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四合院
 
» yajayaj: 退出 | 短消息 | 控制面板 | 搜索 | 幫助

RSS 訂閱當前論壇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標題: 操在世界末日(重編版) 01-29 作者:太空猴子(外星秘族)  
 
bightyre
論壇元老
Rank: 8Rank: 8



UID 45308
精華 0
積分 735
帖子 1007
閱讀權限 150
註冊 2009-12-26
狀態 離線
操在世界末日(重編版) 01-29 作者:太空猴子(外星秘族)

【操在世界末日】(第1~24章)(重分章節,更新2萬字)

作者:太空猴子

2010/ 11/ 1發於:SexInSex


這篇以『混在世界末日』的書名在起點連載中

***********************************

  第一卷在SIS是發了50章,我修訂為45章,為章節分出標題。主要修
改了一些錯字病句,部分細節有所改動。

***********************************

***********************************

  因一些緣故,我給這篇文字重新劃分了章節,將80多章合併成24章,本
文現有23萬餘字,新劃分的章節,平均一章約1萬字。為了使版本統一,我將
現有的全文一齊發了出來。小說最新更新的部分在最後,共計2萬餘字。

  如有朋友在轉貼本文,請使用這個版本,謝謝。

***********************************

              第1章天下大亂

  2012年5月27日,早晨9時,天氣晴好,萬里無雲。

  我揣著辭職報告走到薛胖子的辦公室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敲開了門。

  其實辭職報告幾天前我就寫好了,只是一直沒有下定決心。今天也不知怎麼
了,公司裡許多人都得了怪病,幾乎在同一時間突然發起高燒,看來又一場大規
模流感要爆發了,據我估計,公司三成的員工要進醫院了。

  三成員工不能上班,公司的運轉就要停了,這焦頭爛額的時候,我這個經理
再突然辭職,也算是當頭一棒,打薛胖子個措手不及。嘿嘿,他薛胖子不仁,也
別怪我李展不義。

  公司現在已經走過了創業時艱難的處境,剛要走上正軌,各種問題就出來了,
正應了那句俗話「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勾心鬥角,爭權奪利,一片烏煙
瘴氣。這次流感來勢洶洶,我正好趁早不淌這渾水了,不等薛胖子主動削了我這
個經理的名頭,早閃早投生去。

  進門聽到一首鋼琴曲,我也不懂音樂,反正可以肯定這不知道是哪個世界級
音樂大師的曲子--薛胖子有錢了,品味自然也水漲船高。

  薛胖子正坐在他的真皮沙發上,在沙發的前面是一張夠幾十人聚餐的大辦公
桌。

  蘇眉也在。蘇眉是薛胖子的秘書,給他上班也給他上床的那種。平心而論,
蘇眉真是個尤物兒。臉蛋漂亮,身材傲人,尤其是那雪白嬌嫩的肌膚,真是十分
難得的。

  這種尤物,連我也想操,但現在我對蘇眉的怨恨卻是猶如長江之水氾濫滔滔
不絕。她把她表弟馮志弄進公司一年多,就藉著和薛胖子姦夫淫婦的關係,想讓
她表弟鳩佔鵲巢,取代我經理的位置。

  有這樣的迷人的狐狸精整天吹床頭風,薛胖子能不動心嘛,這也是我要辭職
的原因了。

  「什麼?近三成的員工都突然發燒?」我聽到薛胖子忽然大聲說道,看來蘇
眉正在給他匯報流感的情況。

  「是啊,還有幾個員工昏迷了。」蘇眉點點頭道。

  「那趕緊打120啊。」

  「打了,一直打不通。」

  「媽的,正是項目做到關鍵的時候。」薛胖子氣呼呼地說,灌了一大口茶他
才扭頭對我道,「什麼事啊,李展。」

  我走過去把辭職報告扔在桌子上:「薛總,我要辭職。」

  薛胖子一愣,把我的辭職報告拿起來掂了掂,看也沒看又扔在桌子上,陰陽
怪氣地道:「李經理,你可真會挑時候啊。」

  我心中一陣冷笑,種種跡象表明,其實薛胖子早就想把我踢下台讓蘇眉的弟
表弟馮志上位,只是馮志畢竟年輕經驗少,資歷也不足服眾,才遲遲沒動我。我
跟了薛胖子四年,對他的脾性早就摸清楚了,他這種人,寧願他負天下人,不可
天下人負他,若是等時機成熟了,他炒了我的魷魚,沒幾天就會忘了天下還曾有
李展這號人,若是我主動炒了他,他卻會耿耿於懷。

  我寧願讓薛胖子記恨我落井下石,也不願等到他棄我如敝屣的那一天。我笑
了笑,好整以暇地道:「薛哥,我的能力有限,這經理再當下去也是尸位素餐,
你不如另覓良才。」四年來我一直叫他薛總,這時我改口叫他「薛哥」,以私交
相稱,就是對他表明我辭職的決心。

  「李經理,現在公司正是用人之際,薛總又待我們不薄,你看……」雖然我
現在辭職,薛胖子肯定會很不爽,可蘇眉一定高興壞了,但蘇眉卻一點也不流露
出高興的心情,還裝出一副很誠懇的樣子,這騷狐狸可真夠能裝的。

  「咱們公司可不缺人才,比如我看你蘇秘書的表弟馮志就很有才華,這次的
項目如果有馮志這樣的人才領導,那肯定是一帆風順,無往不利。」我打斷了蘇
眉的話,明誇暗貶道。

  被我一頓諷刺,蘇眉的臉色變的很不好看,她剛要說什麼,就聽到一陣急促
的敲門聲。肯定發生什麼大事了,不然沒有員工敢這麼敲薛胖子的門。

  「他媽的,沒點禮貌。」薛胖子今天本來就犯堵,聽到敲門果然勃然大怒,
從沙發上站起來,親自走過去開門,看來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的員工今天又要倒霉
了。

  薛胖子開了門,我在後面斜著看去,沒看到有人,卻聽到蘇眉一聲歇斯底里
的尖叫,我連忙走過去一看,倒吸了一口涼氣。

  怪不得剛才我沒看到敲門的人,她正趴在地上,勉強用胳膊支著上身。

  這女孩是財務上的王小雅。幸虧我和她朝夕相處,不然還真認不出來了,因
為她原本秀麗的臉蛋的整個右邊的面頰已經不見,看上去像是被某種動物硬生生
撕咬下去的,這過程一定相當的暴力,不但咬掉了她面頰上的肉,連帶著額頭上
的頭皮也撕揭去不少。

  她的短袖襯衣也幾乎被完全撕碎了,胸罩懸掛在一個肩膀上,露出一隻染滿
鮮血的乳房。之所以只露出一隻乳房,是因為她的另外一隻乳房已經咬掉了,在
王小雅原來右胸乳房的位置,我只看到了一片鮮血淋漓殘剩的肉芽。

  「吃人了……吃,人了,吃人了……」王小雅呻吟地道,王小雅的右臉頰整
個被撕掉了,露出了裡面暗紅色的咀嚼肌和兩顆後槽牙,她說話時我明顯看到她
那紋路清晰的咀嚼肌在抖動,模樣甚是恐怖。這句話彷彿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說完王小雅的上身就跌在了地上一動不動了。

  我連忙過去扶起她的頭大喊:「王小雅,發生了什麼事情!王小雅!」

  我在她脖子上試了下脈搏,已經停止了,手搭在她鼻子上,氣息全無,王小
雅竟然死了。

  「啊!」蘇眉又一聲慘叫。

  我抬頭看去,呀!太恐怖了,整層樓已經面目全非,到處是狼藉的血紅,血
液彷彿是從天上澆下來一般,不但四壁幾乎被染成了紅色,連天花板上也濺上了
不少;玻璃碎了一地,辦公用品散扔的到處都是。

  更恐怖的是,在這一片狼藉的樓道中,一群人在和另一群人打鬥,確切地說
是一群人追趕著另一群人撕咬,另一群人則在逃竄和反抗。

  我瞬間明白了王小雅的死因,她竟是被同事活活咬死的。

  「瘋了,瘋了。」薛胖子喃喃地道。

  「表弟!你怎麼了!」我聽到蘇眉第三次尖叫,尋著她目光看去,見蘇眉的
弟弟馮志正撕咬張妙妙的脖子,不是撕咬,是啃食。

  我日!我心中一陣惡寒。

  張妙妙是馮志的女朋友。馮志竟然在吃自己的女朋友……

  張妙妙修長的脖子幾乎被馮志咬斷了,她的頭髮倒垂,脖子的斷口朝天,頸
部只有一塊肉連接著她的腦袋,才沒讓她的腦袋掉在地板上,而馮志還在繼續瘋
狂地啃食她。

  更噁心殘忍的是,一段長長的氣管,從張妙妙斷裂的脖子上露出在空氣中,
即使腦袋已經基本搬家了,張妙妙顯然還沒有徹底死透,意識雖然沒了,但她的
腦袋還在拚命呼吸,在呼吸動作的牽引下,張妙妙那暴露在空氣中的氣管像瀕死
的蛇一樣亂擺亂晃。

  我覺得我好像都聽到了那斷裂的氣管吸氣發出的颼颼的聲音,這讓我毛骨悚
然,渾身的毛孔都炸開了,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住手!馮志!」蘇眉叫了一聲就向表弟跑了過去。

  我覺得蘇眉喊住口才對,我很奇怪自己在此時此景下還有心思計較字眼,也
不及多想,在蘇眉從我身邊跑過的時候,我一把拽住了蘇眉的胳膊往懷裡一拉,
事出突然,我用力過猛,拉著蘇眉撲在我身上,她這一撲,撞的我也失去重心摔
倒在地上,蘇眉也在牽引下跌倒在我懷裡,一雙乳房死死地壓在我的胸上,我感
覺到她的雙乳很大、很軟。

  也許是被蘇眉的叫聲驚動了,失去理智的馮志放棄了張妙妙的屍體朝我們這
裡走來,我看到馮志目光呆滯,像瞎子的眼睛一樣沒有絲毫神采,但又像虛無的
黑洞一樣攝人心魄,那是死亡的氣息。

  我正覺得不妙,馮志一把抓住薛胖子的胳膊,張開血盆大嘴就咬了下去。接
著薛胖子就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原來蘇眉跑上前時,薛胖子也跨步上前要拉住蘇眉,可蘇眉被我拉倒在地上
了,薛胖子一手抓了個空,他身高體胖,一時收不住腳步,又向前跑了幾步,恰
好迎上了被蘇眉驚動的已經失去理智的馮志,結果那只要拉蘇眉的胳膊,就像送
菜上門一樣被瘋狂的馮志咬個正著。

  「哎吆!啊啊!我日!你他媽松嘴!」薛胖子一邊叫著一邊想要甩開瘋了的
馮志,馮志身材瘦小,薛胖子卻像相撲運動員一般肥壯,若平時打架,四五個馮
志都不是薛胖子的對手,但此時馮志就像見了血的瘋狗一樣咬住了薛胖子,任憑
薛胖子連甩加拽,拳打腳踢,馮志就是「咬定青山不放鬆」了。

  雖然薛胖子對我不仁不義,但畢竟人命關天,我此時也不好袖手旁觀,連忙
從地上爬起來,對著瘋了的馮志踹了兩腳,可馮志根本不為所動,彷彿感覺不到
疼痛一樣。

  也是急中生智,我轉身躥進薛胖子的辦公室,提溜出一張椅子,照著馮志的
背部就是夯了一椅子。

  「別打我表弟!」那邊蘇眉看到我打他表弟不樂意了,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

  「他已經瘋了,沒看他連女朋友張妙妙也咬死了。」我甩開了蘇眉道。

  「他瘋了,哎吆,疼死我了,他在吃我的肉!」薛胖子已經疼得在腦門激出
了一層豆大的汗珠,他叫道,「快砸他,砸他頭!」

  這對姦夫淫婦鬧內訌了,我可不想當了雷鋒還被人埋怨,我扭頭看了一眼蘇
眉道:「是救薛永義,還是不砸你表弟?」

  蘇眉也看清楚了眼前的局勢,也沒說話,只是把頭扭了過去。這意思看來是
讓我砸他表弟救薛胖子了。

  日!我看蘇眉是做秘書做圓滑了,明明自己有了決斷,卻不明說。

  有了蘇眉的默許,我瞄準了馮志的腦袋,卯足力氣一下子夯在馮志頭部,我
早就想揍這孫子一頓,沒想到卻是在這種情況下,心裡一點也沒有報了他想鳩佔
鵲巢的仇的快感。

  薛胖子的胳膊本就被馮志咬了半天,我這一椅子下去,又砸得馮志的腦袋猛
往地上一跌,馮志頭上受到攻擊,可嘴上沒有送口,竟生生把薛胖子胳膊上的一
塊肥肉咬了下來。

  我目測了一下,那塊被咬下來的肉怎麼也得半斤來沉。我心說教你狗日的想
讓馮志取代我經理的位置,現世現報了吧。

  不管如何,薛胖子總算擺脫了馮志瘋狗般的撕咬,但是被咬掉了那麼一大塊
肉,我看著都觸目驚心,替他心裡發疼,薛胖子更是疼得一下蹦的老高,他二百
多斤的肥肉落在地上震著地板直晃,抱著受傷的胳膊連連跺腳:「我操!我操!
我操!咬死我了!」

  我們這一陣鬧騰,可驚動了其他像馮志一樣失去理智瘋狂咬人的同事,嘴上
有人可吃的還好,其他沒肉可吃的五六個竟然一塊向我們這邊走來。

  在他們空洞的目光中我讀出了食慾二字。

  我日,瘋了,都瘋了,趕緊閃。

  薛胖子這個人精雖然受了傷,比我動作還快,我轉身要跑時,薛胖子已經拉
著蘇眉進了辦公室,看來他對蘇眉還真感情不淺。就在我跟著他們要跑進辦公室
時,薛胖子卻一手猛將門開住了,把我關在了門外。

  我開始以為薛胖子只是一時慌不擇手,下意識地把門關了,連忙又敲又喊,
讓他把門打開,可是這道純實木的橘色辦公室門卻紋絲不動。

  這下我可徹底慌了,薛胖子這是存心要害死我啊,這麼一想,我的腦門和手
心都沁出了冷汗。

  農夫與蛇這個在人類身上發生過無數次的悲劇故事,不幸地又在我身上重演
了。

  蛇咬農夫,甚至還可以理解,咬了農夫對蛇有好處,畢竟蛇獲得了食物,這
是損人利己的行為,可薛胖子這個時候害我,是損人不利己啊!

  我死了對他有什麼好處?

  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在這種危機的時刻,互相幫助,同舟共濟,或許還能
逃出生天,我剛救了薛胖子他一命,他倒好,橋還沒有搭成,瞬間就過河拆橋,
把我賣了。

  這不是農夫與蛇,這是青蛙與蠍子。

  蠍子想要過河,卻尋不著路。沿著河岸尋找的時候,看到了一隻青蛙,便央
求青蛙背它過河,青蛙拒絕了。蠍子問何故,青蛙回答:「因為你有一條毒刺般
的尾巴,如果我讓你上我的背,你會用它蟄我而讓我溺水而死的。」蠍子辯解到,
「如果你溺水,我是也要隨你沉入河底?我怎麼會做如此傻事。」

  青蛙尋思片刻,覺得言之有理,於是,蠍子跳上青蛙的脊背,它們開始過河。

  豈料才游到一半,青蛙忽然覺得背部一陣劇痛,原來是蠍子蟄了它一下。剎
那間,青蛙全身麻痺,沉入水底。就在它吐出最後一口氣的時候,青蛙盯著也快
淹死的蠍子,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為什麼要把我們全都害死?」

  蠍子回答道:「對不起,可是我實在忍不住,--這是我的本性。」

  這就是青蛙和蠍子的寓言,告誡人們要提防性本惡的惡人,而我卻沒有記住
前人的忠告。

  處於絕境下,被出賣和背叛,我幾乎忍不住要掉下淚水。在心中把薛胖子一
百零八代祖宗問候了一個遍,暗想:如果我能倖存,我發誓我絕不會再忘記青蛙
和蠍子的故事。

  五六個失去理智瘋狂吃人的同事朝我走來,被我砸倒在地的馮志也在緩緩爬
起來。

  這層樓的寫字間是南北方向對著兩排房子,走廊是東西方向的,唯獨薛胖子
的辦公室在最東頭,坐東朝南,堵住了東面。我想逃生,只有兩條路,一,對著
那群瘋狂的同事衝過去,從西邊的樓梯下樓,二,逃進背後薛胖子的辦公室。

  殺出重圍是不可能了,從馮志的攻擊能力和抗擊打能力來看,我是絕無可能
從一群他這樣的人手中逃出的。

  而薛胖子的辦公室又緊閉著,那門是純實木製造的,真材實料,三指來厚,
絕望的我用手中的椅子砸了好幾下,只不過刮下來點漆而已。

  難道大好青年如我李展,今天竟要成為一群瘋子的盤中餐了?

  我仰面長歎,忍不住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絕境時。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我仰面時,看到薛胖子辦公室門上方的玻璃窗,這一眼
讓我大喜過望,喜得眼淚在眼眶裡打個轉,又倒進肚裡裡了--我可以砸碎玻璃
跳進去嘛。

  形勢危急,哪容多想,我提起椅子就照那面玻璃窗猛砸了兩下,這時從地上
爬起來的馮志已經離我不到四步了,我一個小助跑,抬起右腳,使足渾身的力氣
正踹在他胸口上,把他踹出了三米多遠,連忙轉身把椅子放在門下,跳到椅子上,
再一跳,手攀住了窗戶的下緣。幸好我時常鍛煉身體,平時引體向上做一百來個
還沒問題,手上用力,又借了跳躍的力量,我終於扒著窗戶的下緣翻進了辦公室。

  跌落在地板上,我也沒覺得疼,十分敏捷地一骨碌爬了起來。

  薛胖子坐在他的沙發上,蘇眉正在用一件白色的襯衣給他包紮傷口。大概是
辦公室裡沒有可以用的布料,蘇眉脫掉了她的短袖白襯衣給薛胖子包紮,脫了上
衣後蘇眉的上身就只剩下一件黑色的文胸了,他們是老姘頭了,蘇眉當然不怕在
薛胖子面前穿成這樣,可是蘇眉沒想到我又跳了進來,看到我,蘇眉和薛胖子都
是一愣,蘇眉下意識慌亂地用雙手去遮掩胸部的春光。

  本來我被薛胖子害得在外面生死一線,就一肚子怨氣,看到這對狗男女卻安
安全全恩恩愛愛,這讓我更是怒火中燒。

  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薛胖子你想要我的命,那爺爺我先宰了你!

  大概是剛才椅子使順手了,我隨手在辦公室的牆邊抄起一張椅子,像一隻憤
怒的豹子一樣撲到薛胖子身邊,舉起椅子照著薛胖子的肥頭夯了下去。不知道薛
胖子是受傷太重反應遲鈍,還是事出突然出乎他的意料,他沒有絲毫閃避的動作,
被我一椅子砸個正著。

  少年時我和一群狐朋狗友經常和人打架,那時的經驗讓我知道人的頭皮毛細
血管最是發達,一點小傷往往就鮮血淋漓得十分嚇人,其實屁事沒有。薛胖子的
腦袋被我開了瓢,血液一下噴了出來,不少都噴灑在辦公桌上了,此時此刻我怨
氣沖天,哪裡能停的住手,接連又是兩椅子夯在他腦袋上。

  人打架見了血,接下來往往是兩種極端的情況,要麼見紅害怕收手了,要麼
就像見了血的野獸一樣更下狠手。我本來就有天生的好勇鬥狠的本性,剛才又被
薛胖子害的命懸一線,三椅子砸下去見了紅,砸順手了,我愈發瘋狂,順勢就想
這麼砸下去,送薛胖子早死早超升。

  在我第四記椅子要夯下去的時候,蘇眉撲到懷裡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臂,她
叫道:「別砸了,再砸就出人命了。」

  「我他媽就是要他的命。」我眉毛一豎一把推開蘇眉。

  蘇眉被我推倒在地上,我趁勢又一椅子砸了下去,這次準頭偏了,砸在薛胖
子肥厚的背上,薛胖子只是一聲悶聲,倒震的我的手直髮疼。

  這一椅子的工夫,蘇眉已經從地上爬起來,抓住了椅子腿,我猛力一奪,蘇
眉這個小女人哪裡有我力氣大,身子被我拖著摔倒在地上,可是她還是死命抱著
椅子腿不鬆手。

  我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見蘇眉抱著我的武器不放,劈胸就推了她一把。
這一推說巧不巧,恰好就蘇眉的黑色文胸給扯了下來,然後我就看到蘇眉一對雪
白碩大的乳房房像脫籠的小白兔一樣跳了出來,這對美乳在空氣中蕩漾了好幾下
才停止在一個堅挺的角度。

  被這對耀眼的美肉一晃,我像被催眠似的動作立刻停止了,直勾勾看著蘇眉
的雙乳。腦子幾次詞往外直蹦:雪白、豐滿、堅挺、半球形。

  被我扯掉文胸春光大露,蘇眉倒沒再慌亂地掩蓋,她語調平靜地道:「好了,
別再打他了。」說完蘇眉才慢條斯理地將文胸重新戴好,還旁若無人地將沒被文
胸攏住的乳肉用手塞進文胸,一點也沒有避諱我的意思。

  尤物……薛胖子的命怎麼就這麼好呢……我吞嚥了口吐沫朝薛胖子看去,見
他已經掙扎地坐了起來,被蘇眉一鬧,我的火氣也消了不少,於是我指著他鼻子
道:「薛胖子你這孫子媽逼的真不厚道,你爸給你叫薛永義,真瞎了這麼個好名
字,我剛救你一命,你就害我,我看你改名叫薛不義得了。」

  薛胖子不知是被我罵的無言以對,還是被咬又被砸後神志不清了,目光散亂
地看著我一聲不吱。看這個壓我頭上四年的薛總,如此一番失魂落魄的樣子,我
的氣倒又也消了大半,也不想繼續罵他了。

  蘇眉看到薛胖子爬了起來,跑了過去扶住他,連聲問道:「薛總,你沒事吧,
還好吧?」

  薛胖子看著蘇眉道:「謝,謝,你。」這三個字說得一字一頓,十分吃力的
樣子,也不知道他是謝蘇眉關心他還是謝蘇眉攔住我揍他,或者兩者都有吧。蘇
眉見薛胖子性命無礙,掏出紙巾給他擦拭頭上流出的鮮血,動作很是仔細輕柔。

  我在旁邊看著真是鬱悶非常。這對金錢肉體各取所需的姘頭,竟然一副十分
恩愛的樣子。

  天下之大,真是無奇不有啊,我以前以為蘇眉跟薛胖子苟且只是圖他的金錢,
現在看起來蘇眉竟然對薛胖子頗有真情。蒼天啊,今兒個是怎麼了,整個世界都
瘋狂了,開始是人吃人,現在來了個更誇張的,美女竟然會真的愛薛永義這肥豬
一樣的男人。

  瘋了,瘋了,全世界都瘋了。

  我掏出手機反覆撥打了120和110,沒一個通的。

  我心中暗覺不妙,難道人變瘋子開始吃人不只是我們一個大樓的事情,整個
廣普市都遭遇了這種疫情?

  我胡思亂想著,蘇眉給薛胖子擦拭鮮血的紙巾已經隨手扔了一地,我是個愛
乾淨的人,平時我的臥室都打掃得一塵不染,最見不得人們在密閉空間裡亂扔垃
圾,於是我皺著眉頭走過去,將紙巾收集起來,推開窗戶扔在樓外。

  推開窗戶,朝外一看,可把我徹底驚了,外面的馬路已經一片戰爭過後的模
樣了,寬闊的泰山路已經被無數或完好或冒著狼煙的汽車給堵塞住了,在七樓居
高臨下看去,到處是星星點點的紅色,那是血液的顏色。

  街上的情況比我們大樓還慘烈,正有更多的像我們瘋狂的吃人同事一樣的人
在追逐撕咬正常的人,瘋了的人和沒有瘋的人,遠遠望去,就像風中的稻草一樣
在血紅的地獄漩渦中搖擺。

  不對啊,這麼慘烈的狀況可不是不出一點動靜就會造成的,怎麼我竟一直沒
聽到聲音呢。轉念一想,隨即醒悟--薛胖子的辦公室隔音消音的效果很好,室
內又一直開著音樂,沒聽到動靜倒也正常了,就如我們在辦公室裡也沒聽到公司
裡混亂的情況一樣。

  現在看來,整個廣普市都遭受了這種突如其來的怪異瘟疫的入侵了,只怕全
國都……我不敢往下想了。

  我朝蘇眉揮揮手,示意她過來。蘇眉走到窗前順著我的目光往下一看,明顯
渾身一顫。她驚恐地扭頭看著我的眼睛,猶豫地道:「難道……」

  她沒有說下去,可我知道她想說什麼,我衝她沉重地點了點頭,蘇眉輕呼一
聲天呢身體一軟就跌坐在地上。

  我剛彎下腰要扶蘇眉起來,就聽到嘈亂的街上傳來一聲清脆的槍聲。聽到槍
聲心中大喜,槍在國內控制得非常嚴格,不像國外那麼氾濫,國內老百姓可沒有
資格擁有,有槍聲說明可能人民軍隊來了,有軍隊來鎮壓吃人的怪物,那被困在
辦公室的我們就有可能得救了。

  我欣喜地循聲望去,卻大失所望,根本沒有什麼軍隊。

  原來我們大樓下面有一所銀行,疫情暴發時恰好有押運銀行現金的武裝押運
車執行任務,車子裡的持槍的保安被瘋狂吃人的瘋子攻擊時開了槍。

  我看過去時,一名保安已經被一群瘋子圍住撕咬,另一個保安只來得及打了
兩槍也被一個穿著銀行制服的女人咬住了。這兩個保安算是掛了,不忍再看街上
瘋狂的慘狀,我關了窗戶,也跌坐在地上。

  掏出一根紅塔山點上,猛吸一口,我無奈而絕望地吐出一個煙圈。剛要吸第
二口,手中的煙就被蘇眉搶了過去,她把過濾嘴塞進嘴裡也猛吸一口,大約這是
她第一次抽煙,蘇眉被嗆得連連咳嗽,把煙還給了我。

  過濾嘴上留下了蘇眉淡淡的口紅印子,我怔怔地看了一會那抹淡淡的紅色,
叼在嘴裡又吸了起來。

  不能自力逃出,又沒有外援,眼前是個死局,我努力去想逃生的辦法,腦袋
亂成一團,可絲毫沒有一個主意,最後也放棄思考,只是悶著抽煙。

  當我連抽了三根煙時,聽蘇眉說道:「看來我們快要死了。」

  我心說你個烏鴉嘴,嘴上卻道:「是啊。不過至少眼前還活得好好的。」

  蘇眉搖搖頭道:「未必。」

  「怎麼?」

  蘇眉面色慘然地道:「這種怪病顯然是通過空氣傳播的,所以才能造成這麼
大面積的疫情。此時此刻,無色無味的空氣中,還不知道有多少致命的病菌圍繞
著我們,被我們吸入肺裡再呼吸出來,也許,下一刻,下一秒,我們都有可能變
成他們那種樣子。」

  聽蘇眉這麼一說,我心裡一下子拔涼拔涼的,像冬日裡被猛澆了一盆涼水。
蘇眉不愧是做秘書的料,心思十分縝密,眼前變故接連發生,我哪裡能想到太多,
她卻在看到窗外情景的一瞬間就想到了這麼多事情。

  我只灰心絕望了一小會就冷靜了下來。人在充滿希望時最怕遭遇失望,真絕
望透頂時,反而不用亂想太多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嘛,事情已成定局,再悲傷也
無益,倒是萬一能活下去,就賺大發了。

  我沉吟了一會,平靜地道:「我看也未必,疫情暴發時我正在財務上,當時
辦公室裡有三個人幾乎同時開始發燒,其他辦公室的情況也差不多,依我推測,
街上疫情暴發的時間也應該是和我們公司一樣。受感染者彷彿是約好了時間一樣,
差不多在同一時刻爆發。而我們沒有感染,這說明什麼?說明我們身體裡有抗體,
天然免疫!是不是?艾滋病這麼強,不是還有人能免疫嘛。這天生萬物,相生相
克,沒有趕盡殺絕的大殺器。」

  其實我們身體裡有沒有抗體,我心裡一點譜也沒有,至於艾滋病免疫者,更
是我隨口胡謅。一味悲觀沒有任何意義,所以我的口吻非常自信,連我自己都要
被我的話感染了。

  蘇眉聽了我的分析後,那本來已經暗淡的美目也復現出了一絲光彩,她連連
自言自語道:「對啊,對啊,我們應該有抗體,能免疫。」我也不知道她是真相
信了我的話,還是和我一樣自欺欺人,但我的話肯定給她帶去了一絲希望的曙光。

  「哎呀,糊塗啊,我去上網看看。」我拍了一下腦袋連忙站了起來。

  打開電腦,網絡有點慢,但還能連接,我隨便逛了幾個國內知名論壇,此時
所有論壇的話題清一色全是圍繞著這突如其來的疫情。上了一個小時的網,看了
全國各地倖存網友的帖子,讓我瞭解了更多此次疫情的情況。

  很不幸的,我最悲觀的推測被證實了,這次疫情不只局限在廣普市一地,而
是全國範圍的大爆發,全國各大城市都有疫情出現,照目前的信息推測,從疫情
爆發到現在,全國大約有三成多的人成了喪屍。

  對,喪屍,這個恐怖的詞是網友們對感染者的稱呼。

  三成多,也就是全國約有五億多人在今天成了喪屍,而被喪屍攻擊死亡的人,
再保守估計也得三億人吧,這麼算來,只是一個早上,全國至少八億人已經完蛋
了。

  這只是一個早上,就目前的形勢,依我看,也許明天太陽升起前,一億人怕
又要沒了。

  後天呢?大後天呢?一個月後呢?一年後呢?

  最後呢?

  難道2012年真是瑪雅人預言的那樣,是人類的終結?






              第2章亡者歸來

  在網上我還瞭解到,疫情也不只是在我國發生,各大國家的留學生都傳來所
在地爆發疫情的消息,只是一些小的國家還沒有傳來消息,只怕情況也差不多。

  網上的消息還驗證了我的想法,疫情在全國爆發的時刻都差不多,也有倖存
者有和我相同的推測,我們這些倖存者都有抗體。這算是唯一的一個好消息了。

  還有一個重要的消息,病變的喪屍抗擊打、抗損傷能力極其強悍,而且好像
沒有痛覺,除非傷其大腦、心臟、脊柱等要害部位,不然無法致喪屍人死亡。

  這麼強悍的身體,冷兵器對付它們怕是效果不大,只有槍。

  槍!

  哎,想到這個詞,我長歎一聲,在國內到哪裡找槍去啊,我只有一把用來打
女人的槍。這次我們國家的人民可慘了,還是米國有先見之明,立法支持人民有
擁有槍支的權利來保護自己生命和財產免受侵害。

  歷史上歷代漢人政權都支持人民擁有武器,孔夫子也把「射」定位「六藝」
之一。秦朝收天下之鐵立十二金人,實行高壓暴政,沒幾年就讓戰神項羽給滅了,
其後,無論強漢、盛唐、富宋,百姓都可攜刀佩劍。最後一個禁武的時代,恰好
是我的時代。

  可以預見,現在大洋對面的米國,肯定正槍聲大作,人屍大戰如火如荼。但
我們呢,我們赤手空拳……

  啊呀,對,樓下有槍,死去的武裝押運保安的槍,我靈光一閃,來了精神,
可是馬上又蔫了--遠水解不得近渴,我所處的辦公室在七樓,我連門都出不去,
又怎麼可能拿到遠在街上的槍呢。

  我這麼胡思亂想著,旁邊發呆的蘇眉道:「你別瞎逛論壇了,看看政府有什
麼官方消息。」

  我再次感歎蘇眉一針見血的能力,事情她一說,就恰好點在點子上,哎,可
惜這麼漂亮聰明的女人竟然喜歡豬一樣的薛胖子,真他媽的……

  我上了N個官方網站,找了大半天,沒有得到官方的任何消息。

  哎,我們的政府啊……政府還在嗎?軍隊還在嗎?我很懷疑。

  再上網也不可能得到更多消息,門外的喪屍人才是更緊要。辦公室的實木門
相當結實,暫時不怕喪屍人攻進來,可是它們什麼時候才能散去呢?不然餓也能
把我們餓死在這裡了。我找了張椅子,擱在門口,踏在椅子上踮起腳尖向外看,
很讓人失望,一群喪屍在樓道走廊裡動作遲鈍地轉悠,有得則呆立著一動不動。

  它們在幹什麼?它們有思想嗎?如果有思想的話,它們在想什麼?

  薩特有句名言說「他人即地獄」,即使在網上很容易能搜到這句話的涵義,
我還是固執地認為這句話的意思是人不可以瞭解和感受別人的思維,即使如小說
裡諸葛亮般妖孽,算無遺策,可那依然只是推測,也不能去真實地去感受別人的
所思所想。現在看來,這句話改成「它屍即地獄」更是恰當應景了。

  我感慨著,看到一個苗條的女性喪屍讓我一怔,我本來以為今天經歷了這麼
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不會再有任何怪事讓我驚訝了,但我還是很吃了一驚,我看
到的那個女性喪屍是王小雅!

  王小雅不是死了嗎!

  王小雅是我看到的第一個喪屍人嘴下的受害者,我還親自試探了她的脈搏和
氣息,我肯定她當時就徹底死透氣了,現在我卻看到王小雅在走廊上漫無目的地
遊蕩,只是剛才她面頰處被咬爛的暗紅色的咀嚼肌現在變成了死黑色,而且渾身
的青筋凸起。

  難道喪屍體內的病毒可以讓死者復生?

  我忽然想起一件大事。我剛才一直忐忑不安,當然,現在的處境下我當然應
該不安,我要安了才證明我腦袋出大問題了,但我的不安是一種隱約的危機感,
是一種近在眼前我卻又抓不住重點的顧慮,看到復活的王小雅,我才恍然大悟抓
住了我在潛意識中的顧慮--薛胖子。

  強悍的病毒甚至能讓死者復活,那被咬的活人呢?會不會也會被感染?

  瘦小的馮志變成了喪屍都萬分難纏,二百多斤的薛胖子這樣的龐然大物要是
在辦公室變成喪屍,我操,那我和蘇眉加起來也不夠他塞牙縫的啊。

  再者說了,從薛胖子創業我就跟著他在公司混,算起來他也壓搾了我四年多
了,正是幾十口我這樣的員工的血肉積累起了他的財富,他活著時就喝我的血,
我可不想在他變成喪屍後,還要真被他吃進肚子裡。

  情況危急,我騰地跳下椅子,一下子躥到薛胖子跟前。薛胖子坐在他那張真
皮沙發上,目光散亂,眼珠子在眼眶裡亂轉,膚色灰白,佈滿了青色的小點,這
可不正是早上我在財務時看到的三人病變前的樣子嘛。

  好險,虧老子見機的早,要不進了你這孫子的肚子裡還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就委屈大發了。我知道喪屍病變前期像死了一般紋絲不動,不趁這時候弄死他,
等他變成喪屍可就無敵了。生死關頭,我二話不說,搬起用熟了的椅子就砸地他
腦袋上,把他肥胖的身體夯在了地上。我跨步向前,一踩住他的胸膛,又是死命
一擊,再打時蘇眉已經跑了過來抱住了我叫道:「你瘋了,怎麼又打他。」

  蘇眉這種反應我早有預料,我扭頭對她冷靜地道:「薛胖子一會就會變成喪
屍。我在窗外看到死去的王小雅復活成喪屍人,這病毒能讓被咬的死人復活成為
喪屍,難道不能讓被咬的活人變成喪屍?」

  「王小雅真的活過來變成喪屍了?」蘇眉驚訝地說道。

  「騙你我是王八龜孫子!我親眼所見,不信你趴窗戶上往外看看。」時間緊
迫,誰知道薛胖子哪一會就會變成喪屍,所以我說話的語速飛快。

  「即使死人能變成喪屍,也不證明被咬的活人也會變成喪屍啊。」蘇眉大聲
說道。

  我心中連喊了一萬個日,女人啊,關鍵時刻就掉鏈子,如此生死關頭還和我
胡攪蠻纏,我雖然心裡氣極,可我卻清楚有時候你越是焦急地去解釋、爭辯,事
情就越會變得糟糕,所以我依然冷靜地道:「你看看他的臉色,特別是像電視裡
開獎的乒乓球一樣轉動的眼珠,這都是我在財務時看到的三個病變者發病前的特
征。」

  蘇眉歪頭朝薛胖子看去,眼神慢慢變得凝重,從她的神情就可以看得出,蘇
眉已經大體相信了我的話。事情緊急,時間可不容人,我繼續加把火威脅道:
「你不怕死,我可怕死。我現在一定要殺他,你若阻攔我,我就先殺了你!你最
好不要逼我。」

  這可不僅僅是威脅,我確定自己說到做到。我雖然不是個壞人,甚至自詡還
算是個好人,從不吝嗇做些舉手之勞的好事,但我卻更愛惜我的小命,我絕不會
為了什麼大義、愛情或其他什麼高尚的事情付出生命;意圖或者雖然無意但事實
上會危害到我小命安全的人,我一定不會手軟地把他除掉。

  從腰上摘下隨身攜帶的瑞士軍刀,我瞪著蘇眉,我想此時我一定是目露凶光
了。蘇眉的反應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她撲騰一聲給我跪了下來,「梆梆梆」給我
連磕了三個響頭,抬起頭時她額頭嬌嫩的皮膚已經破了皮,腫起了老高一塊,蘇
眉道:「李展,你不殺薛總行不行?我求求你了。我知道你說的也許有道理,但
能否想個辦法,先不殺他。即使要殺,也等他真變成喪屍再殺,行嗎?」

  操他媽的!蒼天啊,還有天理嗎?這女人竟對薛胖子這豬玀這麼死心塌地,
老子的前女朋友卻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還有天理嗎?有那麼一瞬間,我真是
嫉妒死這個死胖子了,有人這麼惦記,媽逼的他就是現在死也值了。

  真情總是打動人的,何況我這種還算有良心的爺們,蘇眉都給我磕頭了,我
倒也真想留著薛胖子的命到他病變時再殺他,可是薛胖子這種相撲選手一旦變成
喪屍,我哪裡還能殺得死他,我故意冷冷地說道:「現在不殺他,真到他變成喪
屍的時候,十個我也不夠他吃的!」

  「我們可以先把他綁起來,你說是不是?」蘇眉道。

  「可哪裡有繩子?」

  「用膠帶,透明膠帶!」蘇眉說著跑到辦公桌前,從桌子抽屜裡取出一盤透
明膠帶。

  也好,如果可能,我也不想妄害人命。事不宜遲,我和蘇眉七手八腳用透明
膠帶把薛胖子在他的真皮沙發上像粽子一樣裹了一圈。一盤我覺得不夠,又用了
一盤透明膠帶,把薛胖子裹得木乃伊一般密不透風我才放下心來。

  眼前的危急總算解決了,又可苟延殘喘一會了。

  我這裡剛鬆了一口氣,就聽到兩聲叫聲,一個是薛胖子的低吼,一個是蘇眉
的尖叫。我忙轉身看去,見蘇眉瑟縮在牆角指著薛胖子,不用想我就知道薛胖子
現在真的變成喪屍。

  好險!一分鐘之差而已,我擦了擦頭上的汗。

  薛胖子的眼球變得徹底空洞,彷彿可以一眼看穿,又彷彿像黑洞一樣幽深不
可見底,一身肥肉上,一條條黑色血管清晰可見,乍看去,他的身體彷彿蒙上了
一層蛛網。變成喪屍的薛胖子暴躁不安,拚命扭動身體像脫開桎梏,可兩盤透明
膠帶把他綁得死死的,直急得他嗷嗷亂叫。

  嘿,孫子,忘記封你的嘴了,我又取出一盤透明膠帶,小心翼翼地在薛胖子
的嘴上繞了三圈,這下他閉嘴了。搞定薛胖子後我朝已經恢復平靜的蘇眉道:
「你差點害死我,下不為例!」

  以剛才蘇眉為了救薛胖子給我磕頭的舉動來看,我以為蘇眉看到薛胖子變成
喪屍會非常傷心,不過蘇眉現在看起來倒並不怎麼傷心難過,至少連眼淚也沒流。

  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我可真是搞不懂她們的思維。

  虱子多了不怕咬,如何處理被俘虜的喪屍人,我也懶得多想,忙活半天,該
抽袋事後煙了。我點著煙慢慢抽著,不知道我的肺還有幾天的時間可以繼續被尼
古丁禍害。

  被封住了嘴,薛胖子也不老實,雙腳撐著身體和真皮沙發,竟一點一點地朝
蘇眉的方向移動。

  這薛胖子看來對蘇眉的感情還真挺深的呵,變成吃人怪物了都還不忘老姘頭。

  嗯?難道喪屍還有思維?能認得病變前的熟人?

  應該不會,馮志可是連女朋友張妙妙都吃了。

  薛胖子掙扎著去接近蘇眉,這可嚇壞了蘇眉,蘇眉背靠著牆壁躲著喪屍薛胖
子,可無論蘇眉怎麼躲閃,喪屍薛胖子都鍥而不捨地朝靠近蘇眉的方向移動。

  我真有點佩服薛胖子了,胖得醜得成他這樣的情聖,整個銀河系怕也只有他
姓薛的這一號,都這副模樣了還舊情不忘……

  不對!絕對不對!雖然薛胖子的嘴被我用膠帶封了,可還是能看到他在努力
張嘴,我看他這不是對蘇眉舊情不忘,倒是想吃了蘇眉。可我也是個大活人在他
旁邊站著,為什麼他對我不理不睬,偏偏就跟著蘇眉不離不棄呢?

  我在少年時算是個標準的壞孩子,和一群狐朋狗友逃學打架泡妞無所不為,
那時沒人能想到我最後還能在名牌大學畢業,我能有今天,就是靠的我一個優點,
認真二字,一旦上心的事情,我就鑽研到底。現在我對薛胖子的執著真是起了好
奇心,我走上去,又用膠帶封住了他的眼睛,倒要看看你薛胖子沒有了眼睛會不
會像沒頭蒼蠅一樣。

  真是邪門了,眼睛被封住了,喪屍薛胖子居然還想指南針一樣準確無誤地朝
著蘇眉的方向艱難地墊著雙腳一點一點向蘇眉移動--無論蘇眉如何去躲避他。

  看著蘇眉驚恐的表情和手足無措的行動,我笑道:「薛胖子對你可真是癡心
呢,眼睛看不到都能找到你,我現在可相信了愛情的力量真是偉大的。」

  「去去去,這時候了還取笑我,你趕緊把他綁在一個地方,嚇死人了。」蘇
眉驚恐地說道。

  「哎呀,人家薛總有情有義,你怎麼唯恐避之不急呢,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我眼前沒有威脅,站著說話不腰疼,蘇眉上衣只穿著一個黑色蕾絲文胸,而且是
半罩杯的,根本遮不住她那一雙胸器,蘇眉跑動時,顛得雙乳一顫一顫上下顛簸,
形成一波波肉浪,看得我是十分的賞心悅目。

  「我看他不是惦記著我,他是想要吃了我。」蘇眉一邊躲著喪屍薛胖子一邊
急急地說道。

  「嗯?為什麼這麼說?」我問道。

  「不為什麼,女人的直覺。」蘇眉答道。

  書上總是說女人的直覺往往沒錯,可薛胖子的眼睛都被封上了,他是憑借什
麼信息來確定蘇眉的位置的呢?難道當人變成喪屍人後還會出現超能力?這個理
由太誇張,我不信。

  人的感官無非是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現在的情形,喪屍薛胖子
最有可能是利用聽覺或者嗅覺來判斷外界信息的。

  靠聽覺的話,也不太可能,人走路發出的聲音都差不多,他不可能靠聽覺准
備把我和蘇眉區別開來。

  分析半天,我覺得薛胖子最可能的就是靠嗅覺找到蘇眉的。

  可如果像蘇眉說的,薛胖子鍥而不捨地追尋蘇眉只是為了吃她的話,也無法
解釋薛胖子為什麼只找蘇眉而絲毫不點我。難道蘇眉聞起來比我香,聞起來比我
好吃?

  嗅覺,吃人……嗅覺,吃人……我心中反覆嘟囔這兩個詞,忽然靈山一閃,
我對蘇眉道:「你身上是否有什麼傷口?」

  蘇眉訝道:「沒有啊,怎麼問我這個?」

  「那這可就奇怪了。」

  「怎麼奇怪了?傷口和他追著我有什麼關係?」

  「我以為薛胖子大概是憑借嗅覺跟蹤你的,據他們吃人嗜好來分析,我覺得
他最大的可能是嗅到你身上有血腥味才專門尾隨你的。」我慢條斯理地說道。

  「也許你分析的沒錯。我,我今天恰好來月經了。」蘇眉跑到我身後說道。

  「這就對了。」我一拍大腿,對自己的分析感到很滿意。

  「那現在怎麼辦?」蘇眉躲在我身後道。

  「驗證一下,把你的衛生巾給我。」我猶豫了一下道。

  「啊?這怎麼行,不行,不好。」即使蘇眉這樣的熟女聽到我的話也一下子
羞紅了臉。

  「還羞什麼羞啊,不就是一片帶血的紙條嘛,都時成年人了好不好,不就那
點破事嘛,有什麼好避諱的。何況現在這種情況,不知道哪會我們就掛了。現在
這種亂局,要想對付喪屍人,必須知己知彼,瞭解他們的特點和長處,快快快。」
我滿不在乎地說道。

  「好吧,你不要回頭看。」蘇眉推著我轉過身去,我聽到背後一陣悉悉索索
的聲音,知道蘇眉正在脫下內褲取衛生巾,雖然眼前是朝不保夕的情況,我也不
禁一陣心猿意馬,胯下的二當家微微有些反應。又一會我又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
聲音,估計是蘇眉換上了一塊新的衛生巾。

  「給你。」蘇眉怯怯地道。

  我回過頭去,見蘇眉的臉已經紅的像熟透的桃子,伸手接過一片被蘇眉的經
血染得殷紅一片的衛生巾,一股微微的血腥味和女性荷爾蒙味道衝進我的鼻子裡,
我心裡嘀咕,量還不小嘛。

  為了驗證我的想法,我立刻從蘇眉身邊跑開,跑到了蘇眉對面的角落,果然
不出我料,喪屍薛胖子立刻指南針般靈敏地掙扎著肥胖的身體朝我移動,我換了
幾處位置,他都隨著我的移動改變掙扎的方向來跟蹤我。

  薛胖子果然是通過嗅覺來跟蹤血液腥味的!這樣看來病變後的喪屍的嗅覺十
分發達了,簡直趕得上狗鼻子了。

  我平時最愛釣魚,這時突然惡趣味爆發,我把封在薛胖子嘴上的透明膠帶撕
開,提溜著蘇眉的衛生巾在他鼻子上邊晃蕩,喪屍人薛胖子立刻像打了興奮劑般
瘋狂,拚命掙扎著被捆在沙發上的肥胖身體想要咬住帶血的衛生巾。

  薛胖子快要咬到衛生巾時,我就把手腕抬高,不讓他叼到,他失敗後,我又
放低引誘他,如此反覆幾次,我心中暗笑,這簡直和釣魚一樣嘛,不過是釣的大
胖頭魚。

  「住手,李展,你真噁心,不要再玩了。」旁邊的蘇眉看不下去了。

  我被蘇眉一喊,愣了一下,失神的工夫,被喪屍薛胖子趁機咬到了衛生巾,
它像老貓逮住了鹹魚一樣,迅速將整個衛生巾含在嘴裡,狼咬虎嚼了幾下,就把
整片衛生巾吃到肚子裡了。

  這情景看得我觸目驚心,蘇眉卻被噁心的彎腰差點吐了出來:「哇,李展,
你好噁心。」

  怎麼是我噁心了?吃衛生巾的又不是我,是薛胖子噁心才對,我心裡嘀咕道。

  實驗已經驗證了喪屍人有超乎常人的嗅覺能力,這可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
這個發現對躲避和消滅喪屍人有不小的意義。我在網上從別的網友的帖子裡獲得
了不少有用的信息,我也不能藏著揣著,光獲取不分享可不是一個優秀的網民。

  於是我把自己的發現寫成帖子,發在幾個我平日常上的幾個大型論壇上。我
告訴網民們,被喪屍咬死的人,如果要害沒有損傷,就會復活變成吃人的喪屍,
倖存者絕對要避免被喪屍人咬到,雖然倖存的人很可能身體裡有抗體可以抵抗空
氣中的病毒,但無法抵抗病毒的血液傳播。

  同時我警告其他網民我發現喪屍人具有強悍的嗅覺能力,告誡他們注意保護
自身,盡量不要受傷流血,一旦受傷要及時清洗,來月經的女孩子,一定要在月
經時隨時清洗,保持下身整潔。

  發完了帖子,我也有點小小的成就感,別小看我的這些發現,在這個亂世,
至少能拯救成百上千的人。想到成百上千的人因為我的發現而得救,我也有點洋
洋得意了。這時蘇眉卻突然道:「李展,現在已經兩點了,你餓不餓?」

  「嗯,有點餓了。」一直忙於保命,蘇眉不說我都沒注意到肚子已經嘟嚕了
好幾次了。

  「李展,你說人不吃飯能活幾天?」蘇眉冷冷地說道。

  「七八天總是能堅持的。」我喃喃地道。

  「……」

  相對無言。

  其實誰不知道若沒有辦法逃脫,早晚都會被餓死。但眼前沒有辦法,愁也沒
用。我不想繼續食物的話題,這讓我感覺更餓,於是轉開話題:「薛胖子已經這
樣了,我們怎麼處理他?」

  蘇眉沉默片刻,道:「把他扔到樓下去吧。」

  薛胖子二百多斤,和他捆在一塊的沙發也百十來斤,合起來就是三百多斤,
我自詡身體還算健壯,可蘇眉只是個弱女子,我們倆費了老大力氣才把薛胖子抬
到窗台上,我一推,已經是喪屍的薛胖子就做自由落體運動,眨眼間從七樓掉到
地上,摔成了一堆肉泥。

  蘇眉的姘頭薛胖子算是徹底完蛋了,我扭頭見蘇眉也沒怎麼傷感,於是我奇
怪地問道:「我看你剛才一直護著這死胖子,看樣子對他感情蠻深的,怎麼現在
你好像一點也不悲傷呢?」

  「人都有一死,人都死了,悲傷又什麼用。」蘇眉抬眼盯著我的眼睛道,
「何況,你覺得我會喜歡薛總嗎?」

  「你這麼說就是不喜歡他了?那你還為了救他給我磕頭,都嚇我一跳。」我
更加奇怪了。

  「嘿嘿,薛總確實對我不錯。」蘇眉淡淡一笑,「我吃的穿的花的,錢都是
他給我的,他還幫我支付了我父親的治病費用。我知道薛胖子也是在玩弄我,但
無論如何,他畢竟幫了我許多忙,算起來也是於我有恩,我救他,是報恩,但我
一點也不喜歡他。報恩和喜歡,是兩碼事。」

  我喟然長歎,雖然蘇眉靠得出賣肉體以圖虛榮,為求上位,不擇手段,甚至
也算計過我,但她也還算是個有情有義,恩怨分明的女人了。

  「李展,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在你眼中,我和妓女無異,但是你根本不瞭解
我的生活。我出身於農村家庭,父母欠了一身的債才供我上了大學。可等我畢業
後,大學生根本不值錢了,很多大學生還不如干建築的農民工收入高--我可沒
有其實農民工的意思。好工作是有的是,可沒有關係,沒有背景,有幾個人能憑
自己的本事混出名堂?」

  「這倒是事實。」我附和道。

  「那時我父親突然病了,累病的,天文數字的醫療費,他干半年賺的錢,還
不如住一天醫院花的多。怎麼辦?我知道自己長的漂亮身材也好,只有這一個出
路了。也不怕實話告訴你,薛總之前我還被幾個人玩過,那些人比薛總還不如,
他們玩了我,卻不兌現許諾。我感激薛總就是因為這個,他畢竟幫我清理了債務,
治好了我父親的病,到現在,我車也有了,房子也有了,你說我該不該感謝他?」

  「薛胖子對你確實不錯……」我道。

  「是啊。比如他聽我的主意,想讓我表弟馮志頂替你經理的位置,對你來說,
你恨死薛總了,但對我呢,說明他對我確實言聽計從。呃,李展,以前我處處排
擠你,對不起了,我真是窮怕了,我想讓我所有的親人都過上好日子。」

  「這麼說,你還真是胸懷大志了,以前的事,我自認倒霉了。」雖然聽了蘇
眉一番言語,我對她的看法改觀了不少,但想起以前處處受她的排擠的鬱悶,我
還是忍不住生氣。

  「呵呵,現在世界都這副模樣了,你還好意思和我這個小女子計較?以前的
事我真很抱歉,不過,要說起來,還是姓薛的自己想要搞你,我只是推波助瀾啦。
比如岳飛岳王爺,真要殺他的其實還是皇帝,不是秦檜。還有呢,以李哥你的才
華,在薛總的小廟裡憋著也是浪費,你出去了,肯定有更大的發展空間。」

  「呀喝,我倒要謝謝你了,謝謝了,謝謝了。」蘇眉不愧是做秘書的,拍起
人的馬屁來,真是恰到好處,只是,蘇眉怎麼叫起我哥來了,這還是她第一次這
麼叫我,「不過呢,我李展今年二十有七,我可隱約記得蘇姐姐你可三十掛零了
啊,你叫我哥哥,我可不敢當的。「「呵呵,不謝啊。難得李大經理竟然知道小
妹我的年齡,我是三十了,不過呢,十八歲以上的男人我都叫哥哥。李哥哥,你
就別和小妹謙虛了。」

  我再次感歎蘇眉真是一流的尤物,這聲哥哥叫得我渾身酥軟,看著她半罩杯
黑色文胸上擠出的飽滿的乳溝,我不禁心猿意馬,聯想起肥胖的薛永義在她雪白
嬌嫩的胴體上蠕動的情形,這情形以前我也聯想過許多次,蘇眉是怎麼撐得住薛
胖子那麼肥的身體的呢?我是否也能有機會在蘇眉身上蠕動呢?

  世事真是難料,昨天世界還好端端的,今天就如同鬼域,昨天我和蘇眉還如
同仇敵,今天被困死地,倒有說有笑了。

  身處絕境,我們彼此都很絕望,蘇眉也知道食物的問題不是眼前能夠解決了,
也不再提食物的問題,我們並排倚在沙發上,心有靈犀地都撿些無關痛癢的玩笑
恣意調笑,來驅散心中的恐懼,慢慢的,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蘇眉已經偎依到
我的懷裡,我的一隻胳膊也在不知不覺中摟住了她。世界已經崩潰,沒有了世俗
世界中利害關係的牽扯,不用勾心鬥角爭權奪利,我和蘇眉聊起天來無拘無束,
不到一個下午就變得彷彿親密老朋友一樣熟悉。

  心中絕望,肚中飢餓,時間難熬,但時間還是慢慢流逝過去,不知不覺日頭
已經快要被西邊的高樓擋住了。

  困在辦公室後我就一直沒有撒尿,現在實在憋的受不了了,我從沙發上站起
來,走到窗邊,比劃了一下,胯部的槍口不夠高,我拿來一張椅子,站在上邊,
這樣高低合適,一泡尿恰好穿窗而過,飛流直下三千尺。

  在一個嬌媚的女同事面前大大咧咧地撒尿,我還是第一次,但我沒有任何尷
尬,我估計蘇眉一定也不會覺得有任何尷尬和不妥。一葉知秋,從撒尿這一件小
事,就可知道在喪屍人的襲擊下,世界現在徹底變了,以前的秩序已經徹底崩潰,
從前的道德觀也一去不返。

  我舒爽地撒完一泡長尿,聽到蘇眉道:「我也想尿尿了。」

  我可以站著尿,蘇眉可不能的。我目光掃視了一圈辦公室,沒找到一件合適
的可以當尿盆的容器。一個男人怎麼可以讓身邊的女人為了撒尿而著急呢,於是
我很著急。

  蘇眉走到窗戶邊,道:「別麻煩了,你抱著我尿就行了。」

  我說好,我從身後抱著蘇眉站到椅子上,用胸膛頂著蘇眉的背部,雙手挽著
蘇眉的兩條雪白的大腿,將她的雙腿分開,就像抱著嬰兒撒尿一樣,讓她的裙口
朝外。蘇眉下身穿著一條灰色的短裙,她也不脫內褲,一隻手伸到裙子裡分開內
褲的襠部就要撒尿,我笑道:「噓噓,噓噓,乖了,尿尿了。」

  「你別出聲,我尿不出來。」蘇眉嗔笑道。

  我不理她,還是噓噓個不停,笑得蘇眉渾身亂晃,過來好一會,蘇眉最終還
是迎著溫暖柔和的夕陽噴射出了一條銀線,看蘇眉尿了出來,我故意抱著她纖細
的小蠻腰來回搖擺,讓她閃亮的銀線在空中劃出S型的弧線。

  蘇眉一邊尿著一邊咯咯笑個不停,引得下面的喪屍都抬頭往上看。

  我愈發作怪叫道:「瞄準,射擊,消滅喪屍人,光復全人類。」

  殘生苟活半日閒,明天呢?

  未來在何方?還有未來嗎?







              第3章死中求活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來。

  辦公室沒有儲存任何食物,純淨水倒是有一大桶,我和蘇眉都喝了不少水充
饑,只是越喝越餓,還不停撒尿。

  蘇眉偎依在我胸膛上,和我有一搭無一搭地聊天,有時我會用手故意碰到她
的乳房,她就會咯咯地笑。驚恐地折騰了一天,蘇眉肯定累了,夜裡十點多時她
像一隻貓一樣蜷曲在我懷裡睡著了。我還是無法入睡,時不時到門口看看門外的
喪屍散去沒有,可每次我都很失望,黑夜中它們還是在走廊中不知疲倦地遊蕩。

  夜裡一點也不安寧,推開窗戶時,就能聽到打鬥和慘叫的聲音,女人和小孩
的哭聲,以及喪屍毛骨悚然的嚎叫。

  辦公室裡暫時還沒有停電,但我也沒有開燈,根本不必開燈,公司大樓的對
面有幾處建築著火了,火光沖天,把辦公室裡映得很亮。城市裡很多地方都失火
了,在黑夜中遠遠望去,彷彿是星星點點的燈光,讓人有燈火輝煌的錯覺,再仔
細看,會發現那些火是跳動的,不是燈光,而是地獄裡的業火。

  電腦一直開著,隔一會我就會上網看看,我發的帖子已經有很多人回復了,
說我的帖子很及時對他們很有幫助,還有不少人回帖以他們的所見所聞證實我的
推測的可信性。從網上瞭解到,大多數人現在都像我一樣,要麼正躲在公司,要
麼躲在家裡,而且我們面臨同樣的困境,食物。

  凌晨兩點時,從大樓東邊傳來一陣槍聲,槍聲比較密集,但又不算太密集,
我想那不是軍隊,大概是警察之類的組織和喪屍發生了交戰,我側耳傾聽,半個
小時後槍聲漸漸散去,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邊打贏了,不過我想喪屍的勝算大概
更大一些。

  再後來,我也沉沉地睡去了。

  醒來時已經九點了。我發現我正躺在蘇眉的大腿上,蘇眉比我醒的早。

  我爬起來立刻跑到門口向外看,那些喪屍還是沒有散去。大清早的,這讓我
心情很不好。

  從昨天早上到今天一直沒有吃飯,腹中空空,飢餓感越來越強。

  蘇眉呆呆地坐在沙發上,我則呆呆地站在窗口看街上的情況。這樣又磨蹭了
一個多小時,我對蘇眉說:「我們殺出去吧,趁著還有體力,再等只怕情況會越
來越糟。」

  「好,我聽你的。就算衝出去讓喪屍吃了,我也不想這麼餓死。」蘇眉的語
氣既絕望又勇敢。

  我聽了一陣感傷,也覺得欣慰,我欣慰這個女人在生死關頭沒有哭哭啼啼地
扯男人的後腿。不過,她大概誤會我的意思了,以為我要從正門殺出去,那純是
送死。

  我給蘇眉講了我昨晚思考的計劃。我打算把辦公室裡的四面窗簾撕了,做成
繩子,應該差不多能夠放到一樓。如果能順利利用窗簾爬到一樓,我計劃先取得
銀行武裝押送保安遺留下來的槍支,街上雖然依然遊蕩著很多喪屍人,但密度比
昨天還是小了,我估計我應該能順利得到槍支。

  接下來就是往哪躲避藏匿的問題。街上到處都是喪屍,想逃遠了,不切實際,
在我們著陸點最近的地方,有兩個最佳的躲避地址,一處是我以前經常去買煙的
小超市,一處就是樓下的銀行。

  小超市是個不錯的藏匿地點,至少躲在裡面不會像我們現在這樣挨餓,裡面
會有不少吃食,但小超市的防禦力量太差了,根本不能阻攔喪屍的攻擊,而且裡
面迴旋空間小,一旦被喪屍突破,我們就成了甕中之鱉。

  想來想去我還是決定逃避到銀行裡最安全,畢竟銀行是重要的建築,有一定
的防禦力,但銀行裡也不一定有遺留的食物,所以我的計劃是我先通過窗簾下去,
蘇眉在我之後,等我拿到槍後,火力支援蘇眉去超市取食物,然後一起逃到銀行
裡。這樣我們可以運輸食物的時間和人力有限,根本不能一次取得大量食物,但
先解決眼前的問題再說其他的吧。

  蘇眉對我的計劃表示完全贊同,於是我們立刻動手將窗簾撕成十多厘米寬的
長條,然後把所有長布條綁在一塊,完工後我提溜到窗外一試,恰好離地還有不
到兩米的距離。

  初戰告捷,讓我幹勁十足,又砸了一隻椅子,我自己拿了一根椅子腿插在腰
上,一根讓蘇眉拿著。

  蘇眉只穿著一條職業短裙,棍子沒有地方插,她沉默了片刻把棍子咬在嘴裡
含糊地道:「我咬著就行。」

  我心裡暗暗點頭,蘇眉雖然千嬌百媚的小女人模樣,但畢竟是農村出來的女
孩,適應能力真是非常棒的,不過我一個大男人可不能讓女人像狗一樣叼著棍子,
我把我的皮腰帶解下來,系到她的小蠻腰上,將棍子插在了腰帶上。然後我把我
的T恤也脫了下來,給蘇眉穿上。畢竟蘇眉是女人,只穿著一條胸罩跑到街上不
太好,即使現在世界已經亂的不成模樣。其實我早就想讓蘇眉穿上我的T恤,但
我捨不得,我是說我捨不得看不到蘇眉一雙雪白的大奶在我眼前晃蕩的美景。

  到底是美女,穿什麼都好看,我的黑T恤罩在蘇眉身上略顯誇大,但看著也
別有一番風味。蘇眉穿好我的T恤,扭動著身體左右看了一下,又挺挺胸脯,突
然彎腰脫下高跟鞋,在地上猛砸了幾下,把鞋子的高跟給掰了下來,歎道:「可
惜了,這是我最貴的一雙鞋子。」

  我讚許地朝蘇眉點點頭。這個女人確實省心,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這叫眼裡
有活。要是現在身邊有個嬌生慣養的小娘們要伺候,那還不得把我給拖累死了。

  兩個人武裝完畢,不經意間彼此目光在空氣中交集,也算深情地對望了一會,
蘇眉踮起腳尖鼓起她鮮嫩的小嘴在我嘴上輕輕親了一口。這是要去逃生,不是去
送死,我不想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於是我朗聲笑道:「哥哥我先下去探路了。」
說完我麻利地翻上窗子。

  攀著窗簾做成的繩子往下爬,沒有我想像的那麼簡單。我不能爬得太快,這
樣會把並不堅韌的「繩子」扯斷,又不敢攀落得太慢,在半空耽誤的時間越久就
越會引起喪屍的注意。我盡量保持著一個夠快又不算太快的速度下攀落,過了大
約兩分鐘我才落到地上。

  等我落地後,蘇眉才攀著繩子慢慢下落,我已經驗證了「繩子」的堅韌程度,
知道蘇眉不是個膽小的女人,我相信她肯定能順利落地,也不去擔心她,迅速地
觀察了四周的情況,確定了其中一個銀行武裝押運保安死亡的位置,我貓著身子
飛快地跑了過去。

  此時街上喪屍的密度比昨天少了不少,但還是有非常多的喪屍在遊蕩,在我
身邊五十米內,大約有二十多個喪屍,最近的際個就在我左側五米遠的地方,不
過它們正在吃著一個只剩半個身子的人,並沒有在意我。

  我貓著身子朝一個死亡了的銀行武裝押運保安跑去,盡量壓低身子不發出聲
響,可是就快順利到達目標點時還是出差錯了,我踩在一具我以為是屍體的殘缺
的遺體上時,那死屍發出了一聲低吼。

  日,該死,這是個喪屍。

  其實也不怪我,我也注意到這具只有一半的喪屍了,它的四肢全被吃掉了,
如果不是它腦袋還在,這東西簡直就是一個規則的長方體了,它的腦袋也是血肉
模糊,兩隻耳朵都沒有了,肚子被開膛,腸子流了一地,像尾巴一樣拖在屁股後
面。

  這不是活脫脫一個呂後發明的「人彘」嘛,就這麼個東西誰看到也不會以為
它還活著啊,所以我才很沒覺悟地踩在它身上,這可倒霉了,不知是否是四周的
喪屍聽到這個喪屍人彘的吼叫,數十米內,無論正朝東西南北哪個方向走的喪屍
們,都先後歪過頭來看我,然後朝我走來……

  這一變故簡直把我的腸子都悔青了,我暗自告誡自己以後走路一定多加小心,
萬一踩到喪屍就倒霉大了,踩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嘛。變故都發生了,後悔也無濟
於事,只有硬著頭皮繼續干,我也不遮掩身形了,長身而起,飛快地跑到武裝押
運保安的殘骸身邊,撿起掉落在殘骸旁邊的一支槍。

  我平時也喜歡讀點軍事雜誌上上軍事論壇,這槍我認識,是97式18。4
mm防暴槍,樣子和CS上的B21差不多。這讓我很失望,97式18。4m
m防暴槍的彈容量太小了,上滿了也只五發子彈,它不是軍用制式武器,處理人
民內部矛盾的,有效射程我記得大約也就五十來米,不過這槍也有個優點,就是
輕,真他媽出乎意料的輕,入手我掂量了掂量,也就五斤來沉,還沒一隻老母雞
沉呢。

  總共彈容量就五發,而且或許還開過槍,打幾響不就成燒火棍了,我連忙在
押運保安的殘骸上尋找備用子彈。

  之所以說是殘骸不是遺體屍體什麼的,是這保安的下場太慘了,渾身骨頭都
沒剩下幾根,更別說肉了,幸好喪屍人不吃纖維製品,這押運保安的衣服倒基本
還在,只是被撕碎了,我找到他的馬甲,這馬甲還算完整,在馬甲兩邊的有四個
霰彈儲存袋,我大體看了下,約有二十來發子彈。

  我的T恤給蘇眉穿了,現在正光著膀子,於是順手把這保安遺留下來的還算
蠻帥氣的馬甲穿身上了,又急忙給這把霰彈槍壓滿子彈。

  這時周圍已經烏壓壓圍上來了五十來個喪屍,有一個就在三四步的距離,這
是個三十多歲的女性喪屍,是我們公司附近一個開小吃店的老闆娘,我不但認識
她,還和她蠻熟的,偶爾我還到她店裡和她打情罵俏,不過現在她已經是它了,
目光空洞,嘴唇烏黑,呲牙咧嘴,我一時心慌,單手提溜起霰彈槍,瞄準它的腦
袋,猛扣扳機,把它的腦袋轟了個對穿。

  我覺得我剛才的動作很有小馬哥的風範了。不過以後如果沒有必要,我肯定
不耍帥了,這槍後座力很大,單手開槍震的我手腕直疼。抬頭看去,蘇眉已經攀
落到三樓了,此時我也顧不上她,還要去拿另外一支霰彈槍。

  另外一支槍的遺放位置阻著四個喪屍,我的槍裡恰好還有四顆子彈,我跳上
一輛失去主人的奧迪,又在近距離炸掉了另一個喪屍的腦袋,翻越了兩輛車子,
霰彈槍就在眼前,不過兩個喪屍人也在眼前。再開槍時卻失去了準頭,這一槍只
是把它嘴巴和脖子的位置轟成了馬蜂窩,但對這個喪屍沒有造成實質傷害,我連
忙補救,打了一個完美的爆頭。

  這兩槍的時間,另外一個喪屍就撲了上來,霰彈槍已經沒有子彈了,再裝彈
也來不及了,也捨不得用槍來砸喪屍,把霰彈槍交到左手裡,右手抽出插在腰裡
的木棍,側身閃開喪屍血盆大口的攻擊,藉著扭腰的力量,卯足了力氣一棍子夯
在喪屍的後腦勺上,把它打了一個趔趄,趁著這個空檔,我邊跑邊把木棍塞在腰
上,拾起另一支霰彈槍,匆匆拾起了散落在地上的十幾顆子彈,壓子彈時,我發
現這支霰彈槍的彈倉還是滿的,看來這個倒霉保安沒來得及開槍就掛了。

  於是我給打空子彈的霰彈槍壓滿子彈,左右手各提一支霰彈槍,也就十斤多,
倒一點也不覺得沉。再看蘇眉已經懸掛在一樓頂部了,但她不敢往下攀了,在她
下面圍著不少喪屍在等著她送菜上門。

  雖然圍在我身邊的喪屍更多,但現在我卻比她還安全。我在滿是堵塞車輛的
街道上,這些被遺棄的汽車無形中起到了障礙物的作用,對於動作不算敏捷的喪
屍造成了很大的阻礙作用,在車頂上跳來跳去,很容易躲避它們。當然這種安全
也是暫時的,周圍的喪屍越來越多,要是被他們包了餃子,那就插翅難飛了。

  蘇眉可慘了,下面十幾個喪屍吼叫著守株待兔,她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著
急地對我喊道:「李展,怎麼辦?我下不去啊!」

  「再堅持一會,我來想辦法。」其實眼前我哪有什麼辦法幫她,但我能怎麼
回答,總不好說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只能先答應下來讓她安心。

  我在一輛輛廢棄汽車的頂子上輾轉騰挪,又開了兩槍爆了兩個頭,對在蘇眉
腳下守株待兔的喪屍大喊大叫,想把它們都吸引到我這邊來。

  這辦法也倒起了作用,一些喪屍看到我居然這麼囂張,是可忍孰不可忍,於
是也加入到圍剿我的喪屍大軍中,但是也還是有喪屍固執地等待著半空中的蘇眉,
就是不為我所動,而從遠處又過來的喪屍,有的來圍剿我了,有的又加入到對蘇
眉的守株待兔中。

  周圍的喪屍人越聚越多,這麼下去可不是個辦法……

  現在我自己要逃進銀行還不算太難,畢竟現在我手裡有兩桿霰彈槍,喪屍的
行動又不敏捷,但是想要救蘇眉卻難了。

  危急時刻,哪容我多想,我咬咬牙,心說他媽那個逼的,哥們我也高尚一次,
就他媽這一次,生死由命,人死吊朝天,只好這麼辦了。我從褲兜裡掏出我總是
隨身攜帶的瑞士軍刀,狠狠心在左臂上割了一刀,鮮血頓時湧了出來。

  我站在一輛越野車上,揮舞著淌血的手臂,把血液灑在我的四周,看著懸掛
在半空中的蘇眉,心道:蘇眉啊,李展我可是情至意盡了,這辦法行不行,你是
死是活,那就聽天由命了。

  看來蘇眉是命不該絕,我這割臂灑血的辦法還真管用了,這血一灑,方圓五
十米內的喪屍都興奮了,不約而同都嘶吼著朝我這裡圍了過來。蘇眉落腳的地方
閃出了空地,我連忙衝她大叫:「快!現在!趕緊下來,記得先去超市收集食物,
我把它們吸引開。」

  我在一輛輛廢棄車的車頂上連蹦帶跳朝喪屍最少的南面跑去,子彈寶貴,盡
量不開槍,能躲我就躲,但是喪屍實在太多了,即使我已經很節省子彈,還是打
空了一支霰彈槍。跑出去十多米,我回頭看到蘇眉已經跳到地上朝超市跑去,我
趁著前面喪屍少,把一支子彈滿倉的霰彈槍夾在胳膊下,給打空子彈的霰彈槍再
壓滿子彈,然後我殺了個回馬槍。

  剛才往外殺還容易,前面喪屍少,現在往回殺,就難了,我屁股後面已經黑
壓壓跟著百多個喪屍。不過感謝街道上有無數輛東倒西歪的汽車,給行動不敏捷
而且不善攀爬的喪屍製造了巨大的圍剿困難,我充分利用了汽車和汽車間的間隙,
以及汽車頂部的高度優勢,東奔西突、輾轉騰挪,最後把兩支槍的子彈都打空時,
我居然奇跡般地完好無損地殺出了喪屍的重重包圍。

  這時蘇眉也從超市裡跑了出來,提溜著兩大塑料袋的食物,我們相向而跑,
終於在銀行的門口聚合。「快跑!快跑!」我們都瘋狂地嘶喊著催促對方。

  面前的銀行的捲簾門拉到一半,估計是當時銀行職員遭到攻擊時想拉下門躲
避,但是顯然他沒有成功就掛掉了,我和蘇眉幾乎同時跑到銀行捲簾門前,彎著
腰鑽了進去。我剎住腳,在蘇眉的幫助下,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把捲簾門拉了下來,
倚在捲簾門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我們看著彼此都是滿頭大汗,不禁同時哈哈大笑,這是一種絕處逢生發自內
心情不自禁的歡暢。

  「謝謝你了,李展。」蘇眉看著我胳膊上的刀口道,她站起來用我的瑞士軍
刀圍著她的短裙割了一圈,將割下的布條給我綁住傷口。她的短裙本來就不長,
又割下了一大截,已經短得幾乎剛剛能夠遮住她渾圓的臀部。

  在蘇眉給我包紮時,我也沒閒著,給兩支槍都壓上子彈,剛裝滿子彈,蘇眉
背後正好閃出了一個喪屍,我慌忙朝它開了一槍,巨大的槍聲把蘇眉嚇了一跳,
她回頭看去,一個穿著銀行制服的女性喪屍已經被我轟掉了腦袋。

  看來現在銀行裡也有喪屍。

  「先把這裡打掃乾淨,這裡還有喪屍。」我道。

  我站起來後就呆了,在我前面是一堆錢……

  是一堆百元大鈔,應該是銀行門口武裝押運車沒來得及運走的錢,我進來時
滿腦子都是喪屍人居然連這麼醒目的一堆東西都沒看到。

  蘇眉轉過了身,接著她發出一聲尖叫……

  這個女人啊,優點其實不少,就是太財迷了,剛才我冷不丁地開了一槍她都
沒叫,現在看到一堆錢就嗷嗷大叫了。

  「李展,李展,你快看啊,好多錢哦,好多錢吆,發財了,發財了……」蘇
眉拉著我的手像個小女孩那樣又蹦又跳笑逐顏開。

  看她亢奮的財迷樣我忍不住給她迎頭澆了盆涼水:「現在這世界,恐怕最不
值錢的就是錢了。」

  「胡說。」蘇眉嘴上不同意,不過我看蘇眉失望的表情就知道其實她也明白
了我的意思。

  「既然你喜歡錢,那這堆錢都歸你了,我一分不要,但是所有的食物都要歸
我,你願意不願意?」我笑瞇瞇地對蘇眉道。

  「當然不樂意!」蘇眉也笑道。

  「你看我說的對不對,這兩袋食物在平時買,最多幾百塊錢而已,而眼前的
錢,怎麼也得幾百萬吧,幾百萬都換不了幾百塊的食物了,你說現在錢值錢不值
錢?」

  「反正我喜歡看。」蘇眉依然滿臉興奮。

  「得,今天你就在這堆錢睡覺得了。」我笑道。

  「這個主意真好,在一堆錢上睡覺,這可是我打小的夢想,沒想到今天要實
現了哈。」蘇眉撕開一捆百元大鈔,拋灑在半空叫道。

  「哈哈。」

  雖然兩人都餓的要命,但是眼前卻還不能吃飯,我帶著蘇眉嚴嚴實實地把整
個銀行搜索了一番,沒有再發現有喪屍人的存在,才安心打開蘇眉從超市搶出來
的食物。

  蘇眉確實很聰明,她帶回來的食物絕大部分是巧克力,巧克力熱量高,體積
小,易攜帶,不容易變質。在此時的亂世,絕對是攜帶儲存最佳食品的前三甲。

  「我把超市裡所有的巧克力都偷出來了,可惜就是太少了。其他的沒仔細看,
時間緊急,我逮到什麼塞什麼,就是不該帶方便麵,這東西體積大,內容小。」
蘇眉笑道。

  「你做的很好了,記大功一次。」我笑道,「方便面也行啊,我吃飯不喜歡
沒湯水的東西,方便面正好煮著吃。」

  「是嗎?那我給你煮,哎呀,只是沒有鍋啊。」蘇眉拍了拍腦袋道,「呵呵,
我想起來了,剛才我看到在一間辦公室裡有一個飯盒,可以用來當鍋,我去拿。」

  沒一會蘇眉笑盈盈地捧著一個長方形的飯盒過來了,她自言自語地笑道:
「拿什麼煮麵呢?這裡倒是有很多紙,嗯,我去找。」

  我笑道:「不用去了,蘇眉,你想不想嘗嘗世界上有史以來最昂貴的方便麵?」

  蘇眉怔了怔道:「你是說用……」

  我笑道:「對了,就是用百元大鈔!」

  一共煮了兩包方便麵。燒水,煮麵,特別是加上人為故意的浪費,一共燒掉
了二十多萬元人民幣。

  煮完後,我看蘇眉有點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樣子,我問道:「怎麼了?」

  蘇眉輕輕說道:「我打拼八年的積蓄不過只夠今天煮個面的,現在想想,以
前拚死拚活的真是不值,如果能夠回到從前,我一定會換個活法,可惜,時光不
能回轉,世界現在已經這個模樣了。」

  對蘇眉的話我深深贊同,其實大家都一樣,不過為了薄薄的幾張紙,勾心鬥?
角、雞撕貓咬,勞竭身體,煞費心機。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現在的世界是人直接吃人,不過是血腥點,赤裸裸了,
從前我們的社會,其實也是人吃人,只是文明一點罷了,有多少人掙扎半世,到
死連只瓦片磚也混不上……

  這麼貴的方便面當然物有所值,可以說是我這輩子吃的最香的一碗麵,甚至
是最香的一頓飯。

  吃完飯後,虛弱的身體有了力氣,我和蘇眉仔細勘察了一下整個銀行的環境。

  這所銀行中等規模,不大不小。銀行一樓是營業大廳,吧台裡有三個女性職
員的屍骸,都被喪屍人撕成了碎片。這裡現金倒是有不少,不過沒有發現對我們
有用的東西。

  二樓是幾間辦公室,我在上邊找到了兩把消防斧,斧頭都用漆染紅了,我拿
著消防斧在一張辦公桌上砍了幾下,感覺比較鋒利,用這個來對付喪屍人在眼前
也算是利器。

  在行長辦公室我們收穫頗豐,我在他的櫃子裡找到了十幾條各種品牌的香煙,
最正點的是兩條芙蓉王和兩條鉑晶蘇煙,這兩種煙我只耳聞鼻聞過,就是沒抽過,
價格具體不清楚,反正都在千元以上,其他的是雲煙、南京、紅河,也都是好煙。
我很喜歡蘇煙簡約的造型,它S型的曲線也契合我的審美,立刻撕開了一條,樂
滋滋地點上一根飯後煙,哥哥我正愁沒了草了。

  一口煙噴出,我更來了精神,在行長的辦公室裡翻箱倒櫃,還真又發現了好
東西,是十多瓶酒,都是茅台酒,清一色的茅台15年,最猛的是還有一瓶茅台
80年,這可是傳說中的東西。不過我才不信這酒真有80年的歷史,80年前
茅台酒還是一個小作坊,管他呢,天價擺著,也足夠我這小白領敬畏了。

  拆開包裝紙盒,操,裡面是個木雕的盒子。這簡直如脫了女人三角褲,正要
提刀上馬,卻發現三角褲裡面還套著個丁字褲。我氣急敗壞地砸開木盒子,看到
一個紫砂瓶。打開瓶子咂了一口,對酒我不在行,也喝不出什麼好來,就J8一
個酒味唄,不過倒確實聞得挺香,我拿著瓶子搖了搖遞給蘇眉道:「你也喝點。」
我知道蘇眉挺能喝酒的,一斤沒問題,我估計都喝不過她。

  「我不愛喝酒,以前我是有應酬不得不喝。」蘇眉笑著擺擺手。

  「這酒你可得喝點,我都喝了你可別後悔。」我又咂了一口道。

  「怎麼,哦,茅台,這酒很貴?」蘇眉疑問道。

  「咱們煮方便麵的錢,差不多能買這麼兩三瓶。」

  「什麼?這點東西十來萬?」蘇眉輕呼道。

  「我也不清楚,想來差不多這個價吧。」我笑道。

  「沒天理啊……當年我父親把我急得走投無路的醫藥費,原來還不如一瓶酒
貴。」蘇眉說著把劈手我手裡的酒搶了過去,「這我可得喝,喝死也要喝。」

  蘇眉果然好酒量,女中巾幗,咚咚咚就是三大口,我一個大老爺們,自詡也
是血性男兒漢,怎麼能讓一個小娘們在咱面前囂張耍酒量呢?是可忍孰不可忍,
於是我從她手裡搶過茅台,咚咚咚咚,我喝了四大口。

  蘇眉不甘示弱,又搶了回去,一仰頭……

  我們兩人坐在行長的辦公桌上,勾肩搭背、你爭我搶,只一會兒竟就把一瓶
茅台給幹掉了。

  這才是醉生夢死啊。世界末日,朝不保夕,夕不保朝,活著的人有太重的生
存壓力,不知道哪一會就股的白了,藉著這瓶茅台,我們都盡情發洩了一下心中
對未來的恐懼。半瓶酒下肚,蘇眉白皙的臉蛋也染上了一抹嫣紅,我每開一個無
趣的玩笑,都惹得她咯咯笑得花枝亂顫,於是我也跟著莫名其妙地哈哈大笑。

  「還喝不喝?」蘇眉隨手把價值數千的空酒瓶摔碎在地上,指著餘下的酒笑
道,「還有沒有更貴的?有一百萬一瓶的沒有?」

  「沒了,就咱幹掉的這瓶最貴,這些大概都幾千一瓶。」我笑道。

  「才幾千一瓶呀,太便宜,太便宜,老娘我懶得喝。」蘇眉一副很鄙夷的模
樣道。

  「哈哈,行了,幹活,咱看看這位幸福的行長還有沒有其他什麼好東西。」

  再沒有找到其他可用的東西,不過在牆角的冰箱裡找到了五大瓶濃縮橙汁,
別小看這些橙汁,在如今末世可比煙酒這些奢侈品有用多了,算是我們在這裡最
大的收穫了。這幾瓶橙汁,如果省著點喝,至少也能維持我們十多天的性命。

  剛干喝了白酒,正好肚子裡燒得慌,我打開一瓶橙汁,給蘇眉倒了一紙杯,
然後給自己也來了一杯,我正仰頭要喝,就見蘇眉衝我揮了揮手,看那意思是要
我別出動靜。

  看蘇眉的表情我一下子緊張起來,不會是蘇眉發現喪屍人了吧,我像被點了
穴道一樣一動不動,然後朝四周逡巡了一圈,沒見有什麼危險啊,我沖蘇眉擠擠
眉毛道:「怎麼了?」

  「有聲音。」

  「我怎麼沒聽到啊?」

  「有,好像有人在喊,你別說話。」

  看蘇眉煞有介事的模樣,我也支起了耳朵,可不是嘛,隱隱約約是有人在喊。

  「窗外。」我和蘇眉同時說道。

  我連忙推開朝街的窗子,打開窗子後,那聲音就大了許多,我伸著脖子聽了
一會,聽出是對面的建築物裡有人在喊:銀行裡的人聽到說話。

  是倖存者!兩天一夜來第一次聽到人類倖存者的聲音。

  看樣子是在喊我們啊,他們怎麼知道我們躲在銀行裡?

  我和蘇眉對視了一眼,見蘇眉眼中也滿是疑惑。

  管他呢,有倖存者就是好事,聽到同類的聲音反正我還是非常高興的,我扒
著窗戶看去,見對面建築物裡是一個男人在朝我們這裡喊,於是我也扯著嗓子叫
道:「對面的,我聽到了。」

  接著我就聽到對面隱隱喊道:「終於聯繫上你們了,還以為你們死了呢。」

  咦?聽他話的意思是聯繫我們很久了,這哥們是什麼人呢?






第4章此花開盡

  我衝著他遙遙喊道:「你是誰?」

  我們彼此大喊大叫,驚動了街面上遊蕩的喪屍,惹得它們昂頭嗷嗷亂叫,本
來我們兩個建築物相距就不近,彼此的喊聲也只能隱約聽到,它們這一折騰,交
流就更費勁了。

  費了好大的力氣我告訴對面用手機聯繫,對方回話說手機已經打不通了,我
這才知道手機信號已經斷了。對面又告訴我用網絡聯繫,告訴了我他的QQ號。

  這幾句簡單的交流耗費了小半個小時。

  我忙吩咐蘇眉打開電腦,登錄了QQ加上他好友。

  我打字問道:「你是誰?你自己一個人嗎?」

  那人回道:「我是飛達貿易公司的職員,我們被困在公司裡,加上我一共三
個人,我叫趙武,還有兩個是李倩和許諾。」

  我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銀行裡呢?你認識我?」

  那人回道:「早上時我聽到槍聲,看到你在街上殺喪屍人,當時我就在喊你,
不過你沒聽到。你殺喪屍時可真夠威猛的,簡直像演電影,你從哪裡弄的槍?我
們這裡要有槍就好了。」

  沒想到我在沙場英勇屠屍的偉岸雄姿還有觀眾,而且對我的評價如此之高,
我一時也是老懷大慰:「過獎。槍是銀行武裝押運保安遺留下來的。」

  都是倖存者,又彼此距離這麼近,我們聊了很久,我知道他們一共一男二女,
都是飛達貿易公司的,事發後被困在辦公室,好在辦公室裡恰好有準備發給員工
的牛奶,暫時他們還不愁食物的問題,不過也支撐不了多久。

  我一邊和他們聊著一邊到論壇上逛,今天許多網站都上不去了,有些能上的
網站人氣也比昨天小了很多,這說明信息網絡的構架也在逐漸崩潰。網上的氣氛
一片陰霾,大家對未來都看不到希望,很多人發帖說再過不了幾天自己恐怕就要
餓死了,祈福貼更是大行其道。

  最囂張的是基督徒們,都他媽逼的這時候了,這群宗教狂還不忘傳教,說什
麼這是上帝對愚蠢的世人的審判了,又說什麼信上帝上天堂啦之類的,講的蠻恐
怖的,感情這次病變的恐怖分子是上帝大爺啊。也有和尚出來普渡眾生,講得天
花亂墜,什麼夢幻泡影了,如露如電了,又是生生死死的云云,我也看不懂,不
知道是不是野狐禪,可惜就是沒有茅山道士出來降妖除魔。

  網上還在流傳一個超高人氣的圖片貼,估計是從香港傳出來的,上面拍了幾
張喪屍的照片,仔細一看,不得了,是變成喪屍的房成龍和林曼玉,一直主演正
義角色的龍大哥面目猙獰地在啃食一個五六歲的幼女,我的夢中情人林曼玉更慘,
從照片上看,她正被一群喪屍圍著撕咬,衣衫不整,幾乎三點全露,哦,應該說
是兩點全露才對,因為林曼玉的一隻乳房已經被咬掉了。

  看了這個帖子,我不禁悲從中來,那麼能打的龍大哥和美女如斯的曼玉姐姐
都在劫難逃,一個變成噁心的怪物,一個成了怪物的食物……

  在我經常逛的論壇裡我看到一個帖子的寫著「我發現部分喪屍可能會進化變
異」,這個標題可驚得我不輕,進化!變異!日他媽那個逼的,現在這些喪屍都
這麼厲害,幾乎是殺不了的怪物,它們要是還能進化,那還有我們的活路嘛。

  到底喪屍是如何進化變異呢?這個仁兄又發現了什麼呢?我抱著一百份的好
奇和恐慌在標題上點擊鼠標--操!沒打開。

  再點,還是沒打開頁面。刷新主頁,操了,斷線了。

  再也沒有連接上,廣普市的網絡至此徹底癱瘓。

  幾十次連接未果,氣得我把鍵盤砸了個稀巴爛,早不斷晚不斷,哥哥我正要
看重要信息時他媽逼的斷線了。

  我倚在行長的辦公椅上,雙腿搭在辦公桌上,進化變異這兩次詞搞得我一肚
子的憂慮。

  煩也沒用,世界已經這個德行了,還是那句老話,虱子多了不怕咬,於是我
下了樓去找蘇眉。

  在我上網時蘇眉也沒閒著,她在洗衣服,沒有洗衣粉,也不知道她從哪裡找
來的洗潔精。盆子裡是一套紅色的制服,還有一件白色的內褲。這肯定是蘇眉從
被我爆頭的銀行女職員喪屍人身上脫的。我歪頭一看,可不是嘛,不遠處女職員
的屍體已經赤條條的了。

  「我算知道你財迷了,內褲也不放過,你也不嫌不衛生。」我打擊蘇眉道。

  「沒的換了。這世道,還有什麼好講究的。」蘇眉無所謂地道。

  我走到女職員赤條條的屍體邊,屍體的面部已經被我用霰彈槍炸爛,隱約還
能看出這個女孩生前應該蠻秀麗的,而且她的身材也不錯,長腿、平腹、豐乳,
最後我盯在她兩腿間亂蓬蓬的一撮陰毛上,黑乎乎中一條裂縫隱約可見。我輕歎
了一聲,這個女孩工作不錯,身材也好,生前定然有一群男人追捧,卻病變成瘋
狂的喪屍人,做了喪屍也不走運,估計還沒來得及吃過人就被我爆頭了,現在又
被人脫光了衣服晾屍……

  正是朝為紅顏,夕成白骨。

  這麼在這晾著也不是回事,我提溜起她的雙腿,把艷屍拖拽到大廳的吧台裡,
吧台裡本來就有三具屍體的殘骸,血肉撲散著一地,我把她扔在了那些屍骸中。

  也許不久後的一天,這也就是我的下場,死在一片血污中。也許還更悲慘,
那女孩還有個全屍,我也許會被喪屍吃進它們的肚子,最終變成一坨散發著惡臭
的屎。

  想到了屎,於是我又想,喪屍人拉屎嗎?

  應該會拉。什麼東西吃了就得拉。

  那它們會脫褲子嗎?

  如果不脫褲子就拉,那可真夠髒的。

  如果會脫褲子,拉完又穿上,這不說明它們有智力了。

  本來我正感慨人生無常,一會兒我這愛聯想的腦袋就把這麼深沉的事情扯到
屎上去了,也正好,把我悲觀的情緒衝去了不少。蘇眉看我低頭沉思她說道:
「怎麼了。」

  我當然不能說我在進行大便的奧義的終極思辨,於是我露出深沉的表情,口
占一句詩云:「人生忽如寄。」

  沒想到蘇眉立刻接上了一句:「人死萬事空。」蘇眉一把扯住我的腰帶又道,
「別感慨了,趕緊脫了褲子,我給你洗洗。」

  我褲子上沾滿了污血,確實太髒了,我脫了褲子,心說幸好我穿著平角內褲,
像個大褲衩,卻聽蘇眉道:「內褲也得洗。」

  「不是吧,讓我光著腚啊?」

  「反正也沒人看到。」

  「你不是人嗎?」

  「你怕我看?」蘇眉意味深長地瞅了瞅我的胯下道,「是不是傢伙太小了,
怕我看到?」

  我靠,太囂張了吧,面對這種惡毒的誣陷我當然要打擊敵人的囂張氣焰:
「不是看在你來月經的份上,我不但不怕被你看,還要讓你試試。」

  「好啊,我月經已經停了,你來試試看呀?」蘇眉盯著我笑道。

  她這是在勾引我啊,還是在……

  一時我盯著蘇眉,蘇眉也盯著我,互不相讓。

  得,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爺們,我琢磨著現在是直接把她推到在地上
就干呢,還是找個舒適點的沙發慢慢折騰,低眼卻正好看到蘇眉的裙中,她的裙
子本來就短,早上時又割了一截給我包紮,現在她蹲著洗衣服,裙中底褲的春光
完全暴露了出來,一條黑色的內褲裹著一片衛生巾,衛生巾中間隱約可以看到一
片血色,我笑道:「還是改天吧,你先低頭看看,你的黑色小內褲挺性感的啊,
就是也太小了點吧,連衛生巾都裹不住,露出來了。」

  蘇眉連忙低頭看去,收緊雙腿,我趁機飛快地脫了內褲,扔在盆子裡,光著
屁股吹著口哨揚長而去。

  我赤條條一絲不掛,成了不折不扣的遛鳥俠,在銀行二樓上瞎逛悠。網現在
已經不能上了,眼前又還算平安,也不知道該幹啥好,幸好水還沒斷,也不知道
什麼時候像網絡一樣說斷就斷了,我湊合著洗了個涼水澡。行長辦公室的沙發挺
寬大的,洗完澡我就躺在上面喝著橙汁小憩。

  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迷迷瞪瞪間天就黑了下來。我按下電燈的開關,亮
了。電還沒有停,估計這是因為廣普市有核電站的緣故。核電站去年才投入運行
的,要是其他的火電,估計也早就歇菜了。

  核電站,想到這個物事,讓我不由想起早就有的幾個顧慮,一時憂心忡忡。
我正煩著,蘇眉走進了辦公室,我正劈著腿架在辦公桌上,二當家春光大洩,連
忙收起腿來,就聽蘇眉笑道:「果然不大吆,小雞巴孩……」

  這話聽得我勃然大怒,幾乎怒髮衝冠掀案而起,我急得連有限的鳥語都嘣了
出來:「too- simple!some- time- naive!庸俗、淺
薄!伸縮性強,膨脹比高,懂不懂。」我聽說胖人傢伙小,再怎麼著哥們的型號
也比薛胖子要大點嘛。

  蘇眉卻得理不饒人,一口一個小雞巴孩喊我,搞得我灰頭土臉,遮遮掩掩恨
不得找個石頭縫鑽進去,不過沒辦法,共處一室,也躲不了她,時間久了,我也
就習慣了,搖鞭甩蛋的,也不怕蘇眉取笑了。

  其實蘇眉也只穿著文胸和內褲,其他的衣服都洗上了。她也是剛洗完澡,頭
發還濕漉漉的,柔和的燈光下,映照著她肌膚如雪,曲線玲瓏,飽滿的胸脯鼓囊
囊的呼之欲出,半透明的一條黑色內褲,如果不是有條衛生巾掩護,也藏不住什
麼隱秘。

  要換別的時候,此時此景,我怕早就食指大動,肅然起敬了,不過不知為什
麼我現在卻沒有一點雜念,和蘇眉相處了兩天一夜,生死相依,覺得像經年的老
友般淡然。蘇眉故意取笑了我一會,也不再難為我,對我胯下的一嘟嚕,也是視
而不見,這讓我舒心了不少。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也沒什麼消遣,我又打開了一瓶茅台15年,點上一
根鉑晶蘇煙,就著橙汁和巧克力,和蘇眉你一口我一口地喝了起來。

  煙是好煙,酒是好酒,人是美人。鉑晶蘇煙煙香醇正,茅台15年酒香濃郁,
美人在燈光下也活色生香,幾口酒下肚我就飄飄然起來,如果不是漆黑的窗外不
時傳來喪屍人淒冽慘怖讓人毛骨悚然的嚎叫,我幾乎不知今夕何年此地何處了。

  蘇眉卻沒有我這樣的好興致,她斜倚在我肚子上默默地陪著我喝酒,只是愣
愣地出神,越喝越悶的樣子。我想她大概是憂愁生存的問題,我撫摸著她一頭柔
軟的長髮,柔聲道:「別喝了,折騰了一天,你早點休息吧;月經時喝酒對身體
也不好。」

  蘇眉對我的話不置可否,又愣了一會卻問道:「李展,你就不擔心你的家人
嗎?」

  「我父母在我小時候就離婚了,父親跑了,無影無蹤,我母親在前幾年病逝
了,也還有一些親戚,都是無關緊要的,我是光棍一條,自己吃飽就全家不餓。
嗯,還有一個前女友,她叫顏妍,去年跟了一個花花公子,富二代。也不知她現
在是生是死,不過這也和我無關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我嘴上說的輕鬆,
心中卻不禁為顏妍擔心起來,雖然她曾經狠狠傷害了我,但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
何況我和她共同生活了兩年多。

  「你真幸福。」蘇眉幽幽地說道,「你是赤條條來去無牽掛……」

  我光棍習慣了,別人卻有家人,我這才知道蘇眉為什麼忽然這麼憂傷了,我
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我猶豫了片刻,道:「你家人……」

  「還沒從辦公室逃出來時我就一直在給父母打電話,一直沒通,我想,他們
也許已經去了。」蘇眉哽咽地說。

  我本想勸慰蘇眉說電話打不通未必就代表人已經沒了,可是心裡卻知道兩位
老人實在是凶多吉少了,怔怔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蘇眉看我這副表情,更是悲
傷起來,趴在我懷裡放聲哭泣起來,只一會就在我胸膛上抹滿了眼淚和鼻涕。我
是最怕看到女孩子掉眼淚的,一時手足無措,只能摟緊蘇眉嬌小的身軀,像大人
哄傷心的小孩一樣,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說:「好了,好了,好了……」

  這樣好久,蘇眉才停止了哭泣,靜靜地抱躺在我懷裡。我們都沉默無語,只
靜靜聽著窗外喪屍人讓人毛骨悚然的嘶叫不時傳來。看著懷裡的蘇眉,我又想起
了顏妍,世事真是難料,本來我懷裡的女人應該是顏妍才對。

  顏妍還活著嗎?假如她還活著,在這恐怖的末世,又有沒有人在保護著她呢?
我心中竟隱隱希望顏妍已經死掉了才好,她是個千嬌百媚的女人,天生是讓男人
來疼愛的,來寵著的。蘇眉則不同,雖然蘇眉的身體同樣嬌小苗條,雖然蘇眉撒
起嬌來也讓人覺得含著都怕化了,其實這個女人的生命力是異常強悍的,她早就
習慣了曾經文明社會的弱肉強食,心性雖然十分高傲,但生活需要她做妓女時,
她肯定是立刻就脫了褲子撅起屁股,還要找一個舒服點的姿勢讓人操她。

  顏妍卻不行,看到老鼠都要驚聲尖叫的她,又如何在這滿是吃人怪物的世界
存活呢。而即使存活下來,一個公主般嬌柔的女人卻要像一個女戰士一般去苟且
殘生,又讓人情何以堪呢……我寧願她已經死了才好,就像林黛玉就應該在賈府
敗亡之前死去,而不該面對窘迫的生活,這更殘忍。

  一聲特別淒厲的喪屍的嘶吼驚醒了我的思緒,我感覺到蘇眉在我懷裡輕輕一
抖,接著摟著我更緊了。

  現在士氣真是低落到極點了,我不喜歡這樣。我是個在戰略上悲觀,在戰術
上樂觀的人,做一件事之前,我總是往壞裡想,而一旦不好的事情真的發生了,
我卻能冷靜面對。人死吊朝天,操,怕鳥!

  於是我道:「蘇眉,我給你講個笑話,聽不?」

  蘇眉點點頭道:「一定要好笑的哦。」

  「嗯,現在是真正的世界末日了,我就講個末日的笑話吧。說一個牧師問一
對夫妻,假如世界末日就快來了,只剩下五分鐘可以活,在最後的五分鐘裡,你
們打算做什麼。結果丈夫想了想說,我打算做愛……」

  「嘻嘻,我就知道你會說黃段子。」蘇眉笑道。

  「你別打岔呀,你知道妻子說的什麼嗎?」我也笑道。

  「還真不知道妻子會說什麼才好笑呢。」蘇眉想了想道。

  「呵呵,妻子幽怨地看了看丈夫,說道,那還有剩下的四分鐘我們該做什麼
呢?」

  其實這笑話也什麼好笑的,只是我在說時故意學著怨婦的眉眼和表情,捏著
嗓子用女人幽幽的腔調說出妻子的話,這可把蘇眉逗樂了,笑的她花枝亂顫,好
半天才緩過勁來,本來蘇眉今天就喝了七八兩,兩頰已經抹上了一抹嫣紅,這麼
一通笑,更顯得面如桃花,媚態逼人:「哥哥,假如現在你只有五分鐘時間可活
了,你要做什麼?」

  蘇眉說話時從我胸膛上昂起頭,她的一頭輕柔的秀髮很自然地甩了下來,我
的衣服都洗上了,現在一絲不掛,下面被蘇眉的秀髮掃個正著,癢癢的麻麻的,
彷彿過電一般,像一隻正冬眠的蛇一樣甦醒了,我看著蘇眉的眼睛,道:「我想
我大概也會選擇做愛吧。」

  「和誰呢?」蘇眉眼睛一亮,媚聲說道。

  蘇眉媚眼如絲,秀髮更如絲般撫摸著我的要害,我一時心神大亂,情不自禁
口占一首詞云:「不如憐取眼前人!」

  「你會不會也剩下四分鐘呢?」蘇眉輕聲嬌笑。

  「我只怕四分鐘的時間遠遠不夠展現我等春哥信徒的鐵血真爺們的風采。」
我知道蘇眉是故意調戲我,於是收斂了一下心神,開始胡扯。

  哪想到蘇眉卻真動了情慾,她忽然急急地說:「李展,我要你日我。」

  「你當真?」

  「當真,快來。」蘇眉一把抓住了我的雞巴。

  「呵呵,我也是想的,可是你月經還沒完呢。」我笑道。

  「沒事,我有一個地方從沒有人動過,你可以……」蘇眉的聲音越來越小,
幾不可聞了,但是我卻聽的清清楚楚。

  還沒有等我有所動作,蘇眉已經翻過身來,一口叼住了我的雞巴。我的雞巴
長度普通,只是比常人的要粗一些,而蘇眉的嘴巴卻很小,我完全充血的龜頭竟
將她的小嘴巴塞的滿滿的,在她細嫩的面頰上頂起高高的一個凸起。

  我的前女友顏妍特別愛乾淨,從來不給我口交,而蘇眉顯然非常擅長給男人
做口活,她的舌頭如靈巧的小蛇,在我龜頭上游動,不時用舌尖掃一下我的馬眼。

  大約是她剛剛喝了酒,嘴裡還殘留著酒精的緣故,我感覺蘇眉的嘴巴裡面異
常溫熱。

  我此時斜倚在沙發上的姿勢很不舒服,挪動著屁股找了個舒適點的姿勢享受,
隨著我的動作,蘇眉則像一隻乖巧的小狗一樣叼著我的雞巴移動,直到我坐好了,
她跪在我的雙腿間繼續給我口活。

  蘇眉不是什麼貞烈女子,如此末世,我們孤男寡女被困一處,我知道我們早
晚會做愛的,只是我沒想到是在今天,我撫摸著她柔順的秀髮道:「怎麼忽然這
麼熱情了,都嚇我一跳。」

  「舒服嗎?」蘇眉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她給我口交時一直是這麼直勾勾
看著我,我覺得蘇眉太懂男人的慾望了。

  「舒服。」

  「喜歡嗎?」

  「喜歡。」

  「只是你早上為了救我而割了自己一刀,我怎麼報答你都是應該的。」蘇眉
抬起頭,扭動著柔若無骨的身軀,雙手揉搓著乳房做出一副慾火炙熱媚態無限的
表情道,「何況,我現在真的是很想讓你日我呢。」

  「當時我若不救你,也就沒人替我去取食物,我也早晚會餓死。我只是要救
自己而已,就是我們常說的雙贏。」

  「好了,哥哥,不要說話了,讓我好好的伺候你。」

  「你打算怎麼伺候我呢。」我調笑道。

  「嗯……」蘇眉眨著眼睛表情認真地想了一會笑道,「就讓你一分鐘就射出
來,哈,讓你也和剛才笑話裡的一樣,五分鐘還剩下四分鐘。」

  「我不信你能讓我一分鐘射出來,堅決不信,哥哥我就處男那次沒一分鐘就
射了,此後馳騁沙場十來年,還真再沒有一分鐘就歇菜的。」

  「那我們打賭!」蘇眉一臉的不服氣。

  「賭就賭,你說賭什麼!」我也較真了。

  「如果哥哥一分鐘之內不射,此後哥哥讓我幹什麼我都聽你的,哪怕是讓我
去死。」蘇眉信誓旦旦地說。

  「……」我平時雖然吊兒郎當的,卻最守信譽,重諾言,一直以言出必踐而
洋洋自得,這麼重的賭注我還真不敢說。

  在我躊躇時蘇眉又笑道:「我不會讓你什麼事情都聽我的,你不用多慮,只
是,假如我讓你一分鐘就射出來了……」蘇眉頓了頓,將笑容換成一副嚴肅的表
情道,「我只求你,李展,此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要拋棄我,行嗎?」

  看著蘇眉嚴肅的樣子,再想我們賭的是這麼滑稽的事情,只怕古往今來我們
也是第一對拿做愛時間來賭博的人,我失聲笑道:「好,依你的。」

  蘇眉認真地盯著我的眼睛道:「我要你發誓。」

  「好,我李敢以男兒郎的名義發誓,假如美女蘇眉能讓我在一分鐘之內射精,
此後,無論發生什麼,我都絕不會拋棄她。」

  「我們擊掌為誓!」蘇眉伸出她雪白的手臂道。

  蘇眉越是嚴肅,我越發覺得滑稽可笑,於是伸手在半空中和蘇眉的小手擊了
一掌道:「好了,那就開始吧,讓我見識一下蘇大美女的神功絕技。」

  俗話說「藝高人膽大」,我雖然不是什麼性愛超人,但是鼓搗個二三十分鐘
還是小意思的,而且今天喝了小一斤白酒,酒精的麻醉作用怎麼也可以讓哥們多
堅持個三五分鐘吧,還真是不知道蘇眉用什麼辦法可以讓我在一分鐘之內就射精。

  我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一副任君四意妄為的態度,只見蘇眉斂身站起,
左右兩臂都伸到身體右側,右腳後支,微垂頭,屈膝輕蹲略作躬身,同時靠在右
胯上的雙手輕輕微微搖晃了兩下笑道:「展爺萬福,小女子蘇眉這廂有禮了,哦,
呵呵是小女子這廂失禮了。」

  蘇眉這是做的我在電視上見到過的古代女子的施的萬福,此時蘇眉只穿著一
套黑色的性感內衣,卻行雲流水地做出了這麼一番古香古色的動作,說不盡的婀
娜,說不盡的裊裊,早把我的三魂七魄勾去了一魂二魄。

  蘇眉見我略一失神的表情顯然很滿意,擠著左眼對我調皮地一笑,左手早伸
到背後挑開了文胸後面的搭扣。哇,我只能感歎蘇眉的這個動作神乎其神了,哥
們也給女人脫過不知道多少次的胸罩了,可哪有人家蘇眉這隻手一抹就開的神乎
其技。蘇眉的文胸沒有掛帶,搭扣開了,自然滑落在地,而蘇眉一雙白皙豐滿的
乳房脫離了桎梏,彈跳而出,在空氣中上下蕩漾了數次才停止在一個幾乎和乳房
中軸垂直的角度。

  我感覺我又丟了一魄,卻見蘇眉雙手捧起一隻左乳,微微一低頭,竟然用嘴
巴叼住了她自己的乳頭,一口含在嘴裡允吸起來。蘇眉允吸的很用心,一副彷彿
在沙漠七天七夜沒喝水好不容易找到水源的飢渴表情,咂的呱唧有聲。

  此情此景,我覺得自己又丟了一魂二魄,又見蘇眉捧著乳房的雙手早放了下
來,只用牙齒輕輕叼著她的奶頭,讓整個左乳保持著懸空的姿態,一邊從牙齒縫
裡吃吃笑道:「哥哥,這脫胸罩的時間要不要也算到一分鐘裡呢?」

  我搖頭苦笑道:「當然不算,你剛脫了個胸罩,我的三魂七魄就全飛了,看
來這個賭,我是要輸了。」

  「嘻嘻,妹妹我來了哦,展哥哥,你要小心呀。」蘇眉俯身將我推到在沙發
上,一隻纖細骨感的小手握住了我早就充血勃起的雞巴,只套弄了兩下就含在嘴
裡,這次蘇眉沒有像剛才一樣去吸允我整個雞巴,只是用舌尖在我馬眼上打轉,
蘇眉用舌頭左右一分,挑開了我的馬眼,然後舌尖就像一隻小蟲子一樣往裡鑽,
彷彿要鑽進我的尿道深處,同時她的手也沒閒著,瘋狂套弄著雞巴,這麼一會兒,
蘇眉停止了套弄,只是一顆小腦袋一上一下微微顛簸,帶動著她的舌尖一下一下
抽插我的尿道口。

  操!這不就是男人日女人的動作嘛,感情蘇眉這是用舌頭日我啊。雖然第一
次有這樣的享受,雖然也確實刺激,但是哥們我自認為能扛得住。蘇眉你若技止
於此,那這個賭你要輸了。

  我這麼想著,蘇眉又動作了。她的身體像水蛇一樣從我胯下游到我身上,面
面相對時,蘇眉嬌艷的小嘴在我嘴上輕輕一點道:「哥哥要乖,要配合。」蘇眉
的身體繼續游動,一直游到將胯部貼到我的嘴巴的位置才停止,接著轉過身子,
又俯身含住了我的雞巴,此時,我們兩個形成了女上男下的69姿勢。

  蘇眉穿著一件黑色的透明小內褲,襠部就在眼前,可以清晰地看到內褲裡面
裹著的衛生巾,一股女人的體香和微微的腥味混合著女性荷爾蒙的味道衝進我的
鼻子,我恍惚時聽到蘇眉嬌聲笑道:「哥哥,眉眉很乾淨的,你說眉眉香不香。」

  我哪裡來得及搭話,蘇眉就將胯部壓了下來前後扭動著屁股用她的襠部磨蹭
起我的嘴巴和鼻子,即使隔著內褲和衛生巾,我也能感受到她的陰戶飽滿豐隆,
應該是個饅頭逼。

  下邊蘇眉也沒閒著,手嘴並用蹂躪著我的雞巴,她的嘴巴只含著我的龜頭,
一隻手異常溫柔地撫摸著我的睪丸,一隻手卻高速套弄著我的雞巴,我很佩服她
的雙手能同時做出懸殊這麼大的動作,這不是小龍女的的分心二用雙手互搏嘛,
一想到我的意淫對像小龍女,我會陰一顫,差點射出來,連忙收斂心神,才守住
了精關。

  「哥哥,想射就射嘛,不要這麼辛苦哦。」蘇眉肯定感覺到了我剛才的顫抖。

  「呵呵,三十秒了吧,看你還有什麼花招。」我在蘇眉的襠下含糊地說道。

  蘇眉果然停住了,起身捧起我的胳膊把我胳膊上的繃帶解開了,這胳膊上有
一道刀傷,是我早上為了救蘇眉自己割了自己的一刀,傷口比較深,到現在還沒
有癒合呢。蘇眉的行為搞得我一陣狐疑,接著就感到火辣辣的刺痛--蘇眉在用
舌頭舔我的刀疤。

  這陣火辣辣的刺痛混合著雞巴正被蘇眉快速套弄的刺激,竟然形成了一種莫
名的快感,讓我想要迷失在其中,我連忙裝著很痛的樣子大吼一聲,借此消耗了
一下這種快感才沒有噴射出來。

  「哥哥這麼怕痛哦,我更要感謝你為了救我割了一刀的恩情了,所以,呃,
我要操哥哥的菊花了。」

  話聲剛落,我又聽到「噗」的一聲,大概是蘇眉吐出唾液,然後我就感覺到
一根手指沾著粘濕的液體在我屁眼上打轉,我剛喊了一聲不要,蘇眉纖細的手指
已經小蛇一般鑽進了我的屁眼。

  「哇,雞姦了!以後我李展沒臉在江湖上混了。」

  「呵呵,安了,安了,乖哥哥。」

  既被奸矣,則安之矣,還有什麼辦法,我感覺蘇眉修長的手指停在我大腸內
的一個位置,然後指頭按在上面緩緩打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讓我不禁收縮肛門,
那裡應該是前列腺位置吧,忽然蘇眉加快了手指的運動頻率,高速卻又輕柔地刺
激著我的前列腺,同時另一隻套弄我雞巴的手動作慢了下來,但是一下是一下,
加大了手勁,兩處的快感疊加起來,我再也無法堅持,一挺下身,噴射出來。

  第一股精液射出後,蘇眉立刻趴下身子將我的雞巴含住,用力吸允,我每射
一股,她都一猛力一吸,在她的牽引下,這次射的異常暢快,連射了二十來下,
才止住了。

  蘇眉從我身上下來,笑著坐到我身邊,張開嘴巴,將她舌頭兜住的我的精液
個我看了看,才一股腦地吞嚥下去道:「哥哥射了好多哦,好腥。」

  我躺著長出了一口氣道:「你真是個妖精,果然還沒一分鐘……」

  「呵呵,哥哥休息一下,一會讓哥哥操我的屁眼,我先去洗洗。」

  我點了根事後煙,正好抽完時,蘇眉回來了,一絲不掛站在我眼前轉了一圈
身子道:「我身材好嗎?」

  「好極了!要麼說你是妖精呢。」

  「比顏妍好嗎?」蘇眉轉身走了一趟貓步,又用貓步走了回來,她的動作很
誇張,極有走台的感覺,一雙雪白的大奶顫巍巍的煞是好看,特別是她的雙手,
在走路時,手掌是伸開上翹,甩開的幅度又大,給人一種雙手像撐一種無形的支
撐在滑行一樣輕盈的感覺,儀態萬千,又風騷至極。

  「呃……不如你身材好,她,她不如你該挺的挺,該大的大,怎麼說呢,她
是骨感型的,哈。」

  「現在正好流行骨感美女。」

  「嘿嘿,她現在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呢。」

  「放心吧,她會沒事的。」

  「你怎麼知道。」

  「直覺,我直覺一向很準的。」

  「嘿嘿……」

  「好了,不說她了,你擔心也沒用。看我的小逼美不美。」蘇眉坐到沙發上,
身子倚躺在扶手上,一隻雪白修長的大腿劈掛在沙發後背上,一隻大腿則伸在地
上,將她身體最隱秘的私處大大方方亮給我看,那態度就彷彿是給我看一件衣服
般自然。

  蘇眉的陰戶是饅頭逼,兩片大陰唇鼓鼓囊囊的很是飽滿,顏色紅潤,給人健
康的感覺;難得的是兩片大陰唇十分的對稱齊整,只是在中間有一道紅艷艷的裂
縫,看不到裡面小陰唇的芳姿,這說明蘇眉雖然性生活肯定不少,但是小穴還很
緊實。只是有一點,蘇眉的陰毛有點雜亂,倒不是她陰毛很多,其實是我喜歡的
稀疏類型,但蓬蓬的沒有什麼規則,我想改天給她剔個白虎才好。

  本來劈腿讓人看逼是件淫靡的事情,只是蘇眉大大方方的,做的光明正大的,
倒讓我看了也沒產生淫慾,只是覺得蘇眉的這件陰戶確實是極好的,很漂亮,這
可真是賞穴了,於是我道:「漂亮極了,配得上你的身材和相貌;你把大陰唇分
開,我看看你的小陰唇。」

  「好的。」蘇眉把雙手從屁股底下伸到陰戶,各用三根手指把大陰唇分開,
這才露出了裡面隱藏著的小陰唇的廬山真面目。

  這一對小陰唇真是嬌艷欲滴了,紅彤彤,亮艷艷的,也是飽滿型的,而不是
有些女人那豆腐皮一般看上去癱軟無力的。

  「精彩極了,呃,我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了。」我拍掌讚道。

  「嘻嘻,承蒙誇獎,承蒙誇獎,其實我自己也覺得我的小逼是很美的,明天
或者後天,你就能用它了。」蘇眉笑顏如花,一時忽又陰了下來,「只是,想我
這麼好的身體,也不知道哪一天就會被怪物吃了,或者變成了怪物。李展,我們
打賭了,你可發誓過不會拋棄我的。」

  「我會盡力的。」我還能說什麼呢。

  「以前的社會是男人說了算,不過女人尚且有些權力,現在的情形,我想,
恐怕完完全全是男人說了算了……你知道我的意思嗎?我以後就指望你了。」

  聽了這話我心中一凜,蘇眉確實心細如髮,思慮周全。在古代,一支成建制
的軍隊如果傷亡超過三成,那這支軍隊就要潰敗了,真正的戰鬥其實都是在這傷
亡三成之前的戰鬥,其後則是勝利一方對失敗一方的屠戮了。這是因為傷亡三成,
建制亂了,組織亂了,力量就消亡了,人類的力量靠的就是群體的組織能力。因
為交通信息的發達,現代人的組織能力比古代強大了太多,可是此時的情況,交
通和信息已經崩潰到原始時代。

  這次的瘟疫,我開始以為全國死亡了得有八億人,現在來看,至少十億出頭,
全國現在還有兩三億人存活就不錯了,人類的傷亡在八成以上!傷亡了八成,那
原來的社會構架就徹底崩潰了,倖存者之間為了搶奪生存資源,肯定是按照誰拳
頭硬誰說話算的叢林法則了。

  我操!照這麼思考,在如此末世求生,敵人不但是病變喪屍人,還有人類呀,
甚至,或者更可怕的,不是喪屍人,而是恰好倖存者的同類!

