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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狐--天神之寵 作者:不詳
妖狐--天神之寵(生子,慎入)
楔子
沉穩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大理石長廊裡迴響,月光在男子身後拉出一道細長的影子,男人漆黑的發在夜風中飄揚。他來到一扇高聳的大門前,威嚴的雙目鎖定一名站在門邊的瘦小侍從。小侍從見了他,立即露出慌亂的表情。
「陛……陛下……」
「你在這裡幹什麼?」狐王擰起眉心問道。
「沒……沒有……」小侍從的目光開始飄移。
「誰在大殿裡?」他的態度立即讓狐王起疑,他隨即越過他,推門進去。
「陛下,那個……」小侍從慌了神,縮在門外,一副大難臨頭的表情。
大殿裡飄蕩著誘惑的香氣,月光穿透窗紗,灑落一地妖嬈的光彩。
「嗯……嗯哦……」少年特有的曖昧喘息聲隱隱飄來,狐王盯著王座上,兩具衣衫不整的軀體正糾纏在一起,狐王的眼睛瞬間瞪成憤怒的銅鈴狀。
原本埋首在溫香暖玉中的青年,慌張地抬起頭。坐在他大腿上的黑髮麗人,看著狐王暴怒的火紅眼眸,粉嫩的薄唇勾勒出惡意的笑。
「孽障--!!」狐王咆哮著衝過去,一把扯住少年的頭髮,將他拖下來。
「唉……」少年發出痛吟,青年趕緊補上去營救。
「父王!你別打默然!是我不好……」
狐王踹了他一腳,青年撞倒一旁的火盤。狐王揪著少年的發,使勁抽打他,還邊打邊咒罵著:「你這孽障!賤貨!我就說了壁洞妖狐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居然連自己的哥哥也勾引!早知道在你娘生下你的時候我就掐死你!」
「痛……啊!」默然在地上爬著,他哭著向青年伸出手,「睿丹!睿丹!快來救我!」
原本躲在旁邊發抖的睿丹聽了他的哭聲,猛然飛撲起來。他大叫著衝過去,伸出利爪扣住了自己父親的咽喉。
「你……」狐王與之搏鬥,他震怒地斜瞪著他。「你居然為了這騷貨!連自己父王也不要了!」
狐王發起狠來,一拳擂向大兒子的腹部,打得他吐出一口濁血來。
「我就當沒生你們兩個!」狐王發瘋似的向他們撲去,率先掐住了默然的脖子。
「哥--!」默然痛苦地慘叫著,睿丹見不得他受苦,情急之下拔出腰間的佩劍,吼叫著刺穿了父親的胸口。
「你……」狐王瞪著死灰的眼,倒在地上。默然揉著自己被掐痛的脖子,他喘著氣道:「他……還沒死……」
睿丹拔出刺在他胸口的劍,狠力插進他的額頭中。
「咿呀呀呀--!」狐王淒厲地尖叫起來,默然立即摀住他的嘴,讓他不能發出聲音。
睿丹正準備一劍瞭解了他,被默然制止了。原本滿臉柔弱的默然,露出了邪惡的笑容,他捧著狐王血淋淋的臉,輕柔地低語:
「親愛的父王……你不是說你最痛恨壁洞妖狐嗎?你說過啊,壁洞妖狐都是賤貨,都是廢物……既然那樣,你為什麼又要娶了我那個身為壁洞妖狐的母親呢?因為她很美,因為她夠騷浪……對吧?說到底,你也只是一個口是心非的色鬼罷了。」
狐王血紅的眼死瞪著他,默然輕輕撫摸著他的眼皮,忽然用力將尖銳的指甲刺進去!
「嗚哦--!」狐王的眼睛被生生摳出來,一旁的睿丹看得心驚膽戰。
默然接下來的舉動更加詭異,他俯下頭去,吻住狐王的唇。
「默然……」睿丹還不知道他的用意,就見狐王的喉嚨蠕動起來,一團物體正在往上鑽。那物體被默然吸進嘴裡,默然吞下後,原本墨黑的眼睛變成了妖艷的鮮紅色。
「默然……這……這是什麼?」
默然不理會他的疑問,他抓住狐王兩邊的臉,猛然使勁--咯噠!狐王的嘴裂成兩半。這情景太殘忍了,睿丹背過身去,再也不敢看。
默然對幾乎要斷氣的父親說出最後一段話:
「父王,我知道你向來討厭我,恨不得將我除之而後快,無論我付出多少努力,都得不到你的認可,呵呵……很可惜呢,你所有寶貴的東西,都被我弄到手了,你就在地府好好看著吧……」
「嘎……嘎嘎……」狐王嘴裡不斷冒出血泡,他還在做最後掙扎。
默然站起來,對身後快呆滯掉的睿丹道:「殺了他。」
睿丹嚥了嚥唾液,閉上眼,用力揮劍,砍下了狐王的頭顱……
「呼……呼……」他抹著臉上的血跡,失神地看著血泊中的屍體,似乎還不敢相信自己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父親。
默然冷靜地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小瓶子,將裡面的粉末撒在屍體上,屍體的血很快被化開。變成空氣。
「喂。」默然向門外那名負責看風的小侍從勾勾手指,「進來打掃一下。」
小侍從膽怯地跑進來,默然攏了攏衣服,向門外走去,睿丹快步追上他,雙手扶著他的肩膀,親暱地在他耳邊道:
「默然,去我的房間好嗎?我們繼續剛才的……」
他還沒說完,就被對方冷冷地甩開。面對他錯愕的眼神,默然僅僅是淡淡地笑著,笑容裡不帶一絲感情。
真是個可悲的傢伙,被利用了還一副昏乎乎的蠢樣。默然在心裡冷笑,可父親就是願意讓這麼個昏庸的傢伙坐上帝位,只因對方是血統高貴的「道玄妖狐」。默然語帶揶揄地說:
「太子殿下,好好準備登基儀式吧,不要胡思亂想了。」
他說完,毫不留戀地走開了。睿丹懵了半晌才清醒過來,他不死心地追上去。
「默然!默然!你怎麼了?你不是說你一直傾慕著我,想把第一次給了我嗎……」
默然謔地轉身,他冰冷的看著對方,依舊在微笑著。「睿丹,我沒有告訴過你嗎?」
「什……什麼?」
默然一字一句道:「我生平,最討厭被男人碰,最討厭別人說,壁洞妖狐是騷貨,沒有男人就活不下去,最痛恨那些講壁洞妖狐除了歡愛,就什麼也不會的傢伙。誰這麼講,我就要把他的嘴巴撕裂,將他的眼睛挖出來。」
他說完後,頭也不回地走了。睿丹懵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第一章
窗外花雨紛飛,拖著長長鳳尾的神奇鳥兒在開滿金色睡蓮的水池上飛過,小錦鯉在水中擺動著鮮紅色的尾巴,它們半透明的鱗片映像出天空的彩雲。
默然半依在窗欞旁,伸手接住一片飛落的粉色花瓣。與他的悠閒截然不同,一群大臣正圍著一名天神,在他身後吵鬧著:
「閔大人,天帝陛下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接見我們?」
「是啊,我們來天界已經有三天了,怎麼天帝還是抽不出時間會見我們?」
「各位大人少安毋躁,天帝事忙,只要他有空,就會立即召見諸位的了……」
「閔大人,你前兩天也是這麼說,到底天帝在忙什麼,要忙多久,您也要讓我們心中有數啊。」
「各位大人別為難我,天帝的事,小神豈敢過問?」
「我們是專程上來和談的,天帝就算沒空親自會見,至少也安排其它大臣來跟我們商討一下吧?」
「沒錯了,總不能這樣一直拖下去吧?」
「好的,諸位的意見,我會向天帝匯報的了,大家先休息吧,小神還有事,先行告退了。」那小神仙趕緊找了個借口離開。
「閔大人……」一名大臣正想追上去,被默然阻止了。
「由他去吧。」
「這……」那大臣折回默然身邊,憂心忡忡地說:「狐王,我看天帝一點要跟我們談判的誠意也沒有,你說咱們該怎麼辦啊?」
「找個人去查一下,天帝到底在忙什麼,為什麼至今都抽不出時間會見我們。」
一名叫「安循」的年輕臣子插嘴:
「狐王,小人打聽過了,天帝最近根本沒什麼要務要處理。」他湊近默然耳邊,謹慎地低語:「聽神侍們說,這天帝放蕩不羈,整天不務正業,大臣們有時候一個月也見不上他一面,讓我們白等個十幾天,一點也不奇怪……」
旁邊一名大臣忍不住鬧嚷起來:「還要我們再等?我們浮幽界的女族人受天庭的力量影響,一個接一個離奇死亡,再等下去,我們的女族人怕是要死絕了!」
另一名大臣小聲對他說:「你就別吵了,狐王的后妃也都死了,狐王會不知道事情有多嚴重嗎?」
那大臣這才噤口,在他們嚷嚷的時候,默然已經想到了對策。
「你們,去給後宮那些有點權力的神侍送送禮物,打聽一下天帝都待在什麼地方,我們找個機會混進去,看看能不能見到他吧。」
「好的,微臣去辦。」安循隨即動身。
默然拿起香茗輕啜一口,安撫著其它大臣。
「大家別著急,先坐下吧。」
大臣們都為狐王的大將風範所折服,都乖乖座好,等候他發號施令。那安循出去半天後,終於回來。他向默然回報:
「狐王,神侍們說天帝傍晚的時候,會去『碧池』那邊遊玩,到時候,他們可以裝作給我們帶路,不小心闖進去了……」
「太好了!」一名性急的大臣站起來,「我們一起去見天帝吧!」
「恐怕不行,那些神侍說只能帶一個人進去。」
「為什麼?」
「天帝脾性暴躁,一個人闖入就可能會讓他生氣了,一群大人的話……後果更加不堪設想……」
大家聽他這麼一說,誰也不敢站出來受這罪。默然緩緩開口:「大家不必擔心,那就由我獨自去吧。」
「狐王……」
「狐王,您一定要小心啊。」
「是啊,狐王要萬事小心。」
