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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金縷衣【完】 作者:不詳  
 
墨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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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縷衣【完】 作者:不詳

金縷衣【完】

作者:不詳


  1

  「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吃飽喝足的斜倚在後花院中,懶洋洋地抬起我那誘人啃噬的紅酥手(這句類似形容豬蹄的比喻是不學無術的表舅說的),我雍容地捋了捋長及足踝的如雲青絲,弱不勝衣的身子在晚風拂弄下輕顫起來,幽幽一歎,不指望國破家亡之際有人來憐香惜玉,我自顧自的披上外袍,楊柳般搖曳生姿的走入死寂的宮殿。

  剛剛閒來無事曼吟的詩句裡包含了我這慶國第一男孌的名字~~沒錯,我爹姓金,很富貴的一個姓吧?可惜人的名字不能叫太響,太響了就富不過三代。金家以前如何與我無關,反正到了爹那一代就沒落了。等我著手不能挑,肩不能提的四兒子長到十二歲時,他老人家終於想出了我可以從事的工作。那就是……憑我這張艷冠群芳的臉,去吃軟飯,做男孌。

  其實,我娘當時也替我爭取過,看能不能折中一下,讓我入贅到富貴人家騙吃騙喝,但老爹在這方面非常堅決,何況全家幾個兄弟胳膊都往外拐,一致同意我比女人還柔媚,更適合被男人抱--總之,很沒手足愛的情況下,我十五歲就被打包送給了慶國性好男色的世襲一等候,比我年長五歲有餘的樓將軍作入幕之賓。

  好歹我家從小就明確了我這終生職業,論資歷我在樓將軍府雖淺,但論床第功夫我卻所向披靡!靠著一身軟功和一張如花似玉的美嬌顏,我硬是花了半個月的時間改寫了爬上樓將軍床的男孌最長的記錄。樓將軍是個以征戰為榮的偉男子,雖然看似書生般儒雅,卻絕無小兒女情長。在樓府沒人敢奢望他那顆高高在上的心,我能得他的寵愛,卻也不指望他看我的眼神除了看寵物外能多些什麼。

  我要找個地方混吃等死,他給我了個混吃等死的好地方,僅此而已……

  直到七天前,慶國的都城被一路披荊斬棘,銳不可當的熾國軍隊攻破,哺育我生長了十七年的小國被吞滅了時,一夕之間,從雲端上的侯爺跌成了監下囚的樓定風才在四散而逃的家奴中第一次正眼瞧上了不為所動的我。

  他優雅的聲線沙啞的詢問我為什麼不逃。

  我回答說我懶,而且我除了在床上伺候人外,也沒什麼謀生的本事。

  他說他已經是熾國三王爺,亦是此次掛帥的晉軒的俘虜了,無法保我周詳。

  我回答說沒關係,我這麼難得的尤物,那個什麼晉什麼軒的王爺一定捨不得殺的。

  於是,在身負重傷,被敵兵闖入宅中壓走前,我的舊主子回眸深深地凝視了我一眼,問:

  「小七,你的本名叫什麼?」(在樓府為了方便,男孌們有編號的~我補了前面的出缺,是第七號)

  「樓將……呃,樓主子~我叫金縷衣~~」(很珠光寶器的名字吧,我也覺得俗啊~~唉~~)

  「好名字……很適合你呢,縷衣……」靜靜地微笑著,溫文爾雅。那一刻的樓將軍應該知道自己接踵而來的命運了,可他表現的沉穩而平靜,令身為男人的我由衷的喝彩。眼前的這個男人,他輸了慶國,輸了功勳,甚至輸了自己……可他沒有輸掉尊嚴。

  樓定風被壓走沒一會兒的工夫,那個什麼熾國的三王爺就風風火火的走入了將軍府。我躲在花枝背後偷望了一眼,果然是英姿颯爽,氣宇軒昂的一表人才。與他相比,樓將軍更似文臣般清頎了。不過……欣賞歸欣賞,我不會漏看他在吩咐人帶上樓將軍時那著火般的眼神的。這個偉岸的男人,光在戰場上征服敵人似乎是無法滿足的……他要在另一個場所,征服對手的榮耀,身為男子的榮耀……

  不是出於同情,也不是為了什麼道義。

  我純粹是為了自己今後著想來討好這個新主子的。

  不管怎麼說,那時候我走了出來,褪下外衣,袒露屢試不爽,足以讓壯年男子血脈暴張的軀體,湊在了樓將軍前面,拋了記媚眼,巧笑著軟言勾引道:「王爺~樓將軍他傷勢未癒,怕是伺候的不盡興,不如讓我也參一腳,保證配合將軍,把王爺您伺候的爽利。不知您意下如何呢?嗯?」

  「縷衣!你下去--」聞言,樓將軍又驚又惱的想要推開我,但苦於受制於人動彈不得。而晉軒則饒有興趣的掃視了我半晌,粗暴地扣住我的下頜,強迫我抬眼與他對峙:「哼哼~沒想到樓家還藏了你這麼個小東西~名字?!」

  「縷衣~我叫金縷衣~~~王爺……」乖巧地任他伸手玩弄自己的腰身,我輕喘著柔聲回答。

  「哈哈!花開堪折直須折嗎?!好名字!本王便准你與樓定風一起侍寢!看你是否言過其實!」暢快淋漓的縱聲朗笑著,勝利者將我一把揉進懷裡,騰出右手扯過穴道被封,失血體虛的樓將軍,將我們一起丟到了床上!

  那一夜,我使盡渾身解術,硬是將晉軒的興致大半攬到自己身上,使他對於一次貫穿就羞憤的失去意識的樓將軍沒了心情。我很明白,這看似捨己救人的行為其實是我為了與自己最大的對手爭寵而使出的計策。我知道王爺最想要的還是樓將軍……因為同樣是玩弄,但看著樓將軍時,晉軒星眸最深隧的那個角落裡,有他自己亦不承認的賞識……及敬佩……

  縱使我善於床事,那個瘋狂的夜晚,在晉軒驚人的體力下,也難於應付。

  醒來已是隔日的傍晚了,我躺在軟榻上,樓將軍沉著俊顏,一聲不吭的用濕巾沾了熱水,幫我擦拭週身舒活血脈。見我甦醒,對方的臉色頓時慘白了一下,囁嚅著抓握住我的手,許久,才蹦出一句:「縷衣……你為我受苦了……」

  「呵呵……」記得那時我的直覺反應是微笑,燦若花開的微笑,柔若無骨的攀在昔日在我身上縱慾的俊雅儒將肩上,笑得花枝亂顫,將後者嚇得手足無措……

  樓定風啊樓定風~人說你縱橫沙場,精通兵法謀略奇門遁甲之術。可對於家門裡床第上的小小勾心鬥角……你還真是嫩得純真啊~~~我是在搶你的恩澤,你卻還來謝我。卻還露出一幅在汪洋中抓住稻草的模樣……讓人懷疑……你是不是在前夜……愛上了我。

  唉~~~若是在國破前,也許我會竭盡全力的爭取你的愛慕……

  可現在,你我同為人下之人,我金縷衣很清楚,在晉軒王爺的榻上,你是我最強的對手!
  就算無法打敗,也至少要與你並駕齊驅……才好圓我那未完的米蟲之命~~哈哈!!!






  2

  晉軒是個熱情的主子,樓定風身上的箭傷剛剛結疤,一聲令下,我就和後者被簇擁而來的下人們推進了浴池,熏香沐浴後又被推上了王爺新邸的那張大床。懶洋洋地側臥在榻,我諷笑地瞥了一眼寒著俊顏,擺出誓死不從氣魄的樓將軍,心道又不是第一夜侍奉了,反抗與否結局更是沒有不同,他此番抗爭……又是何苦?

  當然,我這麼善體人意,自是不會在晉軒眼皮底下揭舊主子的心結。心領神會的接收到晉軒瞪過來的怒目,我無辜地微微一笑,匍匐在床,貓咪般嫵媚的爬向了四肢被綁束在床柱上,呈大字型仰躺的樓定風。看到我的逼近,對方居然俊顏失色,露出哀傷的神情,我見狀嗤笑出口,柔聲趴在他耳際哄勸:「樓將軍~不用擔心……縷衣是來幫你的~~」

  尤其是晉軒在旁邊督促,我絕對會施出各派技法,讓新主子對我心滿意足的!雖然如此一來等於是幫了樓定風不小的忙,可放長線釣大魚,我知道自己與舊主子的唯一不同就是……我用身體賣歡,他靠的是靈魂。所以,我只有揚長避短,才能討到活路……

  「啊……不、不要!住手!縷、縷衣……嗯……」死命的咬住下唇,樓定風對晉軒是恨之如骨,但對我的伺候卻已經爛熟於心了。幾乎是我剛含住他的男根,他的大腿就抽筋的蜷縮起來!他想合攏雙腿,但很可惜,那繫住足踝的繩子不允許,我也……不允許……

  轉動舌尖,我像只奶貓般舔舐著他的下體,從根部到頂端,上上下下,來來回回,力道拿捏得恰到好處,使他欲死欲仙的無法忍耐住呻吟。感覺到唇齒間迅速膨脹的勃起,我不著痕跡地揚眉一笑,舌尖壞心眼的卷壓著他已經滲出蜜液的頂部,靈活的打了個圈~~

  「嗯啊--」我身下的人發出令男人血脈暴張的悶哼,越是一本正經,矜持高傲的人,越能用這麼一聲歎息擊潰心堤!我察覺到抱臂旁觀的晉軒逐漸沉重的呼吸聲,連忙加快了動作,算是討回一點本息。在我賣力的愛撫下,樓定風平坦的小腹猛烈的收縮著,輕輕出指,我駕輕就熟地刺激了一番他的敏感,不負期待的激發了他的澎湃,在一輪痙攣後,他將體液射進了我的唇中!