  這樣殘酷的末世,女人……一個男人可以輕易打倒五六個女人,我自信我一
個人打十多個女人輕而易舉,即使打不過,男人也跑的比女人快,而女人想逃也
跑不過男人,男女之間的身體素質差距太大了。也許女人在末世只是一種資源或
者物品的存在了……

  我是男人,身體也還算是很強健的,所以沒有考慮這些事情,而心細如蘇眉,
她大概早就想到這些了吧。她今天對我如此慇勤,事事圍繞著我的喜好來做,到
底有幾分是真情實意,又有幾分是耍手段在籠絡我利用我呢?想到這裡我不由盯
著蘇眉的眼睛仔細看了一眼,我想我眼神裡已經有了些冷意了。

  「呵呵,你想到了我在想的事情了吧,看你眼神,肯定是在懷疑我是否是故
意討好你,利用你了?」

  「我沒這麼想。」我言不由衷地道。

  「人心隔肚皮,我對你的心意如何,我說了你也未必會信。但是,你這麼想,
無論如何,我總不會害你吧?這對我沒有任何好處,我需要身邊有個強壯的男人
保護我。現在的情況是,我需要你,而你卻不需要我--除了你想操逼。我需要
你,就對你無害,需要擔心的是我,因為你不需要我。我對你是真情也罷,是假
意也罷,總之我會把你伺候的好好的,讓你認為我有價值,認為需要我。我做事
是乾淨利落的,你應該知道,我比大多數女人都強,無論是在床上還是床下。」

  「假如有比我更強壯有力的男人呢,這個世界死了很多人,可男人還沒死絕。」
蘇眉把話挑開了,我也就直來直去。

  「衣不如新,人不如舊。記得我們公司以前討論的囚徒困境模型嗎,他們陷
入困境,是因為彼此懷疑不信任,李展,你捨命救過我,我徹底信任你,我們已
經打破了一半的囚徒困境,剩下的就是你需要信任我了。現在也沒有事情可以表
現我是可信任的,但是我是個理智的人,我知道該如何選擇正確的道路正確的人,
難得你對自己沒信心嗎?」

  「哈!蘇秘書果然爽快,這些事情挑明了好。」蘇眉一襲話打消了我的顧慮,
我雖然不信她這種人會對我死心塌地,但也相信她不會做有害於我的事情,又何
必多想。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我還有最後一道菜讓哥哥品嚐,嘻嘻,菊花一
朵,哥哥快來操我的菊花吧。」蘇眉轉身撅起渾圓的屁股朝向我。

  好一個完美的屁股,麵粉般白淨無暇,蘇眉站著時也沒覺得她屁股有多大,
撅起來後,和盈盈纖瘦的小蠻腰一對比,就顯得碩大了,視覺效果相當的好。

  撅著屁股蘇眉也不老實,扭著腰左右搖晃著,還故意用力讓屁眼一鬆一緊的,
就彷彿她在搖晃一個屁眼上無形的尾巴一樣。

  「你別動,讓我仔細看看你的屁眼。」我笑道。

  蘇眉果然立刻不動了,把屁股撅的更高,好方便我去賞菊。

  女人的菊花,以紋路均勻疏密得當且顏色和周圍的膚色差小為美。蘇眉的菊
花,上面紋路佈置的不算均勻,但勝在膚色差極小,幾乎和她雪白的屁股的膚色
沒有什麼差別,看上去幹乾淨淨清清爽爽的,惹人喜愛。

  我正賞菊賞的開心,蘇眉又搞鬼把菊花用力一縮,一朵菊花就整個兒縮進豐
滿的屁股裡,幾乎消失不見,我拍著蘇眉的屁股笑道:「給我開花!」

  「你以為你是花神啦,想下令開花,花就可以開呀。」蘇眉回頭衝我吃吃笑
道。

  「傳說武則天是司花之神,一天雌威大發,下令百花一夜之間齊放,下旨
『花須連夜發,莫待曉風催』,於是第二天上林苑中果然百花齊放。呵呵,哥哥
我今天就幫武則天代理一下花神之職。」我揉捏著蘇眉飽滿的屁股笑道。

  「呵呵,這可是菊花吆,就是武則天親自下令,菊花也不會開的。當時武則
天下令後,唯獨牡丹不諂媚沒有開花,武則天大怒,遂下令全城搜盡牡丹,連根
拔起,一株不留遷往洛陽,所以才有洛陽牡丹冠絕天下。」蘇眉依然緊縮著屁眼
嬌笑道。

  「看來英雄和英雌果然是所見略同了,武則天辣手催花,看來我也只有辣手
催花了。『花須即刻開,莫待辣手催』,不然,嘿嘿。」我用力一捏蘇眉的屁股
笑道。

  「別捏,疼,好啦好啦,開花了,哥哥可要仔細瞧好哦。」蘇眉的皮膚嬌嫩
的很,我其實沒有用多少力氣,只見屁股上已經捏出了一抹嫣紅,紅映著白,倒
是煞是好看。又細看蘇眉的菊花,見屁股雪白的縫隙中,一個肉骨朵兒彷彿從白
面中鑽出來的一樣,緩緩綻開,這菊花兒直到常態時依然沒有停止綻放,把嫣紅
的花心都外翻出來一些才止住了花事。

  「眉眉果然聽話,叫你開花,你都怒放了,呵呵。」我笑道,「不是花中偏
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

  「討厭。」蘇眉嘴上雖然這麼說,卻屁股一撅,又把菊花開的大了一些,紅
艷艷的,不像菊花了,倒讓我想起咧嘴的石榴,蘇眉又笑道:「我的菊花好看嗎?
哥哥喜歡嗎?」

  「好看,喜歡。」

  「言不由衷。」

  蘇眉這麼一說,我伸出舌頭就舔在了菊花蕾上,本來覺得這菊花再好看也畢
竟不太衛生,只是蘇眉的菊花亮艷艷的煞是喜人,散發著健康的色澤,我又想,
都什麼年頭了,世界末日,朝不保夕的,還講究一些幹嘛。

  我舌頭一碰蘇眉的菊花蕾,這花蕾一下子就收縮了進去,就聽蘇眉嬌笑道:
「髒,哥哥插它就行了。」

  「這鬼世道,還有什麼好講究的,呵呵,趕快怒放,哥哥讓你享受一下毒龍
鑽,哈哈哈。」

  蘇眉聽說這麼一說,又把菊花兒怒放開來,整個菊蕾都凸出了來,彷彿在雪
地上長出了一個紅色的小蘑菇,我張開嘴,整個兒把它含住,一舔,滑滑嫩嫩的
感覺像果凍,沒有異味,大概蘇眉洗澡時清洗了裡面,這樣我就更放心了,舌尖
一挺,鑽進去了一截。

  「哦哦……啊……」蘇眉輕輕得長長得哦了一聲又以啊字音收尾,這一聲叫
床叫的婉轉動聽,餘音裊裊。

  美人兒這麼享受,我越發施展口技,一根舌頭在蘇眉的嬌艷的菊花裡翻江倒
海,直舔得她嬌喘連連,疊聲價呻吟起來,只一會兒,一股晶瑩而夾帶著一絲血
絲的淫水就從蘇眉的陰道裡流了出來,淌過陰核,沾在陰毛上。我這才看到蘇眉
的陰核也已經膨脹到豆粒大小,亮晶晶的瑪瑙一般精緻可愛。我憐愛地伸手在上
面一捻,蘇眉又是「哦」的一聲長呼:「別玩我了,哥哥,幹我。」

  聽到吩咐,我用手摸了一把蘇眉的淫水塗在雞巴上,又把淫水在她菊花上抹
了一些,調正蘇眉屁股的位置,將雞巴對準菊花,一挺腰,這個龜頭就進去了。

  「哦……吆!好漲,有點疼,我適應一下,哥哥你等等再插。」我挺直腰不
動,蘇眉卻扭動著屁股小幅度動作去適應我的雞巴,沒一會兒蘇眉又道:「好了,
我想我可以吞下它,你插吧,一插到底。」

  我的雞巴早就被她的屁眼吞吐的難受,立刻挺腰,一槍貫穿。

  「呀……呀!哎吆……哥哥你這一下可要干死我了,再等等。」我低頭一看,
雞巴將蘇眉屁眼邊上的肉都插進去了,蘇眉嬌喘道,「這果然不是該走的正道,
太緊太窄了,你雞巴又粗,感覺是塞進去了一顆炮彈般漲得我難受。」

  「我慢慢動。」慢慢抽插了兩三分鐘,我感覺蘇眉的屁眼鬆了不少,蘇眉也
不再喊疼了,就大力抽插起來。

  「噢噢……喔……喔……」蘇眉已經開始扭動屁股配合我的抽插,不時把一
頭秀髮甩的飄起來掃我一臉。

  這樣干了十來分鐘,蘇眉道:「讓我在上面自己插。」她翻身坐到我胯上,
自己動作起來,女上男下的姿勢有個好處,就是可以看到女人的乳房隨著身體跳
動,特別是蘇眉這樣的豪乳,從下往上看去,很是賞心悅目。

  「眉眉,你再吃自己的乳頭。」

  「嗯哦,好的,哦哦。」蘇眉捧起她的一隻乳房,低頭輕易就把奶頭叼在嘴
巴裡,雖然只是輕輕咬著乳頭,卻作出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同時雙手把雪白的
大奶捏出各種形狀,也許是知道我快射了,蘇眉叫床叫的越發急促誇張,簡直不
是叫床了,咿咿呀呀的叫喚一般。

  我知道蘇眉這呻吟裡有三分真,倒有七分假,但是卻抵擋不了蘇眉這鑽進骨
頭刺激心髓的聲波攻勢,蘇眉的大腸裡又濕熱窄緊,我輕忽一聲,噴射出來。

  蘇眉感覺到我此時的狀態,雙手更把乳房捏到一個離奇的現狀,姣好的面容
也扭曲了:「嗯呀……哥哥操死眉眉了……哦哦,操死啦,哥哥真厲害,飛了,
操飛啦……呀!天呀!」

  蘇眉一通淫語不停地喊出來,激情四溢,幾近癲狂,本來我射十來股就停的
精液,倒讓她多喊出來了七八股。

  「喔……舒服」我也長歎一聲,好一會又道,「你最後的叫床裝的吧,太誇
張了,操屁眼有這麼舒服嗎?」

  「當然是假叫咯,呵呵。」蘇眉對我擠擠眼笑道,「反正你聽著爽就行了,
管他真假,何況,我自己這麼浪叫,叫的我自己也很happy的,哈。」

  「你個小妖精。」我例行公事點上一根事後煙道。

  「這就完事了嗎?」蘇眉笑道。

  「怎麼,還來呀,我已經二炮了。」

  「不是,呵呵,還有一個尾聲呢。」

  「什麼尾聲?」

  「內射中出呀。」蘇眉撅起屁股露出被我插的擴大還沒有癒合的屁眼,肛門
用力一擠,一股我白濁的子孫就從蘇眉雪白的屁股溝裡流淌下來,蘇眉用食指在
肉洞裡掏了掏,讓我白濁的精液都流淌出來,她笑道:「你們男人不都喜歡看自
己的戰果嗎?」






              第5章密室三人

  驚慌勞碌了一天,還喝了不少酒,我們二人又大戰了三百回合,蘇眉蜷曲在
我的懷裡很快沉沉睡去了。她的睡態很安靜,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我很
感慨她能睡的如此香沉,我卻不能。

  我叼著煙坐著,一隻手輕輕撫摸著蘇眉柔軟的乳房,腦子裡滿是憂慮。有太
多的眼前和未來的憂慮,我沒有對蘇眉說,我想不出辦法,和她說也沒用,兩個
人都煩心,不如我一個人擔憂,這賬目合算。

  窗外大火熊熊,火光在蘇眉的臉上閃爍,把蘇眉白皙的面頰上的毛孔都映的
纖毫畢現,我琢磨著大火何時會燒到這裡,慢慢進入了黑夢。

  醒來時我看到蘇眉已經穿上了一身銀行的紅色套裙,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
可不是嘛,這再美的人,扒光了也不過是一身皮肉,任她天使相貌魔鬼身材,也
只是美的一個樣,不能扒了皮換另一個樣子,可是人能換衣服,穿上不同的衣服
展現不同的美。

  這身紅色套裙大小適中,很是合體,修得蘇眉裊裊婷婷婥綽約約。

  「不錯,很漂亮。美女,要是你高跟鞋的鞋跟還在就無敵了。」我從沙發上
爬起來道,「不過這個紅太扎眼,容易被發現,喪屍好像對紅的東西特別敏感呀。」

  「嗯,找到別的衣服就換了。」蘇眉把一疊疊得整齊的衣服遞給我,笑道,
「衣服都干了,穿上吧,昨天剛干了好多活,呵呵,別讓小傢伙著涼了。」

  終於不用再當遛鳥俠了,也好久沒有享受有人給洗衣服的待遇了,不理蘇眉
的奚落我樂滋滋地穿上褲子和T恤,蘇眉有衣服了,我的T恤自然又物歸原主了。

  「對面的那排建築物起火了,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燒到那幾個倖存者的
房間,你看看吧。」蘇眉道。

  唉,大清早就沒好消息,我打開窗子一看,可不是,對面的大火從左側建築
開始蔓延,估計是從凌晨就開始燒了,已經燒了十幾棟樓,狼煙滾滾,火勢滔天,
還差七八棟樓就燒到那三個倖存者的避難處了。

  世界末日,人們苟且殘生尚且艱難,政府和軍隊都不見蹤跡,哪還有消防之
類的體系,城市到處都是大火。我對著火勢發呆,對面的倖存者肯定也發現了危
險,趙武從窗子裡探出頭來朝我們這裡呼喊,外面滿是的嘈雜聲音,而且是從他
那裡朝我們這邊是頂風,我也聽不到他在喊什麼。

  我思考了一下,對蘇眉道:「我看我們得救他們。我昨夜想過了,困守在這
棟銀行也不是長久之計。就眼前來看,喪屍雖然身體強悍,但行動遲緩,不善攀
爬,只要躲在還算堅固的建築物裡,問題就不大。最大的問題是食物。所以我打
算躲到一家大賣場去,在大賣場裡,吃喝穿用什麼都不愁,距離這裡最近的大賣
場是家樂福,不過也不算近,憑我們兩個人,勢單力薄,不太好殺過去,所以我
決定救了他們,聯合了他們,大傢伙再一塊殺到家樂福。蘇眉,你看怎麼樣?」

  蘇眉的回答倒乾脆:「還是那話,我聽你的,你想幹就干,我跟著你就是了,
哥哥,我是你的人了,你到哪我就到哪。」看來她真是要以我馬首是瞻了。

  有了蘇眉的支持,我對著對面大喊了幾聲:「嘿,朋友,你們堅持住,我們
一會就過去救你們。」只是外面太亂,也不知道他們聽到沒有。

  這世間的事,是皇帝好做,太監難當。主意是好拿的,可是實施起來就難了。

  援救計劃不過是在幾分鐘之內就拍了板,事前根本沒有仔細思考過。我檢查
了一下彈藥,還有23發子彈,這點火力可遠遠不夠。除了兩支霰彈槍,我們還
有兩把消防斧,消防斧雖然也算鋒利,可畢竟是冷兵器,這一路上喪屍人就算不
還嘴,任憑我們砍,我們這樣砍過去,累也累趴下了。

  唉,難啊。

  必須得有威力巨大的武器才行。

  我首先想到的是燃燒瓶。這可是一個絕妙的武器,恐怖分子的最愛,街頭襲
警的利器,釘子戶還可以拿著燃燒瓶抵抗暴力拆遷。進可攻擊,殺人放火,退可
zi焚,羽化飛昇,是火化飛昇,還省了天價的火葬費。

  外面停著那麼多汽車,就在門口,悄悄地搞回點汽油還不難。

  時間緊迫,事不宜遲,說幹就幹,我把五大瓶橙汁都取了出來,將橙汁倒在
盆子裡,打算用這些瓶子出去收集汽油。

  倒出的橙汁,鮮香撲鼻,聞著它,我腦子忽然有個念頭在飄忽盤旋,可又抓
不住重點。愣了一會,我一拍腦袋,真是笨蛋,燃燒瓶算什麼,威力能有多大,
我可以製造凝固汽油彈嘛。

  汽油和冷動的濃縮橙汁以一比一的比例混合可以製造凝固汽油彈。凝固汽油
彈威力巨大,且殺傷效果十分殘忍不人道,聯合國屢次倡議禁止使用凝固汽油彈,
但聯合國又怎麼能阻礙得了美國大爺利用此利器在全世界發揚他們的民主人道精
神呢。

  幸虧我是個影迷,不然還真想不到這個辦法。

  這種家庭製造凝固汽油彈的方法我是在《搏擊俱樂部》上看到的,這電影還
不錯,諾頓又是我很喜歡的一個演員,電影我前後看了三遍,一些台詞都不自覺
記住了。電影中布拉德?皮特這個恐怖分子第一次在飛機上碰到愛德華?諾頓時
(當然,兩人不過是兩個人格),對諾頓說了這個家庭DIY凝固汽油彈的辦法。

  具體製作方法十分簡單,就是把汽油和濃縮橙汁等量混合,然後放在冰箱裡
冷凍,就可以製造出曾在越戰中大顯神威的凝固汽油彈了。

  汽油搞的比較順利,銀行門口就停著不少車,我掀起捲簾門一點足夠我鑽出
去的縫隙,悄悄爬了出去,沒驚動任何喪屍人,等我把五個瓶子都灌滿汽油時,
才有喪屍人注意到我,它們來吃我時,我早已經溜之大吉了。

  接下來就簡單了,我把十三瓶茅台15年的酒都倒了出來,真是非常可惜,
但也沒辦法,加上我們喝了的兩瓶酒,一共十五個酒瓶子,用了五分之三的汽油
恰好把這十五個酒瓶子倒上汽油裝了個半滿,然後又挨個酒瓶兌上早就冷凍好的
橙汁,再放入冰箱裡,基本完工。

  當然,軍事上製造的凝固汽油彈絕不這麼山寨,那是在汽油中加入其他黏稠
劑造成的,而且還添加各種鹼金屬,威力相當的霸道,沾上就沒活路了。

  一般滅火方法無非三種,水,二氧化碳,隔絕空氣。

  凝固汽油彈裡一般都有鎂粉,汽油混上這玩意,無敵了,遇上水和二氧化碳,
不但不會消滅,還會燒的更歡。對付隔絕空氣滅火法也有招,可以加入硝酸、硝
酸鉀或者濃硫酸,這樣被燒到的人就是鑽土裡去,它也能燒得地火熊熊。

  總之,凝固汽油彈的原理就是盡量讓汽油變得粘稠耐燒抗滅火。眼前我自然
沒有那麼多材料,不過基於它的原理,我把蘇眉找出的一瓶半洗潔精兌入了裡面,
一攪和,我的山寨汽油彈又粘稠了不少。我還找出了許多塑料袋,剪碎了都攪和
在裡面,有了這些塑料,凝固汽油彈爆炸後,附著度會更高。

  接下來就是等了,等冰箱裡的低溫把凝固汽油彈凍得更加粘稠,等的時候我
又想起了一個事。

  古代的城市攻防戰,守城方有一個法寶是將煮得滾熱的桐油倒在蟻附攻城的
敵人身上,一般為了提高桐油的粘稠度和附著度,人們還會在桐油裡加入大便一
塊煮。古人的智慧是要借鑒的,於是乎,我也屙了坨屎,然後把這坨不太雅觀的
東西平均分配在十五個瓶子中。

  橙汁本來就是黃色的,汽油也微黃,加上我拉的大便,顯得更加鮮黃,而且
大便中有許多懸浮的顆粒,混起來這就是果肉橙了,看起來味道美極了……呃,
delicious……oh- yeah- oh- yes……

  我對蘇眉說要不要喝點果肉橙。

  蘇眉連忙躲開我用看怪物的眼神說我噁心。

  我說汽油彈的粘稠度還不夠,讓她也拉點屎兌上。

  蘇眉死活不樂意……

  等待的時間蘇眉也沒閒著,她用死人遺留的布條在我的衣服上縫了些布套,
小點的布套可以存放我的山寨酒瓶汽油彈,長點的布套則可把霰彈槍和消防斧裝
在裡面。在一些微小的細節上,蘇眉是非常縝密的。

  我執意去救三個倖存者,也並非是人性爆發。坐以待斃,不是我的styl
e,事實上,我昨晚就考慮好了一條逃生路線,而那三個倖存者,恰好在我設計
的路線上,他們的遇險,只是把我的計劃提前了,不然我才不會拿我的小命去為
了三個陌生人冒險。

  山寨汽油彈冷凍在冰箱裡已經半個小時,我取出一瓶子晃蕩了一下,感覺差
不多了,於是我對蘇眉道:「準備好了嗎?」

  「嗯,再稍等一下。」蘇眉點點頭道,「我幫你把頭髮剪了。」

  「對,我的頭髮在這個世道混是有點長了,不方便。」

  蘇眉牽著我來到一台飲水機前坐下,給我打濕頭髮後,把剩下的一點洗潔精
都倒在我頭上,輕柔地搓弄,有時手指會停在我頭部的一個部位重重地按下去,
也許蘇眉會點頭部按摩吧,這讓我一時感到無比的舒服和閒適,只想世界若一直
這麼下去該有多好。也不知道蘇眉從哪來找到的剃鬚刀,貼著我的頭皮一刀從額
頭到腦勺刮了過去,一撮十多厘米長的頭髮就和我的腦袋拜拜了。

  「我還是第一是刮光頭。」我笑道。

  「凡事都有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給人理髮,別動,小心我給你刮破了頭皮。」

  一會兒我就成了禿瓢,我在頭上摸了摸,感覺頭髮渣子有點刺手:「好看嗎?」

  「傻楞楞的,呵呵,有點生猛的感覺。」蘇眉笑道。

  「這樣好,一會讓喪屍人知道哥們的生猛,完事了再讓你體驗哥哥的生猛。」

  「貧嘴。」蘇眉把山寨汽油彈一瓶瓶塞進我衣服密佈的口袋裡,又把霰彈槍
插入她在我後背縫的長口袋,然後給我整理了一下衣服領子,再把消防斧遞到我
手中,這模樣讓我不禁聯想起老母親送遊子出門的情景。

  蘇眉的嚴肅讓我無言以對。整理好了我,蘇眉找了個布條把秀髮紮成馬尾,
她甩了甩馬尾,很是英姿颯爽,又用我的瑞士軍刀將銀行的制服短裙從胯下到裙
擺割開,這樣方便行走跑步。

  我把一支霰彈槍掛在她上衣前的布套中,一共給了她十發子彈,槍裡壓著五
發,五發後備,然後鄭重其事地把消防斧雙手遞給她,這才是我們的主戰武器。

  槍支彈藥是末世最重要的物資,這可是保命的家底,我們一共就只有23發
子彈,不到萬不得已,盡量不用少用,所以兩支霰彈槍我們都是掛在身上,只作
為關鍵時刻的後備武器。

  我身上的口袋都裝的滿滿的,食物都讓蘇眉攜帶了,主要是巧克力,雖然只
有幾十塊,但是這東西熱量高,雖然不能填飽肚子,也夠我們倆吃五六天了。

  武裝完畢,我叫道:「Let『sRock『N『Roll!!」

  我拉開了捲簾門,滿目瘡痍的街頭景象和幾十個喪屍立刻映入眼中。

  拉開捲簾門的聲音很大,我本以為會立刻引起外面喪屍的注意,出乎意料的
是在街上遊蕩的喪屍人居然沒有一個轉身注意我們的。我一樂,心想喪屍沒有我
想像的那麼靈敏,或許可以偷偷跑過去,哪知道突然十米內的五六個喪屍幾乎同
時轉身,面目猙獰地朝我們走來。

  以這五六個喪屍開始行動為起點,就像波紋向遠處擴散,又如骨牌效應一樣,
五六十米以內的喪屍先後都注意到了我們,方圓五六十米的喪屍都向我們這裡聚
集,而五六十米外的喪屍卻對我們無動於衷。這讓我感覺我們就像一個能吸引喪
屍的雷達,但是功率只可以傳播五六十米。

  我第一次在街上和喪屍交鋒時,急於逃命,過於慌張,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
現在有備而來,這種特別的情況讓我瞧的清清楚楚。這是一個重要的信息,涉及
到喪屍的本能,其中定然有一個科學的解釋,只是此時我卻沒有時間去思考。

  我四處觀察著,這時在我的正面,一個生前大約四十來歲的男性喪屍已經走
到了我面前,他嘴裡發出「嗚嗚呃呃」的聲音,這種聲音就像兩塊非常結實但又
不是金屬的物品在一塊摩擦而發出的動靜,非常刺耳,極其難聽,我感覺渾身的
毛孔都炸了起來,甚至j8毛都被噁心的直豎起來;它那黯淡虛空的眼神,佈滿
清晰可見的黑色血管的面部猙獰亢奮的表情……這些都讓我一愣,後面蘇眉著急
了,推著我叫道:「小心,快砍死它!」

  我這才緩過神來,掄圓消防斧,一斧頭劈在它腦門上,斧頭砍入它腦袋一半,
它像觸電一樣,只掙扎了一下就萎頓地跌倒在地上,一股灰黑的腦漿從腦殼裡流
出,異常腥臭。

  硬!喪屍的腦袋比我想像的要硬,大概和普通人一樣,一點也不像電影上那
種簡直一拳就可以爆穿的棉花腦袋。

  側面的一個女性喪屍也已經靠了過來,我慌忙提起斧頭劈下,可是這一斧頭
準頭偏了,沒有劈到它的頭部,恰好砍在了它兩胸之間,將它本來就破爛不堪的
緊身T恤和胸罩砍開,女性喪人兩隻佈滿黑色血管的的乳房露了出來,太噁心了,
這兩隻它還是人時絕對可以自傲的胸器,現在鼓鼓囊囊的彷彿就像兩隻時刻要爆
炸的肉球炸彈一樣。

  事實上,喪屍無論男女,一個個身體上都黑色血管虯筋盤繞,好像是全身嚴
重靜脈曲張的病人,但是給人極其強健,力大無比的感覺。

  我這一斧頭砍的力氣極大,整個斧頭深深嵌入喪屍的胸口,但這不是它的要
害,凡人若是挨了我這一斧頭,絕對要死翹翹了,可是這個喪屍卻沒有受到什麼
影響,只是「嗚嗷」一聲,雙手朝我抓來。

  我伸手拽斧頭,可是砍的太深,居然沒有拽出來,倒把喪屍拽到了眼前,眼
看它一雙手就要抓住我的肩膀,蘇眉從後面撲了上來,一斧頭砍在它的腦袋上結
果了它。

  這一險情嚇得我腦門沁出一頭汗,我一腳踩在喪屍的胸口上,雙手用了好大
力氣才把斧子從喪屍的身體裡提起來。腳下出來的感覺讓我知道它們的身體非常
結實,肌肉非常結實。

  「別用斧頭正面砍,砍進去不好拔出來,浪費氣力,用斧頭後面砸,我們不
求殺敵,只求逃過去。」我拽著蘇眉衝出了附近幾個喪屍人的包圍,拉著蘇眉跳
到一輛轎車車廂上道。

  居高臨下,五六十米的分界線看的更清楚了,之內的喪屍都向我們靠攏過來,
之外的卻無動於衷慢慢遊蕩,有的喪屍在分界線外遊蕩到分界線內,立刻像打了
興奮劑一樣,嗚嗷作聲地也加入到圍剿我們的喪屍大軍。

  斧頭當錘子用,我一斧頭把一個妄圖爬到車子上來的喪屍砸下去,提溜出一
瓶子山寨汽油彈,是時候試驗一下它的威力了。

  我用我甲殼蟲樂隊圖案的zippo,呃,假zippo,點燃了山寨汽油
彈,瞄準十來米外的一群喪屍拋擲過去,山寨汽油彈發出「噗啪」一聲爆炸了,
炸出了一個主直徑兩米多的耀眼火球,火花沾在周圍四五個喪屍身上,還有附近
幾輛汽車也被燒著了。

  和我想像的一樣,喪屍也是怕火的--凡是生物沒有不怕火的,但喪屍並沒
有像動物一樣對火特別敏感,後面的喪屍只是遲緩地躲開著火的地帶繼續鍥而不
捨朝我走來。

  沾到汽油彈的喪屍也表現出痛苦憤怒甚至不知所措的表情,但是並沒有用手
去試圖撲滅身上的火焰,嘶叫著繼續朝我們走來。汽油彈和燃燒瓶最大的區別就
是附著度高,燃燒持續時間長,普通汽油揮發性太強,熱量散發快,火滅的快,
汽油彈沾到物體,是往裡面燒。這些著火的喪屍人,身上的衣物很快都被點燃了,
像一個個燃燒的火球,步履踉蹌,我想過不了多久,它們就會成為紅燒喪屍了。

  我的目的並不是要消滅喪屍,全世界現在怎麼也得有一二十億喪屍,殺幾隻
喪屍沒有屁用,我是利用汽油彈放火,製造火焰隔絕地帶阻止無窮無盡的喪屍繼
續靠近我們。

  驗證了喪屍果然怕火,我忙又扔了四個汽油彈,這五個汽油彈點著的汽車和
喪屍,形成了一個十多米的燃燒地帶,把源源不斷的喪屍隔絕在外面。如法炮製,
我在另一邊也扔了五個汽油彈。有了兩道火牆阻止喪屍把我們包餃子,我就放心
多了。

  喪屍最可怕的是數量上的人海戰術,而不是它個體的殺傷力。單獨一個喪屍
雖然十分強壯,我估計它們的力量可能相當於十個普通人,但是即使它們每一個
都比十個泰森還強壯又如何,動作太慢,只是挨揍的靶子。

  人是情緒動物,在安全的平地上,一個常人可以很隨意地就能將腳步控制在
一個二十厘米的寬度上,可假如人走在一個只有二十厘米寬的萬丈高牆上,估計
沒走幾步就尿褲子掉下去了。心裡有了底氣,我和蘇眉在車廂上用斧頭將一個個
試圖爬上的喪屍都輕易砍倒,三四分鐘就有十多個喪屍的屍體倒在車下,在十多
米內圍繞著我們的喪屍也就只有二三十個了。

  我拉著蘇眉踩著喪屍的屍體爬到一輛車廂更高的卡車上,視野更加開闊,我
一眼就看到六七米外的搖搖晃晃的王總了,確切地說,是喪屍王總。「嘿,蘇眉,
瞧,那不是老王那孫子嘛,啊,哈哈。」我對蘇眉笑道,又朝喪屍王總揮了揮手
中的消防斧喊道,「王總,別來無恙呀,哈。」

  王總也是個胖子,以前他的公司和我們公司有供需關係,他是需,我們是供,
也就是說,他是我們的大爺,我因為業務和他打過幾次交道,每次都想抽他大嘴
巴子。

  「呀,還真是他,這老變態變成喪屍才是大快人心,以前每次吃飯他都要調
戲我。」蘇眉也哈哈笑道。

  「有仇報仇,有冤報冤了,蘇眉,給那孫子一槍。」

  「你不是說要節省子彈嘛。」

  「你還沒有試過槍,正好拿他這個老朋友當靶子。」我抽出掛在蘇眉上衣上
的霰彈槍,放在她手中道,「這槍前重後輕,左手要托穩,右手握緊,對,就這
樣,瞄準腦袋,扣扳機。」

  一聲槍響,王總的腦袋開了花,蘇眉笑道:「原來打槍這麼簡單。」

  阻攔在前面的喪屍已經不是太多,我拉著蘇眉躲閃著它們跑進了倖存者所在
的大樓。

  大廳裡有四五個喪屍人在遊蕩,不管它們,確定了電梯的位置,我和蘇眉快
速跑過去。電梯還能用,倖存者在九樓,也就是頂層,電梯開動時,一個女性喪
屍人撲了進來,我一腳踹在它的腹部,把它踢了出去,可是我也被強大的力量反
彈在後壁上,摔了一跤。這又驗證了喪屍的力量果然巨大,不是人徒手可以對抗
的,想起剛才在汽車頂用斧頭砍喪屍的情景,有點後怕,如果一個不小心被喪屍
抓住斧頭,肯定要被拽拉下去。

  電梯停了,我走出來,驚見二十來個喪屍人都擁擠在倖存者所在的房間前,
黑壓壓的噁心極了。我們一出來,這群喪屍幾乎同時轉頭,動作一致簡直就像專
門練習過的一樣,這讓我想起傑克遜喪屍主題的MTV。

  我好整以暇地掏出一根蘇煙,用我的假zippo點著,吐出一個圓圈後將
三個汽油彈都扔在喪屍人中間,汽油彈在喪屍之間炸出了一個巨大的火球,這些
喪屍無一倖免,都籠罩在火焰之中。然後就出現了一幅彷彿地獄中的景象,一群
喪屍在火焰中跳舞……

  等待了十多分鐘,大部分喪屍都被燒死了,有幾個撲向我們的也被斧頭收拾
了。只是十多分鐘若它們還沒燒死,我們也堅持不下去了,實在太臭了,火燒喪
屍的味道,絕對是惡臭。

  倖存者躲藏房屋的木門也被燒著了,估計裡面的人要嚇壞了。我連忙取了牆
壁上的滅火器,將火撲滅。

  整個門已經燒的朽爛,蘇眉都已經吐了半天了,我也實在忍受不了樓道裡的
臭味,也沒和裡面的人打招呼,一腳就把木門踹爛了,木門噗拉拉碎成五六塊,
可是門沒有打開……我忍著惡臭定睛一看,操,裡面頂著的東西太多了,基本一
個辦公室可以存在的物品都被裡面的人擋在了門口,這肯定是怕喪屍人突破木門
的防備。

  「裡面的朋友,我是李展,QQ上聊的那個,我們來救你們了,快把你們門
口的破爛都拿開。」我捏著鼻子叫道。

  「真沒想到你們會來救我,我就是趙武,這就弄開。」雜物中露出男人的臉
說道。

  我在外面打量這個人,他大約二十六七歲的年紀,衣衫不整,但是相貌斯斯
文文白白淨淨的,戴著個黑邊眼鏡,聲音聽著也還蠻謙遜,典型的一個小白領的
氣質,也就是天生要被人領導的一類人,呃,領導當然是我了。總之我對這個趙
武的第一眼還算滿意。

  等我和蘇眉鑽進了倖存者的房間,看到裡面的情況,卻是大吃一驚。

  牆角有五具屍體,已經散發著惡臭,看來死了有些時間了。這些屍體估計是
當日疫情暴發時病變的喪屍人,以及喪屍人嘴下的受害者,這裡就趙武一個男人,
這些屍體應該都是他一個人幹掉的,說明這個趙武能力相當不俗,我第一眼倒看
走眼了。

  真正讓我吃驚的是,在房屋的正中空地的地板上,躺著一個一絲不掛的孕婦。
看這個孕婦肚子高聳的程度,雖然還不能用大腹便便去形容她的肚子,但至少也
已經懷孕三四個月,開始顯懷了;孕婦呈大字型仰面躺在地面上,毫無遮攔的陰
戶有些紅腫,陰道口正流淌著白濁的液體;她身體上有很多瘀青的傷痕,一動不
動,若不是看她雪白的一雙乳房房微微聳動顯示有呼吸的跡象,我還以為她已經
死了。

  屋子另一個角落,一個椅子上綁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相貌蠻清純的,
她的上身赤裸,白皙的身體上也滿是瘀青,在椅子旁邊不遠處有破碎的衣服和胸
罩,估計應該是她的,此時女孩正用一雙大眼睛驚慌失措地看著我。

  難道這就是趙武在QQ上所說的李倩和許諾?我警覺地把同樣被眼前場景看
呆的蘇眉拉到我身邊,端起槍轉頭對趙武道:「這是怎麼回事?」

  趙武聳聳肩膀指著地上的孕婦道:「這個是李倩,是我們老闆的老婆,那邊
的那個叫許諾,今年剛來我們公司實習的。」

  「趙武,我問的是怎麼回事,懂嗎?」我很討厭別人對我答非所問。

  「呶,黑西服的那個。」趙武指著牆角中一堆屍體中的一個道,「那就是我
們老闆,病變成喪屍人,被我砸死了,李倩說我謀殺他老公,和我廝打,不得已
我只好揍了她一頓。」

  「孕婦你也下的去手。」我嘿嘿冷笑道。

  「說來你可能不信,前天時,她絕對沒有這麼大的肚子,李倩她……她一直
很苗條的。我發誓,真的。」趙武磕磕巴巴地道。

  媽了個逼,當我小孩子,兩天時間苗條的女人就成了大肚子孕婦,聽到趙武
的狡辯,我氣極反笑:「那李倩屁股下的一灘東西,也是你們『打架』留下的吧?」

  「這個,嘿嘿,李哥,現在都什麼世界了,我們都是男人,你應該明白的。」
趙武笑道。

  「趙武你個死變態,你不得好死。」牆角被綁在椅子上的許諾大聲對我叫道,
「他撒謊,他就是想強姦李倩,他還強姦了我,嗚嗚,我還是處女,被他強姦了,
他還不給我們飯吃,兩天,就給我們喝了三盒牛奶。他是個死變態,你有槍,快
打死他。」

  「李哥,這個辦公室裡病變了兩個喪屍人,被咬死了三個,是我把它們消滅
的,沒有我,她們兩個早就死了,難道我這個她們的救命恩人不該得到些回報嗎?
這裡一共就一箱牛奶,十六小盒,難道不應該節省著喝嗎?我自己也只喝了六盒;
這兩個妞,都是絕色,李哥喜歡的話也可以試試的。還有,現在滿世界的喪屍人,
一個男人,可比十個女人還強,這裡被我幹掉的一堆屍體就證明了我的實力。」

  「那你綁住許諾幹什麼,強姦也不用這麼費勁吧。」

  「這個小妮子,野性的很,昨天我一不小心,被她砸了一下,差點被她幹掉,
只好捆住她了,是迫不得已……」看我不動聲色,趙武也有點慌了,大概是我怕
我真聽許諾的話幹掉他吧。

  我的確看走眼了,相貌斯斯文文的趙武居然這麼狠毒,又如他自己說的,他
還是一個有實力的人,這樣的人留不得,薛胖子的前車之鑒還在眼前,這種人留
在身邊早晚是個禍害。可是現在我的首要目標是逃脫這裡,正是用人之際,也只
好先留著他再說,何況,我可還沒有狠心到可以隨便殺死一個活生生的人。

  「呵呵,你慌什麼。」我笑道,「我只是問問這裡發生了什麼。」

  聽我表態了,趙武露出滿意的表情,而許諾則以為我和趙武是一丘之貉,露
出一臉驚恐的神色。

  「李哥,我去解開許諾的繩子。」蘇眉說的是陳述句,但是語氣和眼神都表
示是在詢問,我很滿意她這種態度。

  「你別去。」我指著趙武道,「你給許諾鬆綁。」我的語氣是在陳述和命令。

  趙武沒有任何意見,立刻給許諾解開了繩子,而許諾確實如趙武說的野性,
繩子一解開立刻嗷嗷叫著抓住趙武廝打,許諾手足並用又抓又咬,沒幾下兩個人
都摔在地上,抱在一起滾著廝打。

  我在邊上看著頭疼至極,沒想到我千辛萬苦跑來救這三個倖存者居然是這種
結果。三個人,一個無用的孕婦,一個陰險惡毒的小人,一個性格暴烈的丫頭。
眼前的一切,都讓我對此次救援感到後悔。看著地上滾打的二人,我惱羞成怒舉
起手中的斧頭用後背狠狠砸在一張辦公桌上,砸出了一聲巨大的聲響,我叫道:
「都他媽給我住手!」

  聽到我的話,本來把許諾壓在地上的趙武立刻停止了動作,許諾乘機把趙武
壓倒在地上,掄圓胳膊一巴掌一巴掌地扇趙武,趙武也不還手,一會兒功夫就讓
許諾扇了十幾個耳光,臉上腫起了一條條紅紅的指印。

  我著急著要逃離這裡,見許諾還不住手,我走過去,從身後一把抱住許諾將
她扔拽到一邊。拉扯時,恰好雙手都抱住了她的雙乳,手感十分的結實,和蘇眉
的柔軟如棉是截然不同的,我對著摔在地上火氣十足愣愣看著我的許諾道:「他
不就是強姦了你嗎,被強姦和被人打了一拳沒有任何實質區別,本質都是一個肉
體和另一個肉體進行了摩擦,實際上,後者對人造成的實質傷害,要比強姦還厲
害。」我又走過去拉起許諾,道,「何況,在這個人都變成怪物的世界,貞潔一
文不值。」

  許諾叫道:「可是,我還是處女,他強姦我比挨人一拳頭要疼的多。」

  我沒想到她這麼回答,苦笑道:「你就當是被他狠狠打了一拳。」

  許諾又叫道:「可是,他強姦了我四次!」

  囧了,我又苦笑道:「你也扇了他十幾個耳光了。」

  許諾又叫道「可是,他還捆綁我,餓我!」

  ……

  我操,我的頭都快炸了,也懶得多說,我吼道:「好好好,你和他有不共戴
天之仇行嗎?這他媽的不關我的事!你要報仇現在就去報,宰了他也好,閹了他
也好,關我鳥事!不過我要告訴你們,我現在要逃出這裡,想跟著我一起逃的,
就得聽我話。」我頓了頓從背後抽出霰彈槍揮了揮,盯著許諾的眼睛道,「想跟
著我一起逃,就得完全聽我的,逃出去之後,你們再有仇報仇,有冤報冤,我就
不管了。現在告訴我,你是否想跟著我一起逃出去,想的話就閉嘴,你們鬧得我
很頭痛;不想跟著我的話,你就是完全獨立的人,想做什麼就去做,我絕對不幹。
涉。」

  許諾猶豫了一下對我點點頭道:「我想跟你一起逃。」說完惡狠狠地瞪了趙
武一眼,但是沒有再動手。

  「Good。」解決了一個麻煩,我心情好了一點,又轉頭對趙武道,「你
呢?」

  「我願意跟隨著你,你是老大,我一切聽你的。」趙武道。

  得到了兩人對我指揮地位的認可,我歪頭吩咐蘇眉道。「給他們每人十塊巧
克力。」

  兩天只喝了三盒牛奶,許諾餓壞了,拿到巧克力一口氣吃了六七塊,又把趙
武放在桌子上的牛奶抓了一盒撕開喝掉,這才緩緩地將剩餘的巧克力都吃掉了。

  趙武兩天喝了六盒牛奶,期間也不知道強姦了李倩和許諾多少次,肯定也餓
的夠嗆了,但是他還是斯斯文文地只吃了七塊巧克力,把剩下的三塊裝在了口袋
裡。

  我對趙武的這種好整以暇的做派非常不爽,但是卻不形於色,心中對他的提
防又加重了幾分,我剛要說些什麼,聽到一個虛弱的聲音說道:「也給我吃點,
巧克力。」

  我循聲看去,是那個裸體孕婦李倩。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2-4-23 11:48 編輯 ]
2012-4-2 15:41#1
查看資料  發短消息   引用回覆  向版主反映這個帖子 回覆 頂部
 
bightyre
論壇元老
Rank: 8Rank: 8



UID 45308
精華 0
積分 735
帖子 1007
閱讀權限 150
註冊 2009-12-26
狀態 離線
第6章金盃疑雲

  「也給我吃點,巧克力。」一個虛弱的聲音道。

  我循聲看去,是那個裸體孕婦李倩。沒等我發話,許諾已經拿了一盒牛奶跑
了過去,她扶起李倩的腦袋,喂李倩喝下幾口牛奶,道:「你還好吧,李姐。」

  「我沒事,只是很餓。」李倩喝下幾口牛奶有了力氣,從許諾手裡拿過牛奶,
仰頭喝乾淨了。

  我朝蘇眉使了個眼色,蘇眉取出十塊巧克力走了過去,她親自剝開一塊喂李
倩吃,巧克力進了嘴,李倩根本沒有嚼就吞嚥下去,其他九塊也在瞬間消滅了。

  吃完後李倩對我露出懇求的目光道:「還有嗎?我,我還想吃點,我很餓。」

  蘇眉朝我看了一眼道:「還有二十塊。」

  這些是儲備的戰略物資了,絕對不能再給她吃,我對趙武道:「還有三盒牛
奶,你一盒,其他兩盒讓李倩喝了,你沒意見吧。」

  「我有意見,但你是老大,我聽你的。」趙武扔給李倩兩盒牛奶,然後自己
把一盒牛奶慢慢喝了。李倩則咕嘟作聲地把兩盒牛奶吞下,喝完後在許諾的攙扶
下站立起來,看起來她還是沒飽,只是知道我不會再給她食物也沒有繼續懇求我。

  我這才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婦人,她是個美人,和蘇眉是一個級別的,只是
很瘦,一雙Ru房雖然雪白的耀眼,但是太乾癟了,把一個長長的粉紅色的乳頭
凸顯的異常突兀,她個子又高,極有骨感,只是這麼一副極苗條的身材配合上一
個鼓脹的肚子,給人非常不協調的感覺,卻又給人一種莫名的誘惑,讓人有種想
蹂躪她的衝動,我不禁朝李倩兩腿間的烏黑陰毛間看去,我的眼神被李倩看到,
她還沒有怎麼樣,邊上的許諾卻連忙摀住了她自己赤裸的胸部。

  我一陣尷尬,咳嗽一聲對李倩道,「你身體沒什麼問題吧,能跑嗎。」

  「沒問題,我不會拖累大家的,即使我跑不動了,大家把我扔下就行了。」

  李倩一邊穿著扔在地上的衣服一邊說道。

  這就是我喜歡熟婦的原因,好說話,識大體,懂事理。

  五個人,四個人穿戴整齊,只有許諾一個人的上衣被趙武撕爛赤裸著,異常
尷尬地雙臂環繞著胸部遮擋著,我看著她無所適從的尷尬模樣道:「放下手,有
什麼好遮擋的,全世界的人都成喪屍了,剩下的人都為了生存而拚命,誰還在乎
看你漏點。」

  「她還是小女孩,會害羞些,你不要說她了。」李倩脫下自己的上衣遞給許
諾道,「妹妹穿我的吧,我還有文胸。」

  總算解決完了這個爛攤子,我已經感覺到房間氣溫開始升高,變得悶熱,估
計大火沒多久就要燒到這棟樓房了,我大聲道:「都準備好了嗎?」

  在他們都點頭後,我說出了我的逃生計劃。很簡單,這裡是九樓,也就是頂
層,我打算爬到樓頂,從樓頂向西一直走,直到這一排樓最西邊的金盃娛樂城,
在金盃娛樂城補給休息,輾轉再去家樂福超市。

  喪屍行動緩慢,不擅攀爬,樓頂肯定是沒有喪屍人的。在這個滿是喪屍的世
界,在高樓的樓頂行動,高來高去,無疑是最佳的選擇。

  金盃娛樂城是一家類似錢櫃、好樂迪之類的娛樂場所,一到三樓是KTV,
其他樓層有洗浴桑拿、酒吧迪廳;花姑娘的有,大大的有,三百八十八塊全套,
服務包括……操,扯遠了。老闆叫萬景隆,是從省城猛龍過江到我們廣普市打天
下的黑社會老大,黑白通吃,據說認識的白道關係,比我從幼兒園到大學的同學
還多,不過可惜,俱往矣,現在這世道,不分什麼白道黑道了,全他媽的是餓鬼
道,如今只能說他認識的喪屍比我多。

  選擇金盃娛樂城落腳,是我深思熟慮過的。疫情暴發時,恰好是早上人們上
班的時間,每個公司和店舖都滿是員工,唯獨這個金盃娛樂城,白天人少,晚上
人多,至少在早上九點這個時間,沒有傻比去裡面找樂子。換句話說,佔領那裡,
需要對付的喪屍的數量是很有限的。

  這也是我執意來救這三個倖存者的緣故了,一者,他們的位置在頂樓,二者,
他們所處的大樓和金盃娛樂城在一排。

  「雖然有繩子,但是從窗口很難爬上頂樓,沒有可輔助攀援的地方;不過,
我想我勉強可以爬上去。」聽我說完計劃,趙武首先發表看法。

  「我爬不上去。」李倩摸了摸她自己的大肚子道。

  「我也上不去。」許諾揮舞著手臂道。

  「我可沒說讓你們爬,我們砸開樓板,底下墊上桌椅,很容易就能上去了。」

  我笑道。

  「樓板不是那麼好砸開的吧。」趙武看著我手中的消防斧道。

  「都是豆腐渣工程,還不好搞。」我從背後抽出霰彈槍,瞄準樓頂正中間的
樓板揚手開了槍,97式18。4mm防暴槍一槍轟出去就是二十多個彈丸,攻
擊近距離目標的威力還是非常巨大的,一槍過後,上面撲啦啦掉了一地的灰塵,
抬頭看去,樓板雖然還沒有被轟透氣,但已經被炸得凹掉了許多,我讓蘇眉又補
了一槍,主要還是讓她練練手,轟的一聲過後,樓板被霰彈打出了一個二十多厘
米的小洞。

  「我說嘛,都是豆腐渣。」我把消防斧扔給趙武道,「剩下的活你來幹。」

  趙武倒是聽話,拉了一張辦公桌,擱上凳子,踩在凳子上一斧頭一斧頭去砍
樓頂的缺口,片刻就出了一頭大汗。我則找了一張凳子坐下,不時拿眼睛去覷李
倩和許諾。

  李倩長得很端莊秀麗,但不知為什麼,我卻總感覺她給我一種淫~靡的味道,
大約是因為她疲憊的表情吧,看起來像是剛剛被人幹過幾十次,用阿Q兄的話講,
就是「和尚摸得我摸不得?」剛剛她全裸著,我也都看到了,也沒什麼感覺,現
在她穿好了衣服,反而讓我浮想聯翩了,孕婦……美孕婦……嗯,我還沒有和孕
婦搞過呢,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許諾穿戴整齊了,也是個小美女,皮膚白裡透紅,健康而有朝氣,她屬於骨
架骨骼小,看起來不胖,其實身體是肉很多的那種。也說不上是豐滿,應該說是
結實吧,剛才一抱她就感覺她的身體非常有彈性,像運動女孩。此刻她穿著李倩
的緊身上衣,把一對極健康的乳~房修飾的比赤裸著上身時還觸目驚心,尤其是
一對乳~頭,凸點的厲害。

  這樣一個姑娘,讓趙武給糟蹋了,實在可惜可歎。

  我想在如今這個世界,可惜的事情一定比可喜的事情多得多。

  我想我看她們的眼神應該是色迷迷的,李倩沒有任何反應,像古潭老井,微
波不起,只是撫摸著她自己肚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許諾卻極其警惕,每次我
看她,她都會回復我一個警覺戒備的眼光,但是又不敢和我對視,眼神躲躲閃閃
的,這讓我覺得好笑,我突然對她「哇」的怪叫一聲,嚇得時刻戒備著我的許諾
連忙躲到李倩身後。

  我笑道:「你這麼怕我幹什麼,我又不是喪屍人,又不會吃了你。」

  「我看你不像好人。」許諾怯怯諾諾地道。

  我不禁摸了摸我的光頭,心想我長得本來相貌就不如心靈美……現在這副尊
榮,估計確實是像反派人物更多一些。

  白領變民工的趙武已經把樓頂砸開了直徑四五十厘米的洞口,足夠一個人鑽
出去了,他跳下來抹了一把汗氣喘吁吁地道:「行了。」

  我一馬當先,跳上桌子,踩著椅子,扒著洞口的邊緣爬了上去,其後是蘇眉,
我把蘇眉拉上來後,蘇眉趴在我耳邊輕輕說道:「趙武不是個好東西,小心為好。」

  「我知道。」我點點頭道。

  趙武很明顯是個人渣,但是,很明顯他也很識時務。我可不是傻子,不會這
麼快就忘記薛胖子的教訓,我特意通過三件事情測試了趙武。第一次,我用命令
的口吻讓他給許諾鬆綁,他照做了。第二次,他和許諾廝打時,我喊他們住手,
趙武立刻停止了動作,即使許諾扇了他十幾巴掌他也沒有違抗我的話去還手,這
很難得。第三次,我讓他去砸樓板,他也照做而沒有怨言了。這一切都說明趙武
是個欺軟怕硬、欺下媚上的人。趙武和薛胖子不同,薛胖子是損人不利己,趙武
是損人利己型,只要我手中有槍,實力強大,趙武就會掂量形勢,乖乖聽話。

  我還是非常喜歡和這種聰明人打交道的,聰明人的思維邏輯比較好去把握,
不按常理出招的傻子才是最可怕的。實際上,我也有自己陰暗的打算,如果此後
出現被喪屍人圍困無法逃脫的情況,生死關頭,我不會介意背後暗算趙武,把他
丟給喪屍人,為我製造逃生的機會。對於一般人,我絕不會這麼陰險惡毒,這麼
做的道德成本太高昂了,不是我能承受的了的,但是對於趙武這樣的人渣,暗害
他,我不會有什麼道德負擔。

  蘇眉上來之後是趙武,趙武可以讓我和蘇眉先上,但是卻不能落後於李倩和
許諾。我拉著李倩,許諾在下邊托著她,才把這個孕婦弄了上來,她淡淡地說了
聲謝謝。最後許諾也自己爬了上來。

  在九樓遠眺,一片瘡痍盡收眼底。到處是起火的建築物,狼煙沖天,本來就
污濁的空氣更加難聞了,街道上被一輛輛廢棄的汽車塞滿了,在汽車與汽車的間
隙中,是螞蟻一般密集的喪屍。很多喪屍被困在汽車間走不出來,機械地運動著,
更多的喪屍成群結隊地遊蕩著。

  我俯身拾起半塊磚頭,扔了下去,砸在一輛汽車上,片刻,回音傳了過來,
但是喪屍對突如其來的磚頭製造的聲響沒有任何反應。

  我終於用實驗證明了喪屍絕不是用聲音來確定人類目標的。

  「喪屍沒有聽力!?」趙武看到我的實驗興奮地道。

  「我想他們有聽力,但不是以聽力來確定目標,可能聽力是輔助作用吧。」

  我思考了一下對趙武道,「你轉過身去。」

  趙武聽話地轉了身子背對著我們,我對蘇眉道:「給我衛生巾,還有血嗎?。」

  「應該有點吧,今天是最後一天了。」蘇眉把內褲褪到膝蓋,衛生巾中間有
一道淺淺的殷紅。

  不理邊上目瞪口呆的許諾,我把這片衛生巾裹住一塊石頭,用力扔了下去。

  就彷彿石子砸在了平靜的湖面上,以衛生巾落點為中心,由近到遠,方圓二
十米左右的喪屍都「嗚嗚」作聲地朝衛生巾位置走去,二十米開外的喪屍則無動
於衷。

  「這說明喪屍是以嗅覺來確定人類目標的,探測距離在二十米左右。」趙武
已經轉過身來,扶著護牆往下看。

  「對,喪屍的主要感覺器官是鼻子,但它們的嗅覺靈敏範圍要超過二十米,
我估計在四十米左右;這只是用的人類使用的物品,如果是活人站在下面,味道
傳播的會更遠一些。」

  「這就麻煩了,針對視覺和聽覺,都可以想辦法規避的,唯獨這個嗅覺…

  …人很難消除體味的。」趙武食指和拇指作八字狀捏著下巴道。

  「總會有辦法的。」我的餘光突然看到旁邊一直沉默的李倩跑了過來,叫著
「趙武你個混蛋去死吧」,雙手在趙武背後猛力一推,趙武雖然已經發現了李倩
的襲擊,但已經來不及躲避,只發出一聲慘叫,被李倩推下了樓。

  真是咬人的狗不叫,亂叫的狗不咬人!李倩一直寡言少語的,沒想到下手這
麼決絕。這兩天趙武一定對她實施了很多難以啟齒的凌辱,李倩的快意恩仇我是
十分佩服和讚許的,但是此時我感到更多的是憤怒。

  逃之前我已經和他們講的很明白,在逃亡路上,我是隊長,一切聽我指揮,
至於他們之間的恩怨,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任由他們解決。我苦口婆心的一番話
說了還沒半個小時,她就違背我們的約定,殺了我的一個隊員。

  一種盡了最大努力卻得不到好的結果的無奈無力充滿了我的思維,一股氣憋
在我的胸臆之間無法宣洩,我長歎一聲,雙手捂著臉,用大拇指按摩太陽穴,不
知道如何處理後事是好,忽然聽到樓下叫道:「臭婊子,想害死我沒那麼容易,
等我上去非弄死你不可。」

  趙武居然還沒死。我扶著護牆往下一看,見趙武左手握著砍在通水道的斧頭
上,右手攀著我們出來時的辦公室外的窗子邊緣,正努力往窗戶裡爬。

  這小子真是命大,看情形,估計他是在摔落時用斧頭砍在樓頂的通水管道,
減緩了下墜力量。

  李倩聽到趙武的聲音,嚇得臉色煞白,在地上找了一塊磚頭要砸趙武,我
「卡」一下給霰彈槍推上膛,雙手舉起槍頂在李倩的腦門上惡狠狠地道:「不要
逼我,我的意思之前已經說的很明白,我不想說第二遍了;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
誰再違背我們的約定,我發誓我就幹掉誰。」

  李倩怔怔地看了我一會,扔掉了手裡的磚塊,兩道眼淚無聲滑落,不知道是
因為功敗垂成的悲憤還是氣憤於我蠻橫的態度。

  看著這個孕婦悲憤而難過的表情,我不禁也有點心軟,道:「你別怪我,非
常時候,非常手段。趙武雖然是個混蛋,但是他現在對我有用。」

  說話時趙武已經鑽進樓下的辦公室,從樓頂的洞口爬了上來,險些摔死的趙
武氣急敗壞,一張斯斯文文的臉扭曲成很駭人的模樣,口中嚷嚷著要弄死李倩跑
了過來。我把槍口從李倩的頭上移開,對準了趙武的胸口道:「我他媽受夠了,
廢話不想多說,之前的一切,一筆勾銷,從現在開始,誰不聽我的,我發誓就干
掉誰。」

  趙武舉起雙手,聳聳肩膀,表示屈服。我低下槍口後,趙武對李倩伸出食指
作出了一個國際手勢,李倩哇地哭了出來,她身邊的許諾氣不過,張嘴吐了趙武
一臉塗抹,趙武作勢要打許諾,我一個墊步側踢踹在趙武的肚子上,把他踹倒在
地抱著肚子像龍蝦一樣打滾,然後轉身扇了許諾一巴掌。

  「你打我!」許諾這小丫頭還真有脾氣,竟叫著跑過來要和我廝打,蘇眉攔
腰抱住了她,道:「妹妹,冷靜點,聽李哥的話吧,他也是為了咱們能逃了性命。」

  我冷冷看著趙武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彎著腰站著咳嗽,許諾也在蘇眉的勸
慰下平靜了,我說道:「趙武,我警告了你,你還挑釁,踹你一腳是輕的;許諾,
你也是,給我老實點。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你們認了我當隊長,就要聽我的。都
給我安分點,別再起內訌。」

  用強硬手段鎮壓了內訌,我們向西走去,途中沒有碰到任何喪屍,走了二百
多米,到了這排樓房的最西邊,金盃娛樂城的樓頂。沒想到的是,金盃娛樂城的
樓頂居然有個小型的游泳池,周圍有花有草還有盆栽的小樹,看來老闆萬景隆真
是如傳說中的一樣,既有錢有勢,又會享受。

  金盃娛樂城的建立有些年頭了,零八奧運會後又再次裝修,外部基本按照當
時大紅大紫的「水立方」的外形裝修,這個山寨「水立方」一到晚上時,外面四
壁都發出藍幽幽的燈光,煞有介事的。由此可見,在金盃娛樂城上,老闆萬景隆
可是下了血本,在樓頂修一個游泳池,搞得花園一樣,也可以理解了。

  在游泳池的西北角,有個主結構是玻璃的小廳,只五十平方左右的規模,看
來這是上下的通道了。

  「我要洗澡,很快的,你們轉過頭去。」許諾走過來對我道。

  「你當我們是在度假休閒?」我眉毛一皺道。

  「讓她倆先洗洗吧,她們身上都臭了。」蘇眉在邊上輕聲道。

  是了,現在的高溫天氣,李倩和許諾兩天沒有洗澡,還被趙武反覆強暴,估
計身上是挺難受的。已經到了准目的地,也不缺這十來分鐘的時間。

  「你們快一點。」我招呼著蘇眉和趙武,「我們三個先進去探探。」玻璃門
在裡面上了鎖,我使個眼色給趙武,趙武一斧頭砸碎了玻璃。

  我把消防斧掛在褲子上,將霰彈槍從背後抽出來端著,蘇眉學著我的樣子如
臨大敵雙手端著槍,趙武平胸舉著蘇眉的斧頭也是表情肅穆,我們三個人並排進
入了這個小廳。

  這個小廳彷彿一個小型的酒吧,到處陳列著寫著鳥語的洋酒,裝修風格也是
洋騷味道十足,應該是萬景隆的私人酒吧了。小廳面積不大,又沒有多少遮掩的
地方,很容易就確定了這裡沒人也沒有喪屍。

  確定了暫時沒有危險,我不禁失笑,萬景隆我以前也耳聞過,據說就是一個
心狠手辣的土包子,也學人搞這種調調。我在一張沙發上坐下來,隨意抽出了一
瓶酒打開給他們倆倒上,自己也揚頭喝了一杯:「正好等等她們倆。」

  我沒有干喝酒的習慣,沙發前的桌子正好有兩個果盤,放置著四季果品,這
些果品擺放了應該有好幾天了,有些已經腐壞,我挑了沒有壞的吃了一口。

  兩杯酒的工夫,李倩和許諾洗完澡進來了,許諾光鮮了很多,李倩還是神情
疲憊。我站起來想要帶領大家下樓,見李倩直直走到桌子前,拿起果盤裡的一隻
蘋果就啃了起來,我只好停下來等待這個饑俄的孕婦。李倩沒有再像之前那樣狼
吞虎嚥,但是不住嘴地吃,在我們目瞪口呆中將兩個果盤裡的水果都消滅了才抬
頭見到我們驚訝的目光:「抱歉呀,我真的餓壞了。」

  雖然孕婦需要補充營養,也沒有這麼誇張吧,而且,我只聽說過女人懷孕時
厭食,卻沒聽說過這麼能吃的孕婦。我想,也許是李倩的身體太瘦了,身體供不
起肚子裡孩子的營養。

  這裡還沒有斷電,也有電梯可以直達一樓,但是我想徹底搜索整個大樓,所
以還是選擇了走樓梯下樓,一層層搜索。

  八九樓都是洗浴按摩,沒有任何人類和喪屍存在的跡象,這也證明了我選擇
這裡落腳的正確性,沒有人會在早上九點這個疫情爆發的時間去娛樂,而這裡的
小姐們也還沒有上班。

  到了七樓,有了情況,也許是戰爭片看多了,此時的氣氛又和電影中特戰隊
員在面臨戰鬥前的緊張場面吻合,發現情況後,我下意識地將右手握拳,有力地
舉到頭部位置停頓,整個動作自然流暢,這在作戰手勢中表示「停止」。無意識
中做完這個動作,我自己都覺得有點好笑,可是回頭看去,他們四個人都在我的
手勢下停頓了,這讓我感覺到一點默契的感覺。

  在七樓到八樓去的樓梯前,有一具女性遺骸,她的四肢和內臟散落了一地,
只有一個漂亮的腦袋還算完整,她的遺容永遠定格在一個驚恐和痛苦的表情,腦
袋端端正正地立在一級台階上,就彷彿有人特意擺放好似的。噴在樓梯兩邊牆上
的鮮血已經凝固,彷彿哪個抽像派大師的前衛作品,猙獰扭曲。

  這樣炎熱的天氣,這位前美女的遺骸的味道可想而知了,我皺了皺鼻子道:
「小心,有喪屍!」我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一來和喪屍作戰了兩次,知道它們行
動遲緩,心裡並不太懼怕它們,何況現在我手裡有槍,二來我已經知道它們是利
用嗅覺確定獵物,而對聲音不敏感。

  喪屍對味道敏感而對聲音不敏感,我想我們這樣如臨大敵鬼鬼祟祟地前進,
對掩飾形跡其實沒有任何作用,徒自製造緊張氣氛給自己壓力,於是我迅速下了
兩個台階,藉著速度一個跳躍,越過遺骸落在七樓大廳的地板上,穩住身形後立
刻做出了一個瞄準的姿勢。

  沒有站立著的目標,地板上有三具屍體。

  我一動不動站著,他們四個也跟在後面一動不動,這樣一分鐘,我確信七樓
並沒有喪屍,不然它們早就嗅到我們的味道,以喪屍嗜血的本性,早就要撲了上
來了。

  「大家不用過分緊張,喪屍動作遲鈍,不能跑動,只要保持距離,並不可怕。」

  我提著槍做出放鬆的示範,大步走進大廳。

  仔細檢查了三具屍體,都是年輕女性,只有一具是生前還是人類的受害者,
她的屍體如台階上的屍體一樣,被撕咬的四分五裂,而其他兩具屍體,則非常完
整,只有腦袋上被開了個血洞,它們身上虯筋般盤繞的血管以及烏黑的膚色都證
明它們生前已經病變成喪屍。

  這裡有人類倖存者,而且還有相當的作戰能力。

  「有人殺死了這兩個喪屍,這裡還有人活著!」蘇眉道。

  「看!」趙武突然大聲道,「彈殼!」

  趙武蹲在地上捏著一個黃澄澄的彈殼搖晃,我忙走過去拿在手中觀看,這個
彈殼很短也不大:「這是手槍子彈!這裡的倖存者有槍!」看來兩個喪屍腦袋上
的洞,是被人近距離用手槍射擊的。

  「好呀,這裡有倖存者,他們還有槍,我們安全了!」許諾拍手笑道。

  我抬頭朝蘇眉望去,見蘇眉神色依然凝重,沒有絲毫像許諾這樣開心的樣子,
趙武也在撫著額頭沉思,而李倩則仍是一臉木然。

  許諾太年輕了,思考問題不周全,而我和蘇眉是在一群人精中摸爬滾打出來
的,趙武這個傢伙也不是一般社員,我想我們都想到了共同的問題:在如此和諧
的國家,究竟是什麼人能擁有手槍呢?





第7章視人猶芥

  我把彈殼揣在褲兜裡,道:「大家小心,繼續搜索,去六樓看看。」

  六樓和七樓情形一樣,有幾具人類的屍體,也有幾具喪屍的屍體,喪屍都是
被子彈擊中頭部死亡的,在這裡我發現了兩個彈殼,其中一個彈殼和七樓發現的
彈殼一樣,另一個彈殼和這兩個彈殼不同。

  這說明在這棟大樓裡,至少有兩個倖存者都有槍,而且是不同的手槍,或者
是只有一個倖存者,他至少有兩把槍。前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繼續往下探索,直到二樓,還是一樣的情況,有的樓層沒有任何屍體,有的
樓層有人類和喪屍的屍體以及彈殼,但是沒有發現倖存者,也沒有發現丟棄的手
槍,這說明倖存者還活著。我想倖存者肯定在一樓,出乎意料的是,一樓除了有
更多的屍體外,竟然也沒有一個人影。

  「有人嗎?」我大喊道,「我們是路過的倖存者,有人嗎?」蘇眉等四人也
隨著我大喊,喊了半天,沒有一聲回聲。

  「也許他們逃出這裡了。」許諾道。

  「這裡大門緊閉,頂層的出口也是從裡面鎖的,怎麼可能沒人?」趙武冷笑
道。

  許諾一路上除了惡狠狠地看趙武,從沒有和他說過話,聽到趙武的譏諷,許
諾道:「那你說人到哪去了!」

  「不知道。」趙武道。

  「不知道就閉嘴。」許諾道。

  「臭婊子……」

  「住口!」我喝道,「都給我消停點。」

  「這可真有點奇怪了。」蘇眉走了過來。

  一樓都是KTV包間,吧台居中,在吧台的左右各有三條主通道延伸進去,
其中又有不知其數的分支交叉貫通,形成蛛網般的格局。之前由於公司的應酬,
我也沒少來這裡唱歌,對這裡也算是蠻熟悉的。此時幽暗的燈光下,這個素日花
天酒地喧鬧非常的竟讓我覺得說不出的陰森詭異。

  人最恐懼的是未知,即使喪屍這種吃人的怪物,我面對它們時也無所畏懼,
因為它們看得見摸得著,本來應該存在的倖存者卻了無痕跡,這讓我莫名的恐慌。

  望著迷宮般的一個個包房,難道我要逐一去搜索?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
情況,我一時不知所措,身邊突然發出一聲東西被撕裂的聲音,精神繃緊的我立
刻九十度轉身,將槍口瞄準聲源,見李倩正拿著一包塑料包裝的零食往嘴裡塞。

  「食物。」李倩簡潔地道,然後繼續吃那包東西。許諾也跑到了吧台,拍手
歡聲笑道:「這裡有好多好吃的呀。」

  還好只是虛驚一場,我抹了抹頭上的汗水,心想是我太小心了。就在這時一
個冷冷的聲音從背後飄了過來:「都不許動。」我們四個人都像被點了穴道一樣
靜止了,只有李倩的咽喉還在聳動著吞嚥食物。

  神秘的倖存者終於出現了,我繃緊的神經卻立刻放鬆下來,我就是這樣,事
情發生之前我總是做最壞的打算,而事情一旦發生了,不管結果多壞,我都能異
常冷靜地去對面對。而且,這麼緊張的時刻,美孕婦李倩還不忘貪吃,這讓我感
到滑稽和荒謬,這讓我聯想起平時看得黑色電影,沖淡了我緊張的情緒:「樓上
的喪屍都是你殺的嗎?我們只是路過這裡,沒有惡意,我可以轉過身子來嗎?」

  「是我們殺的,你們應該知道我們有槍,所以,小心些,我手若一抖,槍很
容易走火的;我命令你們兩個把槍扔掉,我只說一遍,不聽話就幹掉你們!」

  我用餘光看到蘇眉正在用餘光尋求我的態度,我心裡苦笑,聽這個人冷酷的
聲音就知道他習慣發號施令且殺伐果決,我瞬間掂量了一下此時的形勢,決定還
是聽這個人的話為好,「啪」一聲,我扔掉了手中的霰彈槍,蘇眉隨即也跟隨我
扔掉了槍。

  「朋友,我們現在可以轉身了嗎?我們也是倖存者,沒有惡意,什麼事情都
好商量。」我嘴上冷靜,心裡卻苦笑連連,這些年的經驗告訴我,每當我被迫說
「好商量」時,往往對方都很不好商量。

  「都舉起手來,慢慢轉身,要慢慢的。」那人依然冷冷地道,我轉過身,看
到他們是三個人,兩個男人持著手槍對著我們,一個女人空手。

  中間的男人五十多歲光景,五短身材,但是強壯敦實,就是潘長江高度不變,
寬度乘以二的體型,一顆大腦袋,機器人般稜角分明。另一個男人十分高大,留
著一簇猥瑣的小鬍子,眼神彪悍不羈。女人非常年輕,也就二十歲的樣子,十分
的漂亮,穿著性感暴露。

  潘長江乘以二道:「未經我許可,你們侵入了我的私人房產,吃了我的私有
食物。」

  我恍然大悟了,這個潘長江乘以二就是金盃娛樂城老闆萬景隆了,怪不得他
們有槍,口吻還這麼囂張:「是萬老闆嗎?我們只是逃命路過,無意冒犯。」

  「既然是無意冒犯,我就不殺你們了,趕快給我滾蛋,滾出這裡。」萬景隆
道。

  「外面都是喪屍,我們現在出去就是送死。」許諾突然叫道。

  「那是你們的事情,和我無關。」萬景隆道。

  「這裡這麼大,難道讓我們在這裡呆幾天也不行嗎?」許諾已經被蠻橫的萬
景隆氣紅了臉。

  「不行,你們會浪費我的食物。」萬景隆依然冷冷地道。

  「我們不吃你的食物還不行嗎?」許諾挺著胸脯大聲道。

  「不行。當人餓了時,什麼事情都可以幹的出,你們餓了時,會來搶我的食
物。」萬景隆冷漠地道。

  「你這裡這麼多食物,我們幾個人能吃多少東西,大家都是人類,就算給我
們一點吃的,又能怎麼樣!?」許諾的臉已經通紅了。

  「呵呵,現在最寶貴的東西就是食物了。當年歐洲爆發黑死病,你們知道最
後疫情是怎麼結束的?歐洲人死了三分之一的人口,得病的人都死光了,疫情自
然就結束了。這次也一樣,等該死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喪屍沒得吃,疫情就完
結了。我需要的就是守在這裡,等到那一天。你們吃了我的一口,我就少吃一口,
我就少堅持一天。」

  「你,你,你真沒人性!」許諾幾乎急得要哭了出來。

  「快滾吧,我不殺你們是怕浪費子彈,別惹急了我,到時候想走也走不了了。」

  「我們走吧。」顯而易見,萬景隆是個極端自私冷酷無情的人,和這種人是
無法講道理的,我阻止了還要繼續爭辯的許諾對萬景隆道,「我們走,不吃你寶
貴的食物,但是,我們要帶走我們自己的槍。」

  「人走,槍得留下。」萬景隆冷笑道。

  「槍是我們的。」我沉聲道。

  「我知道,現在是我的了。槍在這個世界,也是最重要的東西。這兩把槍就
當作是賠償那個孕婦吃了我一袋餅乾的錢。」萬景隆道「沒有槍,我們出了門一
定會死。」我皺著眉頭道。

  「我知道。但是你們現在還不走的話,立刻就會死。」萬景隆絲毫不帶感情
地道「算你狠,我們走。」形勢比人強,被兩把槍指著,就算前面是萬丈深淵,
也只有先邁下去了。蘇眉他們四個人也看得出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都表情絕望
地跟隨我朝門口走去。

  我們走了沒幾步,我聽到後面小鬍子猥瑣男低聲對萬景隆說了些什麼,萬景
隆忽然大聲道:「等等,穿紅色制服的,你站住。」穿紅色制服的,這當然說的
是蘇眉了。蘇眉一怔,站住了,我們也隨之停住了腳步。

  「解開上衣,讓我看看你的奶子。」小鬍子道。

  蘇眉雖然對性之類的東西看得很開,但是在眾目睽睽下,被這麼無理的要求,
也不知道是氣憤,還是羞辱,一張白皙的臉蛋瞬時變得通紅,蘇眉無助地轉頭看
我,我和她對望了一眼,無法承受她彷徨的表情和目光,我深深地低下了頭,心
中滿是羞愧、憤怒、無奈。

  「快點!」小鬍子搖晃了一下手中的槍道。蘇眉見我低下頭,抬起右手,將
上衣的扣子一顆顆解開。

  「還有胸罩,也解開。」

  蘇眉這次沒有猶豫,大約是知道事情不會有轉機,一隻手伸到背後,然後一
條黑色的胸罩滑落到地上。

  小鬍子盯著蘇眉的乳房眼神一亮,轉頭對萬景隆道:「海了,極品,老大這
個妞不錯,就留下來玩吧。」見萬景隆點了點頭,小鬍子對蘇眉擺了擺手槍道,
「你留下,過來,不聽話就斃了你!」

  沒等蘇眉有所反應,趙武忽然大聲道:「也留下我吧!」

  小鬍子大笑道:「留下你有屁用,你有逼嗎?」

  趙武撲騰一下跪在地上諂笑道:「兩位老大若喜歡,我還是有點屁用的。」

  「他媽的,還是只死兔子,滾你媽的逼的。」小鬍子「噗」地朝趙武吐了一
口痰,雖然遠遠的,可不偏不正恰好吐在了趙武的額頭上。

  蘇眉又回頭看向我,表情平靜,卻又像蘊涵了千呼萬喚的哀求般,那眼神兒,
讓我想起我在回民那裡吃羊肉串時,在籠子裡等待宰割的羊羔。

  「蘇眉,去吧,我們出去就是送死,在這裡,無論如何……暫時還是安全的。」

  雖然我李展為了生活裝過很多次孫子,但這次是我這一生最痛苦和羞恥的時
刻,於是我卻笑道,「你看,趙武想留下來,還求不來呢。」

  「李展,你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嗎?此時,我知道你做不到了,我只希望你
記得答應過我的事情。」蘇眉幽幽地說道。

  蘇眉是在提醒我昨天晚上我們做愛時我答應不拋棄她的誓言,其中還有一些
暗語,是告訴我,現在事無可為,但希望我能回來救她。我聽了後,心中一陣激
動,可以說蘇眉一向是個為了生存而趨炎附勢的人,從不介意向權勢、形勢去低
頭,雖然留在這裡,肯定會遭受許多凌辱蹂躪,但是生命應該是很有保障的,對
於一貫理智的蘇眉,其實留在這裡才是她應該的選擇,而蘇眉仍然更樂意和我在
一起。

  我一時豪氣頓生胸臆間,又同時覺得無限的蕭索。生亦何歡,死亦何苦!如
今世界已經走到了盡頭,多苟延殘喘幾天又有什麼意義,何況這麼赤手空拳走出
去,也是一個死局。此時不拼何時拼!小白兔他媽逼的急了都有獸性大發的時候,
何況我血性男兒漢。

  「我記得,你讓我給李展傳話,我現在就去告訴他。」萬景隆和小鬍子都不
知道我的名字,我這麼說,是暗示蘇眉我要立刻動手。

  「謝謝你。」蘇眉將眼睛閉了一下點了點頭,這表示她知道了我的意思,做
好了準備。

  「嘰嘰歪歪個屁,除了這個女人,其他的,立刻給我滾!」萬景隆喝道。

  我站著沒動,右手朝褲兜掏去,萬景隆立刻警覺,叫道:「你幹什麼!」

  「萬老闆,我們就要出去送死了,之前抽根煙還不行?我只是掏煙,掏煙而
已。」我笑著,右手緩緩伸入口袋,掏出了我的假zippo和一盒蘇煙,然後
打著火,點上煙,猛吸了一口,轉身朝門口走去。

  火機沒有滅,我藉著身子的遮掩,左手拿著火機,右手把煙放回褲兜,然後
右手自然地往胸部上滑,將兩瓶子放在我胸口口袋上的山寨汽油彈都夾在一隻右
手中。

  我一共製造了十五瓶山寨汽油彈,救援趙武他們時,使用了十三瓶,就剩下
這兩瓶醒目地塞在胸前,萬景隆肯定看到了酒瓶子,但是他肯定想不到這裡面裝
的是足夠致命的液體。

  這兩個山寨汽油彈如果有對付喪屍時的威力,我相信我拋出它們時,也許會
被萬景隆和小鬍子的手槍擊中,我大概會第一個去和閻王報道,但是當山寨汽油
彈爆炸後,萬景隆他們一定也難逃一劫。

  「我大約會掛掉。」我嘴角撇出一個微笑,我藉著身體的遮掩,點著了山寨
汽油彈,將剛才吸入的一大口煙猛然噴出一個圓圈,我大叫一聲:「都臥倒!」

  隨之我撲倒在地,在倒地的過程中,我聽到「叭叭」兩聲清脆的槍響,我感
覺腰部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叮咬了一口,同時我將山寨汽油彈擲向萬景隆他們。

  「噗啪!」在我摔倒在地上的同時,山寨汽油彈爆炸了,這根本算不上爆炸,
只能說是燃燒了,也許是因為冷凍效果早已經沒了,兩瓶子山寨汽油彈炸裂出的
效果,還沒有兩瓶汽油大,但是依然產生了一道突如其來的火焰,足夠讓萬景隆
和小鬍子大吃一驚了。

  子彈的衝擊力量攜帶著我的身體在地上打了兩個滾,在翻滾中,我看到蘇眉
已經在第一時間撲倒在地,趙武他們三個我無暇去顧及,只看到山寨汽油彈炸出
的大部分燃燒液體都沾在了和萬景隆一起的一直沒有說話的年輕美女身上,火焰
瞬間點燃了她美麗修長的身體,這個身體大部分裸露的女子發出了撕心裂肺的痛
苦嚎叫,在火焰中舞動起來。

  一些零碎的火焰也沾到了萬景隆和小鬍子的身上,但遠遠不是我設想中的效
果,他們嗷嗷叫著,朝我瘋狂射擊。

  我中槍了,只是還不知道傷勢如何,可在這個殘酷的世界,健康的人尚且朝
不保夕,受了槍傷基本就等於被判了死刑。

  中彈的一瞬間,我只覺得萬念俱灰又心有不甘,那種感覺,就彷彿一個十七
八歲充滿夢想的年輕人,突然變成了九十歲風燭殘年的老人,卻想起自己還是處
男……死亡是什麼?死後的世界是什麼樣子?是永不甦醒且沒有夢的睡眠嗎?

  紛繁的念頭火花一樣劃過的我大腦,就被一陣密集的槍聲驚醒了。萬景隆和
小鬍子被我突然的襲擊嚇到了,而山寨汽油彈又燒起了一道散發著濃煙的火焰阻
擋了他們的視線,他們像無頭的蒼蠅一樣朝我亂射,手槍發射的聲音確實很像鞭
炮,清脆尖銳,擊在我身邊地板上發出的聲音則混重沉悶;身上著火的年輕美女
發出的嚎叫,萬景隆和小鬍子的怒吼,趙武他們三個歇斯底里的亂叫,以及蘇眉
大聲的呼喊,這些聲音夾雜起來,熱鬧非常,就像除夕夜的最後三秒一樣,只是
這是一個邪惡而恐怖而瘋狂的三秒鐘。

  腰間傳來的劇痛,激發了我無窮的恨意,我不想死,我告訴自己我不會就這
麼死掉。

  翻滾了兩下終於抵銷了子彈強大的衝擊力,我撲在地上,歪頭看到霰彈槍在
三米外的地板上,顧不上查看傷勢,我像狗刨一樣四肢著地同時用力,朝霰彈槍
的位置瘋狂地爬了過去,爬動中,我看到蘇眉已經從地上站起來,朝吧台飛快地
跑了過去。唉,這個女人我一直以為她很精明的,關鍵時刻卻不想這麼慌亂,這
麼跑不是給人當活靶子嘛,我也顧不上她了,只是大叫著「趴下」繼續瘋狂地爬
動。

  終於取到了霰彈槍,由於失血緣故我有點頭暈,也因為急於殺死對方擺脫危
險的迫切,我根本沒有瞄準目標,抬手就開了一槍,沒打著人卻擊中了一個花盆。

  但是這一槍卻非常有效果,萬景隆和小鬍子立刻在驚叫中也臥倒在地上,再
不敢站著對我射擊,只有全身著火的女孩還在忘我地狂舞。

  這已經是個極好的結果,我沒有槍時,他們也只打中我一槍,現在我有了槍,
霰彈槍在這麼近的距離,威力比手槍大,一槍出去就是二十多個彈丸,著點面積
大,而且萬景隆和小鬍子身上還沾著除非汽油燃燼根本無法撲滅的火,雖然他們
身上只有幾處小面積著火,但是這種活燒人肉的滋味想來也是極其難受的,不然
他們也不會開了那麼多槍還沒有打死我,肯定是疼痛影響了瞄準。

  「日你媽,哎吆!小雜碎!看老子怎麼收拾你。」萬景隆像一隻受驚的老狗
匍伏在地上,「我們分開,夾擊他。」

  「好!我日!日日日!疼死我了。」小鬍子邊爬邊叫道。

  萬景隆和小鬍子分別朝相反的方向爬去,這一下子我可著急了,眼看要腹背
受敵了。地上還有一支蘇眉扔掉的霰彈槍,此時我多麼需要有個人去拿起那支槍
和我並肩戰鬥,可是蘇眉跑開了,趙武、李倩、許諾三個鴕鳥一樣嚇得趴著一動
不動,我又急又氣加上失血,幾乎暈了過去,我衝著捂著頭趴著的趙武叫道:
「快!槍!槍!槍!」形勢危急,千鈞一髮,我說話盡量地簡短。

  可是趙武這孫子,居然慫了,在我大叫下沒有一點反應,只是捂著腦袋瑟瑟
發抖,而這時,萬景隆和小鬍子已經完成了對我的六十度角的夾擊,我們三個人
的三個點連起來,恰好形成了一個正三角形。萬景隆又開槍了,子彈射在離我頭
部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濺起了數塊碎石砸在我身上,我翻滾了一下,朝萬景隆
開了一槍,可惜還是沒有擊中他。小鬍子也罵罵咧咧朝我開了一槍,雖然沒有打
到我,可是我知道我就要完蛋了,我被兩面夾擊,而且我槍裡只有三發子彈了
……

  我心中無限的懊惱和氣憤,撕著嗓子嗷嗷罵道:「趙武,我操~你媽逼,你
個軟蛋,你~他媽是男人嗎?!」

  在我絕望時,趴在地上的許諾突然貓著腰跑了過來,一個彷彿跳水的魚躍動
作,撲在我右側三米多處的另一支霰彈槍跟前,她雙手抱起槍對我叫道:「怎麼
開槍啊?!」我大喜過望,沒想到關鍵時刻居然是她這個看起來一無是處的小丫
頭片子挺身而出,我朝萬景隆開了一槍掩護許諾,然後大叫道:「已經上膛了,
瞄準扣扳機就行!」

  「砰!」許諾只略微朝萬景隆一瞄就開槍了,我正在心裡埋怨她這麼兒戲,
接著耳邊傳來一聲慘叫,是萬景隆發出的,許諾居然打中他了!我驚喜地朝萬景
隆看去,許諾擊中了他的胯部,霰彈的威力把他的腰胯間打了個稀巴爛。

  「我操!牛逼!」我大喜叫道。

  難不成這小妮子居然是個使用槍械的天才?可惜我高興的太早了,耳邊又傳
來許諾的叫聲:「怎麼打不出來了?!沒子彈了?!」

  我想告訴許諾重新擊發,需要左手拉手柄至極後位,再推手柄至極前位,可
是這種危急的時刻,我竟想不出如何表達這些話才能讓她聽明白,而且被許諾擊
中的萬景隆顯然還沒有喪失行動能力,惱羞成怒的他哇哇叫著將子彈傾瀉向我和
許諾,我哪裡來得及說話,「砰砰」就是兩槍還擊過去。

  再打……沒子彈了。

  萬景隆和小鬍子都看到我們沒子彈了,他們都站了起來,謹慎地朝我們走來。

  萬景隆一邊踉蹌地走一邊換了個彈匣獰笑道:「兩隻,咳咳,小兔崽子,爺
爺送你們上路。」

  小鬍子也叫道:「哎吆,哎吆,日,媽逼的,燒死我了,老子不干死你就是
……」

  我想這次我是徹底完蛋了,除非有奇跡發生,這麼一灰心,腰部的槍傷又疼
痛起來,感覺眼前忽然黑乎乎一片,我想大概是我昏迷過去了吧,可是不對呀,
前面怎麼有幾朵火花在動?我忽然聽到蘇眉大叫:「李展,趁著黑暗,快跑!」

  我瞬間恍然大悟,是蘇眉拉下了電閘!她剛才跑向吧台是去找電閘了。真是
個聰明的女人:萬景隆和小鬍子身上都著著火,一旦拉下電閘,我們就處於黑暗
的安全中了,而萬景隆他們兩個就簡直成了螢光的靶子。

  這麼好的時機,我又怎麼會只去逃跑!我藉著黑暗的掩護,跑到記憶中許諾
的位置,搶過許諾手中的槍,卡卡給霰彈槍重新上膛,瞄準身上還燃燒著兩朵小
火焰的萬景隆,一槍正中他的胸部,把他敦實的軀體擊飛在半空中,落出去一米
多遠,再轉槍口,「砰砰」兩槍都擊中了小鬍子。

  兩槍擊中小鬍子後,我一直繃緊的神經一下鬆弛下來,腰部槍傷的疼痛立刻
無限放大,我哎呀一聲跌倒在地上。

  「李展,你沒事吧?」蘇眉叫道。

  「暫時,還,死不了,你,把燈打開。」大廳重現光明,蘇眉跑到我身邊扶
起我,我這才有時間查看傷勢。子彈從我的左後腰貫穿,在左腹部射出。有衣服
擋著,又血糊淋啦的一片,我也不知道自己具體傷的有多重,只是看到周圍地面
上到處都是我留下的血跡,知道大概是傷的不輕。

  「都是我害了你。」蘇眉抱著我道,許諾這時也跑了過來,圍著我手足無措,
像極其難纏的挑衣服的女顧客一樣,這裡看看,那裡看看,嘰嘰喳喳地說:「哎
呀,李哥受傷了,哎呀,這可該怎麼辦才好,得趕快送醫院呀……」

  「是不是還得給我找個喪屍人醫生?」我心中絕望,嘴上卻依然一副平時油
嘴滑舌的作風,其實也是自我解壓,「去給我到吧台取冰塊敷住傷口,血要再他
媽這樣淌下去,老子就要成木乃伊了。」許諾連忙跑開了去拿冰塊,蘇眉聽到了
我的玩笑卻立刻哇哇哭了起來。

  「晦氣,哭,什麼,這是給我,送終,還是怎麼的。」我長喘了口氣,艱難
地說道。蘇眉聽了更是不迭地哭泣。她托著我的腦袋,我正好看到萬景隆居然還
沒死,正掙扎地要站起來,我忙對蘇眉道,「萬景隆還沒死,你拿我的瑞士軍刀
去戳死他。」

  蘇眉聽了我的話,眼中閃過一絲寒意,把我放置在地上,從我褲兜裡掏出瑞
士軍刀就要去捅萬景隆,我忽然聽到萬景隆發出一聲慘叫,原來趙武已經跑了過
去,一腳把爬起來的萬景隆踹在地上,然後一腳腳用他尖頭的皮鞋去踢萬景隆得
腦袋,趙武一邊踢著一邊惡狠狠地罵道:「操,我叫你黑~社會,操,我叫你白
社會,操,我叫你廣普市老大,操,我叫你逼我送死……」踢了幾腳,趙武越發
歇斯底里,手腳並用,繞著萬景隆的身體,手舞足蹈地暴毆萬景隆,邊揍邊罵,
罵的詞都不帶重複的,唱歌一般。萬景隆開始還在叫喚,聲音越來越小,漸漸沒
了動靜,趙武也沒住手,繼續瘋狂地鞭屍。

  我心中暗罵,趙武這個混蛋關鍵的時候是個縮頭王八,還不如許諾一個女孩
子,現在沒事了,又他媽出來裝好漢了。

  許諾赤裸著上身跑了回來,用她的上衣裹了一堆冰塊按在我傷口上,劇烈的
疼痛讓我嗷嗷叫了出來:「操你媽的,哎吆,哎吆,我日,疼死我了。」

  「對不起,李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許諾慌忙道。

  「我不是在罵你,你,做的,很好,已經很好……」我的腦袋疼出了一頭濕
漉漉的冷汗,蘇眉撕爛了她的衣服,撕下一條布條幫我輕輕擦拭,我歇了歇緩過
來這一陣劇烈難忍的疼痛,抬頭看到趙武還在鞭屍,而被我的山寨汽油彈燒著的
女人身上的火已經滅了,她身體被燒傷的面積至少在百分之五十以上,本來穿的
就很少的衣服已經全部被燒光,赤裸的身體大部分燒焦,加上衣服燃燼的殘留物,
她整個像糊了一層黑色的巧克力,在這些如黑色巧克力燒傷處和健康的皮膚的交
界處,是一層水泡,紅的白的,密密麻麻的就像電子產品包裝裡緩震作用的氣泡
塑料。她疼得已經叫啞了嗓子,正不知所措地佝僂著身子看著她曾經美麗現在卻
慘不忍睹的身體,發出嗚嗚呀呀的呻吟。

  實在太慘了!我心裡忽然覺得有許多說不出的悲哀。這個女人大概也只是萬
景隆的玩物和受害者吧,她是無辜的,我雖然無意去傷害她,可是城門失火,殃
及池魚,無論如何,她現在的慘樣,是我害的。

  我禁不住眼睛一酸,流下來兩道眼淚,是可憐這個無名的美女,更多的是同
病相憐。可憐我自己只怕是也是時日無多了,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冷、越
來越沉重,我緊緊抱住蘇眉道:「蘇眉……我,咳咳,我,不想死啊,咳咳。」

  「你不會死的,不會死的……。」蘇眉也緊緊抱住我抽泣,我長歎一聲,看
見不遠處李倩居然正在吃一包餅乾,氣得我差點昏迷過去,我罵道:「吃吃吃,
吃你md逼。」這麼一大聲說話,牽扯到了我的傷口,疼得我哎吆一聲又出了一
頭的汗。

  看到我氣得這樣,蘇眉也急了,她擱下我跑過去照著李倩的臉扇了一巴掌,
哭罵道:「都是你們害的,不去救你們,李展也不會受傷,還吃,撐死你個母豬。」

  蘇眉是真的生氣了,像個潑婦罵街一樣肆無忌憚,李倩則怔怔的一臉茫然,
好像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其實,也怪不得別人,我本來就計劃到這裡落腳,
看來是命裡有這一災,只是李倩這個時候還只顧著吃,真是太無情了,讓我心寒。

  蘇眉回到我身邊,忽然輕呼道:「趙武他瘋了。」我尋著蘇眉的目光看去,
也是吃了一驚,趙武在這些時候竟然一直在踢萬景隆得屍體。萬景隆碩大的腦袋
已經被他的皮鞋踢開了瓢,灰灰白白的腦漿流了一地,可趙武還沒有停止,繼續
一腳從萬景隆的後腦勺踢進頭裡面,萬景隆腦殼裡已經空了,趙武跳在半空,兩
腳踩落在這個空瓢上,喀嚓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動靜,曾經不可一世的萬景隆的
腦袋就這樣被趙武徹底消滅成了碎片。趙武這才停了下來,站在一片狼藉中,褲
子沾滿了紅的灰的白的各色的黏稠液體,扶了扶他的黑邊眼鏡露出滿意的笑容。

  我本來就感覺身體很冷,這情景看得我情不自禁抖了一下。蘇眉拚力扶起我,
對許諾道:「他們都是瘋子,我們扶著李哥找個房間休息。」

  「槍,槍,槍……拿著,都拿著,一定……」說完我再也撐不住,眼一黑不
省人事了。





第8章陡生變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醒來了,確切的說我是被噩夢嚇醒了,我夢到一個怪
物在追逐我,想要吃掉我。這個怪物模樣極其可怖,比喪屍人還可怕,很像一隻
大蜥蜴,能四肢著地爬行奔跑,也能直立行走,它直立行走的樣子又很像人,對
了,這個怪物很有點像電影中的異形。

  腰部的疼痛讓我徹底從噩夢迴到現實,我發現我躺在一個KTV包間的沙發
上,腰上的槍傷已經被包紮住,我抬頭看了看,是許諾的緊身上衣做成的繃帶,
外面滲著一個蘋果大小的血漬。

  傷口疼的厲害,身上疲憊至極,感覺就像連續發燒了十多天;我感覺很渴,
渴的厲害,彷彿骨頭都快乾枯了,可是環顧了一圈,身邊沒有人。我張口呼喚蘇
眉,發出的聲音小的可憐,就像蚊子嗡嗡般,呵,我現在連大聲說話的氣力都沒
有了呀。我深深呼吸了幾次,攢了點力氣,總算喊出了一個比平時說話稍微大的
聲音,然後我放棄了呼喊。我實在是糊塗了,這裡是KTV包房,隔音效果肯定
是極好的,即使嗷嗷大叫外面也未必會聽到。

  快樂的時光總是轉瞬即逝,痛苦的時間卻是度日如年,疼痛、疲乏、口渴,
三重痛苦交織折磨著我,此時我心存希望,知道一會肯定會有人來照顧我,這些
痛苦總是可以忍受的,我不由自主地想,假如人死後的世界,或者說地獄,就是
這樣子,在一個絕對孤立的房間裡,身上滿是痛苦,疲憊到不能移動,只能躺著,
然後一直這樣,一年,一百年,一萬年,一億年,一萬億年,直到永恆……哲人
薩特不是有部作品的地獄就是一個密閉的房間嗎,呀,多麼可怕,一向持無神論
沒有任何信仰的我,莫名其妙恐懼起來,心中多了些不可言說的敬畏。宗教就是
這樣來的吧,是人對死亡的恐懼製造了宗教。

  在這密閉孤獨的房間裡,一向只思考金錢和女人的我,不由自主開始思考生
死的大問題,這是個絕對無解的問題,這只「是個問題」……

  我這麼胡思亂想著,不由自主地胡思亂想著,我發現,人是無法自主去停止
思維的,這在一些時候是很難受的,於是,慢慢的,我的腦袋越來越紛亂,就像
在裡面刮起了一陣龍捲風,而每一絲旋轉的風,就是我的一絲神經,是我的一條
思維,是我的一線意識,它們糾纏旋轉,簡直是要把我的腦漿攪拌成豆腐腦。

  我開始狂躁,再也無法忍受這無邊的寂靜。我懷疑蘇眉他們拋棄了我,是呀,
一定是這樣,因為我受了傷,在這個末世,我已經成了累贅,沒用的東西,所以
全世界都拋棄了我。心底又有一個聲音告訴我,蘇眉不會背叛我,可是更大的聲
音淹沒了它:蘇眉拋棄了我,他們拋棄了我,全世界拋棄了我!

  我不得不這樣想,我要為百無聊賴的大腦找個思考的方向,讓我的大腦不再
像無序的龍捲風,我才不會瘋掉,而仇恨和憤怒時最容易集中精神。

  在我沉浸在一半是真實情緒一半是自我催眠的憤怒中時,耳朵捕捉到了一絲
淒厲的叫聲,我大喜過望,彷彿飄蕩在一個遙遠的被遺忘的宇宙角落裡的我,現
在太需要聽到人的聲音了,豈止人,哪怕現在有個女鬼進入房間,我也會熱烈地
去擁抱她(它)--如果我還能站起來的話。

  我連忙豎耳傾聽,這個女人淒慘的叫聲斷斷續續傳過來,我的一絲理智才壓
倒了我自私的慾望:這是誰在叫,叫的這麼慘絕,幾乎可以用終極淒慘來形容這
個聲音,也許只有在地獄裡,才有這樣的聲音存在。

  不會是蘇眉吧!?我操!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極力捕捉著這若有若無又極具穿透力的慘呼聲音,聽著像是蘇眉的,又仿
佛不是,像是許諾的,又彷彿不是,也像是李倩的,也彷彿又不是。我操!!!

  我真要瘋了,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疼痛、疲乏、口渴之外,又多了一重折磨,我艱難地熬著時間,熬著這永
恆的時間,太久了,太久了,漸漸的,我已經老去了,如果有鏡子的話,我想我
可以看到我已經是滿頭白髮了……

  永恆閉鎖的門忽然開了,是蘇眉!蘇眉進來了!密室終於被打破,我才意識
到,從我甦醒到現在,其實也就幾個小時而已。

  狂喜之餘我才看到蘇眉紅腫著眼睛,白皙的皮膚上多了一些抓痕,整個人疲
憊的神情就像是暴雨過後的一株桃花。「哥哥!你醒來了,你終於醒了,嗚嗚,
我以為你要死了。」蘇眉兩步並一步,飛快跑到沙發跟前,摟著我痛哭起來。

  我吃力地抬起手,拍著她的後背:「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我沒,
那麼容易死的;告訴我,發生,了什麼,我聽到,有人慘叫,還有,是誰打你了。」

  「是趙武……嗚嗚。」

  其實我已經猜到了,只是需要蘇眉的親口確定:「趙武,這混蛋,怎麼了?」

  「他瘋了……徹底瘋了,徹底變態了,是徹底的……他已經不是人了。」

  「喪屍人?」

  「不,是精神,他成了野獸。」

  「槍呢!我昏迷前,告訴,你,要收好槍。」

  「我和許諾都拿了,包括兩把手槍,但是,趙武裝作進來看你,然後襲擊我
們,打倒了我們把槍都搶走了……然後……」

  「嗯,告訴,我,具體的。」

  「然後他就變了個樣子,他以為他是這裡的皇帝,命令我們無條件聽從他任
何事情,他,他,強姦了每個人。」

  ……

  「每個人?」

  「嗯,每個人。」蘇眉啜泣著重重的點了點頭。

  ……

  「是我的,錯。放心,我會,宰了他。」良久我歎息道,「哥哥會,宰了他。」

  是我的錯,一切都怪我。是我太自私了,趙武是個什麼東西,我早清楚。我
只是想,只要我還有力量,就能壓住他為我而用,當我沒有力量後,在這個世界,
也就離死不遠了,哪裡還管身後洪水滔天。是我的一己之私,禍害了蘇眉她們幾
個。

  憤怒,出離憤怒,仇恨,出離仇恨,這是種力量,我本來疲憊至極的身體,
半隻腳已經踏入閻王殿的身體,突然有了力量,有了生氣,我不能死,至少現在
還不能死,即使最終要死掉,我也要拖著趙武一起下地獄。

  「我渴,我要喝水。」我需要力量,我還要戰鬥。

  「嗚嗚……哥哥,沒有水。」本來停止哭泣的蘇眉一下子又哭了出來。

  「怎麼?」

  「趙武要殺掉你,他說這裡不需要第二個男人,是我苦苦求他……嗚嗚,才
沒有殺掉你,但是他把所有食物和水都控制了起來,每次吃飯,都是他分配,看
著我們吃掉,不允許攜帶私藏。」

  啊呀!我倒吸一口涼氣。

  「火。」我沉思了一會道,「這排樓,不是,著了火,趙武這是,打算像萬
景隆一樣堅守,這裡了,難道不怕火燒,過來嗎?我昏迷了很,短暫嗎?那火應
該在,一天內,就燒過來了。」

  「哥哥你昏迷了兩天兩夜,火滅了,趙武他去頂層看過,說中間幾棟樓倒塌
了,形成了隔絕地帶,所以他要堅守這裡,直到疫情結束。」

  「剛才慘叫的,女人是誰?」我忽然想起這個事情。

  「是小葉。」

  「小葉?」

  「就是那個燒傷了的女孩,趙武,他,他居然強姦了小葉。」蘇眉直勾勾地
愣了一會,彷彿丟了神似的,「太慘了,小葉都那個樣子了,趙武還強姦她,真
是,太,太恐怖了。」

  我打了個激靈,汗毛都炸了起來,渾身不自覺顫抖,為了不讓蘇眉更加憂慮
恐懼,我強忍住顫抖,只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自言自語道:「沒事,我會,宰
了他。」

  「哥哥,你千萬別讓趙武知道你醒過來了,那他肯定會殺了你。」蘇眉抹了
抹眼淚,擠出一絲笑容,「你看,你嘴都乾裂成這樣了,我出去想辦法給你弄點
水,哥哥,你放心我,不要擔心我,我和他虛與委蛇,他暫時還不會怎麼樣我。

  你好好養好身體。」

  蘇眉出去了,剩下我獨自呆在黑暗中。虛與委蛇……我知道其中的代價,特
別是和已經成為比喪屍人可怕一萬倍的趙武虛與委蛇是要付出什麼代價,是要受
到何等屈辱的。

  趙武,你個千刀萬剮的東西。

  他怎麼會變成這麼變態,我回憶著,思考著。

  本來他就是個混蛋,只是平時壓抑著,沒有顯示出來,就如很多人沒有去搶
銀行,不是認為搶銀行是錯誤的,可恥的,而是怕挨槍子。正常的世界忽然崩潰,
一多半人都變成了喪屍人,這麼匪夷所思的現實本來就是難以接受令人瘋狂的,
而以前的道德束縛沒了,他心中的野獸開始釋放。直到大戰萬景隆時,萬景隆要
趕我們出去,當時如果出去了,就必死無疑,他面臨幾乎必然死亡的恐懼,思維
再次扭曲,而給萬景隆下跪,暗示萬景隆他們可以爆他屁眼,委曲求全,結果只
得到一口痰吐在臉上的侮辱,這時候,他的尊嚴徹底被摧毀,捆綁心底野獸的最
後枷鎖被打開了。最後,他虐殺了奄奄一息的萬景隆,殺了人,沾了血,就徹底
獸化了……

  該如何對付他?如何對付這個變態而狡猾的傢伙?

  我冥思苦想著,不覺已經過去很久,門再次打開了,是蘇眉回來了,可是,
她是一絲不掛地走進來的,手上還拿著一個對講機。

  我用眼神去詢問她發生了什麼,蘇眉神色哀戚地說:「哥哥,對不起,沒有
弄到水。」

  我咂了咂乾裂出血的嘴唇道:「衣服呢,又發生了什麼?」

  「是趙武,他怕我們身上藏匿武器害他,又不能時刻監視我們,所以讓我們
全部都脫光了衣服。他又找到這裡的對講機,給我們每人一個拿著,他傳喚我們
時,要隨叫隨到。」

  這種主意都想得出做的出,趙武這個變態,想的真是縝密。

  太難對付了……我現在受傷這麼重,趙武看得這麼緊,一絲不掛的蘇眉根本
無法給我提供水和食物,這樣,我生存都難,又談何痊癒,談何去殺掉趙武。

  怎麼辦!?怎麼辦!?

  這麼一著急,我越發覺得喉嚨乾渴似火燒一般。我現在的神情肯定是無比絕
望了,蘇眉看我這樣的表情,一下子抱住我哭道:「哥哥,我們一塊死吧,我再
也受不了這個世界了,世界已經走到盡頭了,2012,是預言中的世界末日,
躲不過,逃不過,人都變成了怪物和野獸。」蘇眉瘋狂地親吻著我的臉,親吻我
乾裂的嘴,在她用力的親吻下,我嘴上乾裂的口子都破裂開來,我迎合著蘇眉濕
潤靈巧的舌頭,品嚐著她的唾液,這對於乾渴至極的我簡直就是瓊漿玉液,蘇眉
也覺察到了,往我嘴裡吐送她的唾液,直到她再也分泌不出唾液。

  「哥哥,我們一塊死吧。」蘇眉展顏嫵媚地一笑,我嘴上的鮮血染的她精緻
的小嘴異常嬌艷,決定放棄生命,蘇眉忽然變得輕鬆,甚至愉快,臉上也綻放出
素日的光彩,「哥哥,我這輩子有你這個小我三歲真心疼我護我的哥哥,我就滿
足了,我是幸福的。我喜歡神采飛揚的你,不想看到你失魂落魄,我會先殺了你,
然後再自殺,我會陪著你,永遠。」

  此時,一絲不掛的蘇眉身體彷彿散發出一股柔和的光線,攝人心魄,她的胴
體是那麼美麗迷人,曲線那麼完美,而她輕柔的聲音彷彿撫摸著我的骨髓,死亡,
在她嘴裡說出來是那麼誘惑。

  是啊,太累了,休息吧,死了就肅靜了,不用渴不用疼了……我目瞪口呆,
重重地點點頭,可是一個聲音忽然在我心底吶喊:「不!」

  於是我又抬頭對蘇眉道:「不!」

  「哥哥嫌棄我?覺得和我一塊死是委屈嗎?你是覺得我不乾淨嗎?」

  「不,我不嫌棄你,但我不服!這樣死,我會死不瞑目,被一個卑賤下流的
小人逼死,我死不瞑目,我要宰了他!將他碎屍萬段!」

  「可是……」

  「沒有可是!」心志已定,我用無比堅決的口吻道,「現在還遠遠沒到山窮
水盡的地步,鹿死誰手,尚未可知。沒有水,我喝你的尿,沒有飯,我吃你吐的!

  我一定會是最後的勝者,相信我。」這次是蘇眉目瞪口呆了。我發現,我這
次說話沒有再因為疼痛和虛弱而磕磕絆絆。

  我在蘇眉的攙扶下坐了起來,我一字一頓說道:「邪惡的敵人以他們的暴虐
和專制讓正義的人們感到四面楚歌。

  「然而那些以博愛和善良的名義,引領弱小者穿越黑暗峽谷的勇士,必將得
到神的護佑,因為他是他的同胞的真正的守護者和迷失孩童的挽救者。

  「我將滿懷仇恨和無比的憤怒,滅掉任何企圖毒害和屠殺我的同胞的敵人。

  「當我將復仇之火射向你的那一刻,你會知道我的名字叫做上帝!」

  這是電影《低俗小說》中一個殺手每次在殺人之前,對所要消滅的對象必然
朗誦的一段《聖經》,演員塞繆爾傑克遜在這時,演技簡直是神奇了,我很喜歡
這個橋段,反覆看過很多次背誦了下來,這時我學著他的腔調鏗鏘有力地說出這
段話,驅散了心頭的低迷,覺得一股豪氣頓生胸臆。

  雖然我對基督教無好感,但是不得不承認,這段話非常鼓舞人心,有摧枯拉
朽的氣勢。蘇眉大睜著眼睛看我,目光中有一絲崇拜的成分,還有一絲彷彿看到
怪物一樣的意味。

  「別這樣,看我,這是電影裡,的台詞,出自,以西結書,二十五章,十七
節。」

  「我一切聽你的,你要我活,我就和你活下去。」蘇眉鄭重其事地道。

  「沒有水,我需要,喝,你的尿,你要多喝水,這樣,尿裡面,的雜質會少
一些。還要多吃,吐給我。」我舔了舔乾裂的嘴唇道。

  「嗯。」蘇眉哽咽地點點頭,「我現在就尿給你喝。」

  在房間裡找了一圈,也沒找個一個容器,蘇眉把我的頭部擱置在沙發的扶手
上,一隻大腿踩在沙發上,一隻踩在地上,將肉穴對準我的嘴巴,我看到蘇眉的
陰唇有點充血紅腫,我想這大概是讓趙武操的吧。蘇眉道:「那裡有點腫,但是
我已經清洗過了。」

  都這個光景了,還有什麼好講究的。此情此景,讓我想起了《紅樓夢》裡晴
雯臨死時的讓寶玉給他倒茶的情節,寶玉看著髒兮兮的茶杯,聯想起晴雯素日好
茶都懶的喝,卻落魄到一杯粗茶都不能得……少年時看《紅樓夢》,這個情節把
我看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想不到呀,我李展比晴雯還慘。

  看著蘇眉充血紅腫的小穴,我忽然想起一個事情:「趙武的,體力很好嗎?

  看樣子他,不像很強壯的人呀,怎麼能連續,強姦了你們四個人?」

  「他肯定是吃了壯陽藥,也不知道在哪裡找到的。」蘇眉道。

  壯陽藥……這個詞讓我靈光一閃,想到些事情,正要說,蘇眉已經把她的小
穴緊靠在我嘴上:「我要尿了,你憋住氣,不要嫌髒。」

  「嗯。」

  蘇眉捏住了我的鼻子,我嘴巴感覺到她的肉穴一抖,一股溫熱的尿液就噴進
了我嘴裡,微鹹略腥稍苦,總之是不好喝的,我也只有強忍著大口大口喝下蘇眉
的尿液。蘇眉的這泡尿量很足,大概相當於兩三杯子的水吧,喝完後,我使勁憋
著氣息,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嗝,一陣噁心,幾乎吐了出來。

  躺了好一會,才忍下嘔吐感,無論如何,劇烈的乾渴總算平復了許多,握了
握拳頭,感覺力氣也恢復了不少:「我需要毒品,萬景隆是黑社會,我以前聽說
他也販毒,這裡應該有毒品,或者搖頭丸之類的也行。」補充了水分,我說話也
有力氣了。

  「幹什麼用?」蘇眉疑惑地問。

  「我這樣子,慢慢養傷,不知道猴年馬月才好,我需要毒品壓制我的傷勢,
激發我的潛力,找機會一擊幹掉他。」我歇了歇又道,「還有消炎藥,我需要消
炎,這麼熱的天,沒有藥物,傷口肯定要發炎潰爛。」趙武可以用壯陽藥提高性
能力,我也可以使用毒品來暫時增強體力。

  「搖頭丸之類的或許能夠找到,可消炎藥……」

  「應該有的。這裡有很多小姐,肯定有不少得性病的,婦科病更是十之八九
都有。我以前在這裡玩過,六樓有幾間小姐的宿舍和休息室,你去看看,說不定
裡面就有一間是得了性病的小姐住過,治性病就要吃藥,什麼阿奇黴素、羅紅霉
素、普魯卡因青黴素,操,有什麼就吃什麼。」

  「好,我一定盡力去找。」

  我還要吩咐蘇眉一些事情,可是突然門開了,肯定是趙武這混蛋,我連忙閉
上眼睛裝作昏迷,蘇眉的應變能力更是強悍,她立刻搖晃著我的身體:「醒醒呀,
李哥。」

  「臭婊子,都是我的人了,還這麼惦記著這個廢物。」我聽到趙武的聲音惡
狠狠地說。

  撲騰一聲,好像是蘇眉跪倒在地上了,然後聽到蘇眉用嬌滴滴清脆脆的聲音
說了一句雷死人的話:「吾皇萬歲。」

  天呀,趙武居然讓蘇眉她們這麼稱呼他,我忍不住一陣惡寒,這真是太…

  …太瘋狂了。

  「啊?怎麼這麼稱呼我。」聽著趙武彷彿對這個稱呼也很驚訝,才知道是蘇
眉自作主張的稱呼。

  「陛下昨天不是說,你就像這裡的皇帝,擁有這裡的一切嘛,奴家蘇眉以為,
陛下何必『就像這裡的皇帝』,乾脆就當了皇帝,奴家蘇眉願永遠追隨陛下,蒙
受陛下的天恩庇護。」

  我知道蘇眉的意圖是曲意奉承趙武,同時引開趙武就她關心我的責備。但是,
這太誇張了吧!蘇眉極擅長察言觀色拍人馬屁,在我印象中蘇眉若想拍人馬屁,
都拍的有分有寸,恰到好處,可是拍趙武的這個馬屁用力太過了。

  一陣沉默,趙武忽然爆一陣卡通片上大反派才有的極度誇張的淫邪而囂張的
笑聲:「啊哈哈哈哈,對對對,我就是皇帝!不,朕,是朕,朕是皇帝!蘇眉,
你很好,許諾不識時務,一直對朕不服氣,她還需要調教,李倩現在只是一頭母
豬,小葉只會啊啊叫喚疼,只有你,深得朕的歡心。」

  「能討得陛下的歡心,是奴家的福氣。」

  「怎麼還跪著,起來吧。」

  「謝陛下。」

  這些只有電視上才有的對話,讓我感到荒唐、荒誕、荒謬,幾乎覺得自己身
在非人間。趙武這個名字現在對於我來說,既熟悉又陌生,我忍不住眼睛睜開一
條縫隙看去,見趙武穿著一身白色的長浴衣,風衣一樣敞著懷,裡面一絲不掛,
在他的左大腿根部,用一條黑色的絲襪將一隻手槍捆綁在上面,他的長髮不知道
打了多少發膠,都梳向後面,油光可鑒,帶著黑邊眼鏡,就像猥瑣版的許文強。

  他左手掐著腰,右手把另外一隻手槍舉在頭部一齊漫不經心晃蕩著,而蘇眉
就在他面前低著頭站著。忽然趙武跨上一步,左手掐著蘇眉的脖子,一把將蘇眉
推到在玻璃茶几上,將右手的槍頂進蘇眉的口中,面部扭曲駭人但是聲音異常溫
柔地說道:「你不會以為我是傻的吧,嗯哼?你心裡只有那個廢物,你只是怕我
的槍。」

  趙武將手槍整個塞進蘇眉的口中,用力在裡面攪著,蘇眉扭頭躲閃,但是被
趙武揪住了頭髮,躲不開,只能忍受著嘴裡的異物連聲咳嗽,聽那艱難的咳嗽聲,
簡直就像要把肺咳出來一樣。

  我一陣心痛,不忍再看,閉上眼睛繼續裝昏迷,過了一會蘇眉的咳嗽停了,
我瞇著眼看去,見蘇眉跪在地上正舔舐趙武手裡的槍,彷彿是在吃世界上最美味
的食物一樣,將整個槍身仔細添著,然後含住槍口,慢慢吸允,伸出舌尖,探入
槍口裡面:「陛下明鑒,李展他救過我,現在一條命死了九成,我照顧一下他,
只是報恩。現在滿世界都是喪屍人,他活過來也是累贅,我怎麼會喜歡他呢。」

  「哈,我不信你,但是我喜歡聽話的女人。這傻逼以前還壓我一頭,明天我
要正式登基,讓他成了我的子民,我再處決他。」趙武一手拉著蘇眉的頭髮,將
跪著的蘇眉拽起來,手槍狠狠在蘇眉嘴裡裡攪了一下道,「明天我要你親手殺了
他,對我表示忠心。」

  「他只是個廢物而已,我覺得陛下……」蘇眉含糊地說道。

  「不用再說,他必須死。」趙武不等蘇眉說完就打斷了。

  「奴家遵命。」

  「你吃了半天槍,也該伺候一下我胯下的那把槍了。」趙武拽著蘇眉的小腦
袋將它賽到兩腿之間,讓蘇眉跪著給他口交。

  耳中傳來吧唧吧唧的聲音讓我怒火中燒,恨不得立刻上去和趙武拚命,可是
我的身體現在太虛弱了,而且在蘇眉給他口交時,趙武也拿著槍對著蘇眉的太陽
穴,讓我投鼠忌器。趙武很謹慎,我想他是怕蘇眉在口交時咬下他的雞巴。

  我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對身邊的事情不管不顧,可是一會蘇眉開始呻吟,
動靜越來越大,我不由瞇開眼睛,看到趙武正用手槍快速地在蘇眉的小穴裡抽插。

  我不信蘇眉是因為快感才浪叫的,這麼暴烈的動作是不會讓女人有快感的。

  「哦哦……啊……啊啊啊啊,干死我了,受不了了,陛下我要你日我,啊啊,
用你的大雞巴快來干死蘇眉,蘇眉的騷穴受不了了,哦哦哦。」蘇眉淫聲浪叫著
……

  趙武把蘇眉推到茶几上,讓她跪在上面,他從背後進入了蘇眉的身體,蘇眉
立刻發出了一聲悠長婉轉的呻吟,「呀……快,快操我,受不了了。」

  「賤貨!騷貨!」趙武罵了一句開始瘋狂抽動,「朕厲害嗎?比李展如何?」

  「陛下的大雞巴干死奴家了,太粗了,啊啊啊,頂死蘇眉的花心了,哎吆,
呀,好大,太大了,受不了,啊啊啊啊,陛下比李展強多了,啊啊啊,李展他怎
麼和陛下比,他算什麼東西,喔喔喔喔喔。」蘇眉的臉正好對著我,她浪叫著,
聲音淫蕩至極,可是只有在我的角度才能看到,蘇眉一臉的嚴肅,沒有任何享受
性愛的表情。

  蘇眉也看到我在瞇著眼看她,每次浪叫的間隙,她都閉著嘴巴衝我使勁搖頭,
同時用嘴型對我說:「忍。忍。」在趙武的角度看去,會以為蘇眉是因為享受性
愛將腦袋搖來搖去。

  自己的女人在眼前被別的男人狂干,這是怎麼一種屈辱,我心如刀割,但是
卻沒有絲毫辦法,只好閉上眼睛再不忍心去看蘇眉屈辱的表情。可是那密集的
「噗噗」抽插聲音和蘇眉的浪叫卻無法躲避,無情地折磨著我的神經。過了十來
分鐘,在一聲蘇眉高亢的呻吟和一陣玻璃摔碎的聲音後,終於一切都停止了。

  我聽到趙武喊了幾次蘇眉,但是蘇眉沒有回答,趙武嘟囔了一句:「操,這
麼不經日。」推門走了出去。

  聽到關門聲,我連忙睜開眼睛,見蘇眉躺在地上,頭髮上沾滿了精液,一動
不動。慌忙小聲說道:「蘇眉,怎麼了?你沒事吧。」

  一動不動的蘇眉忽然抬起頭來衝我狡黠地一笑,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快速
走到我身邊,道:「我是裝的昏迷,一點兒也沒事,你放心;你不要怪我淫蕩,
我只是想讓他快點完事,少受點折磨。」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點頭苦笑道。

  「明天他一定要殺你,肯定無法拖延了,怎麼辦?」

  「怎麼辦?只好拚個魚死網破!今天,你要找到毒品,消炎藥之類的先別找
了,一定要找到毒品!」

  「如果有,我一定會找到的,你放心。現在趙武不允許我們穿衣服,讓我們
整天光著身子,是為了防止我們私藏物品,不過,這其實也是好事,他自以為想
的周到,看管得我們反而不太嚴了,我應該能找機會去樓上尋找藥物。如果找到,
我會藏在我頭髮裡,我會盡量給你帶些食物回來的。」

  「食物就算了吧,餓一天也無所謂了,萬事小心!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嗯,你放心,我去了。」蘇眉在我臉上輕輕吻了一下就出去了。

  包間裡又只剩下我獨自一人了,我躺了半個小時,休息了一下,掙扎著爬了
起來。地上滿是趙武對蘇眉施暴時推翻的玻璃茶几打碎的玻璃碎片,我撿起一根
二十來厘米狹窄而尖銳的玻璃碎片,仔細端詳了一下,這片玻璃,可以當匕首用
了。

  我將玻璃握在手裡,幻想著面前就是千刀萬剮的趙武,在空中虛晃了幾下,
感覺比較滿意。畢竟只是比較鈍的玻璃,而且太脆易折斷,對手又有手槍,我必
須一擊將玻璃插入他的脖子才行。

  我把這玻璃刀子小心翼翼地藏在我傷口的繃帶裡,然後慢慢躺在沙發上。明
天不是我的死期,就是趙武的忌日,而我的贏面不大,在死亡的壓力下,傷口變
得不那麼疼了,渾身的疲乏也祛除了很多,我靜靜的躺在沙發上,圓睜著眼睛,
在腦海中一遍遍描繪我如何將玻璃刀子刺入趙武脖子和其他要害的情景,然後在
我設想的無數個動作中,找出了一個我認為最有效的動作,在大腦中反覆演示,
反覆演示……

  我想,如果我這次能活下去,我已經是一個出色的殺手了。一個人在面臨死
亡時的潛力是無窮的,一個人在面臨死亡時的悟性是強大的,一個人在面臨死亡
時學習和思考的東西,往往比平時用心十年還有效果。

  時間在不經意間就慢慢流逝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從高僧入定般的冥想
中醒來,嘴角綻放出一個邪惡殘忍的笑容,眼前彷彿充滿了血,噴湧的血,在趙
武的脖子上像噴泉一樣噴了出來……

  門開了,蘇眉捂著肚子快速地閃了進來,我看到她臉上帶著痛苦而興奮的表
情,感覺毒品的事情大概有著落了,但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其他不好的事情。

  蘇眉貓一樣彎著腰跑到我身邊,跪在地上,用力一甩頭髮,掉落下來六個黃
色的藥片,蘇眉急切而興奮地道:「沒找到白粉之類的,找到這個,你看行嗎?」

  我把藥片捧在手心,這些黃色的小藥片和普通的藥品沒什麼區別,但是上面
印的是奔馳汽車的標誌,我知道這是搖頭丸:「可以,但是這種要提前吃半個小
時才產生藥效,也行,趙武肯定不會立刻殺掉我的,他肯定會先羞辱我。」

  「我還給你帶來了食物。」蘇眉掩飾不住興奮地說。

  「在哪?」蘇眉赤條條一絲不掛,我實在不知道她能把食物藏在哪裡。

  這時跪著的蘇眉扶著沙發起身,然後又蹲在地上,雙手緊緊握住我的手,一
臉痛苦吃力的表情,一會兒整個白皙的面部都憋得通紅,彷彿熟透熟爛的西紅柿,
我連忙道:「怎麼了,蘇眉,不舒服嗎?」

  蘇眉只是搖頭不說話,好半天才長長舒了一口氣,痛苦之色隱去,蘇眉趴在
我耳邊輕聲道:「哥哥,沒時間了,我得趕快離開了。你一定要活下去,救我,
救我們!」蘇眉親了我一下跑了出去,留下莫名其妙的我。

  愣了一會,我低頭看到地上有八塊心型的德芙巧克力,包裝外面沾著黃色的
污濁和鮮紅的血液,我瞬間明白了蘇眉是如何偷偷把這些食物攜帶進來的。我撿
起一塊,剝開外面的包裝,將巧克力放入嘴中慢慢咀嚼,這是多麼甜美的食物呀
……我情不自禁為這美味可口的巧克力流下了眼淚,吃著吃著,漸漸哽咽起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萬事俱備,只待一戰,我一定要贏,一定要幹掉趙武,因為這不只關係到我
個人的生死存亡。







第9章趙武之死

  我不知道現在是幾點,是白天還是晚上,昏迷了兩天,又處於密閉的房間裡,
早已經沒有了時間概念。明天必然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決戰,我想大多數人在此時
此刻心情都會非常激動,但是我反而異常的平靜,這大概是我最大的優點了,在
事情發生和即將發生時,我都會冷靜到連我自己都覺得奇怪,而與此對應的,我
在離事情發生還比較遙遠時,就拖拖拉拉,能逃避一刻算一刻,這也是我以前在
公司時早就想跳槽,卻又一直拖延了四年的原因了。

  這又讓我想起了前女友顏妍,我和她感情出現裂痕後,一直都對未來充滿了
恐懼,我害怕她有一天離開我,這種恐懼讓我更加努力去想抓住她,但是這種努
力和焦躁,卻又給了顏妍壓力,我越努力她離我就越遠,她離我越遠我就越努力
去抓……惡性循環……最終她還是選擇離開了我,當她提出分手的那天,我沒有
像我想像中的那麼悲傷,甚至是如釋重負,我微笑著擁抱顏妍並祝福她,那時我
看到顏妍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是想不到我會如此輕易放手了吧,其實我自己也奇
怪。這就是我,事情來臨,我就會從容面對。

  不知道顏妍現在如何了,她還活著嗎?可有人照顧她保護她?我深深的思念
起她,奇怪的是,我想起的都是當時相處的一些小細節,一些根本不值得記憶的
瑣事,或是顏妍的一顰一笑一嗔一怒,或是我們一些無聊無趣的對話。而在這些
回憶中,蘇眉殷切的面容也不時一閃而過……

  就這樣,在一些回憶中,我沉沉睡去。睡著前,我想,人擁有的一切不過就
是一些記憶。未來虛無縹緲,不可捉摸,而現在,其實,「現在」根本就不存在,
我們說「現在」時,「現在」就已經消逝了,我們實實在在擁有的,只有過去,
過去的記憶。

  這一覺睡得很甜蜜,我夢到了我帶著顏妍和蘇眉去了海邊,我一左一右牽著
她們倆的手,無憂無慮漫步在沙灘上,然後躺在沙灘上聊天,她們咯咯地笑呀笑
呀笑呀笑呀笑呀……很遺憾的,這一切的美好被都一巴掌打沒了。

  我臉上狠狠挨了一巴掌,說來奇怪,我在美夢中以零時間的反應速度立刻清
醒了,我意識到肯定是趙武打的我,我沒有下意識地驚起,而是繼續裝昏迷,直
到他狠狠地再扇了我五巴掌後,我才艱難地睜開眼睛,裝做第一次甦醒十分虛弱
的樣子道:「我在哪?哎呀,萬景隆,他們呢?」

  「傻逼,萬景隆早被我幹掉了。」趙武笑道,「你也活不長了。」

  「哦,謝謝,你,趙武。」我繼續裝糊塗,我抬眼看到在趙武身邊是蘇眉和
許諾。

  「哈哈,真是傻逼!」趙武用手槍指著蘇眉和許諾道,「把李展給我拖到大
廳去。」

  我趁著趙武歪頭的時候,把藏在手心裡的一顆搖頭丸塞進嘴裡嚥了下去。我
看到蘇眉衝我使了一個眼色,然後過來攙扶我,而許諾卻表情倔強地站著不動。

  「許諾,我命令你去把李展拖到大廳!」趙武怒道。

  「哼!」許諾把頭扭向一邊,一動不動。我看著許諾,她也是赤條條一絲不
掛,青春健美的胴體上滿是青色的淤血痕跡,一邊的臉頰更是腫的高高的,這肯
定是許諾抵抗趙武留下的傷痕了,我這才知道許諾這個女孩竟然如此的倔強不屈;

  許諾現在這一副模樣,對女孩子來說,是極落魄可恥的了,可是我看著她稚
嫩的容顏上的劍眉星目,只覺得許諾此刻真是英姿颯爽極了。

  「呵呵,這個世界真是奇怪,有些人總是不識時務,簡直比喪屍人還沒有腦
子,頭疼呀,頭疼哦……讓她生存,還是讓她毀滅,嗯,呀,這是個問題。」趙
武幽幽地自說自話,語調像極了舞台上莎士比亞劇裡的憂鬱男主角在詠歎,沒有
任何徵兆的,趙武突然一腳踢在許諾的胸上,許諾慘叫一聲,被趙武一腳踹得摔
在地上滾了個骨碌,這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應該是很疼的,許諾只叫了一聲,立刻
雙手撐著爬起來,繼續歪著頭對趙武怒目而視。想起那天關鍵時刻也是許諾挺身
而出,這讓我覺得,許諾其實很有當一個女戰士的優秀潛質。

  「妹妹,聽陛下的話,我們拖著李展出去吧。」蘇眉過去扶住許諾道。

  「呸!誰是你妹妹。」許諾一口吐沫吐在蘇眉臉上,「幫兇走狗最可恨!」

  蘇眉一直和趙武虛與委蛇,許諾肯定是誤會蘇眉了。

  「呵呵,不識時務的小丫頭片子。」蘇眉抹乾淨臉上的吐沫笑道,「你不幫
忙,我自己也拖的動,李展受了傷,我自己拖他恐怕會拖的他很疼,你幫不幫忙,
自己看著辦吧。」

  我心中暗暗點頭,蘇眉這個無間道演的不錯,連自己人都騙過去了,這樣,
即使我最終不幸被趙武殺死,蘇眉取得了趙武的信任,以她的心機和隱忍,一定
也會為我報仇雪恨的。

  許諾猶豫了一下,忽然跑到我身邊哭道:「李大哥,嗚嗚,你知道嗎,趙武
這個死混蛋死變態,他精神有問題,他要像狗一樣奴役我們,他還要殺你;還有,
蘇眉這個賤貨也不是好東西,是趙武的幫兇走狗,嗚嗚。」

  「我知道了,嗯,是,我看,走眼了。是我的,錯,我那天,就該聽你的,
殺死他。」我故意裝作艱難地說道。

  「你算什麼東西!也想殺我!你這樣的廢物根本就不適合在現在的世界生存。」

  趙武伸出一根手指按在我傷口上,使勁往裡捅,本來已經開始癒合的傷口又
被撕開,疼的我嗷嗷叫喚,這倒沒什麼,更讓我擔心的是,我的玻璃匕首就藏在
用許諾上衣做的綁帶裡,如果趙武的手指碰到的話,我小命恐怕立刻就要報銷了。

  幸好,趙武只用一根手指捅了我幾下就停了,他掐著腰,將一身白色的浴衣
分開在兩邊,神經質般用力搖甩了幾下腦袋道:「李展,這個世界是我的。人都
變成了喪屍,人人都恐懼,可是我卻很高興。喪屍算什麼,蝸牛一樣慢的東西,
我不怕,可是這卻讓我得到了從前我做夢也得不得的東西,哦哈哈呀,蘇眉這樣
的美女,以前會正眼看我嗎?現在卻臣服在我胯下;李倩雖然莫名其妙變成了大
肚婆和豬一般的白癡,可是你知道她以前多麼高貴不可攀嗎?操!現在我都懶得
操她;許諾,哈哈啊,其實她是廣普市最大的地產商許老三的千金,她只是到我
們公司來歷練的,哈哈,許老三你應該知道吧,他跺跺腳,整個廣普市都晃三晃,
啊哈哈,可是現在他的寶貝女兒,處女之身讓我破了,我想操隨時都能操她。」

  趙武一手拿槍,仰面舉起另一隻向天,又使勁攥住拳頭,彷彿抓到什麼在手
中的樣子,他緊閉著眼睛,用鼻子用力吸著空氣,雙手環胸深情地說道:「多麼
美好而美麗的世界呀!!」

  趙武神經質地發表著他末世美好論的宣言,我冷冷看著他,心中卻再次念道:
「邪惡的敵人以他們的暴虐和專制讓正義的人們感到四面楚歌。

  「然而那些以博愛和善良的名義,引領弱小者穿越黑暗峽谷的勇士,必將得
到神的護佑,因為他是他的同胞的真正的守護者和迷失孩童的挽救者。

  「我將滿懷仇恨和無比的憤怒,滅掉任何企圖毒害和屠殺我的同胞的敵人。

  「當我將復仇之火射向你的那一刻,你會知道我的名字叫做上帝!」

  「拖出去!」趙武大喝道,「登基儀式開始!」

  我在蘇眉和許諾攙扶下站起來,感覺腳下還是虛浮無力,雖然昨天的巧克力
給我補充了很多能量,但是憑這腿力,是很難發動迅速的襲擊,只能等待搖頭丸
的效果了。

  終於踏出了這間KTV的門,一出來,立刻聽到一段激盪昂揚的音樂,我一
愣,隨即醒悟,嘿嘿,這是趙武選的登基背景音樂,可是怎麼就這麼耳熟,哈,
再仔細一聽,原來是電影《豪勇七蛟龍》裡的一段音樂(又名《七俠蕩寇志》),
太熟悉了,怎麼能不熟悉,這是大漢台經常使用的一段音樂,特別是頻頻出現在
各種頒獎晚會上,哈,應景,應景,趙武還是蠻幽默的嘛,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找
來的這段音樂,看來他為了「登基」是煞費苦心了。可是這卻讓我一時信心百倍,
《豪勇七蛟龍》講述的是英雄的故事,是英雄惡戰邪惡的敵人最終取勝的故事,
趙武此時播出這段音樂,不是晦氣是什麼?