大臣們關心地叮囑著,默然點點頭,示意他們不必多言。
「我都知道了。」
02
傍晚時分,天幕上明媚的霞光開始變暗,星辰的光輝逐漸耀目起來。默然跟著一名手握宮燈的侍從,走進繁花錦簇的天界庭院。
天界的花,每到夜晚就會發出淡淡的螢光,花蕊的光彩比花瓣更加明亮,遠遠看去,宛如燭火點綴在七彩的燈籠裡。神侍領著默然走上一座白玉砌成的拱橋,飄著霧氣的仙界神水從橋底流淌而過,河邊長滿了半透明的紫色鈴蘭花,微風吹過,花朵就會發出「叮鈴,叮鈴……」的優美旋律,這裡已經是碧池的範圍了。
默然謹慎地注意著周圍的環境,那神侍依舊沒有停下,看來天帝不在這附近。他們繼續走,來到一個小瀑布群前。這個瀑布群的主幹是從一塊懸浮的巨大碗狀石頭上淌下的,一些小枝幹則從石頭的邊沿淌下,流到其它懸浮的石頭上,再流進河裡。
他們前方是一大片樹林,看來此處已然是碧池的盡頭。天帝到底在什麼地方?默然正要詢問那侍從,忽聞頭頂上傳來女人地嘻笑聲。
默然抬頭,那碗狀巨石上冒出一大片水花,水珠飛濺,他及時往後退去,但還是被潑了一身。默然撩開自己被弄濕的長髮,冷靜地看去。
一名披著薄紗,將近全裸的美貌女子坐在石頭的邊沿上,她晃著一雙沾滿水珠的修長玉足,笑嘻嘻地看著默然與那名驚慌的侍從。默然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雙大手從女子伸手探出,抓住她圓潤的雙峰,揉捏起來。
「哦……」美女嬌喘著,放蕩地扭擺著嬌軀。
默然一驚,又退了半步。嘩啦……一陣水聲,一名高大的男子從那美女身後冒了出來,正是那雙手的主人。
神侍見了他,隨即哆嗦著跪下。「小神冒犯天帝,求天帝恕罪!」
他就是天帝?默然驚訝地盯著對方。男子俊美無匹,眼睛呈現出冷冽的藍色,一頭黑色的長髮閃爍著紫色光彩,配上魁梧壯碩的軀體,相信沒有一個女人能逃得過他的魅力。但是最叫默然驚訝的不是對方的俊美樣貌,而是他渾身散發的侵略氣息,就算是默然,在他面前也忍不住屏氣凝神。
樊黎赤裸著上身,腰間只繫著一塊輕紗。他一手揉搓著美女的胸脯,另一手撐著石塊的邊沿,瀟灑地躍起。他盯著底下見了他也不下跪的黑髮麗人,沉沉開口:
「你是誰?」
默然醒悟到自己的失禮,立即半跪下去,抱拳道:「微臣默然,是浮幽界的狐王,微臣無意打擾天帝,請陛下恕罪。」
樊黎放開那女人,他輕輕一勾手指,身上的水跡就消失了。他渾身乾爽地從石頭上跳下,落在默然面前。
默然看著他的腳來到自己跟前,他不敢貿然抬頭。樊黎一手勾住他的下顎,將他整個抽起來。默然被迫仰著頭與之對望,這天帝實在高大,自己竟然只及他的下巴高。
樊黎在他漂亮的臉蛋上來回審視,他猛然扯開默然的衣領,神侍跟那名美女都不禁低呼:
「啊……」
默然皺了皺眉,卻沒有掙扎。樊黎一臉失望地看著他白皙而平坦的胸口,低咒著:
「切,是個男的……」
默然聽出點不尋常的東西了,他接口道:「微臣確實是男的。」
樊黎不高興地將他推開,厭惡地道:「是男人的就離我遠點。」
默然攏著自己的衣服,心想這天帝果然性情怪僻。樊黎飛回那美人身邊,當著默然跟侍從的面,摟著她就是一陣熱吻愛撫。那美女毫不忸怩地張開腿環夾著樊黎精壯的腰身,下體貼著他扭動起來,完全置旁人於不存在。
那神侍在默然身後低聲道:「狐王,咱們還是走吧……」
「抱歉,請等我一下。」都來到這裡了,默然不甘心就這麼離開。他高聲道:「天帝陛下,我與浮幽界一眾大臣都很期待您的召見。微臣斗膽請問,您接下來是否有時間接見我們?」
樊黎從美女的胸脯上抬頭,他盯了默然半晌,眼睛裡忽然躥起異樣的火苗,他冒出一句:「滾!」
默然一怔,那神侍趕緊應著「小神知罪,小神這就走……狐王,快走吧……」
神侍拉著默然,快步從原路離開。默然一聲不響地跟著他離開,心裡卻盈滿了屈辱。好樣的天帝,我不會就這麼甘休的!
默然離開後,樊黎還看著他的離去的方向。他旁邊的美女不解地摟著他,嬌滴滴問:「陛下,您怎麼了?」
樊黎沒有理會她,那美女用下身蹭了蹭他的性器,驚喜地發現他已經完全挺立了起來。
「天帝……」美人認為是自己勾起了他的慾望,撒嬌地握住他的男根。樊黎斜視著她,突然動作粗魯地掰開她的大腿,舉起挺立的凶器一舉刺入那緊致的玉穴中。
「啊……啊……嗯啊……」美女抱著他,銷魂地呻吟起來。
兩具交合的軀體在水中激烈搖擺,濺起無數水花。
03
默然臉色陰沉地回到廂房裡,大臣們看他的神色就知曉事情進展得不順利,誰也不敢多說什麼。唯有安循大著膽子過去探問:「陛下,天帝還是不願意見我們嗎?」
「嗯。」默然擰著髮梢上的水,平靜地說:「天帝性情古怪,去糾纏的話搞不好會激怒他,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
「說的也是。」安循附和,「或許等他哪天心情好,他就會主動要見我們了。」
事到如今,其它大臣也不敢有異議了。
然而,叫人意想不到的是,翌日,天帝居然派人送來了請柬。
「天帝要邀請我們去參加晚宴?」大臣們圍著請柬,全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狐王,看來這跟您昨天去跟天帝見面有關。」安循道。
「對啊,一定是因為狐王您的緣故,天帝一直不肯見我們,您昨天去見過他,他立即就轉變態度了。」一名大臣附和道。
相對於他們的驚喜,默然僅僅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總覺得天帝的態度太詭異了,昨天他明明對自己表現得很厭惡,而今卻主動邀約,這其中一定有一些他意想不到的原因。大臣們都歡喜雀躍地期待著晚上的宴會,默然卻不敢掉以輕心。
夜幕降臨,天界裡華燈高照,手持花燈與貢品的仙女踏著彩雲在上空飛過。
默然坐在大鏡子前,讓隨從為他梳頭。手巧的小侍從將他兩鬢的髮絲梳到後腦處,以一個淡藍色的玉環束起,再用白玉髮簪穿過玉環的小孔,作為固定。玉環的顏色與默然身上的長袍是相配的,默然身上沒什麼多餘飾物,只是戴了一條青色的瑪瑙項鏈。
「狐王,您真是俊俏……」小侍從不禁感歎,這種簡單的裝扮,反而將默然那冷敖中帶嫵媚的氣質展現無遺。默然站起來,意味深遠地說:
「只是俊俏的話,有何用?」
「狐王教訓的是。」侍從趕緊欠身,躬送著他離開。
眾人來到宴會現場,那是一個圓形的露天宴會廳,屋頂是一個大圓環,圓環上佈滿籐蔓與鮮花。四周聳立著高大的柱子,柱子上刻著神女飛天的花紋,首席上的柱子之間連接著幾塊彩色的透明屏障。屏障的光影投射在地毯上,形成一塊塊躍動的碎片。
默然被安排坐在天帝右前方的位置上,大伙剛坐下不久。外面的天神便喊道:「天帝陛下駕到--太天妃殿下駕到--」
眾人紛紛跪下迎接天帝,默然垂著頭,由下往上地審視著那名在一眾美女簇擁之下進場的俊美帝王。樊黎穿著襟口大開的寬鬆衣袍,腰束黑色紋金腰帶,外披著手工精細的紫黑錦袍,他額頭上戴著一串晶瑩的鏈子,滴水狀的黑玉垂在眉心上,脖子上掛著幾條鏤金珠子組成的項鏈,打扮得體又不失狂野。
默然注意到,這風流帝王身旁的美人已經不是上次那個了,而且這回換成了兩名各具特色的妖嬈美人。
樊黎走過默然身邊的時候,駐足看了他一會,然後才走到首席上。坐在他左邊的美婦人就是太天妃,也是樊黎的親生母親。
樊黎坐下後,一手撐下巴,一手漫不經心地揮了揮。
「眾卿家平身。」
默然與其它大臣這才坐回位子上,樊黎一副懶洋洋的樣子,舉起裝著仙酒的水晶杯子。
「歡迎大家來赴宴,希望諸位能好好享受。」
眾人說著:「謝謝天帝。」「天帝言重了。」
樊黎向身旁的神官打了個眼色,對方隨即高喊:「宴會開始--奏樂--」
一群手持著各式樂器的仙女飄然進場,她們抱著琵琶、蘆笙、笛子等,邊演奏邊跳舞。一些沒拿樂器的仙女則飛起來,在上空舞動,一片片粉紅色的花瓣隨著仙女們飄揚的綵帶飛落。
在仙女們跳舞的時候,一些衣著曝露的美麗神女也飄了進來,她們兩個一組,圍到參加宴會的大臣身旁。一些沒什麼定力的臣子都樂壞了,在美女們的誘哄下喝掉一杯又一杯美酒。奇怪的是,居然沒有美女來找默然,全場就剩他形單影隻。
不過默然也不在乎,因為另外有一樣東西讓他更加困擾……
默然盡量讓自己不要去在意背後那道幾乎要把他貫穿的灼熱視線,自從天帝坐下後,他就感覺到對方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自己。他無法光明正大地轉過身去求證,只好保持著筆直的坐姿,佯裝觀看歌舞表演。
第一批跳舞的仙女退場了,換上另外一群姿態更為媚人的舞女。坐在宴會廳周邊的樂隊奏響樂曲,一名穿著露臍小抹胸、下身纏著薄紗的美女,站在眾女中央,以極其挑逗的姿態舞動著。那女子無論是相貌還是身段,都比在場女子更勝一籌,只見她向著場邊的男人們拋去幾個別具風情的媚眼,看得眾人一陣心猿意馬。
面對如斯尤物,默然僅是不甚關心地瞟了一眼,繼續舉杯獨飲。這是默然第一次嘗到仙界的酒,味道果然不同凡響,入口甘香,喝下去香濃醇厚,滋味似有千百種變化。他剛喝完一杯,一旁的神侍隨即為他添上另一杯酒。
