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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黃濁之夢 01-10完 作者:cloudcr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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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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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濁之夢 01-10完 作者:cloudcrack

黃濁之夢 作者:cloudcrack
(重口觸手系虐文)

黃濁之夢 (1)

  這是一份真實的記錄,雖然無人會相信它的真實,不過我也未曾打算將它公
諸於眾,畢竟對於女人而言,其中的太多內容實在難於啟齒。但是我決定將這一
切寫下來,因為那些往事多年來始終徘徊在我的心底,催逼著我用某種方式把它
們釋放出來。因為經歷了這一切的人,是斷然無法將之遺忘的。

  是的,它們無法被忘卻,包裹著我的昏黃之色不會被忘卻,其中游弋的夢魘
不會被忘卻,深淵中沉睡的邪惡不會被忘卻,它們所帶來的瘋狂與痛苦,都不會
被忘卻……而且有朝一日,它們會再度醒來,從地穴之底和波濤之下醒來--那是
我絕不願去細想的時刻,我願那一日永不到來。

  故事的起頭,是在1986年的夏天,那時我20歲,在克裡夫利大學就讀
了一年,生物系,我的姐姐妮卡24歲,和我在同一所大學,她是古語言學的研
究生,她的導師H.P.馬塞奈裡特是圈子裡小有名氣的人物,中東語言的專家
,也許你們還能從那個時代的學術刊物上找到他的名字。

  這一切匪夷所思的故事始於伊琳娜阿姨的來信,她是我母親最小的妹妹,3
5歲,她很年輕就結婚了,但沒多久又離婚,之後嫁給了一位比她大好些歲數的
紳士。對我的這位姨父,我瞭解不多,他叫佈雷夫曼.沃切爾,據說他也曾是大
學教授,有點名氣的學者,但和伊琳娜結婚時,他已經辭去了工作。姨父只來過
我家一次,他身材高大,雖然頭髮有些花白,但仍然很英俊,他的表情和話都不
多,似乎是個嚴肅的人。他們住在加州一個小城市的郊區,靠近海邊,伊琳娜說
那是座古老的石頭建築,有很多古典的雕刻之類,不過我一直沒去造訪過。姨父
在那之前已經有一個孩子了,就是傑夫特表哥,婚後伊琳娜又為他生了一個,起
名叫安娜.沃切爾。在安娜八歲的時候,老沃切爾就去世了,不是因為老邁,而
是死於一次突然的山崩,按照他生前的遺囑,只邀請了很少的人參加他的葬禮,
然後就安放在鎮上的公墓裡。

  伊琳娜阿姨的信上說:她聽說妮卡在研究古語言,而她最近在清理老沃切爾
的收藏時,發現了不少文字奇怪的書籍,不知道妮卡有沒有興趣來看一看,鑒別
下是不是什麼值錢的古董,而且她也很久沒見過外甥女了,她寡居在家也沒什麼
意思,希望邀請我們姐妹去做客。隨信還附上了幾張書頁的照片。而妮卡一看到
那些,就馬上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她回信給伊琳娜,說一放暑假我們就過去。

  於是我們啟程了,因為伊琳娜的城市沒有機場,我們決定坐火車穿過大陸,
順便一睹沿途的風光。傑夫特表兄開車來火車站接我們,他也是個英俊的人,很
有禮貌,但似乎也和他父親一樣陰鬱寡言。車開了很久,穿過山峰與山谷間的彎
曲公路,終於我們望見了那座山坡上的房子--那的確是棟漂亮的大屋子,三層,
古典的風格,根本不像是美國的房子,而像是歐洲中世紀的建築。房子坐落在山
坡上一處稍微寬闊的平坦處,背靠綿延的群山,面朝洶湧的大海,那真是絕好的
景色。

  表哥把車停在大屋旁邊加砌的車庫裡,伊琳娜阿姨在大門口迎接我們,她看
上去好像沒怎麼變老,還是不到30歲的樣子,我還見到了安娜表妹,她15歲
了,出落得很標緻,看上去比實際的歲數要成熟,所幸她不像父親和哥哥那樣陰
沉,很活潑熱情,總是開心地笑,我們很快成了朋友。

  阿姨本打算給我們準備兩間房,不過我覺得兩個人睡更熱鬧一點,最後管家
安排我和妮卡一起住在窗戶朝向大海的一間房間裡,房間很寬敞,有附帶的浴室
,海風在夏日裡讓人舒暢,我們兩個都很滿意。

  剛把行李安頓下來,妮卡就迫不及待地要去看那些書,我也跟著一起去。於
是伊琳娜阿姨領我們過去,那是間大書房,裡面都是長排長排的書架,阿姨說姨
父死後,這裡就很少有人來了,傑夫特表哥偶爾也會來翻一翻,而其他人幾乎都
不會去看那些厚重的,用各種文字寫就的大玩意。

  但這次的書不是從這些書架上找到的,它們在一個鐵皮箱子裡,箱子一直鎖
著,也就沒有人去打開它,直到三個月前,傭人從雜物間某個櫃子的角落裡翻出
來一把鑰匙,試遍了宅子裡的鎖之後,發現它正好是開這個箱子的。

  箱子密封得很好,書沒有被蛀壞,也沒有發霉,散發著古舊的氣息。妮卡翻
看著那些書,與其說是書倒不如說是某種筆記,因為內容不是印刷的而是手寫上
去的,那些文字扭曲而怪異,有些像是楔形拼接成的,有些則像是某種象形文字
,妮卡時快時慢地翻閱著,掩飾不住地興奮,然後又跑回房間,拿來她的筆記和
工具書,對照著看。最後,她下了結論:這些書並不是古籍,應該不會超過10
0年的歷史,但這些文字的確是古代文字,而且是相當古老的,很可能能填補歷
史學和語言學的空白。但對於具體的內容,她也沒法分辨得很清楚,大致上是某
種宗教故事。她用相機把一些書頁拍下來,打算第二天去鎮上把膠卷郵寄給導師
,看看他能不能有什麼特別的見解。

  但我注意到了其中一本書,因為它有著特別多的插圖,那些圖畫用簡略的筆
畫勾勒出奇怪的形象,像是某些古怪的海洋生物,有些圖上甚至描繪了內臟的結
構,而我作為一個醫學生,最容易注意到這樣的東西。但妮卡對它不以為然,因
為上面的文字已經是拉丁字母,決不是什麼古代語言,雖然我們認不出上面的詞
句,但她覺得那只是本故弄玄虛的玩意兒。

  她又拍了最後幾張照片,然後我們去同伊琳娜一家一起吃晚飯,阿姨有些失
望,因為那些書並不是值錢的古董,安娜表妹倒是很有興趣,向妮卡問這問那。
傑夫特沒有說什麼,只是表示明天帶我們去鎮上寄膠卷。

  第二天我們去寄了膠片,傑夫特領我們在鎮上到處參觀了下,鎮子雖然不大
,但早在新大陸拓荒的時代就建立了,是個簡潔清爽的好地方。之後的幾天裡我
們一邊等待導師的回復,一邊和安娜跟傑夫特一起到處遊玩,海邊是肯定要去的
,站在沙灘上,浪花沖刷著雙腳的感覺真是好極了,我們還去爬了山,累的氣喘
吁吁的,傑夫特的話也不像我們剛見面時那麼少了,他告訴我們,這些山深處有
著許多的洞穴,曾經有探礦者進去考察過,不過沒能深入太多,也沒什麼特別的
發現。也有好奇的探險者進入過,後來有些人失蹤了,政府開始限制私人的探險
,現在已經很少再有人進去了。傑夫特是個建築師,在州府工作,這次是因為我
們要來,索性休假回來的,我覺得其實他為人挺不錯。

  日子似乎一直平穩輕鬆,直到那一天,我在海邊對安娜提起了那本畫著奇怪
海洋生物的書,而她告訴我們,宅子地下室的牆壁上也有那樣的海洋生物。妮卡
和我都立馬表示想要去看看,但傑夫特說其實那裡沒什麼特別的,只是建房子的
時候一些很平常的裝飾。不過我們堅持說反正去看看也沒什麼妨礙,於是他也不
說什麼了。

  回到住所之後,我們一起去看那個地下室,在一樓靠山的一扇門後邊,有很
長的石階通向下面,沒有電燈,我們打著手電往下走,地下室有門,不過沒有鎖
,我們走了進去。踏進這幽暗房間的一剎那,我的感覺很不好,我覺得我的心髒
突然跳得快了,並不是因為緊張什麼的,它就是無緣由地撲通撲通地讓我難受。

  我們用手電四下照射,牆壁和天花上都是浮雕和有些剝落的壁畫,那的確有
一些生物的圖案,但我不太確定和那本書上的是否一樣,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別
的,例如海浪,星星,以及古式建築的圖樣。

  這次不用傑夫特反對了,我率先提出我們該走了,但在要出門的時候,妮卡
的手電照到了牆腳處,那裡赫然雕刻著扭曲的象形文字!她立刻蹲下去查看,並
且認定這和其中一本書上的是同一種文字,於是我們打開閃光燈,把那些文字也
拍攝了下來。隨後我們用手電仔細掃瞄了整個房間,發現了還有幾處類似的文字
,妮卡把它們全拍下來了。

  第二天我們去寄了膠卷,當我們回到古宅時,傭人告訴我們下午剛發生了一
點小小的地震,不過沒造成什麼大的破壞,只是幾件瓷器從櫃子裡掉下來摔壞了
罷了。

  但就在那天晚上,那些噩夢找上了我……

  我夢到自己懸浮在昏黃的液體中,周圍有著淡淡的光,同樣是昏黃的,液體
中漂浮著稀疏的絮狀物。除此之外沒有什麼別的,我似乎完全失去了形體,除了
一片黃濁以外什麼也感覺不到,那鍾氛圍讓我壓抑,害怕,卻又無法掙脫,當我
終於醒來時,汗水已經打濕了頭髮。

  此後的幾天裡,我接連不斷地做那樣的夢,在茫茫的黃色中漂浮著,開始黃
色中是一片虛空,後來慢慢地可以看到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像,但又看不清楚,我
把這事兒說給妮卡聽,她覺得我可能是玩得太瘋,神經有些衰弱了,得要好好休
息下。

  但我很清楚自己並不疲倦,白天我的精力很充沛,思維也很清楚,我從醫學
的角度找不到做怪夢的理由。

  直到那一天,那場驚悚荒誕的夢來臨了:…………

  我夢到自己彷彿漂浮在渾濁的黃色液體中,一些像鰻魚又像蠕蟲的東西在液
體中扭動著,它們沒有眼睛,也沒有鱗片和鰭,只在一端有一張圓形的嘴,如同
蟲足一般的短小觸鬚密密麻麻地環繞著那嘴,隨著嘴的張合擺動著。

  那些可憎的蠕蟲在我的身旁笨拙地游動著,讓我覺得,陣陣噁心,而當我發
現我自己就是它們中的一員時,我禁不住要大聲尖叫--但沒有聲音發出來,周圍
什麼聲音也沒有,一片死寂,也許不是沒有聲音,而是這醜惡的身體根本沒有聽
覺,不,也沒有觸覺,也沒有什麼其它的,我僅僅能看到微弱的渾黃亮光,以及
其中漂浮著、蠕動著的可憎身形。

  我奮力地扭動著,想要游出這骯髒的水池,但我甚至分辨不出哪邊是上,哪
邊是下。但在渾濁之中,我似乎看到了一個人形的輪廓,我向那兒游去。昏暗的
影子漸漸近了,是個女人,她張開四肢懸浮在那裡,沒有任何動作,再近些,我
看到她的頭髮在黃水中雜亂地飄散著,再近些,我能看見她的肌膚,她全身赤裸
著,最後,我終於近到能看清她的臉--那是妮卡,我的姐姐。

  我終於有一個比照物來衡量這蠕蟲身體的尺寸,它有差不多兩人長,腰部那
麼粗,我無法分辨它的顏色,因為這裡只有一片昏黃。妮卡一動不動地躺著,閉
著眼,表情像是熟睡般安詳,我不知道她是否活著,於是我試圖靠得更近些來確
認,但這時,那粘滑的身軀動了。我沒有叫它動,我沒有做什麼,我沒有想什麼
,它自己動了。我無法控制它了……不,我好像從未明白如何控制它,就連剛才
游過來的時候,也並不是我讓它動的,我終於明白我只是一個被關在籠中的觀察
者,我能透過它的身體來感知,卻並不能真正控制它!

  細長的蟲體如蛇一般纏住了妮卡的身體,頭部的後方伸出了章魚般的觸手,
抓住妮卡修長的大腿,向胸前屈起,又向兩邊張開,就像是最常見的交媾姿勢。
蠕蟲把頭靠近她的下身,左右晃動著,端詳著她毫無遮掩的柔嫩陰部。我以前也
從未這麼近地觀察過自己姐姐的私處,妮卡的私處又漂亮又乾淨,陰毛都集中在
陰埠上的一小片,小陰唇嬌小而光滑,緊緊地夾在兩片大陰唇之間,由於大腿被
分開而微微張開,露出一點點誘人的花蕊。我看到她的左大腿根部有一片小小的
玫瑰形紋身,我好像不記得她有這樣的紋身--不過我們最近一次一起洗澡,也已
經是兩年前了。

  好幾條細長的舌頭從口器中伸出--我終於認識到這怪物的眼睛長在哪了,就
在那張佈滿觸鬚的,蠕動的嘴裡,因為我能看到那些舌頭從離我極近的地方伸出
,就像是「眼皮底下」的感覺--舌頭如同烏賊的觸手一般光滑細長,舌頭的前端
像樹葉一樣扁平,上面佈滿肉刺樣的突起,而最尖端卻像蛇的舌頭一般分叉。舌
頭伸向妮卡的陰部,如同人的手指一般靈活,它們將覆蓋著陰蒂的皮層向上掀起
,露出那晶瑩而敏感的顆粒,它們將她的小陰唇向兩邊拉開,讓迷人的穴肉展露
無餘。其餘的舌頭則開始用佈滿肉刺的葉片舔舐著這些,還有兩條舌頭遠遠地伸
向了妮卡的乳房,玩弄著那兩顆紅櫻桃。我注意到她的陰道口在微微顫動著,看
來她還活著。我也覺察到這怪物是有觸覺的,但觸覺似乎只來自於那些「舌頭」


  隨著舌頭接連不斷地舔舐,不只是陰道,她的整個身體都顫抖起來,嘴也張
開了,雖然我無法聽到聲音,但我想她一定是在呻吟。但除此之外,她沒有別的
動作。我能看到一些白色的液體從她的乳頭和陰道中流出來,翻滾著消散在渾黃
的污水裡。而我開始感覺到一種無可名狀的快感,從那些舌尖陣陣湧來,它和人
類身軀所能感受到的任何快感不同。它激烈,卻並不讓我滿足,就如同湍急的水
流衝進無底的深淵一樣。

  終於,蠕蟲把嘴貼向她的私處,那些短小的蟲足抓住了她的陰道壁,向外極
力地擴開,直到她的陰道口變成一個雞蛋大小的圓洞,通過那就長在口腔裡的視
覺器官,我能清楚地看到她處女膜的殘餘,陰道壁上的皺褶,細小柔嫩的肉芽兒
,以及緊閉著的窄小宮頸。三條舌頭伸進了那最私密的通道,用長滿肉刺的前端
舔舐著被拉伸延展的陰道壁,陰道震顫著,並且試圖收縮,但舌頭和觸角用力撐
開它,讓它依然無助地大張著,更多的液體從陰道壁中源源不斷地滲透出來,我
的快感也越來越強烈,也許是由於快感的作用,整個蟲體也變得繃緊而堅硬,就
像是陰莖要勃起一樣。如果是在我自己的軀體裡,我恐怕早已經高潮了。

  舌頭開始進攻從未被侵入過的子宮,它們先把葉片捲起來,使勁鑽過宮頸,
然後再展開,用那些肉芽刮擦柔軟的子宮壁,我能感覺到妮卡的宮頸和子宮收縮
的力量,而那些舌頭極其靈巧地隨著收縮調節自己的動作,始終用同樣的力量舔
舐著女孩的最深處。被用這樣的方式玩弄自己的生殖器,恐怕是任何女性都無法
想像的感覺,而我甚至禁不住想要用自己的身體也來這樣體驗一番了。

  但這似乎不是全部,我注意到更多的蠕蟲聚集過來,它們要共饗這秀色的盛
宴嗎?一條體型稍小的蠕蟲把頭部伸向妮卡的臀部,四條舌頭從口中伸出,一根
接一根鑽進了她緊繃的菊穴。它們開始舔舐她的直腸,因為我能感覺到透過陰道
與直腸之間薄薄的隔膜傳來的力道。它們一邊舔舐一邊用力地把妮卡的肛門向外
擴張,開始似乎很困難,但慢慢地,妮卡似乎適應了這種侵入,她的肛門開始變
得鬆弛,直到變成一個和陰道大小差不多的四方形肉洞。

  然後,那條蠕蟲的頭部後方也伸出了兩條腕足樣的觸手,一條觸手伸向了張
開的尺寸淫靡的菊穴,滿滿地塞住了它,另一條觸手則探向了我這一邊,從「我
」舌頭的縫隙間,鑽進了妮卡幸福的陰道。兩隻腕足開始抽插起來,現在妮卡的
兩個肉穴都同時享受著觸手如造愛般的抽插和舌頭螺旋式的舔舐,那一定是真的
欲仙欲死。很快,從她尿道中猛力噴射而出的陰精證明了這點。由於是在液體中
造愛,那些陰精看上去只是如同薄霧般的半透明波動,不然我想她會射出兩米開
外的。

  瘋狂的快感仍然源源不斷地從舌尖傳來,但我卻始終覺得溝壑難填,這讓我
禁不住嫉妒能暢快高潮的妮卡--我想這場荒誕劇一定還缺少點什麼。

  「我」的尾部也開始伸向妮卡被觸鬚和舌頭服務著的陰部,然後,它的末端
張開了,從那個醜惡的肉洞中,伸出了一條如手臂般粗細的深色物體,它看上去
像是空心的,前端有著如同男人龜頭一般的膨大錐狀物。這可憎的怪蛇湊近妮卡
的陰道口,另外條蠕蟲似乎不情願地慢慢抽出了它的觸手。「我」的舌頭和口器
努力擴張著妮卡的陰道,以讓這粗大的管狀物得以通過,當妮卡的陰道壁緊緊裹
住它時,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它如出閘之水般洶湧,甚至連我心靈深處
的深淵也漸漸被注滿一樣。

  我能感覺到那條巨物慢慢地擠過妮卡緊繃的陰道,直到宮頸口,然後它開始
奮力地鑽過宮頸,我能感覺到妮卡的陰道猛力地抽搐著,我不清楚那是因為快感
還是痛苦,但我想如果這麼粗大的東西要鑽進我的宮頸,我一定會受不了的,但
我又想到分娩時連嬰兒也能通過宮頸口,就覺得又釋然了一些。最終那膨大的龜
頭擠進了狹小的子宮,如同錨一般緊緊地勾在那裡,然後它開始了抽插。

  快感,潮水般的快感,洪流般噴湧的快感,十倍百倍於人類性愛的快感,它
們在靈魂與肉體裡沸騰激盪,直到火山噴發的那一刻--那真是一個漫長而詭誕的
高潮。

  一個拳頭大小的橢圓硬物沿著那條管道,隨著管壁的蠕動,在熾烈的高潮中
緩緩流入妮卡的陰道,這就像是分娩過程的反演,它和本來就粗大的管道一起把
陰道口撐到誇張的尺寸,再慢慢向內蠕行,最後擠過那早已不堪重負的宮頸,她
用力地想要阻止,但卻徒勞無功,但宮頸果然和分娩一樣沒有被撕裂,最後,它
,一顆卵,一顆沒有殼的肉卵,被吐?或者射?或者排泄?在了妮卡從未懷孕過
的子宮裡。與此同時,我那瘋狂的高潮結束了。

  輸卵管如同射精後的陰莖般縮小了體積,緩緩地抽出了妮卡的陰道,通過依
然留在子宮裡的舌頭,我能感覺到妮卡的子宮緊緊地裹住了那顆卵,卵上長出了
根須般的管道,與妮卡的子宮緊緊融合在了一起。然後,蠕蟲抽出了它全部的舌
頭和觸鬚,鬆開了身軀的纏繞,它靜靜地凝望著妮卡,像在等待什麼。

  我看到妮卡的腹部一點一點地隆起,就像是十月懷胎的快鏡頭一樣,最後甚
至比雙胞胎的孕婦還要大,我難以置信姐姐那從未懷孕過的子宮居然能在十幾分
鍾內承受如此的容量,而她的乳房也膨大起來,乳暈也在變大,變黑,乳頭也開
始變長,最後她那對本來只有C的乳房鼓脹得像籃球一樣,多餘的乳汁通過黑棗
般的乳頭,像白煙般瀰散在渾黃的水裡。我突然奇怪這些物質從何而來,因為她
的腹部和乳房增大了這麼多,身體卻並沒有變得消瘦,最後我意識到,正淹沒著
我們的這粘稠渾濁的黃色液體,其實富含著養分。

  突然,妮卡的身軀一陣抽搐,她的拳頭握緊了,這是這麼長時間裡她作出的
最大幅度的動作,然後,在她的掙扎中,一張佈滿尖銳觸鬚的可憎嘴巴出現在了
她的陰道口,緊隨其後的,是肥大粘滑的軀體,一條比人類嬰兒更粗的新生蠕蟲
,從24歲女孩的身體裡誕生了,我的姐姐妮卡,完成了她生命中的第一次分娩。
而她那醜陋的義子,正沿著消散的白色痕跡,游向她碩大的乳房,然後用那張長
滿觸鬚的嘴,用力地吮吸起來。

  但這場噩夢沒有結束,剛才在妮卡身體裡抽插的那條蠕蟲早已迫不及待,它
的尾部也伸出那陰莖狀的輸卵管,再次捅進了妮卡剛剛完成分娩的下身,十月懷
胎的過程再一次在十分鐘裡重演了。因為已經經歷了剛才的第一次,這一次妮卡
的反應已沒有剛才強烈,更多的蠕蟲在周圍游弋著,等待著,她只是順從地閉著
眼睛,任由自己的腹部一次次隆起,自己的陰部一次次被醜陋的巨莖穿透,又被
更醜陋的巨蟲穿出。

  我的蠕蟲在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我也是,直到所有的蠕蟲都完成了自己的繁
衍,妮卡那已經變形的陰道大張著,從陰道口可以看到同樣大張著的宮頸,一直
看到剛經歷過幾十輪妊娠的子宮壁,這可怕的景象讓我毛骨悚然,但驚懼之餘,
卻似乎還有那麼一點點的羨慕呢……

  蠕蟲們開始散去,我看到姐姐的身影越來越遠,就要沉沒在遙遠的黑暗中,
我想伸手拉住她,但我沒有手可伸,恐懼感開始重新覆蓋過剛才那荒誕的淫蕩,
那些剛飽飲乳汁的幼蟲圍了過來,張開環布利齒的嘴,開始啃噬我的血肉,我竭
力地呼喊著,但卻依然只能聽到死寂……

  當我從尖叫中醒來時,我看到了熟悉的床和牆壁,我的汗水浸濕了被褥,我
戰戰兢兢地望向身側--妮卡不在那裡!我發瘋似的跳下床,推開門,想要大聲呼
叫,但這時,一個聲音從我身後傳來:「你怎麼了?琴雅?」

  我回過頭,妮卡站在浴室的門口,草草地圍著浴巾,用迷惑的眼神看著我。

  我盯著她,剛才那陰道裡鑽出蠕蟲的恐怖景象立刻跳進腦海,我頓了一下,
緊張地問:「姐姐,你……能把浴巾摘下來嗎?」

  「為什麼?我們又不是沒有一起洗過澡。」

  「我……我做了個夢……夢見你的胸部變大了……」

  「哈哈哈哈」,她大笑起來。「琴雅,你還真可愛。」

  我可一點都笑不出來,她可能覺察到了氣氛的不對勁,也收起了笑容:「好
吧,給你看一看也沒什麼啦。」

  她掀開浴巾,露出赤裸的胴體--

  依然是C,依然是粉紅的小乳頭,依然是我們以前一起洗澡時看到的那個樣
子。

  我長吁了一口氣:「好啦好啦,你沒事就行了」

  「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就算胸部變大了,你也不用這麼緊張吧……我看,
你倒是真的有點不對勁。」

  她轉過身去,重新鑽進浴室,在她抬腿的那一霎,我看到了她的大腿內側-
-紅色的玫瑰紋身在那裡綻放著。





黃濁之夢(2)

  第二天一整天我都忐忑不安,那些駭人的淫穢場景不斷地浮現在我眼前,讓
我不寒而慄,但那強烈的快感又讓我忍不住回味,我不敢把夢境向別人訴說,一
是因為那些情節實在太淫亂,提起來都會讓我面紅耳赤,二是因為妮卡若無其事
的樣子,完全看不出她有什麼特別的遭遇,這讓我相信那不過是個荒誕不經的艷
夢罷了,也許是我自己潛意識裡情慾太強,才會在夢裡想像出那樣的東西吧……
但是那紋身又是怎麼回事?不過人的記憶是會出錯的,也許我以前看到過那紋身
,只是我不記得了而已--最好是這樣,最好只是這樣。

  那天我們去了阿姨家的果園,離宅邸一哩多路,在一處山谷旁的坡地上,這
周圍的山大都是灰黑的石塊,植被稀少,但這片山谷卻難得地有厚厚的土層,長
滿雜草和灌木,是老沃切爾買了這塊地,把它開墾成了果園,現在正是開花的季
節,飛舞的蜂蝶和風中的花香讓我舒服了不少。

  晚上洗澡的時候,我特意在浴室裡到處檢視了一遍,但是什麼特別的發現也
沒有,鏡子、掛架、地毯……我都翻過了,期望能發現什麼機關,甚至妮卡都等
不及了在催促我,但的確什麼都沒有,只有光禿禿的石牆和地板--看來那真的只
是個夢罷了。

  妮卡洗完澡,在書桌邊上繼續研究了一會那些古怪的文字,就上床睡了,她
很輕鬆就睡著了,我不知道輾轉到幾點,但終究也睡著了。

  但在夢裡,它們又來了……

  依然是那燭光般的渾黃色,依然是那漂浮著絮狀物的深淵,依然是那除了視
覺外一無所有的空虛感,這次又有什麼荒誕淫蕩的夢境在等待著?我不知道,但
我不再像上次那樣害怕,我想念那排山倒海的快感,但我似乎更期盼能用女兒之
身親自感受那樣的淫虐,想到自己的陰道和子宮被巨大的觸手塞滿的情形,我就
禁不住要全身發顫。

  但是沒有顫抖,什麼動作也沒有,我依然只是個看客,一個被囚禁的靈魂,
無法操控這具囚牢般的軀殼。我看到我的下方有許多的觸手在舞動著,然後視角
緩慢地轉動起來,我看到了我周圍的魔物們--它們看上去有點像是巨大的水母,
無數近乎透明的觸鬚懸吊在頭部的下方,在昏黃中如輕紗般舞動著,但和水母不
一樣,它們的頭部後面還連著長長的如鯰魚般的身軀,除此以外還有好幾條特別
粗長的觸手,而這一切都是半透明的,如同凝膠般柔軟而剔透,但又像蛞蝓般令
人作嘔。我無法看到自己軀體的全貌,但我想,我一定也是那樣的一隻。

  這些透明的怪魚向著一個方向擠擠撞撞地游動著,遠處黃色的光中顯出人形
,我們愈來愈近,又是一具女性的胴體,靜靜地漂浮著,最後,我游到跟前,在
飄散的長髮間,我看到了伊琳娜阿姨的臉。她安詳地沉睡著,嘴唇露出一絲微笑
,似乎沉浸在什麼美夢之中。她的皮膚光滑而細膩,幾乎看不出歲月的痕跡,乳
房圓潤堅挺,臀部也豐滿動人,像少女般嬌柔,卻又包含成熟之美,真希望我3
5歲的時候也能有她這麼好的身段啊。

  第一條魚伸出了它絲帶般的紛繁觸手,它捲住伊琳娜的手臂,腿腳,身軀,
緊緊地纏繞在上面,直至把她的整個身體包裹得如同一具粘滑的木乃伊,但奇怪
的是,它留下了伊琳娜的乳房,讓她裸露在外邊。然後我看到它那透明的觸手開
始變成淡淡的藍色,突然,伊琳娜的身軀用力地抖動了一下,像是受到什麼強烈
的刺激,透過觸手,我發覺觸手包裹下的肌膚開始出現細密的小血點--刺細胞?
我隱約想起曾在選修課上聽過的概念。水母觸手裡的奇異細胞,能將細絲般的毒
刺射入到獵物的身體裡。它們要幹什麼?要殺死伊琳娜嗎?

  那條水母魚開始把伊琳娜的雙腿分開,露出最私密的部位,伊琳娜的陰部居
然是光禿禿的,沒有毛髮!我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她自己剃掉了。她的小陰唇比
較肥厚,凸出大陰唇不少,合得也不是那麼緊,隨著腿被分開,小陰唇也明顯地
張開,露出晶瑩的穴肉和已經微微綻放的花蕾,陰蒂包皮也自動地向上翻起,把
那顆最敏感的小珍珠展露無餘。

  另一條魚伸出了兩條細長的觸手,如螺旋狀一圈一圈纏住了那對露出的豐滿
乳房,然後觸手開始現出淡綠色,伊琳娜再一次猛地顫抖,乳房嬌嫩的肌膚上也
開始出現那樣的小紅點。但這一次,我很快看到了它所帶來的效果--伊琳娜的乳
房開始膨脹了,但不是像上次妮卡那樣單純地變大,而是更多地向前生長,變得
更加修長。最奇異的變化發生在她的乳頭,那對小拇指頭大小的肉粒迅速地變大
變長,直到像拳頭一樣大,並且現出細密的皺紋,乳頭的前端卻變得像粘膜一樣
晶瑩柔嫩,而在乳頭的正中央,曾經細小不可見的乳孔變成了如同陰道口一樣皺
縮著的孔穴。

  我大概能明白那些魚在做什麼了,它們通過觸手上的刺細胞或是什麼別的玩
意,向伊琳娜的身體裡注入了某種東西,那東西能讓她的身體發生特殊的變化。
但它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現在,我的魚動了。

  它伸出了兩條最粗的觸手,伸向伊琳娜完全暴露的光潔陰部,一條鑽進了她
洞開的蜜穴,我能感覺到陰道壁擠壓著柔軟的觸手,強烈的快感也沿著觸手襲來
,她的陰道很緊,我覺得比妮卡的還要緊,很可能我自己的也不如她呢,我以前
一直以為生過孩子的女人應該是很鬆弛的,看來那只是無根據的揣測罷了……觸
手緩緩地向前推進,我「摸」到了伊琳娜圓形的宮頸口,不過她經歷過生育的宮
頸明顯不如妮卡的那麼難進入,觸手少許用力就突入到了子宮,但它沒有停下,
繼續向裡推進著,觸手的前端在子宮裡捲曲起來,直到塞滿整個子宮為止。另一
條觸手則開始進攻緊閉的菊門,這次可不是那麼順利,看來伊琳娜的後庭還沒有
被開墾過,觸手在穴口努力了好一會才終於突破了括約肌的防線,緩緩地充滿了
伊琳娜的直腸,但它還遠沒有滿足--它嫻熟地找到了直腸的拐角,沿著腸道一寸
寸地向裡鑽探著,細長的腸道裹住觸手,帶來的快感出奇的強烈,而且又不同於
上次在妮卡身體裡的快感,那一次的快感熾烈而尖銳,這次的卻有力而平穩,就
如同波濤與暗流相比一樣。不過那也是當然,完全不同的生物,感覺當然會不一
樣。

  我看著那條五米長的觸手一點點完全沒入伊琳娜的菊穴,而陰道裡那條也進
入了差不多兩米,她的子宮和腸道都被塞滿了,腹部像皮球一樣鼓起,兩條觸手
在伊琳娜的身體裡緩慢而有力地抽插著,我沉浸在那溫暖而寬廣的快感中,沒有
太在意觸手的慢慢變紅。突然,毫無徵兆地,我潮吹了--不,魚不會潮吹,實際
上我自己也從來沒潮吹過,但那種感覺卻讓我立刻想到了這個詞,因為那就好像
有什麼東西如同潮水一樣從身體裡被擠壓、被噴射出去一樣,那似乎並不是快感
積累帶來的高潮,而是一種自主的行為。伊琳娜的身軀劇烈地掙扎著,但無數觸
手緊緊地捆住了她,讓她的掙扎不過是繃緊的肌肉帶來的抽搐。但她讓我明白了
,那就是刺細胞噴射的感覺。而我也禁不住去想像伊琳娜的感覺--女人的每一寸
陰道、子宮和腸壁同時被注入毒素,那該是多麼誇張的事情啊,如果那不是最可
怕的痛苦,就一定是最劇烈的快樂!