  又見到孕婦李倩了,她更加呆滯了,看到我也沒什麼表情,視而不見,只是
呆呆地看著某處地方,歪著頭出神。是丈夫突然變成吃人的喪屍的打擊,加上趙
武對她的強暴導致的吧,可是我初次見她時,雖然也有點呆,可也沒現在這麼木
頭一般,而且當時她還襲擊了趙武,唉,如果當時我不阻止她就好了。讓我驚訝
的是,她的肚子明顯又大了很多,我昏迷時,李倩還只是三月顯懷的樣子,現在
卻已經像十月臨產了,真是怪事兒,可是生死關頭,我也懶得去想太多。

  還有小葉……這個被我燒傷的女孩,這麼熱的天氣下,她身上的燒傷已經開
始潰爛,溢出了黃色的膿水,如果說當時她的身體像塗了一層黑色巧克力,現在
讓人感覺就像放置了一個多月已經發臭隨時都可以在裡面爬出蛆蟲的腐肉。她除
了一雙雪白的腳丫是完整的,身上再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了,我不由自主想,她
這幾天大概連睡覺都不能吧,無法去躺下。

  小葉雙手挽在胸前瑟瑟縮縮地半蹲半站著,那可憐的模樣讓我心碎,是我把
一個比蘇眉還漂亮的女孩害成了這樣,真是做虐啊,雖然我是無心的。我不敢去
看小葉,因為小葉半邊的臉和頭髮都被燒爛了,另一邊的秀髮和完美的一半容顏
卻完好無損,這讓人看著異常詭異可怖,而且,還有她看著我那蘊含著無限仇恨
的目光,肯定比貞子犀利,讓我無法直視。

  我李展自問這一生偶爾猥瑣一下,絕大部分時候活得光明磊落瀟灑坦然,沒
有什麼對不起的人,但是現在有了。如果一會我幹掉了趙武,這愧疚將伴隨我此
後的一生,如果我被趙武幹掉,這愧疚會隨著我下地獄。這讓我想起電影《21
克》,據說人的靈魂的重量是21克,可是這21克之輕,有時候卻需要承擔不
可承受之重。

  我只是長歎一聲,還能怎麼樣呢,決戰就在眼前,我也不想再譴責自己了。

  倖存的六個人都全了。

  大廳的中間是一張和我在包間裡躺著的沙發一樣的沙發,這大概是趙武的
「龍椅」吧,趙武大馬金刀坐在上面:「都給我跪下!」

  蘇眉撲騰跪下了,我們四個卻都站著。李倩不跪,是因為她幾乎白癡了一樣,
估計大腦壓根就沒收到任何外界信息;許諾不跪,是因為她個性極其倔強不屈;

  小葉不跪,大概是因為她膝蓋上的燒傷吧,她只能站著,換任何姿勢肯定都
會非常疼痛的;而我呢,倒不打算在此時就當硬骨頭,只是覺得要稍微表演一下
才像正常時的我吧。

  「呵呵,都是硬骨頭呀。」趙武從沙發上拿出一件黑色的物事扔給蘇眉道,
「蘇眉你穿上,這是你的禮服,一會你就是我的皇后了。」

  「陛下,你應該自稱為『朕』才對。」蘇眉道。

  「放屁,名不正則言不順!我現在還沒登基,怎麼可以自稱『朕』,要遵守
禮儀。」趙武喝道。

  「陛下英明。」蘇眉拾起地上的衣服穿上,是一套女式sm女王皮裙,估計
是這裡小姐提供服務的道具吧。

  蘇眉穿完後,趙武又扔給她一根黑色皮鞭:「我要你馴服這些不尊者。」

  蘇眉穿著皮裙,右手拿著皮鞭敲打在左手上,朝我們走了過來。先是李倩,
蘇眉拽著她跪在地上,呆滯的李倩倒沒反抗。然後蘇眉對小葉說道:「妹妹,你
忍忍疼,跪下吧。」小葉仇恨地看著蘇眉,但還是慢慢跪下了。

  再就輪到我了,挨了蘇眉幾鞭子我也跪下了。跪下後,我的手恰好放在傷口
的繃帶上,裡面藏著玻璃匕首,隨時可以拔出來,血濺十步。

  但是到了許諾就難了,蘇眉一鞭子一鞭子抽在她雪白的背上,抽出了十幾條
血痕,可是許諾就是不跪,她每挨一鞭子就蘇眉罵一句:「臭婊子、賤貨、爛母
狗。」

  我看到蘇眉眼中隱隱有些不忍,我也是關心許諾的身體而心急如焚,歪頭對
許諾道:「許諾,跪下吧。」

  「我還以為你是個有骨氣的男人,原來也是個軟蛋。」許諾朝我鄙視地道。

  這時沙發上的趙武搖著頭道:「讓她生存還是讓她毀滅,確實是個問題,是
個嚴肅的問題……蘇眉你按倒她就行了。」

  等蘇眉將掙扎的許諾按在地上,趙武道:「開始吧,按我之前說的。」

  在《豪勇七蛟龍》的激昂音樂中蘇眉大聲道:「皇帝進登大位。臣等謹賀,
萬歲萬歲萬萬歲。」

  「哈哈啊哈哈,眾卿平身。」趙武得意洋洋地道。

  上帝欲使人毀滅,必先使人瘋狂,我摸著藏在繃帶中的玻璃匕首想,趙武這
一番瘋狂的表演離落幕也不遠了。

  趙武讓我們跪下遭到了抵抗,但是他說「眾卿平身」我們都站起來了,唯獨
李倩跪在地上摀住肚子沒動。

  「操你媽的,朕的第一個命令你就不聽。」趙武大怒,眉忙去攙扶李倩,可
是根本拽不起大腹便便的李倩。

  我歪頭看去,見李倩捂著肚子,臉色煞白,出了一頭的冷汗,確實非常痛苦
的樣子。

  「干!」趙武朝李倩跑了過去,藉著助跑的力量,一腳踹在李倩圓滾滾的肚
子上,這一腳踹得極重,健康人挨上恐怕也受不了,何況一個孕婦。李倩像殺豬
一般慘叫一聲仰面摔倒,呈大字型躺在了地上,一條命像死去了九成,只四肢在
小範圍內不停地劇烈抽搐,五官扭曲得不成樣子,直挺著脖子,大張著嘴,彷彿
想叫喊卻喊不出來了,只是倒氣,就像一隻離水的魚一樣。

  這時候,我感覺搖頭丸的藥效上來了,大腦一陣恍惚,疲憊沉重的身體一輕,
傷口的痛覺也幾乎消失了;腦袋隨著《豪勇七蛟龍》的音樂,禁不住想要搖晃。

  一道殷紅的鮮血從李倩的下身流了出來,從她的大腿根部延伸出去,蜿蜒曲
折。

  也許是藥效的問題,我看著那道血流,彷彿看到一條出洞的靈動的蛇一樣觸
目驚心。

  李倩是活不成了。

  看到這麼殘忍的一幕,加上搖頭丸的藥效,我精神亢奮起來,怒火中燒,身
體忍不住有節奏地一顫一顫躍躍欲試,此時我心頭一點也沒有死亡的恐懼,只有
想要報仇雪恨的興奮勁。心跳越來越快,砰砰的彷彿鼓點一樣,我不停地點著頭,
嘴角一撇,添了添舌頭,彷彿嘗到了血一樣,無意識中,不知何時我已經取出了
玻璃匕首攥在手中了。

  趙武只顧興致勃勃地盯著李倩的下身,看著溪流一樣流出的鮮血,不然他肯
定已經發覺我的異常了。趙武看了一會,疲軟的雞巴慢慢的站立起了,然後趙武
彎腰在李倩血紅的下身抹了一手血,塗在他那根雞巴上,在一片血淋淋中趴下身
子,對準李倩的下身,竟猛一挺,完全進入了一個垂死的孕婦的身體中。

  「干!」我在心中怒吼一聲,看到這麼殘忍無人性的一面,我再也無法抑制,
何況此時就是個絕佳的機會,我彎著腰一個衝刺,瞬間跑到趙武面前,在這個距
離時,趙武依然沒有任何警覺,我知道他的死期到了,即使此時此刻他發現了我
的突然襲擊,我的身體已經完全啟動,在這麼短的距離,他完全沒有反應的時間
了。

  還有一米多遠,我瞄準趙武脖子上的大動脈,掄起胳膊將玻璃匕首紮了下去。

  出乎意料的是,本來毫無反應的趙武,突然嚎叫一聲,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站
了起來,這讓我大吃一驚,可是我的動作已經老了,只能眼睜睜地將玻璃匕首插
入預定的位置,可是這個位置,已經從剛才的脖子要害,變成了堅硬的胸部。

  這一擊傾盡了我的全力,如果這是一把真正的匕首,肯定能透骨而入,可是
這只是一片玻璃的碎片,對於堅硬的胸部,它實在太脆了,只插入了三四厘米,
我就聽到一聲清脆的迸裂聲。

  我完了!趙武這時候抬手就能給我一槍,這麼近的距離,我根本無法躲閃。

  可是在我驚訝之餘,我看到趙武也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那驚訝的表情,絕
對比此時的我有過之而無不足,彷彿大白天見鬼一樣。

  我只愣了一愣就回過神來,真天助我也,機會轉瞬即逝,我隨手將手中折斷
的一段玻璃狠狠扎入趙武的脖子,這次真的是整段都扎進去了,只留下了短短一
厘米的一小段在外面。

  整段玻璃完全沒入趙武的頸部,堵塞住了血管,我沒有看到我想像中鮮血迸
射一米來高的情景,這有點遺憾,可是忍不住的興奮之情洋溢在我胸口,趙武完
蛋了,所有的屈辱、抑鬱、威脅都一掃而空了。我幾乎忍不住要放聲大唱「解放
區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區的人民好喜歡」。

  我聽到身後傳來眾女的驚叫,此時搖頭丸的藥效已經發揮,我又幹掉了不共
戴天的大敵,正處於極端的亢奮中,根本沒有分辨出身後眾女的叫聲中充滿了深
深的恐懼,只是以為她們在為我歡呼。

  在這種忘乎所以的情緒下,我拍了拍一臉痛苦又茫然之色的趙武道:「趙武
皇帝,別來無恙?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我得意忘形地大笑起來。

  趙武面部的肌肉開始痙攣,本來就是小白臉,現在更是白紙一樣,他搖搖晃
晃地看了看我,又低頭看了看,然後抬起頭,居然在痙攣的面部擠出一絲笑,他
嘴角噴湧著鮮血吃力地道:「你看,這是什麼?」也許是我的玻璃匕首插斷了他
的氣管,他說話的聲調非常怪,就像電腦做出來的聲音一樣。

  我低頭一看,啊呀,我操!這是一個什麼怪物啊!我驚得連連倒退了幾步,
幹掉趙武以及吃搖頭丸產生的興奮效果,早被嚇得無影無蹤了。

  在趙武的兩腿之間,有一隻和貓差不多大小的怪物,它渾身都是夾帶著血絲
的黏液,四肢並用攀在趙武的身體上;這怪物弓著腰,弓得像一隻弓一樣,它的
皮又薄,這麼弓著,脊樑骨上的一節股一節股凹凸得像冰糖葫蘆,讓人看著就知
道它有極強悍的力量;一隻比它身體要長一倍的尾巴,在半空中像鞭子一樣搖晃,
除了這條尾巴,從背後看去,這怪物倒非常像個人。

  「這怪物從哪裡蹦出來的?」我顫聲問道,一種莫名的恐懼讓我不敢高聲。

  「是在李倩的肚子裡……它咬著趙武的雞巴從李倩肚子裡鑽了出來。」蘇眉
戰戰兢兢地挽住我的胳膊。

  「不可能,怎麼會這樣,李姐怎麼會生出怪物。」許諾也顫抖著靠在了我身
邊。





第10章終極怪物

  怪物忽然猛地轉過頭來,隨著它甩頭的動作,同時有兩股鮮血噴灑出來,一
股是趙武怪叫一聲從他嘴裡噴出來的,一股是從趙武的胯下噴了出來,因為怪物
把趙武的整個雞巴都咬了下來……大概是這怪物用力太大,所以咬下趙武的雞巴
時,在慣性帶動下把腦袋甩向了我們。

  雖然瞬間這個怪物就又轉頭去撕咬趙武,但它那極其駭人的眼神和外貌都清
清楚楚地印在了我腦中,我相信誰看到它一眼都永遠也不會再忘記,因為它就像
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一樣……

  這怪物是個光頭,腦袋比人稍扁,呈一種流線型。它的五官,除了嘴巴比人
突出比人大外,每一個五官單獨拿出來都和人差不多,但是堆在它臉上,讓我不
由聯想起蜥蜴之類的爬行動物,確切地說,它形似人而神似蜥蜴。

  在它的腦袋甩向我們時,我正好和它對視了一眼,它的目光冰冷森寒而又有
一種嗜血的暴虐。這一眼,看得我幾乎像被點了穴道--雖然我本來就沒動,但
是我在那一瞬感覺無法自主去控制身體了,靈魂出竅一樣,就像進入了假死狀態。

  還好,它馬上咀嚼著將嘴裡趙武的雞巴吞嚥在肚子裡,轉頭繼續撕咬趙武的
下身,我才感覺渾身一鬆,彷彿卸去了千斤的重量。

  那怪物攀著趙武的雙腿撕咬他的胯間,像公雞吃食一啄一啄一樣凶狠,一口
就是一小塊肉咬下。被活吃,這肯定非常疼的,可是趙武的氣管被我用玻璃匕首
貫穿割裂,他無法叫出人類正常的發音,只在喉嚨間發出「咯咯咯咯」的聲音,
疼得揮舞著手臂向後倒退。趙武的大腿一動,那怪物就無法攀著大腿安心啃食了,
它立刻像壁虎一樣,沿著趙武的身體敏捷地爬上去,用長長的尾巴勾住趙武的脖
子,身體朝下倒掛著,大嘴又咬住趙武下身的傷口,這次它沒再鬆口,我看到它
的嗓子聳動,知道怪物是在喝趙武的血液。

  李倩為什麼生出這樣一個怪物,這怪物究竟是什麼東西,在此刻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怪物嗜血,喜歡吃人,極其危險。我敢打賭,這怪物在吃完趙武後,
一定會對我們非常感興趣。

  趁著它在吃趙武,我想我們還是早點逃跑為好。

  忽然胳膊上一陣疼痛,把我從恐懼和思考中驚醒,是許諾在狠狠扭著我胳膊,
她眼睛直直地看著怪物,大概是在驚恐中無意扭到了我,旁邊的蘇眉也正摟著我
瑟瑟發抖。我慢慢張開胳膊一左一右摟住她們倆,輕輕晃了晃她們,壓低聲音悄
聲道:「我們走,別轉身,先倒著走,要慢慢的,別驚動了這怪物。」

  我們三個人,以我為中心,牽著手,蝸牛一樣朝後挪動。我感覺蘇眉的手心
沁出一片冷汗,濕漉漉的,而許諾的小手則冰涼一片,握著像握著一塊冰一樣。

  看來她們倆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怪物嚇壞了。

  沒走幾步,許諾死死捏著我的手在我耳邊輕輕說道:「李哥,我,我想尿尿。」

  靠,關鍵時刻掉鏈子!我心中十分煩躁,但是我知道在極端恐懼時,有人會
忍不住尿失禁,現在責備她也無濟於事,只會讓許諾更加緊張。我牽著許諾的手
反覆一握一鬆,來表達我對她的鼓勵和安慰,輕聲道:「堅持,堅持,你行的。

  到了二樓再尿。」

  「不行,我,我實在忍不住了。」

  「加油,你行的。」看怪物對我們的動作沒什麼反應,我拉著蘇眉和許諾轉
過身來,邁開大步,沒走幾步,忽然聽到一聲「噹啷啷」的巨大動靜,我們三個
不約而同站住了。

  我感覺許諾身體一抖,然後聽到「嗤嗤」一陣聲音,是許諾被這突如其來的
聲音嚇得尿失禁了。我握了握許諾的手,轉頭看到身後一米多遠的地板上有一把
黑色的手槍,在手槍的握柄上是一顆觸目的黑色五角星,我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綽
號「黑星」的五四式手槍了。再抬頭看去,趙武的身體正仰面倒下,我猜測是這
是趙武在臨死的掙扎中無意中把手槍擲到了這裡。

  我大喜過望,連忙鬆開她們兩個,輕快的幾步上去,彎腰抓握住了五四手槍,
在摸到槍的一瞬間,我抬頭看見趙武的身體已經快跌倒在地,那怪物鬆開了纏繞
在他脖子上的尾巴,四肢一蹬趙武的胸腹,身體彈向半空,五六個空翻,尾巴先
在地上一撐,兩腳穩穩著地。整個動作像體操運動員般矯健。這怪物剛才看著還
皮包骨頭很瘦的樣子,現在身體竟圓潤了很多,還有,這傢伙是個公的,它胯下
有根小J8。

  怪物落地時半蹲的身體一挺,抬起它滿是鮮血的扁扁的光頭將一道森寒刺骨
的目光射向我。我立刻停止了正在進行中的動作,將身體維持在一個尷尬的姿勢:
我側著身子,彎腿彎腰,頭部前傾,左臂後曲,右臂前伸握著槍,把槍提到稍微
高出腳面的高度,就像短道速滑選擇的起手姿勢一樣。

  本來我可以順勢抬手給它一槍,可我不敢輕舉妄動。這怪物體型太小了,現
在雖然大了一些,也只普通家狗大小,而且它那麼敏捷,從沒打過手槍的我,完
全沒有把握能擊中它。

  不知這怪物在想什麼,它也沒動,用它那狹長的小眼睛盯著我看,我現在已
經沒有了剛看到這怪物時的極度震驚,穩了穩心神,也盯著它的眼睛看。它的眼
睛細長,就像棒子們的眼睛一樣,瞇縫著一條線,它的瞳孔很小,豆粒一樣,閃
爍著紅色光芒,有種攝人心魄的魔力。

  我們對視著,音箱裡的音樂也正到了結尾還沒重播,一時寂靜,只有許諾
「嗤嗤」的撒尿聲在大廳裡格外清楚。片刻,許諾的尿液從我兩腳間流過,說巧
不巧,這道尿液又蜿蜒著流向怪物,到了它的兩腳下。

  武俠小說上經常講某某用氣機鎖住某某,神乎其神的,此刻我還真有那麼一
點感覺,生死一線之間,精氣神全都貫注在眼前狗兒大小的怪物的身上。在許諾
的尿液穿過怪物腳下,《豪勇七蛟龍》開頭激昂的鼓點響起的那一瞬間,我看到
怪物的尾巴微微翹起,我知道它要攻擊了,我大吼道:「你們快跑!」

  我直腿挺腰起身,同時身子極速後撤,右手抬起持槍齊胸平伸,左手順勢拖
住槍柄,左手大拇指按在右手中指處,作出了一個標準的雙手持槍射擊姿勢,這
倒不是我玩過手槍,而是香港警匪片看得太多了,危機之下,自然而然模仿出來。

  那怪物動作十分迅疾,讓我詫異的是,它並沒有撲向我,而是跳到它的右後
方,我哪裡有心思去管它的目的是什麼,利器在手,殺意自生,箭在弦上,不得
不發,用武俠小說上的說法就是它的動作牽動了我的氣機,完全是下意識的,
「砰、砰」,我朝跳躍在半空中的怪物開了兩槍。

  怪物在左臂飄出一朵血花,我心中一喜,知道擊中了它了。怪物狼狗一樣長
而豎立的耳朵像含羞草似的猛的收縮了一下,在空中吼叫一聲,幾個起落,撲在
正播放《豪勇七蛟龍》的音箱,將音箱撲在牆上摔了個破碎。怪物沒有停,藉著
撲在音箱上的反彈力量以六十度角反向彈跳,在牆壁上一點,又一個六十度角順
向折跳,我大腦迅速計算它的折射落點,十分冷靜地又開了一槍,這一槍打的非
常准,射在它行動的軌跡上,只是可惜,還是慢了一點,沒有打中它的身體,只
是擊中了它高速運動留下的殘影。我注意到它在我開槍後,再次將長長的耳朵猛
一收縮。

  怪物不再高跳,以細碎而高速的腳步溜著牆邊平行移動,像一隻小豹子一樣
矯健敏捷,我根本抓不住它的身影,無法瞄準開槍。在它又折向我跑動時,我終
於又抓住了機會射擊,一槍打在它身邊的地板上,激起一蓬碎石。

  槍響的同時,怪物再次起跳了,撞在另外一個音箱上,《豪勇七蛟龍》的音
樂停止了,整個大廳陷入沉寂,我這才知道怪物的目標竟然是音箱……我看著怪
物那蜷縮起來的耳朵慢慢展開,想起我每次開槍後,怪物的耳朵都是猛的一縮,
我忽然明白了,這怪物討厭巨大的聲音。

  在破壞掉另一個音箱後,怪物的動作慢了下來,四肢著地,就像一隻散步的
大貓一樣,歪著頭用它豆粒大小的瞳孔盯著我,它並沒有試圖朝我靠近,而是以
平行於我身體的方向慢慢移動。我看到一道和人一樣的血紅鮮血從它左臂上流下
來,那傷口不大,子彈只是擦傷了它,並沒有給它帶來什麼實際的殺傷。

  開了四槍,我已經非常熟悉五四手槍的性能了,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它不再高
速運動,我的槍口隨著它的腳步慢慢移動,始終鎖定著它的身體,此刻,我感覺
有百分百把握可以擊中它,於是我又開了一槍。

  在我食指扣下扳機的瞬間,怪物的身體忽然啟動,彷彿武俠小說中的移形換
位,以無比迅疾的速度躥出去一米多遠,怪物一閃即停,又重新老貓散步般慢慢
走動。我一怔,一時想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見怪物還是靶子一般慢慢走著,
我立刻又開了一槍,剛才的一幕又重演,在我扣動扳機的瞬間,怪物的身體猛然
啟動,移形換位。

  呀!我大吃一驚,它是洞悉了我手中的利器是依靠我的食指扣動的,所以它
停止了高速費力的跑動,慢慢行走,只盯著我的食指,當我食指扣動時,它再迅
速躲開……天呀!這太恐怖了,它的智力讓我恐懼。

  也許是我的這一槍徹底驗證了它的想法,它不再謹慎地以平行於我身體的線
路移動,開始像電腦遊戲CS上單挑狙擊槍時一樣,搖著長長的尾巴以小碎步走
S型路線慢慢逼近我。它的腳步那麼從容,一副好整以暇吃定我的樣子,我禁不
住身體後撤和它拉開距離。

  我不敢再隨意開槍,它也忌憚我手裡的槍;它曲線慢慢進逼,我直線慢慢後
退。我死死握著槍,眼睛不敢眨一下,這麼退了十來步,冷汗像小溪一樣從我額
頭源源不斷流了下來。我大腦極速運轉,思考擺脫困境的辦法,可是一向冷靜的
我,現在腦袋忽然亂成一團,抓不住一個頭緒。忽然,我的腦袋靜了下來,不但
靜了,簡直是空白了,因為我再也無法後退了,後面是一堵牆。

  無路可退……

  我看到它蜥蜴一般冷酷殘忍的臉上嘴角一撇,是在嘲笑我嗎?

  「操你媽!」我大叫一聲「砰」地又開槍了,它又是迅疾平行躍開,再沒停
頓,我連續射擊了五槍,只打響了兩槍,五四手槍只有八發子彈……趁著它跳開
我身邊一段距離的機會,我衝著吧台跑去,一邊跑一邊把手槍砸向轉身追我的怪
物。

  近了,我離吧台近了,回頭看去,它離我也近了,我一跳而起,它也一個大
跳撲向我,我抓撲到吧台上,滾了進去,只覺得小腿一疼,是它在我小腿上抓了
一下,還好只是劃了一下。

  滾進吧台,我立刻抓起裡面的一隻凳子,恰好它狗一般大小的身軀正跳上吧
台,我卯足力氣夯去,狠狠砸在它胸前,它雖然凶狠強健,但畢竟身形太小,這
一下被我砸得跌出去五六米遠。

  那怪物在地上翻滾了幾下,一躍人立而起,像一個惱羞成怒的孩子一樣,尾
巴撐身體前傾二十度角,兩個前肢微微伸向後面,昂著腦袋,張開大嘴對著我
「嗷」一聲長嘶。

  這是對我示威吧。

  我被逼得走投無路,幾乎丟了性命,早也是一腔怒火,看它衝我大叫,我也
不甘示弱,提著凳子,跳到吧台上,學著它的姿勢,挺身昂頭,嗷嗷叫了起來,
我一邊叫一邊用空閒的左手捶著胸口……這是學的人猿泰山……

  怪物被我叫的一愣,然後後撤幾步,俯身四肢著地朝我跑來,一路加速,在
靠近吧台時跳了起來。我早嚴陣以待,它雖然速度很快,可是吧台有一米多高,
遠比它的身體高多了,我站在上面感覺就像站在城牆上,心裡有了底氣,下手就
准,看著它跳來的軌跡,照著它腦袋夯下去。

  在我快夯在它腦袋的瞬間,這怪物一扭,整個身體順時針一轉,帶動著腦袋
順時針偏移,結果我這一凳子只砸在它肩膀上,我這一凳子的力量,更砸得它身
體快速順時針轉動,眼看它要頭下腳上摔在地上,我心中一喜,就看到它的尾巴
像鞭子一樣抽了過來,我根本來不及躲閃,被它棍子一般有力的尾巴抽的眼冒金
星,直挺挺摔下了吧台。

  這一尾巴力量大極了,很難想像它這麼小的身體會有這麼大的力氣,我感覺
就像被成年人掄圓胳膊抽了一棍子似的,還好這一尾鞭抽在了我的臉頰上,雖然
疼得厲害,倒沒什麼大礙,只是從一米多高的吧台摔落下來,摔的我頭暈腦脹,
腰側的槍傷也被撕裂開了,火辣辣的疼,兩處的傷痛加在一起,疼的我像一隻蝦
米一樣趴在地上弓起腰。

  這命懸一發的時刻,再疼也得忍了,我咬著牙,硬撐著站了起來,我看到怪
物又跳躍起來,馬上就要跳上了吧台,我手中的凳子剛才已經掉在吧台外面,赤
手空拳無論如何是對付不了這個彪悍恐怖的怪物的,著急時我看到吧台下面有好
幾筐空酒瓶子,我順手提溜起一筐,朝怪物砸了過去,這次我學乖了,是扔的,
我怕它再給我一尾鞭,那可就吃不消了。

  怪物用兩個前肢一擋,把筐子磕飛,裡面的二十來個空酒瓶子還是有好幾個
砸到了它,幾個酒瓶子根本不會對它造成任何傷害,大概這怪物沒有想到會這樣,
它被嚇了一跳,一個後空翻又跳下了吧台。接著就是二十來個酒瓶子摔在地上噼
裡啪啦的熱鬧聲音,飛濺起的玻璃碎片,把小怪物又嚇得連續幾個後躍。

  趁著這個空檔,我撕開了褲腿看了看傷口,有七八厘米長的一道,倒不深,
表面沒什麼大礙,可是卻讓我感到深深的恐懼。我不知道李倩為什麼會生出這麼
一個怪物,但是直覺告訴我,這怪物肯定和喪屍的疫情有關。我記得還能上網時,
我最後看到的一個帖子的標題就是《部分喪屍可能會進化變異》,當時我正要點
開這個帖子,網絡就突然癱瘓了,這怪物我想大概就是喪屍的一種變異體。

  如果是這樣,這怪物真的和此次疫情有關,它的爪子是否會攜帶病毒?我被
它抓了一下,是否會被感染?我可不想變成嗜血吃人的怪物。

  我在筐子裡找到一瓶還有半瓶剩酒的酒瓶,把剩下的酒倒在傷口上沖洗了一
下,還是不放心,看到桌子上有一個酒起子,我狠狠心,心想看來哥們這次也得
學一下蘭博哥鐵血一次了。我摸出口袋裡的假ZIPPO,趙武把我瑞士軍刀搜
去了,卻留下了這個火機,打著火,擱在桌子上,左手拿著酒起子在火焰上燒,
右手也沒閒著,將十來個空酒瓶子摔在吧台附近。怪物不知道我在做什麼,只遠
遠繞著圈子對我虎視眈眈。

  一分鐘過後,鐵質的酒起子被燒的通紅,我皺著眉頭猶豫了片刻,還是咬咬
牙,將火紅的酒起子在我傷口上抹了下去,嬌嫩的皮膚碰到熾熱的酒起子,像塑
料一樣融化焦化,散出一道黑煙,嗅著和皮毛被燒焦的味道一樣。

  也許是吃了搖頭丸的緣故,我居然忍住了疼痛,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皮膚被烙
烤出了人油……直到扔下酒起子,我才大叫一聲,蹦起一尺多高,呼天搶地捶胸
跺腳地叫道:「干!干!哎吆!干!干!」我的牙齒本來就被怪物一尾鞭抽晃蕩
的,剛才疼得我咬牙切齒,幾乎咬碎了鋼牙,張口吐出了一口鮮血,我想,下次
要再需要這麼幹,我一定要先咬上塊毛巾。最好他媽的別有下次……

  怪物幾次試探要攻擊我,可是我在吧台前面摔了一地的碎玻璃,就像布了一
個玻璃陣,怪物赤著腳,找不到一個乾淨路徑可以攻擊我。

  我被它逼得自殘己身,怒火沖天,熱血上湧,我提著一筐子空酒瓶子跳上吧
台,抽出一個就朝它砸去。其實我壓根沒想砸到它,只是發洩一下心中怒火,它
這麼敏捷,連子彈都能躲開,何況我扔的不過是酒瓶子,即使能夠砸到它,又能
如何……意想不到的是,這怪物雖然敏捷,輕而易舉就躲開了砸去的酒瓶子,可
是酒瓶子摔在地上,飛濺起來的碎片毫無軌跡可尋,倒逼的它連蹦帶跳,四處躲
閃。

  這讓我得了意,連續扔了二十來個酒瓶子,再扔時,怪物依然躲開了,可是
怪物落地後卻發出一聲慘叫。原來,大廳裡已經到處都是玻璃碎片,再沒有一處
乾淨的地方,任它敏捷無比,還是踩到了玻璃碎片紮了腳。我也不禁一陣哈哈大
笑--地上全是玻璃碎片,這怪物一時半會是沒法子來咬我了。

  這一回合,我著實佔了上風,死亡的危險稍稍緩解,搖頭丸的迷幻效果正開
始完全發揮,我精神變得亢奮,腦袋不自主的開始搖晃,站在吧台上朝怪物打拳
擊似的架著膀子跳動,學李小龍「啊噢啊嗚」叫了幾聲,還是不盡興,於是吼了
一句:「快快使用雙節棍,哼哼哈兮!」在唱到「哼哼哈兮」的時候,我一時感
覺氣勢如虹,於是非常有力地對怪物伸出了食指。

  那怪物以為我又要攻擊它,渾身一縮,見沒有什麼異常,歪著腦袋用它毒蛇
般惡毒的眼睛盯了我一會,然後學著我的姿勢,居然也對著我伸出了食指。

  「我操!」我大罵一聲,隨手一個酒瓶子就又砸了過去,怪物這次沒有再逃
避,身體一動不動,直到酒瓶子快到它眼前時,它背後的尾巴極速掃了過去,結
結實實打在酒瓶子上,那瓶子立刻攜帶風聲朝我面門飛來,我連忙縮身蹲下,酒
瓶子擦著我的光頭砸在後面的牆壁上。這下嚇得我出了一腦門的汗,那股亢奮勁
也下去了。

  怪物尾巴在地上掃了一圈,在它周圍掃出了一個一平方的乾淨區域,然後以
之為基點,用尾巴當掃帚,將大廳裡的玻璃碎片都掃到了我佔據的吧台的周圍。

  這讓我愕然,它的智商太高了,只是剛出生,就有這麼強的思維能力。它這
是要步步為營,一點點掃除玻璃陣,再消滅龜縮其中的我。我在吧台裡面急得如
熱鍋上的螞蟻,可也實在想不出脫困的辦法。我抽出吧台上的抽屜,揮舞了幾下,
覺得還算順手,打算用它做武器和怪物做最後的掙扎。

  我緊張地舉著抽屜嚴陣以待,意外的是,怪物做完這些後,居然轉過身去,
彷彿什麼也不曾發生過一樣慢悠悠走開了。怪物走到趙武的遺體前趴下,伸出它
至少十多厘米長的舌頭,仔細地舔舐我打中它前肢的傷口和腳上被玻璃扎的傷口。

  舔完傷口,它開始吃趙武的大腿。

  我和怪物已經鬥了兩個回合,其實也不過三五分鐘的事情,這時候趙武還沒
有死絕,怪物每咬下趙武大腿上的一塊肉,趙武的身體都條件反射地微微痙攣一
下,直到怪物把趙武的一隻小腿吃的乾乾淨淨,只留下一根燒火棍般慘紅森森的
小腿骨,趙武才徹底死透了,不再動彈。

  它吃得實在是仔細極了,不是兇猛動物的那種狼吞虎嚥,也不停口。這讓我
想起古龍《風雲第一刀》裡描寫劍客阿飛幾乎以虔誠的態度吃飯的情節,但是阿
飛吃得仔細讓我敬佩,怪物吃人吃得這麼仔細就讓我驚懼了。

  我聽到牆角處一聲輕微的呻吟,轉頭看去,是小葉,她瑟縮在我左邊的牆角
處。剛才我精力一直集中在怪物身上,竟然忘記了她。她這聲呻吟連我都聽到了,
怪物當然也發現了她,它站了起來,朝小葉走去。

  「快過來!到這裡來!」我沖小葉大叫,小葉歪頭看了看我,轉頭再沒有搭
理我,她看著怪物朝她走去,眼中並沒有太多恐懼。我想一個本來那麼漂亮的女
孩子變成了她現在這樣,又要忍受病痛折磨,大概死亡對她只是一種解脫了。

  怪物四肢著地走到小葉身邊,我以為血腥一幕就要發生,沒想到怪物只是在
她身上嗅了幾下就轉身走開了,然後繼續去吃趙武的大腿。

  怪物在想什麼?為什麼停止了對我的攻擊?為什麼沒有攻擊小葉?這絕非是
這怪物大發慈悲了,長著它那樣一個惡毒嗜血的眼睛的怪物,我肯定它是沒有好
心腸的。

  我幾次招呼小葉,她都對我投來一道惡狠狠的目光,我也覺得無趣,不再理
她。

  一時沒有了危險,但被困在吧台的小範圍內,我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好了,總
不能只看著怪物表演吃人的秀吧,我在我的迷你領地裡翻箱倒櫃,想找到一些有
用的東西,只是找到些廢紙一樣的人民幣,讓我失望,在拉開最後一個抽屜時,
終於有了發現,一個對講機躺在裡面。

  蘇眉和許諾逃跑時都拿著對講機呢,不知道她們逃出去沒有,我忙拿起對講
機按下PTT鍵:「我是李展,我是李展,蘇眉!許諾!收到請回話。」

  片刻對講機發出蘇眉欣喜而急切的聲音:「哥哥!太好了,你還活著!」

  「你們在哪裡?逃出去沒有?完畢。」

  「我們在148房間躲著。完畢。」

  「啊?你們怎麼還在一樓?為什麼不逃出去?這怪物非常厲害,你們趕快逃
吧,別管我,你們也幫不上忙,我自己再想辦法。完畢」

  「我們逃不出去!趙武把電梯破壞了,樓梯也被他上了個門,我們無法打開。

  完畢。」

  干!趙武這混蛋死了也要貽害生者。出口都被封死,想逃是不可能了,現在
完全是一個牢籠決鬥的局面,我們想要逃出生天,唯一的辦法就是幹掉這個怪物
了。而我是一個挨了子彈的人,對手是一個可以躲子彈的怪物,這完全是一個不
可能完成的任務。

  聽到這個消息我沉默了半天沒說話,蘇眉又道:「你那裡情況怎麼樣?完畢。」

  「我被怪物困在吧台裡面,不知道為什麼,它暫時沒有攻擊我。完畢。」

  我和蘇眉許諾在對講機裡說了一個多小時的話,也沒什麼可說的,都想不出
什麼辦法脫困,不過是互相鼓勵安慰。漸漸的,搖頭丸的藥效下去了,我身上的
傷口開始無法抑制地疼起來。

  我拆開用許諾上衣做的綁帶,第一次親自查看傷口,見腰側少了一大塊肉,
是被子彈打飛的,子彈的進入口和穿出口很近,前後連著,足有碗口大的傷口,
看著十分可怖,可看我知道我的槍傷實際上並不重,只是被子彈擦著腰邊上擊掉
了一大塊肉,沒有傷筋動骨。是被打飛了近半斤肉的劇烈疼痛,和失血過多的虛
弱才讓我誤以為傷的很重。若在正常的時候,這點傷勢,只要營養充分,稍微處
理下傷口不要發炎感染,再得到很好的休息,是絕沒有生命危險的。

  這發現一點也沒讓我感到安慰,沒有醫藥護理,小小的發燒也是致命的,何
況現在失血過多的疲憊是實實在在的難題,加上吃過搖頭丸後的藥力反噬,我覺
得自己的身體像一輛搖搖晃晃的破車難以為繼。

  不知不覺中,我先是放下了作為盾牌的抽屜,然後疲憊地坐在了吧台上苦苦
撐著,最後竟躺在吧台上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醒來了,先是一驚自己居然在這種玩命的時刻還睡著了,
接著聽到手裡的對講機傳來蘇眉帶著哭腔的急切聲音:「李展,李展,呼叫李展
……」

  我忙回道:「我還活著,剛才太累睡著了。」

  「嚇死我了,我以為你被吃掉了,怎麼呼叫都不回答。完畢。」

  「我睡了多久?完畢。」

  「至少四個小時。完畢。」

  這麼久了,怪物居然沒有來吃我。我從吧台上爬起來,朝怪物看去,它還在
吃著趙武,已經吃到了趙武腹部的位置,趙武從腹部到腳踝,已經成了瘦瘦的森
森白骨,上身則完好無損。它這種細緻的吃人方法,簡直可以做人的骨骼標本了。

  它的食量真驚人,趙武的那些肉,怎麼也得是它體重的一倍。呀,怪物好像
又長大了一些,之前怪物如小狗大小,現在體型就像一隻大狗了。它成長得太快
了,照這個速度……它的成長速度實在太恐怖了。

  可是,為什麼它沒有來吃我?我百思不得其解,忽然聽到一聲痛苦的呻吟,
循聲看去,在離趙武的屍體不遠處,我看到李倩身體微微一動,她居然還沒有死。

  李倩的雙手像瞎子探路一樣摩挲著地面,然後胳膊曲起用肘子支著上身慢慢
坐了起來。也許李倩自己也不知道她生出了一個恐怖的怪物吧,昏迷中醒來來的
她更不知道這個食人怪物就在她旁邊,我連忙沖李倩大叫:「李倩,小心!」

  李倩虛弱地歪過頭看我,那怪物已經轉過頭看她,身體也沒動,抬起它的尾
巴抽在李倩的頭部,李倩應聲而倒再次昏迷過去,怪物又轉頭仔細去吃趙武。

  看到這一幕,我忽然有點明白了為什麼怪物沒有吃我。

  為了驗證我的想法,我打開吧台的門,拿抽屜推開玻璃碎片形成一條小路,
做完這些,怪物都沒理我。我謹慎地舉著抽屜,輕輕朝外走去,走出一米多遠後,
怪物忽然動作了,幾個跳躍朝我撲了過來,我本來就時刻準備退回吧台,它的忽
然啟動也沒讓我意外,我忙倒奔回去,關上吧台的門。

  怪物停在外面,將嘴巴張開到一個只有蛇和鱷魚之類動物才能張開的角度,
衝我大吼了幾聲,尾巴也朝我晃了晃,彷彿是在警告我什麼,然後它走回去繼續
吃趙武的腹部。

  呀!這次我徹底明白了,怪物這是在圈養我!

  這怪物大概是喜歡吃新鮮的人肉吧,在還沒吃完趙武前,它要留著我們的命
來保鮮……之前它攻擊我,是因為我手中有致命的手槍,而我手槍沒有子彈後,
它把我堵在吧台裡,我想出去,它就來驅趕我回去。操,它這是把我當豬養了。

  我又驚又怕又怒,可武力差距太大,竟一點辦法也想不出來。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2-4-2 18:03 編輯 ]
2012-4-2 15:42#2
查看資料  發短消息   引用回覆  向版主反映這個帖子 回覆 頂部
 
bightyre
論壇元老
Rank: 8Rank: 8



UID 45308
精華 0
積分 735
帖子 1007
閱讀權限 150
註冊 2009-12-26
狀態 離線
 第11章偷襲計劃

  時間的度量單位變了,開始以怪物進食的速度計量。它吃得快,我的時間就
過得快些,它吃的慢,我的時間就慢一些。只是不知道這小怪物何時才能吃飽。

  時間在怪物一個個咀嚼和吞嚥的動作中很快過去,趙武的胸部也快沒了,我
感覺怪物不是在吃趙武,而是在一口口吃我。

  已經過了大半天,一直沒吃東西,我餓得肚皮貼著脊樑骨,快堅持不住時,
我才取出藏在衣服裡的兩塊巧克力。這是蘇眉冒著生命危險給我的八塊巧克力,
我當時只吃了六塊,剩下兩塊打算早上吃,好有氣力對付趙武,當時沒有機會吃
剩下了。

  我把巧克力握在掌心良久……不是我捨不得吃,我是在想這兩塊巧克力是否
也分小葉一塊,她也一天沒吃東西了。

  心底有個聲音告訴我,小葉已經完蛋了,即使在正常時,她這傷勢能活下來
也很困難,現在的世界她根本沒有機會存活下去,給她吃了巧克力也是浪費。而
我生存的機會比她大得多,我更需要食物補充體力……

  斟酌了良久,我長歎一聲,還是把一塊巧克力扔給了小葉。小葉拾起巧克力
含在嘴裡,依然還是不理我。

  在我含著巧克力祈禱這塊巧克力能盡量慢點融化消失時,怪物也把趙武吃得
乾乾淨淨,一百多斤的趙武就這樣成了一具完美的人類骨骼標本,怪物站了起來。

  顧不上品味巧克力的美味,我心想,要壞事,不知道下一個怪物是要吃李倩
還是吃我。我怔怔地看著怪物,心中滿是對死亡的恐懼,暗暗祈禱:吃李倩,吃
李倩,吃李倩……

  如我所願,在李倩聲響不大但很淒絕的呻吟中,我的祈禱實現了。

  我知道我至少又有五六個小時可以苟延殘喘了,一點也沒有僥倖的快感,我
癱在地上,背倚著吧台,抱頭痛哭起來。從記事起,我第一次哭得這麼凶,像個
孩子,一個受驚的孩子。

  我一邊哭,一邊想,那天該聽蘇眉的,一塊死去了才好,那樣就不用為一塊
巧克力做艱難的選擇,那樣也不用去詛咒別人去被怪物吃掉……我太幼稚了,人
豈可逆天?上蒼這是要徹底毀滅人類,我一個在正常社會且只是打工仔的小人物,
又任何對抗這殘酷的一切?

  在我痛哭時,蘇眉反覆呼叫我,我無法抑制住哭泣,不敢去回應,等哭累了,
再不能哭,我休息了一下,拿起對講機道:「蘇眉,我很累,我恐怕逃不出去了。」

  我頓了頓,欲言又止,斟酌了一下言辭又道,「我認為這個怪物喜歡吃新鮮
的人肉,它現在正吃李倩,至少四個小時應該不會再殺人,你們趁機快想辦法逃
吧。」

  「哥哥,你怎麼了?」蘇眉彷彿聽出了我話裡有話。

  「沒什麼,我只是有點累。」我故作輕鬆地道。

  半晌蘇眉道:「哥哥,別灰心,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這句話是我的座右銘,蘇眉一說,我隨即驚
醒,收起悲容。天道變化無情,這是老天爺的事情;好男兒當自強不息,這是對
自己負責。

  我放下對講機,擦乾眼淚,咬著牙將傷口重新包紮起來。在一堆空酒瓶子裡
找到兩個大個的,拿著瓶口在吧台上把底子摔掉。怪物驚覺轉頭看我,我揮舞著
破酒瓶子沖它怒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猛男嗎?」

  這是我能找到的最犀利的武器了,之前我用抽屜,實際上是下意識選擇了防
守,用面積比較大的抽屜當盾牌用,現在我要和怪物拚命,當然不能再用那麼保
守的武器了。

  我揮舞著兩個破酒瓶做了幾個扎刺的動作,心想,這怪物如此凶悍,我肯定
是單挑不過它的,它最厲害的應該是尾巴,這是類似於鞭子之類遠距離攻擊的武
器,「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我持著破酒瓶子若能突破它的尾鞭
和它近身搏鬥,拼上性命扎幾個窟窿就是死也值得了。

  有了必死的決心,我渾身的傷痛和疲憊一掃而空,攥著酒瓶子的雙手不由自
主地顫抖起來,一半是因為激動,一半是因為害怕。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我心中湧起一股悲壯,感覺自己
現在有點荊軻的意思,這麼一想,立刻暗罵晦氣,荊軻身死事敗,在眾多刺客中
實在沒什麼值得誇耀的,還是專諸刺吳王強一些,身死而功成……這也晦氣,畢
竟也掛了,還是要離最好,功成身退。

  我操,我他媽這都是想的些什麼呀!我拍拍腦袋,平穩了一下思緒,就要推
開吧台和怪物決一死戰。我忽然又想起小葉,我和怪物拚命時,或許可以讓小葉
趁機逃到蘇眉她們那裡。小葉蜷曲在牆角,大概是昏迷了,我大聲喊了她幾次,
都沒有回應。

  我看了看怪物,它剛吃掉了李倩的一條腿,於是我想,先不急著和它玩命,
等小葉醒過來再去也不遲。其實我自己也清楚,我只是為自己心底的恐懼找借口。

  拚命的事情,都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等怪物又吃掉了李倩一條腿
時,我剛才一往無前的氣勢早所剩無幾了。

  不能再等了,只這麼看著怪物吃人,再一個鐘頭,我恐怕又要崩潰了,我躊
躇著,見怪物忽然站立起來,舔了舔嘴巴上的鮮血,抬頭朝天花板巡視了一圈,
快速跑動起來,跳到牆上一蹬,一個折跳,朝大廳中間反彈上去。它這一跳一彈,
觔斗翻到最高時足有四五米高,可這一樓的大廳天花板非常的高,它跳在半空中,
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眼看就要摔下來,它尾巴又一甩,搭在天花板下一根纏繞
著塑料的草籐鮮花的木樑上,尾巴一卷,整個身體就用尾巴倒掛在高高的木樑上
了。

  我怔怔地看著怪物,不知它這是什麼意思。

  還有兩點讓我吃驚的,它大腿蜷曲在胸前,整個身體縮成一團倒掛著,兩腿
這間恰好衝著我,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在它兩腿間,竟然是一副和女人一模一樣
的性器官,只是很嫩的樣子,彷彿是小女孩的。而我明明記得,我昏睡之前,看
到它兩腿之間有一根雞巴的。難道是我糊塗了?

  而且,它的傷口居然已經痊癒了。它胳膊被我打了一槍,受傷程度大概和我
挨的一槍差不多,我這傷估計沒一個月是好不了的,而它居然在不到一天的時間
裡就徹底康復,只是留下了一點疤痕。這樣對比算起來,它的身體康復能力至少
是人的五十倍以上!

  我目瞪口呆了十多分鐘,終於明白了它在做什麼……它要睡覺……

  這讓我啼笑皆非,太無視我的存在了吧?電影上吃人的怪物,不都是彷彿和
主角有殺父奸母不共戴天之仇一樣不離不棄地追殺主角嗎?看來在怪物心中的地
位,就像一隻圈養的小白兔之與人一樣。

  我倒要讓它知道我和小白兔的區別……我拿起對講機,小聲讓蘇眉打開房間
的門,又吩咐了她幾句,輕輕推開吧門,躡手躡腳走出去,每一步都像走高蹺一
樣小心,生怕驚醒了怪物,不到十米的距離我居然走了十來分鐘,累得汗流浹背,
終於到了大廳拐彎通往蘇眉她們所在房間的過道。

  我心中一喜,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這麼輕易從吧台的囚禁中逃出來,餘光忽然
掃到有物體在晃動,我歪頭看去,是小葉躺在地上艱難地衝我揮手。

  她是在向我求救嗎?是想讓我扶她一起逃脫嗎?

  我猶豫著是否要過去幫她,這絕對是一個艱難的抉擇……躊躇時,我看到小
葉拿著她手中的對講機對我擺了擺,她一半完好一半燒傷的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
笑容,一股不詳的預感湧上我心頭……我操,她是要害我。

  小葉扔出了手中的對講機,然後面帶微笑又癱倒在地。

  慢鏡頭似的,我看到對講機緩慢地劃出一道弧線,朝怪物棲身的天花板下落
去,我心中暗叫:「干!女人……」再顧不得掩飾聲音,我撒丫子就跑,對講機
落地的同時,我回頭看到狼狗般大小的怪物從天花板上落下,朝我奔來。

  雖然身上受傷,要命的時刻,我想我此時的短跑速度已經超越了國家二級運
動員,只稍微低於一級運動員的水準了,124,134,144,一個個門牌
催命一般閃過,終於看到了天堂入口般的148包間,我一個魚躍撲了進去同時
大喊:「關門!」

  蘇眉和許諾早等在門口,兩人合力去推房門,再還有一厘米就要關閉的時候,
一聲巨響,怪物撞在門上,蘇眉和許諾的力氣根本無法和它對抗,兩人仰面摔倒
在地上,怪物攜這一股勁風衝了進來,木門絲毫沒有留滯它的速度。

  我也在慣性下翻滾著,穩住身形後,我手腳並用,撐起身子撲向茶几,人在
半空中伸手拿起茶几上的麥克風,腰部用力扭轉過身子,背部狠狠碰在茶几上,
這時怪物已經撲到了我眼前,我舉著麥克風放到嘴巴使出渾身的氣力衝著它蜥蜴
般的醜惡面目大叫一聲:「操--」

  「操--」整個包間迴響著我氣壯山河的一喝,怪物大吃一驚,豎立的耳朵
一下收起,一個觔斗後翻,幾個跳躍跌撞出了包間。

  正如我預計的,這怪物聽覺太敏銳,世間事,有一得就有一失,像武俠上講
的,對手最強之處恰好也是他最弱之處,它懼怕巨大的聲響,所以它剛出世時,
受不了大廳裡音箱播放的《豪勇七蛟龍》,急巴巴將兩個音箱毀掉。

  我看著它落荒而逃,我意氣風發,攥著麥克風連滾帶爬追到門口,看著它逃
去身影喝道:「癩皮狗,這就是傳說中的獅吼功。」

  蘇眉和許諾都跑了過來,圍著我七嘴八舌問我在外面時的情況,我哪裡還有
氣力說話,只是衝她們擺擺手示意我很累。兩女把我攙扶到沙發上躺下,蘇眉在
我身邊坐下,讓我枕著她的大腿,一隻手輕輕撫摸我的光頭,倒不焦躁;許諾是
個急性子,看我不說話,急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閉目歇息了十來分鐘,我摟著蘇眉的肩膀坐了起來,皺著眉頭道:「操,這
裡怎麼這麼臭?你們聞不到嗎?」

  「怎麼聞不到,都快被熏死了。」許諾見我開口說話,連忙跑過來,「這屋
子裡有兩具屍體,能不臭嗎?」

  「哪來的屍體?」

  「是萬景隆和他那個手下。」蘇眉指著沙發的靠背,道,「呶,就在這沙發
後面。」

  我略一思考就明白了,肯定是趙武把他們的屍體藏到這裡的,我笑道:「操,
巧了哈,還真應了那句老話,不是冤家不聚頭。」

  「先別說這些。」許諾站在我面前,一隻手指著蘇眉的鼻子道,「李哥,你
先證明一下蘇眉是不是趙武的走狗。」

  許諾此時還赤裸著一絲不掛,身上被蘇眉抽的縱橫交錯的鞭痕觸目驚心,而
蘇眉還穿著趙武讓她穿著的SM的女王皮裙,我知道許諾是在算蘇眉抽她鞭子的
賬,我笑著道:「蘇眉是裝著順從趙武,呵呵,其實她是我的臥底。」

  許諾氣鼓鼓地道:「哼,算我倒霉,白讓她抽我鞭子了。」

  我笑道:「你一個女孩子家,別整天跟個小公雞一樣。要有頭腦,知道嗎?

  你想想,弄死趙武,頭功是蘇眉的,你呢,白挨了鞭子。」許諾氣紅了臉要
和我爭辯,我揮手阻止了她道,「你很不錯,我知道,那天沒有你,我就被萬景
隆打死了。我只是說,有時候要動動腦袋,不要蠻幹。」

  「好了,別計較這些了,說說你在外面時的情況,這怪物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天的工夫怎麼變得這麼大了。」蘇眉拉著許諾也坐到我身邊。

  「那怪物就一直吃,吃了趙武,又吃了李倩,一天就從貓般大小長得大狼狗
般了。具體怎麼回事,我哪裡知道,但我想這肯定和喪屍人病毒有關。」

  「李姐真是太可憐了。」許諾黯然道。

  「是啊,我還要問你呢,李倩怎麼會生出這麼一個怪物?」

  「我怎麼會知道?」

  「我們去救你們時,你一直和李倩在一塊的,你不知道誰知道。」

  「你不要盯著我……我這裡看。」許諾雙手摀住胸口道,「我真的不知道,
就是在辦公室的那兩天,李倩的肚子就忽然大了。」

  「難道是被趙武強姦以後突然變大的?」其實我還想問許諾,她也被趙武強
奸了為什麼沒有事情,只是不好這麼直白地問她。

  「之前李倩就懷孕了,大約兩個月了吧,但是穿著衣服外面是看不出肚子的。」

  「我明白了。這怪物一天時間從貓般長成大狗般,這生長速度,一天相當於
正常生物的三四個月吧。從喪屍人疫情暴發時到我去救你們時,一共是兩天,假
設那怪物開始在李倩肚裡裡生長,就相當於正常孕婦懷胎七八個月,而李倩之前
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這可不就是十月懷胎了?」

  「你是說……」許諾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來,驚訝地道,「難道是李倩的肚
子裡的胎兒感染了喪屍人病毒?」

  「這肯定和喪屍人病毒有關係,不然無法解釋。我只是懷疑胎兒感染了病毒,
就會成長成這個怪物一樣。」

  「呀!!我和蘇眉姐都被趙武強姦過,他,他都沒帶避孕套,我們要是懷孕
了不也要生出怪物來?」許諾撫摸著她結實的小腹驚慌地說道。

  「妹妹別怕,不會有事的,我們都吃了緊急避孕藥了。」蘇眉看著許諾笑道。

  「我什麼時候吃藥了?我怎麼不知道?」許諾訝道。

  「你當然不知道,你拿我當仇人,當時我說什麼你也不會聽的,我把藥放你
喝的水裡了。」蘇眉笑道。

  「是嘛,蘇眉姐你真好,嚇死我了。」許諾親熱地抱住蘇眉道,「你在哪找
到的?」

  「這種地方,這些東西還不好找。」

  一個全裸的少女和一個幾乎全裸的熟婦相擁,四個乳房碰撞,活色生香,這
情景若是在平時,我早就要噴血了,現在可一點慾望也提不起來:「沒事就好,
現在這世道,要是懷孕了,即使不會生出怪物,也是要命的麻煩;我看我們現在
還是商議一下如何對付怪物吧,它吃完了李倩,一定會來吃我們的。」

  我給她們兩個大體說了一下怪物的情況,包括它的智力、體力以及擅長的攻
擊手段,想聽聽蘇眉和許諾的意見,可她們倆只是更加吃驚,面面相覷,都說不
出個一二三來。

  我真是病急亂投醫了,我一個大老爺們和怪物對峙了一天尚且想不到辦法,
她們又怎麼會有主意呢。這麼熱的天,房間裡的兩具屍體實在臭的要命,還是先
處理了眼前的事情再說吧。

  「這怪物聽力靈敏,怕巨大的聲音,蘇眉,你去點歌,就放《狼愛上羊》
《衝動的懲罰》之類的,你懂的,大聲點,嚇死它。我和許諾把兩具屍體扔出去。」

  我讓許諾抬著小鬍子的頭,我拽著他的腳,就往外拖。這傢伙身材極高,又
穿著一雙黑色軍靴,死沉死沉的,我拖了幾下把他的腿扔在地上道:「操,太沉
了,這雙軍靴不錯,看樣子好像是正品呀,丟了可惜。」

  這孫子也不怕長腳氣,大熱天的還穿這麼厚重的鞋子。脫下他左腳的軍靴,
噹啷啷掉出了一件東西,定睛一看,這應該是一把短刀,我左手握著刀鞘,右手
把刀子抽出來,操,果然是一把鋒利的開山刀,這把開山刀的刀身很窄,不算長,
大約有四五十厘米,真難為小鬍子竟然把這麼長的一柄刀塞在靴子裡了。

  我右手握著刀柄,左手托著刀身,拿在手裡仔細觀看。這把開山刀很像電影
《古惑仔》裡的短刀,刀還很新,做工一看覺得就很精細,不像是大路上的貨色。

  我左手食指順著刀刃一抹,感覺非常鋒利。我攥著刀柄,提著比劃了幾下,
感覺手感非常好,順手就砍在小鬍子的腳上,如切豆腐,小鬍子的四個腳趾滾離
了身體。

  我情不自禁讚道:「好刀!」

  「好漂亮的刀,李哥,給我看看。」許諾在旁邊躍躍欲試。我把刀鋒朝裡,
將刀柄遞給了許諾,許諾接過刀,像小孩子得到了喜愛的玩具一樣,自己拿到一
邊把玩。

  不管許諾,我提溜著小鬍子的右腳軍靴往下脫,心想,不會這只鞋子裡也有
一把開山刀吧,拽下小鬍子的軍靴,「噹啷啷」一聲響,竟然如我所願,鞋子裡
又掉出了一把兵器。

  不過這不是開山刀,而是一把三稜軍刺。

  三稜軍刺,刀身呈稜型,三面血槽。刀身經過去光處理,刀身呈灰白色,不
反光。我國的三稜軍刺,它直接安裝在槍上,可以折疊收起但一般不拆下來使用。

  它沒有扁平的刀身,只有三稜的刃口,只能刺不能砍,因此被稱為「刺」而
不是「刀」。大頭刀上也有血槽,不過效果比起三稜刺差遠了。

  三稜刺是在刺進入人體後,血液隨血槽排出,肌肉收縮時無法貼緊刺刀面而
不會「吸」住刺刀,這樣刺可以從容的從人體拔出進行下一步的動作,如果沒有
血槽,因為血壓和肌肉劇烈收縮,刺會被裹在人體內,這樣的話拔出刺就會很睏。
難。

  三稜軍刺扎出的傷口,大體上是方形的窟窿,傷口各側無法相互擠壓達到一
定止血和愈合作用,而且,這種傷口無法包紮止合。在冶煉三稜軍刺時出於金屬
性質的需要加入了一定量的砷元素,當軍刺表面的磷塗層磨損後就暴露出含有砷
的鋼體,即使只擦傷敵人的皮膚也很難癒合,所以江湖上會流傳出種種「軍刺浸
泡過毒素」的傳說。

  這些是我平日上網時看到的關於三稜軍刺的資料,可以說,我對三稜軍刺早
心嚮往之,希望能得到一把收藏,沒想到竟然在這裡碰到了。

  我小心翼翼地拿起地上的三稜刺,這把三稜刺和那把開山刀略微短些,大約
三十多厘米長,不好形容它的顏色,靠近刃的地方是慘白色,刃和刃之間則是死
灰色。刀身上有不少細小的劃痕,刃上也有兩個小缺口,很明顯可以看出這刺有
些年頭了,但握著它,不覺老朽殘敗,只覺殺氣森然。我不禁撫摸著刀身輕聲吟
道:「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這軍刺應該使用
過多次了,說它「霜刃未曾試」是不合適的,只是它的殺氣讓我有感於胸,才隨
口吟出這首頗有豪氣的詩句。

  軍刺的刀柄是木頭做的,外面的漆已經掉色,我摩挲著它,感覺側面好像刻
著字,忙端起來看,見刀柄的側面刻著一個「正」字,這個「正」字下面只刻了
一橫一豎兩個筆畫,看樣子也是要寫一個「正」字而未完結。

  這應該是代表著軍刺的使用者曾殺死過七個敵人!這字跡一看就知道刻了有
些年頭了,顯然不是小鬍子刻上去的,是它的前使用者,一個戰士刻的吧。

  戰士……戰爭……對越反擊戰……我忽然明白,這軍刺就是傳說中的「放血
王」56式三稜軍刺。我肅然起敬,齊額舉起軍刺,口中輕輕念道:「英雄的前
輩,請保佑我幹掉凶殘的吃人怪物,保佑我逃出生天。」

  「你嘟囔什麼呢?」許諾問道。

  「沒什麼,我想到了殺死怪物的辦法。」

  「真的嗎?」蘇眉和許諾齊聲問道。

  「真的,但不知道辦法是否管用。即使管用,也要經過惡戰,恐怕我們中會
有人要死去,說不定,全部都會死……」

  「總比坐以待斃強。」許諾揮舞著開山刀惡狠狠做了一個劈砍動作,忽然一
手摀住兩腿之間漆黑光亮的陰毛,道,「我警告你,不要再這麼看我。」

  「嘁,我聽說,最大的鄙視是無視,你是讓我無視你了?」

  「我沒說讓你無視我,但你不要這樣盯著我那些地方看。」

  「我有嗎?哪些地方?」我盯著許諾堅挺的乳房房,故意去逗許諾,也是為
嚴肅的氣氛減壓。

  「你,你……」許諾一手捂著下身,一手遮著胸部,紅著臉說不出話來。

  「你光著身體,我想不看也不行啊。要不你讓蘇眉脫下皮裙給你穿上。」其
實蘇眉的皮裙關鍵部位一點也遮不住,反而起到襯托突出的作用,我倒是很想看
看這件助興的衣服穿在青春蕩漾的許諾身上是什麼情景。

  「我才不穿那麼淫蕩的衣服。」許諾看了看蘇眉道。

  「你是說你蘇姐姐淫蕩?」

  「我,我沒那個意思。」許諾記得跑過去拉住蘇眉道,「蘇眉姐,我不是在
說你。」

  我盯著許諾結實的屁股道:「我終於知道什麼叫『顧頭不顧腚』了,好白的
屁股呀,哈哈。」

  「哇。」許諾躲到蘇眉身後帶著哭腔道,「蘇眉姐,你看他……」

  「好了,都別鬧了,哥哥,你快說說你的辦法。」蘇眉雙手朝後摟住許諾的
屁股以示安撫。

  「辦法,辦法就是砍死它。」我舉起軍刺道,「先把這臭哄哄的屍體扔出去
再說。」

  不敢走出門去,怕被怪物躲在門外襲擊,我們三個把小鬍子的屍體拽到門口,
用茶几把屍體頂到外面。

  「萬景隆的身體不扔出去嗎?」蘇眉問道。

  「不了,他的屍體還有用。」

  「李哥,你……」許諾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道,「你不會是想吃他吧?」

  「我靠,這麼變態的主意你也想得出。」我故意作出一副誇張的表情用誇張
的語氣說道,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調戲許諾這個小丫頭了。

  「我只是問問嘛,不然留著他的屍體能幹什麼?」

  「我扔出小鬍子的屍體,不是嫌臭,是看那怪物吃不吃屍體。明白了嗎?」

  許諾想了一會轉頭問蘇眉:「我不明白,蘇眉姐,你知道嗎?」

  「李哥的意思,嗯……」蘇眉走到沙發跟前看著萬景隆的屍體道,「是不是
說,假如怪物不吃屍體的話,我們可以塗抹上屍體腐敗分泌的臭哄哄的液體來裝
死人?」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我們塗上屍體的屍液,裝做死人,找個機會偷襲怪
物。」我持著56三稜軍刺做了一個狠狠的擊刺動作,道,「必須一擊斃命,不
然我們全都得被殺死。」

  我們現在有兩個武器,一把開山刀和一柄56式三稜軍刺,不再是赤手空拳
任怪物宰割。但是憑借這兩把冷兵器,還是不足以對付連子彈都能躲的怪物,我
們唯一的機會就是偷襲。

  所以我的計劃是,由一人充當獵物吸引怪物來攻擊,另外兩個人手持武器裝
死,在怪物對扮演獵物的人攻擊時,兩個裝死的人對怪物發動突然襲擊。

  我把我的設想和她們兩個詳細說了一下,蘇眉沉吟了一會道:「你說怪物非
常聰明,它會上當嗎?它的聽力敏銳,肯定會聽到人的心跳的……」

  「我考慮過了,它再聰明,也只是剛出生,總不會比人還聰明吧?假如我進
入一個房間,看一人滿身是血躺地上一動不動,至少我會認為那是個死人;至於
它的聽力,我們把音箱開到一個適當的音量,既不會嚇跑它,也干擾到它的聽力
……」

  我還沒說完,許諾揮舞著開山刀虛砍一下,道:「就這麼辦了,我覺得行。」

  「你現在來勁了,當時被嚇得尿失禁的是誰?」我笑對許諾道。

  「我那天是喝的水太多了……」

  「那做誘餌的人,會很危險……被這怪物抓到或咬到,會不會傳染病毒呢?」

  蘇眉看我們又要鬥嘴連忙說道。

  「鬼知道會不會,盡量小心。」我指著沙發道,「把沙發拉到牆角,做誘餌
的人呆在裡面,兩面靠牆,前面是沙發,側面用電視的桌子堵住;怪物最大的可
能是跳到沙發背上去攻擊,做誘餌的人可以用茶几做盾牌阻擋一下,只阻它一下
就行,這時兩個主攻的在後面發動襲擊。」我掃視了一下她們兩個道,「我肯定
是主攻的其中一個,現在的問題是,你們兩個,誰去做誘餌?」

  蘇眉沉聲道:「我做誘餌吧。」

  許諾也急急地說道:「蘇眉姐,我做誘餌吧。」

  「還是我來吧。」蘇眉笑著對許諾道,「你比姐姐有力氣,你幫著李哥攻擊
怪物吧。」

  計劃就這樣定了下來,蘇眉和許諾把沙發拉到既定位置,蘇眉在裡面扛著茶
幾適應場地,我持著56式三稜軍刺,許諾拿著開山刀各自擊刺劈砍練習。

  她們兩個還好,只一天沒吃東西,還有力氣活動,而我身上有傷,又一直沒
有吃好,練習了幾下就虛弱的不行了,這麼搞,不等怪物來,我就要累趴下了。

  我覺得我也沒必要再臨陣磨槍,之前我練習玻璃匕首並殺掉趙武後,我想我
已經成為一個合格的殺手了,加上我曾幹掉的萬景隆和小鬍子,我前後殺死了三
個人。

  殺過人的人和沒有殺過人的人,是有質的區別的……這麼短的準備時間,也
練不出什麼來,還不如養精蓄銳。

  我艱難地挪著身體躺到沙發上,對許諾說道:「你用那把開山刀,去把萬景
隆的屍體肢解了。」

  「為什麼?」

  「一是可以練習你的刀法,臨陣磨槍,不快也光。二是我們需要塗抹上他的
屍液,躺在他屍體的碎塊中。」我抬起一隻手制止了想要爭論的許諾,「不要討
價還價,我累了,要睡覺,四個小時後喊起我來,我醒時,不想看到萬景隆還有
任何一塊大於十斤的軀體殘留。」

  「啊!?」

  「萬景隆有二百斤左右吧,就是說,我要你把他至少剁成二十塊。」我實在
疲憊了,聽不到許諾情緒激動地和我說些什麼,眼一合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但沒等人來喊我,我就驚醒了。我夢到了顏妍,沒有什麼
具體的情節,只是夢到一片漆黑中,隱隱出現了顏妍修長的身影,我處於俯視的
角度,或者說顏妍在某個深處,她表情焦急而痛苦,努力向上朝我伸出一隻手,
大聲呼喚著我的名字要我救她,我忙用我最快的速度伸手去拉顏妍,抓了個空,
於是我醒了。

  「你小心點,突然伸手,差點讓我砍到你。」許諾氣喘吁吁地道。

  我坐起來,入眼的是一片如地獄般的景觀。一個身材勻稱結實紮著馬尾的裸
體美少女正一腳踏著男屍的胸部,另一隻手持開山刀,一刀一刀高舉劈下,給一
具肥大的屍體開膛破肚。

  許諾的肢解工作已經完成了七成,萬景隆的四肢被砍成了十幾截,他碩大的
腦袋也和身體分家,皮球一樣滾在一邊,只還有一副軀幹還算完整,也已經被許
諾從中間劈開了長長的口子,露出了裡面黑乎乎粘兮兮亂七八糟的五臟六腑。

  許諾的胴體滿是黑血和碎骨碎肉,臉和頭髮上也是,彷彿是從污穢的原油坑
裡爬出來的一樣。蘇眉正躲在一角吐個不停……

  我躺著的沙發離屠屍現場很近,身上也沾滿了黑血和碎骨碎肉,我連忙爬起
來,躲到沙發後擦了擦,抬頭看到許諾正用手把萬景隆的心肝肺一嘟嚕東西從胸
腔裡拽出來,屋子裡又瀰漫著屍體的惡臭,我不禁彎腰想去吐,可是我腹中空空
沒什麼東西能吐出來,只乾嘔了一些苦水。

  我伸出大拇指朝許諾比劃了一下,道:「我操,許諾,咳咳,你太生猛了,
我真看走眼了。」

  「不是你讓我砍的嘛。」許諾一開口說話,走了氣,忙扔下刀跑到我身邊彎
腰幹嘔了幾下,道,「哎吆,媽呀,噁心死我了。」

  我伸手摟住許諾道:「厲害,厲害,這次真難為你了。」

  「嘿嘿,開始十分噁心,咳咳,砍著砍著,就砍順手了。」許諾喘息著說道。

  我忽然覺得手上正捏著一塊圓鼓鼓的結結實實的肉球,才恍然我剛才伸手無
意中穿過許諾的胳膊下,正好摸在她的飽滿的胸脯上,大概是她累壞了,根本沒
有察覺到胸前的要害部位被我握在手中,我乘機捏了幾下,感受著許諾胸脯的結
實和堅挺,我促狹地笑道:「你以前一定是經常運動吧?」

  「是啊,在大學時經常跑步跳健美操,今年畢業了才停了下來。」

  「怪不得,怪不得,這裡都練得這麼結實。」我的手掌使勁握了握許諾的乳
房笑道。

  「你要死啊。」許諾叫著躲開了。





第12章且樂今朝

  現在可以說是在進行一場爭奪食物的戰爭了,怪物需要吃人,我們需要殺死
怪物去取食物,不然就會餓死。如果包間裡有足夠的食物,我們完全可以就地堅
守,犯不著找恐怖的怪物拚命,可惜這裡別說食物,就是水也沒有一滴。無糧無
水,即使怪物不來攻擊我們,我們最多也只能堅持三天。

  一天之後,我們就會餓得頭昏眼花,所以我們必須在一天之內趁著還有點體
力時和怪物進行決戰。為了進食,怪物攻擊我們,現在,同樣為了進食,我們要
襲擊怪物。在飢餓面前,人是無所畏懼的。

  我逃進包間後已經七八個小時了,腹中已經飢餓難忍,我讓許諾去查探作為
實驗品的屍體,許諾悄悄推開門,探頭探腦朝外面張望了幾下,縮回身體,關上
門,一臉欣喜地道:「怪物沒有吃那具屍體,看來李哥的分析是正確的。」

  「嗯,也不見得,或許它還有小葉可以吃,懶得理那具屍體;無論如何,是
對是錯,我們都必須一搏了,我現在很餓,很渴,我是撐不過今天了。許諾,你
打開門吧,偷襲計劃開始。」

  許諾點頭,打開了包間的門,蘇眉把音箱調到一個不大不小的聲音。我和許
諾都捏著鼻子躺在了萬景隆被肢解成幾十塊的屍體殘骸中,像野豬在臭泥湯裡打
滾一樣,我們翻滾著,將萬景隆的黑色粘稠散發著惡臭的屍液沾在身體上,沒沾
到的地方,都各自取了萬景隆的內臟去擦拭,我拿了萬景隆的一片肺和一顆心在
身上塗抹,許諾提溜著一嘟嚕腸子在身上纏繞塗抹。我和許諾所要忍受的無法形
容的惡臭和噁心就不用說了,邊上旁觀的蘇眉早就忍不住又嘔吐出幾口胃液。

  有什麼辦法呢,人為了生存,是可以忍受平時許多無法想像的事情的。

  久入芝蘭之室而不聞其香,久人鮑魚之肆而不聞其臭,還好,我和許諾乾嘔
了半天,漸漸適應了惡臭,不再劇烈嘔吐。不知道怪物會不會來,什麼時候來,
在稍微適應了屍體的惡臭後,我和許諾靜靜躺在屍體碎塊中偽裝死人,各自攥著
三稜刺和開山刀。蘇眉則站在沙發背後,扶著茶几當盾牌擱在沙發背上。

  各就各位,只等待著怪物上鉤。

  忍受著屍體的惡臭躺了幾個小時,我又餓又疲憊,加上腰間傷口的疼痛,實
在是堅持不住了,讓蘇眉守著,我先瞇著。生死關頭,也睡不死,恍惚中我聽到
蘇眉輕喝一聲「怪物來了」,緊接著我大腿上一疼,是許諾捏的,我心一凜,完
全清醒了過來,我知道最後的決戰即將開始了。

  我屏住呼吸,心跳的厲害,幸好包間裡在放一首勁爆的舞曲。在一堆屍塊下,
我感覺到靠著我大腿的許諾的手在微微顫抖,我悄悄握住她的手,拇指在她手心
輕輕撫摸,許諾慢慢安定下來。

  不敢睜著眼,我看不到包間裡的情況,只聽蘇眉一字字喝道:「八,七,六
……」這是我們約定的暗號,每個數字代表怪物離沙發的步數還有多少。

  「二!」蘇眉說出這個數字時,許諾的手又是微微一顫,我緊緊握住了她肉
乎乎的小手。這個距離,就是在我們兩個身邊了,如果屍體的氣味瞞不過怪物,
我們兩個其中有一個就要立刻掛掉。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不敢稍稍喘一點氣,忽然覺得胸上一沉,
是怪物的兩肢踩在了我胸口上,接著聽到蘇眉喝道:「一!」我又感覺胸口猛一
沉,我意識到是怪物踏著我的胸口跳起來了,這時蘇眉大聲吼道:「快!現在!」

  我翻身而起,看到怪物兩個後肢踏在沙發的後背上,兩個爪子朝蘇眉撲去,
蘇眉用茶几一擋,玻璃的茶几被怪物強有力的爪子拍得四分五裂,蘇眉隨著一片
玻璃碎片跌落了下去。

  就是此刻了!我使出渾身的力量,持著56式三稜軍刺朝怪物的後心仰刺過
去。

  近了,更近了,刺到怪物的皮膚了!我心中大喜,雖然怪物身體恢復能力驚
人,可是56式三稜軍刺「放血王」的稱號不是浪得虛名的,刺上就是一個方形
的窟窿,根本無法癒合,而且軍刺的血槽會迅速將空氣引入,形成大量泡沫,阻
塞住血管,任它的恢復能力是人類的一百倍也必死無疑。

  我剛露出笑容,那怪物猛然轉頭,用它毒蛇般冷漠的眼睛盯上我的眼睛,同
時它的尾巴甩了過來,我知道這是我有且只有一次的機會,我咬咬牙,也不去躲,
也知道躲不開,更加快速度刺了進去,大約只刺進去它身體三四厘米,我腦袋上
挨了它重重的一尾鞭,卡嚓一聲,我下巴被打歪了,噴出了一口鮮血和三四顆牙
齒,身體隨即飛了出去。

  飛在半空中,我腦袋卻十分的清醒,一股絕望略過心頭,不是悲哀,是一種
坦然的面對,我盡力了,無力再戰,許諾能完成重任嗎?這怪物已經有防備了,
很難……我瞥了許諾一眼,她正持著開山刀嗷嗷叫著以力劈華山的氣勢朝怪物劈
去,怪物的尾巴抽飛了我,立刻拐了個歪又抽向許諾,這結果也必然是剛才我刺
怪物的結局,許諾或許會劈傷怪物,必然被怪物尾巴重傷。電光火石間,我人翻
滾在半空,伸出右手一把拉住怪物的尾巴,左手順勢攀上拉扯,我想對許諾大叫
「砍它尾巴」,可是下巴大概骨折了,只啞巴一樣啊啊出了幾聲。

  怪物尾巴的力量大的不可思議,帶著我一百六十多斤的身體甩起來,要把我
甩出去,我忽然覺得一輕,抱著怪物的尾巴摔落在地上,同一時間,我聽到怪物
發出一聲巨大慘烈的吼叫。

  抱著尾巴在地上翻滾了幾下,我心中狂喜,許諾不負眾望,砍下了它的尾巴!

  那尾巴像壁虎的尾巴一樣,離了軀幹,居然還在翻動,我忙扔開這恐怖的尾
巴,不顧傷痛爬了起來,見受傷的怪物以極快的速度躥出了包間。我說不出話,
忙對許諾伸出連擺手臂比劃「追它」的意思。

  許諾看到我的手勢,提著開山刀撒丫子追了出去,我連滾帶爬在地上扒拉了
幾下,還是摔倒在地上。被玻璃碎片劃得渾身是血的蘇眉跑過來攙扶起我來,我
衝她啊啊了幾聲,把三稜軍刺塞在她手裡,示意要她也趕快去追怪物。

  蘇眉接過三稜軍刺又放在地上,道:「這是脫臼了,你忍著疼,我試著給你
托上。」我點點頭,蘇眉抱著我的腦袋猛一托,「卡嚓」一聲,給我上上了下巴。

  我吐出了一口血叫道:「日- 他- 媽- 的,砸沒了老子四顆牙,這世道到哪
找牙醫鑲牙?咳咳,老子和它不共戴天,快去,別管我,去幫許諾。」

  蘇眉拾起三稜軍刺跑了出去,我躺在地上歇了一會也扶著牆蹣跚著出去了,
許諾正好持著刀迎面跑過來,道:「怪物上了二樓,追不到。」

  「通道不是上了門嗎?」

  「它不是從那裡跑的。」許諾攙著我到了大廳,我循著怪物留下的血跡看去,
血跡恰好在小葉癱倒的牆角處消失,淋了昏迷中的小葉一身血。抬頭望去,見天
花板上有一方小洞,怪物是從這裡逃到了二樓。這個洞口很小,不知道是做什麼
用的,人肯定無法鑽過去;天花板離地很高,也不知道怪物是如何跳得那麼高。

  我見識過這個怪物強悍的傷癒能力,那點傷,肯定殺不死它,甚至,我懷疑
用不了多久它還會重新長出一條尾巴。現在它最厲害的武器被我們斬掉身受重傷,
如果不趁機趕盡殺絕,留下就是個大禍害,還不知要葬送多少條人命。

  許諾蹲在牆角呼喚昏迷的小葉,我拽了拽蘇眉,朝只剩下一個完整的骨架和
一片暗紅的鮮血的趙武屍骸指了指,蘇眉會意,攙扶著我走了過去。在趙武新鮮
的大腿骨之下,我撿起本來趙武綁在大腿上的手槍。

  「先別管小葉,眼前的頭等大事是徹底消滅這個怪物。」我給手槍推上膛道,
「我們去二樓。」

  到了通往二樓的樓梯前,我瞄準門鎖,一槍打了個窟窿,許諾拉開門,兩人
攙著爬上二樓。到了二樓,在樓道不遠處,拐角有一處血跡淋漓的痕跡,我拚力
小跑著過去,循著血跡又拐了個彎,血跡消失在一處牆壁下,牆壁上方有一口破
碎了玻璃的窗戶。

  許諾跑過去扒著窗戶往下看去:「它跳下去跑了。」

  「可惜!可惜!」我長歎一聲,然後不省人事。

  ……

  睜開眼,是白白的雲彩藍藍的天,一群白鴿在下面飛過。

  「操,做了好一個噩夢。」我揉了揉太陽穴,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哎呀,疼,
舌頭在嘴裡探了探,四顆後槽牙沒了,「唉,原來不是夢。」

  動了動身體,發現我正躺在一張舒服的躺椅上,穿著一件一次性浴衣。扶著
把手坐起來,面前是一個游泳池,池水清澈喜人,游泳池四周草木環繞,還有各
種我叫不出名字的花兒。

  我記起來了,這是萬景隆「金盃娛樂城」的樓頂。

  「李哥,你醒了!」我回頭看去,是蘇眉和許諾笑逐顏開的笑臉。她們拉了
一根長長的晾衣繩正在晾衣服。

  已經有十幾件衣服掛在晾衣繩上,這是小姐們遺留下的衣服吧。紅的、綠的、
紫的、黑的、黃的……五顏六色的各種性感的衣服和內衣迎風飄揚,就像一面面
旗幟。

  許諾上面穿著一個小吊帶,下面是一件牛仔短裙,蘇眉穿著一件粉色的連衣
短裙,渾身貼滿了創可貼。兩人攜手跑了過來,一人一邊要攙我起來,我推開她
們,自己扶著把手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掀開浴衣,看了看腰間的傷口,已經結疤,除了浴衣,裡面也沒什麼衣服,
我連忙掩住。許諾笑道:「蘇眉姐在你昏迷的時候,給你餵了好多治梅毒的藥,
哈哈,看來還真管用,傷口都結疤了。」

  「我睡了多少?好漫長的感覺,彷彿一生一世了。」

  「已經兩天了,今天天氣好,我和許諾把你抬上來曬曬太陽。」蘇眉道。

  「嗯,我感覺好了很多。」我輕輕活動了一下手腳,走到樓頂的護牆朝下看
去,疫情爆發已經一周了,下面依然是密密麻麻的喪屍人,一陣風吹過,一張破
報紙刮到我臉上,我揭下來一看,是5月26日的廣普日報,也就是爆發日前一
天的,我翻了過來,看到一則減肥廣告,另一則是某「高尚住宅」的廣告,高你
妹呀,我隨手扔掉了報紙,「有沒有吃的呀?我餓了。」

  「有的是,你在這裡等,我和許諾去拿。」蘇眉拉著許諾走了,在頂層的玻
璃小廳門口,她們每人拿起一支擱置在台階上的霰彈槍,端出瞄準的姿勢進去了。

  我心裡暗暗點頭,道:「別忘記拿煙--撿好的拿。」

  她們拿的是我從銀行帶來的槍,看來蘇眉和許諾打開了趙武的倉庫。在小廳
前的台階上,還擱置著一把五四手槍,我走過去拿在手中,是我用過的那支,我
持槍做了幾個瞄準的動作,放在地上。旁邊有一盒子彈,不是滿盒的,我點了點,
還有43發,加上手槍裡的子彈,一共是51發手槍彈。霰彈槍還有……還有1
1顆子彈的剩餘,這麼算起來,我們一共有三支槍共62發子彈。

  繫好腰間浴衣的帶子,我提槍遠眺。「金盃娛樂城」在這一排樓的最西側,
東面還有兩棟完好的樓房,其他的都燒掉了。我們的位置在一個十字路口,除去
來時的東面,還有南、西、北三個方向可去。

  廣普市絕不是一個可久留之地,這裡有核電站,現在還在運轉,鬼知道哪天
垮了會造成什麼後果,這且不提,雨季就要來了,現在各種堤壩無人管理,不久
後廣普市是絕對要遭受洪災的。廣普市西面是號稱世界第一水電工程的巨峽大壩,
於此末世,這大壩若有個閃失,洪水沖洩下來,我們就都成魚鱉了。

  萬景隆和趙武都是大傻比,守著個火藥桶當寶貝。我要早點逃出廣普市才好。

  ……

  游泳池邊的花草叢中,有一個大木墩,直徑一米有餘,不知道是什麼樹的根,
看年輪少說也有五十年以上的樹齡了,大木墩上擱置著一套紫砂茶具,旁邊圍著
四個小木樁凳。我坐在一個木樁凳上,一邊欣賞這套精緻的紫砂茶具,一邊等待
她們。

  萬景隆還真是挺會享受的,只可惜,物是人非事事休。

  我估算著這套茶具在往日要值多少大洋,蘇眉和許諾各自提來了許多吃食走
了過來。許諾興沖沖跑在前面,到了大木墩跟前,肉嘟嘟的胳膊在木墩上一掃,
「啪啦」,一套紫砂茶具被她摔在旁邊地上,她提著塑料袋的底部大大咧咧一倒,
各種吃食倒出了一堆。

  「我操,敗家娘們兒,多好的茶具讓你糟蹋了,我還想等會泡壺茶呢。」

  蘇眉也把袋子裡的食物倒了出來,都是金盃娛樂城的存貨,真是不要錢了,
這麼大的木墩幾乎擱不下那麼多吃食。大部分都是甜的零食,我不喜歡吃甜,還
好有花生米和幾罐魚罐頭、肉罐頭,這些都可以下酒。

  她們兩人七手八腳把食品擺放整齊,我皺著眉頭道:「嗯?怎麼沒拿酒?」

  「你傷還沒好,不能喝酒;我和許諾妹妹又不喝酒,拿酒幹什麼?」

  「我又不喝白酒,喝點啤酒怕什麼。」

  「啤酒也不行。」

  「都什麼時候了,哪那麼多講究。我連尿都喝過,喝了還活蹦亂跳的,哈,
喝點啤酒怕什麼。唉,明天虛無縹緲,今朝有酒今朝醉,別囉嗦,快去拿。」

  蘇眉扭不過我,提著霰彈槍下樓去拿啤酒。許諾一臉疑惑地道:「李哥,你
真的喝過尿?」

  「怎麼,你也想喝點?」

  「不,不。」許諾連忙擺手。

  不多久蘇眉提來了一袋子易拉罐,我打開一罐,舉在半空道:「來,先透了
這一聽,慶祝我們死裡逃生,苟延殘喘。哈,哈哈。」

  「晦氣。」蘇眉笑著道,「什麼『苟延殘喘』,難聽,應該說,我們是大難
不死,必有後福。來,干。」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許諾叫嚷著,也不理我們,她自己咕嘟咕嘟一口
氣喝乾了,這小妮子倒也是好酒量呢。

  「好,爽快!」我一拍桌子道,「干!」我和蘇眉也一口氣透了一聽啤酒。

  兩女嘻嘻笑笑搶著去吃甜食,我早餓了,連吃了幾塊熏魚鹹肉,墊了墊肚子,
我站起來道:「這一聽,也干了,我敬兩位巾幗英雄,敬蘇眉顧全大局、忍辱負
重,敬許諾關鍵時刻力挽狂瀾,沒有你們,我李展早就掛了。」

  「哈,誇得我不好意思了,李哥,沒有你我早死了,我該謝你才對。」許諾
站起來笑道。

  蘇眉也站起來要說話,我知道她肯定也是要謙虛一番,我忙說道:「那我們
彼此互敬吧,我們都救過彼此,誰也別謙虛了,咱不玩虛的,來,透了。」三人
拿著易拉罐在空中狠狠一碰,都仰頭干了,大家才笑著坐下繼續吃飯。

  我悶頭吃著,多少天來都沒吃頓像樣的飯了,胃口異常的好,連平時不吃的
甜食,也撿著吃了幾樣。於此末世,難得死裡逃生有此一刻輕鬆,兩女都閉口不
提沉重的話題,說說笑笑,彷彿世界沒有任何改變。我也不想破壞氣氛,陪著兩
女說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我扔下正要遞進嘴裡的一塊熏魚,愕然道:「小
葉呢?!她……死了?」對小葉我一直心存愧疚,雖然她差點害死我,可畢竟是
我無意中害了她在先。

  「她失蹤了。」蘇眉道。

  「什麼?失蹤?」我訝道。

  「是啊,真的很奇怪,我們找遍了整個大樓都沒有找到她。」許諾道。

  「我記得我昏睡前,小葉在一樓大廳的牆角處昏迷著呀。」

  「那天你暈倒後,我和許諾安頓好你就去找小葉,當時她人就不見了。」

  「啊?小葉燒傷那麼重,已經走不動路了,難道怪物還在大樓裡把她吃了?

  或者……這裡還有喪屍人?」

  「我也這麼懷疑,可是我和許諾仔細搜索了整個大樓,沒發現小葉,也沒發
現其他東西。」

  「這怎麼行!」我一拍大腿,站起來道,「再去搜,那麼大的一個人,怎麼
可能憑空消失了!找到找不到小葉也無所謂了,她燒成那樣是活不了了,就怕還
有怪物或者喪屍人,我們還在這裡吃吃喝喝,多危險!」

  「你不用擔心了。」蘇眉拉著我坐下,道,「我也怕是什麼東西吃掉了小葉,
所以我和許諾把食物和一些用得到的物品都搬到了九樓,封住了九樓和下面的通
道;九樓我徹底搜索過,絕對沒有其他生物存在,我們在這裡暫時應該是安全的。」

  「嗯,你做的不錯,妥當。」我沉默了半晌道,「好了,既然已經破壞了氣
氛,咱們就談談下一步該怎麼辦吧,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早做打算好,大家發
表一下各自的想法。」

  蘇眉和許諾互相看看,都沒有言語,唉,這讓我想起往日在公司裡開會時的
情形,我也只好用往日點名的辦法解決:「蘇眉,你先來說說。」

  蘇眉用紙巾擦了擦手和嘴巴,道:「近期來看,我贊同李哥之前既定的去家
樂福超市的計劃。我們現在的食物雖然夠我們吃幾個月的,但是大家都看到了,
食物都是些副食,不適合經常食用。長遠來看,我認為我們最好遠離城市,到越
偏遠的地方越好。」

  「嗯,不錯,繼續說。」

  蘇眉又道:「想要遠離城市,非常困難,看看樓下大街上無數廢棄的汽車就
可想而知了,我估計全國幾乎所有公路都被廢棄車輛堵塞,交通癱瘓了。假如要
做遠距離轉移的話,只能靠自行車或摩托車。」

  蘇眉說的交通癱瘓,正是讓我最頭疼的事情,我心中暗暗點頭,見許諾沉默
不語,我道:「許諾,你也說說你的看法。」

  「我要回家。」許諾站起來道,「我要回家看看我父母、姐姐弟弟是否都安
然無恙。」

  這可真是個問題,依我許諾的瞭解,她肯定是非回家不可了。我若同她一起,
不說路上會碰到什麼危險,也耽誤了我逃亡的計劃,而假如和她分道揚鑣,就削
弱了這個已經有點默契的團隊的力量。

  我斟酌了一會,道:「你家在哪?」

  許諾道:「在美苑小區。」

  「美苑小區?」我聽著非常耳熟,一時也想不起具體在哪。

  「李哥這都不知道?就是腐敗小區啦。」蘇眉笑道。

  「操。」我也笑了,「你直接說腐敗小區多如雷貫耳。」

  廣普市大部分的高官都住在美苑小區,廣普市的老百姓給這個小區取了個外
號叫「腐敗小區」。久而久之,說起腐敗小區,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說起美苑小
區,倒有很多人不知道在哪。

  還好,美苑小區的位置在東北方向,與我現在設想的逃亡路線並不相悖。

  我原本打算去家樂福超市,但已經在金盃娛樂城滯留了太長時間,而且我肯
定還要在這裡休養幾天,家樂福是不能再去了,我現在一心只想盡快逃離廣普市。

  正如蘇眉說的,公路交通徹底癱瘓了,我打算向東直到海邊,走海路揚帆北
上。

  怪物的出現也促使我改變了原來保守的計劃,它太強大了,我迫切需要武器,
火器強大的武器,比如突擊步槍。如果得不到強大的武器,即使逃到天涯海角,
我想我也抹不去怪物在我心頭的陰影。

  基於出海的打算和對武器的需求,我重新草擬了一個逃生路線,我打算先向
北行,到北關派出所碰碰運氣,看能否獲取一些武器,再折向東,目標廣普軍分
區,那裡肯定有突擊步槍以及部分重型武器,這樣得到火力保障後,一路向東,
殺到海邊。

  許諾家所在的美苑小區恰好在這條路線上,順便去許諾家沒什麼大礙,這真
是解決了眼前的這個難題,我心裡放下了一塊石頭,可臉上不但沒有絲毫輕鬆,
還皺起眉頭,一臉為難的樣子。

  許諾是直爽的性子,沒什麼城府,心地也還不錯,不會兩面三刀,在這人心
叵測的末世,我需要她這種值得信任的夥伴。現在有對許諾籠絡施恩的機會,我
當然不會錯過機會,於是我為難地說道:「美苑小區距離這裡可不近……」

  「李哥,我希望你和蘇眉姐能幫我回家。」許諾滿是期盼地道。

  我歎了口氣道:「這……唉。」

  「你太為難就算了,我也不想為了我連累你們,但是我一定要回家看看。」

  戲演的差不多了,我猛一拍木墩桌子,道:「得,下一步,就和許諾回家,
去美苑小區!」

  「哇,謝謝你,李哥。」許諾一激動,手撐著木墩伸過脖子親了我額頭一口。

  只要不是存心害人,很多時候適當用些權術還是有必要的,我心中暗笑,嘴
上嚴肅地道:「我少年時非常喜歡《三個火槍手》這本小說,它講述了四個志同
道合的劍客的冒險故事,他們只是四個人,但是團結一心,居然戰勝了比國王勢
力還強大的紅衣主教。他們的團體有個口號,我一直記得--『人人為我,我為
人人』。我們現在也是一個小團體了,許諾要回家看家人,我覺得我應該支持她。

  蘇眉,你覺得呢?」

  「我沒意見。」蘇眉道。

  「來,我們再干一聽,人人為我,我為人人!干了。」

  「人人為我,我為人人!」我們三人都站起來齊聲喊著,三個易拉罐在半空
中一碰,許諾幾乎是哽咽著把一聽啤酒喝了,連老練的蘇眉顯然也有一點激動,
說實話,我自己也是有點兒激動。

  就這樣大家的情緒又熱烈起來,許諾的酒量畢竟淺些,連喝了三聽啤酒,圓
乎乎的小臉上霞飛雙頰,有點醉酒的許諾開始大呼小叫,在她帶動氣氛下,我和
蘇眉劃起拳來,可許諾不會划拳,蘇眉又專門為她下樓找來骰子。

  我們三人玩骰子比大小賭酒,許諾的運氣背的可以,四輪下來,都是她輸,
又喝了兩聽啤酒,喝下第二聽時,許諾一揚手,把易拉罐扔到了背後的游泳池裡,
易拉罐砸在水中發出「噗通」一聲,許諾笑道:「我不喝啦,第一次喝這麼多酒,
好熱,我要下水游泳,你們倆自己喝吧。」

  許諾搖搖晃晃站起來,邊走邊踢掉了鞋子,踉踉蹌蹌走到泳池邊,脫下牛仔
短裙,露出一件藍色的小三角內褲裹著她圓滾滾的屁股,一個姿勢優美的起跳鑽
進了水中。許諾肯定經常游泳,從她入水的動作就可以看得出來。

  我呆呆地看著許諾飛魚一般游到面積不大的泳池的彼端,聽蘇眉道:「想什
麼呢?」

  我這才回過神來,見蘇眉一臉不懷好意的笑,我道:「沒什麼啊,怎麼了?」

  「沒什麼,怎麼這裡不老實了?」蘇眉一下子抓住了我的雞巴,我這才察覺
到原來我已經硬了,雞巴把褲子頂起一個高高的帳篷。

  我尷尬地笑道:「嘿嘿。」

  「你是不是想操許諾那小丫頭了?」蘇眉笑著,手上用力隔著衣服套弄,
「傷還沒好,你還是老實幾天吧。「我忽然興致高昂起來,對蘇眉曖昧地笑道:
「你來,坐到我身上。」

  蘇眉會意,笑道:「這怎麼好……許諾在游泳呢……」

  「有什麼不好的,她又看不到。」我不由分說拉過蘇眉,蘇眉只是咯咯笑,
扭捏抵抗著敷衍了一下,就乖乖聽話了。

  蘇眉穿著不知道哪個娛樂城裡的小姐留下的粉色的及膝連衣裙,我從她身後
將裙擺掀起,只見兩個雪白渾圓的屁股蛋兒,我笑道:「小騷貨,這麼浪,竟然
不穿內褲。」

  蘇眉笑道:「你這可真是冤枉我了,你再仔細瞧瞧。」

  我納悶著將蘇眉的裙擺又掀高一些,才看到蘇眉確實穿著一件粉色的丁字褲,
只是內褲襠部太細,被她滾圓的兩瓣屁股夾在裡面,我才誤以為她沒穿內褲。我
笑道:「怪不得人們說以前是掰開內褲看屁股,現在是掰開屁股看內褲。」我狠
狠捏了蘇眉的屁股一把,「一點也沒冤枉你,穿這樣的比不穿還騷。」

  蘇眉撅起屁股,把被內褲襠部勉強包裹住的陰戶對著我,扭過頭來媚笑:
「不喜歡嗎?」那布片兒又小又緊,把蘇眉的飽滿的陰唇形狀毫不掩飾地勾勒出
來。

  「怎麼會。」我用右手食指勾住粉色丁字褲的襠部,把它翻到蘇眉的大腿根,
將蘇眉肥美豐腴的陰戶暴露在陽光下,丁字褲粉色的蕾絲花邊映襯著蘇眉紅艷艷
的兩瓣大陰唇煞是好看,我忍不住伸出舌頭,在上面添了一下,蘇眉輕輕一縮屁
股,又伸了回來。

  我用舌尖左右一分,撥開蘇眉的兩片大陰唇,探入裂縫中間,順著縫隙上下
舔舐,但蘇眉的大陰唇還是很緊致的,我舔過去一趟,它就閉合了,把我的舌頭
擋在裡面的嫩肉之外。這麼幾次,蘇眉從身後伸過手來,自己用手掰住兩片陰唇
分開,露出裡面鮮嫩的肉芽。沒有了障礙,我整個嘴巴都貼了上去,使勁吸允攪
動蘇眉穴口的嫩肉,很快舌尖的覺察到一片滑膩流出,味蕾感覺微鹹,蘇眉流出
了淫水兒。

  「嗯呢,好舒服,哥哥,嗯啊嗯啊,不要停呀。」

  勞動有了良好的反饋,雖然我舌頭有點累了,還是抖擻精神,將舌尖探入蘇
眉的陰道裡,挺直舌頭,往裡面插探攪轉。這時蘇眉已經完全進入了狀態,一顆
豆粒大陰蒂充血腫脹,頂開包皮,露出在空氣中,我一邊舔著蘇眉的穴肉,抬起
右手,將拇指按在她的陰蒂上輕輕揉按。

  「喔……啊啊……哥哥好會玩眉眉,啊啊……好舒服……」蘇眉輕聲浪叫著,
淫水像開了閘一般,潺潺不斷流出,將下面氾濫成一片水田。

  我的舌頭已經累了,無法繼續服務,收回到嘴巴裡,蘇眉不樂意了,她扭動
屁股像後頂,將淫水抹了我一臉,碰到了我的鼻子,她調整了一下陰戶的位置,
又一頂,把我的鼻子頂進了她的陰道入口中。這下蘇眉爽了,卻憋的我無法呼吸,
我想退縮,可是蘇眉的呻吟聲音變大,聲頻加快,拚命扭動著屁股將陰道口的嫩
肉磨蹭我的鼻子。

  不用說,蘇眉正十分的爽快,雖然我憋得難受,但不想掃她的興致,挺著脖
子憋住氣,任由她用逼肉蹂躪我的鼻子;我憋著氣,手上也沒閒著,加快速度揉
捏蘇眉的陰蒂。蘇眉的呻吟越來越大,忽然閉著嘴巴,像有人摀住她的嘴不讓她
叫喚一樣,本來「啊啊啊啊」很有節奏感的一聲聲浪叫,壓抑成了一聲連貫而沉
悶的長吟,不換聲,也不斷,聲調越來越高,然後「哦--」一聲長歎,她停止
了屁股的動作,我鼻子感覺她的陰道口的嫩肉顫動了幾下,一股淫水瀉了出來。

  我可再也堅持不住了,抬起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再低頭,看蘇眉的小逼正
不斷溢著淫水,我的惡趣味又來了,張嘴含住她的肉穴入口,將潺潺的淫水都含
在口中。蘇眉撅著屁股靜靜地享受完了一次小高潮,好一會她回過神來,轉頭對
我嫵媚一笑,我的嘴巴迎上去,不由分說吻住了她的小嘴巴,將嘴裡含著的大口
蘇眉的淫水都渡到她口中。我笑道:「農婦山泉有點鹹。」

  蘇眉閉著嘴巴眉頭一皺,食指在我額頭狠狠點了一下表示不滿,然後喉嚨抖
動,把她自己的淫水都嚥了下去,蘇眉嗔道:「你可真夠壞的,我這還是第一次
喝自己的淫水。」

  「味道如何?」

  「哈,農婦山泉有點鹹。」

  伺候了蘇眉半天,我的雞巴早硬的不行,我坐在躺椅上,劈開雙腿,道:
「快坐上來,給我洩洩火。」

  蘇眉一隻手掀著裙子,一隻手從她胯下抓住我的雞巴,握著我的雞巴對著她
的小穴試探了幾下,找到入口,屁股慢慢一沉,把我的龜頭吸納了進去,瞬時,
我覺得龜頭被蘇眉溫熱的逼肉包含,綿綿膩膩的,很是舒適。我迫切想一插到底,
可蘇眉卻不肯讓我立刻舒爽,小逼只含著我的龜頭,屁股懸在半空畫圈。我使勁
拍了一下蘇眉的屁股表示不滿,蘇眉回頭嘻嘻一笑,道:「哥哥,你知道女人的
逼,有活逼和死逼得區別嗎?」

  「聽說過,是說活逼會動是吧?」

  「對啦。女人的逼都是會動的,但是有些女人的逼會動的幅度很大,這就是
活逼。」蘇眉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道,「我告訴你哦,眉眉的逼就是活逼,嘿嘿,
要不要試試?」我還沒有開口,就覺得龜頭一下子被蘇眉的逼肉咬緊了,也不見
蘇眉身體有什麼動作,那逼肉就自己蠕動起來,像嘴巴一樣吸允著我的雞巴,而
且力量還頗大,我感覺我的雞巴像進入了一個粘稠的漩渦中。想不到蘇眉竟然有
這麼一具絕世好逼,真是能讓男人欲仙欲死。

  這麼被蘇眉的逼肉吸允了幾十下,我再也無法忍受,伸手一攬蘇眉的腰,帶
著蘇眉的屁股猛地沉到了底,我們兩人同時發出一聲輕呼,不過我是疼得,蘇眉
是被插的。

  蘇眉雙手撐著躺椅的扶手,屁股一下一下大力蹲坐,發出咕唧咕唧的聲響。

  我的傷在腰上,根本不能進行抽插的動作,只能任由蘇眉控制節奏。她一會
大起大落,每次都讓我的雞巴頂到她的花心兒,一會又小幅度急促起落,用逼肉
快速地套弄我的雞巴,蘇眉進開始還怕許諾會看到,都是等許諾背著我們游時才
動作起來,漸漸的蘇眉進入忘我狀態,就不管不顧了。

  「啊啊啊……幹我,幹我,噢噢……要日死眉眉了……我要,我要,快日死
我,日死我,哦……」蘇眉甩著她如絲的秀髮胡亂呻吟著。

  我也被蘇眉的熱情感染,閉著眼睛享受蘇眉逼肉全方位的伺候,忽然聽到許
諾的聲音道:「蘇眉姐,你在做什麼?你臉色怎麼這麼紅?生病了嗎?」

  我睜開眼睛,看到許諾正趴著泳池邊的檯子疑惑地看著我們,蘇眉已經停止
了動作坐在了我胯上。

  我又窘又興奮,雞巴感覺到蘇眉的逼肉一陣陣熱烈的收縮,裹得我幾乎一下
子要射了出來。此刻,蘇眉也覺得很刺激吧。

  蘇眉怯怯地道:「我在,我在,嗯,我在……」

  哈,我心中大樂,蘇眉也有編不出慌的時候了,我促狹地笑道:「你蘇姐姐
的嘴巴癢了,所以來找你李哥解解癢;哪天你的嘴巴癢了,李哥也會幫你解癢的。

  哈,哈哈。」

  「嘴巴癢?」許諾盯著蘇眉的小嘴疑惑地道,「嘴巴癢需要這樣嗎?」

  「必須的,以後你就知道了。」

  許諾一臉莫名其妙,從泳池裡爬了上來,見蘇眉還坐在我大腿上,她笑道:
「蘇眉姐,李哥的傷還沒好,你嘴巴癢,讓我來幫你呀;快起來,我想唱歌,陪
我到裡面K歌。」許諾上身穿著小吊帶,裡面也有胸罩,看不到什麼,可下身只
是一件天藍色的小三角內褲,被水打濕後,裡面一叢黑乎乎的陰毛清晰可見,襠
部的布條深深勒進她的逼裡,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許諾兩片圓鼓鼓的大陰唇的模樣,
我雖然早先連許諾的裸體都看到過,可那時哪有心情欣賞,此時雖然看不清楚,
卻被勾引得慾火無比高漲。同時,我感覺到蘇眉的身體微微顫抖,逼肉一抖一抖
痙攣起來,我知道蘇眉就要開始高潮了。

  「嗯……」蘇眉不知道是羞得,還是高潮前的反應,臉上嫣紅一片,她答應
了一聲,在我聽來,更像是在叫床。

  「走呀。」許諾不知就裡,真的走過來拉蘇眉,蘇眉不妨被許諾拉了個半起,
就要露餡,我忙攔腰攬住蘇眉,把她又拽了回來,這一起一落,我再也忍受不住,
雞巴脹大到極限,一股精液噴射而出,同時,我感覺到蘇眉的逼肉劇烈痙攣起來,
蘇眉忍不住「啊」一聲呻吟出來,我連忙掰過蘇眉的腦袋,一口吻了下去,來堵
住蘇眉即將發出的高亢叫聲。

  許諾不知底細,看我們忽然熱情如火,對我們嗔道:「你們好不知羞……」

  我和蘇眉哪還有心思聽許諾說話,我和蘇眉深深濕吻著,閉目享受射精的快
感,蘇眉也到達了高潮,抱著我輕輕顫抖著。

  射完精,我冷靜下來,一手輕撫摸著趴在我懷裡享受高潮餘韻的蘇眉,抬頭
對許諾笑道:「我們這就陪你去K歌,你先轉過身去。」

  「為什麼?」許諾訝道。

  我笑道:「哈,你蘇眉姐嘴巴被我親壞了,淌了好多的口水,她臉皮薄,要
擦嘴巴。」

  蘇眉被我一說,羞嘻嘻笑著得把頭往我胳膊底下鑽,許諾一臉疑惑地看平時
大大方方的蘇眉忽然這幅樣子,張口要說什麼,還是慢慢地轉過了身去。趁著這
個時機,蘇眉連忙從我腿上站了起來,用紙巾胡亂擦了擦狼藉的下面,整理了一
下裙擺,然後惡狠狠地捏了我大腿一把。

  ……

  頂層的酒吧小廳裡就有KTV,我和蘇眉坐定,倒上兩杯葡萄酒,我們細細
喝著,看著許諾自己去鼓搗。

  一會兒,許諾砰砰砰拍了幾下麥克風,道:「我先來,先來一曲每次K歌必
選的《檸檬樹》,嘻嘻,謝謝,謝謝。」

  許諾隨著音樂的節拍,開始左右點頭,很是可愛的樣子,她先唱的是中文版
的:「嗯!一個人孤單單的下午,當風吹得每棵樹都想跳舞……」

  許諾用中文唱了一節,然後換成傻子花園的英文原版:「I『m- sitt
ing- here- in- the- boring- room,It『s- ju
st- another- rainy- Sunday- afternoon…

  …」

  這首歌的歌詞是表達一個人為愛情產生小憂愁,曲子頗為輕快,我不由想,
用不了多久,這些歌大概就要在地球上湮滅了吧。

  接下來是蘇眉,她唱的是《英雄本色3》梅艷芳唱的插曲《夕陽之歌》。

               「斜陽無限

             無奈只一息間燦爛

  ……

             曾遇你真心的臂彎

              伴我走過患難

  ……

                一天想

  想到歸去但已晚。」

  蘇眉唱得也很好,歌聲中蓄著感情,很有感染力,但我不覺皺起了眉頭,心
中覺得晦氣。《英雄本色3》我看過,我記得電影裡,梅艷芳被打死了,現實中,
《夕陽之歌》好像也是梅艷芳的絕唱。我這麼悶悶地想著,蘇眉唱完了,兩女都
催促我點歌。

  我強打精神,拿起麥克風,笑道:「我給大家唱一首《屍潮屍海》,呵呵。」

  不理她們笑罵,我用《無地自容》的調子唱道,「屍潮屍海中,有你有我,
相遇相識相互琢磨;屍潮屍海中是你是我,裝作正派面帶笑容……」

  她們笑罵著讓我換歌,我也嚷不下去了,這麼大聲唱,牽扯著嘴裡的傷口很
疼,我想了想,點了一首歌,是The- Stone- Roses樂隊的《Ma
de- Of- Stone》(石頭製造),熟悉的旋律響起,我輕輕唱道:

  「Your-knuckles-whiten-on-the-wheel(手指緊扣輪胎)

  The-last-thing-that-your-hands-willfeel(它是你最後感知的東西)

  Your-final-flight-can『t-be-delayed(決戰就在眼前)

  No-land-just-sky-it『s-so-serene(沒

  有大地的天空,一片寧靜)

  Your-pink-fat-lips-let-go-a-scream(你粉紅的厚嘴唇發出一陣尖叫)

   You-fry-and-meltI-love-the-scene

  (你被燒灼、融化,我喜歡這景象)

  Some- times- I- fantasize(有時候,我幻想)

  When-the-streets-are-cold-and-lonely(當街道冷清孤寂)

  And-the-cars-they-burn-below-me(他們在我身下點燃汽車)

      Don『t-these-times(此情此景)

     Fill-your-eyes(是否已佔據你的眼眸)

  When-the-streets-are-cold-and-lonely(當街道冷清孤寂)

  And-the-cars-they-burn-below-me(他們在我身下點燃汽車)

     Are-you-all-alone(你是否孑然一身)

  Is- any- body- home?(又有誰獨守家中?)

