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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閥風流史(1-20章) 作者:西門小三
軍閥風流史
作者:西門小三
字數:91814
自述(1 )
我叫唐伯虎,山東沂蒙山山區的孩子。
真不知道我老爸當初取這個名字是怎麼想的,他是嫌我媽丑呢,還是準備培
養我做畫家呢?
小學和中學,我每天背著乾糧袋翻山越溝走10公里山路,磨壞了17雙布鞋,
耗時9 年時間讀完。中學畢業後,我準備繼承家族企業--放羊,誰知稀里糊塗
就考上了縣高中。這下我老爸老媽,全村人都激動壞了,人人高挑大拇指誇讚我
是「文曲星」下凡。連我自己都相信了。因為,我們村有史以來就出了我一個高
中生。
當我坐著驢車,載著行李卷遠赴縣城時,我們村張瞎子追出去3 裡地,非要
給我相面,算一卦。
張瞎子用他那髒了吧唧的手指在我臉上又是摸又是掐,鼓搗了半天說道:
「看你天庭飽滿,地閣方圓,長大以後肯定有出息,是個做大官的。」
「好嘞。」我一高興,給了張瞎子2 元錢。轉身我就後悔了,那可是一天的
生活費啊。
到了縣城,我傻眼了,感覺自己闖入了畫冊上的世界。這裡樓房林立,寬闊
的街道跑著的都是大大小小的蛤蟆車(汽車),男的西裝革履,女的珠光寶氣,
穿著前露胸後露屁股的連衣裙,打我身邊一過,香氣撲鼻。還斜著眼和我打招呼
:「咦,從哪兒蹦出來一個土包子?」
敢說老子是土包子?當時哥們就怒了,使勁兒醞釀一下嗓子,照著那小妞兒
的背影惡狠狠吐了一口濃痰。
可是,一轉身來了一位戴大蓋帽的傢伙,衝我打了一個敬禮,笑瞇瞇的說:
「隨地吐痰,罰款10元。」
吐一口痰就罰10元?!10元,可是我5 天的伙食費啊,哥們當時就傻眼了。
交罰款的時候,我冒著殺頭的危險,攢足了勇氣問他:「叔,要是撒泡尿得
多少錢啊?」
就在大蓋帽瞪著眼準備發火的時候,周圍的人都笑翻了。我扭頭一看,是一
幫抱著籃球,拎著行李卷的和我一樣的學生。個個笑的肆無忌憚,有個傢伙咧著
大嘴,連喉嚨眼都露了出來。看的我嗓子眼直癢癢,真想重新醞釀一口痰,吐他
嘴裡。
在縣城裡讀書的那3 年裡,從書本上,電視電影上,讓我逐漸明白了山村裡
的貧困,思想上的愚昧和貧瘠。也讓我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和某種慾望。有人
問我:「你的理想是什麼?」
如果放在從前,我的回答是:「蓋3 間瓦房,娶個大屁股媳婦。」或者「當
村長。」
這一次我的回答是:「開公司,做老闆,擁有汽車洋房。」
也許這個理想會讓人恥笑,或者說我太俗。可是,我是真的窮怕了,那種天
天吃不飽飯的生活太難受,太煎熬了。
理想是好的,可現實是殘酷的。我的口袋裡就30元錢,還是老爸賣掉家裡的
母羊托人捎給我的半個月伙食費。30塊錢在2013年的今天,能幹什麼?哪怕在街
頭擺個小地攤都需要3 、5000塊錢的投資。幸好是寄宿學校,要是租房子,每個
月都120 至200 元……
一想到這些,我的心灰冷灰冷的。
每天下學後,檯球廳、網吧、遊戲廳、肯德基……到處都是同學們的歡聲笑
語,瀟灑的身影。而我只能躲在小宿舍裡,假裝洗衣服、洗襪子很忙的樣子。等
同學們都走了,我就尋找我不花一毛錢的消遣節目--看電視。
看門王老頭,也是從山溝裡走出來的,所以,我倆很投緣。我躺在破沙發上,
端著一杯免費茶水,美滋滋看電視,王老頭抽煙袋鍋子,抽著抽著就張著大嘴開
始打呼嚕。看電視,大部分時間是廣告,洗髮水、汽車、肯德基新推出的美食…
…
在各種廣告的夾縫中,我看完了《尋秦記》《我的團長我的團》《步步驚心
》等等各種電視劇。
穿越,一個早就在電視電影和文學作品裡氾濫成災的名詞,在我這裡卻充滿
了某種新奇的魔力。不光是我,同宿舍的室友也經常把這裡當做話題來反覆討論。
有的說:「我要是穿越就穿越到漢朝,做皇帝,三宮六院七十二妃。」
有的說:「屁!我穿越就穿越原始社會。原始社會好啊,男的追女的跑,追
上直接就撂倒,想怎麼逍遙就怎麼逍遙……」
有人用腳趾頭捅捅我問:「你呢?」
這時,馬雷用充滿了嘲弄的口吻說我:「他是唐伯虎,當然要穿越到唐朝嘍。
畫畫,娶一幫老婆,天天去怡紅院打。炮……多瀟灑啊。「
「哈哈哈……」一幫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拿我開涮,尋開心,是他們一貫的娛樂節目。我對此很不屑,懶得搭理他們。
燕雀豈知鴻鵠之志?!
等他們睡著了,我用手挨個指著這幫傢伙的鼻子說:「孫子,你們聽好嘍!
要是老子穿越,就穿越成北洋軍閥,把你們的祖宗們一個個都閹了,讓你們
家斷子絕孫!「
「你個狗日的不睡覺瞎嚷嚷什麼呢?」馬雷忽然醒了。
「我……我去尿尿。」我趕緊撒丫子跑了。
第二天,我小心翼翼的問老師:「老師,愛因斯坦提出的穿越時空理論,存
在嗎?」
「操!時間是靜止的,怎麼穿越?你腦子壞掉啦。」老師用很鄙視的眼神瞅
著我,就像看一頭蠢驢。
從那天起,我對「穿越」這件事徹底死心了。不過,我還是想說一下我的鴻
鵠之志:我想穿越成西門慶,做一方富家翁。(PS:《水滸傳》裡的西門慶是瞎
寫的。真正的西門慶和潘金蓮沒有毛關係,更不存在被武松幹掉這件事。)
8 月份,有一個電視劇攝制組來我們縣城拍外景。電視劇名字忘了,其中一
個情節時,地主兒子強暴了某人甲的妻子,事後甲拎著殺豬刀尋仇,逼得地主兒
子跳樓,給摔死了。這個樓選擇了我們縣城裡一個叫「小姑樓」的地方文物保護
建築。
那天,街上人山人海的,我也擠在人群裡看熱鬧,想看看地主兒子怎麼摔死。
「那個誰?你……對對,就是你。」攝制組有人用手指著我喊起來。
「什麼事?」我好奇的湊了過去。
「給你一百塊,演一個角色,幹不幹?」
「一百塊……干!干!干!」我馬上就同意了。既能當演員,還給錢,為毛
不幹。
原來,是那個演地主兒子的演員臨忽然拉肚子拍不了。就臨時物色一個群眾
演員。剛好我長得「肥頭大耳」,就相中了我。
操!!什麼叫肥頭大耳?老子那是天庭飽滿、地閣方圓,是個當大官的料…
…
「想啥呢?」
我急忙擺好姿勢,摟著一位穿著旗袍的漂亮小妞兒,一邊喝酒,一邊調。情
:「妞兒,只要你願意做本少爺的小妾,本少爺就替你贖身。」
「爺,真的嗎?」旗袍小妞兒依偎到我的懷裡,滿臉騷媚的看著我,水汪汪
的大眼睛嗖嗖放電。
她的目光就是一束高壓電,電的我全身麻酥酥的,外焦裡酥,差點忍不住想
逮住她那嬌嫩的小嘴狠狠親一番,然後……
就在我浮想聯翩的時候,一聲如同驚天霹靂的怒吼傳來:「馬寶才,你個狗
東西!」
我抬頭一看,原來是那個被戴了綠帽子的甲,手持寒光閃閃的殺豬刀衝著我
殺來,氣勢洶洶。那眼神,那氣勢,嚇得我魂飛魄散,轉身就跳窗子。當我人在
空中飄的時候,身後傳來某人的驚叫聲:「跳錯窗口了!!快……」
可惜一切都晚了,我的臉和冰冷堅硬的大街街面來了一個親密接觸。只聽
「咣當」一聲巨響,人就失去了知覺……
人有靈魂嗎?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伴隨著我那渾渾噩噩的意識長達半個月。
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哥們就怒了,瞪著那個戴著瓜皮帽的「地主」吼道:
「操!!你還有完沒完?快給錢,一百塊!這戲老子不拍了。」
不對!不是吼,是哼哼。那嗓音十分的虛弱、嘶啞,就像快斷氣了一樣。這
令我很驚訝:地主兒子沒摔死啊?
戴瓜皮帽的地主看著我愣怔了半天,最後滿臉激動的喊起來:「哎呀!小四
兒啊,快來,孩子沒事,孩子醒啦……」
「呼啦」一聲,床邊圍攏過來一幫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過,這幫家
伙明顯是演員,穿著舊社會的衣服,破破爛爛的,一身刺鼻的體臭味。不過,這
幫傢伙的演技堪稱一絕,個個表情豐富。有激動的,有驚喜的,有的淚流滿面不
停地念叨著:「老天有眼……老天不滅傻瓜人啊……」
「三寶啊,我的兒……」
隨著這一生悲喜交加的哭聲,一個穿著斜襟大褂子的中年婦女猛地摟住我的
頭,哭的稀里嘩啦。那眼淚就像屋頂漏水一樣,噼裡啪啦的直往我的鼻子和臉上
砸下來,熱乎乎的。
這演員是真哭啊,這得什麼價位啊?葛優多少錢……我被女演員給徹底哭糊
塗了,胡思亂想。
這時,透過女演員那高聳的胸部,我看到了一位咧著大嘴,齜著大齙牙的中
年人,揮舞著手喊道:「別哭了!這是喜事,咱們家的大喜事。二寶,去放一掛
鞭炮。」
接下來,這幫人圍著我,不停地噓寒問暖的問著:「孩子,你餓了嗎?」
「三寶,你的頭還疼嗎?」
這種場面太詭異了,不像是在拍戲,就好像確有此事……
難道說……
在「噼裡啪啦」的鞭炮聲中,我兩眼一翻白,很理智的選擇了昏迷。
通過偷聽這幫男女老少的談話內容,我徹底驚駭了--操!!穿越了?!!
是的,當大齙牙背著我到院子裡曬太陽的時候,看著村裡高高飄揚的青天白
日旗,最終確定,自己穿越了,穿越到了民國時期。
操!!老子怎麼就穿越了呢?!!
自述(2 )
看YY文,穿越過去的個個都是強人,稱雄稱霸,玩轉世界。最次也是個妃子、
格格之類的。
可我呢?