「有勞了。」默然對那神侍微微一笑,他無心看美女賣弄風騷,只顧品酒,不過他也知道這種場合之下不能太放縱,心想自己小酎幾杯就要停止了。
在默然埋頭喝酒的時候,那名袒露的美女已經跳到首席上來。樊黎對她露出歡迎的微笑,她隨即款擺著腰身往樊黎身上挨去。樊黎身邊的兩名女子用怨毒的眼神瞪著她,可美人才不管那麼多,她跨坐在樊黎腿上,身軀隨著樂曲扭動,一對豐滿的胸脯有意無意地蹭上樊黎裸露的胸膛。樊黎一手撫摸著她的細腰,另一手拿著酒杯輕輕搖晃。
此時,底下的人也醉得差不多了,一些浮幽界的大臣開始失態地抱著身邊的美人,笑吟吟地撥開對方的衣服。一些大臣則醉醺醺地倒下,被陪酒的仙女攙扶著走了。
樊黎身旁的太天妃見了這種情景,擰著眉向兒子抱怨:「天帝,這些狐族的人也太放肆了,您是不是要管束一下?」
「由他們去。」天帝滿不在乎地回答,他不動聲色地斜睞著坐在他右前方的默然,對方正托著腮,拿著酒豪飲,似乎也有點醉意了。見他又喝掉一杯酒,天帝向站在默然身旁的神侍抬了抬下巴,那神侍會意過來,趕緊湊上前為默然添酒。
「嗯……」默然嘟囔一聲,他還保持著一點清醒,他把那神侍推開。「夠了……我不喝了……」
「狐王,再來一杯吧。」那神侍努力勸酒。
「不喝……」默然皺著眉,他覺得腦袋越來越重,身體越來越乏力。
「狐王,一杯就好,來,小神幫你添滿吧……」
「我說不喝了,你沒聽到?」默然耍起脾氣來,他們正爭持不下,樊黎一把推開那名在自己身上磨蹭的女子,拿著一杯酒走到默然的位置前。
「狐王……」他俯身靠近,欣賞著默然熏紅的臉頰。他舉起手中的杯子,道:「狐王,這一杯是本王敬你的。」
默然聽他這麼說,只好拿起神侍倒滿的酒。
「謝謝狐王賞面。」樊黎豪爽地喝下一杯,默然閉上眼,也把自己杯子裡的酒喝掉。他開始覺得腦袋越來越昏沉,肚子裡像火燒一般。
哐啷……手上的酒杯掉在桌子上,裂成碎片。
這是默然失去意識之前看到的最後一幕景象。
04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耳邊傳來優美清靈的聲音,默然睜開苦澀的眼睛,他首先看到的是一團浮動的淺藍色。那團藍色漸漸清晰起來,模糊的邊界逐漸聚攏成美麗的圖形--原來是一朵綻放的睡蓮,那睡蓮被繡在布上,正隨風擺動。彷彿配合著他所看到的東西一般,默然隨後就聞到陣陣清新的花香。
默然扭了扭脖子,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大床上,床頂上的蓋著方纔他看到的床帳,雪白的輕紗從床的四周垂下。默然撐起身子,想看清自己所在的地方。
隔著朦朧的輕紗,映入眼簾的一片蓮花池,默然又坐起來一點,這房子呈橢圓形,兩旁還連接著幾個半圓屋頂的白色房子。正確來說,這些不是房間,而算是「涼亭」,因為房裡沒有一面牆壁,只有無數高大的柱子和厚重的布簾,一半布幕落下,另一半則挽在柱子上。
這些柱子上的雕刻精細無比,而且每根柱子上都鑲嵌著七顆夜明珠,這些夜明珠發出淡黃色的光輝,讓房間裡的一切都籠罩在柔和中。一陣風吹過,紗帳舞動起來,那些「叮鈴鈴……」的聲音也隨之響起,默然循聲望去,原來是懸掛在柱子上的水晶風鈴發出的。風鈴底下站著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默然一看,心頭一窒。
對方剛才蹲下去了,默然沒有察覺,他現在又站了起來。默然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對方的存在--是天帝!
樊黎穿著單薄的白色長袍,他手裡拿著一個漂亮的金盅。默然見他從盅裡拿出一些小顆粒,將之撒在池邊,一群鯉魚擠在池邊爭相吃著他撒下的食物。
外面的天空還是很暗,蓮花池裡飄起薄薄的霧氣。默然冷靜地看著四周,很快掌握了現在的情況。想必是自己喝醉酒了,天帝將他帶來這裡。讓他醉酒的罪魁禍首不肖說,也是天帝。看來自己這回惹到麻煩了……默然拉開身上的薄被,正要下床,他的腳才剛碰到地面,整張床突然泛起一層光芒,一股巨大的衝力將他反彈回去。
「嗯……」默然被撞回床上。正在餵魚的樊黎轉過頭來,默然敏銳地發現,在他轉頭的一剎那,柱子上的夜明珠變成了普通的白色。
樊黎將盅裡的魚食全部倒進水裡,他把盅隨意地扔在小桌子上,一步步走向默然,這時,原本束在柱子邊上的布簾全數落下,將整個房間密封起來。
樊黎撩起輕紗,一腿壓在柔軟的床鋪上。他冰藍色的雙眼鎖定默然,漸漸向他靠近。對方的眼神,默然一點也不陌生,那是男人慾火上升時才會出現的眼神。
「天帝,我以為你並不喜歡男子。」默然力持冷靜地說。
「我是不喜歡,我討厭透了……」樊黎低聲說著,他執起默然一縷髮絲,深深嗅了一下。默然的髮絲有一股叫他發狂的芬芳,他眼神裡的慾火更加旺盛了一點。此時,柱子上的夜明珠變成了淡淡的紫色。
默然不自覺的往後退去,但他的眼睛依舊沒有表現出慌亂,他提醒道:「天帝,微臣是男的,這點您上次已經證實過了。」
「沒錯啊……」樊黎將手探入他平坦的胸口,猛然扭住一顆挺立的小乳珠。默然倒抽一口氣,樊黎洩憤似的扭得更加用力。
「我明明討厭男人,可為什麼一看到你我就會失控!」他用一種咒罵的語氣說道。
「陛下,我想這只是您的錯覺。」默然努力地想把他的手抽出來,奈何自己的力氣在這至高無上的天帝面前根本起不了絲毫作用。
「是不是錯覺,試一下就知道……」樊黎舔了舔唇,默然心知不妙,他奮力掙脫,向床外撲去,那股衝力依舊將他彈了回來。
「沒有用的,你離不開這張床。」樊黎臉上儘是邪佞的笑,「乖乖配合我吧,我也不想讓你受傷。」
「天帝真會開玩笑。」默然心裡直想將他千刀萬剮,但臉上還是維持著笑容,他眼神陰冷起來,道:「微臣再不濟也是浮幽界的王!」
就憑這一點,他也不能任由對方宰割!默然的手長出尖銳的指甲,猛力向樊黎抓去。樊黎面無表情地躲過,他輕易就扣住默然的手腕,默然隨即使出另一隻手,又被對方擒住。樊黎用一隻手就捉柱他兩隻手腕,他將奮力抵抗的默然壓在身下。樊黎看著他的指甲,喃喃道:
「真是礙眼……」
他冷不防低下頭,一口咬住默然一隻指甲,使勁將之拔出來!
「啊!」默然發出痛徹心扉的叫聲,被拔掉指甲的手指血如泉湧。他忍著痛楚運行妖氣,指甲很快就完整無缺地長回來。
「復員能力很強嘛,果然比一般妖狐厲害……」樊黎故作驚訝地說,他空出的一手摸到默然的腹部,輕輕揉按起來,默然渾身一顫--他發現了?
樊黎邪笑著。「你肚子裡藏著一些有趣的東西呢……」
默然失去平日的冷靜,他憤怒地瞪著對方,全身泛起白光,這是他要恢復狐狸形態的預兆。樊黎啟會給他機會?他一手按住默然的腹部,掌心使勁一吸!
噗噗噗!三顆帶血的發光玉石衝破默然的肚皮!默然原本光滑的肚子頓時出現三個駭人的血洞。
「啊啊--!!」默然痛得眼前一黑,他粗喘著,眼圈發紅地瞪著樊黎:「還……還給我!」
樊黎把玩著那三顆分別是紅色、黃色、藍色的玉石,漫不經心地問:「這是什麼?」
「與你……無關……」默然牙關打顫地喊著:「還給我!」
「這些就是你力量的源泉吧?」樊黎自顧自道,他眼裡閃過喈血的光芒。「沒有了它們,你就只是一隻普通的妖狐……」
「還我--!」默然激動地彈起來,樊黎冷酷地將他摁下去,他將那三顆玉石用力拋出去,玉石直飛出層層布幔,撲通撲通……盡數落在水中。
默然瞪大雙眼,他大叫著往床外衝去,樊黎粗魯地扯住他的頭髮,將他拖回來。
「放開我!」默然激烈地反抗,傷口的血因為情緒激動而湧得更厲害。樊黎摁住他,將手放在他淌血的小腹上,讓傷口復原。
他撫摸著默然的臉蛋,伸出舌頭由下往上地舔著他光滑的臉頰。默然大叫著,向著他拳打腳踢。樊黎捉住他的手腳,低咒:「嘖!煩死了!」
他的眼睛一閃,默然手腕和腳碗上憑空出現四隻光環,默然立即呈大字型倒下。那些光環似有千斤重,壓得他無法動彈。
「這樣好多了……」樊黎得意地看著他無力反抗的樣子,他騎在默然身上,雙手在對方細嫩的皮膚上遊走,最後停在他平坦的胸前揉搓起來。
「這種扁塌塌的胸部,摸起來一點意思都沒有……」樊黎嘴上如此說著,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止,他捏著兩顆暗紅色的乳尖拉扯起來。
「嗚……」默然屈辱地閉上眼,把臉扭向一邊。
樊黎玩弄著他的乳頭,下體則貼著默然磨蹭起來。默然恐懼地發現自己的慾望漸漸發熱、抬頭,他不想對男人動情!但他控制不了!默然死命攥緊拳頭,指甲都陷入皮肉之中。
樊黎剝開他的衣服,開始沿著他的脖子往下舔,這又酸又癢的觸感逼得默然想大叫。他強忍著體內升起的異樣情潮,咬緊牙關不許自己發出聲音來。樊黎來到他胯間,他握起那根與自己一樣的性器,眼裡流露出憎惡。
「我討厭這東西……」他輕道,默然震驚地睜開眼。樊黎不顧他眼裡的驚慌。殘忍地加大手上的力度。「這種跟我一樣的東西,真是礙眼!」
他猛力使勁,硬生生將默然的男根扯斷了!
