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
論壇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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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06-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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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客行（全） 作者：黄
劍客行
作者：黃
老者漫步在古道上。
他的步伐很輕、很慢，說來奇怪，蹣跚的腳步踏過雨後的濕泥，卻仿佛飄在
風中的棉絮，竟然沒有留下任何足跡。
老者似乎非尋常人……
雖然雙鬢斑白，眼角皺紋滿布，龍鐘老態絲毫無法掩飾，但是望似朦朧的雙
眸暗藏著不可逼視的銳利眼光，微駝背影看來莫名的雄偉壯麗。
向西而行。
前方是西沉的落日，除了火紅的日輪外，周圍逐漸籠罩于一片漆黑，枯枝殘
葉簌簌作響，晚風吹動寬大的衣袖，添上幾分寒意。
拉長的身影有一種說不盡的落寞。
＊＊＊ ＊＊＊ ＊＊＊ ＊＊＊
入城之時，天色已暗。
沒有前往任何旅店與飯館，抒解旅途的辛勞或填飽腹中的饑餓，老者一路走
到高挂紅色燈籠的麗鳴坊，才停下了腳步。
擦著厚粉的老鴇穿梭在生意不甚熱絡的廳堂之中，早已凋零的美貌看不出曾
為花魁的證據，衣衫斑斕的花色有點刺眼，熟練的濃妝遮不住歲月侵蝕，粉壁裏
層依然可見斑駁的痕跡。
老鴇的目光與老者相觸，暗自巡視著。
靛藍的長衫漿洗到有點兒泛白，足下則一雙簡單不過的草鞋，表面上看來，
獨自一人的老者並不像是歡場偏愛的豪客。
剎時之間，招呼客人的熱情似乎有點打折，職業的笑容混雜有幾分點勉為其
難，連嬌媚的音調都低了幾分。
面對老鴇的勢利，老者漠然不語，緩緩從衣袋裏掏出數瓣的金葉子。
閃耀的光芒讓人眼都睜不開，抹著胭脂的嘴角頓時溢滿了笑意，圓臉上的皺
紋全都扯平了，微胖的身軀立刻貼了上去，扯開嗓門熱情地高聲呼喊。
房裏端坐著一位如花少女。
老鴇非常了解男人的心理，知道年邁的男人最喜歡嬌弱的少女，特意準備小
鳳來招待難得的豪客。
小鳳的年紀約莫十五歲。
從小就被拋棄的孩子一直過著流離失所的悲慘日子，初來到麗鳴坊時，小鳳
甚至沒有名字，當然實際年齡同樣是個謎，從前瘦弱臟污的女娃如今長成美艷絕
倫的少女，白嫩的肌膚仿佛一掐就滴出汁，高挺的胸部飽滿成熟，結實累累的模
樣惹人垂涎，柳眉鳳目搭配櫻桃小嘴，精致五官仿佛畫兒一般。
今晚小鳳倒著酒壺裏的醇釀，細心侍奉著眼前不像豪客的豪客。
不，應該稱為不像恩客的恩客……
別說是雙手立刻摸上身的急色鬼，無論外表如何道貌岸然的老學究，眼底還