閻寶三,家住山東省唐邑縣閻家溝村。父親大齙牙閻四成是個佃戶,純粹一
個舊社會被剝削的貧農家庭。一家7 口擠在3 間破土坯房子裡,一個破火炕,從
東頭排到西頭,爺爺、大齙牙、大哥二哥和我,5 個老少爺們。晴天瞇著眼數星
星,雨天盆子瓦罐叮叮噹噹作響……
最可恨的是,這幫傢伙個頂個咬牙放屁打呼嚕,就跟比賽似的,一個吹一個
呼,一個比一個響。天熱,蚊子跳騷撒歡兒往身上叮咬,睡著睡著,某人掄起大
手就狠狠一巴掌,「啪!」那叫一個響亮。
緊接著,大齙牙一骨碌坐起來,扯著嗓子就吼:「哪個狗日的打我的臉?」
「你爹!」爺爺不滿的嘀咕一句。
總之,這一晚上,老的吼完小的罵,折騰來折騰去就天亮了。睜開眼一瞧,
每人的臉上、脖子、肚皮、大。腿上都鼓起來一排排大大小小的肉疙瘩……那場
面實在壯觀。
早晨一睜眼,大齙牙和大哥二哥都餓著肚子下地去幹活。我跟著爺爺去放羊。
等太陽過了晌午,大伙嗷嗷叫著跑回家,席地而坐,圍著矮腿子小木桌開始
吃飯。
桌上居中放著一碗鹹菜,一滴油花都沒有,夾著粗鹽粒子嘎嘣嘎嘣的嚼,鹹
死個人。這一碗鹹菜能吃3 天。
主食是用發霉的高粱和玉米做的窩窩頭,上頓窩窩頭,下頓窩窩頭,放屁都
是高粱味的。就算是這樣,每人就倆窩窩頭,不夠就喝湯,野菜湯管飽。中午野
菜湯,晚上綠豆湯。一鍋湯,最多放20個綠豆。綠豆不是發霉的,就是蟲吃鼠咬
的……
總之,閆家溝村家家戶戶的生活標準是,「餓不死人就行」。
最可笑的是,5 個老少爺們就一條好點的褲子,誰參加紅白喜事,或者走親
戚的時候才能穿。平時穿的褲子都是補丁,大補丁套著小補丁,前露膝蓋後露屁
股蛋。
我穿的衣服是小背心和大褲衩子。背心是用奶奶去世後留下的遺物--破圍
裙,經過母親的巧手縫製成的。大褲衩子是爺爺年輕時候當衙役穿的破馬褂,縫
縫補補做成的。鞋?別開玩笑了,窮人家的孩子在圓房(結婚)前都是光著腳丫
子長大的。
嗯,地主梁老財家的孩子穿的是布鞋。
我的工作是放羊,是給地主梁老財家放羊。大大小小15只,個個瘦的皮包骨
頭,隔著肚皮都能看到五臟六腑。羊瘦成這德性不是我的錯,是全村人的錯。大
伙為了填飽肚子,早把村裡村外的草啊花啊都刨光了,哪有羊吃草的地方。
爺爺腿腳不好,後來就退休在家,天天守著老母雞。不是孵小雞,是提防著
街坊鄰居家的壞孩子來偷雞蛋。不要小瞧雞蛋,它和2013年的黃金差不多,是個
硬通貨。一個雞蛋能換3 兩粗鹽,或者換2 兩玉米面,女孩子的扎頭繩能換一米
長。30個雞蛋能換一個媳婦。
這樣的苦日子,讓我徹底絕望了,什麼理想啊,願望啊,統統都是狗屁。你
只要給我一個白面饅頭吃,跪下喊爹都行。
爺爺退休後,和我一起放羊的是鄰居家翠花,比我小兩歲,14歲。紮著一條
黃黃的小辮子,細眉大眼,瓜子臉,一笑倆酒窩,骨瘦如柴……按照現代人的審
美標準,這是一位美人坯子。只可惜,天天餓的抬不起頭來,面黃肌瘦的。
村外3 裡遠是一片沙窩地,把羊群撒開,我和翠花並排躺在溫暖的沙土上,
稀里糊塗混日子。肚子都餓癟了,什麼心思都沒有。
「翠花,你將來要嫁人的話,嫁給誰?」我嘴裡嚼著一根草棍兒問。
「嫁給梁老財的孫子。」翠花有氣無力的答道。
不要鄙視翠花的回答。在村裡人的眼中,地主梁老財家就是天堂。只有把女
兒嫁到他家才能填飽肚子。
地主梁老財,有30畝良田,一塊菜園子,10棵棗樹,一群羊,20只老母雞…
…這樣就算地主的話,我們沂蒙山山溝溝裡的人,家家戶戶都是地主。可是,
在閻家溝村這一帶,他就是個人人羨慕嫉妒恨的地主。不服不行。
「這樣的日子,俺實在受不了。」我嚥著唾沫說道。
這句話我每天都能念叨30遍。在翠花看來,和放個屁差不多。所以,她什麼
都不說。
人活著總要有個盼頭,重返2013年成了我活下去的精神支柱。我問翠花:
「翠花,假如有一天俺走了,你會想俺嗎?」
翠花喃喃的說著:「俺餓……餓……」
我盯著翠花那白生生的肚皮,忽然產生了一股邪火,一把把翠花摟進懷裡,
咬著牙問她:「要是天天給你整一口吃的,你願意做俺老婆嗎?」
一切出乎意料,翠花老老實實讓我摟著,一點沒有反抗的意思。而且,聽了
我的話,臉不紅心不跳,只是微微睜著眼,一句話都不說。
這是願意呢,還是願意呢……我被翠花的反應給搞糊塗了。
不對!
我忽然發現翠花那瘦弱的身子在輕輕抽。搐,哈喇子從嘴角一點一點溢出來
……癲癇犯了?!!
這時,翠花忽然把眼睛睜得大大的,說了一句:「俺要死了……」然後頭一
歪就嚥了氣。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明白,翠花是餓死的,活活餓死了。
「翠花,你不能死,不能……」
我哭喊著,用指甲使勁兒掐翠花的人中穴,掐了半天,她總算輕輕吁了一口
氣,活了過來。但是她的呼吸十分微弱,下一秒就有可能會再次斷氣。
為了救活翠花,我顧不了太多,把一頭小羊羔拖到她身邊。「噗噗噗」用一
根堅硬的樹根,把小羊羔的脖子給刺了3 個血窟窿。然後,我喝一口熱乎乎的羊
血,嘴對嘴灌進翠花的嘴巴裡。翠花勉強嚥了下去。
一連灌了3 口熱羊血,翠花終於恢復了神智,癡癡的看著我,虛弱的說道:
「三寶哥哥,我……餓……」
「好,來,再喝點。」
我急忙趴在死羊羔的脖子上狠狠抽了一大口血,然後嘴對嘴餵進翠花的小嘴
裡。她是真的餓壞了,噙著我的舌頭不肯撒嘴,拚命地允吸。於是,我就一口羊
血,一口羊血的往她最裡喂。喝了足足7 口,她才輕輕推開我的頭,輕聲哭泣起
來。
「翠花,你哭什麼呢?」我很納悶。
翠花趴在我胸口上,一邊哭,一邊抽抽搭搭的說道:「我們殺了羊,梁老財
不會饒我們的,嗚嗚……」
大概是喝了幾口羊血,膽子也變肥了,另一方面也是想在翠花面前表現一把
作為男子漢大丈夫的豪氣。我站起身,雙手叉腰,豪氣萬千的說道:「靠!梁老
財算個屁?不就幾畝破地嗎?等俺做了軍閥,叫這個老禿燈給俺拿舌頭擦皮鞋。」
翠花大概被我英雄氣魄給迷住了,雙手托著下巴,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滿是崇
拜:「三寶哥哥,你真像個男子漢。」
在翠花那崇拜的眼神下,我感覺自己特男人,特英雄。
這時天漸漸黑了下來,我和翠花在秋風裡瑟瑟發抖,互相摟抱著取暖。淚眼
汪汪的看著村裡的裊裊的炊煙,哆嗦著雙腿不敢回家。羊死了,梁老財是絕對不
會放過我和翠花的。一頓皮鞭下去,不死也扒層皮……怎麼辦?!
就在這時,從西邊傳來一陣馬蹄聲,震顫著地皮。慢慢的,出現了5 匹馬,
一幫人,手裡舉著明晃晃的火把和大刀。其中一個騎馬的人手裡還舉著一桿旗子,
上面花裡胡哨的繡著一個斗大的「胡」字……
胡麻子?!!
「老缺來了。」我嚇壞了,趕緊摟著翠花趴在沙坡下,大氣不敢喘。
什麼是老缺呢?就是缺吃的,缺穿的,缺媳婦的一幫窮苦人。為了填飽肚子,
他們被迫四處燒殺掠奪。老缺和土匪有著本質上的區別,他們平時居住在村裡,
和普通老百姓沒區別,只有到了青黃不接和秋收季節,才會成群結隊,揮舞著鳥
銃和大刀片去富戶和地主家搶糧。
胡麻子是周橋鄉一帶最大的老缺頭子,手裡有50號人。每天天一黑,就成群
出動到各個村子裡搶糧。各村的地主富戶都恨死他了。不過,他們幾乎從來沒到
我們閻家溝來過,因為這裡太窮了,實在沒有油水。
可今天……
我忽然生出了一個邪惡的念頭:要是他們搶梁老財就好了。梁老財是出了名
的吝嗇鬼,摳門貨,他肯定是捨命不捨糧,然後被胡麻子一刀剁了狗頭。那麼,
羊群不就歸我閻寶三了?
「嘿嘿……」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傻笑起來。
「三寶哥哥,你笑什麼?」
「來,哥今天請你吃烤羊肉。」
那晚,我膽大包天的燒起一堆篝火,把羊羔撕巴撕巴給烤了。我和翠花兩人
甩開腮幫子,敞開肚皮,飽飽地吃了一頓烤羊肉。那是我兩輩子吃過的最美味的
羊肉了,香,那叫一個香!
後來,我做了大軍閥,吃香的喝辣的,什麼山珍海味都吃遍了,卻怎麼也沒
有那晚的烤羊肉好吃。
烤羊肉啊,讓我懷念一生的美味。
第1 章梁老財死了
1916年的秋天,袁世凱死後,中國進入北洋軍閥統治時期。
這個時期,各省各地軍閥割據,匪患頻繁,為了搶地盤,為了擴充軍隊,
互相征伐,濫殺無辜,致使中國人民走入了水深火熱的黑暗時代。
這些,對於16歲的放羊娃閻寶三來說,都太遙遠了。他現在最關心的是胡麻
子有沒有去搶梁老財?
秋風瑟瑟,儘管生著篝火,沙窩地裡還是有點冷。閻寶三摟著翠花躺在火堆
旁,用手撫摸著蛤蟆一樣圓鼓鼓的肚皮,舒服地打著飽嗝兒,感覺自己是這個世
上最幸福的人了。這是他自從莫名其妙來到這個時代,第一次吃羊肉,第一次吃
飽飯。
翠花就像溫馴的小貓一樣蜷縮在閻寶三懷裡,瞪著漂亮的大眼睛偷偷觀察著
閻寶三,有些甜蜜,有些茫然。這是她第一次被除了爸爸和叔叔之外的男人擁抱。
他雖然是那麼瘦小乾癟,卻給她帶來一種莫名信任和安全感,別樣的刺激和
甜蜜,心裡暖暖的。好想就這樣一直躺在他懷裡……
「三寶哥哥,俺們什麼時候回家?」
「再等等,等胡麻子走嘍。」
「俺想……」翠花猶猶豫豫的說著,「三寶哥哥,俺想……俺……」
「怎麼啦?」閻寶三低下頭看著翠花,見她滿臉羞臊,眼神躲躲閃閃,就像
做了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情一樣。
翠花猶豫了半天,都快急哭了,才垂下小腦袋低聲說了一句:「俺想解手。」
說完這句話,把頭垂的更低了,羞臊的小臉蛋通紅,連耳朵根都紅了。
哦,原來是想撒尿啊。閻寶三說話不經過大腦,張嘴就來:「那你就尿吧。」
翠花站起身,又蹲下來,咬著薄薄的嘴唇,羞臊的哀求著閻寶三:「三寶哥,
俺怕……俺不敢走遠……你能,別看嗎?」
閻寶三扭頭看看四周,才意識到翠花面對的窘境。周圍黑漆漆的,翠花不敢
走遠,只能在跟前撒尿。可是,自己是個男孩子,女孩子當著自己面怎麼尿啊?
於是,他笑著用手擰了一下翠花的小臉蛋:「你解手吧,我不看。」說著別
過頭去。
幾秒鐘後,身後3 米遠左右傳來翠花悉悉索索的褪褲子的聲音。
也許是溫飽思淫。欲,也許是好奇。閻寶三的腦袋還是慢慢轉了過來,看到
翠花就蹲在不遠處。火光在她瘦瘦的,白皙的小屁股上跳躍著,一道細細的,亮
晶晶的水流在澆灌著沙地……
這樣的場面和那清晰的「嘩嘩」的水響聲,就像某種神奇的小手狠狠捅了讓
閻寶三心窩一下,令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下一秒,某個部位睡醒了,迅速膨。
脹起來,就像砸蒜的蒜錘子一樣硬挺挺頂著褲襠。頂端敏。感部。位,和布
料親密接觸,又疼,又麻酥酥的。
「彭彭彭……」劇烈地心跳,讓閻寶三變得渾身燥熱,口乾舌燥。他忽然產
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念頭:想撲過去把翠花按倒,然後……
「呀……」
翠花很快發現了閻寶三在偷看自己,他的眼睛在火光中閃爍著某種可怕的亮
光,就像大街上追逐母狗的大公狗一樣。這令她又驚又怕,更多的是羞臊。初次
遇到這樣的事,她不知道怎麼處理,只能採取掩耳盜鈴的做法,抬起小手摀住了
臉。
上輩子是處男,這輩子還是處男,我招誰惹誰了啊?!
閻寶三忽然感覺自己很憋屈,很憤怒。於是,他更加肆無忌憚的,瞪著眼珠
子死死看著翠花。
就在這時,村口方向傳來一陣亂哄哄的吵鬧聲,男人粗野的罵聲,女人的哭
聲,馬蹄聲,忽閃忽滅的火光……
翠花被嚇壞了,尿都沒撒完,提溜著褲子就沖閻寶三跑來。一邊跑一邊小聲
喊著:「三寶哥,胡麻子出來了……」跑著跑著,腳下一個沒走好差點摔倒在地,
摔在了閻寶三的懷裡。
閻寶三趁勢摟住翠花那顫抖的身子,往她煞白的小臉蛋上親了一下,安慰著
說道:「沒事。他們發現不了我們。」說著悄悄爬上沙坡,緊張萬分的看著前面
70米遠的大道。
「駕!駕!」「娘了個逼的,再哭砍了你!」「吼吼吼……」
隨著男人們粗野的叫喊聲,沉重的馬蹄聲,一幫人舉著火把和大刀片順著大
道,往西邊跑了下去。
「三寶哥……」
「別吵!」閻寶三沖翠花豎起一根手指,然後趴在沙坡上,側著耳朵仔細聆
聽著胡麻子隊伍裡那女人的哭泣聲,「好像……好像是梁老財他女兒……是,沒
錯!就是梁彩琴。」
梁彩琴是村裡出了名的小美人,是梁老財的掌上明珠。他揚言:只有縣長的
兒子才有資格娶我閨女。
這下好了,被老缺給搶了,看你梁老財以後還怎麼炫耀!閻寶三的陰暗險惡
的心理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笑的嘴都歪了。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梁老財肯定玩完了,那麼……羊群就歸老子啦!!