「啊--!!!」
05
鮮紅的血飛濺在床帳上,皮肉被活活扯開,默然翻著白眼,全身劇烈地顫抖,除了痛,他什麼也感覺不到。
樊黎絲毫不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多麼殘酷的事,只是面無表情地將手上的肉塊震碎。默然痛得幾乎要暈死過去,他努力運氣,想讓身體復原。樊黎一手摀住他的傷口,默然感到一股氣蒙住自己的下體,痛楚漸漸消失了。他昂起頭細看,自己胯間的肌膚癒合成一片平坦,但他的性器卻沒了。
他想讓性器再生,但無論他怎麼運氣,都無法讓胯下恢復原狀,看來是樊黎在他那個部位下了束縛咒。
「你幹什麼?!」他憤怒地死瞪著樊黎。
「我討厭你大腿之間那根東西,所以要把它除掉。」樊黎輕描淡寫地說。
也就是說,自己變成一個沒有性器的怪物了?默然激動得想撲過去咬他,樊黎輕易就將他按回去。
「好了,礙眼的東西已經除去了,現在……讓我們正式開始吧……」樊黎的眼睛期待地閃爍著。他猛力將默然翻轉,讓他的臀部撅起來向著自己。默然雙手雙腳都不能動,只能悲憤地任他為所欲為。
樊黎揉著他圓潤的小臀,對那柔韌的觸感非常滿意。他用自己巨大的男根摩擦著那窄小的入口,默然的天性被喚醒,小穴隨即不受控地一張一合著。
「喂,自己把屁股掰開。」樊黎高傲地下令,默然手腕上的光環變得不再沉重了。可是默然握著拳,不肯行動。
「我叫你,掰開!」樊黎沒耐性地低吼,拳著默然手腕的光環一陣發光,默然的手被光環帶動著,無法自控地伸到自己身後,伸出手指,將自己嫩紅的肉穴向兩旁扣開來。
「嗯……」默然流出屈辱的眼淚,淚水沿著他的鼻樑滴落在枕頭上。
樊黎握著男根,緩緩將前端插入。洞口出乎他意料的狹窄,他的玉莖才進去一小半,就被包得嚴嚴實實。
「該死……好緊……」他又舒服又難耐地低喘,他皺著眉繼續推進。默然感覺到那火熱的物體直插進自己肚子裡,那種被進入的感覺讓他舒服得幾乎要飄起來。他的小穴配合著鬆開,讓對方插得更深。
咕啾……巨大的硬棒終於全部刺入。樊黎壓在默然背上喘氣,他噴出來的熱氣拂過默然的耳朵。
「你……該不會是第一次跟男人做吧?」樊黎貼著他的耳畔問,默然被說中了,臉蛋登時漲紅。
「真的是第一次?」樊黎的聲音裡帶著興奮,他扭了扭腰,男根在他體內抽動了一下,默然低喘出聲。
樊黎掐著他結實的小臀,開始淺淺的衝刺,默然不自主地配合著他扭擺起來。樊黎被他弄得越發興奮,他粗吼著,精壯的腰身瘋狂地晃動。碩大的硬物不斷在柔軟的穴口進出,透明粘稠的淫水也不停飛濺出來。
「啊……啊嗯……」默然再也忍耐不住地嬌吟起來,每當那火熱的硬棒要抽出的時候,他就使勁縮緊小穴,箍得樊黎幾乎精關失守。
樊黎將他抱坐起來,讓他背對著自己。
「自己動……」他捧著默然的小臀命令,默然神志不清地張開腿,雙手撐在前面,坐在他的性器上前後擺動起來。
樊黎躺了下去,讓默然在自己身上盡情款擺。
「嗯……啊……啊……」默然放蕩地扭著腰,小穴夾緊對方的玉莖一陣狂擺,本來就粗大的物體在他體內又漲大了一圈,樊黎低吼著,他猛力彈起來,又將默然撲倒。他掐著默然的腰,粗魯地狂插起來。
「呀……啊……啊……」默然被他弄得腰肢都快斷了,樊黎這才吼叫著釋放出灼熱的汁液。在達到最高點的一瞬間,默然看到房間被一片刺眼的粉紅色籠罩住。
「呼……呼……呼……」樊黎疲憊地倒在默然身上喘氣,他已經數不清這是他今晚第幾次的歡愛了。
默然也是氣喘如牛,樊黎的精力旺盛得讓他吃驚。每次當他還沒有緩過氣來的時候,對方又會迫不及待地進入下一輪交換。他的下體一片粘稠,不知道沾了多少樊黎的愛液,他只知道對方的精露多得身為壁洞妖狐的他都吸不完。床鋪上濕答答的,滿是樊黎的愛液與默然的血跡。
樊黎休息夠了,他挺了挺腰,眼睛又然燒起火熱的光芒。老天……他還要來?默然恐懼地吞了吞口水。
樊黎親吻著他的唇,掰開他的大腿,挪動著腰正要進入,周圍的布幕驀地擺動起來。默然順勢看去,見房間另一端的一個噴泉中冒出幾個水泡。樊黎對那水泡問:
「什麼事?」
一道男聲從水泡裡傳來:「陛下,妖狐族的大臣們都起來了。」
默然聽到關於自己族人的消息,臉色一變。樊黎看了看他,回答:「知道了,把他們叫到大殿去。」
「遵命。」那聲音說完,水泡隨即破開,消失殆盡。
樊黎從默然身上起來,赤身裸體地下了床。默然爬起來,追問:
「我的大臣們怎麼了?」
「你不用管。」樊黎冷冷地丟下一句,他赤著腳走進一塊布幕後面,就再也沒出來。
默然想追上去,但床上的結界將他牢牢困住。
「該死!」默然咒罵,他握了握拳,雖然他現在沒有了三瑾石,可天帝給了他不少精氣。他依舊擁有強勁的妖力。樊黎仔細觀察著這張床的構造,每一個結界都會有最脆弱的一點,只要找到就能將之擊破。
他的視線落在床頂的那朵蓮花上--這種時候只好冒險一試了,默然將妖氣彙集在掌心裡,形成一個光球。
「喝!」默然將光球扔向床頂,當光球接觸到蓮花的時候,床的四周登時閃起電流。默然張開屏障擋住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電,劈里啪啦!一陣電擊聲過後,整張床跨啦一下倒塌了。默然從冒著煙的殘骸中起來,他抓起自己被扔在地上的衣服披在身上,快步走向樊黎方才進入的那塊布幕。
嗖!默然撥起幕布,卻被眼前的情景嚇呆了--眼前所見,只有一望無際的蓮花池。外面的天色已亮,池塘上飄著晨霧,遠處的景色若隱若現。
「怎麼會這樣?!」默然不信邪地將其它布幕全部撥開,外面只有池塘,什麼都沒了!這斜房間居然是獨立建造在蓮花池中的?!
那天帝是怎麼走的?自己又該如何離開?默然呆呆地看著那望不到邊際的睡蓮,無力地坐在地上。
大殿裡,一身正裝的樊黎,高高地坐在王座上,雙眼蔑視地盯著跪在下面的狐族大臣。太天妃優雅地坐在他身旁,看向大臣們的眼神也帶著濃濃的鄙夷。神將們手持兵器立在一旁,大殿內氣氛凝重。
一名天界神侍上前道:「稟告陛下,這些狐族的臣子色膽包天,以酒醉為借口,姦污了那些陪伴他們喝酒的神女。」
跪在前方的安循辯駁道:「陛下,我們絕對沒有強迫過那些陪酒的仙女,是她們主動誘惑我們的。」
樊黎沒說話,那太天妃插嘴了:「你還狡辯,本宮昨晚在宴會上親眼看到你們的大臣抱住一名仙女不放,難道還是本宮看錯了?」
「娘娘,我們只是喝醉了酒,無法自控……」
「昨晚宴會上這麼多人喝了酒,怎麼就你們狐族的人如此放肆?」
「娘娘,可能是我們不能適應天界的仙酒,仙酒對你們來說很普通,但對我們……微臣發現似乎有催情跟迷暈作用。」
那神侍道:「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你有何證明證明?」
「微臣……」安循不知道怎麼解釋才好,他只好抱拳跪下,「天帝陛下,微臣知道我們昨晚的行為太放肆,也知道我們冒犯了諸位仙女,陛下要懲罰,我們也不會辯解,可是,能否等狐王回來再說?」
樊黎托著下巴,冷笑著問:「為什麼我要聽你的?」
「陛下英明,我們雖然都算是您的臣子,但我們畢竟也是浮幽界的大臣,浮幽界目前與天界還沒正式建交,要處置我們,還是應該由狐王作主吧?」安循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以天帝的身份,根本沒資格處罰他們。
然而,霸道成性的樊黎不這麼想,他冷聲道:「你們在天界犯了事,我就有權力處置你們。」
一名忍耐已久的狐族大臣終於憋不住喊道:「天帝!你未免太不講理了!」
樊黎旁邊的神侍怒喝:「大膽!」樊黎陰冷地笑著,揮手道:
「讓他說。」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那大臣,問道:「我哪裡不講理了?你倒說說看。」
「你……」那大臣正要說話,被安循用眼神阻止了。安循站起來道:
「天帝,這事必須要等狐王回來再處理,這道理您最清楚不過,您要是堅持要懲罰我們,恐怕只會落人口實,也難以服眾,而且,就連浮幽界的族人也會認為您處理不周。」
「你現在是用浮幽界來威脅我了?」樊黎危險地瞇起眼來。
「微臣不敢。」安循嘴上這麼說,眼神卻毫不屈服。
樊黎嗤笑著站起來,他倨傲地環著胸,俯視眾人。他霸道地說:「我做事從來不怕落人口實,也不需要服眾。」
樊黎話音剛落,神將們隨即拔出武器,向狐族的大臣們逼近。安循他們立即站起來,個個嚴陣以待。
「天帝!你難道要處決我們?」安循高喊。
「是又如何?」樊黎殘酷地笑了。
「你沒資格這樣做!」
樊黎輕彈手指,冷漠地說:「我做事不需要資格,只需要,能力。」
神將們在下一瞬間飛撲上去,狐族的人隨即反擊,大殿中登爆發激戰。太天妃嚇得花容失色,她惶恐地扯著樊黎的袖子。
「皇兒,這樣不好吧,畢竟他們罪不置死啊……」
「我怎麼做不用你管。」樊黎嫌麻煩地將她甩開,太天妃大受打擊地縮在一邊。樊黎單手托著酒盞,冷冷地看著狐族大臣們被砍得支離破碎的軀體。
安循奮力頑抗,他憤怒地瞪著王座上的男子,這種混蛋根本沒資格統領天界!更沒資格只配他們!