是有雄性一貫的慾望，可是，老者卻是截然不同，衹是默然面對她灼人的青春魅
力，仿佛靜止無波的古井。
除此之外，老者還有一樣令人疑竇之處。
掩飾不住風塵僕僕的疲憊，偏偏老者連個包袱都沒有，身上衹帶著一件由青
布包仔細包裹，約莫兩尺半長的事物。
小鳳猜那一是柄劍……
麗鳴坊不乏江湖中人光顧，許多武林人士在準備享受風花雪月時，會將足以
傷人的利器稍加掩飾。事實上，布帛永遠都掩不住那股駭人的冰冷煞氣，與峰刃
上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機靈的小鳳確實猜中了。
不過，她絕對猜不到眼前的老者竟是江南第一劍……
＊＊＊ ＊＊＊ ＊＊＊ ＊＊＊
錦衣少年一路朝東方狂奔。
繮繩駕馭的駿馬在古道上放足急馳，揚起陣陣飛砂，豪放不羈的狂奔有一半
是少年的本意，而另一半則完全受制于胯下的馬兒。
少年本不擅長騎術。
他擅長的是劍術……
挺拔結實的身材充滿了隨時會爆發而出的精力，俊朗的面容透露著屬于少年
劍客的卓傲不凡。目空一切的孤傲背後，並非衹是少年的無知自大，而是由
腰間長劍所支撐的強大自信。
閃動的雙目銳利如劍，駭人的眼神比起許多武林名宿更加令人望之生寒，事
實上，少年還是籍籍無名之輩。
練劍十叁載……
師父曾經告誡過他，練就絕妙劍術需要時間，名顯于武林也需要時間，通常
年輕的劍客衹能選擇一個。
少年選擇了前者。
半月前。
少年以一手俐落的回風落葉劍法，叁招之內，令無數成名高手飲恨于劍下，
于是"回風劍"的稱號不脛而走。
其實回風落葉劍並不是少年最精妙的劍法，衹不過想在無謂的對決上節省時
間，才會選擇了最快、最凌厲的方法。至于"回風劍"的名號，少年更是完全沒
有放在心上。
少年劍客的目標是江南第一劍……
＊＊＊ ＊＊＊ ＊＊＊ ＊＊＊
一人一馬越過城門，少年直接闖進城東最著名的青樓。
除了使劍的本領，靈敏的鼻子還擅于嗅所有佳釀與脂粉的香氣，機靈的雙耳
老遠就聽到琵琶的優美曲調與婉約的歌聲。
坐在廂房的大圓桌前，輕酌著一壺竹葉青，筷子在盤裏撥弄著。
他並不是個好色如命的男人，衹是在決鬥前，少年習慣好好放鬆身心，才能
心無旁騖地迎接生命帶來的挑戰。
哪裏比得上酩酊大醉一場，躺在美人膝頭更讓人放鬆呢？
春滿樓不虧是第一流的妓坊，少年身旁圍繞著鶯鶯燕燕，無不是萬中選一的
佳麗，百花盛開的美態宛如繽紛的花園，任君挑選的溫柔更是愜意。
巧兒挺著一對令男人不能斜視的雙峰，形狀高聳挺立宛如雨後春筍，柔軟卻
富有彈性。飽滿的玉乳一向是少年的偏愛，搓揉著圓碩堅挺的胸膛，總是能令他
忘卻心中的煩悶。
不堪一握的柳腰看起來稍微使力就能折斷，事實上，卻是纖細的腰肢越是善
于舞動，看似嬌弱卻洋溢著挑逗的魅力，一想到娟娟的纖腰在自己胯下扭動，那
曲意承歡的溫柔更令人陶醉。
在一眾美人之中，鶴立雞群的高眺美女格外顯眼，豐腴到秀氣的足部線條讓
人瘋狂，可比得上男子的高度雖然有點望之生懼，卻更能刺激雄性駕馭的渴望，
尤其艷萍的玉腿不但修長而且筆直，與結實挺翹的豐臀簡直是天作之合。
這是叁個非常困難的選擇。