  但這一切似乎只是一場前奏,就如同手術前的麻醉一樣,三條魚都緩緩地松
開和抽出了它們的觸手,但我知道,噩夢不會就這樣結束的。魚群繞著伊琳娜游
弋著,我想它們在等待,可能在等待注入伊琳娜身體裡的東西完全發揮它們的作
用……

  終於,兩條魚一齊靠近了伊琳娜,它們的觸手比其它魚的要更粗大,每根都
像手臂一樣,其中一條用觸手纏住了伊琳娜的四肢和軀體,把她的大腿重新分開
成交媾的姿勢,另一條則伸出那可怖的巨物,刺向伊琳娜紅腫的陰道,它進入得
似乎並不十分費力,然後它向肛門裡也塞入了一條,這次很順利,不像我剛才進
入時那麼困難,也許是因為我剛才的插入擴張了她們,也許是因為那些詭異的毒
素發揮了作用,現在她的陰道和肛門看上去都比先前要鬆弛了。

  又一條魚湊了過來,伸出它最粗大的一支觸手,奮力地擠進伊琳娜已經被撐
得滿滿的陰道,她又開始了掙扎,但是比先前更粗大的觸手將她的身體牢牢捆住
,完全動彈不得。觸手快速地抽插著,將她迷人的穴肉帶出又塞進,她時而大張
著嘴,似乎在大口喘息,又似乎在大聲喊叫,當然,我什麼聲音也聽不到。時而
又咬緊牙關,握緊拳頭,似乎奮力想要掙脫那濕滑的捆鎖。但這一切都無法阻止
更多的魔魚靠近她,將一條又一條或粗或細的觸手擠進她可憐的陰道和菊門,而
我也是其中之一。我的觸手和伊琳娜繃緊得如同一張紙的陰道壁摩擦著,也和其
他插入抽出的觸手摩擦著,享受著它傳來的強烈快感,而我也禁不住想像自己也
和她一樣被淫虐的情景,這種精神上的激動和魔魚肉體帶來的快感交織在一起,
化作無以名狀的美妙感覺。

  現在伊琳娜已經被魔魚從四面八方完全包圍起來,若是從外面看恐怕根本看
不見她的身體,她的陰道已經被撐大到10英吋寬,肛門也差不多有7吋,粘稠
的淫水隨著抽插不斷地溢出來,很快融入昏黃之中,雖然陰道壁和肛門口都變得
如紙般薄,甚至近乎透明,但卻沒有撕裂,看上去簡直不可思議,這八成是我注
入的那些該死毒素的功勞,但仍有更多的觸手試圖加入這場虐奸,但伊琳娜的肉
穴實在容不下更多了,於是它們等待著有別的觸手抽出來,就立刻爭先恐後地填
滿那點點剛剛釋放的空間,而更多等不及的觸手則轉向了伊琳娜的嘴,它們深深
地插入,甚至一直從食道插入到胃裡。

  當然,它們不會放過那對因毒素而變形的乳房。現在伊琳娜的乳房和乳頭就
像是兩條凸出體外的陰道,當較細的觸手扒開那粘膜化的乳孔時,我看到乳孔內
部已經如同陰道壁那樣富有褶皺,潔白的乳汁如同滋水槍般猛地噴射出來,但迫
不及待的觸手飛快地堵住了槍口,更多的觸手互相擠撞著爭相插入,很快讓伊琳
娜的乳孔也變得和她的陰道一樣充盈--被拉伸到極薄的乳肉包裹著加在一起如同
嬰兒頭部粗的大簇觸手,真是讓人心驚肉跳又興奮不已的場景。而且似乎受到這
種插入的刺激,她的乳汁分泌得越來越快,如同泉水一樣從觸手的縫隙間不斷地
湧出,把周圍的一大片水體都染成了乳白色。

  我注意到伊琳娜的反抗越來越微弱,也許是因為體力虛脫,但也許是因為完
全適應了這種擴張,她現在的表情更像是女人性愛時歡愉呻吟的樣子,而她尿道
每隔幾分鐘一次激烈的噴射,證明她正在不斷地達到高潮,真讓我忍不住羨慕。
終於,這樣的抽插持續了一個多小時後,最後的主角登場了:

  那是一條彩色的魔魚,體型比其它的魔魚更大,散發著難以名狀的詭異熒光
。它緩緩地靠近擁擠的魚群,看到它的到來,魔魚們依依不捨地抽出觸手,如同
臣子見到國王般退避兩側。只留下伊琳娜和那條依然捆綁著她的魔魚浮在當中,
淫水和乳汁從她已經合不攏的四個肉穴裡緩緩飄出。

  魔王伸出了它的觸手,那是與眾不同的一支,它的頭部如同花兒一樣分成五
瓣,那些花瓣擺動著,又如同人的手指一樣靈活,而在花的中心,是一個似乎密
布著細密牙齒的孔穴,像是嘴,但也像是烏賊的吸盤。它將那朵花兒送入伊琳娜
大張的陰道,但它沒有進入太多,就開始向外極其緩慢地抽出,隨著這緩慢的移
動,伊琳娜再次開始了劇烈的掙扎,而當花朵重新抽出到陰道口時,我驚呆了。

  它的五片花瓣和吸盤牢牢抓著的,竟然是伊琳娜的宮頸!毫無疑問宮頸後面
連著子宮,我想伊琳娜的整個內生殖器都已經被從盆腔中拉脫了,那朵花兒繼續
緩慢地拉扯著,隨著宮頸被帶出的是柔嫩的陰道壁,它緩緩地從伊琳娜的身體裡
脫出,看上去就像排泄一樣,伴隨著伊琳娜歇斯底里的抽搐,最後,整條陰道都
被倒翻出來了,大約有7吋長,它懸垂在陰道口,在昏黃的液體中漂浮著,看上
去就像一條怪異的陰莖。而陰莖前端像龜頭一樣鼓起的部位,那是伊琳娜被拉脫
的子宮。

  先前藥物的注入和剛才極限的擴張抽插,似乎都是為了這一刻在預備著,它
們讓伊琳娜的陰道和子宮變得鬆弛,和其它組織的聯繫變得鬆散,最後才讓這毛
骨悚然的場景得以實現,但它們到底要做什麼?

  魔王停頓了一下,伸出幾條較小的觸手,它們纏住脫出的陰道,用力地搓揉
著,無疑現在外露的這一面正是陰道能感受快感的一面,但我仍然不敢相信女人
能在這樣的狀態下獲得快感,直到幾分鐘後,伊琳娜高潮的噴射否決了我。

  魔王再次伸出了它的花枝,五片手指般的花瓣靈巧地擴開宮頸,鑽進子宮,
然後它抓住了什麼,繼續向外拉扯著,這次並不是很費力,因為伊琳娜的子宮早
已完全從身體上剝離下來了,於是,就像翻轉一隻襪子一樣,粉色的子宮壁被拉
出了宮頸,直到整個子宮被完全翻轉出來。但這還沒有結束,魔王伸出了另外兩
條觸手,這是兩條細小的觸手,尖端似乎有著小小的吸盤,它將這兩隻觸手探向
了翻轉的子宮壁上兩個漏斗形的孔穴--那是輸卵管的出口。

  它們沿著輸卵管進入了大約三吋,開始向外抽出,我看到兩個橢圓形的鼓包
開始出現在輸卵管口的地方,我知道那是被翻轉的輸卵管壁包裹著的卵巢,觸手
堅定而殘忍地拉扯著,直到細細的輸卵管也被完全翻轉出來,而輸卵管兩頭鼓起
的部位,就是女性最深藏最重要的性器官--卵巢。現在伊琳娜那完全倒翻著脫出
體外的內生殖器,讓我禁不住想起解剖課,雖然我們解剖過女屍,但從來沒有想
過能這樣把女人的特徵展示出來,更何況是在活人身上!

  魔王伸出了又一條觸手,那是一條有著尖尖針頭的觸手,它用那朵花兒輕輕
捏住伊琳娜的一隻卵巢,然後把針尖刺入其中,然後是另一隻,然後它收回了觸
手。

  尖銳的聲音響起。

  聲音!這是我在這詭異的夢中這骯髒的黃湯中第一次聽到聲音!那似乎不是
通過聽覺,而是直接投射到腦海。那像是某種土著的語言,像是某種遠古的咒文
,讓人覺得說不出的難受,不知道為什麼,但就是覺得難受。

  「Em Anharlies Meen,Liot Xen LiofL
athon!Em Anharlies Meen,Liot Xen Li
of Lathon!」

  那聲音在幽冥中迴盪著,所有的魔魚都隨聲而舞。

  我看到伊琳娜的卵巢開始變大,變得如同鵝蛋大小,細小的輸卵管被撐成半
透明,然後,一顆豌豆大小的圓形顆粒躍入昏黃之中,然後,另一側的卵巢也開
始了,她們輪流噴吐著,就像是頑皮的孩子把豆子吐在水中,我知道那些是卵子
,但卻比人類正常狀態的卵子大得多。幾分鐘後,卵巢停止了排卵,大約有30
顆卵子漂浮在水中。

  魔王發出了悠長的呼嘯,那聲音讓我覺得神智幾乎要崩潰,所有的魔魚都擁
向排卵場,從它們的頭部中央伸出了新的觸手,它們把這管狀的觸手指向伊琳娜
剛排出的卵子,噴出了濃濃的白漿。這樣的水中受精,是許多地球生物,尤其是
魚類,千萬年來一直所採取的方式。

  當所有的魔魚噴射完他們的精液,這場瘋狂的派對告一段落了,它們依然環
繞在伊琳娜周圍,像在等待什麼,而我想,應該是等精子和卵子完全結合。而接
下來的事情證實了我的想法。

  魔王再次伸出它的花枝,從那黃白混雜的混濁中細心地拾起一顆顆受精卵,
將它們吸入花中心的嘴裡,然後它將花枝伸向伊琳娜乳孔大張的長形乳房,鑽了
進去,幾秒後,它抽出花枝,又刺進另一隻乳房。我看到伊琳娜的乳房快速地膨
脹起來,比妮卡那次還大,大得簡直誇張,就像兩個碩大的布袋懸吊在胸前,那
對蘋果般的乳頭原本顯得很碩大,現在看上去卻覺得小了,乳房表面的血管變得
明顯,乳暈和乳頭的色澤也變深了。

  十分鐘後,兩顆乳房的尺寸似乎都達到了頂點,不再增大了,短暫的沉寂後
,在一陣劇烈的震顫中,醜惡的半透明的肉球開始奮力地鑽出乳孔,它太大了,
以至剛才已經被觸手瘋狂抽插過的乳孔也難以容納它的通過,但它努力地掙紮著
,從根部開始慢慢撐大乳孔的口徑,終於,一顆如排球般大的頭顱竄出了擴張得
難以置信的乳孔,後面緊跟著細長的身軀和蠕動的觸手。乳孔和乳房如釋重負地
猛然收縮,一大汪潔白的乳汁湧了出來。幾秒後,另一隻乳房也完成了她的分娩
。透過乳汁的煙幕,我似乎看到伊琳娜的臉上浮現出欣然的微笑。

  但她沒能休息多久,魔王繼續著它的繁衍,將新的受精卵注入到她的乳房中
,讓這對長在胸前的子宮再次重複懷胎分娩的過程,不過,經過了剛才的第一次
,接下來的分娩要順利得多。一直到三個多小時後,魔王終於完成了它的使命,
所有的受精卵都已經完成孕育了。

  魔魚一條一條地轉身離去,伊琳娜依然靜靜地漂浮在昏黃中,臉上掛著若隱
若現的微笑,失去內容物支撐的巨大乳房在水中軟綿綿地搖曳著,下身則是外翻
的陰道、子宮和膨大的卵巢。就在我的魚要轉身離去的一剎那,她突然睜開了眼
睛,裡面沒有眼白和眼珠,而是虛空的黑色,如深淵般的黑色,她咧開嘴,問道


  「琴雅,你也要試試嗎?」

  我醒了,依然是在熟悉的床上,額頭上滿是汗水,妮卡在我身邊酣睡,我輕
輕地翻下床,拉開窗簾,窗外的夜色正濃,漫天的星光下,漆黑的海依舊洶湧著
,濤聲與風聲相和,像在歌唱:

  「Em Anharlies Meen,Liot Xen LiofL
athon!Em Anharlies Meen,Liot Xen Li
of Lathon!」







黃濁之夢(3)

  我很想馬上去推開門去找伊琳娜,但我覺得那可能只是讓所有人覺得我精神
不正常而已,我站在窗口,夏夜涼爽的海風吹拂著我的頭髮和汗濕的臉,我試著
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要害怕,那只是個夢,只是個夢,只要你醒來,一切都會好
的……但那夢是那麼真實,所有的感覺都那麼真實,而且讓我記得那麼清楚,人
們對夢境的記憶總是模糊的,朦朧的,但我的記憶就好像那是剛剛發生在我面前
的事一樣清晰真切。我沒法明白這一切,我想起了那本手稿,那上面古怪的生物
,它們也有著噁心的觸手……怪異的文字,黑暗的地下室,古老的宅邸,和這污
穢的夢境,甚至那些荒蕪的群山和漆黑的海,我覺得它們之間一定有著某種聯系
,但我無法理解,遠遠無法理解,我突然覺得自己是如此渺小可憐,人類的意識
是如此渺小可憐,有太多的隱秘之事無法看透了。但幸運的是,絕大多數的人可
能一輩子也不用去為那樣的事擔憂。但為什麼我要?為什麼?為什麼選擇了我?

  我最後還是回到了床上,奇怪的是我很快就再次睡著了,就像剛因勞作而疲
倦了一樣,當我醒來時,清晨的陽光已經灑滿了屋子。我洗漱完去吃早餐,伊琳
娜阿姨已經在桌旁等我們了,她同樣什麼異常都沒有,除了抱怨今天的麵包烤得
硬了點之外。

  我努力讓自己不要去回憶那些夢,但沒法做到,我想任何人都能理解如此怪
誕的記憶是沒法被淡忘的,但最後我改變了心態,我覺得既然大家都很正常,那
麼即使那些夢是真的又有什麼關係呢?我自己也並沒有受什麼傷害,反而能享受
到未曾經歷過的快感,這樣不也很好麼?這樣想的話,我就釋然了不少。

  所以當我再一次沉入那無際的黃色中時,它已經令我感到安詳而溫暖,就好
像尚未踏上陸地的上古生物遨遊在溫暖的海中,就好像未出生的嬰兒酣睡在母親
的羊水裡。我甚至想要發出一句「啊!我終於回來了!」的呼聲,對遠方的未知
似乎不再是恐懼而是期待--這一次會是什麼?這一次會是誰?

  首先,我得確認第一個問題。

  臨時軀體來回游動著,我仔細地端詳著身邊的同類們,這次的怪物和魚或者
蟲子的模樣大相逕庭,它們有著六條像人類手臂一樣的肢體,手指間連接著皮膜
,像蛙蹼一樣,軀幹一端是碩大醜陋的三角形頭顱,另一端則是鯰魚樣的扁平長
尾,整個看上去就像一條有六條腿的蠑螈或是大鯢。它們用那些有蹼的手掌劃著
水,像魚一樣搖擺著尾巴,靈巧地游動著。

  我們再次游近遠方那模糊的人形,毫無意外的,那又是一具赤裸的女性軀體
,她的頭髮沒有散開,紮成馬尾飄在腦後,一張漂亮又帶點稚氣的臉,我知道那
是安娜,15歲的小安娜。我的心情猛然沉重了,我回想起先前夢境中那些可怕
的淫虐,如果這一切也要降臨在安娜稚氣未脫的身體上,那真讓人不堪設想。伊
琳娜那塞滿觸手的陰道在我眼前浮現,難道安娜那可能從來未經人事的花蕊也要
受到那樣的摧殘嗎?不過,也許這僅僅只是一個夢--我只能期望這僅僅是一個夢


  其實安娜的身體看上去已經很成熟了,她的胸部尺寸並不大,可能是B,也
可能是C,但圓潤堅挺的形狀完美無瑕,上面鑲嵌著嬌小而粉嫩的乳頭。臀部的
曲線也是那麼挺拔動人,青春的肌膚如同牛奶和絲綢般柔滑,那簡直是我見過最
完美的身材。只有下身稀疏的毛髮和被大陰唇緊緊包裹的粉嫩陰部在提醒我,她
仍然只是個大孩子。而一想到她全身的肉穴下一刻可能就要被那些噁心的魔物們
塞滿,我的心情就說不清是興奮還是難過。

  一條蠑螈游向了安娜,它繞到安娜身後,翻過身來,用腹部朝向她,它用中
間的一對爪子抱住安娜的腰,把她貼在自己肚皮上,兩隻前爪抓住了安娜的手臂
,緊貼在身體兩側,讓那對完美的乳房更加醒目了。兩隻後爪則挽住安娜的雙腿
,把她們分開成交媾的M形。安娜的私處真的很稚嫩,雖然雙腿已經被大大分開
,小陰唇卻仍然緊閉著,只露出一條窄窄的細縫。

  可怖的淫靡盛宴要開始了,我的心忐忑不安,不知道它們要用什麼詭誕的方
式來對待安娜,又從心底裡擔憂安娜的身體能不能經受得起那樣的折磨,我真希
望現在閉著眼睛靜靜躺著的人是我啊。如果那是痛苦,就讓我來擔當吧,如果那
是快樂的話,那--為什麼不是我呢?

  另一隻蠑螈從正面游向擺好姿勢的安娜,它像伸出兩隻前爪,那動作就像人
類一樣,它捏住安娜那兩片紅潤光潔的小陰唇,向兩邊拉開,露出15歲女孩稚
嫩的穴肉,穴口緊閉著,看不到一點縫隙,一小團組織阻塞在花蕊中央,我知道
那是被陰道擠縮在一起的處女膜。然後它伸出了兩隻中爪,探向安娜充分暴露的
私處,她的初夜就要被這樣的方式奪走了嗎?

  但蠑螈卻沒有進攻安娜的花心,它把爪子伸向了陰道口的上方,用力地想要
侵入那個最窄小最脆弱的洞穴--尿道。那些手指比人類的更粗更長,而且尖端膨
大。可想而知那連小拇指都塞不進的細小尿道怎麼能容下這樣的東西。但蠑螈靈
活地轉動著一隻指頭,把它的尖端一點一點壓入那狹小的縫隙裡,我能看到安娜
臉上的表情有多麼痛苦,她的四肢也瘋狂地亂踢亂舞著,讓我忍不住心疼,但是
她的大腿和手臂都被背後那只蠑螈的巨爪牢牢地抱住了,只有小腿和手能夠活動
,這根本無法影響面前的蠑螈繼續把手指推進她的尿道,最後整個膨大的指尖都
緩緩沒入了尿道口,它繼續向裡推進著,最終突破了括約肌的防線,然後它把手
指向一側猛地一掰,我看到液體像薄霧一樣從尿道口的縫隙裡噴湧出來,融入到
周圍的黃水裡--她失禁了。已經進入的那隻手指努力地把安娜的尿道掰向一側,
讓手指和尿道壁間產生一點微小的縫隙,然後另一隻手指開始努力鑽進那點縫隙
裡。安娜掙扎著,但是無濟於事,第二根手指也緩慢而殘忍地塞進了她的尿道,
從手指插入的深度來看,我想它們一定都已經穿過了括約肌,進入到了安娜的膀
胱裡。

  現在兩支粗大的手指開始肆意地蹂躪安娜悲慘的尿道,它們努力地把尿道向
左右拉扯,然後又向上下掰開,時而又在尿道裡抽插或攪動,安娜的膀胱口已經
完全失去了束縛,尿液一滴接一滴地流淌出來。開始時這些動作會帶來安娜劇烈
的掙扎,但隨著這項工作的進行,安娜的反抗不再那麼激烈,她的尿道口也漸漸
地張大了,蠑螈開始讓更多的手指進入。我曾經聽說過有男性把陰莖插入女方尿
道內性交的案例,當時我偷偷地用手指摸了自己的尿道,覺得那根本不可能,我
自慰興奮的時候也曾經嘗試過把什麼東西塞進尿道裡,可是最多也只放進過鉛筆
那麼粗的東西,而且連續一天小便時都火辣辣的痛,但現在我開始相信那是真的
了,女性的尿道的確也有不錯的彈性,能容納下比想像的大得多的東西。

  最後怪物一共把6根手指放進了安娜的尿道,而實際上她尿道的尺寸還不止
6根手指那麼大而已,因為那些柔韌靈巧的手指把她的尿道向四周拉開,讓它變
成了一個不小的孔穴,容下一根陰莖已經綽綽有餘。透過那短短的通道,我隱約
能看到深處薄薄的膀胱。而相比之下,她緊閉的陰道口反倒顯得格外嬌小了。

  蠑螈鬆開一隻捏著小陰唇的前爪,一條如陰莖粗細的東西從掌心裡長了出來
!我這才注意到這些怪物的掌心都有著一道開口,那東西就是從裡面伸出來的。
它的外觀的確和人類的陰莖頗為相似,前端也有著膨大的龜頭和細小的開口,但
是遠比陰莖要長,就像是一條毒蛇。那毒蛇游向安娜被6根手指擴張著的尿道口
,扭動著鑽進洞穴深處,然後停了下來,我看到它在漸漸變紅,而蠑螈慢慢抽出
了手指,突然,安娜的身體又一陣劇烈地顫動,雙拳緊握,好像全身的肌肉都繃
緊了。然後,紅色又越變越淡,直到恢復起初的樣子,然後它退出了尿道,帶著
一點點殷紅的血絲,重新回到掌心的巢穴裡,飽經凌虐的尿道終於如釋重負地合
上了。

  我想起了虐奸伊琳娜的那些魚,我猜測那條毒蛇也採用了類似的方式,把什
麼東西注入了安娜的尿道和膀胱。我想它們一定需要安娜的膀胱發生什麼荒誕不
經的變化,來滿足它們奇異的生理需求。但暫時好像還沒有什麼明顯的症狀能證
明這一點。

  完成了這一切的蠑螈扭過頭去,划動著六條腿迅速地游到一邊,另一條蠑螈
接替了它的位置。這後來者同樣伸出前爪,分開少女粉嫩迷人的小陰唇。然後它
伸出一隻中爪,沒有插入任何地方,而是掀開遮蓋著陰蒂的包皮,用一隻手指輕
輕撫弄那顆最敏感的小紅豆,安娜的胸部起伏著,紅唇一張一合,看得出她正在
快感的興奮當中,幾分鐘後,顫抖的身體標示著她達到了高潮。現在她晶瑩的陰
蒂因為興奮而充血脹大著,堅鋌而醒目地立在外翻的陰唇和掀開的包皮之間。

  蠑螈的前爪鬆開了安娜的陰唇,實際上現在就算不捏著她們也不會合攏了,
它用前爪握住了安娜仍然能活動的前臂,又用後爪抓住她的小腿,現在她已經完
全動彈不得了。然後蠑螈抬起另一隻中爪,掌心的孔穴裡伸出了蜿蜒的毒蛇,但
這一條遠比先前插入尿道的那條顯得細長,前端是如鉛筆芯粗細的柔軟尖刺。它
將那針尖精準無誤地刺入了安娜凸出的陰蒂裡!我無法想像最女性最敏感的部位
被刺穿是什麼樣的感覺,更何況那尖刺並不只是進入一點點而已,它還在繼續深
入!沿著陰蒂的走向,穿透她隱沒在身體內的部分。那柔韌的針刺一直進入了5
厘米左右才停下,我想安娜的整個陰蒂體直至陰蒂腳都被貫穿了,整個過程中安
娜都在痛苦地掙扎,但她的四肢都被完全束縛住了,她能做的只是瘋狂的顫抖。
但這還沒完,另一隻中爪裡也伸出了尖針,刺入淌血的陰蒂,無情地深入著,直
到貫穿另一側的陰蒂腳為止。而當兩根針刺開始它們的注射時,甚至蠑螈那些粗
壯的手臂都被安娜拚命的掙扎所搖動。

  注射完成,蠑螈抽出了針刺,鮮血從針孔裡像噴泉般射出,好一會才平緩下
來。現在,驚人的變化開始了--

  安娜嬌小的陰蒂開始迅速地膨大,延長,包括埋藏在體內的陰蒂體也一同膨
脹,陰蒂包皮被生生地撐裂了。它很快變得像蘋果般大小,突兀地暴露在兩腿間
,卻依然晶瑩而嬌嫩。但這還不是最終的尺寸,隨著體積的增大,它直徑的增長
速度放緩了,但依然在緩慢地膨脹著,十幾分鐘後,那顆曾經只有豆粒大小的陰
蒂,已經長大到如同嬰兒的頭部一般大,但仍然通過變粗的陰蒂腳牢牢地連接在
恥骨上,色澤還是那麼粉紅鮮嫩,這樣一個巨物如同腫瘤一樣懸掛在15歲少女
的腹部下,實在是令人驚駭。而在這巨大的陰蒂上,竟然還多出了一個凹進的孔
洞,外觀和陰道口幾乎一模一樣!

  完成了使命的蠑螈悄然讓開,新的後來者即將開始它的淫虐,而這一隻,是
我--我的囚籠之軀矯捷地舞動著腿腳和身軀,佔據了安娜身前的位置。它用六只
手掌輪番摩挲、拍打著那異變的陰蒂,安娜的身體瑟瑟抖動著,但這次無疑是因
為強烈的快感,而隨著這樣的刺激,陰蒂中間那個陰道口般的孔穴也淫蕩地自己
張開,透明而粘稠的淫液從其中緩慢地流淌出來。同時,我終於注意到了安娜尿
道的變化,那兒的肉壁已經變得肥厚而富有皺褶,隨著對陰蒂的刺激,它也顫動
著張開,我能看到裡面那些環形的褶皺和細小的肉芽兒,那原本是陰道才有的東
西,而裡面流出的也不像是尿液,而是某種乳白色的液體。

  一條粗大堅硬的肉棒從蠑螈的腹部伸出,足有男人的手臂那麼粗,看來這才
是真正的陰莖。它把那拳頭大的龜頭抵在顫抖的陰蒂中央那個一張一翳的穴口,
緩緩地向內推進,柔軟的穴肉緊緊包裹著陰莖,熾烈的快感終於湧上了我的腦海
,我的蠑螈快速地抖動著身軀,像個男人一樣抽插著,快感一波接一波連綿不斷
。而在這種對陰蒂內外全方位的激烈刺激下,安娜也迅速地達到了高潮,白色的
水柱從她那大張的尿道口猛力地噴出,像火山爆發一樣,而這種高潮似乎一發不
可收拾,幾乎每隔一分多鐘她就要激烈地噴射一次,伴隨著全身的劇烈抽搐,我
開始擔心她會因此休克過去,但隨後我又想到,現在她的精神狀況恐怕比休克也
好不到哪去。

  一直在安娜身後摟抱著她的那只蠑螈也終於開始要享受它的快樂,它的腹部
伸出了長長的陰莖,逕直刺入了安娜不斷噴射著白漿的尿道,開始飛速地抽插起
來,我們一前一後把安娜夾在當中姦淫著,就像是某些禁書裡描繪的二男插一女
的場景,但我想這一定是最古怪最匪夷所思的二插一。粗大的陽物塞住了尿道口
,安娜的腹部用力收縮著,卻無法把高潮的白漿射出去,我想那些液體鬱積在她
的膀胱裡了,以至她的小腹都高高地隆了起來。

  經過了近半個小時的抽插,我終於在安娜巨大的陰蒂裡達到了高潮,我不知
道男人高潮射精時的感覺是怎麼樣的,但我覺得很可能與這相仿,只是我所經歷
的恐怕要強上十倍。滾燙的湍流穿過那根陽具,滿滿地注入在因為持續的刺激而
變得鮮紅的陰蒂裡,但似乎不止是液體,我感覺到還有什麼固體的東西一同穿過
了管道,掉落在安娜充血的肉球深處。緊接著,另一隻蠑螈也完成了它的射精,
它抽出陰莖,幾十次高潮積累的大量白漿如同決堤的洪水般猛地衝出了尿道口。

  接下來,更瘋狂的事情發生了。安娜的陰蒂開始繼續地脹大,而這次是從內
部被撐開的,陰蒂的組織居然也變得像陰道和子宮一樣具有伸縮性了,它迅速地
生長,肉壁被拉伸變薄,透過略微透明的紅色肉壁,我能看到有什麼東西在陰蒂
的中心律動著。與此同時,她的腹部也開始隆起,但明顯不是來自子宮,而是在
膀胱的位置!也許那現在已經不再是膀胱了--如果那些魔魚的毒素只是讓獵物的
器官得到某種意義上的強化,而看上去這些蠑螈卻能賦予器官全新的功能--剛才
插入尿道的那只蠑螈一定也在安娜的身體裡注入了什麼卵一類的東西,它現在正
在安娜由膀胱轉化而來的新子宮裡裡孕育著,生長著,推動她不斷地膨脹,甚至
使得安娜的陰部也向前圓圓地鼓起,尿道被擠短撐開,通過溢著汁液的穴口,可
以直接看到薄薄的胎衣--但讓我納悶的是,它們為什麼不用安娜原本的陰道和子
宮呢?甚至經歷了如此荒淫的過程,她卻還連處女膜都沒弄破。

  十幾分鐘後,這可怕的孕育達到了終點,新生的怪物開始掙扎著要破繭而出
,它們有力地躍動著,把安娜的陰蒂和膀胱頂得不斷變形,最終它們找準了出口
,開始拚命地擠過狹窄的通道,鑽向黃濁的海洋。鮮紅的水晶球般的陰蒂率先完
成了分娩,從那新生的陰道口處,一隻柔軟的怪物倏然衝出,失去內容物的陰蒂
猛地收縮回去。但這只新生兒看上去和那些六足蠑螈毫無相似之處,卻像是一只
普普通通的水母或烏賊,有著錐形的頭部和大量的觸鬚。隨後,在安娜用力的掙
扎中,另一隻烏賊也終於把她的尿道口擴大到足夠的驚人尺寸,伴隨著濃濃的白
漿衝入到渾濁的世界中。

  那兩隻新生的怪物游向了安娜圓潤的乳房,它們各自用觸手牢牢地抓住一隻
乳房,從觸手的中央,像是嘴的地方,伸出了細長的針刺,這針刺比先前穿透陰
蒂的要粗得多,幾乎有手指那麼粗,它們刺破了安娜因興奮而膨脹突出的粉嫩乳
頭,殘忍地向裡捅進去。安娜已經不再做無謂的掙扎了,也許因為已經沒有力氣
,也許因為這樣的疼痛比起先前經受過的已經不算什麼,她只是咬緊牙關,攥緊
雙拳,任由那粗大的針刺一直穿入到乳房最深處。然後,水母的頭部開始收縮,
我能看到些許綠色的液體從乳頭上的針孔縫隙裡滲漏出來,隨著水母頭部的縮小
,安娜的乳房則略微膨脹起來,看來那兩隻新生的怪物把身體裡的什麼東西注射
到了她的乳房裡。

  兩隻水母抽回了血淋淋的針管,它們圍繞著安娜的身體一搖一擺地游動著,
觸手有節奏地一張一合,如同綻放的花朵,然後,那令人心神破碎的聲音再次響
起了:

  「Em Anharlies Meen,Liot Xen LiofL
athon!Em Anharlies Meen,Liot Xen Li
of Lathon!」

  所有的蠑螈圍成一個圈,用古怪笨拙的動作舞動著。

  「Em Anharlies Meen,Liot Xen LiofL
athon!Em Anharlies Meen,Liot Xen Li
of Lathon!」

  在這可怖的旋律中,不可思議的生理變化再次啟動了。

  安娜的乳房開始脹大,並且高高地向前突出,顯得比原先更為堅硬挺拔,而
她的乳頭如同瘋長的籐蔓般伸長,就像一條蛇從乳房中鑽出一樣,從僅僅一節小
指的大小,直長成一英尺多長,兩吋粗的管道,表面也現出了細小的皺紋,不過
色澤依然那麼粉嫩可人。

  蠑螈們撲了過來,伸出它們掌心和腹部的陽具與觸手,爭先恐後地填滿了安
娜的尿道和陰蒂上的肉穴,把她們撐大得如同分娩的陰道,我的這一隻也加入其
中,兩隻前爪伸出的觸手分別在安娜的陰蒂和尿道中肆虐著,讓我享受著瘋狂的
快感。除此以外,還有無數的爪指在抓撓著鮮紅的陰蒂,還有的則抓住那兩根長
得出奇的乳頭揉搓著,而這次安娜已經沒有了痛苦的表情,完全沉浸在了劇烈的
快感中,身後的那只蠑螈已經不在了,她的肢體都已經自由,但她沒有任何抵抗
,反而伸出自己的手去觸摸那畸變的陰蒂和乳頭,我記得妮卡和伊琳娜在夢境中
都無法活動自己的肢體,安娜似乎比她們有著更多的自由,也可能是更多的意識
,但這可能讓她在被凌虐時受到了更大的痛苦。不過現在,她好像已經不再痛苦
了,她和那些蠑螈一起盡情玩弄自己的身體,她甚至試著把手指插入到塞滿觸手
的陰蒂和尿道裡--在接連不斷的高潮帶來的無法自制的抽搐中,這並不很容易。
大量的白漿從尿道中觸手的間隙裡瘋狂地湧出,整個下身附近的水都被染白了,
但奇怪的是,蠑螈們始終沒有去接觸安娜的陰道和菊穴,似乎那裡是什麼可怕的
地方一樣,最後,安娜自己把手伸向了那最神秘的花蕊,用一支手指小心地插入
其中,輕輕地摳挖著。

  對此我至今沒有確鑿無疑的解釋,從我有限的知識出發,我覺得最合理的答
案也許是這樣:陰道和腸道的環境都是酸性的,尿道和膀胱則是鹼性的,而這些
六足的怪物是畏酸的!它們無法耐受陰道內的酸性,才選擇了去改造陰蒂和膀胱
的結構,這真是古怪的特性!但更古怪的是,為什麼它們僅僅從安娜的兩個新子
宮裡娩出了兩隻幼體,而那幼體一點也不像自己的樣子?它們又對安娜的乳房做
了什麼?

  隨著這場混亂的輪姦盛宴的進行,安娜的乳房進一步地脹大著,兩條乳頭也
變得充血而堅硬,她們奇怪地向中間稍微彎曲,尖端幾乎要挨在一起。蠑螈們握
住她們,像男人自瀆那樣快速地前後套弄著,突然,安娜的右乳猛地收縮了一下
,一顆豆粒大小的橙黃顆粒伴隨著少許粘液從乳尖射了出來!幾秒後,她的左乳
也同樣地收縮,但噴出乳孔的,卻沒有固體,而是一大股粘稠的白色汁液。

  --又是水中受精。那些蠑螈的確能把人體的器官變成完全不同的東西,不,
這次不是蠑螈,而是那兩隻新生水母的功效,它們把安娜的雙乳分別變成了精巢
和卵巢!並讓她們通過乳頭受到的刺激像男人射精那樣射出卵子和精子,直到它
們在水中相會並結合,這真是複雜而精細的過程!但我覺得這不可能是自然形成
的方式,而像是某個淫蕩而惡趣味的天神的傑作。這不可能是夢!這不可能是我
能想像出來的東西!妮卡,伊琳娜,安娜,她們都在這渾濁的黃湯中真的受到了
那些恐怖又淫穢的凌虐!我的上帝啊……但是為什麼我醒來後卻看到她們一切正
常?等等……仍然有可能是夢,也許的確有某種未知的奇怪東西在作祟,但也許
它只是侵入了我的精神,把這些古怪的夢境放在我的腦子裡……我希望……我希
望僅僅是那樣而已。

  伴隨著乳頭一次又一次射精式的高潮,精液和卵子不斷地從張開的乳孔噴射
到無際的黃湯中,下身和雙乳同時產生著難以想像的快感,讓安娜幾乎在不停歇
地高潮,我想那應該就像同時有兩根陰莖,兩個陰道,以及……數十上百的陰蒂
同時受到刺激的感覺。一想到那敏感的陰蒂擁有了原先百倍的表面積,如果她的
神經依然如同原先一樣密集的話,那樣的快感,絕對是任何一個女人夢寐以求的
。我的心底裡強烈地渴望著自己能親自受到那樣的淫虐……但為什麼不是我?