  I『m-standing-warm-against-the-col

  d(身處溫暖,我背靠寒冷而站)

  Now-that-the-flames-have-taken-hold(火舌已然掌控一切)

  At-least-you-left-your-life-in-st

  yle(至少,你已遠離自己單調的生活)

   And-for-as-far-as-I-can-see(我看到)

  Tin-twisted-grills-grin-back-at-m

  e(鐵皮糾結扭曲,鐵架朝我縱聲大笑)

  Bad-money-dies-I-love-the-scene(臭

  錢被燒光,我喜歡這景象)

  Some- times- If- antasize(有時候,我幻想)

  When-the-streets-are-cold-and-lonely(當街道冷清孤寂)

  And-the-cars-they-burn-below-me(他們在我身下點燃汽車)

      Don『t-these-times(此情此景)

     Fill-your-eyes(是否已佔據你的眼眸)

  When-the-streets-are-cold-and-lonely(當街道冷清孤寂)

  And-the-cars-they-burn-below-me(他們在我身下點燃汽車)

     Are-you-al-lalone(你是否孑然一身)

  Is- anybody- home(又有誰獨守家中?)

  Sometimes- I- fantasize(有時候,我幻想)

  When-the-streets-are-cold-and-lonely(當街道冷清孤寂)

  And-the-cars-they-burn-below-me(他們在我身下點燃汽車)

      Don『t-these-times(此情此景)

     Fill-your-eyes(是否已佔據你的眼眸)

  When-the-streets-are-cold-and-lonely(當街道冷清孤寂)

  And-the-cars-they-burn-below-me(他們在我身下點燃汽車)

     Are-you-all-alone(你是否孑然一身)

  Are- you- made- of- stone(難道你如此無動於衷?)







第13章人間慘劇

  我身上傷沒好,只助興唱了一首,然後坐在沙發上看蘇眉和許諾倆人拼歌。

  身體疲憊,又喝了酒,不知不覺躺在沙發上瞌睡過去。翻身子時觸動了傷口,
一下子把我疼醒了,睡眼朦朧中,我看到蘇眉和許諾正抱在一起痛哭。

  蘇眉失去了家人,她這樣一個顧家的女人,肯定是非常傷心的,只是平時不
表現出來而已;許諾的家人也生死未卜,這幾天被多次凌辱,之前她還是處女,
性格又倔強暴烈,遭受了那麼多屈辱和驚嚇,心靈一定受到了很大的創傷。

  其實許諾要K歌也是一種發洩和掩飾吧,最終也還是藏不住心中的傷痛……

  我沒有起身,也沒有說話,靜靜躺著。我實在不擅長安慰女人哄女人開心,
不然顏妍也不會棄我而去了,何況,這樣一個可怖的世界,恐怕最不缺的就是傷
心人了。直到她們哭完了,我坐了起來,道:「我們早點休息吧。」

  許諾嗯了一聲,就往沙發上歪,蘇眉扶起她,道:「妹妹,這個小廳不安全,
我們還是到下面九樓找房間睡吧。」

  我們三人下了樓,隨意選了個房間,推開房門,我一怔,這房間裝飾的花花
綠綠的,中間是一張超大的心型床,簡直就像一個新婚的洞房。蘇眉見我驚訝,
笑道:「你看,那椅子……這應該是一間……呵呵。」

  我看了一眼牆邊上那頗有科幻氣息的紅色椅子,也恍然大悟了,雖沒見過,
我也大略能猜到,那是情趣八爪椅,這應該是一間情趣套房了。

  「這椅子怎麼這麼怪。」許諾好奇地坐了上去,在上面搖搖晃晃地擺弄著把
手,東摸西碰。我朝蘇眉做了個鬼臉,兩人都會心笑了。

  「瞧,那裡還有一個好大的氣球呀。」許諾從椅子上下來,跑過去看那球。

  知道了房間的用途,我一看就明白了那是情趣球。許諾畢竟年紀不大,玩性
不去,趴抱著情趣球一顫一顫,我鬼笑著走到許諾背後,對著她渾圓的屁股,做
了幾個活塞動作,逗得蘇眉捧腹大笑,許諾不知底細,趴在情趣球上,回頭看看
裝做沒事人的我,又看看忍俊不禁的蘇眉,一臉的莫名其妙:「李哥,蘇眉姐笑
的什麼?」

  「你蘇姐姐笑你是小孩子脾氣,剛才還哭鼻子,不一會兒就找到好玩具了。」

  我笑道。

  「嘻嘻。」

  「別聽他胡說。」蘇眉走過去拉起許諾,道,「起來吧,這不是好東西。你
到隔壁早點睡吧。」蘇眉拉著許諾就走,許諾乖乖地跟她去了。

  我拖著身子挪到床邊,坐上去,靠,居然是張水床,我也只穿著一件白色浴
衣,抖抖肩膀,就把浴衣抖落,光著身子爬到床中間,舒舒服服躺下,屁股一顫
一顫,感受著水床的舒適。安逸呀……在這末世,哪還有比能安安全全舒舒服服
躺在這麼一張豪華的床上更安逸的事情……我倚著靠背,無比愜意地躺著,快要
睡著時,我覺得身上一涼,是蘇眉在給我擦試身體。

  「哥哥,你看這裡多像一個洞房。」蘇眉在人前總稱呼我李展,在獨處的時
候才叫我「哥哥」。

  我已經困意十足,隨便嗯了一聲敷衍,朦朧中看到蘇眉拿著火機把房間四周
的蠟燭都點燃了,然後關了燈,只讓十幾根紅紅的蠟燭燃著。半夢半醒間,我聽
蘇眉幽幽地說道:「哥哥,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機會入洞房……」我又隨意嗯了一
聲,然後在蘇眉的一聲歎息聲中睡著了。

  睡到自然醒,一看表,已經十點多了。我爬到頂層,看到蘇眉和許諾在游泳
池裡戲水。天下飄著小雨,又勾起我對洪災的擔心,這讓我憂心忡忡。我扒著護
牆看到樓下街上的喪屍依然密集,又望望灰濛濛的天空,回頭看蘇眉和許諾居然
還有閒心戲水,我氣呼呼走到泳池邊上,道:「你倆倒很悠閒啊。」

  蘇眉善於察言觀色,看我語氣不善,笑著爬上來道:「你醒了,今天覺得身
體怎麼樣?」

  「今天覺得好多了。」我冷笑道,「度假完了,我要訓練你們。」

  文明已經崩潰了,現在的地球是叢林世界,幾天來我們的遭遇也已經證明,
打喪屍人需要身體好,對付人類倖存者,同樣也需要拳頭硬。為了讓她們活的更
長久,同時,作為一個團體,為了增強整個團體的力量,我都需要訓練她們。雖
然時間不多,但是,臨陣磨槍不快也光,總比什麼也不做強。

  許諾游到泳池邊,趴在檯子上,道:「訓練我們?」

  「對,你知道你們是什麼嗎?只是一堆肉,對於喪屍,是可以吃的一堆肉,
對於男人,是可以操的一堆肉,虧你們還有心情玩。」

  「你……你說話一直這麼難聽嗎?」

  「不,以前我碰到你這麼漂亮的小美女,想巴結還來不及,可是現在不是以
前,用不著溫良恭儉讓了!趕緊給我爬上來。」我在支了太陽傘的躺椅下坐下,
道,「你們倆先給我圍著泳池跑三十圈。」

  蘇眉看我是認真的,沒說話,拉著許諾就跑了。開始十來圈,兩女不快不慢
速度一致跑著,過了十圈,許諾還撐得住,蘇眉就跑不動了,在許諾的拉扯下,
蘇眉才好不容易堅持跑完三十圈,馬上癱倒在地上大口喘氣。

  跑了不到兩千米,蘇眉就累成這樣,我看著直搖頭。許諾看來確實如她說的
經常練健身操,身體素質不錯,雖然也在大口喘氣,看樣子再跑幾十圈也是能行
的。

  我點著一根蘇煙,翹著二郎腿慢慢抽著,其實是在計算時間--我抽完一根
煙大約五分鐘,扔掉煙頭,我對蘇眉道:「去把鞭子拿來。」

  蘇眉從地上爬起來去了,不一會兒,她拿來那根SM用的鞭子,我接了過來,
拿著鞭子在左手上敲打著,道:「蘇眉仰臥起三十個,許諾仰臥起一百個。邊做
邊報數!」

  蘇眉在這段相處的時間裡都對我言聽計從,從不違背,雖然看樣子還沒歇過
來,也馬上躺在地上做起仰臥起,許諾大概也知道我沒有惡意是為了她好,只氣
鼓鼓地瞪了我一眼,也照做了。

  蘇眉做到第二十個仰臥起時,身子起到一半,再抬不起來了,搖搖晃晃僵持
在半空中,我照著她肚子狠狠抽了一鞭子,蘇眉「啊呀」一聲身子猛地起來了,
然後做了三個又起不來了,我又狠狠抽了她一鞭子……這樣挨了我五鞭子,蘇眉
完成了三十個仰臥起。

  許諾報數報到八十個時做不下去了,如法炮製,我狠狠抽了她好幾鞭子,許
諾最終也超常做完了一百個仰臥起。

  嗯,人的潛力雖然絕對不是無窮的,但肯定有巨大的空間可以挖掘。

  ……

  我說訓練她們,其實我懂個屁。我只不過大學時愛踢幾腳足球,為了塑造體
型玩過幾下啞鈴而已,畢業後就光忙著賺錢和泡妞了,閒時能躺著我絕不坐著。

  但人在著急抓瞎時,獸醫也能當接生婆,何況增強一個人的體質,也不需要
太多專業知識。

  仰臥起完了再跑步,跑步完了再做仰臥起,中間穿插俯臥撐,在我鞭子的抽
打下,搾乾了二女最後一絲體力,兩人像一堆煮的過爛的麵條癱軟在地上,劇烈
運動後極度缺氧,二女都大張著嘴巴喘氣,像離水快要窒息的鯉魚,舌頭也像狗
一樣癱出嘴巴,顧不得去擦拭流出嘴角的口水。

  我看看表,已經過了晌午十二點了。我讓她們那麼癱著歇了一根煙的時間,
然後給她們先後做了按摩放鬆肌肉,也藉機會讓自己也活動一下手腳。

  不是吹噓了,我的按摩手法是非常專業的。這還有個典故,我家對門是一個
老瞎子,就是專門做盲人按摩的,搞了二十來年了,在廣普市小有名氣,也不用
門頭,就在家裡太公釣魚等客上門。這瞎老頭脾氣古怪,但頗有見識,也有些本
事,比如掏一把硬幣扔在地上,他一聽就能說出有幾個硬幣,很邪乎。我偶爾無
聊就去找他玩兒,他一個瞎子,沒有朋友,我大概是他唯一的朋友了。

  我發現有個極美的少婦經常找他按摩,就動了歪心,央求老瞎子教我按摩手
法,讓我替他給少婦按摩,趁機揩點油。老瞎子開始死也不同意,和我大講職業
道德,抗不住我死磨爛打,最終還是同意了。於是乎,有一天,我就戴上墨鏡裝
成瞎子給美少婦去按摩,這少婦只穿著一次性內褲,一身的好肉讓我捏了個遍,
這樣我給美少婦服務了七八次,最後,尷尬了,逛商場時和她碰個正著……後來
就這麼認識了,知道她叫周凝,而她就一直稱呼我李瞎子。

  我的按摩手法是在人類最大的需求驅動下練成的,怎麼能差了呢,把兩女捏
得嬌叫連連,呻吟不止,蘇眉就罷了,她的叫聲聽過,那是相當了不起的,許諾
這丫頭的呻吟居然也異常婉轉悠揚,直把我聽得熱血沸騰,更加用心去揉捏她一
身彈性十足的肉體。

  午飯全是肉食,兩女飯量大增,比平時多吃了一倍。連午飯在內只歇息了一
個小時,然後繼續開始我的魔鬼訓練。無他,跑步,仰臥起,俯臥撐……跑步,
仰臥起,俯臥撐……做不完我給的任務,就抽鞭子,拳打腳踢。

  我的心狠了很多,又或者說,現在我是對很多事情都不在乎了。見多了死亡,
心態不由自主就漠然了,而且我已經親手殺死了三個人,殺過人和沒有殺過人的
人,心態是絕對不同的。

  到晚上時,兩女都被我抽了十幾鞭子,渾身滿是紅腫的鞭痕。蘇眉都沒有怨
言地忍了,許諾這丫頭反抗過幾次,被我踹了好幾腳,嗚嗚咽咽哭了好幾次,我
也懶得理她。

  吃過晚飯,兩女幾乎是爬著下了樓,我不管她們,獨自先進了臥室。蘇眉推
開門就跌倒在地上,我站起來要過去扶她,還是忍住坐了下來,看著蘇眉自己慢
慢地爬到床邊,在床下歇了歇,搖搖晃晃站起來,撲跌在床上。

  蘇眉死豬一樣趴在床上一動不動,衣服滿是汗漬,散發著汗臭,露出的皮膚
上交錯著一道道鞭痕。想起往日她那意氣風發乾練精明的模樣,我再也硬不起心
來,柔聲道:「沒事吧……」

  蘇眉無力地搖晃了一下腦袋。

  我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好,道:「你懂的……」

  蘇眉嚶嚶地抽泣起來。

  「唉。」我歎了口氣,拖著蘇眉的兩大腿把她拽到了浴室裡,幫她脫光了衣
服,扶著她靠坐在牆角,用花灑把她沖洗乾淨。蘇眉也歇過來一些力氣,我又攙
扶著她回到水床上。無話,兩人相擁而眠。

  第二天照舊,上午老樣子,跑步,仰臥起,俯臥撐,但是許諾的體質比蘇眉
好很多,我給許諾安排的運動量要比蘇眉大很多,我琢磨著這樣子不行,人不患
寡而患不均,老是這麼區別化對待,就是人為製造矛盾了。到了下午,蘇眉照舊,
我讓許諾到泳池裡游泳,這樣分開項目,省得麻煩。我不怎麼游泳,只能說是會
點,不知道游一圈具體是多大的運動量,不過我有個原則,就是讓許諾徹底游不
動了,就合適了。

  游了二十多圈,許諾說游不動了,爬了上來,我走過去揪住許諾的馬尾辮,
又把她扔進水裡,她被嗆了一大口水,扒住檯子,叫道:「李展,你混蛋,你非
要這麼野蠻嗎?」

  我笑道:「討價還價?」

  許諾橫眉叫道:「不行嗎?」

  我冷冷地道:「行,怎麼不行呢,趙武強姦你的時候,你怎麼不和他討價還
價,讓他少干你幾次?」

  說完,我也有點後悔自己說話太刻薄了,許諾聽後,忽然歇斯底里地瘋狂搖
著腦袋嗷嗷叫喚起來,一隻手扒著檯子,一隻手握拳使勁砸著水面,她又叫又哭
發洩了一會,衝我叫道:「李展,你個王八蛋!」說完,許諾拚命游了出去。

  又游了三圈,我看許諾實在扒不動水了,喊她上來,她在原地扒拉了幾下,
忽然沉了下去,我忙喊蘇眉下水把她拉上來。我們兩人把許諾從水裡拖上來,她
已經昏迷了過去,我雙手在她胸口使勁壓了幾下,她咳出了一口水,幽幽醒轉。

  按照許諾的性格,我以為她醒來一定會大鬧一場,可是許諾只是呆呆地道:
「讓我死了多好。」

  「哈。」我拍著許諾的腦袋笑道,「傻丫頭,受罪的日子還長著呢,你的父
母、姐姐弟弟也都還等著你呢,這就想死。」

  「嗯……」

  運動量確實太大了,誰也吃不消,我讓她們休息了一會,然後取來了我們所
有的武器,兩桿97式18。4mm防暴槍,一把54手槍,兩把消防斧,一把
開山刀,一把56式三稜刺。

  讓她們熟悉槍械,也當作是休息。關於槍械,我也只有一點網上知道的理論
知識,只能教給她們如何裝彈退彈,如何打開保險,如何上膛射擊。子彈寶貴,
無法練習實彈射擊,也只能端著槍練練架子。這麼兩個小時,再練習使用手頭上
有得這幾樣冷兵器,蘇眉主要練習使用消防斧,許諾繼續使用她的開山刀。

  對於斧頭和開山刀,我同樣也不知道如何使用,沒什麼可教她們的,只隨意
讓她們自己去舞。蘇眉拿著斧頭一下下劈砍虛空,許諾就有點暴力傾向了,舉著
她的開山刀,把樓頂萬景隆種的花花草草還有幾棵小樹都砍爛砍斷,本來一片奇
花異草的美麗所在,這下可遭了殃,彷彿被幾隻野豬光臨過一樣。

  最後整個頂層只剩下一棵直徑五六十厘米的榕樹還站立著。開山刀這種武器
可不是這棵頗大的榕樹的對手,許諾不服氣,紮著馬步,一刀刀和老榕樹PK上
了,彷彿要把遭遇的所有鬱悶都發洩在這棵無辜的老樹身上。

  許諾表情苦大仇深的一刀刀劈著,我看不下去了,揮手阻止了她,道:「這
可不是砍柴刀,你拿它砍樹,沒幾下就要崩壞了刀刃,拿它對付喪屍人也不合適,
依我看,這傢伙適合砍人,你懂嗎?適合砍趙武那樣的人;你還是和你蘇姐姐一
樣練斧頭吧。」

  蘇眉和許諾算是找到了合適的練習斧頭的靶子,兩人站在老榕樹的兩側,面
對面分別去砍這棵倒霉的榕樹。蘇眉喊一聲「呀」砍一斧頭,收斧時,許諾就喊
一聲「嘿」劈一斧頭,然後是蘇眉「呀」又一斧頭……

  在如絲而密集的細雨中,頂層飄蕩起一個熟女和一個少女的「呀嘿」「呀嘿」

  的叫聲……

  我的傷不能淋雨,也不能劇烈運動,不過我也沒閒著,在遮陽傘底下,我持
著56式三稜刺輕輕擊刺。幹掉趙武前,我思考了一夜的匕首擊刺方法,並最終
成功殺掉了趙武。人在死亡的壓力下的悟性是奇高,當時我就在想,如果我能成
功活下來,我已經是一個出色的殺手了。

  我確實活了下來。

  回憶著那夜我對匕首使用方法的種種領悟,雖然三稜刺和匕首有很大的不同,
我持著三稜刺輕輕擊刺了幾十次,只感覺了一下形意,就停止了,我想我不用再
練了。戰士努力練習,也不過是為了殺敵,而我已經殺過三個人,還用三稜刺親
手刺中了終極恐怖的怪物,我想只要我身體恢復,很快就能得心應手地用三稜刺
殺人。這就是悟性,奇妙的感覺,難以言傳。

  對於槍械,我就完全沒有感覺了,和萬景隆槍戰時,我就槍槍打空,雖然最
後在近距離也成功槍殺了他們,但總找不到感覺。我端著霰彈槍,瞄準不遠處拿
著斧頭奮力砍樹的蘇眉,在大腦的意想中輕扣扳機,絲毫沒有拿著三稜刺時的那
種玄妙的信心,換成54手槍也一樣,沒有勝券在握的信心。無奈扔下手槍,看
來我還是和冷兵器比較有緣分。

  霰彈槍只有11發子彈了,只夠裝滿兩桿槍的,就這把54手槍子彈多些,
有51發,這是我們三人小隊保命的關鍵武器,雖然我很想自己拿著護身,思慮
半天,我還是覺得把54手槍給許諾更合適些。許諾這丫頭好像很有使用槍械的
天分,從沒拿過槍,臨危只開了一槍,就命中了萬景隆,對槍械的悟性比我高多
了,這幾天得讓她多練習一下54手槍。

  兩女不停歇地砍了半個小時,蘇眉已經累得抬不起斧頭,許諾砍兩下,蘇眉
才勉強砍一下,我揮手示意她們可以休息一下了,兩女看到我的手勢,立刻拋了
斧頭,也不顧地上積著渾濁的雨水,都就地躺在地上歇息。

  我打著傘,又走到護牆邊上向下看,喪屍的密度已經比爆發第一天少了一半,
可我沒有絲毫高興的感覺,現在我對這些喪屍已經不太恐懼了,我恐懼的是那隻,
怪物。

  對於李倩為什麼會生下一隻怪物,這幾天我曾反覆思索,也再三詢問許諾關
於李倩在疫情暴發前後的情況,目前我的結論是,孕婦自己沒有感染病毒,而腹
中胎兒感染病毒,就會生下那種恐怖的怪物。

  我的結論是否正確,都無關緊要,關鍵是,既然有一隻怪物出現,必然有第
二隻,第三隻……如果再碰到這種連子彈都能躲的怪物,我該如何應對?

  我心中還有另一個憂慮,這次疫情,我們暫時只看到人類發生病變,問題是,
動物會不會也有類似的病變?如果動物也有類似的疫情,我想這世界就幾乎沒有
絲毫希望了……

  這兩天,在兩女練習時,我時常會坐到護牆,四處張望,目的就是想觀察街
上是否還有類似我們對抗過的怪物,是否有動物也發生病變。今天依然沒有什麼
特別的發現,除了成群結隊的喪屍,沒看到街上有特別的怪物,暫時也沒有看到
任何一隻病變的動物。

  「聽,什麼聲音?」癱軟在地上的蘇眉忽然說道。

  許諾也爬起來道:「我也聽到了,好像是汽車。」

  蘇眉道:「對,是汽車。」

  我集中精力聽了一會,沒聽到汽車的聲音,道:「我怎麼沒聽到?」

  蘇眉道:「你趴在樓板上聽聽。」

  怕牽扯到傷口,我小心翼翼地趴下,把耳朵貼在樓板上仔細去聽,可不是嘛,
雖然聲音隱隱約約,但是很明顯是一輛汽車在跑動的聲音,特別是一個急剎車的
聲音,我聽的特別清楚。汽車行駛的聲音越來越大,不一會不用趴在樓板也能隱
隱聽到引擎的聲音了,很明顯,在我們南面,有倖存者試圖駕車逃逸。

  蘇眉道:「是在南邊的中山大街上。」我們都爬了起來,扒著樓頂最西面的
護牆向南張望。

  「好像是從東向西走的。」許諾剛說完,在南面中山大街和青年路的十字路
口,一輛黑色的汽車閃進了我們視線,它在高速行駛中撞到了一輛廢棄的汽車,
離著幾百米遠,我們都聽到了巨大的撞擊聲,然後是輪胎和地面劇烈摩擦發出的
刺耳聲音,那輛車滑出了幾個飄移,停了下來。

  「呀!完蛋了。」許諾一下抓在我的肩膀緊張地叫道。

  蘇眉叫道:「沒事,你看,它又朝我們開來了。」這輛車大概是想直線向西
逃竄,但是車禍改變了它的方向,順著青年路在廢棄的汽車的夾縫中,跌跌撞撞
朝我們這裡開了過來,一路上碰翻了不少遊蕩的喪屍。

  我低頭看了看我們樓下泰山大街和青年路的十字路口處,那裡堵滿了各式各
樣廢棄的汽車,別說汽車開不過去,就是步行穿過都十分的麻煩,不禁皺著眉頭
搖了搖頭。

  果不其然,汽車在開到我們樓下時,再沒有縫隙可以鑽,一個急剎車撞在一
輛廢棄的車上,停止下來,身邊許諾又是緊張的狠狠在我肩膀上捏了一把。

  我扭頭不滿對她道:「許諾,你一定要學會冷靜。」

  許諾不理我,指著那輛車叫道:「裡面還有個小女孩。」

  這輛車撞得外殼變形,玻璃全破碎了,車門也掉了下來,可以看到裡面有一
男一女,都三十四五歲的光景,他們大概是一對夫妻吧,還有一個七八歲的小女
孩,應該是他們的女兒。駕駛位的男人從前門爬出來,扶著汽車,搖搖晃晃地打
開了後面的門,她的妻子抱著女兒鑽了出來。

  「快逃呀!!喂,你們趕快跑呀!」許諾對著他們嘶聲大喊。

  「他們,完了。」蘇眉輕輕說道。

  我暗暗點頭,這一家人在劫難逃了,貌似夫妻的兩人都在車禍中受了重傷,
渾身是血,站都站不穩,更別說逃跑了,小女孩看樣子倒沒有受傷,但她肯定也
逃不掉,因為周圍早有二十來個嗅到血腥味的喪屍人圍了過去。

  女人把小女孩抱出來,交到男人手上就不行了,跌倒在地上蜷曲著身子抽搐,
男人喊了女人幾聲,看沒有反應,不再去管女人,雙手摟抱著哇哇哭泣的小女孩
倚在汽車上喘息。

  烏壓壓的喪屍已經包圍了他們,有幾隻離他們不過兩三米遠了,男人四面張
望,然後轉過身去對著汽車。

  「哎呀!這個男的怎麼不跑。」許諾叫道。

  蘇眉道:「他知道跑不掉了,要救他女兒,你看,他是想把女兒舉到車頂上。」

  男人雙手舉著小女孩,奮力往車頂上送,舉到半空中,男人跌倒了,他又爬
起來,抱起小女孩再拚力去舉高,離他最近的一隻喪屍已經撲了過來,一口咬在
他肩膀上,男人疼得嗷嗷叫喚,但沒有去反抗,依然努力舉著小女孩想把她托到
車頂,但他的氣力盡了,抱舉著小女孩僵持在半空中,再也無法高舉一分。這情
景看得我暗暗搖頭,幾乎不忍心再看下去。

  在地上抽搐的女人掙扎著爬了起來,她一手扶著汽車穩住搖搖欲墜的身體,
一手托了小女孩的屁股一把,男人有了女人這一臂之力,終於把小女孩舉到了汽
車頂上,最後的事情完成了,兩人同時摔倒在地上。只一會,就有七八隻喪屍圍
了上去爭先恐後去撕咬兩人,遠處還有更多的喪屍聚集過來……

  兩人慘叫的聲音漸漸停歇,只有被驚嚇到的小女孩的哭聲還在迴盪:「爸爸!

  嗚嗚!媽媽!嗚嗚嗚嗚……你們別咬我爸爸,別咬我媽媽……嗚嗚嗚……」

  這家子人真是太慘了,蘇眉和許諾看著都哭了出來,我默默地轉身走開,取
了54手槍又走回護牆邊,拍了拍許諾的肩膀,把手槍遞給她,道:「別哭了,
哭也沒用,做點實事。」

  許諾接過手槍,點點頭,按我教給她的雙手持槍姿勢,瞄準下面就要開槍,
我連忙攔住她,道:「你想打什麼?」

  「嗯?當然是打喪屍了?怎麼?」許諾訝道。

  「打喪屍有屁用,我是讓你打那個小女孩。」

  「什麼?你腦袋沒問題吧?」

  「全世界都是喪屍,我們殺幾隻也沒用;那個小女孩死定了,你是想讓她被
喪屍活活吃掉,還是一槍讓她沒有痛苦地死掉?」

  一群喪屍已經圍在汽車旁邊,只有十多隻能吃到已經死掉的夫妻的肉,其他
擠不過去的喪屍已經開始伸著手去抓車頂上的小女孩,小女孩在上面哭喊著閃避
著。許諾看了看下面的情況,把槍遞給我,道:「也許你是對的,但我做不到,
我不能開槍去殺害一個小女孩,要開槍還是你來開槍吧。」

  我把許諾遞過來的手槍又推了回去,道:「我讓你開槍,有兩層意思,其一,
我知道我槍法不行,不是玩槍的料,我感覺你有用槍的天賦,你第一次開槍,就
擊中了萬景隆,救我一命,我打算讓你拿著這把54手槍。我們彈藥不多,這把
手槍一共還有51發子彈,雖然子彈寶貴,但也不能不實彈練習就上戰場,所以,
我讓你開槍射擊,也是種實彈練習。其二,這個小女孩必死無疑,早死早超生,
也少受點驚嚇痛苦,你看,那小女孩被驚嚇成那樣,她那麼可憐,難道你不覺得
寒心嗎?難道你不想讓她早點脫離痛苦嗎?開槍吧……」

  我的話說服了許諾,她扭頭衝著在車頂哭叫這躲閃的小女孩瞄準了一會,忽
然又哭道:「李哥,我實在不能,我不能……我下不了手,別逼我。」

  我也急了,把手中的雨傘扔在一邊,叫道:「你以為這是逼你嗎?在這樣的
世界末日,槍械是保證最重要的武器,你以為我不想拿著手槍保命嗎?我們彈藥
極少,一共就只有62發子彈,手槍子彈佔了51發,讓你拿著手槍,就是拿著
我們絕大部分彈藥,這是責任和信任,我和蘇眉都指望著你了,你不要讓我們失
望。快開槍吧,你還想讓那個小女孩再多受多少驚嚇?」

  許諾留著淚瞄準哭叫著躲閃喪屍的小女孩,雙手持著手槍顫抖著。

  我趴在許諾耳邊,像魔鬼呢喃一樣輕輕地說道:「54手槍有效射程是50
米,小女孩距離我們恰好在50米左右,仔細瞄準,不要浪費寶貴的子彈,只有
8發子彈可以供你射擊。」

  「別說了,我恨你,我恨死你了。」許諾流著淚哇哇叫著「砰」開了一槍。

  許諾這一槍打在了圍著小女孩的一隻女喪屍的後背上,子彈在這只喪屍身上
炸出了一個血洞,但這只喪屍只是晃了晃,繼續去抓車頂上的小女孩。

  不錯,我很滿意,這一槍雖然沒有擊中目標,偏差也只在兩米之內,這個成
績對於一個初次使用手槍,第二次開槍的女孩來講,已經十分難得。

  我趴在許諾耳邊,又輕輕說道:「不錯,許諾你確實有用槍的天賦,深呼吸,
穩住手,不要去想自己是在射殺一個小女孩,你是在幫助她,我們是在付出了極
其寶貴的子彈在幫助她。」

  不知是我的言語說服了許諾,還是開了第一槍後許諾已經突破了心理底線,
許諾停止了流淚,表情肅穆起來,深深吸了一口,閉上左眼,穩穩端著手槍喵了
10秒左右,「砰」又朝小女孩開了一槍。

  這一槍打的更准了一些,射中了汽車的車身。我在許諾耳邊像催眠師一樣喃
喃說道:「再準確一些,幫幫那個小女孩吧,她需要你幫助她擺脫痛苦和家人團
圓,就看你了。」我以前讀過不少心理學的書籍,對人類心理略有瞭解,我不再
說好壞問題,只說好的一面,這樣她心中就沒有了好壞的選擇,潛意識裡就會認
同我的觀點。

  許諾咬咬牙又開了一槍,這次卻偏的離譜,打在了五六米之外。汽車周圍已
經密密麻麻全是喪屍,車身下滿是一隻隻從地獄伸出來的手,小女孩在面積那麼
小的車頂上東躲西閃逃避林立的手臂,最終腳下一滑摔倒了,車子下一隻喪屍立
刻抓住了她的腳往下拖拽,小女孩扒住了鐵皮才沒有掉下去,那只喪屍只抓下了
她的一隻鞋子,但是旁邊的一隻喪屍又把手伸了過去……

  看著這情形,我冷冷地說道:「還有最後一次機會,你打不中那個女孩,她
就要被活活吃掉了。被吃掉有多痛苦,你知道嗎?」

  我話聲剛落,許諾開槍了,一聲清脆的槍響過後,子彈正中小女孩的後心,
一蓬血花濺出,小女孩掙扎著的身子一軟,被一隻已經揪住她小腿的喪屍拖拽了
下去,瞬間淹沒在群屍腳下。

  我拍了拍許諾的肩膀,沒說什麼,許諾成功了,她確實沒有辜負我對她的厚
望,但我沒有絲毫欣喜,胸口淤積著一口氣,讓我覺得憋悶,拿出一根煙點上,
深深吸了一口,又長長一口氣把煙吐出來。

  我抽了幾口煙,回頭時,許諾依然持著槍保持著雙手射擊的的姿勢一動不動,
蘇眉在旁邊撫摸著她的後背,道:「妹妹,你沒事吧,好了,都過去了。」

  親手射殺一個小女孩,無論何種理由,都要承受巨大的心理壓力,我想開解
開解她,但想不出說什麼好,我怕她這樣愣愣的會把手槍掉到樓下去,這樣就悲
劇了,我伸手把手槍從許諾手裡拿了回來。

  蘇眉抽泣著在右邊摟著許諾,我默默地在左邊摟住許諾,槍被我取回來了,
許諾還是姿勢沒變,又愣了一會,她忽然張開嘴,嘔吐了出來。許諾嘔個不停,
蘇眉給她輕輕捶著後背,最後許諾嘔出了幾口黃色的胃液,才停止住了,虛脫了
一樣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






第14章再上征途

  我解開浴衣的繫帶,蹲下來,捧著許諾的後腦勺,拿著浴衣的一側給許諾擦
拭乾淨嘴巴,看著許諾胖乎乎的娃娃臉一片煞白,一雙大眼睛呆呆著出神,雖然
我已經漸漸學會冷漠,也忍不住感到一陣揪心的疼痛。我坐在許諾的身邊,一手
撫摸著她濕漉漉的頭髮,輕輕地吻上她的臉頰,蘇眉在許諾另一邊坐下來,摟著
許諾道:「別想了,是你幫了她。」蘇眉也輕輕吻在許諾的臉頰上。

  許諾在中間,我和蘇眉在兩側摟著她,倚著護牆,三人坐在樓板上。槍殺了
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我是教唆者,許諾是殺人者,蘇眉是旁觀者,我們心情都
很沉重,默默的都無言無語,只看著遠方昏暗低沉的天空,雖然是正午時分,天
色卻愈發陰沉黯淡起來,灰濛濛的像沒有電視節目時的雪花屏幕。還好,小雨暫
時止住了。

  我老是害怕雨季時的洪災,此時忽然想到其實下雨也有好處,現在城市裡到
處都是大火,下了兩天雨,恰好救了火災。我這麼想著,覺得臉上一濕,涼涼的,
是許諾在我臉上親了一口。我扭頭微笑道:「你好了?想開了?」

  許諾撅著嘴搖搖頭,她又扭過頭去親了蘇眉臉頰一口,蘇眉嘻嘻一笑:「好
妹妹。」她掰住許諾的腦袋,對著許諾肉肉的小嘴,吻了下去,許諾愣了一下,
也開始回吻蘇眉,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女人和女人接吻,也愣了一下,道:「怎麼
丟下了我。」我把腦袋湊了過去,把嘴巴伸到兩女的嘴巴之間親了上去。我們三
個人互相摟抱著,互相親吻著,開始都只是輕輕吻著彼此,漸漸的越來越瘋狂,
彼此開始了深深的舌吻。

  我合上眼,只覺得天旋地轉,也分不清誰是誰了,誰的嘴巴湊上來,我就去
吻誰,吻了這個一會又被旁邊的人擠開腦袋,又或另一個人把那個人擠開來吻我,
有時三隻舌頭交纏在一起交流。一時間,我忘記了所有的恐懼和憂慮,像一葉隨
波逐流的浮萍,任由波浪帶著我漂流,不用思考,不用選擇……

  過了許久,我們都累了,才停了下來。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他,面面相覷,
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還是我嘿嘿一笑打破了尷尬,蘇眉也接著嘻嘻一笑,剛才許
諾煞白的臉已經紅的像個西紅柿,她低著頭,道:「你倆都是壞蛋。」

  這突如其來的一次糊塗的激情,把剛才悲傷慘淡的氣氛衝散去了,我拍拍許
諾的腦袋,把54手槍塞到她手中:「最多再兩三天,我們就要離開這裡去你家。

  我們能否倖存,你能否再見到父母姐弟,都靠這把槍了,拿著它,好好回想
一下剛才射擊的感覺,裡面還有四發子彈,有了感覺時就打一槍,樓下的靶子多
的是。」

  打發了兩女繼續去練習、鍛煉,我沒動身,呆在原地又點了根煙。

  樓下喪屍爭搶吃人鬧出的動靜漸漸停息,我朝樓下看去,擁擠的喪屍已經散
去,在汽車的周圍,那一家三口只剩下了一些零碎的屍骨散亂在地上,分不清誰
是誰的,在街道上彙集的雨水的沖積下,一家人的鮮血,正蜿蜒著流向陰溝。

  「操,殘酷的世界啊……」我喃喃自語道。

  這兩天我身體康復了很多,愈發焦急著想離開這裡。我的第一目標是先到北
關派出所,看看能否取得一些武器。去北關派出所,就要順著樓下的青年路北行。

  不像我們從銀行到娛樂城時,東西方向的樓房都是連接著的,可以走樓頂捷
徑,非常安全,到北關派出所就必須走青年路了,這就意味著我們必須從屍海中
殺出一條血路。

  這麼一會,雨又下了起來,我打著傘繞著護牆走著,思考行動路線。

  沉思中,我看到在北面的那排樓,有一面東西晃動,仔細看去,在大街對面
的五樓,有幾個人拿著一片白布搖晃著,白布上寫著SOS。他們大概是看到我
在注意他們,拿著白布的人更加拚命地搖晃,邊上還有一男一女衝我揮舞手臂大
喊大叫。

  距離太遠,又下著雨,能看到他們在叫,卻絲毫聽不清他們在喊什麼。他們
大概是想讓我去救援他們吧。

  我苦笑了一下,這世界,誰能顧得上誰。

  在其他樓層,也看到好幾處有人扒著窗戶張望,之前我們也觀察過對面,卻
沒發現對面有倖存者。我想是剛才我們打槍的聲音讓對面的倖存者聽到了吧,他
們或許以為警察或者軍隊之類的救援來了,才都靠到窗子前張望。

  當日我和蘇眉困在辦公室和銀行的時候,我們都非常渴望能看到其他倖存者,
可是這一路碰到的人,趙武、萬景隆、小鬍子,都非善類,讓我心灰意冷。若在
當日,一下子看到對面還有這麼多倖存者,我一定會興高采烈,現在我一點感覺
也沒有。

  遠遠看著是人,是倖存者,是同類,誰知道接觸後,是不是像喪屍一樣的禽
獸……何況,我自保尚且不能,也沒能力去救他們。

  我把煙頭彈飛,不管他們,轉身走了。

  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大家自求多福吧。

  我招呼蘇眉許諾說雨有點大了,一起下了樓。其實,我是怕蘇眉和許諾知道
對面大樓還有許多倖存者。蘇眉就罷了,許諾是很熱心的,她知道了肯定會鬧著
去救人,雖然我能彈壓住她,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樓下的空間也很大,足夠
她們活動的。

  晚飯吃的很早。

  這兩天都是吃的零食和真空包裝的肉食,沒有點湯水,讓人沒有胃口。今天
訓練停止的早,運動量也小了,兩女都還有氣力,蘇眉打發許諾到各個房間收集
蠟燭,她自己找來了一個合金飯盒支架起來當鍋,把庫存的真空牛肉、真空魚肉、
真空雞爪,甚至花生米,都一股腦倒在飯盒裡,加上水。

  飯盒的盒蓋可以當爐子。許諾找到了不少蠟燭,扔了幾根在盒蓋裡,又放了
幾片木塊當燃燒附著物,點燃,一個蠟燭火鍋就成了。

  燭火紅紅暖暖的,三人圍坐在一個小小的飯盒周圍,倒很有溫馨的氣氛。飯
盒太小了,能裝的東西不多,三個人現在飯量都很大,又都很久沒吃過經過加工
的食物,都爭搶著吃。山寨火鍋的效率低下,這頓飯倒吃了兩個多小時才都吃飽
喝足了。

  吃完晚飯,三個人躺在情趣包房裡舒適的水床上,不約而同都用雙手支著後
腦勺望著天花板,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這樣很久,都沒有人說話。

  我想找點話說,想了一會,發現現在可以說、值得說的事情實在太少了。

  平日裡,幾個人聚一塊,說點黃段子,談談女人,聊聊遊戲,罵罵ZF,還
有時下的新聞,現在誰還有心情說這些……現在大概唯一值得談論的就是如何求
生了。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個好話題,忽然明白,其實,在現在的世界,能有
這麼一刻和朋友在一起可以安安靜靜躺著,就是非常幸福的事情了,何必要沒話
找話說……

  過了十點,許諾從床上爬了起來,道:「我去睡覺了。」

  蘇眉起身拉住了她,笑道:「妹妹,別走了,一起睡吧。」

  許諾紅著臉道:「我還是回自己的房間睡吧。」她嘴上這麼說,倒沒有去掙
脫蘇眉拽住她的手。

  蘇眉道:「羞什麼,姐姐摟著你睡,讓他在邊上。」

  我最喜歡捉弄許諾,看她扭捏的樣子,我誇張地對她嘿嘿怪笑,露出一副淫
邪的表情,兩手對著許諾的胸脯比劃擠奶龍爪手的姿勢,許諾大羞,轉身就要走,
蘇眉攔腰把她抱住,兩女都摔在水床上。

  「蘇眉姐,李哥他老愛欺負我。」許諾鑽進蘇眉的懷裡道。

  「你不喜歡讓李哥欺負嗎?」蘇眉摟著許諾笑道。

  許諾連忙點頭,蘇眉又笑道:「那姐姐欺負你,你願意嗎?」不等許諾說話,
蘇眉翻身把許諾壓在身下親吻起來,許諾開始略微反抗了幾下,都被蘇眉壓住了,
被蘇眉親吻了一會,許諾也熱烈回應起來。

  我在邊上看著兩女熱吻,嚴重懷疑蘇眉是個同性戀,或者說是雙性戀,看她
對許諾這丫頭的興趣,好像比我這個男人還強烈。過了一會,許諾被蘇眉親的閉
著眼睛癱軟在床上,蘇眉抬起頭對我使了眼色,這意思是要我上場?我不敢確定,
揚了揚眉毛表示詢問,蘇眉衝我招招手,又對著許諾呶了呶嘴,這意思就很明顯
了,於是我也湊了過去,輕輕吻在許諾微微張開的嘴唇上。

  我剛剛抽了煙,一嘴的煙味,相信許諾雖然閉著眼睛也一定嗅出了是我在吻
她,她身體微微一顫,但沒反抗,我知道她這是默許了我能動她,於是一隻手移
到她的乳房上,隔著蛋黃色的吊帶群輕輕撫摸,許諾的身子又是微微一顫,我心
裡就雪亮了,這丫頭不反對我上她。

  人和人相處久了,都會產生點感情,何況我們相遇在末世,彼此一起度過了
許多難以想像的艱難,互相扶持著活到了今天,我從心底喜歡這個爽快的小丫頭,
雖然我平時總愛調笑她。

  許諾她大概也有點喜歡我吧……這麼一想,我心裡一暖,捧起許諾的腦袋,
用舌頭叩開緊閉的牙關,勾出少女的香舌,輕柔的吸吮,許諾開始只是任由我親
吻,慢慢也開始吻我,我們的舌頭交纏著交換著彼此的津液。嘴裡品的是香津嫩
舌,鼻中聞的是少女的淡淡體香,雞巴不知不覺中硬了。我的手順勢滑下,一直
伸到許諾的大腿,掀起她的裙擺,拽到大腿根時,被她的屁股壓住了,許諾顫聲
道:「李哥……」

  我趴在許諾的耳邊輕輕說道:「乖。」手掌一托許諾的屁股,將裙子推到她
的小腹,然後起身將許諾上身抱起,將吊帶裙從她頭上脫下。

  蘇眉爬到許諾身後,從背後抱攬住許諾,許諾道:「蘇眉姐。」蘇眉伸手捂
住許諾的嘴,道:「閉上眼睛,放鬆身體,姐姐陪著你呢。」

  挑開胸罩的搭扣,胸罩滑落,兩隻雪白的肉球隨之彈了出來,雖然早就看過
許諾赤身裸體,也趁機揩油捏過她的乳房,這還是第一次仔細觀看,這雙乳球大
小適中,大概只有蘇眉那樣的豪乳的半個大吧,但是充實而豐隆,一點也不顯得
小,就像一顆剛剛灌滿了漿的果實,已經足夠成熟可以食用,還略顯著青澀,很
討人喜歡。

  許諾的乳房不大,但乳頭卻很大,是蘇眉的兩個大,像一對紫紅的葡萄點綴
在雪白的胸脯上,異常醒目。我用拇指和食指一捏,許諾身體微微一顫,「唔」

  了一聲,這顆肉蒂隨之充血勃起。

  蘇眉在許諾背後,做了個鬼臉,笑著用嘴型對我道:「好大。」

  我對蘇眉擠擠眼,低頭將這粒肉蒂含在口中,用舌尖挑弄,許諾開始不安地
輕輕扭動身體,蘇眉從許諾身後伸過嘴巴,將許諾的另一顆肉蒂咬住,許諾忍不
住呻吟出來:「唔唔唔,李哥,唔唔,蘇眉姐,唔唔……」

  我一邊吸允許諾的乳頭,一手揉捏著她的乳房,這顆肉球真是結實極了,蘇
眉那樣柔軟的乳房,一捏就一個窩兒下去,許諾的乳房則能感覺到明顯的反彈力
量,這種健康的手感讓我愛不釋手地把許諾的肉球捏成各種形狀。

  一隻手下滑,越過許諾平坦結實的小腹,按在許諾的陰阜上,再往下時,許
諾夾緊了兩條有力的大腿,將我的手阻在陰阜上。隔著內褲揉捏許諾肥腴的陰阜
一會兒,我伸出一根中指,鑽進兩條大腿之間,按在許諾的陰蒂上,許諾像觸電
一樣,上身彈起了一下,呻吟道:「唔唔,李哥,不要……」

  「要的。」我抖動手指在許諾的陰蒂上揉捏起來,許諾禁不住把大腿夾的更
緊扭動,渾身僵硬起來。

  「妹妹,放鬆,沒事,放鬆就好了。」蘇眉在許諾耳邊輕輕說道。隨著蘇眉
的安慰,許諾慢慢鬆開了大腿,機不可失,我趁勢跪在許諾的兩腿之間,這樣她
再想閉合大腿也不能了。

  許諾穿著一條天藍色內褲,這種顏色最不遮水,在內褲的襠部有一道很明顯
的水漬勾勒出了一條唇的形狀。我趴近嗅了嗅,是少女特有的健康味道,比蘇眉
的下面味道要淡一些,我用食指挑著內褲的襠部一翻,將襠部挑到大腿根,許諾
丫頭的整個陰戶就毫無保留地展示在我的眼前。

  和許諾頗為健美的身軀相比,這副陰戶顯得十分的秀氣,用鳥語來說就是很
cute,不像蘇眉那樣陰唇十分飽滿的饅頭逼,許諾的大陰唇很單薄,兩片大
陰唇上只有十個手指頭就能數過來的幾根陰毛,大陰唇和周圍肌膚的色差也很小,
白白的顏色就像還沒有發育成熟一般,在兩片陰唇交匯的位置,一顆石榴般的陰
蒂突兀地高聳著,就如她的乳頭一樣,許諾的陰蒂也比大部分女人的要大一些。

  我饒有興趣欣賞著少女的陰戶,這時許諾兩腿一夾,被我的身體擋住了,她
的小穴入口處一張一合,一股晶瑩的淫水淌了出來。許諾顫聲道:「李哥,不要
看我那裡了,好嗎。」

  「好的,哥哥不看了。」我伸過腦袋,張嘴含住了許諾幼嫩的陰唇,舌頭頂
入了她春潮氾濫的小穴裡,同時右手按在她的陰蒂上,兩處敏感位置被我攻佔,
許諾雙腿猛一下夾住我的腦袋,呻吟道:「唔啊……」

  許諾扭動著腰肢很用力地反抗著,她的大腿強健有力,一雙腿剪扭著我的脖
子生疼,幾乎要把我的脖子扭斷。

  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是否有因為舔女人的逼而被女人大腿夾死的男人,沒有的
話,我不想當第一個,有的話,我也不想當第二個。

  哪還有心思舔逼,我連忙從許諾的私處抽出腦袋,對許諾道:「臭妮子,你
想弄死我啊。」

  許諾扭捏地道:「我不是有意的。」

  我想我也是操之過急了,直接進攻了她的重中之重,於是我又重頭開始去親
吻許諾的全身。

  大多數女人在乳房陰部之外都還有一個敏感點,有的是耳朵,比如我的前女
友顏妍,有的是肚臍眼,比如一直叫我李瞎子的周凝,找對了這些敏感點,去刺
激這些位置,女人的反應甚至會比陰蒂受到刺激還強烈。

  我一個一個位置去試探許諾,好像都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直到我吻到了許
諾的腋下。

  許諾的腋下沒有去毛,有幾十根纖細的腋毛。我喜歡女人有無毛的下身,卻
不喜歡女人有一個無毛的腋下。平日時,看到美女光潔的腋下,我就忍不住聯想
這個美女一個人蹲在馬桶上一根根去拔腋毛的悲劇情景。

  許諾的腋下是天然的,所以我不禁吻了上去,許諾「啊哦」輕哼了一聲。我
想大約就找對地方了,伸出舌頭去舔舐許諾腋下的一顆顆凸起的毛孔,許諾開始
不安地扭動身軀,「嗯啊嗯啊」呻吟起來。蘇眉看著有趣,也伸過頭去舔許諾的
腋下,這下許諾矜持的呻吟幾乎變成了淫蕩的叫床,臉頰變得紅撲撲的。

  我抬起身來,讓蘇眉自己去吻許諾的腋下,看著清純的少女劍眉微蹙,飽滿
的小嘴不是發出忍耐不住的歡愉聲音,我左手又滑到她的私密花園,在肉洞入口
抿了一下,沾了一手的淫水,小丫頭的下面已經春潮氾濫了,我中指沾著滑膩的
愛液,左右一分,撥開小穴的入口,鑽入了她的小穴深處。

  許諾的小穴內部像她的身體一樣,緊密而結實,我中指的感覺就像插入了菊
花一樣緊致,四周的嫩肉都緊縮著裹得我的手指密不透風,我抖動手指去觸摸許
諾的陰道壁,只覺得柔軟嬌嫩而又彈性十足,許諾的穴肉間又淫液充足,溫熱而
滑膩,彷彿要消溶了我的手指,我忍不住在這美妙的仙洞裡扣弄起來。

  身體嬌嫩的深處被侵入,許諾呻吟想要起身,上身卻被蘇眉抱住了,她想要
扭動屁股,又被我壓住了,面對我們兩人的控制,許諾無力反抗,只能任由我隨
意去玩弄她最隱秘的私處,她帶著哭腔呻吟道:「喔喔喔……李哥,啊啊……蘇
眉姐,啊啊,不要欺負我,不要,不要……」

  玩弄了許諾一會,我知道了許諾的身體其實是十分敏感的,她嘴上喊著不要,
其實身體的反應已經告訴我,她的身體喜歡這種感覺,只是因為矜持,又或者大
概以前沒有經歷過性愛的刺激,嘴上不自覺地反抗。

  於是我不但不理許諾的祈求,反而加快了手指在小穴裡攪動的頻率,只覺得
裡面的淫水像沒有關緊的水龍頭,源源不斷地流了出來。許諾隨著我加快的動作
呼吸急促起來,大腿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她忘我地呻吟道:「啊啊啊啊啊,我,
我……我乖,我乖,許諾乖呀,啊啊啊,不要欺負許諾啊,啊啊啊啊。」

  許諾不叫還好,這麼一叫,我覺得雞巴幾乎要漲爆了,拔出沾滿淫水的手指,
在雞巴上抹勻了,掰開許諾的雙腿,一隻手扶著雞巴尋好洞口,腰一挺,一下子
插到了底。

  「啊--」許諾長呼一聲,身體像蝦米一樣弓了起來,隨後又躺了回去,這
一下子,也許是疼痛的原因,小丫頭反而冷靜了下來,剛才迷離的眼神清澈起來,
許諾盯著我的眼睛道:「李哥,你插疼我了。」

  我的雞巴不動,俯身親了許諾一口,微笑道:「丫頭,你是我的人了。」

  許諾道:「你以後要好好待我,不能再打我,不能再罵我,不能再欺負我。」

  「那是當然。」我嘴上甜蜜,心裡卻想,女人怎麼都一個樣子,蘇眉在和我
做時提出了條件,還只是一個條件,許諾這小丫頭還沒做呢,也先開了條件,一
下子就排列出了三個。

  愛是做的,不是說的,許諾還要說話,我已經不想再聽,腰部一抬,將雞巴
從緊密的小穴中拔出,只剩下龜頭還在穴口,然後又插了下去,許諾話到嘴邊,
變成了「啊啊」呻吟聲。

  許諾的穴肉緊密,我每次都只將雞巴插入一半,就覺得阻力開始變大,於是
採取九淺一深的抽插頻率,許諾的呻吟也配合著我的抽插變換著,九下淺的,她
就短促地啊啊叫著,一下深的,她就哦的一聲長吟。

  男上女下的體位,好在可以一邊操女人,一邊看女人的表情,我看著許諾緊
緊閉著眼睛,劍眉顰蹙著,小嘴合不攏地叫床,我興致高昂,抽插漸漸沒了章法,
小丫頭也亂叫起來。

  連著插了百十下,我停了下來,喘了口氣,把許諾的身子翻成側臥姿勢,讓
蘇眉抱著許諾上面的大腿,這樣可以在操的同時看到許諾的小穴。

  調整好了姿勢,我慢慢將雞巴插下去,看著雞巴帶動著許諾的大陰唇像塌陷
一樣一塊被插入肉穴中,隨著雞巴的深入,我和許諾身體緊密結合的地方,四周
溢出了一圈白沫,雞巴抽出時,許諾的大陰唇又被雞巴撐的翻開在一邊。丫頭的
身體健康,淫水很多,這麼插了幾下,淫水都流到了大腿根的內褲上,把一條天
藍色的內褲都打濕了。

  我漸漸加快了抽插速度,許諾也呻吟也急速起來:「啊啊啊啊……慢點,啊
啊啊,李哥,慢一點,啊啊啊啊啊……」

  在許諾的叫床聲中,我越插越快,腰一酸,感覺要射了,忽然想起不能射在
裡面,抽出水淋淋的雞巴,下意識將雞巴對準了許諾的腦袋,想要射在許諾臉上,
這要是蘇眉,當然是隨便亂射都行,許諾這丫頭面薄,我覺得第一次射她臉上不
好,槍口一歪,朝向了許諾的頭髮,這時蘇眉挪到了我身後,從背後握住了我雞
巴,套弄了幾下,將一股濃精都噴在了許諾烏黑的秀髮上。

  不安定的東西都噴了出來,我一下子老實了,把枕頭豎靠在床上,摟著許諾
倚在枕頭上,然後舒服地點了一根事後煙。

  許諾側臥著一動不動,蘇眉對我鬼笑著一邊搖頭一邊搖晃著食指,我知道她
是在笑我沒有把許諾干到高潮就射了,我吐了口煙圈,對蘇眉伸出中指。

  蘇眉趴在我耳邊悄悄道:「看我的。」

  蘇眉慢慢爬到許諾腿下,分開許諾的大腿,腦袋趴了下去。從我的位置看去,
她應該是舔在了許諾的小穴上。

  許諾以為是我在舔她的小穴,呻吟道:「李哥,不要,啊啊啊啊……不要呀
……那裡髒。」

  第一次見女人舔女人的逼,我好奇心大起,縮身下去,見蘇眉的舌頭正舔舐
著許諾的小穴入口處的嫩肉芽。許諾密閉的小穴已經被我插的微微張開,蘇眉不
時將舌尖探入小穴裡面挑動。

  許諾扭動著腰肢呻吟道:「不要舔,李哥,嗚嗚嗚嗚……淌水了,好髒,哦
啊哦哦哦哦哦……」

  蘇眉的舌頭上移,又含住了許諾的陰蒂,也看不到她怎麼去舔,許諾搖擺著
小腦袋高聲呻吟起來:「呀啊啊啊……不要,啊啊啊啊啊……」

  我摟住許諾道:「是你蘇眉姐在舔你的小穴。」

  許諾睜開眼睛,抬頭看到是蘇眉正趴在她的兩腿中間,本來嫣紅的臉頰,一
下子通紅一片,她叫道:「蘇眉姐,不要舔我那裡,不要啊,蘇眉姐。」

  我笑道:「乖,沒事,哥哥不吃醋。」

  許諾的眼淚也淌了下來,叫道:「我不要啊,我不要蘇眉姐……我不要,啊
啊啊啊啊啊,我要流了……要流了……要……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在一聲高亢的呻吟後,許諾忽然不叫了,屁股像青蛙一樣一下一下往上頂,
每一次都頂得更高一些,每頂一次,就狠狠皺一下劍眉。不管許諾如何動彈,蘇
眉的嘴巴始終沒有離開許諾的小穴,這麼頂了七八下,許諾的身體一下子徹底軟
了,屁股在半空中摔落下來,她蜷起身子,縮成一團,大口地喘息著。

  我驚訝地看著許諾,蘇眉爬了過來,張開嘴巴,裡面有一大口粘稠液體,她
慢慢嚥下去,在我耳邊輕聲道:「小丫頭潮吹了。」

  我詫異地把眼睛睜得更大。蘇眉又輕聲道:「我都還沒有體驗過潮吹的感覺
呢。」蘇眉一邊說,一邊掀起內褲,右手在陰蒂上不斷撫摸著,「哥哥,來操我
呀,眉眉要,來操我。」

  我看著剛才兩女的激情,疲軟的雞巴早就又硬了,雖然蘇眉媚眼如絲,我還
是忍住了衝動,笑道:「你自己解決吧,我又不是超人,還是個病號,要養生,
嗯,要養生。」

  蘇眉衝我不滿地撅撅嘴,自己速度脫了個精光,她的小穴早就春潮氾濫到不
能再氾濫了。

  蘇眉衝我媚笑了一下,雪白修長的右手中指伸進小穴裡掏弄,左手食指和中
指按在勃起的陰蒂上快速揉按,一邊對我做出各種極其挑逗的表情,時而伸出舌
頭舔舐嘴唇,時而大張著嘴巴把臉扭曲成一個古怪的模樣,沒一會,蘇眉就沒心
思作出這些誘惑我的表情了,她大聲喘息著,掏弄小穴的速度開始飛快,靜靜的
房間內,蘇眉扣弄小穴發出的噗噗聲音異常清晰,我看她是快要高潮了,過去抱
住她,用力吻住她的小嘴,一隻食指擠著她插入小穴裡的中指,也插了進去,蘇
眉停止了扣挖,她用力夾住了大腿,扭動著腰肢,陰道狠狠夾了一下我們的手指,
然後身體不動了,在小穴裡,一股熱流慢慢淌了出來。

  我笑道:「這下你也老實了吧。」

  蘇眉拿著內褲在下身擦拭了幾下,道:「不如雞巴插起來舒服。」

  她給自己擦拭乾淨後,又給許諾脫下內褲,在許諾的小穴上擦了幾下,將內
褲扔在地上。

  許諾翻身摟住蘇眉,道:「謝謝姐姐。」

  許諾被我和蘇眉折騰的精疲力竭,躺在蘇眉雪白的小腹上沉沉睡去。我也累
了,倚著靠背抽著煙,道:「想不到你性取向很成問題呀。」

  「嘻嘻。」蘇眉聳聳肩膀。

  「以前在公司是和誰?肯定有吧?」

  「是王小雅。」蘇眉黯然道。

  「居然是和她,哦,我想起來了,怪不得那天看到王小雅被咬死時你反映那
麼強烈。」我恍然大悟。

  蘇眉輕輕撫摸著許諾高聳的胸脯,道:「其實也是為了這丫頭好,這麼好的
一個女孩子讓趙武那混蛋糟蹋了,這幾天我們就要離開,如果在路過上我們有個
三長兩短,你不希望她到死時還只……讓你白佔了便宜了。」

  「嘿嘿……」

  ……

  早上起來時,蘇眉和許諾都不在了。我披上浴衣,上了頂層,雨停了,太陽
終於出來了。在游泳池邊上,蘇眉正在練習斧頭,許諾雙手持著手槍做瞄準姿勢。

  看著許諾健美的身影,在朝陽之下英姿颯爽,看起來很酷的樣子。想起昨晚
的荒唐,我不禁失笑。

  「早上好,美女們。」我大聲地打著招呼。

  「好,李哥今天感覺怎麼樣?」蘇眉笑道。

  我活動了一下身體道:「感覺差不多好了。」見許諾沒有搭理我,我又對她
大聲道:「早上好啊,小美女。」

  「嗯,好。」許諾冷淡地道。

  我心中覺得好笑,這丫頭面皮薄,大概是昨天的事情讓她覺得不好意思,今
天故意擺出這麼一副模樣來掩耳盜鈴。真是個小孩子,哈。看她這樣形狀,我愛
惡作劇的心態不禁又冒了出來,我走到許諾跟前,學著昨天她的聲音,捏著嗓子
誇張地「啊啊噢噢」叫了幾聲。

  許諾再也無法繼續裝酷了,臉一下紅得像八月的西瓜瓤,指著我結結巴巴地
道:「你,你,你……」

  再開玩笑許諾肯定就要惱了,適可而止,我哈哈一笑,轉身到護牆邊去觀察
樓下的喪屍。

  今天街道上的喪屍比昨天又少了些。

  身體感覺大好,久違的太陽也亮了出來,這些都讓我心情不錯。

  巡視了一圈街道上的情況,我的視線又轉到昨天那幾個朝我呼救的人所在的
房間,正好看到那個房間有人打開窗戶,扒著窗戶站在窗沿上,然後又有一個人
也鑽出了窗戶,但他沒站穩,從五樓叫著掉了下去。

  我忽然明白是喪屍攻進去了,裡面的倖存者無處可逃,只好跳樓自殺。

  「有人在喊。」蘇眉道。

  「是啊,我也聽到了。」許諾道。

  沒有時間為對面房間裡幾個倖存者悲傷,我忽然有了一個念頭,這不是一個
絕佳的逃跑機會嘛,跳樓者摔在地上會吸引大量的喪屍的注意,我們就有機可乘
了。

  機會稍縱即逝,我當機立斷,轉身跑動起來,邊跑邊沖在練習的兩女叫道:
「快快快!我們現在就逃,馬上,立刻。」我以最快的速度跑下樓,在跑動時早
把浴衣給扔了,到了情趣套房,飛快地把衣服穿上。

  鞋子和衣服是小鬍子的,衣服蘇眉早就給我洗了。黑色軍靴,一條牛仔褲,
緊身T恤,黑色風衣。小鬍子的身高和我差不多,我只比他略瘦一點,他的衣服
我穿的正合適,連鞋子都和我是同一碼的。

  「發生了什麼?這麼著急?」許諾跑了進來大聲道。

  蘇眉也了跑了進來,道:「是啊,怎麼說走就走,一點準備也沒有。」

  「別問了,現在是逃跑的絕好機會。」我已經全身穿戴整齊,「你們趕快穿
好衣服,各自拿好各自的物品。蘇眉你攜帶食品、飲用水,作為後勤,呆會下去,
我和許諾在前面負責戰鬥,你跟在後面。」

  本來為了應急,必備品早就準備好了,食品主要是巧克力之類的高熱量食品,
這類雖然充飢效果不好,但是延續效果不錯,水都是娛樂城的大瓶裝果汁類飲料,
加上藥品,女性用品,都堆在一起。

  「許諾,我們先去打開去樓下的通道,讓蘇眉自己收拾。」我拉著剛穿上牛
仔褲的許諾跑了出去。之前,蘇眉為了保證九樓的安全,在八樓和九樓的通道堆
積了一些傢俱封鎖了出路。

  等我和許諾把通道清理出來時,蘇眉恰好背著包跑了過來。

  我把三稜刺插在軍靴裡,霰彈槍掛在風衣上,手持著消防斧;許諾將54手
槍插在腰間的槍套裡,開山刀掛在大腿右側,提著消防斧;蘇眉手捧著霰彈槍,
背著一大包必需品。各自整理完畢,三人飛快地跑了去,在跑動中,我和兩女大
體說了一下對面有人墜樓的情況。

  到了二樓,在窗戶上向下一看,果然不出所料,大量的喪屍都聚集在對面墜
樓者的周圍,在我們樓下,空了大片的無喪屍地帶。

  我轉身對兩女道:「都準備好了嗎?我們現在就殺出去。」

  蘇眉點頭嗯了一聲,許諾說了一聲好。

  對她們的反應不滿意,我舉著消防斧大聲叫道:「準備好了嗎?大聲點!」

  蘇眉舉起霰彈槍,許諾舉起消防斧,都大聲叫道:「準備好了!」

  打開門,一股刺鼻腐臭味道撲鼻而來。

  在門口,有一具人類受害者的殘骸,上面密密麻麻落滿了蒼蠅,我們一出來,
驚得這群蒼蠅嗡嗡亂飛起來,操,也不知道病毒是否能通過蒼蠅傳播,我脫了風
衣,揮舞了幾下,把這群蒼蠅趕跑。

  喪屍都聚集在對面樓下墜樓者的位置,像趕集一樣,烏壓壓圍了一大群,在
街道上空出了幾十米長的無喪屍地帶。本來我一直頭疼如何穿過泰山大街和青年
路的十字路口,那裡被廢棄的車輛徹底堵塞了交通,慢慢殺過去,就有被大群喪
屍包圍的危險,這下好了,要節省很多殺喪屍的時間。

  我穿上風衣,輕喝道:「走,跟著我,大家都小心點。」

  我帶頭跑了出去,在一輛輛汽車的縫隙中以最快的速度穿行著,喪屍都被墜
樓者吸引,果然沒有幾隻注意到我們,很順利的,我們就跑到了十字路口中間,
這時候,西面和北面的喪屍三五成群的開始圍了過來。

  到了南北方向的青年路,繼續向北前進時,終於和最前面的喪屍短兵相接了,
一隻喪屍伸著雙手朝我抓來,我側身躲到汽車的車尾,一斧頭砍在它腦袋上,它
掙扎了幾下就摔倒了,但是這一斧頭牽扯到了傷口,也疼得我幾乎摔倒。我的傷
還沒有完全好,看來不適合用斧頭這種需要雙手劈砍的武器,我把消防斧掛在腰
側上,從軍靴裡拔出三稜刺持在手中,三稜刺只用右手就能擊刺,這樣對左腰傷
口的牽扯就要小一些了。

  旁邊的許諾也已經砍翻了一個喪屍,對我叫道:「李哥,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和我保持兩米的距離,一個喪屍也不要放過去,保持前進,別
讓後面的也追上我們,腹背受敵就麻煩了。」我對許諾伸出大拇指以示鼓勵,回
頭對蘇眉道,「如果有漏過去的喪屍,你就用霰彈槍打,千萬注意別打到自己人。

  其他的你不用管,注意觀察周圍情況,看到什麼特別的事情,及時提醒我們。」

  我們三人以倒三角形向前勻速推進,喪屍雖然力氣很大,但行動緩慢,有汽
車作為障礙物可以閃躲,只要足夠冷靜,是不容易被它們咬到的。三稜刺太短,
我用它擊穿了一個喪屍的腦袋,險些被喪屍抓到,於是我總結經驗,再擊刺時,
總是先靈活地移動到喪屍的側面,去扎喪屍的太陽穴,許諾就一招,雙手高舉斧
頭,然後迎頭劈下。

  比較順利地推進了四五十米,我已經累出了一頭大汗,許諾的情況更糟糕,
汗水已經浸透了她的緊身T恤,砍翻一個喪屍就要彎下腰氣喘吁吁一會。我們各
自都殺死了十三四隻喪屍,我用三稜刺是藉著巧勁,都累得這樣,許諾使的消防
斧又重,劈砍一次比我用三稜刺擊刺一下要費力的多。

  殺喪屍不難,關鍵是人的氣力是有限的,即使喪屍像木樁一樣站著不動,普
通成年人連續砍倒十個,就會覺得吃力了。

  我叫道:「蘇眉向前,許諾後退,你們彼此交換位置和任務。」

  「好。」蘇眉應聲跑了上來,把包和霰彈槍遞給許諾,提起許諾的消防斧開
始加入戰鬥。

  我們推進的速度越來越慢,後邊的喪屍慢慢趕了上來,離我們只還有十來米,
前面的喪屍則越聚越多,每前進三四步,剛才只需殺一個喪屍,現在則要面對兩
只喪屍。

  全力刺中一隻喪屍的太陽穴,但沒有刺穿,我也已經到了精疲力竭的邊緣,
急忙後退了兩步躲過反撲的喪屍,抽出霰彈槍,抬起槍時,這只喪屍正迎面撲來,
槍口正好伸進它大張的嘴巴,它後面也有一隻喪屍跟了上來,我調整了一下槍口
的位置,猛扣扳機,子彈炸穿面前的喪屍的腦袋,十多顆鋼珠射穿後又打在後面
的喪屍腦袋上,大部分鋼珠都嵌在那只喪屍的臉上,一顆鋼珠正中喪屍的眼球,
射進它的腦中。

  兩隻喪屍先後倒下,我彎腰喘了口氣,生力軍蘇眉砍翻了七八隻喪屍也已經
累得不行了,她衝我叫道:「李展,這樣下去可不行,累也累死了。」

  我回頭望去,我們才在青年路上前進了七八十米而已,還沒走了全部路程的
二十分之一。必須開車才行……

  「李哥,我來替你,你歇一歇。」許諾從後面跑上來叫道。

  「你去替蘇眉。」我喘了口氣,扭頭對蘇眉叫道,「蘇眉,我和許諾再堅持
一會,你去找輛可以開的汽車。」

  蘇眉叫道:「這條路,堵塞的太嚴重,根本無法開車。」

  我叫道:「你把車開到人行道上。」青年路的人行道雖然比較窄,障礙物也
不少,但沒有馬路上橫七豎八的廢棄車輛,高速行駛起來,應該能衝出去。

  蘇眉叫了聲好,退了下去找車。

  蘇眉的霰彈槍也扔給了我,我提著兩桿霰彈槍爬到一輛汽車的頂上坐了下來,
實在太疲憊了,我掏出一根煙點著抽了起來,把喪屍都交給許諾去砍,乘機歇息
一下。許諾砍倒了四隻喪屍後,我們後面的喪屍終於圍了上來,我也喘了口氣,
氣力恢復了一些,我對許諾叫道:「你去防護後面,用手槍,再不開槍,哈,就
沒機會用了,前面就交給我了。」

  高高站在車頂上,我提起霰彈槍,連續三槍近距離爆了三隻喪屍的腦袋,聽
到一輛汽車轟的打著了火,我回頭看去,是一輛紅色的POLO,蘇眉大叫:
「快快快!都上車。」

  我一邊退著,又開了一槍,再開槍時,沒子彈了,操,我扔了打空子彈的一
桿霰彈槍,提著另一支轉身就跑,打開車門時,許諾還在雙手持槍射擊,我轉身
回去把她拽進汽車。

  蘇眉猛打方向盤,幾個調整都沒衝出廢棄車輛的間隙。

  我叫道:「操,什麼技術,哪個孫子給你考的駕駛證,應該槍斃他。」

  「別急,別急!」蘇眉叫道。

  這時兩隻喪屍圍了上來,四隻黑色的胳膊敲打著車窗,許諾「砰砰」兩槍爆
了它們的腦袋,彈匣打空了,她迅速退下彈匣,換上新彈匣,把空彈匣扔給我道:
「裝上子彈,子彈在我右側褲袋裡,速度點!」

  本來有兩把54手槍,在我和怪物對峙時,一把我砸怪物時摔壞了,但彈匣
沒壞,被我卸了下來當作後備彈匣。

  看著許諾此時冷靜嚴肅像模像樣的表情,雖然她無意中對我使用了命令口吻,
我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覺得非常欣慰,我給空彈匣押上八顆子彈,笑道:「小丫
頭,有長進啊。」










第15章功模女警

  越來越多的喪屍圍住了汽車,喪屍的力氣很大,兩隻合力就可以把汽車推翻,
那樣可就慘了,所以車側一旦有喪屍靠近,許諾就立刻開槍射擊,一會工夫就打
空了兩個彈匣。

  蘇眉還在調整車子,來回挪動就是開不出去,這可把我急壞了,汽車下的屍
體越來越多,再不開出去,就要徹底被喪屍堵塞住出路。

  車尾也有喪屍,由於不怕它們在車尾會推翻車子,沒有管它們,不一會在車
尾聚集了十多隻喪屍,肉在眼前,又吃不到嘴,氣得它們一起憤怒地推打汽車,
恰好蘇眉又在向前加油門,兩個力量合在一塊,把堵在前面的汽車一下子撞歪了,
蘇眉大喜叫道:「好了!坐穩了,我要開上人行道。」

  蘇眉像右猛打方向盤,一踩油門,車子壓著屍體搖晃著衝上了人行道,撞在
一間門頭房上,幸好蘇眉即使左打了方向盤,汽車擦著牆壁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
聲,搖晃了幾下終於調正了方向,把我和許諾顛了個七葷八素。

  我對許諾叫道:「手槍別指著人,小心別走火了,注意觀察車後的情況,我
去前面。」汽車平穩後,我提著霰彈槍,從後面鑽到副駕駛位,剛坐穩,蘇眉就
撞翻了幾輛自行車,生生碾壓過去,一輛自行車的輪子被壓飛出去,砸碎了旁邊
馬路上一個喪屍的腦袋。

  再往前開,人行道上的喪屍開始多了起來,蘇眉加大油門,像打保齡球一樣
把喪屍一個個撞飛,唉,還是機械的力量強大呀,我們跑憑自己力氣砍喪屍的話,
砍上這麼一排,累都累死了。

  「小心前面!」我指著前方不遠處一個黑洞對蘇眉大叫,那是一個沒有了井
蓋的下水道出入口。

  蘇眉得了我的提醒,急打方向盤才躲過這個陷阱,蘇眉怒罵道:「操,盲行
道上也不蓋好井蓋,市政的人都吃屎的啊。」

  我還是第一次聽蘇眉說「操」字,而且罵的字正腔圓,味道十足,我不禁對
她伸出大拇指比劃了一下。

  蘇眉笑道:「都是跟你學的,說話老操來操去的。」

  我笑道:「操操更健康。」

  蘇眉忽然叫道:「操,前面有個消防栓,慘了,開不過去。」

  可不是,不遠處,在路中心有個消防栓。我提著霰彈槍一甩,砸爛了車子前
窗,叫道:「你穩住開,別停,我崩了它。」

  我遠遠瞄著消防栓,在還有十米的距離時,我開了一槍,沒有打中,汽車的
速度很快,眼看還有四五米就要撞上,我一低槍口,「砰砰」連開兩槍都正中消
防栓,子彈沒有把消防栓打飛,但是把它打的歪了,蘇眉猛加油門,「咣當」一
下巨震,車子硬是撞了過去。

  又撞翻了十幾隻喪屍,撞倒了一個路邊郵箱,撞飛好幾面商家擺著路上的廣
告牌子,車子終於開到了十字路口,蘇眉向右打方向盤,開了幾十米,停了下來,
前面堵著幾輛汽車,開不過去了。

  目的地已經不遠了,在街對門就是北關派出所,在車子裡我就看到了那棟藍
白顏色的建築物,看著那讓人敬而遠之的顏色,我第一次感覺到無比的親切。

  三人下了車,不約而同朝北關派出所大門跑去,這裡沒有泰山大街繁華,喪
屍也不算太多,也沒和它們糾纏,我們躲著跑了過去。

  意外的是,派出所的鐵大門是鎖著的。

  許諾叫道:「門鎖著,這說明裡面還有活著的人。」

  蘇眉道:「也許還有活人,也許是人活著時鎖上,現在已經死了。」

  「別管這些,先爬進去再說。」

  圍牆要比大門還矮,許諾蹲著,先讓蘇眉踩著爬了上去,然後我踩著許諾,
蘇眉在上面拉了我一把,我這個傷員也爬上了牆頭。這麼一耽誤,周圍的喪屍又
都圍了上來,許諾回頭開了兩槍,打爆了兩隻靠近的喪屍,然後一縱身扒住牆頭,
在我和蘇眉拉拽下,她也爬了上來。

  三人都跳進派出所大院,站在原地,四處張望。派出所的主樓是個三層建築,
坐落在院子中間,方方正正的,樓前面是一個花壇,院子的右側的停車位上停著
三輛汽車,另有一輛警車停放在主樓的門口。

  門口傳達室的門開著,窗戶上的玻璃碎了一地,我小心翼翼地從窗口朝裡面
探望,空無一人……但像是有人曾在裡面打鬥過,屋裡的桌子歪了,椅子翻了,
地上除了丟棄的報紙外,還有一攤血跡。

  「裡面沒有人。」我轉頭對兩女道,剛說完忽然聽到一陣很明顯的呻吟聲,
我一下子就警惕起來,明明看到裡面沒人的……

  我一手端著霰彈槍,一手招呼許諾,讓她在破碎的窗戶上向裡瞄準,許諾到
位後,我竄進傳達室,然後迅速地用槍口瞄了四周,確實沒有人。

  蘇眉在外面叫道:「在這裡。」

  我跑了出去,看到蘇眉蹲在一個鐵籠子旁邊,籠子裡面有一隻大狼狗,是只
德國黑背。這只黑背已經奄奄一息了,四肢無力地平鋪在地上,腦袋耷拉在一邊,
可憐兮兮地看著我們,然後努力抬起頭,朝我們發出一聲微弱「嗚嗚」的聲。看
來剛才我誤以為呻吟的聲音是它叫的了。

  許諾也在我旁邊蹲下,道:「哇,好可憐的狗狗,它快死了。「我觀察了一
下,道:「你們看,籠子的鐵柱幾乎斷了,肯定是它咬的。我估計這隻狼狗在疫
情爆發時就被關著,一直關到現在,等它意識到沒有人會再來餵它,沒有人會放
它出去時,它開始拚命去咬籠子,想要逃出去,但是那時它已經餓的沒力氣的,
在快成功時餓倒了。」

  許諾站起來,從蘇眉背著的包裡掏出一袋真空牛肉就要撕開,我喝道:「干
什麼?」

  「喂餵它,難道看著它餓死?」

  「人都死絕了九成九了,死隻狗算什麼!」

  「不行,我要餵它。」

  「行,那下一頓,你別吃了,你有分配你自己食物的權利,沒有分配我們兩
個人的食物的權利。」

  「哼!不吃就不吃。」

  蘇眉也在旁邊輕輕說道:「李哥,救救它吧,看著怪可憐的。」

  我見攔不住許諾,蘇眉也贊同她,我心裡琢磨,攜帶的食品總是會變質的,
而且背著也累,活著的動物可不會變質,還能自己跑……得,就喂餵這只倒霉的
黑背,哪天沒了食物,再一刀宰了它……這麼一想,我笑道:「小丫頭,你懂個
屁,它雖然很餓,但它現在最缺乏的是水,你把籠子先砍開。」

  我從包裡取出一瓶果汁,許諾已經把籠子砸開了,擰開蓋子,我抱著黑背的
腦袋,把瓶嘴塞進它嘴巴裡,這倒霉的黑背一嘗到果汁,像找到奶~頭的嬰兒,
大嘴巴死死咬住瓶子,咕咚咕咚喝了下去,我鬆開手時,它已經有力氣坐起來,
自己咬著瓶子仰頭喝果汁,一會兒就把一大瓶果汁給喝乾了。

  我拍了拍它的腦袋,笑道:「看你渴成這樣,不管以前你叫什麼,現在你叫
小渴了。」

  許諾在旁邊拍手笑道:「小渴,小渴,哈,好名字。」

  小渴喝完了果汁,在籠子裡趴了一會,慢慢站起來,鑽出籠子,身體雖然還
搖搖晃晃站不穩,但十分興奮地圍著我嗅來嗅去,撒歡地搖著尾巴。

  我笑道:「一邊去,去找你許諾姐姐,是她救了你。」

  許諾蹲下摸著小渴的腦袋,道:「可不是,你謝錯人了,他是壞蛋。」

  蘇眉道:「這狗好大的個子,就是肚子都餓扁了。」

  許諾又拿出那袋真空牛肉,還沒撕開,也不知道小渴是怎麼知道裡面是食物
的,開始亢奮起來,衝著許諾在地上刨著爪子,屁顛屁顛地蹦達來蹦達去。許諾
把包裝撕開,將牛肉倒在水泥地上,小渴立刻撲了上去,幾大口就把牛肉吃光了。

  吃光後,它這下有了力氣了,衝我們聲音洪亮的「汪汪」叫喚,看這意思是
還要吃一袋。

  這狗東西浪費了我一瓶果汁一袋牛肉,這世道,食物有多寶貴的,狗東西還
不知足,我沖它喝道:「閉嘴,別叫了。」

  小渴大概是想不到我會忽然大叫一聲,嚇得一下竄到許諾身後,歪著腦袋偷
偷打量我,看它鬼頭鬼腦的樣子,我也笑了:「多乎哉?不多也。」

  許諾道:「再給它吃一點嘛。」

  「行了,正事要緊。」我單手舉起霰彈槍,左手一揮,道,「現在進主樓,
還是剛才的樣子,許諾,你和我在前面,蘇眉你在後面,走。」我們三人以倒三
角形的站位前進,小渴跟在後面,搖著尾巴嗅聞每一個人。

  進入主樓大廳,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行大字標語「人要精神,物要整潔,說
話要和氣,辦事要公道」,標語下面是通往二樓的樓梯,樓梯上有血跡。大廳空
無一人,地上有大片的鮮血痕跡,以及人踩著鮮血走路留下的腳印,各種文件報
紙扔的到處都是,還有好幾顆黃澄澄的彈殼。

  這裡肯定發生過戰鬥,我揮手示意眾人停止前進,小渴忽然竄到了前面,朝
著右側的綜合警務室,十分兇惡地「嗚嗚」叫著,頸部的狗毛都聳立起來,一副
做好了隨時要攻擊的戒備狀態。

  「裡面有情況。」我躡手躡腳靠近綜合警務室,墊起腳在玻璃外望去,裡面
有一男一女兩具屍體,沒有活人,也沒有喪屍,我放下心來,繞到門口,進入綜
合警務室,仔細觀察兩具屍體。

  那具男屍,顯然在生前病變成了喪屍,肌膚漆黑,血管凹凸,腦門上一個血
洞,看樣子是被人打死的。女屍應該是喪屍口下的受害者,頸部被咬爛了,屍體
雖然已經開始腐爛,但明顯不同於喪屍的模樣。

  小渴也跟了進來,跑到我身前衝著男屍「汪汪」狂叫,我彎下腰來對著它噓
了一聲,小渴彷彿聽懂一般停止了叫聲。這屋裡實在太臭了,我也沒仔細查看,
就退了出去。出了門,蘇眉拉了拉我,指著走廊東面,道:「那裡有兩具屍體。」

  「西邊也有一具屍體,我去查看一下。」許諾道。

  「先別去。冷靜。謀定而動。」我揮手制止了許諾。已經進入大廳至少五分
鍾了,如果這裡還有喪屍,肯定早來攻擊我們了,這說明,至少在一樓,應該是
沒有喪屍的,這讓我放鬆下來。

  我站在主樓梯下,環顧了一圈周圍,然後走到警務公開欄的玻璃櫥窗下,背
著手觀看。上面有二十多個警員的照片,照片下面附錄著姓名、職務、警號。蘇
眉和許諾也圍過來觀看,我指著一張照片道:「這個,王濤,就是警務室裡的男
屍。這個,張麗,是女屍。」

  「看這個,好漂亮的女警。」許諾忽然道。

  「哪個?」蘇眉道。

  「這個。」許諾指了指民警功模榜一欄裡的一張照片。我循著許諾的指點看
去,看照片這女警確實是個美女,名字也還好,叫做曲澈,照片下附註著她所立
的功勞,曾抓過小偷、偷車賊,配合刑警破了一起重大殺人案件。

  女人就是女人,思維都很成問題,這種時刻還能討論漂亮不漂亮的問題,我
冷冷地道:「希望她變成了喪屍,也還能漂亮依舊。」頓了頓,我又道:「走廊
分為東西兩側,東側的長一些,西側的短一些,我們先逐個搜索西側走廊的每個
房間。搜索完了西側,再回頭搜索東側走廊。」

  西側走廊上的屍體,明顯是個喪屍,全身上下被人打了十五六槍,打的馬蜂
窩一般。估計當時疫情爆發時,有持槍的警員反擊,但他們不知道喪屍的要害是
在頭部,所以才浪費了那麼多子彈打在喪屍的身上。

  西側走廊第一個房間是值班室,在裡面發現一具被吃得只剩下半個身體的屍
體。依次又搜索了監控室、留置室、檔案室、衛生間,到了西邊最後的一間房子,
證物房。

  推開進去,簡直就像進了收破爛的地方,屋子中間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有,
有電鋸、刀具,也有牙刷、梳子,有泰迪熊,也有女性內衣,千奇百怪的,估計
都是還沒來得及歸類入庫擺在外面的。

  證物房的四壁是大鐵櫥櫃,我隨意砸開一個櫥櫃,都是些電子產品,筆記本
電腦、數碼相機,還有成堆的手機。再砸開一個櫥櫃,上層放置的是白粉、搖頭
丸之類的的毒品,下層有現金和金銀珠寶,我隨手把一小包白粉揣在兜裡,蘇眉
從後面鑽了過來,一手抓到一個鑽石項鏈,速度戴在脖子上。唉,女人……我在
心裡默歎一聲。

  咣噹一聲,許諾在旁邊也砸開了一個櫥櫃,這個櫃子還有點意思,都是凶器,
大部分是管制刀具,彈簧刀,三稜刀,殺豬刀,剔骨刀,藏刀,開山刀……最顯
眼的是三把武士刀。

  許諾撿起一把武士刀,叫道:「這不是小鬼子的武士刀嗎?我要這個了。」

  蘇眉也過去拿了另一把,兩女嬉笑地比劃了幾下。

  武士刀用來單挑還行,用來砍喪屍估計夠嗆,砍不了幾個刀刃就要崩掉了,
實用價值我覺得其實不如開山刀。

  又砸了幾個櫥櫃,也沒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我也懶得再去砸了。派出所的
證物房畢竟和大局的證物房不能相比,沒有找到我迫切需要的槍械,只有幾把燒
火棍一般的自製土- 槍。

  我帶領兩女又回去搜索東側走廊。東側走廊有一男一女兩具屍體,明顯也都
在生前病變成了喪屍,男屍是被槍彈打死的,女屍應該是被銳器刺穿腦袋死亡的。

  我領著兩女走了過去,覺得不對頭,又轉頭回去仔細看了一下女屍,我抬頭
道:「你們看出這具喪屍屍體有什麼特別的沒有?」

  許諾低頭看了一會,道:「這是個女人……」

  「操!這個還用你說……蘇眉你說。」

  「嗯……好像,好像它剛死沒多久。」

  「對,這只喪屍死亡時間絕對不超過一個小時。」

  兩女同時愕然道:「這裡還有活人?」

  我拿過許諾的武士刀,用刀尖在地上血跡上一刮,又在女喪屍身上輕輕捅了
幾下,道:「血還沒有完全乾枯,它最多死了有一個小時,而我們已經進來都快
半個小時了。」

  蘇眉道:「剛才我們翻箱倒櫃,弄出很大的動靜,如果這裡有倖存者,肯定
早就聽到了……」

  許諾道:「是啊,剛才我們砸櫃子的聲音,整個樓都能聽到,如果還有倖存
者,他們為什麼不出來。「這也正是我在疑惑的事情,我端好霰彈槍,小聲道:
「大家小心點,如果還有倖存者,他們鬼鬼祟祟的不露面,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話音剛落,樓梯上傳來一個悅耳的女聲:「你們明火執仗闖入派出所,又
砸又搶,又是什麼好東西?你們現在所犯的罪行,我完全可以直接擊斃你們。」

  我連忙轉身,朝聲音傳來的地方做好射擊姿勢,旁邊的許諾也持槍瞄準了樓
梯的拐角處。小渴蹭地躥了過去,在拐角處跑上了樓梯,片刻,走下來一個女警,
雙手持著一把左輪手槍瞄準著我,小渴跟在她屁股後面,親熱地嗅著。

  女警個子很高挑,大約一米七五,鵝蛋臉,五官精緻,頭髮都梳向後面,在
腦後盤成髮髻,穿著一身合體的短袖警裙,目光炯炯,英氣十足。

  她冷冷地看著我,很有幾分警察的煞氣,倒唬了我一下,可惜,她的短裙兩
邊都撕開了一條很長的口子,露出了裡面黑色半透明內褲的蕾絲花邊,這大概是
為了方便跑動撕開的吧,這破爛了的短裙、性感的蕾絲花邊和她嚴肅的表情形成
了不小的反差,讓我不覺想笑。

  女警大概也注意到我的眼神了,她眉毛一皺,道:「你最好管好你的眼睛。」

  我把眼神從她內褲的蕾絲花邊上收回,看著女警的眼睛,覺得她非常眼熟,
忽然想起來,她不就是許諾剛才看功模榜上的照片說的那個漂亮女警嘛,怪不得
小渴這個吃裡扒外的狗東西圍著她蠻親熱的樣子,我又看了看她制服上的肩章,
笑道:「我的眼睛很好,你叫曲澈,曲警司你好啊。」

  女警微微一愣,道:「你怎麼知道我叫曲澈?」

  我指了指警務公開欄,道:「剛才在功模榜上看過你的照片。曲警司,人民
的好警官,你槍口不瞄準喪屍,瞄準我們幾個倖存者。」我朝她伸出大拇指道,
「了不起。」

  曲澈還沒有答話,忽然樓梯上又閃出一個男人,他左手提著一把斧頭,右手
握著一把左輪手槍,男人走到曲澈身邊笑道:「倖存者也有好人壞人,我們只是
觀察一下你們是否是趁火打劫的壞人。」男人歪頭對曲澈道,「我看他們不像壞
人,放下槍吧。」

  許諾道:「我們當然不是壞人。」

  曲澈慢慢放下槍,我和許諾也收了槍,我打量這個男人,他大概也是這裡幸
存的警察吧,但沒有穿制服,只穿著一身便服,他的個子差不多和我一般高,比
我瘦,但是非常精悍的樣子,他的眼神十分銳利,只那麼隨意站著,就有一股逼
人的氣場。若是在從前,只這麼相向對視,我一定會被他的氣勢壓住了,但我現
在也是殺過三個人的亡命徒,相信此刻我也不輸過他。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我也盯著男人的眼睛,道:「你們是這裡倖存的警
察?」

  男人道:「對,就還我們兩個人活著了。我叫張炬。」

  「我叫李展。她是蘇眉,那個是許諾。」

  「你們從哪裡來?到這裡幹什麼?」

  「從泰山大街過來的。來找槍。」

  張炬對我們伸出大拇指,道:「很好,能從那裡殺到這裡來,說明你們很不
錯。」男人盯著我的霰彈槍,眼睛閃過一絲光亮,道:「你們手裡的槍從哪裡找
到的?」

  「說來話長。」我不喜歡被人追問,略過張炬的問題,我道,「這裡有武器
庫嗎?有槍嗎?能分給我們點嗎?」

  說了半天話,我們彼此都還保持著戒備的姿勢都站在原地,曲澈把槍插進腰
上的槍套裡,走上前幾步,道:「槍是有的,都在二樓的武器庫裡,可以發給你
們,但武器庫鎖著。我們剛才就在試圖打開武器庫,你們恰好也來了。」

  蘇眉道:「你們沒有鑰匙嗎?」

  曲澈道:「武器庫實行雙人雙鎖的管理制度,開鎖鑰匙和密碼是由派出所所
長和政委分別保管,疫情爆發的時候,所長還沒有來上班,所以我們無法打開武
器庫。」

  我訝道:「用槍也打不開?」

  張炬指著我手中的霰彈槍,道:「用霰彈槍肯定能轟開。」

  「走,上去看看。」

  我們五人並排上了樓,我故意落後了一些,不知道為什麼,我對這兩個警察
總有些不放心的感覺,到了二樓,曲澈領著朝東走去,走過了七八個門,曲澈停
了下來,指著一間房子道:「這就是武器庫。」

  剛才曲澈說武器庫實行雙人雙鎖管理,我在腦海裡立刻描繪出一幅科幻電影
上那種很先進的門的樣子,看到了才知道,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只是別的房間
都是普通的木門,這個是鐵質的,也不知道只是一層鐵皮,還是實心的。鐵門上
有不少破壞過的痕跡,有深有淺,看痕跡估計是張炬用斧頭砍的。

  我扭頭對張炬道:「你們都有槍,為什麼不用槍去打?」

  張炬道:「彈藥寶貴,能不用就不用。」

  我笑道:「難道我的彈藥就不寶貴?」

  張炬道:「關鍵是,這個門有明鎖,有暗鎖,暗鎖外面看不到在哪,我們子
彈很少,不能亂試。霰彈槍覆蓋面積大,轟幾下,總會轟開的。」

  「我這霰彈槍就剩三發子彈了,如果打不開,你們看著辦吧。」

  張炬走過去,在鐵門上比劃了一圈,道:「我估計暗鎖就在這附近。」

  「好。」我抬起霰彈槍對準張炬比劃的位置,突然轉過槍口,頂在張炬的腦
門上,叫道:「不許動!張炬,你絕對不是警察,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突然發難,張炬吃了一驚,隨之冷靜下來,沒有做什麼動作。控制住了張
炬,我瞥眼朝曲澈看去,她正在拔腰間槍套裡的左輪手槍,我槍口一歪,瞄準了
曲澈,叫道:「你也不許動。」

  曲澈被我用槍一指,手放在槍套上停止了動作,與此同時,蘇眉雙手舉著武
士刀向前幾步,刀刃逼在曲澈修長的脖子上。脖子被明晃晃的刀架住,曲澈不由
自主地挺著豐隆的胸脯向後倒退,直到碰到身後的牆壁,她短袖襯衣最上面的一
顆扣子,不堪裡面一對乳球的壓力,「啪」一下彈飛了出去,曲澈制服的領口敞
開了,露出黑色文胸的蕾絲花邊和一道深邃的乳溝。

  我身邊的許諾呆著沒動,衝我喊道:「怎麼了,李哥,這是怎麼回事?」

  突發事件下的瞬間,一個人的反應最能展示一個人的素質。張炬被我突然用
槍頂住腦門,只呆了一下,就平靜下來,這份處亂不驚的能力,我自問是做不到
的。

  曲澈在變故下,立刻就要拔槍反擊,這說明她的應變能力也不俗。

  蘇眉不知道我為什麼突然發難,但還是很恰當地配合了我的行動,幫我控制
住了曲澈,她和我還是比較有默契的。

  許諾則讓我非常的失望。我們這個三人小團隊,兩個人都行動上了,她還在
問為什麼,實在是缺乏團隊精神。

  我後退了幾步,和張炬拉開距離,道:「都不要輕舉妄動,我現在精神很亢
奮,有什麼風吹草動忍不住就會扣動扳機。你們可要珍愛生命。」

  張炬沒有說話,歪著頭打量我,彷彿在看什麼奇怪的東西一樣,曲澈也冷靜
了下來,她冷冷地道:「你們居然膽敢襲警。」

  我笑道:「什麼狗屁警察,他是警察嗎?」

  張炬盯著我的眼睛,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是警察的?」

  「你把你上衣掀起來,讓大家看看。動作要慢一點,要珍愛生命。」

  張炬慢慢掀起衣服,露出了胸口的一個紋身,是一隻呲著牙面目猙獰的狼。

  「紋身不錯,很酷。」我扭頭對曲澈道,「什麼時候警察可以紋身了?」

  曲澈無言以對,張炬笑道:「原來你是這樣知道的。」被人用槍指著,還能
談笑風生,我也不由暗暗佩服他這份沉著。

  「我早就覺得你不像是警察,至少不是這個所裡的。小渴,那隻狼狗,它認
識曲澈,但它不認識你,我也沒有多想,直到你剛才低頭,我看到你領口內的紋
身,我才斷定你不是警察。」

  張炬道:「那你覺得我像什麼人?」

  我冷笑道:「我看你像罪犯。」

  「何以見得?」

  「你手腕上有兩圈傷痕,剛見到你時我就在琢磨,人如何才能有這麼奇怪的
傷痕,現在我忽然想明白了,那是你戴著手銬掙扎所受的傷。」

  「不錯,你猜的一點也沒錯,我不但是個罪犯,還是個重刑犯,本來要挨槍
子的,誰知道突然爆發的疫情救了我一命,哈哈。」

  「蘇眉,下了他們的槍,小心點。」看著蘇眉小心翼翼地把兩人的左輪手槍
都繳了,我徹底放鬆下來,對曲澈笑道,「曲警官,你倒說說你一個二級警司怎
麼和一個重刑犯沆瀣一氣了。」

  曲澈又羞又氣,臉色從紅變白,她冷笑道:「這也不關你的事。這個所的人
都死了,就還我一個,按制度,現在轄區內我最大。這周圍五個社區居委會,4
00多家企事業單位、公共場所、特種行業,都是我說了算。」

  「嘁,現在是世界末日了,曲警司,有槍就是草頭王,我也管不了多少個社
區,多少家單位,但是,現在這裡被我佔領了,是歸我管。」我扭頭對蘇眉道,
「你下去把樓下辦公室那四個手銬拿來。」

  蘇眉應聲去了,張炬開口道:「我是警察還是罪犯,和你有什麼關係?兄弟,
我們素不相識,井水不犯河水,沒必要拿槍嚇唬我們吧,當我是嚇大的?」

  我分開風衣,掀起上衣,給張炬和曲澈看了看我的傷口,道:「以前我做事
不小心,瞧,被人崩了一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也不想為難你們,實
話說,我沒有害人之心,一心只防著別人害我。」

  曲澈嗤笑道:「膽小鼠輩。」

  蘇眉提著四個手銬跑了上來,我說道:「隨你怎麼說,總之,你們兩個都讓
我很不安心。先委屈你們了,我要把你們先拷住,不過,你們放心,我不會害你
們的。我也不管你們的事了,我先去開我的武器庫,回頭再和你們聊。」

  我四處打量,武器庫的斜對門,掛著「糾紛調解室」的牌子,這名字不錯,
我逼著兩人進去,這房間恰好有兩個小間,我把張炬用兩把手銬拷在了裡間屋子
的椅子上,出乎意料的,張炬倒很配合地給拷上了,還囑咐了我一句「兄弟,麻
煩快一點」,曲澈則非常激烈地反抗,大概是老拷別人了,沒受過這種待遇,我
和蘇眉許諾三個人才按住她把她拷上了。

  關上門,我對許諾道:「你不覺得你有什麼需要反省的嗎?」

  許諾想了一會道:「我太粗心,沒有看出張炬居然是個罪犯。」

  我扭頭對蘇眉笑道:「你看看你許妹妹,錯到不知道錯在哪裡就麻煩了。」

  我又對許諾道,「你再想想。」

  許諾搖頭道:「不知道。」

  我盯著許諾的眼睛道:「我們是個團隊,是不是?」

  「是啊。」

  「當你把槍口指向某人時,你想,我和你蘇姐姐是不是也會一同把槍口指向
那個人?」

  許諾點點頭道:「嗯,會的。」

  「那你說說,為什麼我和你蘇姐姐都動手了,你怎麼還站在旁邊當沒事人?」

  「呃,是我錯了。」

  「不是錯,是大錯特錯,沒有比這更錯的事情了,你這是缺乏團隊精神,本
來我應該扇你大嘴巴子,不過,不教而殺謂之虐,這次就饒了你,下次你再犯類
似的錯誤……」

  許諾嘻嘻笑道:「好好,我知道了。」

  「別嘻嘻哈哈的不長記性,現在不比以前……」

  蘇眉笑道:「好了,別凶許諾了,趕快打開武器庫要緊。」

  「好,看看裡面都有什麼寶貝東西。」我端著霰彈槍瞄準張炬比劃過的位置,
「砰砰砰」連開三槍,把鐵門轟了個大窟窿,然後一腳把門給踹開了。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2-4-2 18:05 編輯 ]
2012-4-2 15:44#3
查看資料  發短消息   引用回覆  向版主反映這個帖子 回覆 頂部
 
bightyre
論壇元老
Rank: 8Rank: 8



UID 45308
精華 0
積分 735
帖子 1007
閱讀權限 150
註冊 2009-12-26
狀態 離線
第16章五人戰隊

  我本來設想的是進門會看到像超市一樣的鐵架子上排著成排的武器,誰知道
屋子裡東西是不少,可大體看了一圈,居然一支槍也沒有。

  不是吧?沒走錯門吧?我倒退幾步,走到門口,仰頭看門牌,是寫著「警械
武器庫」。

  「槍呢?操!」

  許諾指著牆角的兩個櫃子道:「李哥,呶,是在那裡面吧。」

  「操!開玩笑吧?這不是玩我嘛。」兩個櫃子上分別寫著「槍櫃」「彈藥櫃」,
「槍櫃」和蘇眉差不多高,「彈藥櫃」矮一些,也要一米多高,兩個櫃子都閃爍
著合金鋼板的銀灰色,看著就給人十分結實厚重的感覺,絕不是輕易就能打開的,
我湊近一看,都是用的密碼鎖。

  我氣急敗壞地在「槍櫃」上踹了幾腳,罵道:「操,媽那個逼的這是玩俄羅
斯娃娃嘛,還一個套一個的。」

  「要不,再用槍打開?」蘇眉擺了擺手中的左輪手槍,繳械的兩把左輪,我
拿著一把,蘇眉拿了一把。

  「看來也只好這樣了,不急,這房間裡的東西也不少,我們先看看。」

  我剛進來時,一心只是想找到槍械,對其他的東西沒看入眼裡,現在安下心
來,像逛超市一樣在警械武器庫一轉,我不禁由鬱悶而眉開眼笑了,都是好東西
呀,有太多末世求生必備的好裝備,這一趟就算一支槍也帶不出去,也是大有收
獲,不虛此行。

  等把庫存的東西仔細看了一遍,我的嘴巴已經笑得都合不攏了,最後怪笑一
聲,我叫道:「這些都是咱們的了,哈哈。」

  蘇眉道:「這麼多不能都搬走吧?嘿嘿。」

  我笑道:「撿著最有用的拿。」

  蘇眉道:「我看,我們得列個清單,仔細挑選一下。」

  「這個主意好。」

  於是我們又重新檢點了一下所有的物品,由蘇眉記錄,最後得出清單如下:
各種男女警服,除了各種常服,包括防彈衣、防雨服、反光衣、防刺衣、救生衣、
作訓服。防割手套,多功能腰帶,警用制式匕首,警用裝備包,急救包,警用水
壺,警繩,對講機,五種手銬,五種腳鐐,三大類十一種警棍,六種電警棍,三
種強光手電筒,三種警用頭盔,路障、破胎器,兩種防暴盾牌,兩種催淚瓦斯噴
射器,射網器,金屬探測器……還有很多雜物,如酒精探測器、交通指揮棒之類
完全無用的東西則沒有記錄。

  經過斟酌,又精挑細選了清單中的物品。

  防割手套是個好東西,是用高強度纖維和金屬絲混紡材料製造的,一般的匕
首是刺不穿的。生化末日,隨便一點小傷口都是要命的,而手又是最容易受傷的
部位,有了防割手套,做許多事情就不用畏手畏腳了。

  多功能腰帶可以方便懸掛物件。

  警用制式匕首大體有割、刺、砍、鋸、剪、多功能螺絲刀等功能,在刀鞘裡,
我發現居然還塞著彈弓、魚鉤和紗布,看樣子是為了在野外生存時打鳥釣魚用的,
只是我不明白,我們的警察大人們有機會用這些東西嗎?

  警用裝備包當然要拿,我們正缺乏專業的包具攜帶物品。

 急救包裡有手術剪刀、鑷子、消毒液、醫用橡皮膠帶、藥布、止血藥物、止

  血繃帶、創可貼、**、心臟急救藥、清涼油等急救用品與藥物,絕對的逃亡
必備,強光手電是必須要拿的。這種手電照明時間長、亮度高,還有爆閃功能,
像閃光彈一樣可以使人瞬間失明,手電前端有攻擊性棘槽可以當作武器,防水、
防爆、抗震、抗壓。

  警用水壺攜帶方便,頭盔暫時用處不大,但戴上也不費事。

  電警棍有點雞肋,在末世電力不好補充,最後我選擇了三節甩棍,主要是相
中這種警棍可以收縮掛在腰上,攜帶非常方便。誰知道,我把兩節鋼管都甩出後
揮舞著一試手,才發現這種警棍威力其實相當不俗的,它頂端有個鐵球,全力擊
砸目標,是很有破壞力的,我估計用它來砸喪屍腦袋也可以殺死喪屍。

  選定了這些裝備,還有一件要事就是選一身合適的衣服了。我們三個人現在
穿的衣服都是別人的,我穿的是死了的小鬍子的衣服,蘇眉和許諾則穿著小姐們
的衣服,都不太合體,也不結實耐用。

  在成堆的警服中,我最後選定了警用作訓服。我早就覺得穿死人的衣服晦氣,
蘇眉幫我找到一件尺碼合適的作訓服後,我立刻脫的光光,換上了新的作訓服。

  一身勁裝穿上後,我自己也覺得精神抖擻了很多,伸展了一下手腳,恨不得
立刻找只喪屍踹上幾腳。

  蘇眉幫我繫上多功能腰帶,我把警用制式匕首、警用水壺、強光手電、三節
甩棍都掛在腰上。我忽然又想起防刺馬甲也是不錯的,有一定的防禦能力,脫穿
都很方便,又讓蘇眉幫我在外面套上了一件防刺馬甲。背上警用裝備包(裡面裝
著急救包、防雨服)、戴上頭盔,戴上防割手套,這一身行頭才算是收拾完了。

  我學著軍人正步走的姿勢來回在屋子裡走了三遍,笑道:「怎麼樣?」

  許諾拍手笑道:「不錯呀,很像電視上的特種兵。」小渴也很配合地昂著腦
袋對我汪汪叫喚。

  「有女式的,你們也換上吧。」

  蘇眉面對著我就脫下外衣,許諾則被過身子才脫了衣服,兩女都換上了女式
作訓服,穿上警用制式皮鞋,在房間中間一站,一身勁裝的修飾下,蘇眉更顯成
熟風韻,許諾更加朝氣蓬勃。

  女人天生愛美,兩女都對自己的衣服很滿意,摟在一塊嘻嘻哈哈鬧了一陣,
我等她們對新衣服的美醜好壞討論完了後,道:「該打開槍櫃了,霰彈槍的子彈
打沒了,許諾,你的54手槍還有幾發子彈?」

  「還有24發,恰好能裝三個彈匣。」

  繳獲的左輪手槍放置在架子上,我取來拿在手中,這是9mm警用轉輪手槍,
紅色手柄,黑色槍身,是這幾年才配備警察隊伍的新式手槍,在網上毀譽參半,
我正好開幾槍試試。

  掰開轉輪一看,居然是空倉,沒有子彈。拿過蘇眉的那支,也沒有子彈。

  靠,剛才張炬和曲澈原來是拿空槍唬我們。

  我略一想也就明白了,這兩把槍估計是派出所死者的,他們在子彈打空後遇
害,張炬和曲澈比我們早來一步,拾到了這兩把空槍。怪不得我們在一樓只發現
了被槍擊的喪屍,卻沒有發現有遺留的武器,也怪不得張炬用斧頭去砍鐵門了,
他們壓根就沒子彈。

  現在想來,他們拿著空槍卻裝作有子彈的樣子,其實也是戒備著我們呢。曲
澈罵我膽小如鼠,其實他們何嘗不是時時警惕著別人。想想他們剛才裝模作樣的
情形,我有點想笑。

  得,還是用我們自己的54手槍吧。

  我拿過許諾的54手槍,瞄準槍櫃,忽然想起這麼直接開槍不行,槍櫃看樣
子很堅實,子彈打上肯定要發生折射跳彈,在密閉空間裡很容易被跳彈誤傷了。

  我想了一下,有了主意,對兩女道:「你們各自拿一面防爆盾牌來擋著,別
被跳彈誤傷了。」

  盾牌有120厘米高,55厘米寬,兩女持著盾牌並在一塊,許諾把小渴摟
在身下,兩面盾牌很輕易把我們三人一狗都擋住了,我還是不放心,又讓她們戴
上頭盔,我在兩面盾牌的縫隙中瞄準槍櫃,扣動扳機,「砰」。

  小渴被槍聲嚇的把腦袋鑽到一個架子底下,只露著屁股在外面,許諾忙去安
撫這隻大狗。我走近槍櫃一看,操,子彈竟然只在槍櫃上打出了一個小凹而已。

  這槍櫃表面光滑,鋼板又厚,子彈擊中後很輕易就被彈開折射。

  哎呀,這可怎麼辦,近在眼前的骨頭卻吃不到嘴……

  我蹲在彈藥櫃上連抽了兩根煙,想不出什麼可以打開保險櫃的辦法,歎了口
氣,道:「操,夫子之牆數仞,不得其門而入呀!」

  蘇眉道:「曲澈是這裡的警官,她或許知道密碼。」

  「她連大門都進不來,怎麼會知道保險櫃的密碼。」

  「這也未必呀,我覺得她是知道的。」

  「嗯,現在一點了吧,肚子餓了,你們弄點飯吃,做五個人的。我去問問她。」

  蘇眉和許諾下了樓,我去了對門的「糾紛調解室」。

  曲澈歪著坐在一張椅子上,本來她的制服上衣掉了一個扣子,裙子兩邊都撕
裂到了腰間露出內褲的蕾絲花邊,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也在掙扎時散開了,現在
雙手被手銬反鎖在背後,迫著她的胸脯向前頂著,露出了大半個黑色的文胸以及
兩瓣雪白的乳球擠壓出的乳溝,配合上她看到我時敵視的表情,簡直就是一副遭
到強暴或者即將被強暴的形狀。

  所有的一切,再加上那一身絕對是正品的女警制服,都讓我不禁有了點反應,
眼神不由自主落在她胸前那條醒目的乳溝上,這條溝壑,讓我想起了上次世界盃
上大火的用乳溝夾手機的巴拉圭乳神,曲澈的這條溝大概也能夾手機了吧。夾手
機是大材小用,好溝就應該去夾更值得去夾的東西……我心猿意馬胡思亂想著,
曲澈坐正了身子,打量我一身在警械武器室內裝備的行頭,冷笑道:「你的罪行
夠無期了。」

  我拉了張椅子在她面前坐下,笑道:「我巴不得還有什麼機構能正常運轉,
來把我正法了。曲警司,警民是一家,不要搞得這麼僵嘛。」

  「你把我銬在這裡,還好意思說警民一家。」

  「嘿嘿,不得已嘛,你要理解。你拿著一把空槍卻裝模作樣,還不是和我一
樣心態。要和諧,和諧為重,我們應該放棄分歧,求同存異,和諧……呃,廢話
不說了,你知道槍櫃和彈藥櫃的密碼嗎?」

  曲澈很乾脆地道:「不知道。」

  「我不信。你若不知道密碼,費力去打開槍庫的門幹什麼?或者,你有其他
什麼辦法可以打開保險櫃?」

  「不知道。」

  「裡面的槍又不是一把兩把,我也不能都帶走,剩下的是你們的。」

  「不知道。」

  說好話不行,那就來威脅的:「我打開了櫃子,就放了你們立刻走;一天打
不開,就多鎖你一天。」

  曲澈乾脆閉上了眼睛,倚在椅子上慢悠悠地道:「我知道也不告訴你,何況
我不知道。」

  曲澈的態度氣得我有想抽她大嘴巴子的衝動,還是忍住了,冷眼打量曲澈閉
著眼故意氣我的表情,此時,我已經非常確定曲澈是知道密碼的。

  只要她知道密碼就好辦了,慢慢想辦法逼她說出來,哪怕是嚴刑逼供。我腦
海中劃過滿清十大酷刑的情景,我托著腦袋想著壞點子,忽然看到曲澈露底了,
她後仰的姿勢把警裙的裙擺拖到了大腿根上,隱約可以看到裡面那黑乎乎的一簇,
半透明的內褲上還有幾個鳥語字母,只是看不太清楚。

  我很好奇曲澈這種女人的內褲上會寫的是什麼字,看她閉著眼睛,我拿下腰
帶上掛著的強光手電,嘿,剛配上的裝備就用上了,按下電門,一道光線射到曲
澈的裙下,制式的產品質量絕對沒得說,強光手電把曲澈的裙中照的清清楚楚,
她內褲上的字母讓我大跌眼鏡,是「touch- me」。

  操,流鼻血了,我不由捂著嘴吃笑起來。許諾忽然興沖沖地跑了進來,眉開
眼笑地叫道:「李哥,李哥,這次我立功了。」

  我揮手止住不知為何如此興奮的許諾,在她耳邊悄悄說道:「丫頭,你知道
什麼是悶騷嗎?」

  許諾聳起肩膀搖搖頭,道:「幹嘛?」

  我憋著笑又打開強光手電,照亮了曲澈的內褲,許諾低頭隨著光線仔細看去,
又抬頭看了一下曲澈的臉,也不禁抿嘴莞爾,我則放聲大笑起來。曲澈忍不住睜
開眼睛看我,又傲氣地把頭扭到一邊。

  我又笑了一陣,道:「你立什麼功了,說說。」

  「哈,你老凶我,不過,這次得表揚我了。」

  「到底什麼事,快說。」

  「我知道該如何打開保險櫃了。」

  「哦?真的?你有這麼厲害?」

  「別小看了人。」

  「快說啊。」

  許諾沒有說話,轉身跑了出去,我納悶中,許諾又抗著一把電鋸走了進來,
叫道:「噹噹噹噹,電鋸!在物證室的,李哥你說它能鋸開保險櫃嗎?」

  我一拍大腿,叫道:「好!丫頭你這次做得好。」

  還沒試過,雖然不知道電鋸和保險櫃這一矛一盾到底哪個強,但這總是個可
行的辦法,我一下心情大好,對曲澈道:「嘁,少了你這根黃瓜,你以為就拌不
成涼菜了?」

  曲澈氣呼呼的無言以對。這是在裡屋的張炬喊道:「兄弟,進來聊聊。」

  張炬也和曲澈一樣,雙手被拷在背後,腳上另有一個手銬銬在椅子上。有了
打開保險櫃的辦法,我心情大好,對張炬道:「老兄,委屈了,見諒。」

  張炬點頭道:「小意思。」

  我彈出一根煙,塞在張炬嘴裡,給他點上火,我自己也點上一根,道「武器
庫裡總也得有十幾把槍吧,我只拿一部分,剩下的留給你們。我們走時,會給你
們打開手銬的。」

  張炬深深吸了一口煙,道:「那多謝了。你看,我們是否能夠合作?」

  「合作?」

  「你們只有三個人,我們只有兩個人,力量都太薄弱了。五人小隊正好,這
是前人早就摸索出來的經驗,大多數的特戰小組的基礎單位都是五人隊,比如S
WAT。」

  我沉默了片刻,道:「說實話,我不信任你。」

  張炬笑道:「你需要學會信任。」

  這時蘇眉進來了,拿著一個盤子端著五個水杯在上面,我訝道:「這是干什
麼?」

  蘇眉笑道:「吃飯呀,牛肉燉香菇。在下面辦公室我找到幾十袋干香菇,我
用牛肉在頭盔裡煮的,恰好盛了五杯子。」

  我笑道:「這感情好呀,好久沒吃蔬菜了,香菇算蔬菜吧?你們去和曲澈一
塊吃,給她打開手銬,腳上的就先別打開了,我和張炬聊聊。」

  蘇眉給我們留了兩杯菜,端著三杯到了外間。我把一杯菜推到張炬面前,道:
「我給你打開手銬。」

  「多謝,不用了。」張炬伸手拿起來杯子大口吃了起來,道,「靠,好吃,
好久沒吃熱菜了。」

  我愕然了,這傢伙什麼時候把手銬打開了?