  「啊啊啊----」

  「夠了!」身前的樓定風失神地沉浸在宣洩的高潮裡,身後的晉軒發出了壓抑的低吼聲!來不及嚥下喉嚨裡的腥物,我就被粗魯的王爺猴急的推開在側,眼睜睜看著他解開樓定風的繩子,轉而反剪住他的雙臂,將無力應付的樓定風按趴在床,自己玩弄起對方的後穴。

  「可惡!晉軒!你--嗚--」似乎是不滿意自己在樓將軍那裡的待遇遠不如我,晉軒在肆虐的插入第二根指頭後,向跌臥在旁的我使了個眼色。我立刻知機的巧笑著撐起身,爬到樓定風前面仰躺好,挺腰探頭,啄吻那充血硬立的胸蒂!

  「嗚……縷衣……別……」被我吮吸的幾乎要貼在床上了,樓定風被晉軒由後托住倒不下來,只得在我的嘬食中無奈地拒絕道。我自然不會聽他的意見,現在晉軒才是我的主子,只要後者下令,我就算僅愛撫樓定風的乳首也能揉弄得他二度射出來!

  「嗯……嗯啊……」很快,我的慇勤剝奪了樓定風說話的能力,昔日揮斥千軍的儒將而今只能哼出斷斷續續的顫音,配合著晉軒手指抽插的淫動,形成了一幅曖昧的圖畫!

  「啊--」突然,唇前的目標消失了,我呆了呆,反身而起,看到已經舒服的瞇起眸子的樓定風被晉軒有力的雙臂抱坐起來,強行吞入了勝利者激昂的挺立!剎時,床榻上逸開了血的味道,混雜在精液中,散發出淫亂的氣息……

  我就知道,樓定風緊窄的後庭沒那麼好開發,看晉軒也是皺起劍眉,隱忍的一臉痛苦。

  「呵呵~」不知為什麼,我覺得很想笑,所以我就笑了,即便被晉軒狠狠白了一眼。

  「主子~讓縷衣來幫忙吧~~呵」他瞪我,我反而笑得更囂張了,面對二人爬了過去,我熟練地套弄起樓定風因痛而萎縮的男根,接著按住舊主子薄汗淋漓的雙肩,面對著他們坐了下去,用自己早就習慣了進出的菊穴一寸寸埋藏樓定風的分身!

  「哈啊~~~」說絲毫不痛也是自欺欺人的,不過畢竟沒樓將軍痛得那樣顰眉咬牙。我很快調整姿勢為自己找到了快感,慵懶地抬眼,確認晉軒的表情沒有不悅後,我用膝蓋支持自己的體重,起伏身軀動了起來!

  「嗯~~~啊啊……」我美艷的容顏上交織著快樂與痛苦,而我無助的呻吟則安慰了樓定風那被蹂躪的自尊。意識到他依然可以征服一個男人,後者終於慢慢舒展遠山眉,放鬆了緊繃的身體!甚至於隨著晉軒的抽送,我也能體會到他在我體內的挺入!

  「哈啊~慢、慢些……嗯嗯--不、不行了……」故作嬌弱的討饒道,我在他們看不見的角落劃開冷漠的嘲笑。但搖擺的身子更是賣力,一頭青絲隨我的推浪而甩舞起來,白皙的身體如靈蛇般扭動著,我在樓定風的嘶呼聲與晉軒的倒抽氣聲中,加入了自己膩人的浪吟。

  聽到我快要昏潰般虛軟的歎息,樓定風的身體猛地巨震了一下,接著他與晉軒同時攀上了巔峰,一個射在他的體內,一個射在我的穴中。餘韻震盪下,我癱掛在樓定風的懷裡,抖動的香肩不是為了宣洩刺激,而是在偷笑,笑兩個腦中空白的男子,竟沒注意到整場演出裡最精彩的我,居然根本就沒有得到快感的吐精……

  是的……他們不會注意一個道具的感受,我也懶得提醒……

  「呵呵~~」但我笑他們時的眼神,卻隱藏著不難看出的輕蔑與不屑一顧。





  3

  後來我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晉軒喜歡樓定風,我無論如何努力,也只能滿足他的肉慾,我可以與舊主抗爭的,僅有身體。但樓定風不同,他是新主子真心想要得到的人,他若想擊潰我,只需用一句話而已……

  那天,樓定風不知怎地衝開了被封的穴道,一巴掌扇倒自己身上的晉軒,迅速反封後者的週身大穴,搶過牆上懸掛的寶劍,似乎要奪路而逃。其實他逃就是了,他肯走我還樂意為他行方便呢,省得為這個對手提心吊膽。可他要走就走吧,偏偏不識相的奔過來,一把摟住衣不掩體的我,說出了凍結晉軒眼中春波的蠢話……

  樓定風說他愛我……他要救我一起逃,和他遠走高飛……

  我根本不想與他逃出王府過餐風飲露的苦日子,一點也不想。

  我在家中已經明白了貧窮的滋味,那不是所謂的愛情可以顛覆的,更何況,我與樓定風之間,從沒有過所謂的愛情。他執著於我,因為我是他最危難時的稻草,被他強行傾注了無處依托的感情。樓定風是個成事業的男子,這種男子,你只可以與他們同患難,不能夠與他們同享福。當他的優越感恢復時,我就是一個銘刻著他醜陋過去的棄棋了。我很清楚……我是個男孌,我在史書中看盡了男孌的下場……

  我的期望很樸素,我想在年老色衰之前,攢下一筆小富,然後被逐出朱門大戶後,在鄉間混個天年。樓定風已經滿足不了我的米蟲大計了,我不跟他走……

  故意在聽他慷慨激昂的表白之後,受驚地撫額眩暈,料想樓定風不會在危機關頭為個累贅拖延,定會拋棄我自己先走。然而我又錯了……

  樓定風緊緊地抱著我突圍,重傷初癒的他沒幾下就被抓住了。

  王爺的穴道被解了,樓定風關入了地牢,我則被新主子一巴掌掀翻在地!

  「他憑什麼看上你!你不配--」好大的醋味啊~戰無不勝的三王爺也有得不到的東西嗎?呵呵……我想笑,但我突然笑不出來了。因為我認為他說的太正確了,沒錯,我確實不配被樓定風所愛……可這份愛,我也從頭到尾沒有去討要過。對方願意給,也算我的錯嗎?

  在晉軒的眼中,是的,那是我的錯……

  於是很快的,我被扯著頭髮拖進了陰暗潮濕的地牢,隔著牢籠,晉軒在樓定風嗜血般的怒視下一遍又一遍的挺入我纖弱的身體裡!我開始時還能哭叫討饒,但漸漸地聲音嘶啞了,也清醒的意識到主子是不會停下獸行了,所以我不喊了,我盡可能的去享受,能品嚐到一絲一毫的快感,也能顛覆這場煎熬。

  「晉軒!你這豬狗不如的東西!你有種對我來!欺負一個弱者算什麼好漢!」擂動牢門,樓定風絕望的咆哮著,哪裡還有了儒將的風雅?很鬱悶吧,我這個他唯一剩下的所有物也被奪走了。甚至,我還勾住晉軒健壯的臂膀,索要更多的刺激!

  「哼!樓定風……你喜歡的人不過是個在男人身下尋歡的賤貨!我這是在幫你看清他,讓你不要糊塗下去!」諷刺地冷笑著,晉軒一鼓作氣的貫穿我的後穴,腦中白茫茫一片,我似乎聽到了後庭內壁撕裂的哀鳴!體內粘嗒嗒的,是精液還是血液已經無從分辨了。但我竭盡全力的在新主面前露出愉悅的表情,看也不再看沉默不語的樓定風一眼,仰頭昏了過去。

  樓定風,你不識時務,一廂情願的愛情……害慘了我……





  4

  滿以為醒來後會被棄在柴房草垛上,沒料到竟然還有好命躺在熏香軟榻中。

  身體被清理的很乾淨,受傷的內壁被塗了涼涼的藥膏,一個溫暖的男體摟抱著我沉睡著,我認得那清雅的體香,但我從不相信樓定風會讓一個男寵在他的床上睡覺!記得我最得寵那段時間,每每完事之後,也是被下人領回小院休息,樓定風的屋子是他的領地,我們只有暫留的權力,不被允許長住。

  「醒了?縷衣……」似乎是我的顫抖驚醒了後者,樓定風疲憊不堪的啞聲詢問,修美的手指溫柔的穿梭在我的髮絲間,讓我有種頭皮發麻的快感。

  「還痛嗎?別怕~以後那個混帳不會再欺負你了。」輕描淡寫的緊了緊環住我腰身的手臂,樓定風說的簡單,我卻知道,那句話意味著,他終於向自己的敵人低頭了,他為我……為我這個沒有尊嚴的男孌,出賣了他僅剩的自尊。

  「將軍……你……有沒有想過死?」瑟索地倚在他懷裡,我的涼笑不由自主的浮起來。

  「被晉軒俘虜的時候……有過……」平靜如水的回答,聽不出語調的起伏。

  「那你為什麼沒有自殺呢?」我好奇地睜大眼睛。

  「死是逃避,不適合男子漢大丈夫。活著……總會有辦法。」斬釘截鐵的反駁,明明是個看似文弱的儒將,就在這句話裡,顯露出了定風波的將軍氣魄!我突然發現,名字……真是個奇妙的東西……有時侯,它左右了你的一生。一生,都為了不辜負自己的名字,都為了妥善的愛惜自己的名字,你追我趕,你爭我奪。

  我的名字其實很晦氣,那句詩的第一句不就說了「勸君莫惜金縷衣」?是啊~金縷衣又如何,不過是個隨時可拋的東西,隨時可找到替代品的存在罷了!若當初留在府中的人不是我……你不是也依然會愛上?!