  經過幾十次的噴射,安娜的乳房漸漸縮小下去,但仍然起碼有D,那兩隻水
母用觸手收集著漂浮的受精卵,把它們吸進頭部中間的嘴裡。然後它們分別握住
安娜兩隻勃起的乳頭,這次伸出的不是尖銳的針刺,而是粗大的像陰莖樣的肉棒
,肉棒撐開還流淌著粘液的乳孔,深深地刺入進去,把長長的乳頭撐得像男人的
手臂那樣粗。當肉棒完全穿過乳頭,深入到乳房底部後,水母再一次擠壓它們的
頭部,射出的東西讓安娜的乳房像吹氣球一樣又一次鼓起了。

  水母抽出肉棒,繼續在安娜的身旁來回遊蕩著,而乳房,又開始變化了。

  那對長長的乳頭開始縮短,變粗,中間的乳孔大大地張開著,露出一個深深
的空洞,我想即使放下一隻拳頭也沒有什麼困難,而乳孔與乳房連接處的嫩肉開
始閉合,最後只留下一個縮緊的小洞。乳房則在急劇地膨脹著,就像吹滿的氣球
,似乎隨時都要爆炸一樣,隨著體積的增大,甚至乳房的皮膚也因無法跟上血肉
生長的速度而被撕裂爆開,露出皮下淡黃的脂肪層,還有紅色的血管,白色的乳
腺,最後那些皮膚失去了粘連,一塊一塊地脫落下來,只留下一對裸露無皮,血
肉模糊的巨大乳房。但是安娜似乎絲毫感覺不到痛苦,她甚至用手撫摸著自己裸
露的血肉,用手指摳入那些並不緊密的組織裡,捏住它們輕輕揉搓著,好像它們
是某種柔軟的玩具。這對令人心驚肉跳的肉球一直膨大到好像兩個水缸,和下身
紅腫透亮的陰蒂一樣,極不協調地附著在安娜修長白淨的身體上。

  而在乳房內部,那些被注入的受精卵已經長成活躍的生物,它們開始擠撞著
,掙扎著,要尋找出去的路,讓乳房表面不斷地現出起伏的鼓包,安娜呢喃著伸
出雙手,她現在幾乎要伸直手臂才能摸到自己的乳頭,她用自己的雙手深深地扣
進擴張的乳孔裡,一直穿過那狹小的「宮頸」,把她向兩邊拉開得更大,下體的
抽插仍在繼續著,一波接一波的高潮帶來的顫抖讓她的動作顯得遲緩費力,終於
,第一隻幼體的頭部出現在乳孔口,它奮力地扭動著,要穿過那已經大得誇張卻
還顯得不夠的通道,安娜似乎在盡她最大的努力擴張自己的乳孔,那吃力的表情
讓我禁不住想要去幫助她,但卻並沒有一隻蠑螈上前去這麼做。終於,在母親和
幼體的共同努力下,第一隻新生兒降生了,它身軀的形狀和那些蠑螈很相似,卻
沒有腿腳,像是一隻大蝌蚪,接著,第二隻第三隻第四隻……它們一隻接一隻地
魚貫而出,過不多久,乳房裡的幼體不多了,剩下的幼體缺乏支撐點來著力,要
鑽出來變得更困難,於是安娜用力擠壓自己裸露著血管和脂肪的乳房,把它們一
隻一隻地擠了出來,完成分娩的乳房體積回縮了不少,但仍然顯得碩大驚人,黃
濁的液體倒灌進乳房裡,讓它依然保持著圓挺的形狀。短暫的休息之後,安娜又
把手伸進了另一隻乳房,用同樣的方法,幫助她那些寄生的孩子們降生到這個世
界。

  現在,幾十隻初生的幼體圍繞在安娜的胸前,笨拙地擺動著尾巴,水母又一
次登場了,這次它們用長長的觸手裹住安娜巨大的乳房,觸手開始變色,它們直
接把毒素通過觸手注入到了安娜裸露的血肉中。乳房再一次變化了,它的體積迅
速地回縮,新的皮膚以難以置信的速度生長著,飛快地覆蓋了裸露的內部組織,
讓乳房看上去依然和最初時一樣完美,不過還是要大上許多,黑洞般的乳孔開始
閉合,重新變成細小的通道,但乳頭卻沒有變小,她們反而膨脹起來,顏色也漸
漸變深,直到變成兩顆5吋寬的褐色肉球,而在這肉球的表面,開始出現許多指
頭大小的突起,就像是在大乳頭的表面又長出了許多小乳頭一樣,然後這些小乳
頭的中央露出了細小的乳孔,潔白的乳汁向四面八方噴射出來,那流量是如此之
大,就像是兩個扭開的水龍頭。安娜大口大口地吞入著黃濁的液體,她的身體機
能正在把這些液體飛速地轉變成噴湧的乳汁,幼體們一擁而上,咬住噴射著乳汁
的乳頭,貪婪地吸吮著,這樣的吮吸似乎又讓安娜的快感更加強烈,她攤開雙臂
,滿足地享受著乳頭和下體傳來的洶湧愛潮。

  隨著乳汁源源不斷地流入,那些幼體的身體慢慢地增大,六條纖細的爪子也
從身體兩側長出,現在它們終於和自己的父輩一樣了。終於,它們鬆開安娜的乳
頭,開始在這渾濁的黃色裡好奇地游動。其它的蠑螈們依依不捨地抽出安娜尿道
和陰蒂裡的陽具般的觸手,這場恐怖的淫亂劇終於落幕了。

  在我的蠑螈轉身離去之前,我看到安娜伸手抓住了那兩隻水母,把它們和自
己的拳頭一起塞進了已經被抽插了幾個小時的陰蒂和尿道裡,她的乳房依然在流
淌著乳汁,雖然不如先前那樣激烈。然後,她張開嘴,說道:

  「琴雅姐姐,下一個到你了。」





黃濁之夢(4)

  那句話讓我又興奮又緊張又害怕。如果那夢境是真的,那麼下一個晚上,那
個漂浮在渾濁之中被凌虐的人就是我。那些情景都歷歷在目,想到那些在無數的
高潮中噴湧的白漿,我就忍不住興奮,但是那些歇斯底里的掙扎又讓我害怕,我
擔心自己能不能忍受那樣的痛苦,我在腦子裡盡可能地幻想著各種變態的淫虐方
法,想像它們發生在我身上的感覺,這讓我幾乎一整天乳頭和陰部都是充血的,
裡褲也濕掉了。

  這樣的結果就是:我成了看上去最不正常的人。那天我們去了鎮上的酒吧,
因為據傑夫特說那裡是全鎮最古老的公共場所。安娜還是永遠開心的樣子,在酒
吧裡有毛頭小子向她搭訕,但傑夫特狠狠地瞪了他,他們對視了一分鐘,最後那
傢伙認慫了,拿著他的啤酒去找其他的女人。當然也有人找妮卡,妮卡和他們瞎
扯了很久,她一直都很有男人緣,但是什麼便宜也沒讓他們佔。只有我一付心事
重重的樣子,用沉默或者敷衍的嗯哼應對那些不懷好意的傢伙。我們還去了海邊
釣魚,不過收穫不豐,而我居然釣起來一隻章魚,那玩意又讓我想到了黃湯裡的
觸手。而大多數的時候我都心不在焉,他們說什麼我都只是隨口地附和下,或者
乾脆沒聽到,他們也許能看出我有什麼不對勁,但是也沒多問什麼。

  終於漫長的一天過去了,我躺在床上,在心裡默念著:「來吧,來吧,不管
你是什麼,來把我的肉穴塞滿吧。」連我自己都好奇我怎麼會變得怎麼淫蕩。但
是我太緊張了,反倒很晚才睡著。

  當我再次恢復意識時,我看到了濃濃的黃色。

  不是渾濁的黃色,而是明亮的黃色,刺眼的黃色--因為陽光照到了我的臉上


  我沒有做夢,我什麼都不記得,就像以前無數個平靜的夜晚一樣,我睡了,
醒了,什麼特別的都沒有!我依然穿著我的睡衣,躺在薄薄的毯子裡,我上下撫
摸著自己的身體,但它們全都那麼正常。我說不清自己是舒心還是失望了。

  窗外,旭日剛從金色的海上升起,映照著漫天金色的雲霞,新的日子來到了


  「那真的只是個夢,現在它過去了,你不用再為它擔心了。」我只有這樣安
慰自己。

  那天晚上,我依然沒有做夢,第二天,第三天,都沒有,我的睡眠重新變得
漆黑而空虛。我想那些鬼魅終於離我而去了,我的心情舒暢了許多,但是,在我
的心底,似乎還有著那麼一絲遺憾……

  我們又住了幾天,雖然伊琳娜和安娜都很喜歡有我們相陪,不過我還是覺得
我們該回去了。臨行前,妮卡挑了幾本書,我也帶了一本,你應該知道那是哪一
本。道別時,伊琳娜邀請我們再來做客,而妮卡說如果研究有了什麼進展,她一
定會再來的,安娜則和我約定要再去海邊釣魚--噢,我現在真的不想看到魚,尤
其是什麼怪模怪樣的魚。

  依然是傑夫特送我們去車站,他把車停在火車站的停車場,幫我們提行李到
站台。當火車在蒸汽與轟鳴中啟行時,他從窗外向我揮手。

  「琴雅,歡迎明年再來」,他停頓了一下。「魚兒們在等著你。」

  火車拉遠了我們的距離,我在喧鬧中聽到了他的最後一句話:

  「還有海怪……」

  生活重歸平靜,假期很快過去了,我和妮卡回到了學校,毫無疑問她會和導
師一起去破解那些古怪的文字,而我依然在課堂和實驗室間奔走,在厚厚的教材
和講義裡掙扎著,課餘的時間則給了義工和網球社團,大體上算是忙碌而充實。
但我始終放不下那些夢境,雖然它們再也沒有找上我,我卻在心底裡希望能再回
到那片昏黃中去,不單為了滿足肉體的情慾,也因為我盼望能揭開那昏黃之下的
謎底,哪怕那對我來說實在太遙遠太深奧,但好奇心終歸是人類的天性。還有…
…傑夫特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僅僅是一句玩笑嗎?從他平時的言行看,他並
不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人。還是他的確知道些什麼?

  我把那本書拿給我的生物學教授看了,他也無法辨識上面的生物,但他認為
這本書的作者一定有著相當的生物學知識,不管他所畫的究竟是真實存在的生物
還是幻想的產物,但從科學角度上來說它們的確具有合理性,尤其是對各種器官
結構甚至細胞內部結構的描繪,顯示出了相當的專業素養。不過鑒於上面的生物
都不屬於任何已知的品種,他猜測這可能是某位有專業背景的藝術家的產物--當
然,我並沒對他說我的夢。最後他建議我先想辦法破譯上面的文字,才能真正瞭
解這本書的內容。

  當然,我也請教了語言系的人,但他們也無法給出什麼建設性的意見,那雖
然是拉丁字母寫的,但不屬於任何已知的語言系統,它的字母順序很混亂彆扭,
許多詞幾乎無法發音。最後他們大都也覺得這只是刻意而為的藝術作品罷了,也
許是哪位奇幻小說家的草稿也說不定。

  我仍然沒有頭緒,那本書毫無疑問和我的夢境有著聯繫,因為我在上面找到
了我在夢中見到的所有生物。但問題是,誰也讀不懂它。我詢問妮卡關於她工作
的進展,看能否發現那些書相互之間的聯繫,但她似乎有些閃爍其辭,不願意和
我過細地談關於那些書的事,她只說那講述的是某些已經滅亡的古宗教的事,以
及它們的神話傳說。也許她覺得和我說了我也聽不懂吧。

  最終讓我看到一線希望的是一張偶然讀到的報紙--它的科技版提到了加密技
術。那是我之前一直沒想過的方向:那些文字可能是一份密文,用另一種文字經
過某種加密轉換而變成了無法辨識的古怪東西。我想起我的高中同學裡有個叫哈
維爾的讀的是電信專業,我決定找他幫忙,然而他的學校離我很遠,直到聖誕假
期時我才和他碰上頭。他倒是很樂意幫忙,但他說這項工作需要時間,因為無法
判斷加密前的文字到底是基於哪種語言,必須用一系列的複雜算法來分析,還要
結合語言學的實際規律,他也只能試試看而已,而且要過幾個月才能告訴我結果
。雖然不如我盼望的那樣順利,但是能有一線希望已經很不錯了,於是我把整本
書影印了一份交給他,拜託他一定要幫忙。

  之後幾個月我都沒有他的消息,當我開始懷疑到底有沒有希望的時候,五月
底,他突然打電話來了,告訴我他找到了一種可能的解密方式,能把那些文字轉
換成符合語言規則的樣式,雖然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不過目前這個解密法解出
來的結果是最合理的了。但是要把全部文本都譯出來也是個體力活,他已經幫我
譯好了一部分,但由於期末比較忙,如果我比較急的話,他做了一張對照表,剩
余的部分我應該可以按照表上的說明來自己完成了。

  一周後,包裹寄到了。我迫不及待地取出那些文稿,有幾十頁是他用打字機
打的,排版和原稿的一樣,只是插圖的地方留成了空白,當然還有那張對照表,
上面密密麻麻的列著哪幾個字母的組合應該對應哪幾個字母的組合。噢,看來那
的確是一件繁瑣的工作,他能幫我做這麼多我已經足夠感激了。

  我先去翻看那些已經譯好的部分,的確,它們現在看上去已經像是語言了,
能明顯地分辨出音節,並且大致讀出來,不過具體是什麼意思恐怕還得去請教語
言學者。我一頁頁地和原稿對照著,發現其中正好有畫著淫虐伊琳娜的那些水母
狀怪魚的那頁,我試著去讀上面的文字,和英語的習慣不大一樣,顯得有些繞舌
,其實讀了也沒什麼意義,那明顯不是我會的語言,我只是想試試看而已。

  但讀到那頁的倒數第二行時,平靜被打破了。

  那讀音是:「Em Anharlies Meen,Liot XenL
iof Lathon」

  當我讀第一遍時,我的發音還不完全一致,因為我是在用英文的發音習慣來
讀那些音節的,但我立刻意識到,這就是那句話,那些魔魚和蠑螈所吟唱的咒文
,那種讓人幾乎瘋狂的聲音!我呆在那裡,渾身止不住發抖,我現在可以相信兩
件事:第一、哈維爾的破譯法是正確的,他解出的音節和我所曾聽過的幾乎完全
一致;第二點則是一個可怕的事實--那些生物是真實存在著的!如果是這樣,那
麼它們到底在哪裡?那片黃色的海洋在哪裡?我們又是如何進入到那裡的?

  我輕輕地重複著那段咒文,但那讓我覺得不舒服,我的身體似乎在發生什麼
變化,而當我的小腹也開始隱隱作痛時,我沒敢再讀了,我把那些書頁整理好,
用文件夾夾起來,塞在了衣箱的最底下,和那本原稿一起。

  當天晚上,我的月經來了--但這離我上次月經還只有10天!這絕不可能是
正常的現象,我明白那一定是那段咒文的問題,當那些魔物圍著它們的玩物齊聲
吟唱時,伊琳娜,安娜,她們的身體都會發生改變,這段咒文一定有著某種特殊
的意義,用來啟動那些詭異的生化過程……但是它們都是在完成那些特殊物質的
注入之後,才開始吟唱咒文的,按理說咒文應該需要足夠的前提條件才能發揮作
用,那為什麼我也……噢天啊,天啊,我一定已經進去過了!我的身體已經進入
過那片海,它們在我身上做了些什麼,並且留下了沒能完全消除的影響,能夠繼
續響應那咒文的驅動!但我不記得了,和妮卡,安娜,伊琳娜一樣,她們什麼都
不記得了!

  接下來幾天我都在按著哈維爾的對照表來翻譯那些文字,我拿著譯文又去找
了語言學的教授,但他依然不能確定那是什麼語言,他覺得那可能是一種注音文
,就像韓文和日文那樣,而不是英文這樣的實義詞。仍然無法知曉書中的內容,
讓我頗為失望,但能破解出它的讀音,也已經算是極大的進展了。

  很快,暑假又來臨了。妮卡很急切地想要再去造訪伊琳娜阿姨家,她說有許
多問題得去那裡考究清楚,這當然正合我意。於是我們和伊琳娜聯繫了之後,再
次啟程了。我帶上了我譯好的書稿,但沒讓妮卡知道,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女
人的直覺,我覺得她有什麼不對勁,似乎要隱瞞些什麼。

  「我知道你會回來的」,傑夫特在車站對我說。

  他還是老樣子,伊琳娜也差不多,只有安娜長高了一點點,看上去也更加成
熟了,伊琳娜熱情地擁抱了我們,說她想念我們已經很久了。但這次妮卡提出要
和我分開睡,她說她喜歡晚上工作,怕打擾到我的休息,最後她選了一樓的一間
客房,而我依然住在去年二樓的那間房間裡。妮卡去書房拿了新的書,就去她自
己的房間鑽研了。

  我、安娜、伊琳娜和傑夫特四個人一起去了果園,那些樹更茂盛了,安娜說
去年的收成很好,可惜我沒能嘗到。傑夫特還特意領我去看了園裡的井,那口井
在老沃切爾買下那塊地之前就在那裡了,整個果園的灌溉都是靠它的。我看了看
,井口挺大的,有五六尺寬,井口的石頭看上去的確很古老了,稜角都已經被磨
光了,井水清澈,似乎深不見底,在夏日裡看上去讓人覺得清涼舒暢。

  夜裡,我一個人裹著毯子入睡了。………………

  如我所預料的和所期待的那樣,它們回來了。

  那渾濁的黃色再次包圍了我,那顏色讓我覺得溫暖,那簡直像是在北風呼嘯
的冬夜回到自家的壁爐邊一樣,又像是老朋友在他鄉的久別重逢,我感覺到我心
底的火焰正在燃起,我期待著今夜的一切。

  但我必須先審視下今夜的舞者們。它們看上去和鰩魚差不多,有著扁平的如
翅膀般的身軀和細長的尾部,但不同的是,它們兩側的翅膀下,有兩條如同絲帶
般的扁平觸手,一直延向身後,幾乎和尾部一樣長,觸手的一面是光滑的,另一
面則有著許多大大小小的突起,觸手的前端有著細小的分支,看上去讓人想起平
鋪著的手套。而在尾尖上,則有著魟魚那樣的細長尖刺。

  鰩魚們輕輕扇動著翅膀,擺動著長尾與觸手,優雅而曼妙地游動著,那兩條
觸手在擺動時愈加像某些東方歌舞中揮舞的長袖,也許是因為它們更接近普通的
地球生物,也許是我已經習慣了,我覺得它們看上去遠不像前幾次的怪物們那樣
猙獰可怖。

  它們有節律地拍打著翅膀,排成稀疏的隊形,游向遠方的舞池,去尋找今夜
的女伴,我當然也在其中,我覺得今天的游動格外地平穩,一點都沒有顛簸和抖
動的感覺。在那漸近的光影中,我再次看到了熟悉的身形,看到她飄散的長髮,
修長的身材和豐滿的乳房,還有……那小小的玫瑰紋身--妮卡,又是她。

  但這次和之前不同,妮卡的眼睛是睜著的!她似乎很清醒,她自己分開了雙
腿,一隻手搓揉著粉紅的乳頭,另一隻手則撫弄著凸出的陰蒂,她左右張望著那
些魚,露出像是看到可愛小寵物似的微笑,然後又閉上眼睛,像是沉醉在快感中
,又像是默默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淫虐。

  鰩魚們游近了妮卡,迅捷而流暢地繞著她的手臂和腿旋轉著,讓尾部在上面
纏成規整的螺旋狀,然後慢慢收緊,像繩索一樣捆住了她的四肢,把她擺成那個
簡單而淫蕩的姿勢。它們的動作步調驚人地同步,就像是在表演一場訓練已久的
集體舞。妮卡的胸部快速地起伏著,嘴也張開了,像是因為緊張或者興奮而急促
地呼吸一樣。

  我和另一些鰩魚游到了妮卡的身前,我們圍成一個鮮花般的圓環,頭部正對
著她分開的雙腿和微微張開的陰戶,尾部則像花瓣一樣向外綻開。妮卡的私處依
然和以前一樣柔嫩嬌小,一點也看不出曾經經歷過那次夢中那樣的擴張和分娩。
在已經因興奮而充血脹大的肥嫩小陰唇後面,粉紅的媚肉和幽深的穴口若隱若現
。她的陰蒂早已興奮地凸出,一雙迷人的乳頭也高高地勃起了。妮卡的皮膚一直
都很柔滑潔白,即使小陰唇和乳頭也是光潔無皺的,而且色澤粉嫩,幾乎沒有黑
色素的沉積,看上去還像十幾歲小女孩的一樣。

  花環中的每隻鰩魚向妮卡的私處伸出了一條緞帶般的觸手,觸手前端的分枝
如同手指般靈活,它們捏住她的小陰唇,翻開她的陰蒂包皮,攀住她的陰道口,
把她的整個陰部向每個方向輕輕展開,晶瑩的媚肉完全暴露出來,花蕊也更加張
開了,處女膜的殘片環繞在穴口,像是小小的粉紅花瓣,但陰道壁仍然緊緊地擠
縮在一起,等候著入侵者來將她撐開。

  一條鰩魚伸出另一隻觸手,用手指輕輕撫弄著妮卡尺寸不俗的陰蒂,其餘的
鰩魚則紛紛撫摸著她大張的陰唇、暴露的媚肉和柔軟的穴口,而捆綁著她四肢的
鰩魚也不甘寂寞,分別伸出觸手來撫弄她的菊門和乳房。雖然聽不見聲音,但最
能形容妮卡現在狀態的詞就是嬌喘連連,她的胸部和腹部急促地起伏,眉頭微皺
,嘴唇顫抖,穴口也有節奏地一張一縮,一副又興奮又渴望的樣子,粘稠透明的
液體從她穴口的縫隙裡滲漏出來,緩慢地融化在黃湯裡。

  終於,第一隻鰩魚的觸手對準了妮卡已經飢渴難耐的穴口,它把觸手的前端
縱向捲起來,光滑的一面向裡,粗糙的一面向外,變成一個圓筒的形狀,那圓筒
粗的地方比男人的手臂還粗,尖端由於是手指狀的分支,沒有那麼粗大。鰩魚把
六支手指攢握在一起,形成一個不太規範的錐形,先把最長的手指稍稍探入花蕊
的中心,然後是第二,第三支,最後六支手指的尖端都進入了妮卡的陰道,看上
去就像一個男人要把他的手掌蜷縮起來插進女人的陰道一樣。六根手指加起來也
不是很粗大,只是比男人的陽具稍粗上一些,妮卡的身體微微顫抖,頭部向後仰
著,看上去很喜歡這樣的侵入。但緊接著,鰩魚開始把觸手向內更深地推入,那
粗大的圓筒粗暴地擠開柔弱的穴肉,緩慢而無情地鑽向陰道深處,妮卡的表情變
成了痛苦的哭泣,她舞動著雙手,似乎想要去推開入侵的巨物,但毫無意義,鰩
魚牢牢地捆住了她的手臂,她只有咬緊牙關,痛苦地甩著頭,感受著那粗大的怪
物把她的肉壁一點一點像撕裂般地拉伸開。

  但她並沒有被撕裂,雖然痛苦而緩慢,但那條觸手仍然成功地插入了她的身
體,一直進入了差不多一尺,然後它停頓下來,等待妮卡適應自己的尺寸。我看
到妮卡的表情漸漸平復下來,雖然仍然咬著牙,嘴唇卻微微張開翹起,胸腹的起
伏看上去像是在深呼吸一樣,看上去既痛苦又滿足。

  觸手開始試著抽插,粗糙的突起刮擦著緊裹著觸手的陰道,妮卡的身軀隨著
每一次抽動而向前弓起,肌肉繃緊顫抖,似乎很痛苦,但從觸手和陰道壁的縫隙
裡流淌出來的淫液,讓我知道她實際上正沉浸在被充滿的快感之中。隨著妮卡的
陰道漸漸適應,觸手的抽插也越來越快,每次抽出插入都讓更多的淫液湧出穴口
,妮卡似乎已經完全適應了這樣的抽插,她閉著眼,仰著頭,抿著下嘴唇,在這
淫亂的快感中瑟瑟發抖,偶爾張開嘴像喘息一樣抽搐一下。這讓我的羨慕之情又
禁不住湧上心頭……為什麼總不是我?啊……不,即使是我,我醒來之後也不會
記得了,想到這點,我就感到幾分失望。

  隨著妮卡尿道裡噴出洶湧的液體,觸手暫時停止了抽插,但這只是意味著更
可怕的凌虐即將開始--扁平的觸手開始變粗變圓,就像是消防水帶被水流撐開一
樣,直徑比捲起的圓筒幾乎要大上一倍!要我看到妮卡再次咬緊牙關,劇烈地抽
搐,但這次她的神情不大一樣,不再那樣驚恐哭泣,而是露出一絲堅決,像是要
挑戰自己身體極限的堅決。終於,插入妮卡體內的觸手被完全舒展撐圓了,當它
在妮卡那像分娩產道一樣的陰道中開始抽插時,她的臉上露出了欣慰而驕傲的神
色。

  但我清楚這絕對只是個序曲,像花瓣般環繞在妮卡陰道周圍的鰩魚們,現在
還只有一隻插入了妮卡的身體,我覺得它們不只是想輪流姦淫她那麼簡單,但我
實在無法想像女人的陰道能容下兩根那樣的東西,甚至陰道和肛門各一根也不太
可能……不,在這渾黃的海中沒有什麼不可能,相比安娜那不斷變換著功能的乳
房和附帶著陰道的巨大陰蒂,尺寸的變化簡直不算是問題,我只需要等待著它們
去實現那個恐怖荒淫又令人興奮的場景就好了。

  現在,它們要開始了。

  花環中的每一隻鰩魚都彎起了它們的細長尾巴,把尾部的尖刺對準了妮卡那
包裹著觸手的陰道,然後在妮卡再一次高潮噴射的同時,從不同的位置刺進了陰
道周圍的肉裡!沉浸在快感中的妮卡被這突如其來的痛苦刺得猛地抽搐,嘴猛地
張開,無聲地尖叫著。鰩魚的尾部微微蠕動,我知道它們在把那些詭異的藥物注
入到妮卡的體內,接下來它們要做什麼?

  在妮卡體內的先行者抽出了它的觸手,妮卡的陰道猛地收縮,但無法完全閉
攏,依然大張著,像喘息一樣一張一合,濃濃的淫液仍在緩緩地流出來。鰩魚們
繼續各用一隻觸手扒拉著她的穴口,讓她保持大大張開的淫蕩樣子。鰩魚們在等
待著,等待那些藥物完全發揮作用,幾分鐘後,它們重新開始了。

  這一次,三隻鰩魚伸出了它們的扁平觸手,把它們相互糾纏在一起,變成一
根比剛才更粗大的螺旋狀物體,並把它緩緩送入了妮卡的陰道--如果是正常的陰
道,一定會被這樣的巨物撕裂,但很明顯,那些注入物已經發揮了作用,雖然妮
卡仍然萬分痛苦地掙扎著,但她的陰道卻奇跡般地延展開,緊湊地容納了那可怖
的巨柱。然後,那朵花兒開始旋轉了。組成花朵的所有鰩魚開始整齊協調地環繞
著妮卡插著三根觸手的陰戶飛速地游動,觸手組成的巨柱也在陰道中旋轉著,同
時伴隨著抽插,妮卡的神情難以分辨是痛苦還是快樂,或者是在二者之間糾纏掙
扎著,但她下體的淫液毫無疑問地比先前更洶湧了。

  在妮卡的再一次高潮後,鰩魚們停止了旋轉,插入妮卡身體的三條鰩魚轉動
著它們的觸手,慢慢解開纏繞的螺旋,然後它們開始和先前那條一樣膨脹它們的
觸手。妮卡的陰道也隨之一點點擴張,這樣的擴張總是伴隨著痛苦的掙扎與無聲
的哭喊,被拉得如紙般薄的陰道壁總讓人覺得她下一秒就會被撕裂,但卻始終沒
有。那些觸手最終完全膨脹開來,在妮卡的陰道裡排成圓滑的三角形,現在妮卡
的陰道簡直可以用壯觀來形容,三條觸手加起來的尺寸比成人的頭部還要大,從
觸手的間隙裡淫液如泉水般流出。那已經是人體的極限了,因為這個尺寸已經差
不多達到了骨盆的邊緣,在骨盆口的約束下,即使陰道再有彈性也無法再擴張了


  鰩魚們開始準備它們新一輪的注射,它們把尾部的尖刺分別對準了妮卡的陰
埠和臀部,然後深深地刺入。這次妮卡有所準備了,沒有先前的反應那麼劇烈,
只是稍微抖動了一下,隨著藥物被緩緩注入身體,她反倒顯得放鬆下來,肌肉也
不再那麼緊張了。注射的位置離陰道很遠,它們這次想要幹什麼?

  停頓了大約五分鐘後,淫虐再次開始了,花環中那些還沒能插入妮卡身體的
鰩魚開始伸出它們的觸手,其中也包括我的這隻,我們開始用觸手努力地伸入之
前三條觸手和陰道壁之間形成的空隙裡去。但我覺得這根本不可能成功,堅固的
骨盆會約束陰道口,讓它無法隨意擴張,就像它導致難產時那樣。

  但接下來的結果讓我震驚萬分:妮卡的整個髖部都開始向兩邊分開!恥骨處
的皮膚也在向兩邊拉伸。天哪,那些藥物似乎完全瓦解了骨盆上的軟骨和韌帶,
讓構成骨盆的骨骼可以相互分離!這樣,再沒有什麼能阻止妮卡的陰道繼續擴大
了,這真是瘋狂而可怕!但又無比刺激。它們到底要把她的陰道擴大到什麼樣子
啊!

  我們的觸手一根接一根地進入了妮卡那完全失去拘束的陰道,讓她繼續在最
可怕的痛苦和最熾烈的快感間沉浮,我也感受著從觸手傳來的快感,出乎意料的
是,觸手上的那些突起並不是粗糙的死繭,反而特別的敏感,就像陰蒂那樣。我
奮力地用它們摩擦著妮卡不斷滲出淫水的陰道壁,讓那颶風般的快感一遍又一遍
地衝擊我的心靈。而當所有的觸手都插入妮卡的身體後,她看上去已經不成人形
了,整個骨盆都嚴重地變形擴開,讓她的臀部看上去異常地寬大,尾骨也向後張
開了,她的整個下身讓人簡直無法將其與人類的身體聯繫起來,一切都被撐開拉
薄了,只留下那個如水桶一般大的,塞滿了巨大觸手的,源源不斷流淌著蜜汁的
淫穴,她的尿道已經被擠壓得非常緊窄了,但高潮的汁漿仍然艱難而強烈地從中
一波一波地噴射出來。

  這樣奇觀般的淫虐持續了大約兩個小時,甚至連我也感受了好幾次鰩魚身軀
天崩地裂般的高潮,妮卡的高潮更是數不清了,她的身體似乎已經完全適應,痛
苦的反應越來越少,看上去完全沉浸在荒誕誇張的快感中。如果不是富含養分的
黃湯不斷地為她補充著物質和能量,我想她即使不因為淫液流得太多而脫水,也
要因為持續不斷的高潮而虛脫了。

  終於,似乎所有的鰩魚都得到了滿足,它們依然如團體舞一般同步地緩緩抽
出觸手,優雅地扭動著向各個方向散開,妮卡的陰道和骨盆像鬆開出口的氣球一
樣回縮,讓她慢慢恢復了豐滿勻稱的身材,雖然剛被擴張到那種可怖尺寸的陰道
口無法完全閉合,依然露著拳頭大小的孔洞,但這已經讓我深深驚訝她的彈性了


  鰩魚們似乎在換崗,捆綁著妮卡四肢的鰩魚鬆開它們的身體,讓剛剛滿足過
的鰩魚接替了它們的位置,現在它們聚集在妮卡的下身周圍,準備要一洩自己的
情慾。但它們沒有急於進攻那抽搐著的鮮紅陰道,而是選擇了未被開墾的肛門。
它們很有耐心地調教著,先用一隻手指伸進緊縮的菊穴抽插著,掏挖著,讓括約
肌漸漸適應而鬆弛,然後逐步增加更多,最後,它們終於覺得妮卡的肛門已經松
弛到足夠的程度,於是,一條鰩魚捲起了它的觸手,和先前開發陰道時一樣開始
了進攻。佈滿突起的粗大筒狀物努力穿過括約肌的防守,伸進那嬌嫩的直腸,狹
小而敏感的肛門被侵入,帶來的痛苦比陰道被同樣的東西插入時更甚,妮卡那痛
苦的神情和掙扎證明了這點。但最終那條觸手還是深深地進入了妮卡的菊穴,然
後又和先前一樣膨脹變圓,但這次妮卡的表情痛苦遠大過快感,畢竟直腸並不是
感受快感的器官啊。

  鰩魚們再次開始了注射,這次注射的位置是肛門周圍,但又不僅僅是肛門,
它們深深地刺入,我覺得那針尖甚至已經深入到了妮卡的腹腔裡。但隨著藥物的
注入並逐漸起效,妮卡痛苦的神情漸漸舒緩了,我看到她的菊穴裡也淌出了和陰
道一樣的粘稠蜜汁,隨著觸手的抽插,她又嬌喘並淫蕩地扭動起來。看來和那些
蠑螈改造安娜的尿道一樣,鰩魚們的注射能讓肛門和直腸也具備和陰道一樣的功
能。最終鰩魚們一共在她的菊穴裡插入了五根觸手,又在陰道裡插入了剩下的三
根。前後兩穴的雙插讓她的高潮更加頻繁而強烈,也讓我的羨慕之情更加重了。

  這樣又過了大約一個小時,在三個肉穴湧流的白漿中,第二批鰩魚也得到了
滿足,它們抽出了觸手,游向一邊,看來,今天的舞會要結束了嗎?