  不但反鎖著他雙手的手銬已經打開了,連銬在腳上的手銬也不知道何時被開
啟了。看著若無其事吃著飯的張炬,有那麼片刻我目瞪口呆了。

  真是神乎其技了,想不到張炬竟然有這麼一手本領。

  如果他趁我不備,用手銬襲擊我的頭部,然後取了我的槍再去控制住蘇眉和
許諾……如果他這樣做,成功的幾率是很大的,但是他沒有,毫無戒備地吃著飯。

  我愣愣地看著張炬狼吞虎嚥,小渴忽然咬住了我的褲腳,它對著我裝著飯菜
的杯子可憐兮兮地嗚嗚叫喚,這是在討食呢。

  「去。」我踢了它一腳,它跑開了,在不遠處猶豫了一會,又過來討食,我
作勢抬腳,這東西耍起了賴皮,躺在地上四腳朝天衝我撒嬌起來。

  小渴這麼大個頭的狗這樣撒嬌,我也不由笑了,沖它道:「人還吃不飽呢,
一邊去,下午再餵你。」

  看著小渴的肚皮,我明白了張炬的意思。

  狗的肚子是它們的要害,一般是絕不露給其他動物的,當它對別的動物或人
仰著露出肚皮時,就是表示順從、善意、信任。狗社會有個規矩,兩狗相鬥時,
一隻狗一旦倒下露出肚子,另一隻狗就絕不會再繼續攻擊它。

  張炬有機會制伏我,但他沒有做,卻大大咧咧地吃著東西,這是像狗露出肚
皮一樣是傳達善意的信息,是在用行動重申他剛才的合作要求。

  他無言中就表達了所有的事情,我若多說廢話,顯得多沒格調,於是我也沒
說什麼,坐了下來去吃杯中的牛肉燉香菇,吃了兩口,我朝外面道:「蘇眉,把
曲澈腳上的手銬也開了,把她的槍還給她。包裡不是還有巧克力嘛,你們三個一
人兩塊,順便把那瓶伏特加幫我拿過來。」

  過了幾分鐘,蘇眉拿著一瓶伏特加走了進來。我把掛在蘇眉腰上的警用水壺
的蓋子擰下來,又擰下我自己水壺的蓋子,啟開伏特加,把兩個水壺蓋子倒上酒,
將一個推給張炬,道:「這是我拿著當酒精消毒用的,咱哥倆喝點,來,干了。」

  一碰蓋子,兩人都仰頭干了。張炬道:「好酒。今天有好煙,有好酒,有好
菜,恐怕全國沒幾個有我們現在這麼滋潤的了,哈哈。」

  我笑道:「湊合著活吧。」

  張炬道:「有什麼打算?」

  疫情爆發以來,我領導著蘇眉和許諾兩個女人逃生,一直都是我拿主意,其
實我是很想有個有見識的男人可以商量一下。張炬很明顯不是普通人,我們剛才
乾杯也已經確定了合作關係,於是我仔細和他說了我對廣普市面臨的核電站、巨
峽大壩的憂慮,以及我預定的北上的計劃。

  張炬認真聽我說著,也不插話,不時點著頭,等我說完了,他說道:「你的
計劃不錯,世界末日,人人惶恐,我估計,現在絕大部分的倖存者都在考慮下一
頓吃什麼,你能有這麼長遠周全的打算,是很不錯的。」

  我把煙扔在桌子上,點了一根煙,道:「誇的話沒用,我想聽聽你有什麼意
見。」

  「哈哈。」張炬也點上煙,道,「有兩點,一,你有兩個常識性錯誤,二,
你的計劃太保守了。」

  「哦?你說說,洗耳恭聽。」

  「你不用憂慮核電站。事實上,現在地球上最安全的設施之一,就是核電站
了。這種至關利害的東西,都安全的很。據我所知,核電站在無人管理後,反應
堆在數天後會自動進入安全模式。」

  「哦。」

  「你對巨峽大壩的憂慮,更是杞人憂天,和核電站一樣,這種舉國之力建築
的超大型工程,可不是三年五年就能垮了的。它有先進的智能系統,本身水利發
電,自供自給,即使無人管理,巨峽大壩的水電機組也能照常運轉,我敢打賭,
一年之後,巨峽大壩絕對還在正常運行,甚至十年,二十年。」

  「嗯,受教。」

  「不過,在它下游確實是不安全的,巨峽大壩如果洩洪,那可了不得。還有,
雨季時其他河流的洪水也足以淹沒廣普市了。逃離廣普市這個大方向是沒錯的。」

  「哈,看來這是歪打正著了。」

  「到派出所,然後去軍分區的路線,我們是英雄所見略同了,這個世道,武
器是最重要的。不過你選擇了北上,我是打算南下尋找南洋艦隊。」

  「南洋艦隊?」

  「我估計南洋艦隊還成建制存在。」

  「你怎麼知道?」

  「疫情爆發時,南洋艦隊正在進行大規模演習,我認為病毒不太會感染到海
上的人員,而且,即使有人感染了,他們正處於戰鬥狀態,應該很容易就彈壓住
病變人群。」張炬頓了頓,探過頭來道,「如果我沒猜錯,在不久的未來,大漢
南洋艦隊的殘餘力量,將是廢土之上左右全國的最重要的勢力的其中一支。」

  我沉默地點點頭,我發現我和張炬的眼光不在一個層面之上,他著眼到全國,
我只是在想我怎麼活下去。

  我們又幹了一蓋子,張炬笑道:「你說的巨峽大壩的事情提醒了我。我們何
不西進,與其躲避巨峽大壩,何不去佔領巨峽大壩?」

  「佔領巨峽大壩?」

  「在末世,資源最重要。你想,一個團體,當有了最基本的食物和武器後,
它再想有所發展,最迫切需要的是什麼?」

  我吐了口煙,道:「地盤,電力。」

  張炬拍掌笑道:「對了,地盤,電力。在末世,熱電肯定完蛋了,只有風力
發電、水電、核電是還能運行的。巨峽大壩周圍有足夠地盤,可以持續供給電力。

  我們五人組隊,先去軍分區找到武器,再用所得武器拉起一直二十來人的隊
伍,西進佔領巨峽大壩。等穩固後,再派遣人員坐船東下,沿江搜集遺留的食物、
設備,以及倖存者,以巨峽大壩為基地,慢慢發展,輻射周邊……呵呵,這是一
番好大的事業啊。」

  說實話,我真被張炬的宏大目標給打動了,甚至有那麼一會感覺渾身熱血沸
騰,恨不得馬上就去打天下,但我很快冷靜下來,打量著張炬,我暗想,這個人
沉著的外表下,有一顆瘋狂的心。

  我對張炬的計劃不置可否,笑道:「一切都等到了軍分區再說吧,眼前還是
先把槍櫃和彈藥櫃打開了。曲澈知道密碼吧?」

  張炬笑道:「她當然知道。」

  我們出來裡間,三女也吃完了。張炬對曲澈道:「我們去打開保險櫃。」曲
澈瞪了我一眼,沒說什麼,起身出去了,我們跟在她後面到了警械槍械庫。

  曲澈輸完了密碼,槍櫃打開了。

  槍櫃的中間有道鋼板,將櫃子在垂直方向分成左右兩櫥,左櫥又在水平方向
被七個隔板分成了八個格子,下面四個格子空著,上面四個格子每格放置了兩把
9mm警用轉輪手槍,一共是八支左輪手槍。右櫥沒有隔板,豎立著五桿霰彈槍,
霰彈槍和我持有的一樣,是97式18。4mm防暴槍。

  事關重大,雖然槍支數量一目瞭然,我還是又仔細數了一遍:「一,二,三
……九,十,J,Q,K。一共十三支。」

  曲澈沒好氣地道:「如果是十四支,你是不是就數不過來了?」

  9mm警用轉輪手槍的容彈量只有六發,97式18。4mm防暴槍只有五
發,槍櫃的武器實在讓我很失望,我對曲澈道:「怎麼只有這兩種破槍,連個微
沖也沒有?」

  曲澈白了我一眼道:「你以為這是軍隊的軍械庫?這是派出所,平時也就管
管戶籍,抓個小偷小摸,打擊一下你這樣的刁民,要不是因為轄區內特種行業比
較多,種族複雜點,連這些武器也沒有。」

  我不理曲澈的冷嘲熱諷,道:「我需要突擊步槍。」

  張炬提出一桿霰彈槍,熟練地空槍上膛,虛瞄了一下,道:「這裡有十三支
槍,加上你們的兩支,我們的兩支,一共十七支,每人至少可以配備三支以上,
雖然這些槍支的容彈量小,射速慢,但喪屍的行動也十分緩慢,這些火力足夠我
們在喪屍群裡橫行無忌了。」

  「遠遠不夠。你們沒碰到過一種怪物?」

  張炬訝道:「怪物?什麼怪物?」

  我大體把我們在金盃娛樂城遭遇的怪物和他們說了一下,把兩人聽得目瞪口
呆,曲澈疑惑地道:「你確定你說的真的?」

  許諾在一邊叫道:「這還有假,它的尾巴是我親手砍下來的。」

  我張開大嘴,讓他們看了看我沒有牙的牙槽,道:「我被怪物的尾巴抽掉了
四顆大牙。我說的千真萬確,而且,怪物只比我說的還要厲害,它當時只是剛出
生,如果是只一年大的,那該有多恐怖?所以,我一定要找到突擊步槍才會覺得
心安一點。」

  張炬沉默片刻,道:「有一隻,肯定就有第二隻。」

  「這正是我所顧慮的。」

  張炬喃喃道:「看來我的設想都太簡單了,生存的困難比我想的要艱難的多。」

  「再說吧,打開彈藥櫃。」

  彈藥櫃裡面也分為許多小格子,一個個裝滿子彈的紙盒整齊排列在裡面佔了
大半個櫃子。我們小心翼翼地都搬了出來放在地板上,霰彈和手槍彈的紙盒區別
很明顯,很容易清點出霰彈有八盒,手槍彈有十五盒。

  拆開一盒寫著「18。4mm殺傷霰彈」的一盒霰彈,每排十彈,一共五排,
一盒是五十發,蘇眉也拆了一盒手槍彈,點清楚了是一百發。

  我笑道:「彈藥還是滿充足的嘛。霰彈有八百發,手槍彈是一千五百發。」

  曲澈道:「能用的最多有一半。手槍彈有一半是橡皮彈,霰彈有一半多是動
能彈、痛塊彈、催淚彈,所以,能使用的彈藥大約有一千發左右。」

  「也好,什麼橡皮彈、痛塊彈之類的,恰好拿來實彈練習,我的槍法就糟糕
的很。」

  然後開始分配槍支。一共十支左輪手槍,恰好每人兩支,只許諾多了一把自
帶的54手槍。霰彈槍每人一支,還多出一支,眾人決定讓我多拿一支。

  張炬和曲澈也換上了作訓服,攜帶上我選定的裝備,張炬又建議每人攜帶上
警繩。警繩長四米,直徑八毫米,純棉製成,我們一人帶了三根。每人又佩戴上
的警用對講機,調定好了相同的頻率,試驗了通話效果。

  五個人都武裝完畢,我們把子彈中橡皮彈、動能彈、痛塊彈、催淚彈都搬了
出去,只留下我們需要的殺傷彈。

  手槍彈裡的橡皮彈的彈頭是黑色的橡膠,霰彈裡的動能彈、痛塊彈、催淚彈,
分別塗著黑色、淺蘭色、綠色以示區別,殺傷彈是紅色的。

  張炬對曲澈道:「這裡有靶場嗎?」

  「沒有,不過有個健身室面積不小,可以到健身室裡練槍。」

  我笑道:「何必打死靶子,外面有成群的活靶子可以練槍。」

  曲澈道:「去打喪屍?」

  「對啊,我們可以站在牆頭上射擊,它們又咬不到我們。」

  「好主意。」

  為了應急,每人攜帶了幾十發殺傷彈,然後把所有的橡皮彈、動能彈、痛塊
彈、催淚彈都裝在五個包裡,一人提著一個下了樓。這些非殺傷彈大約有一千三
百發,這樣我們每個人就有近三百次的實彈練習的機會,足夠多了。

  五個人先後爬上派出所的圍牆,離著近的喪屍很快朝我們的方向圍了過來。

  我好整以暇地給左輪手槍裝滿橡皮彈時,他們四個人都已經先後開槍了,我
也朝一個十米遠的喪屍人開了一槍,打飛了,我指著那個喪屍叫道:「這只喪屍
離我們最近,都打這隻,看誰的槍法准。」

  話聲未落,許諾開了一槍,打在喪屍的大腿上,我叫了聲好。張炬也開了一
槍,子彈擊中了喪屍的肚子,曲澈也擊中了喪屍的腿部,隨後的我和蘇眉都沒有
打中喪屍。

  我一惱,連續開了三槍,居然都打飛了,曲澈嗤笑道:「好槍法。」

  「靠!」我給霰彈槍裝上動能彈,這只喪屍也走到牆下了,我近距離朝它腦
袋開了一槍,喪屍應該而倒。我細看去,這只喪屍頭部嵌入了兩顆橡膠丸,還有
一顆打爆了它的眼睛,這一顆彈丸要了它的命。

  我笑道:「爆頭。只有我第一個打了爆頭,哈哈。」

  曲澈道:「這麼近就是瞎子也能打爆頭了。」

  「總之是爆頭。」這個女警因為我曾銬住她,對我說話老是帶刺,我想也該
教育教育她了,於是我又胡唱道:「touch- me,touch- me,有
沒有人來趕快來touch- me啊啊啊,我需要有人touch- me呀呀呀。」

  我一邊亂唱,一邊朝曲澈擠眉弄眼,曲澈愣了一下,白皙的臉頰一下子通紅
了,許諾也知道我是在影射曲澈內褲上印的鳥語字母,她在邊上憋不住嗤一聲笑
了出來,許諾這一笑,曲澈修長的脖頸也立刻通紅了,但她不好說什麼,裝做什
麼也不知道地繼續狠狠射擊。

  我們這麼蹲在牆頭實彈射擊,警用手槍的橡皮彈又無法殺傷喪屍,只有張炬
和許諾偶爾打中喪屍的眼睛,才能打倒一隻喪屍,三刻鐘很快過去了,每人一百
多發的警用手槍橡皮彈都打完了,都開始換成霰彈槍,打動能彈和痛塊彈。

  用上霰彈槍後,就不時有喪屍被打死了。

  動能彈含有多粒橡膠彈丸,打擊面積廣,很容易擊中喪屍的眼睛擊穿腦部。

  痛塊彈是射擊出一顆獨立的大橡膠丸,近距離威力相當大,打中的地方就是
一個凹陷,如果近距離用來打人的頭部,絕對一槍打死一個,但是喪屍的抗擊打
能力太強,不是連續幾槍擊中同一位置打碎它們的腦殼居然還不死。

  等我們把除了催淚彈外其他的子彈都打沒時,牆下已經被撂倒了四十來只喪
屍,我自己覺得經過這二百來發子彈的實彈打活靶,槍法也是大有進步,至少找
到點感覺了。

  眾人都打完子彈,正要下牆,我感覺地面有輕微的震動,道:「你們感覺到
沒有,地面好像在震動。」

  五人都靜靜地站著不動。

  震動感好像又沒了,三女都說沒有感覺到有震動,可我剛才確實感覺到大地
在微微顫動,又聽了一會,沒有什麼異常,我道:「大概是我感覺錯了吧。」

  張炬取下腰間的軍用水壺,擰下壺蓋,道:「一切小心,謹慎無過。誰有尿,
尿上。」

  我下樓時剛上了廁所,於是聳聳肩膀。

  許諾道:「我剛才撒尿了。」

  蘇眉取過壺蓋,身子平行著牆站著,朝牆外褪下褲子蹲下,一隻手把壺蓋伸
到下面接著,好一會,她站起來聳聳肩膀道:「沒尿,尿不出來。」

  於是我們四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曲澈身上。

  曲澈猶豫了一會還是接過了壺蓋,道:「你們都轉過頭去。」

  「嘁。」我摟住蘇眉的腰轉過頭去。

  一陣悉悉索索,然後是一陣嘩嘩的水聲,再一陣悉悉索索後,我轉過頭去。

  眾人都盯著壺蓋裡的尿液。

  一分鐘,水面紋絲不動。曲澈道:「哪有什麼震動?」

  曲澈話音剛落,水面就開始波動了。

  張炬叫道:「操!」

  蘇眉道:「這不是要地震了吧。」

  許諾扭頭對我道:「李哥,怎麼辦?」

  我又沒經歷過地震,哪知道如何應付,道:「不是吧,老天爺這不是玩我們
嘛。」

  張炬道:「廣普市從來沒有發生過大點的地震,大家別慌。」

  壺蓋裡的水紋波動的越來越厲害,一會兒,不用看水面也已經能清楚感覺到
震動了,而且能聽到隆隆的聲音。

  這不是地震是什麼,我叫道:「大家下牆,到院子裡蹲著。」

  蘇眉拉住我,指著不遠處的十字路口叫道:「李哥,看那裡,這不是地震。」







 第17章警所惡戰

  那是一群大象,確切地說是五隻奔跑著的大象,這些龐大的傢伙每隻都要5
噸以上的重量,難怪會發出如此驚天動地的聲響了。它們應該是北關公園裡飼養
的大象,在沒有人類飼養以後跑出來逃生的。

  像群從青年路由北向南跑,在十字路口被廢棄的車輛堵住了去路,最前面的
大象收不住腳,把一輛廢棄的黑色汽車撞飛了出去。

  五隻大象在路口停了下來,轉身都向北望去,彷彿在等待著什麼。一會兒,
又有一隻落後的大象走到了路口,它身後跟著十幾隻喪屍,還有一隻喪屍咬在它
的大腿上。

  張炬道:「看來喪屍也會攻擊動物。」

  領頭的大象走到落後大象的身邊,揚起粗壯的鼻子抽在咬在落後大象大腿上
的喪屍,將喪屍抽飛出好幾米遠,在它的帶領下,六隻大象折向東方,朝我們這
裡走來。

  落後的大象肯定是受了重傷,它走的很慢,漸漸又被七八隻喪屍圍住,又有
兩隻喪屍咬在了它的大腿上,它轉動身體想甩開喪屍,但見了血的喪屍如跗骨之
蛆。

  領頭大象又調轉身體,一路小跑,一根長長的象牙將一隻喪屍刺穿,把它高
高挑在半空,頭一甩,將喪屍拋在一輛汽車的車頂上,然後又一腳把另一隻喪屍
踩在腳下,踩成了肉泥。

  「好厲害。」許諾拍手叫道。

  其他的四隻大象也調轉回去,去驅趕圍著落後大象的喪屍。喪屍雖然兇猛,
但是和體型龐大的大象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很快六七隻喪屍都被象群解決了。

  但受傷的大象也不行了,搖搖晃晃堅持要站立著,最終還是摔倒在地上。

  大象果然是一種非常團結互助的動物,其他五隻大象沒有棄它而去,在受傷
大象臥倒的地方圍成了一個圈子,將它護在裡面。

  不畏死亡的喪屍源源不斷沖激著象陣,大象則以龐大的身軀,鼻子、象牙守
護著受傷的大象,短短半個小時,五隻大象已經殺了二十多隻喪屍,但是更多的
喪屍鍥而不捨地在撲上去。不用想,這場慘烈的戰鬥終將以喪屍的勝利告終。

  張炬道:「這說明,有時候,我們得學會捨棄。」

  我說道:「這群大象,無論如何,必死無疑,單獨逃生,只會死的更快,它
們團結作戰,還殺傷了更多敵人。」

  一動不動好像死亡了的受傷大象忽然開始劇烈的痙攣,這麼大的一堆肉以極
高的頻率顫抖著,讓人看著毛骨悚然,我指著它叫道:「不好,它要病變。操,
動物也會病變。」

  果然,受傷大象站了起來,它朝天嚎叫一聲,長長的象牙刺入了領頭大象的
腹部,像頭橫著一甩,粗壯的象牙像鋒利的尖刀,在領頭大象的腹部劃了一道一
米多長的口子,從這個可怖的傷口,領頭大象的鮮血攜帶著一堆我也分不清楚的
臟器,像從大盆傾倒一樣,一下都沖飛出來。

  領頭大象扭頭看了看病變的大象,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塌。它肯定不會明白為
什麼它努力去保護的同類會這麼殘忍地對待它。同樣的辦法,病變的大象把其他
四隻在和喪屍戰鬥的大象也用象牙刺死了。五隻大象流出的鮮血和下貨,至少有
一噸重,鮮血更彙集成了小河,朝遠處流淌去。

  鮮血和下貨的濃重腥臭味道,我站在牆上都被熏得噁心欲嘔,這些都刺激了
周圍的喪屍瘋狂地聚攏過去,去啃食大象的屍體。

  這一幕看的我們目瞪口呆,曲澈已經忍不住吐了,張炬輕聲道:「它好像要
攻擊我們。」

  可不是,病變的大象轉過身子對著我們,耳朵像警犬一樣豎立著,上面密佈
著一根根比人手指還粗的血管,它開始朝我們這跑過來,我大叫道:「霰彈槍,
打它。」

  我們五人一排齊射,霰彈打在病變大象身上,就像陷入了肉泥之中,病變大
像已經跑到離我們五米的距離。張炬叫道:「大家跳下去。」

  跳下了牆頭,我倒退跑著,轟隆一聲響,病變大象居然用腦袋撞倒了圍牆,
它的兩根象牙被撞的折斷了,但是這個龐大的傢伙毫不介意,踏著倒塌的圍牆要
走進院子。

  目標那麼大,也不用瞄準,我端著霰彈槍連扣了四下扳機,把子彈都打空了,
拋掉霰彈槍,又取下另一支霰彈槍繼續射擊,他們四個也都打空了霰彈槍,拔出
左輪手槍射擊。

  只一會大象的身體被我們密集的子彈打的千瘡百孔,特別是腹部被霰彈打了
個窟窿,一段腸子拖拉在體外,但是它的頭骨好像異常堅硬,它沒有受到致命傷
害。這些子彈反而徹底激怒了它,等病變大象踏過倒塌圍牆產生的障礙,它跑動
起來,不幸的是,我們五個人以圓弧狀散佈,而它恰好選擇了我衝了過來。

  見狀不妙,我轉身撒腿就跑,只聽後面轟隆做聲,像是有一輛坦克車在追趕
著我。病變大象的速度顯然比我要快,不用回頭去看,我能感覺到它離我越來越
近,為了跑得更快,我連霰彈槍也扔掉了。

  院子裡除了一個大梧桐外,沒有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我全力朝梧桐樹跑去,
到了梧桐樹前,我身子擦著樹皮閃了過去,緊接著卡嚓一聲響,病變大象竟然將
一人不能合抱的大樹撞折斷了。

  趁著這一緩,我轉身拔出腰側的兩支左輪手槍,一手一支,以弧線跑動著朝
大象右前腿膝蓋處連續射擊,射空了子彈,不去管結果如何,我朝他們四人跑了
過去,跑了幾步,身後傳來轟然一陣巨響,大地也為之一顫。

  蘇眉迎面跑了過來,叫道:「李哥你沒事吧,怕打到你,我讓他們都別開槍。」

  我彎腰喘著粗氣,道:「沒事,操,沒有那棵梧桐樹,我就要掛了。」

  回頭看去,那只病變大象在原地瘋狂地打著轉。它像喪屍一樣沒有痛覺,但
是一隻大腿被我廢掉了,剩餘的三條腿無法去支撐和平衡身體,就像一輛雖然滿
載汽油馬力強勁的汽車掉了一個輪子,即使再催動引擎,也無法正常運轉了。

  張炬從我身邊跑過去,端著霰彈槍近距離朝病變大象的腦袋連轟了五槍,病
變大象終於安靜了。

  許諾也跑了過來,提著我扔掉的霰彈槍交給了我,道:「嚇死我了。」

  曲澈在不遠處叫道:「喪屍都衝進來了。」

  我抬頭望去,在被病變大象撞倒的圍牆處,正有十幾隻喪屍踏著倒塌的牆壁
走了進來。

  五隻大象的屍體周圍已經圍滿了喪屍,它們像野狗一樣互相爭搶推擠,在外
圍無法搶到食物的喪屍,開始三三兩兩通過撞倒的圍牆缺口進入派出所。

  曲澈用左輪手槍爆了一隻喪屍的腦袋,我連忙阻止了她,叫道:「節省子彈,
用甩棍。」剛才只是幹掉一隻病變大象,就浪費了我們七八十發子彈,如果對付
屍海一樣的普通喪屍還用槍械的話,彈藥消耗量是我們絕對承擔不起的。

  率先拔出警棍,揮手將裡面的兩節鋼棍甩出來,我踏前三步迎頭將警棍最頂
端的鋼球砸在一隻喪屍的腦袋上,頭部遭到重擊,這只喪屍的動作明顯一滯,我
乘勢又連續兩下猛砸在它的太陽穴上,喪屍動作停止了,慢慢跪下,癱倒在地上。

  向四周看去,緊急時刻張炬卻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三女的力量都不能和我
相比,蘇眉用警棍連續砸了一隻喪屍七八棍,卻依然沒有對喪屍造成致命傷害,
被逼的連連後退,我跑過去,左手把蘇眉抱在懷裡,右手連續三棍把喪屍砸死,
扭頭對許諾叫道:「你快上樓去拿那三把武士刀。」

  許諾轉身跑去了,緊接著我聽到一陣引擎的轟鳴,派出所辦公樓下一輛警車
啟動,一個急退,攜帶著刺耳的輪胎摩擦聲劃了個大弧線,朝圍牆缺口處衝了過
去。

  是張炬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啟動了汽車。我大喜過望,很明顯他是要用汽車去
阻擋住圍牆的缺口。

  已經進入大院的二十來只喪屍,對於全副武裝的我們根本是小菜一碟,我所
擔心的是圍牆外源源不斷的喪屍大軍,眼前首要的任務就是堵住缺口。

  汽車以大約五十公里的速度碾壓著倒塌的牆壁衝出了缺口,撞飛了三隻正在
進去的喪屍,立刻一個直角甩尾,讓車身從南北方向甩成東西方向,整個車身恰
好堵在了圍牆缺口。

  我也早就跑動起來,在張炬把車子的位置調整好時,我已經跑了過去,伸手
把張炬從汽車裡拉出來,拔出軍靴裡的三稜軍刺,將兩個輪胎都扎爆胎,這樣讓
汽車更難被推動。張炬出來也沒閒著,用磚塊卡在車輪子底下。

  暫時堵住了缺口,我鬆了一口氣。許諾也已經抱著三把武士刀跑到院子裡,
將武士刀分發給蘇眉和曲澈,三女雖然都不會用刀,但仗著刀身的長度,都像模
像樣地劈砍。

  我想起我使用三稜刺的經驗,對他們叫道:「喪屍速度慢,跳到它們身後砍
它們腦袋。」

  許諾聽了我的話,像一隻小母豹一樣,圍著一隻喪屍轉了兩圈,終於找到機
會,雙手抱刀劈在喪屍的頸椎上,不是電影上手起頭落的效果,武士刀嵌入了喪
屍脖子中間就被卡住了,許諾抽出刀,又劈了一下才將喪屍的腦袋砍下。蘇眉和
曲澈也照著樣子去砍喪屍,沒一會也各自砍殺了一隻喪屍。

  張炬道:「一輛汽車堵不住喪屍的,還要想辦法。」

  「我們用電鋸把槍械庫的鐵門鋸下來,堵在缺口處。」

  讓三女去砍殺喪屍,我們跑上二樓,張炬拽動起電鋸,把槍械庫的鐵門鋸了
下來,我們兩人抬著,從二樓窗口扔了下去。窗口處恰好有四副破胎器,我道:
「這個正好做帶鋼釘的鐵柵欄。」

  把四副破胎器也扔下樓,我找了兩把鐵錘,張炬扛著電鋸,我們跑下了樓。

  院子裡還有四隻喪屍,三女都已經戰鬥的很疲憊了,沒有力氣再砍,拖著武
士刀倒退在辦公樓前。

  算起來,她們每人砍死了至少五隻喪屍,對於女人的體力已經很不錯了。我
的親身體會告訴我,就算喪屍站著不動,一口氣砍倒十隻,就要累的氣喘吁吁了。

  張炬發動起電鋸,叫道:「都讓開,電鋸狂魔來了。」

  「別用電鋸。」我叫著阻止他,但電鋸的聲音太響,張炬沒有聽到叫著跑上
去,他揮舞著電鋸像切豆腐一樣削掉了一隻喪屍的雙臂,再迎頭給喪屍的腦袋開
了瓢,一時黑血、碎骨與腦漿飛濺,我連忙拽著蘇眉和許諾躲在一邊。同樣施為,
張炬又虐殺了另外三隻喪屍。

  張炬摸了摸濺在臉上的血,道:「他媽的,這樣不會傳染吧。」

  「一小時以後你還沒病變,就證明這種程度的接觸不會感染。」

  「操,不早提醒我。」

  「我喊了,你沒聽到,你問曲澈。」

  曲澈點了點頭。

  張炬道:「是我一時疏忽了。生死有命,如果我有病變的跡象,你們早點殺
了我,我可不想變成噁心的怪物。」

  「應該沒有問題,我估計第一波病變發生時,沒有被感染的人,都對病毒有
一定的抵抗能力,我身上一直有傷口,和喪屍也進行過幾次正面戰鬥,現在依然
沒事。不是被直接咬到,應該都沒事。」

  我們將破胎器和鐵門都抬到圍牆缺口處,外面已經有一群喪屍在推擠堵住的
汽車,喪屍的力氣很大,用不了多久,汽車就要被推開了。

  我們忙將破胎器展開,破胎器嵌著鋼釘像伸縮柵欄一樣,將有鋼釘的一面朝
外,張炬和曲澈一人拉著一端靠在牆上。破胎器展開後足有四米長,而缺口只有
兩米左右,兩側能各余出一米來長,我用鐵錘將一端余出來的一米長的破胎器上
的鋼釘都砸進圍牆裡,許諾將另一端上的鋼釘砸進牆壁。

  這是個很費力氣的活,將一條破胎器固定在牆壁上後,我和許諾與張炬和曲
澈交換工作,由我們扶持著破胎器,他們去拿鐵錘去砸鋼釘。

  如此交換了三次,終於把四條破胎器都砸在牆壁上,形成了一個帶著鋼牙的
鐵柵欄。做完這些,喪屍群已經把堵著的汽車推擠開了,爭先恐後來抓扯阻攔住
去路的破胎器,一個個被破胎器上的鋼釘扎的黑血四溢。

  每一條破胎器都被幾十個鋼釘釘死,即使喪屍力氣巨大,一時也推擠不開。

  我們還是不放心,又將鐵門堵上,把辦公樓裡兩個鐵櫥抬下來頂住,最後張
炬又開來一輛汽車頂在最外面,這才停了工。

  做完這些,我們都累壞了,倚著圍牆就地歇息,張炬看了看表,笑道:「五
點了,已經過了一個小時,看來沒事。」

  我嘿嘿一笑,更加確定了我對免疫力的推測。

  張炬道:「這裡不能久留了,明天一早我們就得出發。」

  我道:「我也打算早點去軍分區。」

  我給張炬發了根煙,兩人點上,蘇眉也問我要了一根,自從還在我們公司辦
公室時他抽了我的煙,就偶爾和我一塊抽上一根。蘇眉點上煙,曲澈也要了一根
點上。許諾看著我們四人吞雲吐霧,看著我,猶豫了一下,道:「也給我一根。」

  我把我嘴裡的煙塞進她嘴巴裡,她吸了一口,咳了老半天,道:「真嗆。」

  不去管嗆出眼淚的許諾,我對張炬道:「喪屍嗅覺非常靈敏,我認為它們以
嗅覺來確定目標。」

  張炬來了精神,道:「哦?你確定?」

  「我試驗過。」

  「如果是這樣,發射催淚彈應該能驅趕它們。」

  我拍了一下大腿,道:「也許,試試。」

  我們爬上牆頭,我給霰彈槍裝上一顆催淚彈,照著牆下烏壓壓一群在啃食大
象屍體的喪屍開了槍,催淚彈落地後立刻發出了大量的白煙,喪屍們開始騷動起
來,躲避煙霧的中心區域,它們嗚嗚叫著,情緒十分激動。

  我笑道:「果然有效。」

  張炬沉聲道:「我要捕捉一直喪屍好好研究一下。」

  我道:「我也一直想逮住一隻琢磨一下,剛才應該留一隻喪屍,現在封住了
缺口,不好再去抓了。」

  張炬道:「嗯,殺喪屍容易,活捉一個不容易啊。」

  我想了一下拍手笑道:「槍械庫裡有射網器,哈哈。」

  「對呀,哈。」

  我對許諾道:「你去把射網器拿來,就是擺在二號架子上,像手槍一樣槍管
特別粗的那東西。還有,拿上手銬。」

  不愧是運動女孩,許諾跳下牆,風一般跑了,沒一會,又風風火火地跑了回
來,我接過射網器,心情頗有點激動,一直以來,都是被喪屍追著吃,這次我們
徹底成了獵人。

  雖然我也殺了很多喪屍,但心理上總是覺得是在反抗,是被迫防禦,總有一
種被欺負的感覺,這下好了,終於找到一點欺負人的感覺,讓我覺得有點興奮。

  張炬也很激動,在邊上指指點點,一會說捉這隻,一會說捉那隻,最後他指
著一隻穿著白大褂的女性喪屍叫道:「就這隻,就這只了。」

  看穿著,這只喪屍病變之前顯然是一個年輕女醫生,而且生前還蠻漂亮的,
我叫道:「好,就是這一隻了,這個女醫生需要治療,嘿嘿。」

  我扣動扳機,「噗」一聲,射網器噴出了一張白色的大網,將喪屍女醫生罩
在裡面,我猛力一拖,喪屍女醫生摔倒在地,張炬忙拽著網子幫我一起把喪屍女
醫生拽在半空中。

  這只喪屍在半空中猛力掙扎,我和張炬兩個大男人幾乎都拉扯不動它,還是
許諾幫了一把手才勉強把它拽到牆頭,扔到院子裡。

  它顯然非常氣憤,發出猶如硬物摩擦一般的嘶叫,在網子中手腳亂蹬亂抓。

  仗著有防割手套,不怕被它抓傷,我和張炬踩住它的屁股,讓它腦袋朝著地
面,以免咬到人,費了好大力氣把它的雙手雙腳都用手銬銬住。手腳都被制住,
喪屍女醫生在網子中像豆蟲一樣翻滾。

  我們五個人連拖帶拽把喪屍女醫生拖到派出所所長辦公室,用警繩把它五花
大綁捆在辦公桌上。拽它本來就十分費力,它殺豬般又大聲怪叫,拴在二樓的小
渴也在樓上配合著嗷嗷叫喚,搞得氣氛相當緊張,直到我給它嘴裡塞進毛巾堵住
了它的嘴巴,大家才鬆了一口氣,彼此相望,都出了一腦門的汗。

  歇了一會我笑道:「操,比逮個豬都費勁。」

  張炬站起來扒出警用匕首,道:「我先剝了它的衣服。」

  蘇眉「噓」著伸出一根手指,示意大家不要說話。

  大家的精神都極度緊張,看到蘇眉明顯是聽到了什麼,都馬上靜止著一動不
動,聽了一會,我問道:「什麼情況?」

  蘇眉指著西方道:「有槍聲。」

  張炬道:「這裡亂,去二樓。」

  我們跑上二樓的一個房間,扒著窗口傾聽,果然在西方有斷斷續續的槍聲傳
來,而且槍聲越來越清晰,顯然,有人持著槍械從西面在向東運動。

  張炬沉聲道:「聽聲音,有自動步槍,有手槍,至少三個人。」

  我道:「不管他們要去哪,肯定會來這裡的。」我這個之前從沒玩過槍的人
都知道來派出所找槍,那麼一群有自動步槍的人,肯定不會比我笨。

  曲澈道:「會不會是武警?」

  張炬道:「現在沒有什麼職業區別,都是人。」

  我道:「不管是什麼人,我看,我們還是做好最壞的打算。」

  張炬道:「槍支全部裝好子彈,準備好防暴盾牌。」

  我道:「都戴上頭盔。」

  防暴盾牌不能阻擋步槍子彈,我和張炬用警繩把兩面盾牌綁在一塊,一共綁
了十面五副,然後將合併的五副盾牌都擱置在窗戶上。五人都穿上了防彈馬甲戴
上頭盔,在窗邊靜悄悄地聽著窗外不時傳來的槍聲。

  最大的可能不過是虛驚一場,不過我和張炬這種準備槍戰的架勢讓三女都很
忐忑不安。

  槍聲很稀落,他們也在節省子彈,半個小時了也不過打了十多槍,只是槍聲
越來越響,越來越近。我靜靜地抽著煙,許諾輕呼一聲:「那些人來了。」

  從窗戶望去,大門鐵柵欄外出現了三個人影,都穿著一身制服,遠遠的也看
不清是什麼制服,但我肯定是警察系統的制服。

  曲澈喜道:「他們是獄警,應該是北關監獄的獄警。」

  三人在鐵柵欄邊徘徊著指指點點。牆外有我們殺死的幾十隻喪屍,而且倒塌
圍牆處有我們修補的簡單工事,很明顯可以看出附近發生過戰鬥,他們大概在討
論派出所裡有持槍的倖存者吧。

  另外,三人都持著長槍,遠遠的看著很像名揚天下的AK47。

  張炬輕聲道:「81槓突擊步槍。」

  曲澈要下去,我伸手拽住了她,道:「再看看。」

  那三人揮舞著81槓,彷彿在招呼人,一會兒,竟然又有三十來個人聚集到
派出所的門口,他們都穿著囚服,有的有槍,有的拿著鐵棍之類的武器。

  其中一人拿著手槍朝大門的鐵鎖開了一槍,另有四五個人立刻上去拉開了大
門,他們三十來個人一下子湧入了派出所大院。

  張炬罵道:「操,都是小平頭,這他媽的是一群囚犯。」

  曲澈道:「也許因為疫情,獄警帶領著囚犯逃了出來。」

  張炬道:「那三個人穿獄警制服的應該是這群人的頭目,其中兩個我認識,
都是殺人犯,徹頭徹尾的人渣。他們肯定是在疫情暴發時殺死獄警,搶了槍械逃
出來的。」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居然是一群越獄的罪犯,比我設想的最糟糕的情況還要
糟糕,我道:「和他們溝通一下,我去拿擴音器。」

  我去警械槍械庫取來擴音器,張炬道:「我來。」他拿過擴音器躲在防爆盾
牌後面道:「下面的朋友,都站住。」

  樓下的三十來個人都站住了,人群中一個穿獄警制服特別高大的中年男人哈
哈一笑,叫道:「老子最愛殺狗屁警察。」然後毫無徵兆地舉起81槓對準我們
所在的窗戶開槍射擊。

  我叫道:「不好。」急忙縮頭,五六發子彈都打在了旁邊牆壁上,有一顆子
彈還擊中了防暴盾牌,張炬叫道:「媽了個逼的,打。」

  我們五人早就嚴陣以待,那人一開槍,我們的霰彈槍都一塊開火,我們居高
臨下,早有準備,下面的人群又密集,一陣槍聲過後,下面的人群中被打倒了兩
個,餘下的人都四散躲避,有的躲在汽車下,有的躲在花壇下,他們中有十來個
人有槍,一同朝我們所在的窗戶開槍,一時槍聲大作。

  那首先開槍的高大男人躲在花壇下,朝大樓的的入口一揮手,有七八穿著囚
服的人朝大樓衝來。

  他們這是要衝擊進來,我早有準備,道:「你們守在樓上,我去守住樓梯。」

  我快速跑了出去,只下了一層樓梯,躲在樓梯後,看到七個人已經衝入了大
廳,拔出另一支霰彈槍,也不瞄準,「砰」開了一槍。

  那七個人以為有人狙擊,都原地趴下找地方躲藏了,其實我射擊的是催淚彈。

  催淚彈在大廳內反彈了幾下落在地上,立刻散發出大量的白色煙霧,我又連
開了兩槍,頓時大廳裡瀰漫滿了煙霧。

  看不到人,只聽一群人一陣劇烈咳嗽,然後一陣嘈雜的跑動聲,應該是都逃
了出去。

  進樓的入口只有一個,他們沒有防毒面具,想要攻入大樓除非等我把催淚彈
打完。我們有大約100發催淚彈,按每3發子彈能產生10分鐘的阻止效果算,
這些催淚彈至少能阻擋他們5,6個小時。

  我跑回房間時,張炬和三女都躲在防暴盾牌後面射擊著,他們每人腳下已經
有3,4顆彈殼了。

  我曾和萬景隆槍戰過,知道近距離槍戰的心理壓力是非常大的。和人槍戰的
壓力,遠遠比面對喪屍要大得多。連張炬這樣沉著的人,現在都是一臉掩飾不住
的緊張,蘇眉和許諾能堅持著頂住,讓我非常欣慰。而曲澈的表現,真是讓我跌
出眼睛了,她彷彿十分亢奮,每打一槍都怪叫一聲,就像一隻發情的母貓。

  我在以前喝酒時曾聽一個打過越戰的老兵說,有一些人在戰鬥中會產生性沖
動,甚至還有人在開著槍時就射了,我很懷疑曲澈現在是否也是這樣。

  蘇眉忽然尖叫一聲蹲在地上,我貓著身子跑過去把她抱在懷中,感覺她的身
子在不由自主地顫抖著,我以為她中槍了,還好,只是一顆步槍子彈打穿了外面
的防暴盾牌,將第二面盾牌擊裂了。

  透過防暴盾牌向下看去,那些囚犯大部分都躲在花壇下,只在射擊時才露出
腦袋。

  我叫道:「我打催淚彈熏死這些狗日的。」

  張炬一邊裝彈一邊叫道:「等等。我瞭解朱歡這個人,不真刀實槍一下子把
他打服氣,他會沒完沒了的。現在他們都防著這個房間,咱們到西邊的房間,打
他們屁股。」

  這是個好主意。張炬這麼一說,我忽然明白,其實我們的佈置是完全錯誤的,
都集中在一個房間裡,我們五個人應該分散在五個房間裡交叉火力去射擊。

  我們兩個跑到最西邊的房間,遠遠望去,他們果然沒人防備這個方向,有三
個人的身體完全暴露在我們的視線裡。也不用遮擋,我和張炬推開窗子,踩著窗
沿,每人將霰彈槍裡的五發子彈都用最快的速度噴射出去。

  下面傳來數聲慘叫,應該至少打倒了一個人。也不去看戰果,我們又跑回原
來的房間。蹲在地上裝著子彈,張炬叫道:「哈哈,朱歡,還要再打嗎?」

  下面有人叫道:「是誰在喊你大爺的名字。」

  張炬叫道:「是你大爺張炬。」

  下面一陣哈哈大笑:「原來是熟人,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你個討債的什麼
時候成了警察了?」

  張炬笑道:「你個殺人犯成了獄警,我怎麼當不得警察?」

  那人又是一陣哈哈大笑:「我們趕上好時代了。現在獄警有三十多個,警察
好像只有四五個人。」

  這是威脅了,不能示弱,我叫道:「你想進來就趕快來,要走呢,我提醒你
也趕快點,我馬上要打催淚彈。」

  一會兒那人叫道:「誤會一場,我們這就走。你們不要打冷槍。」

  張炬叫道:「好說,都是兄弟。」

  那人叫道:「走了,張兄弟,有緣再見。」

  張炬叫道:「朱兄好走,不送。」沖外面喊完了,張炬又對我們低聲說道,
「等會兒,我說打,大家就一塊開槍,爭取再撂倒他們五,六個人。」

  我愕然道:「這樣好嗎?」

  張炬笑道:「對付朱歡這種人,不用講什麼信義,只有比他更狠更無恥,他
才怕了你。梁子已經結了,大家注意,都瞄著朱歡打。」

  下面三十多個人都站了起來,朱歡顯然有防備,讓好幾個人站在他身後擋住
身子,他們都舉著槍面瞄準著我們,倒退著退去。

  在他們退後了十多米,在前不著花壇,後不著傳達室時,張炬叫道:「打。」

  我們五人居高臨下像空曠院子中的人群射去,一陣槍聲過後,倒下了幾個人,
剩下的人飛快地打開大門跑出去了。

  張炬站起來笑道:「下去看看戰果。」

  我道:「等等,小心埋伏。」

  張炬道:「放心吧,他們知道我們是硬角色,肯定死心了,現在天已經快黑
了,晚上在喪屍橫行的街道前進那就是不要命了,他們要急著找地方過夜了。」

  拿著兩條腳鏈下了樓,我和張炬出了大門張望了一下,果然人都走光了,只
有嗅到血腥的喪屍在四周圍了上來。我們用腳鐐把大門重新鎖上。

  一切發生的快,結束的也快,院子裡一共有七具屍體,但一支槍也沒留下。

  這麼一場突如其來的戰鬥居然以我們大獲全勝告終。

  看著地上的屍體,我有些悲傷,這些人逃過了疫情,卻死在我們這些同類手
中。在末世,人們之間的關係就是這麼奇怪,有些本來不會有什麼交往的人,忽
然就能生死相依了,比如我和蘇眉許諾,張炬和曲澈,有些本來不會相識的人,
莫名其妙就會生死相搏了,就像我們和這群囚犯。

  我對張炬道:「我們在這裡佔有天時地利,若再碰到他們,麻煩就大了。」

  張炬笑道:「天大地大,哪有那麼巧。」

  我道:「希望如此。」

  當我們把屍體收集起來堆在一塊時,天色已經黑了。

  我們從樓上扔下一些木製的傢俱,將屍體丟在破碎的傢俱上面,我用打火機
點燃了下面的木頭。這麼做一是要燒掉這些屍體,一是製造火光,把院子照亮,
防止有什麼東西趁著黑暗進來--剛才開燈沒有亮,電力斷絕了。

  熊熊的火燃燒起來,張炬忽然撲了上去拽下一具屍體,他道:「我要仔細看
看喪屍如何吃人。」

  我們拖著這具穿著囚服的屍體,把他拖到了所長辦公室。喪屍女醫生大概一
直在掙扎著,捆在她身上的警繩深深陷入了它深色的皮膚裡,嗅到了屍體的血腥,
它掙扎的更激烈了。

  張炬扒出警用匕首,在繩子的間隙中把喪屍女醫生的白色大褂割破了,它裡
面只穿著一身內衣,張炬又將它的文胸割破,將內褲的褲腰都割斷了。

  喪屍女醫生大部分的身體都暴露在我們眼前,不知道它還是她時的身體如何,
它的身體非常健美,雖然骨骼纖細,但肌肉異常鼓脹,就像一個黑人女健美運動
員。

  我想女醫生生前肯定不會有這麼一副身軀的,是病毒讓它變得這麼強壯。

  張炬揮手示意我們小心,他割斷了捆住喪屍的繩子,雖然手腳都還被銬著,
喪屍女醫生立刻從辦公桌上滾下來,像蟲子一樣一拱一拱地朝屍體爬去。





第18章暗夜偷窺

  喪屍女醫生像蟲子一樣一拱一拱爬向新鮮的屍體,我跑過去幾步,一腳把它
踢翻,扒出三稜刺,朝它臉上紮了五,六下,將它的雙眼刺瞎。它雖然露出了憤
怒的神色,但顯然雙眼被戳瞎並沒有對它有多大影響,它依然執著著撲到屍體身
上啃食起來。

  我道:「看,沒有了眼睛,它還是能準確找到目標。」

  我也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看喪屍吃人,其殘忍震撼要比遠遠地看著要強烈的多。

  它牙齒撕咬的力量很大,咬在屍體的胳膊上,就像人吃蒸爛的雞腿一樣輕而
易舉,它咬下一塊肉,基本不去咀嚼就直接嚥下肚子,用狼吞虎嚥來形容是非常
恰當的。

  變換了數個姿勢,最終,喪屍女醫生騎在了屍體身上,它瘋狂地一咬一撕著,
看起來彷彿是一對男女以女上男下的姿勢在激烈地交媾著。

  這個無名的囚犯死了還沒多久,淤積在體內的鮮血在被咬處不停地溢出,這
些血液將一具死屍和一具活屍都染得血紅。喪屍女醫生摟著男屍滾在血污裡,這
情景看得我毛骨悚然,就像看著兩隻魔鬼在地獄的陰溝裡掙扎著要爬到人間一樣。

  只半個小時,它已經吃掉了身體的雙臂和胸口,開始去啃食屍體的腹部。

  蘇眉顫聲道:「它已經吃了三十斤肉了吧……」

  我們五人面面相覷,曲澈道:「難道它能吃個沒完,一直吃下去?」

  張炬道:「不可能,總有個頭。」

  我對蘇眉道:「已經很晚了,你去做飯,我們也該吃飯了。」

  三女都露出驚怖的表情,彷彿看怪物一樣看著我,轉身一起去了。

  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它把整個屍體大部分的肉體都啃食乾淨了,才停止下
來。它一共吃了得六十多斤肉,肚子卻只是微微張脹大。

  張炬道:「剖開它的肚子,我要看看它哪來的那麼大的胃,居然能吃這麼多
東西。」

  喪屍女醫生吃飽之後明顯比剛才老實了很多,我和張炬沒有費太大力氣又把
它捆在辦公桌上。張炬拔出警用匕首,在它肚皮上一劃,從腹部一直到陰阜劃開
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如果這一刀是割在人身上,肯定是鮮血噴溢了,喪屍的血液要比人類的粘稠
很多,在這麼大的傷口處,也只是緩緩溢出了黑血。

  帶著手套,也不怕沾上血液,張炬扒開它的肚皮,露出了裡面的黑黑的腸胃。

  它的胃很大,雖然我不知道正常人的胃有多大,但顯然它的胃要比普通人大
很多,把周圍的器官都頂開了,我估計應該是正常人的兩個大吧。

  張炬拿著匕首在它的胃上割了一刀,這個黑色的大皮囊裡掉出了一塊塊新鮮
的肉塊。張炬把這個皮囊拽了出來,將裡面囚犯的肉都抖在地上,抖出了足夠十
數人吃得一堆血肉。

  腥臭,腐臭。惡臭。我被熏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打開窗戶,幸好風不小,吹
散了室內不少的惡臭,才勉強忍得住了。

  張炬跑到窗戶前長吸了一口氣,道:「倒出來不少肉,不過遠遠沒有六十斤
那麼多。」

  我和張炬又把它的一嘟嚕腸子拽了出來,擱置在地上割開,裡面也滿是新鮮
的血肉。

  這大概就是喪屍為什麼能一次進食那麼多東西的緣故了,大概它的腸子也能
像胃一樣消化食物。我們分析,喪屍一次至少能吃六十斤以上的食物,進食一次,
它們能維持兩個月以上的生命。

  我也還有一個疑惑,為什麼它們行動那麼緩慢,趁此機會,一塊研究一下。

  我拿著匕首,像殺豬的剔骨一樣,把喪屍女醫生膝蓋處的肌肉一點點割掉,
在張炬的幫助下,我們割了足有十分鐘才把它膝蓋處的肌肉全部剔除了,露出裡
面森森的白骨。

  喪屍女醫生伸動大腿時,很明顯能聽到從膝蓋的關節處,發出類似硬物摩擦
的生硬的「卡卡」聲。

  張炬道:「它的肌肉變異,腸胃變異,大概骨骼也發生了變異。在關節處骨
骼重新生長,導致關節處骨骼與骨骼之間發生摩擦,影響了它們的行動速度。」

  我道:「如果是這樣,經常摩擦肯定會慢慢磨滑了。」

  張炬道:「這說明骨骼也一直在生長,生長的速度和摩擦消磨的速度持平。」

  對於張炬的分析,我默默點頭。

  值得一提的,做這一切時,它並沒有什麼特別激烈的反應,這說明,喪屍確
實是沒有痛覺的。聯想起喪屍似乎有點怕火,我想,它們不是怕被燒後的痛,這
只是殘留的所有生物對火的最本能的恐懼。

  張炬笑道:「你說它們會交媾會生殖嗎?」

  我愕然道:「不會吧。」

  張炬掰開喪屍女醫生的大腿,它的陰戶的形狀倒是蠻精緻的,張炬一手剝開
它的陰唇,把食指伸入陰道,他很用力在喪屍女醫生的陰道中捅了幾下,道:
「這逼異常緊密,比處女的還要緊十倍。」他對我鬼笑一下,「緊得我都想日她
了。」

  我好奇地也把食指深入喪屍女醫生的陰道,果然緊密得難以言傳。我道:
「這大概是因為它們身體的肌肉發生變異,所有的肌肉組織都變得異常強健的緣
故。」

  這時,曲澈忽然進來了,道:「飯做好了。」

  我回頭看曲澈大睜著雙眼見鬼一樣看著我,我隨即反應過來,我現在右手掰
著喪屍女醫生的一隻大腿,左手插入了它的陰道,這個動作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曲澈對我道:「變態。」轉身就走了。

  「操!」我罵了一聲把手抽了出來。

  張炬哈哈大笑,好一會他才止住笑,道:「其實,我真想操它,你想不想?」

  我歪頭看了看在辦公桌上掙扎的喪屍女醫生,此時,它被開膛破肚,黑紅的
肚子裡被我們掏的空空如也,露出了背脊上的脊椎,隨著它的掙扎,可以看到一
節一節糖葫蘆般的脊椎在抖動。它的膝蓋上下,肌肉都被剔光了,森森白骨讓人
看著不禁有森森的寒意,而且在伸動時還發出車床一般的機械聲音。還有它的臉,
雖然生前它肯定是個美女,但現在臉上被我戳了5,6個窟窿,眼球流淌在眼眶
邊上,黑血順著這些窟窿慢慢溢出……

  我扭過頭對張炬道:「老兄,口味太重了點吧?」

  張炬嘿嘿一笑,道:「你說,它這樣子能活多久?我不信喪屍能像電影上一
樣,只要要害不受傷幾乎是不死的。」

  我道:「說不準,這樣子,肯定活不長。世界上不可能有永動機,也不可能
有永動的生物,何況都被開膛破肚了。」

  八點多了,天色徹底黑了下來。雖然電力已經斷了,但院子裡大火映亮著,
屋子裡並不暗。火焚燒的屍體散發著焦臭,不過和剛才嗅的喪屍內臟的惡臭相比,
也不是很難聞。

  我和張炬又抬了兩張辦公桌扔在火堆裡,有些黯淡的火焰立刻又熊熊起來。

  張炬轉身就走進大樓了,我回頭望了望烈焰中的焦縮的屍體,道:「諸位,
塵歸塵啦,土歸土啦,早死早超升。」

  在警械室脫了個精光,把被污染的衣服和裝備重新換了一套。洗手,用酒消
毒。

  三女都等著我們開飯,還是牛肉燉香菇。明天就要離開派出所了,晚飯的份
量很足。

  一直栓著的小渴也解了繩子,餵給了它一些各人剩下的湯水。

  吃完晚飯,我和張炬清點了一下彈藥,還有248發霰彈,583發左輪手
槍子彈,另有23發54手槍彈,72發催淚彈。

  還沒出派出所,就已經消耗了大約150發子彈,相當於現在剩餘子彈平均
分配後一個人的彈藥量。

  要節省啊……

  我和張炬討論著明天的行動計劃,三女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針線,縫製起彈
藥袋,等我和張炬討論完時,三女也縫好了5個彈藥袋。

  彈藥袋式長條形的,上面縫著許多小袋子,每個小袋子裝1發子彈。像腰帶
一樣能綁在腰上,很方便攜帶和取出子彈。

  10點時大家決定休息。當然不能全部人都去睡覺,要有人守夜。商議的結
果,每人平均看一個半小時,輪流守夜。大家照顧我,讓我輪最後一班,這樣我
就能睡一個整覺,只是早上要早起一會。

  許諾去值第一班,我和蘇眉,張炬和曲澈各自找了房間去休息。

  蘇眉抱來庫存的衣服鋪在地上當被褥,我們躺著說了一會話,相擁入睡了。

  夜裡沒有緣由就醒了,許諾已經回來了,摟著我的一根胳膊蜷曲在我身邊。

  我看了看表,凌晨兩點。

  我在兩女中間翻來覆去,再睡不著了。

  疫情暴發到現在已經一周多了,驚天變故突如其來,雖然驚怖,我忙於水來
土掩地去應變,沒有太多時間去思考,很多的恐懼,都像生理反射一般,雖然恐
懼,卻沒有時間去消化恐懼。

  古人說,「痛定思痛,痛何如哉」,感慨痛苦過去以後,再去追思當時的痛
苦,是何等的悲痛。而我現在,痛定思痛,想到一定還有更多更重的痛和困難在
前頭等著,痛何如哉?

  萬籟俱寂,輾轉難眠,瞻念前途,不寒而慄。

  怪物……動物變異……想到這兩個詞,瞬間就有如果訴諸筆端就要寫幾萬字
的恐慌聯想紛亂地閃現在腦海。我不由自主瑟瑟發抖,深深呼吸了幾次才平靜下
來心情。

  其實我一直都很驚恐,但在人前我都能笑則笑,盡量壓抑著恐懼。

  我不能在蘇眉和許諾眼前表現出恐懼,她們還需要我來負擔她們的恐懼。我
也不能在張炬和曲澈面前表現出恐懼,這樣只會讓他們瞧不起我。

  我坐了起來,點了根煙,看兩女都熟睡著,喃喃道:「瞻念前途,不寒而慄。」

  這些心底最真的話,不能和清醒時的她們說,在她們睡著時說總是可以的吧。

  站來來,我走出了房間,這個時間大概是張炬在守夜吧,我打算去和他再聊
聊。

  站在門口吸了一口煙,忽然有人在背後摟住了我的腰,把臉貼在我的背上磨
蹭,我想一定是蘇眉,也不回頭,我道:「你也醒了。」

  「嗯。李哥,你不用怕,雖然前面的路很可怕,大家一起走下去。」

  我沒想到居然是許諾這個丫頭。她說這些話是聽到我剛才的感慨來寬慰我的
吧,難得她能說這樣的話,我心頭一暖,轉身抱著她,親吻上她的嘴巴,許諾抖
動著小舌輕輕回應著我。

  在迷濛的夜裡,我的心會比明朗的白日軟很多,我對許諾道:「一些事情,
我對你不好,你不要怪哥哥。」

  許諾張口要答,愣了一下,道:「好像有人在哭,是曲澈?」

  我豎耳傾聽,隱約聽到樓下有一點聲音,也聽不清,我道:「下去看看。」

  下了樓,確實聽到是曲澈幽幽的悲切聲音,在這樣的夜裡,聽著讓人毛骨悚
然。

  聲音是從戶籍室發出的,不敢妄然打擾,我和許諾好奇地走去,趴著窗戶往
裡看。院子裡的火焰依然燃燒著,能看清屋子裡的情形,我吃了一驚。

  曲澈一絲不掛跪爬在地上,脖子上拴著一根警繩,在曲澈身邊是小渴,它脖
子上也栓著一根警繩,而這兩根警繩都攥在張炬手中。張炬拿著一張折著的紙條,
擺著腦袋在上面一吸,然後舒服地搖晃著腦袋。我瞬間明白他在吸白粉,應該是
物證室的白粉讓他發現了。

  看到這個情景,許諾大怒,我示意許諾安靜。

  許諾輕聲道:「沒想到張炬是這樣的混蛋。」

  我道:「看看再說。」

  許諾道:「還看什麼,他在虐待曲澈。」

  話聲未落,屋子裡的曲澈呻吟著道:「不要玩我了,快來操我。」

  許諾愕然,我從背後摟住許諾,道:「小丫頭,沒見過世面吧,曲澈是自願
的,我們安靜地看戲。」

  許諾紅著臉道:「我不要看。」她要走,被我從後面抱住,掙扎又怕弄出聲
音,只好陪著我繼續看下去。

  張炬牽著繩子走動起來,曲澈的脖子被繩子拽著,不由自主撅著屁股在地上
爬動,她的屁股雪白光潔,折射著外面跳躍的火光,發出瑩潤的光澤,她的腰細
的嚇人,但是屁股異常碩大,細腰和肥臀形成強烈的視覺對比,彷彿漫畫般誇張。

  曲澈跪爬著,兩瓣肥大的屁股扭動著一張一合,隱隱可以看到中間有一副肥
厚的鮑魚在屁股的擠壓下變換著形狀。曲澈的鮑魚上密佈著短短的毛髮,就像男
人半個月沒有刮鬍子那麼長,可見這騷貨早疫情爆發前自己把毛刮了,現在才剛
長出一些陰毛茬子。

  曲澈和小渴並排爬著,小渴興奮地汪汪叫起來,張炬道:「你也學它一樣叫。」

  曲澈昂起頭衝著張炬「汪汪汪汪」叫了幾聲,聲音清脆誘人。

  張炬道:「對著它叫。」

  曲澈扭動身軀對著小渴「汪汪」叫起來,小渴也沖曲澈「汪汪」叫喚,一美
女警官和一隻狼狗,就這麼對視著亂叫起來。

  張炬笑道:「你這只下賤的母狗,以前你知道你自己這麼下賤嗎?」

  曲澈道:「曲澈就是只賤母狗,以前曲澈不知道,是碰到主人後才知道的。」

  這一番情景看得許諾目瞪口呆,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景。不過,顯然,
曲澈是自願的。

  我想曲澈大概是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又稱為人質情結或人質綜合症,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對於
犯罪者產生情感,甚至反過來幫助犯罪者的一種情結。這個情感造成被害人對加
害人產生好感、依賴心、甚至協助加害於他人。

  曲澈和張炬在一起的情形,真相肯定不是曲澈說的那麼簡單,在和張炬閒聊
時,通過隻言片語,我推測當時在曲澈他們押送張炬時,疫情恰好爆發,不是曲
澈說的她自動放掉了張炬,而是張炬趁亂自己擺脫控制,反而挾持了曲澈,這個
過程中張炬或許還殺了幾個警察。其後,張炬肯定強姦了曲澈,並對她進行了性
虐待,發掘出了曲澈喜歡受虐的性傾向。然後,在兩人知道天下已經大亂,就成
了合作關係。

  這一切就符合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必要條件了。被挾持,密閉空間,被綁匪
施加了恩惠……

  對於張炬的私隱愛好,雖然我覺得確實有點特殊了,我也沒有什麼意見,蘿
卜青菜,各有所愛。但是張炬吸毒這個嗜好,我很反感。不知道他是之前就吸毒,
還是因為末世的壓力,恰好發現這裡有白粉才吸的。

  也罷,管他呢,他非池中之物,我也不是喜歡屈居人下的人,我們兩個誰也
無法壓誰一頭,這種關係是最不妥當的,連林黛玉這樣的小資女都知道「不是東
風壓了西風,就是西風壓了東風」的道理。到了軍分區,合作完這一次,我想,
大家就散伙吧。

  我想了一會,收回思緒,繼續看屋內的SM遊戲。

  張炬提著繩子將曲澈拽了起來,曲澈脖子被勒著,身子挺的筆直,腦袋後仰,
我這才發現曲澈的身材簡直好到了爆。她的身子精瘦,幾乎皮包著骨頭,但是一
對乳球絕對飽滿挺拔,大約和蘇眉的差不多大。蘇眉的身體豐腴,有那麼一對飽
滿的乳房不算誇張,而曲澈這麼瘦,可以清楚地看到她胸骨嶙峋的形狀,有這麼
一對碩大的乳房,就讓人吃驚了。

  175的高挑身材,精瘦的骨架,豐乳肥臀……我的雞巴忍不住硬了起來,
在後面頂住了許諾結實的屁股。此時許諾只穿著一個小褲衩,一件吊帶小背心,
她感覺到了我的雞巴,身體微微一顫。

  「你們幹什麼呢?」不知何時,蘇眉也下來了,無聲無息走到偷窺中的我們
身邊,幾乎嚇得許諾叫出聲來。

  蘇眉朝窗戶裡一看,也驚詫萬分,道:「看不出來,曲澈原來這麼騷,在人
前還那副傲樣,這個賤貨……」

  蘇眉的語氣充滿了不屑,我心中暗笑。

  很明顯,蘇眉、許諾對曲澈不怎麼友好。我們五個人暫時組合在一起,但又
分為兩小組,我們三人一組,張炬曲澈一組。曲澈是官家的人,年紀不大就是二
級警司,自然而然有一股傲氣,蘇眉對她這一點特別看不上眼。曲澈的相貌不遜
於蘇眉,而曲澈175的身材就比165的蘇眉高挑多了,這大概也是蘇眉不爽
曲澈的緣故吧,許諾呢,又特別聽蘇眉的話,蘇眉不爽曲澈,許諾自然也會受到
感染。

  我對蘇眉噓了一聲,繼續看戲。

  張炬用警繩開始捆綁曲澈,他的動作很嫻熟,捆綁的繩法繁複,顯然是個老
手。他將曲澈的手臂反綁在背後,又將她的小腿朝後彎曲,用繩索和反綁的手臂
綁連在一起,繩索又從曲澈的胳膊下纏住曲澈雙乳的乳根。

  曲澈的乳房很大,是球形的,乳根的面積很小,很容易就被繩子纏繞住乳根,
乳肉都被推擠到前端,將乳房勒得更大更圓,雪白的乳球上面的靜脈血液流轉不
通暢,血管都明顯鼓脹起來,根根暴漲的血管,從乳根一直延展到乳頭,彷彿大
樹的根系圖般。

  張炬將曲澈捆的如一個蟲子般丟在地上,又將繩子的一段栓在小渴身上,他
拿出一袋牛肉乾,取出一塊牛肉去引逗小渴,小渴被牛肉吸引,蹦跳著想去吃牛
肉,小渴亂蹦著,它脖子上連著捆綁曲澈的繩子,拖拽著曲澈在地板上移動起來。

  曲澈再也無法忍耐,放聲呻吟起來:「啊啊啊……不要……主人饒了賤奴曲
澈吧……不要讓狗狗玩曲澈……啊啊啊啊啊……」

  張炬不搭理她的求饒,繼續引逗著小渴去吃牛肉乾,小渴是只體型很大的狼
狗,將被捆綁成一團的曲澈拖拽著在地板上翻滾,她又疼又興奮,精緻的臉蛋的
扭曲了:「哦哦哦……賤奴讓狗狗玩死了……啊啊啊……不要……」

  張炬道:「說,你是賤貨,母狗,喜歡讓狗操。」

  曲澈叫道:「啊啊啊啊……曲澈是賤貨,曲澈是母狗,啊啊啊啊……曲澈喜
歡讓狗狗操……」

  張炬道:「那我就讓狗操你。」

  張炬解開將曲澈手腳都綁在背後的繩子,讓她仰面躺著,又將她的左臂和左
腿綁在一起,右臂和右腿綁在一起,將私密之處頂著高高的。

  曲澈的這個姿勢,讓我才清楚地看到了她的私處,曲澈的私處已經淫水氾濫,
在火光下閃爍著淫靡的光芒,一些淫水正沿著屁股淌到地板上。曲澈的身體雪白,
大陰唇是紫黑顏色的,色差很明顯,她的身體又瘦,胯骨高高凸起著,整個鮑魚
卻異常肥大,可謂重點突出,十分醒目。

  以這樣羞恥的姿勢暴露著私處,大概讓曲澈很興奮吧,她的小穴一張一合的,
將淫水一股股吐出。

  張炬牽著小渴走到曲澈身邊,我真是吃驚了,他不會真的讓狗去操曲澈吧,
這也太過重口了。

  張炬拿著一塊牛肉乾塞進曲澈的小穴裡,鬆開了牽著小渴的繩子,小渴立刻
跑到曲澈的胯間,將腦袋伸著去嗅曲澈的私處,然後伸出長長的舌頭猛舔曲澈淫
水氾濫的小穴。

  曲澈的敏感位置被小渴長長的舌頭攻擊,立刻淫叫起來:「不要……啊啊啊
……不要啊狗狗……狗狗……啊啊啊啊……曲澈被狗狗玩了……嗚嗚嗚……」

  小渴為了吃肉,急著亂舔曲澈的私處,可是只舔了一嘴曲澈的淫水,牛肉被
塞在曲澈的肉穴裡面,它嗅得到卻吃不到,只舔的曲澈淫叫連連,它卻一點好處
沒得到。

  最後小渴終於明白了牛肉在洞裡面,它開始伸著長長的舌頭往曲澈的陰道裡
鑽,半截舌頭都探入了曲澈的逼洞中。這下曲澈更受不了了:「啊啊啊……操死
了……曲澈被狗狗操死了……噢噢噢噢……狗狗不要操曲澈啊……」

  看著外表高傲的女警官被一隻狼狗搞得淫叫不止,我們三個偷窺者面面相覷,
蘇眉道:「天啊,曲澈真是太下賤了。」

  許諾的臉早就通紅了,唾道:「變態。」

  我把手伸到許諾的大腿中間,一扣她內褲的襠部,摸到濕乎乎一片,小丫頭
看得淫水都淌這麼多了,我在許諾耳邊輕輕一笑,她的臉和脖子,一下子都羞得
紅透了。

  我再也忍不住,一揪蘇眉的頭髮,把她的腦袋往下一壓,她會意地蹲在我胯
下,掏出的我雞巴吸允起來。雞巴被蘇眉火熱的嘴巴含住,我舒服地呼了一口氣,
手繼續隔著內褲摳弄許諾的小穴。

  許諾怕裡面的人會聽到,不敢使勁動,她輕輕地掙扎,想要擺脫我的魔手,
可被我攔腰挽住,逃脫不開。下面的手也沒停,一根手指頂著她薄薄的小內褲深
陷進陰道裡面。

  許諾顫聲道:「李哥,不要在這裡,不要,我會叫出來的。」

  裡面的張炬也忍不住了,他一腳踹開小渴,把曲澈陰道裡的牛肉掏出來扔給
小渴,挺著雞巴插入了曲澈的逼洞中操幹起來。

  此時我的手指也頂著許諾的內褲進入她的小穴兩個指節深,隔著內褲摩擦著
她的陰道壁上的嫩肉,許諾身體軟軟地倚在我身上,皺著眉頭,努力咬著嘴巴,
她喘息著道:「李哥,你想弄我,咱們回房間去,不要在這裡。」

  我正看著起勁呢,道:「再看看。」

  許諾道:「那你不要弄我了。」

  我也怕把許諾我摳的叫出聲來,手指從許諾的私處抽了出來,只享受著蘇眉
在我胯下的服務。

  張炬抓著曲澈的乳球,沒有任何技巧,每一下都插到最底。

  曲澈的乳球被捆綁了這麼久,雪白的乳肉已經嚴重充血,整個兒染上紫紅的
顏色,就像巨型的葡萄,乳房上的血管暴脹,乳頭過分勃起,彷彿要刺穿空氣。

  她肥厚的大陰唇被張炬操的外翻開,大量的白沫隨著抽插溢出來。

  「叫爸爸。」張炬邊操邊叫道。

  「爸爸操我……啊啊啊啊……操死女兒曲澈吧……」

  張炬動作忽然加快,又操了幾下,拔出雞巴塞進曲澈的嘴巴裡,在曲澈嘴裡
抽插了幾下,一股白濁的精液從曲澈嘴角流了下來。

  張炬快速地給曲澈鬆了綁,曲澈無力地攤在了張炬懷裡,好一會曲澈坐起來,
捶著張炬的胸口,道:「你這個壞蛋。」

  張炬道:「你不是也喜歡嘛。」

  曲澈道:「不是你這壞蛋,我怎麼會喜歡上這樣。」

  張炬道:「是你本來就喜歡,只是你不知道,碰上我,你知道了。」

  曲澈道:「總之是你壞。」

  張炬道:「好好好,我壞。」

  他們說著情話,我不好意思再偷窺了,轉身要走,誰知曲澈忽然道:「你覺
得李展那人怎麼樣?」

  怎麼提到我了,這個得要聽聽,我停下了幾步。張炬道:「李展啊,謹慎、
聰明,有自知之明,不錯的人。」

  「不錯?我看他鬼頭鬼腦,賊眉賊眼的,不像什麼好東西。」

  靠,我鬼頭鬼腦?賊眉賊眼?蘇眉聽了,衝我擠著眼笑,許諾也衝我做了個
鬼臉。

  張炬道:「不是吧,他人可以,至少現在是個好人,以後嘛,嘿嘿,說不準。」

  曲澈道:「他偷偷看我內褲,這人很色。」

  張炬笑道:「哈哈,男人都好色,你這麼騷,還怕人看?」

  曲澈撒嬌道:「我只騷給你看嘛。」

  再不好意思偷聽下去,我和兩女悄悄上了樓。

  看了一場激烈的肉戲,雞巴早硬的不行,進了門,我把許諾推倒在床上,餓
虎般撕下她的內褲,抗起她的大腿,挺著雞巴就插進了她泥濘的小穴,許諾輕呼
了一聲,道:「輕一點。」

  雞巴被許諾緊密的穴肉裹住,只覺得說不出的舒爽,我也不著急了,伏在許
諾身上輕輕抽插起來。

  蘇眉道:「你們又把我晾一邊了。」

  許諾紅著臉道:「李哥,你去……和蘇眉姐吧。」

  我道:「你說什麼?」

  許諾道:「你去操蘇眉姐,不要,不要操我了。」

  我道:「我就喜歡操我的小丫頭。」

  許諾一臉無辜的表情看著蘇眉,蘇眉道:「好妹妹,姐姐逗你玩呢。」

  「丫頭,你幫你蘇眉姐舔穴。」

  許諾趕緊搖頭道:「呀,我不要。」

  「你忍心把你蘇眉姐晾一邊嗎?」

  許諾閉著眼不說話了,我看有戲,示意蘇眉脫了內褲,拽著許諾的手放到了
蘇眉濕淋淋的小學上,許諾摸到了蘇眉的小穴,手猛一縮,又被我按在蘇眉的小
穴上。

  我拽著許諾的一根手指探入蘇眉的肉穴中,蘇眉忍不住一抖,溢出了一股淫
水,我帶著許諾的手指在蘇眉的小穴裡快速的抽插,蘇眉「啊啊啊」地呻吟起來,
我對蘇眉擠擠眼,蘇眉會意,和許諾並排躺下,親吻著許諾,道:「妹妹挖的姐
姐好舒服,哦哦哦,姐姐愛死你了。」

  我帶動著許諾的手指摳弄了一會蘇眉的小穴,忽然把手拿開了,蘇眉剛誇了
她,又一副極其受用的表情,許諾手指停了一會,又主動扣弄起蘇眉的小穴來。

  有開始,就會更進一步。

  我把雞巴從許諾的小穴裡拔出來,興趣盎然地看著許諾摳弄蘇眉的私處,蘇
眉在許諾的玩弄下,很快來了感覺,臉色紅潤起來,眼神開始迷離,她俯身摟住
許諾,熱情地親吻著許諾。

  我從後面抱著許諾,將她空閒的一根胳膊拉起來,露出了她有著稀鬆腋毛的
腋下,這是許諾身體最敏感的地方之一,蘇眉也知道,她立刻舔上了許諾的腋下,
許諾身體一抖:「唔唔唔唔……」

  蘇眉的舌技我是有體會的,她的舌頭靈巧地在許諾的腋下打轉,間或含著許
諾的幾根腋毛一拽,許諾禁不住開始呻吟起來:「啊啊啊……好癢……不要啊
……啊啊啊……」

  我看許諾的狀態差不多了,提著蘇眉的大腿,把她的翻過來,將逼肉對準許
諾的嘴巴,道:「來,幫你蘇眉姐舔穴。」

  許諾看了看蘇眉濕漉漉的私處,然後搖搖頭。

  我低頭含住蘇眉的小穴舔了幾下,抬頭對許諾道:「你是嫌她髒嗎?」

  許諾又搖搖頭。

  我催促道:「乖,去舔啊。」

  許諾猶豫地看著蘇眉充血紅腫的私處,最後還是慢慢地低下腦袋,伸出小舌,
在離蘇眉私處很近的距離停下了,我一下子把她的腦袋按下,許諾的舌尖恰好插
在蘇眉的陰道入口處,沾了一口的淫水,許諾舔了舔嘴巴上蘇眉的淫水,也許是
覺得味道並不壞吧,她俯身將蘇眉的私處含在嘴裡。

  萬事開頭難,頭開了就容易了,許諾的小舌開始很生澀,漸漸靈巧起來,一
會把蘇眉的大陰唇含在嘴裡吸允,一會撥弄蘇眉嬌嫩的小陰唇,最後含住了蘇眉
的陰蒂。

  最敏感的陰蒂被吸允著,蘇眉受不了了,一雙雪白的大腿夾住了許諾的腦袋,
呻吟道:「喔喔喔喔……用力吸……好爽……啊啊啊啊……姐姐好舒服……不要
停……啊啊啊啊……要洩了……啊啊……要洩了……洩了」

  蘇眉的腰一挺,身子不動了,許諾這才抬起頭來,沾了一臉的淫水,許諾嘻
嘻笑道:「蘇眉姐流了好多水。」

  「你以為你的淫水少?」我推到許諾,將雞巴再次插入許諾的小穴,大力抽
插起來,幹了幾十下,忽然想起張炬讓曲澈叫爸爸的場面,我對許諾道:「叫爸
爸。」

  「啊啊啊啊……壞蛋……」

  我道:「乖,叫爸爸。」

  許諾道:「不要……啊啊啊……壞蛋……」

  「叫爸爸。」

  「不叫不叫,啊啊……我不是曲澈那種人。」

  唉,這丫頭的脾氣,她這麼說,肯定是不會叫了,我有點掃興,忽然耳邊一
聲嬌媚的聲音道:「爸爸。」

  我雞巴一抖,幾乎射了出來,是蘇眉在我耳邊輕輕喊了一聲「爸爸」。

  蘇眉笑道:「許丫頭面薄,你閉上眼睛,我幫她配音,呵呵。」

  我乖乖地點點頭,閉上眼睛,就聽蘇眉誇張嬌叫道:「呀呀呀……女兒要大
雞巴爸爸……爸爸……啊啊啊啊……操死女兒許諾……操死女兒呀。」

  許諾道:「蘇眉姐,你好壞,不要這麼學我。」

  蘇眉趴在我耳邊:「哦哦哦……女兒許諾要大雞巴的李展爸爸,干死賤女兒
吧……啊啊啊……」

  在蘇眉淫蕩的配音下,我慾火高漲到頂點,在許諾緊密的小穴裡狠狠地抽插
起來,許諾被我幹的禁不住「啊啊啊啊」叫起來,邊上蘇眉又淫叫著助興:「喔
喔喔喔……女兒不行了……女兒要來了……要來了……女兒要洩啊啊啊啊啊…

  …爸爸加油干死乖女兒……」

  受不了,蘇眉的叫聲太淫蕩了,我腰一酸,知道要射了,連忙拔出雞巴,將
精液都噴在了許諾的小腹上。

  一番淫亂,大家都累了,隨便擦拭了身體,摟在一塊睡下了。

  到我守夜時,天就已經微亮了。我起來,蘇眉和許諾也跟著一塊起來了,不
多久,張炬和曲澈也出來了,張炬自然還是那副喜怒不形色的老樣子,曲澈依然
還是一副不苟言笑的姿態,我不禁想起昨夜看到她那不堪的情形。

  東西全部都收拾好了,飯食昨夜就做好了,不用再做什麼,大家默默吃了早
飯,開始了新的行程。

  街上的喪屍明顯又少了,一者,我們曾殺死了周圍不少的喪屍,二者,朱歡
他們那一群囚犯經過這條街道,前進中殺死了不少喪屍。

  沿街向東去,路上發現了不少被殺掉的喪屍,大部分是鐵棍和刀具之類冷兵
器殺死的,部分是槍打死的,這應該都是朱歡一群人幹的,著實省了我們不少力
氣,這真的要多謝他們。

  不過我和張炬都有個憂慮,如果朱歡他們的目標也是軍分區的話那就麻煩了。

  尋找武器,是在此末世每個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會首先想到的事情。我和張
炬不約而同想去軍分區,沒有理由這群見多識廣的囚犯會比我們笨。而朱歡他們
人多勢眾,槍械也多,又比我們先行一步……

  昨天我就和張炬討論過這個事情,無果,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第19章遭遇巨怪

  我們五人分為兩隊,三女一隊,我和張炬一隊。前進時一隊在前清理喪屍,
另一隊在後牽著小渴警戒四周,前面的一隊人累了就退下,後面的人向前。這樣,
有人戰鬥,有人觀察,避免有什麼突如其來的事情讓我們措手不及,每個人也都
能得到休息。

  街面上喪屍的密度不大,為了節省體力和彈藥,我們盡量不和喪屍發生戰鬥,
以速度超過它們,然後再朝身後發射催淚彈阻斷它們。

  之前我也在街頭血戰過,不過當時都命懸一線之間,眼裡只看到遠近的喪屍,
心裡只想著如何去殺喪屍脫困,現在同行的人多了,火力也還勉強算是強大了,
街面上喪屍也不算多,我在前進時就有閒心去觀察街上的情景了。

  這個我走過上百次的街道,如今如同鬼域一般。破敗,荒涼,蕭索,艷陽高
照著,卻陰氣森重,死氣沉沉。兩邊不少樓都失火燒掉了,幸好兩天的雨水澆滅
了大火,留下一堆堆廢墟,彷彿被轟炸機轟炸過一樣。路過是東倒西歪的廢棄車
輛形成的鋼鐵長龍,一眼望不到頭,如果「壯觀」是貶義詞,就能用壯觀這個詞
來形容這樣的車龍了。

  柏油路上血跡不多,都被雨水沖刷掉了,屍體也不多,有倒在地上的屍體大
多也是被朱歡他們路過時殺的喪屍。沒有人類的屍體,因為……早都被喪屍吃乾,
淨了。

  但是,喪屍不吃骨頭,街上有白骨,很多的白骨,大量的白骨,不計其數的
白骨。白骨散落的到處都是,每走不到十步,就能踩到一根人類的骨頭,小的指
骨,到大的脊椎骨,以及最醒目的骷髏頭……

  白骨多到無法去閃避,不時就有人踩一根骨頭上,發出「咯吱」或「卡嚓」

  的磣人聲音,開始不習慣,走了一會,就聽熟悉了。

  小渴正叼著一根人類的尺骨邊走邊啃。

  不是我不教訓它,已經踹過它十幾腳了,但狗就是愛啃骨頭,它哪裡去管骨
頭是人骨頭還是豬骨頭,大概有狗骨頭吃,它也不會介意吧。狗連吃屎都改不了,
滿街都是人類的白骨,又怎麼去阻止它去啃骨頭呢。

  還有就是成群的蒼蠅,幸好現在還不是很熱,不然……

  我和張炬一隊在前面帶隊砍殺了一會,退到後面。天上一陣哨聲響起,我抬
頭看去,是一群信鴿,足有百十多隻,這讓我心情好了不少。在路上時我一直極
度警惕著周圍樹上的鳥兒,如果鳥類也會病變,我想今天我還是在吃飽喝足後一
槍崩了自己腦袋吧,再掙扎也是無用了。路上遇見的鳥兒雖然不多,但都沒有病
變的跡象,現在一下子看到一群健康的信鴿,我想,鳥類大概不會發生病變吧。

  路上也碰到過幾隻啃著人骨的狗,數只一閃而過的貓,遠遠看著,都還正常。

  昨天的病變大象已經證明了動物也會病變,但今天一隻病變的動物還沒遇到,
我想,這說明能產生病變的動物種類不多,病變的概率也比人類低很多。

  軍靴踩斷了一根人的大腿骨,我把骨頭踢開,扭頭對張炬道:「你說現在還
有多少人類倖存?」

  張炬伸出一根手指,道:「不到百分之一。」

  「照你這麼說,我大漢全國就還有不到一千五百萬人了?」

  張炬道:「看情形,至少這個城市殘存的人不到百分之一,其他城市的情況
應該差不多,農村會好一些,算起來,差不多就一千五百萬左右。」

  我歎了一聲,道:「不少了,西漢初期也就這些人口,嘿嘿。」

  張炬道:「還會持續減少,再一個月,還能有五百萬人活著就不錯了。」

  吐了口痰,我道:「現在可不缺房子住了,媽那個逼的。」

  張炬指著北面道:「有人,嘿,說倖存者,這不是就一個。」

  我循著張炬指著的方向看去,一個三十五六歲的男人手持著棒球棍正朝我們
跑了過來,三女也看見了,在前面停了下來,張炬道:「不用管,持續前進。」

  我們頭也不回走著,那男人追了上來,氣喘吁吁地道:「你們是軍人嗎?人
民軍隊?」

  我們穿著作訓服,有點迷彩的樣子,這使他誤會了吧,想起張炬冒出警察的
事情,我對男人道:「我們是人民警察。」

  男人大喜,叫道:「警官你好,你們好,我叫吳友。」他走近了,我才看清
楚他拿的不是棒球棍,而是汽車上的棒球鎖。

  吳友看到我們顯然十分興奮,嘴不住地說:「見到你們太好了,幾個小時以
前,有一隊人也拿著槍過去了,但是都穿著囚服,我沒敢跟上他們。」

  張炬站住道:「他們過去多久了?」

  吳友道:「大約兩個小時吧。」

  我和張炬對視一眼。

  吳友跟在我們屁股後面,打開了話匣子,雖然我們都不接話,他還是機關鎗
一樣自言自語,說著他逃難的經歷,說著說著,他哭了起來:「我女兒是我親手
殺死的,嗚啊啊啊……她才10歲呀,女兒啊,爸爸對不起你……」他放聲嚎啕
起來,一會兒哭他女兒死的如何慘,一會兒罵老天爺如何無情。

  我雖然很同情吳友的經歷,但是他哭哭啼啼的讓我十分心煩,我站住揮手阻
止住他,冷冷地道:「老兄,別再哭了,現在活著的人哪個沒有心痛的事情。」

  張炬道:「你再他媽的哭哭啼啼惹我心煩,老子就崩了你,送你和女兒早日
團團圓圓。」

  吳友被張炬嚇了一跳,立刻不哭了,疑惑地看著我們,大概沒見過這麼凶的
警察吧從吳友跟上我們,三女在前面已經砍死了兩隻喪屍,張炬指著三女道:
「你跟著我們很安全,我們給你提供安全,你給我們做什麼?」

  吳友驚詫地問道:「你想我做什麼?」

  張炬道:「也不指望你做什麼,你幫我們拿包吧。」說著張炬把警用裝備包
脫了下來扔給吳友,我雖然不好意思讓吳友幫我拿包,但是在張炬催促下,我和
三女都把包扔給了吳友。

  警用裝備包裡都裝著鼓鼓囊囊的,一個少說也有15斤沉,5個就有70斤,
吳友背著一個,挎著兩個,捧著三個,吃力地跟在我們後面,總算不再唧唧歪歪
了。

  沒走多遠,又有一對十七八歲的男女青年從一處建築物裡跑出來跟上了我們,
男的叫胡強,女的叫鄭姝,是一對戀人,難得這樣百分之一成活率的末世,還有
一對戀人能雙雙倖存。

  張炬立刻要求他們去幫幾乎走不動的吳友去背包,胡強道:「憑什麼讓我們
拿東西?」

  小青年還挺愣的,我來氣了,道:「不拿滾蛋。」

  不得已,這對男女小青年一人幫吳友拿下一個裝備包,吳友再讓他們多拿一
個,胡強不樂意了,張炬毫無徵兆地就給胡強扇了個大嘴巴子,把胡強抽了一個
趔趄摔在地上,道:「要尊老愛幼。」硬是讓他們一人背了兩個包,吳友對張炬
的這個分配表示非常贊同。

  前進了一里地,隊伍又分別加入了兩個人,都二十三四歲,一男一女,男的
叫孫濤,女的叫周靜。他們也都是看到我們穿著做訓服,以為是軍隊才跑來跟隨。

  哪知道碰到的不是一群好鳥,其中還有悍匪式的張炬,張炬看湊夠五個人了,
乾脆讓他們一人背一個包,我們怕刀砍多了喪屍會缺口,每人都從物證室帶了三
把刀,又把開山刀分給他們一人一個,讓他們在前面開路。

  五人自然不樂意,又不想離開荷槍實彈的我們,張炬又不和他們講道理,只
好硬著頭皮走到前面砍喪屍開路。

  我心裡十分贊同張炬的做法,但我不愛出頭做惡人,樂得讓他作威作福。新
來的五個人都以為張炬是這裡的老大,對他十分畏懼。

  這樣我們五個人就舒服了,只端著槍跟在後面警戒著四周。

  能活到現在的,多少都有點本事,別的不說,這五個人的體力都在普通人水
准之上。那對小青年,據他們說學過跆拳道,我雖然不信那種東西,但他倆確實
蠻靈活的,孫濤很壯實,小牛犢般,周靜名字雖然文靜,其實人長的腚大腰圓,
屬於生孩子不難的那種女人,吳友說話囉囉嗦嗦,砍起喪屍來卻異常兇猛,大概
是因為女兒因為喪屍而死的緣故吧。走了半里多路,他們砍死了十幾隻喪屍,漸
漸學也會了配合,不再各自為戰。

  背後忽然傳來「哞」的一聲吼叫,驚的我打了個寒顫,小渴背上的毛像刺蝟
一樣豎立起來,嗚嗚地叫,我回頭去看,遠處正跑來一隻斑斕的老虎,應該也是
北關動物園裡逃出來的。老虎在車叢中奔跑的很快,不一會就趕上了我們,它止
住腳步隔著街道中間的車輛看著我們。

  小渴吐掉了嘴裡的人骨頭,衝著老虎一通狂吠,老虎「哞」地叫了一聲,把
小渴嚇的連退兩步。曲澈對小渴的表現很不爽,一腳踢在小渴的屁股上,道:
「你怕什麼!」

  老虎和我們對峙了幾十秒,扭頭又向前跑去了,前面道路有幾隻喪屍擋著,
它撲倒了一隻,一溜煙跑了。果然是百獸之王,威風凜凜啊,以它的速度和力量,
在喪屍群裡自保應該沒有問題的。

  繼續前進,在一家藥店門前我停了下來,現在我們最缺乏的就是藥物。

  藥店的捲簾門半啟著,門口有三隻喪屍推搡著想要進去。如果是人,一彎腰
就鑽進去了,它們沒有智慧,只會用蠻力去推。裡面一定有人,不然喪屍不會這
麼急切地想要進入。

  在藥店的牆外,堆著六具屍體,都是病變後的女性喪屍的屍體,屍體都穿著
同樣款式的白色外衣,很明顯是藥店的店員。我推測藥店裡還有倖存者,他們殺
死了病變的人類,把它們的屍體扔在了外面。

  只是奇怪如果裡面還有活人,怎麼會任由捲簾門半開著。轉念一想,如果朱
歡他們進過藥店,大概裡面的人都被殺死了吧。

  張炬指揮著五個新人衝上去砍死了三隻喪屍,吳友要去拉捲簾門,我阻止住
他,仔細看門鎖的地方,像是被槍彈擊穿的樣子。

  蘇眉從一邊地上找到了兩個彈殼,捧在掌心給我們看了看。

  張炬道:「他們進去過。」

  五個人都問是誰,我和他們說是一群囚犯,他們都表示在躲藏處曾看到過他
們路過。這又證明了他們五個能倖存到現在也不是沒有道理,最起碼看到人多勢
眾的同類時還知道去分析對方是否危險,沒有頭腦一熱就跑過去。

  進入藥店,先看到地上有一灘血跡,藥架子歪倒了好幾個,像是打鬥過的痕
跡,在吧台的上面,一個女人吊死在半空中。

  女屍吊在半空微微轉動著,臉色醬紫,嘴張開著,舌頭伸在外面一節,看起
來十分猙獰的樣子。若在以前看到這樣的女屍,我只怕也會嚇得叫出聲來,現在,
我們是一路踩著人的白骨過來的,見怪不怪,別說我,就是蘇眉和許諾兩女也沒
有什麼特別過激的反應。

  張炬領著幾個人上了二樓搜查,我走到吧台,見吧台裡面還躺著兩具屍體,
一具三十多歲的男性屍體,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屍體。

  我仔細觀察著三具屍體,張炬從二樓下來,擺擺手示意樓上沒有問題。他走
過來看了看地上的兩具屍體,他翻動了屍體幾下,道:「古怪,很明顯沒有病變,
死了也沒多久,身上怎麼沒有傷口?」

  我想了一會,拔出警用匕首,割開了男屍的上衣,男屍胸口赫然有五個刀捅
的傷口。傷口都很大,但被清洗過,只有一點淤血還在慢慢泛出。張炬也拔出匕
首,割開小女孩屍體的衣服,但沒有發現傷口,張炬怔了一下,把褲子割開,將
小女孩的兩條纖細的大腿劈開,這個小女孩才剛剛開始長陰毛,在陰阜上覆著一
層細細的絨毛,她稚嫩的陰戶淤血紅腫,本來應該緊密閉合的陰道張開了一個小
洞,從裡面滲出著血絲,她的肛門同樣張開著一個合不攏的洞,肛門口都被撕裂
開了,張炬道:「不出所料。」

  我道:「吊著的那個不用看了,事情很明顯,朱歡他們來過,他們強姦了吊
著的女人和這個小女孩,男人反抗被殺,小女孩被強姦的大出血死掉,這個小女
孩應該是吊死的女人的女兒,男人或許是他丈夫,女人給兩個死人清洗的身體,
然後上吊自殺了。」

  曲澈惡狠狠地罵道:「這群人渣!混蛋!」

  我道:「看來當時打冷槍幹掉了他們幾個人,是大對特對了。」

  「好可憐的女孩子,死的這麼慘,她媽媽給她穿好了的衣服又讓你給割破了。」

  許諾把小女孩的破衣服撕掉,在蘇眉的幫助下,給小女孩穿上了她備用的一
身衣服,又去給男屍整理衣服。

  我扭頭對吳友道:「老兄,看到沒,你女兒比她幸運多了。想開點。」

  將吊著的女屍放下來,把三具屍體排好,我們開始去收集藥品。主要是拿退
燒藥、消炎藥、止痛藥,我多拿了一些避孕藥和緊急避孕藥,還裝了一些避孕套。

  如果如我推測,在娛樂城碰到的怪物是被感染的胎兒變異誕生的,那麼在末
世避孕是一定要注意的,避孕套不止可以避孕,還有很多其他用途,比如防水、
儲水,當作膠管、手套。

  收集好藥品,我們走出了藥店,遠遠看到剛才跑過去的老虎又從東面路口處
奔跑了回來。老虎跑的簡直慌不擇路,馬路上本來到處都是廢棄的車輛,能走的
好路不多,它慌忙跑著,連蹦帶跳,摔倒了好幾次,翻滾幾下爬起來繼續沒命奔
跑。

  張炬叫道:「操,肯定有情況!」

  我喃喃自語道:「什麼東西可以把老虎嚇成這樣……」

  像是回答我的疑問,從我們東面和我們所在藥店一排的三樓上,跳下一隻龐
然大物,半空中彷彿一片黑色的雲彩,它落在老虎的不遠處,踩碎了兩輛汽車,
隔著老遠都能感覺到大地在震動。

  我的天爺爺,這是一個巨大的人形怪物,它恰好和它身邊的樓房的一層樓一
樣高,遠遠望著,就像一座黑色的小山。

  巨型怪物追趕著老虎,碰到路上阻著的汽車像人踢石頭一樣輕易就踢開了,
它拱著肩膀甩著手臂橫行直撞,勢不可擋,那驚人的氣勢,彷彿前面有一輛坦克
阻著,它也能一腳踹開。

  可恨的是,老虎正朝我們這裡奔來……

  我們連忙退回藥房,躲到樓梯處,剛躲好,就看到老虎跑到了窗前,巨型怪
物從天而降落到老虎身後,震的屋子直晃,它一隻手捉住老虎的後腿,像人抓貓
一樣提溜起來,老虎狂叫一聲咬在巨型怪物的大腿上,撕下了巨型怪物一大塊肌
肉,怪物疼得嗷嗷叫著,另一隻手也拽住老虎的後腿,它把老虎高舉在半空,雙
手猛力一拉扯,竟然將老虎生生撕成兩半,一片鮮血和下貨,從半空中跌落到地
面。

  將一隻老虎活活撕開,這是何等的力量!

  巨型怪物提著半邊老虎送到嘴邊,像人吃燒雞一樣撕咬,大量的虎血從它的
嘴巴流到水桶粗的脖頸,又順著它虯結的肌肉間流到腳下。

  巨型怪物的身軀遮擋住了藥房的整個窗戶,屋子裡的光線為之一暗,它站在
一堆老虎的下貨中,渾身是血。它讓我在一瞬間想到了克蘇魯神話中遠古魔怪的
概念,只是這怪物除了體型巨大非常,和人的模樣差不多,沒有多少怪異之處。

  眾人驚呆了,都像被點了穴道一般,連張炬也臉色煞白,一副白日見鬼的表
情,我畢竟曾和另一種怪物對峙過,很快清醒過來,連忙小聲招呼他們上樓去躲
避。

  趁著怪物在大口吃著虎肉,眾人小心翼翼顫顫巍巍爬上樓梯,傳說中龍有龍
威,百獸為之俯首,這怪物的威勢簡直不啻於龍威了,小渴直接被它嚇癱了,匍
匐在地上撒了一窪急尿,拽也拽不動它,我走在最後,抱著小渴上慢慢上了二樓。

  眾人上了樓,面面相覷,不敢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

  張炬從口袋裡捏出一小撮白粉,湊在鼻孔一嗅,使勁擺晃了一下腦袋,小聲
道:「日!」

  我打手勢示意新來的五個人安靜,對三女道:「冷靜。」

  蘇眉對我點點頭,許諾握著槍咬咬牙,曲澈大口呼吸著,道:「我冷靜,我
冷靜。」

  巨型怪物的腦袋只比二樓的窗戶低了一點,我貓著腰走到房間北邊,露出一
點腦袋,靠著窗戶向外看,此時怪物已經吃完了半邊老虎,開始吃另一半。張炬
也靠了過來,他輕聲道:「趁它不備,打它腦袋,如何?」

  我又看了看巨型怪物的腦袋,足有一台電腦那麼大,上面橫肉糾結,看起來
能碰穿牆壁的樣子,我還真沒有信心霰彈槍能打爆它的腦袋:「不妥吧,打不死
的話我們就完了,靜靜的等它走。」

  張炬道:「別看它壯,54手槍照樣爆他腦袋,不然,我把腦袋割下來給你
踢。」他吸了白粉,說話有些亢奮。

  我斟酌了一下,道:「好,我們五個瞄準一塊打它。」我招手示意三女,三
女彎著腰悄悄走過來。

  我們蹲在一塊,正要商議一起開槍,小渴忽然汪汪叫起來,我一呆,心中叫
道,壞事了,巨型怪物猛地抬起腦袋,一雙銅鈴大小的眼睛恰好和我對視上了,
它吼叫一聲,一拳朝窗戶砸了過來。

  眼看著那黑色的巨拳像炮彈一樣轟來,我大叫一聲「臥倒」,轉身把蘇眉和
許諾撲在地上,張炬拉著曲澈向東躲去,怪物一拳將玻璃連著鋁合金窗框都砸飛
出去。

  我摟著兩女趴在地上,只聽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過後,後面又傳來一聲慘叫,
歪頭望去,吳友像喝醉了一樣跌跌撞撞,在了他的喉嚨邊上,插著一片尖銳的玻
璃碎片,他雙手捂著傷口,咕咕嗚嗚地喊著:「救我,救我。」其他四人像受驚
的鳥獸,都躲到了屋角處瑟縮著。

  兩聲槍響,張炬和曲澈開槍了。

  哪裡有時間去管吳友,我們三個爬起來,都在第一時間朝巨型怪物開了槍。

  怪物舉著兩臂遮住腦袋,它身軀那麼巨大,不用瞄準也打不偏。

  我和蘇眉許諾三人在一個窗口,張炬和曲澈在另一個窗口,不停地射擊。一
顆霰彈打出去就是22粒小彈丸,我們五人齊射,瞬間就是一百來發彈丸打在它
身上,算得上是槍雨了,彈丸砸進它的肌肉中,就像打入漆黑粘稠的原油中,一
槍打過去,可以清晰地看到它黑色的軀體上有十幾點漩渦凹陷進去,然後又平復
了,只崩飛出一小蓬血花。

  我吃驚於怪物的抗擊打能力,但它畢竟也是血肉之軀,在我們的排槍之下,
顯然也被打得很痛。它用雙臂遮住腦袋,哇哇叫著,聲音古怪至極,有點像小孩
子哭鬧一般,忽然一個彈跳,遠遠落在街道中間,我喜道:「它要逃!」

  怪物沒有逃,落地後它呲著牙咧著嘴,渾身抖動著甩甩胳膊,又猛然跺了幾
下腳,這怪異的動作讓我一愣,這明明是小孩子生氣時的動作嘛,只是一個如此
巨大如此醜陋的東西作出這樣幼稚的動作,讓我覺得莫名的詭異。

  怪物跺了幾下腳,彎腰衝我們表情古怪地一吼,雙臂展開抱起一輛轎車,腰
一扭,手一送,竟將一輛汽車當石頭扔砸過來。

  我們驚叫著向旁邊散開,汽車砸在了兩處窗戶中間的牆壁上,轟隆一聲,磚
石四濺,塵沙飛揚。等土塵稍稍散去,我抬頭吐了一口沙粒,見牆壁被汽車砸穿,
徹底變形的汽車卡在牆壁中間正搖搖晃晃著掉了下去。

  我拽著身邊的蘇眉就跑,叫道:「大家下樓!」

  緊接著又是一輛汽車砸來,將破敗的牆壁徹底擊穿,汽車跌落在地板上,幾
個翻滾,把瑟縮在牆角處的四人砸在下面。

  五人連滾帶爬掙扎到樓梯處,屋子裡的光線忽然一暗,我轉頭看去,巨型怪
物四肢張開像只大青蛙一樣扒在了樓房外,正探頭要進來。小渴從我們身邊躥下
去,我們也連忙下樓,慌亂中,也不知道誰摔到了,你擠我絆的一股腦都翻滾下
去,在樓梯拐角處眾人堆疊在了一起,幸好沒有槍走火,不然就慘了。

  蹲坐在地上,屋頂又是一團塵土落下,迷進了我的眼睛,我揉著眼睛,道:
「大家給霰彈槍裝催淚彈,熏他孫子的。」

  我裝著催淚彈,抬頭見樓上孫濤一手提著開山刀,一手扶著牆,一蹦一蹦地
跳到了樓梯旁,他的一條大腿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大概是被汽車砸飛了吧,
鮮血正從斷肢處噴湧著。

  他一條腿獨立著,又渾身塵土鮮血,身體面目都被淹沒了,我在樓梯下仰視
著他,彷彿是看到了田地中驚嚇鳥兒的稻草人。

  食指放在扳機上,只等他下來,就打催淚彈,我衝他招招手,示意他翻滾下
來,孫濤膝蓋一彎,向下翻滾了一個台階,忽然一隻粗大黝黑的胳膊伸了出來,
抓住他僅剩的一條大腿,將他拽了回去,然後傳來一陣淒絕的慘叫。

  「砰」,我們五人幾乎同時開槍。躲在樓下看不到上面的情況,一會兒只見
煙霧順著樓道向下灌,街上傳來一聲悶響,腳下微微一顫,肯定是怪物被熏得跳
出去了。

  「打啊!」我叫著,跑到門口,也不看怪物在哪裡,將催淚彈四散著打向外
面的街道,他們也跟著射擊,片刻間我們就將16發催淚彈打了出去,每一顆催
淚彈落地都釋放出大量白煙,不一會,外面像下了大霧一般,瀰漫滿了煙霧。

  側耳傾聽,有「咚咚」的聲音漸漸遠去,巨型怪物被熏跑了。

  樓上傳來咳嗽的聲音,看來還有人沒死,我們幾次試圖上去,都被煙霧熏了
下來,直到過了十幾分鐘,煙霧散的差不多了,我們才上了樓。

  在狼藉的房間一角,吳友雙手捂著插入他脖子的玻璃,倚著牆正倒氣,時不
時渾身痙攣一下。

  我道:「他不行了。」

  張炬道:「他能和女兒團圓了。」他過去掰開吳友死命捂著脖子的手,將嵌
入他脖子的玻璃片猛地拔出來,吳友傷口處鮮血猛然噴了一股,他一哆嗦,彷彿
打了個冷戰,歪頭死了。

  「救命……」從骨架扭曲的汽車下傳來一聲呻吟。

  我們五人合力,將扭曲的汽車推開,是鄭姝在掙扎著求救,壓在她旁邊的是
胡強和周靜,兩人的身體都被砸的扭曲了,早死挺了,也許是鄭姝的身體嬌小才
沒被砸到吧。

  鄭姝神色萎靡,滿臉都是淚水,趴在一片血污中大口嘔吐著。

  曲澈道:「這是催淚彈中毒。」

  我把飲水機上的水桶取來,澆在鄭姝的頭上,我們也都多少被催淚煙霧熏到
了,也各自沖洗了臉。片刻,鄭姝緩緩醒轉了,她看到我們,一臉驚喜,道:
「打死怪物了?」

  蘇眉道:「打跑了。」

  鄭姝看起來並無大礙,她笑道:「謝天謝地!」又一看邊上軀體扭曲的胡強,
她愣了一下,哇哇哭了起來,在三女的勸慰下,鄭姝漸漸止住了哭泣,她挪動著
身子倚著牆坐直了。

  鄭姝的動作讓我一愣,她的上身在雙手支撐下移動到牆壁邊上,可是,她的
一對大腿卻還在原地的血污中一動不動,和她的身軀拉開一段距離,彷彿她憑空
長高了十多厘米。

  我心中暗歎,這個世界又少了一個人類。

  鄭姝挪動著想要站起來,只剩下一點殘根的大腿當然支撐不起她的身體,她
半截的身體摔倒了,在地上翻滾了幾下,正好撲在她的大腿上,鄭姝明白過來,
臉色瞬間變了幾變,我不忍再看,轉身去拾起地上的一個裝備包,那本來是孫濤
背著的,他死了,屍體無影無蹤,萬幸裝備包留了下來。

  不知所措的眾人也有樣學樣,許諾在吳友的屍體上取下裝備包,蘇眉和曲澈
從胡強和周靜身上去取裝備包,張炬要取下鄭姝背著的裝備包,鄭姝大叫道:
「幹什麼?你們想丟下我?」

  「求求你們,不要丟下我,我不想死。」她瘋狂扭動著身體不讓張炬拿,伏
在地上挨個給我們五個人磕頭,磕得咚咚作響,額頭鮮血長流。

  蘇眉和許諾扶起她,都啜泣著,不知道說什麼好,我也一陣心酸,走過去,
對鄭姝道:「你放心,我們不會丟下你的,你不會死。」

  鄭姝道:「真的?」

  「真的。」我點點頭,我想,她知道我說的是謊言,但她此時需要的就是謊
言。

  我把鄭姝抱在懷裡,她本來身體就非常纖細,失去了雙腿,更覺得像抱著小
孩子一般輕。她死死抱著我,彷彿是落水的人抓著稻草。我想,大概她已經有了
死亡的覺悟了吧,此刻,她已經算是個準死者了,而我是個有活力的生者,我們
現在幾乎可以說是陰陽兩隔了,她抓著我,就像想抓住生命一樣,我能感受到她
對生命的深深眷戀,對命運的不甘。她的手抓的我很疼,我的心也很疼。

  鄭姝狠狠地哭泣著,上氣不接下氣,我盡量去安慰她,也許是我的安慰起來
作用,也是是她哭累了,鄭姝慢慢安靜下來,不再哭泣,只微微顫抖著。她沒安
靜多久,開始感覺到斷肢的劇痛,慘叫起來,她疼的身子胡亂掙扎,這時,她的
嬌軀因為疼痛爆發出很大的力量,我抱不住她,她翻滾在了地上。

  不忍再看少女的慘樣,我默默地拔出三稜刺,要幫她結束了生命,張炬對我
搖搖頭,他找來兩個很大的塑料袋,一根皮筋,我們四個人都莫名其妙看著他將
兩個塑料袋套成一個,又取了足有一小碗白粉倒在塑料袋裡。

  張炬捉住翻滾著的鄭姝,將裝備包取下,把她雙手用手銬銬在背後,將塑料
袋猛然套住她的腦袋,然後用橡皮筋死死地將塑料袋密封住她的腦袋。

  腦袋被密封住,不能獲得空氣,手又被銬在背後,無法去撕開塑料袋,鄭姝
的半截身體像被燎烤的蟲子,掙扎扭曲成各種形狀。她呼吸越來越急促,吸時,
整個塑料袋都緊緊貼在她的臉上,就像真空包裝的食品,呼時,塑料袋被吹成氣
球般大。一分鐘後,鄭姝呼吸越來越急促,塑料袋被她呼吸帶動著一收一縮的頻
率也越來越快,發出拉扯風箱一樣的聲音。

  許諾沖張炬叫道:「混蛋,為什麼不能讓她死得痛快些?」

  張炬道:「事實上,這可能是最幸福的死法了。窒息過程中,人會產生窒息
性性快感,塑料袋裡又有白粉,她呼吸時,會將大量白粉吸入,缺氧會使白粉的
藥效加快。她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但我保證,她現在其實很愉快,或許高潮了,
或許在幻想中上天堂了。」

  曲澈對許諾道:「張炬這樣是想讓她死的更舒服,你不要冤枉他。」

  數分鐘後,鄭姝的掙扎動作開始變得僵硬,彷彿機器人般,她的褲襠處忽然
濕潤了,一股渾濁的液體沿著斷腿處的褲緣淌了出來,她的呼吸頻率到達了極速,
又漸漸緩了下來,她掙扎的動作越來越小,最後,雙手一攤,腦袋一歪,不動彈
了。

  一個少女就這樣死在一片污濁之中……

  許諾鑽進蘇眉的懷抱裡嗚嗚哭了起來,蘇眉也落了一些淚,她將許諾安撫好
後,兩人給鄭姝脫了衣服,用水桶殘存的飲用水清洗了鄭姝的身體,又給其他三
人整理了衣服,將他們四個死者並排放在一起。

  我們都默默看著四個人的屍體,諸人表情各不相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張炬轉身走著,道:「諸位,走吧,別感慨了。」

  站在街上向東望去,東倒西歪的汽車長龍,每隔五六米,就有一輛汽車扁癟
了,這些扁癟的汽車清晰地顯示出巨型怪物逃竄的軌跡。

  我們走到一輛被怪物踩扁的汽車前,張炬道:「像不像電影上的綠巨人?」

  我苦笑道:「是黑巨人吧,嘿嘿。」

  張炬道:「這個是不是你們碰到的那個怪物長大的?」

  蘇眉道:「肯定不是,那個有長長的尾巴。」

  張炬道:「哪個更厲害?」

  我想了想道:「應該是我們在娛樂城碰到的那個更難對付。」蘇眉和許諾也
都點了點頭。

  張炬沉默了一會,罵了聲日。

  在行進到離十字路口還有百多米時,忽然槍聲大作,聽聲音至少有三把自動
步槍在連射,還有一些不知數目的手槍。

  張炬喜道:「是不是朱歡他們和怪物遭遇上了?」

  我道:「很可能。趕快,我們上去湊湊熱鬧。」

  我們跑動起來,很快跑到路口處,這過程中槍聲一直沒有停歇,打的非常激
烈,我扒著路口處最邊上的門頭房向北望去,正好看到巨型怪物從北面「咚咚咚」

  地跑來,我叫道:「大家快躲。」帶頭躲進門頭房裡,透過玻璃,看到巨型
怪物一手提著一個穿著囚服的人朝南方蹦跳過去了。

  張炬道:「咱們真僥倖,哈,這群混蛋有好幾桿81槓,這麼強的火力,都
讓怪物捉跑了兩個。」

  我道:「其實,我們也讓它弄死了五個人。」

  張炬笑道:「那些不算。」

  等怪物跑遠了,我們貓著出去向北面看去,朱歡那群人正從好幾處建築物裡
出來,彙集到一塊,我數了數,一共二十四個人。他們亂糟糟地說著話,隔著雖
然不遠,但也不近,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一會兒他們整好了隊伍,人群移動
起來。

  怕被他們發現,我們不敢跟上去,直到他們在丁字路口處拐了彎,人都上了
東西方向的黃河路消失不見,讓三女原地等待指示,我和張炬飛快地跑了過去。

  在丁字路口躲藏著向黃河路望去,人群卻不見了。

  從我們剛才躲藏的地方到丁字路口,只有一百多米的距離,我們快速跑動過
來,算起來,他們最多在黃河路上走了七八十米,怎麼可能消失了。

  張炬輕輕道:「耐克。」

  我朝路邊的一家耐克專賣店望去,看到裡面隱約有人影晃動,隨即醒悟,他
們在耐克裡面換衣服。

  張炬看了我一眼,又朝耐克專賣店甩了個眼色,我知道他這是示意我跑過去,
我還沒來得及反對,這傢伙貓著身子就跑了出去,在汽車的遮擋下,他跑到對面,
溜著牆角跑進了耐克旁邊的安踏專賣店。

  操,我罵了一聲,也學著他的樣子跑了過去,剛跑到安踏專賣店門口,就見
一個人從耐克專賣店走了出來,嚇的我連忙閃進安踏,驚魂未定,我沖張炬輕聲
罵道:「操你媽逼的。」

  張炬嘿嘿笑著衝我「噓」了一聲。

  屏住呼吸,側耳聽著外面,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還有幾句聽不清晰的交談聲,,
等人都走遠了,我道:「我好像聽到他們說了『軍分區』三個字。」

  張炬道:「我也聽到了,是說『軍分區不遠了』什麼的」

  我道:「操,怎麼辦?很明顯他們也是要去軍分區,他們領先一步,人多槍
多,媽的。」

  「沒辦法,只能看著到嘴的肥肉讓狗搶了。」張炬搖搖頭,又道,「我要是
在派出所時不和朱歡交惡,現在我就跑過去跟他們混了,可惜,朱歡這個人最記
仇。」

  張炬的話讓我靈光一閃,我站起來,飛快地脫掉了一身作訓服。

  張炬訝道:「這是幹什麼?」

  「我去跟他們混。」

  張炬一愣,道:「無間道?」

  我找了一身安踏的衣服穿上,道:「對!當時在派出所交火時,他們是三十
多個人,被我們打死了七個,剛才怪物至少弄死了他們兩個人,只我們知道的,
他們就已經死了十來個了,可剛才我查他們的人數,還是三十多個,說明他們也
在吸納新人。」

  張炬沒說話,對我伸了伸大拇指。

  我苦笑道:「沒辦法,怪物那麼厲害,沒突擊步槍根本無法生存,他們搶我
的槍,就是要我的命,誰想要我的命,我就和誰拚命。」

  「朱歡喜怒無常,你可要小心點。」

  「我不在時,你照顧好蘇眉和許諾,若她們有任何意外,我饒不了你。」

  「你放心。你打算怎麼做?」

  「先融入他們,找機會全部幹掉。不多說了,有事我會用對講機聯繫你們。」

  把大部分裝備都扔下,只藏了一把匕首,一個對講機,將兩把左輪揣在腰上,
我提著霰彈槍跑了出去。





第20章末世無間

  他們也在時刻防備在身後,我跑向他們沒幾步就被發現了,一群人都停住了,
回頭看著我,還有幾個人拿著槍瞄準著我。

  看著好幾個黑洞洞的槍口和一張張面目不善的臉孔,我有點後悔自己的衝動,
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能硬著頭皮跑上去,我舉著雙手,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
道:「諸位大哥,別拿槍指著我,小心走火,我是來加入你們的。」

  我呵呵笑著,瞬間就把他們這支隊伍掃了一遍,他們一共三十人,隊伍大體
分成三列,前面十個,中間五個,後面十五個。前面的十個人,拿著各種各樣的
武器,有刀有棍有錘頭,但沒有槍,他們的髮型和表情與後面的人不同,很明顯
這十個人不是囚犯,是後來加入他們的。

  包括朱歡在內的五個人在中間,朱歡和其中兩人都扛著81槓,腰上別著9
2式手槍,邊上兩人只拿著92式手槍。

  後面的十五個人,有九個人拿著手槍,有64式也有77式,另外三個人,
都拿著砍刀。

  就像我們曾逼吳友等五人走在前面,我們跟在後面一樣,他們的隊伍排列和
裝備清晰地暴露了每個人在隊伍裡的地位。最前面的十個人地位最低,在前面開
路,出力最多,危險最大,後面十五個人地位中等,負責斷後,中間的朱歡五人
地位最高。

  而二十個囚徒的地位,從裝備上看,也明顯分了四個檔次,朱歡三人地位最
高,有81槓突擊步槍,還有先進的92式手槍,他們邊上的兩個人在其次,都
拿著92式手槍,再次,是十來個有手槍可拿的人,最後,是三個只拿著刀的人。

  朱歡他們幾個或許在驚訝我這個倖存者會有桿霰彈槍,他們都沒有說話,老
大不開口,別人都沒有資格說話,一時,一群人都默默地盯著我。

  一個相貌奇醜的的小個子從隊伍中提著刀嘻嘻笑著走了出來,他看著我的霰
彈槍,道:「還有噴子,你從哪弄的?」

  我道:「從一個武裝押運車上的保安。」

  小個子笑容一變,忽然惡狠狠地道:「把噴子給我。」

  我看了看他,又掃了後面眾人一眼,對小個子搖了搖頭。

  小個子提起刀,走到我身前,獰笑著道:「你到底給不給?」

  我又看了看他後面的一群人,特別是朱歡他們五個,都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們,
像在看一齣戲一樣,我心裡就有了決斷。

  小個子很明顯是個囚犯,但他沒有槍,地位處於囚犯中的最底層。老大們還
沒發話,他蹦出來挑釁我,也說明這個人做事很不穩妥,不討人喜。

  罪犯是最講究弱肉強食的人群,我剛一入伙,就被他這樣的垃圾欺負住了,
可以預見,我的處境就非常淒慘了,我甚至在一瞬間想到,或許還有特殊愛好的
人會惦記我的菊花。若這樣,我就不是來無間道,純粹是來受虐的。而朱歡他們
似笑非笑地看著,也是在看我的表現吧。

  瞬間權衡了形勢,我果斷地對小個子又搖了搖頭,道:「槍是我的命,你搶
我的槍,就是要我的命,你得小心我和你拚命。」

  小個子哈哈大笑,忽然一刀朝我肚子捅來,我雖然早有防備,也吃了一驚,
這麼一個地位很低的囚犯,也這麼凶狠,可見其他人也更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

  我現在也是身經百戰了,怪物都打過,何況他,我側身讓過刀尖,一拳掏在
他肚子上,腳接著上前一絆,將他摔倒在地,跟著軍靴狠狠地揣在他小腹上,他
像蝦米一樣嗷嗷叫著在地上滾成了一團。

  有四五個人對我舉起了槍,我心說,賭就賭大的,把寶全押上,我舉起雙手,
但是腳沒停下,繼續用軍靴一腳腳地踹小個子,狠狠踢了他七八腳,才停了下來。

  沒人開槍,我還沒死,看來我賭對了……我這凶狠不要命的賣相,估計讓很
多囚犯都不敢小覷我了。

  我高高舉著手,對他們笑道:「諸位別緊張,我有東西送給老大。」我慢慢
拉開運動服的拉鏈,露出腰間的兩把左輪手槍,小心地拔出一支,不敢拿手柄,
我捏著槍口,將左輪手槍朝人群中的朱歡拋了過去。

  朱歡一手抄住左輪手槍,一臉橫肉露出的了一絲笑意,道:「有意思。你不
是說搶你的槍就是要你的命嗎?」

  我裝出一副張炬那樣冷靜的姿態,學著張炬的口吻道:「搶的我不給,但我
樂意送。這是我入伙給老大的見面禮。」

  朱歡訝道:「你怎麼知道我是老大?」

  我心道,因為我早就知道,所以我知道,嘴上含糊地道:「一群人,誰是老
大很明顯,說不出什麼原因。」

  朱歡的臉上忍不住露出喜色,道:「哈哈,有意思。」

  我盯著朱歡,餘光掃到他身邊一人對我露出厭惡的神情。張炬說他認識這一
群囚犯中的兩個人,一個就是朱歡,一個叫楊勇,都是殺人犯,在派出所時,張
炬曾給我說過朱歡和楊勇的事跡,也曾描述過兩人的相貌,這個人看相貌應該是
張炬所描述的楊勇。

  他厭惡的神色,是討厭我拍馬屁,還是不服我說的朱歡是老大的地位?或者,
兩種可能都有?