「哈哈……」閻寶三雙手攥拳,使勁兒捶打著沙土,哈哈大笑起來。
「三寶哥,你……你怎麼啦?」翠花小心翼翼的看著閻寶三那因為興奮而變
得瘋狂的嘴臉。
「以後,這群羊就歸咱們啦!」閻寶三興奮激動壞了,抱起翠花的身子,在
沙坡上瘋狂轉著圈,發。洩著自己內心裡巨大的喜悅。
「哥!哥!俺的褲子……」
「嗯……」閻寶三停止瘋狂的動作,低頭一看,傻眼了。翠花的褲子不知什
麼時候飛沒影了,下。體光溜溜的,白嫩嫩的皮膚在夜色裡特別扎眼。
我的娘!成心不讓我活……
閻寶三攬著翠花的小蠻腰,低著頭,瞪著眼珠子看著她那光溜溜的下。體。
其實夜色太黑,什麼都看不清。可是,彷彿某個地方散發著某種魔力,讓他
根本抬不起頭來,眼珠子就像定住了一樣3 頭牛都拖不動。
翠花雙手捂著兩腿之間,羞臊、嗔怪的說著:「三寶哥,你看什麼呀?還不
幫俺找褲子?」
「哦……對對對,找褲子。」閻寶三猛地恢復了神智。
接下來,閻寶三和翠花貓著腰,低著頭,在黑漆漆的沙坡地周圍開始找褲子。
倆人就像傻子一樣,也不去火堆找根火把來,就這麼睜著眼,摸著黑在沙地
裡亂轉悠。找啊,找啊,褲子就像被劉謙變魔術給變沒了一樣,怎麼找都找不到。
當閻寶三兩人貓著腰找褲子的時候,手和手,手臂和手臂避免不了的不時碰
觸一下,摩擦一下。空氣裡似乎瀰漫著某種不知名的誘。惑和迷醉,吸引著兩人
的身體總是有意無意的靠近,在靠近。漸漸地,兩人的鼻息越來越濃重,能聽到
彼此的心跳聲越來越快。
到最後,兩人的眼睛似乎迷濛了,明明面前放著褲子,手卻圍著它打轉,就
是摸不到,或者根本不想去碰它。
不知道什麼時候,兩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彼此感觸著手指的顫抖。然
後臉慢慢地靠近,鼻尖碰觸著鼻尖。當閻寶三的嘴唇碰觸到她的嘴唇時,翠花似
乎受到了驚嚇般縮了一下脖子,拉開了嘴唇的距離。可是,很快兩人的嘴唇再次
湊近,親在了一起。
這是閻寶三兩人的初吻,毫無技巧可言,只是嘴唇緊緊貼著嘴唇。慢慢地,
閻寶三伸出舌頭輕輕叩開了翠花的貝齒,口腔裡溫熱的氣息馬上包圍了他的舌尖。
這個時候,他的舌頭就像蛇一樣,慢慢蠕動著,伸進了她柔滑的口腔,感受
著溫熱的氣息。她的舌頭就像害羞的新娘一樣,盡力的蜷縮躲避著閻寶三的入侵,
直到舌頭完全被纏裹住,讓它沒處躲避。
漸漸地,兩人的接吻慢慢變得嫻熟起來,唇舌相交,互相吞嚥這彼此的唾沫,
發出「滋滋滋」的聲響。不知不覺中,兩人的身體摟抱在了一起,緊緊地沒有一
絲縫隙。兩人的手互相撫。摸著彼此的臉頰、脖子、肚皮……
當閻寶三的手順著翠花那光滑如絲的小屁股摸到某片地方時,翠花的手就像
觸電一般猛地攥住了他的腕子,阻止他進一步的深入。她輕聲哀求著:「三寶哥,
俺不能……俺怕……」
閻寶三哪能就這麼罷手,褲襠裡的小兄弟還餓著呢。所以,他死死摟著翠花
的小腰和光溜溜的小屁股就是不撒手。著急的,認真的說著:「怕什麼?回頭俺
讓俺爹托媒婆去你家說媒,讓你嫁給俺做媳婦。」
翠花的小臉騰一下就紅了,垂下小腦袋,羞怯的問著:「真的……」
「真的,你願意嫁給俺嗎?」閻寶三激動了,追問著。
就在這時,翠花忽然尖叫了一聲,掙脫了閻寶三,扭頭就跑。窩在樹下的羊
群也嚇得騷動起來,咩咩直叫。
「什麼情況……」閻寶三被弄懵了。嫁給我有這麼可怕嗎?!!
下一秒,一隻手攥住了閻寶三的腳脖子。隨之傳來一個沙啞而痛苦的聲音:
「三寶……俺……救俺……」
閻寶三低下頭,藉著遠處微弱的火光看到沙地上趴著一個人。這人披頭散髮,
滿臉都是鮮血和沙子,嘴巴一張一合,露出血淋淋的一口牙齒……太嚇人了!!
「鬼啊!!」
閻寶三被嚇得魂飛魄散,掉頭就想跑。可是腳脖子被人抓的太牢,一抬腿沒
抬起來,結果身體前後搖晃幾下,「撲通」一聲,不偏不巧一屁股就騎在了那人
脖子上。只聽「卡嚓」一聲脆響,那人悶哼一聲,身體劇烈抖動幾下,沒動靜了。
「鬼啊!我的娘啊!!鬼啊……」
閻寶三狼哭鬼號了半天,見屁股下面那人始終沒有動靜,而且抓著腳脖子的
那隻手早鬆開了,狂跳的心才慢慢平靜了下來。
嗯……什麼情況?
這人是誰啊?
後來,閻寶三仗著膽子,把火把插在沙地上,用草擦掉了糊在那人臉上的血
和沙土,定睛一瞧。
「梁老財?!!」
「死了……」
第2 章娶妻納妾
漆黑的夜裡,閻寶三背著梁老財那死沉死沉的屍體,翠花趕著羊群,一前一後
回到了村子裡。
那晚,村子裡到處是火光,雞飛狗跳的,村長領著一幫人舉著火把到處亂竄,
挨家挨戶的慰問、盤查……閻家溝徹底亂了,整整折騰了一夜。而閻寶三卻摟著
枕頭傻笑了大半宿,直到天濛濛亮才睡著。
第二天晌午,閻寶三挺著大肚皮,四仰八叉躺在炕上呼呼睡大覺,房門被人
一腳粗暴地踹開了,隨後闖進來5 名荷槍實彈的警備兵。帶頭的是村長梁寶山和
保長王禿子。王禿子踢了閻寶三小腿一腳:「起來,滾起來!」
「娘了個……」閻寶三張嘴剛要罵人,一看是警備兵,硬生生那那個「逼」
字嚥了回去。然後趕緊下炕,挺直瘦癟的身板,「啪」打了個敬禮,「老總
好!」
警備兵先是一愣,隨後被這小孩個傻不拉幾的的樣子給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梁寶山和王禿子也跟著咧著大嘴傻笑,同時也都暗暗的長出一口氣。警備兵
笑了,這事就好商量,興許揩油不會太狠。
老缺和土匪是開路先鋒,搶糧走人。警備兵是擦屁股的,順便揩油。警備兵
揩油的方式巧立名目,比如看誰不順眼,就一頂「你涉嫌通匪」的大帽子扣上去。
村長就趕緊挨家挨戶斂錢湊份子孝敬警備兵,把人贖出來。這大概是所謂的
「兵匪一家」。
指望警察和警備兵幫老百姓打土匪,你做夢去吧。沒有老缺和土匪,我們警
備兵還怎麼混啊?
警備兵坐在炕沿上,裝模做樣的詢問著閻寶三:「聽著,交代一下你昨晚是
怎麼遇到梁老財的。敢說一句假話,老子斃了你!」
這種場面,閻寶三早就在昨晚就經歷過一次了,回答起來不慌不忙:「俺和
翠花在村外放羊,跑丟了一隻小羊羔……正找羊呢,看到來了一幫老缺,嚇得俺
躲了起來。後來,老缺走了,俺們才敢回家。半道上遇到東家。東家受傷了,滿
身是血……東家讓俺背著他回家,說賞給俺一群羊,和一頭母驢……背到村子裡,
俺才發現東家死了……」
「梁老財沒說胡麻子為啥搶他?」
「沒說。」
「好啦,簽字畫押。」
警備兵就是走走過場,心思沒在這上面,見閻寶三家太窮,沒什麼油水可撈,
草草問幾句就走人了。臨走前見院子裡有一隻母雞在溜躂,就說了一句,「喲!
這母雞挺肥的,燉湯喝不錯。「
這下好了,村長把梁老財家僅剩下的5 只母雞都給宰了,燉了一鍋肉款待警
備兵。據說,臨走還塞給他們5 斤雞蛋算作「辛苦費」。
一夜間,梁老財一家子12口人被殺光搶光,家產和田地隨後也被他兩個親叔
伯弟弟給瓜分了。閻寶三也撿了個大便宜,得了一頭毛驢和一群羊。當然了,人
家村長為這事沒少操心,作為酬謝,閻寶三送給他一頭母羊。
喜得梁寶山直誇:「憨三兒這孩子真懂事。」末了,這傢伙眼珠子一轉問閻
寶三,「三兒,你今年也不小了,該說媳婦了。」
閻寶三本來打算找爹商量,準備請媒婆去翠花家提親的。要是讓村長做這個
媒人,那就太有面子。於是,他故作害羞的說:「大爺,俺也是這麼想的。」
「喲,相中誰家姑娘了?和大爺說說,回頭大爺給你保媒。」梁寶山就像打
了雞血一樣馬上精神抖擻起來。
「老驢頭家的三丫頭……翠花。」
「翠花……這閨女不錯。臭小子,有眼光。行,這事兒包在大爺身上。」
老驢頭,原名呂奉先,因為經常趕著驢車賣瓦罐,就有了這個外號。這傢伙
是個勢利眼,誰家有錢有勢就和誰走得近乎。他不止一次托人捎話,準備把翠花
嫁給地主梁老財的孫子。人家梁老財準備把孫子送到城裡上學,將來娶個城裡姑
娘做媳婦,一口拒絕了。
現在梁老財死了,老驢頭正坐在炕頭上唉聲歎氣,大罵胡麻子的時候,村長
春風滿面的來了:「奉先,俺給你家翠花提親來了。」
「誰家的?」
「閻四成家的小三兒,三寶。」
閻四成在村裡是出了名的窮,窮的穿一條褲子,3 個兒子都在耍光棍。把翠
花嫁給他家,還不活活餓死?