少年決定用整夜的時間好好去抉擇。
圓桌旁剩下叁位嬌俏的美人，少年的頸子上布滿鮮紅的唇印，懷抱著軟玉溫
香，耳畔盈盈笑語之聲不絕而耳。
天色尚未全暗，少年已經拉上帳幕……
修長的美腿交纏住少年的雄腰，星眸半闔半開，烏黑的秀發散開在鴛鴦繡枕
上，赤裸的嬌軀白晰柔嫩，任由猛烈的衝撞在濕潤的秘洞中發泄。
肩上依偎著另一位美人，少年衹要一轉頭，就可以隨意親嘗紅潤的櫻唇，任
濕滑的丁香安撫貪婪大嘴。捧起搖動的乳峰，褪去其上單薄的輕紗，稍微施力，
五指立即陷入白膩的泥沼之中，大手搓揉著鼓漲的酥胸，感受著強烈的彈力，吻
著頂端另一處嫣紅，硬如紅玉的乳尖顫動，惹人憐愛。
宛如其狂放的劍法，少年的胯下之劍更是衝勁十足。
硬物長驅直入，堅實的小腹撞擊著嬌嫩的肉桃，時而旋轉打圈，時而深刺淺
探，頂住花心磨蹭的美妙滋味讓艷萍嬌哼連連。玉腿不停痙攣抽搐著，似乎不堪
肉劍的戳弄，但是，緊緊纏住的腿兒扭動索求著更激烈的褻玩。
厚實的左手挽著纖細的柳腰，靈活的指頭在泛起紅潮處細心撫弄著，娟娟的
嬌啼婉轉極為動人，濕漉漉的溪谷滿是泥濘，花瓣按捺不住地自行張開，滲出點
點粘稠晶亮的淫露，勃發的春情不可抑止。
少年牽著巧兒爬上他的雄軀，讓艷萍叁度泄身的肉劍又長又直，一吋一吋填
滿巧兒的花徑。
他埋首在胸前的深溝內，濃鬱的乳香四溢，少年潔白的利齒嵌合住滑嫩的乳
肉，留下朵朵綺麗的齒痕，肉劍上的棱角刮著深處敏感的肉壁，無處不到的攻勢
倘若水銀泄地，上下齊攻著艷麗的女體，激起酥麻銷魂的快感。
男女纏綿的呼喊回蕩著，淫猥的聲響更是聲聲入耳，讓尚未接受寵幸的玉人
紅遍雙頰，哀鳴如泣如訴，局促不安地夾著雙腿，纖腰幾乎要扭斷了。
夜越是深了，房裏的春意更濃……
＊＊＊ ＊＊＊ ＊＊＊ ＊＊＊
夜了。
桌上的紅燭早已熄滅，挂著幾行蠟淚。
杯裏裝著六分滿透明的佳釀，一點一滴慢慢傾倒入喉中，畫出一段完美的圓
弧，老者含滿嘴的辛辣，良久之後，才緩緩咽下。
壺裏的酒還剩下一半。
滿桌的菜肴衹動了幾筷子，清蒸石斑尚未翻面，紅悶蹄膀完好如初，就連小
鳳身上的貼身小衣都沒有被除下。
並不是力有未逮，老者的精力其實遠勝過一般男人，但是，他衹是默默望著
床上的少女，望著透著暈紅的沈睡容顏，呆呆出神。
他曾經見過類似的睡臉……
當時他依然在學劍。
有一位雖然瘸了右腿，依然劍術非凡的師父，還有天真可愛的小師妹，住在
荒涼的山谷中，而他與師妹之間有一段著稚嫩而青澀的情感。
師妹散發出的處子幽香至今他還忘不了。
縱使練劍到傍晚，師妹依然堅持繼續陪在他身旁，當他背著的已經睡著的師
妹，側在肩上的睡臉是如此無瑕。
天真的師妹一直想象與他共結連理的生活，每日過著臨淵洗劍的逍遙日子，
芳齡不過十六的少女滿腔的情意卻極為濃烈。
可惜，他的心中一直有更強烈的期盼……
那一晚，月亮很圓。
他收拾好了包袱，換上草鞋，正準備離開。
從小扶養他成人的恩師並未阻止，甚至連一絲反對的意思都不曾表達過。因
為他的師父也曾經是一名劍客，對于藏在劍客心頭的雄心壯誌再明白不過。
擋在門前，羞澀的少女自行褪去身上的小衣，白膩的肌膚勝雪，一片白晰之