  我心思轉動著,朱歡拿著左輪手槍把玩,他將彈巢打開,撥弄著彈巢「噌噌」

  轉動,「啪」一下,將彈巢卡上,他道:「9mm警用轉輪手槍,這幾年新
裝備的,我大概是咱們大漢國第一個挨過這種轉輪手槍子彈的人。」他掀起衣服,
露出腰上一個槍疤,扭動著身體,像展覽似的讓諸人都看了看。

  我忽然想起少年時看《聖鬥士星矢》裡的一句惡寒的話,「傷疤是男子漢的
勳章」,大概朱歡覺得受過槍傷是個很光彩值得炫耀的事情吧。

  我也掀起衣服,露出腰上結疤但還未完全好的傷處,嘴上胡編著:「我也剛
挨過這槍的槍子,那個打我的警察讓我弄死了,這槍就是從警察手裡搶過來的。」

  朱歡盯著我的傷疤看了一會,道:「很好,你很好,警察tmd都該殺,老
子見一個就要殺一個。你過來,我們該走了。」

  終於有驚無險地獲得了這群囚犯的認可,我走了過去,朱歡讓我站在他的右
側,我和他之間隔著兩個人,也就是說,我進入了他們隊伍的五人核心,成為了
第六個人。

  隊伍移動起來,疫情爆發以來,我第一次和這麼多人走在一起。我掃了一眼
左邊面色陰沉的楊勇,又回頭看了看捂著肚子的小個子,剛一加入,就得罪了兩
個人,我得小心才好……

  管他呢,現在的結果已經是出奇的好,我的表現絕對是超常發揮。等到了軍
分區,一旦我拿到一桿自動步槍,抽空子就把這群人渣全部「突突」了。

  到軍分區還需向北再向東,要拐兩個彎,大約三四公里的路程,已經非常近
了。

  前面有人開路,後面有人斷後,我們夾在人群的中間的六個人不需要做任何
事情,這就是特權,只要有人群,總是有一些人的權利會更多一些。

  我本來準備了一些關於我的謊話,誰知道壓根沒有用上。這種末世,沒有人
會在乎別人的事情,就像吳友囉囉嗦嗦說著他的事情,只會惹得我心煩。也不是
朱歡他們不小心,有心算無心,我這個無間道實在太難防備,我們邊走邊聊,走
了沒一里地,我對這五個核心人物就有了個大體瞭解。

  王家衛有句經典的台詞,說殺手也有小學同學。朱歡在派出所一言不合就開
槍的作風給我的印象很深刻,我一直認為他是個非常暴力瘋狂的人。接觸了才發
現,這個人其實頗為內斂,有些城府,不怒而威,並不難相處。

  楊勇的個子不高,猴一般精瘦,話不多,總是陰著臉,給我的感覺,他就像
一條毒蛇,隨時都能咬人一口。

  還有一個有資格拿81槓的叫胡海華,這人長得就像張耀揚演的「烏鴉」,
雖然濃眉大眼人很英俊,但是一臉無法掩飾的壞人樣,任誰看他一眼都知道這是
個壞種胚子,他的眼神滿是挑釁的味道,彷彿看誰都不順眼。

  另外兩個拿著92式手槍的,是張志遠和張志高,竟然是一對親兄弟,難得
哥倆一塊入獄,更難得現在還能一塊活著。

  我也明白了為什麼朱歡會對我另眼相看把我拉進五人核心,不是我運氣好,
是朱歡需要幫手。

  他們五個,明顯又分成兩伙,楊勇和胡海華一夥,張志遠、張志高兩兄弟和
朱歡是一夥。朱歡一方的實力,是三個人,一桿81槓,三把92式,楊勇和胡
海華,是兩人兩桿81槓兩把92式,朱歡一方其實一點優勢也沒有。

  我突然加入,不知道他們內部的微妙關係,口口聲聲說朱歡是老大,就先把
自己定位在朱歡的一夥了,而且我帶來了三把槍,讓朱歡的實力一下穩穩壓過了
楊勇和胡海華。想清楚其中的曲折,我不由苦笑,我本以為是我表現出色,讓朱
歡刮目相看。

  一路上,他們都在討論如果取得了軍分區的軍火,該何去何從,他們也覺得
廣普市不是可以久留之地,但想不出什麼長遠可行的計劃,比較統一的看法是,
近期先佔領一個大型超市。

  少說少錯,多說多錯,我仔細聽著他們說話,很少插嘴,最後忍不住說了一
下張炬關於佔據巨峽大壩的計劃。

  朱歡聽了這個計劃連連說好,連陰沉的楊勇聽了也連連點頭,胡海華和張氏
兄弟都激動起來,恨不得現在都西進。

  他們的反應如此強烈,讓我有點愕然,不過一想,我當時聽了張炬的計劃,
何嘗不是激動了一番,但我只是一個安分守己的小白領,所以很快就冷靜下來。

  這些人,都是些重刑犯,天生的慾望強烈,同樣是重刑犯的張炬的計劃,簡
直是為他們量身定做。

  黃河路上喪屍不算多,從黃河路拐向南北方向的龍潭路,前面的人和喪屍的
戰鬥激烈起來。龍潭路在廣普市是比較繁華的商業區,遊蕩著大量的喪屍,許諾
家所在的「腐敗小區」離這裡就很近了。

  前面的人很快就被咬死了三個,朱歡讓後面的人補上,隊伍前進的越慢,圍
上來的喪屍就越來越多,眾人不得不開始開槍。這麼強行前進了五六百米,前面
又死了三個人,他們都已經沒有了氣力,士氣開始崩壞。

  眾人殺到一個超市前,楊勇叫道:「歡哥,兄弟們都累了,得歇歇啊。」

  胡海華也附和道:「是啊,殺了一早上了,得讓兄弟們歇歇了。」

  朱歡道:「再他媽的有三五百米,就上長寧街了,長寧街上喪屍肯定不多,
眼看就到軍分區……」

  旁觀者清,楊勇和胡海華這麼大叫大喊,是在收買人心,我沖朱歡使個眼色,
朱歡立刻醒悟,改口叫道:「兄弟們,殺了一早上,大家辛苦了,到超市裡歇歇
再走。」

  朱歡說完,我拿著霰彈槍對準超市的捲簾門的鎖眼處轟了一槍,後面有人拉
開捲簾門,我們一群人呼啦啦鑽了進去。

  這個小超市,外面門窗都封閉的嚴嚴實實,我感覺裡面就有倖存者,沒想到
居然有八個之多。

  門窗都封閉住了,進不來陽光,但超市裡四處亮著十幾朵燭火,並不覺得很
暗,燭火閃爍下,映著八個驚慌失措的臉,三個男人,五個女人,他們站起來,
呆呆地看著我們。

  我們現在這十九個人,非囚犯的加上只還有五個人,其他人,個個面目不善,
凶眉惡眼,就是有導演拍黑社會電影也輕易湊不了這麼多長著壞蛋臉的一群人,
而且拿著長槍短槍,這麼一群人忽然闖進來,他們不驚慌才怪。

  其中一個三十歲左右戴著眼鏡的男人最先緩過來,他上前幾步,有些怯怯地
道:「歡迎倖存者們,這,這是我的超市。」

  朱歡他們五人都沒搭理這個小超市的老闆,他們都只顧打量著後面的五個女
人,嘴角禁不住撇出淫笑。我回頭望去,後面的十多個人也個個露出狼見到肉時
的表情,在幽暗的燈光下,閃爍著熒熒的凶光,讓人不寒而慄。

  也難怪,這些囚犯,也不知道都關了多少年大牢,多少年沒嘗女人的滋味了,
恐怕個個都是色中惡鬼。

  那個眼睛男看到他們的表情,鎮定不住了,道:「我叫劉家良……我……那
是我夫人,還有,其他幾個倖存者,那個,你們……」他慌張地看著我們,不知
道說什麼好,不過,也壓根沒有人去聽他的話。

  朱歡等五人很有默契地交錯對視著,胡海華道:「怎麼分?」

  張氏兄弟淫笑道:「歡哥先挑,我們兄弟最後。」

  他們把眼鏡男涼在一邊,像討論如何切蛋糕一樣研究著如何去分享那五個驚
慌的女人。看著不知所措的眼睛男,不知他是否聽懂了朱歡他們的對話,我替他
有些悲哀。

  最後,朱歡道:「志遠,志高,你們兄弟先挑,但是,只能挑一個,沒意見
吧?」

  張志遠看了一眼眼鏡男的老婆,淫笑道:「一個就一個,上陣親兄弟。我最
喜歡人妻,就挑他老婆了。」他轉頭對張志高道,「弟弟,那妞你相中不?」

  張志高哈哈笑道:「就她了,三明治也不錯,我也最喜歡走後門。」

  朱歡對楊勇和胡海華道:「剩下的你們先挑。」他又扭頭對我道,「李兄弟,
你在他們勇哥和華哥後面挑,我要剩下的。」

  嘿,我心中不禁感慨,朱歡能做這群人的老大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如何去分
配利益,不引起下面的人不滿,是一個老大最要謹慎的事情,現在有六隻狼有資
格分享利益,卻只有五塊肉,這絕對是個讓決策者頭疼的事情,但朱歡卻找到了
一個最恰當的辦法,讓我不由想起「陳平分肉」的典故。

  他讓張氏兄弟享有最優先的挑選權,但兩人只能挑一個,於張氏兄弟來講,
能先人一步挑選,也是可以滿意的,而於其他人來講,張氏兄弟兩人只能選一個,
其實他們是吃虧了,也不會對讓他們先挑有什麼怨言。

  然後朱歡自己不挑,讓楊勇和胡海華在其次挑選,楊勇和胡海華絕對不會有
什麼意見,而且,若兩人因為挑選女人而發生了矛盾,更是朱歡樂意看到的。

  我新來的,在最後,這是很恰當的,但朱歡依然讓我在他前面挑選,這也是
對我示好了。

  最難得的是,朱歡能忍,他顯然也非常好色,而他最有權力第一個選,但選
擇讓別人先挑,能權衡各方面,忍住自己的慾望,確實不一般。

  看來我也得做回強姦犯了,我對朱歡笑道:「歡哥,還是你先,我最後。」

  朱歡對我點了點頭,道:「好。」

  六個人,在一番隨意的討論中就把五個女人像待宰的羔羊一樣劃分了,可憐
她們對即將發生的事情還一無所知,只是茫然而恐慌地看著我們。

  五個女人,有三個很年輕,都在二十歲左右,正是愛美的年齡,都打扮的花
枝招展的,還有眼鏡男的妻子三十歲左右,也還年輕。

  在末世,大概是因為年輕人身體素質好,更容易存活下來,所以我看到的幸
存者多是年輕人,還沒看到一個五十歲以上的倖存者。

  唯獨角落裡的一個女人,穿著一身油膩膩的粗布衣服,那款式彷彿上個世紀
的文物,她的頭髮滿是塵土,亂蓬蓬地遮住了半張臉,露出的半張臉也髒兮兮的,
看樣子得四十多歲了。

  我想,這個又髒又老的女人大概是我的強姦對象了,他們肯定不會選這個女
人的。

  果然,張氏兄弟走向眼鏡男的妻子,楊勇、胡海華各自走向兩個年輕的女人。

  朱歡對沒有資格瓜分女人的一群人道:「你們去找東西吃,吃完了,每人收
集上足夠三天吃的食物,操,別看了,每人都有份,我們玩完了再讓你們輪流上。」

  朱歡說完,也走向最後的一個年輕女人。

  從這群囚犯淫邪的表情和對話,女人們已經猜出了他們的意圖,他們像受驚
的鳥獸慌亂起來。

  張氏兄弟最先去捉眼睛男的妻子,被眼鏡男攔住,眼鏡男驚慌地揮舞著張開
的手臂,結結巴巴地道:「你們,你們想幹什麼?」

  張志高一腳踹在眼鏡男的肚子上,把眼鏡男踢倒在地上,將92式頂在他腦
門上道:「幹什麼?還用問嗎?當然是干你老婆!」

  眼鏡男道:「大哥,大哥,求求你們,不要啊,你們想拿什麼就拿什麼,錢
都拿走,東西隨便拿,不要搞我老婆。」

  張志高把92式塞進眼鏡男的嘴巴,狠狠地攪了一下,道:「傻逼,再喊一
聲,我就槍斃你,你不怕死就給我喊。」

  張志遠已經開始去追趕像小雞一樣到處亂竄的眼鏡男的妻子,朱歡等三人也
各自去捉選中的女人。

  張志高站起來,道:「哈哈,老鷹捉小雞,我喜歡。」他也跑著去捉眼鏡男
的妻子,眼鏡男的妻子正利用一個貨架尖叫著躲避張志遠,不防備突如其來的張
志高,被他揪住頭髮摔在地上,女人殺豬般叫喚起來。他揪著女人的頭髮,將女
人拖拽到眼鏡男的身邊,張志遠也跑了過來,兩個五大三粗的兄弟合力對付一個
嬌小的女人,還不是小菜一碟,張志遠鎖住了女人的雙臂,張志高把女人的牛仔
褲褪下,一把將女人的一條黑色三角小內褲扯斷了,露出了一具滿是陰毛的牝戶,
張志高淫笑道:「靠,這小騷娘們長的挺小巧,沒想到逼毛這麼旺盛,跟野草似
的,肯定騷的不得了。」他拿著女人破爛的內褲放在鼻子上一嗅,道:「騷,果
然騷呼呼的。」

  張氏兄弟合力,將女人的上衣和文胸也都撕了下來,女人的身材嬌小,乳房
卻不小,張志高一把捏住了一隻乳房狠狠地捏了一下,女人疼得叫了,扭動著身
體絕望地對眼鏡男大叫:「老公救我,不要啊,老公,不要,救救我,嗚嗚嗚嗚
嗚。」

  眼鏡男看著妻子被兩個男人侮辱著,嘴角一動,想要說話,張志高惡狠狠地
看了他一眼,道:「你想死就說話,不想死就閉嘴。」他一邊說著,將一根中指
摳進了女人的陰道中,當著女人丈夫的面,狠狠攪動起來。

  看著妻子的陰道被人肆意侵犯著,眼鏡男嘴巴動了幾下,幾次想說什麼,最
後還是絕望地閉上了嘴,同時,閉上了眼睛。

  女人掙扎著嬌軀,屁股一縮,將張志高插入她陰道的手指擺脫出來,她緊緊
並住大腿,想將私處遮掩起來,後面的張志遠從她身後將她的大腿用力掰開,將
她嬌小的身軀抱在半空,她的私處再次暴露在空氣中,女人拚力想掙脫,可是嬌
小的她又如何能抗拒兩個彪悍的大男人,她的小拳頭砸在強壯張志高的身上,看
起來就像撓癢癢一樣,挨女人抓了幾下,張志高惱了,一拳砸在女人的眼眶上,
罵道:「臭婊子,老實點。」他將92式的手槍對準女人的肉穴入口,狠狠捅了
進去。

  女人嬌嫩的小穴被槍管暴力蹂躪著,眼眶也挨了狠狠的一拳,她的右眼迅速
充血,只片刻工夫,眼皮腫得鵝蛋一般大,將整個右眼都封住了,她大哭起來:
「老公……嗚嗚嗚嗚……老公,救我啊,救我啊。」

  眼鏡男閉著眼睛,捶著自己的腦袋不理妻子的哭救,他蹲在地上抱頭哭了起
來。我本來看著這樣的慘劇發生,暗暗罵自己冷血,但是看到女人的丈夫在壓倒
性的力量面前都愛莫能助,心想我又有什麼辦法呢,自己安慰了一下自己。

  這個女人嬌小玲瓏小鳥依人的樣子,不想卻很是貞烈,陰道被手槍捅著,又
被打了一拳,還是掙扎去反擊,身體雖然被張志遠抱在半空中,雙腳蹬踢著踹了
張志高臉上好幾腳。

  「操你媽!不老實,我打死你。」張志高的拳頭雨點般砸在女人臉上,叫道,
「老實不?老實不?大爺我還治不了你這小娘們。」

  女人開始還反抗著,可是張志高的拳頭越打越猛,女人撐不住,開始哭饒了:
「嗚嗚,別打了,別打了,我老實,我老實,嗚嗚嗚嗚嗚。」

  張志高這才停下拳頭,此時女人的腦袋已經被他打的不成人形,彷彿發酵過
的麵包一樣腫得面目全非,鼻子嘴角都流出了血,順著脖子淌到了雪白的乳房上,
又沿著乳溝一直淌到陰阜上,把她濃密的陰毛都染紅了。

  張志高道:「說,求求大爺操我。」

  女人嗚嗚哭著搖頭,張志高又一大嘴巴扇在她臉上,道:「不說就再打你。」

  女人嚎啕起來,嗚咽地道:「求,求求,大爺,操我。」

  張志高哈哈大笑起來,張志遠笑道:「弟弟,還是你對女人有辦法,你來後
面,你不是喜歡操屁眼嘛,哥哥我可不喜歡走後門。」

  張氏兄弟換了位置,張志遠從前面抱著女人,在女人淌著鮮血的鼻子上抹了
一把血,將鮮血都塗抹在勃起的雞巴上,把一根黝黑的雞巴染成了紅色,他一手
挽著女人的一根纖細的大腿,一手剝開女人閉合的大陰唇,將雞巴對準女人的陰
道口,站立著操進了女人的身體裡,女人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張志遠抽插了幾下,又把雞巴拔了出來,對張志高道:「這個女人太矮了,
他媽的我得蹲著插她。」

  張志高道:「哥,你真笨,她矮你不會找個墊子?」

  張志高把女人拖到她丈夫身邊,一腳把她丈夫踹的仰面躺在地上,他道:
「你就這樣躺著,看我們兄弟怎麼操你老婆,你別動啊,敢動一動我就弄死你。」

  他拖拽著女人,將女人的一隻腿踩在她丈夫的胸口上,抱起女人的另一隻腳,
道:「哥哥,看我的。」他蘸著女人的血在女人的屁眼上扣挖了幾下,又將血抹
在雞巴上,在女人胯下試探了幾下,腰一挺,雞巴進入了女人的身體。

  女人發出了一聲痛苦的長嘶,聽那痛苦的腔調,張志高應該是插入了她的肛
門。眼鏡男被妻子踩在腳下,眼睜睜看著妻子的肛門被人猛干,嗚嗚哭了起來。

  張志高抽插著,道:「哥,墊上個人肉墊子,高低不就正好了?」

  張志遠哈哈笑道:「弟弟,還是你聰明。」他從前面扶助女人的身體,雞巴
又插進了女人的陰道,兩兄弟一前一後操了起來,隨著他們的抽插,女人嘶聲呻
吟著:「不要啊,啊啊啊啊啊……疼……不要……求求你們……不要……老公啊
……我疼……救救我……老公……啊啊啊啊……」眼鏡男在妻子身下,被當作肉
墊子兩個男人可以更舒服地去操他老婆,卻不敢有任何反抗。

  我心中暗罵眼鏡男太過怯懦,可是轉念一想,如果自己遭遇到這種情景,除
了忍耐以外,還真是沒有任何辦法。我長歎一聲,不忍再看。

  歪頭看向別處,此時,朱歡他們三個也各自捉住了三個年輕的女子,都扒的
光光的,分別幹了起來。

  一時,小超市裡充滿了哭叫的聲音。

  超市裡另外兩個男性倖存者,都像犯錯的小學生一樣低著頭,不敢說什麼,
更不敢動彈。

  最後的一個又髒又老的女人一直呆在角落裡一動不動,隔著額前一縷髒兮兮
的頭髮默默看著我們。

  雖然我早已經對殘酷、殘忍開始漠然了,但是殘存的道德觀念,讓我能漠視
一切的殘忍發生,卻不想親自去製造殘忍。

  我能漠視著囚犯們強暴婦女,卻不想親自去強暴婦女。

  我也曾想過對朱歡說放棄參與這種殘忍的狂歡的資格,我退出了,他們正好
一人一個,但我又怕搞了特殊,引起他們的注意。

  我是來無間道的,不是來招人耳目的。

  現在好了,只剩下一個髒老的女人,我的心理壓力就很小了。人的心理是很
微妙的,如果我需要強姦一個又年輕又美麗的女人,潛意識裡我會覺得是我欺辱
了人,佔了人便宜,雖然我會很爽,但道德成本也很高,我會內疚。

  一個這樣髒老的女人,在平日時,給老子一萬塊,老子也不幹。去強姦一個
這樣的女人,我覺得其實是我吃了虧,是我委屈了自己,道德負擔就很低了。

  做做樣子吧,搞幾下敷衍了事,我這麼想著,走向了在一角處縮在地上的髒
老女人。

  我走到女人前面,猶豫了一下,咱是良民,以前沒幹過這種事情,業務不精
通,沒想到女人抬起頭主動開口了:「你也要強姦我?」

  女人的臉雖然髒兮兮的,但眼睛卻很明亮,她主動這麼問我,讓我一愣,我
嗯了一聲,道:「是啊。」

  女人不屑地一笑,道:「你在這群人裡,是老幾?」

  這個女人還真有點意思,我道:「算老六吧。」

  那女人又嗤笑了一聲,道:「在這麼一群垃圾裡,你才混到老六的位置,小
癟三,你不過是一隻癩蛤蟆,也想睡老娘我?」

  日啊,這女人腦袋有問題吧,又髒又醜,還狂成這樣子,我也來氣了,不過,
我反而有種想要征服她的慾望,我道:「我就是要睡你了。」

  女人笑道:「你來試試。」

  我又愣了愣,不知是該粗暴點去脫她的衣服,還是……

  我的手伸到她的衣領,解開了她第一顆扣子,見她並沒有要反抗的樣子,我
鬆了口氣,然後將她上衣的扣子都解開了,然後,我驚訝了。

  她油膩膩的衣服下面,是白皙光滑的肌膚,在幽暗的燈火下閃著健康的光澤,
哪還有一點髒。而且,這具身體,簡直近乎完美了,深邃的乳溝,平坦的小腹,
難得的是她的鎖骨,很美……

  鎖骨,又叫「美人骨」。臉蛋、胸脯、大腿之類的部位,是來區分美女和丑
女的,要區別美女之間的檔次,還是要看鎖骨是否完美。這個女人的鎖骨,又細
又長,從胸口一直延伸到肩膀,鎖骨窩的凹陷適中,弧線圓潤,性感的要死。

  女人穿著一條黑色的文胸,款式性感而優雅,我也脫過一些女人的文胸,知
道這件文胸絕對價值不菲,大概是世界上的一流產品吧。

  平日時,這一件文胸的價格或許就能讓普通人買一堆的衣服,而穿得起這樣
一件文胸的女人,外面卻穿著一身髒膩的衣服。頭髮臉蛋滿是灰土,而衣服裡面
的身體卻異常乾淨,這說明這個女人是故意換了髒衣服,故意把自己弄髒。

  此時,我已經非常肯定她其實是個美女,是怕如此混亂的末世引起瘋狂的男
人的注意,才把自己搞髒搞醜的。

  人品呀,哈,我不禁暗歎自己的運氣,人品好了,美女躲都躲不開。

  我呆呆地看著女人性感的鎖骨,女人背著手,道:「你不給我脫褲子嗎?」

  「嗯,好,好好。」我伸手解開她的褲帶,將她的褲子褪下,看到了她高聳
的胯骨,上面緊貼著一條黑色的丁字褲,丁字褲是半透明,透過布料,隱約可以
看到陰阜上一簇漆黑的陰毛。丁字褲又小又薄,緊緊地勒著她的陰戶,將她整個
肥厚的陰戶的形狀都勾勒了出來,特別是那薄薄的襠部,都被她的大陰唇夾在了
裡面,在中間凹陷出一條深溝,非常的誘人。

  我的雞巴立刻硬了,同時,感覺一個硬硬的東西頂在了我的小腹,我低頭一
看,雞巴又立刻萎了,那是一把銀色的手槍,這把手槍的樣式我以前在網上看到
過很多次,是M9手槍,美軍制式裝備。

  槍械管制如此嚴格的大漢國,這女人竟然有美軍的制式手槍。

  女人拿著M9頂著我的小腹,笑道:「你是不是小癟三?」

  我忙點點頭,道:「大姐,我是小癟三,您冷靜,冷靜。」

  女人道:「是你需要冷靜吧?」

  我道:「對對,我需要冷靜。」

  女人道:「你是不是癩蛤蟆?」

  我道:「是是是,我就是癩蛤蟆。」

  「操你媽,還想強姦老娘。」女人一下子捏住了我的睪丸,手上用力,疼的
我彎下了腰,女人道:「別叫啊,你叫出來,我就打死你。」

  「好,我不叫,啊……別捏了,要捏爆了。」女人的力度適中,既讓我疼的
要命,又還能忍住不喊出聲來。

  媽的,剛才我還感慨人品好,原來碰到了個女魔頭,人品真是壞到家了。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2-4-2 18:06 編輯 ]
2012-4-2 15:45#4
查看資料  發短消息   引用回覆  向版主反映這個帖子 回覆 頂部
 
bightyre
論壇元老
Rank: 8Rank: 8



UID 45308
精華 0
積分 735
帖子 1007
閱讀權限 150
註冊 2009-12-26
狀態 離線
第21章丈母大人

  「我靠,這個醜女人這麼飢渴,這麼主動!」一個尖聲尖氣的聲音在驚歎道,
我回頭望去,是被我暴毆過的那個小個子,現在我知道了他的名字,不,是外號,
他叫「老鼠」,大概因為他是小偷,而且個子矮小得了這個外號的。

  我本來以為我打過他,他會非常敵視我,沒想到,他現在對我很是敬畏,一
路上幾次主動和我搭訕,囚犯的世界果然是弱肉強食、強者為尊的,我提防他報
復,其實呢,換位思考,他也更怕我這個進入五人核心的暴力男對他不利吧。

  我現在被怪女人用槍頂住了小腹,但是別人看不到手槍,怪女人的手正使勁
蹂躪著我的睪丸,在老鼠的角度看來,大概以為怪女人正主動給我擼炮呢,我苦
笑一聲,對老鼠道:「是啊,我碰到了一個曠世蕩婦,飢渴的狠,哥哥我應付不
來了,要不你來試試?」

  老鼠喜道:「真的?那我……小弟就不辭辛苦了。」

  怪女人忽然又用力捏了一下我的睪丸,我疼得哎吆一聲,老鼠訝道:「展哥,
這麼爽?」

  媽的,老子恨不得讓你親自體驗被人用槍頂著捏破睪丸到底多麼爽。

  怪女人用手槍頂了頂我的小腹,趴到我耳邊,輕聲道:「別給老娘耍花槍,
把這個小矬子趕走。」

  無奈,我回頭對老鼠叫道:「真他媽的爽死了,你趕緊給我滾蛋,哥逗你玩
呢,再看,小心一會我再揍你一頓。」

  老鼠被我嚇得退後幾步,道:「凶什麼凶,不看就不看,朱老大說了……」

  他嘟嘟囔囔地走,後來幾句沒聽清楚,我想他大概是在說,人人有份,呆會
他也操這個怪女人。

  老鼠走了,我對怪女人道:「大姐,大姐,我聽您的話,把他趕走了,您別
捏了,再捏,以後我就不能人道了。」

  怪女人道:「你這種人渣,廢了正好。」

  我苦笑道:「大姐,我也是被迫的好不好?您看,您把自己搞得這麼一副又
髒又醜的樣子,誰會對你有興趣?你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我也是不得已的。」

  怪女人道:「小蛤蟆,別跟我貧嘴,你說,現在我該怎麼辦?」

  我訝道:「你該怎麼辦?」

  怪女人道:「是啊,我該如何擺脫現在的困境?」

  我道:「這是你的事啊。」

  怪女人道:「現在你被我拿槍指住了,我的事,就是你的事,我不好過,你
更難過,你幫我擺平了,就是幫你擺平了。不然,有什麼不對,我先打死你再說。」

  我道:「你要我幫你擺平什麼?」

  怪女人怒道:「廢話,當然是別讓……」

  我繼續裝傻:「別讓什麼?」

  怪女人急道:「別讓男人操我。」

  「張兄弟。」這時朱歡忽然喊了我一聲,我忙歪頭看他,他正幹著一個年輕
女子起勁,他身材高大,馬一般健壯,那個弱小的女子在他身下正哭爹喊娘的叫
喚著,朱歡哈哈笑道:「你怎麼還不幹?對那老娘們不滿意嗎?」

  我苦笑道:「歡哥,你忙你的,兄弟我做事喜歡循序漸進,那個,先來點前
戲,來點前戲,鋪墊鋪墊。」

  「哈哈,好。」朱歡繼續他的工作。

  怪女人躺在地上,拉著我伏在她的身上,我感覺她的手在我身上摩摩挲挲了
幾下,她把內褲褪了下來,道:「你就裝著操我的樣子,別真的插進去,敷衍一
下,然後裝做射了,然後走開,記住,不要亂說,我會一直瞄準著你,隨時都能
崩了你。」

  我明白怪女人的意思了,她是想讓我假裝操她,再假裝操完了走開,可是,
她糊塗了一個事情,我走開了,一會還會有人來操她,不過,我才不會提醒她,
等我脫離了她的控制,非要看看她怎麼被一群飢渴的囚犯操死得樣子,奶奶的,
我的睪丸都快被她捏碎了。

  「收到,瞭解,瞭解,這個主意太高明了,大姐,您太聰明了。」連忙伏在
她身上裝著做起活塞運動。

  我心中暗笑,我是超級早洩男,我打算做上十來個活塞動作就跑,趕快逃離
魔爪,我暗暗查著數,等查到第十下時,我就要裝做射了的樣子跑開,忽然看到
怪女人脖子上掛著一塊玉石,這塊玉晶瑩圓潤,比火柴盒略小一些,是古代的方
鎖形狀,上面密密麻麻刻著一些字,我細細一看,是一段佛經。

  被人拿槍頂著,我自然沒有心思去鑒定玉石的好壞,去看上面刻著什麼字,
只是,怪女人戴著的這塊玉我見過,許諾那丫頭就戴著一塊玉石和怪女人的一模
一樣,難不成……

  我再仔細看怪女人的臉,透過表面的髒兮兮的油膩,怪女人劍眉星目的,可
不是和許諾的眉眼有七分相似,只是比許諾多了些成熟的風韻。

  不會這麼巧吧……難道這個怪女人是我的丈母娘?

  我結結巴巴地道:「大姐,你是不是姓黎?」

  怪女人一愣,道:「你怎麼知道的?」

  沒跑了,天啊,這個女人八成是許諾的老媽了,我諾諾地道:「你叫黎瑾?」

  怪女人訝道:「小蛤蟆,你怎麼知道老娘名字的?」

  唉,怪女人口口聲聲老娘老娘的,一點沒錯了,算起來,她確實是我的老娘,
輩份沒錯,我道:「你有個女兒叫許諾吧。」

  黎瑾的槍猛一頂我的小腹,急急道:「小蛤蟆,說,你怎麼認識老娘的,你
怎麼認識許諾的,我女兒現在怎麼樣了?」

  啊哈,沒想到許諾的老媽竟然是這樣一個女人,也真是巧了,我居然在這種
場合碰到丈母娘,我苦笑道:「咱們是一家人,你別拿槍指著我了。」

  黎瑾道:「此話怎講?」

  我道:「許諾左胸乳頭旁邊是不是有顆顯眼的紅痣,她的大腿根,就是,就
是那個部位,是不是也有顆紅痣?」

  黎瑾臉色變了好幾變,忽然又使勁捏住我的睪丸,惡狠狠地道:「你強姦了
我女兒?」

  我道:「丈母娘,您也不小了,怎麼這麼衝動,你想,如果是我強姦了你女
兒,你現在用槍指著我,我怎麼會和你說這些?當然是她自願的了。」

  黎瑾道:「她現在還活著?」

  我道:「活得好好的。」

  黎瑾仔細打量了一下我,道:「我女兒怎麼會看上你這種歪瓜裂棗的癩蛤蟆?」

  我苦笑道:「那個,各花入各眼吧……再說,我也不算歪瓜裂棗呀。」

  黎瑾忽然抱緊了我,原來是幾個囚犯吃完了東西,圍了過來,他們沒有女人
可操,就各自參觀學習我們的工作。

  一個囚犯道:「這個女人,別看又老又醜,一雙大腿真是不錯,這麼直,這
麼白,奶奶的,好腿。」

  一個囚犯道:「是啊,真瞎了這麼一雙好腿,可惜,可惜。」

  黎瑾大腿忽然攀到我的腰上夾緊了我,原來一個囚犯伸過頭去想看黎瑾的下
身陰戶,黎瑾這樣攀夾著我的身體,把陰戶頂到我身上不讓他們看。

  靠,我丈母娘的陰戶如果讓人看了,這綠帽不是戴大了,我狠狠地摟住黎瑾,
用身體把她的陰戶頂住,感受著黎瑾毛茸茸的陰戶的溫熱,回頭道:「一邊去,
都滾蛋,老子幹事,不愛讓人參觀。」

  一個囚犯不爽了,道:「看看怎麼了?狂什麼,有歡哥罩著你,也不用這麼
囂張吧?」

  老鼠又靠了上來,也附和道:「就是,就是,看看怎麼了。」

  也是,我這裡有女人「操」,卻讓沒分到女人的囚犯們連看都不讓看,至少
在囚犯們的邏輯上,說不過去,於是我道:「看就看唄。」

  我俯身壓在黎瑾的身上,用身體遮住她的胸部,怕他們看到黎瑾白皙的身體
產生懷疑,我趴在黎瑾耳邊,不知道是叫她阿姨還是叫丈母娘,最後還是輕聲說
道:「大姐,得罪了,你擔待。」

  我開始裝著做起活塞的動作,怕身後的囚犯看出破綻,我的雞巴緊緊貼著黎
瑾的陰戶上下摩擦起來,幸好我的褲子只褪到屁股下面,有褲子擋著我們的關鍵
部位,他們也看不到我們是在假做。

  我一邊假做著,一邊在耳邊對黎瑾說著我和許諾相遇相識的經歷,此時小超
市裡聲音很雜亂,有四個女子的呻吟、哭叫、怒罵、悲嚎,也有囚犯們翻找東西、
走動、嬉笑的聲音,總之,亂糟糟的彷彿鬼子進村時雞飛狗跳的情景,我的說話
聲音又很小,只有黎瑾聽得見。

  黎瑾在我說話時,很聰明地配合著我的假活塞動作呻吟著,我一挺,她就呻
吟一聲,我們一個假插,一個假叫,配合的默契極了。

  大體敘述了我和許諾的事情,黎瑾輕聲道:「不愧老娘我的女兒,啊啊啊啊
……不但活著,啊啊啊啊……還給老娘找了個女婿,啊啊啊啊……」

  「嘿嘿……」黎瑾雖然是在假叫床,可是她的呻吟實在太誘人,我的雞巴本
來被她嚇得疲軟了,可是鼻子嗅著熟女特有的女人味道,胸口體會著她的豐隆,
雞巴感覺著她肥腴的陰戶,我開始心猿意馬了,雞巴一會兒就硬了起來。想起昨
天晚上和許諾在床上交歡時,我曾逼她叫我爸爸助興,沒想到,今天身子下就壓
住了她的老媽,雖然是在做假戲,可見,世事離奇難料。

  「小蛤蟆,不許多想。」黎瑾感覺到了我的雞巴硬了起來,伸手又捏住了我
的睪丸,使勁捏了一下。可是,此一時彼一時,剛才我不知道黎瑾的來路,被她
用槍指著捏睪丸,當然害怕她把我的睪丸捏破了,此時,我知道她不會危及到我
的小命,更不會把我的睪丸捏破,這時,兩個睪丸被她用一隻小手捏在手中,不
但沒感覺到疼,還興奮的雞巴膨脹到了極點,幾乎一下子就要噴了出來。

  我當然不能表現出很爽的感覺,雖然陰囊被黎瑾揉捏著非常爽快,我嘴上卻
輕聲喊道:「哎呀……疼……我不瞎想,大姐,別捏了。」黎瑾卻捏著我的陰囊
沒有鬆手,只是力氣小了一些,這樣,更感覺她是在為我手淫一樣了。

  那個囚犯看膩了,可能是覺得黎瑾太髒太醜了吧,他走開去看朱歡如何搞女
人,可老鼠依然不走,在我背後叫著:「李哥,哎呀,你加油啊,你這樣不給力
啊,你再這麼不給力,我可就不追看了。」

  我的陰囊被黎瑾揉的異常舒服,色膽大了起來,我每次抽插,都將雞巴挑開
黎瑾肥厚的大陰唇,掠過她嬌嫩的花心,將堅硬的雞巴狠狠地壓著她的陰蒂滑過
去,龜頭頂在她濃密的陰毛上,有幾回,龜頭上的馬眼還被黎瑾的陰毛扎上了。

  此時,有老鼠近距離看著我們,黎瑾也不敢說我,只能任由我的雞巴在她陰
戶上施為,我火熱的雞巴在她陰戶上磨蹭了十來下,感覺黎瑾的陰戶上溫度漸漸
升高,雞巴再一次分開她的大陰唇假插時,我感覺雞巴上抹了一點濕潤,我知道,
黎瑾淌出淫水了。

  黎瑾的反應讓我慾火更加高漲,恨不得就真的插進她的小穴裡,可是,我知
道許諾的脾氣,她老媽看樣子脾氣比許諾還火爆一些,我不知道真將雞巴插進黎
瑾的小穴中,黎瑾會做出什麼反應。

  還是穩妥一點吧,既然有老鼠看著,只要我的行為不過激,不真的將雞巴捅
進她的身體,估計其他的小動作,黎瑾拿我也沒有什麼辦法。

  這麼想著,我的嘴巴含住了黎瑾的耳朵,黎瑾的耳朵圓潤光滑,很是性感,
我知道很多女人的耳朵都異常敏感,不知道黎瑾的耳朵是否是她的性感帶。吸允
了幾下,黎瑾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捏著我的睪丸的手,加了一點力,她不
能用說話來制止我,只好用行動來表達對我的行為的反對。

  可是我早把黎瑾捏我睪丸當成給我手淫了,我不但沒有理會她的反抗,伸手
扒下了她的文胸的右罩杯,黎瑾的一隻豐滿雪白的右乳一下子跳了出來。

  不得不說許諾異常結實的乳房是繼承了她老媽的基因,黎瑾怎麼也得有四十
多歲了,可是她的乳房比蘇眉的乳房還結實三分,一點也沒有下垂的跡象。我壓
了黎瑾半天了,感覺她的身軀結實有力,充滿活力,估計和許諾一樣,肯定是天
天運動保持體形。

  畢竟有了年紀,這只乳房也哺育過包括許諾在內的三個兒女,整個乳球雖然
還是雪白的,但是乳球上佈滿了像梯田一樣有著一道道的細微紋路。黎瑾的乳頭
也很黑了,乳頭又特別高聳,有一個煙嘴那麼長,和雪白的乳肉對比著異常顯眼。

  我的行為顯然讓黎瑾吃了一驚,她使勁捏了一下我的睪丸,這次是真疼了,
可此時我已經精蟲上腦,不顧她的反對,一口含住了她的乳頭吸允起來。

  老鼠叫道:「哇,這女人的奶子真不錯,又白又大,嘖嘖,展哥,手感怎麼
樣?」

  這個老鼠真礙事,唉,可是我又不好趕他,而且只有他在這裡,黎瑾才不敢
拿我如何。我也不去理他,將黎瑾長長的乳頭叼在牙齒中間,用舌頭快速地舔著
她的乳尖,黎瑾那本來就長長的乳頭迅速又增大增長了一些,想起這個乳頭曾經
是許諾丫頭用來吃奶的,我就莫名的興奮,愈發用力吸允起來。

  黎瑾呻吟了一聲,不知道這次是真的還是假的,她顫聲說道:「混蛋,別,
別舔了。」

  我下身也沒停,正向前一頂,雞巴壓在黎瑾的陰蒂上,陰囊頂住了黎瑾的小
穴入口處,我感覺陰囊上一濕,黎瑾的淫水沾到了我的陰囊上了。她有了感覺
……我受到鼓勵,想起許諾的腋下異常敏感,也許她媽媽也有同樣的體質呢,我
抬起黎瑾的胳膊,露出了她的腋下,如同她的女兒許諾一樣,黎瑾的腋下也沒有
去除腋毛,也和她女兒一樣,黎瑾的腋毛也很稀疏,只約莫二十多根細細的腋毛
散在腋下,我張嘴舔了下去,黎瑾的身體明顯一抖,「啊……」她長長地呻吟了
一聲,我想,看來找對地方了,黎瑾的腋下和她女兒一樣的敏感。

  於是我瘋狂地在黎瑾的腋下吸允起來,還撕咬下了她本來就不多的幾根腋毛,
黎瑾的喘息急促起來,剛剛她一直在裝著叫床,現在她開始壓抑著不讓自己呻吟
出聲來,我的雞巴緊貼著黎瑾肥厚的陰戶,感覺她的陰道口,源源不斷流出了大
量的淫水,把我的雞巴都沾濕了。

  看著黎瑾臉上染上了一片潮紅,油灰掩飾不住黎瑾的劍眉星目,此時,黎瑾
劍眉微顰,星目緊閉,我的眼前浮現出許諾劍眉星目天真倔強的笑臉,心中瞬間
閃過一絲羞愧,許諾對我那麼信任,我現在卻在調戲玩弄著她的母親,我心中暗
罵我真是太混蛋了。

  可是這種罪惡感,又讓我特別的興奮,我的一生,即使是破處的夜晚,都沒
有這麼激動過,黎瑾對我太有吸引力了,超過了顏妍,超過了蘇眉,超過了許諾,
當然,這種吸引力不包括感情,只是在性的方面,黎瑾簡直就是我的毒藥。

  我的腦袋裡念頭紛亂,可是身子下沒有停,雞巴又一下頂壓住了黎瑾的陰蒂,
她再也忍不住,「啊--」長長呻吟了一聲。

  黎瑾這一聲悠揚的呻吟,打破了我所有的理智,我又埋頭在她的腋下,使勁
舔了起來,這時,黎瑾的小穴淌的淫水已經多得一塌糊塗,整個陰戶變得火熱,
我的雞巴蘸著她的淫水順著她肥腴的裂縫一下一下用力摩擦著。

  「混蛋……啊啊啊啊啊……不要……混蛋……不要這樣……喔喔喔喔……你
……混蛋……」

  雖然沒有正眼看到黎瑾的陰戶,可我的雞巴在它上面已經磨蹭了不知道多少
下,大體形狀都感覺了出來,黎瑾和她女兒有太多相似的地方,唯獨她們的小穴
截然不同了,許諾的小穴,陰毛稀疏,大陰唇非常單薄,小陰唇也只是小小的一
點嫩肉芽兒,大小陰唇幾乎掩不住她的穴口,而且,許諾的大陰唇上,光禿禿的
一根陰毛也沒有,整個兒陰戶就彷彿十來歲的小女孩般稚嫩。

  黎瑾的陰戶則非常豐腴,上面密佈著毛茸茸的陰毛,我的雞巴和她的陰戶摩
擦時,能明顯感覺到上面的陰毛擦過我的雞巴,陰囊頂上她的陰戶時,則能感覺
到黎瑾大陰唇上的陰毛像毛筆一樣刷著我的陰囊,她大陰唇上的陰毛,已經飽蘸
了淫水。

  雖然沒有插進黎瑾的陰道,可是我已經獲得了極大的快感,雞巴勃起到了極
限,我感覺我快射了。

  我加快了抽插的速度,每一下,都狠狠頂著黎瑾火熱的肉縫滑過,雞巴飽蘸
了黎瑾的淫水,龜頭的馬眼撞擊著黎瑾的陰蒂。我想黎瑾的陰蒂肯定很大,它給
我的觸覺非常明顯,每次碰到黎瑾的陰蒂,都明顯能感覺到雞巴撞到了一個極富
彈性的小球,然後用雞巴狠狠地壓住這個小肉球。

  危  險能激發人的性慾,這是生物的本能。危險讓個體感覺到生存危機,
而生存危機下,人的本能會讓人有繁衍後代的慾望。末世之下,人類面臨著滅種
的危險,相應的,人的繁衍慾望都強烈起來,也許黎瑾也受到這種本能的影響了
吧,我能感覺到她的性慾高漲起來,眼神也迷離了,她的大腿有力地夾住了我的
腰部,手抓著我的背部,她呻吟著:「啊啊啊啊……你……混蛋……喔喔喔喔喔
……」她雖然嘴上罵著我,可是腰卻挺著陰戶配合著磨蹭我堅硬的雞巴,開始只
是偶爾頂幾下,漸漸的越頂頻率越快,我知道黎瑾快高潮了,停下雞巴,任由她
自己用陰戶上下摩擦我的雞巴。

  黎瑾自己挺著陰戶在我的雞巴上磨蹭了十多下,忽然停了下來,叫道:「噢
--混蛋--」將陰戶死死地頂在我的雞巴上,我的陰囊恰好堵在她的陰道口處,
感覺她的小穴口處的嫩顫抖了幾下,就像一張小嘴在吸允著我的陰囊,接著一股
熱流從穴口處噴了出來,然後又是一股……黎瑾潮吹,果然許諾能潮吹是繼承了
她母親的體質,我感覺黎瑾一共噴了四下火熱的液體,燙的我的雞巴一挺,也射
了出來,一股濃精都噴在了黎瑾平坦但密佈著妊娠紋的小腹上。

  「混蛋!」閉著眼睛享受著潮吹的餘韻,好一會,黎瑾睜開眼睛。

  「是我混蛋。」射精了,我也冷靜下來,實在無言以對。

  「混蛋!」黎瑾又罵了一聲。

  「你,你,大姐,你太性感了,我是男人嘛……」

  「混蛋!」

  「誰這樣抱著你,都忍不住的。」

  「嗯……這倒也是。」黎瑾沉默了一會,忽然說了這麼一句,看來黎瑾對她
的吸引力是蠻有信心的。

  我壓著黎瑾,靜靜地抱著她,黎瑾也不再言語,靜靜地躺著……

  「好了,這個事情以後再和你算賬。」黎瑾大概也對自己剛才的潮吹尷尬了,
雖然她臉上有油灰遮掩著,我還是看到她的臉又泛起了一絲紅暈,她在我耳邊輕
聲道:「女婿,你有什麼辦法救我?你要是讓老娘給人糟蹋了,你小心你的睪丸。」

  我苦著臉道:「我會想辦法的……正在想……」

  黎瑾道:「趕緊想。」

  這時屋子裡忽然出現了廝打的聲音,那個眼鏡男最終無法忍受眼睜睜看著妻
子同時被兩個男人蹂躪的侮辱,他衝了上去,從後面抱住了張志高抓踢起來。

  眼鏡男身材瘦小,張志高又高又壯,眼鏡男一手掐著張志高的脖子,另一隻
拳頭拚命地往張志高腦袋上捶,雙腳攀在他的身上,彷彿是隻猴子攀著大樹一般。

  眼鏡男的拳頭雨點般砸在張志高的腦袋上,一邊砸一邊叫:「強姦我老婆,
我和你拚命,我和你拚命……」兔子急了也咬人,張氏兄弟實在欺人太甚了。

  看到眼鏡男奮起反抗,囚犯們都興奮起來,呼啦啦都圍過去觀看,但沒有一
個人過去幫忙,連張志遠也只是笑嘻嘻看著,或許他覺得眼鏡男根本不是他弟弟
的對手吧,依然在操著眼睛男的老婆。

  張志高也根本不把瘦小眼鏡男放在眼裡,甚至在眼鏡男剛開始襲擊他時,還
不肯從他老婆的身體裡拔出來,被眼鏡男連砸了十多拳,他才急了,用肘向後猛
擊眼鏡男的肋骨,眼鏡男已經處於癲狂狀態,對張志高的攻擊彷彿沒有任何感覺,
瘋狂地又抓又咬,張志高的臉和脖子上出現了十幾道血淋淋的抓痕。

  這時,張志高才有點慌了,他轉動著身體想把眼鏡男甩下來,但是眼鏡男仿
佛牛皮膏藥一樣貼在他身上,囚犯們看到張志高的窘迫都哈哈大笑起來。

  張志高惱羞成怒,拔出匕首,道:「老子弄死你。」他回手一刀紮在眼鏡男
的肋部,眼鏡男大叫一聲,一口咬住了張志高的脖子,張志高疼得嗷嗷叫起來,
不停手地朝背後的眼鏡男捅去,他每捅眼鏡一刀,眼鏡男就狠狠咬他一下,這樣
子,張志高連捅了眼睛男十幾刀,眼鏡男咬了他脖子十幾口,張志高的血噴了眼
鏡男一臉,他戴著的一副近視鏡的鏡片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最終眼鏡男不支,從高大的張志高身上跌落下來,這瘋狂的一幕把一群人都
看呆了,張志遠也鬆開了眼鏡男的老婆,那女人嚎啕著撲到她老公的身上,叫道:
「老公,老公,你不要死啊……哇哇……」

  張志遠愣了一會,對張志高道:「弟弟,你沒事吧。」

  張志高手捂著脖子,咧著嘴一笑,道:「哥,我好像不行了,先走了,你,
活下去。」他捂著脖子的手無力地垂下去,脖子上的血像水龍頭一樣噴了出來,
他的頸動脈被眼鏡男咬破了,高大的身軀搖晃了幾下,直挺挺摔倒在地上。

  「弟弟!」張志遠跑過去,抱住張志高的軀體,搖著他弟弟的腦袋,叫道:
「怎麼了?你這是怎麼了?操,醒醒啊!」

  張志遠抓起弟弟的匕首,噌一下站起來,那可憐的女人正伏在他老公的身體
上哭叫,張志遠跑過去,一刀扎進女人的背後,他叫著:「去死吧,臭婊子!」

  連續紮了女人幾十刀,女人早就死挺了,他還瘋狂地紮著,把女人的身體扎
了個稀巴爛。

  這瘋狂血腥的一連串情景,把我看得大腦一片空白,一時愣住了。

  地上死的三個人的血匯聚成一道血流,蜿蜒著緩緩流向了門外,黎瑾忽然摟
得我一緊,我猛一驚醒,見成熟鎮靜的黎瑾臉上也掩不住有了一絲驚慌,我不由
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將她胸前的衣服拉好,道:「穿好衣服。」

  我起身走到朱歡身邊,這一幕早讓諸人沒了搞女人的興趣,朱歡也正愣愣地
看著地上三個人的屍體,我對朱歡道:「歡哥,你知道喪屍對氣味特別敏感,對
血液的味道更加敏感嗎?」

  朱歡訝道:「這樣嗎?不知道。」

  我道:「我驗證過,喪屍的嗅覺簡直比得上狗鼻子,極其靈敏,這裡流了這
麼多血,周圍的喪屍就會圍過來攻擊這個小超市。」捲簾門發出了一聲砸門聲,
是喪屍在推動捲簾門,緊接著又是第二聲砸門聲,砸門聲越來越密集,「砰砰」

  響個不絕。

  事實驗證了我的說法,朱歡罵道:「操,媽的,這不被困住了。」

  我道:「如何脫困,我已經有了辦法,逃出去應該也不是很難。眼前趕緊讓
兄弟們都住手吧,想辦法脫困才是最重要的。還有,把那六個人也帶上,讓他們
幫著攜帶食物,假設每個人能帶五十斤食物,他們六個人帶的食物就夠我們一群
人吃五六天的。」

  朱歡道:「你有什麼辦法?」

  我道:「用火。這裡有很多食用油,各種傢俱也都是易燃的,點著了從二樓
扔下去,一者,能燒死一些,它們怕煙,也能熏跑一些……」

  朱歡聽到這裡,臉色已經完全鎮定下來,又恢復了一貫的一副成竹在胸的樣
子,他揮手示意我不用再說,給了我一個彷彿很有意味的眼神,道:「好,我知
道了,你聽我的安排。」

  我點了點了頭,退到了一邊。

  此時,屋子裡的人都慌亂起來,關係自家性命了,囚犯們不用人指揮,早都
將一些重物堵在捲簾門上,眾人唧唧喳喳著,有的人在喊,歡哥,現在該怎麼辦,
還有一些人在喊,勇哥,華哥,有什麼辦法。

  老鼠這個人還挺機靈,他已經跑上二樓看了下面的情況,跑下來叫道:「操!

  不好了,不好了,下面全是喪屍,密密麻麻的,操,跟螞蟻似的。」

  楊勇和胡海華也都穿好了衣服,抱著槍處於戰備狀態,叫著:「大家別慌!

  別慌!」但是他們的臉色也掩飾不住的一絲慌亂。

  朱歡提著褲子繫著腰帶好整以暇地地走到屋子中間,對混亂的人群罵道:
「慌什麼,沒見過世面!」

  他繫好腰帶,甩了一眼「砰砰」作響彷彿隨時都能被砸開的捲簾門,對楊勇
和胡海華道:「勇哥,華哥,你們有什麼主意?」

  楊勇默不作聲,胡海華抗起81槓,道:「殺出去。」

  朱歡對老鼠道:「你看準了?下面的喪屍很多?」

  老鼠道:「歡哥,我老鼠是幹什麼的?」老鼠伸著兩個指頭,做了一個偷錢
包的動作,道,「我們這一行就講究眼疾手快……」

  朱歡道:「廢話少說。」

  老鼠尷尬地道:「下面全是喪屍,操,邪門了,彷彿趕集一樣,都往我們這
個超市前走。」

  朱歡點了點頭,對胡海華道:「照老鼠說的情況,直接殺出去恐怕不妥,我
們的子彈不多了吧?我有個辦法,大家看看行不行……」朱歡頓了頓,環顧四周,
等人群都叫著歡哥有什麼辦法你快說,朱歡才緩緩把我的主意說了出來。

  操,朱歡這個老狐狸,怪不得剛才看我的眼神有點曖昧,原來是提醒我他要
竊取我的主意,不過我倒挺佩服他的,這種緊急時刻還能沉住氣,不忘打擊一下
楊勇和胡海華,趁機建立自己的威信。

  我也不是傻子,第一個站出來叫道:「歡哥的主意高明,火燒喪屍,好,好!」

  眾人都轟然叫好,楊勇和胡海華也不得不附和著叫好,朱歡滿意地看了我一
眼,指揮眾人將易燃的傢俱和食用油抬到二樓。張志遠還伏在弟弟的屍體上放聲
哭著,一點也不顧眼前的危機形勢,朱歡走過去,對張志遠道:「志遠兄弟,人
死燈滅,哭也沒用,你弟弟不是說讓你好好活下去嘛,趕緊把屍體燒了吧,別一
會兒讓喪屍進來吃了。」

  張志遠哭著拆了一個木架子,堆在他弟弟的屍體上,澆上一桶花生油點著了。

  得了朱歡我吩咐,我去指揮包括黎瑾在內的六個倖存者。三個被強姦的女子,
早都停止了哭泣,畢竟,貞操和性命相比,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她們慌亂地穿
好了衣服,在我的指點下攜帶上食物飲水,食物都是盡量拿的高熱量的甜食,水
拿的是礦泉水,還帶上了茶葉。我抽空子對黎瑾悄悄說道:「掩飾好,看我眼色,
別惹亂子。」

  等上了二樓時,他們已經在往下扔浸了油點著的傢俱,老鼠不知道從哪來找
來了一面破被褥,也點著扔了下去。我擠到窗前向下看去,好傢伙,果然圍了一
大群喪屍,龍潭路不愧是廣普市有數的幾個商業街,平時人群擁擠,到了末世,
也是屍山屍海。

  眾人先把易燃的東西扔了下去,把一群堵在門口的喪屍都燒著了,幾十隻喪
屍在紅紅的火焰中被燒得手舞足蹈,真是一幅讓人大快人心又感到莫名驚怖的景
象,等易燃的物品都扔完了,眾人撿著能燒的東西都倒上油扔了下去,一時狼煙
滔天,又起了風,把黑煙吹灌的滿街都是。濃煙果然起了效果,前赴後繼向超市
走來的喪屍漸漸散開,向無煙的地方走去。

  等喪屍散的差不多了,火也熄滅了,朱歡道:「兄弟們走,不多遠就到軍分
區了,都再加把勁。」

  捲簾門被烤得火熱,大家把一罐罐可樂噴倒在捲簾門上,給鐵門降了溫,有
人拉開捲簾門,一陣熱浪攜帶著屍臭撲來,眾人繞著火焰的灰燼衝向對面的人行
道,我跟在後面跑著,環顧周圍,發現不見了黎瑾,罵了操,趕緊跑回超市,見
她正將一碗碗油倒在死去的超市老闆夫婦的身上。超市本來是用碗盛著油當作油
燈照明的,四處放了十幾盞這樣的油碗。

  黎瑾看到我跑來,道:「他們夫婦放我進來躲藏,我吃了他們的,住了他們
的,我不能救他們,只能把他們的屍體燒掉,別讓喪屍吃了。」

  我叫道:「操,大姐,省省吧,趕緊閃人了。」

  黎瑾點燃了夫婦的屍體,道:「你們走好,我會給你們殺了那個混蛋,替你
們報仇。」

  我拉著黎瑾跑起來,道:「大姐,我算知道許諾為什麼傻里傻氣的了,跟你
學的,你別給我添亂子,我出了亂子,你就找不到你女兒了,是女兒重要還是兩
個不認識的人重要?你可得考慮清楚。」

  本來我想讓黎瑾自己逃跑,可是她一人一槍,在喪屍這麼多的龍潭路逃生是
很困難的,跟著囚犯們雖然也很危險,很可能被侮辱了,但人多勢眾,暫時保命
應該沒有問題。

  跟著人群上了長寧街,喪屍就明顯少了,目的地軍分區就在不遠處,眾人也
歇息了,吃飽了,幹勁十足,殺出了一條血路,十幾分鐘後,我們終於到達了廣
普軍分區,這個疫情爆發以來我朝思暮想的地方。

  廣普軍分區始建的年代比較久遠了,當時的長寧街在廣普市還很偏僻,遠沒
現在這麼繁華,這個地段開發時,軍分區也跟上了經濟為主的時代大流,響應政
策,參加了經濟建設,總之嘛,這條繁華的街道,有大半個街的各種產業都是屬
於廣普軍分區的。

  軍分區的門口,左邊一個銅牌寫著大漢合眾國東海州廣普市軍分區,右邊一
個銅牌寫著「軍事管制區域,閒人莫入」。





第22章開鎖大師

  囚犯們在軍分區的門前都歡呼起來,氣氛彷彿過年一樣熱烈,朱歡揮手叫道:
「走,兄弟們。」一群人湧進了軍分區大院。

  我故意落在後面,背著身子裝做查看四周的樣子,偷偷拿出對話機,調整好
頻率,按下發射鍵,輕聲道:「我是李展,我是李展,呼叫張炬。」

  一會兒,張炬的聲音傳來:「收到。完畢。」

  我道:「我們已經到達軍分區,你們在哪呢?完畢。」

  張炬道:「我們在衝你揮手。完畢。」

  我驚訝地朝路口看去,可不是,他們四個人都在隱蔽處閃了出來,隔著數百
米遠衝我揮舞手臂。張炬這個傢伙果然不錯,居然一直吊在我們後面,連我都沒
有發現。如果早知道他們一直跟在後面,我就把黎瑾留在路上了,這個女人很不
省心的樣子,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麼麻煩。

  我道:「你們在軍分區附近找個房子隱蔽,等待接應我,另外,告訴許諾,
我找到她母親了,我們正在一塊。再聯繫。完畢。」

  張炬道:「放心。完畢。」

  我收好對講機,連忙跟上了人群。

  果然是軍事單位,大院裡的建築以進入大門的寬闊道路為主軸,兩邊是大片
的綠化帶,大門正對著軍分區的主樓,主樓有五層高,兩側連接的樓房都低了一
層,所有的建築都左右嚴格對稱,顯得莊嚴大方。

  這種地方上的軍事單位,平日的工作人員就少,也就兵役時忙一些,又沒有
什麼閒雜人進出,大院裡空蕩蕩的,只遊蕩著五六隻喪屍,看它們裝束也好像是
街上的路人變的喪屍進來的。

  眾人湧入了一樓大廳,像解放了一樣,都把身上攜帶的夠一個人兩天用的食
品飲水扔在地上,朱歡等人心情很好,也沒有去管。黎瑾和其他五個超市裡的俘
虜都被了六七十斤的東西,走到這裡都累壞了,我示意他們也把東西都卸了下來。

  辦公樓的格局是中間走廊兩邊辦公室相對,沒有了電力,采光不足,一樓除
了大廳入口處亮堂些,走廊裡很是昏暗。這棟樓應該建成很多年了,外面裝修過,
看著光鮮,但大樓內部已經略顯陳舊。走廊上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只有
地上散亂著各種紙張,以及三具只剩下骨架的人體殘骸。

  大部分的科室都關著門,只有幾個辦公室的門開著,可見軍分區在平日是個
清閒的所在。現在天氣已經很熱了,但樓內很陰涼,一股風從走廊深處吹來,涼
颼颼的,吹起了幾張紙片飛舞起來,幾張門也晃蕩一下,發出「唧悠悠」的聲音。

  忽然「啪嗒」一聲,眾人都警戒地端好了槍,氣氛緊張起來。

  「啪嗒」,「啪嗒」,是一個高跟鞋走路的聲音從樓上傳來,眾人都一動不
動側耳傾聽著,一會兒,從樓梯處走出一隻穿著短裙套裝的女喪屍,一個囚犯罵
了聲操,眾人又都轟鬧起來。二十多個有長槍短槍的人,根本不怕單獨一隻行動
緩慢的喪屍。

  老鼠提著刀跑了過去,在離女喪屍一米多遠的距離停了下來,他笑道:「兵
姐姐,你好呀,我叫老鼠,我的職業是小偷,哎吆,你這是要捉我嗎?我好怕怕。」

  喪屍喉嚨裡發出「嘰咕」的聲音,雙手一抓,老鼠靈巧地閃在一邊,順手一
刀將喪屍的短裙劃開,眾人哄笑起來,老鼠見眾人看著他,愈發得意了,一刀刀
將喪屍的衣服都割掉了,露出黑黝黝的胴體,喪屍抓了幾下都抓不住老鼠,急得
亂轉,它穿著高跟鞋行動不便,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老鼠趁機瞄準它黑乎乎的下
身,一刀捅了進去。

  喪屍從地上爬起來,吼叫一聲,兩腿間夾著黑色的刀柄,伸著手去抓老鼠。

  眾人都笑道:「老鼠,它看上你,它要操你,哈哈。」

  「砰!」,喪屍的腦門上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血洞,仰面摔在地上。是朱歡開
了一槍,他道:「別鬧了,正事要緊,都去找武器庫在哪裡。」

  眾人不敢鬧了,散開四處去尋找武器庫的所在。

  有在派出所的經驗,我想武器庫肯定是在平常人很少經過的地方,我推測最
有可能是在頂樓,所以我直接就跑向五樓,上了二樓,屁股後面有聲音叫道:
「展哥,你等等我呀。」是老鼠跟了上來,這傢伙果然是賤骨頭,挨了我一頓飽
揍,反而對我異常的親密。

  到了五樓,我們分兵兩路,一個個房間搜索過去,我看到一個掛著「司令員
辦公室」門牌的房間正要推門進去,老鼠叫道:「展哥,我找到了。」我連忙跑
了回去,見這個房間掛著器材室的門牌,趴在窗戶上一看,裡面堆著東西不少,
有十字鎬、工兵鏟、鐵掀、盾牌,各種各樣的工具,但肯定沒有槍械。工兵鏟是
個好東西,功能強大,鏟、鎬、撬、刺、鋸樣樣能行,基本能淘汰所有其他冷兵
器,我得搞一把,不過現在的目的是找槍。我罵道:「操,別一驚一乍的,認字
不,器材室能是武器庫?」

  老鼠繼續向東搜尋,我跑到西邊,推開司令員的辦公室門,迎面撲來一個大
胖子,它的雙手朝我的脖子抓來,我措手不及差點給它抓住,一屁股摔在地上,
忙翻滾了幾下躲開,拔出轉輪手槍想要擊斃它,想了想,還是又插回了腰上,能
不能找到武器庫還不一定,我不想浪費子彈。

  我一邊閃避著胖子喪屍,一邊招呼老鼠過來幫忙,老鼠跑了過來,可是他的
刀插在了剛才那只喪屍的下身,他現在也沒有武器。

  喪屍本來就行動緩慢,何況這樣的大胖子,我們倒不怕被它咬到,可是圍著
它轉了幾圈,除了抽空子踢了它屁股幾腳,還真拿它沒有辦法。

  我有點後悔沒把我的三稜刺帶來了,當時決定來無間時我只攜帶了一把匕首,
一捆警繩。嗯……就用警繩了。

  我從腰上解下警繩扔給老鼠,道:「我吸引它的注意,你拴住它的脖子。」

  我揮舞著雙手,像鬥牛士一樣戲弄著胖子喪屍,老鼠綁了個繩套,從背後套
住了它的脖子,他叫道:「綁好了,看我勒死他孫子的。」老鼠狠狠一拽,喪屍
沒給勒死,老鼠倒被胖子喪屍拉著跌了一個骨碌,老鼠爬起來叫道,「展哥,這
孫子力氣太大了,你把它引進辦公室,我把它栓在一個地方,我們再慢慢整治它。」

  「好!」我閃進了辦公室,胖子喪屍隨後也吼叫著跟了進來,我只在小範圍
內躲避著它,好讓老鼠有時間栓繩子。

  「栓好了!」

  我已經有點累了,老鼠一喊,我馬上跑開了,胖子喪屍立刻回身去捉老鼠,
老鼠把警繩拴在了窗台上,他還沒來得及下來,被胖子喪屍堵在了窗戶上,老鼠
急了,叫道:「操,展哥,快救我。」

  我忙跑過去踹了胖子喪屍屁股一腳,它不理我,繼續伸著一雙粗壯的手臂去
抓窗戶上的老鼠,此時的老鼠避無可避了。

  老鼠這個外號果然不是白叫的,危急時刻,老鼠像壁虎一樣閃到窗戶另一邊,
雙手和臉都緊緊擠在玻璃上,躲開了喪屍。

  胖子喪屍抓空了,半個身軀都撲在窗戶外面,我提起一張椅子,朝它碩大的
屁股一推,這大傢伙站立不穩,被我推下了樓。

  片刻,窗戶被連接著墜落的喪屍的警繩一拉,猛然震動了一下,老鼠本來就
是勉強貼在玻璃上的,這麼一震,他站立不住,叫了聲「媽呀,我完了」,也摔
落了下去。

  沒多想,我扶著牆壁,快速伸下手臂,也是老鼠命大,我居然正好抓住了他
的胳膊,身體被他巨大的墜落力量拖的撞到牆壁上,幾乎鬆脫了手,還是抓住他
了。我想,如果他再重七八斤,我肯定拽不住他了。我朝下面被嚇得臉色慘青的
老鼠道:「你小子命大,幸虧你叫老鼠,你要叫老虎,就要摔死了,哈哈。」

  我把老鼠拉了上來,這傢伙被嚇壞了,倚著牆喘息著,道:「操,操,好險,
多虧了你。」

  我衝下面又看了一下,胖子喪屍被警繩吊在半空正瘋狂地掙扎著,我不禁贊
歎警繩的質量真他媽的太好了,這麼細的繩子居然能將這麼胖大的一隻吊在半空
而不斷,可見,我大漢國不是造不出好東西,只是老百姓一般用不到好東西罷了。

  我四處打量著司令員辦公室,牆壁上有個相框,裡面是一個很有福相的照片,
我端詳了一會,確定了這個相片的主人就是被我們吊在下面的那個胖子喪屍。心
裡不由感慨了一下,末日面前,真是人人平等啊。

  衣架上有套軍服,應該是司令員的軍服,我拿下來將上衣穿上,對著鏡子照
了照,擺了幾個造型,道:「同志們好,同志們辛苦了。」覺得鏡子裡的我也很
有司令員的范兒嘛,可惜衣服太大了些,不合身,我脫下來扔到一邊。

  老鼠噌一下躥到了牆角,嚇了我一跳,道:「怎麼了?」

  老鼠指著一個保險櫃,道:「我見到保險櫃不打開,就渾身不舒服。」

  「靠!看來哪行都有職業病。」

  「嘿嘿,我看看司令員大人的保險櫃裡有什麼好東西。」老鼠不知從哪裡拿
出一根鐵絲在鎖眼裡撥弄起來。

  我訝道:「保險櫃用這個就能打開?」

  老鼠不屑地道:「這種檔次的,我用火柴就能打開。」

  想起我在派出所曾被保險櫃為難的要死,我道:「保險櫃這麼不保險?」

  老鼠道:「撬開一個3c保險櫃,我一般用40秒吧,咱是專業的。」說話
間,老鼠就打開了保險櫃,果然連一分鐘都不到,老鼠拍拍打開的櫃子,神氣地
道,「這東西,都是唬外行的,對我,就是紙糊的。」

  保險櫃裡面有好幾摞文件,還有有一把92式手槍,一盒50發的子彈,應
該是司令員的佩槍,老鼠一把將92式抓在手中,喜道:「老子終於也有槍了。」

  他猶豫了一下,又道,「展哥,你可別對歡哥說。」

  我點了點頭,老鼠才又歡喜地擺弄起92式,我對手槍沒有興趣,不去管他,
翻弄起保險櫃裡的文件,翻弄了幾下,從裡面掉出一張紙條,我拾起一看,是一
列數字,共有八個阿拉伯數字。

  也不知道這列數字是什麼意思,但是,我想一個司令員特意把一列數字保存
在保險櫃裡,應該關係到很重要的事情,沒讓老鼠看到,我隨手把紙條塞在褲兜
裡。

  我琢磨著司令員的那串密碼的含義,雖然不明所以,很快就把數字都背熟了。

  老鼠得到了一把92式手槍,興奮的不得了,他端著手槍在屋子裡上竄下跳
四處瞄準,又把我扔在地上的司令員的軍服穿在身上,我這體型穿上都顯得太胖,
別說體重肯定不到一百斤的老鼠了,肥大的上衣都遮到了他的膝蓋,不過這絲毫
不影響他的興致,他叫道:「展哥,你別看我比你小,可是我入行已經十多年了,
這次的戰利品,是我職業生涯的巔峰了,歡哥他們也有92式,能和我的比嘛,
我這把是司令員的佩槍。」

  我也不理他,坐在司令員的辦公椅上,點了根煙,把保險櫃裡的文件都拿出
來,一張一張翻看,這些文件裡,有那位胖司令的資料,以及上級下達的一些文
件,都沒有什麼用,我看一張扔一張,直到看到了一張圖紙。

  這是一張軍分區所有建築的示意圖,這可好,不用到處瞎跑了,我捧著細細
看了起來,一會兒,我猛一拍桌子,道:「找到了!」

  下了樓,朱歡他們三個大哥正在大廳坐著,五六個囚犯陸續跑下來,都說找
不到。我拿著圖紙道:「別瞎找了,武器庫就在一樓。」

  朱歡喜道:「拿來我看看。」

  老鼠衝著樓上叫道:「都下來吧,找到了。」

  按照圖紙上的示意,我們來到了一樓東側,在樓梯的背後發現了一個的鐵門,
這個位置很是隱蔽,也難怪我們都沒有找到。

  這個鐵門只上著一把普通的大鐵鎖,看起來很不起眼,老鼠跑過去,拿著鐵
絲在鎖眼捅了幾下就打開了。這麼輕易就打開了武器庫,我不覺也有點失望。

  打開鐵門,是一個通往地下的樓梯,這就有了點武俠小說中尋寶的意思了,
眾人都興奮起來,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眾人在朱歡的帶領下,湧下了樓梯。

  這個辦公樓的一樓已經是非常昏暗了,走下一層樓梯,幾乎漆黑不見五指,
還好,囚犯們沒有一個不是煙鬼,都在超市裡拿了不止一個的燃油火機,一群人
紛紛打著火機,幾十個火機先後燃亮了。

  又下了一層樓梯,到了盡頭,在打火機的火光照亮下,前面又是一個鐵門,
一個大大的「禁」字漆在門的中間,上面寫著「軍火重地,禁止煙火」。

  眾人一陣歡呼,圍到門前,我拍了拍鐵門,感覺特別的厚重。

  朱歡對老鼠道:「能打開嗎?」

  老鼠躥到前面,在鐵門的鎖眼上看了一下,道:「沒問題,看我的。」他拿
著鐵絲在鎖眼裡捅了一分鐘,「啪」的一聲,我以為鐵門打開了,不想只是上面
的一處鐵板縮了進去,露出了一個密碼鎖。

  這個密碼鎖可難為住老鼠了,他鼓搗了半天也沒有把門打開,眾人等著都心
焦起來,沒人管大門上寫著「禁止煙火」的字樣,都點著煙抽起來,地上室本來
通風就不好,十多個人一起抽煙,烏煙瘴氣的熏死人。

  最後,老鼠滿頭大汗地道:「打不開。」

  朱歡道:「這門好撬嗎?」

  老鼠道:「他媽的,這鐵門得有十來厘米厚,不好撬,得費些時候。」

  我也在旁邊抽了一根煙,等著老鼠開鎖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了司令員保險櫃
的那張寫著一串數字的紙條,我想那串數字,十有八九就是打開武器庫的密碼。

  我本來不想告訴他們,轉念一想,即使不告訴他們密碼,武器庫早晚也會被
打開。器材室的工具齊全,十幾個大男人早晚能把門撬開。何況,即使不敲門,
就是直接挖地面,也早晚會挖通地下室。

  念頭定了下來,我走向前,對老鼠笑道:「老鼠,你不是說你是專業開鎖的
嗎?」

  老鼠急了,辯道:「當然,剛才我開那保險櫃,你又不是沒有看到。」

  我笑道:「那怎麼還沒把這個門打開?」

  老鼠道:「這個,這個比較難開……其他的……」

  我笑道:「你給我閃一邊吧,讓我教教你怎麼開鎖。」

  老鼠訝道:「你也會開鎖?」

  我繼續逗他,笑道:「知道真正的高人都是深藏不露嗎?」

  老鼠半信半疑地道:「你真的是前輩高人?我覺得不像啊……」

  我不理他,對朱歡道:「歡哥,這個密碼鎖,兄弟我有九成的把握能打開。」

  朱歡道:「想不到李兄弟還有這麼一手絕技。」

  我道:「不過,我有一點小小的要求。」

  朱歡大笑起來,道:「肯定是關於女人的。」

  我的要求還真是關於女人的,朱歡一猜就中,還是讓我吃了一驚,我道:
「歡哥,你怎麼知道的?」

  朱歡道:「現在的人,最需要的是槍和食品,如果你能把門打開,這兩樣我
們暫時都不缺,除了槍和食品,男人就缺女人了,這裡正好狼多肉少……哈哈。」

  我笑道:「歡哥果然高明,兄弟呢,做人比較獨,愛吃獨食,我操過的女人,
就不想讓別人再操,別人操的女人呢,我也不去和大家搶,我的要求呢……就是
在超市裡的那個老女人,她只屬於我,別的兄弟不能再碰,我的要求,不算過分
吧?」

  朱歡道:「好,有功就賞,本來就是應該的,我覺得李兄弟的要求不過分,
大家說如何?」

  黎瑾打扮的又老又髒的樣子,估計囚犯們也都看不上她,都紛亂地說不過分,
還有一些起哄說我口味太重了……

  此時黎瑾他們幾個超市裡的人,也夾在人群中間,有幾個囚犯都調笑她道:
「看不出來呀,這娘們又老又髒的,還挺會勾男人的心,估計床上功夫很好,哈
哈。」

  總算解決了黎瑾會遭到強暴的難題,我走到密碼鎖前,裝模作樣擺弄起來。

  別人都不怎麼在乎我如何開鎖,老鼠卻對開鎖有著強烈的興趣,他湊到我身
邊,要細細看我怎麼把鎖打開。

  讓他看著,不就穿幫了,我把他推開,佯怒道:「我靠,老鼠,你懂不懂我
們這行的規矩?這獨門絕技,是能讓人隨便看嗎?」

  老鼠不甘地退到一邊,道:「也是,也是……那個,展哥,抽空教教我。」

  地下室裡很昏暗,密碼鎖不大,我用身體遮著,別人也看不到我的動作,裝
了一會樣子,我覺得差不多了,把司令員的密碼輸入進去,「吱呀」一聲,鐵門
打開了。

  我也疑惑那串密碼是否能打開這門,還好,確實打開了,我鬆了一口氣,回
頭對老鼠道:「你服不服?」

  老鼠不住點頭,道:「服,你牛!」

  武器庫的鐵門打開後,氣壓的緣故,帶起一陣涼風從樓上灌下來。這個地下
室,平時肯定很少會有人下來,地上積了薄薄一層灰塵,涼風把灰塵蕩起,迷了
不少人的眼睛。

  等灰塵漸漸落下,我瞇著眼從門縫裡看去,雖然打火機的火光很暗,還是看
到了一個鐵架上有一排看不清楚型號的槍支閃爍著油光。媽的,突擊步槍,老子
夢寐以求的武器,我心情激動起來。

  後面的囚犯擠上來,呼喊著要進去,朱歡叫道:「他媽的都不要命了,拿著
火機也敢進武器庫。」朱歡攔住他們,雙手把鐵門推開,眾人被朱歡一說,都惶
恐地退到後面高舉著火機向裡張望,我隱約看到槍械庫裡有好幾排鐵架都整齊排
列著油光锃亮的長槍,我舔了舔嘴巴,感覺心跳有點加速,甚至二當家都稍微有
了點要勃- 起的趨勢。

  胡海華道:「你們都站在外面照著,歡歌、勇哥我們三個先進去看看。」

  朱歡道:「志遠,李展,你們也跟著。」朱歡帶頭進去,胡海華瞪了我一眼
轉身走了,我裝做沒看到,跟在四人後面進入了武器庫。

  打火機的火光只能照亮門口附近,也不知道武器庫到底有多大,存放了多少
支槍械,火光所及處,是四排56式突擊步槍的靠近門口的部分,其他區域都黑
漆漆的看不清楚,朱歡四人各自從槍架上拿下一支56式,「卡嚓卡嚓」的擺弄
著,我努力壓抑著激動的心情和好奇之心,向裡走了幾步,到了一處連自己手指
都看不到的地方,從槍架上摸下了一支槍,提起衣服塞到褲腰裡,又將衣服掩住。

  輕輕走動了幾下,覺得不是有人特別注意,應該不會發現我衣服裡藏了支槍,
我從黑暗之處閃出來,道:「歡哥,這裡太黑了,得有手電才行,器材室裡估計
有軍用手電,我去找找。」

  「對,你去找幾個手電回來。」

  我將雙手攀在胸前壓住槍把,走出武器庫,對老鼠道:「走,和我去找手電。」

  老鼠倒挺喜歡跟著我的,其他人都懶的動,就他一人跟我爬上了樓梯,他喜
動怕靜一蹦一跳地躥在前面,我道:「你先上去開鎖,我去廁所尿一泡。」

  老鼠道:「操,直接尿不就行了。」他急著找到手電好進入武器庫,也不理
我,一溜煙跑上去了。等他的人影不見了,我快速跑到一間敞開門的辦公室,將
藏在衣服裡的槍支取出來,也是桿56式,和鼎鼎大名的AK47幾乎一模一樣,
顧不得仔細觀看,我將56式塞在了一個櫥櫃的底下。

  跑到五樓時,老鼠早打開了器械室的門,找到了放置手電的櫥櫃。我們扯下
一面窗簾,將幾十多支手電兜著跑下了地下室。

  在眾人的讚美聲中,將手電發了人手一支,軍用強光手電,亮度絕對沒得說,
一群人開著手電都進入了武器庫,二十來道亮白的光柱形成了一個光網,交叉著
撕裂了武器庫的黑暗。

  老鼠歡呼道:「我操,好多AK47」

  一個人馬上道:「傻比了吧,這是國產56式。」

  我拿著手電掃了一圈武器庫,這個武器庫大約有一百多平方,沒我想像的大,
武器庫中間的幾十個槍架,放置的清一色56式突擊步槍。

  經典的AK造型,簡約而典雅,這樣的數百支56式整齊列隊,自然而然有
一股難以名狀的氣勢,幾乎讓我想跪下膜拜。它們流暢的線條,簡直太性感了,
我想即使幾百個處女扒光了撅起屁股列隊,也不如它們迷人。

  每個男人的骨子裡都有對武器嚮往的基因,何況在末世這樣迫切需要武器的
時候,武器庫裡沸騰起來,囚犯們都亢奮地叫喊,呼哨聲此起彼伏,連幾個被囚
犯們在路上裹挾的男人都激動的叫喊起來,他們現在已經被囚犯當作了自己人,
只是地位低一些,只有黎瑾等超市裡新來的六個人,戰戰兢兢地站在門口無所適
從。

  其實現在早就沒人在意他們了,如果他們想要溜,肯定不會有人發現,但是
沒有人敢逃跑,黎瑾肯定是有這個膽子的,但是有我的緣故,她自然不會逃跑,
此時,她看著成排的56式,眼中射出了不亞於任何一個囚犯的狂熱光芒,我忙
過去用56式指著他們惡狠狠地叫道:「都給我老實點,不許亂動。」

  五個人都被我嚇得低下了頭,只有黎瑾抬著頭看著我,昏暗中我看到她用嘴
型對我說了句話,我想她大概是在說「給我搞把槍」,我粗暴地揪住黎瑾的衣服
領子把她拽到我身邊,道:「就你他媽的不老實。」我聲音兇惡,卻用表情向她
做了一個暗示。

  不理他們,我繼續查看武器庫。在牆壁四周,堆著一摞一摞的印著「56式
7。62mm子彈」的箱子。燈光照到一角,是一堆用油紙包裹的東西,我走過
去撕開,裡面包著三稜軍刺,應該是專門配備56式突擊步槍的,這是我用順手
的武器了,我將一把軍刺插在鞋子裡。

  轉了半天,我發現這裡只有56式,連81式都沒有,而且,所有的56式
都是用過的,估計這些槍都是正規部隊裝撤下來的槍支。也難怪,軍分區這種地
方上軍事單位,在我印象裡,就是如果有敵人入侵到我大漢國國土,用來當作炮
灰拖延敵人的組織,在這裡能找到這麼多槍支已經不錯了。












第23章蕭牆之亂

  每人扛著一桿56式從地下室爬了出來,後面有四個人抬出了兩箱子彈,在
大廳將箱子撬開,眾人爭搶著將子彈裝入彈匣。我被擠在後面,等我將彈匣裝滿
時,已經有十來個人朝著院牆外開槍了,接著是好幾聲哎吆,有的被射擊的後坐
力頂疼了,有的是被旁邊的人開槍拋射出的彈殼砸在了臉上。

  在網上我曾看到56式拋彈殼太高是一大的缺點,容易暴露射手的位置,這
果然是真的。眾人怕被拋出的彈殼誤傷,彼此拉開了一米的距離,我也插入到中
間,舉起槍瞄準了遠處的一棵大樹。我上學時軍訓就使用的56式,雖然不懂如
何校正準星之類的知識,還記得如何開槍,將保險從「0」的保險狀態調到「2」

  的連發射擊狀態,輕輕扣了一下扳機,沒扣動,又猛一扣,「噠噠噠」,打
出了四五發,沒有擊中大樹,我還被槍托鑿的微微退了一步,覺得肩膀生疼。

  也沒人教正確的姿勢,只能自己試著調整了一個覺得更合適的姿勢,用肩膀
頂住槍托,至於射擊,三點一線的道理還是懂的,將缺口、準星和大樹對準一齊,
又一扣扳機,槍聲響後,樹幹被我打飛了一塊樹皮,目標是擊中了,純屬蒙上的,
不是我要瞄準的位置。

  我這裡才打了幾發,旁邊的老鼠嗷嗷叫著一梭子打完了,後坐力鑿的他的小
身子亂晃蕩,我在他身邊覺得非常危險,害怕他歪了身子,把我給崩上了,大多
數人也都是老鼠這種打法,就是圖個爽快,周圍槍聲密集,就彷彿發生了一場規
模不小的槍戰。我一個彈匣還沒打完,已經有人裝滿第二個彈匣開始射擊了。

  這是難得的練習機會,我不管他們,自己一點點慢慢找感覺,等我打了三個
彈匣再換時,才發現身邊沒人了。

  他們過了槍癮,又想起了女人,把三個超市裡的女人拖到大廳中間,一群人
輪流操了起來,太多人等著排隊,每個女人一次要兩個同時上,六個人上場,其
他人圍著觀看哄鬧,有等不及的在旁邊自己擼了起來。女人慘呼著,囚犯們歇斯
底裡地叫喊著,就像邪教在組織狂歡一樣。還好,他們沒有去搞黎瑾,黎瑾也還
知道高低,自己縮在牆角里低著腦袋。

  長期缺乏女人的囚牢生涯,以及末世的道德崩潰,把這些人變成了野獸,我
看著寒心,但知道阻止不了,他們需要發洩,眼不見心不煩,我繼續我的實彈射
擊,期間還偷偷將我多攜帶的三個彈匣都裝滿了揣在腰上。

  我射擊著,一會兒老鼠提著褲腰跑了過來,我道:「爽完了?」

  老鼠道:「爽個屁,我排到最後上的,等我上的時候,那女人早被操成大象
逼了,我靠,你想,我是老鼠啊,老鼠的雞巴操大象的逼,他能爽嗎?」

  「嘿嘿……」我轉頭看去,不知道這些人從哪裡找來水,沖在死活不知癱在
地上的三個女人身上,一圈輪完了,朱歡他們三個大哥又開始上場了。

  老鼠淫笑道:「還是展哥安逸啊,自己獨享一個美女,怪不得你這麼沉得住
氣。」

  我開了一槍,道:「操,什麼美女,一個醜老娘們,你又不是沒看到過。」

  老鼠衝我嘿嘿一笑:「哎呀,展哥,你也太小看我老鼠了,咱們這一行,眼
睛得亮,展哥的手藝和眼力,我都很佩服,可我老鼠的眼神也不差。」

  我微微一驚,平靜地道:「你他媽的什麼意思?」

  老鼠道:「你跟我還裝糊塗,那娘們是個美熟女,我早看出來了。」

  我放下槍,盯著老鼠的眼睛道:「我看你眼睛太亮了,小心要挨拳頭。」

  老鼠道:「展哥,別嚇唬我了,咱們誰跟誰,抽空讓我玩玩?」這傢伙賴上
我了,我軟的硬的什麼話他都不吃,最後我只好假裝答應下來,悄聲道,「好,
等沒人看到時,我喊你來操她,現在別說了。」

  老鼠一臉歡喜,忽然一聲慘叫,這個慘叫和剛才的慘叫不同,我現在也見多
了人死,知道這是人臨死時的叫聲,我跑到人群中朝裡看去,朱歡壓著一個赤條
條的女人做著活塞運動,他運動幾下,就朝女人的胸脯捅上一刀,最後朱歡身子
一挺,一刀割斷了女人的喉嚨,女人的鮮血噴滿了朱歡的胸膛。

  我怔住了,不知道為什麼朱歡忽然凶性大發,老鼠在我耳邊道:「聽說女人
臨死的時候,下面會夾得很緊,嘿嘿。」

  楊勇和胡海華也有樣學樣,做著活塞動作將兩個可憐的女人刺死了,此時人
群的氣氛熱鬧到了極點,亂的我的腦子嗡嗡的,只覺得有些恍惚,不知身在何處,
我提了提槍,只覺一股熱血上湧,恨不得將一群人都掃死,想了想,又將槍放下,
又使勁提起槍,還是放下了。

  老鼠道:「糟蹋了,可惜啊。哎?展哥,怎麼了,你臉色怎麼這麼不好?」

  我隨口道:「可能是讓槍震的吧。」

  眾人將屍體拋在廁所,清除了血跡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軍分區有獨立供
電系統,有人找到了發電機,辦公樓亮了起來。

  一樓有很多辦公室,囚犯們各自找了房間,以中間樓梯隔開,朱歡的一群人
在一邊,楊勇胡海華一群人在另一邊,我在朱歡一邊靠近中間樓梯的位置找了個
房間。眾人還聚在一起開了個會,說的什麼,我也聽不進耳朵。整個下午我一直
都感覺恍惚,集中不起精神,身子也有些發軟,風一吹就覺得冷,我大概是發燒
了。

  等會開完了,我感覺幾乎是游回了房間,黎瑾把我伏到床上,摸了摸我的額
頭,道:「你發高燒了,唉,你怎麼還是個病秧子,這怎麼行。」

  舊傷沒有好全,得不到調理,又一直勞碌,而且床事過度……是身體虛弱引
起發燒的吧。

  我選的這個房間以前應該是個宿舍,有兩個都釘在牆上的上下層的床鋪,桌
子上還有飲水機,黎瑾脫下我的上衣,倒上水濕了,敷在我的額頭上。黎瑾此時
倒有了一個母親該有的溫柔體貼,雖然嘮嘮叨叨地說我身體怎麼不好,卻反覆給
我敷了很多次,用掉了半桶水,我頭腦才開始清醒起來,感覺好了一些,這時我
忽然想起我還藏了一支槍在對面一個房間裡,糊塗啊,選房間時怎麼也該選那個
藏槍的房間,現在肯定有人選了那個房間,如果被發現了……

  我一股腦從床上爬起來,走出去,認出我藏槍的那個房間,推門就進去了,
是老鼠在屋裡。他興奮地叫道:「展哥,是來找我搞那娘們嗎?」

  我真是燒糊塗了,只想著槍的事情著急,沒頭沒腦就撞進房間,我撫著額頭
想了一下,道:「對對,那娘們愛乾淨,你先洗洗身子。」

  老鼠叫道:「好,我去找點水。」他跑了出去,我忙趴在地上一看,還好,
槍還在,從櫥櫃底下掏出我藏好的槍,裝做沒事人一樣走了出去。

  出來門,聽到有人喊:「李展,過來下。」是朱歡,我不得不應了聲,提著
槍走了過去。

  朱歡的房間在最裡面,他斜對面是張志遠的房間,我走過去時,張志遠恰好
也出來,我們對視了一眼,他迎面走過去了。

  朱歡把我請進房間,讓了坐,道:「張兄弟臉色不好啊,怎麼了?」他的語
氣頗為和氣,一點也沒有下午時虐殺女子的凶樣了,想起張炬對朱歡的評價是喜
怒無常,我這時才覺得張炬頗有識人之明,自己還是嫩了點。

  我道:「有點感冒,沒事,多謝歡哥關心了。」

  朱歡倚著椅子兩個手指敲打著桌子,半響,他道:「你覺得楊勇和胡海華怎
麼樣?」

  雖然頭暈著,也不得強打精神,我想了想,道:「我覺得他們好像不太服你。」

  朱歡笑道:「嘿嘿,連你這個新來的都看出來了。我們在監獄時,我是一片
的老大,他們是一片的老大,一起逃出來時,我的人多,所以我當了這群人的老
大,不過,後來在路過一個派出所時,讓幾個混蛋害死了我六個兄弟,這麼一來,
我的優勢就不大了……」

  「哦,是這樣。」哈,命運真是奇妙的,朱歡說的那幾個混蛋,不正是我們
幾個嘛,我做了一個切東西的手勢,道,「歡哥如果覺得他們不妥,乾脆幹掉他
們得了。」

  朱歡笑道:「直接幹掉是不行的,除非萬不得已時。在什麼位置想什麼事情,
我已經在老大的位置上了,需要的是讓人心服,如果直接幹掉他們,也寒了兄弟
們的心。」朱歡頓了頓,道,「但是,我怕他們對我不利,他們不用像我這樣考
慮很多,只想著上位……畢竟這裡有幾百條槍呢……」

  我道:「我知道歡哥的意思了,就像鴻門宴,大哥項羽不能殺劉邦,怕寒了
諸侯小弟們的心,劉邦卻不用想太多就會造反。」

  朱歡道:「對了,就是這個意思。我看你腦袋靈透,手腳也行,有心把你當
心腹的。你多留點心,盯著他們點。

  我道:「放心吧,我會長個眼睛的。」

  朱歡道:「要小心,我出了事,你想想,他們會怎麼對你?這些事情,我本
來應該和志遠商量,不過,他剛死了弟弟,人本來也糊塗,有些事情,不能和他
說。」

  朱歡又和我說了些話,無非是籠絡我的好話,把我打發出了門。

  我琢磨著朱歡的話,昏昏沉沉地走到我的房間,推開門,吃了一驚,媽的,
張志遠在屋子裡,黎瑾全身脫的光光的被按在床上,渾身只剩下一條丁字褲,張
志遠正一手捏著黎瑾的乳球,一隻手摳弄著黎瑾的下身,我惱羞成怒,提起手裡
的槍頂在他腦門上,道:「你他媽的給我住手。」

  張志遠手上的動作沒停,歪頭看著我,道:「你他媽的的心真黑,藏個美熟
女吃獨食。」

  我道:「你管不著,當著大家的面說好了的,我開鎖,女人是我的,別人不
能動。」

  張志遠冷笑道:「你和大家說好了,可惜啊,沒和我張志遠說好,我就要操
她,你能拿我怎麼樣?」

  我把槍管在他腦門就頂了頂,恐嚇道:「我也不和你胡扯,你要操她我就槍
斃你。」

  張志遠笑道:「你開槍啊,操,連個彈匣都沒有,你開什麼槍?有子彈你敢
嗎?你不想活了?你打死我你也得死,歡哥饒不了你。」

  我這才想起我拿的槍還沒上彈匣,而且張志遠說的很對,即使有子彈我也不
敢開槍,我只是嚇唬他的,誰知道嚇不住他,不知道這傢伙是否真是朱歡說的,
腦袋因為弟弟死了而糊塗了,還是吃準了我不敢開槍。

  我躊躇著,不知如何應對,黎瑾忽然道:「你不要管,我就喜歡他這樣的強
壯男人。」黎瑾用手撫摸起張志遠的胸膛。

  張志遠對我笑道:「看到沒,這女人都喜歡讓我上,你管得著嗎?」

  這下我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不知道為什麼黎瑾忽然這麼飢渴。我目瞪口呆
地看著張志遠把黎瑾推倒在床上,一隻手揉弄著她的乳房,一手撥開內褲的襠部,
將黎瑾的陰戶暴露在空氣中。

  黎瑾是我見到的身體最性感的女人,卻在眼前被別人玩弄,我不禁滿腔的醋
意。在超市時,我和黎瑾演了一出做愛的假戲,雖然我把她搞得都潮吹了,雞巴
在她溫熱潮濕的陰戶上不知道磨蹭了多少次,卻沒親眼看過黎瑾的小穴,這個許
諾出生的地方。

  此時,雖然我又氣又酸,身子卻不由自主挪動了,找了個更好的角度去看黎
瑾的陰戶。

  燈光下,我在黎瑾的兩腿間看到一隻妖冶的蝴蝶,彷彿要振翅而飛……黎瑾
的逼,居然是蝴蝶逼……她的陰戶的裂縫很長,小陰唇的翼展很大,上寬下窄,
兩片小陰唇都外翻著,彷彿一隻展翅的蝴蝶的翅膀,而她那飽滿的陰蒂,就像蝴
蝶的頭部,陰唇中間的嫩肉芽就是蝴蝶修長的身體。

  蝴蝶逼也並不多罕見,不少女人的小陰唇都有外翻,但難免癱軟無力,那就
是死蝴蝶的標本了,難得黎瑾的小陰唇非常飽滿,是翹起的,看著非常靈動。

  「操,蝴蝶逼!」張志遠用三根手指將黎瑾的小陰唇夾著撥弄,一會兒黎瑾
就流出了淫水,張志遠道,「騷貨,這麼快就準備好挨操了。」他將中指伸進黎
瑾的陰道「噗噗」的扣弄起來。

  黎瑾呻吟道:「喔喔喔喔……你好會摳逼……受不了了……啊啊啊啊……快
來操死我……」

  「騷貨,我這就操你。」張志遠拉開拉鏈掏出來勃起的雞巴,要插進黎瑾小
穴,黎瑾伸手握住張志遠的雞巴,上下套弄著,媚聲道:「等等,我喜歡你這樣
大雞巴的男人把我綁起來狠狠幹。」

  張志遠驚道:「我靠,你他媽的真騷死了。」

  我的衣服剛才被黎瑾脫了,兩根警繩被她扔在床上,黎瑾拿起一根綁在床上
的架子上,對張志遠媚笑道:「我多騷?」

  張志遠淫笑道:「你比我操過的所有女人加起來都騷,騷死我了,日。」

  黎瑾把丁字褲脫了下來,將小穴上氾濫的淫水擦拭乾淨,她捏著飽蘸淫水的
丁字褲按在張志遠鼻子上,道:「騷嗎?」

  張志遠道:「騷,好騷腥。」

  黎瑾嗲聲道:「你舔舔人家的淫水嘛。」

  張志遠已經神魂顛倒了,他伸出舌頭,在丁字褲濕漉漉的襠部一舔,叫道:
「我靠,騷死了。」他這麼一張嘴說話,黎瑾的手拿著丁字褲飛快地塞到張志遠
的嘴巴裡,整隻手都沒入了張志遠的嘴巴,丁字褲就那麼一點點的布料,黎瑾的
手頂著丁字褲捅到了他喉嚨眼裡,張志遠喉嚨被堵住了,吃驚得衝著黎瑾嗚嗚呀
呀說不出話來,黎瑾趴在他耳邊道:「你說對了,你確實是被騷死的。」她說著
將警繩在張志遠的脖子上迅速地繞了三圈,飛快地將繩頭綁在床上的鐵架上。

  我瞬間明白了黎瑾這是要勒死張志遠,在超市時黎瑾就曾狠狠地說要殺死張
志遠替超市夫妻報仇,奶奶的,這娘們不是給我添亂嘛……張志遠驚慌的眼神顯
示出他也明白了黎瑾的意圖,雖然脖子被綁住了,他的四肢都還自由,他左右開
弓沖黎瑾打了兩拳,黎瑾扭著身子輕巧地閃了過去,張志遠再一次打出右勾拳時,
黎瑾雙手將他拳頭一帶,趁勢抱住他的胳膊,揉身而上,膝蓋猛地點在張志遠的
小腹上,張志遠臉疼得都扭曲了,幸好他嗓子眼裡塞著一條丁字褲,叫不出聲來。

  黎瑾單手伏地,一根大腿掃在張志遠的雙腳,張志遠身體失去平衡,脖子吊
在床上,舌頭被勒得一下子伸出長長一截,黎瑾躥到床上拿起另一根警繩,將張
志遠的雙腿綁死,又將繩頭栓在對門床的鐵架上,張志遠的脖子和雙腿分別綁在
了兩張床上,就像一張吊床懸掛在半空中。

  這一切都不過十來秒的事情,我呆呆看著,急得不知所措,我跺腳道:「你
這是要給我闖禍啊。」

  「禍已經闖了,先弄死他再說其他的。」黎瑾用纖長的手指高速套弄著張志
遠已經疲軟了的雞巴,這傢伙眼看就要被勒死了,臉色暗紅,眼睛突出佈滿了血
絲,大張著嘴巴,舌頭長長的伸在外面像蛇一樣抖動著,一根雞巴卻在黎瑾的纖
纖玉手的玩弄下又怒勃起來,黎瑾把張志遠的雞巴套弄得青筋鼓脹後,她跨過張
志遠的身體,一手撥開她自己的陰戶,一手扶著張志遠的雞巴,對準坐了下去,
她「哦」的悠悠呻吟一聲,道,「你不是喜歡強姦女人嗎,老娘今天奸死你。」

  黎瑾騎在張志遠的身子上,像匹母馬一樣顛簸著,她每顛簸一下,被勒著的
張志遠的胳膊就不由伸高一次,彷彿熱烈歡呼一樣。

  我怔怔地看著黎瑾的乳房隨著她的顛簸而顛簸著,雖然心中十分害怕殺死張
志遠的後果,不過看著曲線完美的黎瑾強姦著一個抽搐著要死的男人,我的雞巴
忍不住硬了。黎瑾看到我的褲襠搭起了帳篷,道:「看什麼看,哦哦……你要是
哪天對不起我的寶貝女兒許諾,啊啊啊……老娘也這樣奸死你。」

  黎瑾又呻吟著猛一下坐了下去,張志遠的掙扎的幅度已經越來越小,舌頭探
出嘴巴一大截,黎瑾這猛一坐,將套著張志遠脖子的繩子又猛一套緊,張志遠喉
嚨「咕嚕」一聲,嘴巴猛一合,將他自己的半截舌頭給咬了下來。

  我盯著張志遠掉在地上的半截鮮紅的舌頭,腦中紛亂,撫了一下額頭,覺得
燙手,不知如何是好,抬頭看著伏在張志遠屍體上臉色嫣紅的黎瑾,我氣呼呼地
道:「你說你這麼豪放,又不在乎被強姦,你幹嘛非要把人弄死了。」

  黎瑾一邊顛簸著,一邊道:「啊啊……誰說我不在乎?」

  我指著她和張志遠滿是淫水的身的結合處,道:「你這算在乎?」

  黎瑾喘息著道:「我這是替超市夫妻報仇,啊啊啊……何況,啊……奸人和
被奸,是截然相反的事情,哦哦哦……姦殺男人……啊啊啊啊啊……好爽啊…

  …啊啊啊啊……」黎瑾忽然加快了顛簸的頻率,再一次猛坐下時,張志遠的
手臂高高的舉起,然後無力地垂下,看樣子他死了  黎瑾從他身上跳下來,將
一根修長結實的大腿搭在床的二層上,將她的蝴蝶逼對準了張志遠充血肥腫的臉,
她呻吟道,「啊啊啊啊啊……老娘要顏射你!」她快速地揉捏著她的陰蒂,片刻,
黎瑾一頂屁股,從她的小穴噴出了一股陰精射在了張志遠的臉上,接著又是一股
……

  張志遠真是太慘了,被女人騷死了,屍體還被女人潮吹顏射……只怕世界上
像他這樣死法的男人還不多。

  黎瑾可也真夠騷夠豪放的,日,不知道許諾的老爸被她戴過多少頂綠帽子了,
可是,這麼豪放的老媽,怎麼會生出許諾這樣矜持的女兒呢……不過,黎瑾的身
體真是太誘人了,既然她這麼豪放,哪天或許我也能操她一次呢……或者還能母
女雙飛呢……

  我心猿意馬著,看到張志遠死不瞑目的死魚眼,西紅柿般血紅的臉頰,我的
雞巴軟了下來,心說,這可糟糕了,麻煩大了,該如何收拾殘局……我長歎一聲,
點了一根煙,抱著頭蹲在地上捶著腦袋。

  黎瑾將私處的淫水擦拭乾淨了,掰開張志遠的嘴巴掏弄,一會兒她道:「哎
呀,我就這一條內褲了,讓他吃進去掏不出來了,怎麼辦?」

  我把煙在地上狠狠掐死,道:「我們兩個其中肯定有個腦子不正常的,我在
想這個死人該怎麼辦,你在想你的褲衩,操。」

  黎瑾一邊戴著文胸一邊說道:「你慌什麼,呆會把他扔掉,誰知道是我們殺
的?」

  我又把掐滅的煙頭點上,道:「是你這瘋娘們,不是我們,是你。」

  黎瑾挺起胸脯,劍眉一皺,道:「有你這麼和長輩說話的嗎?誰會懷疑我?

  你這麼膽小,更沒有人會懷疑你,我們根本沒有嫌疑,你怕什麼?」

  「我不是膽小,是謹慎。」

  「你瞧你那窩囊樣,哎呀,我家許諾瞎了眼了。」

  「操,你閉嘴,消停消停吧,讓我冷靜冷靜,我需要冷靜。」

  「你別拿著磨蹭當冷靜,想什麼,隔壁是廁所,把屍體扔到廁所,沒人會懷
疑我們,正好讓他們互相猜忌。」

  也是,走一步算一步,眼前只有先拋屍了,不能留著這顆炸彈在我屋子裡,
讓人發現了,那可真無話說了。我出去四下看了看,走廊上沒有人,又溜到廁所
也看了,回屋時黎瑾已經穿好了衣服。將繩子解開,我和她一人抬腦袋,一人抬
腳,將張志遠的屍體拖到了廁所,又回屋把不多的血跡擦拭乾淨,將沾血的布裹
著張志遠的半截舌頭也扔到了廁所。

  居然沒被發現,心驚膽戰地拋完屍,我已經氣喘吁吁了,感覺頭重腳輕,躺
在床上歇息,黎瑾又沾濕了我的上衣給我敷著額頭,道:「這不就完事了。」

  我搖搖頭:「我感覺不對勁。」

  黎瑾道:「你太膽小了,你要害怕,不如我們現在偷偷跑了。」

  我又搖搖頭,已經成功了一半,怎麼可以半途而廢。

  武器庫在朱歡房間斜對面,此時已經夜深了,雖然走廊上很安靜,雖然囚犯
們的防備好像比我們在派出所時還疏鬆,連守夜的人都沒有,可是我總感覺安靜
之下暗流湧動,不然,我和黎瑾兩個人現在偷偷進入武器庫,一人偷上三支槍,
千來發子彈,也就夠了,做人不能太貪心,還是小命要緊。

  我也知道黎瑾說的有道理,我們殺人的嫌疑是很小的,可是我總是心虛,嗯,
前想後,想到黎瑾剛才說的「讓他們互相猜忌」,我一下子從床上爬了起來。

  惡人先告狀,朱歡剛才還在和我說他擔心楊勇胡海華,我何不趁機去挑撥一
下。

  我讓黎瑾自己老實呆著,出了門,逕直穿過安靜的走廊,來到朱歡房間的門
前,聽到裡面有輕微的說話聲,還好,看來他還沒睡覺,我敲了一下門,裡面的
說話聲立刻消失了,我等著開門,回頭見一個人端著槍貓在黑暗中,定睛一看,
是一個囚犯,我的頭皮一下炸了,腦袋嗡嗡的,只覺得天旋地轉。

  這個囚犯肯定是朱歡命令放哨的,我們拋屍時,如果這個囚犯就已經貓在那
裡,他肯定看到我們拋屍了……我真糊塗啊,朱歡說過懷疑楊勇和胡海華,怎麼
可能沒什麼防備就呼呼睡大覺,甚至,楊勇和胡海華那邊,也有人在角落裡放哨,
我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拋屍,很可能被兩個人同時看到……天啊……我該怎麼
辦……

  門打開了,我硬著頭皮進了門,驚訝地看到一屋子人在裡面,包括朱歡在內,
一共九個人,算起來,朱歡一方全部人馬都在這裡了。

  我曾和老鼠套過話,他告訴我,囚犯中楊勇胡海華一方連他們在內一共十一
個人,朱歡一方連他在內一共八個人,而老鼠呢,他一個小偷,在監獄裡也沒什
麼地位,兩邊都看不上他,他是孤家寡人一個。

  張氏兄弟先後都死了,實際上,朱歡只還有五個舊人還在,而楊勇胡海華一
方卻沒有損失,朱歡其實非常劣勢了,不過他把三個路上挾持的人和超市裡的兩
個男人都籠絡了,此時,這五個原本不是囚犯的普通人也都在屋子裡,所有的人
身邊都擱著槍。

  我正在害怕朱歡已經知道了張志遠被殺的事情,見到屋子裡這麼一群都聚著,
腦子更是亂了,張嘴結舌不知道說什麼好,朱歡主動站起來笑道:「我們正開會
呢,商量明天該做些什麼,本來也想喊你的,不過,你不是病了嘛,讓你好好休
息,所以沒叫你來開會。」

  朱歡和顏悅色的,看起來他絕對不知道張志遠的事情,如果那個放哨的傢伙
看到我拋屍了,肯定早報告朱歡了,這說明他沒有看到,哎呀,萬幸,萬幸。

  巨大的壓力一下消失了,我的思維才重新轉動起來,見在座的一群人裡,除
了葛屁了的張志遠,外面一個放哨的,還有一個叫黑驢的朱歡的心腹囚犯也不在。

  這個囚犯實在太引人注目了,我想不記住都難,他長著一張很長的驢臉,兩
大門牙呲著,總合不攏嘴,人長得又黑,叫黑驢確實很恰當。

  我裝做一無所知的樣子,道:「那個……志遠哥和黑驢哥怎麼不在?」

  朱歡笑道:「志遠啊,他來不了了。」

  朱歡笑得讓我心寒,「來不了了」是什麼意思,是在說他知道張志遠已經死
了?我嚥了口吐沫,道:「志遠哥怎麼來不了了?」

  朱歡笑道:「我有事吩咐他去做了,黑驢也是,有事不在。」

  哦……看來朱歡確實不知道,是我虛驚了,黎瑾說的沒錯,有時我確實太膽
小了點,想起我來的目的,不過這事情也不好當著眾人的面說,我走過去,趴在
朱歡耳邊輕聲道:「那個,你讓我注意楊勇胡海華,我覺得歡哥你說的沒錯,他
們確實有問題……你得防備著點。」

  朱歡笑了笑,道:「沒事,你放心吧,彈藥都被我控制著呢,他們就是想造
反也造不成。」朱歡站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不早了,你又生病了,早點回
去睡吧。」

  朱歡把我送出了門,我暈乎乎的幾乎又是游回了房間。

  黎瑾問了我剛才的情景,她笑道:「我說吧,沒事的。」

  我道:「我覺得蹊蹺,不對勁,只是我現在我頭暈的厲害,想不了事情,總
之,我感覺不對勁。」此時真後悔沒把退燒藥帶來。

  這時忽然又敲門聲,我開了門,是老鼠這傢伙,我想他又是來纏著要搞黎瑾,
我胳膊堵著門,道:「操,改天讓你操,你急什麼。」

  老鼠靈巧地從我胳膊下鑽進屋子,道:「你不是答應了,說話不算話,這怎
麼行?還改天,這世道,一天當一年活了,說不定哪會就掛了。」

  我道:「等一天也死不了你。」

  老鼠道:「說不定今天就死了呢,我看兩邊不對勁,早晚會開戰。」

  老鼠的話讓我一驚,連他都這麼認為……想起剛才看到的情景,有暗藏著的
放哨的,人都荷槍實彈,可不是一副準備開戰的架勢,他媽的,不對頭,絕對不
對,朱歡為什麼要騙我?什麼目的?媽的,想不明白就不想了,總之,我心慌的
很,老子不玩了,沒了命啥都是空的,我不理老鼠,回頭對黎瑾嚴肅道:「我們
走,現在就走!」

  黎瑾道:「怎麼了?」

  我穿起衣服,拉住她的手,道:「你別管太多,跟著我就行,再不走就他媽
的沒命了。」

  老鼠急急地道:「展哥,我還沒操呢,你去哪?」

  「操操操,回家操你媽去吧。」我拉著黎瑾的手,拽著她走到門口,拉開門,
就聽「噠噠噠噠噠噠」一陣急促的槍聲,我連忙退回房間,這一串槍聲後,很快
又是三四支槍開火了,然後槍聲亂成一片。

  老鼠抱頭叫道:「媽呀,真打起來了,不關我的事,我得藏起來。」

  老鼠在屋子裡亂轉,黎瑾快速地拿出藏好的56式推彈上膛,動作很熟練,
之前她肯定玩過56式,她把M9也插在腰上,將另一支56式拋給了我,我接
住槍,將門叉好,把一支左輪和一支霰彈槍都找了出來帶在身上,拉著黎瑾鑽到
床底下。老鼠拉開牆角處的一個小櫥櫃,那櫥櫃小的塞一床被子都困難,這傢伙
居然縮著身子藏在裡面,手一拉,把他自己關在了櫥子裡面。





第24章螳螂黃雀

  黎瑾俯在我身邊,道:「操,怎麼說打就打了。」

  「媽的,我就知道要出事。」

  「你說哪邊會贏?」

  「難說,兩邊勢均力敵,朱歡贏了我們還好過一些,要是楊勇贏了,操,我
們可就慘了。」

  「這麼說,無論誰打贏了,都是慘勝,這不是好事嗎?我們倆足夠把剩下的
人都清了。」

  「希望如此。」不過我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我們趴在床底下,靜靜地聽著,外面槍聲密集,兩邊都是大喊大叫,這麼持
續了三四分鐘,槍聲漸漸稀落了,能聽到一群人上了樓,樓上和一樓都有槍聲,
看來是一方把另一方逼上樓。

  從聲音傳來的方位判斷,應該是楊勇贏了……我暗叫慘了,心中祈禱楊勇一
方最好大傷元氣,祈禱楊勇他們別來找我的麻煩,誰知道想不來什麼,偏來什麼,
一會兒一陣腳步聲呼啦啦都聚到我門前,聽聲音,怎麼也得有七八個人。

  一個人叫道:「我看到李展還在屋子裡,絕對在。」接著有人一腳踹在門上,
身邊的黎瑾毫無徵兆地開槍了,我耳朵被槍聲震的嗡嗡響,木門被打出了五個洞,
一個人慘叫一聲摔倒了。

  外面的人一陣大罵,接著一串槍聲,門鎖被打爛了,門開了。

  「李展,滾出來,你跑不掉。」是楊勇在叫。

  楊勇這人陰著臉長著就像條毒蛇,他早看我不順眼,被他拿住,還能有好?

  死豬不怕開水燙,我罵道:「操你媽,老子就不出去,有本事你進來。」

  楊勇道:「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只想讓你開武器庫的門,我保證你小命的
安全,你乖乖出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是了,彈藥被朱歡控制著,楊勇他們每人只有兩個彈匣,顯然,朱歡他們只
是退守到樓上了,朱歡肯定是打算消耗楊勇一夥的彈藥打拉鋸戰,  我只要堅
持住,或許朱歡他們就會殺下來的。

  想清楚了局勢,我大笑一聲,道:「我這裡可不缺槍也不缺子彈,老子就縮
在屋裡了。」

  我話說未落,看到一個手電筒伸了進來,是一支軍用手電,它的爆閃功能瞬
間爆發的強光就像閃光雷一樣,能把人閃得失明,我叫道:「閉眼!」

  閉著眼睛,也能感覺到屋子裡瞬間閃了一下,睜開眼時,看到一個囚犯閃在
外面,端著槍正要衝進來,我一梭子打了過去,開槍太急躁了,也沒瞄,子彈都
打在了門口旁的牆壁上,打得磚石飛濺,卻沒有打中人,那人罵罵咧咧地縮了回
去。

  楊勇大笑道:「哈哈哈哈,我們有二十多把軍用手電,閃瞎了你再進去不遲,
反正你開鎖不用眼。」

  我心一涼,對黎瑾道:「大姐,我們完了。」

  黎瑾揚起劍眉,道:「早的呢,你閉著眼不停射擊封住門,我把樓頂轟開,
咱們爬到二樓。」

  不等我應聲,黎瑾滾出床下,背著門口舉起56式對著天花板一陣掃射,姿
勢彪悍至極,我也跟著滾了出去,看到門口又探進來一個軍用手電,我閉上眼睛
衝著門就一陣狂掃。

  身前強光一下一下閃著,身後的黎瑾在瘋狂射擊,彈殼落地叮叮噹噹的聲音
響個不停,我們兩人同時打空了一個彈匣,我飛快地換上彈匣,也不去看,繼續
掃射,等我換上最後一個彈匣時,背後胡咚一聲,黎瑾叫道:「打通了,快來。」

  我回頭看去,天花板被黎瑾打出了一個大洞,黎瑾已經爬上了床,她輕巧的
一躍抓住洞口,身體一縱攀著上去了,我邊退邊開槍,打空了最後一個彈匣,扔
掉56式,拔出霰彈槍,我飛快地爬上了床的二層,想要跳上去時,門口閃出兩
個人,我連忙扣動扳機,連轟了五槍,二人縮了回去,我扔掉霰彈槍,一躍攀住
了洞口,身體一縱,就要上去,下面一人叫道:「你他媽的給我下來吧。」我的
雙腿被人拉住,身體撲通摔了下去。

  黎瑾伸著手沒拽住我,她大叫一聲:「李展!」

  我被摔得七葷八素,知道自己完蛋了,翻起身子,我對著洞口叫道:「大姐,
你自己逃吧,我他媽歇菜了。」

  胡海華一拳打在我肚子上,疼得我弓起了身子,他拽著我的腳,把我拖到門
口,楊勇蹲下身子,指著我的鼻子,罵道:「孫子,被老子逮住了吧,媽的,和
我鬥。」楊勇轉身又呼喝道,「兄弟們,都過來,去武器庫!」

  兩個人架著我,不由分說拖著我朝武器庫走去,我一查點楊勇一方的人,媽
的,他們居然還有八個人,總共只死了三個人。朱歡他們真他媽的一群廢物,槍
戰了一番,才打死兩個人,黎瑾自己就打死了一個。

  朱歡這個白癡,武器庫的密碼明明只有我們兩個知道,救了我,就是救了他
自己,這孫子居然放著我不管了。

  悔恨啊……悔恨當初不該衝動著來無間道,悔恨當初不該認了朱歡這個白癡
當老大。唉,末世雖然危險,我若老老實實找個地方藏著,還能多操蘇眉許諾幾
天享享清福呢……

  被囚犯們拖死狗一樣拖到了地下室密碼門前,楊勇道:「打開門。」

  我知道這門不開我是死路一條,開了也是死路一條,硬著嘴罵道:「開你媽
逼。」

  「哈,哈哈,哈哈哈。」楊勇一腳踹在我肚子上,他笑道,「你知道老子是
怎麼坐的牢嗎?哈哈,條子根本沒有我殺人的證據,當然,人確實是老子殺的,
老子也知道招供了就完蛋了,可是老子最後還是招供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吐了一口血,笑道:「因為你軟蛋。」

  楊勇笑道:「對了,我是軟蛋,沒撐住逼供就招了,我來看看你是不是硬蛋,
兄弟們,給我打。」

  一群人開始對我拳打腳踢,我慘叫著硬撐,最後實在挨不下去了,心想,操,
怎麼都是死,還是別受這活罪了,反正他們也是狗咬狗……操,書本上的江姐什
麼的,怎麼就能那麼牛呢……

  我揮手叫道:「別打了,我開,我開。」

  楊勇哈哈笑道:「硬蛋,你怎麼還不如我啊,這才到哪啊,就服氣了?」

  我撅起血腫的嘴巴,抱著肚子喘了口氣,努力咧開嘴笑道:「你,的意思,
是,要我再撐會?好吧,你們再打,吧,我再試試,撐一會。」

  楊勇急道:「你他媽快點開門吧。」

  我道:「不是,你嫌我,不撐勁嗎?」

  楊勇怒道:「打!」

  又是一陣拳打腳踢,我撐了一會,叫道:「住手,住手!」

  楊勇道:「服氣了?」

  我笑道:「你急著讓,我開門,我也,不想挨揍了,挨揍,真他媽的難受啊,
這麼吧,你喊我一聲大爺,我就給你開門。」

  楊勇被氣得咬牙切齒,道:「繼續打!往死裡打!」

  他們又開始打我,我這次真耗上了,死死撐著叫道:「不開,叫大爺!不開,
叫大爺!」

  過了三四分鐘,我已經被打得不成人樣了,就要求饒時,楊勇忽然喊停了,
他沉聲道:「你開不開?」

  我掙扎著坐起來,道:「叫大爺,我就開。」

  楊勇臉色變了幾變,他朝後面看了看,也許是擔心朱歡會在後面襲擊他吧,
他目不轉睛地看了我一會,最後輕聲道:「大爺。」

  逼著楊勇丟盡了臉面,這一次,我的生命確實到了盡頭了,再沒有回轉的可
能,絕望之下,我癲狂起來,哈哈大笑:「你沒吃飽?這麼小聲。」

  楊勇黑著臉大聲道:「大爺!」

  我又笑了一陣,道:「你喊誰呢?」我指著周圍的囚犯道,「他?他?他?

  還是他?我是你李大爺,再叫!」

  「他媽的!打!」

  「別打,別打,我保證,你這次,喊了李大爺,我就開。」

  楊勇看來真是急著要讓我開門,被我耍了幾次,在一群囚犯面前丟盡了臉,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對我高聲道:「李大爺!」

  「哈哈哈哈!」我放聲狂笑,拖身子倚在密碼門上,努力伸著手輸入了密碼。

  武器庫的門開了,我知道我的死期也到了。

  楊勇嘿嘿笑道:「李展,你真的不該逼我,其實,我確實是想放你一條生路
的,你何必呢?唉,我替你可惜啊……」

  哎呀,我操,後悔啊,我何必爭一時意氣讓他丟臉呢……我一時滿心的悔恨,
抬頭看著楊勇陰毒的臉掛上了一絲笑意,我忽然明白了,冷笑道:「楊勇,嘿嘿,
你這逼貨也忒歹毒了,連個要死的人也算計。你是不想看你大爺我洋洋得意的死,
故意這麼騙你大爺,是想讓我在滿心悔恨中死掉。其實,別說我不逼你,我就是
給你下跪求饒,你也不會放過我的。孫子,你這麼陰毒,不會有好下場的。你開
槍吧,大爺我非洋洋得意地死,哈哈哈哈。」

  「可惜了一個聰明人……」楊勇舉起槍,對準了我的腦袋,他對我冷笑著,
將食指按慢慢在了扳機上,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槍響了,噠噠噠噠,響個不停。

  我睜開眼,看到黑咕隆咚的武器庫中不停噴射向外噴射著一條火舌,我瞬間
明白,竟然有人埋伏在武器庫伏擊楊勇一夥!肯定是朱歡的安排,哈,沒想到朱
歡竟然留了這麼一手,太好了。

  我本來就躺在地上,怕被子彈誤傷,連忙爬到了牆角處躲了起來,楊勇一夥
就慘了,這次襲擊來的太突然,他首當其衝,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發子彈,被擊
斃在我身邊。地下室的走廊窄小,人都擠在一塊,眾囚犯根本無處躲藏,只片刻
工夫就被全部殲滅了,屍體東倒西歪,就像小孩子打翻了積木。

  我縮在牆角處,揉了揉眼睛,看到武器庫裡走出一個長臉撅著嘴的男人,他
是朱歡的手下黑驢!黑驢嘟嘟囔囔著:「一群傻比,我等你們很久了,不愧是歡
哥,他早就料到你們會來武器庫,媽的,你們這麼遲才來,把老子憋死了。」

  黑驢踢了我一腳,道:「你小子還真命大,居然沒死,那就跟著我見歡哥去
吧。」我本來腦袋就昏昏沉沉的,又挨了一頓飽揍,哪有力氣走路,還好,黑驢
的力氣很大,他一隻胳膊就拖著我爬出了地下室。

  人品啊,本來我是必死的了,居然活了下來,哈哈……雖然滿身疼痛,可揀
了一條命,我高興壞了。

  不過,我只高興了一會兒,就意識到問題嚴重了。

  黑驢是早就埋伏在武器庫等著楊勇一夥,所以,我剛才進朱歡的房間時,人
人都在,只有黑驢不在。可見,朱歡這老狐狸早就料到,或者,是故意讓楊勇他
們進去武器庫。

  武器庫的密碼只有我和朱歡知道,朱歡不會幫楊勇開門,如果要在武器庫埋
伏楊勇,自然得是我幫楊勇開門。我幸好是被海扁了一頓,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才躲過了一劫,如果……那不是連我也要一塊被打死了?可見,朱歡根本不在乎
我的性命。

  再聯想起朱歡明明算計到楊勇他們會造反,為什麼剛才卻故意騙我說楊勇他
們不會造反。

  我想著今天的種種細節,冷汗不禁流了下來,我恍然大悟,朱歡在我打開武
器庫的那一刻,就要拿我當棄子消滅楊勇了……

  天啊!!