老驢頭想都不想,一口就拒絕了:「叔,俺不能把俺閨女送火坑裡去。」
村長梁寶山樂了:「老驢頭,你瞧不起人家三寶啊?這孩子命好,家裡有一
頭驢,十三頭羊……」
一碗茶沒喝完,老驢頭就同意了這門親事。閻四成那自然是沒意見。在梁寶
山的主持下,很快就把閻寶三和翠花兩人的親事給定下了。閻四成家給的聘禮令
全村人眼紅,一頭母羊,10個雞蛋。紛紛都羨慕嫉妒恨的說:「喲,翠花這閨女
命真好……」
相親的那天,屋子裡擠得滿滿的一屋子人,閻寶三新剃的腦袋,一毛不剩光
溜溜的,特別有型。找裁縫新作的對襟藍布衫,黑褲子,新布鞋,經過這麼一打
扮,顯得特別英俊,活脫脫一個地主家小少爺。大姑娘小媳婦見了,都看直了眼。
老驢頭更是臉上有光,笑的合不攏嘴了,不停地念叨著:「這臭小子,嘿,
這臭小子。」
「翠花,你看行不?」翠花她娘把羞答答的翠花領到布簾前。
翠花透過布簾的縫隙,偷偷看著閻寶三,只見他剃著大光頭,坐在椅子上人
模狗樣的。只一眼,就被迷住了。小臉緋紅,小心臟嘣嘣嘣亂跳。她轉過身,羞
答答的丟下一句:「俺聽爹和娘的。」就一頭扎進了被窩裡。蒙著被子偷偷笑起
來。
窮人家娶媳婦沒那麼多繁文縟節,兩家定了親,沒過一個月就張羅著結婚。
最後,圓房的日子定在了農曆10月10日。
儘管閻寶三很想和翠花結婚,可一想到她才14歲,根本就是個未成年的小女
孩,就犯了嘀咕:「爹呀,翠花太小了吧?」
「放屁!俺和你娘……那個,你爺爺和你奶奶圓房的時候也是這個歲數,小
什麼小?」閻四成見兒子犯渾,馬上瞪著眼珠子想揍人。
「你要嫌小的話,給哥當嫂子吧。」二寶趁機和弟弟閻寶三打商量。
「滾蛋!!」
弟弟結婚,大寶和二寶不幹了,和老爹閻四成鬧起來:「爹!俺也要娶媳婦。」
大寶和二寶,一個20一個19,本來早就該結婚了,可惜家裡窮,就給耽誤了。
經這哥倆一鬧騰,閻四成也沒招了。他可憐巴巴的跑去沙窩裡找閻寶三,拉
著兒子的手,眼淚汪汪的商量著:「三兒,你當弟弟的都要結婚了,你大哥二哥
歲數也不小了,他們還沒媳婦。這事兒不好看。你看……」
沒辦法,母驢和羊都是閻寶三的,當爹的只能求兒子。
「結!結!結!我們哥三兒一起結婚!」
得!閻寶三的一句話,媒婆就像唱戲班子一樣輪流登門拜訪,大吃二喝,臨
走還拿著。最後賣掉一頭羊,終於把大寶和二寶的媳婦給定下了。結婚日期也選
在了10月10日這天。
「娘了個逼!滾蛋!」這是閻寶三第一次發火罵人。
翠花還沒娶過門,從鄰村小鍋莊來了個張媒婆,準備給閻寶三說一個小妾。
說那丫頭叫潘美鳳,小姑娘長得特漂亮,老爹是個開藥鋪的……閻寶三能不
發火嗎?火大了。要不是看她是個女的,早一頓擀面杖給打出門去了。
10月10日這天,下了一場大雪,閻家溝村吹吹打打,那喜氣洋洋的熱鬧氣氛,
把一條街的雪都融化了。三乘花轎,三路迎親的隊伍,在嗩吶聲中,一起走進了
閻四成的破院子。院子裡紮了一個大棚,坐滿了街坊鄰居,七大姑八大姨,人頭
攢動,300 多口子人……那場面十分壯觀,比地主家娶媳婦都排場、熱鬧。
「娘了個逼的!」新郎官閻寶三又罵人了。
平時,這幫街坊鄰居誰都沒拿正眼看過閻四成這家老小,親戚們更是不踏進
這個家門,生怕借錢,或者沾上窮氣。一聽說閻四成發達了,娶媳婦了,個個都
來了,就像來了一幫難民,甩開腮幫子,埋頭猛吃海喝。
這頓喜宴下來,這群羊也差不多折騰光了。如果沒有那頭快下驢的母驢,就
又回到了餓著肚子罵娘的生活了。
閻寶三剛罵完人,又來了一乘花轎,和一路人馬,老的少的男男女女40多人。
「怎麼回事?!」主持婚事的村長梁寶山趕緊迎了上去。
有個拄著枴杖的白鬍子老頭,裝腔作勢的賣弄文采:「老朽姓潘,是小鍋莊
潘家的族長。此次來到貴莊,是為了送親而來。老朽的侄子潘文昌,今天嫁女…
…「他慢條斯理的嘮叨了半天,最後大伙都明白了。
「三寶納妾?!!」梁寶山就像發情的河馬一樣長大了嘴巴,徹底傻眼了。
大概,風太冷了,嗓子眼受不了。他很快就閉上了嘴巴,狠狠嚥了一口唾沫,
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娘了個逼的!閻四成,給老子滾過來!!」
第003 章嗩吶給老子響起來
對於舊社會的農村來說,拜天地是一件非常隆重的結婚禮儀,莊重而繁瑣。
閻寶三三兄弟,個個穿的人模狗樣,胸前戴著大紅花,
喜滋滋地坐在在臨時搭建的棚子屋裡。聽族長訓導拜天地的事宜:「……夫妻對
拜的時候,彎腰的時候上身不能彎,頭略高過新娘子……」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陣爭吵聲,叫罵聲,亂哄哄的就像集市。
老驢頭不愧是走街串巷賣瓦盆的,嗓門最大,震得棚子屋撲簌簌作響:「閻
四成,你什麼意思,欺負我們呂家沒人是吧?」
「怎麼回事?」
「外面吵什麼呢?」
閻寶三剛走出棚子屋,就被准大舅哥呂寶來一把揪住了衣領子,死拉硬拽給
拽到了一頂花轎前。呂寶來用手一指花轎,和拄著枴杖的白鬍子老頭,怒氣沖沖
的質問閻寶三:「說!狗日的,這是怎麼回事兒?」
「這花轎是誰的?」閻寶三也納悶。怎麼好端端又冒出來一頂花轎,轎子嶄
新,做工挺講究,比兩年前地主梁老財嫁女兒時還華麗。
「你說什麼?你納妾你會不知道?!」呂寶來怒了,掄拳就打。
閻寶三在上輩子的時候學過幾下拳腳,頭一歪輕鬆閃過,然後一把摳住呂寶
來的喉嚨,瞪著眼珠子警告大舅哥:「別幾把和我動手動腳的!事情沒弄明白之
前,廢話少說。」說完用力一搡,就把呂寶來給推開了。
「老少爺兒們都別吵!」隨著說話聲,從白鬍子老頭身後走出一位身材魁梧
的中年人。
短髮,濃眉大眼,酒糟鼻子下面是兩撇小鬍子。身穿對襟黑布衫,走起路來
龍行虎步,頗有氣度。這人大伙都認識,是周橋鄉一帶有名的拳師,「神拳太保」
潘廣成。他一出面,大伙都安靜下來,個別人還滿臉諂媚的抱拳問好。
「兄弟,你來啦?」閻四成見到潘廣成後又是驚喜,又是畏懼,搓著一雙大
手不知道幹什麼好。
閻寶三根據這傢伙殘存的記憶得知,原來,潘廣成是早產兒,母親生下他就
死了。潘廣成是喝閻四成老娘的奶。水長大的。7 歲那年,他和閻四成拜了把兄
弟,才返回小鍋莊。就這樣,兩家的關係變得親近起來。
後來,潘廣成學武歸來,開始收徒弟,做了拳師。閻四成也去學了幾天,因
為暗地裡勾搭小鍋莊的寡婦,被潘廣成一頓亂棍給攆走了。從那以後,20年幾乎
沒有來往。3 個兒子結婚,閻四成也沒給他下喜帖,今天是不請自來。
潘廣成擺擺手:「廢話就免了。你們爺倆兒跟我來一下。」說完,轉身去了
院子外面的槐樹下。
閻寶三懷揣著滿肚子疑問,跟著老爹來到了槐樹下。
潘廣成看看四周沒人,壓低了嗓門說道:「老弟,實話和你說,你今天必須
接納這門親事。這閨女她老爹叫潘廣棟,是個開藥鋪子的,家裡有錢。你知道吧?
老頭就這麼一個閨女,姑娘嫁過來,老頭的家產就全歸你們閻家了。而且,
人家做個小妾就行……你看,這種好事打著燈籠你也找不到啊?是吧?「
家裡有錢,願意嫁給一個窮鬼做小妾,嫁妝還豐盛……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
也太匪夷所思了。閻寶三不怕餡餅砸頭,就怕這塊餡餅有毒。他眼珠骨碌碌轉了
18圈,嘿嘿一笑問潘廣成:「潘叔,您看俺閻寶三像傻子麼?」
潘廣成笑了:「行,你小子還算不糊塗。俺實話和你們說吧,是這麼回事…
…「
原來,半年前,潘廣棟去喬老莊出診的時候,半道上救了一位中了槍傷昏迷
的年輕軍官,把他帶回家醫治了半個月。在醫治期間,軍官和老頭的寶貝丫頭潘
美鳳看對上了眼,私定終身,想跟著軍官私奔去廣東。可惜,這事兒被潘老頭的
徒弟來福給發現了。潘老頭一怒之下把軍官給攆走了。
後來,上個月,軍官帶著一夥官兵準備來搶親,被潘廣成帶著一幫徒弟給打
跑了。軍官揚言,要是潘老頭不把潘美鳳嫁給他,就宰了老頭全家。這話一出,
潘老頭害怕了,潘美鳳也傷心了尋死覓活的。為了早點把這件事擺平,決定盡快
把潘美鳳給嫁出去,省的招災惹禍。
可是,誰還敢娶潘美鳳?萬一軍官來尋仇就惹禍了。
後來,潘廣成打聽到結拜大哥的三兒子閻寶三要娶媳婦了,而且家裡有驢還
有羊。於是,他一琢磨,就先派了媒婆去說媒。沒想到被閻寶三給轟了出去。不
過,他反而更加看重閻寶三的人品了。於是,他自作主張,冒充閻四成給潘老頭
下了聘禮,婚期定在了10月10日。
這才有了剛才那一出鬧劇。
閻四成害怕了:「兄弟啊,這是禍水啊,萬一那個老總打上門來……」
潘廣成火了,戳著閻四成的鼻子說道:「操!你還是那個慫樣!當初你和寡
婦那事兒,要是死不承認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說到這裡才意識
到人家兒子閻寶三還在跟前呢,急忙尷尬的咳嗽兩聲。扭頭問閻寶三,「三兒,
你敢要嗎?」
人都坐著花轎進家門了,說不敢要,那真就和冒牌老子閻四成一樣是個慫貨
了。要是說娶了,萬一那軍官殺上門來怎麼辦?就憑我這細胳膊小腿的,能幹的
過人家嗎?軍官,有槍有人,惹不起啊。
閻寶三為難了。
就在這時,忽然從街上跑進來5 匹高頭大馬,個個都穿著軍裝,斜跨盒子槍
和漢陽造(漢陽造88式步槍),威風凜凜,殺氣騰騰。為首的是一名身材高挑,
面目英俊的上尉軍官。這幫人殺到門口,扯著嗓子就喊:「誰是閻四成?誰是閻
寶三?格老子的!龜兒子們給我滾出來!」
馬蹄踐踏地面揚起的灰塵,把閻寶三身上的新郎裝都給弄髒了。一匹馬的馬
尾巴還狠狠抽了他臉一下,鼻子登時白抽出了血。這下子,閻寶三火了,扯著嗓
子喊:「娘了個逼的!俺就是閻寶三,你家三爺!」
「你……」上尉軍官用馬鞭一指閻寶三。上下打量了這個瘦小孩兩眼,那眼
神,那表情充滿了鄙視和不屑,就像看一隻臭蟲,從牙縫裡擠出來3 個字,「你
也配?」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哈哈……」他身後那4 名士兵笑的東倒西歪,差點沒
從馬背上摔下來。
操!也忒瞧不起人了吧?!
閻寶三仗著身後站著大名鼎鼎的拳師潘廣成,膽子也肥,一手叉腰,一手指
著上尉軍官說道:「娘了個逼的!你算哪根蔥?穿著一身狗皮就不知道自己姓啥
了是吧?潘美鳳走進老子的家門,就是俺的娘們兒。你……別在這裡礙眼,哪兒
涼快滾哪兒去,滾蛋!!」
這句話一出口,時間彷彿靜止了,整個世界都沒聲了。
院裡院外,300 多口子人都瞠目結舌,咧著大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大家
都在想用一個問題:閻寶三這貨瘋了吧?當兵的軍爺也敢惹?!!
那4 個士兵也愣住了,連屁股下面的馬都用充滿了好奇和困惑的眼神瞅著閻
寶三。他們也在想著一個問題:這小孩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是個愣頭青?就不
怕老子一槍崩了你?你當老子們身上帶的傢伙是吃素的?
上尉軍官死死盯著閻寶三,那眼神就像鍘刀一樣鋒利,又像正在醞釀著噴發
的火山口。總之,他難以置信,一個農村小屁孩,竟然敢用這樣的語氣來和自己
說話?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是可忍孰不可忍!!
上尉軍官沒有動怒,也沒有亂吼亂叫,而是以一個瀟灑的動作撩腿下馬,抿
著嘴微笑著走到閻寶三面前。居高臨下,冷笑著問道:「小兄弟,你敢把剛才的
話再重複一遍嗎?」
這句話雖然很輕,很平靜,卻充滿了殺機。傻子都能感覺出來。
閻寶三快速看了一眼軍官的眼睛,和他摸著駁殼槍槍柄的手,眼珠一轉,笑
著問:「如果按再重複一遍,你就滾蛋嗎?」
挑釁,又是挑釁!!
「你他媽活膩了吧?!」上尉軍官終於被激怒了,一把拽出了駁殼槍,凶狠
狠的戳在了閻寶三腦門上。
那冰冷的金屬質感,讓閻寶三禁不住打了一個冷戰,有一種靈魂脫殼的感覺。
不過,他強迫自己鎮定了下來,在心裡一遍遍念叨著:兄弟,沒事,別怕!
俺是死不了的,大不了穿越回2013年……
這種自我洗腦,讓閻寶三變得無所畏懼下來,他把頭一歪,齜牙一笑:「兄
弟,人沒有活膩的,你,我,都想活著,對吧?但是,你不要以為手裡有把槍就
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了。你不是,你只是戰爭的炮灰,這一刻耀武揚威,下一刻
你可能就變成了一具屍體。死了連個收屍的都沒有。你連自己的命都保護不了,
你有什麼資格帶潘美鳳走?你能給她帶來幸福嗎?」
這一席話下來,上尉軍官徹底愣住了。他難以置信,一個沒見過世面的農村
小屁孩竟然能說出這麼有水平的話來?
閻寶三見自己用話鎮住了軍官,變得更加肆無忌憚起來,頗有胸懷和氣度的
說道:「我可以允許你和潘美鳳說幾句道別的話。你也可以坐下來,和一杯喜酒。」
「你……」軍官的臉被氣得煞白,直哆嗦。
「格老子的……」軍官身後的士兵狠狠摸了一把褲襠。他們是頭一次遇到這
種事,自己的長官竟然被一個農村小屁孩給「拿」住了。恥辱啊!