「我殺了你!!」他紅著眼殺出重圍,向樊黎狠撲過去。
樊黎眼也不眨一下地舉起酒盞,使勁將盞口扣在他頭頂上,安循整顆腦袋隨即碎裂……
一道身影快速地從蓮花池上掠過,池面的蓮葉和蓮花被風震得向兩邊擺去。
默然向著蓮花池對面的宮殿群飛去,霧氣稍微消散一點的時候,他才看到原來天宮就在遠處。看來這池塘位於天宮以外的某個地方。可天帝是如何從這裡直達天宮的,他依舊沒有頭緒。
然而,飛了將近半個時辰後,默然發現不對勁了。他飛了這麼久,自己與天宮的距離居然沒有一點變化,他回過頭看身後,赫然發現那些池中房間居然還在自己身後不遠處!
怎麼回事?自己難道一直都沒有飛出這個範圍嗎?默然停了下來。他冷靜地思索著,這個地方非常不對勁,好像沒有盡頭似的。
他想起房間裡那個噴泉冒起的水泡,想起樊黎走到布幕後就消失了……默然靈光一閃,難道說,他身處的地方是一個與外界隔絕的空間?
目前看來,只有這個可能了。默然抬頭看了看天空,既然前後左右都無法離開,只好試一下上面了。
他改變方向,往天空直飛上去。不出所料,他飛起一百丈左右,就衝進一團烏雲中。烏雲裡電光縱橫,雷聲隆隆,跟他們浮幽界的信道「混沌之壁」如出一轍。而且那電擊比混沌之壁還要密集,還要強烈。默然一時不慎被擊中幾下,險些又掉了回去。他忍著痛繼續往上衝,烏雲彼端終於出現一團亮光,默然狠命衝過去。那團亮光裡逐漸出現景物--是水池?
默然來不及停止,撲通一聲衝進那池塘裡。他掙扎著冒出來,隨即看向四周。四周都是宮殿和水榭,幾名穿宮裝的小侍女縮在池邊的扶手上,驚慌地看著他。默然認出來了,這裡就是天宮!他終於離開那個鬼地方了!
他從水裡飛起來,濕答答地落在那幾個侍女前,急切地問:
「請問大殿在什麼地方?」
一名侍女戰戰兢兢地指著一個方向:「那邊……屋頂上有寶珠的房子就是了……」
「多謝。」默然隨即向她指的地方飛去。
06
大殿中央的地毯上,屍骸成堆,血液將地毯染成恐怖的暗紅色。一名被砍掉半邊身子的妖狐艱難地爬起來,他奄奄一息地向王座上的冷酷帝王伸出手。
「天……天帝……饒命……」
樊黎眉毛也不動一下,從手中拋出一個光球。光球向妖狐飛去,登時將他震得血肉橫飛。太天妃捂著眼睛,不敢再看下去。
樊黎語氣冰冷地下令:「打掃一下。」
「是。」神將們正要行動,大殿外忽然傳來騷動,伴隨著幾陣爆炸聲與神將們的慘叫聲,一抹白色的身影從敞開的大門衝進來。看到來者,樊黎的眼裡閃過意外。默然沒理會大殿上的其它人,他只看到那堆破碎的屍體。他呆滯地站在那裡,死死望著自己臣子們的屍體。
「你不能進去……」一些神將從後趕來,正要捉住默然,樊黎沉聲道:「下去。」
神將們這才順從地走了。樊黎看著默然,語帶激賞地道:「想不到你逃出來了,有點本事嘛……」
默然什麼也聽不見,他眼前只有那些死去的臣子。大臣們都死了,這些長久陪伴著他的大臣都死了!自己身為他們的王,什麼也做不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的屍骸!
屈辱與憤怒在這一瞬間爆發,他厲聲高喊:「為什麼要殺他們?!」
「因為他們礙眼。」樊黎殘酷地說。「礙眼的東西,就要除去。」
這話他昨天也說過,就在他扯掉自己的男性象徵的時候!自己所有引以為傲都被這男人「除去」了!默然眉心一跳,一股狂怒席捲了他全身,他再也無法冷靜了!默然嘶喊著向樊黎飛撲過去。
樊黎一掌將他揮開,默然被打得飛撞在王座後面的柱子上,懸掛在柱子上的一把劍因為撞擊而搖晃了幾下。默然捂著胸口站起來,他抬頭看了看那把散發出奇異光芒的黃金寶劍,沒有細想就跳起,將劍扯下來。
他這一舉動嚇壞了在場的天神們,除了樊黎以外,大家都不由得驚呼:「啊!」
這把劍一定另有玄機!默然很快就從他們的反應推斷出來。他「噌!」地拔出劍,天神們驚恐地隨即後退一步。默然冷冷一笑,舉劍對準樊黎。樊黎沒有表現出一丁點的恐懼,他語帶嘲弄地說:「你來啊。」
默然知道自己打不過他,他不能與他正面交鋒。他瞄到躲在樊黎不遠處的太天妃,眼裡立即閃過冷酷的光芒。
「喝!」默然一個閃身飛到太天妃身後,把劍架在她脖子上。太天妃嚇得放聲尖叫。
「啊--!!皇兒!」
默然箍著她發顫的身子,把劍鋒抵在她的脖子上,威脅地說:「天帝,這把劍不是尋常東西吧?連你們這些天神都這麼害怕……如果我用劍割斷你母親的咽喉,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有趣的結果呢……」
自己的母親被挾持住了,天帝卻依舊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他嗤笑道:「好啊,你可以試試看。」
「你別以為我不敢!」默然又把劍頂入一點,太天妃已經嚇得快要暈厥了。「我的臣子都被你殺了,我就用你母親的性命來補償!」
「那你殺吧。」樊黎完全置母親的生命於不顧,「我也想看看,被『僻飍劍』殺掉的天神是不是真如傳言所說,永遠也不能復活。」
「你……」默然簡直找不到言語去罵這個冷血到不可思議的男人,居然會有這種兒子!不過他心思一轉,自己不是也害死了自己的父親嗎?說不定這天帝也痛恨他母親已久,自己殺了她,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
「動手啊,怎麼還不殺她?」樊黎故意說道,太天妃淒慘地哭叫著:
「樊黎!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默然氣得牙關打顫,他豈能被這混蛋看扁!但他更不能讓對方如願以償!他氣憤地將太天妃丟開,舉劍衝向樊黎。樊黎單手擋住劍鋒,他握著劍身,一使勁,整把劍劇烈地顫動了一下。那力量大得將默然的雙手都震開,默然的虎口噴出血來,指骨在同一時間被震裂。樊黎在他沒有恢復之前,一腳將他踹開。
默然再次撞到柱子上,這裡的衝力比上次要嚴重得多,他吐出一口血,感到內臟被震得幾乎移位。
默然掉落在地上,他痛苦地爬著,運氣讓自己的傷勢復原。樊黎一步步走向他,他揪著默然的頭髮,把他抽起來。
「很辛苦吧?」他嘴邊擒著殘忍的笑。
「嗚……」默然氣憤地瞪視著他。
樊黎將手放在他頭頂上,掌心把默然體內的妖氣往上吸,默然的妖力全部往腦袋上衝,整個身體像被抽乾一般。
「啊啊--!」默然難受地大叫著,雙腳不停晃動,他幾乎要哭出來似的哀嚎:「不要!求求你不要!」
噗!一團光球從默然頭頂冒出來,這些都是他的妖力,默然的精氣被吸乾,他像個斷線的木偶一樣軟下去。樊黎拿起那個光球,將其震碎。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一個沒有一點攻擊力的廢物。」樊黎冷酷地在他耳邊低語,默然睜著死灰的眼,慘白的嘴唇蠕動著。
「當然了,復員能力,你還是有的……」樊黎撫摸著他全身,讓他體內的傷痊癒。默然的身體不再痛了,但他還是滿臉呆滯,全身乏力。樊黎放開他,他彭地倒在地上。
樊黎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嘴裡說出殘酷的話語:
「在我膩煩了你之前,好好當我的玩物吧,侍候得我高興的話,我或許會考慮饒你一命。」
他說完後便走開了,再也不看默然一眼。默然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像死去一般,正確來說,他的心確實已經死去了……
07
「嗯……嗯……」默然全身赤裸,像只卑微的狗似的趴跪著,承受著背後的撞擊。樊黎握著他的腰,狂野地抽動,巨大的性器狠狠刺向他體內最深處。
默然的身體是火熱的,可他的眼睛裡沒有一絲激情,他的靈魂彷彿脫離軀體般,雙眼空洞地看著窗外的夜色。一隻手從後探來,扳起他的下巴。樊黎噴著熱氣的雙唇湊上來,吻住他。默然眼睛也不眨一下,木訥地跟他接吻。
樊黎陶醉地舔著他的唇,腰部的撞擊不斷加重。終於,他抽搐了幾下,嘶吼著釋放在默然體內。默然輕哼一聲,後穴緊縮,將他的精華一滴不剩地吸掉。
「呼……」樊黎舒爽地長歎一聲,將濕漉漉的慾望拔出來。他握著已經半軟下去的性器,抵在默然光滑的臀瓣上磨擦,將剩下的液汁都蹭到他身上。
「舒服嗎?」他的嘴唇貼著默然的耳畔問。
默然臉上佈滿情潮後的紅暈,可他的目光依舊冷冰冰的,他形狀姣好的薄唇勾起冷漠的笑,不慢不緊地回答:
「舒服。」
樊黎從旁邊的衣服裡摸出一條鏈子,鏈墜是一顆淡藍色的美玉,最神奇的是,玉石裡面包裹著一朵綻放的美麗白蓮。他將默然的身子翻過來,把項鏈展示給他看。
「漂亮嗎?」他問。
「漂亮。」默然毫無感情起伏地回答。
樊黎把項鏈戴在他脖子上,鏈墜躺在默然白皙的胸膛上,樊黎輕輕吻著它。
「你喜歡嗎?」
「喜歡。」默然像個木偶似的回答他。樊黎再遲鈍也聽出了他口中的敷衍,他仔細端詳著默然的表情,從他臉上,他看不到一點可以稱為「快樂」的情緒。明知道對方不可能接受自己,樊黎心裡還是升起了一股強烈的失落。
「你很討厭我?」他沉聲問。
默然虛假地笑著。「我很喜歡您。」