  「縷衣?你……該不會是想到死了吧?!不許!我不許你輕生!我一定會救你的……我一定會給你自由的……再忍忍……抱歉,再忍忍。」驚慌的扣抱住我,不讓我有絲毫轉動的空間。樓定風啄吻著我的後頸,溫柔的碰觸讓我陌生。

  我想笑著告訴他,我根本就不想死,我根本就活不夠。我最喜歡做的就是冷眼旁觀,看那些潮起潮落後被浪濤沖走的石子歸於沉沒。我是個忠實的讀者,看不到故事的後續會寢食難安,死不瞑目。我想知道賣掉我的家人,老天爺給了他們什麼樣的下場。我想知道在我身上瀉欲的主子,會不會飛黃騰達。我想知道我認識的人最後是怎麼結果。所以我不想死……我想活……活得越久越好……我想看覆滅了慶國的熾國,是不是有千秋百年。

  可我張了張嘴,我沒說出什麼。

  真奇怪,沒人愛我的時候,我愛著自己,憐惜著自己,寵著自己,比誰都怕死。

  到突然有個人讓我知道他會愛我,會憐惜我,會寵我的時候,我卻真的有了想死的決然。

  沒有等到我的回答,晉軒開門闖入了屋中,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跨腿坐在太師椅上,指了指胯間,對憤怒得顫慄的樓定風吩咐:「過來!本王現在又想行使約定了,快點!」

  「晉軒--你這隨時隨地發情的畜生--」咬牙切齒的罵著,樓定風卻下了床,按照晉軒的命令脫得只剩一件若隱若現的薄袍,趴在冰冷的地板上,忍著嘔吐的衝動去舔勝利者的勃起。見到那個上一秒還抱著我柔聲哄勸的男子此時此刻屈於人下,被寒風吹得發抖的淒涼模樣,我什麼都沒說……只是順勢下床,跪坐在地,撩開樓定風的下擺,揉了揉對方緊繃有力的臀瓣,俯身以我僅有的方法,幫他一會兒好過一點……

  「嗚--」我溫潤的香舌滑進樓定風菊穴入口時,後者悶聲蠕動了一下,雙腿哆唆,似是無法支撐了般屈膝縮體。但我很快湊得更近,掰著他的臀瓣,越舔越深,轉動舌尖,尋找著能讓他緩解緊張的敏感部位。

  「很好~繼續!」 晉軒也看出樓定風想躲閃,快速的出手,一把按住他的後腦勺,手指扒住對方的黑髮,讓自己的挺立更加深入後者的口腔。

  「嗯~~嗯嗯……嗚……」快要窒息的堵塞感與飄飄欲仙的刺激同時鞭撻著樓定風的身體,被我的舌頭伺候的韌腰擺動,樓定風迎也不願,躲也無法,竟是叫我硬給舔弄得痙攣起來,胸蒂高聳,大腿抽搐!

  「夠了~!」 晉軒看著樓定風淫亂恍惚的模樣也忍不住飢渴了,一把抱起後者,將樓定風抽顫的雙腿左右分開架高在肩上,前者毫不費力的進入了被我潤色過的後穴,那已經被調教的敏感的內壁立時夾緊了他,給予二人至高無上的快感!見狀,我起身走上前去,站在晉軒的面前樓定風的背後,讓樓定風後仰的上身靠在我懷裡,兩手從他腋窩下穿入,掐起對方胸前的突起,慢慢摩挲。

  「嗯嗯……哈、哈啊--」我知道怎麼讓男人舒服,我把玩著樓定風那充血的粉紅,用指腹揉按撮撫,很快的,後者昂頭癱靠在我肩膀上,大口大口的喘息不已,目露氤氳,眼神渙散,唇角滑下過度縱慾的香涎,弓起腰身顫抖搖擺。

  我突然明白,當看著自己在意的人興奮時,是多麼刺激了……

  於是我與晉軒不陌生的又合作了起來,在我們前後夾擊的愛撫玩弄下,被封了武功的樓定風當夜射到了失神狀態,酥麻的身體虛脫的癱在了我們中間。

  每回伺候完男人後我都想憤世嫉俗的笑給自己看,可那夜,我卻在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哭了出來……

  對不起……樓將軍……

  我的身體已經被父母賣給了你們……

  我的心也為了生存被漸漸麻木掏空……

  只剩下這似真似幻的愛了……我還想把它……留給自己……

  這世上……人最能相信的是自己……我……還想繼續愛著我自己……





  5

  最終樓定風也沒讓我問出他與晉軒的交易內容,只是接下來的半個多月,晉軒幾乎是瘋狂的夜夜與他交歡,即便有我的幫助,樓定風還是日日癱在床榻上,半昏半醒……

  那夜,難得晉軒被國事所拖,長夜過半還沒有來樓定風的房裡索要無度,我安心中帶著一絲悵然的輕輕拿開樓定風擱在自己腰際的手臂,躡手躡腳爬下了床,僅著單衣,披散著長髮,向無人使用的白玉雕池走去,趁著霸佔溫泉的常客們不在,料理一下自己。

  水滑洗凝脂,佳人美如玉。

  顧影自憐的在齊腰的水中游曳著,我玩心驟起,掬了水花與自己拍打成趣!

  「呵呵~」巧笑著,眨眼躲避著自己揚起的水霧,這是我以前最喜歡和自己玩的把戲,誰規定沒人給你快樂時,你不能自得其樂?我愛自己,我疼自己,我哄著自己,我陪著自己!有我在……我絕不寂寞……

  折騰得肌膚在白皙中透出激動的粉嫩,我懶洋洋地游到池邊,靈活地爬上池沿坐好,天工雕琢般完美無缺的玉足踢打著溫暖的水波,將那緩緩平靜的鏡面,一次次打破。我覺得心裡堵了什麼東西,我覺得身體在吶喊著追求什麼……略一思索,我憶起自己忙著伺候兩位主子,伺候他們交歡,居然忽略了得不到安撫的自己,已許久沒品嚐宣洩的快樂了!

  我當然不可能委屈自己,想到結論,我立刻單臂撐住上身,右手彷彿有了自己的意識般順著頸子沿體線滑入了粘在身子上半透明的濕袍內,揉弄軟綿綿的胸膛,一圈一圈的玩著漸漸充血的乳首,直到它硬挺起來,在穿堂風中微微顫慄。

  「嗯……嗯……」毫不吝嗇的逸出膩人的呻吟,我緊緊地併攏雙腿,靠著大腿根部內側的摩擦,升騰一浪興奮:「哈啊~~~~」

  顫抖地將手塞進腿間,撐高膝蓋,我駕輕就熟的用手指抽插著自己的後穴。男人本不該靠這裡得到至上的快感的,但我小時候父親與兄長就開發了我……他們說了,我的這一生,都要學會用這裡迎合興奮,否則……我就不會有快樂可言。他們成功了……光是自己的手指,我就弄得自己魂不守舍,不得不搖動頭部,甩著青絲,弓著腰身,屈起雙腿,收縮小腹,抵抗馬上要高潮的衝擊。

  「啊……啊……好舒服……嗯……」就在我瞇著爽到睜不開的眸子,倒抽著氣,喘息連連的仰身,準備攀上激昂而身軀輕晃的時候,猛地,一隻古銅色的大手突然由腰後橫亙而出,狠狠地掐住了我勃發中的根部,強行壓抑了我的宣洩!

  「呀啊--」渾身如被快感抽打了一鞭,我忍不住呼出哀鳴,酥軟地跌進了來者的懷抱,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屈服於本能的蠕動著身體,蛇一般的尋找著缺口:「啊啊……不、不行……饒、饒了我……」

  「休想。」冷冷地喝斥斷絕了我的奢望,來者是唯一確定不會因我的美艷而生出憐惜的晉軒,我知道他恨我……一直打從心裡恨著與他有雲泥之別的我,無辜的我,把他當主子侍奉的我。落到他手裡……我不抱期待了。

  「哼哼~樓定風沒能滿足你嗎?要你三更半夜的自己解決……」戲謔的笑著,晉軒反手掐著我的根部,裹住我的分身纂緊,另一隻手則扳過我的下頜,俯視著我蕩漾春意的明眸,在看出我無心反抗後,他深隧的眸中閃爍的竟是失望之色?