  似乎還沒有結束,那條最大的鰩魚游向了妮卡的下身,它做了一個驚人的舉
動--它用圓形的嘴含住了妮卡紅腫的菊穴,開始用力地吸吮!然後它慢慢地向外
拉扯,我看到有什麼東西鼓出了肛門外,乳白而光滑,那是妮卡的直腸!它緩慢
而仔細地吸吮和拉扯著,將妮卡的腸子倒翻著一毫米一毫米地拉出體外,吸入那
張靈巧的嘴裡,但妮卡似乎並沒有任何痛苦,反而像在享受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樂
,不過我知道腸道的痛感本來就不強烈,何況現在很可能已經因為那些藥物的作
用而具備了快感的功能。隨著腸子被一點一點扯出,妮卡的腹部也漸漸被抽空而
變得扁平。最後,那條魚完成了它的工作,它往後退去,吐出了口中的腸道--那
足足有三米長!人類的小腸和大腸加起來大約有7米長,而現在這外翻的腸道實
際上是兩層折疊著的,也就是說妮卡的整個腸子都已經被吸出體外了,腸道中的
殘餘似乎已經全被那條魚吸入了腹中,現在只餘下外翻的光滑嬌嫩的腸壁,像一
條奇怪的長尾一般垂在肛門外,在昏黃的水中漂浮著,而她的小腹也明顯地凹陷
下去了。這真是一幕?人的景象,讓我覺得腹部都隱隱作痛,但那條魚為什麼要
這麼做?

  所有的鰩魚從妮卡的身邊退開,在稍遠的地方環繞著她的身體起舞,它們的
舞姿的確讓我覺得優美婀娜,這在這昏黃的世界裡真是難得的美感。隨著旋轉的
舞步,它們發出悠長尖銳的合唱聲,像在召喚什麼。

  巨大而粗獷的吼聲從遠方傳來,我明顯地感到了水流的波動,我循聲望去,
一個無比巨大的身影出現在了水中,它漸漸靠近,漸漸變得清晰,它的體積簡直
令人眩目。它並不是一條鰩魚,而是一隻巨大的,直立的,像是恐龍或蜥蜴一樣
的四足怪物!我估摸著它有十五米長,當它矗立在我面前時,簡直像一棟活動的
巨塔,而我們就像是在塔旁飛翔的鳥兒一樣。而我注意到了,在它的腹下垂吊著
的巨大陽物,當看到妮卡時,那陽具漸漸挺立起來,有一米多長,水桶般粗!

  它伸出巨爪,輕輕地捏住了妮卡,像玩弄一隻貓咪一般分開她的雙腿,露出
那鮮紅的蜜穴,然後朝那巨大而可怖的陰莖套了上去。妮卡的眼睛睜得滾圓,嘴
唇微張著,表情像是凝固了一樣,我想她已經恐懼得連哭喊和掙扎都不會了。然
而她那已經被極限開發的陰道經受住了考驗,雖然有些吃力,但最終巨獸整個水
桶般的龜頭都沒入了她的體內,甚至還繼續往裡深入了一截!我明白為什麼那些
魚要先抽出她的腸子了,因為那樣才能騰出腹腔的空間讓如此巨大的東西進入。

  巨獸握住她的腰,開始在那巨大的陰莖上套弄,伴隨著如雷霆般的嘶吼,那
巨大的龜頭衝入她的身體,又殘忍地拔出,甚至帶著一部分陰道壁外翻出來,又
重新被猛力的插入塞回到體內。妮卡的腹部隨著抽插猛地隆起又急速凹下,身後
長長的腸道也隨之擺動,唯一不變的只有那源源不斷湧出的淫水。

  二十分鐘可怖的抽插後,巨獸的高潮來臨了,它噴湧而出的大量精液把妮卡
的整個腹部撐得像鼓起的氣球一樣,當它抽出陰莖時,精液的洪流猛地從還來不
及收縮的巨大陰道口中擠了出來。

  它鬆開手,讓妮卡重新漂浮在黃濁的液體中,然後,它張開了巨大的口,發
出了那段我熟悉不過的聲音:

  「Em Anharlies Meen,Liot Xen LiofL
athon!」

  伴隨著激昂而急促的舞姿,所有的鰩魚齊聲相和。

  妮卡的腹部再次隆起了,它飛速地膨脹,長到孕婦那麼大,還在繼續瘋長,
妮卡在大張著嘴不停地嘔吐著,雖然什麼也沒能吐出來,最後她的腹部如一個巨
大的橢球體懸在身前,我想預先排出腸道也是為了這一步作準備吧。而她的乳房
也開始膨脹,乳暈和乳頭也變大變黑,白色的乳汁從乳尖滲透出來。

  當這可怕的生長終於結束時,更可怕的分娩來臨了。

  我看到妮卡的陰道和宮頸大大地張開,露出裡面的內容物:那並不是一隻有
形有體的胎兒,而是一顆橢圓的巨卵!也就是說它無法像正常的分娩那樣從頭部
開始長條形地通過產道,而是要讓它最粗的部分直接通過陰道!天哪,一個像水
缸一樣的巨物,那怎麼可能?

  妮卡痛苦地掙扎著,用盡全力想要把它排出體外,但那幾乎毫無作用,那顆
巨卵並沒有硬殼,而是由顫動的厚厚肉壁包裹著,這讓它擁有一定的彈性,但它
依然太大了,即使是水桶般的陰道也無法讓它順利地通過。妮卡用雙手伸進自己
的陰道,拚命地扒拉著,想讓它擴得更開,雖然十分艱難,但陰道的確在擴大著
,巨卵露出來的面積變大了不少,妮卡又試著擠壓著自己的腹部,把那顆巨卵向
外推,這好像起到了一絲效果,巨卵的一頭稍微突出了陰道口外,最後,她用一
隻手用力頂住那顆卵,另一隻手瘋狂地扳著陰道壁,像剝開葡萄皮一樣,試圖把
自己的身體從那顆卵上剝落下來。這個過程瘋狂而緩慢,但隨著陰道的一點一點
擴大,巨卵的尖端也一點一點地從妮卡不成人形的下體裡凸顯出來,最後,隨著
妮卡竭盡全力地掙扎,巨大的肉卵彈出了那已經無法用陰道來稱呼的肉穴,躍入
到渾濁之中,而隨之而來的,居然還有尿道中射出的高潮汁液,由這樣的過程帶
來的高潮,那該是什麼樣的感覺啊?我不禁憧憬起來。

  用盡了力氣的妮卡靜靜地漂浮著,而那顆卵開始了它的變化,它伸出了兩條
細長的管道,一頭帶著吸盤和觸鬚,伸向妮卡碩大的雙乳,吸住那對葡萄般的乳
頭,開始貪婪地吸吮著。卵壁漸漸變得薄而透明,透過半透明的肉壁,我能看到
其中的胎兒在扭動著,增長著,掙扎著,最終,它舒展了身軀,用利爪和尖牙撕
開了囚禁自己的卵形子宮,一隻新生的巨龍降生了。這只爬蟲嬰兒笨拙地游向妮
卡,伸出還缺乏力量的前臂,摟住了她的脖子,用三角形的腦殼在她的臉上依偎
著。片刻之後,它鬆開前臂,一邊回頭戀戀不捨地望著母親,一邊向巨塔般的父
親游去。它們一同消失在那無邊無際的昏黃之中。

  妮卡和鰩魚們仍然懸浮在那裡,但我看到妮卡的乳房正在緩慢地回縮,還有
她巨大的陰道和菊穴,最終她在我眼前奇跡般地恢復了原始的身材,以及那嬌小
迷人的粉紅花蕊。然後,更驚異的事情發生了。

  在辟啪的綠色電光中,她消失了!





黃濁之夢(5)

  當我從夢中醒來時,月光正從窗外斜斜地灑進屋裡,把整個房間塗成黑白間
雜的顏色。我翻身下床,輕輕地拉開門,躡手躡腳地穿過走廊,走下樓梯,但當
我望向妮卡房間的方向時,我看到了一個人。他穿著睡衣,正站在妮卡的門口,
微光下我仍能分辨出他高瘦的身形和冷峻的臉--傑夫特!他在這裡幹什麼?

  我還沒來得及想,他已經轉過身,朝樓梯這邊走來。我趕緊回頭,飛似的跑
上二樓,躲回自己房間,關上房門,把耳朵貼在門上聽外面的動靜。我的腳步聲
不算小,我想他應該能聽到,不過他似乎並沒在意,也沒上樓來看,而我卻已經
滿頭汗水。但當我的心跳平緩下來,我開始奇怪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害怕,也許他
只是隨便走走而已呢?夠了夠了,琴雅,別自己嚇唬自己了。

  第二天一切正常,傑夫特還是老樣子,並且一點也沒提起昨晚上發生過什麼
。晚上我沒有做夢,不過我沒法確定是真的沒有還是沒有了記憶,第三天晚上也
沒有,我又覺得有點失落了,加上天氣也不好,烏雲密佈,風雨交加,伊琳娜說
是颶風的影響,但總之我們沒法出門活動了,只能悶在屋子裡。

  雨下了好幾天才停,但就在天氣轉晴的那天,午餐的時候,傑夫特突然問我


  「還記得上次我帶你去看果園的那口井嗎?」

  「記得啊,怎麼了?」

  「那井現在有點不對勁。」

  「有……有什麼特別的?」

  「井水變黃了,又粘又腥,不知道是怎麼搞的,也許是前幾天下大雨把地下
的泥水都灌進去了。」

  然後他就低下頭去切他的牛排,沒有再說什麼,但我能看到他眼睛裡的一絲
笑意。他到底知道些什麼?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我想不明白,但這是我得到的
唯一線索了,也許那真的能通向謎底?但也許真的只是隨口說說?不管怎樣,我
必須去那裡看一看才會明白。

  晚上,我關了燈,在床上輾轉到深夜,估計大家都睡著了,我帶上手電和從
雜物間找到的繩子,悄悄地下樓,開門,奔入皎潔的月光中。那些嶙峋的漆黑山
石如鬼魅般矗立,海風尖嘯著狂舞其間,我努力抑制著心中的怯意,沿著山路一
路小跑,劇烈運動再加上緊張,當我跑到果園時,幾乎氣都喘不過來了。那些樹
在風中嘩嘩作響,舞動著它們的枝條,如同揮動的巨手。那口井就在它們中間,
當我看到它時,我卻害怕靠近,我希望那裡面真的有我想知道的東西,但在那後
面,也許是更可怕,更難解的謎題。我拖著灌鉛似的腳步,一點一點地挪過去,
用手撐著古舊的井沿,戰戰兢兢地把頭探向井口。

  黃色,在深深的井壁之下,是閃爍的黃色,我知道那一定不是泥水,因為它
在發光,幽幽的昏暗的黃光。那顏色是如此熟悉,我幾乎能立刻把它和那些荒誕
的夢聯繫起來。我也明白了那黃濁海洋裡的光線是從何來--因為海洋本身就會發
光。我一件一件脫掉衣服,把它們藏在一棵樹的枝葉間,然後我把繩子綁緊在井
口的木架上,雙手抓住它,腳抵著井壁,一點一點往下滑,頭頂的井口越來越小
,那黃色的光芒越來越近,寂靜、黑暗和狹小的空間都令我害怕,而最讓人害怕
的卻是前面的未知,有幾度我都想跑回伊琳娜的房子,跑回自己的床,好好的睡
一覺,然後永遠離開這個地方,永遠不用再被這些東西困擾,就像這一切從未發
生過一樣……但我終究還是無法把它們當做沒發生過,好奇心戰勝了恐懼,那黃
色的水面就在我的腳下了。我試著把腳探進水中,它一點也不冰涼,而是讓人舒
服的溫熱,我繼續往下降,讓赤裸的身體一點點沒入水中,最後我鬆開繩子--但
接下來我要怎麼辦?我在水裡只能憋氣兩分鐘,那根本做不了什麼。

  但在夢境裡,所有的女人們,她們都能長時間地呆在水中,好像那些黃水根
本不會影響呼吸一樣,從醫學理論上講,人類能夠通過肺部從特定的液體中吸入
氧氣,如果夢境的確是真的,那這些液體是不會讓人溺亡的--但這只是猜測,萬
一不是這樣呢?

  但最後我還是決定冒一次險。好奇和冒險似乎是我的天性,從小我就是個淘
氣的女孩,讓媽媽和傭人傷透了腦筋,那也經常讓我傷痕纍纍,但這次,千萬不
要再受傷了……我扶著井壁,讓整個人沉入水中,用力呼出肺裡的空氣,然後慢
慢地吸入那些液體,我本以為我會立刻被嗆得鼻涕直流,但卻沒有,那些液體讓
我覺得溫暖柔和,似乎對身體沒有任何的刺激,它們緩緩地流過我的呼吸道,充
滿了我的肺部,我試著呼吸,但有些吃力,畢竟那是液體而不是空氣,我這樣試
了幾次,雖然感覺像溺水,但實際上我並沒覺得缺氧,那便證實了我的猜想,並
且也讓我幾乎能完全確信--那些夢的確是真的,黃濁的海洋也是真的,而這裡,
就是它的入口,是我由夢境踏入真實的入口。

  我擺動著四肢向下潛去,液體雖然渾濁卻不黑暗,如同朦朧的黃霧,那是我
熟悉的感覺,但這是我第一次用自己的身軀去感受它。開始時我還能摸到石砌的
井壁,但往下幾米之後,就變成了不規則的岩石,我小心翼翼地下沉,以免讓它
們劃破皮膚,我也不知道自己潛了多深,但終於,洞穴轉彎了,由垂直的井變成
了斜斜向下的隧道,我調整了下姿勢,讓頭部朝前,像正常的游泳那樣往未知的
深處游去。隧道並不是直的,而像是不太規則的螺旋,它太長太深了,以至於我
害怕它根本沒有盡頭,但最後,它用事實宣告了我的錯誤--狹窄的隧道陡然終結
了,它從一面平整的石壁上穿出,而在那下面,是無邊無際的黃色。

  我向更深處游下去,水中有些不知名的生物游動著,有的像魚,也有的像水
母或是烏賊,它們都不大,看上去沒有什麼危害,看到我,它們只是稍稍游開。
但那不是我的興趣所在,我在期待著別的東西,那些更大的,長著粗大觸手的東
西……

  所以當第一個巨大的身形從黃霧中靠近時,我說不清自己是興奮還是害怕,
那東西遊到離我幾尺遠的地方,靜靜地停在那裡,像是在看我--我想它的確能看
,這一隻看上去比先前夢境中見到的任何生物都要高等,因為它是人形,不,應
該是半人形,它的上半身和人類相差無幾,有著雙臂和頭頸,那張臉顯得瘦削尖
銳,像是女人的臉,卻沒有鼻子和毛髮,不單如此,它還有著女人一樣的乳房。
但它的下半身卻是無數扭動著的觸手,觸手的長度遠超過軀幹,那樣子讓我不禁
聯想到阿拉丁的燈神。

  它凝望著我,約摸十分鐘,我激動又緊張,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但又不敢
離開,於是我們就這麼對視著。後來,我想它可能需要一點提示,於是我分開雙
腿,用手指分開那兩片薄唇,露出粉紅的花蕊,我在心裡問它:「你想要嗎?」

  但它可能真的看懂了這個,它靠過來,張開雙臂抱住了我,我還沒反應過來
,它冰冷的嘴就貼上了我的雙唇,這讓我始料未及,我本以為那些傢伙都是毫無
神智可言的蟲豸,卻從來沒想過它們也會像人類一樣親吻。它摟抱著我,用手撫
摸著我的脊背,我的腰和臀,就像人類親暱時那樣,我猶豫了一下,也同樣抱住
了它,它的皮膚像是鯰魚或青蛙那樣粘滑。我張開嘴輕吮著它的嘴,它伸出舌頭
,探入我的口腔,那舌頭如蛇一般細長靈巧,在我的口中攪動著,甚至好像要伸
到喉嚨裡。我用上我拙劣的接吻技巧吸吮著它,用我的舌頭和它糾纏在一起,看
來自己找到的第一次遠比想像的要浪漫呢,我陶醉地閉上了眼睛。最後,可能是
我潛意識裡希望她也這樣撫弄我吧。我禁不住去撫摸它胸前的隆起,它的乳房遠
比人類的要堅挺,乳頭也大得多,我搓弄著它濕滑的乳頭,感受著它們在我手中
慢慢伸長變粗,然後,它們動了--它的乳頭中間張開了圓形的口,像嘴一樣含住
我的乳頭吸吮起來。我的性趣飛快地被挑撥起來,我能感覺到我的陰道正在變得
潤滑,她渴望著被充滿,如果是平時,那兒一定已經濕了一大片,不過這是在水
裡,她本來就夠濕了……

  在這淫靡的氣氛中,正戲開場了。觸手們開始如蛇群般舞動,細長的觸手像
舌頭一樣舔舐著我的陰蒂和穴口,讓我一邊接吻一邊發出渴望的呻吟,我像抱緊
戀人一樣抱緊這半人的妖魔,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觸手抵上我飢渴的穴口,扭
動著向深處進發,那讓我有種初夜的感覺,緊張而又期待,而我也的確有兩年沒
和男人作愛了,那感覺已經遙遠而陌生。我閉著眼睛熱吻著,沒法看到那入侵者
到底有多粗,但我能感覺到自己久未開啟過的花苞在一點點綻放,直到我覺得緊
繃而疼痛,它卻好像還沒有真正進入,它稍微停頓了一下,在穴口來回扭動著,
好讓我習慣它的尺寸,然後堅決而有力地向裡挺進,隨著我的輕聲叫喚,終於它
最粗的部位也擠進了我的身體,它緩慢地前進,一直頂到最深處為止,然後開始
非常緩慢地抽插起來。

  當觸手開始侵佔我的菊穴時,我倒不是特別痛苦,雖然還沒有男人進入過那
裡,但是在去年經歷了那些夢以後,我就經常試著把什麼東西塞進自己的每個肉
穴裡,最粗的一次是根香腸,我一隻手掌握不緊的那種,用了潤滑劑都還花了好
久才放進去,結果事後痛了好幾天,更粗的東西我就沒敢試了。而這次的觸手估
計也就比那稍微粗上一點點,雖然有些痛,不過還算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我努
力地放鬆肌肉,配合它慢慢深入,直到填滿我的整個直腸。

  尿道的入侵才是一場噩夢,之前我一直只是面帶痛苦地邊親吻邊呻吟罷了,
但這次我終於忍不住慘號起來,我想要逃跑,我不想繼續了,但那已經晚了,我
已經無法從它的手臂和觸手中掙脫。它倒也懂得循序漸進,開始只是一根尖細的
觸手,然後是第二根,第三根,然後它們在那遠超正常尺寸的窄小通道裡攪動著
,帶給我如同針扎火燎一般的痛楚。而當它們成三角形分開,讓更粗的觸手進入
時,我真的哭了起來,括約肌被拉開了,失去束縛的尿液屈辱地噴出,我在心裡
咒罵自己真是瘋了,費這麼多周折來受這樣的折磨,我真的希望這只是一場夢,
當我醒來時還在自己的被窩裡,然而當你希望它是夢的時候,它卻再也不是了…


  而當它鬆開摟抱著我的手臂,用觸手捲住我的四肢,將我高高舉起,用手仔
細地掀開我陰蒂的表皮時,我知道它要做什麼,它舉起一支前端有著長長尖針的
觸手,對準那最敏感的小顆粒,無情地刺了進去,我尖叫著,無力地掙扎著,但
毫無意義,針尖貫穿了我的整個陰蒂,幾乎要刺到骨頭上,然後它仍然那麼細緻
而冷酷地捏住我挺起的乳頭,把另兩根毒針深深刺入。

  當這一切就位,注射開始了。當那些觸手變得鮮紅並射出它們的刺細胞時,
那感覺就像是燒紅的火炭插入了我的身體,而我除了聲嘶力竭的慘叫和痙攣什麼
也做不了。但那痛苦並沒持續太長的時間,也許是注射完成了,也許是注入的東
西開始發揮了作用,我感到我的痛覺正在慢慢地減弱,降低到可以忍受的程度,
從那痛苦的烈焰底下,溫柔的快感正一點一點升騰起來。

  它緩緩地抽出那些觸手和針刺時,我竟然感到一陣空虛,我的身體開始思念
那種被充滿的痛苦,而那並不是主要的--現在她正在發生著不可思議的變化。我
的乳房和下身都感到滾熱並微癢,在那裡,在那些原理不詳的詭異毒素作用下,
細胞正在飛速地變異、分裂和生長,我看到豆粒大小的陰蒂撐開包裹著她的薄皮
,像發芽的植物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著,伸長著,變成一根殷紅而晶瑩
的裸露肉棒,而乳房和乳頭的增長更為快速,它們就像孩子吹氣球那樣膨脹起來
,可惜我不是個迷戀豐胸的女人,不然一定要樂壞了。而隨著這淫靡的變化過程
,我心中的渴望也越來越強烈,我看到自己的尿道和肛門都泌出了縷縷粘液,我
在心裡默念著:「來吧,來吧,把我所有的洞塞滿吧,把最深的痛苦和最大的歡
愉都加在我身上吧!」

  我用手輕觸著膨脹的乳頭,她們從原先的淡褐色變成了迷人的粉紅色,表皮
又薄又光滑,透明得可以看見下面的細小血管,她們太柔嫩了,以致碰一碰都會
覺得燒灼般的疼痛,但她們又如此敏感,帶給我比觸碰陰蒂還強烈的快感,而且
這樣的觸碰讓她們更加堅硬而殷紅。我以前自慰時會用兩隻手指去搓揉她們,但
現在她們的大小已經需要整隻手才能握住了,快感漸漸蓋過了疼痛,我用雙手瘋
狂地抓捏著她們,前後套弄著她們,滿足地看著自己白色的乳汁一股股地從乳孔
中射出--哦,乳孔,我把手指伸進了正常女人不會有的深邃乳孔,那裡的確如同
陰道般濕滑,但更狹小緊湊,並且遠比陰道更敏感,開始時我只試著放進一隻手
指,細小的乳孔被撐開時伴隨著微微的痛感,但更多的是奇妙的快感,那讓我渴
望更多,讓我全然顧不上疼痛,急切地把更多的手指伸進那流淌著乳汁的緊繃肉
穴,奇妙的是,乳孔被撐得越大,抽插所帶來的快感也更強烈。最後在另一隻手
的幫助下,伴隨著喊叫聲,我把整只右手都穿過了自己的左乳頭,我感覺到手掌
被忽地擠出那狹小的通道,整個進入到鼓脹的乳房裡,那裡面並不是雜亂的血肉
,而是光滑的肉壁,空間似乎剛好能容下一隻手,我試著把手握成拳頭轉動著,
被薄薄的乳孔壁緊裹著的手腕也隨之轉動著,從乳頭和乳房內部的每一寸肉壁傳
來的快感讓我幾乎眩暈過去。我也如法炮製地把左手伸進右乳房,不過沒有另一
隻手的幫助這似乎很困難,於是我轉向那如同小號陰莖一樣勃起著的鮮紅陰蒂,
模仿男人自慰的樣子上下撫弄著她,陶醉在正常世界所無法擁有的快感中。

  但我並不是自己的主人,那隻怪物才是,它現在要享用我了。它用觸手捲住
我的手,猛地從乳房中拔出來,伴隨著我的尖叫和火山噴發般的乳汁。觸手靈巧
地裹住柔軟的乳房,讓她們保持在適當的形狀,然後另兩條觸手堵住了那白煙翻
滾的火山口,開始了猛力的抽插,我的下身當然更不能倖免,一條前端開口的觸
手含住了我畸變的陰蒂,用力地吸吮著,粗大的觸手開始粗暴地入侵我的尿道和
肛門,撕心裂肺的疼痛讓我禁不住大聲喊叫,但觸手牢牢捆住了我的四肢,讓我
動彈不得。不過刺細胞注入的毒素明顯發揮了作用,雖然痛苦而緩慢,但我的肉
穴正在慢慢地被撐開,一點一點地容納下那猙獰的巨物,我現在終於感覺到那不
是簡單的像拉開橡皮圈而已,在外力的刺激下,穴壁的細胞正在迅速地分裂和生
長,這就是那些注入物的效果,這就是在那些夢境中,不,不是夢,是真實的故
事中,女人們的身體能被無限制地擴張的原因。不,不只是這個效果,只有切身
感受才能明白那些藥物還有一個關鍵的效果--它能將痛苦和快感鏈接起來,劇烈
的疼痛同時也帶來了瘋狂的快感,雖然極其痛苦,卻讓人無法拒絕。

  兩條手臂粗的觸手完全鑽進了我的尿道和肛門,把夾在中間的陰道擠成了細
細的一條縫,那條縫正滲出濃濃的愛液,渴望著被痛苦與歡愉來充實,怪物伸出
了最粗的一條觸手,而尿道和肛門裡的觸手分別向上下使勁,那條縫隙張開了,
興奮的巨物迫不及待地堵住她,撐開她,一點一點地填滿她,三條觸手擠壓著它
們之間的薄薄嫩肉,帶來不同於抽插的奇妙感受,現在我的下身就像是塞著三條
粗壯的男人手臂,它們由緩而急地抽插著,我能感覺到我的尿道和肛門都和陰道
一樣分泌著愛液,並且她們都傳遞出強烈的快感,就像是陰道被刺激時的感覺那
樣,甚至更強烈,而陰道本身的感覺也比過去更靈敏了--和我以前猜測的一樣,
在那些毒素的作用下,兩隻乳孔和下身的三個肉穴全都具有了和陰道類似的性敏
感--當你有五條陰道同時被抽插著,那樣的感覺你一定無法想像。

  而我知道它並不會就此滿足,我在之前的夢境中見過它們怎樣對待它們的玩
物,只是現在,成為玩物的那個人是我。更多的觸手開始進攻我全身上下的肉穴
,它們的力量和節奏恰到好處,讓血肉生長的速度恰好能跟上觸手挺進的進度,
柔嫩的穴肉始終處在崩潰的邊緣,卻並沒有撕裂,那個過程是我經歷過的最可怕
的酷刑,同時也伴隨著最強烈的快感,不僅僅是肉體的快感,看著自己女兒身被
一點點填滿,這本身就讓人覺得無比刺激和快樂。隨著不斷增多的觸手讓穴壁的
面積逐漸擴大,分泌出來的粘液也越來越多,而我能做的,只有緊緊握住那些抽
動的觸手,無謂地想要稍稍延緩它們插入的速度,但那明顯沒什麼用,觸手一根
接一根殘忍而堅定地撐開我最柔嫩的器官,佔據著我的身體,我的肛門裡塞進了
5根觸手,尿道裡也有三根,乳孔被撐得如同小碗,而陰道裡的我根本數都沒法
數,她被擴張得比分娩的產婦還龐大得多,所有的觸手相互擠攮著,把三個肉穴
擠壓成一個由薄薄隔膜隔開的大圓,每一次抽插都伴隨著微白而粘稠的愛液,伴
隨著我痛苦與歡愉交錯之中的喊叫,不過它好像沒有上次凌虐妮卡的那些鰩魚一
樣融化骨盆的能力,我能感覺到那些觸手幾乎已經挨在了我的盆骨上,只有薄薄
一層組織隔開而已。

  終於不再有更多的觸手插入了,擴張的痛苦漸漸平息,我完全淹沒在快感中
,頭腦一片空白,只剩下接連不斷的快感從全身上下五個被不斷抽插的肉穴裡湧
來,我的神智簡直要因為無法同時處理如此多的輸入而崩潰。被毒素變得敏感的
穴肉在刺激中不斷地抽搐著,把一股一股的粘稠淫水擠出粘膜,從每個穴口奔流
而出。當高潮來臨時,我能感覺到每個肉穴的肌肉和腺體猛烈地收縮著,但被觸
手塞滿的肉洞根本無法收縮,用盡全力卻無法收緊的肉壁如刀割般疼痛,但這疼
痛也讓我覺得充實而愉悅。洶湧的高潮白漿擠過觸手與尿道壁的間隙,像突然打
開的水龍頭一樣,猛地噴射到黃濁的海洋中。而在那最高點的剎那,我似乎失去
了一切感官,就像被吹爆的氣球一樣,除了那爆炸般的快感,我什麼也不剩下,
什麼也不存在。任何語言,任何辭藻,都無法描繪那樣的感受,沒有親身體驗過
的人永遠無法想像,我驚異於作為女人原來可以如此的幸福,哪怕是讓我在這樣
的快樂中死去,我也心甘情願!不,不要死,我希望這一刻能化作永遠,讓我永
遠沉醉下去……

  我雖然盼望著永遠,但那終究不可能,不過一個多小時後,當怪物開始一根
根抽出她的觸手時,我已經覺得比一輩子所有的性愛加起來還要滿足了,不,應
該是要多出許多許多倍才是,因為我本來就沒有太多的性經驗嘛。失去了內容物
的肉穴收縮了許多,但仍然洞開著,因為摩擦而充血發紅,流淌著濃濃的蜜汁,
我已經沒法控制那些組織了,就像是運動後的肌肉勞損一樣,我不能控制她們收
縮,只能看著她們自己微微地痙攣著,擠出一股股乳汁和粘液。

  但今天的舞會還沒有結束,她伸出了更多頂端長著口器的觸手,蠕動的觸鬚
和尖爪環繞著那些嘴,讓人覺得陣陣噁心,它們聚集在我的下身周圍,像在仔細
端詳著,然後其中一條率先對準了我的陰道口,緊緊地貼了上去。

  它奮力地吮吸著,我感覺到身體裡那撕裂的劇痛,但似乎也沒有預想的那麼
可怖,應該是那些注入藥物的功勞,否則要生生地把子宮和陰道剝扯下來,即使
不被痛死,也會死於出血過多的,但我並沒有感覺到自己流太多血,並且那樣的
疼痛還伴隨著一股奇異的衝動,一種想要把身體裡的一切都暴露在外的衝動,越
隱秘的越好,越刺激的越好,好不容易來到這裡,怎能不多體驗些奇異的方式呢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陰道一點一點地脫出穴口,伴隨著小小的子宮也一點點向外
移動著,當圓圓的宮頸赤裸地出現在穴口時,它們開始舔舐她,並且把那些尖細
的觸鬚一根根穿過我狹小的宮頸口,在我的子宮裡四處亂撞,拜那些神奇的注射
物所賜,現在這一切都具備了快感,那樣的刺激讓我淫水四溢。最後它終於吸住
了宮頸口,一個稍微用力的拉扯,把她和整個陰道一起拉出了我的身體。我低頭
去看,那段粉紅的管道居然有一尺長,遠超過我的預想,看到自己的陰道被像翻
襪子一樣倒翻在身體外,連同整個子宮和卵巢,那種感覺讓人驚悚又興奮。我鼓
起勇氣把手伸向下身,像真的搓襪子那樣輕輕搓揉著那段柔軟的嫩肉,那滿佈肉
芽兒的敏感內壁現在外裸著,而她所有的環形褶皺已經被拉平了,也許因為這樣
她才比想像的更長。翻騰的快感讓我無法自已地用更加粗暴的方式去對待她,我
用雙手緊緊地攥住她,像擰乾衣服那樣來回扭曲,或像拉直一根布條一樣用力地
捋她,甚至用指甲去殘忍地抓撓她,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太瘋狂了,但是用力越
大,帶來的快感就越強烈,這讓我無法抗拒。我也沒忘了親自把手指放進自己的
子宮,當手指穿過宮頸時,我發現她現在也能分泌出大量粘滑的液體--不過即使
她不分泌也沒什麼關係,無處不在的黃湯本身就是滑膩的粘液。宮頸依然很小很
緊,但卻有著她本不具備的彈性,和陰道一樣能容納一根一根逐漸增加的插入物
。當我把五隻手指攥成錐形一起塞進子宮口時,我的心中蕩漾著一種迷亂的自豪
感,也許是因為我正在做著絕大部分女人永遠也做不到的壯舉吧?隨著忍痛的用
力一突,我也把整隻手放進了自己漂浮在體外的子宮,宮頸噙住了我的手腕,我
一邊試著在子宮裡張開手指,一邊用另一隻手繼續套弄著裹滿淫液的柔軟陰道,
子宮被擴開時包裹著她的陰道壁也隨之擴張著,我能透過陰道和子宮壁觸摸到自
己的手指,內外雙重的快感讓我飛速地高潮了。

  那些有嘴的的觸手繼續進攻著我下身的另外兩個肉洞,它們輕輕舔舐著剛經
歷過擴張和抽插的菊穴,讓我覺得渾身酥麻,當它開始吸吮時,我知道它要干什
麼,我努力地配合它,用力張開自己的肛門,並且像排便一樣用力,我能感覺到
我的腸子被拉動,慢慢地接近那張開的穴口,但並不怎麼疼,腸道的痛感本來就
不強,吸盤抓住那粉色的肉壁,把第一寸腸子扯出了我的身體,我想起了妮卡那
三米長的「尾巴」,我也很想試試腹腔被掏空的感覺呢,不過好像它們並沒打算
那樣待我,只把我的腸道翻出了一尺多長就停下了,然後它們開始舔舐她,撫弄
她,她現在也和陰道壁一樣柔韌而敏感,而我卻覺得它們還太溫柔,心靈的渴望
讓我伸出手去,像對待翻出的陰道那樣用力地抓捏它、搓揉它,感受它傳來的強
烈快感,我在心裡埋怨為什麼自己只有兩隻手,面對五個能帶來快感的肉穴,兩
只手也太少了點啊。我開始渴望那些觸手們來幫我,像剛才在我的五個肉洞裡一
起抽插那樣,繼續為那些嬌嫩的肉壁帶來快感,不管是還藏在身體裡的,還是裸
露在身體外的。

  當觸手吸吮我的尿道時我一點也不意外,那已經不是那個鉛筆粗的小通道了
,她剛剛還被三條觸手撐得像個小碗。但這次的剝離比先前更痛苦,也許尿道和
膀胱與周圍組織的連接更緊密,劇痛讓我的眼淚都出來了,我的手緊緊抓住乳頭
,指甲陷進肉裡,我喊叫著,雙腿踢騰著,但我並不是在抗拒,我甚至沒有試圖
去併攏雙腿--我樂意這樣,雖然痛苦,但我願意,我渴望著被凌虐,渴望著體驗
在這黃濁之外體驗不到的東西,哪怕那是痛苦,但是痛苦帶來的心理上的興奮同
樣令人陶醉。當尿道壁被吸出體外時,我看到她也和陰道一樣有了突起和褶皺,
並且分泌著粘稠的蜜汁,她的痛感和快感都同樣熾烈。有吸盤的細小觸手探入了
尿道深處,我感覺到它們抓住了我的膀胱,努力地把她拉出來,我像排尿一樣盡
力張開自己的括約肌,以減少膀胱被倒翻著通過她時產生的痛苦,還好膀胱只是
一個薄薄的容器,已被觸手擴張過的尿道能夠容納得了她,但更多的痛苦來自輸
尿管被拉扯時的感覺,讓我覺得我的腎都要被拉脫下來一樣,但最終,在我痛苦
又歡愉的掙扎中,觸手成功地把我的整個膀胱像翻口袋一樣翻了出來,微黃的尿
液還在一滴一滴緩慢地從兩個小孔裡滲出來,但膀胱壁已經不是我在解剖課上見
過的那光滑的白色薄膜了,她變得粉紅而佈滿突起,讓她也一樣能在刺激下產生
快感。