「我要你說實話!」樊黎感覺他根本就是在耍弄自己,他生氣地掐著默然一邊的臉頰。
「我喜歡您,非常非常喜歡您。」默然睜著眼說瞎話,他還故意用上誇張的口吻,任誰聽了都覺得他瞧不起人。
樊黎眼裡噴出怒焰,他身上最缺乏的就是耐性與寬容,他暴怒地摑了他一巴掌。默然被打得從床上摔落,他摸著脹痛的臉頰,慢悠悠地爬起來,沒有痛哼過半聲。樊黎一改之前的柔情,粗暴地揪著他的頭髮,強迫他面對自己。
「說!你討厭我還是喜歡我?!」
相對於他的氣急敗壞,默然僅是冷然一笑。
「我討厭你。」他終於給出了不一樣的回答。
樊黎眉心顫了一下,他似乎在壓抑著怒氣似的,胸膛劇烈欺負著。他忽然一手將默然丟開,披上一件長袍,大步走出房門。
默然揉著摔痛的肩膀,從地上爬起來,走回床上。
「說喜歡也生氣,討厭也生氣……只有瘋子才會想著取悅你……」他喃喃說著,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躺下去,蓋上被子。
他一點也不睏,但這種時候,除了躺在床上,他也沒別的什麼可幹了。默然打量著這間自己住進來差不多一個月的房間,樊黎沒有再讓他進去那個神奇的池中房間,而是安排他住在這間位於後宮的廂房。
後宮的房子也都建在蓮花池上,每間房子之間都有曲折的長廊連接著。這附近應該還住著其它嬪妃,好幾次默然站在長廊上,都能感受到其它後宮美女向他投來嫉恨的眼光。原因很簡單,因為這一個月裡,樊黎每晚都來找自己,想要不夠他似的跟他歡愛。
他大概已經成為人們口中的「寵妃」了吧,會引人嫉妒一點也不奇怪,或許已經有妃子在算計著如何將他除掉了。後宮的明爭暗鬥,默然最熟悉不過。事實上,默然根本不願意成為樊黎的「寵妃」, 他現在沒有了權力,沒有了妖力,更加沒有那個精力去跟樊黎他其它妃子爭風吃醋。就像樊黎說的,現在的他,只是一件廢物。
最好今晚過後,樊黎不再來找他。或許,讓他孤獨地死在這裡,才是最好的……
樊黎火爆地奔出默然的房間後,他的兩名貼身侍從趕緊跟了上來。樊黎快步走著,火氣十足地問:
「宮裡哪個妃子是我沒臨幸過的?」
「這……」一名侍從趕忙翻著手上的名冊,答道:「火神族上次進貢了兩位姐妹,陛下還沒臨幸過……」
「讓她們現在到『子午宮』去。」樊黎快速下令。
「兩個一起嗎?」侍從愕然地問。
「我說的不夠清楚嗎?」樊黎投去危險的眼神,侍從嚇得跪下。
「小神該死,小神知罪,小神都知道了……」
「去!」樊黎低喝。
「是……是!」侍從連滾帶爬地跑去了。
樊黎說的「子午宮」就是他第一次佔有默然去的那個池中房,睡蓮又名「子午蓮」,宮殿於是由此得名。那裡是他用神力創造出來的異空間,那裡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每當他首次臨幸妃子的時候,都會帶她們去那裡。
樊黎回到子午宮,倒上一杯酒大口喝著。半刻鐘之後,房間裡的一塊布幕打開,兩名艷麗的紅髮美女由侍從帶了進來。
「拜見陛下。」兩位美女在樊黎面前跪下。
樊黎大步走過去,一手扳起其中一名女子的下巴,對方含羞帶怯地望著他,眼裡充滿崇拜與期待。樊黎很久沒看過這種眼神了,他的妃子們都願意使出渾身解數來取悅他,唯獨那個不識抬舉的默然……自己從來沒送過禮物給任何一個妃子,想不到第一次送就遭到這種冷遇,樊黎越想越氣。
這些千嬌百媚的美女比那個不知好歹的默然好上萬倍,他要默然知道,被他冷落的滋味!
樊黎捉起她們的手,把她們扔到床上,隨即壓上去,兩名美女嬌笑著,正想擁抱住他。
一件件衣物被扔下床,嬌喘聲、呻吟聲在房間裡飄蕩,柱子上的夜明珠泛起柔媚的紫色光芒……
接下來的兩個月時間裡,樊黎沒有再出現過在默然面前。默然算是被打入冷宮了,那些之前嫉妒過他的妃子都在背後議論紛紛,譏笑著他的失敗。默然對此卻樂在其中,巴不得樊黎永遠也別來找他。
而這兩個月時間內,得寵的又是誰呢?不肖說,自是那對托了默然的福才受到臨幸的火神族美女姐妹。這段時間裡,樊黎每晚都讓她們侍寢,姐妹倆頓時成為炙手可熱的寵妃。
然而,麻煩事很快就來了。不久後,這原本感情深厚的姐妹倆就為了爭寵而鬧翻,兩人開始在樊黎面前互說彼此的壞話。她們的關係日益惡化,終於有一天,嫉妒發狂的妹妹衝進姐姐的房間裡,親手把自己的姐姐殺死。事後,妹妹也被樊黎處死了。一對曾經風光無限的姐妹,最後得到了這種下場。
這事在後宮裡掀起軒然大波,就連向來對妃嬪的事漠不關心的默然也知道了。他的侍女「彤兒」繪聲繪色地把這件事告訴他,末尾還道:
「公子,您說這當妹妹的也夠蠢的了,跟姐姐一起好好侍候天帝,說不定日後還有機會被封為貴妃或者天後呢,現在搞得命都沒了,您說可惜不可惜?」
「中了愛情詛咒的人,還會聰明到哪裡去。」默然似笑非笑地說。
「愛情詛咒?」
「嗯。」默然想起了遙遠的記憶,他看著外面潔白的蓮花,道:「你可以愛權力,但絕對不要愛上權力者;權力者可以愛美色,但絕對不要愛上美色者。」
侍女皺了皺鼻子。「公子,您說得太深奧了,奴婢不太懂……」
「不懂就算了。」默然淡淡一笑。
08
天空彷彿被一塊七彩的紗布蒙蓋著,輕飄的雲霧隨風擺動,一群通體雪白的飛鳥在天幕下展翅翱翔,偶然也會有夾著飛馬的神將或踏著彩雲的仙女飛過。
默然交叉著手疊在後腦下,躺在屋頂上,望著千變萬化的雲朵,昏昏欲睡。
一陣撲翅聲落在他身旁,默然側頭一看,是一隻翠鳥。它正歪著脖子,用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看著默然。默然懶洋洋地向它伸出手,小鳥似乎感覺到他的善意似的,一蹦一跳地走上他的掌心。默然坐起來,用手指輕輕摸著它的羽毛,小鳥也不害怕。
「你的翅膀真美麗,你一定能飛得很遠吧……」默然對著翠鳥道。他不僅想起自己現在的處境,他現在就像一隻被折斷翅膀的小鳥。他還能飛,但飛不高飛不遠了;樊黎沒有囚禁他,但他一樣逃脫不開。默然心裡升起惡意,他捏住小鳥,擰住它一邊的翅膀,看著它在自己手裡掙扎。
「不如我也把你的翅膀折斷吧……」他陰冷地笑著,「讓你永遠陪著我……」
小翠鳥拚命扑打著翅膀,發出「吱吱吱吱」的淒慘叫聲。
自己居然墮落到要去欺負一隻小鳥了……默然自嘲地想著,他輕歎一聲,最終還是鬆開了手,翠鳥立即惶恐地從他手裡溜開。默然撐著下巴,向它飛走的方向,緩緩說道:
「飛遠點吧……以後再也不要隨便跳上別人的掌心了……」
默然躺下去,繼續望著遠處的景色發呆。
好困……他打了個哈欠,算一算時間,樊黎已經幾個月沒有寵幸過他了,壁洞妖狐不歡愛就會無精打采,不過他向來就不喜歡透過歡愛來獲取精氣。自己的身體也習慣了,所以樊黎碰不碰他,對他而言都沒什麼差別。
他正想著,頭頂上忽然憑空出現一團黑影,接著是一陣風聲。默然迅速反應過來,往旁邊閃去--磅!!
一台紅木骨石箏狠狠砸在他剛才坐的地方,屋頂登時飛沙走石,被撞出一個大窟窿來。要是默然閃慢一步,恐怕此刻已經身首異處。
底下的侍女聽見這聲可怕的巨響,紛紛飛到屋頂上來。「默然公子?發生什麼事了?」
一道嬌媚的女聲從上方傳來:「哎喲喲,真是十分抱歉……」
默然抬頭看去,是五六個仙女以及一名神侍模樣的男子,為首的女子艷若桃李,衣著華麗,她正是說「抱歉」的人。
她站在彩雲上,捂著嘴,用一種幸災樂禍的語氣道:
「默然公子,對不起哦,我沒拿過這麼重的箏,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怎樣呢?沒有砸到你吧?」
「沒有。」默然知道她絕對是故意的,他不動聲色地反擊道:「姑娘的纖纖玉手,自然拿不起重東西,怎麼不請身旁的漢子代勞呢?」
那女子語帶炫耀地說:「這箏是天帝陛下賜予我的,陛下專門請工匠為我貼身打造,讓我在明晚的宴會中為他表演……這麼貴重的東西,我當然要親自拿著啊。」
默然冷笑著退開一步,道:「這麼貴重的東西,摔壞就不好了,還請姑娘趕緊拿回去。」
「嗯……」女子撒嬌地嘟嘟嘴,對身旁的男人道:「侍連,我拿不動了,你去吧。」
「是的。」那侍連眼裡閃過會意的光芒,他落在石箏旁,雙手將之拔起。在他的手指碰到箏弦的時候,他故意使勁彈指,弦「嘣」地一聲斷裂,猛力地向默然彈過去。
默然及時伸手抵擋,卻還是被刮破了臉頰。
「公子!」他的侍女失聲驚叫。
默然的小手臂跟臉頰出現一道血痕,他面無表情地把血抹去。侍連假惺惺地說:
「小神愚笨,傷了公子,請公子原諒。」
默然露出虛偽的笑容。「你不必放在心上,倒是箏弦斷了,對天帝不好交代呢。」
侍連將石箏捧到那女子身邊,後者道:「謝謝默然公子關心,我去請天帝再賜我一台就行了,天帝不會拒絕我的。」
她咯咯地笑起來,領著侍從們揚長而去。默然由侍女扶著下了屋頂,他的貼身婢女「彤兒」忿忿不平地說著:
「公子,那女人一定是故意來向您示威的!」
其它侍女附和:「沒錯,那女的叫惠蘭,她仗著自己是天帝的新寵就到處作威作福,跑去欺負那些失寵的妃子,真是可惡極了!」
默然失笑,自己現在已經是「失寵的妃子」了。想來也可笑,自己而今不但只能抓著一隻小鳥欺負,居然還要淪落到被一個后妃欺辱了。他堂堂的狐王,就只能失威至此嗎?