  「嗚~~王爺……求求你……讓我射……啊~~~」大手一滑,肆虐的在我光潔的身體上遊走起來。我很久沒受到這種強烈的愛撫了,幾乎要虛脫般的扭動著腰,擰身在他懷裡蹭來蹭去,唇間逸出哀哀的討饒:「哈啊~~好、好舒服……王爺……饒、饒了我吧……啊啊~~~~」

  「我與樓定風……誰好?」命根處隨著晉軒惡狠狠的喝問被掐痛。

  「啊--」我慘呼一聲,瞪大眸子,宣洩不了的興奮險些讓我厥過去。

  「說啊!誰好!」

  「嗯……嗯……王、王爺好……啊~~~」

  「那我與你誰好?!」

  「呀~~~當然是……啊啊……王爺您……是小人……不可匹及的……呼、呼呼……」

  「那他為什麼不喜歡我?!那他哪點對我不滿意!那他憑什麼要為你這個賤貨付出那麼多?!為什麼--」瘋狂地啃噬我的肩頭,我在銳利的痛中昂頭高叫,晉軒鬆開了桎梏我下體的手,捧住我不斷吐精的分身,直到我在一浪高過一浪的噴發中,射到癱瘓的地步,爽得倒在他懷裡,連一根手指都抬不動……

  「畜生……」厭惡地推開我,晉軒把樓定風每回都要送給他的評價轉嫁到我身上,不同於他的憤怒,我欣然接受了這個形容。聽爹說,畜生也是每逢春秋定期發情,那麼算起來……隨時洩慾的人……其實連畜生都不如呢?呵呵……

  匆匆地,晉軒離開了,正如他匆匆的來……

  誰知道他跑到溫泉池這邊是來幹什麼的?唉~~自討苦處,他也是個無奈的人啊……

  像破布一樣被丟棄在浴池邊上,我靜靜地平躺著,待到餘韻緩緩退去後,淡漠地牽起一個笑容,啞著嗓子小聲的唱起了快樂的歌,記憶裡,曾在快樂時唱過的小調。沒人過問我的感觸,但我自己在乎。我知道自己心裡不舒服,所以我想辦法讓自己開懷暢快的笑起來。

  「春風三月……百花開……發上插花引蝶來……姐姐簪紅映桃色……妹妹配紫似瓊籮……我獨兩袖空招展……阿娘開柴扉,兒帶……春風還……哈、哈哈!兒帶春風還啊……哈哈哈哈--」





  6

  不論再怎麼淫亂無度,晉軒終究還是個王爺,一個帶兵打仗,權傾朝野的王爺。

  被熾國吞併的慶國成為了他的封地,所以在慶國西北部災民暴亂的時候,總是晉軒不情願,還是得寒著臉踏上征程。同時和他一起趕赴西北的,還有被強行安置在華麗馬車裡的樓定風,以及樓定風堅決要求下,不得不乖乖隨行的我。

  好久沒出過門了,記憶中最後一次看到高牆外的景色是在十五歲那年,爹和大哥把我賣到了侯府外,數銀錢的時候,我那突如其來的回眸。本想趁著這次出門看個清楚,順便可以的話,把自己將來年老色衰後跑路的線路也安排個明白。但該死的不知哪個小人阿諛奉承的拍晉軒的馬屁,在臨走時進獻了一個什麼獨門密方,說是塗抹之後,烈郎便淫男,後穴會飢渴難耐,必須瘋狂的索要才行,往往是輪姦所用。

  晉軒寒著臉收下了藥,他需要那東西,因為御醫告訴他,若是繼續每次靠封住樓定風的穴道求歡的話,很快後者就會真氣逆轉,走火入魔而死。晉軒愛樓定風,比他自己所料想的還要愛,因此……他捨不得那個人死。可他同樣也擔心這密方藥性太強,會讓驕傲的樓將軍承受不住。綜上所述,試藥的人,變成了旅程中的拖油瓶,也就是我……

  「啊~~~」日以繼夜的在顛簸的馬車中承歡待愛,我麻木的大腦已經數不過來這是第幾次宣洩了,身體幾乎被掏空了,我只能在樓定風的懷裡喘息著痙攣,根本就射不出來東西了。若是就這樣精盡人亡未免太丟臉……我勉強大口吸著氣,從黑暗的漩渦中爬出來,淒哀地凝望著心如刀割的樓定風,在後者的俊顏上看到了陌生的愛憐,比蔑視更令我恥辱……

  「晉軒!你這喪盡天良的混蛋!你到底對縷衣下了什麼藥?!他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悲憤的怒吼著,樓定風和晉軒也都被我搾得差不多了,後期僅靠拳交捅入我的後穴,幫我發洩快感。而我則從淫男變成了蕩人,什麼都不想,只由得本能指引,索歡無厭。晉軒找的是好藥……那個獻藥之人……該賞……哈哈……

  「來人啊!把那個獻藥的奴才剁碎了餵狗--」回答樓定風的是晉軒捶打車身的巨震,從牙縫中擠出的恨聲讓我感慨……他果然是愛樓定風的,只要想到萬一這藥是使用在不習慣後庭歡愛的將軍身上,簡直會要了對方的性命,晉軒就要發狂。

  不幸中的萬幸,車行至暴亂的地方時,我已經平息淫念長達三天了。只是連續兩日兩夜的狂亂毀了我的肉體,我幾乎是癱若春泥的倒在樓定風的懷裡,洗刷吃喝都靠後者伺候,反而更像了三分主子,享受的甚至是正派主子夢寐以求的服務。不過這次晉軒沒有爭風吃醋,雖然他一直陰冷的瞪視著賴在樓定風懷裡的我,但在我五天內第二十次吐出好不容易咽進胃裡的食物後,他沉默了……

  一般人吐到嗆咳的程度都沒有什麼食慾了。我也是食慾不振,看到白粥都想反胃。然而我很清楚的意識到,再不吃東西我是會死的……所以我吐完後總會怯生生地哀求樓定風再端些食物給我,發誓說我一定要吃下去,絕對會努力吃下去的。我要活著……我要活著……既然老天爺給了我一條命……我就要活著……我想活下去……我不怕死……但我怕死的時候一無所獲,不得甘心!我是來做米蟲的,沒必要省他們的糧食。西北的災民為了飢餓不顧一切的暴亂,我有的可吃,憑什麼虐待自己……

  再接再厲的灌下一碗米湯後,我慵懶地求樓定風抱我出客棧曬曬太陽。似乎認為這樣對我的恢復有好處,晉軒非但沒有阻止,為了討好一路都被迫服了散功藥的樓定風,他親自出馬,橫抱著我邁出了客棧的大門。只是到了人前二話沒說的將我拽起來,讓我用虛浮的雙腿自行站立!

  「縷衣……來靠著我,會舒服點的。」狠狠地白了晉軒一眼,樓定風沒有發現自己看仇人的目光已變得複雜了,依然溫柔地笑著湊過來,攙起我的藕臂,撫摸著我順滑及踝的青絲,讓我倚在他臂上,頭抵上他的胸膛。他願意負擔我的體重,我當然亦不準備客氣。可就在我與他形成了晉軒眼中礙眼的融洽的時候,一輛運屍體的車推過了門前,十幾名餓殍你堆我擠的被丟在板車上,猶如麻袋般灰敗的顏色,載在吱啞作響的小車上,歸於焚場的往生之火裡。若沒有我這襲人的姿色,我必已是屍山上的一隅了吧……我的命,真的不錯~~

  就在樓定風憐香惜玉的摀住我酸澀的雙眸,不許我多看的時候,突然,推車的落魄男子向我們望了一眼,驚喘一聲丟下了板車奔了過來!在被王府的護衛按趴在地的同時,焦急的扯著破掉的嗓子公鴨般地向我呼喊:「縷衣!金縷衣--原來你還活著--我是二哥啊!你看清楚!我是二哥啊--」





  7

  「二哥?!」震驚地僵硬在樓定風懷裡,我瞇起眸子,費了些精神才辨認出眼前這個被滄桑寫高了年紀的瘦小青年?明明橘皮佝骨,怎麼可能是大我不過三四歲的二哥?!他今年……應該也只有二十出頭啊……

  「縷衣!你忘了嗎?!是二哥啊!你忘了……你十歲那年,二哥還帶你去看過元日燈會……你爬到一棵橡子樹上看放水燈,結果不小心跌下來,險些摔斷了頸子!你忘了?!」是啊……沒錯~我怎麼可能忘記呢?跌落的時刻,我瞪大眼睛看著樹下驚慌失措的二哥,滿以為他會展開雙臂抱住我,而他卻害怕被我砸傷似的跑開了……我怎麼會忘了呢?呵呵……

  「哪來的賤民?!趕走他--」我還囁嚅著唇說不出話來,晉軒就耐不住性子了。大概是二哥滿身沾染的屍腐臭味惹惱了高高在上的三王爺,後者揮手,立刻有兵士粗暴的踹翻了二哥,笑著看他像翻殼的烏龜般在地上哀號!

  「縷衣?」樓定風攙著我,自然不會忽略我見狀的顫抖,他溫柔到虛偽的垂眸詢問了句什麼,但我沒來得及搭話,二哥歇斯底律的吼聲就刺穿了我的胸膛--

  「縷衣!金縷衣!我是二哥啊!你不認識我了嗎?!你知道不--爹他死啦!娘也死啦!都餓死啦!都被大哥餓死啦!慶國亡了……我們加入了逃難的隊伍,吃的東西不夠分,大哥就把爹和娘的那份食物私扣下來,給了他自己的孩子吃!三弟看不下去,就和他拼了……兩個人都死了!大哥被三弟砍了十幾刀,死得血肉模糊!三弟說要吃了他那個餓死親爹娘的禽獸,便把大哥的肉煮了,我們不敢吃,他一個人吃了個痛快!後來三弟得了瘟病,沒兩天也死在臭水溝裡了……我和你二嫂合計著,養不活大嫂侄女那麼一幫不幹活光吃飯的女眷,就做主把她們賣給人牙子了,換了些錢逃到西邊來,沒料到西邊也亂……現在你二嫂也吃觀音土活活撐死了……咱家就剩你和二哥我了……你不能不認我啊!你不能不認我啊--」

  二哥的嘴一開一合的,不知道還說了些什麼。

  周圍明明亂遭遭的,我卻什麼也聽不到,耳中一片芒音……

  不久前剛被蹂躪了兩天兩夜,又三日滴米未盡的身子當然無法像我的神經那麼堅韌,隱隱約約地,我感覺到樓定風在焦急的輕拍我的面頰,而晉軒則身子一閃,欺上了前去,不知對二哥做了什麼?