「砰!砰!砰!」
上尉軍官大概被氣瘋了,竟然舉著槍朝著閻寶三腳下的地面連放三槍。然後
指著閻寶三的鼻子怒吼一聲:「說!你想死想活?」
2013是個和平的年代,軍火管制,誰見過真槍?閻寶三登時被嚇得差點尿褲
子,兩條腿哆哆嗦嗦,差點癱軟在地。
就在這時,花轎的轎簾被一隻白嫩的小手給挑開了,下來一位穿著綠底繡花
小棉襖的女孩。女孩頭上蒙著紅色的蓋頭,看不到臉蛋。她那窈窕的美妙身段沒
有被臃腫的棉衣給遮蓋,走起路來一步三搖,充滿了大家閨秀的高雅氣質。
「噓……」所有人都被新娘子的曼妙身段,優雅的步調給吸引住了。目瞪口
呆,個別光棍還流著哈喇子,褲襠更是瞬間支起了一頂帳篷。
潘美鳳來到軍官面前,秀了一下萬福,然後用略顯稚嫩,好聽的嗓音說道:
「李爺,您好。」
聲音好聽是好聽,卻充滿了陌生和距離。上尉軍官的臉紅一塊白一塊的,身
體直哆嗦。他用受傷的眼神看著潘美鳳,用受傷的口吻問著:「小鳳,你……你
怎麼能……這麼對待我?我是李成啊,我是你的李成啊?」
「李爺,過去的都過去了。俺現在是閻家的媳婦了。你……忘了俺,走吧。」
潘美鳳的聲音也在顫抖,冷漠而客氣的口吻掩飾不了她心中的傷痛和悲哀。
「為什麼?為什麼呀?」上尉軍官幾乎都快急哭了。
「俺是鄉下人,沒去過城裡,更沒有去過廣東。俺怕……俺也不想去。如果
俺走了,俺爹怎麼辦?你走吧。」潘美鳳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一串晶瑩剔透
的淚珠悄然從紅蓋頭下面甩出,打濕了衣領。
「不!你說的不是真心話……你願意和我走的,對不對?」上尉軍官一把抓
住了潘美鳳那白嫩纖細的小手。他哭了,眼淚就像珍珠一樣順著俊美的臉頰滾落
下來。
閻寶三猛然發現上尉軍官的中指帶著一枚戒指,馬上明白了幾分,眼珠一轉,
冷笑一聲說道:「軍爺,你結婚多長時間了?老婆是哪裡人氏?」
「啊……」上尉軍官回過頭,驚愕的看著閻寶三,就像活見鬼一樣,「你,
你怎麼知道的?」
這時,潘美鳳忽然低下頭狠狠咬了上尉軍官的手一口,然後哭著跑開了,上
了花轎。
「小鳳……」
上尉軍官站在原地直跺腳,胡亂喊著:「不可能!不可能!!小鳳!!你不
能這樣啊……」
這時,從花轎裡傳來潘美鳳充滿了絕情的喊聲:「李成,我們以後恩斷義絕,
老死不再往來!你再胡鬧下去,我就死給你看!走吧!」
「好啊,那就一起死!統統死光!」上尉軍官瘋了,舉槍就要衝閻寶三開火。
閻寶三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一抬腿,踢中了上尉軍官的手腕,手槍飛了
起來。他一伸手,接住了手槍,然後往軍官李成的太陽穴上一戳:「孫子!別敬
酒不吃吃罰酒。」
「嘩啦」一聲,騎在馬背上4 名士兵紛紛端起了漢陽造,槍口統統指向閻寶
三的腦袋。只要他敢在動一下,就開火了。
「兄弟們,抄傢伙!」
隨著潘廣成的一聲吶喊,送親隊伍裡的青壯漢子就像變魔術一樣,從大衣和
棉褲裡拽出來土槍,鳥銃。大大小小,稀奇古怪的足有13條槍。槍口分別指著上
尉軍官和他那4 名手下,和4 名士兵形成了對峙的狀態。
一時間,劍拔弩張,空氣中充滿了火藥味。只需一根小火柴,就可能爆炸。
傻子都看得出來,漢陽造的火力再好,也絕對不是13條土槍和鳥銃的對手。
在敵眾我寡的情況下,絕望悲觀的上尉軍官什麼都沒說,跳上馬背,扭頭就
走。
那4 名士兵愣了愣,也緊隨其後,絕塵而去。
「砰!」
閻寶三沖天放了一槍,扯著嗓子喊道:「嗩吶給老子響起來!」
下一刻,鑼鼓喧天,吹拉彈唱,院裡院外再次充滿了喜慶的嗩吶聲。
第4 章洞房花燭夜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經過大半天的折騰,閻寶三哥仨和各自的新娘子完成了拜天地的禮節。隨後,
4 位新娘子被人攙扶著走進了各自的洞房。所謂的洞房,就是在牆上掛了一條大
紅布,勉強遮蓋住了裸。露的土坯。原來的老土炕鋪上一層麥糠,一層葦席,最
後蓋上一塊花格子粗布,就變成了新人的大床。
由於雪越下越大,風越吹越冷,搭建的棚子就像冷宮一樣透風撒氣,剛端上
桌的菜眨眼間就冷了。人們只好站著吃席,一邊吃一邊冷的跺腳。吃飽喝足,大
部分人都各自回家了。只剩下一幫半大的孩子圍著閻寶三討要喜糖吃:「新郎官!
新郎官!給喜糖!給喜糖……「
「來,來,喜糖,喜糖來啦。」
閻寶三抱著一個麻布兜,挨個給孩子們散發著冰糖。
等親家、媒婆等人酒足飯飽走人以後,天漸漸黑了下來。北風怒吼,雪花飄
飄,院子裡漸漸冷清下來。
茅草屋裡,燒著炭盆,亮著煤油燈,還剩下一幫鬧洞房的族人,都是12至18、
9 歲的小伙子。一個個喝的醉醺醺的,滿嘴胡說八道,和閻寶三哥仨鬧騰個沒完
沒了。大寶被灌醉了,趴在桌上直哼哼。二寶是個酒漏子,喝多少都不醉,和一
幫族人划拳猜酒令,玩的十分熱鬧。
閻寶三也醉了,但腦子清醒,懶得和這幫傢伙糾纏,嘟囔著:「滾蛋!爺…
…爺要入洞房了……「
說著站起身要走。可是,他醉的厲害走起路就像打醉拳,磕磕絆絆的。一不
小心摔進了閻二狗媳婦的懷裡,直接把這位身材嬌小的年輕嫂子給壓趴下了。
「醉了,嘿嘿……」閻寶三爬起來時,順手在嫂子那小屁股上狠狠抓了一把。
「哎喲!狗日的憨三兒……」二狗媳婦嗔怪的剜了閻寶三一眼。
屎蛋和二胖、小狐狸3 個傢伙憋著壞心思,拉著閻寶三就是不放。一邊拼了
命的往他嘴裡灌酒,一邊猥瑣的笑著說道:「三寶哥,喜酒一輩子喝不了幾次,
不多喝點就虧了。你喝醉了不要緊,還要俺們兄弟呢,俺們兄弟替你洞房,替你
照顧嫂子。」
靠!我的女人你們也想碰?做夢去吧。
閻寶三故意裝醉發酒瘋,拔出駁殼槍,半真半假的比劃著這幫壞小子:「滾!
再不滾……俺嘣了你們……這幫狗日的!「
「這貨是真喝多了……」小狐狸3 個傢伙看著閻寶三手裡的槍,有點怕了,
不敢再糾纏。有的意猶未盡的找酒喝,有的醉醺醺走了。
晚上8 點左右,閻寶三搖搖晃晃的打著「太極拳」來到了洞房前。剛要推門,
忽聽旁邊二哥洞房裡傳來一聲喊叫:「娘啊!疼死俺了……」
臥槽!閻寶三被嚇了一哆嗦。
這是殺豬呢,還是生孩子?破雛有這麼疼嗎?!太嚇人了!!
「吱扭」一聲,閻寶三推開了破木門,走進了洞房。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土坯
牆上掛著一塊大紅粗布,寬2 米,長3 米,紅的鮮艷,紅的讓人熱血沸騰,紅的
令公發瘋。進門3 米遠是一張1 米多高的桌子,上面鋪著一塊黑布,放著一盞煤
油燈。一小堆瓜子、冰糖,3 個紅雞蛋,一個皺皮巴巴的紅蘋果。旁邊火炕炕沿
上坐著兩位新娘子。炕頭坐著翠花,炕梢坐著潘美鳳,都罩著紅蓋頭。
翠花上穿花格子棉襖,下穿水紅色棉褲,臃腫的活脫脫像一塊圓麵包。她手
裡緊緊攥著一塊花手絹,明顯十分緊張。潘美鳳上穿綠底繡花小棉襖,下穿一條
精緻的紅色棉褲,垂著頭,身體卻坐的筆直,一動不動,就像木雕一樣。
雖然兩世為人,卻是第一次走進洞房,而且還是兩位新娘子……今晚要3*P
……哇哈哈!
「老婆們,俺來啦……」閻寶三咧著大嘴傻笑著,搓著手,興奮激動的朝新
娘們走去。
忽然,「嘎吱嘎吱」傳來一陣耗子磨牙般,令人牙酸的聲音。閻寶三特納悶,
聲音這麼大,這得多大個的老鼠啊?!
等他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潘美鳳正用小手搓。弄著兩個核桃,使勁兒的
搓呀搓的,才發出了那耗子磨牙的聲音。閻寶三特納悶的問潘美鳳:「老婆,你
和這核桃有多大仇恨啊?這是幹嘛呀?」
「你管不著!」潘美鳳的聲音充滿了嫌惡和冷硬。
閻寶三恍然大悟,明白了。明著是倆新娘,其實只有翠花是真心實意嫁給自
己的。潘美鳳是被迫的,無奈的,根本就不喜歡自己。她用那麼大勁兒搓核桃,
代表什麼意思呢?難道說,要是我上她的話,她就把我的蛋蛋給捏碎了?!!
靠……閻寶三想到這裡,一身惡寒。
得嘞!爺不勉強你,你就坐在那裡當觀眾,看現場直播吧!