「公子,那女人竟敢弄傷了您,要不要奴婢去跟天帝說說?」彤兒主動請纓。
「我現在是個失寵的妃子,你覺得天帝會幫我出頭嗎?」默然自嘲地說。
「可那女的太囂張了。」彤兒憤恨地咬牙,侍女們也七嘴八舌地說著:
「公子,就算您不計較,我們都嚥不下這口惡氣啊!」
「就是說,那女人不但自己橫行,就連她的侍女也霸道極了,我們都受過她們的氣。」
默然不語,目光陰沉地看著遠處。自己的確自甘墮落太久了,雖然他很不屑去跟一群女人爭寵,可是,連這些小小后妃都鬥不過,他還當什麼狐王?
雖然自己現在變成了不男不女的怪物,妖力也沒了,身邊更沒有幾個有能力的部屬,可他從來沒有放棄過身為「狐王」的驕傲!
自己策劃過這麼多陰謀,打過這麼多勝仗,難道還贏不了區區一個寵妃?
「她說的明天的宴會是怎麼回事?」他終於開口,彤兒爭著回答:
「陛下明天要招待各個神族的首領,屆時大家都會攜伴赴宴,往年天帝都會帶最受寵的妃子去參加,今年應該就是那個惠蘭姑娘了。天帝的伴兒都能艷壓群芳,大出風頭,難怪她這麼得意了。」
默然撫摸著自己臉頰上已經止住血的傷口,冰冷地笑道:
「那麼,就看看我們的惠蘭姑娘能否大出風頭了……」
粉黃色的紗帳隨風擺動,房間裡飄蕩著濃郁的芝蘭香味,一團絞纏在一起的身影在紗幔後淫褻地蠕動著。
「啊……啊嗯……好棒……啊……陛下……我不行了……啊……」一名美貌的仙女赤裸地躺在長桌子上,嘴裡發出銷魂的呻吟。她大張著腿夾住男人的腰,配合著對方的進入而扭臀擺腰。
他們正越演越烈,正準備一起衝向情慾的高峰,一抹白色身影冷不防揮開紗帳,闖了進來。
樊黎抬頭看了來者一眼,接著就當他不存在似的,繼續著腰下的衝撞。
「陛下,我想請求您一件事。」默然也不管對方在幹什麼,只顧說自己的話。
「滾!」樊黎丟出最精簡的響應。
「我想參加今晚舉行的宴會。」默然當聽不見他的話似的,繼續說。樊黎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他目光陰冷地看著默然。
「你說什麼?」
「我想請陛下允許我,參加今晚您舉行的招待宴會。」
「你這種下賤的東西有什麼資格參加?」樊黎故意貶低地說,默然沒有被他激怒,他微微笑著,用詭異的語氣道:
「所以,我這下賤的東西,來求高貴的您允許我參加啊……」
樊黎不高興地瞪著他,他冷哼一聲。
「有本事,你就憑自己的力量進去。」
「有您這句話就夠了,謝謝天帝成全。」默然鞠了鞠躬,笑盈盈地退場。
樊黎狐疑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直到懷中的美女嬌吟著呼喚他,他才繼續投入到情潮黨中。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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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暗,距離宴會舉行的時間不遠了。默然坐在鏡子前,讓侍女給他梳理頭髮。彤兒拿來一件淡紫色的衣裳,為難地說:
「公子,我找了很久,只有這件衣服像樣點的……」
默然看了看,那衣服輕飄飄的,袖子跟衣擺下繡著幾朵白蓮,看起來淡雅又清麗。那是樊黎讓人給他準備的,由於感覺太女氣,他一次也沒穿過。不過事到如今,也沒別的選擇了。
「那就這件吧。」
「可是,那些赴宴的神女一定會穿得花枝招展的,這衣裳是很美啦,可不夠搶眼……」彤兒有點不甘心地侍候著他穿上衣服。
「這樣不是顯得我更脫俗嗎?」默然笑道。
另外幾名侍女捧來幾盒珠寶首飾,讓默然挑選,默然看了看,拿起一條項鏈,正是樊黎親手送給他的那條。
「這樣就好了。」默然戴上項鏈,他全身的打扮都非常簡單,兩鬢的頭髮用蘭色絲帶束起,腰纏深紫色腰帶,身上沒有一點多餘的裝飾物,甚至連鞋子都沒穿。
「公子啊……」彤兒欲哭無淚,「您這樣子哪像去赴宴啊,恐怕連倒酒的侍女都比你打扮得更華麗……」
「這樣不是顯得我更脫俗嗎?」默然重複道。
「公子,您好歹上點胭脂吧?」彤兒不死心地要求。
「好吧,別搞得太艷俗。」默然坐到鏡子前,彤兒給他抹了一點淡粉紅色的唇脂,讓他的嘴唇更有光澤。
「這樣行了。」默然阻止她要給自己的臉傅粉的動作,彤兒道:
「那我給您在額頭上畫朵蓮花,跟您的衣服也搭配嘛。」
手巧的彤兒唰唰幾下,就在默然雪白的額頭上繪了一朵半開的紫蓮。默然站起來,撥了撥頭髮。窗外吹進一陣微風,他身上的衣袂飛舞著,黑髮也似乎閃爍著柔媚的光彩。
侍女們讚歎地看著他。就連之前對他的打扮諸多不滿的彤兒也不由得感歎:「公子,我收回前話,您好美哦,簡直就像蓮花精一樣……」
一名侍女插嘴道:「陛下最喜歡蓮花了,他看到您一定會迷得半死的。」
默然在心裡苦笑,自己還真的要靠美色去誘惑男人了,真是悲哀,不過他現在全身上下,唯一能利用的本錢也就只有美色了。
「我去了。」默然走出屋外,侍女們在他身後揮手。
「公子,努力啊!」
「看您的了!」
默然念了句咒語,他的腳離開地面,騰空飛起,向遠處燈火輝煌的宴會場地飛去。快到宴會廳大門的時候,默然降落了下來,他站在一座殿宇的屋頂上,察看著大廳外面的情況。
門外守著天將,每一位進入的賓客都要出示請柬。默然知道自己不可能就這麼進去,他悠閒地坐在屋頂上,等待著「機會」。
他坐下還不到半刻鐘,一輛七彩馬車就停在他的上空,策馬的是一名粗壯的銀髮大漢,他旁邊還坐著一名衣著華美的女子。那大漢色迷迷地看著默然,喊道:「美人兒,你在這裡幹什麼?」
有水魚上鉤咯,默然輕笑著看他。
「我想去參加天帝的宴會,可惜無人邀約。」
銀髮男子看了他的笑容,口水都快淌下來了,他巴結地說道:「這樣啊,不然我帶你一塊進去吧……」
他身邊的女人不悅地擰了他一把。
「這男人來路不明的,你帶他進去幹什麼?」女子嫉恨地在他耳邊道,那大漢為難地看了看她,又不捨地看了看默然。默然撐著下巴,等著他的選擇。那大漢最終還是不敢冒險,他抱歉地對默然笑了笑。
「對不起啊,小美人,我待會再來找你吧……」他不想放棄地說,默然無所謂地聳聳肩,那漢子駕馬離開了。
默然又坐了好一會兒,陸續有馬車在他旁邊停下,可那些赴宴的族長都有女伴,沒有人敢貿然帶他進場。
宴會廳那邊傳來絲竹笙簫之聲,默然知道宴會已經開始了。他無奈地把玩著胸前的鏈墜,心想自己這次怕是要失敗了。他正想著,一輛由四匹白馬拖著的馬車踏著彩雲飛來。
沒有意外地,那馬車也停在他上方了,默然不抱希望地抬頭看了看。車上只坐著一名年輕的綠發男子,他正用驚艷的目光打量著默然。默然眼裡閃過精光,看來這次會成功哦……
「你要去赴宴嗎?」他主動開口。
「嗯……是……是啊。」綠發男子有點緊張地回答。
「你沒伴兒嗎?」默然探頭看了看他旁邊的位子。
「嗯……她臨時有事,不能陪我。」男子洩氣地說。
「真可惜啊,那我陪你好嗎?」默然厚著臉皮問,現在才不管什麼尊嚴了。
「真的嗎……」男子紅著臉,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你不嫌棄就好了。」默然飛到他旁邊坐下,這男子張著一張斯文俊秀的臉,看起來比他還要年輕,不過身形比他要壯很多。而且看他的反應,就知道還是個涉世不深的小男孩。
「我叫默然,你呢?」默然逗弄地問。
「我……我叫朱璃。」朱璃被默然盯著看,帥氣的臉蛋越漲越紅。
「喲……你的頭髮是綠色的,真罕見呢。」默然摸了摸他的綠發,不由得想起那名妖狐族的第一美人,也是擁有一頭奇異的綠發。
「嗯……因為,我是風神……風神的頭髮都是綠色的。」朱璃害羞地縮起脖子。
「這樣啊。」默然歪著頭笑了笑,「謝謝你讓我陪你赴宴哦。」
「不客氣……」
默然跟著朱璃,暢通無阻地進入到宴會場地。他們的出現立即引起一陣不小的騷動,先除去默然是男子這點,光是他的外貌就夠突出的了。
默然的推測沒錯,在一群珠光寶氣的美女中,他的素衣淡妝反而顯得更加出眾。赴宴的天神大都不清楚他的身份,以為他是哪位花仙。原本在欣賞舞蹈的樊黎,一看到他進來,臉色立即大變,特別是看到他依偎在一名男子身邊後,樊黎眼裡隨即竄起了憤怒的火苗。
朱璃看不出樊黎的異樣神色,還帶著默然上前拜見。
「陛下萬福,微臣遲到了,還請陛下恕罪。」
樊黎狠狠瞪著默然,想發火又不得不忍耐,憋得嘴角都抽搐了。他越是生氣,默然就越是得意,他柔柔一笑,欠身行禮。
「拜見陛下,能進來參加宴會,真是我的榮幸。」
樊黎身邊的惠蘭見了他也是又驚又怒,默然對她投去一記挑釁的微笑,挽著朱璃翩然離去。樊黎看著他們坐在客座上,朱璃討好地幫默然夾菜,對方回以答謝的笑容……他胸口中的怒火越燒越盛。