  不管了……我眼前的景物已經被黑暗所吞沒了。窒息般的向後仰倒,我慘白著一張玲瓏端麗的容顏,由著樓定風攙扶住我的手臂,身子軟軟掛靠在他的臂彎中,不省人事……

  「縷衣?!縷衣--醒醒!你醒醒啊--縷衣----」

  為什麼一定認為我是受刺激過度才昏厥呢?人開心到了極至,難道就不會激動嗎……

  呵呵……都死了啊?也好……死了也好……死了乾淨……

  那二哥你幹嘛還活著?那我金縷衣……還在等什麼……





  8

  醒來後的我變得異常乖巧與沉默,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撲跌下床,跪求晉軒放過我二哥,讓我們兄弟二人好好的聚聚。樓定風當然寵我,他已經把寵我當成他生命中必須完成的一項職責了,只有在我的依賴下,他才能拾回男人的氣魄……

  晉軒也因樓定風對他的某些軟化而和藹了許多,雖然很不屑,但還是放二哥進了客棧,讓他和我關在房裡好好的聊聊家事。我見猶憐的蜷縮在床上掩面輕顫,樓定風不忍心反駁在他們眼中受盡生離死別之苦的我,見狀輕柔的撫摸了一下我的青絲,轉身走出了屋子,甚至還體貼的關上了門扉。

  「縷、縷衣……」手足無措的站在床前,二哥懦弱的察言觀色著,但那不是對我,而是敬仰我所代表的權勢。在他人眼裡,我是個得寵的男孌,是得罪不了的貴人。悶在被子裡無聲的笑了笑,我硬擠出一滴清淚,回眸柔弱地凝視著二哥,勾起一絲冷到骨子裡的媚笑:「二哥啊……縷衣知道……從來……你都是最疼我的……」

  我與二哥剪燭共話了整整一夜,隔天我撐著疲憊走向樓定風的上房,卻見門口一個小人也沒有,當即了悟到屋裡發生了什麼。擇日不如撞日,本來還想在休養幾天,但只怕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了……

  仗著膽子推開門,踏著淫亂的呻吟聲走近床榻,我毫不畏懼地對床上糾纏在一起的二人柔柔一笑,盈盈拜倒,說出了連我自己都不相信的乞求:「王爺,將軍……二哥他畢竟是我最親的家人……求您們賞賜他些致宅營生的川資,打發他上路吧!」至於代價,就是我取出綢巾蒙住了自己的眼睛,蝕骨銷魂地褪去自己的衣服,露出牙白的皮膚:「縷衣願陪二位玩場新奇的遊戲……」

  「哦?還會有本王不知道的把戲不成?!」本來聽得頻頻皺眉的晉軒,聞言高深莫測的瞥了樓定風一眼,後者則早已摟過我因寒冷而發顫的身子,憐惜的愛撫起來。

  「王爺難道沒聽說……瞎子的感覺,往往格外敏銳呢~呵呵……」知道那聲音裡的沙啞有一部分是因我而起的慾望,我懶洋洋地靠在樓定風懷裡,挺腰繃肩,去摩擦那貼上肌膚的手掌,去蹭出男人敵不過理智的本能。

  「縷衣,你就那麼喜歡你二哥嗎?」吃味的酸聲,是樓定風。

  「二哥……是縷衣最愛最愛的人啊……」莫名哀傷地感歎著,我苦澀的笑了笑,果然不出所料,下一秒,因嫉妒而發狂的手便粗魯的掐上我的乳首,痛與快感同時襲來,我輕呼一聲,習慣成自然的分開雙腿!掠向分身的手溫暖而有力,掌心有幾塊繭,是晉軒。

  「啊……」弓腰仰頭,在車裡那靡亂的兩天兩夜裡,我們三人配合的已經親密無間了。我早就明白他們最喜歡什麼……他們這種強者啊……最期待看到的……就是在他們踐踏下還甘之如飴的賤貨!

  「嗯啊……好、好刺激……不行了啊啊啊--」渾身被四隻手愛撫到酥麻,我軟綿綿的被不知是哪一個人抬高了大腿,痙攣地收腹,射精的快感下,我喘息著張大嘴,任某人靈活的舌頭捲進來,強姦著我的口腔!

  「縷衣……縷衣……」誰在喊我的名字?誰的慾望插入了我的身體?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這是個狡猾的遊戲,給施虐者快樂,也給承受者解脫。從頭到尾……不需要清楚,是為了誰而起落。隔著綢巾,我看不見你們,你們……也看不全我……

  「嗯、嗯啊啊~~~」所以你們不知道,綢巾下,有一雙帶笑的眼睛,在冥冥中,淡看著這場即將落幕的戲碼。那一晚,我用連續吐精三次的身體,換來了二哥一生享用不盡的榮華。

  然後我在為二哥送行的那天,跳下馬車,奔入了二哥展開的懷抱……

  用山無稜,江水為竭都改變不了的堅定,悲壯的對臉色灰白的樓定風說:「求求你放了我吧……在這世上,我最愛的是二哥啊!」所以不要再把我當成你欺騙自己的籌碼了,不要故意忽略擁抱你顫抖的溫暖了,不要再辜負了,你們風華正茂的年輕了……

  晉軒愛你,自始至終的愛你,我贏不了你,我認輸了,我走……

  樓定風,現在我因你而得寵,你太驕傲,我怕終有一日,我會因你而獲罪!

  「縷衣--你、你不要傻了!回來!那種人怎麼可能給你幸福--」樓定風拚命的想掙脫晉軒的桎梏,可後者死不鬆手。我笑了,我其實很早就在某個單獨承歡的夜晚聽到了答案。晉軒說,他攻入慶國皇宮的時候,在玉殿上見到過一個和我有七份神似的少年,只不過對方雖然穿了女裝卻依然威風凜凜,而我雖然青衫在身,卻陰柔無力。

  他說那個人自稱皇十七子素禾……

  然後我明白了,為什麼我進如將軍府是第十三人,卻出缺第七的位置。

  然後我明白了,為什麼那國破的一日,樓定風會對忽略了幾個月的枕邊人心悸情動。

  然後我明白了,為什麼他要盡心竭力的呵護保全我……只為他沒有為某個人守住了山河。

  然後,我纏著晉軒在那夜射到了昏厥,我發現其實我已經有一點點喜歡上了溫柔的樓將軍,若不及早扼殺,那份愛會像毒瘤般遍及我的週身,腐蝕我的肉體和心臟。所以我在王府裡陸續變賣掉王爺賞賜的,和樓定風給我的晉軒送給他的東西。我隱姓埋名的置宅買地,感激老虎的高傲,不允許他們注意一隻兔子在扒窩。哈哈~~

  二哥的出現不在我的計劃內,但也省去了我花錢買通下僕裝模作樣的風險。

  我倚在他醜陋的懷抱裡,像個最忠貞的情人,我舉起他馬鞍上的匕首,向著不甘心追過來的樓定風曬然一笑……

  「勸君莫惜金縷衣。」一刀劃破我的左頰,割裂那如玉無瑕的肌膚。

  我不是你夢中的人,你的心太窄,愛只能給一個人,又何苦招惹這許多?

  你不喜歡我,就沒必要給我希望,也沒必要為我執著。若你有權有勢,我不計較做你的替代品,只要能給我我要的所有。但你偏偏在失去一切後才明白愛已成傷,那麼,你連贗品也沒資格獲得。

  「勸君惜取少年時。」一刀劃破我的右臉,再美的東西也經不起風霜歲月的摧殘,何況刀割?

  以色事君,幾朝得好?遲早我會色衰人老而被棄被拋,晉軒你是個熱情的人,但你的火焰又能燃燒幾刻?終究是要走的,不如賭你們對我還有半絲不忍和憐惜,還願放我一條生路的時候。

  「花開堪折直須折。」反手又是一劃,這張容顏無法修補了吧?呵呵……

  樓定風,你錯過了皇十七子素禾,就別沉浸在相似的我這裡了。

  回頭看看吧,抱著你的人,他的愛正濃烈,莫要等到晉軒的愛也熄滅了,再去找個替身。

  「莫待無花空折枝。」最後一刀在醒目的位置留下了猙獰的傷疤。

  二哥,你想在事成之後吞了銀子再賣了我吧?我太瞭解咱們家的人了,我不給你機會,不值錢的貨物,你也該放手了吧……

  至於樓定風,不像素禾的素禾,你要來亦是無用啊!