下，兩點嫣紅與一叢誘人的漆黑，構成令人窒息的畫面。
柔軟的酥胸抵著他的胸膛，怕羞的蓓蕾含苞待放，嬌弱的花瓣摩擦著火熱的
肉棍，極美的肉色珍珠鑲在櫻色肉心上，情慾交流的絕美滋味蔓延在彼此之間，
令人渾然忘我。
師妹沒有說任何挽留的話語，噙著淚珠的眼眸蘊含著無盡深情，更勝萬語千
言，靜候他的答復。
衹見醒目的紅珠溢出……
發顫的牙齒咬破了下唇，他流了滿嘴鮮血，橫在面前的是一柄劍，那由恩師
親手所鑄，他每晚細心研磨的愛劍。
推開嬌弱的身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幽靜的小谷。
五年後。
他達成了目標，成為名聞天下的江南第一劍。
本來以為感情這等瑣事可以從此置之腦後，專注于劍道，不料，另一位令他
怦然心動的女人闖入了上鎖的心房……
白天練劍時，腦中不自覺浮現甜美的容顏，刺出的長劍不自覺慢了一分；構
思劍招時，那對渾圓飽滿的酥胸占據了所有思慮，順著乳峰撇出的圓弧完全是一
種多餘；夜暮低垂，四下無人之時，那刻骨銘心的相思才真正侵襲而來，令他無
法入眠。
她的芳名叫做林小仙。
林家是南方有名的武林世家，林小仙則是林家的掌上明珠。其實，"江南第
一劍"絕對是任何武林世家求之不得的佳婿，而且美麗的玉人更對人才兼具的他
頗有情意。
面對如此良緣。
他卻再度選擇離開……
手中長劍正值顛峰，無人可攖的鋒芒絕不能因為兒女私情而黯然半分！
劍挫"南海劍聖"，獨力收拾"氓山七虎"，約戰點蒼掌門五十招為限，最
後險勝一著。勇于挑戰且從不逃避挑戰的江南第一劍可謂實至名歸，隨著年紀漸
長，滿身的榮耀也越來越盛。
難以想象，這樣一位絕世劍客卻身處在低賤的青樓，由卑微的娼妓陪宿，老
者的眼中流露出不屬于江南第一劍的蕭瑟與落寞……
說那是孤單，實在太矯情。
門下七名弟子無一不是江湖聞名的絕頂高手，而受其一招指點，尊稱他為師
者更是數以千計。
說那是空虛，實在太奢侈。
一言一行牽動整個武林，掌握的財富權力無可記數，他的名聲不遜于少林武
當，隱然為南方武林領袖。
小鳳靜靜睡著，隨著呼吸起伏的雙峰半露，跌宕多姿。挂上簾帳，老者輕撫
著安放在桌上的愛劍，溫柔的動作像是愛撫著情人，滿臉慈祥的表情，仿佛一名
慈父。
當初，他選擇了劍。
如今，劍就是他的一切……
＊＊＊ ＊＊＊ ＊＊＊ ＊＊＊
枝頭上的晨露逐漸蒸散，清晨的急雨來的快，去的更快，燦爛的陽光反射出
璀璨的光芒，構成一幅祥和的畫面。
少年已經等了好一陣子。
不是江南第一劍故意任對方空等，使用讓敵手心浮氣躁的卑鄙伎倆，而是他
自己忍不住提早到了。激動的情緒從未嘗過，心臟不安地躍動著，自從連御叁女
之後，他就不曾闔眼，晨雞未啼，人已在山腳下。
半個月前，江南第一劍答應了魯莽少年的挑戰，令人愕然。
一個無名少年的挑戰對于高高在上的成名高手來說，實在毫無必要，可是，
無論那驅使其接受挑戰的原因為何，少年都決心讓對方徹底後悔……
日正當中。
一位老者悠然現身。
出乎少年意料之外，獨自一人的老者穿著簡單的服飾，完全看不出江南第一