閻寶三心裡這麼想,可臉上卻做出一副正義凜然的君子模樣:「美鳳,俺知
道,你嫁給俺是被強迫的。可是,你已經和俺拜堂,那就是俺的老婆。俺等著,
你什麼時候想通了,願意接受俺了,俺在睡你。在這之前,俺不碰你一下。你躺
裡頭睡去吧。」
「真的?」潘美鳳非常吃驚,半信半疑的問著。
閻寶三懶得再搭理她,直接來到翠花面前,捏住紅蓋頭的一角,笑著說道:
「乖寶貝,俺來了。」
「嗯……」翠花低低的答應一聲。
「嘩!」閻寶三一揮手,把紅蓋頭掀掉了,露出了一張和翠花平日裡不一樣
的小臉。看來,黑黑的柳葉眉,紅撲撲的小臉蛋,粉嘟嘟的小嘴,一雙翦水雙瞳,
在燈光下含羞帶怯,躲躲閃閃的……黑瘦的放羊娃變成了一個羞答答的俊俏小新
娘。
嫩嫩的小新娘,嘿嘿……
「騰」一聲,小弟。弟甦醒了,一頭撞在褲衩上,支起了一頂高高的帳篷。
翠花因為女兒家的羞臊是垂著小腦袋的,恰好目睹了閻寶三褲襠迅速鼓脹起
來的一幕,小臉騰一下燒紅了,一直紅到耳朵根,扭過頭去,羞臊的閉起了雙眼。
「翠花,我的小乖乖,以後咱們就是公婆了,還害什麼羞啊?來,咱們脫衣
服,睡覺。」
閻寶三美壞了,哪裡還管翠花的羞臊,開始幫她解扣子。三下五除二,就剝
光了衣服,露出一具白嫩嫩的胴體。她才14歲,加上長期吃不飽飯,營養不良導
致身體瘦弱,細胳膊細腿的。尤其是女人引以為傲的乳房,只有微微鼓起來一個
雛形。高高挺立的嫩嫩的乳頭,粉紅色的乳暈,看起來依然充滿了誘。惑。平坦
白嫩的腹部,漂亮有型的肚臍,白嫩嫩的陰丘上是稀疏的幾根陰毛,兩腿之間是
一條細細的,粉嫩嫩的蜜縫……
出於女兒家的羞臊,翠花原本是用小手捂著臉的,從指縫裡偷偷看著閻寶三。
發現他的眼睛就像餓狼一樣盯著自己的羞處,更害臊了,一把摟住他的脖子,
嬌羞無比的撒著嬌:「老公……別看了,怪難為情的……吹燈吧。」
閻寶三故意衝著潘美鳳方向說著:「吹燈那叫瞎干,那怎麼能行呢?是吧。」
一邊說,一邊開始脫棉襖,「來,寶貝,俺讓你看一件好玩的東西。」
潘美鳳把頭垂的低低的,也不做聲。
翠花忽然想起嬸娘告訴的一些私房話,就坐起身,羞答答的說著:「老公,
奴……奴家幫你……」說著用顫抖的小手幫閻寶三解著扣子,露出了乾癟的胸膛。
隔著皮肉能清晰的數出來肋骨有幾根,太瘦了。脫掉棉襖,接著脫棉褲。
嗯……奴家?嘿嘿……
「那就有勞老婆你了。」閻寶三咧著大嘴樂了。讓人伺候寬衣解帶,特有做
大爺的感覺。
脫棉褲的時候,小三寶終於露面了,它就像棍子一樣直挺,晃晃悠悠的衝著
翠花打招呼(嗨!你好嗎?)。翠花羞臊壞了,垂著頭不敢看。閻寶三故意發壞,
往前挺著屁股,挺著15厘米左右長的肉棒,用龜頭在她粉嫩的小嘴和臉蛋上戳戳
點點,畫著圈。當龜頭和嫩嫩的臉蛋皮膚輕輕摩擦時,那麻酥酥的感覺實在太銷
魂了。
「寶貝,來,摸摸它。」閻寶三一邊用肉棒磨蹭著翠花的小嘴,一邊哀求著。
「尿尿的……髒……」翠花別過頭,不肯就範。
「髒什麼啊?你會很快愛上它的,不信你試試,來嘛,咱倆是兩口子啦,還
害什麼羞啊。」
在閻寶三軟硬兼施,死磨硬泡下,翠花這才又羞又怕的伸出小手,握住小三
寶撫。摸起來。熱乎乎,肉呼呼的,摸起來那感覺好特別……這就是男人的那東
西嗎?樣子好醜啊?不過……不過,好好玩啊。
「來,舔舔它。」
「嗯……」翠花越玩越喜歡這根肉棒,不再怕羞,不再怕它了。她聽話的張
開粉嫩的小嘴,吐出粉嫩的小舌頭舔弄起來。她初次舔弄男人的肉棒,口技生澀,
只會用舌頭在龜頭上一下一下輕舔。
「舒服!寶貝,你見過貓舔爪子吧,就那樣的舔……對對,就這樣。」
在閻寶三諄諄教導下,翠花的口技漸漸嫻熟起來,一隻小手把著根部,吐著
小舌頭圍著龜頭打轉舔吻,從龜頭一點點往下一直舔到根部,最後調皮的親了一
下子孫袋,發出「叭」的一聲。隨後,又從子孫袋一路舔上來……如此反覆,整
條肉棒沾滿了亮晶晶的口水,在燈光下閃爍著淫靡的光澤。
「喔……舒服!太舒服了!寶貝,你吃下去,放進嘴裡……對!喔……」閻
寶三美壞了,舒爽的直哆嗦。這是他兩世為人第一次享受口交。
「吧嗒吧嗒……」翠花在閻寶三的指引下,張開粉嫩小嘴紫紅油亮的龜頭含
進去,一下一下吞吐起來。慢慢的,無師自通,搖晃著小腦袋,用小嘴上下套弄
起來,發出「噗噗噗」的響聲。同時,小手握住根部來回擼動起來。
「舒服!好舒服!寶貝,你太會玩了。」
閻寶三低頭看著自己的龜頭在翠花那粉嫩的小嘴裡進進出出,龜頭被柔軟、
溫熱、黏滑的口腔嫩肉包裹著,套弄著的感覺太爽了,從精神上到肉體得到了一
種從未有過的刺激、舒爽和滿足。肉棒也變得越來越粗,越來越長,上面的血管
充血暴徒,疙瘩嚕囌的就像纏繞著一圈圈老籐一樣,呈現出一種紫紅油亮的顏色,
顯得非常猙獰。
「噗噗噗……」
翠花見自己這麼做可以令閻寶三這麼舒服,心裡特驕傲,越發賣力的用小嘴
套弄,甚至嘗試著做了一個深喉吞入。肉棒上沾滿了口水,亮晶晶的口水滴滴答
答從下巴滾落,順著她白嫩嫩的脖子,一直流淌在微微隆起的乳房上,形成了一
大片塗滿了沫子的亮晶晶的水澤。散發出一股特殊醉人的淫靡氣味。
「來,寶貝,讓老公幫伺候伺候你。」
「嗯……」翠花嬌羞無比的答應一聲,用手捂著雙眼,溫馴乖巧的躺了下來。
閻寶三把翠花的嬌軀往桌前挪了挪,然後就著昏黃的燈光,輕輕分開了纖細
的雙腿,露出毛髮稀疏的桃源聖地。烏黑油亮的陰毛寥寥十幾根,零散分佈在小
饅頭狀的陰丘和大陰唇上,濕漉漉地緊緊貼附著白嫩嫩的私處,中間是一道緊密
閉合的粉紅色肉縫。這是處子的肉洞,散發著淡淡的騷味,和特殊的淡淡的香味。
從肉縫裡分泌出一些透明的玉液,順著粉嫩的股溝流淌下去,浸濕了粉嫩鮮
紅的小菊花,在燈光下閃爍著迷人的水光。
啊,處女啊,這就是處女的屄啊?哇哇哇,好美啊!
「好美啊……」閻寶三驚奇的歎息著,低下頭,吐出舌頭在肉縫上輕輕舔吻
了兩下。咂咂嘴,味道很特殊,騷騷的,怪怪的。
「不要舔那裡……尿尿的……」翠花嬌羞無比的哀求著。可是,那水嫩的肉
縫經閻寶三輕輕舔吻之下,那種異樣的刺激令她忍不住輕輕顫抖了兩下,一種陌
生的瘙癢迅速擴散開來,忍不住嬌吟一聲,「嗯……」
這一聲嬌吟,聽得閻寶三骨頭都酥了。他再也忍受不住,埋下頭,用舌尖挑
開翠花那水嫩的肉縫,在肉洞裡舔吻起來。啊,這屄肉柔軟水嫩,香滑可口,太
美了。一時間,他胃口大開,張開大嘴覆蓋上去,緊緊吸住鮮美的陰唇,就像喝
麵條一樣「噗嚕噗嚕」的舔吻吮吸起來。
「啊啊……喔喔喔……好舒服……啊啊……老公……好美……」翠花哪裡經
受得住這樣的刺激,一陣陣的酥麻,抖動著粉胯,恨不得將閻寶三的腦袋塞入蜜
洞裡,來充斥裡面的空虛。如同潮水般襲來的快感迅速淹沒了她全部身心,什麼
矜持、羞臊等等都沒了,只剩下揮舞著手臂,張著小嘴忘情的喊叫聲。
初次經歷男女之愛,閻寶三急切想要品嚐一下插穴的滋味,他見翠花已經動
情,就再無顧忌,握著肉棒對準她那水淋淋,粉嫩嫩的蜜穴,一點點插了進去。
天吶!太緊了,那一圈圈的嫩肉就像棉花一樣包裹著擠壓著龜頭,又想橡皮
圈一樣死死箍著,拼了命的阻止侵入。而隨之帶來酥麻和舒爽,就像觸電一樣令
他爽的渾身直哆嗦。
下體就彷彿猛地被插進了一條燒火棍,那種撕裂般的劇痛和飽脹感,痛得翠
花冷汗直冒,苦苦求起來「喔……喔……老公……輕點……疼疼疼……」痛苦令
她的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雙腿就像觸電一樣不停地顫抖著,抽搐著,十根腳趾
頭不停地抓撓著腳心。
藉著燈光,閻寶三發現翠花那嬌嫩的臉蛋,因為痛苦而扭曲,眼睛裡蓄滿了
晶瑩剔透的淚水,小嘴微張,絲絲的吸著冷氣。這痛苦的模樣,令他心裡十分不
忍和自責,急忙停止了插入。然後,俯下身,溫柔的親吻著翠花的眼睛和小嘴,
輕聲安慰著:「寶貝,第一次都疼……乖啦,老公慢慢來。」
「嗯……」翠花看著閻寶三那充滿了柔情的目光,心裡充滿了甜蜜和幸福。
停止插入的動作,下體的疼痛感減輕了許多。同時蜜洞裡滋生出一絲絲麻酥
酥的舒爽,這種感覺令她很舒服,前所未有的舒服。
這時,閻寶三忽然感覺龜頭好像碰到了一層柔軟的東西,就下意識,用力一
挺,破了。下一秒,翠花猛地張開小嘴,發出了一聲慘叫:「啊!!!好痛……」
「怎麼啦?」閻寶三被嚇了一跳。隨即,他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處
/ 女膜破了。
「好痛!老公……你不要動!!」翠花痛苦的叫著,伸出小手墊在兩人交合
處防止閻寶三深入。藉著燈光,能夠清晰的看到她額頭上迅速冒出了一層細密的
冷汗。
「寶貝,沒事兒,那是處女膜破了。乖啦,一會兒就不疼了。」閻寶三急忙
溫柔體貼的安撫著翠花,又親又吻,好一番折騰。
「嗯……」翠花在閻寶三的安撫下,慢慢安下心來。
老子今天破雛了,哈哈哈……閻寶三心裡美壞了,恨不能拿著大喇叭到跑到
大街上亂吼一番,才能宣洩內心裡的驕傲和激動。
接下來,閻寶三開始細細的耕耘翠花乳房,舌頭就像泥鰍一樣靈活而狡猾的
圍著粉嫩的乳頭打轉,舔吻著粉紅色的乳暈。嘬住乳頭,有輕有重的吮吸、輕咬。
微微隆起的胸部肌膚水嫩細滑,乳頭散發著乳香,那種滋味就像品嚐美餐一
樣,令他迷醉,就像貪吃的孩子一樣不停地吮吸舔吻著。
「喔唔……哈……好舒服,老公……你舔的翠花好舒服……太美了……」翠
花張著小嘴放浪形骸的喊叫起來,嬌小的身子就像蛇一樣的扭來扭去,一雙小手
胡亂的抓撓著閻寶三的脖子和背脊,小屁股一挺一挺的。她的全部身心,已經被
由胸部迅速擴散全身的麻酥酥的快感給湮沒了,在波濤裡沉沉浮浮。
「老公……我要!我要!」翠花急不可耐的喊叫著,小腰不停地搖擺,小屁
股往上一挺一挺的,主動套弄著肉棒。那種痛而舒爽的感覺,令她迷醉,令她瘋
狂。
閻寶三見是時候了,一邊使勁兒嗍吸著翠花的乳頭,一邊輕輕聳動腰身,肉
棒一寸一寸的深入了肉洞之中。那種處子蜜穴的緊致,狹窄,肉棒被軟肉層層包
裹擠壓的感覺,太舒服了,爽的要死:「喔……寶貝,你裡面好緊,好舒服,好
溫暖……」
「啊啊……老公,俺也是……好舒服……」翠花用手勾住閻寶三的脖子,撅
著小嘴胡亂的親吻著他的下巴和臉頰。此時,她雙眼含春,小臉迷醉,嫵媚風騷,
非常的迷人,張著小嘴呻吟著,呢喃著,「老公……俺喜歡你……老公,不要憋
著了,你動動……」
「遵命!」
閻寶三低下頭,一邊噙住翠花那粉嫩小嘴狠狠親吻著,一邊輕輕聳動著腰身,
有節奏的抽插著蜜穴。她的蜜洞是那麼的溫暖、柔嫩、滑膩,一進一出所產生的
快感令他神魂顛倒,全身酥麻,就像吸食大煙一樣飄飄欲仙美妙無比。同時,也
令他熱血沸騰,彷彿血管裡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熔岩,抽插的動作越來越快,
蜜洞裡的蜜液也越來越多,發出一陣陣「咕唧咕唧」的水響聲。那聲音就像天籟
之音一樣,是那麼美妙動聽。
「啊啊啊……老公……好舒服……你幹的按好舒服……干吧,用力干!好美
……」翠花被插得欲仙欲死,如癡如醉,張著小嘴不停地狼叫起來。一雙纖細的
玉腿慢慢抬起來,緊緊盤纏在閻寶三背脊上,似乎恐怕他逃走一樣。
「啪啪啪……噗噗噗……」
閻寶三化身成了一名猛士,拎著他的半尺多長的鐵棒發起了猛烈的衝鋒,在
翠花那柔嫩的蜜洞瘋狂抽插著。頂撞的她那小屁股蕩起了一陣陣波濤,不停地顫
抖著。蜜液就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氾濫,滴滴答答從兩人交合處滾湧下來,順著股
溝和菊花流淌下來,浸濕了褥單。
「啊啊啊……老公……俺要死了……你干死俺了……干死了……屄屄讓你幹,
爛了……啊啊……喔喔喔……」翠花手臂摟著閻寶三的脖子,搖晃著小腦袋,張
著小嘴放浪形骸的浪叫不止,徹底變成了一個風騷淫蕩的小蕩婦。
閻寶三是第一次操屄,不懂技巧,只是一味的瘋狂殺伐,很快就繳槍投降了,
「噗噗噗……」一股股的熱流灌進了翠花體內深處。隨之而來的眩暈感,令他腦
袋暈乎乎的就像喝醉了酒一樣。喘息著,趴倒在了翠花香汗淋漓的嬌小身子上。
那一股股熱流就像小鞭子一樣,一下一下抽打著身體深處的嫩肉,令翠花舒
服的直哆嗦。隨之而來,一股不可遏制的激流也宣洩而出,宣潮噴的那一刻,那
種酣暢淋漓的快感令她忍不住,伸直脖子,長長的嬌吟了一聲:「喔!!!!!!」
隨後,隨著雙腿劇烈的顫抖,抽搐,身體酸軟了下來。「啪」翠花的小腦袋
重重的落下來,在潮噴後的快感餘韻中,嬌懶的滿足的喘息著。
「寶貝,舒服嗎?」閻寶三「好舒服……」翠花把自己的身子蜷縮在閻寶三
懷裡,甜蜜的笑著。
「歇會兒,咱們接著練,非干死你不可!」
「討厭!」翠花嬌羞無比,往閻寶三屁股上輕輕打了一下。
「呵呵呵……」閻寶三心滿意足的摟著翠花,傻笑起來。這一刻,他才感覺
自己算是真正的男人了。
初為新娘,嫁的又是如意郎君,翠花甜蜜蜜的依偎在閻寶三懷裡,一邊享受
著丈夫的愛撫,一邊嘀嘀咕咕說著埋藏在心裡多年的情話。兩人情意纏綿,互訴
衷腸,不停地嘻嘻哈哈的笑著、鬧著……簡陋的洞房裡充滿了新婚之夜的幸福氣
氛。
可是……
耳畔那聲聲不堪入耳,卻又充滿了甜蜜的嬌吟聲、喘息聲,和空氣中瀰漫開
來的特殊淫* 靡的氣息……搞得潘美鳳口乾舌燥,心煩意亂,小腹燥熱,下。體
濕漉漉的特別難受。那一夜,她蒙著頭,裹著被子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徹底失眠
了。
第5 章一夜風流無限好
北風怒吼,大雪紛飛,閻四成老兩口和閨女巧花暫時棲身的茅草屋被吹得亂搖晃,
犯了癲癇一樣抖個不停,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彷彿隨時就會散架、坍塌。
那3 間當做洞房的破土坯房由於年久失修,四處透風撒氣,就像冷庫一樣,凍死個人。
尤其是閻寶三的洞房,紅布就像紅旗一樣「嘩啦啦」的招展,冷風嗖嗖的灌
進來。炭盆的火早熄了,火炕也涼了,屋子裡冷的要命。從牆窟窿裡吹進來的冷
風就像冰刀一樣,割剮著潘美鳳那嬌嫩的臉蛋和小腳丫,弄得她痛苦不堪。
被子就一條,雖然夠大也夠厚,卻被閻寶三和翠花給霸佔了大半。而且,由
於這倆人的3 次鏖戰,汗水浸透了被子和褥單,被風一吹,變得冷冰冰硬邦邦的,
把潘美鳳的脖子都磨疼了。在心裡,她把閻寶三和翠花罵了不下100 遍,什麼
「狗男女」「沒羞沒臊」「無恥」「一對牲口」諸如此類的。
她是個骨子裡倔強、倨傲的女孩,寧可被凍死也不肯靠近閻寶三。尤其是他
那光溜溜、汗津津的身體,令她噁心。
可是,太冷了。尤其是黎明前的那段時間,潘美鳳感覺自己被凍僵了,臉蛋
和小腳丫都被凍得麻木了,就像狗咬一樣生疼生疼的。似乎連腦子都被凍的意識
錯亂,胡思亂想:「要是俺被凍死了,人們會怎麼說……新婚之夜被活活凍死的
新娘?!!