  至於晉軒,你的愛恨太複雜,琢磨得太久,你愛的人是會累的……

  樓定風沒有阻止,晉軒沒有發話,兩個人意味深長的目送著我,看前日還在胯下承歡的男寵,看還會為了宣洩而苦苦哀求,為了忍不住亢奮而淚流滿面的我,瀟灑舉袖,率性的抹去滿面血污,不著痕跡的瞪了二哥一眼,催他打馬,絕塵而去。

  我會在山清水秀的桃花深處買下宅子。

  我會鋤出一圭花田,每到春夏,燈市賣花,牽籮補籬笆。

  我會去娶一個純真可愛的姑娘,她身在山野人家,不知道外面的紅塵是多麼喧雜。

  金縷衣會有他的兒女,他們不會像自己的爹爹這樣面目猙獰,他們會很漂亮很清秀,會知書達理,會能騎善射。他們會兄友弟恭,姊妹和睦。

  「二哥,我可以給你這一切,也可以毀掉它。你最好不要打攪我的生活,否則……你想想看,王爺他們饒得了判愛的男寵和他的親人嗎?」勒馬而下,我冷冷地瞪了一眼呆住的二哥,微笑著吐出凍結人心的威脅,轉身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人海裡,不再回頭……

  ……無慾則剛,要的少的人,往往比較容易滿足,也比較容易快樂……





  9

  十二年後……

  我出生在一個三面環山,四季如春的村莊裡,不同於面龐泛紅,皮膚古銅色的村民,我和我爹都有一身白嫩光滑的皮膚,像是晴朗的夜空中那亮銀光澤的月亮。只是爹的臉上縱橫交錯著四道猙獰的紅痕,爹說那是他年少時付出的代價,為了和我還有娘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的代價。爹說這是很小的代價,但村裡的人卻說那非常的可惜……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和爹長得一模一樣,雖然爹最喜歡捧著我的臉,不顧我磕睡的樣子,用修長纖細的手指一遍遍撫摸我每一寸輪廓,感歎的搖頭:「小旭,再長個幾年,你就比爹還配稱『尤物』二字嘍~真是~你娘長得也不怎麼樣嘛,你幹嘛憑要像我?」記得每回他說出這種欠扁的話,都會如驚弓之鳥般四下張望,確認死去的娘沒有化鬼來尋他算總帳後,才合什雙手,毫無誠意的禱告:「娘子~我說說而已~你不要和我當真啊!!你肯嫁給我這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廢物絕對是功德無量~~阿彌陀佛~~~」

  雖然很小的時候就沒了娘,決心當鰥夫的爹也不可能再給我兄弟姐妹,可村裡的人都很疼愛我,我從來沒有孤獨過。每個孩子,不論男女,都喜歡和我玩耍,喜歡把我當月亮一樣小心翼翼的捧在掌心裡呵護。

  爹不會做飯,或者說他做的東西人無法強迫自己吃下去。可是沒關係,村裡的大嬸阿姨爭先恐後的來我家幫廚,更有與我從小玩到大的小虎,二狗,丫丫等人,天天偷帶各式好吃的來討好我這個侍寵而驕的小霸王。不過我不喜歡小虎,即便他是全村長得最高最壯的同齡人。因為那個臭小子曾經埋怨過,他說我要是女孩子就好了,他一定娶我回家當媳婦!嘁~!我是男孩!我幹嘛要做人家的媳婦?!哼--不甩他~~!

  我們村與外界的接觸全靠一條蜿蜒的山路,常常是外面發生了三四個月的舊事到我們這裡變成了新聞。爹很喜歡聽那些山外的事情,經常纏著出遠門回來的村人問東問西,可他自己從來不出山,從娘死後,都沒有出過山了……

  爹也不許我出山,他說我還太小,他說我的幸運大概要靠終老山間。

  他說他對不起我,他說他不該生給我這張酷似他的臉,他說紅顏薄命,長得漂亮的女人是禍水,長得漂亮的男人是悲劇。爹說的話我不懂,村裡的人也都解釋不清,所以我也沒多想,日子還是一天天樂而無憂的過。直到我十二歲生日過後的第七天,出山賣山貨的阿牛伯回來,帶給了一個讓爹臉色慘白,纖瘦的身子一歪,昏倒在了禹大哥懷裡的消息。

  阿牛伯說:山外有個三王爺,他功高蓋主,又收留前朝餘黨,前段時間和皇上在朝上對峙,犯了聖怒,被消除爵位,逐出京城。他和他身邊那個英俊溫文的樓將軍這十幾年來都在四處尋找一個男寵,王爺說被貶也好,他們正好已尋到了那個人的下落,

  爹昏倒後高燒不退,在床上掙扎了三天,醒來後不顧虛弱拉過了我,將一疊和銀子一樣值錢的紙塞在了我懷中,然後將我推給何大媽,請她家小虎的大哥送我出山,出去後到一個有好多好多光頭的地方拜師學藝,那個地方叫少林寺。

  我不高興,我不願意剪掉那頭叫夥伴們愛不釋手的烏亮長髮,可爹很嚴厲,第一次嚴厲到恐怖。爹說,美麗對男人是厄運,他說,我出山後一路上決不能被人看清容顏。

  後來有兩個陌生的男人進了村,爹撐起身子迎上前去,我被小虎的大哥摀住嘴藏在牆縫裡,偷過一個窟窿偷看著爹將那兩個男人帶進了房間,關上了門窗。

  那兩個男人好帥,比村裡最厲害的獵戶還要英挺,並且還很俊朗,大概和爹一樣,也是而立之年的人吧。只是幾夜間,爹的青絲裡已攙入了白髮……他們卻發如墨染。

  他們似乎和爹爭執了起來,爹笑的冷冰冰的,他推那其中比較溫和的那個男人,結果被高壯的另一人嵌住了雙手,用絲繩捆綁了起來,丟在溫和的男人懷中!溫和的男人吮吸著爹的唇,爹拚命搖頭抗拒,卻叫高壯的男人劈手撕裂了衣衫,袒露出和臉完全不同的光滑身體,在兩個男人的摟抱揉弄下,顫抖連連……

  小虎的大哥捂著我的嘴,他自己質樸的臉也可是發燙了。

  我沒有嚇出聲音,我已完全沉浸在了爹膩人的優美呻吟中。

  男人們掰開爹的雙腿,溫和的男人從前面舔著爹那直挺挺的分身,高壯的男人則從後面舔著爹雙丘間美麗的弧線,舌頭探進爹粉紅色的菊穴中。他們像兩隻飢餓的狼般吮吸著爹的身體,爹被繩子勾勒的身體靈蛇一般扭動著,唇間咿咿呀呀的發出不明所以的輕呼,眸中半醉半醒,痛苦還是快樂已無從琢磨……

  「哈啊……啊啊……不、不要……嗯嗯……」

  「舒服嗎?縷衣……別逞強了,你看,頂端都滲出來了~你有多久沒好好做愛了?嗯?」

  「哼~後面一舔就有感覺了?樓,我看他沒那麼老實,你看後庭連痙攣都起來了~!」

  「啊啊……不要……不要……嗯啊……哈、哈啊啊啊--」

  「縷衣……射得舒服嗎?喜歡我玩你這裡吧?」

  「已經吞進三根指頭了嘛~樓,我看我們一起進去也無妨!正好懲罰他逃了十年多的罪過!」

  「嗯啊……好、好舒服……不要舔了……不……不行了……」

  「這麼快又硬了?好吧~乖一些……縷衣,別再騙我們了哦!感覺到我的舌頭在打圈了嗎?你要爆發了吧,這裡都搖晃起來了……」

  「居然說和你那個畜生般的二哥情投意合?哈!你知道他拿你給他騙到的錢幹什麼了嗎?他去賭去嫖,活光了錢像野狗般被打得半死丟在路邊--」

  「嗯啊啊~~~要、要射了……啊--」

  「晉,我們是不是玩得太狠了?縷衣畢竟好些年沒做了,可能不習慣男人的歡愛……」

  「哼~別被他爽到失神的樣子騙了!這男人扮豬吃虎有一套,你看他嘴裡喊不要,後面卻把我的手指吸得死緊,渴望得不得了……」

  「嗯……嗯嗯……啊啊啊啊----」

  「縷衣?縷衣?!晉!快住手!縷衣已經被刺激的昏過了--」

  「樓~不用擔心,讓他爽到醒過來就是了!哈哈~~~你看,他這淫亂的身子還在抽搐呢!果然,沒有我們就是滿足不了他……哼哼……」

  「……嗯……」

  「縷衣?縷衣……總算睜開眼了,你剛剛突然癱軟下去把我嚇壞了……放心,我們不會欺負你的,我們會好好愛你的,再也不讓你孤單單一個人……」

  「就這種破地方我可待不下去!樓!帶上他,我們去江南吧,那有我的別院。」

  「為什麼……嗯啊……不、不肯放過……啊啊……我……」

  「縷衣?你別哭……你從來都那麼堅強,你別哭啊!我會心疼的……你知道嗎……你走後的每一天我都好心疼……我怕那個二哥對你不好……我都好擔心。對不起……我實在太愛你了……你和晉軒……我都離不了……」

  「只要樓喜歡,加你一隻小貓也無所謂!不過可惜了那張臉啊,本來是個尤物的……但是哼哼~你光憑身體也能讓男人瘋狂了~~~」

  「金縷衣……不過一介男孌……何德何能……受二位深寵……嗯嗯……」

  「好甜,你的乳首上有蜜糖嗎?縷衣~呵呵……不用怕,你的臉毀了也沒關係,我愛你,我會好好的愛你的……再不讓你受苦……我現在就給你至上的快樂……」

  「樓!你別吸他胸蒂了,我被他夾得快要斷掉了~~喂!放鬆點!不然這粉臀要被我打腫了哦~~」

  「呀啊--不要、不要--啊啊啊----」

  「……居然射到目光渙散啦?晉,我看還是玩一玩就收手吧,我可不希望累壞縷衣,你看他顫抖的多可憐,繩子都嵌進漂亮的皮膚裡去了……」

  「好熱……這傢伙該不是在發燒吧?!樓,你套弄他前面一下,我這裡卡得出不來啊~」

  「饒了我吧……王爺……嗯啊……將軍啊啊--縷衣和你們走就是了……縷衣是你們的……我們立刻離開這裡……我不要待下去……嗯嗯嗯--不要……不要待下去了……」

  「好好,我們立刻帶你走!別落淚了,縷衣,你看我吻不過來你的淚珠了呢~」

  「真是,早幾年這麼痛快就好了!樓,我來抱吧,你抓件衣服給他穿上……」

  呆呆地看著爹死過去一般後仰著頭,垂落雙臂,屈起雙膝,被高壯的男人橫抱而去。

  我不知所措的僵硬在牆縫中,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虎哥,爹為什麼要和他們走?爹不要小旭了嗎?爹為什麼不要小旭了?嗚嗚……」