  同樣的觸手也鑽進了我的子宮,那裡剛被我自己的手撐滿過,它們吸住子宮
壁,向外拉扯著,血肉的翻折帶來奇妙的愉悅,伊琳娜那次應該也是這樣的感覺
吧?我看著粉紅的子宮壁被觸手拉扯著穿過剛被我自己擴張過的宮頸,像氣球一
樣慢慢地鼓出來,這景象讓我的肉體和心靈都倍感歡欣。最後整個氣球都脫出了
洞口,像男人的龜頭一樣膨大在陰道的前端。但觸手們沒有罷休,它們繼續深入
我的輸卵管,那痛苦比先前任何一次都銳利,我不由自主地尖叫起來,當它們吸
住我的卵巢試圖拉著她們穿過輸卵管時尤甚,那管道實在太狹小了,似乎沒有因
為注射而變得寬鬆,看來伊琳娜上次其實也不好受啊。但當扁圓形的卵巢終於完
全被拉扯出來,在整個倒翻過來的狹小輸卵管末端停下不動時,細細的管道開始
慢慢地適應她的內容物,痛苦也漸漸消散下去了。

  翻口袋的過程終於結束了,三個外形各異的器官從我兩腿間的三個肉穴裡伸
出,漂浮在黃濁的液體中,她們全都是那迷人的粉紅色,全都如瓊脂般晶瑩閃亮
,有著肉芽和褶皺,並且源源不斷地分泌著粘液,而小香腸般的陰蒂挺立在她們
前方。我欣賞著自己應該可以稱得上可怖的下體,如同是剛剛親手完成的藝術品
--是它們和我一起完成的藝術品。

  現在它要對我的乳房做點什麼了,它伸出兩條巨大的觸手,用前端那海葵般
的觸鬚抓住我的乳頭,我能感覺到什麼東西從觸鬚的中央伸出來,如同入洞的蟒
蛇一般撐開我的乳孔,鑽向乳房深處。然後,我看到兩個隆起開始從觸手的根部
向前移動--那是卵,那卵的直徑比先前插進我乳孔的觸手加起來還要大,我咬緊
牙關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痛楚,我的乳頭卻流出興奮的乳汁和粘液。「沒什麼的
啦,」我安慰自己,「想想安娜那一次?」但那依然很痛,那種被拉伸而處在撕
裂邊緣的痛,還好我已經差不多習慣它了,並且已經學會多去品味快感而不專注
於痛苦。我眼睜睜地看著那對卵一點一點擠進我的乳孔,當它通過乳孔的中段時
,我的乳頭看上去就像碩大的圓球。最後它們終於沿著插進我身體的管道,著陸
在我膨大的乳房裡。

  魔怪抽出了產卵管,開始放聲吟唱。

  還是那個熟悉的聲音:

  「Em Anharlies Meen,Liot Xen LiofL
athon!」

  「Em Anharlies Meen,Liot Xen LiofL
athon!」

  我能感覺到那些卵如同種子一樣萌發,如同惡魔一樣舞動,卵上伸出了尖細
的根須,刺穿柔嫩的「子宮」壁,深深地鑽進每一簇乳腺、每一根血管裡,那讓
我的乳房和乳頭都因為快感而抽搐,但沒有乳汁射出來,我想那已經全部被胎兒
吸收了。只有透明的粘液從合不攏的乳孔裡有力地噴出。迅速增長的新生命推動
著乳房繼續膨脹著,那種被充滿的鼓脹感讓我更加興奮,我用手使勁搓揉著下身
那些漂浮的粉紅嫩肉,讓瘋狂的快感充盈我的頭腦。當高潮再次來臨時,沒有噴
射,因為我的尿道已經變成了懸垂在體外的紅肉,但我仍能感覺到陰精從肉壁上
飛速地滲出,我能看到它們消散在黃湯中的樣子。而隨著那怪誕的生命在我的乳
房裡孕育,我的身體還在發生著別的變化,從兩腿之間那些外翻的肉壁上滲出的
液體漸漸由透明變成乳白,量也越來越大,甚至連陰蒂也開始分泌那樣的液體,
液體翻騰著匯入黃湯,讓我的下身看上去像是不斷冒著白色濃煙的火把。

  終於,巨卵中的生命完成了它們的孕育,我能感覺到它們在我的乳房裡掙扎
著,撕開束縛著自己的卵殼,用幼小的爪子抓撓著我的乳房內壁,尋找著出去的
道路,我用手掰開乳孔,幫助它們見到光明,於是它們開始爭先恐後地擠向乳孔
,努力讓自己的頭顱鑽過那柔軟的通道,雖然它們的腦袋並不比剛進入時的卵大
,但是它們的力量還不夠,我必須幫助它們,我盡量把自己的乳孔掰到最大,讓
那醜陋的頭顱得以通過。終於第一隻幼體的頭部吃力地擠出了穴口,緊跟其後的
是細長的身軀,然後是第二隻,第三隻。另外一隻乳房也一樣,一共有六隻幼體
從粉紅的乳孔裡娩出。

  一分鐘後我就明白六這個數字不是偶然的,而它們對我身體所做的一切也都
是在為這個數字服務著--它們默契地分頭游開,張開貪婪的口,分別含住了我下
體白漿洶湧的三條嫩肉,還有膨大的陰蒂和乳頭,用力地吮吸著。那些白色的液
體的確是乳汁,女人只有一對乳房,於是它們就把其它的東西變成了乳房……噢
,我沒法再思考更多,因為從六個部位湧來的快感再一次將我吞沒,和先前的抽
插相比,這又是另一番特別的感覺,但同樣澎湃而瘋狂,我在這快感的漩渦中一
次又一次地被拋上高潮,每次高潮都伴隨著更多乳汁的湧出,不斷地分泌讓我覺
得虛脫和口渴。依照之前的猜測,我張開嘴吞下那無處不在的黃湯,它粘稠而溫
熱,微甜微鮮,又帶著金屬或是血肉的腥味,我能感覺到腸胃迅速地吸收著它們
,但讓我迷惑的是,既然這黃湯本身就富含養分,為什麼它們還需要人類的乳汁
呢?難道有某些幼體需要的物質,必須要通過人類的身體來加工完成嗎?也許是
某種免疫物質吧,就像人類的嬰兒從母乳中獲得抗體一樣。但這些怪物既然能分
泌出隨意改造人類器官的藥劑,難道有什麼東西是它們無法產生的嗎?這無論如
何不像自然形成的結果,在這一切的背後,一定有著某個淫亂的創造者,或者…
…也是這一切的操縱者,但那到底是什麼?

  在帶給我無數熾烈的高潮後,體型略微增大的孩子們終於得到了它們需要的
足夠營養,它們溫柔地吐出因吸吮而紅腫的嫩肉,乳汁還在從上面源源不斷地滲
出,幼體用嘴輕輕地觸碰她們,像是在作最後的吻別。然後它們扭過頭去,游向
它們真正的母親--說真的,我有點捨不得它們。

  但隨著那一切的遠去,我漂浮在黃濁中,從快感中回過神來,我開始意識到
一個嚴重的問題:我的身體沒有恢復!我的乳房並沒有像妮卡那樣回縮,我外翻
的器官也沒有自己恢復正常,她們依然在分泌著濃煙般的乳汁。一開始我覺得可
能只是恢復開始得慢一些,但我又等了很久,身體還是沒有開始復原的跡象--我
突然明白我是一個意外,我是個未登記的來訪者,之前所有的受虐者都是由別的
力量帶入到這裡,但我不是,那個幕後的天神或是惡魔不知道我,他不會來修好
我這個被弄壞的不速之客……我開始恐懼不安,我害怕,我終於感覺到在這無際
的黃色中是多麼無助,我甚至著急得快要哭出來。我的身體裡在流血嗎?我會死
掉嗎?還會有別的怪物找上我嗎?這一切我都無法確定。但最終,我確定自己必
須冷靜,我必須努力去做點什麼,雖然我不知道做什麼才是正確的,但我決不能
坐以待斃。

  我抓住那些外翻的器官,把她們從穴口塞回體內,按照我的醫學知識讓她們
盡量呆在該呆的地方,現在我的下身看上去還算正常,除了從每個穴口不斷流出
的乳汁和那三吋長的陰蒂。我細細體味了下全身的感覺,不過除了太多次高潮導
致的疲憊,似乎沒有特別的不適,沒有失血過多的眩暈和虛脫,這讓我放心了不
少。然後,我拖著從乳頭和下身滲出的白色尾跡,奮力地向上游去。





黃濁之夢(6)

  我筆直地向上游,還好在靠上的水裡沒有什麼大型的怪物,過了幾分鐘,我
再次摸到了堅硬的石壁。然而,我馬上意識到了一個新問題--我找不到進來時的
路了!我已經偏離了最初的方向,在這渾濁的黃色中,我根本沒法望見那狹小的
洞口,在我面前的只有平整而寬廣的石壁。我在自己估計的大概範圍裡來回摸索
著,期望能找到出口,但卻一無所獲,憂慮、焦急與恐懼在我的心裡一點一點滋
生著,糾纏著,這樣過了不知道多久,也許兩小時,也許三小時,也許更久,終
於,我的最後一點信心也崩潰了。我無助地飄在那裡,像和媽媽走丟的孩子一樣
大哭著,淚水在無盡的黃色裡轉瞬就消失無痕。對外面的世界而言,我也要這樣
無聲無息地消逝了嗎?

  但當淚水枯竭的時候,我最終還是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目前的景況:這些液
體是有營養的,我不會餓死,無疑也不會淹死,從已有的經歷來看,也沒有什麼
表明裡面的生物會殺死我,所以我並沒有什麼迫在眉睫的危險。我所面臨的最糟
糕的結局,是再也回不到外面的世界,再也回不到熟悉的生活--沒錯,這讓我害
怕,永世的寂寞,光想一想就讓人覺得可怖,但我現在並不能做什麼來改變這個
。而這個洞穴,它的尺寸我無從知曉,但我知道它充滿了未知,它的背後埋藏著
幽深的奧秘,我不就是為了這個才來到這裡的嗎?

  我轉過身,向著那黃色的更深處游去,既然向上無法找到出口,還不如向下
去看個究竟,東方人有句古語叫「朝聞道,夕死可矣」,我想我也許就是那樣的
人吧,即使是要死去,也要解開心中的謎團再死,不是嗎?

  但這旅程與我想像的不大一樣,我游了不知道多遠,卻什麼也沒有看到,沒
有怪物,沒有任何起眼的東西,只有無盡的粘稠的不辨東南西北的黃色,我都快
要失望到崩潰了,但忽然間,我看到了一絲不一樣的顏色。

  那是一點白色,白色的光芒,微小而搖曳,如同星光,但在單調的昏黃中卻
顯得額外耀眼,我不知道那到底有多遠,但那是這昏黃中唯一不一樣的東西了,
我沒有什麼可選擇,只有向著它游去。我游了也許幾百碼,也許上千碼,也許幾
哩,星光一點點變大變亮,我知道我越來越近了。而當那光芒最終充滿我的視野
時,我看到了白光之中有什麼東西,看不清是什麼,但我能看到那東西在扭動著


  我繼續向前,黃濁之色在我身邊褪去,我完全進入到了那片白色中,而當我
最終靠近那東西時,我看清了,那是個女人。不是妮卡,不是安娜,不是伊琳娜
……她看上去像是個東方人種,有著黑色的長髮,小巧的鼻子與嘴唇,奇怪的是
,我覺得她有幾分眼熟,但卻沒法想起來是在哪兒見過。

  但不僅僅是個女人,不然我想我早就能辨認出來了,我沒能看出來是因為還
有別的東西在圍著她,那是幾隻如同烏賊的生物,用它們手腕粗的觸手纏繞著她
,把她的雙腿淫蕩地向兩邊分開,她的陰部光潔白皙,沒有一點毛髮,她的陰道
、肛門和尿道裡都插著好幾根觸手,粉紅而膨大的乳頭滲著縷縷白色,她把自己
的手指伸進粘滑的乳孔裡,深深地摳挖著,她閉著眼睛,一臉如癡如醉的表情,
又長又黑的睫毛遮蓋著下眼瞼。她是誰?這詭異黃湯的另一個俘虜嗎?但不管怎
麼樣,我總算是發現點特別的東西了。

  我想叫她,但想了想又不知道叫什麼好,最後我只好伸手去碰碰她的胳膊。
這讓她猛地一顫,她睜開了眼睛,露出黝黑漂亮的眼珠,用幾分驚愕的表情看著
我,但那僅僅是幾秒,然後她露出了一個微笑。她伸手拍拍一隻正抽插著自己的
烏賊--那烏賊立即消失了!如同影子一樣融化在白光中,緊接著,其它的烏賊都
消失了!然後,那白光也消失了,周圍依然一片黃濁。

  我問:「你是誰?」

  但她什麼也沒回答,她伸手抓住我的胳膊,另一隻手卻伸向了我的私處。我
想要制止她,卻發現我的整個身體像是麻醉了一樣無法動彈,她微笑著,撫弄著
我那被毒素變大的陰蒂,酥麻的快感頓時傳遍全身,她用手指撥開我的花瓣,輕
輕抓撓著我的嫩肉,我感覺到慾望的粘液正在分泌出來,從穴口和乳汁一起緩緩
滲出。她用手掌在我濕滑的陰道口來回摩擦撫摸著,一點點撥旺我的慾火,然後
她把手掌微微向中間捲起,把整隻手緩緩插進了我的陰道,對於剛被幾十條觸手
插入過的我來說,這不算太困難,但我能驚奇地感覺出我的陰道已經不鬆弛了,
她的手插入時我能感覺到明顯的阻力,而且分泌乳汁的量也少得多了,我想在剛
才游動的時間裡,我的身體已經漸漸恢復常態,這讓我的心情又輕鬆了不少。

  她的手指觸到了我的宮頸,輕輕撫摸著她,讓我忍不住淫蕩地扭動,然後她
把手在我的陰道裡握成拳頭,只伸出中指,從宮頸中間的小口溫柔地刺入。而宮
頸的彈性也讓我詫異,不久前她還被我自己的整隻手撐開和插入過,可現在她已
經緊得像個小橡皮圈了。當我沉醉在拳交的快感中時,突然,一陣灼熱在我的子
宮裡擴散開來,那是什麼?她一定放了什麼東西在我的子宮裡!

  她慢慢抽出手,把手指放進嘴裡嫵媚地吸吮了一下,然後游到了幾尺開外,
靜靜地看著我。當那灼熱漸漸退去時,我發現我的身體又恢復了行動能力,但我
正打算做點什麼時,卻感覺到了異樣--我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在我的子宮裡生長
,它迅速地膨脹著,蠕動著,那感覺讓我覺得說不出的古怪,我的腹部一點點隆
起來,鼓漲的子宮擠壓著內臟,讓我像妊娠反應那樣噁心想吐,但直到那東西開
始擠開我小小的宮頸口時,我才猛地恍然大悟--並不是什麼東西在我的子宮裡生
長,而是我的子宮自己在生長!那東西正從我的子宮壁上長出來,它是我身體的
一部分!我感覺到奇怪可能是因為我的頭腦還沒能習慣從它傳來的感覺,但它的
確是有感覺的,雖然很細微,但當它努力地擠過宮頸時,我能肯定我有了快感,
那快感一部分來自於先前已被改造的宮頸,另一部分卻來自這新長出的怪物。

  我開始試著去控制那新生的血肉,指揮它用力突破宮頸的束縛,擠進同時流
淌著乳汁和淫液的陰道,我發現陰道也已經縮緊了,完全無法相信幾個小時前她
曾被十幾條觸手撐得像個小桶。新的肉體有點虛弱地緩緩前進著,並且帶給我陣
陣快感,我想男人和女人做愛時的感覺應該也和這差不多吧?但不同的是,我現
在同時扮演著兩方的角色!我開始故意用力收緊陰道,這讓兩邊的快感都更加強
烈了,我忍不住輕聲呻吟起來。而當那不斷生長的東西終於探出陰道口時,我看
清了它--那是一條粉紅粘滑的手腕粗的肉柱,它能靈活地扭動,卻並不柔軟,而
是像男人的陽物一樣堅挺,它還在不斷地伸長著,而我最後意識到,這是一條觸
手,一條從我的子宮壁上長出的觸手,一條我的觸手。

  但我馬上認識到這只是個開始,因為我能感覺到還有新的東西在試圖擠過繃
緊的宮頸,而我的腹部也在繼續地脹大,因為還有更多的觸手正在長出,它們在
擁擠的子宮裡蜷縮著,蠕動著,尋找著出路,它們雖然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可是
它們又像是有自我意識的生命,依靠某種本能運動著。越是已經長大的觸手,它
所傳給我的感覺就越強烈,我努力去控制它們,但控制這種人類從未有過的肢體
讓我顯得無比笨拙,那也許可以用剛學著走路的嬰孩來類比。最先長出來的那條
觸手已經達到了兩米多長,它不再伸長了,但它的顏色正在變得更加鮮紅,表面
上也開始浮現出豌豆大小的突起,而還有三條觸手也已經鑽出了陰道口,更多新
生的觸手還在子宮裡湧動著,陰道和宮頸不斷被野蠻地撐開,讓我覺得鑽心的疼
痛,不過已經不是那麼可怕了,因為我已經被誇張地擴張過一次了。被緊緊包裹
著的觸手更是帶給我醉人的快感。我心靈深處的淫蕩又再一次被挑動起來了,我
開始把驚恐和憂慮全都拋諸腦後,就算明天要死去又怎麼樣呢?讓我先享受一下
人類本不該有的快樂吧!

  我的陰道正在再一次被一條接一條的觸手填滿、撕開,但這一次是由內而外
地,而且上一次,觸手大都只是擴張著我的陰道,卻沒有侵入我的子宮,可這次
,所有的觸手都得從那個本來連小拇指都很難通過的小孔裡鑽出來!通過那些觸
手,我能感覺到我的宮頸可以說已經不存在了,十幾條觸手把她和陰道一併擴張
到了駭人的尺寸,現在我的整個子宮和陰道已經連成了一個平直而寬廣的洞穴,
她的出口在我因快感而瘋狂顫抖的兩腿之間像水桶一樣敞開著,密密麻麻的觸手
充滿著她,把穴口的嫩肉拉伸得像膠紙般幾乎透明。而乳白粘稠的液體愈加瘋狂
地從觸手的縫隙裡一股一股噴射出來。可這樣瘋狂的凌虐卻讓我的痛苦一點點減
淡了,我開始猜測我被注入過的那種毒素遠比我想像的還要複雜精妙,它並不是
一次性使用的藥物,而是在我的身體裡加入了一整套的機制,當我的性器受到刺
激時,身體就會自己開始那一系列的功能,壓抑痛苦,加強快感,讓細胞增殖來
適應擴張……天哪,那真是神奇的傑作,而這一切的創造者,不管他是天神還是
惡魔,都夠令人生畏的。

  也許分泌促進性慾的激素也是這些功能的一部分,但也許我骨子裡真的是個
瘋狂又淫蕩的壞女孩。總之,熾烈的情慾正在我的身體裡如野火燃燒起來,它吞
噬著我的理智,讓我忘卻了一切,只渴求更多更瘋狂的快樂。我的尿道、肛門和
乳孔,那些已被改變得和陰道一樣敏感的孔洞,我能感覺到她們正在變得火辣,
粘滑的液體從每個洞口流淌出來,像煙霧一樣消散在黃色的海洋裡。我努力地集
中精神,去操縱蛇群般扭動的觸手,但那相當困難,你可以想像你突然多出來二
十隻手會是什麼樣,何況我一直都有兩隻手,但卻從沒有過一條觸手。經過好幾
分鐘飢渴難耐的努力,我終於把一隻觸手抵在了吐著乳汁與愛液的乳頭上,觸手
的頂端已經變得鮮紅而極度敏感,一接觸到固態的肌膚,那感覺就像挨上一塊火
炭般灼熱,但灼痛之下是激盪的快感,就像是我第一次翻開包皮觸摸自己陰蒂時
的感覺一樣。

  可是想要把那不聽使喚的肉體塞進收緊的乳孔更不容易,就像是運動過度肌
肉酸痛使不上勁一樣,我還沒學會怎樣讓觸手運用力量,觸手笨拙地在乳頭上磨
來擦去,卻怎麼也無法進入,這尷尬的境況直到我終於想起來其實我還有兩隻正
常的手才結束--我一隻手握住自己的乳頭,另一隻手抓住那可笑的觸手,伴隨著
如釋重負般的呻吟,把它深深地插進急不可耐的乳孔,白色的汁漿被擠得噴射出
來,柔韌的乳肉緊緊含住了觸手敏感的前端,從觸手和乳房同時傳來的強烈快感
讓我像觸電般猛地抽搐,而那快感也催逼著我繼續去索取,我抓住另一條觸手,
如法炮製地把它塞進餘下的那側乳房,而這一次的快感瞬間就把我衝上了高潮。
隨著濃濃的陰精從尿道口激射而出,所有的觸手突然都變得僵硬而戰慄著,我閉
上眼睛享受著那漲潮般的快感將我淹沒……而當我從快感中緩過神來的時候,我
覺察到似乎有什麼東西發生了變化。

  現在我身上的每個肉洞都渴望著被插入,被充滿,她們微微蠕動著,擠出一
縷縷粘液,我控制著觸手去滿足她們,但我突然發現,那些觸手比先前更靈活,
也更有力了,我竟然能不借助手的幫助把一根觸手慢慢塞進自己的菊穴,雖然還
是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但我敢肯定它比先前要強壯,現在的問題已經變成了:我
要如何在讓人幾乎暈厥的快感中維持對身體的控制。每次我用力把觸手往裡推進
一點,菊穴就會本能地收縮,穴口緊箍著觸手敏感的前端,快感讓我全身顫抖而
不得不停下來。我就這樣一次次掙扎著前進,那條觸手比男人的手臂還粗,這樣
的龐然大物插在肛門裡,對普通人來說已經夠匪夷所思了,但和她前面的那個洞
比起來,這根本算不上什麼--在我曾經嬌小可人的蜜穴裡,有十幾條這樣的巨物
,而它們都是從我自己的身體深處生長出來的。在快感的刺激下,乳汁和淫水正
從我的每個騷洞裡泉湧而出,幾乎把我身邊的液體全都染成了乳白色。而當菊穴
裡的那條觸手挺進到一呎多時,我再一次高潮了。所有的肉洞猛力地收縮著,帶
給觸手強烈的刺激,這讓高潮的衝擊更加猛烈,讓我覺得整個人都要融化了一樣


  從天旋地轉的快感裡回過神來,我試著去運動一下那些觸手,現在我幾乎可
以確定了--每一次高潮會讓它們變得更強壯,也更好控制,而每次變得強壯之後
,它們會需要更多的快感刺激才能達到新的高潮,而每一次高潮又會比先前更強
烈……真是讓人欲罷不能的設計啊,想到這裡我就巴不得能快點享受到下一次的
極限。現在我已經能自如地運用觸手了,雖然我的注意力還只能集中在一根觸手
上,但我覺得它差不多已經像手臂一樣好用了。我操縱著觸手進攻自己僅剩的最
狹小的禁地,但是很困難,陰道裡的觸手早已把穴壁拉伸得像一張薄紙,細細的
尿道被擠壓得已經不剩下什麼空間,我試著先把一根手指插進去,那讓我感到劇
痛,但對快感的渴求壓倒了對疼痛的畏懼,甚至讓我有種想要粗暴地虐待自己的
衝動,我用手指把尿道努力地向上扳,露出一點點縫隙,讓我能把另一隻手的手
指放進去,當兩根手指都已經深深插入窄小的尿道後,我停下來,喘了喘氣,讓
自己稍稍準備了一下,然後咬緊牙關,兩隻手指往兩邊猛地拉開,隨著我的尖叫
聲,尿道口分開了兩指寬的縫隙,我完全顧不上疼痛,急著把觸手的尖端擠進那
小小的開口,然後雙手握住那支觸手,和它一同用力向深處插入。那淫亂的機能
開始運作了,尿道緩慢而痛苦地伸展著,慢慢接納那遠超過她自然尺寸的巨物,
濃濃的粘液滋潤著被撕扯的嫩肉,痛苦漸漸被快感所吞沒,我再一次沉醉到人類
最本能的快樂之中。

  好了,現在五個洞都被填滿了,我用手撫摸著那些被拉伸得薄如輕紗的蜜肉
,心裡洋溢著一股奇怪的滿足感。自己征服自己的身體?噢,那真是瘋狂!不不
不,一切都瘋狂了!這個渾黃的深淵不就比我所能想像的一切還要瘋狂麼?既然
我已經掉進了這個瘋狂的世界,就讓瘋狂來得更猛烈些吧!隨著這個念頭的升起
,我開始操控著所有肉穴裡的觸手猛力地抽插。乳汁和淫水伴隨著抽插一股股濺
射而出,緊裹著觸手的柔嫩穴肉隨著插入被擠進體內,觸手拉出時則會把穴肉也
帶出體外好幾厘米,其餘沒有目標的觸手也紛紛扭動著,帶給我大張著的陰道陣
陣刺激,雖然我已經承受過一次這樣的事了,但這次的快感更讓我陶醉,因為這
一次,同時扮演著美女與野獸、男人和女人、施暴者和受虐者的,都是我自己!
觸手和肉穴同時傳來洶湧的快感,讓我的頭腦幾乎要因為應接不暇而崩潰了。

  在這淫蕩不堪的自虐中,我再一次達到了高潮……不,不是一次,一個高潮
的衝擊還剛剛來臨,馬上又有另外一個高潮湧進我的腦海。而那第二個高潮的感
覺,是我從未經歷過的!我突然明白,那不是我作為女孩的高潮,而是來自那些
觸手的,屬於雄性的高潮。先前它們還不夠成熟,但現在,經過我自身幾次高潮
的刺激,它們也具備了帶來高潮的能力。兩個高潮同時到來,那感覺真是無法形
容的美妙和刺激!

  但巔峰過後的空虛卻讓我更加飢渴,那種瘋狂的慾望在一點點吞噬我的心神
……我渴望更多……我想要把每個肉洞都撐大……越大越好,越痛越好……更多
的觸手……越深越好……就算撐破了也無所謂……我不知道是我在控制著觸手,
還是觸手在控制著我,總之它們在瘋狂地鑽向我的乳孔、尿道和肛門,不堪折磨
的晶瑩肉壁傳來要撕裂的劇痛,但疼痛卻讓我更加興奮,我的心靈在渴望著暴虐
,我覺得像是有另外一個我,她在我的腦中,她瘋狂地笑著,施行著征服與凌虐
,她是我,但又不是我,她進攻著,而那個被蹂躪的可憐的我畏縮著,卻又被快
感引誘著迎上前去……究竟是怎麼回事……那到底是埋藏在我心底的那個淫亂的
自我,還是有什麼東西……啊……我沒法去想了,我不要去想這些……那些有什
麼關係呢?我很快樂,不是嗎……嗯,那就夠了……

  我的所有的肉穴都被瘋狂地拉伸著,觸手一支接一支地入侵,我的乳頭現在
用兩隻手都握不過來了,乳孔壁已經只是一層粉紅的薄紗,包裹著大簇抽動的觸
手,薄紗下細絲般的血管若隱若現。尿道和肛門也都差不多,而那本應是少女最
私密的陰道,她的尺寸更加令人驚悚,因為插入其他四個肉穴的觸手都是從她裡
面伸出來的!她容納了其他肉穴的總和!我的整個下身看上去已經不像人類的身
體,而只是包裹著一堆觸手的巨大肉環,征服與被征服的迥異快感同時在我的心
中交織著,尤其是觸手抽出時帶出一大截透明肉壁的樣子讓我倍感興奮,兩種不
同的高潮一輪接一輪地淹沒著我,那讓我殘存的理智一點一點消退著……是我自
己的意識在控制著那些觸手……但我並不想那樣啊……我能控制它們……但我控
制不了我自己……不……

  但這一切依然無法消除我的飢渴,反而讓它一次比一次更強烈,陰道的尺寸
制約著觸手的總量,其他四個肉穴加起來也只能得到陰道那麼多的插入,不,這
根本無法滿足,她們都想要那麼多,但卻不可能,這讓我著急得要哭,我用那些
觸手努力地把她們向四周扒開,讓中間露出幽深的空洞,這樣能讓她們擁有比插
入的觸手更大的尺寸,我看不到我下身的肉穴是什麼樣子,但我能看到我的乳房
可怕的變形,可憐的乳孔已經被拉伸得比乳房的根部還大了,現在我的雙乳已經
不是前小後大的圓錐形,而是變成了前大後小的圓筒!從那被觸手支撐著的碗口
,能清楚地看到裡面佈滿嫩芽的肉壁,還有細小的輸乳管孔,潔白的乳汁還在不
斷地從裡面滲出來。

  但這依然收效甚微,一種飢渴才稍緩解,另一種飢渴卻又滋生了,被拉伸的
穴壁有了更大的表面積,而這些面積都渴望著被摩擦,被擠壓,那讓我更加空虛
難耐。我想只有真正的極限充滿才能讓她們滿足,但我卻沒辦法做到,這讓我無
奈又失落,這時候我寧可有只什麼怪物在我的身邊,用它巨大的觸手塞滿我所有
的肉穴啊,就用不著我自己這樣大費周章還得不到滿足了……

  這時候,她動了。那個女人,她一直默默地漂浮在那裡,帶著淺淺的微笑凝
視著極盡淫蕩的我,但現在她動了,墨色的長髮在昏黃中舞動,如同不散的幽影
,她像魚兒一樣自如地輕輕扭動身體,緩緩地游向我。然後,她伸出一隻手來,
握住我的手,那手竟如火炭般熾熱,不,火熱的不只是她的手,那躁動的熱感猶
如毒藥,沿著我的肢體飛速蔓延著,讓我全身都發燙起來。她優雅地伸出另一隻
手,挽住我的頸項,把我拉向她,她盯著我的眼睛,露出一個甜美的笑,然後猛
地吻上了我顫抖的雙唇,靈巧的舌頭撥開我的牙齒,伸進我呻吟的嘴裡,像小蛇
般攪動著。噢!我敢發誓我絕不是同性戀者,但她的吻卻像有神奇的魔力,讓我
覺得無比舒暢。那種感覺不是性愛的快感,而是一種寧靜安詳的……幸福感,就
像小時候依偎在母親懷裡的感覺一樣。我伸手抱緊她,我們的嘴唇緊緊相貼,互
相吸吮著,舌頭相互攪弄著,她的唾液流進了我的嘴裡,帶著微微的甜味,她輕
輕地吹氣,催促著我吞下她的液體,但當那液體流進我的腸胃時,竟像烈酒一樣
灼人。

  當我把那燙人的唾液悉數吞下後,她停止了親吻,依然那樣微笑著看著我,
她握住了我的手,和她的手一同疊在她的胸前,然後,她張開嘴,開始歌唱--那
歌聲輕柔而悠遠,如花香沁人心脾,最特別的是,那聲音一點也不像隔著液體傳
來,而像隨著風兒吹過耳畔,但從那婉轉的音節中,我依然能分辨出一句詞句-
-「Em Anharlies Meen,Liot Xen LiofLa
thon」,我明白,異變又一次開始了。

  有新的東西在我的子宮裡孕育著,我能感覺得到,它在一點點長大,不,我
的子宮早已經被觸手裝滿了,它實際上是在其中一條觸手的內部生長著。隨著它
的生長,我的腹部也漸漸鼓起,如同孕婦,但它似乎並不是那麼圓滑柔軟,而是
讓我感到陣陣刺痛,像是無數荊棘要在我的身體裡爆裂一樣,那感覺不像是在肚
子裡,而像是在陰道裡--我想可能那些觸手的中心也是類似女孩陰道的構造吧?
不過這也算是理所當然的,連接到子宮的本來就是陰道啊--所以,那感覺也不僅
僅是痛苦,而是同樣帶著像是陰道被擴張一樣的劇烈快感,就這樣,痛苦與快樂
交織著,一同萌發,最後,它完成了生長,然後開始向外移動。

  移動的過程更加可怕,每一寸向外的推進都讓我覺得有百根尖刺在劃過我的
陰道壁,痛苦讓我攥緊雙拳,我全身的肌肉都僵直而抽搐著,牙齒格格作響,如
果這也算是分娩的話,我想那一定是人世間最痛苦的分娩。在無數其他觸手的簇
擁中,隆起的鼓包沿著那條觸手一點點從我的陰道口蠕動出來,我不禁想像那是
一隻什麼樣的怪物,難道是像海膽那樣滿身尖刺嗎?它要一直沿著觸手移動到最
尖端才算降生嗎?天哪,那實在太久了,我想我會在那麼漫長的痛苦裡崩潰掉。
但這一次我猜錯了。

  那僅僅是一瞬,劇痛讓我幾乎暈厥,鮮紅色像火山噴發一樣從我的身下爆發
出來,我看不清那中間到底有什麼,但我知道,有什麼東西在剎那間直接剖開了
那條觸手--從內而外。然後,更多的東西從那道切口裡伸出來,把血肉生生地向
兩邊掰開,讓那被禁錮的軀體擠過刀口,離開母體,降臨世界。然後它開始貪婪
地吞噬著鮮血,因為我看到噴發出來的血液正如同抽水馬桶裡的水一樣被那隱藏
在血紅中的異物吸進去。

  當鮮紅色漸漸淡去的時候,我終於能看清那只惡魔,飽飲了血液之後,它已
經比在我身體裡時更巨大了--那是一隻怪異的節肢類生物,它全身包裹著昆蟲似
的甲殼,甲殼上滿是大小不一的尖銳突起,尾部像毒蠍一樣細長,如蜈蚣一樣扭
動著,四對帶刺的爪子在胸前舞動,但最可怕的,是那對螳螂般的巨大前爪--它
的前端是帶著鋸齒的鋒利長刀,差不多有一呎長。它的頭部卻不像是昆蟲,而像
是人類的頭顱,被長長的金髮遮蓋著,它從血色中仰起頭來,長髮向兩邊飄散,
我終於看清了,我認識那張臉。

  見鬼!那是妮卡的臉!