漸漸地,潘美鳳在寒冷面前被屈服了,一點一點往閻寶三兩人靠攏過去。他
的身體溫熱的就像火爐一樣,好暖,好舒服……她顧不得想太多了,就像八爪魚
一樣緊緊地摟住了閻寶三那光溜溜的身體。
「嗯……」
閻寶三和翠花經過3 次鏖戰後,累得精疲力盡,摟著翠花睡得正香甜,忽然
感覺胸口上彷彿被壓塊石頭一樣,喘不過氣來。他神志不清的拿手摸了兩下,觸
手全是毛髮,哪來的一隻貓……狗?!再摸下去,是光滑細膩的肌膚……這是臉?
哦,應該是翠花的小腦袋。可是再摸下去,卻是棉襖。
「寶貝,你怎麼把棉襖又穿上了?冷是吧……穿著棉襖更冷……小傻妞……
呵呵……「閻寶三一邊說,一邊幫潘美鳳托解著衣扣。
潘美鳳剛暖和過來,架不住睏倦早睡死了,任憑閻寶三寬衣解帶。不一會兒
功夫,就被扒光了,光溜溜的一絲不掛。這下又冷了。於是,她就拚命地摟抱著
閻寶三的身體,想獲取更多溫暖。
「娘,抱抱小鳳,冷……」潘美鳳撅著小嘴,吧嗒吧嗒的親吻著閻寶三的脖
子。在睡夢裡,她回到了童年時代,正依偎在母親那溫暖的懷抱裡撒嬌呢。
「我不是你娘……傻妞兒……」
閻寶三也是渾渾噩噩,錯把潘美鳳當成了翠花,轉個身,把她摟進了懷裡。
他的手在她那光滑細膩的胴體上,無意識的胡亂抓摸著,手感賊爽,越摸越
上癮。
當摸到潘美鳳那嬌小玲瓏的乳房時,他驚訝了:「寶貝,你的胸……怎麼變
大了?!」
潘美鳳的胸雖然不夠豐滿,也有24B ,這個尺寸,基本上滿足了國人對女性
胸部的審美範疇。
「哇,原來,破雛還具有豐胸的效果……嘿嘿……」
閻寶三抓著潘美鳳那軟綿綿,富有彈性的乳* 房,越玩越上癮,咧著大嘴傻
呵呵笑起來。左手把玩胸部,右手順著光滑如絲的背脊一直摩挲下去,直至摸到
臀部。她的小屁股光滑圓潤,充滿了彈性,那手感太爽了,無法用語言來具體形
容。
總之,閻寶三的雙手在潘美鳳那絕美的胴體上盡情搓揉、摸捏起來,愛不釋
手。越玩越精神,越摸越熱血亢奮,小三寶也慢慢甦醒,再次抬起頭來。
「嗯……嗯哼……哼哼……」
潘美鳳在熟睡中,忽然感覺胸部好舒服,張著小嘴神志不清的哼唧起來。隨
著這種舒服的感覺從胸部擴散到全身時,漸漸演變成一種充滿了特殊魔力的快*
感時,她的身子變得燥熱起來,像蛇一樣不安份地扭動著,小腿在閻寶三的大腿
上細細的磨蹭起來。
「寶貝,你又想要啦?」
閻寶三一翻身將潘美鳳輕輕壓在了身下,光線暗淡看不清臉,但他準確的吻
住了她那嬌美粉嫩的小嘴。盡情地輕咬、允吸著她的嘴唇,直到她順從的分開貝
齒。潘美鳳也變得熱情似火,手臂像蛇一樣纏住閻寶三的脖子,主動伸出嫩嫩的
小舌頭,任君隨意品嚐,吮吸。
我要駛入溫暖的港灣!我要操屄……小三寶發出了急切的呼喚聲。
已經鏖戰3 次了,閻寶三擔心翠花那嬌弱的身體吃不消,擔心的問道:「寶
貝,你受得了嗎?」可是,當他的手摸到潘美鳳兩腿之間時,那裡早已變得熱乎
乎,濕漉漉起來,濕潤黏滑,散發著一股特殊騷熱的氣息。這令他很驚訝,沒想
到翠花的情慾居然這麼強悍,「寶貝,這麼濕了?」
「喔……」花苞之處被摸,那異樣的刺激,令潘美鳳情不自禁地發出了一記
騷媚入股的嬌吟。
她是初次經歷這種事,不知道怎樣才能消解體內那飢渴難耐的欲* 望,錯誤
的以為越摸會越舒服。所以,張著小嘴急不可耐的,胡亂地喊著,「哼……摸!
摸!「
「好,那俺來啦,接招!」
閻寶三腰身一挺,小三寶終於如願以償地進入了潘美鳳那溫暖的港巷,發出
「噗」的一聲響,隨之小腹上濺了點點滴滴熱乎乎的液體。
「啊……」
潘美鳳發出了一記痛苦的叫聲,嬌軀瞬間繃緊,雙腿伸的直直的。藉著窗外
微弱的雪光,能清晰的看到她那精緻的五官和嬌嫩的臉蛋因為劇烈地痛苦而扭曲,
額頭和鬢角冒出了一層密集的細細的冷汗。
「啊……你……」
閻寶三這個時候才猛然發現,身下被操的人不是翠花,而是潘美鳳。新婚之
夜,竟然就這麼稀里糊塗的破了她的雛。一時間,心裡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
什麼滋味都有,深深的愧疚和自責。但更多的是竊喜。嘿嘿,小娘皮,你不是不
讓幹嗎?瞧,老子還是把你操了!
不過,閻寶三嘴上卻裝傻,故作惶恐的問著:「美鳳,怎麼……怎麼是你啊?
我還以為……是翠花呢。那個,你……「
「嗚嗚嗚……」潘美鳳雙手捂著眼睛,輕聲哭泣起來,哭的很傷心,很委屈。
聽到哭聲,閻寶三心頭很不是滋味。但更多的是憤怒,既然嫁給老子了,你
就是老子的女人,哭什麼哭?莫非你還在想著那個叫李成的王八蛋?操!操!操
……他一連罵了30聲「操」。心裡特窩火,也感覺索然無趣,索性「噗」一聲,
把肉棒拔了出來,往旁邊一躺,你就哭去吧,操!
「嚶嚶嚶……」潘美鳳哭的更厲害,更傷心了。就那那麼晾著上身,摀住眼
睛哭。
閻寶三心疼了,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女人了。於是,他也不管潘美鳳情不情
願,一把把她摟進懷裡,拉過被子裹好,然後低下頭,在她的臉蛋和脖子上親吻
起來。親吻的動作十分溫柔。一邊親吻,一邊歎息的說著:「美鳳,哭吧,把心
裡的委屈和痛苦,統統都哭出來,這樣你會好受一些……」
「嗚嗚嗚……」聽了這話,潘美鳳哭的更厲害了,放聲痛哭。不過,她是緊
緊抱著閻寶三哭的。
女人的哭泣和眼淚,對於閻寶三來說,是最致命的,哭的他心都碎了,肝腸
寸斷的感覺。鼻子一酸,他也「吧嗒吧嗒」掉起了眼淚,感覺自己就像死了親爹
一樣,心裡特別的痛苦和委屈。兩世為人,這是他第一次流眼淚,不僅僅因為潘
美鳳,主要是因為想家,和莫名其妙穿越帶來的痛苦和委屈……諸如此類情感很
複雜。(PS:穿開襠褲的時代不算,呵呵……)
潘美鳳哭著哭著,忽然感覺有水珠一下一下敲打著自己的耳朵,熱乎乎的,
癢癢的。她感覺特奇怪,難道屋頂漏水了?!等她抬起頭觀看時,驚訝的發現…
…是閻寶三再哭,淚流滿面,哭得一塌糊塗。
「哎,你哭什麼呀?」潘美鳳好奇萬分的問著閻寶三。
「看到你哭,俺傷心,嗚嗚……」閻寶三恬不知恥的說著,索性開始演戲,
眼淚掉的更厲害了。
「為什麼呀?」潘美鳳更加奇怪了。不過,她內心裡產生了一絲絲的感動和
竊喜,這傢伙是因為我哭的,好玩,有意思……
「你的痛苦就是俺的痛苦,你傷心俺也傷心。俺只想你能快快樂樂的和俺過
日子……看著你哭,俺好難過。」閻寶三在嘗試著煽情。不過,倒是有一半是發
自肺腑的。
「你……」潘美鳳無言以對。她的內心就像平靜的海面忽然刮起了龍捲風,
心緒如波濤一樣翻湧,一時心亂如麻,五味雜陳。她的美目久久的注視著閻寶三,
細細的端詳著他那略顯青澀的面孔,長眉朗目,高挺的鼻樑,瘦長臉,多肉的嘴
唇顯得特別性感……
不可否認,這傢伙長得挺帥的。就是,這個大光頭顯得特別匪氣。
「你真的希望我能開心,我能幸福?」潘美鳳悄聲問著閻寶三。大概是母性
特有的情感,讓她忽然有一種想要抱抱他,給他安慰的衝動。
「是的。」閻寶三的眼神很真誠,發自肺腑的。
聽了這話,潘美鳳的心被感動了,一種溫暖和幸福慢慢的湧入心房。慢慢的,
她注視著閻寶三的目光變得溫柔下來。而閻寶三的目光漸漸變得充滿了侵略性,
像狼一樣,發著綠光。看的她臉蛋紅了,變得有些羞怯起來,低低的,嬌嗔的罵
了一句:「你混蛋!」
「哎!俺哪裡混蛋了?」
閻寶三激動了,知道潘美鳳接受了自己。馬上一翻身把她嬌柔的身子壓在了
身下,報復性的使勁兒親吻著她的小嘴。潘美鳳拚命地扭動著小腦袋,反抗著閻
寶三的侵略,最後有點急了,伸手往閻寶三臉上打了一下。可是,她打完就後悔
了,怯怯的問了一句:「疼嗎?」
「疼!」閻寶三歪著嘴喊了一聲,然後再次埋下頭,在潘美鳳那豐滿的美乳
上親吻起來,雙手在她纖細的小腰,和光滑細膩充滿了彈性的小屁股上抓摸起來。
一開始,潘美鳳還能小小的抵抗,漸漸地由反抗變成了半推半就,小嘴微微
張開,發出了輕輕的呻吟聲:「哼哼……嗯嗯……嗯……」
「寶貝,是不是老公伺候的你很舒服啊?」
閻寶三一邊使勁兒揉搓著潘美鳳那豐滿柔軟的美乳,讓它在自己手裡變換著
各種形狀,一邊故意挑逗著,「妞兒,大爺免費伺候你,願意否?」
「滾……」潘美鳳嬌羞難耐,別過頭去不看閻寶三。但是,她的雙手出賣了
她內心裡的渴望,悉悉索索的探下去,偷偷摸了一下閻寶三的肉棒。然後就像受
到了驚嚇的小兔子一樣,急忙又拿開了。
「寶貝,是不是想讓老公操你啊?」閻寶三腆著臉問道。他一邊說著,一邊
用手揉搓著潘美鳳躲在花苞裡的小豆豆。
那是女人最敏感,最容易動情的地方。潘美鳳馬上就輕聲叫了起來:「別摸!