  現在想來,黑驢其實很早就消失了,我整個下午都沒有看到他……朱歡老早
就安排好了一切,就等著楊勇他們去開武器庫。

  而我是朱歡陰謀的關鍵,因為我必須投靠楊勇,楊勇才能打開武器庫。

  朱歡其實迫不及待地想讓我背叛他,好讓我引領著楊勇一夥陷入他精心設置
的埋伏。

  我真是蠢貨一隻啊,晚上朱歡找我的第一次談話,我居然誤會成他在拉攏我,
其實,他對我說的話的核心內容是在含蓄地暗示我,楊勇會造反,而他處於劣勢。

  甚至,張志遠去強姦黎瑾,也是他示意的,所以張志遠才那麼有恃無恐,朱
歡這是想讓我對張志遠產生仇恨,把我推向楊勇一夥。

  只是,他料不到黎瑾殺死張志遠的意外。

  現在想來,如果張志遠順利強姦黎瑾成功,我真是有極大的可能主動投靠楊
勇去報仇。

  可是我們殺了張志遠,做賊心虛,光想著怎麼擺脫嫌疑了,哪裡還有心思算
計他。

  朱歡安排在暗中的放哨的,肯定看到我們拋屍了,朱歡知道我心虛之下不會
主動投靠楊勇,他又故意穩住我,然後對楊勇發動戰爭,只交火了一會,很快退
守到樓上,他這是算定了缺少彈藥的楊勇一定會主動來捉我去武器庫。

  我操!朱歡這只毒蛇比楊勇毒一百倍啊……

  思前想後,剛才覺得不對勁的種種事情一下子都想明白了,只覺得身子發冷,
彷彿墜入了冰窖之中,我被朱歡算計了……

  黑驢拽著我上了五樓,把我拖到了司令員辦公室。

  我進門第一眼就看到頭髮散亂的黎瑾,她上身赤裸著,雙手反綁著被兩個囚
犯按住跪在地上,朱歡正翹著二郎腿沉穩地坐在司令員辦公椅上,一隻手玩弄只
黎瑾的一隻乳球。唉,黎瑾也沒有逃掉……

  我和滿臉屈辱的黎瑾對視一眼,落魄相見,彼此相對無言……

  朱歡道:「都結果了?」

  黑驢道:「都結果了。」黑驢伸出大拇指道,「老大英明啊!那個成語叫什
麼來著,哦,算無遺策!」

  朱歡笑道:「也難為你在黑咕隆咚的武器庫裡呆那麼久沒打瞌睡,黑驢,這
次你立了大功,等會兒這老娘們就讓你先操了。」

  黑驢大喜,道:「多謝歡哥!」

  朱歡對眾人笑道:「我告訴你們不用怕,跟著我混,吃不了虧,玩過我的人,
還沒出生呢,楊勇那傻比,他算個屁。」

  一切都非常明瞭了,果然是朱歡在算計我,我又氣又恨,破口大罵:「朱歡,
你個狗娘養的,不得好死!」

  朱歡站了起來,笑道:「傻比,不得好死的是你,我居然殺了我的志遠好兄
弟,我真看錯你了,你他媽比我想像的狠。志遠兄弟是被你勒死的吧,好,我替
我志遠兄弟報仇,讓你嘗嘗被勒死的滋味。」

  他們在天花板上吊了一根繩子,把我雙手反綁在背後,在我的大罵聲中將繩
套套住我的脖子。

  我的脖子被勒住吊起,腳尖恰好能撐住地,朱歡捏著我的臉頰,道:「據說
這樣子吊人,能吊一個小時才能把人吊死。太祖教育我們,要知道梨子的滋味,
最好是嘗一口,實踐出真知,我給你掐著表,看看你能撐多久。」

  我剛才已經在鬼門關上轉了一遭,現在又是在劫難逃,倒不怎麼怕死了,只
是氣極怒極,我被朱歡這個奸賊賣了還在為他數錢,真是窩囊死了,天下再找不
出我這樣的白癡了。我氣得要罵他,可是脖子被勒住,張開大嘴,卻喊不出來,
只能發出嗚嗚啊啊的聲音。

  我腳尖頂著地,使勁一蹬,喉嚨一鬆,我罵道:「操你媽!」只能罵出這三
個字,我的脖子又被繩套套住,重力加速度的效果,我的脖子被自己的慣性狠狠
勒了一下,幾乎暈厥過去,連忙腳尖用力,撐住了身子,讓被勒住的脖子緩了一
緩。

  朱歡道:「傻比,省點力氣看看我們怎麼玩這個老娘們吧,你不是為了她殺
死了我的志遠好兄弟嘛,我就當著你的面,讓人奸了她,一直把她奸到死,哈哈,
你倆比比看誰死得更快吧。」朱歡轉身對黑驢道,「黑驢,那娘們是你的了,絕
對一流的尤物,你可要好好操她啊。」

  兩個囚犯將黎瑾按在地上,又高又壯的黑驢淫笑著拽住黎瑾的褲腿,一扯將
她的褲子扯了下來,黎瑾的內褲被張志遠吃掉了,她裡面一點東西也沒穿著,脫
了褲子就一絲不掛了,黑驢直勾勾看著黎瑾的陰戶,淫笑道:「這娘們逼毛好旺
盛啊,我喜歡。」

  眾人都在旁邊起哄道:「逼毛多,說明性慾強,黑驢你要好好滿足她。」

  黑驢猴急地脫光了衣服,露出一條足有二十厘米的一根又黑又粗的雞巴,一
手套弄著,黑驢走到黎瑾面前一手抓住了黎瑾一隻乳房,道:「哇,好結實。」

  黎瑾正被兩個人按著跪在地上,根本無法躲避黑驢玩弄她的乳房,她氣得臉
色蒼白,忽然腦袋猛一伸,張嘴去咬黑驢的雞巴,黑驢嚇了一跳,連忙朝後倒退
了幾步,險些就讓黎瑾咬住了他的雞巴。

  「操!」黑驢一巴掌扇在黎瑾的臉上,「臭婊子,你這麼喜歡大爺的雞巴,
大爺就讓你享受享受大雞巴的滋味。」黑驢一把拽住黎瑾的頭髮,一手扶著他的
雞巴朝黎瑾的臉上抽去。

  黑驢的雞巴又長又粗,抽在黎瑾的臉上「啪啪」做聲。黎瑾大張著嘴,擺動
著腦袋幾次要咬黑驢的雞巴,都沒有咬到,黑驢道:「操你媽,讓你咬。」他雙
手掰開黎瑾的嘴巴,將雞巴狠狠捅入了黎瑾的喉嚨裡。黎瑾嗚嗚叫著想咬黑驢的
雞巴,可是嘴巴被黑驢掰住,無法咬下,只能任著黑驢的雞巴在她嘴巴裡搗弄,
她不住乾咳著,兩道淚水滑落下來。

  「喉嚨又緊又熱,不知道你的逼是不是也又緊又熱。」黑驢在黎瑾的嘴巴裡
插了幾十下,將沾滿黎瑾唾液的濕淋淋的雞巴拔了出來,他將黎瑾推倒在地上,
壓了上去,後面兩個按住黎瑾的囚犯哈哈笑著放開了黎瑾,黎瑾張口咬在黑驢的
肩膀上,黑驢吃痛抬起了身子,黎瑾趁勢一個翻滾,滾在一邊站了起來,她厭惡
地吐了一吐沫,對黑驢怒目而視。

  黑驢撫著肩膀的傷口,哈哈大笑,道:「我就喜歡辣的!」他張開手臂去撲
黎瑾,黎瑾沒有躲,揉身而上,快被黑驢抱住時,她猛然抬起膝蓋,膝蓋狠狠點
在黑驢的睪丸上,只聽兩下頗為清脆的響聲,黑驢一聲慘叫,咚的一聲仰面直挺
挺摔在地上,他的陰囊裂開了,一灘血糊淋拉的東西從裂口處流了出來,紅紅白
白的,彷彿攪拌過的雞蛋,他那根又粗又長的雞巴一下子也蔫了,軟綿綿耷拉在
肚皮上,從馬眼淌出了血。

  「混蛋東西,再來操我啊!」黎瑾叫著又一腳狠狠踢在黑驢的陰囊上,這下
子黑驢徹底廢了。

  哈,好!我想為黎瑾叫好,可是只發出喔喔的聲音。

  一個囚犯抬起槍,沖黎瑾噠噠噠掃了起來,黎瑾撲在地上,幾個翻滾躲開了,
朱歡叫道:「別開槍,媽的,還是個霸王花,奶奶的,老子最喜歡這種女人了,
這麼極品的女人,不操就打死,是可恥的浪費!」他拔出我給他的轉輪手槍,將
在地上抽搐的黑驢一槍打死,道,「沒用的東西,連個被反綁著手的女人都搞不
定,你們都放下槍,捉住她。」

  朱歡的人,被楊勇打死了兩個,黑驢也掛了,現在還有七個人,其中四個是
囚犯,兩個路上被挾持的男人,還有一個超市裡的男人。他們聽了朱歡的命令,
散開了把黎瑾圍在中間。

  黎瑾被眾人逼著一步步後退……看著黎瑾緊皺著劍眉,眼角簇滿了掩飾不住
歲月產生的皺紋,神情一絲不甘,一絲決絕,一絲淒涼,就像一隻牢中被困的母
獸般,貓著赤裸的身體,積聚力量,要做困獸猶鬥,我看著肝腸寸斷,恨不得能
撲過去幫她用牙咬開反綁著她的繩子。

  她被逼著退到牆根,忽然身體縱跳了起來,身體猛縮,膝蓋高抬,肩膀下壓,
將反綁的雙手在空中穿過兩腿,落地時,她被反綁的雙手已經擱在了胸前,抬著
掩住了傲人的雙乳。

  厲害……不知道黎瑾以前到底是幹什麼的,這一手精彩極了,不是身體柔韌
性極佳的人絕對做不到。雖然用腳尖撐著身子,我已經累壞了,我使勁墊了墊腳
尖,叫道:「好!」然後身體落了下去,又被勒了個半死。

  有黑驢的前車之鑒,雖然已經將黎瑾圍住了,眾人都捂著下身,不敢輕舉妄
動,一個囚犯仗著身高馬大,一腳踹向黎瑾,黎瑾側身躲過,一個後踹,踹在囚
犯的小腹上,這傢伙撲騰抱著肚子跪在了地上,又一個囚犯趁機從黎瑾身後撲上,
想去抱住黎瑾,黎瑾快速轉身,一個鞭腿抽在他的臉上。

  「操,這娘們太猛了,兄弟們拿椅子叉住她!」那個超市裡倖存的男人叫著,
他提起了一張椅子,屋子裡有三張椅子,又有兩個人抄起椅子,三個人成三角形
將黎瑾圍在中間,其餘的幾個人在四周躍躍欲試。

  媽的!這三個拿椅子的,一個是超市裡的倖存者,其他兩個是朱歡在路上挾
持的倖存者,他們本來都是普通人,跟了一群囚犯後,變得比囚犯還凶狠,強姦
三個超市倖存的女人時,他們也都上了,糟蹋起女人來,比囚犯們還積極還興奮。

  這種人比囚犯還可恨!

  他們三個用椅子推擠著黎瑾,黎瑾幾次試圖主動出擊,都被椅子推開了,她
的雙手又被綁著,無法去抓椅子,只能四處閃躲,不小心被一人從背後砸了椅子,
黎瑾「哎吆」一聲被砸得身體前傾,超市男人趁機又是一椅子砸在黎瑾的頭部,
黎瑾慘叫一聲,摔倒在地上,滾了幾下,跪爬著退到牆角根裡,她倚著牆壁大口
喘息著,額頭上鮮血順著脖子從乳溝一直流到腳下。

  三個人終於把黎瑾堵在了死角,超市男人淫笑道:「臭婊子,看你還有什麼
本事!」

  朱歡鼓掌笑道:「哈哈,怪不得羅馬人有鬥獸場,斗母獸果然好看,過癮啊。」

  黎瑾大叫著幾次想衝出去,都被三人用椅子推了回了牆角,三個人依次用椅
子腿狠狠去叉黎瑾,黎瑾擋得住一張椅子,擋不住第二個,一會兒胴體被叉得滿
是青紫的印子,看到這裡,我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人渣!」在超市男人再一次用椅子叉黎瑾的乳球時,黎瑾嗷的叫了一聲,
她跳起來用光腳背將椅子踢飛,跟著高高踢起大腿,將腳後跟狠狠劈在超市男人
的臉上,超市男人退了兩步摔在地上,黎瑾的腳在踢椅子時,大概是骨折了,她
單腿撐著身子向前跳了兩下,到了超市男人面前,躍起來以跪姿將雙膝砸向男人
的小腹,男人慘叫一聲疼得脖子抬了起來,黎瑾趁勢咬住了他的脖子。

  後面兩個男人一起踹在黎瑾的背上,將黎瑾踢的翻滾出去,黎瑾掙扎著站了
起來,嘴上叼著一大塊肉,她惡狠狠地嚼著,就像一隻狂怒的母豹子,一點一點
將人肉嚥下了肚子。

  躺在地上的超市男人脖子上鮮血噴濺出半米來高,肯定是大動脈斷了,他慘
叫著摀住傷口在地上打滾,朱歡走過去,隨手一槍轟爛了他的腦袋,他罵道:
「廢物!廢物!老子硬得不行了,都他媽趕緊給我捉住她!趕快!」朱歡抱起5
6式,對著窗外噠噠噠噠掃空了一彈匣子彈。

  此時黎瑾已經是強弩之末,她滿臉都是鮮血,長髮亂糟糟的沾在臉頰上,累
得彎著腰大口大口喘息,被眾人步步緊逼的眾人逼著一瘸一拐的倒退,我看到她
一隻精緻的腳丫上腫起了一個橘子般大小的腫塊。

  眾人又圍住了黎瑾,一隻腳已經廢了,她也不顧疼痛,用另一腳撐著,嗷嗷
吼叫著用受傷的一隻腳去胡亂攻擊,終於寡不敵眾,被眾人按在地上,這群人渣
圍著黎瑾拳打腳踢了一陣,一個人拽住了她的胳膊,兩個人分別扯住了她的兩條
大腿。黎瑾一邊大罵,一邊瘋狂扭動著身體想要擺脫控制,可是她畢竟是個女人,
被三個男人擒住手腳,無論如何也甩不開。

  朱歡按著黎瑾的小腹,揪住黎瑾陰阜上的陰毛猛一拽,撕下來了一把陰毛,
黎瑾慘叫一聲,朱歡淫笑道:「臭婊子,殺了我兩個兄弟,看我怎麼收拾你!」

  黎瑾罵道:「朱歡你個狗日的人渣,我操你祖宗。」

  朱歡惡狠狠地笑道:「還是讓我先操操你吧,霸王花,嘿嘿,我喜歡,夠辣
操起來才帶勁。」他對拽著黎瑾大腿的手下道,「把她的大腿給我扯開,我們來
看看霸王花的逼長什麼樣。」

  兩人一人拽著黎瑾的一條腿,將黎瑾拖著頭下腳上倒立起來,把她的雙腿劈
開成180度,讓黎瑾的陰戶朝天,燈光下,黎瑾的私處像一隻將要翩翩起舞的
蝴蝶,毫無遮攔地暴露在眾人面前。黎瑾拚命掙扎著身體,將擒住他手腳的三人
甩得東倒西歪,但最終沒有擺脫了控制,她殘餘的力氣很快用盡了,掙扎的幅度
越來越小。

  我不忍再看黎瑾此時屈辱的樣子,閉上了眼睛。

  朱歡道:「操,還是蝴蝶逼,極品啊。」

  眾人紛紛道,「果然是蝴蝶逼啊」「操,還是第一看到這樣的逼」「是被操
的太多,逼翻出來了吧」。

  伴隨一陣「噗噗」的摳弄聲,眾人七嘴八舌地對黎瑾的私密之處評頭品足,
用淫語羞辱著黎瑾,有的說她的乳房如何如何,有的說她的逼如何如何,一會兒,
朱歡淫笑道:「真他媽的騷貨,都淌淫水了,哈哈哈。」

  歡忽然痛叫了一聲,大概是黎瑾反抗中攻擊到他了吧。朱歡怒罵道:「賤貨,
他媽的這麼不老實。」接著我聽到黎瑾慘叫一聲,我睜眼看去,見朱歡正舉著拳
頭朝黎瑾的私處砸去,拳頭落在黎瑾嬌嫩的私處,黎瑾疼得渾身顫抖了一下,又
是一聲慘叫,她掙扎著嘶聲罵道:「混蛋!畜生!狗娘養的!」

  朱歡收了拳頭,笑道:「你踢了黑驢兩下,我也給你兩下。」

  那麼嬌嫩的地方,挨了狠狠的兩拳,黎瑾的陰唇迅速充血紅腫了,她的陰唇
本來就很豐滿,現在就像人的嘴唇一樣飽滿了。

  「好逼啊!我先操操再慢慢玩你。」朱歡脫下褲子,擼著雞巴就要插入黎瑾
的陰道,黎瑾又瘋狂地扭動起身體,拚命去阻止讓朱歡的雞巴插入,這是她最後
的抵抗了,力量非常大,四個擒按著她的男人都被她的掙扎甩著朝被吊著的我趔
趄過來,黎瑾上下搖晃著屁股,朱歡攥著雞巴插了好幾次都無法對準她的陰道,
最後朱歡死死抱住了黎瑾的屁股,他哈哈笑著挺著雞巴插入了黎瑾的小穴,最後
的防線失守了,黎瑾嘶聲大罵:「操--你--媽!老娘做了鬼也不放過你們,
朱歡你不得好死!」

  「操,霸王花,你這老逼被男人操過太多次了吧,有點松啊。」朱歡挺動著
身子抽插著,他大笑道:「罵人要是能罵死人,老子早死了一萬次了。」

  此時,我腳尖的力氣已經幾乎用竭了,身體疲憊至極,不時要脖子完全吊在
繩套上歇息片刻,才能恢復一點力量再用腳尖撐住身體,被繩套反覆勒著,我已
經快窒息過去了,我想我肯定撐不過三分鐘了。看著暴烈的黎瑾被朱歡肆意凌辱
著,已經沒有一個漢字詞語可以形容我現在的憤怒。在怒火燃燒的力量下,我拼
力猛一蹬早就失去感覺的腳尖,用脖子將身體蕩了兩下,蕩第三下時,我的身體
已經被繩子吊著擺出了很大的幅度,剛才黎瑾掙扎著把他們往我這邊移近了幾步,
足夠我的腿踢到一個拽住黎瑾大腿的囚犯。

  我積聚起最後的力量,一腳踢在那個男人的腦袋上,隨之我的身子被繩套蕩
了回去,那男人被我一腳踢翻了,黎瑾一隻大腿得到了解放,她立刻朝後猛踢,
正好踢在從後面抱著她胳膊的人的腦袋,那人被踢的鬆開了黎瑾跌坐在地上。

  雙手擺脫了控制,黎瑾大叫一聲雙手握拳砸在朱歡的頭部,朱歡的雞巴從黎
瑾的陰道裡拔了出來,跌倒地上,黎瑾又一腳將拽著她另一條大腿的人踢開,她
爬著從那人的腰間拔下一把匕首,連滾帶爬掙扎到我身下,一條腿撐著一跳,給
我割斷了就要勒死我的繩子。我跌在了地上。

  美好的氧氣……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覺得雙手一鬆,黎瑾把反綁著我的繩子
也割斷了。

  兩個人撲了上來,我身體自由了,一腔怒火正無處發洩,一腳一個將他們踹
了出去,拿過黎瑾搶來的匕首,幫她也割斷了繩子。黎瑾一隻腳不能著地,單腳
搖搖晃晃地站著,我心疼把她摟在懷裡,拖著她疲憊的身體一步步後退著,道:
「疼嗎?」

  黎瑾輕聲道:「疼。」

  我道:「你忍一下。」

  戰鬥力超強的黎瑾已經廢了,他們不怕我們逃了,任由我扶著黎瑾慢慢後退,
他們也沒有緊逼,朱歡呵呵笑道:「李展,你以為你還能逃了?」他指揮著手下
以扇形散開把我們圍住。

  已經退到了窗戶前,抱起黎瑾把她擱坐在窗台上,我也坐在窗台上歇息了一
下,咧嘴笑道:「如果我能逃了呢?」

  朱歡大笑起來,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猛地止住了笑聲,道:「你不會
要從五樓跳下去吧?」

  我攬著黎瑾,讓她在我懷裡歇息,我一邊撫摸著黎瑾的頭髮,一邊對朱歡說
道:「以西結書,二十五章,十七節,有這麼一段話,朱歡,你給我聽好了。」

  朱歡笑道:「我洗耳恭聽,你不會想感悟我吧?哈哈。」

  我道:「邪惡的敵人以他們的暴虐和專制讓正義的人們感到四面楚歌。然而
那些以博愛和善良的名義,引領弱小者穿越黑暗峽谷的勇士,必將得到神的護佑,
因為他是他的同胞的真正的守護者和迷失孩童的挽救者。我將滿懷仇恨和無比的
憤怒,滅掉任何企圖毒害和屠殺我的同胞的敵人。當我將復仇之火射向你的那一
刻,你會知道我的名字叫做上帝!」

  朱歡被我一番莫名其妙的話說的一錯愕,他大概以為我被嚇得精神分裂了吧,
我抱起黎瑾,對她道:「抱緊我,相信我。」我抱著黎瑾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縱
身跳下了五樓。

  我當然不是要自殺。

  我和老鼠曾在這間司令員辦公室吊死了病變的軍分區司令員,當時老鼠將一
根警繩拴在窗戶上,我把喪屍司令員推到了樓下吊死了,那胖司令的屍體恰好被
警繩吊著懸掛在四樓,如果我的運氣足夠好,運氣好到我能恰好踩上胖司令的腦
袋,運氣好到警繩能提供足夠的力量,我想我能藉著踩在胖司令腦袋上的力量翻
進四樓的窗戶。

  莫名其妙的,我有一股強烈的自信覺得我能成功。

  今天雖然劫難重重,有兩次都到了必死的關頭,可是我現在依然還活著,我
相信我會活下去的……

  從五樓掉到四樓,不過是瞬間的事情,我覺得腳底一硬,心下大喜,我踩到
了胖司令的腦袋。

  向外一踢胖司令的腦袋,警繩撐不住三個人的巨大力量,啪一聲斷了,同時,
我的身體也在反作用力下跌向了四樓的窗戶。

  噼裡啪啦一陣破碎玻璃的聲音,我抱著黎瑾跌落在四樓的地板上,黎瑾估計
已經抱著必死的念頭,她爬起來,驚喜地叫道:「哇,好女婿,你怎麼做到的?」

  我抱起黎瑾迅速朝外面跑去,叫道:「我他媽會輕功,踏雪無痕,燕子三抄
水。」







 第25章新婚陰影

  有如脫籠之鳥,我抱著黎瑾從四樓一溜煙跑到了一樓。

  五樓到四樓,只是很短的距離,何況我還抱著一個大活人,如果他們馬上追
趕,肯定能追得上我,大概是胖司令墜樓的聲音讓他們誤以為我抱著黎瑾自殺了,
才給了我這短暫而關鍵的逃命時間。

  跑進了我的房間,我把黎瑾扔在床上,黎瑾急道:「你瘋了,不趕緊逃。」

  我是來拿對講機的,是時候聯繫埋伏在軍分區附近的張炬他們了。之前我一
直藏著對講機沒讓黎瑾看到,我是怕黎瑾如果知道了有對講機可以聯繫女兒許諾,
她肯定會用對講機說個沒完,難免被人發現了。

  沒時間解釋,我找出藏著的對講機,抱起黎瑾要跑,牆角的小櫥子的門開了,
老鼠從裡面伸出頭,一臉惶恐地道:「打完了?誰打贏了?」

  一腳把櫥子的門踹上,老鼠哎吆一聲,我抱起黎瑾跑了出去,在走廊上,能
聽到樓上嘈雜的腳步聲,他們正在追下來,聽腳步的聲音,應該已經到了二樓,
黎瑾叫道:「他們追來了,你快跑啊!」

  黎瑾雖然很瘦,但是肉很結實,抱著著實不輕,我從四樓抱著她跑下來,一
股力氣也用的差不多了,心裡恨爹娘給少生了兩條腿,心急如火,卻怎麼也跑不
快,我氣喘吁吁地道:「在跑,在跑。」

  「我給你加把勁!」黎瑾叫著在我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我吃痛下渾身一激
靈,果然跑得快了一些,幾大步到了地下室入口的樓梯下,收不住腳,撞了下牆
拐了進去,接著一串「噠噠噠」的子彈聲,好險,再晚片刻就完蛋了。

  跌跌撞撞下了地下室的樓梯,感應燈亮了,楊勇一夥的鮮血溢滿了整個地下
室的通道,像在通道上鋪了一張猩紅的地毯。

  這些血液將干而未干,踩上去又粘又滑,我腿上又虛浮無力,一不小心抱著
黎瑾跌在了地上,我翻滾了幾下,扶著牆站了起來,黎瑾像一隻光溜溜的泥鰍一
樣,在血水中滑到一具屍體旁,她抓起了一桿56式,翻身仰面倚在屍體上,抱
著槍瞄準通道外面。

  我從後面雙手抱住黎瑾的腰朝武器庫拖拽,黎瑾則聚精會神地戒備。樓梯上
一陣紛亂的腳步聲,一個追在最前的人的一根腿露出了樓梯,黎瑾立刻打了個三
連發,我抱著黎瑾都感覺到了56式一鑿一鑿的後坐力。

  一顆子彈打斷了那人的腿,那人慘叫一聲跌落下來,上面的人知道我們有槍,
不敢再魯莽下來,這一緩,我已經拖著黎瑾到了敞開的密碼門前。

  被擊落下來的是在司令員辦公室時圍攻黎瑾的一個男人,他本來也是被朱歡
裹挾的一個普通路人,不想竟變得那麼凶殘,不過此時他再也凶不起來了,他抱
著正哭爹喊娘的號叫,我在地上拾起一桿槍,和黎瑾對視一眼,我們兩個同時朝
那人噴出憤怒的火舌,都將整個彈匣都打空了。扔掉空槍,我又撿了兩桿槍,扶
著黎瑾閃進了武器庫。

  這下安全了。我扶著黎瑾倚在牆壁上,拿出對講機,按下發射鍵:「我是李
展,呼叫張炬。」

  鬆開發射鍵,張炬的聲音立刻傳來:「怎麼回事?我們聽到打了一晚上槍。

  完畢。」

  我道:「一言難盡,他們內訌了,現在我被朱歡堵在武器庫裡,需要你們支
援,你們趕快來。完畢。」

  張炬道:「我們聽到槍聲,知道有變故發生,早就爬進來了,現在躲在傳達
室裡,你要我們怎麼做?武器庫在什麼方位?完畢。」

  我道:「武器庫在一樓左手盡頭的樓梯下,他們就還有六個人,你們到了附
近再聯繫我,聽我的指示,我們前後夾擊消滅了他們。完畢。」

  張炬道:「知道。完畢。」

  放下對講機,我長舒了一口氣,對黎瑾笑道:「大姐,勝利就在眼前。」

  黎瑾道:「你在和什麼人說話?」

  我笑道:「和我埋伏好的奇兵。」

  黎瑾道:「我女兒也在裡面?」

  我點點頭道:「是,你一會兒就可以見到女兒了。」

  黎瑾怒道:「你這混蛋,有對講機居然不讓我知道。」

  此時,黎瑾赤裸的胴體沾滿了鮮血,有些部位血色濃一些,有些部位血色淡
一些,她渾身都是瘀青的傷痕,青色和紅色混合著,彷彿是畫家在她身體上畫了
人體彩繪。她下身的毛髮則飽蘸了鮮血被染成了深紅,彷彿打了發膠一樣,一簇
一簇的都粘在一塊,黎瑾正蹲坐著,一滴血從毛髮的尖端滑落,順著她的裂縫流
了下去。

  這一切,都讓我感覺黎瑾渾身散發著妖冶的美,蠱惑人心。

  暫時沒了危險,我的慾望忽然火一般燒了起來,我喃喃道:「大姐……你是
我見過的最性感的女人。」

  黎瑾撇著腫脹的嘴角笑道:「那我女兒呢?」

  「她只是個小丫頭而已。」我說著吻上了黎瑾的紅唇,出乎意料的,黎瑾熱
烈地回應起我,舌頭探入我的嘴巴靈巧地掃動,我也不甘示弱,一隻手握住了黎
瑾的胸脯揉捏起來。黎瑾的手撫摸著我的胸膛,慢慢向下,伸入了我的褲襠中,
我亢奮到了極點,忽然一痛,我哎呀一聲,日,黎瑾又捏住了我的睪丸,她在我
耳邊笑道:「花心小混蛋,還想母女通吃,你敢對不起我女兒,老娘就捏爆了你
的蛋蛋。」

  「不敢,不敢,哎呀,你鬆手。」我連忙求饒,忽然聽到上面叮叮噹噹響個
不停,不知朱歡他們在搞什麼,一會兒一陣腳步聲傳來,我將密碼門推開一點縫
隙朝外看去,見他們抬著一面鐵門走了下來,原來剛才他們在拆上面的鐵門當盾
牌。

  這時對講機響了,我把對講機遞給黎瑾,道:「我拖住朱歡,你指揮我們的
人從後面襲擊他們。」

  黎瑾點了點頭,我沖外面叫道:「朱歡,還要鬥嗎?難道你還不明白你斗不
過我?」

  朱歡哈哈笑道:「笑話,我現在是甕中捉鱉,你是插翅難逃。」

  我也笑道:「剛才我也是插翅難逃,我照樣也逃了,你沒料到吧?你又怎麼
知道我現在逃不了呢?」

  朱歡道:「你逃哪去?我就是堵在這裡,餓也餓死你們。」

  我道:「我不但要逃,還要消滅你,你看看地上的屍體,躺在冷冰冰地板上,
朱歡,這也將是你的下場。」

  朱歡哼了一聲道:「你在說夢話吧。」

  黎瑾一直在邊上和張炬他們通話,這時她對我輕聲道:「他們已經下來了。」

  我壓抑住心中的狂喜,叫道:「朱歡,在派出所和你交火的人,其中就有我,
哈哈,想不到吧,還有一件你更想不到的事情,你設計在這裡伏擊了楊勇,我也
恰好設計在這裡伏擊你。」

  我話音剛落,就聽到好幾桿我非常熟悉的霰彈槍的聲音響起,接著是一片慘
叫聲,是張炬他們從背後發起了襲擊,在這樣狹窄的通道裡,四桿霰彈槍打六個
人,是萬無一失的,我知道朱歡他們完蛋了,只覺得渾身一輕,倚在牆上,靜靜
地聽著外面砰砰的槍聲。

  槍聲和慘叫聲停了,「媽媽!」是許諾叫了一聲,她衝進武器庫,看見黎瑾
全身赤裸,一身鮮血滿是傷痕,許諾哇一下哭了,叫道:「媽,怎麼了!你沒事
吧?」

  黎瑾倚著牆站了起來,道:「乖女兒,媽沒事,快過來讓媽抱抱。」

  許諾撲到黎瑾懷裡大哭起來,蘇眉和曲澈跟在後面也進了武器庫,蘇眉見黎
瑾赤裸著,忙回身攔著張炬,道:「你不要進來。」

  張炬道:「怎麼了?」

  曲澈道:「你等會吧,許諾的媽媽沒穿衣服。」

  又經歷了一番生死掙扎,雖然也才分別不久,這時見到蘇眉看著我滿臉媚笑,
心頭湧上一股暖意,我對蘇眉招手:「過來。」抱住蘇眉柔軟的身軀,我和她親
吻起來。

  我們正親吻著,黎瑾忽然叫道:「李展你個王八蛋,這個女人是誰?」

  我尷尬地道:「這是……這是我的女人,她叫蘇眉。」

  黎瑾叫道:「那我女兒呢?你不是睡過我女兒了?」

  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許諾紅著臉摟住黎瑾道:「媽,你喊什麼呀。」

  黎瑾道:「回頭再和你算賬。」

  許諾抹著眼淚道:「爸爸姐姐和弟弟呢?」

  黎瑾將許諾抱在懷裡,哭道:「寶貝兒,你爸和你弟弟都死了。」

  許諾瞪大眼睛叫道:「什麼?都死了?」她哇哇痛哭了起來,一會兒,許諾
抬起頭哭道,「嗚嗚,姐姐呢?」

  黎瑾道:「你姐姐在淮遠市,生死不知。」娘倆抱頭哭成了一團。

  黎瑾和許諾這麼一哭,惹得蘇眉想起自己的家人,也抽泣起來,曲澈大概也
死了親人吧,她也在一邊掉了眼淚。

  我看著難受,走出武器庫,張炬正在通道裡興高采烈地在擺弄一桿56式,
他看到我衝我伸出了一根大拇指,我被黎瑾娘兒倆搞得沒有心情,只對張炬點了
點頭。看了看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嘿嘿……命運啊……朱歡在這裡暗算了楊勇,
最終卻和楊勇一樣死在了這裡。

  幾個女人在武器庫哭了好半天,最後,黎瑾在蘇眉和許諾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黎瑾已經穿上了蘇眉的衣服,蘇眉則只穿著一身內衣。

  我將密碼門鎖住,出了地下室,我見一個人影一閃,一直警覺的張炬端著5
6式沖人影的方向掃了五六發子彈,那人影大叫:「展哥,我,老鼠,別開槍。」

  我笑道:「是你這傢伙啊,你不是藏在老鼠洞裡嗎?怎麼跑出來了?」

  老鼠戰戰兢兢從黑暗處閃出來,道:「這些人是誰?歡哥呢?」

  我道:「什麼混帳歡哥,被我打死了,你以後跟著我吧。」囚犯裡我和老鼠
接觸最多,這個傢伙不是好東西,可也不算壞,若不是他在司令員辦公室拴了根
繩子吊住胖司令,我和黎瑾現在恐怕早就死了。

  「厲害,剛才我聽到朱歡領著人追你,還以為你死了。」老鼠看到只穿著一
身黑色內衣的蘇眉,眼睛都看直了,等蘇眉和許諾攙著黎瑾走過去,他盯著蘇眉
的屁股道,「這個美女是誰啊,操,好漂亮。」

  「再看挖了你的眼,那是我的女人。」我覺得好像還少了什麼,想起是小渴
不在,我對曲澈道,「那狗呢?」

  曲澈道:「我們來時怕它亂叫,關在屋子裡了。」

  將黎瑾安頓好,許諾陪著她娘倆在一個屋子休息了,我和諸人說了一會我的
經歷,也困的不行,張炬見我累了,道:「你是勞苦功高,早點休息吧。」他對
蘇眉嘿嘿一笑,道,「你們早點休息,我們守夜。」

  我領著蘇眉到了朱歡住過的房間,這個房間位置好,正好對著武器庫。將屋
門鎖好,蘇眉幫我脫掉髒兮兮的衣服,她嗔道:「你也不和我說一聲,就一個人
跑這裡來,害我擔心死了。」

  「當時不是情況緊急嘛。」實在累的不行,一躺在床上就覺得兩眼打架。

  蘇眉卻一直說個不停:「那小矮子是誰,賊眉鼠眼的……黎瑾的老媽真漂亮
啊,我要到了她那年齡還顯得那麼年輕就好了,不過,她好像很凶的樣子……」

  「別說了,我的寶貝兒,睡覺了。」我伸手拽倒蘇眉,翻身伏在她柔軟如棉
的身體上,閉上眼睛就睡著了。

  醒來時已經日頭高照了,屋子裡沒有人,一套作訓服整整齊齊疊在床頭,我
在派出所時的行頭都擺在作訓服上面,估計是蘇眉給我準備好的。我將衣服穿好,
伸展了一下拳腳,感覺身體完全康復了,雖然脖子上的勒傷隱隱作痛。

  走到大廳,見眾人正把屍體抬到院子裡。朱歡一群二十來個人死得只剩下老
鼠一個,另外還有兩個被姦殺的女人,再加上軍分區被消滅的七八隻喪屍,三十
多具屍體堆的小山一般。

  除了黎瑾和許諾,大家都在院子裡忙著焚燒屍體,我現在最擔心的是黎瑾的
傷勢如何,遙遙和眾人打了招呼,進了黎瑾的房間。

  小渴在床下趴著,衝我汪汪叫了幾聲,床上許諾像只大貓一樣趴在黎瑾的肚
子上和黎瑾說著話,窗簾半掩,一束一米來寬的陽光鋪灑在兩人的同樣修長而結
實的大腿上,許諾的大腿白一些,黎瑾的大腿要黑一些。見我進來,許諾坐起來
笑道:「李哥,你醒了,早上好。」

  「早上好。」我走到床邊對黎瑾道,「大姐,你的腳沒事吧?」

  「沒傷到骨頭,再歇幾天就沒事了。」黎瑾皺眉道,「我女兒喊你哥,你喊
我的大姐,亂七八糟,不成體統。」

  我坐到床上笑道:「要不成,我喊你阿姨?只要你不怕我把你叫老了。」

  黎瑾道:「你應該喊我媽。」

  我笑道:「不是吧?」

  黎瑾撫摸著許諾的腦袋,沉吟片刻,道:「過幾天,等我的腳好了,你們倆
就結婚吧。」

  「結婚?」我愕然道。

  黎瑾點點頭,道:「結婚,就後天吧。」

  我瞪著眼看了黎瑾一會,她的表情顯然是很嚴肅的,許諾早把臉趴進黎瑾的
懷裡不敢看我,估計這個事情黎瑾已經和許諾說過了,我支支吾吾地道:「這合
適嗎?現在這麼亂,過了今天,還不知道明天怎麼樣……」

  黎瑾怒道:「你看不上我女兒?」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

  「我就是說現在很亂……」

  「亂世才一切從簡。哪個當媽的不希望把女兒的婚事操辦的好好的?我都不
介意,你有什麼問題?」

  結婚……太滑稽了,不知道為什麼黎瑾急著讓我和許諾結婚,不過,結婚
……有意義嗎?不過是個詞而已,反正許諾都要跟著我的,結不結我都要操她,
於是我笑道:「結就結嘛,大姐,不,咳咳,媽,你急什麼?」

  黎瑾道:「你別嬉皮笑臉的,結婚成家了,要多想著家,以後要照顧好我女
兒,好了,你出去吧,我還有話和女兒說。」

  如遇大赦,我一頭大汗的出去了。

  來到院子裡,他們已經在屍體上澆上汽油焚燒起來,一股黑煙沖天而起。開
始刮的是南風,一會風向有點亂了,眾人都被熏得跑回大廳裡。

  老鼠給大家發了煙,張炬對我道:「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我想了想道:「我看軍分區大院寬闊空曠,圍牆又高又堅固,喪屍不容易攻
進來,暫時就在這裡呆幾天再說吧。」

  張炬道:「我也覺得這裡可以暫住,我是說,在這裡我們要做些什麼?不能
吃了睡,睡了吃吧?」

  老鼠叫道:「啊哈,吃了睡,睡了吃,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

  我笑道:「這個我還沒有去想,大家都什麼主意都說說。」

  我之前一直只有一個目標,就是得到突擊步槍,其他的事情還真沒有想過,
我沉思著,老鼠指著大門叫道:「有人要爬進來。」

  我站了起來,看到大門上有三個人正攀緣著要爬進來,後面是一群喪屍,我
抓起槍道:「是倖存者,快!」

  我們跑過去時,一個女人已經被下面的喪屍抓下去撕咬起來,另外一男一女
爬到了大門頂端,他們叫道:「救命!救命啊!」

  我端著56式朝大門外擁擠的喪屍掃去,他們四人也陸續開槍,自動步槍的
連射威力可不是霰彈槍可相比,何況是五桿槍齊射,我們很快就把門口的二十來
只喪屍都消滅了。

  兩個倖存者,看裝束應該是附近公司的白領一族,男的穿著西服,女的穿著
套裙,不過,兩個人的衣服都撕破了滿是污漬,用衣衫襤褸來形容也不過分。男
人一下來就抱住了最前面的老鼠,男人很高,老鼠很矮,男人把老鼠抱到半空狠
狠親了幾下老鼠的頭髮,叫道:「得救了!哈,得救了!」老鼠被男人的熊抱憋
得喘不過氣來,叫著:「鬆開,哎呀我操,鬆開。」

  女子爬到我腳下,抱住了我的小腿,把臉拚命在我褲腿上磨蹭,邊哭邊笑:
「人!你們是人!嗚嗚嗚嗚,我也是人。」女子頭髮亂的像雞窩,她跪著,我站
著,鼻子離著老遠就能嗅到一股身體的酸臭味道,現在天熱了,她估計一直沒有
機會洗澡,看看邊上被男人抱著的老鼠露出無法忍受的表情,我就理解了……

  好一會兩個倖存者才平靜下來,詢問下知道他們都附近一個公司的職員,從
疫情爆發時一直被困到現在,整個公司的人死的就剩他們三個人,食物也耗盡了,
昨夜聽到這裡有槍聲,所以今天冒險衝了出來。

  兩個倖存者顯然都餓壞了,我讓蘇眉帶著兩個倖存者去吃飯,看著外面一棟
棟大樓,心想不知道這些樓房裡面還困著多少人,如果按百分之一的比例算,整
條街怎麼也還得有個五六十個倖存者吧。

  我道:「我們現在有槍,也不缺子彈,我想我們眼前應該把整個街道兩旁樓
房裡的倖存者都救出來,其一,救人是好事,其二,人多力量大,我們也安全。」

  張炬道:「救幾個人容易,要救整個街道裡的人,嘿嘿,太費事了。」

  我道:「閒著也是閒著,正好練練槍,不是嗎?」

  眾人統一了意見,我打開武器庫,抬出了一箱子子彈。

  子彈箱子外面是木箱,裡面裝有兩個鐵匣子,子彈以20發分裝在小紙袋裡,
每個鐵匣裝有36包子彈,一個鐵匣裝720發子彈,一個子彈箱一共裝有14
40發子彈。

  彈殼的底部都印著72的數字,這說明這批子彈是72年製造的。72年正
是大漢太祖和北方羅剎國對抗最激烈的年代,戰爭陰雲籠罩,核大戰一觸即發,
太祖提出「深挖洞廣積糧不稱霸」的口號,全國軍工廠瘋狂製造56式槍彈,這
些子彈沒能去打羅剎鬼,卻正好讓我們拿來消滅喪屍。

  打開子彈箱子,眾人分別取出子彈給彈匣上彈。我對蘇眉道:「你也會用5
6式了,誰教你的?」

  蘇眉笑道:「早上剛學的,是老鼠教給我的,倒不難學,就是後坐力太大,
震得我肩膀都腫了。」

  老鼠奸笑道:「要不要我給你揉揉?」

  這時兩個倖存者也吃飽了,出來給我們道謝,看樣子精神已經好了很多,不
再瘋瘋癲癲的了。末世可不能養閒人,我對老鼠道:「我們裝子彈,你再去教教
他們兩個怎麼打槍,呆會領他們一塊去。」

  56式上手很簡單,我估計只要智商正常,學個十來分鐘就會使用了,當然,
槍法另說了。

  等老鼠教會了兩人用槍,我們也裝好了一堆彈匣。

  56式用的是7。62mm子彈,這種大口徑子彈一個缺點就是太重,單兵
攜帶量小。據說56式單兵一個基數的彈藥攜載量只有200發,而小口徑步槍
的子彈攜載量大約是600發。

  一個戰士要負載很多其他物品,我們不用,所以我讓每個女人攜帶了八個彈
匣,我們男人都帶上了十五個彈匣,讓黎瑾許諾留守,我們七個人端著槍殺了出
去。

  用突擊步槍打行動緩慢的喪屍,簡直和玩電腦遊戲一樣,沒有任何危險,還
更刺激。我們從軍分區大門口向西殺去,七個人列成一隊,所向無阻,推進的速
度和散步差不多。

  永寧街本來就不長,從軍分區向西的街道,只佔整個永寧街的四分之一長,
我們一刻鐘就殺到了十字路口,把周圍能打著火的汽車都開到了路口堵死,防止
外面的喪屍再進入永寧街。

  然後就是挨個大樓搜救倖存者,這就比較累了,花了兩個小時一共找到了7
個倖存者,我們都累得要命,帶著感激涕零的倖存者收隊回到了軍分區。

  讓7個倖存者吃飽喝足,花了半個小時訓練他們使用56式,一人發了一桿
槍,讓最先來的兩個倖存者帶領著繼續清理東邊的街道。

  此後,我們什麼也不用管了,我只負責發放和管理槍支彈藥,自有倖存者救
倖存者,倖存者教倖存者,到晚上時就完成了整個街道的搜救,一共找到了36
個倖存者,不知道什麼原因,倖存者女多男少,女人要比男人多一倍,我想大概
是因為女人對病毒的免疫能力比男人更強一些。

  每個獲救的倖存者都對我們感激涕零,有不少人還給我下跪磕頭。這些倖存
者裡什麼人都有,有草根有白領有老闆,但不管是誰,無論年齡大小,他們都不
約而同喊我李哥。我被眾人捧得像救世主一樣,這輩子受過的讚美加起來也沒有
今天的百分之一,精神亢奮至極,走起路來都感覺輕飄飄的。

  營救倖存者只是突發的念頭,隨著倖存者越來越多,不免也有些手忙腳亂了,
還好,這些撿了條命的人對生活的要求都降低到基本沒有要求的水平了。

  晚飯所有人一起聚在大廳吃的,食物和水是從周圍的超市裡運過來的。末世
之時,忽然這麼多人聚在一塊,熱熱鬧鬧的,讓我不覺有些恍惚,彷彿回到了從
前,只是這些倖存者都經歷了生死磨難,精神難免有些不正常,時哭時笑,最後
不知是誰領頭唱起了《明天會更好》,一群人都附和著動情地唱起來,這氣氛,
讓我覺得好像在開傳銷大會。

  軍分區不缺房間,被服室也有大量的97迷彩服和被褥,給每個人分配了房
間發了衣服和被褥,安排了幾個人守夜,這亂糟糟的一天結束了。

  摟著蘇眉到了我的屋子,一屁股躺在床上,我對蘇眉道:「累死了,快來睡
覺。」

  蘇眉板著臉嚴肅地道:「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你作為大家的領導,不多思
前想後,還這麼懶。」

  我笑道:「哈,有什麼好想的?」

  蘇眉坐到我身邊,道:「想想以後如何管理啊,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依我看,
要實現軍事化管理才好,不然,肯定會出亂子。」

  我笑道:「這些麻煩事明天再想吧。」

  蘇眉拉起我使勁晃動著,嬌聲道:「哥哥,這可是大事,你想想嘛。」

  我笑道:「這個你替我想吧,我今天聽了太多奉承,哈哈,腦袋暈乎乎的。」

  蘇眉道:「好吧,這個事情我可以幫你草擬一個章程。哥哥,你以後要嚴肅
一點,威嚴一點,反正不能像今天這樣老是笑咪咪的。人善被人欺,馬善……」

  蘇眉還要說,連忙打住她,道:「好好好,以後我板著臉。」

  蘇眉笑道:「還有,不能讓他們喊你李哥,操,『哥』算什麼玩意嘛?依我
看……」蘇眉閉著眼睛想了一會,道,「用軍隊的稱呼比較好,叫司令、首長都
行,不能叫『哥』。」

  我笑道:「靠,這才管了幾十個人,就司令首長了,羞不羞啊,我看乾脆叫
我軍座得了,哈哈。」

  蘇眉瞪著眼道:「叫司令怎麼不行?我早上在樓上的司令員辦公室找到了軍
分區司令的制服,我拿起來給你收著呢,衣服很好看呢,就是胖了一點,我今天
晚上就給你改改,明天穿上它,你不就是司令了?」

  天啊,我這種性格隨意的人要穿那種衣服被人叫司令,想想我都起一身雞皮
疙瘩,我連忙引開話題道:「那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大家異口同聲都喊我哥,
邪門了。」

  蘇眉道:「我問過了,是張炬讓他們這麼叫的,我看張炬沒安好心……」

  哎呀,又引出一個話題,看來讓蘇眉閉嘴只有一個辦法了,我一把將蘇眉推
倒,將她的上衣拉起來,熟練地從文胸的一個罩杯裡將蘇眉的一隻乳房拽了出來,
雙手箍住乳房根部,將她的乳肉都擠到最上面,一口含住了粉紅的乳頭咂了起來。

  蘇眉笑道:「你現在又想起我了,自從你搞上了許諾,就不搭理我了。」

  我笑道:「怎麼會呢。」

  蘇眉笑道:「怎麼不會,你操了許諾兩次,都把我晾一邊了。」

  我笑道:「就是嘗個新鮮嘛。」

  蘇眉道:「去去去,你再去找許諾吧,別來惹我。」

  我知道蘇眉是故意跟我鬥嘴,閉上嘴不答話,伸手探入蘇眉的褲子,隔著內
褲將手按在她的陰戶上,一根手指頂在她的小穴入口處,壓著內褲的布料探入了
蘇眉的陰道中。

  蘇眉屁股一縮,道:「哎呀,壞蛋,還沒濕呢,疼。」

  我笑道:「很快就會濕的。」一隻手攥著蘇眉的乳根,用心地吸允她的玫瑰
色乳頭,很快感覺她的乳頭充血勃起了,顏色加深,乳暈周圍的小肉疙瘩也都變
得更大,我停止了吸允,一下下輕咬蘇眉的乳頭,蘇眉的身體開始不安的扭動,
眉頭皺了起來,我感覺被我捅進蘇眉陰道裡的內褲開始潮濕了,蘇眉整個身體都
軟了下來,彷彿沒有了骨頭,她閉著眼睛把上衣脫掉,解開文胸,把一雙乳房都
釋放了出來,她自己托著雙乳的下緣,媚聲道:「哥哥,我要。」

  我扶著蘇眉的一隻乳房向上托起,道:「叼住。」

  蘇眉把媚眼兒瞇開一條細縫,道:「壞哥哥,就會欺負我。」說著低頭含住
了她自己的乳頭輕輕咬了幾下,吐出來,伸出小舌靈活地撥弄起乳頭。上面有蘇
眉自己玩弄,我縮身爬到她的兩腿間,將褲子和內褲一塊褪下,露出了蘇眉鼓脹
的饅頭逼。

  蘇眉的逼型很好看,顏色也是嫩紅的,可惜陰毛有點亂,不如許諾的陰戶看
著乾淨。兩指分開蘇眉的兩片肥厚的大陰唇,她的陰蒂已經充血從包皮裡露出了
三分之一的晶潤的小嫩芽兒,我俯身舔了上去,蘇眉扭動著身體嗯嗯了幾聲就控
制不住呻吟起來:「啊啊啊啊……哥哥舔得眉眉好舒服哦……啊啊啊啊……不要
停……」

  又舔了一會,我將蘇眉的整個陰蒂都含在嘴裡咂起來,感覺著這個小肉芽又
變大了幾分,蘇眉呻吟道:「喔喔喔喔喔……眉眉的小穴裡好熱……啊啊啊啊
……好多水流出來了……好舒服……哥哥去舔我的小穴……」

  最近操了許諾兩次,都沒有操蘇眉,我也有心補償她,聽到蘇眉的要求,我
嘴巴下移,舔上了蘇眉的陰道口處,她的陰道口已經滿是騷呼呼粘稠的淫水,我
舌尖挑開她的陰唇,在她的陰道口和尿道口之間撥弄起來,蘇眉失聲叫道:「咿
呀……騷穴好癢哦……深一些……啊啊啊啊……哥哥深一些……」

  蘇眉的淫水不斷流出,加上我的唾液,把周圍的陰毛都打濕了,顯得更是亂
糟糟的淫靡,我抬起頭道:「改天我得把你的陰毛都剃光了,你這種饅頭逼還是
光禿禿的好看。」

  蘇眉笑道:「哥哥喜歡白虎?那你現在就給眉眉剃光了毛毛吧。」

  「可惜沒有刮鬍刀。」

  「怎麼沒有,我在司令員辦公室找到一個,我收起來留著給你刮鬍子用呢。」

  蘇眉從床上爬起來,拉開屋子中間桌子的抽屜,果然拿出了一把刮鬍刀。

  讓蘇眉以大字型仰面躺在床上,在她屁股下墊了枕頭,將陰戶撅得更加凸出,
用蘇眉的淫水將陰毛都蘸濕了,從上到下,先將她陰阜上的陰毛刮了,又小心地
去把刀片貼著她的大陰唇隆起的曲線緩慢移動,把她被淫水粘成一簇簇的陰毛一
片片刮淨,不知是害怕我刮傷了她嬌嫩的私處,還是興奮的緣故,蘇眉緊閉著眼
睛,眉頭皺起,身體微微繃緊,她輕輕嬌喘著……

  刮完收工,我擱下刮鬍刀,站在床下仔細欣賞我的作品。蘇眉睜開眼睛看我
盯著她的私處,她又閉上了眼睛,雙手挽住大腿大大地分開,將屁股撅了起來。

  此時蘇眉光溜溜的陰戶像未發育的小女生那樣乾淨無毛,卻又有一種成熟女
性特有的飽滿豐隆,鮮紅的大陰唇淫靡的張開著,可以看到肉縫中一絲晶亮淫水
正順著蘇眉的雪白的屁股溝往下流淌。

  我無法再束手旁觀,飛快地脫光了衣服,舉著怒勃的雞巴就操進了蘇眉的身
體,蘇眉道:「哎呀,哦……先拔出來,等等再插。」

  蘇眉把我推開坐了起來,我納悶地看著她將被刮掉在床上的陰毛一簇簇一根
根撿起,她把長一些的陰毛都縷在一塊,用一根陰毛在這一簇陰毛繞了幾圈,束
在一起打了個結,用匕首將她的內褲割裂下一小塊布,珍而重之地將這一束烏黑
的陰毛包在小布片裡,打了個結。

  我道:「這是幹什麼?」

  「哥哥,你收著這些毛毛,我要你一直帶在身上。」蘇眉動情地道,「或許,
哪天我也會死掉,你看到我的毛毛,就會想起我了。」

  「晦氣,說這些,我們現在有的是槍,大家都會活下去的。」

  「嗯,我就是讓你帶著。」

  我作勢要吞下這個小包,笑道:「好好好,可我光溜溜的放哪裡?含嘴巴裡?」

  蘇眉笑著一把奪了過去,下床把小包裝進我的衣服口袋裡,道:「你天天帶
在身邊就行了。」蘇眉上了床,跪在床邊上撅起雪白的屁股,道,「快來啊,我
要哥哥從後面操我。」

  我下了床站在蘇眉身後,蘇眉搖晃著白花花的屁股笑道:「來啊,來啊。」

  我挽住蘇眉的纖腰,控制住不讓她亂動,一手分開蘇眉鮮紅的裂縫,找到隱
秘的入口,將雞巴再次插了進去,我還沒動,蘇眉已經自己挺動起了屁股套我的
雞巴。

  一手揪住蘇眉的頭髮,一手握住她的一隻乳房,我大力地抽插起來,插了幾
十下,兩人交合之處開始泛起白沫,蘇眉放聲浪叫:「啊啊啊……干我干我…

  …我要大雞巴……操死眉眉吧……啊啊啊啊啊……我要我要……」她邊叫邊
搖擺著腦袋,我揪著她的頭髮感覺就像拽著一匹母馬。

  蘇眉的熱情感染了我,我鬆開她的乳房,輕輕扇起她的屁股,見蘇眉沒有反
對,漸漸加力,每一掌落下都在蘇眉的臀肉上擊起一陣肉浪,將她一瓣雪白的屁
股扇出了紅印,蘇眉浪叫道:「啊啊啊啊……打我……使勁打我啊……蹂躪眉眉
吧……哥哥啊蹂躪我……蹂躪眉眉……奸死眉眉吧……啊啊啊啊啊啊……」

  人人心底都有暴虐的種子,蘇眉的浪叫勾起了我的獸性,我大力抽插著,干
得蘇眉的逼肉都翻開出來,在蘇眉叫我「蹂躪」她時,幾次高舉手臂,想狠狠一
拳砸在身下的嬌軀上,都在最後關頭忍住,知道蘇眉是在和我調情,當不得真。

  低頭看到蘇眉粉紅的肛蕾在我抽插的帶動下,一收一鬆的,我心中一動,抹
了一把她的淫水,挺直中指探進了蘇眉的肛蕾中,蘇眉一哆嗦,逼肉一下子收緊
了,我停止了抽插,任由蘇眉用她的逼肉去允吸我的雞巴,一心一意掏弄著蘇眉
溫熱滑膩的肛壁,手指下壓,感覺到隔壁我塞在蘇眉小穴裡堅硬的雞巴,這下肛
蕾中的手指有了目標,使勁按壓著蘇眉的肛壁去擠壓我的龜頭。

  蘇眉扭過頭來,臉紅紅的,嬌叫道:「哦啊……哥哥好會玩……一塊奸了眉
眉兩個洞……」

  我又將食指也伸進了蘇眉的後庭中,兩個手指都用力下壓,腰部開始高速地
動作起來,隔著兩道肉壁感覺自己的雞巴在蘇眉的身體中進進出出。蘇眉又浪叫
起來:「啊啊啊啊啊……奸死眉眉了……奸死了……奸死我了……喔喔喔喔喔
……」

  蘇眉的逼肉火熱起來,我知道她要高潮了,一邊掏著她的肛壁,另一隻手按
在她的陰蒂上,蘇眉「呀」一聲停止了呻吟,上身酥軟地跌在床上,陰道中湧出
了一股熱流,我挺住雞巴不再動作,讓蘇眉享受著高潮,過了一分鐘,我拔出雞
巴,龜頭試探了幾下頂入了蘇眉的菊花,蘇眉無力地悶哼了一聲:「等會,不要。」

  我不理她,腰一挺,整根雞巴都沒入了進去,蘇眉渾身一哆嗦,菊門猛一縮
勒住了我的雞巴根,我感覺會陰一緊,叫了聲「寶貝兒」精液噴射了出來。

  剛才還耀武揚威的雞巴一下子軟了,被蘇眉的肛肉擠了出來,蘇眉無力地回
頭一看,道:「哎呀,髒死了。」她起身在毛巾上倒了點水,給我擦拭乾淨雞巴。

  我點了一根煙抽起來,蘇眉親了我臉頰一口,道:「哥哥你先睡吧,我寫一
下管理條例的大綱。」

  「寫個雞巴啊,明天再說,睡吧。」不由分說,我扔掉了煙頭,將蘇眉壓在
了身下,蘇眉的身體柔軟極了,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抱枕。

  次日我起的比較早,出門迎面就看到笑嘻嘻的老鼠,他老遠就對著我豎起三
個手指,走近了,他賊兮兮地笑道:「三個啊,展哥,昨晚上我搞了三個妞。」

  「什麼?你強姦的?」

  「什麼啊,都是自願的。」老鼠笑道,「昨天你睡的早,不知道來的這些女
人都開放的很,昨晚啊,這些新來的男女,都胡亂操了起來,現在女多男少,何
況我也是她們的拯救者的一員,怎麼會找不到妞操?」

  我大吃一驚。也難怪,末世了,人們對未來茫然沒有信心,都不知道自己還
能活多久,原有的道德觀念早就崩潰了,人人都有及時行樂的念頭,而且,一個
族群面臨危難時,個體的性慾必然高漲以利於繁衍後代。

  可是這樣亂糟糟的可不成,搞出怪物怎麼辦。

  這些倖存者有的已經起來了,有的還在睡,費了半個多小時才把所有人聚集
起來,想起昨天蘇眉說的管理問題,我現在是深有同感了,必須得制定一定條例
才行。

  我對大家講了懷孕可能會生出怪物的危險,把一群女人可嚇壞了,讓蘇眉給
每個女人發了緊急避孕藥,我帶著所有的男人到街上清理廢棄的汽車。

  現在人多了,需要的物資也多,街道上商店很多,但是交通就成了問題,廢
棄的車輛堵的道路死死的。

  能打起火的車就開走,不能打起的火的就用車撞到人行道上,下午時在大街
上大體開闢出了大約兩輛車寬的一條通道。

  路一開闢出來,黎瑾就用上了,她的腳今天好了不少,已經能一瘸一拐下地
走路了,她開車一輛軍用吉普載在幾個女人不時在街道上穿梭,也不知在搬運些
什麼東西。

  晚上收了工,我和一群男人走回軍分區大院,蘇眉迎面急急地跑了過來,道:
「黎瑾要讓你和許諾結婚,你知道嗎?」

  我訝道:「她和我提過……」

  蘇眉道:「你答應了?」

  我支吾地道:「我就當她隨口一提……」

  蘇眉道:「她打算讓你和許諾今天結婚!」

  「不是吧!?」

  蘇眉哇地哭了出來,我摟住她道:「哭什麼啊。」

  蘇眉哭道:「嗚嗚,我想我媽了……」

  我將蘇眉抱在懷裡,輕聲道:「沒事,改天咱倆也結婚。」

  蘇眉道:「一個人怎麼可以結兩次婚!」我還要說些什麼,蘇眉已經哭著跑
了。

  我怔怔地走到大廳,忽然聽到一陣槍聲,在辦公樓大廳入口兩旁各站在一個
穿著紅色旗袍的女人舉著56式朝天射擊,黎瑾站在門口,她穿了一身黑色的連
衣裙,氣質一下子變得雍容華貴,她一瘸一拐地朝我笑著走了過來,她道:「女
婿,我今天就給你們操辦婚事,這鞭炮放的不錯吧,哈哈,來來來,趕緊去換衣
服,我給你選了身西服,肯定合身。」

  我苦笑道:「不是吧……這麼快……」

  黎瑾拉著我到了一個房間,七手八腳給我脫了外衣,然後給我穿上了一身西
服,又拉著我上了二樓的一個寬闊的會議室。

  會議室中間一個長長的桌子上擺著各種熟食和一些易保存的水果,桌子兩旁
坐滿了人,好像軍分區裡所有的人都在座了,蘇眉也在人群中,幽怨地看了我一
眼,衝我擠出一個笑容,許諾穿著一身白色的婚紗低著頭坐在桌子一頭,黎瑾把
我按在許諾旁邊的椅子上,她道:「現在的環境,大家都知道了,凡事不能也不
用講究太多,今天,我女兒許諾和李展……」

  突然就結婚了,我真是有點措手不及,腦袋有點亂,也聽不清楚黎瑾都說了
些什麼,就在眾人的哄鬧聲中拜了天地,拜了黎瑾,和一身白色婚紗的許諾對拜
了。

  吃完飯,黎瑾喊了一聲入洞房,我和許諾就在一群人的簇擁中被推進了一間
被裝飾過的房間。

  眾人散去,黎瑾把我的手和許諾的手握在一起,道:「你們結婚了……嗯,
兩口子就要互相扶持,不離不棄……要,要白頭偕老。」說到這裡,黎瑾忽然哭
了,「現在的世界,白頭偕老有點難,你們都要努力。」

  許諾低著頭「嗯」了一聲,我也感慨地點點頭。

  黎瑾摘下她掛著的玉石,給我戴在脖子上,她道:「我不管你和別的女人怎
麼樣,但是,你一定要照顧好我女兒。」

  我默聲點了下頭,黎瑾又對許諾道:「李展不錯,你跟著他,我就放心了。

  我的腳好了很多了,明天或者後天,我就動身去淮遠市找你姐姐許晴,你們
好好過吧。」黎瑾說完就走出了房間,許諾低聲啜泣起來。

  我忽然明白黎瑾為什麼這麼著急要把女兒嫁給我了,她要獨自一人尋找許諾
的姐姐,一路上肯定是九死一生,這是要把許諾托付給我,瞭解一件心事,可憐
天下父母心啊。

  看許諾的反應,之前黎瑾應該已經和她說了這個計劃,我摟住許諾,道:
「我們可以陪你媽媽一塊去的。」

  許諾搖搖頭,啜泣道:「你不知道我媽的脾氣……」

  我怎麼會不知道呢,我道:「你媽以前是做什麼的?怎麼打架那麼厲害?」

  許諾道:「我外公教的,我外公在對越反擊戰時當過師長,他會武術。」

  我道:「別哭了,新娘子,你媽不是還沒走嘛,總會有辦法的。」

  許諾此時盤起了頭髮,頭髮後面紮著白色的頭紗,臉上也化了妝,一張圓嘟
嘟的娃娃臉添了幾分成熟的味道,她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輕輕道:「老公。」

  我心中一動,道:「老婆。」

  「老公。」

  「老婆。」

  ……

  我們這樣互相喊了十幾次,每聽許諾喊我一聲「老公」,我每叫許諾一聲
「老婆」,都覺得心就軟了一分,對她感情深了一分,最後變得一腔濃情蜜意了。

  這很奇怪的,許諾算得上漂亮,卻也絕對算不上美女,論相貌,她不如曲澈,
不如蘇眉,更不如顏妍,而且,之前我對許諾自然是有幾分感情的,卻也不多,
肯定不如對蘇眉的感情深,現在對許諾的親密之情,就要遠遠超過對蘇眉的感情
了。

  大概這就是契約的力量吧,眼前的女人是我的妻子,我要愛我的妻子……

  許諾撅著嘴道:「老公,你娶了我,我想,蘇眉姐一定會生氣的,她很喜歡
你。」

  「不會的,你蘇眉姐多疼你,你知道的。」我也覺得對不住蘇眉對我的一腔
情意,我本來以為黎瑾所謂的結婚不過是一場鬧劇罷了,其實整個婚禮的過程也
確實是一場鬧劇,可是,現在我和許諾呆在一起,忽然有了家的感覺,也許,我
其實天生是個責任心很重的男人吧……想起昨天蘇眉送給我她的一束陰毛還呆在
我的口袋裡,心裡就覺得過意不去。

  「這樣她才更生氣,是我把你搶了,剛才我一直都不敢看她的眼睛。」

  不想再繼續這個煩心的話題,我推倒許諾,深深吻上她的小嘴吧,伸手掀起
她白色的裙擺,看到許諾裡面一件半透明的白色蕾絲丁字褲,許諾下面的毛髮很
少,即使穿著這麼緊窄的褲衩,也沒有毛髮從褲襠露出,顯得很是清爽乾淨,我
笑道:「老婆,你不適合穿這麼騷的內褲,這個你蘇眉姐穿還合適。」

  許諾輕聲道:「是我媽媽給我選的,她說……」

  「你媽說什麼?」

  「我媽媽說,說蘇眉姐看相貌就是個,是個,狐媚子,她要我……」許諾的
臉一下子紅了起來,諾諾地道,「我媽媽說,說我也是女人了,不能太靦腆。」

  我的雞巴一下子硬了起來,在褲襠支起了一個高高的帳篷,許諾感覺到了我
身體的變化,她坐了起來,拉開我褲子的拉鏈,把我的雞巴掏了出來,看了一下,
張嘴要含進去。

  真不知道黎瑾和許諾說了些什麼,這丫頭居然主動來給我口交,我心裡一陣
暖意,忽然想起這根雞巴昨天才剛剛插了蘇眉的菊花,事後蘇眉不過給我用毛巾
擦拭了一下,我連忙道:「別,不要舔。」

  許諾撅起小嘴一笑,將我的雞巴含了進去,我屁股一縮,又把雞巴拔了出來,
我撫摸著許諾的頭髮道:「你要舔就舔老公的蛋蛋吧,老公今天不想讓你吃雞巴。」

  「好的。」許諾一手把我的雞巴壓在小腹上,一手捧起我的陰囊,伸出舌頭
在上面輕輕上下舔了幾下,彷彿在試一道菜的味道,然後張大嘴巴試著要將我的
陰囊整個含在了嘴裡,但她的嘴巴太小了,根本無法含下整個陰囊,看著許諾還
有一絲稚氣的清純娃娃臉在做這麼淫蕩的嘗試,帶動著頭髮上潔白的頭紗不住晃
動,我心裡一陣感動,雞巴不由又硬了幾分,雖然這很刺激,可我不想難為我的
妻子,我捧起許諾的腦袋,道:「好了,不要舔了,老公想玩新娘子了。」

  「嗯。」許諾羞澀而認真地點了點頭,道,「老公,你,你想怎麼……怎麼
玩我?」

  我淫笑道:「你先喂老公吃你的奶子。」

  「好。」許諾伸手到後面要解婚紗,我連忙阻住她道:「不要脫婚紗。」

  「嗯。」許諾輕輕應了一聲,肩膀一縮,褪下一根婚紗的肩帶,伸手將她沒
穿文胸的右乳從婚紗裡捧了出來,我們正面對面相對跪著,許諾跪著用膝蓋挪了
幾步,將右乳靠近我的頭部。

  伸頭含住了許諾的乳頭,左手跟上,捏住了這隻大小適中的乳房,結實,像
饅頭一樣結實。許諾閉上了眼睛,微微昂著腦袋,任由我肆意把她結實的右乳捏
成各種形狀。

  我輕輕把許諾推倒在床上,俯身壓了上去,許諾的骨架其實很窄小,但是渾
身肉嘟嘟的,比蘇眉還胖,只是身體結實,沒有贅肉,看起來不顯得肉多。我將
腦袋埋在許諾的右乳上反覆吸允,許諾的乳頭漸漸聳立了起來,微微張開嘴巴,
呼吸也重了,她抬起身體,撅著小嘴找到了我的嘴巴,和我熱吻起來。

  我品嚐著許諾小舌的清香,手伸到婚紗下面,揉捏起許諾圓鼓鼓的屁股,捏
了一會,手指探到她的胯下在丁字褲的襠部一探,她下面已經微微濕潤了,我吐
出她的小舌頭,在她耳邊輕聲道:「新娘子發騷了,親一下就淌出淫水了。」我
將許諾的丁字褲束成一條細繩,輕輕勒進她的裂縫裡,上下拉拽起來,許諾開始
不安地扭動身體,「老公壞。」

  我忽然想起黎瑾劈著一字馬的情形,心中一動,道:「老婆,你能劈一字馬
嗎?」

  許諾點頭道:「能啊。」

  我笑道:「我不信,你劈給我看看。」

  「這有什麼難的。」許諾坐起來在床上劈了個橫叉。

  我笑道:「我要看豎叉。」

  「好。」許諾站起來,抱著一條筆直的大腿腳丫朝天劈擱在牆上。

  「好,不要動。」我掀起婚紗的裙擺蓋住許諾的腦袋,伸頭探到許諾的胯間,
她內褲的襠部深深陷入了裂縫之中,我撥開內褲的襠部,將許諾粉紅色稚嫩的陰
戶暴露出來。以這樣的姿勢劈著腿,即使許諾這樣緊密的陰戶也微微裂開了,露
出了裡面嬌嫩的穴肉,我一口將她的私處含在嘴裡。

  「嗯嗯嗯嗯……老公好壞……騙諾諾劈腿,原來是……嗯嗯嗯啊……好舒服
啊老公……」

  我狠狠地咂著許諾私處的嫩肉,不時用我的鬍子去磨蹭女孩的嫩肉,把女孩
舔得嬌喘不停,淫水四溢,我看她的眼睛開始迷離,起身抬著她高舉的大腿將她
轉身壓在牆壁上,一手死死按住她高舉的大腿,我掏出雞巴,站著捅進了女孩的
花心深處。

  「呀……好大。」

  許諾的小穴很緊密,裡面的嫩肉層巒疊嶂,死死地擠壓著我的雞巴,剛一進
入,我幾乎就想射了出來,挺著雞巴把她壓在牆壁上停了一會,我才開始繼續抽
插,隨著我的動作,許諾嬌聲呻吟起來,一張娃娃臉露出一副難以抑制的表情,
她極力控制呻吟聲的大小,不讓自己高叫出來:「嗯嗯嗯嗯……啊啊啊啊啊…

  …好脹……老公哦……諾諾不行了……」她一隻站立的腿發軟,支撐不住身
體跪在了床上,我順勢把她推倒,把婚紗掀到她的小腹上,將她的雙腿用力劈開,
深深地插入進去。

  許諾的身體柔韌性好極了,能擺出各種我所能想像出的姿勢,半個小時裡我
們換了十幾種體位。天氣已經很熱,我們激烈地交媾,都出了一身大汗,許諾的
小臉上沁滿了汗水,把上的妝都弄花了,最後我選擇了最經典的男上女下姿勢,
進行最後的衝刺,這時許諾已經完全融入水乳交融的快樂之中,雖然不會像蘇眉
那樣浪叫,說不出勾人的淫語,也不再壓抑呻吟:「啊啊啊啊啊……我好高興啊
老公……啊啊啊啊……老公……老公……」

  我極速插著許諾,精神亢奮起來,一把扯爛了她的婚紗,將滿身大汗的許諾
的胴體徹底解放出來,將我同樣汗濕的身體緊貼著她濕淋淋的身體摩擦,許諾也
配合地雙手摟住我的背,挺著結實的胸脯去擠壓我的胸膛,一顆腦袋埋在我的脖
子上晃動著,甩著潔白的頭紗在我眼前飄揚著,我感覺我快射了,揪住許諾的頭
紗扯掉下來,又將許諾盤得整齊的髮髻扯開,讓她的長髮亂糟糟地披散開來,她
也到了最後關頭:「啊啊啊啊啊……諾諾不行了……啊啊啊啊……諾諾要尿了
……噢噢噢噢……」我再拔出雞巴時,許諾身體裡的汁水從我們的結合處擠噴了
出來,終於把許諾干潮吹了,「老公,不要動……諾諾飛了……啊啊啊啊啊…

  …」許諾死死抓住我的後背,咬住我的肩膀,一雙有力大腿盤在我的腰上將
我的身體鎖住,陰道中一股股熱流不斷湧了出來,燙得我的雞巴就像泡在了熱水
中,她緊緊抱了我近一分鐘,輕哼一聲鬆開了咬著我的嘴巴,上身癱回床上,雙
腿軟綿綿鬆開了,我也堅持不住了,拔出濕漉漉的雞巴,對準許諾圓鼓鼓的臉蛋
噴射上去,射了女孩滿滿一臉濃稠的精液。

  躺在許諾平坦的小腹上喘息了好幾分鐘,我恢復了氣力,笑道:「老婆,舒
服嗎?」

  沒有回聲,我起身一看,許諾居然已經睡著了,她臉上的妝徹底花了,黑一
朵紅一朵的,又沾滿了白濁的精液,嘴角卻掛著一絲淺淺的微笑,發出輕微的鼻
鼾。

  「哈。」我起身找到毛巾將許諾的臉蛋擦拭乾淨,換了一片毛巾擦了她濕漉
漉的身體,仰面躺在女孩的身邊,許諾忽然一翻身,將頗重的身軀整個兒壓在我
身上,咕嘟嚥了口唾液,又呼呼睡了起來。一動不動讓女孩壓著,開始我沒覺得
怎麼,漸漸感覺被壓著實在沉重,想起我這麼重的身體昨天壓了蘇眉一夜……

  怎麼就忽然結婚了呢,呵……

  清晨,我和妻子都很早就醒了,誰也沒有說話,靜靜地相擁著,直到一陣急
促的敲門聲打亂了這溫馨,我給妻子蓋好毯子,開門一看,是張炬,他道:「出
事了!」

  操,我最怕聽這三個字,我連忙穿好衣服走出去,道:「怎麼了?」

  張炬輕聲道:「昨天守夜的一個人失蹤了。」

  哦,我鬆了一口氣,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即使人死了又如何,現在就不缺死
人,只要我和妻子還有幾個朋友都還好好的就行了。

  「具體怎麼回事?」

  「昨天一共四個人守夜,我起得早,那三個人和我報告說另外一個人失蹤了,
我圍著院子查看了一下,發現一道血跡從圍牆一直通往外面的一棟樓房,我自己
不敢去,所以叫著你一塊查看一下。」

  「好,我們走。」

  「老公,我也去。」許諾也穿好了衣服。

  我道:「你在家老實呆著。」

  許諾道:「不嘛。」

  沒辦法,我又叫上了老鼠,我們四個人扛著槍出了大廳。出了辦公樓,遠遠
看到黎瑾正在晨練,她穿著一身軍分區被服室庫存的97式叢林迷彩服,紮著馬
尾辮子,從行動上看,腳應該已經大好了,她迎過來道:「你們慌慌張張這是干
什麼去?」

  張炬又大體說了一下事情,黎瑾也要去,等她扛著槍出來,我們四個跟著張
炬到了事發地點。

  血跡從院內四五米處開始出現,從院內一直延伸到高高的院牆。難怪張炬大
驚小怪的了,這事情還真有點蹊蹺,不管是人還是其他什麼東西,要把一個人從
這麼高的院牆拖到外面,都需要很大的力氣的,而喪屍不善攀爬,這絕對不是喪
屍干的。

  我正要說出疑問,黎瑾皺眉道:「看血滴的大小,傷口應該不小,失蹤者肯
定已經死了。」黎瑾順著血跡邊走邊指畫,「張炬說沒有人聽到呼喊,再聯繫到
血滴的大小,我估計被害人是被割斷或咬斷了脖子然後被拖出去的,大家發現問
題了嗎?」

  眾人都搖搖頭,黎瑾略帶失望地道:「不管受害人是怎麼死的--當然,我
估計是被割斷了脖子--他受傷部位的血液的噴射速度都是很快很大量的,你們
看,血跡很稀薄,血跡之間的間隔很寬,這說明兇手的移動速度超快,這還是攜
帶著一具沉重的屍體時的速度。」

  許諾道:「不會是我們遇見過的巨型怪物吧?」

  我道:「不可能,如果是那麼大的傢伙出現,不會沒人看到,更不會沒有留
下腳印。」

  黎瑾道:「別猜了,跟出去看看。」

  走出大院,順著血跡來到一棟樓房前,我回頭看看一路的血跡,確實應該如
黎瑾說的,兇手的速度超快。

  眾人都端好槍,高度警戒著進了樓房,躡手躡腳地跟蹤著血跡上了二樓,血
跡延伸進二樓一間敞著門的房間,眾人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黎瑾在最前面,她
深吸了一口氣,迅速閃出了身子,噠噠噠噠噠對著裡面開了五槍,我連忙跟上,
也不看就沖裡面掃射起來,黎瑾叫道:「停!沒人。」

  我鬆了口氣,道:「靠,沒人你開什麼槍,嚇我一跳。」

  黎瑾道:「等看到再開槍就晚了。」

  進入房間就是一陣腥臭,失蹤者的屍體擺在一張茶几上,他胸脯上的肉被整
個割掉了,兩條大腿的內側的肉也被割了四四方方的一塊。

  黎瑾道:「諸位有什麼看法?」

  老鼠道:「這個東西很愛乾淨,大家看啊,這東西把屍體放在桌子上吃,還
有,新來的倖存者,被困了那麼久,身上都很髒--我昨晚搞過的幾個女人身上
都很髒--但是這個屍體很乾淨。」老鼠指著旁邊的飲水桶,道,「我估計這東
西在吃人之前,給屍體清洗過。」

  張炬拾起一面沾血的白布,他把白布比劃著圍到脖子上,苦笑道:「他媽的,
這估計是它吃人時的餐巾。」

  我道:「它吃的都是人身體上比較嫩的肉,日,它挑食。」

  黎瑾摸了摸屍體大腿上的斷肉傷口,道:「這是個人,他用刀又快又穩。」

  黎瑾拔出匕首在屍體上劃了一刀,道,「看,我劃的這一刀不直,因為肉體
和樹一樣,是由一道道肌肉纖維組成的,人很難在上面劃出很直的刀口,你們看
他割的這一刀,多直!」

  我倒吸了一口寒氣,黎瑾都這麼說,我看也我也不用試了,只是,人怎麼會
吃人?怪物又怎麼會用刀?

***********************************

  這篇小說有點長,100萬字肯定收不了尾,現在只寫了25萬餘字,已經
很疲憊了,想到還有那麼多字要碼,有點畏懼。還望諸位多多支持,給點力。

***********************************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2-4-2 18:08 編輯 ]
2012-4-2 15:47#5
查看資料  發短消息   引用回覆  向版主反映這個帖子 回覆 頂部
 
bightyre
論壇元老
Rank: 8Rank: 8



UID 45308
精華 0
積分 735
帖子 1007
閱讀權限 150
註冊 2009-12-26
狀態 離線
操在世界末日】(第26章 禍從天降)

作者:太空猴子


聽了黎瑾的分析,眾人都皺起了眉頭,默然無語。

  我坐在屍體前想了一會,覺得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我們在金盃夜總會曾死
鬥過的神秘怪物。

  那怪物剛出生時的戰鬥力和智商就都強悍的令人難以置信,當時許諾砍掉了
它的尾巴,不過對於怪物驚人的恢復能力來說,那種傷絕不會致命,或許它早已
經又長出了新的尾巴。

  怪物的成長的速度百倍於人類,如今已十來天過去了,怪物還不知道長成什
麼樣了。若說它像人類一樣進食,我真不覺得奇怪。

  又或許,這個兇手是它的同類。

  「老公。」許諾靠在我身邊,拉住我的手猶猶豫豫的道:「你說,會不會是
那只長了尾巴的怪物?」

  我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很可能是。」

  黎瑾訝然道:「什麼長尾巴的怪物?」

  許諾把我們和怪物交手的過程簡略的和黎瑾說了一下,黎瑾聽後大吃一驚,
表情有些失魂落魄,這種表情我還是第一次在黎瑾臉上看到。

  我忙安慰她道:「其實也沒許諾說的那麼可怕,當時我們用冷兵器就干翻它
了,何況如今我們全副武裝。」

  黎瑾道:「如果只是一隻的話,那沒什麼可怕的,如果……」她搖了搖頭不
再繼續說。

  張炬追問道:「如果什麼?」

  黎瑾道:「如果有一群的話,那人類就徹底完蛋了。」

  「你多慮了,這種怪物如果數量很多的話,我們早就碰到了,你沒碰到過,
我沒碰到過。」張炬看了看老鼠,道:「大家都沒碰到過,這說明,即使這種怪
物不只一隻,那也沒幾隻。」

  黎瑾道:「但願吧。別『這種怪物』『那個怪物』的,我們給它起個名字,
就叫『異形』,這樣好稱呼。」

  我道:「對,我們應該給各種類型的怪物都起個名字,那天我們碰到的巨怪
我看就叫『黑巨怪』吧。」

  我把碰到黑巨怪的情況和黎瑾一說,沒想到黎瑾也曾碰到過一隻,黎瑾就說
起了她當時遭遇黑巨怪時的情形,她正說著,老鼠插嘴道:「別說話,大家聽,
什麼聲音?」

  眾人都側耳傾聽。

  我不得不佩服老鼠耳靈,我屏住呼吸聽了一會,才隱約聽出是一個女人在遠
處慘叫。

  這叫聲飄飄忽忽的很是淒厲,我想肯定是一個女人正在被喪屍撕咬。這種事
大家都見得太多,早無動於衷了,而且既然人被咬了,那就一定活不成了,所以
沒有人提議去救人,反而都鬆了口氣--沒什麼異常情況發生。

  大家又繼續討論如何解決眼前的事件,我聽大家議論著,耳邊那女人慘叫的
卻如地獄惡鬼的呢喃揮之不去,過了一會,我覺得奇怪,道:「我看我們還是去
看看,那女的叫了半天了,若是被喪屍撕咬,人應該早就死了,還有,沒人發現
她叫的就像防空警報一樣綿綿不絕嗎?這不像正常人被咬時一聲一聲的慘叫。」

  老鼠道:「聽你這麼一說,再聽,還真是。」

  張炬指了指桌子上的屍體,道:「說不定就是異形又在吃人呢--像它這樣
一刀刀的割人,人一會半會死不了。」

  黎瑾道:「對,我們去看看,大家都小心點,有意外的話,先開槍,別猶豫。」

  我們五個人順著聲音得來源尋了過去。

  我本來以為在人的叫聲能傳達的距離應該離的不遠,沒想到走出了永寧街都
還沒找到聲源。

  隨著離聲源越來越近,能聽到的那淒厲的叫聲越來越響,聽起來也越來越讓
人感覺撕心裂肺。眾人表情都很是訝異,我知道他們和我想的一樣--沒有人的
嗓子能發出這種聲音。

  這聲音很難用語言形容,算不上洪亮,也算不上尖銳,但極具穿透力,就如
武俠小說中寫的,這叫聲像是蘊含著深厚的內力。

  又穿過了一條街,在一座大廈的東面,我們停了下來。

  很明顯,聲源就在大廈西側的胡同裡。

  離著這麼近,愈發能感覺到這嘶叫的驚心動魄。

  今天天氣很好,空氣中沒有一絲的風,如果有人起火做飯,那煙筒出來的炊
煙一定是直的。可是,聽著這嚎叫,我卻覺得彷彿有極其強勁的烈風在身邊颼颼
的刮過,我下意識的歪頭看許諾的齊肩短髮,她黑亮的短髮穩穩妥妥貼在頭上的
紋絲不動,我這才確定身邊的強風只是錯覺。

  我們互相交換了一下目光,都在彼此的眼中看了慎之又慎,不必用言語提醒,
都用拇指下撥保險,將56式從保險狀態設置到連發狀態,五人成弧形散開,端
著槍保持射擊姿勢慢慢行進。

  到了西側胡同,入眼是黑壓壓一群的喪屍圍成一圈,爭搶著去吃圈子中心裡
的一具人類屍體,這群喪屍得有一百來只,互相擁擠著形成了一個黑色的漩渦,
攪拌著其中的血肉。

  在喪屍群邊上的報刊亭上,站著一個裸體的女人。叫聲就是她發出的。

  說她是女人,只是因為她有順直的一頭長髮,而她一絲不掛的身體,根本無
法讓人從中分辨她的性別,因為她肢體上的皮都被剝掉了,渾身都露出著暗紅色
的肌肉纖維,只有手和腳上雪白嬌嫩的皮膚還完好,這幾塊雪白的肌膚,證明了
她是人類的身份。

  皮被剝了,顯然她很痛苦,這大概就是她慘叫的原因了,此時她雖然停止了
叫聲,但全身的肌肉纖維都因為疼痛而痙攣抽搐著,很是噁心可怖,比喪屍猶有
過之。

  她直勾勾的看著我,好像很激動的樣子,但她的臉上也沒有皮,只是抖動著
面部的肌肉纖維,看不出有什麼表情。

  眼前的情景讓我們面面相覷。

  這時那群喪屍已經將人類的屍體啃食乾淨,它們又夠不到報刊亭上的女人,
都轉身朝著我們張牙舞爪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

  它們可算打錯了主意,軍分區軍火庫有的是彈藥,不虞匱乏,荷槍實彈的五
個人同時開槍朝喪屍掃射。

  喪屍的身體雖然強悍,但是56式的7。62mm子彈連薄一點的牆壁都可
以輕易射穿,何況它們也只是碳基生命的血肉之軀,每一顆子彈打在它們的黑色
的肉體上,都能鑿出一個碗口大的傷口。

  它們又都擁擠在一塊,根本不用瞄準子彈就不會打空,往往是一顆子彈要射
穿兩隻喪屍。在我們五人交叉火力的不停掃射下,喪屍完全是沒有還手之力的活
肉靶子,任由我們將它們的軀體打成篩子。

  當我們都將一個彈匣的子彈打空時,一百多隻喪屍已經沒有還能站立著的,
地上淌滿了如原油一樣的黑血,殘肢斷臂散落的遍地都是,只有幾隻沒有被擊中
要害的喪屍像蛆蟲一樣在黑色血肉裡掙扎著。

  這種一邊倒的屠戮,和電腦射擊遊戲一樣簡單,但比虛擬遊戲刺激。老鼠早
就激動的嗷嗷叫喚了起來。

  我卸下空彈匣,從戰術背心上取下一個新彈匣,正要準備裝彈,忽然聽到不
遠處隆隆作響,大地也為之震動。

  我循聲望去,前面路口拐角處正閃出一隻龐然大物,是黑巨怪,它那巨大的
足有一層樓高的身軀,就像一座人形的戰鬥堡壘,朝我們所在的方向勢不可阻的
衝撞過來。

  我大驚失色,叫道:「是黑巨人!大家快換彈匣!」

  眾人手忙腳亂的重裝彈匣,我第一個換完彈匣,卡嚓子彈上膛,驚慌之下,
也沒時間瞄準,抬槍就朝黑巨人的大體方位掃射過去。

  黑巨人的身軀太龐大了,子彈想全部落空都難,我隱約看到有幾顆子彈在它
身軀上打出了幾蓬血花,它在吃痛下驟然跳起,騰空足有十幾米,黑色的身軀像
一朵烏雲遮住了半空中的太陽,又如隕石般砸了下來。

  黑巨人正好落在我們五人身邊,它龐大身軀飛速落下攜帶了巨大的動量,其
對大地的強勁衝擊在周圍如同產生了一個小範圍的地震,柏油路龜裂出十幾道裂
縫成輻射狀向外蜿蜒,眾人都被震得東倒西歪,瞬間無法瞄準射擊。我離著它的
落點最近,直接被衝倒在地摔了出去。

  等我站起重新端好槍時,黑巨人已經又朝我衝了過來,我只來得及開了兩槍,
就在許諾「老公小心」的叫聲中被它蒲扇大的巴掌一把抓住我的右腿,像人捉小
雞一樣倒提著捉住,我一時不防,連56式步槍也掉在了地上。

  頭下腳上著,我看到他們四人都已經端好了槍,但投鼠忌器怕誤傷了我,沒
有人敢開槍。

  要被黑巨人抓走可就歇菜了,我衝著他們喊道:「開槍!開槍啊!」

  在一陣密集的槍聲中,黑巨人再次騰空跳起,一腳蹬到一棟樓房,借勢彈向
另一側的樓房,接著又是一個折向彈跳,幾次這樣向上的之字形彈跳之後,我只
感覺如騰雲駕霧一般,黑巨人已經跳上了一棟十多層高的樓房的頂部。

  黑巨人在樓頂咚咚奔跑著,他們四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我的視野之外。

  頭下腳上被它倒提著,它又是甩著大臂奔跑,我感覺比坐雲霄車還難受一百
倍,血液都倒灌在我的頭部,雙眼鼓脹發黑,幾欲暈厥。

  我於黑巨人的體型差別,就如一隻小雞之於我。

  我知道再不拚命,一會兒黑巨人得空了就會像我吃小雞一樣吃了我。

  生死關頭,雖然頭暈腦脹的厲害,我還是勉力拔出了56式三稜刺,小腹肌
肉用力,將上半身抬起,高高舉起三稜刺,朝著黑巨人虯筋盤繞的手掌背猛然插
下。

  這一擊讓黑巨人猝然不防,它吃痛下鬆開了抓住我右腿的手掌。

  我從半空中跌落在樓頂的水泥板上,又被摔了個七葷八素,渾身如散了架般
劇痛難忍,我拼著命掙扎了幾下都沒能夠爬起來。

  其實即使現在我爬起來,又能如何?此時我手無寸鐵,在這孤立無援的樓頂,
最終也逃不過黑巨人的魔爪。

  我放棄了,不打算再掙扎。

  我抬起頭,看著藍天,打算最後再看一眼這個生養我的星球的天空。

  天空湛藍。

  已經十來天沒有了工業的污染,天空真的很藍,比往日要乾淨、透徹很多,
這讓我想起去年我買電視機時售貨員對我推銷的話,「高分辨率、全高清」。

  後面沉重的腳步聲響了起來,不用回頭去看,我知道黑巨人正朝我走來。

  這怪物大概我知道我已經放棄了,它走的不緊不慢。

  我無動於衷,繼續貪婪的看著這一片高分辨率、全高清的湛藍天空。

  突然間,湛藍的天空下一道身影從樓下急速的飛昇了上來,身影在半空中短
暫停滯了一下,我看到她的雙臂如翼伸展,兩腿相向彎曲成心形,就如同《駭客
帝國》開頭裡崔尼蒂經典的大鷹展翅的慢鏡頭。

  然後身影悄無聲音的落地,我才驚訝的看清楚,這身影竟然是剛才報刊亭上
被剝皮的裸體女人。

  我想不明白她是如何在這麼短暫的時間裡爬到這麼高的樓上來的,如果她只
是用自己的身體,那簡直就是武俠裡的高級輕功了。

  更讓我吃驚的是,她那本來被剝皮的肢體,現在居然已經恢復了九成,而且
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繼續恢復著,彷彿有一個無形的化妝師,正用刷子給她的
皮膚塗抹一種如奶油般滑潤雪白的塗料,一層又一層,只是轉眼之間,她的身體
就完全復原了。

  此時她依然一絲不掛,但絕不再是剛才初見她時的噁心、恐怖,而是相反的,
她美極了,長髮飄飄眉目如畫,身材玲瓏有致,雙峰傲然,腿間一簇黑亮的毛髮
映著雪白肌膚,看著尤其驚心動魄。

  這個裸女手中還拿著一把不長不短匕首,顯得很是妖異。

  顯然,她的身體有超級強悍的恢復能力!

  這讓我想起同樣有超級強悍恢復能力的異形。

  但她的外貌卻絕對是人類。

  裸女面無表情的朝我走來,舉手投足間,我能感覺到強大的氣場。

  她最終在我身前站定,反手將匕首舉在胸前,擺出一個待戰的姿勢。

  我的身體也恢復了一些,勉強仰起身子坐立,我看到裸女正在和黑巨人對峙。

  嬌小的她竟然要用一把匕首挑戰有一層樓高大強壯的黑巨人。

  更誇張的是,我看到黑巨人如燈籠般的大眼中竟露出一絲猶豫和恐慌,惡鬼
般面孔上的肌肉也抽搐起來,顯得很是激動的樣子。

  一大一小,一黑一白,就這麼在晴空下的樓頂一動不動的互相對視著。

  一分鐘後,黑巨人的腳步開始後撤,它竟要逃開。

  不過,黑巨人撤了幾步後,又站住了,彷彿是惱羞成怒,它忽然舉起臉盆大
的拳頭像炮彈一樣朝裸女轟去。

  雖然這裸女很是詭異,但她只要對付黑巨人就是救了我一命,我衝她大喊:
「小心!」

  裸女的身體猛然拔地而起,黑巨人一拳落空打在樓板上,將樓板打的坍陷出
一個大窟窿。

  裸女雪白的腳丫一點黑巨人的拳頭,順勢兩個空翻,恰好落在了黑巨人的肩
頭,她左手扣住黑巨人的鼻孔以保持身體平衡,同一時刻,她的右手已經將匕首
插入黑巨人的腦殼裡,匕首的整個刃牙盡末其中。

  黑巨人一聲慘叫,如同受傷的洪荒巨獸,吃痛下,它舉手做了一個像人類梳
頭髮般的姿勢,手掌向腦後橫掃,它想把裸女從頭腦要害上打下去。

  裸女左腳一蹬黑巨人的肩頭,本來踩著黑巨人兩肩身體快速旋轉,整個身體
都轉到了黑巨人的腦袋右側。

  一掌落空,黑巨人嚎叫著又一掌。

  裸女踩在它的肩頭像雜技演員一樣又急速旋轉著身體到了它的腦袋左側。

  這樣,裸女在黑巨人腦袋上已經完成了三百六十度的身形轉換,做這些動作
時,她的匕首一直插在黑巨人腦殼上,匕首隨著裸女的運動,也在黑巨人腦殼上
劃了一個籃球大小的首尾閉合的橢圓。

  裸女扔掉了手中的匕首,兩腿緊緊攀住黑巨人的脖子,雙手合力掀開黑巨人
被匕首割開的天靈蓋,一手將它的天靈蓋像玩飛盤一樣拋飛出去,另一手屈握成
爪,狠狠的插進黑巨人的腦漿裡,在裡面用力攪拌了幾下。

  大腦要害被徹底破壞,黑巨人的反抗動作戛然而止,巨大的身軀搖搖晃晃了
幾下,轟然倒塌。

  裸女一招就了結了黑巨人這樣強悍的存在,我旁觀著,就別提多驚詫了,一
時目瞪口呆。

  裸女從黑巨人身上跳閃開,甩了甩手上的污濁的腦漿,走到我面前,目不轉
睛的盯著我看。

  她的目光很是怪異,我也說不出什麼味道,但絕非善意。但她畢竟救了我,
我定了定心神,對她道:「多謝你救了我。」

  裸女咯咯的笑了起來,彷彿是聽到什麼非常搞笑的事情。她大笑了好一會才
停止了笑聲,表情換成冰冷,盯著我的眼睛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救你嗎?」

  我搖搖頭。

  裸女冷冷的道:「因為我想親手殺掉你啊。」

  我大驚失色:「為什麼你要殺我?」

  裸女森然道:「因為你害得我生不如死。」

  我正要說話,只聽樓下一陣喧鬧,一群人在叫喊著我的名字,是他們尋我來
了。

  裸女走到樓邊朝下看了看,忽然俯身抱起我,從大樓的另一側攀跳下去。她
身體嬌小,力氣卻大極了,抱著我一個大男人依然能做各種匪夷所思的高難度動
作,藉著大樓上各種凸出的可借力的地方,一點點從十幾層的高樓跳落在地面上。

  落地後,她把我扛在肩膀上,疾馳著跑開了。

  我又體驗到一次騰雲駕霧的感覺。

  幾分鐘後,她鑽進了一個居民小區,把我扛到二樓的一個房間。

  這個過程中,我早搜腸刮肚的去想,連我幼兒園時的女同學都想到了,但我
實在想不出我曾害過哪個女人,而且把她害得「生不如死」。

  「你到底是誰?我怎麼害過你?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我大聲問她。

  她不答話,找到一張椅子,一把把我按坐在上面,又用繩子把我像粽子一樣
死死捆在椅子上。我知道我絕不是她的對手,也不去反抗,任由她施為。

  把我捆綁住了,她把腦袋伸到我眼前,道:「你再仔細看看我的臉,再想想。」

  我盯著她的臉仔細看了一會,覺得這個面孔是有些熟悉,似曾相識,卻記不
起她是誰,我搖搖頭道:「我想不起你是誰。」

  她冷笑一聲,道:「我提醒你一下,金盃娛樂城。」

  「你是小葉!」我恍然大悟,脫口而出。

  裸女點點頭。

  她竟然真的是小葉。

  在金盃娛樂城時,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萬景隆身上,壓根沒注意在他身邊的
小葉。後來我朝萬景隆他們扔了山寨汽油彈,沒怎麼燒到萬景隆,卻潑了小葉一
身,她被燒得面目全非。

  我又猛然想起當時許諾砍斷了異形的尾巴,我們循著血跡追尋,最後發現異
形從天花板一處小洞裡鑽了出去,而小葉當時就在那天花板小洞處的下面,她燒
傷的身體被淋了一身異形的血液。

  小葉肯定是因為那些血液發生了變異,所以身體才變得這麼強悍。

  想明白了前因後果,我苦笑道:「哦,你是怨恨我當時把你燒傷了是不是?
其一,我不是故意的,其二,你現在不是安然無恙了,我猜你是因為異形的血液
發生了變異,你這是因禍得福了,還如此記恨我,是不是也太小心眼子了?」

  「因禍得福?」小葉表情有些扭曲。

  「不是嗎?」

  「我變成了一個只能吃人肉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這叫因禍得福?」

  「我知道了,原來我們軍分區裡失蹤的人是你殺死的。」我無可奈何的搖搖
頭,「習慣了也沒什麼,我就很樂意變得你那麼強悍。」

  小葉盯著我,眼睛幾乎能噴出火來:「可是,我的變異卻遠遠沒有你想像的
那麼好。我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你口中所謂的異形的血液和我的身體融合的並
不完美,因此,每一天,我的身體都會爛掉好幾次,然後再復原,週而復始。每
一次的糜爛,我都要重複體驗一次被汽油焚燒般的痛苦。」

  怪不得剛才初見她時,她彷彿渾身的皮都被人剝去一般,原來是她自身基因
和異形血液衝突造成的暫時糜爛。

  小葉又惡狠狠的道:「一個人,每天都要承受幾次讓人痛不欲生的折磨,那
種痛苦和絕望,你能想像嗎?」

  我點點頭。我剛才聽到過她的慘叫,那真是只有一個人在極其痛苦的情況在
會發出嘶嚎。如果一個人每天都經歷幾次這樣的痛苦,想想確實讓人不寒而慄。

  小葉又森冷的道:「我實在無法忍受這種無窮無盡的痛苦折磨,於是我選擇
自殺,可是,你知道嗎,我連想去死都很難實現!我試著自殺了幾次,身體都很
快復原了。」她的表情猙獰起來,聲音也提高了分貝:「一切都是因為你!因為
你我才會變成這樣!我要讓你也體會體會什麼叫生不如死!什麼叫痛不欲生!」

  她已經被仇恨充斥了頭腦,或者異形的血也讓她的思維和常人有異,我知道
她在偏執的情緒下不會聽進我的解釋,只是說道:「當時我確實不是故意的,你
的遭遇我也很同情,不過,你遷怒於我,也改變不了什麼。」

  「是改變不了什麼,但可以讓我的心情好一些。」小葉拔出我腰上的警用匕
首,毫無徵兆的在我臉上割了一刀,我只覺得臉頰上倏然一涼,緊接著才感覺到
火辣辣的疼痛。

  「操!你瘋了!」我疼得大聲叫喚。

  「右邊也來一下才對稱。」小葉對我的慘叫充耳不聞,隨手又在我右臉頰割
了一刀,割完她拍手笑道:「哈啊,這下你也成了怪物了,大嘴怪物,我找個鏡
子讓你瞧瞧。」

  我疼得想要大聲叫喚,可是叫了幾下,我發下我張嘴一叫,會扯得傷口更加
疼痛,於是我不得不閉著嘴巴忍著劇痛,很快,我的腦門就淌下了冷汗,混著我
的眼淚和鮮血一塌糊塗的順著脖子流淌下去。

  我掙扎著想要跳起來,可是我的身體被死死捆在椅子上動彈不得。為了發洩
痛苦,我猛力甩著腦袋,緊握雙拳,雙腳在地板上胡亂蹬著。

  小葉消失了片刻,又拿著一把鏡子出現在我面前。她把鏡子在我眼前一晃,
道:「看看你自己現在成什麼鬼模樣了。」

  我瞥了一眼鏡子,驚怒欲狂。

  這瘋娘們居然在我臉頰兩邊各割了一個刀口,刀口都是從嘴角一直割到耳垂
之下,刀傷之處,皮肉都向外翻開著,這樣,看起來就像我長了一張從左耳一直
到右耳那麼大的嘴巴。

  「大嘴怪,你說我下一刀割你哪裡好呢?」她彷彿在思考一個難題,盯著我
的臉皺起了眉頭,忽然表情一下釋然了,「我上學時,就愛給課本裡的名人像在
額頭上畫上『王』字,我也給你畫一個。」

  說完,她抖著手腕,三橫一豎,在我頭上劃了四刀。

  我再也忍不住疼痛,嘶聲叫了出來。

  「閉嘴!你太吵鬧了。」小葉叫道:「我叫你閉嘴,你有沒有聽到?」

  我哪裡還在乎她喊什麼,只見她起手又是一刀,刀光閃過,我覺得耳邊一涼,
再看小葉,她手上居然捏著一隻耳朵。

  她居然割掉了我的一隻耳朵!

  「耳朵既然聽不到我說什麼,還留著有什麼用。」她捏著我的耳朵隨手塞進
她的嘴巴,然後咯吱、咯吱、咯吱的咀嚼起來,然後吞嚥了下去。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吃掉我的耳朵,如墜萬年冰窟,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還不如讓黑巨人把我捉走,那樣死得還痛苦些,現在卻要被這個變異了的瘋
女人給虐殺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知道她接下來又會想出什麼花樣折磨我。

  我認命的等待著,過了好一會,她卻都沒再下手。

  我奇怪的睜開血淚模糊的眼睛,在客廳的門口處,我看到小葉正和一群喪屍
廝殺起來。

  地上已經倒斃了五隻喪屍,小葉拿著匕首,每一刀都插入一隻喪屍的腦袋,
很輕易的就能幹掉一隻喪屍。

  儘管她的身手如此凌厲,且身形是那麼靈活,喪屍根本無法撕咬到她,但門
外的喪屍大軍卻前仆後繼,源源不斷,殺之不絕。

  我轉念就明白是我流淌出的鮮血的氣味飄散出去,將周圍遊蕩著的喪屍大軍
吸引了過來。到現在,倖存的人類越來越少,它們也越來越難尋找到食物,它們
大概都餓壞了吧,如潮水一般洶湧著想擠進門來。

  只是屋門不大,一次只能擠進三隻喪屍,小葉把守在門口,一夫當關,萬夫
莫敵。

  真的是世事難料,我之前絕不會料到有一天喪屍會救了我,現在這群喪屍卻
給我創造了逃命的機會,雖然這個機會也是九死一生的,但繼續坐以待斃卻是十
死無生。

  我早就發現,在我身後,是一面敞開著的窗口,我要做的,就是要從窗戶跳
下去。

  趁著小葉在和喪屍廝殺,我掙扎著將身體連同椅子像前挪動了幾十厘米,然
後盡量身體前屈,把屁股撅起,用屁股頂著椅子腿向上撅起。

  這動作並不容易,我重複試了四次,才把椅子腿搭在了窗台上,有了借力的
地方,我雙腿傾盡全力向後一蹬,連人帶椅子都頂上了窗台上。

  綁著我的椅子在窗台上搖搖晃晃了幾下,卻沒有像我預想的那樣跌出窗外,
反而最終又朝屋裡跌下去。

  我急中生智,張嘴咬住了窗戶一側的窗簾,猛力朝下一撕,藉著這一點點反
作用力,我和椅子一起摔向了窗外。

  小葉也聽到了我這裡的動靜,但已經遲了,她回頭朝我張望時,正朝窗戶外
跌去的我的目光和她的目光交錯了一下,這一瞬間我惡狠狠的沖小葉大叫道:
「後會有期!」

  然後我就成自由落體從二樓的高度落了下去。

  這個高度,有很多可能會直接摔死我。

  這個高度,也有可能恰好是椅子四腿先著地,椅子摔破了,我不但能從捆綁
中逃脫出來,還能毫髮無損。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我也只能盡人事而聽天命了。

       #####################






【操在世界末日】(第27章 心灰意冷)

作者:太空猴子

  也許是冥冥之中有神靈眷顧著,我和椅子在空中一個翻滾後,果然是椅子的
四腿先摔落在地面上。這椅子大概是梧桐木的,很不牢靠,落地後卡嚓一聲,一
下子被我的體重壓得粉碎。

  我也被摔得眼冒金星,五臟六腑都像錯了位似的一陣劇烈的絞痛,一口氣險
些就喘不上來。我還遠沒有逃離魔爪,現在不是喊疼叫痛的時候,我掙扎著擺脫
掉已經鬆開的繩子,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連滾帶爬一瘸一拐的朝小區外逃去。

  跑出幾十步,我回頭張望,小葉正從那居民樓裡飛身跳下,她在半空中叫道
:「你以為你能逃得了?」

  苦也!我心中叫了起來。小葉的速度可謂是八步趕蟬,迅捷無比,我就是渾
身完好無損也根本不可能跑得過她,何況以我現在的狀況。

  但有什麼辦法呢,我也只有拼了命的催動雙腿,希望有什麼奇跡發生。

  在前面的一棟居民樓,我一個急拐彎,抬頭正好看到黎瑾他們領著七八個人
扛著槍朝我的方向匆匆走來。

  我大喜過望,真是老天不亡我。不成想黎瑾竟然端起槍衝我大喊:「站住!
你是什麼人,再不站住我就開槍了。」她身後的一群人也紛紛舉槍瞄準了我。

  我一時錯愕,隨即就明白過來,我慘遭毀容已經變得面目全非,而且滿頭滿
面都是鮮血淋漓,他們還認得我才怪。

  我急忙大叫:「是我,李展!」我衝他們跑著,伸手朝後面指指點點,「開
槍,快開槍,那裸女就是兇手,是變異了的怪物!」

  黎瑾看著我一臉的詫異,但她反應很快,馬上就朝我身後開了槍,黎瑾率先
一開槍,一群人也都跟著紛紛開槍射擊,一時間槍聲大作。

  「老公!你還活著!你嚇死我了,嗚嗚……我還以為你已經……嗚嗚……」
許諾在人群中奔跑出來,她一把抱住我,哭叫著:「老公,老公,你怎麼傷成這
樣了!你沒事吧?」

  此時我哪有心思回答許諾,轉身看去,不遠處,小葉正以S型路線朝我衝來,
她竟然還沒有放棄。

  雖然她的速度異常敏捷迅疾,但她面對的是十來支自動步槍的集體掃射交織
出的火力網,她也是力有不逮,很快,我看到她的前胸和小腹上先後濺起了血花,
兩顆子彈把她打得一個趔趄,更多打空的子彈擊中在她周圍的地面上打得塵土飛
揚,彷彿豆大的暴雨突然降臨在久旱的土地上。

  中彈後小葉一聲慘叫,她不敢再繼續向前衝,彎下身子,重心降低,像動物
一樣四肢著地,手腳並用一蹦一跳著橫向向遠處逃竄。

  她中彈受傷了,此時若不趁機消滅她,以她對我這樣的仇視,日後必成大患。
我從身邊一個人手中搶過槍,朝小葉逃竄的身影射擊,但她貓著身子,幾乎是貼
著地面奔竄,留給我們的目標很小,她的速度又比貓還迅疾的多,我根本無法鎖
定她,只能扣住扳機不停的掃射,指望著運氣好能射中她。

  但我們一群人再也沒有人能擊中小葉,兔起鶻落幾個奔縱後,小葉爬上了一
棵靠近居民樓的大樹,像猴子一樣攀了上去,然後從樹上跳進了樓房的一個窗戶
裡。

  失去了目標,眾人停止了射擊。張炬叫道:「這他媽是什麼鬼東西?是人還
是喪屍?」

  黎瑾也驚詫的問道:「真是太厲害了!她是不是你說的異形?怎麼長得和人
一點區別也沒有?」

  我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她是什麼,但她基本就是一個人類外表的異形。」

  許諾忽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老公,你的耳朵呢?耳朵哪去了?哇嗚嗚嗚
嗚……」

  這時我才基本安全了,劫後餘生,緊張的心情稍微一放鬆,一想自己差點再
也見不到妻子了,真的是心有餘悸,臉上的刀口又鑽心的疼,我忍不住流下淚來,
摟住許諾,將她擁入我懷中,道:「別哭,別哭,這次老公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
了,少了只耳朵又算得什麼。」

  我這麼一安慰許諾,她反而哭得更悲傷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鑽在我的
懷裡嚎啕不止。

  黎瑾道:「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欲言又止,還是搖搖頭,道:「說來話長啊,回了軍分區再仔細說吧。咱
們都小心點,這個變異人非常厲害,大家也都看到了;她還有和異形一樣的超級
恢復能力,那些槍傷,我估計她很快就能復原,大家先撤回去再細說。」

  許諾也終於停止了哭泣,她從急救包裡取出止血繃帶和止血藥,用止血繃帶
把我被割掉的左耳處的傷口包住,又在我臉上的刀割傷口處塗抹上止血藥。

  許諾做這些時,黎瑾告訴我,剛才我突然被黑巨人抓走,他們以為我凶多吉
少了,她和張炬以及許諾繼續尋找我,老鼠跑回去搬救兵,一群人四處尋找,看
到有大批喪屍朝這個小區聚集過來,覺得有異,於是追蹤過來,恰好就碰到我了。

  聽黎瑾這麼說,這群喪屍還真是救了我兩次,不但給我製造了逃命的機會,
還給我引來了救兵。

  許諾把我的傷簡單處理後,我趕緊催促著大家趕路。街面上的地形太複雜了,
到處都有可以藏身伏擊的地方,如果小葉還不死心,真的是非常危險。

  我們簇擁在一起踏上歸途,由於我身上血腥味很重,一路上引來了不少喪屍。

  疫情剛爆發時,我覺得喪屍很恐怖,但見識了異形、黑巨人、變異人後,再
看喪屍,就覺得這種沒有絲毫智商且行動也不敏捷的生物實在不算多可怕了,特
別是當你有一桿突擊步槍,而且還有充足的彈藥,那剩下的事情就是打活動靶了。

  我們十幾個人一路打著靶前行。

  總結了剛才我們五人掃射喪屍結果同時打完彈匣被黑巨人襲擊的教訓,現在
我們分批開火,一組人先射擊,這組人打空彈匣後,另一組人替換上來,保持火
力的持續性。

  這樣邊殺邊走著,過了大約十分鐘,我開始感覺到眩暈,渾身無力,腳步虛
浮起來,我想是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吧。

  黎瑾和許諾過來一左一右攙扶著我,我才勉強能邁動腳步,這麼硬挺著又行
進了一段路程,到了軍分區所在永寧街的街口時,我的身體實在撐不住了,我示
意黎瑾和許諾停一下讓我歇一歇。

  在一輛廢棄的比亞迪前站定,我深深吸了口氣,這一口氣還沒吐出去,我看
到比亞迪的後視鏡裡有一個身影一閃而過。

  我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妙,渾身的倦意頓時無影無蹤,一邊轉身一邊大叫:
「後邊!!小心!!」

  許諾因為要攙扶我,她的槍掛在了胸前,我轉身的同時順手就握住了她胸前
的槍,我看到小葉如鬼魅一般潛行到一群人中走在最後的女人身後,她從後面一
手摀住了那女人的嘴巴,另一手將匕首插入了她的心臟。

  女人頭一歪無聲無息的就死了。

  如果我不是恰好在後視鏡裡看到小葉的身影,我根本察覺不到後面有人已經
死了。

  我的目光和女人身後的小葉的目光碰撞在一起,我看到她的神情微微有些驚
訝,她大概是想不到我是如何發現無聲無息進行偷襲的她吧。

  我立刻扣動扳機,噠噠噠一串火舌噴射出去。

  變異的小葉力氣很大,她提著女人的屍體當做肉盾,朝馬路中間飄飛出去。

  這時所有人都已經轉過身,我聽到有幾個人驚呼:「你瘋了,為什麼要朝趙
艷開槍。」我這才知道死去的女人名字叫趙艷。

  小葉非常苗條,趙艷則比較胖大,小葉提著趙艷的屍體跑動中一點也露不出
她本人的身形,他們看不到屍體後的小葉,所以誤會我在槍殺同伴。

  只有黎瑾和張炬在第一時刻跟隨我開槍。

  黎瑾是信任我。

  張炬是信任我不是個笨蛋。

  我們三個人朝趙艷的屍體瘋狂掃射著,很快的其他人也發現了「趙艷」的異
常,也加入了射擊。

  小葉一邊架著傀儡屍體圍著我們疾馳,一邊捏著嗓子學電影中女鬼的聲音幽
森森的道:「我是趙艷啊,你們為什麼要殺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們為什麼
要殺害我?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雖然我清清楚楚的知道是小葉在架著趙艷的屍體跑動,可是眼睜睜看到的是
趙艷耷拉著腦袋,手足不動在地面上輕飄飄的滑行,尤其是配上小葉鬼泣般陰森
森的聲音,還是覺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鬼啊!」身邊一個女人忍不住叫了出來。

  「什麼鬼!是剛才的變異人。」我大叫。

  「你們害死了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小葉架著屍體嘶聲尖叫著跑到
一輛廢棄的汽車後,趙艷的屍體忽然騰空而起,朝人群中直挺挺的撲了過來,眾
人都抬槍向半空的屍體射擊,打得屍體噗噗作響,我也開了兩槍,然後覺得不對
勁,停止了射擊,端著槍警惕四周。

  黎瑾突然叫道:「她在車後,大家小心。」

  黎瑾話聲剛落,一道身影從車後迅疾的閃出,往我們一群人中一突,被我們
密集的火力阻擋住,然後小葉又是手足並用,像黃鼬一樣貼著地面,藉著廢棄的
車輛的遮掩竄向了遠方。

  「李展,咱們走著瞧,你逃不掉的!」小葉一邊奔竄著一邊叫著,片刻就沒
了影蹤。

  我心中驚悸萬分,不過總算有驚無險。剛鬆了口氣,就聽有人用驚恐的聲音
喊道:「救我,大家救救我。」

  我轉身一看,一個叫鄭濤的中年倖存者雙手死命的捂著他的脖子,熱氣騰騰
的鮮血從他的手指縫裡冒著泡沫洶湧的流淌出來。

  許諾趕緊從急救包裡拿出止血繃帶,她說:「傷到哪了?你鬆開手,我給你
包紮。」

  鄭濤一鬆手,他脖子上的血立刻噴射出一米來遠。這情景,讓我們都愣住了。

  我倒吸一口冷氣,是小葉在臨走時割斷了他頸部大動脈,這一刀又準又省,
只給鄭濤割了一個指甲蓋長的口子,但卻絕對足夠致命。

  許諾顧不得髒,連忙給他裹上繃帶,但繃帶只是阻止了血液的噴射,卻絲毫
無法阻擋血液從繃帶四周肆無忌憚的溢出。

  鄭濤顯然也意識到自己沒救了,但他不願相信這殘酷的事實,他驚慌失措的
挨個人問:「我沒事吧?是不是?」

  張炬在他身後端起槍走向前對準了他的腦門,看樣子是準備要送他一程。

  許諾則滿口的安慰他:「沒事,沒事,快到軍分區了,咱們有個做醫生的幸
存者……」

  黎瑾沖張炬擺擺手,又推開許諾,她走向前盯著鄭濤的眼睛說:「冷靜,你
要死了。」

  鄭濤大叫:「不!我不會死!」

  黎瑾道:「你死定了。」

  鄭濤一屁股坐在地上,驚恐的使勁搖頭,叫道:「你騙我!」

  黎瑾道:「你頸動脈被割斷了,最多還能活兩分鐘。」

  鄭濤像小孩子一樣哭了:「我不想死……」

  黎瑾握住他的手,道:「人人都會死的。你有妻子嗎?有孩子嗎?」

  「有,我有妻子,還有一個女兒,但她們都被喪屍吃了。」說起妻子女兒,
鄭濤平靜了一些,聲音也開始虛弱了。

  黎瑾輕柔的在他耳邊道:「她們在天上等你呢,死吧,死吧,這世間沒有什
麼可留戀的。」

  鄭濤緊緊握著黎瑾的手,目光漸漸變淡,黎瑾又輕輕說道:「看到你妻子和
女兒了嗎?對,她們在等你,安心的死吧,死了就可以團圓了。」

  鄭濤閉上了眼睛,一會就停止了心跳。

  我很是佩服黎瑾對這個重傷瀕死者的處理方法。

  我若面對這種情況,我會做的無非和張炬與許諾的方法一樣,要麼送瀕死者
上路,要麼用謊言安慰瀕死者。其實仔細想想,人生一世,就只能活一次,也只
會死一次,都是機會難得的事情,與其糊里糊塗的就死了,還不如死個明明白白。

  反正有一天我的大限來臨時,我是不想死得糊里糊塗,我會直面死亡。

  終於活著回到了軍分區,他們幫我找來了一個曾經是醫生的倖存者。

  沒有麻醉藥,傷口只能生生的用針線縫。那疼痛,遠比當時小葉折磨我時還
難以忍受。

  為了轉移注意力,在醫生給我縫合時,我把遭遇小葉的來龍去脈和眾人說了
一遍,再後來,因為失血太多,加上劇痛,我眼一黑,就人事不省了。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深夜了。

  蘇眉和許諾都守在我身邊,兩人的眼睛都紅紅的,神情疲憊,見我醒來,兩
人都是很是欣喜。

  我感覺很餓,讓她們給我找來食物。可我無法咀嚼食物,嘴巴微微一動就會
牽扯到臉頰兩側的兩個刀口,非常疼。

  蘇眉和許諾就把食物先給我咀嚼好了,然後嘴對嘴餵給我吃。

  吃了點東西,感覺身體有了些力氣,我讓二女拿鏡子想看一看臉上的傷,二
女不肯,在我執意堅持下,許諾給我拿來的鏡子。

  我拿著鏡子一照,瞬時呆住了,鏡子裡的人太醜陋了,就像一個怪胎、變態。

  嘴角到兩耳邊,各有一道長長的刀口,被密密麻麻的黑線縫住,這些黑線仿
佛是刻意在強調刀口,使我看起來就像青蛙那種嘴巴又大,面目又醜惡的動物。

  額頭上的「王」字傷疤,直接讓我想到了龍珠裡的人造人八號。

  人造人八號的額頭只有一道橫向的拉鏈狀的疤痕,而我呢,有三橫一豎四道,
其醜陋可笑可想而知,而且這些疤痕就像古稀之年的老人頭上的深深的皺紋,讓
我看起來憑空老了二十歲,看起來像一個中年男人。

  尤其是我還少了一隻耳朵,成了一隻耳,配合上醒目的傷疤,讓我更顯得古
怪、滑稽。

  整的來說,我現在的這副尊容,就像是一個不太嚴肅的導演拍的一個三流科
幻動作電影裡的小boss. 我雖然不在乎自己的相貌,而且,在如今的末日相貌也
不名一文,但自己模樣變得如此醜陋、兇惡、古怪、滑稽,我的心情還是一下子
灰暗下來。

  二女見我很是悲傷,都找好聽的話來安慰我,可是,說著說著,她們反而都
抱著我哭泣起來,我在她們的哭泣聲中又沉沉睡去了。

  隨後幾天都是這樣,一醒來,身邊不是有蘇眉就是許諾,有時兩人都在,說
一會話,吃點東西,我就繼續睡。

  其實我也沒什麼很重的傷,只是失血而已,但是我總是睡個不夠。

  我想大概是從疫情爆發後,我一直掙扎著求生,心力交瘁,積攢到了一塊。

  ……

  第五天,我被一陣吵鬧聲驚醒。

  睜開眼睛,我看到我小小的屋子裡擁擠著幾十個人,大家都情緒激動著在爭
吵著什麼。

  我隱約聽到大家是在說什麼綁不綁的事情,知道不是有什麼危機的事情發生,
我也就不在意了,合上眼睛,繼續睡我的大覺。

  七嘴八舌中,我聽到了蘇眉的聲音,前面的話我也沒聽進去,只聽到最後一
句,她道:「你們這純粹是要逼著李展去死!」這句話讓我激靈靈一下睡意全無。

  接著我聽到曲澈道:「那也沒辦法,反正不能因為李展一個人,就害死我們
所有人。」

  許諾立刻叫道:「軍分區是我老公差點丟了性命才搶來的,怕死的話,那你
們離開這裡啊。而且,你們中大部分的人也是我老公救回來的,現在你們卻要逼
死他,你們捫心自問,你們還有沒有良心了!」

  我大吃一驚,支起耳朵仔細的聽下去,顯然爭論的焦點都聚集在我身上,所
有的倖存者都想要把我從軍分區驅逐出去,好像他們是以曲澈為首。而黎瑾、蘇
眉、許諾三個人則堅決反對,張炬呢,則在兩邊打圓場。

  倖存者一直在說,如果我不死,他們就會死。

  這邏輯實在讓我摸不清頭腦。

  眾人吵了半天,言辭越來越激烈,彼此火氣越來越大,幾乎到了劍拔弩張的
地步,最後我聽到黎瑾喊道:「不用再多費話,我們絕不允許你們害李展!」

  接著曲澈道:「那就是沒得講了?那咱們就只能動手了!」

  然後是一陣稀里嘩啦拉槍栓的動靜,看樣子竟是要交戰了。

  我連忙從床上翻身起來,看到黎瑾、蘇眉、許諾三人以準備射擊的姿態擋在
我的床前,和另外三十來個同樣荷槍實彈的倖存者對峙。我叫道:「都住手!發
生了什麼事情?」

  我這個焦點人一發話,眾人的眼光齊刷刷都彙集到我的身上,一時鴉雀無聲,
還是張炬從人群中走出來打破了沉默,他道:「大家都冷靜,李展也醒了,咱們
先把事情和他說一下,說不定他有什麼好辦法呢。」

  三女之中,以黎瑾最為老道,我朝她看去:「你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事情?」

  黎瑾很簡要的給我說了一下。

  原來小葉對我一直沒有死心,這幾天,她每天都潛入軍分區殺死一個倖存者,
即使大家萬分警惕,但神出鬼沒的小葉總是有辦法殺人,四天,一天一個,已經
連續殺了四個人。昨天小葉殺人後,留下話,說她殺人只是要報復我,除非眾人
把我綁起來交給她處理,不然就要把眾人殺個雞犬不留。眾人都認為是我和小葉
的恩怨連累了大家,為了保命,決定按照小葉的話把我綁了。

  我仔細聽著黎瑾的話,同時大腦急速的運轉著。

  小葉這一招真的是太狠毒了。

  我一時哪裡想得出什麼應對辦法,只是愣愣的看著那一群要趕我走的倖存者。

  他們幾十雙眼睛像惡狼一樣惡毒的看著我,彷彿我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是
他們不共戴天的大敵,恨不得要活生生把我撕裂。

  可是,幾天前他們還把我當做救世主一樣,為我救了他們的命而感激涕零!