  「小旭你別哭啊!不哭不哭,你爹很愛你的,只是……只是那兩個人也很愛你爹……所以……唉呀我說不清楚啦!總之我們快走吧,趁你爹把他們引走了,快點去少林寺!」

  「他們愛爹?真的愛爹?」

  「快走吧!唉唉~真是造孽哦--」

  「虎哥……剛剛那個……就叫做愛嗎……」

  我不知道那兩個男人對爹的感情是否就是所謂的愛。

  我後來去了少林,方丈本來不打算收我,但在我除去披風露出容顏後,他長歎一聲改變了主意。他說我佛慈悲,除了空門,世上已無處渡我這紅顏白骨……

  我成了一個光頭的小和尚,但是肯定是很漂亮的和尚,因為師父說我要在藏經閣一生抄經,來償還我生下來的錯。

  在藏經閣抄經的日子裡,我常常在想爹喜歡呢喃的一句話……

  爹說,這世上最可怕也最可悲的……

  不是不懂愛的人……

  而是……

  自以為懂得了愛的……那些人……

  我不知道爹說的是不是真理。

  那一天,我聽說有人硬闖十八羅漢陣,要來藏經閣搶一本關於內功的書。

  我還來不及藏好,那個身穿藍衫,瀟灑俊美猶如謫仙的少年就飛身入了閣!

  那一刻他垂眸,我抬眼……

  彼此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再難以分開……

  我沒有再想爹的話,因為,我的心已經被少年的身影添滿,其亂如麻……

  唯一憶起的,唯有爹酒醉後花間自舞時呢喃的詩篇,一句句,一蕩蕩,悸我心房。
  「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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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縷衣》番外《長袖善舞》雖男生女相,卻也可有偉丈夫之豪情~黑~我默~^^

  琵琶聲催,琴急弦欲掙--

  玉帶當風,長袖舞太平--

  胡旋舞是誰教得的?轉甩羅袖,擰腰傾身,眉如遠黛,眼若晨星,一顰一笑,皆入情理。

  紛亂的雲袖起伏如浪,我便在那巫山雲浪中緩緩作舞,領了神女的風韻……

  明明是高不可攀的天仙,傲然玉骨,偏多了一絲嫵媚,來就穆王一夜情緣,恩澤雨布……

  是神女,仰或是蕩婦?

  是不是一句天意,就成就了萬世的佳傳……

  展我長袖,舞我青絲--

  三千座上客,眸中僅一人……

  藕臂回翻,機關扣動,一把薄如蟬翼的劍滑出袖管,握在手中!

  媚眼一記,冷笑抿唇,騰身旋舞,飛縱而上,翩翩來就前塵舊夢……

  「昏君!納命來--」清凜的嗓音,屬於男性。曼妙的儀態,卻帶陰柔。

  我足尖點地,人若凌波而至首席,劍隨意走,抵上驚慌失措的昏君頸項,抹開嫣紅一朵,宛如牡丹花開,盡染白綾--

  樂聲嘎然而止,醉生夢死的人們終於聽到了宮外錚錚的鐵蹄聲近!

  去他的盛世太平,去他的千秋浮夢!

  成王敗寇,我慶國的皇帝,我慶國的尊嚴,不能落到異姓手中!

  劍起,劍落,劍入,劍出--

  慶國皇帝的血噴射在我月白的衣裙上,臨死前,老男人昏花的雙眼圓瞪著,喉嚨咯咯作響,最終還是喊不出我的名字!而我則暢快淋漓的縱聲朗笑,伸掌合上了父皇死不瞑目的雙眼!

  亡國之日,慶國皇帝的第十七子素禾,年僅十六歲,繼承了涵妃,人稱綺羅女的娘娘的美貌的少年,破例自請男作女戲,歌舞為日日花天酒地不問朝事的皇帝助興。時值熾國破城,舉國顛覆,無以回天之際,宮中頓生異變,猜忌心中,連殺親子十一人的老皇帝,終於,死在了自己兒子的劍下--舉座嘩然----

  「我便是皇十七子素禾,慶國最後的王儲,來者報上名來--」驕傲地站在皇座前,我白衫染血,親生父親的血,骯髒的血,表情一片肅穆,不可侵犯地傲視著領兵衝入的那英姿颯爽,氣宇不凡的偉岸青年,朗聲喝問,鏗鏘有力。

  「我乃熾國三王,掛帥西征的晉軒。」不卑不亢的回答道,似乎是被我的血衣冷笑折服,來者恭恭敬敬的以對待亡國之君的禮儀向我施禮。

  「好!願你善待臣民,莫踏吾君覆轍……」釋然一笑,我反手持劍,瀟灑地抹開自己的玉頸!

  長袖飄然,青絲飛舞,人若落英,軟倒於地--

  「呀啊--」樂坊的歌女似乎嚇壞了,手不小心撩斷了琴弦,發出了猙獰的破裂聲!
  玉山崩催,蓮生蓮落,至死,不減其芳--

  晉軒收回凝視少年的目光,淡淡地對身後的將領吩咐了一句:「……比之王侯,予其厚葬。」

  閉著眼睛,我感覺到生命的流逝,也聽清了晉軒的言辭。

  我笑了,輕輕地,蔑視地,無奈地,縱情地……停下了舞姿。

  長袖善舞,君王看不足。

  然而再美的舞蹈也有結束的時候,再悅耳的音樂也會停歇下來。

  再精彩的生命也要走向完結,差別只在於,是否一生,無愧塵世此番為人……


  完





  番外篇《拈花世語》

  世間法,法無定法,方知道非法法也。

  天下事,了猶未了,何必不不了了之。

  呆呆地回味著剛剛聽到的佛偈,我腦中亂哄哄的,一時間什麼都想起來了,一時間什麼都想不出來了。我記得,今年我金旭十六歲,離開家鄉,在少林寺藏經閣混了四年。

  半個多時辰以前,一個孤身闖過十八羅漢陣的藍衫少年闖了進來,那一刻,他的目光和我撞在了一起。那是我很久之後首次看見有頭髮的人,何況他有那麼的瀟灑那麼的帥氣,我幾乎是在第一眼就淪陷了,只想不顧一切的伸出手,任由爹的忠告付諸東流,任他帶我再次墜入那紅塵滾滾。

  然而……他在看了我片刻後,竟然不屑一顧地挑了挑眉,刻薄的唇抿起涼涼地笑,淡淡地甩給心潮澎湃的我一句:「禍害。」

  禍害?!他哪只眼睛看出我是禍害了?!我金旭活了十六年既沒殺人也沒放火,連隻雞都沒逮過,更不曾偷懶延誤了正事,他憑什麼罵我禍害?!我招誰惹誰了啊~~!

  「等等--」正在兀自生著悶氣,卻見來者輕而易舉的撿出了他要的內功心法,轉身看也不看僵硬原地的我一眼,騰身就要高起高落的飛出去?再也顧不得矜持,我二話沒說撲上去,祭出連我爹都抗拒不了的撒嬌手段,眼含情,眉帶笑,唇欲嗔,聲欲訴:「請你……將我也一併帶走吧。」這就像一個吃素吃到胃痛的人見到葷腥的情況,說什麼,我也不會放他走!

  我金旭有生以來第一次迫切的想抓住一個人,既然讓我遇到了,天涯海角,我跟定了!

  就像爹說過的那樣,年少不怕輕狂,青春不怕犯錯,怕的是臨老時,連可以感歎的曲折都搜掛不出來,一生白白虛度!只不過,我人是撲過去了,藍衫少年卻更加靈巧的偏身躲過,毫不憐惜的冷眼看我面朝下跌在了石板地上!

  「你--嗚……你是壞人--」從來沒有人敢這麼欺負我!爹不敢,小虎他們不敢,就連少林寺的光頭哥哥們也對我偶爾的任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師父也會能忍則忍!大家都說我漂亮的讓人看了心都軟成春泥了,哪裡捨得責怪?!嗚嗚嗚~該不會……我就知道!我就是不該聽爹慫恿剪去了烏亮的青絲!現在可好,剪了頭髮,人的美貌也減了幾分,對方來眉都不皺,說走就走,把我看得連內功心法封面上的標題都不如--

  「廢話,你見過闖到別人地盤上搶東西的好人嗎!哼~~」用看白癡般的眼神瞥了我一眼,少年起身欲離開,卻突然凝神傾耳,俊眉微顰,退後了兩步,不著痕跡地捂了一下胸口。

  片刻之後,我聽到了萬馬奔騰般湧過來的腳步聲!