這該死的賤人!竟敢當著自己的面跟其它男子親熱!他整副心思都懸在默然身上,舞孃們的表演再精彩也引不起他的注意。
那惠蘭不甘心被他冷落,不停地給他倒酒夾菜。「陛下,臣妾陪您喝一杯吧?」
樊黎置若罔聞,繼續死死盯著默然,對方也正在給朱璃倒酒。默然知道他一直在看自己,他更加賣力地誘惑朱璃。
「喂,你才喝了一杯,怎麼臉就紅成這樣了?」默然撐著額頭半依在桌子上,好笑地打量著他。
「沒……」朱璃拚命揮手扇風,害羞地回答:「我……我酒量不太好……」
這孩子還真是單純得可愛,自己卻利用了他的單純……默然心裡升起一絲罪惡感,不過事到如今,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酒量可以鍛煉的嘛,來,我陪你喝。」他替自己和朱璃倒上酒,兩人豪飲了起來。
這時,舞台中的舞蹈告一段落,下一個節目是安排惠蘭演奏。這可是奪回天帝注意的最佳機會,她抱著箏,蓮花碎步走上台。
惠蘭撥了撥箏弦,青蔥的玉指在箏上游動著,奏出一串串清靈的音符。在場賓客都專心聆聽,唯有樊黎依舊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默然的一舉一動。默然邊聽邊打呵欠,顯得很無聊的樣子。他又喝了一杯酒,接著就搖搖晃晃地趴在桌子上。樊黎知道仙界的酒對妖狐有迷魂作用,他立即緊張地繃直身子。
朱璃見默然趴下了,關心地搖了搖他,問:「默然,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默然側過臉,對著他露出呵呵的傻笑,顯得嬌俏又迷人。朱璃看得心跳加速,他小心翼翼地扶著他坐起來,小聲道:「要不,我帶你去休息一下吧?」
默然輕哼一聲,順勢倒在他懷裡。就在這一瞬間,首席那邊傳來一聲巨響--砰!大伙吃驚地看去,就見他們的天帝火爆地踹翻了桌子,像頭狂獅似的直奔下來。
朱璃迷茫地看著他向自己直衝而來,猛然被對方一拳揮開。樊黎抓起默然,二話不說就扛到肩上。在場眾人都看傻了,惠蘭也停止了演奏,她瞪著默然,嫉恨交加。
「陛下,您這是……」朱璃倒在一旁,滿臉無措。樊黎橫了他一眼,一聲不吭地扛著默然飛出宴會廳,他飛過時捲起的狂風將賓客們的桌子都掀翻了。
場內搞得一片狼藉,賓客們哀聲連連,樊黎就這麼任性地把一堆爛攤子扔給屬下去處理。
10
潺潺流水從九曲橋下流瀉而過,垂落的柳條輕輕拂動,隱藏在花叢中的小湧泉泛起淡淡藍光,仔細一看,原來是泉眼上方懸浮著的夜明珠發出的光輝。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花園裡的寧靜,男子毫不憐惜地踩上滿地盛開的粉紫蘭花。他走得太慌亂了,以至一腳拌上突出的樹根。他抱著肩上的人踉蹌了幾下,險些摔倒。
「哈哈哈……」黑髮麗人在他背上的發出悅耳的笑聲。
「你笑什麼!」樊黎懊惱地將他摔到花叢上。
默然衣襟大開,頭髮散亂,以誘惑的姿勢躺著,他挑逗地笑著。
「笑你啊,大笨蛋。」
「你敢說我笨?!」樊黎撲過去拉扯他的衣服,默然藉著酒勁,又叫又笑地捶打著他的胸口。
樊黎被他的笑聲感染了,心頭的怒火漸漸熄滅,他抓住他的拳頭,掰開他的手指輕吻。默然眼神迷茫地看著他,嘴角泛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真是個小妖精……」樊黎被他誘惑的姿態迷得七葷八素。
「我本來就是妖狐。」默然噗哧一笑,樊黎撫摸著他的嘴角。
「你似乎心情很好嘛……」
「是很好……」默然還沒說完,就被他堵住雙唇。樊黎瘋狂地吸吮著他的唇,舌頭伸進溫熱的口腔裡攪弄,默然一時沒有防備,被他親得緩不過氣來。
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樊黎才鬆開他。樊黎舔著唇,喘息著問:「你為什麼跟那男的這麼親熱?」
他聲音裡的濃郁酸味讓默然不僅失笑,他故作無辜地回答:「我不跟他親熱點,陛下又怎麼會重新注意我呢?」
「你是故意的?」樊黎忽然有一種自己被作弄的感覺。
「我就是啊,您還看不出來?」默然對他眨眨眼。
「你……」樊黎正要發作,默然冷不防撲上去抱住他,主動含住他的唇,學他剛才那樣做。
樊黎被他吻兩下就暈頭轉向,他邊跟對方吮吻,邊猴急地退下褲子,掏出自己脹得疼痛的慾望。默然不等他動作,自動自覺掀起自己的衣服下擺。樊黎握著陽具在他白嫩的大腿內側磨蹭了幾下,默然隨即合緊雙腿,夾著他的男根摩擦。
壁洞妖狐天生就熟知勾引男人的伎倆,根本無須學習。只要他想,沒有男人能逃得過他的魅力。樊黎被他蹭得幾乎宣洩出來,他低吼著掰開默然的腿,握起碩大的凶器,對準粉紅色的玉穴,使勁一頂,噗滋一聲就捅了進去。
「哦……啊……嗯啊……」默然發出銷魂的喘息,小穴緊緊套住入侵的硬物。樊黎架起他的腿,在他又熱又緊的體內奮力抽送。默然賣力地呻吟,小臀配合著他的進出,一鬆一緊,一磨一研。樊黎被他弄得快發狂了,他抱著他坐起來,面對面繼續抽動。
樊黎越喘越急,滿頭大汗,默然摟住他,將舌頭探進他嘴裡,樊黎含著他吸吮,兩人繼續著下身的擺動。
默然感覺到樊黎的玉莖又漲大了一點,他知道對方快洩了,於是暗中使勁,縮緊小穴。
「噢……」樊黎吼叫著,捧起他的臀一陣狂烈的搖擺,終於宣洩了出來……
雪白嫩滑的胸膛上佈滿汗水,艷紅的嘴唇微微喘著氣,迷人的雙眸彷彿蒙著一層霧氣,幾片泛著淡淡紫光的花瓣落在他漆黑的發上。樊黎從默然身上起來,一眼就看到他這幅誘人的姿態,他才釋放不久的慾望再度抬頭。
默然感覺到那頂在自己腿上的灼熱,咯咯一笑。
「陛下,您真是勇猛……」
樊黎眼裡噴出火苗,撲過去一口含住他胸前的殷紅果實……銷魂蝕骨的吟叫聲繼續傳來……
默然站在花團錦簇的庭院裡,滿臉平靜地面對眼前的綠發男子,把對方的侷促不安都看在眼裡。良久之後,他開口了:
「對不起,我沒有把我的身份告訴你。」
朱璃垂著臉,低聲道:「不要緊的……」
「我是為了進去宴會場地,才主動勾引你的,十分抱歉。」
「我明白……」
朱璃表現得越是寬容,默然就越是內疚。
「很感謝你的諒解,那麼,再見吧……」他正要道別,朱璃驀地抬起頭來,他彷彿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出一句:「你……你跟我走好嗎?」
默然一怔,朱璃又自卑地低下頭。
「我……我知道我比不上天帝……可是,如果你願意的話……那個……」他越說越小聲,後面的話幾不可聞。
「謝謝。」默然答了一句。
「那……」朱璃期待地看著他。
默然苦笑了一下,別有意味地說:「跟一個男人糾纏不清已經很倒霉了,我不想再增加一個。」
「……」朱璃臉上流露出失望。
「你是個很不錯的孩子,去找一個跟你匹配的姑娘吧,我跟你,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默然用教育小孩的口吻說道。
「默然……」朱璃滿臉受傷的神色。
「再見。」默然拒絕的意思已經再明確不過,朱璃耷拉著肩膀,沮喪地飛離。默然看著他一路飛走,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天空的盡頭,他才轉過身。
「你在吧?」他對著一團花樹道,一直躲在那裡的樊黎走了出來。
「為什麼不跟他走?」樊黎磨著指甲,冷笑著問。
「我跟他走的話,你就會撲出來殺掉他了,對吧?」
樊黎垮下臉來,不滿地問:「你是因為這樣才拒絕他的?」
「我一開始就沒想過要跟他走。」默然越過他走開,樊黎趕緊追了上去。
「算你聰明,知道選擇誰才是正確的。」他自誇地說著。
「我當然聰明了,只有你是笨蛋而已。」默然取笑地說。
「誰是笨蛋了!」樊黎立即被惹怒。
默然已經掌握對付他的方法了,他踮起腳戳了戳樊黎挺立的鼻尖,微笑著說:「你,你就是個大笨蛋。」
樊黎張著嘴準備一陣怒罵,猛然被默然摟住脖子,迎頭就是一陣熱吻,親得他措手不及。親夠了,默然放開滿臉呆滯的他,滿足地舔了舔唇,愉快地走開。
樊黎捂著唇,居然滿臉通紅,他見默然已經走遠了,才趕緊快步跟上。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4-23 14:58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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