  那只長著妮卡腦袋的吸血鬼游向我,她抬起頭,張開她的嘴,向我露出詭異
的笑容,我看到了她的牙齒,一排又一排,如刀般銳利。她揚起那條蠍尾,長長
的尖刺從尾巴的末端伸出,她把那根刺對準我充血勃起的小香腸般的陰蒂,深深
地刺入,在我的劇烈顫抖中,把滾燙的毒液注入了我最敏感的器官。這並不是第
一次了,但這次的感覺不一樣,那種灼熱從下身逐漸向全身蔓延,讓我整個身體
都像火炭一樣燥熱起來。我知道,又有什麼改變發生了。

  她靜待了五分鐘,似乎在等那毒素擴散到全身,然後她把頭伸向我的陰蒂,
張開那可怖的嘴,含住了那顆可憐的晶瑩嫩肉,百顆利齒切破最敏感的血肉,那
種痛苦沒有經歷過的人永遠無法想像--但那不僅僅是痛苦。與痛苦同時的,還有
我從未感受過的激烈快感。我知道了,那毒素的功效就是這個,它也許改變了神
經的連接,或者是什麼別的法子,總之,它讓痛苦和性快感聯接起來了,痛感同
時帶來快感,越強烈的痛楚意味著越強烈的快感,天哪,這究竟是酷刑還是享受


  她貪婪地吮吸著,帶著滿足的表情,每次吸吮都帶動著利齒咬噬陰蒂,同時
贈予我最劇烈的痛苦和最洶湧的快樂,那感覺讓我第一次如此深刻地理解到了什
麼叫欲罷不能。而當她終於飽餐個夠,鬆開那佈滿利齒的嘴時,我的下身早已經
不知道噴射了多少次高潮的汁液了。

  她抬起頭,停頓了一下,繼續用那邪惡的笑容看著我,然後她伸出了尖刀般
的前爪,在我的穴口輕輕比劃著,噢!不!它要幹什麼?

  刀刃輕巧地擠過觸手的縫隙,對準了尿道與陰道之間那層已經被拉扯得如同
蟬翼的薄薄肉膜,輕輕一觸。早已繃緊的嫩肉如同被戳破的氣球一樣從那小小的
豁口一撕到底,。鮮血在劇痛的痙攣中噴湧而出,但痛苦帶來的歡愉也同樣熾烈
,頃刻間就把我衝上高潮,尿液、淫水、乳汁、高潮的白漿和鮮血一起從我塞滿
觸手的肉穴裡噴射出來--那裡曾經是三個肉穴,但現在有二個已經變成一個了。
而當她把刀鋒緩緩下移時,我知道剩下的一個馬上也要加入進來了。

  果然,她如法炮製,只用輕輕地一劃,菊穴與陰道中間已經處在崩潰邊緣的
肉壁立刻在觸手的撕扯下完全裂開,從穴口一直撕到子宮頸,我還沒來得及從上
次高潮的眩暈中恢復,新的痛苦帶來的高潮又接踵而至,衝破拘束的觸手在鮮血
中互相擁擠著,把兩道裂口撕得更大,在觸手的粗暴擠壓下,我的肉穴漸漸失去
原樣,最後完全融合成一個可怖的洞口,洞口的最下沿是曾經褶皺著的淡褐色肛
門,但現在她已經被拉成了薄薄的一條,和粉紅的陰道壁連在一起,而尿道口和
陰道的分界已經完全無法辨認了,她們本來就都是粉紅色,只有從穴壁和觸手的
間隙裡滲出的鮮血,才能分辨出那個位置就是被切開的刀口。

  在劇痛與快感的交織中,我突然醒悟過來--這不就是我想要的嗎?我不是渴
望著所有的肉穴都得到同樣的擴張嗎?現在好了,她們真的完全平等了。更多的
觸手正從我的子宮深處像發芽的豆苗一樣長出,把那個已經足夠駭人的血淋淋的
肉穴擴得更大,分泌著粘液與乳汁的肉壁被撕扯著,擠壓著,在那詭異毒素的作
用下生長著,我奮力地抽動那些從外向裡插入的觸手,摩擦著幾近透明的穴壁,
把自己送上一次又一次高潮,到最後,我能感覺到觸手的量已經達到了我盆腔的
極限,在盆骨的束縛下,我實在無法容納更多了。而且這還得感謝那些先前注入
的毒素發揮的作用,它們讓盆骨之間的軟骨和韌帶也在觸手的擴張下延展了,不
然正常女人的骨盆口根本連這個直徑都遠遠達不到呢,但它們似乎終究無法像穴
壁的嫩肉一樣幾乎無限地擴張,我想這就是我的極限了,這讓我的心裡洋溢著一
種滿足的快感,也許這就是我來這裡的真正願望嗎?

  但我看到那惡魔再次揚起她的鐮刀時,我開始感覺到陣陣恐懼,她的刀鋒逼
近了我肉穴的最上沿,陰蒂和肉穴相接的部位,在我淒厲的尖叫中,她開始無情
而緩慢地將刀插入,從陰蒂右邊一點點的位置,刀背向內,刀鋒向外,蜜肉無助
地裂開,鮮血泉湧,當它完全插入之後,它像鋸木一樣前後抽動起來,我甚至能
感覺到我的軟骨被鋸開的吱吱聲,每一次抽動都伴隨著難以名狀的慘痛與極樂,
而當那連接兩塊恥骨的最後一點紐帶被切斷時,我的盆腔砰然爆開了。我立刻想
起了有關伊琳娜的那個夢,那次的夢中,伊琳娜的身體裡容納的東西也遠超過了
正常骨盆的尺寸,但那次似乎是注入的毒素溶化了骨骼間的聯繫,而為什麼?我
為什麼就要遭遇這麼恐怖的手段?

  就像是知道自己自由了一樣,更多的觸手立即從我的身體裡開始生長,爭先
恐後地擠過小桶般的肉穴,現在我的整個下半身都扭曲變形了,失去了連接的兩
塊胯骨連同我的雙腿一起向後張開,折起,讓我的雙臀差不多完全貼在了一起,
而那包裹著無數觸手的巨大肉穴連同我的腹部一起,從恥骨間敞開的裂口裡凸出
,完全暴露到了盆腔之外。

  這才是我真正的極限嗎?「你真淫蕩呀,琴雅,你真了不起」,我在心裡默
念著,我瘋狂地抽動著那些觸手,肉體的快感和心理的愉悅都衝向了巔峰,鮮紅
與潔白的液體從嫩肉與觸手的間隙裡一股接一股地湧出,而那紅色漸漸地消退,
我知道那些毒素正讓我的身體飛速地癒合,最後只剩下快感的愛液和高潮的濃汁
。我也沒有忘記那對已經完全變形的乳房,我用觸手塞滿了那對本應只有針孔大
小的乳孔,但現在她的直徑已經比乳房的根部還大了,乳房早已失去了她圓錐形
的面貌,現在整個乳房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包裹著大捆觸手的圓筒,圓筒的最前端
是乳頭的褐色,再下來些是乳暈的淡紅,再往後則是白皙的肌膚,而透過那幾近
透明的肉壁,還能看到其中擁動著的觸手,只有滾滾湧出的濃濃乳汁,才能證明
那裡曾經是女孩最美麗動人的部位了。

  但在欲仙欲死的朦朧中,我瞥見了那只吸血鬼再次揚起了刀鋒,我想大叫「
不!」,但我的喉嚨卻似乎無法控制,我眼睜睜地看見那把染血的刀從陰阜捅進
我的腹部,向上優雅果斷地劃開,一直切到胸前,被觸手擠壓已久的臟腑像是破
網的鰻魚一樣四散,在如寒刺骨卻靜寂無聲的驚恐中,血霧如玫瑰綻放,唯獨快
感仍未消退,她伴隨著我的意識,一點一點地淡下去,黑暗漸漸佔滿了我的視野
……結束了……終於結束了……可是,不,我不想就這麼結束……不…………不
……………………













  (只有傻子才會以為真的結束了……謎底還沒揭開呢怎麼會結束?)當我再
次恢復意識時,我發現我正躺在床上,我睜開眼睛審視四周,那不是我熟悉的房
子--房間裡的擺設像是二三十年前流行的款式,窗戶掛著窗簾,看不到窗外有什
麼,只有溫柔的陽光滲過窗簾,在房間裡搖曳著,而那個女人,就坐在對著床的
一張椅子上。

  她開口了。

  「現在你可以問了,獲選者。」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而在黃湯裡泡了不知道多久之後,能再次聽到人聲,本
身就足夠讓人愉悅了。

  「這裡是什麼地方?」我迫不及待地問。

  「夢」

  「夢?誰的夢?」

  「我的,你的,織夢者的,也許還有其他人的。」

  「那麼……你是誰?」我終於想起來繼續最開始的問題。

  「我是看守者,負責看守織夢者之墓。」

  「你說的織夢者是誰啊?就是他創造了那些怪物嗎?」

  「怪物?」她一副茫然的表情,不過幾秒鐘後,她好像明白了:「不,不是
它。」

  「那是誰?」

  她望著我,露出像嘲弄般的微笑:

  「是你。」







黃濁之夢(7)--追憶未來

  「我?怎麼可能?」

  「是你,是你在夢中塑造了那一切,它們來自你內心深處的黑暗與渴望。」

  「可那些怪物……它們的設計是那麼巧妙,那麼匪夷所思……我……我怎麼
可能設計出那樣的東西?」

  看守者再一次笑了:「但對於每一個設計,你都能猜測到它的原理和目的,
我說得對嗎?」

  「呃……好像是的……我是個醫學生,我比較瞭解這些東西。」

  「是的,你瞭解人體,你了解藥物,你瞭解生物學,再加上最重要的一點-
-你的心靈深處流淌著狂野的慾望,所以你創造了它們。」

  我蹩緊了眉頭使勁思考了一下,最後我發現我的確無法反駁她。「可是……
可是我還是不明白,我怎麼能創造出那些東西?」

  「在夢中,」她停頓了一下:「夢是潛意識的世界,而你現在所感受到的自
我意識,只是一個表層,只是你全部意識的一部分……回想一下你所做過的夢吧
,每個夢都是你自己編造的,但當你在夢中時,卻並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對嗎?」

  「嗯……」

  「你的潛意識創造了夢境,卻只將其中一部分傳達給了表層意識,一個你在
背後操縱著一切,把另一個你玩弄於股掌之間,這就是夢。」

  「可為什麼我之前從沒做過這樣的夢?那些夢……太真實了,我根本無法相
信那僅僅是夢。」

  「因為織夢者。」

  「這個織夢者到底是誰?」

  「人類的頭腦是有限的,無法在夢境中描繪出過多的細節,所以夢總是模糊
的,甚至紊亂與不合邏輯,但織夢者能為你提供幾乎無限的資源和空間,讓你儲
存和運算足夠多的信息,就好像一台終端連接到超級服務器上一樣。」

  「我……我不是很明白你說的。」我覺得這樣的回答讓我更糊塗了。

  「啊,我差點忘了,在你的時代,計算機技術還沒普及,但你以後會明白的
,」看守者望向茫然的我,繼續說下去:「織夢者不僅僅讓你的夢境更真實,它
還會對你的意識施加影響,有選擇地激發那些潛藏的東西,比如說……性欲。」

  「你的意思是……織夢者引導了我的思想,讓我夢見那些淫穢的怪物?」我
想我隱約能明白這個意思,但是我突然想起了最重要的事情。

  「但我並不是在夢中進入這裡的啊!我真真切切地找到了那口井,那片黃色
的海,我是醒著的,那是真實的我!」但我突然想到了另一種可能:「難道說…
…那一切也都是一個漫長的夢嗎?」

  「不,獲選者」,笑容從她的臉上消退了,她的神情突然變得凝重,她抬起
頭望向天花板,像在回憶些什麼:「你終於問到了關鍵,夢境是虛幻的--但並非
所有的夢境。織夢者最重要的能力,就是能將夢境化作真實。」

  真是驚人的答案。但我卻並不顯得多麼驚愕,那似乎就是我所期待的答案,
那是夢,但那是真實的夢,就是這樣--但我還想知道一件事:「那麼,織夢者,
它想要做什麼?」

  「抱歉,我不能再告訴你更多了,按照記載,你我的對話即將結束。」看守
者站起身來,四周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模糊:「但我們還會再見的,獲選者。」

  雖然看上去我們仍近在咫尺,但我卻感覺到她似乎正飛速地離我遠去,我大
聲喊叫著:「再見?什麼時候?」

  「當命運再一次召喚你的時候。」她最後的聲音如同從遠山隨風而來。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已不在那個昏黃的世界裡,柔軟的枕頭與被褥
散發著芬芳,陽光在窗簾上投下斑駁的影像,我依然在伊琳娜的古宅裡,在我的
房間,我的床上,就像平時起床那樣。

  之後的每一天風平浪靜,那些荒淫的夢境沒有再找上門來,我又偷偷跑去看
了一次那口井,它已經恢復了正常的顏色,井水清澈而冰涼。幾天後我們向伊琳
娜一家辭行,火車轟鳴著駛向家的方向,在一如既往的平凡裡,假期很快過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我努力讓自己忙碌起來,我整天呆在實驗室和圖書館裡,想讓
自己忘掉那些夢,或者不是夢,總之我想要掙脫它們,再也不要回到那見鬼的地
方去,那樣做的結果是我拿了全A的成績以及獎學金,但我沒有多開心,我幾乎
淡出了過去的生活,女伴們覺得我越來越古怪和孤僻,而更重要的是,我發現我
無法忘掉那些東西,它們頑固地縈繞在我的腦海,當我閉上眼睛時,那片黃色就
會漸漸擠滿我的視野。

  接下來的假期我沒有再去伊琳娜家,我能感覺到心靈深處有什麼東西在呼喚
著我,催促著我,要把我拉向那個地方,但我最終忍住了,我惟願時間能沖淡一
切,讓我與此再無瓜葛,就像從未發生過一樣。那好像真的起了作用,我漸漸不
再想起那些東西,接著,一年過去了,兩年過去了,我向許多醫學院和研究生院
投了申請,然後百無聊賴地等待著回應,然後到處去參加面試,最後我拿到了一
家醫學院的錄取通知書,許多親朋向我道賀,我慶幸夢魘已經過去了,新的生活
正在開始。

  (作者註:美國的醫學院需要先經過4年本科才有資格申請,錄取比例非常
之低,醫學院畢業時授予博士學位)

  但就在那個我以為噩夢已經結束了的假期,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妮卡失
蹤了。

  那時她已經完成了學業,進了一家研究所,本來她每週會打電話回家一趟,
但後來隔了幾周沒有打來,一開始我們覺得她可能只是忙而忘記了,直到研究所
給我們的父母打電話,說妮卡已經一個月沒有來上班了。

  她沒有留下任何訊息,她住處的一切就像她平時去上班的時候一樣,我們報
了警,警察在現場調查了大半天,找相關的人錄了筆錄,然後離開了,之後一直
沒有什麼進展,不管我們如何催促,回答總是仍在調查。我們在報紙上登了尋人
啟事,但也一無所獲。

  直到某天夜裡,那個聲音再一次在我的腦中響起:

  「當命運再一次召喚你的時候。」

  是的,它在召喚著我。我突然意識到,妮卡的失蹤和那些夢,和伊琳娜的古
宅,和那個所謂的織夢者,一定有著某種聯繫--沒有什麼理由,但我就是突然堅
信了這一點。而我,我終究無法逃脫,我必須回到那裡去,解決命運留給我解決
的事情。

  我跟父母說我要和朋友去旅行一段時間,調節一下心情。然後我打點好行李
,匆匆乘上了去伊琳娜家的火車。車輪轟鳴著,田野和湖泊掠過窗外,日頭漸漸
西斜,把天空染成絢麗的金色,再接著變成暗淡的血紅。未知,無法理解,無法
想像的未知,它在等待著我,但我卻感到無比平靜,當抉擇已經作出,當心靈不
再掙扎,剩下的就是平靜。

  我啟程時沒有和伊琳娜聯繫,直到下車了才打了她的電話--但沒有人接。我
自己租了一輛車,司機沒去過那地方,我費了不少口舌,又加了價錢才讓他同意
送我去,我憑著記憶指引他跑完了那段人煙稀少的路,所幸並沒有多少岔路,當
我們在暮色下終於抵達那棟海邊上的石頭房子時,我注意到了那沒有燈。所有的
窗戶都暗著,除了海風的低語,周圍一片靜寂。我付了錢,向司機道了謝,最後
我留了他的電話,也許要離開的時候還可以找他。當車燈消失在夜幕中,只餘下
我獨自面對無際的黑暗。

  門是開著的,我走進去,走廊和房間都是一片漆黑,我點亮手電四下照射,
呼喊著伊琳娜、傑夫特或是安娜的名字,但沒有人回應--所有人都不在了,伊琳
娜全家,以及管家和傭人們,全都不在了,這裡只剩下一座空宅。

  我知道我應該去哪。但我先去了我每次來時睡的房間,把行李扔在那兒,房
間裡的一切仍和我上次離開時一樣,只是多了些灰塵。我在床上坐了幾分鐘,深
呼吸了幾次,讓自己不要那麼緊張,然後我站起身來,走向一樓,走向那個故事
開始的密室。

  門閉著,但沒有鎖,我推開門,走下古老的台階,那些古怪的浮雕和文字依
然安靜地在牆上凝視著我,就和第一次來的時候一樣,而當手電的光束掃向牆角
,我看到了什麼東西。

  那是女人的衣物,凌亂地堆放在那裡,就像剛脫下來的一樣。我一件件地翻
看,那正好夠一個人的全套,包括內衣褲在內。T恤和牛仔褲,那不像伊琳娜的
衣著,從身材看也不像安娜的。妮卡?和夢境有關的女人裡,剩下的只有妮卡。
如果那真的是她的衣物,那起碼說明我的猜想是對的,她來過這裡,但她為什麼
要把衣服脫在這裡?她人又去了哪裡?其他人又去了哪裡?

  我不是偵探,而且即使偵探也沒能打探出她的下落,我不指望自己能從屋子
裡找到什麼蛛絲馬跡來解析這一切,我清楚,我能做的事情只有一樣,而我能去
的地方也只有一個。

  當我再一次回到果園時,月亮已經升起,樹木在月光下輕舞著,滿地都是斑
駁的影子,井就在那兒,我一步步走近它,那感覺就像回到久別的家園一樣,我
俯身在井沿上,向井口探頭張望。

  井水是黃色的,閃光的黃色,溫暖而柔和的黃色。

  我沿著繩索沉入其中。

  當我穿過那蜿蜒而漫長的通道,掉進那無際的海洋裡時,我看到了那熟悉的
白光,在光中,守墓人的長髮如黑紗舞動。

  「歡迎你回來,獲選者。」

  「你知道我會回來的,你也知道我為什麼回來,是嗎?」

  她笑了:「是的,因為你必須回來。」

  「那,妮卡去了哪裡?伊琳娜呢?其他人呢?」

  「夢中。」

  「夠了,夠了!能用我能聽懂的方式來說嗎?」

  「也許需要許多的詞句才能說清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並且那對你來說更難
懂,所以,讓我們用更直接的方式吧--夢,夢會告訴你一切。」

  她伸出手來,輕輕闔上我的眼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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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再次睜開雙眼時,晚風正吹過我的耳畔,而眼前,是絢爛無邊的燈火。
我發現自己正站在某座摩天大廈的平頂上,雙手撐著欄杆,眺望著腳下的夜景-
-那是一座繁華的都市,遠比我所見過的任何城市還要繁華,無數燈火輝煌的高
塔如同尖針矗立著,每一座都比帝國大廈更為宏偉。底下蛛網般的道路上,一個
個移動的光點穿梭著。但所有的樓宇在那座巨塔面前都黯然失色--它聳立在樓群
中,就如旗桿樹立在草叢中一樣,高高地刺入夜空,甚至無法看到它的頂部,就
像消失在了天空中,它沒有燈光,孤寂地矗立在那裡,就像一把黑鐵的長劍。

  但當我想要挪動一下身體時,我發現那並不是我--我無法控制那具身體,我
只是一個看客,我只是在另一個女人的身體裡,通過她的眼睛來觀察這個世界,
通過她的身體來感受這個世界。

  她就那樣站在那裡,如同一座雕像,時間流逝著,地平線上的天空開始浮現
出光亮,但那光不同於我記憶中的晨曦,而是虛弱、昏黃,似乎穿過重重霧障,
渾濁的光球浮出地平線,一點點攀上天空,昏黃的光輝染滿整個城市,令人覺得
說不出的壓抑。但當它終於升高到某個點時,光芒突然像爆炸一樣迸發出來,就
像按下吊燈的開關照亮房間一樣,突如其來的光輝頃刻間照亮了整個世界,所有
的樓宇沐浴在光輝中,現出自己的本色。它們大部分都是白色,如同雲彩的白,
而那座最高的塔,它也是白色,白色的通天之塔,直刺藍寶石般的天空。但並非
整個天空都是藍色,現在,在初升的旭日之上,天空一碧如洗,而在以下,是暗
淡的昏黃--一道平滑的界限環繞蒼穹,從黃濁之中圈出了明淨的藍色。

  而我的意識開始感覺到,我雖然無法控制身體,卻能在一定程度上分享她的
心靈,於是我開始從記憶裡搜尋,想要明白自己身處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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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之城

  高聳入雲的屏蔽塔看守著這座城市,這裡有霓虹閃耀的商業區,有骯髒潮濕
的難民營,有戒備森嚴的軍營,有最頂尖的研究機構,但天使之城最誘人之處是
--這裡有著噩夢時代難得一見的東西:明淨的藍天。

  噩夢的時代始於百年之前,在那時,人類正大步流星地開拓著新的紀元,在
那個空前繁華的時代,人類的文明如日中天,但當黃色的迷霧開始飄散,一切都
改變了。它像霉斑一樣蔓延著,扭曲一切自然的法則,難以名狀的恐怖怪物遊蕩
在迷霧中,捕獵著被迷霧吞噬的不幸者,用所能想像到的一切殘暴手段虐殺它們
的獵物。槍炮能暫時將那些怪物轟碎,但更多的怪物會繼續從迷霧深處洶湧而來
。一座接一座城市在黃霧面前淪陷,驚恐的逃難者擠滿能遠離霧區的每條道路,
但那看起來也不過是苟延殘喘,迷霧以不可阻擋的姿勢推進著,漸漸將藍色的星
球一筆筆塗成黃色。那就是第一次大侵攻,人類史上第一次面對一個無法理解,
也無法打敗的敵人,甚至連它來自何方都無從知曉。

  而在這場災難中,女性的命運往往比男性更悲慘,根據為數不多的報道,在
那些曾經燈火璀璨的廢城裡,到處懸吊著被俘獲的年輕女人,在蛛網般的觸手捆
縛下,任由各種恐怖的巨物在自己血肉模糊的軀體裡抽插著,卻永遠不會死去。
那是黃霧最令人無法理解之處--沒人能夠弄清它為何對女性的身體有著如此惡毒
的興趣。

  大侵攻的腳步在一年後終於開始被阻擋--在人類已然站在毀滅之淵的懸崖邊
時,他們研製出了屏蔽塔。這種尖塔能製造出覆蓋一個廣大面積的屏蔽場,將黃
霧和其中的恐怖夢魘阻擋在無形的穹頂之外。幸運卻又不可思議的是,據傳這種
屏蔽塔並非在大侵攻開始後才研製的,在此之前,研究已經進行了十餘年,這項
計劃的牽頭人名叫塞納瑞斯.索波特,在末日的史冊上,他扮演了救世者。

  當人類傾盡所有可調動的力量,在所剩無幾的地盤上拚命樹起一座座屏蔽塔
時,所付出的代價已經太過高昂,人類失去了四分之三的人口和比例比這更高的
土地,而在接下來的幾年裡,還有更多的人死於物資短缺帶來的饑饉,文明已然
搖搖欲墜。

  人類花費了數十年的時間來重振旗鼓,新的技術逐漸被開發出來,在新的能
源形式的支持下,人類學會運用極其有限的土地來養活盡量多的人口,屏蔽塔下
的都市再次變得繁華,但是在屏蔽場之上,天空已經永遠被黃霧遮蓋,星辰從新
一代的記憶裡消逝了,黃濁的穹窿和昏黃的太陽,就是人類抬起頭所能看到的東
西。

  但唯一的例外就是天使之城。在塞納瑞斯實驗室的旁邊,曾樹起人類第一座
屏蔽塔,而後來,在它的原址上,樹起了一座更高更新的屏蔽塔,它的能量如此
強大,所支撐起的屏蔽場足以衝破黃色的雲層,再次觸摸到久別的藍天。

  但天使之城的意義遠不止於此。

  沒有人知道塞納瑞斯為什麼能預感到黃禍的來臨而提前開始研製屏蔽塔,同
樣也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塞納瑞斯能預知到第二次大侵攻的來臨。但有一個傳說經
久不衰,就是塞納瑞斯手中掌握著一本從遠古時代流傳下來的黑暗之書,預言了
末世的興衰,然而並沒有人見過那本書,有人說塞納瑞斯把它鎖在了最安全的保
險庫裡,也有人說塞納瑞斯讀過之後就已把它銷毀,但總之,在第一次侵攻緩和
後不久,塞納瑞斯就與支持他的軍方人士一起,開始籌劃以他的實驗室為中心,
建立一座軍事基地,一座專門為對抗黃霧中的惡魔而存在的軍事基地--那就是天
使之城,而天使之城的戰士們,他們有著利劍般閃光的名字--鋼鐵天使。

  那個計劃曾遭受許多非議,政客們認為在物資匱乏的時代耗費人力物力去實
施這樣的計劃毫無價值,饑饉的貧民們聚集起來咒罵他,像幾百年來流行的那樣
焚燒他的畫像。但塞納瑞斯的聲望依然和天使之城的藍天一起,吸引著世界各地
的英雄們彙集到這裡。

  塞納瑞斯還有另一樣廣受非議的東西,那就是他關於黃霧的學說,對於似乎
從天而降的大敵,他的解釋是:「那是一個夢。」他聲稱,黃霧以及它所帶來的
一切魔怪,都是一個荒誕的夢境,而在它們的背後,必定有著一個夢境之主在塑
造這一切,掌控這一切,他稱它為織夢者。這樣的學說對絕大多數人而言無異於
天方夜譚,就和他早年所提出的「夢境在一定的條件下可以締造真實」一樣荒誕
不經,然而就是他的學說指導了屏蔽塔的設計。雖然如此,仍然不斷有人抨擊他
不過是在故弄玄虛,為的是獨自壟斷屏蔽場技術。而直到第二次大侵攻爆發時,
世界才終於再次折服於他的遠見卓識。

  屏蔽場能阻擋噩夢,但黃霧中的一切卻並非都是夢,當黃霧開始孕育出真實
的存在時,它們衝破阻擋自己的障壁,對大病初癒的文明展開新一輪的圍攻。當
那些令人不寒而慄的怪物衝出黃霧,在光天化日之下虐殺著驚恐萬狀的凡人,那
就是第二次大侵攻的開始。

  鋼鐵天使們開始行動,運輸機將他們送往每個戰場,指導手足無措的當地軍
隊如何對抗來自霧中的敵人,而他們自己總是衝鋒在前,用自己的身軀與武器,
構築起捍衛生命的鋼鐵之牆。人類一開始節節敗退,但最終得以再次站穩腳跟,
但自那以後,人類與來自夢境的入侵者的戰爭就從未止息,而在這場曠日持久的
戰爭中,鋼鐵天使永遠站在最凶險的陣地上,在黃濁的天空之下,他們永遠高擎
著希望之燈。

  鋼鐵天使永遠歡迎新的年輕人,因為它在不斷地戰損,但每個宣誓加入鋼鐵
天使的新人,都應當明白自己面對著怎樣的危險。因為誰也不知道哪一天,死神
會悄然而臨,而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則是活著落入敵人的手中。雖然如此,卻
極少有人在宣誓之後再選擇退出鋼鐵天使--因為在這裡,你能感受到溫暖,能感
受到鋼鐵般的生死情誼,鋼鐵天使的最知名的箴言之一就是:「生伴汝身側,死
葬汝夢鄉」--不論你有著怎樣的過去,不論你來自何方,只要你加入了鋼鐵天使
,你就是同一個身軀上的肢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塞納瑞斯在第二次侵攻後不久便溘然長辭,留給後人無盡的猜想。天使之城
的領導權轉交給了他的學生卡申少將。卡申不是他老師那樣的學界泰斗,但他是
個軍事天才,在他的領導下,鋼鐵天使取得了多次重大的戰果,人類自大侵攻以
來首次對黃霧發起了反攻並建立起了新的屏蔽塔和定居點,他的戰績為天使之城
贏得了更多的讚譽和更多的資源。但只有少數人能夠明白,局勢實際上正在變得
越來越凶險。

  --根據從黃霧深處傳回的情報,新的實體巢穴正逐步建立,為進攻源源不斷
地生產著新的怪物,許多全新的更可怕的品種被確認,而它們的行動也開始變得
更加狡詐和富於謀略,在短暫的勝勢之下,掩藏的是更可怕的威脅。

  那就是我身處的時代,人類再一次站在存亡邊緣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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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手腕上的某種設備開始蜂鳴,她按下它,裡面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十分鐘後在一號機場集合,任務即將開始。」

  她轉過身去,走向電梯的門,紅色的數字閃爍著--140層。

  她在110層下電梯,搭乘某種小巧的軌道交通工具穿過燈火通明的樓層,我
開始意識到這棟建築物不僅僅高,而且龐大,它的面積也許相當於一個小鎮,因
為那看上去像遊樂場過山車的列車開了十來分鐘才抵達目的地。在標著「機場」
的門兩邊,站滿了穿著動力裝甲,手持槍械的守衛,她走上前去,向守衛行軍禮
,然後遞上一張卡片:「卡莉.納凡,第三特戰營的中尉。」

  一名守衛接過卡片,在門口的儀器上劃了一下,交還給她,並還以軍禮:「
請吧,納凡中尉,將軍在等著你。」

  厚重的鐵門張開了,卡莉走進去,穿過長長的隧道,當盡頭的門打開時,面
前是被晨暉染成金色的停機坪,一架直升機的尾艙門已經打開了,旋翼轟鳴著,
機艙門口,有五個身穿軍服的人站在那兒。

  「人員到齊了,抹香鯨行動正式開始。」一個四五十歲的高大男人開口了-
-他是那裡唯一的男人,餘下的都是年輕的女性。

  「這就是這次行動的全部人員?」金色馬尾辮的女孩問。

  「是的。」

  「哦,我明白了,又是隱秘行動是嗎?我喜歡。」紅色卷髮的女孩露出俏皮
的微笑。

  「直升機將把你們送往波士頓的前哨基地,庫茨上校會在那裡給你們進一步
的指示,你們的武器裝備已經先期運抵了那裡。好了,現在出發吧。」

  「遵命!長官!」五個人齊聲應答。

  當她們轉身走進機艙時,男人向她們揮手道別。「記住,人類的存亡寄托在
你們身上。」

  「請放心吧將軍,我們會成功的。」褐色短髮的女人說。她看上去年紀稍長
,不過也就二十七八的樣子。

  液壓桿開始收縮,艙門緩緩抬起。

  「還有……要活著回來!」

  隨著縫隙裡最後一縷陽光的消失,艙門合攏了。在旋翼的呼嘯和引擎的轟鳴
中,機身緩緩離開地面。紅色卷髮的女孩率先伸出手來,再一次露出她的微笑:
「卡希琳.弗拉楊米爾,來自第二突擊營,可以叫我琳。」

  「第三特戰營的卡莉.納凡,叫我莉吧。」卡莉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
我知道你,琳。」

  關於她的記憶開始湧上我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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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琳

  卡希琳.弗拉楊米爾,是天使之城的一個傳奇。

  在天使之城的軍營裡,至少有兩個眾所周知的詞語和這個斯拉夫裔女性的名
字相關聯--一個是卡希琳的獎賞,另一個是卡希琳之吻。

  卡希琳的父母死於第二次大侵攻時期,那時卡希琳還不會說話,在她被從窗
戶匆匆塞進逃難的火車時,陪伴她的只有一張毛毯和寫著她名字與生日的紙片。

  襁褓裡的卡希琳在難民營和孤兒院顛沛了幾個月,最終政府把她移交給一個
叔父,他撫養了卡希琳好些年,但他本人是個酒鬼,會在深夜醉醺醺地回到家之
後毆打年幼的卡希琳,也許他還奪走了她的初夜,不過,卡希琳不願意任何人問
及這些事。後來她逃走了,再次搭上火車,去到了一座陌生的城市。

  卡希琳在貧民區度過了接下來的年日,為了填飽肚子做各種辛苦而廉價的工
作,再後來,她混進了當地的幫派,在砍刀與棍棒之間過著飽一頓餓一頓的日子
,但她似乎對這樣的生活樂在其中,直到她去報復某個敵對幫派的頭子,卻誤砸
了卡爾塔中將的車子為止。卡爾塔中將一生平庸,但他為天使之城做的最大一件
好事,就是推薦了卡希琳。當時,他對那個被衛兵緊緊按住,卻仍然叫罵著的女
孩說:「如果你那麼有精力打架,那就把它用在戰場上吧。」

  從那以後,卡希琳就一直屬於天使之城。她展現出了令任何教官稱許的戰鬥
天賦,她勇猛,無懼,敏捷,精準,在戰鬥中總是興奮和充滿活力,似乎她天生
就是為戰鬥而生的一樣,她所缺失的只是紀律與信念,而當她漸漸融入到鋼鐵天
使的集體當中,就再沒有人能否認她是最優秀的一員了。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部分。

  卡希琳是個美人,但絕不是淑女。她的兩腿曾向許多男人打開過,而她的條
件只有一個:只有在戰鬥中最勇猛的人,才有資格和她過夜,那就是卡希琳獎賞
的由來。在那些日子裡,曾有許多人走進過卡希琳的營房,曾有許多人為了一親
她的芳澤而更加奮勇地戰鬥。在某種意義上,卡希琳扮演著義務軍妓的角色,但
絕沒有人敢因此而蔑視她。

  因為許多時候,這項溫柔的獎勵會無人領取--卡希琳自己,就是戰果最輝煌
的那個人。但卡希琳往往推翻自己的承諾,去和屈居在自己後面的男人共度良宵
--只要你已經努力去做,卡希琳不會吝惜她的獎賞。在那次長達兩個月的建立新
布達佩斯定居點的戰役之後,卡希琳在歡騰的男兵營裡呆了一宿,第二天,她在
自己床上躺了一整天沒有起來。