  看著他們一雙雙似乎散發的森幽幽寒光的眼睛,我沒有生氣,沒有憤怒,甚
至沒有任何劇烈的情緒波動,只是覺得心灰意冷,彷彿渾身被浸泡在深冷的海水
中,一腔熱血漸漸的涼了,心涼了。

  曲澈道:「事情你現在都知道了,你有什麼辦法嗎?」

  我搖搖頭。

  曲澈道:「那對不起了,李展,我們只能把你綁了。」

  我盯著她的眼睛冷冷的道:「你就這麼對待夥伴?」

  曲澈道:「兩害相權取其輕。李展,一輛火車來到兩個岔道前,一條鐵軌上
綁著一個人,另一條鐵軌上綁著十個人,如果你是火車的司機,你選哪條路?」

  我不理會曲澈的詭辯,扭頭對張炬道:「你是什麼意思?」

  張炬苦笑道:「我當然是反對他們綁你,但是,我勸不住他們。」

  我心中冷笑,張炬和曲澈這是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他讓曲澈出頭,而他
自己裝出這麼一副樣子,無非是不想擔一個逼殺朋友的惡名,假裝仁義,好在以
後好領導這一群倖存者。

  我鄙夷的一笑,道:「你真夠朋友。」

  片刻的沉默後,曲澈道:「話說盡了,李展,我們大家也是沒有辦法。」曲
澈朝身邊的人揮手道:「大家上,把李展綁了。」

  黎瑾大叫道:「誰敢上,我就開槍!」三女端著槍上前把我擋在身後。

  曲澈冷笑道:「你們最好分清形勢,你們是三桿槍,我們是三十多桿槍!我
現在數5 下,5 下後,你們放下槍,不然……」

  「5 ……4 ……3 ……2 ……」曲澈一頓一頓的數著。

  隨著曲澈的數數,三十多桿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三女。

  黎瑾面色鐵青,額頭沁出了冷汗。

  蘇眉喘著粗氣,端著槍的手不自禁的抖動起來。

  許諾咬牙切齒,橫眉怒目,一張白皙的小圓臉紫得像秋天的茄子。

  「1 --」曲澈吐出最後一個數。

  我很欣慰三女在這種生死關頭都堅定的站在了我身邊,她們的愛讓我鼓起無
限的勇氣,我一個男兒漢是絕不會讓心愛的女人為了送命的。

  我迅疾的一把抓起床頭上我從朱歡手中繳獲的92式手槍,將手槍頂在了我的
太陽穴,大聲吼道:「誰敢對我的女人開槍,我就自殺!」

  在眾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中,我冷笑道:「你們沒搞明白一件事情,小葉要的
不是讓我死,而是要親自把我折磨致死,要的是讓我生不如死。」

  「小葉逼你們這麼做,目的也只是要讓我體會眾叛親離的痛苦。」

  我指了指臉上的傷疤,道:「如果她要直接殺我,早就能殺死我了。我對於
小葉,就像被一隻被貓抓住的老鼠,貓要先玩夠了才把老鼠吃掉。」

  「只有這樣,她才能發洩她心中的仇恨。」

  「你們想想,如果我就這麼輕易的自殺了,她的仇恨無處發洩,那她會怎麼
做?」

  「要知道,她是個瘋子!是個變態!!是個殺人狂!!!是個怪物!!!!」
我的聲調越來越高。

  「她會把無處發洩的仇恨都發洩在你們身上!後果你們自己去想!」

  一群人看著我目瞪口呆。

  趁著他們一時錯愕,我根本不留給他們思考的時間,我舉槍對著自己的太陽
穴,氣勢洶洶的朝眾人走去,衝著他們猛的叫道:「你們都給我放下槍!」

  「不然的話--」我一字一字的吼道:「我--他--媽--的--就--
自--殺!」

  我拿槍指著自己的腦袋,那氣勢卻如他們一群人只是我隨手就能捏死的螞蚱。
我惡狠狠的挨個怒視他們,我知道毀容後的我的面目看起來有多兇惡可怕,一些
膽子小的人,被我目光掃過後,都情不自禁倒退了幾步。

  「還不放下槍?好,你們是不相信我敢自殺是吧?」

  「那我也數5 下,5 下後,你們若有一個人還沒有放下槍,我就開槍自殺!
咱們賭一賭!」

  「5 ……4 ……3 ……」

  還沒等我數到3 ,大部分的人都已經低下了槍口,環顧周圍,生怕有人不放
下槍。

  數到2 時,已經沒人敢抬著槍口。

  我早料到會是這樣。

  我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什麼都不怕。

  而他們呢,為了保命連救命恩人可以謀害,他們怕死。

  拿命來賭博的時候,貪生怕死的懦夫,永遠賭不過無所畏懼的男兒漢。

  我歇斯底里的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眼淚莫名其妙的嘩嘩流下來,我走到三女
中間,摟住許諾和蘇眉,一邊笑一邊流著淚,上氣不接下氣的道:「你們看啊,
老婆,你看啊,他們多可笑,多滑稽。」

  這時張炬突然說道:「李展,你冷靜點,你死了,也會連累了她們三個女人,
你要為她們想一想。」

  他的話表面是為了我著想,其實是一針見血的指出了我的要害。

  我沖三女道:「你們願意隨我死嗎?」

  三女異口同聲的叫道:「願意!」

  我嗤笑的對張炬道:「你看,她們都願意,我也沒辦法啊。」

  張炬道:「人總還是能活著就活著好。人不怕死是好事,但不能求死吧?這
事我們還是好好商量個解決的辦法。」

  我道:「不用商量,我已經想好辦法了。我們四個人離開這裡,不連累你們!」

  人群中一個人道:「可是小葉要的是讓我們把你綁住……」

  我打斷了他的話,揚了揚手中的92手槍,又對準太陽穴,道:「好啊,你來
綁我啊。」見那人不敢答話,我繼續說道:「想綁我,沒門!老子可不當俘虜!
我們離開,已經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我們離開後,小葉肯定會跟蹤我們而去,然後,無非兩種可能,一,我們
殺掉小葉。二,我們被小葉殺掉。」

  「如果我們殺死她,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如果我們被她殺死,那她的氣也就
消沒了,不會再找你們麻煩。」

  一個人道:「萬一她還不放過我們呢?」

  我怒道:「操,有那萬一,老子已經死了,關我屁事!」

  眾人商量了一下,同意了我的決定。

  於是我又道:「我們離開,可以說是九死一生,便宜了你們。所以我還有兩
個條件,第一,我們今天不走,必須等明天天亮了走。」此時天色已經開始暗下
來,在夜晚地形複雜的城市中對付如同鬼魅的小葉,我還不如直接自殺得了。

  眾人亂紛紛的討論起來,都道:「那豈不是今晚我們之中又要有一個人被小
葉殺死?」

  我笑道:「你們有三十多個人,只死一個,任何一個人不過是不到三十分之
一的幾率,比起我這樣幾乎必死的人,你們已經很幸運了。」

  看眾人都露出恐慌的表情,我道:「我看你們啊,也都是人類中的精英,難
道不知道普世價值嗎?我給你們支個招,你們可以民主投票啊。一人一票,選出
一個你們認為該死的人,把他扔在讓小葉容易殺死的地方。一人一票就是民主,
民主就是一人一票,這就是放之四海皆准的普世價值,選出的結果絕對沒錯!被
選的人就該死。」

  眾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看樣子都不敢保證自己不被選中。

  我又笑道:「看來,你們覺悟不行啊,不喜歡民主,那可以獨裁啊。」我指
了指人群中的幾個男人,「比如,你們男人力氣比女人大,比女人有力量,你們
男人可以對女人實行專政啊,選一個女人去死。這樣,至少你們幾個男人就絕對
不會死。」我又故作沉思了一下,道:「你們女人呢,人數比男人多,你們也可
以團結起來對付男人啊,這樣,至少你們女人誰都不會死了。」

  我幾乎是用赤裸裸的言辭來挑撥他們自相殘殺,給他們埋下滅亡的種子。

  在這個時時有要面臨生死抉擇的末世,我知道這顆種子早晚會發芽,他們每
個人遲早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他們亂紛紛的討論了一會,一個人道:「那第二個要求呢?」

  我道:「第二個要求,就很簡單了,不但不會讓你們為難,還會有很多人高
興都來不及呢!」我看了看張炬,又指著曲澈道:「我的第二個要求,就是--
我要你們所有的男人都強姦了曲澈!」

  人群一陣哄然,我看到曲澈露出一副恐懼的表情,慢慢移動著腳步向角落中
靠去。

  我揚了揚92手槍,道:「我就是要報復她。你們不強姦她,沒得談!那我就
自殺。我還是數5 下,你們要麼立刻強姦她,要麼我就開槍自殺。」

  我想他們每個人都知道我這個威脅是很兒戲的,但我知道他們卻一定會按照
我說的做。

  因為這其實不是威脅,而是給他們一個釋放獸性的理由。

  曲澈是極品美女,那身材,那相貌,沒有男人會不動心。

  在朝不保夕的末世,沒有男人會在有機會幹她這種極品美女的情況下而不去
干。

  果然,我懶洋洋的數了幾下後,倖存者中的男人都朝曲澈撲了過去,眾人齊
心協力捉住曲澈,七手八腳把她的衣服撕個精光,露出了一具白花花耀眼的軀體。

  男人太多,而曲澈只有一個,只好一次三個人輪流上。

  我忍不住又想笑了,一場你死我活的爭鬥,卻以這麼一場滑稽的無遮大會暫
時落幕。

  我瞥眼看了張炬一眼,他的目光已不再冷靜,充滿了惡毒的意味。

  嘿嘿,張炬,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本來,應該是張炬推動的,曲澈在這個事件中已經起了帶頭的作用,成了眾
人的頭領。

  可是,我現在讓眾人強姦了她,她在這一群倖存者中威信盡失--男人不會
看得起被他強姦過的女人。

  張炬想要領導這群人,恐怕也很難了,因為男人也看不起被自己戴過綠帽的
男人,而且,也沒有哪個男人敢讓被自己戴過綠帽的男人統治自己。

  我和三女退到牆根,給他們留出折騰的空間,冷眼看著這一場群戲。

  總算出了這一口惡氣。

  黎瑾和蘇眉都看得津津有味,剛才還很驚慌的臉上也有了笑意。

  許諾的心地卻太過善良,她不忍去看,緊緊的抱住我,把腦袋鑽進了我腋下。

  我撫摸著許諾柔順的短髮,心中卻忽然又恨恨不平起來:我善良可愛的妻子
明天或許就會曝屍荒野,曲澈卻只受到這點懲罰,而且,說不定她還樂在其中呢!

  心底一個聲音冷冷的告訴我:一群人守在軍分區都防不住小葉,你們四個人
必然在劫難逃。

  我不願往壞處聯想,可是腦海中卻浮現出一幅許諾倒斃在野外的淒慘畫面,
我使勁搖晃著腦袋,想抹掉腦海中這個恐怖的畫面,可是這畫面卻揮之不去。

  是啊,眼前的危急是解決了,可是明天我該如何應付小葉的追殺?

  我該如何保護我的妻子、蘇眉和黎瑾呢?

  我拿什麼保護她們?

  我只是個普通人,而小葉幾乎是個不死超人。

  「啊啊啊啊啊!」我毫無徵兆的嚎叫起來,從許諾手中搶過56式,衝著天花
板噠噠噠掃射起來,天花板上灰石紛紛落下,所有人都一動不動的看著我,搞不
清為什麼我突然發狂起來。

  我一口氣將一個彈匣的子彈傾瀉乾淨,看著槍口的飄散的黑煙,我獰笑著朝
一絲不掛的曲澈走去。

  高速射出的子彈摩擦生熱,會讓槍管產生高溫。

  在曲澈驚恐的眼神中,我將56式的槍口狠狠的頂在她雪白飽滿的胸脯上,隨
著「嗤」一聲,曲澈胸脯上的嫩肉和槍口接觸的部位,立刻冒起一陣青煙,空氣
中迅速瀰漫著一股蛋白質被烤焦的味道。

  曲澈嘶聲慘叫。

  我收回槍口,見曲澈雪白高聳的胸脯上出現了一個黑幽幽的小洞,洞口周圍
溢著油,人油。

  抬眼見曲澈精緻的臉孔已經疼痛得扭曲,涕淚交加,我一陣恍惚,默然倒退
回三女中間。

  歪頭恰好是一面鏡子,鏡子中是一個獨耳的鬼面人。

  盯著獨耳鬼面人,我知道了,李展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李展。

  #############################

  本章有肉戲,無描寫。

  這篇小說,我描寫床戲的初衷,本來是抱著不迴避的態度--有了就寫寫,
沒有也不非要刻意去寫。

  整體上,把握的還算好,沒有刻意為肉搏創造機會。

  但到了具體的床戲,我處理的很不好,在細節上著墨太多,刻意為了描寫肉
搏而不厭其煩的堆砌了太多文字,拖沓的肉戲和全文的快節奏很不和諧。而且,
由於我寫床戲的經驗不足,這些文字也很俗爛無趣。

  時隔一年後再看那些床戲,我非常不滿意,如果能順利完本,有時間我一定
會把前文中的床戲都修改一下,眼前恐怕沒這精力了。

  後文中,對床戲的描寫,我會堅持我的初衷,不迴避但不刻意,傾向於淡色,
把氣氛和情緒烘托出來,點到為止。情景比較有趣的,就著墨多一點,無趣的,
就一筆帶過,比如本章節的。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2-4-2 18:10 編輯 ]
2012-4-2 15:48#6
查看資料  發短消息   引用回覆  向版主反映這個帖子 回覆 頂部
 
oldguy
金牌會員
Rank: 6Rank: 6



熱心會員  
UID 5234
精華 0
積分 167
帖子 2306
閱讀權限 100
註冊 2006-10-12
來自 hong kong/shanghai/珠海/澳& ...
狀態 離線
其中一個瑕疵是

許諾從未看和李展說過她母親的名字

但李展在21章里和黎瑾相認時說許諾曾提及她




胸前挂两粒葡萄
下面长个大森林
80斤
老婆是也
2012-4-2 18:31#7
查看資料  發短消息  QQ   引用回覆  向版主反映這個帖子 回覆 頂部
 
yihuier
註冊會員
Rank: 1



UID 44537
精華 0
積分 0
帖子 86
閱讀權限 9
註冊 2009-12-14
狀態 離線
收藏了,有木有细写肉戏,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2012-4-3 02:09#8
查看資料  發短消息   引用回覆  向版主反映這個帖子 回覆 頂部
 
slow1235
高級會員
Rank: 4



UID 11468
精華 0
積分 75
帖子 64
閱讀權限 50
註冊 2007-3-19
狀態 離線
最近迷上陰屍路,這篇小說到是大大的對了我的胃口.老實說這小說描述的比陰屍路要好看精彩的多.
雖然對於主角的冷靜與無畏有點小疑慮,也還好沒什麼大外掛,這樣要色不色的情節還真是挑起了我的
胃口. 謝謝分享阿~~有更新拜託再放上來!!
2012-4-3 16:46#9
查看資料  發短消息   引用回覆  向版主反映這個帖子 回覆 頂部
 
zcy19731026
註冊會員
Rank: 1



UID 125098
精華 0
積分 4
帖子 171
閱讀權限 9
註冊 2012-3-31
來自 zhejiang
狀態 離線
喔哦,终于更新了,而且后面的危机的如何解决更加令人遐想
2012-4-3 20:06#10
查看資料  發短消息   引用回覆  向版主反映這個帖子 回覆 頂部
 
bightyre
論壇元老
Rank: 8Rank: 8



UID 45308
精華 0
積分 735
帖子 1007
閱讀權限 150
註冊 2009-12-26
狀態 離線
第28章孤身逃亡

    這一群背叛者最後像一群打敗的鬥雞偃旗息鼓灰溜溜的離開了屋子。

    蘇眉這才收起了強裝出來的鎮定,撫著心口,舒了口氣,從身後抱著我的腰,
道:「李哥,這次真的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她沒說下去,將臉頰貼在我的
背上輕輕磨蹭。

    許諾也道:「是啊,我沒想到曲澈竟然這麼壞。」

    我一手摟著胸前的許諾,一手伸到後面攬著蘇眉的屁股,安慰她們:「沒事,
他們不過是一群色厲內荏的混蛋,還害不死我。」

    黎瑾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衝我讚許的點點頭,道:「沒想到你小子還真
有些急智,幾次難關都讓你混過去了,呵呵。」

    「還不是咱福大命大造化大。」我想開個玩笑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可是看
到一向很冷靜的黎瑾如釋重負的掏出一隻手帕擦拭滿頭的冷汗,下一句俏皮話就
生生嚥了下去,我從二女的懷抱脫出身來,鄭重的對三女道:「謝謝你們在生死
關頭都沒有拋棄我。」

    過了今晚就要踏上九死一生的逃亡路,此時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我們現在
必須確定逃亡路線,並且準備好路上的所需物質。

    把屋門關上,我們四人仔細商議了一番。

    經過討論,我們把地廣人稀的蒙古草原確定為最終目的地。因許諾的姐姐許
晴困在淮遠市生死不知,我們打算走海路先到淮遠市,再從淮遠市北上去蒙古。

    確定了大體的逃亡路線,然後我們列出了一份所需物資的清單。

    大部分的所需我們都從派出所攜帶過來,都在身邊,眼前最缺無非是食品飲
水和槍支彈藥。

    我們初到軍分區時就搜刮了周圍超市裡的所有食品飲水,儲量極豐,至於槍
支彈藥,軍火庫裡也堆積著不少。

    這些東西不虞匱乏,倖存者們又當我們就像瘟神一樣,恨不得我們趕快離開,
所以對這些物資予取予求,沒有為難我們。

    食品我選擇了從超市裡搜刮來的煎餅為主。

    煎餅是一種在山東盛行的食品,所謂煎餅卷大蔥。煎餅取材很廣泛,幾乎所
有糧食都可以做成煎餅。煎餅是烙制而成,易於攜帶存儲。在眾多種類的煎餅中,
我選擇了玉米煎餅,因為玉米是粗糧,利於消化,有益於排便。

    槍支彈藥盡量多拿,56式自動步槍拿了二十支,彈匣裝了十幾袋子。

    我們將這些物資搬運到院子中的路虎神行者旁,這輛路虎是黎瑾在我昏睡的
時候從大街上廢棄的車龍中挑出來的。

    將最佔空間的槍支彈藥以及瓶裝水捆在車頂,然後將其他所需把車內塞了個
滿滿當當。

    因為怕那些倖存者還會妄圖生擒我,我沒有親自動手,只跟在她們身邊指揮
搬運,在搬第二趟時,老鼠在拐角處忽然閃了出來,我一直都高度警惕著,他的
人影才一閃出,我就將手槍頂在了他腦門上。

    他輕呼道:「是我,老鼠,李哥。」

    我道:「什麼事?」

    老鼠討好的笑嘻嘻的道:「李哥,我是來和你道個歉的。你救過我一命,本
來我應該報答你的,但他們要綁你,我也沒幫上你什麼忙,不過,我可真沒有和
他們一起合夥對付你。」

    「你能這樣已經不錯了。」我點點頭,當時我確實沒在人群中發現老鼠,在
當時的形勢下,他能不助紂為孽已經非常難得,很出乎我的意料了,我心思一動,
拍著老鼠的肩膀,道:「你怎麼打算的?那群人都不是東西,你也看到了,你跟
著他們最後也落不到好。」

    老鼠一臉無奈的道:「我也沒主意,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我笑道:「不如你跟著我們一塊走算了。」

    老鼠連忙搖頭,道:「我可不會跟著你送死去。」

    我低聲道:「我也沒說讓你跟著我啊,我決定獨自一人逃亡,你呢,就跟著
黎瑾她們走吧。」

    老鼠驚訝的道:「李哥,你是說,你要自己把那變異者引開,讓她們逃走?」

    我盯著老鼠的眼睛點點頭。

    其實,在剛才三女寧死也要維護我時,我就已經打定主意要獨自逃亡了,我
不能讓她們跟著我一起送死。

    明天我這一去,恐怕是踏上了不歸路,再也幫不上她們什麼,算是最後一次
努力,我給她們物色一個幫手,畢竟多一雙手就多一份力。

    我覺得老鼠這人還蠻合適的,首先他已經用行動證明了他至少不是個落井下
石的小人,另外,他人夠機靈,有些用處,而又沒有太多力量,不會喧賓奪主,
我相信黎瑾就能輕易的鎮壓住他。

    「李哥,你太傻了……」老鼠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我真沒想到你居然這
麼重情重義……」

    我打斷了他的話,道:「我的事不用你評論,我只問你,你願不願意隨黎瑾
她們一塊走?」

    老鼠表情猶豫不決的左顧右盼,半晌沒有說話。

    「願不願意隨你,我提醒你一下,朱歡他們因為內鬥滅亡的前車之轍也就是
前幾天的事,這群人早晚也是這個下場,你自己想想吧。」

    說完,我沒有再搭理老鼠,轉身走了。

    諸事準備妥當後,天已經完全黑了。

    我們心知肚明之後的路途凶多吉少,今晚很可能是大家的最後一次聚餐,抱
著浪費的態度,凡是看得上眼的熟食都來一盤,整了三十多個菜,桌子擺不下這
麼多菜,就在屋子中間的地板上鋪了一張床單,把菜擺在床單上,大家席地而坐。

    我還大發慈悲給小渴也弄了滿滿一臉盆牛肉罐頭,這狗東西狼吞虎嚥的很快
就吃了半臉盆,吃得肚子滾圓,再也吃不下後,懶洋洋的趴在許諾身邊老老實實
的看我們喝酒。

    我和蘇眉許諾都喝啤酒,黎瑾自己喝五糧液。

    這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大家沒少喝,也不敢多喝,都喝了大約六七成醉。

    吃完飯後,我和許諾將墊在幾十盤菜下的的床單胡亂一兜,打開窗戶,我喊
一二一,和許諾把這一兜東西直接扔到了樓下,緊接著是一陣噼裡啪啦的瓷器摔
碎的聲音。

    那群倖存者因為怕小葉夜襲,早都成了驚弓之鳥,這一陣突如其來的聲響把
他們嚇得雞飛狗跳人仰馬翻的一陣折騰,惹得我們四人哈哈大笑了一陣。

    畢竟周圍全是敵對的人,我們不敢分開睡。

    屋子裡只有一張床,睡不下四個人,不過被服室裡堆積著很多被褥,我們取
來十二張被褥,三張一疊鋪在地上,就在地上睡了下來。

    躺下後過了一會,我感覺到睡在我左邊的蘇眉的小手在我大腿上輕撫,一點
一點的向上挪動,最後握住了我的雞巴,輕輕套弄起來。

    見我堅硬起來,蘇眉躡手躡腳做賊一樣俯在我身上,也不脫內褲,只挑開襠
部露出小穴,扶著我的雞巴對準她的小穴,屁股一沉,和我結合在一起,輕輕的
上下顛簸。

    起初她還謹慎,怕驚動了身旁的母女二人,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漸漸的,
她就肆無忌憚起來,大聲浪叫著,旁邊就是聾子也要驚醒了。

    蘇眉的激情來的快,滿足的也快,我還沒有射,她就癱軟在了一邊,輕輕喘
息著,忽然她啜泣起來,在我耳邊用細如蚊鳴的聲音輕輕道:「哥,如果在公司
時我們就在一塊了,那該有多好,那樣有四年快樂平靜的時間,明天就是死也值
了。」

    我點點頭,可是我知道,如果沒有災變,我們根本不可能在一起。蘇眉不會
看上我這個窮人,我也不會知道她其實是個有真心實意的女子。

    這時,許諾無聲無息的摟住了我,牽引著我壓在她身上。

    我有點驚訝面皮很薄的許諾此時會這麼大膽,特別是此刻她的母親黎瑾就睡
在她身邊呢,大概她也意識到我和她已經時日無多了,才丟棄了所有的矜持。

    許諾不像蘇眉那樣狂歡般的癲狂,當我在她身上抽插時,她的面色沉靜如水,
死死的盯著我的眼睛。

    我問:「我現在是不是很醜?」

    許諾給我一個甜美的微笑,輕輕的搖搖頭。

    「以後,我若是無法在身邊照顧你了,你要堅強,還有,你要學會狠心……」

    看著許諾乾淨的臉蛋,我無法再說下去,靜靜的流下了兩行淚。

    兩女都發洩出了精力,一左一右的摟著我,很快都沉沉睡去了。

    我之前連續睡了好幾天,不知怎麼著,今晚卻精神亢奮,一點也感覺不到困
意。

    怕驚動了她們的睡夢,我不敢翻動身體,靜靜的躺著思考明天如何對付小葉。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我聽到黎瑾靜悄悄的從被褥上坐了起來。

    我本沒在意,但接著我聽到卡一聲輕響,好奇下我睜開了眼睛。

    我看到黎瑾正拿著一瓶礦泉水,原來剛才的輕響是開蓋的聲音。

    原來她是起來喝水,在我的好奇心消退時,我卻驚訝的看到黎瑾躡手躡腳的
脫下了她的內褲,擱在被褥上,她又拿起一條毛巾,用礦泉水輕輕灑濕,然後將
濕毛巾伸到下身擦拭起來。

    她背對著我撅著屁股,月光下灑在她白花花圓滾滾的屁股上,泛著一層淡淡
的光華。

    我靜悄悄的坐了起來,偷偷拿過她剛脫下的內褲,入手覺得一片濕潤,低頭
一看,內褲的襠部滿是滑膩的黏液,勾勒出一個狹長的梭形痕跡,我心思一動,
低頭在這誘人的痕跡上輕輕一嗅,是成熟的女人的體液特有的腥香味。

    黎瑾大概是聽到身後有動靜,她猛的一回頭,恰好看到我拿著她的內褲在鼻
前嗅著。

    我們兩個保持著各自的姿勢靜靜的對視了好一會,黎瑾的眼神和姿勢都實在
太誘惑,我頭腦發熱,再也不能保持理智,我急急的爬到了她身邊,猛然奪過她
遮掩在下身的毛巾,惡狠狠的一把將她推倒在被褥上。

    黎瑾劍眉微蹙,道:「你這樣做是可恥的。」

    我搖搖頭,道:「對我來說,世間最大的可恥是後悔。」

    黎瑾星目微張,道:「你這樣做是罪惡的。」

    我搖搖頭,道:「對我來說,世間最大的罪惡是後悔。」

    黎瑾沒再說話,她扭頭看了看身邊的許諾,然後將那條內褲揉成一團,塞進
了她自己的嘴巴裡咬住,同時,她劈開了兩條結實的大腿,閉上了眼睛。

    二話沒說,我挺著雞巴插入了黎瑾早已經泥濘的小穴中。

    如果是平時,我絕不會這麼大膽,可是想到明天我極可能就會死去,就什麼
也不想也不用顧忌了。

    對黎瑾的肉體,我在心底渴望已久,終於能上了她,我很亢奮,雞巴硬得像
生鐵一般,也不管什麼技巧招數,像野獸一樣壓著黎瑾飛速的狂插亂操。

    黎瑾雖然咬著內褲,緊閉嘴巴,但還是被我操幹得在嗓子眼發出小貓般的呻
吟,她拚命忍著,臉都紫了。

    我知道黎瑾是怕她的叫床聲會驚醒了身邊的女兒,可她越是這樣,越是激發
了我的獸性。我大力操幹著黎瑾,扭頭看著許諾乾淨的臉蛋,一想到我的雞巴正
肆意鼓搗著的是許諾出生的地方,我就異常的興奮。

    剛才許諾和我做完後,也沒穿衣服就睡了,這時她正仰面躺著,劈開的雙腿
間露出著一具乾淨少毛的鮮嫩小穴。我身下的黎瑾則陰毛旺盛,而且她生過三個
孩子,陰唇已經發黑了。

    我在心中對比這她們母女二人小穴的異同,忽然齷齪的想,黎瑾看過她女兒
的小穴嗎?她知道自己小穴和女兒小穴的不同之處嗎?

    這種聯想讓我很激動,我翻動黎瑾的身體,讓她跪著,我以老漢推車的姿勢
重新插入她的身體,頂著她漸漸的朝許諾兩腿間移動。

    迷亂中的黎瑾意識到我的企圖,她回頭衝我怒視,表示反對意見,屁股也用
力想頂著我後退,我不顧她的反抗,挺著雞巴最終把黎瑾頂到許諾雙腿中間跪著,
腦袋正對許諾的小穴。

    黎瑾扭頭不去看,已經亢奮的我揪住她的頭髮硬生生的把她的腦袋按下,讓
她的鼻子緊貼著許諾的小穴,黎瑾猛力的掙扎著想擺脫,但脖子擰不過胳膊,最
終還是被我死死的按住了。

    做這些時,我也沒有停止抽插,不知是因為我突然的強橫還是因為腦袋緊貼
著女兒的小穴,或者兩者都有吧,黎瑾停止掙扎後,我感覺到她的小穴猛然增溫,
變得火熱,水分也豐沛起來,不但不再反抗,反而扭動著屁股極力迎合我的動作。

    她忘情了,即使嘴巴堵塞著也發出了依依呀呀的呻吟聲,她連忙伸手頂著內
褲往嘴巴深處擠,我又抽插了幾十下,黎瑾開始痙攣,我感覺到她陰道抽搐的高
潮反應,不再忍精,和她一塊爆發出來。

    滿足後的黎瑾趴著歇了一會,吐出濕漉漉的內褲,一把甩在我頭上,道:「
今天的事你要讓許諾知道了,我就……」

    ……

    二女睡得真的很沉,一點也沒聽到身邊的動靜。

    愜意的抽完一根煙,我道:「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渾身汗涔涔的黎瑾起身把腦袋枕在我的小腹上,懶洋洋的道:「嗯,什麼事?」

    「如果明天我們甩不開小葉,那麼我就和你們分開,獨自上路。」

    黎瑾坐了起來,靜靜的看著我,道:「你想一個人把小葉引開?呵呵,你不
要逞英雄。」

    「我不是和你商量,是告訴你這個事。我已經決定了。」我把撫摸著黎瑾柔
順的長髮,「你們按原計劃向東去海邊,我走高速公路北上。」

    黎瑾道:「你這樣必死無疑!」

    我道:「就算死,我一個人死也比大家一起死好,我是個男人,不能讓我的
女人們跟我一起送死。」

    黎瑾冷笑道:「你也太大男子主義了,難道我們三個女人就一點用處都沒有?」

    「你不用激我,我意已決。」黎瑾又要說什麼,我摀住了她的嘴,盯著她的
眼睛:「這事我只和你說,就是因為我覺得你不會婆婆媽媽,會冷靜的權衡。」

    黎瑾低頭想了想,道:「假如你死了,許諾怎麼辦?」

    「我哪裡還能想那麼遠……但是,許諾若是跟著我,才是九死一生。」我頓
了頓,又道:「還有,許諾的姐姐許晴還在淮遠市等著你們去解救她,萬一大家
都跟我一塊死了,那許晴怎麼辦?」

    黎瑾閉著眼睛沉默了半天,忽然抱住我的頭,將一條小蛇般靈巧的舌頭伸進
我的嘴巴挑弄。我們深吻了很久才分開,黎瑾臉色一片嫣紅,氣喘吁吁的道:「
你是個男子漢。」

    我道:「是你們讓我可以鼓起勇氣能夠做個男子漢。」

    黎瑾握緊我的手:「爭取活下去!」

    「我會努力的。」我用力的點點頭,「如果我沒死,我會到淮遠市和你們匯
合。淮遠市我以前去過,在人民廣場有座太祖的塑像,你們到達淮遠市後,把你
們的消息留在太祖像上,這樣我就可以找到你們了。」

    我們又商量了一下此後的聯繫方法,黎瑾又反覆叮嚀我要千萬珍重,時間已
是凌晨兩點多。

    我一點也不睏,但為了讓黎瑾有充足精力踏上征途,我假意和她說我要睡覺
以養足精神備戰,她才吻了我一下躺下睡去。

    等黎瑾睡著後,我又坐起身來,反反覆覆仔仔細細的看著三女的面容,將她
們的容顏刻入我的腦海。

    在我和許諾結婚時,黎瑾曾給我一塊她們家傳的寶玉,這玉石和許諾所佩的
一模一樣,蘇眉也曾珍而重之的將她的一叢秘處的毛髮贈我。

    此地一為別,生死兩茫茫,即使我僥倖保得性命,當此舛亂暴惡的末世,再
相聚恐怕也是遙遙無期了,她們都給我了留作念想之物,我卻沒有什麼物事贈予
她們可以念想……

    我這麼想著,低頭看到地板上有幾十顆黃澄澄的7.62mm子彈的彈殼在月光下
閃著微弱的光芒,我心想有了。

    我撿起三枚彈殼,掏出軍刀,在三個彈殼上都刻下「莫失莫忘」四個字,又
找到了三根細繩,綁在彈殼的底部。

    彈殼很硬,軍刀又不好用,雖然我費了很大的工夫和心力,但刻出的字還是
歪歪扭扭的,就像小學生的字跡,很是好笑。

    ……

    早晨起來,吃了飯,我們都無聲的開始整理自己的裝備。

    每人穿一身97叢林迷彩,頭頂鋼盔,手戴防割手套,外套戰術背心,身背91
式背囊。

    叢林迷彩易於野外隱蔽潛伏,且結實耐磨。

    鋼盔可保護頭部,而更重要的是鋼盔可以替代鐵鍋來煮水做飯。

    防割手套是用高強度纖維和金屬絲混紡材料製造的,在生化末日,隨便一點
小傷口都是要命的,而手又是最容易受傷的部位,有了防割手套,做許多事情就
不用畏手畏腳了。

    每人的戰術背心都插掛著十個彈匣。

    91式背囊有寒區背囊和溫區背囊兩種,我們選擇了容積更大的寒區背囊,背
囊中裝著300 發子彈,可維持一個人生存五天的食物和飲水,急救包,防雨服和
備用衣物,萬能軍鍬,水壺。

    這些物資我們在汽車上都有大量裝載,但如今的世界已沒有幾條可以暢通無
阻的道路,那些物資,在道路不通時早晚都要丟棄掉。那時,才是真正的行程的
開始,而能攜帶走的背囊中的物品,是賴以生存的最後保障。

    和她們不一樣的,除了戰術背心裡插著的10個彈匣,我還攜帶了超過2000發
的子彈,只這些,就大約有60斤重。

    必需的東西有很多,但眼前我最需要的是有足夠多的子彈去戰鬥,所以,其
他東西我只好盡量少帶。

    我們全副武裝的在一群倖存者如同送瘟神的注目禮下列隊走出軍分區大樓,
來到大院中,我看到老鼠背著背囊站在路虎車前朝我們張望。

    老鼠果然如我所料,決定跟隨黎瑾她們一起走。

    我衝他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騙蘇眉和許諾說摩托車靈活機動,我騎著摩托和她們的路虎之間好有個照
應,二女不疑有他。

    依次擁抱了一下,四人先後上車,小渴衝我汪汪叫了幾聲,也跳上了車。

    路虎啟動了,我掏出那三顆彈殼,珍重的塞在駕駛位上的黎瑾手中,朝後面
又看了許諾和蘇眉一眼,我對黎瑾輕聲說道:「幫我照顧好蘇眉。」

    「你放心,我會像對許諾一樣對待她。」黎瑾按下車窗,使勁握了握我的手。

    一陣轟鳴,路虎衝向了馬路,我也發動了摩托跟隨其後,跑出不遠後,我回
頭正好看見小葉從路邊的一座大樓上飛身躍下,尾隨我們而來。

    小葉的速度很快,但再快也快不過汽車,可是路虎卻根本無法全速行駛,因
為馬路上廢棄的汽車實在太多,最多持續行駛幾分鐘,我們就不得不停下去把堵
住道路的車輛發動起來挪開位置,有些發動不起來的車,就要用路虎生生撞開,
幸好這車還算結實,對得起它的名聲。

    每次我們全速行駛就能把小葉甩開,可一停下來清除障礙,小葉就又追了上
來,藉著廢棄車輛的掩護朝我們身邊逼近,這時,我們就不得不集中火力掃射將
她逼開。

    這樣走走停停戰戰幾個鐘頭,已經到了正午,小葉一直陰魂不散的吊在我們
車後伺機偷襲。

    我雖然有決心犧牲自己保全三女,但心中還是隱隱期待可以出現奇跡,能夠
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可以和她們在這末世不離不棄相依相伴直到終結,但殘酷的
事實證明,在全世界的道路都滿是廢棄車輛的道路上,我們恐怕是永遠也甩不開
小葉的。

    獵物可以逃開獵人一時的追捕,卻不能逃開一世,這麼下去,我們早晚會被
獵殺。

    走到一個路口時,我抬眼一看路牌,路牌指示,向東的路通往濱海市,向北
的路通往鎮南市,黎瑾開著路虎拐向了計劃中的濱海市,我剎住摩托,看著路虎
漸漸遠去,咬咬牙,我猛一催動油門,衝向了通往鎮南市的道路。

    再回頭時,我隱隱看到許諾和蘇眉瘋狂的揮舞手臂拍打著路虎的後車窗,我
又一個急剎車,癡癡的望著她們的身影淹沒在無邊無際的廢棄車龍之中消失不見。

    滾熱的淚水湧出濕潤了我的眼眶,我的女人們,請原諒我不告而別,「愛別
離」,我無法面對。

    戰士是沒有時間去感傷去流淚的,淚眼朦朧中,我看到小葉已經在車龍中一
奔一縱著衝我而來。

    我騎著的是一輛踏板摩托,其實我也有跑車可以選擇,不過我知道跑車的速
度再快,在末世的道路也無法發揮出來,其實無用,最終還是選擇了可以攜帶物
品的踏板摩托,在踏板上我擱置了十桿裝好的彈匣的56式自動步槍。

    用衣袖隨手一擦眼淚,我收斂淒容,肅然提起一桿56式,用力拉動槍栓,將
槍管抵在摩托車的車把之間穩定槍身,俯身低頭瞄準。

    小葉也看到了我在瞄準她,她不再肆無忌憚的縱跳,依靠著廢棄車輛的車身
向我逼近。

    小葉並不是刀槍不入,更絕非不死之身,只是她動作敏捷,不容易被擊中,
而且即使被擊中,只要不是被打中要害,她就可以憑借超強的身體修復能力來恢
復。

    我想她的要害應該也和喪屍一樣,是大腦和心臟。如果她沒有罩門的話,那
她根本不用躲避,大搖大擺的來捉我就行了。

    必須爆頭!我冷靜的盯著小葉漸漸的逼近,而沒有浪射。

    摒棄雜念,屏住呼吸,在小葉離我不到三十米距離時,我扣動了扳機,一個
三連發點射,子彈落在了她身邊不遠處的一輛汽車上,她橫移著閃躲,我也移動
槍管跟隨著她的身影,每次都是三連發點射,點射了十次,小葉躲在了一輛寶馬
的車身後。

    扔掉了空槍,我重新拿起一桿56式背掛在胸前,端著另一桿槍跳到身邊一輛
車的車頂,估約著她藏身的大體位置,扣著扳機不放,將怒火朝寶馬車噴射。

    子彈打在寶馬的車身就穿出一個乒乓球大的彈孔,只二十秒的時間我就將一
個彈匣射空,拋掉空槍,我端起胸前的備槍,繼續掃射,直到把寶馬的車身打成
了篩子,有一顆子彈擊中了油箱,一聲巨響,寶馬被火焰噴到了半空中,小葉也
被爆炸的氣浪掀在半空中翻著觔斗朝後落去。

    好機會,我抬起槍口想點射半空中的小葉,可這桿56式的子彈又已經打空了,
隨手扔掉長槍,拔出插在腰間的兩把92式手槍,右腳前伸,側身穩住身體重心,
一手一把手槍,左右開弓射擊。

    我手指飛快的扣動扳機,竟在小葉翻滾在半空這短暫的時間內射擊出了十幾
發子彈。

    在小葉落地時,我聽到她輕呼一聲,她的腰側飄開了一朵血花。

    我擊中她了!

    我把雙槍重新插在腰間,跳下汽車,從踏板上又撿起兩桿56式,一桿背負著,
端著另一桿尋找小葉的身影。

    「我看你有多少子彈可以浪費!」小葉叫著從一輛汽車後閃出,我看到她的
手臂猛然一甩,一個黑點朝了飛來。

    我急忙閃躲,鐺的一聲,黑點砸在了我身邊的摩托車上,在車身上砸出了一
個凹凸,我定睛一看,那黑點是一顆彈頭,還帶著鮮血。

    她竟將我擊中她的子彈挖出來當暗器……我悚然一驚,再無心戀戰,跨上摩
托,擰著油門,在車龍的縫隙間朝前方逃去。

    期間又停停戰戰了幾次,十桿槍我打空了八桿,最後前路被東倒西歪的車輛
徹底堵塞,我罵了聲娘,背著背囊,提起最後的兩桿槍下了高速路,走向路側一
邊的荒野。

    步行著走在荒野,倒也有個好處,四野開闊,能掩飾身形的遮蔽物不多,不
怕小葉神不知鬼不覺的從某處襲擊我,遠遠的就可看到小葉的身影並射擊,用火
力將她限制在我方圓百米之外。

    我渾身背負的裝備很重,足有百十斤,相當於背著一個比較苗條的女孩行進,
其吃力可想而知,走一段路程我就得停下休息。

    小葉很有耐心,彷彿一點也不急著殺我,只遠遠的吊在我身後,只偶爾試圖
逼近我身邊。

    災變發生時,除了喪屍之外,對人類最大的威脅是火災,有太多失去人類管
理的電器可以引發火災,當其時,又不會有人去救火,一點火星或許就能摧毀一
個城市。

    路過的四個村莊都被燒燬了,剩下一些殘垣斷壁,一路上我沒碰到一個活人,
只遇見了幾隻遊蕩的喪屍。

    此時已是草木繁茂的初夏,本應是生機盎然的時節,可我眼中卻只有破敗、
蕭索、死寂,我情不自禁想起一句古詩--「遍地頭顱生鬼火,空村瓦礫絕人煙」,
雖然白天不可能看到鬼火,但這詩確實契合了眼前這鬼蜮人間的情景。

    在這鬼蜮負重行進了兩個鐘頭,我發現小葉不見了。

    我不相信我這種蝸牛般的速度能甩掉她,視野中不見了她的身影,我反而更
緊張了,行進時我更加小心翼翼,甚至風聲鶴唳。

    可是她確實消失了。

    到了下午五時,我就不敢再前行了,我要為即將降臨的夜晚做準備。

    我找了一個空曠的地方,決定夜宿於此。

    在四周搜集了些柴禾和其他一些可以燃燒的垃圾,在不遠處,我還找到一棵
枯死的大樹,從背囊裡取出萬能軍鍬,用萬能軍鍬側刃的劈砍功能將大樹砍倒,
撿著小臂粗的樹枝砍下來拖曳回去。

    天色暗淡後,我生了五堆火,四堆火成正方形排列,一堆火在正中。

    我怕小葉趁著夜色偷襲,點了這五堆火,就可以照亮周圍幾十米的範圍。

    做完這些,我早已經飢腸轆轆,取出煎餅,一口氣吃了五個。

    夜裡十點左右,我聽到一陣淒慘的叫聲遠遠傳來。

    是小葉,她果然一直都沒有離開。

    這慘叫,我想應該是她間隙性渾身糜爛的毛病發作了。

    如果是白天,我會趁著這個機會去反擊,但在漆黑的夜裡,我也只能靜靜的
坐著任由她在遠處鬼叫。

    她這讓人毛骨悚然的慘叫持續了十分鐘左右才停止了。

    現在想來,下午她忽然消失,大概也是她意識到自己快發病了,提前躲開我,
避免我趁她病要她命。

    這一夜我當然不敢睡,也不能睡,期間小葉只是試探性的騷擾了我幾次。

    天微微一亮,我就收拾東西又上路了。

    奔逃了一天,又一夜未睡,而且精神一直緊緊的繃著,我的疲憊可想而知了,
但當火烤著屁股時,人總還是能打起精神。

    這一天居然相安無事,小葉只是象徵性的攻擊了我幾次。

    到了晚上,我依然燃起了五個火堆,捧著槍端坐著警惕四周。

    不比昨天我能勉強堅持著一夜不睡,今晚我感覺非常勞累,可小葉正在某處
虎視眈眈,我恨不得自己多長几只眼睛,又怎麼敢瞌睡。為了提神,我把風油精
抹得一頭都是,還時不時的直接滴入鼻孔。

    漫漫長夜漫漫,黎明彷彿永不來,到了下半夜,我實在有點支撐不住了,心
想真該攜帶一個鬧鐘。

    哪怕睡一分鐘也行,可我知道一旦我合上眼睛,如果沒有鬧鐘提醒,想醒就
難了。我一根接一根的狠狠抽著煙,一時不察,被煙蒂燒了一下手,我手一抖,
心說有了。

    我又點燃一根煙,手指夾住香煙中間靠上位置,倚著背囊閉上眼睛,立刻就
睡著了。一分鐘後,香煙燃燒到我手指夾著的位置,被灼熱的煙頭一燒,我渾身
一激靈,猛然醒了。

    雖然只睡了一分鐘,但我畢竟算睡了一覺,而且被猛然燒醒,我的腦袋一下
子也清醒不少,我忽然明白了,讓我如惶惶喪家之犬,連閉上眼睛休息一下的片
刻安寧都不可得,苦我心志,勞我筋骨,餓我體膚,空乏我身,恰好就是小葉想
要的,是她折磨我的辦法。

    我恍然大悟,其實這兩天小葉不是沒有機會殺死我,她只是像貓玩老鼠一樣
在慢慢折磨我!






第29章血夜殘肢

    其後的幾天,完全驗證了這個想法,幾天中,小葉沒有怎麼逼迫我,但她用
各種方法提醒我警惕她的存在。

    我發現,小葉就像一個惡作劇的孩子逼著我和她玩一個荒唐、滑稽又可怕的
遊戲。

    對於小葉,我就是一個電腦遊戲裡的弱小的boss,而她呢,則是一個強大的
玩家。由於通關實在太容易,於是她這個玩家迫不得已要給自己設定一些限制,
來增添遊戲的可玩性。

    這個限制,就是只要我不睡著,她就不會殺我。

    如果我睡著了,那麼抱歉了,這遊戲實在太無聊無趣,她就不得不結束遊戲
了。

    這個遊戲規則,我們當然不會有什麼口頭的約定,只是在幾天的追逐和逃避
中,獵物和獵人之間形成了一個難以言傳的默契。

    開始我還是心存樂觀的,因為我知道小葉會週期性的全身潰爛,而且發作起
來很有規律,一天三次,每次從發作到恢復大約十分鐘。

    這是對於我來說近乎無敵的小葉的唯一破綻。

    我曾試圖抓住小葉發作的時機絕地反擊,反過來去獵殺她,可是小葉很警覺,
每次發作前,她都提前逃開,跑到我十分鐘的腳程之外躲藏起來。

    我追擊過她三次,不但一次也沒有成功,還白白浪費了很多寶貴的力氣。

    後來我就放棄了反擊,轉而利用小葉發作的時間去想辦法逃脫。

    小葉每次發作大約有十分鐘,離開和返回的時間又大約是十分鐘,這樣我就
有大約二十分鐘的無跟蹤無監視的自由時間去逃命。

    同樣的,我試了三次,最終都還是被小葉追了上來。

    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掉,我就只能死挨了,撐一天算一天。

    這樣,每當小葉發作時,我就有了難得的睡覺休息時間。

    沒有鬧鐘,我只能點上香煙夾在手中,用繩子綁緊夾著煙的手指,等煙燒盡
了燙醒我。

    一根煙燃盡大約需要六分鐘,小葉發作一次,我能睡三根煙的時間來休息;
她一天發作三次,我一天正好能斷斷續續的睡上一個小時。

    每天只能在戰戰兢兢中睡一個小時的覺,卻要背著近一百斤的負重前行一整
天,可想而知我有多麼疲憊。每次抽空子睡著後,香煙的灼燒都幾乎難以喚醒我
了,燃盡的香煙要把我的手烙出一個大血泡,我才能被疼醒。

    一天消耗九根香煙睡覺,就得在手上烙出九個血泡,幾天後,小葉還沒動手,
我已經自己把自己的雙手燒得全是血泡,模樣慘不忍睹。

    只是勞累疲憊還罷了,更大的麻煩是,我沒有足夠的食物。

    出發時,我以為我和小葉之間的矛盾肯定是速戰速決的,要麼她很快殺死我,
要麼我逃掉或者僥倖的殺死她,所以我攜帶了大量的彈藥準備戰鬥,卻只帶了三
天的食物。

    食物很快就告罄,只剩下幾塊巧克力,我也不敢再吃。

    在第四天時,我用56式從樹上打了一隻運氣不好的斑鳩,毛也沒拔,飢腸轆
轆的我連忙生了一堆火把它烤了,拿出裝在安全套裡的鹽撒上,雖然斑鳩烤得外
面焦糊裡面血生,我狼吞虎嚥的幾大口就把這隻小鳥連肉帶骨頭都塞進我乾癟的
肚子裡,覺得異常美味。

    野外有很多鳥類,但我很少再有機會打下一隻,不是我槍法不行,而是之後
每當我瞄準一隻鳥時,小葉就發出一聲尖刺的叫聲,把鳥嚇飛。

    我曾路過一個村莊,想進去找點食物,但當我靠近村莊時,整個村子都起火
了,是小葉放的火。

    我再也沒敢靠近任何村子,只在荒廢的田地中隨便找尋些食物充飢。這時正
是成語青黃不接所指的時節,各種作物和水果都還沒灌漿,很難找到可以真正讓
我吃飽的東西。

    以前我很納悶為什麼一些犯了死罪的罪犯會招供,現在我真的明白了,世上
有許多事情是比死更讓人難以忍受的,比如不能睡覺。

    沒有經歷過不能睡眠的人,根本無法想像其對精神意志的摧殘。

    如果在不能睡覺的基礎上,又加上飢餓和疲憊兩個佐料,而且又看不到任何
轉機的希望,那麼,死亡對於一個人來說,就是解脫了。

    小葉說要讓我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她確實做到了。

    幾天來,我有很多次處於崩潰的邊緣,真想就此躺下,任由小葉處置,心想,
隨便吧,無所謂。

    可每當我要放棄時,許諾和蘇眉殷殷的目光就閃現在我腦海中,彷彿在對我
說,她們期盼著與我再相聚。

    千古艱難惟一死,因為有許多的牽絆讓人不能痛快的一死了之。

    頭幾天,是小葉的追殺讓我求生不得,後幾天,則是對許諾和蘇眉的牽掛讓
我求死不得。

    在第九天的清晨,天剛濛濛亮,我又背起背囊,拖著沉重的身軀上路了。

    我就像一台進入超級節能模式的機器,疲乏得連大腦也停止了思考,只機械
的踏著步子行進,和喪屍那種行屍走肉幾乎無異。

    喪屍是吃人的本能在驅動著它們。

    向北,向北,那裡有我的女人在等著我,這一絲念頭驅動著我。

    夢遊一般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忽然從無意識的狀態中甦醒,停了下來。

    定睛一看,前方是一條小河。

    我知道我為什麼從" 自動" 狀態中醒來了,如果我再機械的前行,就要落入
河中。

    即使前面沒有小河阻住道路,我也確實不能再走了,否則我隨時會跌倒,再
也站不起來。

    我放下背囊,捧著水洗了洗臉,等水面平靜後,我看到水中倒影著一個形容
枯槁的鬼面人。這些天,我瘦了幾乎有二十斤,臉頰上皮包著骨頭,襯著刀疤更
加醒目,我都一點也認不出自己了。

    看了下時間,已是下午四時。抹了抹額頭的汗水,我感覺我彷彿是一個烈日
下的雪人,火堆旁的蠟像,生機正在流逝。

    餓。

    必須尋點東西吃了。

    我在河邊的濕土中挖了十幾條蚯蚓,撿著其中幾條特別肥胖的,塞進嘴巴裡
嚥了下去。

    拔出匕首。這是一把FK-1型警用制式匕首,從北關派出所我就一直攜帶著它,
這匕首的附件包中配有魚鉤、釣魚線、線墜、手術刀、創可貼、縫紉線、別針。

    我之前是釣魚發燒友,頗有點垂釣經驗,找了一個貌似魚窩的位置,將魚鉤
掛上蚯蚓,拋入水中。

    恍恍惚惚中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到手一沉,下意識的一抬手,一條黑亮亮
尺來長的魚被勾出了水面,我心中大喜,立刻來了精神,甩手將魚扔在岸邊,按
住一看,是一條斤把沉的鯽魚。

    這個頭的鯽魚我在往日釣具齊全時也很少釣到,真是意想不到。

    我連忙收集了一些枯枝生火,摘下頭盔從河裡舀了水掛著燒上,用匕首胡亂
去了魚鱗掏靜內臟,將鯽魚割做三段扔在頭盔中煮上。

    等待的過程中我隱隱聽到小葉又在遠處發出女鬼般的慘叫,她正發病,我又
一喜,就在河邊躺下休息。

    我不敢合眼,怕睡死過去,盯著河面發呆。

    不遠處有一棵倒在河面的枯死的榆樹,我躺著,正好看到枯樹背面黑黢黢的
有一層東西,我覺得那像是木耳,連忙手腳並用爬了過去。

    果然是一層密密麻麻的木耳!!

    我狂喜著用匕首割下來一堆,這時頭盔裡的水已經煮沸,魚湯散發出誘人的
香味,我將木耳一股腦的也倒了進去,又把安全套裡的鹽撒進湯水中。

    木耳一煮就熟,我用匕首一朵一朵挑著吃,真是鮮脆。

    等吃光了木耳,鯽魚也熟了,顧不得燙,幾下就吃得只剩下一堆魚刺,又把
牛奶般濃郁的魚湯灌進肚子中。

    摸摸肚子,不但飽了,還有點撐得慌。

    已經不早了,我不打算再行進,決定在此處過夜。

    用萬能軍鍬砍了些樹枝,依舊生了五堆火,不過我此時生火,已經不是為了
照明防備小葉,而是為了驅逐可惡的蚊子。

    夜真是漫長得讓人絕望。

    吃飽後雖然力氣恢復了很多,但覺得更困乏。抱著兩桿56式,我把玩著玉珮
和蘇眉贈我的那叢毛髮,竟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

    我被豆大的雨滴打醒了。

    睜開眼睛,我驚恐的看到小葉正蹲在我面前,嘴角掛著嘲諷的微笑。

    我下意識的將抱著的56式槍口對準小葉,扣動扳機。

    扳機扣到了一半就扣不動了,我低頭一看,小葉的一根手指不知何時已經頂
在扳機下。

    " 還要掙扎嗎?" 小葉手一用力,將56式甩了出去,56式砸在旁邊的一棵大
樹上,摔成了一堆零件。

    該來的終於來了,我只在瞬間驚慌了一下,馬上冷靜下來。腳下飛快的倒退
著和小葉拉開距離,同時抱住了背在胸前的另一桿56式,不瞄準,先開槍,槍口
已經噴射出了火舌,我才甩著槍管試圖對準小葉。

    槍火在黑夜中劃出了一個九十度的圓弧,卻沒追上小葉飛快的身影,她欺近
我身前,側身一手抓住了槍管。

    我用力奪了一下,發現我的力量根本無法和她對抗,隨即放開雙手,小葉冷
笑著用雙手把槍管硬生生的擰彎了。

    趁著這片刻,我右手拔出了腰間的FK-1匕首,對準她的脖子,擰腰甩胯從下
面斜著向上捅去。

    整個匕身貫入了小葉雪白的脖頸!

    我只是在做困獸猶鬥,真沒想到能擊中她,瞬間我一愣,然後才一喜,立刻
用力旋轉刀柄,意圖將刀傷最大化。

    眼前白光一閃,是小葉雪白的手臂揮過,她握住了我攪動匕首的手臂,我立
時覺得手臂彷彿是被鐵鉗鉗住一般,動彈不得。

    小葉嘲諷的盯著我的眼睛,另一隻手緩緩的將匕首從脖頸裡拔出,隨手拋射
進一棵大樹的樹幹,火光映照下,她的脖頸流下了藍幽幽的血液,順著雪白的乳
溝流淌到兩腿間的黑黝黝的毛髮上,然後在那毛髮的尖上一滴滴的滴在地上。

    藍血人!

    我的腦海冒出這麼一個詞。

    我很奇怪,之前對陣時,我們也曾傷到小葉,那時見她的血也是血紅的和普
通人無異。

    雨滴越來越密集,眼看是一場好大雨。

    豆大的雨滴打在燒得正旺的火堆上,發出刺啦啦的聲響,激起一層霧氣。

    火光閃爍著,我忽然想到,也許小葉的血只是在黑夜中才顯出藍色,這藍色
的血,大概就是她強悍力量的源泉了。

    我在她脖頸上刺出了一個小嘴大的傷口,傷口的上下兩緣也正像一張小嘴的
上下唇在咀嚼著什麼,很快的,傷口停止了流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

    看著這詭異的情景,我苦笑出來,隨意的抹了抹臉上的雨水,這個暴雨夜,
就是我的忌日了。

    想開了,我繃緊的精神也放鬆了,我甚至胡思亂想起來,難得死在這樣一個
雨夜,老天這是也在為我流淚送行?

    一道閃電照亮了小葉蒼白清麗的面孔,她鬆開了擒住我的手臂,面無表情的
說:" 你體驗到什麼叫生不如死了嗎?" 我點點頭,無所謂的說:" 妹妹啊,你
看我這才幾天就瘦了二十斤,還能體會不到嗎?你殺了我吧,行行好,給個痛快。
" " 你根本就還沒體會到。" 小葉笑了,搖搖頭,說:" 你想死也沒那麼容易的。
" 欺人太甚,我眉毛一皺,右手迅速的伸到腰側,拔出了92式手槍,沒有去打她,
而是飛快的對準了我自己的太陽穴,扣動扳機。

    槍聲還沒響起,我感覺手一疼,槍被小葉一掌打飛了。

    接著我胸口也是一悶,被小葉一腳踹得騰飛起來,跌落時碰在了91式背囊上,
勁力還沒有卸去,我頂著背囊又翻滾了好幾個跟頭才止住了身子,正好趴在了灼
熱的火堆裡。

    這堆火是我砍了那棵枯死的老榆樹生起的,榆木結實,非常耐燒,一堆火燒
得極旺,雖然已經下了一會雨,火還熊熊的。

    腦袋插在火堆裡,熾熱的火炭立刻燒焦了我的眉毛和短髮,我感覺面部的皮
膚像塑料一樣在融化,連忙慘叫著翻起身子,可我被踹得渾身散了架一般,在火
堆中手舞足蹈半天才掙扎出來,滾出來時,已經不成人樣。

    " 哈哈哈哈,好玩。" 小葉笑著閃到我身邊,一手捏著我的脖子將我提起來,
" 最近一直生吃人肉,不知道紅燒人肉好不好吃。" 她這話讓我毛骨悚然,渾身
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我的表情讓她很滿意,她湊近我的臉,說:" 上次生吃了你一隻耳朵,現在
呢,我先把你剩下的一隻耳朵紅燒了,再把你整個燒烤了來吃,你說好不好?"
她表情異常誠懇的詢問我,但手上卻根本沒有詢問我的意思,話音剛落,她一手
拽住了我的耳朵,撕了起來。

    緊接著我感覺耳朵劇痛。

    上次被她用刀割掉一隻耳朵,當時也沒怎麼覺得疼,但現在要被用手生生把
耳朵撕下來,真的劇痛難忍了。

    我忍不住像殺豬一般嗷嗷叫了起來,涕淚混著雨水嘩嘩的淌下。

    劇痛中,我聽到" 啪" 的一聲,我知道那是我耳朵上的脆骨斷裂的聲音,然
後我聽到" 砰" 一聲震動天地的巨響。

    接著是一陣噼裡啪啦的槍聲亂響,彷彿有一群人一起拿著突擊步槍在掃射。

    我感覺小葉捏住我脖子的手一鬆,我跌落在地上。

    我被她捏著脖子好半天,血液上不到頭部,眼睛早黑了,也看不到身邊究竟
發生了什麼事情。躺了片刻,等眼睛回了血能看清東西時,我看到小葉正背對著
我,後背像被亂槍掃射過一般,本來嬌嫩的肌膚一片狼藉,遍佈彈眼,藍血淋漓。

    心中狂喜,我首先想到是有人救援我,可環顧四周,哪裡有一個人影。

    然後我注意到周圍到處散落著快被澆滅的木炭,在那火堆之處,火早沒了,
原地多了一個土坑。

    我恍然大悟,不禁吃笑起來。

    是我的91式背囊爆炸了!

    為了和小葉決一生死,我在背囊中攜帶了超過2000發的7.62mm的56式突擊步
槍的子彈。

    剛才小葉踹了我一腳,我恰好把背囊碰到了火堆中,在火堆的灼燒下,整整
一背囊的子彈爆炸了。

    這些子彈足有六十多斤,一塊爆炸,相當於近七十人集體將一彈匣的子彈在
瞬間射光,彈雨之下,小葉首當其衝,而我有她擋在身前,竟一點也沒有受傷。

    我抬頭看小葉,不知是受到重創還是她在奇怪襲擊是從哪裡來的,她呆呆的
站住,一動不動。

    她後背的傷口處的肉都抖動起來,像爬滿了蟲子一樣噁心,這些傷口在迅速
恢復著。

    我心叫可惜。

    可惜這些子彈沒有依托是憑空發射的,威力小了很多,不然,任由小葉再強
悍,中了這麼多槍彈,也早死了。

    我趴在她腳下,看到她大腿根部都被射穿了,兩腿各有一個鵝蛋大的洞口,
骨頭幾乎全被打斷了,這兩處大概是她渾身受得最重的傷,而且她的骨頭好像不
像肌肉一樣好恢復,骨芽相對於肉芽長得很慢。

    伸手碰到一把萬能軍鍬,是我生火時插在火堆邊的,我一喜,從土裡拔出軍
鍬,心中暗暗祈禱,然後拼盡全力,將軍鍬的側刃橫著砍在小葉大腿根部的傷處。

    軍鍬的側刃十分鋒利,小葉的骨頭又被打斷了,所揮之處,我沒感覺有太多
阻力,竟將小葉的雙腿從根部齊刷刷的砍斷。

    小葉猝不及防,上體向前傾倒出去,兩條白花花的大腿則摔在原地。

    " 我--的--腿--" 小葉嘶叫起來,她雙手猛一撐地,藉著一撐的力量
彈起還剩下的半個身體,衝著我炮彈一樣飛了過來。

    半空中,小葉大叫著,整個面目都扭曲得變形,兩眼閃著惡狼般綠油油的光
芒,衝勁把她的一頭長髮都甩在後面,雙乳也甩向身體兩側,她像蜘蛛一樣揮舞
著雙臂。

    又是一道割裂天空的閃電,瞬間天地為之一白,照亮了小葉在半空中飛行的
半個身體,以及她那駭人的動作和表情,比電影中的女鬼猶有可怖。

    我被嚇到了,瞬間呆住,眼睜睜看著她嚎叫著飛到我身前,一拳砸在我的胸
口,我再次飛了出去。

    吐了一口血,我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幸好我前胸處的戰術背心插著一排彈匣,小葉這一拳把一個彈匣砸得彎曲了,
力量被緩了一緩,要是直接擊中我的胸口,這一拳恐怕就能把我打死了。

    我抬頭看去,小葉用雙手代步,巴拉著雙手爬到兩條斷腿處,拿著兩條斷腿
對準斷裂處,用力頂上,雙手扶住,大腿斷裂處飛快的長出了一條條肉絲,彷彿
一個個極細小的觸手一樣抓住了兩條斷肢。

    太誇張了,斷肢也能續接,這樣的恢復能力也太匪夷所思了。

    我大驚失色。

    好不容易才絕處逢生,若是讓小葉斷腿重接,那我必死無疑。

    我拔出插在左腰的92式手槍,右手握緊手槍,左手托著右手保持平衡,對著
躺在地上的小葉的頭部開了一槍。

    受到重傷的小葉早已不再像之前那麼囂張那麼肆無忌憚,她抱著斷腿等待著
續接完成時,一直警惕著我的動向,我這一槍對著她仔細瞄準了半天,打得極準,
但在我開槍的瞬間,小葉猛然一甩頭,躲過了本來能正中她額頭的子彈。

    我又朝她的頭部連續開槍,92式手槍的彈匣有15發子彈,竟都被她甩動頭部
躲過。

    很明顯,她和從前我遭遇過的異形一樣,看準我扣動扳機的動作,來提前躲
避子彈。

    打空了子彈,我心中暗罵自己笨蛋。

    我一心想著只有爆頭才能殺死小葉,卻忘記了重傷後的小葉因為要續接斷肢
下身不能移動,現在她的頭部恰好是她最靈活的部位。

    千鈞一髮的時刻,哪有時間重裝子彈,我跑著撿起剛才被小葉打飛的另一把
92式手槍,不再瞄準頭部,轉而朝小葉的胸口開槍。

    小葉一歪身子,雖然躲避了心口要害,但沒躲過子彈,這一槍正中她的右乳,
子彈把小葉一隻嬌嫩圓潤的右乳穿出了一個核桃大的血洞,她悶哼一聲。

    我知道其實小葉完全可以躲過這顆子彈,但她為了續接兩條斷腿,不想大幅
度移動上身,以避免已經開始生出肉芽結合的傷處被重新分開。

    我當然不能讓她輕易得逞,端穩手槍衝著她的胸口連續射擊,開始她拼著受
傷也不挪動身體,連中三槍後,小葉再也無法硬抗子彈,雙手用力一撐,半個身
體彈飛出去,將兩條斷腿棄在原地。

    " 混蛋!啊啊啊啊!我要殺了你!" 小葉惱羞成怒,彈起半個身體,衝我撲
了過來。

    這一次我已經有了防備,撒丫子就跑,堪堪躲過她迅疾的一撲,藏身在一棵
大樹後面。

    小葉用雙手扒著地面又朝我爬來,她像一隻只有兩個前肢的巨型蜘蛛一般,
以手代腿爬著,速度竟也比普通人跑得還要快很多,我連忙又躲到另一棵大樹後
面,小葉氣急敗壞的繼續追趕我,我又繞了一圈跑回剛才的大樹後。如此三番,
我以兩顆大樹為依托,在兩樹間來回以∞型路線跑動,小葉的速度雖然迅捷,但
畢竟以手代腿不很靈活,差那麼一點就是追不上我。

    眼見一時片刻搞不定我,小葉又轉身爬到斷腿處,再次扶著雙腿續接在斷處。

    我連忙從樹身後閃出,端著手槍朝她射擊。

    身中兩槍後,小葉暴怒著又衝我撲來。

    此時我已經很清楚憑借威力一般的92式手槍彈很難殺死強悍的小葉,我要做
的是不能讓她斷腿重續。

    小葉最可怕之處在於她鬼魅般的速度,失去了雙腿,就像老虎被拔掉了爪牙,
本事就所剩無幾了,那我的生機就會大大增加。

    被小葉撲了幾次,我也有點摸清了她的路數,等她再次從半空中撲來時,我
已經不再那麼驚慌失措,將92式手槍迅疾的插回腰間,我不退反進,驚險的側身
躲過小葉一抓,直衝躺在泥水中的兩條白花花的大腿跑去,彎腰一手一隻抓著兩
個腳丫,拖著兩條艷麗的斷腿朝著前方一溜煙的跑去。

    " 把腿還給我!" 我聽到小葉在身後大叫著,回頭一看,嚇了一跳。

    小葉正用雙手撐著半個身子倒立著朝我追來。

    這個姿勢真得非常詭異可怖。

    她雙腿齊根沒了,倒立著時,兩片圓滾滾的雪白屁股就頂在了最上邊正對著
我,在屁股中間,是一簇黑漆漆的毛髮也掩飾不住的一副紅艷艷的裂縫,裂縫兩
側,是兩腿的斷茬前後擺動著。

    普通人這麼倒立著,腦袋肯定是朝著地面的,但小葉的腦袋緊緊貼著後背,
和地面垂直著,一頭黑亮的長髮倒鋪在泥水中,她這副模樣,遠遠看去,十分嚇
人,簡直像個電影中的外星怪物。

    我拚命跑著到了河邊,在閃電的照射下,我看到小河的水面已經漲上來很多,
本來平靜的河面現在水流已是十分湍急。

    肯定是上游也在下暴雨,才讓小河變得如此洶湧了。

    我右手使勁一甩,將一根大腿拋入湍急的河水中,瞬間,這跟無比強悍的大
腿就被水流捲得無影無蹤,等我再拋另一根腿時,我回頭一看,小葉已經追到了
我身後。

    " 你竟然……竟然……把我的腿……" 電光下小葉的臉比光還蒼白,她望著
斷腿消逝的地方,兩片單薄的嘴唇顫抖著。

    我摸了摸我的斷耳處,心中隱隱閃過一絲報仇雪恨的快感,我冷冷的說:"
你的腿珍貴,難道我的耳朵就不值錢?" " 混蛋!!我要一口口的把你撕爛!"
小葉急速的朝我爬了過來。

    我站在河邊,已經退無可退,此刻我手中沒有武器,只拖著一條小葉的大腿,
我順勢兩手抱住大腿的腳踝處,倒提著掄圓,朝兇猛撲來的小葉的腦袋砸去。

    小葉氣急敗壞沒頭沒腦的撞來,不防備竟被我砸個正著,一個跟頭仰面摔在
地上。

    被人用自己的大腿抽了一腿,小葉氣極反笑,在泥水中爬起來蹲坐,旁若無
人的藉著猶如傾倒的暴雨沖洗著滿是泥污的身體,將一頭凌亂的烏黑長髮束起來
捋向腦後,然後幽幽的對我說:" 你是真的真的惹火我了。" 我看了看表情森冷
的小葉,回頭又望了望身後湍急的河水。

    我走投無路了。

    相對於恐怖的小葉,湍急的河水顯得就不那麼恐怖了,我對小葉說:" 你慢
慢發火吧。" 我隨手將斷腿扔入河中,縱身一跳,扎進了河水中。

    激盪的水流捲著我的身子身不由己的向下游飄去,一個起伏,我從河底浮到
水面,在電光照耀下,我看到小葉正在河邊暴跳如雷,緊接著一個浪花又把我拍
進了水底。

    我會水,而且水性很好,不過水流實在湍急,彷彿洪水一般,我被沖得暈頭
轉向,雖然河面不算寬,我也無法橫渡,只能順著水勢起伏,沉下去就憋住呼吸,
浮起來就盡量呼吸,這麼隨波逐流了不知多久,在我已經倒灌了一肚子的河水就
快要不行時,轟隆隆一聲巨響,一道閃電劈開天地,藉著電光,迷迷糊糊中我瞥
到前方不遠處有一棵大樹橫亙在河面上。

    這是我最後的機會,我拚命將雙手伸出水面,感覺碰到實物時,猛力一抓,
正好抓住了一根樹枝,先拽著樹枝仰頭呼吸了一口空氣,攢了攢氣力,我攀著樹
枝爬到大樹的樹幹上,沿著樹幹爬上了岸。

    腳一踏上實地,我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仰面衝著電閃雷鳴的天空伸展手
臂,大聲嘶吼:" 我活下來了!!" 我連磕了三個頭以敬冥冥,淚流滿面。

    我像小孩子一樣盡情的大哭大喊大叫著發洩了一會,然後整肅面容,冒著暴
雨繼續前行。

    我曾仔細思考過小葉為什麼能如影隨形的跟蹤上我,最後我推測小葉依靠的
是超乎常人的嗅覺。

    這樣的雨夜恰好能沖掉人體的氣味,我得抓住這個機會逃得越遠越好。

    冒雨走了整整一夜,天亮時,天也晴了。

    這一次體力真是透支殆盡,我想我應該甩掉小葉了。

    此時,我已經整整十天幾乎沒睡覺了。

    我現在如果躺下,這一覺絕非十幾個小時就能醒來的。

    我得找個安全的地點安心睡一覺,不然睡夢中被喪屍吃掉,那真是大風大浪
熬過來卻在陰溝裡翻船了。

    最後我尋到一棵高大的梧桐樹,爬上去,在一根橫著伸展的粗壯枝椏上躺下
來,為了避免睡夢中從樹上翻身摔下,我從懷裡掏出警繩,在樹枝上打個結,然
後纏繞著把自己鬆鬆的捆在這根樹枝上。

    閉上眼睛立刻進入夢鄉,這一覺好睡,整整睡了兩天兩夜。

    ……

    從大樹上跳下來,只覺精神抖擻,活力完全恢復了,想想前幾天疲憊不堪奄
奄一息的情景,恍然如隔世。

    我的裝備大部分都背在背囊中,背囊爆炸了,那些裝備都隨之炸毀。檢點了
一下隨身攜帶的物品,所剩如下:92式手槍兩把,子彈近百發。

    防割手套一副。

    警用FK-1匕首一把。

    手銬一隻。

    警繩一根。

    強光手電一把。

    巧克力五塊。

    鉑金蘇煙一盒。

    打火機一個。

    安全套一打。

    一安全套的食鹽。

    清涼油一瓶。

    睡了兩天,肚中飢餓如火燒,我吃掉了兩塊巧克力。

    整裝上路,繼續北行。

    兩個小時候後我看到了一群喪屍成群結隊的走在荒野中,經歷無數磨難的我,
此時早已不怕普通的喪屍,特別是在這開闊的荒野中。

    我沒有躲避它們,沿著我的路線繼續前行,等走近一些,我才發現,這竟是
一群倖存者。只是他們衣衫襤褸形容枯槁,我遠遠望著才誤以為他們是喪屍了。

    這一群人,有四個男人,十個女人,這個男女比例,再次驗證我關於病毒更
容易感染男人的推斷。

    看見倖存者,我沒有歡喜也沒有厭惡,心情沒有任何波動,他們看到我倒是
一陣驚慌騷亂,指指點點的,讓我很是納悶。

    我覺得臉上傷疤處一癢,是傷疤快痊癒的徵兆。

    這一癢提醒了我,我隨即明白過來他們為什麼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了。

    我的耳朵被小葉吃掉了一隻,臉頰被割了兩個從嘴巴到兩耳下的刀疤,比《
蝙蝠俠》裡小丑的刀疤還長還醜陋,我的額頭有四道可笑的" 王" 字刀疤,之前,
我還被異形打掉了四顆牙齒,沒有牙齒支撐,臉頰的一側凹陷下去……

    這一切,形成了一個獨耳鬼面人,我,李展。

    一群杯弓蛇影的倖存者見到我這樣一張醜陋兇惡的面孔,不驚慌才怪了。

    我心中瞭然,但被毀容實是我心中一大恨事,被他們這麼看著,我心中不由
火大,衝他們大罵:" 媽了逼的看什麼看。" 他們被我一嚇,都不敢再盯著看我,
我才舒心了一些。

    和倖存者混在一起走了半個小時,我有點累了,坐下休息。

    我停下來,一是因為確實累了,也是因為我不想和他們一塊前行,經歷了太
多的背叛,我只想獨來獨往。

    沒想到我一坐下,他們也跟隨著我停了下來,一群人竟隱隱有一些以我馬首
是瞻的樣子。

    我一愣,隨即明白過來。

    他們感覺到了我相對於他們的強大。

    人類,果然是一群需要強勢領導人的群體動物。

    ……

    幾分鐘後,遠遠的有一男一女衝我們走了過來。

    我沒有興趣看他們,拿出許諾的玉珮和蘇眉的毛髮在手中把玩。忽然人群一
陣喧囂,他們興奮的大喊:" 哇,甄子彈!他是甄子彈!真的是甄子彈!" 我抬
頭看去,那男人可不就是甄子彈。

    甄子彈,是繼李大龍、房成龍和李家傑之後的超級打星,在大漢國婦孺皆知。

    能碰到螢幕上的英雄,我也有些意外,不過倒沒有像他們那麼興奮,只是覺
得世事難料。

    甄子彈雖然也鬍子拉碴的,難得在此末世,衣著還很得體。

    他的體型也確實非常彪悍,龍行虎步,氣勢不凡,精神也還奕奕,不像一群
倖存者臉上的那種枯槁,由此就可見,他確實是有真本事的。

    甄子彈的身邊還有一個女人,這女人和其他倖存者一樣,衣衫襤褸,蓬頭垢
發,落魄得像個女叫花子。

    這樣的末世,人們最需要英雄。

    絕望的倖存者看到了螢幕上的英雄,都亢奮起來,彷彿水被燒沸,一群人圍
著甄子彈前呼後叫。

    我躲到一邊,繼續摸索許諾和蘇眉贈我之物。

    人群漸漸安寧下來,又過了一會,我嗅到一絲肉香,接著聽到一陣大聲咀嚼
的動靜。

    我抬頭看去,是甄子彈從他行囊中拿出一隻真空包裝的燒雞在啃食著。

    一群倖存者都艷慕的看著他手中的燒雞。

    甄子彈身邊同行的女人直勾勾的看著那只色澤誘人的燒雞,眼中冒火,不時
舔著嘴唇。

    甄子彈不愧是國際巨星,無視眾目睽睽,一人吃得怡然自得。

    他把啃食不淨的骨頭丟給身邊的女人,那女人連忙欣喜的接住,塞進嘴巴裡,
咯吱咯吱嚼碎嚥下肚子。

    眾人被饞得不行,一時間,除了甄子彈啃食燒雞的動靜,就是一片吞嚥唾液
的聲音。

    我也被饞得不行,忍不住嚥了口唾液。

    腹中空空,旁邊卻有人在吃燒雞,要多難受就多難受。

    我感覺自己就像一隻看著別人啃骨頭的狗,心中惱火,掏出僅剩一盒的鉑金
蘇煙撕開,這盒煙雖然浸了水,這兩天也已經干了,我點上了一根默默抽著。

    " 把你的煙給我。" 一個聲音說。

    我抬起頭。

    甄子彈指了指我:" 對,就是你,把你的煙給我。" 我低下頭,不理他,默
默抽煙。

    甄子彈走到我面前,說:" 一隻耳,你聾了?把你的煙給我!!" 一隻耳?!
媽的!!

    我怒火中燒,騰得站起身來:" 我他媽不給你又如何?" 甄子彈樂了,指著
我的鼻子說:" 傻吊,你不認識我?我是甄子彈!" 我冷冷的說:" 我管你是真
是假。" 甄子彈大怒,迅疾的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衝我小腹捅來:" 我弄死你。
" 我早有防備,向後跳了一步,半空中躲開匕首的同時,右手已經拔出了腰間的
92式手槍對準了他。

    甄子彈大驚失色。

    我拿著手槍慢慢走到他面前,將槍口頂在他的額頭,惡狠狠的說:" 你狂啊,
再給老子狂狂看!" 他額頭冒出了冷汗。

    我慢慢的後退,和他拉開一段距離,把槍插回腰間,然後拔出我的FK-1匕首,
屈膝弓腰,做出準備搏擊的姿勢,左手衝他招呼一下,示意要和他比拚匕首。

    災變之前,我只是個普通上班族,那時甄子彈或許一個人能打我十幾個。

    災變之後,我對付過恐怖的異形,小山一般強壯的黑巨怪,還有如同鬼魅的
小葉,這些怪物,隨便哪一個都能秒殺甄子彈,而我面對這些怪物都堅強的生存
下來,笑到了最後。

    見識了那麼多可怕的存在,我現在又豈會怕一個會點功夫的普通人。

    他不值得浪費我一顆子彈,所以我要用匕首和甄子彈決鬥。

    甄子彈愣愣的看了我半天,表情從愕然變成驚恐,他倒退著,收起他的匕首,
連連擺手,說:" 我錯了,是我錯了。" 哈,我心中冷笑,衝他說:" 你一句錯
了就完了?" 甄子彈問:" 你想怎麼樣?" 我說:" 把你的燒雞給我。" 甄子彈
的臉漲紅了,過了好一會,把他吃了一半的燒雞扔給了我,我接過燒雞,狠狠咬
了一大口,不理眾人,大踏步的走開。

    眾人都跟隨上來,我大吼道:" 誰也別跟著我,誰跟著我殺誰。" 一群人都
被嚇退了,不敢跟上。

    我走出百十米後,發現和甄子彈一起的那個女人還在跟著我,我回頭衝她惡
狠狠的說:" 我說了,別跟著我,不然我殺了你。" 那女人被嚇得倒退了一步,
她連連吐了幾口吐沫在手心,然後抹在臉上,用袖子把髒兮兮看不清面目的臉擦
乾淨一些,對我說:" 我是方冰冰,讓我跟著你吧。" 方冰冰?

    我定睛一看,果然是她,大漢國的影視一姐。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2-4-23 11:46 編輯 ]
2012-4-18 17:08#11
查看資料  發短消息   引用回覆  向版主反映這個帖子 回覆 頂部
 
chihs
金牌會員
Rank: 6Rank: 6



UID 50810
精華 0
積分 123
帖子 160
閱讀權限 100
註冊 2010-2-22
狀態 離線
【操在世界末日】(第30章 影視一姐)
作者:太空猴子
2012/04/26發於第一會所

 ***********************************************************

  為了避免誤會,我把前文中兩人的名字分別改為賈郝男和范小仙。

  ***********************************************************

  范小仙穿著一身男式的長褲和衛衣,衣服既髒且破,頭髮像枯草一樣蓬亂,
遠遠看著和一個要去幹農活的村婦無異。她看到我盯著她看,連忙又在臉上抹了
一口唾沫,掀起衛衣使勁擦拭,把髒兮兮的臉蛋擦得乾淨一些後,可憐兮兮的對
我說:「我真的是范小仙,你去哪?請帶上我吧。」

  范小仙,大漢國炙手可熱的影后,災變前我也是她的粉絲,那時她對於我,
就像她的名字,是仙女般遙不可及,如今卻在毫無尊嚴的乞求我。

  真是落翅的鳳凰不如雞,看著她殷切的目光,我也替她感到悲慼,心中猶豫
是否帶著她,心想,能操個國際影星也是普通人難得的際遇,可我轉念又一想,
她這樣的花瓶,在鎂光燈下是光彩熠熠,可於此末世,能有何用,只是個累贅。

  我狠下心來,冷冷的對她說:「大影后,現在沒電影可拍了,你不會帶著你
的。」

  范小仙一臉失望。

  賈郝男遠遠的衝她大喊:「范小仙你個賤人,哈哈,想倒貼也沒人要,看我
一會怎麼教訓你。」賈郝男咬牙切齒的,大概是氣憤范小仙拋棄他而選擇跟隨我
吧。

  范小仙一臉恐慌,對我急急的說:「求求你了。」

  我厭惡的瞥了一眼賈郝男,轉頭對范小仙說:「別拖累了我。」

  范小仙會意,喜形於色。

  我轉身就走,她在我身後四五步的距離緊緊跟隨著我。

  我邊走邊啃從賈郝男那裡搶來的半隻燒雞,這燒雞油水很足,我吃得津津有
味,一會兒就把肉吃個八八九九,覺得有些飽了,把剩下的骨架遞給了身後的范
小仙。

  范小仙接過後咯嘣咯嘣的啃了起來,這燒雞的骨頭很酥,她把剩下的一點肉
和骨頭很快都塞進了肚子,吃相如惡狗搶食,顯然是餓壞了。

  我隨口問:「幾天沒吃東西了?」

  范小仙抹了抹油膩膩的嘴巴,說:「從災變後就沒吃飽過。」

  「你不是和賈郝男在一塊嗎?他好像沒餓著。」

  范小仙恨恨的說:「他?他是大混蛋。」

  「你們怎麼湊一塊了?」之前我沒聽說過范小仙和賈郝男有過合作。

  「當時他正在拍《一代戲霸》,我被邀請出席一個活動,沒想到發生了災變,
突然間會場裡的人開始吃人……」范小仙說著露出心有餘悸的表情。

  我說:「你為什麼非要跟著我?」

  「你厲害啊,連賈郝男都打不過你,跟著你安全。」她露出了一個迷人的笑
容,可惜牙縫裡還塞著雞肉絲,「而且,雖然你樣子很凶,但你是好人。」

  我猛的站住,惡狠狠的說:「笑話!我是好人?」

  范小仙嚇了一跳,退後幾步,然後笑了,說:「你肯定是好人,當時,你有
槍,完全可以搶了賈郝男包裡的燒雞,可你只要了他半隻燒雞,所以,你是個好
人。」

  什麼?賈郝男不只有一隻燒雞?我心中大叫後悔,回頭看去,我們已經離人
群很遠了,不然我真想回去把剩下的燒雞搶了來。

  我不再說話,范小仙也乖巧的默默跟著我行進。

  我惦記著三女,心中焦急,剛吃了燒雞,又有氣力,走得很快,范小仙得小
跑著才能跟上我的步子,不知她的腿部是否受過傷,她跑起來有些一瘸一拐的。

  我也懶得理她,只自顧大步行進,這麼疾行了兩個小時後,我聽到范小仙在
身後哀求:「歇歇吧,我真得走不動了。」

  我回頭見范小仙大汗淋漓,一副筋疲力盡的模樣,心中暗暗後悔不該一時沖
動把她帶上,點了根煙,深深吸了一口,我說:「休息一根煙的時間,你跟得上
就跟,跟不上,那別怪我。」

  「我會盡力的。」范小仙一瘸一拐的走到草叢裡,脫下褲子,開始撒尿。

  她雖然鑽到草叢裡撒尿,可卻正對著蹲著抽煙的我,她毛茸茸的秘處,毫不
掩飾的落在我的目光中,正一張一合的灑著水花,只是有點遠,看不很清楚。

  我知道她是故意讓我看的,不然她完全可以背對著我,她是在提醒我她有她
的用處,我撇嘴冷笑,卻不免心動,畢竟能看大明星撒尿的機會不多,我直勾勾
看著她那裡,嘴上嘟囔著:「懶驢上套,不拉就尿。」

  目光上移。她的內褲翻在外面,陽光下,襠部黃橙橙的一片,像是結了一層
硬痂,我笑著說:「你褲衩多少天沒換了?不咯得慌?」

  范小仙的臉一下子紅了,飛快的提上褲子,低著頭在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
脫下了兩隻運動鞋,露出了兩隻血糊淋拉的髒腳丫子。

  怪不得她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她的兩隻腳都被磨破了,模樣慘不忍睹。

  難得她這樣子竟然跟著我不停的行進了兩個小時,看來是真盡力了。

  我的心一軟,說:「多歇一會吧。」

  我們默不作聲的坐了一會,范小仙忽然對我伸出手,說:「把你的刀子借給
我。」

  「幹什麼?」

  「再穿這雙鞋,我的腳就要磨爛了,我割點草,編雙草鞋。」她頓了頓又說:
「你不要著急。」

  我把匕首遞給范小仙,她光著腳丫走到草叢中,撿著一米來高的狗尾巴草割
了一大堆,抱了回來,把毛茸茸的穗掐掉,只留長長桿莖。

  她拿起幾根桿莖開始編織,左穿右插,動作很靈巧,看得我有些眼花繚亂,
不一會,一個鞋底的形狀就出來了,不到半個小時,一個草鞋就完成了,雖然簡
陋,但絕對能穿。

  我津津有味的看著,很有些驚訝:「你從哪學的?」

  范小仙說:「以前無聊時我會做手工來消遣時間,沒想到今天還能派上用場。」

  我點點頭:「可見藝多不壓身。」心中對她少了幾分輕視,多了些好感。

  她又花了些時間編完了另一隻草鞋,見我很是欽佩的樣子,穿上草鞋後她也
很興奮,來回走了幾步:「舒服多了。」她坐下把草鞋伸到我眼前,炫耀的說:
「怎麼樣,我編的還可以吧?」

  我一掩鼻子:「靠,你腳丫子真臭。」

  「十幾天沒洗腳了,又爛了……」范小仙連忙收回雙腳:「平時,我的腳很
香的。」

  「你怎麼知道你的腳是香的?你捧著自己的腳聞過?」

  「別人說的……」

  「操,看來你沒少被潛規則過。」

  她低著頭不答話。

  我說:「爛成這樣了,你的腳得洗洗,不然好不了。」

  她嗯了一聲。

  「昨晚剛下了大雨,我看看周圍有沒有水窪。」我轉悠了一遭,沒找到水窪,
轉念一想,就是找到水窪,水太髒,不燒開也不能用來清洗傷口,隨即回到范小
仙身邊,脫下褲子,拽出j8。

  范小仙一愣,低下頭說:「你……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干你。」

  「別……不要。」她倒退著遠離我,臉上卻沒有一絲的驚慌。

  「別,別,還雅蠛蝶呢。」我笑了,說:「伸出腳來,我給你洗洗腳。」

  她明白了我的用意,猶豫一下,挽起褲腿,將雙腿伸直,我端著j8對準她
的腳丫子,尿射在上面。

  「疼,疼。」雙腳被尿一衝,范小仙皺起了眉頭。

  「嘿嘿,疼說明在殺菌消炎。你別愣著啊,拿手搓搓,別浪費了我包治百病
的猛男尿。」

  范小仙忍著疼,搓洗著雙腳。

  我尿下去的是黃的,衝下來的都成了黑水,一泡尿尿完了,才把她的雙腳沖
洗乾淨,那些沒有被磨爛的皮膚,證明了主人原本有一雙雪白嬌嫩的腳丫。

  提上褲子,取出匕首附件包裡的創可貼,我撕了幾塊包在她腳丫幾處易磨損
的傷口上,說:「暫時貼著防磨傷,不能久貼,否則會發炎。」

  「疼死我了。」范小仙已經面目扭曲,滿頭大汗。

  「這算屁。」我掀起衣服,指了指肋部的傷疤,又指了指臉上的幾處刀疤,
說:「我刀子挨過,槍子也挨過,要像你這樣,還不早疼死了?」

  我開始長篇大論:「疼痛是什麼?可以測量嗎?有幾米疼?幾度疼?幾斤疼?

  還是幾升疼?同樣的傷,有人疼得哭爹喊娘,有人則若無其事,為什麼對疼
痛的耐受力會因人而異?這說明疼痛有很大的感情因素,你越怕疼,你越感覺疼。」

  能給曾經高高在上的大明星上堂課,感覺還不錯。

  「知道啦,我忍著還不行,走,上路。」范小仙把一雙運動鞋繫住掛在脖子
上,穿上草鞋:「對啦,還沒問你呢,你要去哪?」

  「淮遠市。」

  「那還遠著呢。」

  「走啊走啊就到了。」

  「你叫什麼名字?」

  「李展。」

  「哦,是李哥啊。」

  「我以前是你粉絲,我知道你是81年的,比我大!」

  「是嘛,李哥。」范小仙笑著說,她的話讓我想起了蘇眉。

  ……

  有個美女聊天也不錯,雖是累贅,也能笑語解乏。一路上范小仙給我說著各
種影視圈的秘事,很是有趣,她口才很好,又是演員,臉上的表情比普通人要豐
富很多,說起段子,眉飛色舞的,繪聲繪色。我不自覺的就放慢了腳步,讓她能
跟上我。

  走了不久,遠遠的看見了一條鐵路。這是京廣鐵路的一段,直通京城。

  我們上了鐵路,順著鐵路線,踩著枕木前行。

  從艷陽高照,一直走到日頭偏西。路上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只殺了幾隻遊蕩
的喪屍。

  「李哥,咱們只在早上吃了東西,現在都三點了,你不餓嗎?」

  我早就覺得餓了,正後悔當時沒有搶了賈郝男包裡的燒雞呢,我沒搭理范小
仙,繼續默默的行進,又走了幾公里,我遠遠看見在鐵路西側有一個草堆,上面
有幾個黑點,彷彿是幾隻鳥。

  我揮手示意范小仙原地不動,拔出92式手槍,在鐵路東側貓著身子靠近了
草堆,抬起頭一看,是十多隻斑鳩在草堆裡覓食我匍匐著,小心翼翼的靠近草堆
到十多米的距離,雙手握槍,仔細瞄準著其中一隻斑鳩。

  心裡嘟囔:連賈郝男我都沒捨得浪費一顆子彈,給個面子,中吧,中吧!

  瞄了一分鐘後,我開了槍。

  一隻斑鳩的尾巴被我打下幾根羽毛,轟一下,都飛跑了。

  我氣得跺腳大罵。

  點了根煙蹲在鐵軌旁抽了起來,胳膊覺得一疼,扭頭一看,是被身邊的草扎
了一下。我扭過頭去,又很快的扭回頭,仔細看著沙石中的那叢草,心中確定,
這竟是一叢麻黃草。

  麻黃草喜乾旱,一般生長在西北,我曾在內蒙古見到過,沒想到這裡也有生
長。

  看著這叢麻黃草,我心中對今天的晚餐已經有了譜。等范小仙走了過來,我
問她:「你身上還有沒有食物?」

  「只有這一點……」范小仙猶豫了一下,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塑料包,我拿過
來一看,是一小包真空包裝的夾心麵包,還不夠我一口吃的。

  「好歹你也是大明星,瞧你那小氣的德行。」

  我把裝包撕開,在周圍找了一個塑料袋鋪在地上,把麵包擱在上面,然後把
那叢麻黃草都拔了,束成一束,用力一擰,一滴滴綠色的汁液被擠了出來,滴落
在麵包上。

  和著這汁液,我把麵包揉成了一團,捏了一點兒,搓成一個小顆粒。

  范小仙不解的問:「你幹什麼?」

  「想吃肉的話,把麵包都給我搓成這種小顆粒。」我把濕乎乎的麵團扔給了
范小仙。

  她雖然一臉的疑惑,但還是照做了,等我抽完一根煙時,她也把麵包搓成了
百十個小顆粒,我捧在手中,隨手撒在草堆旁。

  「為什麼扔掉?那……那塊麵包我留了好久都沒捨得吃。」

  「稍安勿躁,瞧好吧。」我拉著范小仙趴了下來。

  過了十來分鐘,又有斑鳩飛到草堆旁覓食,它吃了我撒的麵包顆粒,不一會,
這傻鳥搖搖晃晃幾下,摔倒了,撲稜了幾下都沒爬起來,仰著不動了。

  范小仙一臉驚奇。

  陸續又有四隻斑鳩被放倒了。

  我扭頭得意的看著嘴巴大張的范小仙,說:「如何?」

  「太神奇了,你怎麼做到的?」

  我嘿嘿一聲。

  原理其實很簡單,麻黃草含有麻黃?素,麻黃?素可以使中樞神經產生興奮,
讓人飄飄欲仙,一些毒販就大量收購麻黃草來製造毒品。斑鳩吃了含有麻黃?素
的麵包,就像吃了大劑量的安眠藥,不被放倒才怪。

  范小仙歡歡喜喜的跑過去將五隻斑鳩都提溜了回來,用草拴住它們雙腿,塞
在包裡。

  我們又等了半個小時,再來草堆吃食的鳥就少了,只藥倒了兩隻斑鳩,將這
兩隻傻鳥也拴了,繼續趕路。

  手中有糧,心裡不慌,再前行時就不覺得多麼飢餓難耐了,走了沒多遠,我
在路邊發現了一處積水的水窪,我們停了下來。

  我摘下頭盔,舀了一頭盔水。

  水很渾濁。

  我讓范小仙脫下她棉質的上衣,折疊兩次,將水倒在衣服上,經過簡單的過
濾,把水接在一隻安全套裡。

  我提溜著安全套一看,水看起來雖然乾淨了一些,但依然泛著讓人不安黃褐
色。

  我搖搖頭。想起不知道在什麼書上看到過榆樹皮有淨水的作用,正好不遠處
有一棵榆樹,我持著匕首割下幾塊榆樹皮,將其搗爛扔在水中,甩著安全套晃蕩
了幾下,又用衣服將水過濾回頭盔中。

  指使范小仙去收集枯枝,我把七隻鳥都開了膛,將內臟取出,胡亂拔了下毛。

  找到一處土質是黃土的平坦地方,用匕首和木棍掘了一個土坑,又尋來一大
把枯草,在坑裡鋪了一層,將處理好的斑鳩排在坑裡,上面再鋪了一層枯草,用
土掩埋上。

  把枯枝堆在上面,再把盛著水的頭盔吊在枯枝上面,就都搞定了,我掏出打
火機準備生火。

  打了一下沒著,再打沒著,反覆打,還是沒著。

  我傻了,一臉期待的范小仙也呆住了,她說:「剛才你不是還用打火機點煙
了嗎?」

  我說:「打火機不都是這樣嘛,在不能打著之前,都能打著。」

  「那怎麼辦?」范小仙猶豫了一下,舔了舔乾枯的嘴巴,說:「難道要生吃?」

  「你吃得下?」

  范小仙使勁搖頭,說:「書上不是說古人鑽木取火嗎?」

  我苦笑說:「那我們試試。」

  我找了一段大腿粗的乾燥木頭,在上面挖了一個小槽,又將一根手指粗的枯
枝的下端削尖,把削尖的枯枝對準木頭上的小槽,試著旋轉了幾下,然後快速的
搓動。

  我們倆輪流搓動了十多分鐘,木頭一點也沒有能點燃的跡象。最後范小仙把
木棍一扔,擦了擦一頭的汗水,說:「書上都是騙人的,這樣根本就不行。」

  我也有點灰心,不過轉念一想,鑽木取火這個辦法肯定是可以的,如果是謠
傳,肯定早有人闢謠了。就像以前就有人用實驗驗證了「溫水煮青蛙」是謊言,
災變前閒得蛋疼的人那麼多,肯定早有許多人試驗過。

  一定是我們的辦法不對頭。

  我閉目冥思,好一會,我靈光一閃,覺得有了。

  我找來一根頗有彈性的樹枝,用警繩綁住一端,在剛才削好的枯枝上纏繞了
兩圈,拽著警繩將樹枝弓起,然後綁住樹枝的另一端,做成了一個簡陋的弓形。

  再次將枯枝頂在小槽裡,一手扶住,一手拉動小弓,在警繩的帶動下,枯枝
的旋轉速度比光用手搓就快了很多。

  有戲!我加快速度來回拉扯弓起的樹枝,不一會,再摸一下小槽,感覺就很
燙了。捏了一點枯草放在小槽中,繼續拉扯,幾分鐘後,枯草開始冒出很微弱的
青煙,我大喜,又使勁拉扯了幾十下,低頭輕輕一吹,枯草著了起來。

  范小仙雀躍起來,在我身邊大喊大叫:「哇,真的著了,你真行。」

  我也樂壞了:「那是當然了,哈哈。」

  將頭盔裡的煮沸了十多分鐘,端下來涼上,又等了一會兒,把火堆移開,小
心翼翼的挖開土,誘人的肉香就在土縫裡冒了出來,取出枯草中包著的斑鳩,油
膩膩的看著就讓人垂涎欲滴。

  我拿著一隻,在酥軟的皮上抹一點鹽,啃了一大口,感覺又香又嫩,非常好
吃。

  兩人都餓壞了,也不怕燙,都拎著大啃起來,我一口氣吃了三隻,范小仙吃
了兩隻。吃完後,她舔了舔油膩膩的手指,眼淚汪汪的對我說:「一個月了,終
於吃了頓飽飯,而且,還這麼好吃,嗚嗚。」

  吃飽喝足後,天色也已經黯淡了,我們在一棵大樹底下就地紮營。

  我們倚著大樹,在火堆前並排摟膝坐著。

  深藍的天空沒有雲彩,月亮很亮,星星也很亮。仰望星空,我忍不住又開始
思念三女。

  范小仙陪著我傻傻的看了一會天空,又打開了話匣子,繼續說影視圈裡的那
些事,這些事情我已經聽她說膩了,也沒啥興趣,她說了一會,也察覺到了,又
變了話題,說起她小時候的事情,說她的家鄉是一個美麗的海邊城市,她小時候
如何在海邊玩耍,那時是多麼無憂無慮。

  她滔滔不絕的說著,很注意細節的描述,比如貝殼上的花紋是什麼樣的,海
鷗的眼睛是什麼樣的,螃蟹是如何橫行霸道,我不自覺的聽著入神,心神彷彿飄
到了吹著海風的海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說:「李哥,你信不信上帝?基督教說人類惹怒了上
帝,上帝會在審判日懲罰人類,也就是世界末日,現在……」

  我莫名其妙的勃然大怒,瞪著她:「你再說這些話,我就抽你大嘴巴子。」

  范小仙被我嚇了一跳,說:「好,好,我再不會說這種胡話。」她也不愧是
個演員,驚慌的表情一下子變成了媚眼如絲,用酥軟的聲音說:「李哥,我們說
些別的事情吧。」她的一隻手搭在了我的大腿上,慢慢移動到我的腿間,握住,
隔著衣服輕輕揉弄,身子也靠近了我,在我耳邊輕輕喘息。

  我感覺我快硬了,吸了一口氣,一把推開她,冷冷的說:「你渾身那麼臭,
我可沒興趣。」

  范小仙的臉瞬間紅了,差一點哭出來,我不理她,看了看時間,說:「現在
九點,我先睡了,你守夜,凌晨兩點你喊醒我,我再守夜,你睡,早上七點上路。」

  「好。」

  「你可千萬別睡著了,不然……」

  「你放心睡吧。」

  我早已經練成了想睡就能睡的功夫,躺下後一閉眼,不一會就睡著了。

  我夢到和三女大被同眠,忽然又鑽進一個女人,定睛一看,是范小仙。

  ……

  睡得正熟,我被叫醒了,我感覺才閉上眼沒多久,一看表,已經兩點了。睡
眼惺惺的爬起來,我一呆,眼前的范小仙身無寸縷。

  她說:「我的衣服都臭了,我剛才都洗了洗。好啦,你守夜,輪到我睡了。」

  她語速很快,說完就躺在草墊上,隨手將她的包壓在小腹上面。

  我瞥眼一看,火堆旁正烤著她的一身衣服。

  再轉過頭,范小仙赤條條的嬌軀近在眼前。

  她應該擦拭過身體,身體上明顯的污垢都沒了,月光明亮,火光閃爍,她的
身子白膩極了,就像白膩的奶油,尤其是那一雙雪峰,彷彿兩個隨時會融化的雪
堆,上面幾條青青的血管清晰可見。

  我呆呆的看著,感覺有些熱。

  她忽然翻了個身子,又仰平了,壓在小腹上的包就掉在一邊,鬱鬱蔥蔥之處
沒了遮掩。

  我直勾勾的看著那裡,過了好一會,她嘴裡嗯哼夢囈著,劈開了兩條修長的
大腿。

  我知道她在裝睡。

  我知道她也知道我在偷看。

  曾經的影星,此刻毫無保留的把身體故意展示在我面前,我的熱血翻滾起來,
就想撲上去狠狠的幹她,可我還是忍住了,自己悄悄把問題解決了。

  熬到七點,我叫醒了她,她面無表情的穿上衣服,跟著我上路了。

  我的話不多,她的話也不多。

  直到中午,她才又嘰嘰喳喳的說了起來。

  以前在螢幕上看到她時,我絕不會想到她是個話癆,彷彿總有說不完的話。

  也許她之前也不是這樣吧,也許她只是藉著嘴巴不停來發洩她的驚慌。

  她倒退著走路,對著我眉飛色舞的說著,前面恰好有一棵折斷的大樹擋著了
路,我抬起手臂,伸出食指,指了指前方。

  她不解的回頭看去,額頭正好碰在大樹上,邦的一聲。

  「哎呀。」范小仙疼得摀住額頭蹲在地上,好一會她才站了起來,衝我氣呼
呼的說:「你知道前面有棵樹,怎麼不拉住我?」

  我撇撇嘴:「你自己走路不看路,怪誰?我有義務拉住你嗎?」

  「你……你……你為什麼這麼對我?」范小仙指著我的鼻子,說不下去了。

  這次她真的有些生氣了,閉上嘴巴不再搭理我,默默走著,不時使著性子用
腳踢飛一些路上的東西。

  夏天的天氣就是多變,剛才還是一片晴空,很快就陰雲密佈了,眼看又是一
場暴雨。

  眼前的曠野一望無際,只有一條鐵路延伸到天邊,周圍看不到有什麼可以遮
風擋雨的地方。

  我們跑動起來,希望可以在暴雨來臨前找到一個暫時避雨的所在。

  可是暴雨卻不等人,很快瓢潑的下了起來。

  雖是夏天,可被淋這麼一場豪雨,人也要被凍出一場病,我們加快腳步,冒
雨奔跑,一來想尋個地方避雨,二來跑著可以讓身體生熱,抵禦冷雨。

  炸雷一聲接一聲的綿延不斷,雨也越下越大,地面很快就覆滿了雨水,矮草
都被淹沒不見,高樹彷彿是搖曳在水中的水草。天地之間,一片冥冥蒼蒼,成了
一個水的世界。

  雨珠如簾,這大雨,讓我感覺湖裡的魚已經可以順著濃密的雨珠游到天上去
了。

  天威如斯,讓人深感自身的渺小。

  跑著跑著,范小仙滑了一腳,摔在泥水中。

  我伸手拉扯她,她掙扎了一下,又躺在了泥水中,大叫:「我真的累了,再
跑不動了。」

  我一手扯著她的手,抬頭茫茫然四顧,只覺得蒼茫茫的天大地大,竟無一立
錐之地可以容身,心頭一陣淒苦,心中憋悶,我仰頭衝著天空嗷嗷大吼。

  范小仙面色蒼白的呈大字型躺在水中,一頭烏黑的長髮隨著水流蕩漾,也不
管雨水和泥水不停的嗆入她的嘴巴裡,就像一具艷麗的女屍。

  我用腳把她的腦袋抬起來,脫下外套,撐在上面,給她遮住一點雨。

  好一會,她摟著我的大腿爬了起來,趴在我的肩膀上嚶嚶哭泣著。

  我木然站著,不知何去何從。

  前方劈下一道閃電,閃電下,我看到黑乎乎的有一堵東西,定睛看去,我哈
哈笑了出來,前面是一輛火車。

  這火車其實離我們不過幾十米,只是天色灰暗,暴雨之下,能見度極低,近
在眼前的龐然大物,我竟沒有看到。

  「前面有一輛火車,走,我們進去避雨。」

  我拽著范小仙跑到火車尾,沿著車身望去,視線可及處的車廂的玻璃都碎了。

  扒著窗戶,我縱身跳進了車廂。落地後,速度拔出雙槍,巡視四周。

  很顯然,火車在行駛中遭遇了病變,車廂的地面上,有不少森森的白骨,我
一跳進了,在白骨上趴著的蒼蠅轟一下被驚飛起來。

  地板上,除了白骨就是散亂的行李包。

  喪屍吃人但是對行李沒有興趣,我想,火車當時不但遭遇了病變,而且還和
迎面的火車相撞,所以才把行李架上的行李都震落在地,車廂的玻璃也都被震碎
的,不過這裡是車尾,沒有脫軌。

  沒有發現活人,也沒有發現喪屍,活人大概早被喪屍都吃掉了,喪屍沒了食
物,也早就離開了車廂。

  我向前走去,走到車門處,打開車門,拉著范小仙也上了車廂。

  「真臭。」她捂著鼻子說。

  「你打掃一下,把骨頭都扔出去,我去前邊的車廂看看有沒有危險。」

  我端著槍一個個車廂的巡視,這些車廂的情況都差不多,地上散落著白骨和
行李。走到第四個車廂時,無法前行了,前面的車廂脫軌了。

  我又返回車尾,范小仙已經把白骨都扔了出去,將散亂的行李也都擺在椅子
上,清理出了道路,她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個拖把,正在拖著地板。

  車廂裡蒼蠅很多,很是討厭,我找到一個打火機,撿了一些散落的衣服點著,
漚出濃濃的黑煙,將蒼蠅都熏了出去。

  范小仙蘸著雨水一遍一遍的擦著地板,我則在行李中收集遺留的食物。

  等她擦了十來遍地板,把地板擦得乾乾淨淨時,我也收集了一堆的食物,都
是一些方便面、火腿腸、餅乾之類的,還有飲料和酒。

  找到一個飯盒,接了雨水,點著衣物把水燒開,煮上方便面和火腿腸,就著
餅乾,我們吃了個飽。

  吃飽後,范小仙又來了精神,看著我不言語,只是呵呵笑。

  我問她笑什麼。

  她不說話,只抿著嘴笑。

  我有點莫名其妙。

  她忽然旁若無人的開始脫衣服,很快脫得精光,踩著撿到的拖鞋,赤條條的
走出了車廂,在暴雨中沐浴起來。

  我從車廂裡看著她在雨中白花花的身體,不得不承認,她確實很美麗,很誘
人。

  過了一會,她回到了車廂,拿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找到的一瓶香奈兒,在身上
噴了幾處,對我招手:「我洗乾淨了,這下不但不臭了,還很香,來啊,來幹我,
我想要。」

  我盯著她看了片刻,搖搖頭。

  她忽然挑釁的說:「是我不夠美?還是你覺得自己是個醜鬼,配不上我?」

  我沒說話。

  「我還以為你是性無能。可是昨晚你睡著的時候,我看到你在睡夢中硬了。」

  她氣沖沖的說:「我這麼美,正常的男人不可能會不想幹我,你猶豫什麼?

  你怕什麼?我知道,你怕我連累你!」

  是的,她確實說中了我的心思。

  她那麼美,我沒有理由不動心。

  但是我怕我動心。

  她是大明星,她那麼美,在這樣沒有秩序的末世,必然成為所有男人覬覦的
獵物,人人都會搶著得到她。

  我想我沒有能力守住她。

  而且,我現在也非自由身,我得為許諾活著,為蘇眉活著,為黎瑾活著。

  「你別怕,我不會牽累你。我只要今天,不要明天。明天無論發生什麼,我
都不會埋怨!」她盯著我的眼睛,說:「我很害怕,我真的被嚇壞了,我感覺很
孤獨,我現在需要有人愛我。」

  我飛快的脫了衣服,找出安全套,范小仙說:「不用戴,我現在是安全期。」

  我隨手扔掉安全套,一把將她推著倚在車廂上,站在進入了她的身體。

  我像一隻野獸一樣體會著曾經的影視一姐的絕妙身體,她在隆隆的雷聲中放
肆的叫喊著,全身雪白的肌膚都漸漸變得嫣紅,像過了油的蝦米。

  雨在激烈的下,她也汗如雨下。過了一會,我們都覺著站著累了,她將我按
到在地板上,騎在我身上顛簸。

  她閉著眼睛,一臉的陶醉和享受,那表情很動人,讓我深受感染,忘掉了所
有的煩心之事,一時忘我享受二人世界的彼此滿足。

  又是一顆炸雷,然後一道閃電,我覺得眼前彷彿有什麼一晃,微微抬起頭,
歪著頭向范小仙身後一看。

  我的天!

  我看到一隻黑熊正從破碎的窗戶裡爬了進來。

  不,那不是一隻熊,而是一隻和狗熊一樣龐大的巨型老鼠!

  那巨型老鼠的嘴巴裡正叼著一根人類的大腿。

  我早就知道動物也會病變,可以肯定,這是一隻變異的巨型老鼠!

  我第一個念頭是要拿槍,可是,剛才情慾忽然勃發,我脫衣服時把槍和衣服
甩在了遠處。

  媽的!我心中大罵。

  范小仙還在我的身體上忘情聳動著,我連忙抱住她,用輕微發顫的聲音對她
說:「別動。」

  范小仙顯然看出了我驚恐的表情,知道有什麼異變發生了,她要回頭去看,
我連忙對她急促的輕聲說:「別回頭,無論看到什麼,發生什麼,你都要保持冷
靜,千萬不要出聲,更不要動。」

  范小仙被我的表情和運氣嚇壞了,她雖然沒有看到什麼,也不由露出了一臉
驚恐的表情,我感覺到她身體內部有力的抽搐了幾下。

  我輕微而用力的衝她點點頭:「噓,千萬要冷靜。」

  我輕輕扭動腦袋看去,那一隻巨型老鼠已經從窗戶裡爬進了車廂,它把叼著
的人腿扔在地板上,人立而起,渾身猛然一抖,將毛上的雨水甩得到處都是。

  它詭異的人立著,更顯得身形巨大,恐怕一隻大熊也沒有它肥大。

  這怪物估計也是避雨才鑽進了這個車廂,可恨的是,車廂那麼多,它竟說巧
不巧的爬進了我們所在的車廂。

  還好,眼前它還沒有發現我們。

  我靜靜的不敢動作,怕驚動了它,腦袋飛快的運轉起來。

  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

  朋友們,很抱歉,我決定不再寫肉戲,既然無色了,我也不會繼續在第一會
所更新了,這一章是在這裡最後的一次更新。

  這個決定的原因,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楚的,而我又不愛嘮叨,就不說了,
只懇請朋友們理解吧。

  至於繼續更新的網址,我就不廣告了,想繼續看的朋友應該不難找到。

  多謝朋友們的支持。

 ******************************************************************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2-5-3 15:39 編輯 ]
2012-4-27 06:22#12
查看資料  發短消息   引用回覆  向版主反映這個帖子 回覆 頂部
 
bightyre
論壇元老
Rank: 8Rank: 8



UID 45308
精華 0
積分 735
帖子 1007
閱讀權限 150
註冊 2009-12-26
狀態 離線
解释一下吧。

决定不再写肉戏,其实简单的说,就是写烦了。为什么烦了,就不好细说了,总之,有一些读者不太好想到的烦恼。

至于选择在起点继续更新,一些朋友的回复认为我仿佛是想要在起点大展身手似的……我不妄自菲薄,我也贪财,但真心说,本文没有一点商业价值。1,本文很难出版,你懂的。2,在起点这类的网站,以我这龟速,以近万字一章的章节更新,写一个一头绿帽子的毁容的没有异能的男人的故事,稍微熟悉起点的朋友,你觉得这文能卖几毛钱?我个人估计连烟钱都赚不出来。
如果为了在起点卖文的话,我会写一个相对于本文来说,更商业化、大众化一些的故事,事实上我确实在写另一个故事,只是因为要继续本文,而暂时停止了。
发在起点,只是因为实在没有更合适的地方可以发。如果有朋友知道适合的地方,那告诉我一声。
继续写这文,除了自娱自乐,不过是为了不让我的一小群读者失望。厚着脸皮说,是蛮有无私精神的,如今这种写手,你还真不好找。
一些埋怨我的朋友,我理解你们,我很抱歉。也请理解我一点点。
PS:无色版叫《混在世界末日》,朋友自己搜下吧。
2012-4-28 19:05#13
查看資料  發短消息   引用回覆  向版主反映這個帖子 回覆 頂部
 
zongyadi
重新上路




UID 37917
精華 0
積分 -1
帖子 134
閱讀權限 1
註冊 2009-9-3
來自 sc
狀態 離線
说句实话楼主的文采令人钦佩,这本书写的非常精彩,追看了多年,称得上末日类的极品,个人认为如果肉戏是情节的需要,该有的还是不能少,否则将有矫枉过正的嫌疑。举个例子如果暴力团伙抓住了黎瑾和苏眉,会不会直接杀了她们,而不干事的。
2012-5-1 11:24#14
查看資料  發短消息   引用回覆  向版主反映這個帖子 回覆 頂部
 
johnzxj
註冊會員
Rank: 1



UID 120244
精華 0
積分 4
帖子 10
閱讀權限 9
註冊 2012-2-6
狀態 離線
作者大大,看到你在起点的无色版也很久没更新了,想问你现在还写小说么,很想继续追看你的作品,透露一下你最近的文章发表在何处吧~~
2012-12-12 05:38#15
查看資料  發短消息   引用回覆  向版主反映這個帖子 回覆 頂部
   

查看積分策略說明快速回覆主題
標題:   (可選)
選項:
禁用 URL 識別
禁用 Smilies
禁用 Discuz! 代碼
使用個人簽名
接收新回覆郵件通知

           [完成後可按 Ctrl+Enter 發佈]

  可打印版本 | 推薦給朋友 | 訂閱主題 | 收藏主題  


 


本论坛支付平台由支付宝提供
携手打造安全诚信的交易社区   Powered by Discuz! 4.1.0 Licensed  © 2001-2006 Comsenz Inc.
Processed in 0.143840 second(s), 14 queries

所有時間為 GMT+8, 現在時間是 2022-2-19 06: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