哼哼……好癢……你混蛋……哼哼……「
閻寶三一看有門,索性趴下來,用嘴含住那顆小豆豆,使勁吮吸起來,發出
「滋滋滋」的響聲。
「啊……啊啊……好癢……癢癢……啊啊……」潘美鳳的身子就像被放到熱
鍋裡煎熬的蛇一樣,瘋狂扭動著身子,雙腿亂蹬。她的雙手胡亂抓撓著閻寶三的
大光頭,也不知道是想推開,還是想把它塞進自己屄裡去解癢。總之,她被那如
同電擊般要命的瘙癢給刺激壞了,忘情的叫喊著。
「說!是不是想讓老公操你?」閻寶三一邊用手摳弄著潘美鳳的蜜穴,一邊
「凶神惡煞」的質問著她。
「不要!你別說話那麼下流難聽好不好?啊啊……啊……」潘美鳳本來還在
嬌惱的指責閻寶三,但蜜穴被手指一陣摳挖和攪動所帶來新的一波快感給擊潰了,
陷入了迷醉和狂亂之中,張著小嘴嬌吟起來,「啊啊啊……不要……啊……摳爛
了……啊啊……」
「摳爛了不要緊,讓俺娘給你拿針線縫縫就行了。」閻寶三嘴上胡說八道,
手指也沒閒著,在潘美鳳的嫩穴裡使勁攪動著,發出一陣「咕唧咕唧咕唧」響亮
的水聲。隨著水聲,從鮮紅粉嫩的蜜穴嘍噴濺出一股股白濁色的液體,沾滿了毛
茸茸的陰毛,和閻寶三的一隻手。
「別玩了!玩……啊啊……玩死……了……了……求你……」潘美鳳實在經
受不了那兇猛如同浪潮的刺激,只好求饒。
「俺是誰?你求什麼?」
「老公……你是俺老公……求你……別用手……」
「那用什麼?」「咕唧咕唧咕唧……」
「用,用……你混蛋!我……啊啊啊……」潘美鳳快瘋了,手刨腳蹬,小腦
袋亂晃,長髮甩來甩去的。最終,她屈服了,羞憤無比的喊了一聲,「用你的雞
巴操我!」
雞巴……操!這麼強悍的字眼都能喊出來?閻寶三有點被嚇到了。
「好,那讓老公的雞巴來操你的屄,讓你爽個夠!」閻寶三滿意的笑了,收
回手指,握著肉棒一點點插進了潘美鳳的蜜洞之中。儘管蜜洞裡蓄滿了蜜液,依
舊是那麼緊致、狹窄,箍的龜頭都疼了。但隨之帶來的銷魂的快感令他爽的渾身
直哆嗦,差點一個控制不住就射了。
「喔!!喔!!!喔……」潘美鳳挺起上身,伸直了脖子,瞪大了美目,從
喉嚨深處發出一聲聲痛苦而騷媚入骨的嬌吟聲。在閻寶三頑強固執,不屈不撓的
推進下,肉棒終於完全插入了潘美鳳的蜜穴深處。潘美鳳好像如釋重負一般,長
長的呻吟了一聲,「喔……舒服!!」
「寶貝,我可要動了。」
「動吧……輕點……很痛的……喔唔……哼哼……」潘美鳳在閻寶三那輕輕
地,有節奏的緩進緩出之下,提著的心慢慢墜地了。然後躺下來,閉著眼,滿臉
迷醉的享受著男人的抽插。她難以置信,男人的那東西竟然那麼神奇,給自己帶
來了一種從所未有的酥麻瘙癢,而又舒服刺激的快感。令她全身的骨頭都酥了,
麻了。
「啪啪啪啪……」
閻寶三逐漸加快了速度,越插越快。這次,他掌握了一定的技巧,不再一味
的蠻幹,而是一深一淺,長進緩出,拋開所有雜念,細細的品味著男女肉慾帶來
的無窮歡樂。一邊抽插,一邊盡情揉搓把玩著潘美鳳的美乳。她的乳房細膩滑嫩,
柔軟而富有彈性,手感特爽。而同時,他扛起來一條美腿,細細的吻舔著。
在閻寶三三路夾擊之下,潘美鳳美翻了,所有的身心都被那大海波濤般的快
感,一波一波的侵襲下,淪喪、淹沒了。為了宣洩這種快感帶來的甜蜜和滿足,
她只能把兩腿盡力的向兩邊叉開著,胸前蕩漾的乳房上一對粉紅的小乳頭此時已
經硬硬地俏立著,分外的嬌嫩粉紅。然後張著小嘴,肆無忌憚的,酣暢淋漓的浪
叫著:「啊啊啊……老公……干死我吧……舒服……你的雞巴操的我好舒服……」
在嬌妻的鼓勵下,閻寶三不停地換著花樣,一會兒「老漢推車」,一會兒
「觀音倒坐蓮」,一會兒「鬼子扛炮」,各種花活玩盡。尤其他喜歡「背後插蔥」,
潘美鳳雙手扶著牆壁,背部呈「S 」型,高高撅著渾圓、桃紅、雪白的屁股。他
單膝跪在身後,雙手一邊盡情搓弄著嬌妻的美乳,一邊猛插狠操,一邊操干,一
邊吻著她的背脊。
「啪啪啪……」隨著閻寶三奮力的抽插,一波一波不斷的刺激衝擊的潘美鳳
渾身發軟發酥,顫慄一浪接著一浪,蜜道裡帶來的那種酥麻和強烈的衝撞感讓她
忘記了一切,只能不斷的呻吟,浪叫:「啊啊啊……好哥哥……老公……用力操
……好舒服……喔喔喔……」
閻寶三賣力的抽插著,只聽到「噗滋、噗滋」「唧咕、唧咕」的操屄聲在屋
子裡不斷地迴響,像在鼓掌回應著自己賣力的抽插。「啊……啊啊……喔喔喔…
…老公……公……操死我了……喔喔喔……「交雜著潘美鳳的浪叫聲,形成
了誘人悅耳的性交樂章。
閻寶三是偉大的指揮,利用著胯下的指揮棒,操控全局!
「啊喔……啊喔……喔喔喔……太深了……我會死掉的……哦唔……唔……
饒了我……「聽見潘美鳳那種嬌聲求饒的浪語,閻寶三更是發了瘋地玩起狂
蜂戲蕊的淫招,雙手恣意撫摸揉搓著潘美鳳那飽脹滾燙的嫩乳,一邊奮力挺動著
紅彤彤的肉棒,在她那粉紅嬌嫩水淋淋的嫩屄裡抽插著,一邊問著,」妞兒……
說…
…爽吧……爽不爽……說……「
「嗯……是……我……好爽……」
潘美鳳已經被幹得欲仙欲死,在閻寶三胯下婉轉承歡,風騷淫蕩的呻吟、浪
叫。她高高揚起尖尖的下巴,天鵝一樣優雅欣長的脖頸上青色的血管隱約可見,
亮晶晶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滾動,匯聚成一條發光的絲帶,順著前後搖甩顫抖不停
的美乳,四處飛濺。
蜜道裡那酥麻和強烈的衝撞感讓潘美鳳忘乎所以,渾身不斷的哆嗦,前所未
有的高潮襲滿了她的全身,一種迷亂的感覺在腦袋中迴旋,眼前的一切都是模模
糊糊,只剩下了肉體的興奮刺激和痙攣,張著小嘴,一次比一次浪叫的厲害:
「啊啊……老公用力……操死我吧……操爛我吧……太舒服了……啊啊……舒服
……老公……哥哥……啊啊……」
「哈……嗨嗨……嗨……」閻寶三忘掉一切,腦空如洗,淨心體味著抽送中
傳來的一陣一陣快感,領略著和潘美鳳那靈慾交流中所得到的愛情真諦。
雖然反覆又反覆做著同一動作,但受到的刺激卻越來越強,雙眼望著肉棒在
嬌妻那嫩屄不停地出出入入,把不斷流出的蜜液研磨成無數的細小泡泡,粘滿在
整根陰莖上,白花花的遮蓋在上面,弄得面目全非。肉棒和窄洞之間的縫隙,蜜
汁還在繼續湧出……從精神到肉體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強烈刺激和滿足。
「啪啪啪……」
「啊啊啊……喔喔喔……」
這時,天亮了,院子裡傳來父親閻四成篩糠的聲音。閻寶三擔心潘美鳳浪叫
的太厲害,惹來全家人笑話。所以,儘管不捨,還是選擇了結束戰鬥。結束戰鬥
前的那一刻,他幾乎卯足了全部的力氣,兇猛無比的,疾風驟雨般狠操著潘美鳳
的嫩屄。她的小屁股就像波濤一樣滾來滾去,不停的抖動,嬌美的身子更是花枝
亂顫,一對美乳甩來甩去。潘美鳳更是浪叫不止:「啊啊啊……喔喔喔……操…
…操死了……死了……老公……不行了……「
兩人交合處,淫汁四濺,四處亂甩,就像洗衣服一樣堆滿了泡沫,散發著騷
淫的熱氣。更多的淫水則順著潘美鳳那白嫩緋紅的大腿直往下流,褥單早就濕透
了,蒸騰著一股騷熱淫靡的氣息。這股氣息撩撥的閻寶三慾火高漲,如癡如醉。
「喔……」突然間,潘美鳳尖叫一聲,停止所有動作,寂然無聲,全身隨即
僵硬,身體粉碎般的強烈高潮襲擊著她的大腦,全身都不斷的顫抖,身體在無意
識地猛烈地哆嗦著。在她體內深處,一圈肌肉套緊了小三寶,劇烈地痙攣著,
「哦……哦……嗯……好酥……哼……要洩了……要洩了……啊……」
潘美鳳那溫暖嬌嫩的花蕊深處忽然射出一股滾燙的激流,「啪啪啪」敲打在
龜頭上,差點把小三寶給打趴下。
受到這樣猛烈的刺激,閻寶三忽然感覺自己的丹田發熱、小腹內壓、龜頭酥
麻,身體不由自主地跟她一樣發出顫抖,馬眼在子宮口大張,隨著突然而來的一
個快樂大哆嗦,肉棒在溫暖的蜜洞裡跟隨脈搏跳動……
「寶貝,俺來啦……」
閻寶三奮力一挺屁股,高度膨脹的肉棒深深地刺入了潘美鳳的嫩屄盡頭,
「噗噗噗……」一股股灼熱的如同熔岩岩漿一樣的億萬子孫們,嗷嗷叫著灌進了
渴望已久的蜜巢深處……戰慄吧,顫抖吧!
「撲通!!」「撲通!!」
閻寶三兩人就像死狗一樣,大汗淋漓的摔倒在被子上,呼呼直喘。
一番激情鏖戰之後,閻寶三精疲力竭地躺下來,一邊喘息一邊心滿意足的說
著:「鳳寶貝,俺終於擁有了,太好了……」
「啪!」潘美鳳甩手給了閻寶三一記耳光,然後蒙著頭嚶嚶的哭起來,哭的
十分傷心。
聽著小嬌妻那傷心的哭聲,閻寶三心裡多少有點愧疚,但更多的是驕傲和欣
喜。他輕輕摟住潘美鳳的嬌軀,深情的說道:「哭吧,哭吧,把所有的痛苦、委
屈都哭出來,這樣會好受一些。記住,哭過以後,你就是按閻寶三的媳婦了,俺
一定會好好待你,疼你,愛你,一輩子。」
在閻寶三一番甜言蜜語的糊弄下,潘美鳳漸漸停止了哭泣。
「那俺呢……」翠花從被子裡探出小腦袋,委委屈屈的問道。撅著小嘴的樣
子十分可愛。
「你倆都是俺的心肝寶貝,一樣的疼,一樣的愛。」閻寶三一手一個,緊緊
摟著兩位小嬌妻,挺著肚皮,歪著嘴滿意的笑了。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特男人,
特有成就感,胸膛裡更是被一種巨大的喜悅、幸福和滿足感塞得滿滿的。同時,
他也有了一份沉甸甸的家庭責任感。
此時,早已天光大亮,院子裡傳來母雞「咯咯咯」的叫聲,和「呼嚕呼嚕」
拉風箱的聲音。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5-3-5 15:52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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