  但卡希琳從不找軍官,用她的話說:「小伙子們是最辛苦的,他們需要犒勞
。」她沒有什麼可以犒勞他們,只有她的身體。而當每一名戰死者的遺體下葬前
,卡希琳都會默默地參與裝殮,並贈予他臨行前的最後一吻,那就是第二個詞語
「卡希琳之吻」的由來,前者意味著歡樂,而後者象徵著悲傷。

  但這樣的生活在路修斯到來後發生了改變,這個瘦削而幹練的小伙子來到天
使之城只有四個月,但他幾乎在每一次行動之後,都能走進卡希琳的營房。而當
他手捧著從污染區深處摘回的玫瑰,單膝跪倒在卡希琳面前時,整個訓練場上回
蕩著一陣陣呼聲:「答應他!答應他!」

  但卡希琳拒絕了他,她說:「卡希琳不能只屬於你,卡希琳屬於天使之城。


  而他卻不依不饒:「那,如果我在每次戰鬥中都是第一呢?」

  那一刻整個操場寂靜下來,卡希琳抬頭望向天空,那是漫長的十秒,當她重
新低下頭時,她恢復了俏皮的微笑:「我會努力不讓你做到的。」

  說完這句話,她轉過身,快步跑向隊列,但中途,她突然停下來,轉過頭,
加上了一句。

  「如果你能堅持到戰爭結束,我就答應你。」

  他做到了,或者說,他幾乎做到了。從那天以後,卡希琳的獎賞再未旁落他
人,在那段日子裡,路修斯和卡希琳,他們是天使之城最耀眼的雙星,男兵們會
投去稍帶嫉妒的眼神,但更多的,是由心發出的祝福。當基地選中了路修斯,准
備派他去軍官學校進修時,他拒絕了。

  他說:「我要永遠陪伴著卡希琳。」

  但這一次他沒能做到。半年之後,在一次掩護平民轉移的戰役中,路修斯自
告奮勇負責斷後,這次他沒有再回來。他沒有留下遺言,只交給先走的戰友一把
鑰匙,一把轉交卡希琳的鑰匙。

  那一夜,卡希琳把自己關在路修斯的房間裡,喝得不省人事,而第二天,她
又背起了噴氣背包,穿梭在荒蕪的地獄裡,但她的脖子上,多了一串金色的項鏈
,她把路修斯的相片裝進吊墜裡,放在了離心最近的地方。

  「我們會一同見證戰爭的結束。」

  ………………………………………………………………………………………

  金色馬尾的女孩伸出她的手,搭在琳和莉的手上:「第七步兵團的蘿絲.洛
克菲勒,不過我喜歡被叫做玫。」她可能是五個人中年紀最小的,看上去有點稚
氣未脫的樣子。

  「賽雯.米勒,第一裝甲團。」褐色短髮的女人伸出手。

  「籐原霞,第二特戰營。」先前一直沒開口的是個亞裔女孩,她的發音顯得
低沉,如同竊竊私語。

  「裝甲旅的人也參加嗎?哈,看來我們起碼不是徒步。」琳又笑了。

  她沒說錯,我們的確有車,在波士頓的基地我們領到了裝備:四件動力甲,
琳的是帶噴射跳躍功能的突擊型,而霞的是帶短時隱形功能的滲透型,莉和玫的
則是傳統的多功能型號。一大堆槍械和彈藥,包括單兵等離子炮和蛛網槍這樣的
重武器,看上去和平時作戰的有點不一樣,庫茨上校解釋說這次的裝備都是特別
改進過的型號,雯沒有動力甲,因為她要駕車--那是一台8輪的步戰車,載員艙
比一般的車小,看得出也是為這次行動特別設計的,因為只需要搭載4個乘員,
更多的空間用來給炮塔提供能源和彈藥了,炮塔上除了配備一般步戰車的集束激
光以外,還裝了一門主力戰車才用的軌道炮,炮手座和載員艙是連通的,載員可
以直接上炮射擊。而在車底部的夾艙裡,居然還配了一輛摩托車。

  「這裡是目標地點。」現在我們圍在庫茨上校跟前,看著他手裡發光的全息
地圖。夜幕已經再次降臨,被黃霧遮蔽的天空沒有星光也沒有月色,只有死寂的
黑暗。

  「西海岸?那幾乎要橫穿整個大陸!」

  「所以才選了你們這群姑娘來幹這個。」上校說。

  是的,深入敵後是女人的專利。天使之城的實驗室開發了特別的個人屏蔽器
,那是一種直接植入顱內的微型設備, 它有兩個作用,一是保護攜帶者的心智
不受夢境的侵蝕,二是讓夢境中的怪物不容易發現你。但它對男性不太友好,開
啟時間過長會導致一系列的副作用,所以深入黃霧的隱秘行動全都由女性來擔當
--更危險的工作,而且更容易被俘,而女性的被俘意味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性虐,
每個鋼鐵天使的士兵都在課堂上看過為數不多的被拍攝下來的那類過程,最開始
女兵們會滿臉通紅和瑟瑟發抖,甚至被嚇哭,但看過許多次之後,她們也就變得
平淡了,並且在宿舍裡拿那些事兒來相互調侃--其實每個人都明白,也許自己有
一天會成為同樣的主角,但在那一天沒有降臨之前,過多的擔心什麼意義也沒有


  「那裡有什麼?」雯問。

  「能永遠消滅黃霧的東西,當然,卡申將軍是這麼說的,我並不清楚那是什
麼,但那裡的確有一些特別之處。」上校從資料袋裡取出一張照片:「以往我們
的衛星無法觀察到黃霧之下的情況,但最近,我們改進了偵測設備,有了一些新
的收穫。」他指指照片上一片昏黃之中的一個白色亮點:「在這個地方,有一個
奇怪的圓形區域,沒有受到黃霧的侵染,而在我們的記錄中,那裡從未建設過屏
蔽設施。你們的任務,就是抵達那裡,然後弄清那裡到底有什麼。」

  「為什麼不直接飛過去?」

  「不,這次行動必須隱秘,所有穿越黃霧的飛行都在織夢者的監視之中,那
行不通。所以我們只挑選了你們,一個盡量小而精銳的團隊去完成這個任務,絕
不能讓織夢者注意到你們。為了配合你們的行動,我們早已在設局了,過去一段
時間裡,建設新屏蔽塔的設施源源不斷地運往中歐分部,主力部隊也向那裡集結
,作出準備開闢新定居點的假象,那裡的兄弟部隊昨天早晨已開始向霧區大規模
的推進,但這一切都是為了蒙蔽織夢者,讓它把注意力集中到那裡的戰場,而不
會注意到你們的行動。」

  「聽起來好像我們是哈比特人,那麼戒指在哪兒?」莉說。

  「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上校用指頭點點地圖上那條蜿蜒的紅線:「這
條線是你們的行動路線。」

  「看上去很扭曲的路線。」琳說。

  「近百年過去了,剩下能通車的路還真不多,這是通過最新的偵測結果確定
的路線,基本上可以確認這條路線是可以讓車輛通行的。那寶貝很快,雖然要繞
些彎路,總比用腿好多了。」

  「算上夜間休息的時間,大約也得四天才能到。」這是駕駛員的話。

  「祈禱上帝讓織夢者四天都不要去看你們吧。」上校說。

  「我們何時出發?」

  「太陽升起的時候起程。但我必須告訴你們,不管你們成功與否,這可能都
會是你們的最後一次任務了,如果成功,和平將會降臨,人類將重見黎明,如果
失敗……我想我不應該多說什麼了。」

  我們迎著昏黃的朝陽動身,戰車尖嘯著駛向那黃濁與清澈的分界線,它的聲
音比一般的裝甲車輛安靜得多,但卻顯得更加尖厲刺耳。而當車體跨過屏蔽場邊
界的剎那,車艙裡的一切頃刻都化作昏黃。這絕不是莉她們第一回踏入黃霧,但
對我來說卻是第一次目睹,我發現叫它霧其實並不貼切,因為它並不會明顯的降
低能見度,我仍然能看到遠方的景物,但它把一切都染上了黯淡的黃褐色,如同
一張泛黃的老照片,它並不是氣體或是真的煙霧,也不需要什麼縫隙讓它通過,
它直接充塞了所籠罩每一寸空間。

  初出屏蔽場的旅途比我想像的平靜,由於軍隊頻繁的巡邏和清理,這裡基本
沒有什麼敵人,隊員們在車裡你一言我一語的攀談,事實上不需要什麼自我介紹
,她們彼此都聽說過--那是理所當然的,能被選中參加這種關鍵行動的,都不會
是無名小卒。

  「你們對這次行動有多大的把握?」雯問到了最關鍵的問題。

  「坦白的說,成功率不會高過1%,這是我所知道的深入污染區距離最遠的行
動了,路程不及我們一半的行動基本都沒成功過。」這是玫的聲音。

  「喔,不要那麼悲觀嘛愛哭鬼,我們應該換一個角度來想想,凡是老娘參加
的行動全都沒失敗過。」琳一邊揉著她的紅頭髮一邊微笑。「你覺得呢?中尉?


  「不知道,」莉攤攤手:「正如玫說的,我們之前從未深入迷霧如此之遠,
所以我們對那裡的情況一無所知,信息不足,無法判斷。」

  大家把視線轉向角落裡的霞,事實上她才是這裡執行隱秘任務最多的人。

  她仍然偏著頭望著窗外,密語般的聲音輕輕響起:「你們是否注意到了我們
的共同點?」

  「都是女人嘛。」琳滿不在意。

  「我們都是孤兒--無牽無掛的人,死了也沒有人介意的人。」那是霞最後的
聲音,接下來車艙裡一片寂靜。

  戰車基本沿著昔日的公路行進,許多橋樑和隧道早已坍塌了,所以經常要繞
彎路。路兩側的世界一片淒涼,仙人掌和灌木零星地散佈在枯黃的荒原上,被銹
蝕得不成樣子的車輛和廣告牌似乎在追述往日的繁華,偶爾也有早已人去樓空的
高塔矗立著,還有一些幾近傾倒的高壓輸電塔和高架橋。事實上大部分舊日的建
築都已經倒塌了,混凝土很難撐到一百年那麼久,仍然留存下來的大都是採用了
新材料的建築,在大侵攻前不久才建立起來的,乾燥的風吹過那些漆黑的窗,發
出低沉的嗚咽,又如鬼魅的呼號。

  第一次遇敵發生在進入黃霧的四個小時後,一群小型的異形發現了行駛的車
輛,大概有三四十隻,很常見的種類,有著四副刃爪和滿嘴尖牙,像小迅猛龍一
樣蹦跳的東西,本來可以用車速甩掉它們,但由於擔心它們會引來更大的蟲群,
小隊決定清理掉它們,那些傢伙本來還很興奮地衝上來,隨即被颶風般的火力掃
成了碎渣,剩下的轉身打算逃跑,但雯用噴射背包追過去,和霞的狙擊槍一起清
掉了最後幾隻--那不是什麼有壓力的戰鬥,但大家都明白,我們已經開始進入危
險的區域了。

  果然,接下來遇敵變得頻繁了,由於屏蔽器的作用,以及戰車低矮安靜的性
能,我們能避過許多敵人,但也有一些時候不得不戰鬥,一些更強大的品種開始
露面,有著更龐大的體型和更堅實的甲殼,並且不只是奔跑著衝上來,而是配備
了毒晶炮或是生體電漿之類的遠距武器,還有拋射出能鑽進身體裡撕咬血肉的小
蟲子的古怪玩意,不過全密封的動力裝甲能很好地抵禦這種東西。大部分時候我
們都借助掩體以及戰車的護盾和它們互射,琳利用噴射背包在掩體之間穿梭,吸
引異形的火力,其他人則趁機探頭射擊,霞負責清理那些威脅最大的目標,她會
在隱形狀態下瞄準,完成射擊後再迅速潛回到掩體後,一些異形的防護非常結實
,輕武器幾乎只有射擊眼睛和頸部才能致命地殺傷,但她基本上彈無虛發。莉的
等離子炮可以轟飛掩體或是扎堆的異形,但是這東西在遠距離上準頭不佳,甚至
會被風影響到,玫的蛛網槍適合掃射集群的輕目標,但同樣有著打不遠的毛病,
所以大部分時候她們仍然在用最普通的自動步槍射擊。

  最強大的武器在戰車上,軌道炮足以殺傷任何已知的異形,集束光炮也是強
大的絞肉機,但我們盡量避免使用它,它會消耗戰車過多的能量,正常的行駛耗
能並不多,但武器開火會迅速把電池搾乾。

  夜間我們休息,大家輪流放哨警戒,所幸兩夜都平安無事,但真正艱難的戰
斗在第三天早晨降臨了,在一條乾涸的河床上,一群曼塔雷盯上了我們--那是一
種飛翔的巨大怪物,有著鰩魚般的扁平身軀和帶刺的長尾,寬闊的腹部密佈著噴
射光束的鮮紅眼睛和長滿利齒的嘴--千眼千口的鮮血女皇,最可怕的夢魘之一,
最糟糕的是,它們還有護盾。

  只有極強大的攻擊或是短時間內密集的火力才能擊穿護盾,雯駕駛戰車左右
偏移著躲避它們的進攻,戰車本身的護盾也能抵擋許多火力,但它每工作一段時
間就需要重新充能,我們飛馳著離開平坦的河床,找到一處有不少土堆和石柱的
區域,盡量利用地形的遮蔽來爭取時間讓護盾恢復。這裡沒法再吝惜軌道炮了,
玫操作那門炮擊落了好幾隻,其她人也盡量集火攻擊同一隻,但要擊中這種高速
翱翔的怪物絕不容易,不少攻擊被浪費了,隨著戰車電池的能量示數漸漸空下去
,我們意識到我們無法取勝。

  「根據地圖,附近應該有城市,」霞開口了:「鮮血女皇很難在樓群間飛行
,也許進入城市可以擺脫它們。」

  「那樣我們將會遠離原定的路線,而且去城市的道路也不知道是否通暢。」
雯表示疑慮。

  「總比死在這兒強。」

  「我們沒什麼別的辦法,姑且試一試吧。」莉說。

  「好吧。」戰車衝出掩體,用最大馬力開始奔馳,車艙裡的乘員差點摔倒,
飛行的惡魔們緊隨其後。幾分鐘後,殘破的樓群映入眼簾,我們得救了。戰車沿
著看來還算平整的道路衝進那嗚咽的死城,但就在高樓的陰影遮蔽我們之前的那
一剎,護盾被擊破了,車側響起了爆炸聲--備用電池艙完蛋了。

  車輛在一個十字路口停下,鮮血女皇的身影已經從天空中消失,但我們開始
面臨更糟糕的情況:戰車的能量不足了。剛才的戰鬥已經耗費了太多的能量,而
備用電池也損壞了。這樣,我們將無法抵達目的地。

  「現在我們怎麼辦?」五個人面面相覷。

  「我來過這個地區,」依然是霞低沉的聲音:「在那次我們行動的地點還留
有多餘的電池。」

  「離這有多遠?」玫問。

  「我騎摩托車去,三小時後回來。」

  「那可不近啊,你一個人能行?」琳依然保持著她的笑容。

  「你們也許更應該考慮怎麼堅持到我回來。」

  莉轉頭望向那些幽暗的巷道,低沉的吼叫聲正由遠而近地從四面八方傳來。

  閃爍著熒熒綠光的眼睛從黑暗中浮現,一點點靠近,露出它們的真容,那些
是蹣跚的人形,緩慢地移動著,數量龐大,無以計數,血肉腐爛而破碎,扭曲的
嘴低吼著,滴著長長的唾液,而在它們的身前,碩大的陽具懸垂著,幾乎觸及地
面。那可能是這座城市曾經的居民,但現在它們已經變成了失去靈魂的行屍。

  屍群呻吟著靠近,跌跌撞撞地擠滿了遠處的道路,當它們看出落入重圍的都
是女人時,它們顯得更為興奮,高聲地咆哮著。玫已經開始在路面上佈雷,莉爬
上旁邊的建築物,試圖尋找合適的射擊點。霞已經從車底下取出了摩托車,她騎
上去,馬達開始蜂鳴。

  「不行,現在你沒法衝出去的!」雯大聲提醒她。

  「別無它法。」

  「好了好了,其實還有個方法。」琳打了個響指:「我可以去吸引那些狗日
的注意力,然後霞趁機衝出去。」

  「你瘋了嗎?」玫瞪圓了眼睛。

  「別擔心嘛,這樣的工作老娘做過很多次了。」她依然那副滿不在乎的神情


  「我覺得你不僅僅是為了讓霞能衝出去,卡希琳士官。」莉開口了:「但我
們不能讓你那麼做。」

  「你是個聰明人,卡莉中尉,」琳的笑容消失了,清澈的眼睛緊盯著莉:「
但你有更好的方法嗎?」

  沉默

  「那就這樣吧。」她解開了長髮下的鎖扣,從脖子上取下項鏈,閉上眼睛輕
吻那心形的吊墜,然後她掏出匕首,割下一綹紅色的長髮,把它纏在項鏈上,打
了一個緊緊的死結。她伸出手,把項鏈遞給莉。

  「如果我沒能回來,當戰爭結束的時候,請把它掛在天使之城的塔頂上--你
知道的。」

  說完這句話,她合上頭盔的面罩,衝向遠方的屍群。

  殭屍們吼叫著撲向她,手槍噴出怒火,把最近的殭屍打得血肉飛濺,她啟動
噴氣包,躍上最近一座建築物的陽台,換上自動步槍射擊,殭屍們抬頭張望,在
火力中猶疑了幾秒,然後咆哮著湧向建築物的入口,但當它們蜂擁而入之後,琳
再次啟動背包,跳向旁邊的另一座建築。殭屍們繼續蹣跚地追趕,密密麻麻的屍
群中漸漸露出一條鬆散的縫隙。霞轉動油門,摩托車如同離弦之箭,撞飛幾隻零
散的殭屍,衝向遠方。

  琳繼續她的貓鼠遊戲,在建築和地面間跳躍,不斷拉開距離射擊,吸引著屍
群向一個方向移動,許多殭屍倒下了,但只是九牛一毛,那可能有差不多半個城
市的人口,事實上我們根本不可能全部消滅它們。但當她在一處道路上降落,准
備進行一輪掃射時,變故發生了。

  隨著飛濺的石塊和塵土,一條巨大的蛇形怪物竄出了地面,那東西足有十碼
高,在那矗立的細長身體頂端,長著一顆碩大的三角形腦袋,如同一把巨傘一樣
向前伸出,三角形的最前端是眼睛和密佈利齒的嘴,往後一些的地方卻懸垂著無
數蠕動的觸手,而頭部下方的身體兩側,長著四對如同手臂的肢體,兩對的前端
有著手指樣的構造,另外兩對的前端卻是細長而鋒利的骨刀。琳轉過身來,雙槍
向那龐然大物噴出光束,但巨蛇僅僅是週身閃起綠色的電光,卻毫髮無損。

  「大型目標,品種不明,擁有護盾。」耳機裡傳來琳急促的喊聲。

  「天哪,輕武器不可能摧毀它,我們需要重型火力!」這是玫的聲音。戰車
上的軌道炮應該可以擊穿它的護盾,然而那門失去動力的炮現在壓根動不了。

  那無疑是一條王蟲,惡毒、狡詐,並且每一隻都獨一無二,它們是織夢者創
造出來負責指揮異形的首領。這並不算多強的一隻,但問題是,我們目前勢單力
薄。

  琳啟動了噴射背包,向側面跳起,想要從殭屍和巨蛇的夾擊中穿過去,但這
次飛行只剛開始就結束了。巨蛇張開它的嘴,細長的舌頭如同炮彈一樣射出,如
同青蛙捕食飛蟲一樣,在空中捲住了試圖逃走的獵物,把她重重地摔在地上。屍
群低吼著圍上來,琳仍然試圖還擊,但那條蛇躬下身,蜿蜒的觸手緊緊纏住了她
握槍的手臂。

  更多的觸手圍上來,捲起掙扎的琳,通訊器裡傳來她的叫罵聲,但很快就終
止了,因為那些觸手已經扯下了她的頭盔,火紅的頭髮披散在頸項和肩頭,接著
刀刃開始拆解她的動力服,很快把它變成了凌亂的碎片,赤裸的胴體完全暴露在
那些怪物面前,觸手捲住了她亂踢的腿,把她們往兩邊掰開,露出那隱秘的縫隙
,屍群抬頭望著被觸手高懸在空中的琳,興奮地尖叫著。從觸手的尖端伸出了細
長的毒刺,它們伸向琳挺拔的雙乳和屈辱地暴露著的私處--那是它們對每一個俘
獲的女人所做的。針刺深深地刺入琳赤裸的身體,琳已經放棄了掙扎,但她的臉
上依然滿帶著不屈的怒容,當那些如手指般粗的針刺刺入時,她連哼都沒有哼一
聲。

  觸手停止了動作,琳在空中喘息著,針刺注入的毒素開始發揮作用,改變著
她的身體,我看到琳的乳頭一點點地膨大起來,乳暈也在擴大,色澤也慢慢變深
,就像孕期的變化那樣,只是更快,也更顯著--僅僅幾分鐘的時間,兩顆指尖大
小的乳頭就變成了拳頭般的肉球,乳暈的面積幾乎蓋住了大半個乳房,並且像性
興奮時那樣充血而隆起,乳房本身也略略增大了--但我很快就明白,與其說是增
大,不如說是被充滿而更加挺起,因為一汪濃白的乳汁正從那光滑而晶瑩的乳尖
上滲出,沿著肌膚流淌下來,而她的下體也開始流出透亮的粘滑液體,不只是陰
道,連尿道和肛門也在分泌出那樣的液體。

  巨蛇扔下了赤裸的琳,她掙扎著爬起身,殭屍們蜂擁上來,兩腿間的陽具高
高挺起,每隻都足有手臂粗細,兩三呎長,它們撲向流淌著液體的琳,琳揮動拳
頭,把最前面的一隻砸得歪倒下去,但更多的殭屍撲了上來,抓住她的手腳,把
她再次按倒在地上,粗暴的姦淫開始了,兩隻殭屍開始一前一後地分別抽插著她
的尿道和肛門,而第三隻殭屍居然從側面把那巨大的肉莖塞進了她的陰道--它們
的陽具如此之長,才能完成這樣人類無法做到的姿勢--而乳頭也沒有被放過,殭
屍們用爪子扒開那流淌著乳汁的狹小孔穴,把粗大的肉棒深深地刺入。

  --那就是琳的計劃,雖然王蟲的出現稍微改變了這個過程,但她原本就沒希
望自己能回來,我們不可能在屍潮面前撐過三個小時,但如果有一個人去充當俘
虜,卻可以讓它們暫時延緩進攻,而她選擇了去做那個犧牲品,那個拖延時間的
痛苦玩物。

  這場姦淫持續了兩個多小時,已經有幾百隻殭屍在她的身體裡發洩了獸慾,
而還有更多的殭屍喧嚷著,等候著輪到自己的位置。琳的肉穴全都已經因為抽插
而腫脹發紅,腥臭的精液和她違心的淫水一同從無法閉攏的肉洞裡一股股流出,
滴落在乾燥的地面上,留下一大灘濕漬。

  但最後,巨蛇發出了尖銳的咆哮聲,所有的殭屍都驚慌地抽出自己的陽物,
似乎在聆聽著什麼不可抗拒的命令,這場姦淫終於結束了--但噩夢卻還剛剛開始


  發洩完獸慾的殭屍抓住住琳的四肢和身體,把她高高舉起,在無數只骯髒爪
子的抓握下,她完全沒法動彈,殭屍們瘋狂地向兩邊拉扯著她的雙腿,幾乎要把
它們從髖骨上折斷下來,讓她剛剛飽經蹂躪的私處完全敞開。三個曾經嬌小而隱
私的蜜穴現在大張著,裡面粉紅的肉壁都清晰可見,她們像喘息一樣一張一縮,
每一次收縮都擠出一汪腥臭的黃色精液,但不只是精液,還有粘稠的微白色淫水
,夾帶著縷縷血絲,從閉不攏的穴口慢慢淌下。幾隻殭屍還繼續把手指挖進她的
蜜穴,把她們用力地向四周掰開,讓裡面的每一寸蜜肉都展露無遺。琳的陰道看
上去已經能輕鬆地塞進兩隻手,透過被粗暴拉伸著的穴口,甚至能看到深處的宮
頸,宮頸早已充血而腫脹發紅,灌滿子宮的精液還在從中間的開口大滴大滴地流
出來。尿道和肛門也都袒露著拳頭大小的洞口,一同流淌著精液與淫水的混合物


  那條巨蛇扭動著醜惡的身軀,游向屈辱地展示著自己私處的琳,它矗立在琳
張開的兩腿前,俯下身去,端詳著她的身體,像在觀賞一件收藏品,它發出尖利
的嘶嘶聲,如同某種猙獰的狂笑。然後它向琳豐碩的右乳伸出了爪子,把一根手
指捅進那不住地往外吐著乳汁的乳孔,和另外一支手指一起夾住紅艷晶瑩的乳頭
壁,把整個乳房向上提起,拉成挺拔的圓錐形,一大股乳汁猛地噴射出來。

  接下來才是真正慘不忍睹的酷刑。巨蛇伸出它那細長的尖爪,呎余長的鋒利
刀刃在爪尖閃耀,

  刀尖從乳頭根部刺入,然後殘忍地向下劃開,它故意讓動作遲緩,以使獵物
品嚐更多的痛苦。

  刀鋒劃過隆起的乳暈和柔嫩的肌膚,一直割到乳房根部,在琳白皙的乳房上
留下一道深而長的血痕,細密的血珠從刀口上滲出,如同一串赤紅的珍珠鏈。琳
的臉上依然掛著微笑,似乎那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但我能注意到肌膚被切
開時她攥緊的雙拳。巨蛇緩慢而精準地切割著,在飽滿的乳房上留下一道接一道
切口,直到把整只乳房的表面劃分成十幾份均等的條形,最後它沿著乳頭的根部
割了一圈,切斷了乳暈和乳頭之間的連接。

  巨蛇收起刃爪,再一次端詳自己的傑作,然後它換上另一隻沒有刀刃的爪子
,用指尖夾起乳暈上兩條切口之間的一點點肌膚,慢慢地拉扯,皮膚沿著紅線被
撕開了,鮮血忽地湧流出來,我看到琳的雙眼猛地睜圓了,整個身體都劇烈地抖
動著,但她卻仍然沒有喊叫。巨蛇繼續無情地撕拉著,把那塊條形的皮肉像橙子
皮一樣從乳房上撕脫下來,那不只是皮膚,而是一條半指厚的乳肉,在被掀開的
創口下,乳房內部黃白相間的乳腺與脂肪直接裸露著。

  巨蛇緩慢而平穩地施行它恐怖的殘虐,把琳曾經引以為傲的乳房一點一點撕
開,被剝下的血肉依然連在乳房根部,巨蛇將它們一塊塊攤開在乳房周圍的雪白
肌膚上,如同一朵綻開的血紅鮮花,在花瓣中間,是完全失去遮蓋的乳房組織,
潔白的乳汁仍在一股股地從乳尖上湧出來,沿著裸露的血肉往下流淌。

  但這只是個開始,巨蛇粗糙的爪子掐進了鮮血淋漓的無皮乳房裡,它捏住柔
嫩的乳肉,野蠻地拉扯著,生生地撕開血肉之間的連接,把一條拇指粗的乳房組
織撕裂下來,組織的一頭還連在紅蘋果般的乳頭上,但巨蟲用雙爪捏住乳頭和乳
肉無情地拉扯,撕斷了她們之間的聯繫,把那條肉從乳房上分離下來,被撕脫的
肉條另一端依然連接在身體上,一邊流淌著鮮血,一邊給琳送去可怕的痛苦。琳
已經無法堅持她淡然的神情了,她的臉一片慘白,汗水大顆大顆地滾落,肌肉因
為劇痛而抽搐著,但她始終沒有喊叫--那是她最後的陣地,最後的堡壘。

  這場血腥的遊戲繼續著,巨蛇一點點解析著琳血肉模糊的乳房,把那些紅黃
白相間的血肉一縷縷撕開,直到把琳的整個右乳變成一堆掛在胸前的零碎肉條,
這些分崩離析的組織依然在執行她們的本能,分泌著潔白的乳汁,當血液漸漸凝
固,乳汁顯得更加奪目,她的血液似乎凝結得不尋常的快,我想那也得歸功於專
為酷刑而生的毒素,讓她不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去。無法再由乳頭流出的乳汁從
被撕裂的創口上點點滲出,讓破碎的乳房如同落滿雪花的鮮艷花朵。但也有還連
接在乳頭上的乳腺,她們讓乳孔依然流淌著乳汁,只是份量已經少了許多。但這
也沒能持續多久,巨蛇把雙爪伸進了快要枯竭的乳孔,把乳頭向兩邊殘忍地扯開
,被毒素改造後的乳頭柔韌性令人驚異,琳的乳孔一直被拉扯到比乳房還要寬,
乳頭的嫩肉幾乎透明,才終於破裂開來,隨著飛濺的鮮血,破口一直撕裂到最底
部,乳房中間積蓄的最後一點乳汁沿著破口流盡了,已經陰道化的粉紅空腔被撕
成兩半,血淋淋地裸露著。

  巨蛇完成了對一隻乳房觸目驚心的凌虐,接下來它轉向另一隻,但這一次它
使用的方式更加陰狠。它把兩隻爪子伸進琳的左乳,用指盡情地擴張著彈性十足
的乳孔,沒有骨盆束縛的乳孔比下身的肉穴更具延展性,她在爪子的拉扯下一點
點張開,直到變成一個比乳房本身還大的肉洞,乳房深處那被改造而佈滿肉芽和
褶皺的肉壁袒露無餘,在這樣的刺激下,乳汁更加瘋狂地分泌著,如同傾倒的水
瓶一樣流淌。巨蛇再次伸出它的刀刃,探進那誇張敞開著的乳孔,從最深處下刀
,向外劃拉到接近乳頭的地方,它一刀接一刀地切割著,把分泌著乳汁的粉紅肉
壁劃分成一片片染血的長條,然後用同樣的殘暴手段把她們活活地撕扯下來,當
最內圈的肉壁已經完全被剝離下來後,它開始切割和撕扯更外層的血肉,這樣重
複著痛苦的循環,直到把琳的左乳也完全撕碎。最後巨蛇鬆開擴張乳孔的爪子,
擺脫張力的乳頭猛然收縮,一股乳汁和血液的混合物像噴泉般射出來,乳房的表
皮並沒有破損,依然維持著她優美的形狀,除了伴隨著乳汁從乳孔流出的汩汩鮮
血,從外表上完全無法想像她內部那慘不忍睹的景象。

  但我知道這還沒有結束,它一定不會放過琳迷人的性器,在凌虐乳房的整個
過程中,那些殭屍始終緊抓著琳,讓她無法掙扎,並且它們一直不知疲倦地掰著
琳下身的三個肉穴,讓她們始終屈辱地洞開著,變異的敏感肉壁淫蕩地分泌著粘
稠潤滑的液體,大顆大顆地滴落在荒涼的廢土上。當巨蛇把爪子伸向那濕漉漉的
粉紅嫩肉時,我想琳已經猜到有什麼樣的痛苦在等待著她了。

  巨蛇先從琳的菊門下手,在毒素的作用下,琳的菊穴內壁已經不再是平滑的
腸道,而是變成了和陰道類似的粉紅蜜肉,帶著環形的皺褶和顆粒的突起,濃濃
的淫水從肉壁上緩緩泌出,沿著穴口流淌著,殭屍們把穴口掰開到拳頭大小,菊
門的皺褶被完全拉平了,只餘下沾滿淫水和精液的淺褐色光滑嫩肉。毒蛇伸出刀
刃,深深探入那美艷的肉洞,琳依然一聲不吭,但她的身體在顫抖著,也許是因
為乳房的劇痛,也許是因為對接下來更慘烈酷刑難以壓抑的緊張和恐懼--雖然她
盡力要讓自己顯得堅強,但她終究只是個二十多歲的女人而已啊。

  刀刃向裡深入了近一呎才停下,難以置信琳的後庭竟然如此深邃,而當它開
始往外移動時,每一寸都伴隨著琳更劇烈的顫抖和淅瀝而出的鮮血,長長的刀口
從最深處一直切到接近肛門口,宣示著新的血腥遊戲的開場。毒蛇平緩無情地重
復著切割,把琳的整個菊穴變成鮮血淋漓的血窟窿。當切口已經均勻地佈滿了肉
壁,蛇怪再次換上它沒有刀刃的爪子,那爪子比人類的手掌要大得多,它把爪子
握成拳,逼近琳鮮血泉湧的菊穴,僅僅在穴口稍微轉動了兩下,就把整只拳頭猛
地塞進了傷痕密佈的洞口。巨爪一直捅到最深處,停下,似乎在摸索著什麼,而
當蛇怪向外抽動爪子時,我聽到了琳淒厲的尖叫聲--她的心靈防線最終在痛苦面
前崩潰了,她的叫聲那麼尖厲,那麼瘋狂,似乎要把一直壓抑著的痛苦全都發洩
出來一樣。

  在琳撕心裂肺的叫聲中,那只沾滿鮮血的巨爪緩緩抽出穴口,它的兩指間捏
著痛苦的源泉--那是一片從穴壁上撕下來的肉,她的一端還連在菊穴的中段,巨
爪繼續拉扯著她,一指寬的粉紅穴肉沿著刀口被一點點掀起,撕開,一直到穴口
,蛇怪鬆開爪子,那條一呎長的嫩肉就那樣軟軟地懸在穴口外,微微擺動著。琳
停止了叫喊,她喘著氣,然後我聽到了她嘶啞的罵聲:「狗日的醜八怪!那可…
…真他媽的帶勁啊!來啊!繼續啊!讓老娘爽個夠啊!」

  蛇怪嘶叫著,再一次把爪子塞進琳的菊穴,繼續它的撕扯,琳已經不再壓抑
自己的聲音了,她盡情地喊叫著,莉回頭望向樓下,玫已經忍不住啜泣起來,那
樣的慘叫的確讓戰友心如刀絞,但我寧可她叫出來,起碼不用在肉體的痛苦外還
額外加上一份壓抑自我的辛苦,而且喊叫也許真能讓痛苦減輕一點。莉看了看面
罩上顯示的時間,3點16分,如果順利的話,霞應該差不多返回了,如果她足夠
快的話,我們也許還能有機會救到琳,「再堅持一小會!」我在心裡默念著。