劍的氣派。想象中縱使不是八人大轎、高馬鮮轡，也應該有數十名隨從陪伴，才
以顯示其傲人的風範。
"在下蕭驊，拜見沈老前輩。"拱手一揖後，蕭驊默然無語。
其實蕭驊之前暗自準備了不少場面話，衹是到了緊要關頭竟然開不了口。而
老者則是一派悠閑，完全不像是面臨重要的決鬥。
久聞"雷電無殛"伍堂的赫赫威名，對于其賴以成名天雷劍法同樣是如雷貫
耳。傳聞天雷劍法出招之時，劍上挾帶風雷之聲，故得此名。可能是不懂劍的愚
昧之徒的愚昧見地，或是流傳市井的無稽之談，完全不足取信。最好印證的方式
無疑是親身確認，可惜他之前並沒有這種機會。
于沉默聲中，蕭驊遞出一劍！
對于武名遠勝過自己的對手，貿然搶先出手並不算是好的策略，錯誤的估計
將會造成嚴重的後果。
他極有可能再也沒有彌補的機會……
無奈蕭驊不得不出手。
胸口仿佛壓著萬斤大石幾乎無法喘息，莫名的壓力之前完全想象不到，如果
此刻不再出手，恐怕將永遠失去出招的機會。
雙劍交擊泛起的清脆聲響，然而耳畔巨大的雷聲卻掩蓋了一切！
除了雷聲之外，化無形劍氣為有形，炫目的電光隨之伍堂的長劍飛舞，蕭驊
眯著眼皮才能勉強睜開眼，擋駕雷電交加之下的劍招。
蕭驊唯有使出壓箱的絕藝：九曲如意。
劍身似曲似直，劍招似曲似直，變化無邊，令人難以捉摸，尤其配合蕭驊狠
辣的劍法更是如虎添翼。
但是伍堂根本無視于他的劍招，反而招招搶攻。跨越具像，轉成聲音影像的
攻勢鋪天蓋地，聲勢遠勝于九曲如意。
眼前一陣朦朧，頭腦暈眩地連敵人的身影都無法掌握，蕭驊似乎已沒有反擊
的餘力，衹剩下棄劍投降一條路可走。
就算要敗，也不能敗的如此窩囊。
否則寧可選擇一死！
原本在天雷劍法下全盤受制的一招憤不顧身地刺出，蕭驊摒除所有感官，使
用直覺來驅動這一劍。
當然，表面看來目眩耳鳴的他不過是在找死罷了……
突然之間，一切產生了微妙的變化，仿佛雨後天邊乍現的長虹。
因劍所留下的每一分遺憾，為劍付出的每一分辛勞，凝聚于劍身的血淚成為
絕對完美的一劍！
渾然天成的力道與角度無懈可擊，朝伍堂直刺而去，巧奪天工的絕妙劍招不
是由人去操縱，而是由劍本身來操縱。
貫穿堅硬的外殼，劃開層層肌肉，臟器比想象中更柔軟，生命的躍動包裹著
冰冷的劍鋒，傳達到掌心的悸動是如此真實。曾經刺瞎武當青陽子的左眼，揮斷
了好幾名劍客的右臂，可是蕭驊從未親手奪去過任何人的性命。
猶豫不過一眨眼，蕭驊用力吐出尖銳的劍鋒，貫穿厚實的背脊，鮮血噴灑濺，
染紅了枯黃的草地。
出乎意料地，老者最後的表情不是驚恐，不是無奈。
而是一抹安詳的笑意。
根本無心去深究那背後的意義，因為狂烈的喜悅已經掩沒了蕭驊的情緒，握
著長劍的右手忍不住顫抖。
自此他就是江南第一劍！
蕭驊笑了。
燦爛地笑了……
＊＊＊ ＊＊＊ ＊＊＊ ＊＊＊
清晨。
老者把身上所有的金葉子都留在桌上，緩步離開。
並不是對萍水相逢的少女特別多情，衹是在決鬥的時刻，他習慣身上沒有任
何無謂牽絆，就算是一枚銅錢都不行。
天氣微陰，霧蒙蒙的天空飄著雨絲，模糊的景致有種特殊的美感。
老者緩步在山頭。
這是第二十七次漫步在這座不起眼的小山丘，連他自己都不懂為何總是選擇