  好精彩啊~在少林寺住了那麼久,第一看到這麼多锃亮的光頭齊刷刷擠在藏經閣外面!我黑玉般的眸子狡猾地轉了轉,蹭到沉默不語的藍衫少年耳邊,討好的商量:「那個~你讓我跟在你身邊~我就讓你拿我做人質突圍,如何?」

  「……我想挾持你這種三腳貓還需要打商量嗎?!」

  「錯錯~~你要知道,我這種人少林寺多也不嫌多,少了也無妨~~若是你抓住我威脅他們,只要我喊一聲『方丈不要管我,戒塵願意以身殉寺』,他絕對會喊聲阿彌陀佛,乾脆利落的把我犧牲掉的!你要想逃,必須靠我用大話拖住他,明確的喊出救命,讓他礙於面子和我佛慈悲,不好袖手旁觀才行!對不對~~」

  「你--」

  「我叫金旭~~你呢?」

  「……堂堂佛門淨地,怎麼養出你這類肖小!」

  「眾生皆有佛性,你看那些和尚念了一輩子經還成了不正果,我仔細思索,到不如去作奸犯課,殺人越貨~只要壞到極致,隨便把刀一丟,就立地成佛了,速成正果,何樂而不為呢?」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虧你父母生你如此好的一張皮像,個性如此,必成妖孽!」

  「這話就不對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為了多活幾年,自甘墮落又有何不可?」

  「你……你有絕症?」

  「沒。」

  「中了毒蠱?」

  「也沒。」

  「……被人威脅。」

  「還沒。」

  「那你是什麼意思--」

  「笨!看你長得一臉精明,這麼粗淺的道理都搞不明白。人們都說紅顏美人多薄命,我這張臉據說比我爹年輕時還艷冠群芳,男人漂亮成這樣能不短命嗎~!所以,為了調劑,我只好寄托於自古禍害遺千年這句話了~~我也不貪心,小狡猾一點,折算個一百來年就滿足了……你看多合算……」

  「噗--」

  「哇啊!你你你你別吐血啊!」眼見藍衫少年帥氣的俊顏青白交織,最後臉一黑噴出一口血水,我嚇了一跳,連忙搶在無數光頭衝進來圍攻前擠過去,抓起他垂下的手臂,抽出他腰間薄如蟬翼的劍,塞在他手裡,架在我脖子上。並且暗自挺直脊背,支撐住吐血後渾身發軟的對方,一切就緒後,扯開嗓子,奸笑著對迎面而來的師兄師弟們喊了三個字的定身咒--

  「救命啊~~~~~~~~」

  結果就是,我成功被藍衫少年「挾持」出寺,逃到了眼前鳥不生蛋的鬼地方。

  不久前,當我幾乎是扛著帶傷半昏的少年奔出少林寺時,路遇了一個瘋瘋顛顛的大和尚,胖胖的肚子,福態的臉上掛著暖暖的笑容,他看了看我們和後面的追兵,大笑著喊了聲:「娃兒們的命哦~老天爺自有主張,了因師弟又犯嗔戒了~哈哈哈哈--天水雖廣,不潤無根之草;佛法無邊,只渡有緣之人啊~~至於看不透的人,何不由它~由它去吧~~」

  了因是方丈的法號,看瘋和尚念起來猶如在叫路邊的阿貓阿狗,我對他的敬佩給深了,就差把他當成「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開口便笑,笑天下可笑之人。」的彌勒佛了!尤其是他居然揮揮洗得泛白的僧袍,叫我們離開,自己替我們擋下後面的追兵!

  而現在讓我坐在青石上,雙手支膝托腮,想來想去想不出個所以然的佛偈,便是那個瘋和尚送我的。

  藍衫少年此時正盤膝端坐在我身後,照著內經書上的記錄,運功療傷。

  我百無聊賴的在泥地的水窪裡端詳著自己這張儘管光頭卻依然艷光四射的臉,不知哪裡出了偏差,別人趨之若騖,我身邊的少年卻厭比蛇蠍?!

  不行,爹說我最大的優點和缺點都是這張臉,問不出答案,我的心裡就是舒坦不起來!

  「喂!我漂亮吧?你別看我禿頭,那個是被剃的,給我幾年,我絕對長出一頭讓人愛不釋手的如瀑青絲~~~」

  「……」

  「雖然我是男的,美中不足~~可放眼天下,我這樣的美人不可多得,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

  「我說~你到底是哪裡對我不滿啊?我腿夠修長,腰夠纖細,皮膚又滑又細膩……」

  「哼!色易衰,以貌事人,幾日得好。」

  「……你終於肯回答了~~功運完了?」

  「你吵成那樣我還能專心療傷嗎--」

  「喂!好歹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吔~~受人滴水之恩,應以永泉相報,沒人教過你嗎?!」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別磨牙嘛~~好好的一口銀齒咬壞了多可惜~~~恩公我現在的要求不多,陪我說話~」

  「……」

  「哎~我問你啊~~我爹說,沒人能抗拒我這張臉的誘惑,為什麼你不為所動呢?」

  「……我為什麼必須為一個男人動容?」

  「食色性也,不對嗎?」

  「哼……膚淺。你美是你的事情,自然有把你捧上雲端的世人,何必糾纏於我。」

  「你就一點也不動心?騙人~剛進閣時,你明明也有盯著我看!」

  「……老實說,你長得是絕代風華,愛美之心我也有,不過……有些東西,看過也就算了。」

  「你就不想把我佔為己有嗎?!是不是就因為我是男的?!」

  「……哈哈,美色於男於女其實都無所謂,寒不能遮體,饑不能裹腹,又要隨時隨地防著狂風浪蝶,勞心傷神?何必?何苦來哉?你若要問,我就說個明白……我寒熙然見多了紅顏轉瞬老,色衰恩不在的戲碼,牡丹艷名太勝,梅骨雖傲卻世人皆知,不足為道。你美,是你的事,我不在意,是我的選擇。」

  「你怕留不住我所以不敢招惹嗎?呵呵~你真笨,留得一時是一時嘛~~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花開花落,物內癡顛。偏我不愛繁花,獨好閒雲野鶴,浪際天涯,唯我逍遙!」

  「我不信!這世上真有不為美色所動的年輕人?!」

  「你又如何肯定,這世上沒有以貌取人,以色為好的人呢……至少,你現在看到一個了。」

  「哼哼~我知道了!你是欲擒故縱,裝作道貌岸然引出我的興趣。」

  「無聊,你若要走請便,要錢要物隨你取用,別在來煩我就可。哈哈~~我早已把你的皮像丟在了一邊,卻是你自己口是心非,死抓著美貌耀武揚威,自以為是!」

  藍衫少年縱聲朗笑,直率而自信,不卑不亢,傲氣天成。

  見狀,我眉宇間的慍怒消失了……轉而浮起了一絲得逞的壞笑:「好!我決定了!這輩子,寒熙然啊~我金旭是纏、定、你、了!」

  「你--」笑聲一滯,後者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看得我又暗爽又心疼。

  「別瞪了!再瞪我就親你哦!」殺人於無形的丟給他一句令他窒息的話,我這話是威脅小虎他們練出來的,只要我一說,他們就紅著臉說不出話來,什麼都聽我的。沒想到用到寒熙然身上同樣奏效,區別只在於,後者臉不紅反白,唇氣得發顫。

  再捨不得在他保守摧殘的心靈上雪上加霜了,我改口巧笑,既然他擺出寧可赴湯蹈火也不要與我糾葛的樣子,我就先給他個機會,省得繃太緊,斷了他不懂轉彎的神經:「快點療傷吧!傷好之後,我要你幫我到江南救一個人!」

  「……我為什麼要幫你?!」

  「知恩圖報聽說過沒有?!」

  「……你要救誰?」

  「我爹。」

  「也罷,我替你救他,事成之後,你我兩不相牽!」

  「這個啊~好吧~~~」才怪!爹教過我,喜歡的菜餚要吃下肚徹底消化,吸收成自己體內的一部分,絕對,不留給別人!只可惜,我千算萬算,漏算了一點……趁著王爺和將軍貶在民間無權無勢之時,救出被鎖在屋中的爹不難。只是我那三十方四,臉上的傷早被王爺用秘藥除了痕跡,銀髮嫩顏更添情趣的爹~根本不像我想像中那麼清心寡慾……他波瀾不驚,不過是因為他沒見過足夠撩動他的玩具!

  也就是說……爹也發現挑逗不為美色所動的寒熙然,是人生的一大樂趣~~~~!!!

  於是乎,人稱「寒劍邪君」的寒大少,從此以後行走江湖總是臭著一張帥氣的臉,身邊更著兩個似乎是兄弟般的美麗男孌,一個銀髮及踝,慵懶中透著成熟的嫵媚,另一個蓄著披肩的烏髮,靈秀活潑,談笑中藏著小狐狸的狡猾。

  現在,眾人正流著口水,羨慕地偷窺著坐在閱江樓上臨水品茗的寒大少,畏懼本就武功邪門,又得了少林易筋經脫胎換骨的他,不敢造次。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他渾身繃緊的坐在中間,左邊銀髮的優雅男子玉手牙箸,夾了一塊剔好了刺的雪白魚肉送到他嘴邊。右邊黑髮的少年嬌柔地用紅唇銜著一顆圓潤的冬菇,比劃著要哺到他口中……

  在周圍關於「齊人之福」的欽佩聲裡,全樓,只有寒熙然的表情,沒有隨著春天的暖風,化開凍結的冰冷。

  「你們倆個--玩夠了沒有----」

  世間法,法無定法,方知道非法法也……(所以,3P變成了兩個強受欺負一個強攻~嘿嘿~!)

  天下事,了猶未了,何必不不了了之……(所以,讓王爺與將軍急得團團轉吧~誰睬他們~!)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2-9 10:41 編輯 ]
2013-12-7 13: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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