如此荒涼而人跡罕至的所在，進行重要的決鬥。
不……或許他心底明了真正的原因。
攀上山頂，眼前站著一名白衣男子。
年紀約莫叁十餘歲，英俊蒼白的臉孔上挂著爽朗的微笑，一身瀟灑的白衣，
腰際係著一柄華麗長劍，英姿颯爽之中卻隱藏不住一絲緊張。
"晚生白天明，拜見"回風劍"蕭驊前輩。能親眼見到蕭前輩，天明實在不
勝欣喜，希望……"
蕭驊微微一笑，打斷白天明的話語，輕聲道："出招吧。"
雙唇一抿，白天明臉色微寒，右手緊握住腰間的長劍。
拔劍、出鞘、橫削。
迅捷無比的叁項動作一氣呵成，尋常人連眨眼的時間都不夠用，但蕭驊依然
從中清楚地看到一絲猶豫。
面對白天明的劍招，蕭驊以最簡單、最直接的招式來破解，輕描淡寫的如同
一陣微風吹過。如今他的劍法不再那麽狠辣，變的更加沉穩。
白天明是個難得的劍客。
他則是江南第一劍。
蕭驊最近常不自覺萌生了許多回憶，就算在劍影交錯之際亦不例外。
初戀情人哀怨的眼神、擊敗"雷電無殛"沉堂的精妙一招、雷小仙絕美的面
容，還有小鳳熟睡的臉龐……
或許是個不太吉利的征兆，恍如走馬燈般的往事全都歷歷在目，或許對于一
個暮遲老人來說，存于腦海中的回憶本來就遠超過即將填入的人事物。
蕭驊對這場決鬥已經感到有點厭煩了……
遞出"九曲如意"中的絕招，變化萬千的劍法籠罩對手周身的弱點，宛如吐
信的青竹絲。白天明絕望的眼神中帶著最後一分倔強，閃亮的劍尖不停發顫，勝
利已經握蕭驊在手中。
不知道為何，蕭驊此刻有點後悔昨夜沒有品嘗小鳳的櫻唇，心頭有股衝動，
恨不得立刻衝到麗鳴坊，揭開那深紅肚兜，欣賞山巒起伏的美景。
突然之間，出乎他的預料，長劍刺來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冰涼的長劍穿入喉嚨，不斷向前推進，一切來得太快，他甚至來不及感到痛
楚，衹看到一串腥紅的血珠順著劍鋒流泄。
喉間綻放的紅艷宛如情人最後的笑靨，說不出的絢麗凄美。
蕭驊笑了。
燦爛地笑了……
【完】
抱歉……
又是一篇無法令人興奮的偽色文。敝人會一口氣把精力留到歲末征文吧。
不知道各位是否看過港片"江湖"，這部由劉德華及張學友主演的電影並不
算是一流好片，倒是別致的結局倒是頗讓人驚喜難忘。
本文模仿其手法而成，希望能帶給大家不一樣的感受。
謝謝。
＊＊＊＊＊＊＊＊＊＊＊＊＊＊＊＊＊＊＊＊＊＊＊＊＊＊＊＊＊＊＊＊＊＊＊
轉貼者言：
首先告罪，未經過原作者同意就轉了黃兄的文！
黃 是情色文學界的元老級作家，兄弟十分仰慕，已追隨多年。《劍客行》
一文風格頗似古龍，且為“淡色”，但絲毫不影響作者的過人文才。
因為覺得該文不為眾同好所熟悉，很是遺憾，故擅作主張轉來這裏。如有不
妥，請管理員刪除，謝謝！
[ 本帖最後由 期望 於 2008-10-12 05:44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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