  蛇怪已經差不多完成了對菊穴的殘忍凌遲,被撕脫下來的穴肉一條條地懸掛
在穴口,看上去就像裹滿番茄醬的加粗麵條,它還把另外兩隻爪子塞進了琳的陰
道和尿道,粗暴地抽插和旋轉著。雖然經歷著菊穴的劇痛,琳的另外二個肉穴卻
依然在刺激下湧出陣陣被搗成泡沫的白漿。但最令人驚異的是,菊穴裡那失去了
表層的鮮紅肉壁依然在分泌著透明的淫水,甚至連那些僅有一點點連接在身體上
的肉條竟然也在分泌著絲絲淫水!讓我不禁好奇那到底只是毒素作用下變異的本
能,還是她真的在這樣的凌虐下仍然還能獲得快感。我甚至有一丁點希望能親自
去品嚐下那樣的感覺了。

  當最後一條碎肉從菊穴裡被撕下,蛇怪卻沒有挪開它的爪子,它把那沾滿血
污的拳頭再一次擠進了被剝去內壁的鮮紅肉穴,飛速地抽插起來,琳已經沒有多
少力氣喊叫了,她的聲音變成了忽高忽低的呻吟。掛在穴口外的肉條隨著抽插抖
動著,灑下一顆顆混著鮮血的粘稠淫液。與此同時,蛇怪抽出了陰道裡裹滿粘液
的巨爪,再一次揚起了刀鋒。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著,我焦急地一次次望向遠方的公路,希望能見到霞的
身影,但卻只有熱風揚起的塵沙,琳虛弱而含混的叫聲仍在不時地傳來,現在她
下身的三個肉穴都已被剮去了穴壁,赤紅的血肉在敞開的穴口下裸露無遺,被撕
下的細長肉條掛在穴口,蛇怪把它們分鋪在兩邊,露出中間血肉模糊的洞口,來
自不同蜜穴的肉條相互粘連著,混成兩大簇雜亂的肉泥,血液已經幾乎不再流淌
,只有晶瑩的淫水仍在從破碎的血肉上滲出。

  蛇怪腹部的甲殼張開了,碗口粗的陽物如觸手一樣蜿蜒著伸出來,不是一支
,而是四支,它們鑽向碎肉之間慘不忍睹的肉洞,以及包裹著破碎乳肉的漂亮左
乳,把她們擴張到比先前更大的尺度,在撕扯下震顫的血肉緊裹著粗大的肉莖,
血沫和淫水隨著猛烈的抽插一波接一波地從穴口的縫隙裡流出,琳含糊不清地呻
吟著,也許是因為知覺已近麻木,她的神情顯得並沒有那麼痛苦,而遠方的道路
上,車輪正揚起長長的塵土。

  摩托車飛馳著,馬達的轟鳴頃刻便清晰可聞,殭屍們開始望向這邊,它們騷
動著,發出陣陣低沉的嚎叫聲,蛇怪似乎意識到自己被欺騙了,它張大毒牙密佈
的嘴,高聲嘶叫著,我看到它的爪子伸向了琳的脖子。她用最後的力氣低吼著,
「天殺的混……」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遮斷射擊!」莉向下面的玫高喊。手中等離子炮的加熱倉嗡嗡轟鳴,藍色
的光球在殭屍群裡砰然爆裂,瞬間升溫膨脹的空氣激起洶湧的衝擊波,席捲著燃
燒的肢體凌空飛舞。

  玫也從她的位置開始射擊,自動步槍噴吐著紅色的光束,冷卻劑絲絲作響,
被擊中而蒸發的血肉發出沉悶的爆裂聲。霞的摩托沿著小巷如利箭飛馳,只一瞬
間就衝到了戰車旁邊,剎車已來不及了,「電池包!」她高喊著,一隻手把後座
上的箱子掀落在地,摩托轉彎的瞬間,她的手槍響起,兩隻殭屍的頭顱應聲爆開


  雯立即著手給戰車充能,殭屍繼續如潮水般蜂擁著靠近,在屍潮的中心,那
條剛殺害了琳的巨蛇怒號著,如同揮舞著鐮刀的死神,當屍群靠近到六七十碼時
,反步兵雷觸發了,彈片和衝擊波讓最前排的殭屍化為碎塊。突如其來的猛烈爆
炸讓屍群遲滯了幾秒,似乎在擔心前方是不是還有更多的地雷,但它們旋即便恢
復了愚鈍而執著的移動。雯已經停穩了摩托,加入到阻擊中來,玫開始換上近距
射擊的蛛網槍,白熾的納米絲如同狂風席捲的利刃,把它接觸到的一切肉體都撕
成碎塊,但這一切都無法阻止更多的殭屍繼續靠近,它們開始分散,從幾個方向
分別包圍上來。

  然而最大的威脅仍是那條聳立的巨蛇,它張開醜惡的嘴,兩頰的毒囊開始閃
閃發光,「掩體!隱蔽!」我大喊。話音未落,綠色的生體電漿猶如死亡之焰,
已經辟啪作響著飛來。我們匆忙地躲藏到最近的掩蔽物後,電漿擊中了我剛剛開
火的窗戶,被燒紅變形的金屬窗框和磚石一同飛濺。

  蛇怪開始投射出兇猛的火力,生體電漿和毒晶炮的轟擊令我們幾乎無法還擊
,屍群趁機嚎叫著靠近,距離拋錨的戰車已經只有二十多碼了,我抓住蛇怪每次
射擊的間隙盡量開火,但那只能稍稍延緩屍群前進的腳步罷了。霞扔完了她所有
的手雷,取下霰彈槍準備最後一搏。

  但電磁馬達的尖嘯聲終於響起了,我第一次覺得這聲音居然如此悅耳,「上
車!上車!」雯喊著,門打開了,霞和玫飛跑著鑽進載員倉,我做了最後的掩護
射擊,然後從窗戶飛身跳下,戰車淡藍的護盾開啟了,炮塔噴射出驟雨般的光束
,我跳進車艙,艙門緩緩關閉,車輪開始旋轉,向古老的街道飛馳而去。

  但還有最後一件事情需要了斷。玫鑽進了炮塔座,炮台旋轉著,軌道炮指向
那條憤怒咆哮著的儈子手,藍色的光軌刺穿護盾,兩條刃爪從臂根齊刷刷地斷掉
,綠色血液像水管破裂般噴湧。「為了卡希琳!」玫吼叫著,「為了人類!」她
再一次扣動扳機,這一次,炮彈削飛了半邊醜惡的頭顱,從前臉一直貫穿到後背
,那只惡魔扭曲著,痙攣著,最後轟然倒下,激起的塵沙漫天飛揚。而玫在座位
上深深地躬下腰去,把臉埋在兩腿之間,除了她號啕的哭聲,車艙裡一片靜寂…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2-3-26 17:12 編輯 ]
2012-3-26 17:0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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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p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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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濁之夢(8)--愛與被愛

  接下來的行程因為琳的犧牲而變得壓抑了許多,大家似乎都不願多說話,更
糟糕的是,由於損失了隊員,戰鬥也變得更困難了,沒有琳的快速追擊,我們很
多時候無法阻止殘餘敵人的逃跑,也許是因為這種疏漏,到第三天,我們遭遇了
前所未有的威脅:一個真正龐大的蟲群。在火力和數量上都對我們構成了壓倒性
的優勢,沒有經過太久的戰鬥,我們就意識到自己不可能獲勝,最後,莉提議在
那些最可怕的巨型怪物還沒有跟上來之前撤退,小隊放棄了戰鬥,退回到車裡,
沿著道路全速飛馳,我們必須慶幸,那是個完全由地面單位組成的蟲群,如果有
曼塔雷那樣的東西,那就連逃跑也不可能了。

  由於無法確定蟲群是否還在追趕,我們不敢再宿營了,既然離目的地已經只
有一天多路程,我們決定不再休息,日夜兼程,連續幾晝夜的戰鬥大家都有經歷
過,並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情。奇怪的是,接下來的路途卻出乎意料的平靜,幾
乎沒有再遭遇敵人,但莉覺得這其實是很正常的事情:在所有的戰爭中,敵人的
腹地往往都是最薄弱的。隨著電子地圖上我們的位置離目標越來越近,所有人都
顯得忐忑起來--究竟那裡隱藏著什麼秘密,能被認為是終結戰爭的關鍵?所有人
都急切地想知道答案,但似乎又害怕結果會讓人失望,當然也害怕那裡有著意料
不到的危險。但不管怎樣,答案已經近了。

  黃霧腹地的霧似乎格外的濃密,黃色的陽光顯得愈加昏暗無力,臨近第四天
中午的時候,雯突然大喊起來:「看那是什麼?」

  她的手指向道路前方,她忘了自己是通過駕駛員潛望鏡看到的,我們可看不
到,於是乘員紛紛打開車艙的頂蓋,探頭出去眺望。重重霧障的深處一片朦朧,
但所有人都能分辨出異樣的東西--地平線上綿延著一條寬廣的帶子,如同一座黑
色的長城。

  氣氛驟然變得緊張了,我們緊盯著那道黑色的屏障越來越近,越來越高,當
我們的距離終於近到能看清那是什麼時,結果卻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那是森林。

  幾乎在所有人的印象中,夢魘之霧覆蓋的地方都是蒼涼與荒蕪,森林已經成
為了只存在於資料圖冊上的遙遠回憶,而現在,當那些數十米高的巨大林木出現
在眼前時,它足以讓我們震撼。但更大的問題是--地圖上沒有這片森林!庫茨上
校說這份地圖是根據最新技術的衛星探測繪製的,但他完全沒有提到森林!在電
子地圖上,這個地區和其他廣袤的霧區一樣,都不過是風沙呼嘯的荒原,而現在
,計劃完全被打亂了,車輛無法進入森林,我們必須另想它法,而且,誰也不知
道後面還會有什麼沒能預料到的變數。

  小隊簡單地交換了一下意見,一開始雯希望能繞道,但這是完全沒有把握的
方案,我們根本不知道哪裡有道路可以繞過森林,歷經幾十上百年的風蝕,道路
通暢的可能也極小,而且當我們望向道路兩側,森林綿延天際,似乎根本沒有盡
頭。最後,我們選擇了最「簡單」的方案:放棄車輛,徒步穿越森林。

  那並不是一個簡單的抉擇,放棄車輛意味著我們從此失去了護盾和重火力,
幾乎不可能再對抗巨型的噩夢生物,徒步意味著我們肯定要比預定的時間更晚抵
達目的地,當然,能否抵達目的地都還是問題,我們沒人知道森林裡有什麼--但
那是唯一可以一搏的方案了。

  我們把車輛停在最粗的一顆樹下,關閉了動力,大家帶上各自的武器,開始
走進那個從未涉足過的世界。巨大的樹冠遮天蔽日,粗壯的籐蔓如同數不盡的風
鈴從樹頂懸掛下來,但並沒有風,森林一片死寂,越往深處,光線越暗,到後來
乾脆如同黑夜,我們打開戰術手電,摸索著繼續前行。在電子地圖的指引下,我
們好歹不會迷失方向,但沒有了車輛的速度,森林顯得實在是太龐大了,我們走
了六七個小時,所見的依然只是一棵接一棵的參天巨樹,沒有敵人,甚至連活物
都沒有。到夜晚,我們決定休息。

  這次輪到莉站崗,其他人背靠著樹幹睡了--套著厚厚的動力甲時,坐著倒比
躺下更舒坦一點。一桿微弱的螢光燈豎在林地當中,照亮了不寬的範圍。莉繞著
那個虛弱的光暈漫步,一邊朝漆黑的森林深處張望著,最後她停下來,抬頭望向
看不見天空的樹頂,我想她應該在思想點什麼,但我無法知曉。

  幾分鐘的沉寂,然後有人輕輕拍了她的肩膀,她猛然回過頭去,有個瘦削的
身影站在背後--是霞。

  她先開口了:「卡莉中尉,你對這次行動瞭解多少?」

  「我只知道我們要去到目的地,弄清那裡有什麼,我在臨行前三天才接到任
務通知的……你知道些什麼別的嗎?」

  「我想我知道得比你們要多一點--我進去過將軍的房間。」

  ---------------------------------

  霞

  和如同溫暖陽光的卡希琳相反,霞就像天使之城角落裡的影子。

  她的性格乖僻而孤獨,似乎總是隱沒在大眾的視線之外,她惹人注意的場合
只有兩種,一是在戰役的慶功會上,另一種則是為了一點小事與人大打出手。絕
大多數人把她看作孤傲的怪物,但那些和她並肩戰鬥過的戰友,卻會竭盡所能去
維護她的聲譽。

  嚴格地說起來,霞也許不算是孤兒。

  她的父親也許尚在人世,但霞從沒有見過他。

  當第二次大侵攻開始,跨海而來的惡魔們扇動著醜惡的翅膀席捲日本列島時
,霞的母親十六歲,最終,當自衛隊在鋼鐵天使的協助下穩定住防線時,黃霧已
經吞噬了整個北海道和四國島,以及本州的四分之三,日本島的屏蔽場無法與大
陸的屏蔽場相接,讓撤離變得尤為困難,倖存者們擁擠在難民營裡捱過接下來的
饑饉,在飢餓的驅使下,霞的母親選擇了那個人類最古老的行業,用肉體來換取
餬口的食物,甚至在懷孕的日子裡也無法倖免,再然後,在那個狹小的帳篷裡,
霞出生了。

  這只是災難帶來的陰暗交易的一點縮影--在生存的壓力下,日本政府被迫出
讓技術以換取其他國家對日本難民的收留,最終,在一系列討價還價的政治游戲
之後,中國和俄國的空軍實施了聯合行動,在朝鮮海峽上空開闢出一條並不保險
的「安全」走廊,難民們開始乘上沙丁魚罐頭般的難民船,穿過黃霧籠罩的海洋
,向大陸疏散,就這樣,霞的母親抱著襁褓中的霞踏上了朝鮮半島,擠進惡臭的
車廂,穿過漫天風沙,駛向遙遠內陸的安置點。

  在這個全人類的生存空間都極度緊縮的時代裡,被分去了資源與空間的舊居
民們對這些外來的不速之客充滿敵意,寄人籬下的異鄉客們飽受辱罵與排擠,在
角落裡掙扎求存。霞的母親得到了一份回收者的工作--這個職業的前身也許是中
國的某些古老職業,例如「拾荒者」和「收泔水人」,他們挨家挨戶地上門收取
一切生活垃圾--在失去了如此多的土地和資源後,物資的循環利用顯得尤為重要
。中國人諷刺說,日本人天生就是幹這個的料,因為日本的垃圾回收技術一直是
最為領先的,只是在過去,這項工作是駕著自動回收卡車來完成的,而現在,狹
隘的空間限制了道路的修建,垃圾回收再次依賴於背著背簍穿梭在狹窄巷道裡的
勞工們。

  在難民社區裡,一些老年人擔負起了在父母們出門工作時照看兒童的工作,
但大多數時候依然疏於管理,這些與災難同生的孩子在蟻穴般陰暗擁擠的難民區
裡摸爬滾打著,不斷有人死於各種事故或疾病,缺乏營養的瘦弱身軀在哭聲中被
送往焚化爐。那哭聲伴隨著霞長大,她還不明白死亡的含義,但她知道每次那樣
的慟哭意味著一個玩伴將再也見不到了--幸運的是,她活了下來,她比一般的孩
子更敏捷,能夠借助一點點突起攀上高牆,或是沿著管道和豎井穿梭在巢城的樓
層間,那時社區的巷道裡常常迴響著霞的母親急切的呼喚,她責罵、懇求、甚至
打她,叫她不要再去做那些危險的舉動,但只要母親離家工作,霞依然如同幽影
般消失在縱橫的通道與管線間。並且她也比其他的孩子更加健壯--因為她學會了
偷竊,她活動的範圍遠遠超出了難民區,她懂得如何從狹小的管道潛入商舖或者
庫房,竊取充飢的食物,但當她第一次滿心歡喜地把好吃的拿給母親時,母親卻
狠狠地打了她--那並沒能阻止她繼續樑上君子的舉動,但從那以後,她沒有再和
人分享過自己的戰利品。

  漸漸地,霞學會了趕在母親下班前回家,以此避免訓斥,當看到乖乖在家的
霞時,母親會擁抱她,親吻她,誇獎她是小公主,雖然霞不太清楚公主是什麼,
但她知道母親很高興--只是她身上的酸臭味兒能淡點就好了。

  再後來,她上學了,不再有那麼多的時間去探索巢城每個陰暗的角落,在學
校裡,本地的孩子們常常欺負外來者,但霞展現了她的瘋狂和執拗,她和每一個
敢於作弄她的傢伙打架,用拳頭、指甲和牙齒維護自己的尊嚴,即使以寡敵眾,
她也要死咬住一個對手,給他留下血的教訓,卻也讓自己常常傷痕纍纍。母親會
一邊為她塗藥,一邊歎氣或是抽噎。在許多次的爭鬥後,霞開始明白硬碰硬並不
是最好的方式,她不再衝動地去以牙還牙,而是學會逃走,沒有同齡的孩子能追
得上她猿猴般靈巧的身影,而她卻能用各種方法出其不意地伏擊自己的對手,這
樣的游擊戰持續了一段時間,但最後她玩得太過火了--一個氣急敗壞的小惡棍在
追趕她時踩上了沒有蓋穩的下水井蓋,他的屍體兩天後才被找到,從那以後,再
沒有人來惹她--她勝利了,但並不輝煌,幾乎所有的孩子都開始躲避她,躲避這
顆瘦小而陰鬱的厄運之星。

  「那些孩子的父母會為她們哭泣嗎?就像我聽過許多次的那樣。」她在心裡
想著,但她從來沒有想過,那哭泣會離自己如此之近。當那一天,她和往常一樣
穿過昏黃燈光下潮濕的巷道,走向那間狹小的屋子時,她看到了擁擠的人群,鄰
居們圍在那裡,低聲議論著,而在人群的中央,白色的被單下,是母親蒼白的臉
,她看上去和平時勞碌後熟睡時一樣,除了被凝固的血糊成一團的頭髮--當她把
拖車裡的垃圾倒進工廠的收容池時,她沒有注意到,頭頂的吊臂上,掛著沉重箱
斗的鐵鉤鬆脫了--在她留下的挎包裡,除了證件和寥寥無幾的紙幣,還有一盒不
大的奶油蛋糕,以及10根彩色的蠟燭。

  僑民局依照收養法案開始為霞尋找監護人,最後他們尋訪到了她在另一個城
市的姨媽,在穿制服的陌生人的陪同下,那個浸潤著淚水和哭聲的昏暗童年,隨
著車輪的轟鳴漸行漸遠,最終被埋藏到記憶的深處。幸運的是,這邊移民的生活
要更豐裕一些,姨媽一家對她也算不錯,僑民局每月還會發放死亡撫恤金,在這
個新的環境,霞得以擺脫了飢餓的困擾。

  也是在這裡,她認識了遙。

  遙是個中國孩子,當絕大多數的孩子用敵意的眼光看著語言不通的外來者時
,他卻是個例外,他會和霞分享食物、玩具或是書刊,他會教霞改正她錯誤百出
的中文,他會陪著她一同上學,一同回家,他甚至能讓她的臉上現出一點點罕見
的笑容。但他並不是一個能保護她的人,他總是懦弱膽小,當那些高年級的差生
對霞滋事生非時,他卻只敢遠遠地觀望,事後才敢跑過來送上一點無力的安慰,
其實他自己也常常成為嘲笑和戲弄的對象,但他也只是木訥地畏縮著--也許正是
自己的境遇才讓他對霞同病相憐,但那始終是霞最討厭他的地方,這一點,許多
年都未曾改變。

  時光水逝,孩子們一天天長大,新的技術不斷問世,物資匱乏的情形逐漸緩
解,災難之後的黑夜開始浮現希望的光芒,霞從那個乾瘦邋遢的幼童日漸出落成
高挑標緻的少女,追求者也不乏其眾,她會把這些訴說給遙聽,而他總是一本正
經地和她討論他們的優點和缺點。再後來,霞的姨媽搬家了,雖然仍在一座城市
,但他們見面的時候越來越少,最後,在電話裡,她告訴他,有個富家公子想和
她交往,她答應了。在電話裡,他依然和往常那樣輕笑著,祝賀她找到好人家,
當然,最後也忘不了提醒她要多留個心眼。

  但霞也許沒能記住他最後的話,那個饑饉的童年、那個哭泣的童年、那個狹
小斗室裡昏黃的童年,在她的心底種下了對貧窮的恐懼,當富貴的願景擺在面前
時,她曾經的機智被全然麻醉了,她為他張開兩腿,為他打胎,為他拋卻尊嚴、
百依百順--直到他在電話裡告訴她,父親為他安排了別的婚姻,他們不可能在一
起。在長久的沉默之後,她說:「去吧,尋找適合你的歸宿吧,不過我還想和你
做上最後一次,我想讓自己永遠記住你。」

  那一次成了他的最後一次,當她一隻手套弄著那支醜陋的陽物,和往常一樣
嫵媚地舔舐著它時,另一隻手偷偷伸向了床單下,在淒厲的慘號和噴射的血水中
,那肉棍和身體永遠分家了。她把那截軟趴趴的肉丟進抽水馬桶,然後從容地撥
了報警電話。

  最後的判決是入獄五年。姨媽家為了逃避賠償乾脆不知所蹤,來看她的只有
遙,他給她帶來自己做的飯菜,就和許多年前,她還是那個頭髮蓬亂的小丫頭時
一樣,他省出並不豐厚的的薪水來賄賂獄警,換取她在獄中不要多吃苦頭。最終
的刑期從五年減少到了三年半,出獄後,他們住到了一起。

  遙的職業是小學教師,霞找了一份文員的工作,那段生活簡單而恬靜,他每
天騎著自行車,載著她穿過那些看不見天空的街道, 她生日的那天,他關掉了
頂燈,點亮自己做的小燈,微弱的燈光透過戳滿小孔的燈罩,灑在天花板和牆壁
上,猶如漫天星辰,在星光下,他們一起吹熄搖曳的燭火,許下共同的心願:等
存夠了錢,一定要去一次天使之城,去看一看真正的星空。

  但遙永遠未能成行,當呼嘯的空襲警報響起時,他指揮學生撤進避難所,鎖
上門,自己卻跑向了相反的方向,吸引那只逼近校門的野獸遠離孩子們。學校為
他舉行了悼念,他的遺像擺放在禮堂裡,地板上鋪滿了孩子們點燃的蠟燭,以及
用紙剪成的白色小花--在噩夢時代,鮮花是可望不可求的奢侈品--校長交給她一
本手冊,那是遙最後一堂課的備課本,在最後一頁上,有一行因快速而潦草的字
跡。

  「對不起,我希望能男人氣概一回。」

  第二天的清晨,她背著行囊,走上殘破的街道,在拐角處,地面被入侵的怪
物掏出了一個通向下一層的大洞,一小隊鋼鐵天使正拿著儀器測量什麼,她走向
他們,問道:

  「我可以加入你們嗎?」

  ---------------------------------

  「是啊,我忘了你的特長了。」莉尷尬地笑了笑。「但你究竟看到了什麼?


  「許多東西,但很零碎,他記在冊子上,而沒有存在終端上,有關於黃霧的
,關於戰爭的……也有關於我們的。」

  「那是什麼意思?」

  「卡莉,」她抬起頭,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再一次低下頭來,黑色的眼睛似
乎爍爍發光:「我們不是都能生還。」

  「我想我們接受任務的時候都作好了最壞的準備,或者--從我們入伍的那天
起?」

  「不,不是這麼簡單,中將似乎明確地知道要選擇哪些人,以及許多行動的
細節,那不像是計劃,倒像是……預言。」

  「預言?就像塞納瑞斯預言黃霧那樣嗎?」

  「是的,當時我也想到了塞納瑞斯,他的預言能力至今無人理解,而將軍…
…他知道琳會為我們而死,那已經應驗了。」

  「但我們呢?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不,他寫得不清楚,我並不全明白,而且有些頁被撕掉了,但是」,她突
然伸出手來,抓住莉的胳膊,「他很確定,你,才是這次行動的關鍵,你才是命
運選中的那個人。」

  「你們呢?」

  她轉過身去,坐回樹下,低下頭,不再說話。

  宿營到次日凌晨結束,小隊繼續啟程,根據電子地圖的標示,我們離目標還
有四十多哩,只要大半天的行軍就能抵達了,我們邁著沉重的步子穿越黑暗,戰
斗服踏上樹葉的聲音似乎是死寂中唯一的聲響。在中途,玫終於問了那個大家都
關心的問題:「你們覺得那裡到底會有什麼?」

  「也許是什麼舊時代的秘密武器?」雯說。

  「也許那裡是織夢者真正的老巢也說不定。」莉回答說:「你自己覺得呢?


  「我不知道,不過我覺得,要能一下子永遠終結黃霧,除非那有位什麼好心
的神靈還差不多呢!」

  她們把目光投向霞。

  但她什麼也沒有說。

  四個多小時的步行後,我們發現森林開始慢慢地變亮了一些,有些光線從頭
頂或是遠方透進來,森林的邊緣可能就在不遠處了,我們加快了腳步。但就在那
時,最糟糕的情況終於發生了,身後的密林中傳來了急促密集的聲響,那是我們
再熟悉不過的--魔蟲們堅硬的蹄爪叩響地面的聲音。

  不需要思索什麼了,我們甩開雙腿,用最快的速度迎著光線狂奔,蟲群在後
面緊緊追隨,腳步聲混雜著嘈雜的咆哮,甚至還有林木折斷倒下的轟隆聲--一定
有大傢伙在。前方的光線越來越亮,樹木變得稀疏,最後,我們終於將森林甩在
身後,重新回到那並不算明亮的昏黃中,但擺在面前的,依然是我們未曾預料到
的--那是一座基地。

  那是舊時代的建築,龐大的階梯金字塔形,面積也許有幾英畝,它的材質不
是鋼筋水泥,而是銀灰的合金和白色的複合材料,但讓我們無法理解的是,它的
表面似乎完全看不出歲月的痕跡,就像是昨天才竣工的那樣。我們衝向那座建築
,跑上金屬的台階,最近的一扇門緊鎖著,門上的熒屏漆黑一片,看來這裡早已
經失去動力了,但霞找到了切入點,她從通風管道進入了室內,從裡面轟壞了門
鎖。即便如此,打開那扇足有一呎厚的門也不容易,幾個人合力才把它向兩邊推
開,所有人都進入之後,我們重新把門推攏--希望這樣能暫時阻擋或是迷惑那些
蟲子一會。

  我們開始設防,雯開始在門口布設地雷,莉找到了通往高層的樓梯,我們在
3樓的天台確定了合適的射擊位置,大家在金屬牆後面握著武器等待著。十幾分
鍾後,蟲群從密林深處出現了,看上去都是小型的蟲類,但數量眾多,它們在林
地的邊緣徘徊著,嘶鳴著,還有更多的仍隱沒在叢林的黑暗裡。一小批蟲子發起
了試探性的進攻,但很快被轟成了碎塊。稍微的停頓和猶疑後,它們開始分散,
從各個方向包圍基地。

  「蟲子不會開門,但它們很可能會找到別的入口。在一個不熟悉的室內環境
和蟲群作戰,我們能有多大把握?」霞問。

  「如果能有一個合適的隘口,也許能阻擋很久……但那也可能讓我們自己無
路可退。而且,如果敵人有那些精銳單位,我們最終還是沒有勝算。」

  「意思是我們只能在這等死嗎?」

  「聽我說」,雯發話了:「你們看到那些炮塔了嗎?」她指向原處的某個平
台。我們終於注意到,這座建築的許多位置都有固定的炮台,但它們現在全都處
於失去動力的停機的狀態。「這座建築很奇怪,它看上去不像久遠時代的東西,
而像全新的一樣,也許我們能找到什麼方法恢復它的電力供應,從而激活防禦系
統。」

  「那麼由你負責尋找動力源,我們會負責阻擋蟲群盡量長的時間。」莉下達
了指令。

  雯的背影消失在黑暗的通道裡,其他人開始向更高處的位置攀爬,以便能讓
火力覆蓋到更廣的區域,在接近塔頂的位置,我們開始向從各個方向試探進攻的
蟲子射擊,把他們從牆壁上打下去。霞盡量狙擊那些看上去體型較大像是小頭目
的蟲子,每次成功的擊殺可以讓周圍的蟲子混亂很長一段時間,這為我們贏得了
不少時間。大約半個小時後,雯通過通訊器傳來了報告,她已經找到了基地的指
揮中心,這裡也無法啟動動力,但牆壁上有基地的全圖,她正按照圖上的標識前
往動力室。

  更多的蟲子正在接近建築,射擊類的異形也開始進入戰場,在遠距離上它們
的準頭很差,但也能造成不少的困擾,我們無法再像開始時那樣隨意地布撒火力
,莉轉為用重武器去壓制射擊的蟲群,一些蟲子似乎已經發現了通風口,它們尖
叫著,呼喚其它的蟲子向同一個地方集結,它們試圖爬上高處的通風口,但光滑
而傾斜的牆面讓它們的爪子不那麼靈便,在火力的封鎖下,它們的企圖暫時被挫
敗了,但那顯然無法阻止它們太長時間,蟲群正在移動,重新佈置它們的陣型,
而僅僅3個人的火力實在太弱小了。

  「我已經抵達了動力間,這裡有儲備電源,但僅能為動力間供能,我正在尋
找啟動全部電力的方法。」雯的報告傳來,這應該算是好消息。

  「它們絕不是無意識的行動,這個蟲群一定有額外的王蟲在指揮。」莉說。

  「我想也是」,霞又扣了一次扳機,把一隻端著毒晶炮的蟲子腦袋轟得粘液
四濺:「那麼讓我去解決它吧。」

  「什麼?你瘋了嗎?如果真有那樣的東西,你不可能戰勝它的!」

  她依然那樣輕描淡寫,似乎毫無表情:「還記得昨晚我對你說過的話嗎?中
尉,我們都有自己的命運。何況,我以前不是沒有幹掉過那東西--不止一只。」


  「命運?你們在說什麼呀?」玫大喊著:「就算真有命運,我們難道不能扭
轉它嗎!」

  「如果能的話,那麼我們在和誰戰鬥呢?我們沒能阻止黃霧的降臨,我們沒
能阻止災難一次又一次席捲世界,命運如同鋼鐵的車輪,沉穩而無情。愛哭的家
伙,你以後會明白的。」

  「但我們能抵抗它!塞納瑞斯不是保護了人類免遭滅絕嗎?鋼鐵天使不就是
為此而存在的嗎?如果不是為了挑戰命運,我們又為什麼要來到這裡呢!」

  「那你為什麼不相信我能幹掉那只王蟲呢?或者是你有更好的退敵方法?」

  雯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我已經試圖恢復供電反應堆的運轉了,但整個重啟
過程可能需要相當長的時間……」

  「多久?」

  「不知道,我不瞭解這個型號,按照常規,可能要四五個小時。」

  霞望向玫:「你覺得呢?你能阻止它嗎?」

  她轉向莉:「其實我最遺憾的,是沒能生個孩子。」

  她扭頭望向天際,似乎在回望一段遙遠的旅程:「我的母親,當我們一起相
依在那個小房子裡時,我能感覺到她為我而快樂,雖然我許多時候讓她難過,但
我知道,當抱著我的時候,她是幸福的。我也希望能體驗一下她那樣的感覺,我
也希望能像她那樣去愛一個孩子……」她停頓了一下:「我很幸運,得到過許多
的愛,但可惜啊,我卻沒能好好愛過他們。」

  「他們」,我知道,那指的是誰。

  「我拜託你一件事吧,」她再次轉向莉:「我在天使之城的研究室裡留了一
份卵子樣本,希望有朝一日,她能有機會長大。還有,請幫我告訴她--媽媽愛她
。」

  然後她轉向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的玫:「沒什麼可難過的,一個人放棄自己的
愛,如果能讓更多人享受愛與被愛的權利,那是值得的。在遙留下那行字給我的
時候,我已經明白了。」

  說完這句話,她合上面罩,隱形場啟動了,她如同躍動的熱浪,溶化在黃濁
之中。

  十分鐘後,我們聽到了密林中傳來的槍聲,以及震耳欲聾的咆哮,很快是第
二槍,第三槍,然後,一切又沉寂了。

  然後,我們聽到了樹木折斷的聲音。

  那只隱藏在幕後的巨大生物揮舞著巨爪,像撥開麥穗一樣撞倒一排排樹幹,
最後終於出現在樹林外的空地上,它全身覆蓋著堅厚的甲殼,如同一輛重型戰車
,但在它頭部的一側,應該是眼睛的地方,是一個被燒灼的窟窿,綠色的液體從
裡面汩汩淌下,而在它捲曲的粗大觸鬚當中,是已經赤身裸體的霞。它把那可憐
的戰利品高高舉起,發出雷鳴般的咆哮,蟲群全都停下來,回望向它的方向,跳
躍著聚攏過來。

  巨蟲伸出它的毒針,從那迷人的紅櫻桃刺進霞潔白的乳房,毒液緩緩注入,
讓她的整個乳房都明顯地脹大了,當它抽出針刺時,墨綠色的毒液和鮮血一同從
針孔裡流淌出來,接著它抓住霞的另一隻乳房,做了同樣的事情,現在她的兩隻
乳房尺寸又一樣了。最後它轉向霞那袒露在大張的兩腿之間的粉紅地帶,霞本能
地努力掙扎著,想要避開那可怕的尖刺,但這毫無意義,粗壯的觸手緊縛著她,
讓她根本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毒針無情地插入自己最柔嫩的器官--這次
不是一根,而是三根,三根手指粗的長針從環繞著陰道口的三個位置分別刺入,
霞一開始尖叫著,但最後她收住聲,咬緊牙關,選擇用更有尊嚴的樣子來承受這
一切。但從她戰慄的身軀和眼角流出的淚水,我可以想見她遭受的痛苦。

  注射持續了幾十秒,巨獸抽出它帶血的毒針,等待著毒素發揮效用。霞原本
不太大的胸部一點點隆起,乳暈在擴大,乳頭瘋狂地生長,變成鮮艷而柔嫩的球
體,直到流出一縷縷潔白的乳汁。她的陰道也同樣在發生變化,花唇間的粉紅嫩
肉開始膨脹,把肌膚和陰唇向周圍撐開,中間碗口大的空隙裡,濕潤誘人的蜜肉
毫無遮蓋,分外顯眼。不僅僅是陰道,她的尿道和肛門也在以同樣的方式增長著
,讓她原本嬌小的私處變成了一大塊紅色的血肉。增長的蜜肉甚至開始凸出到身
體外,看上去就像一朵朵粉紅的鮮花正在霞的下身慢慢綻放一樣。最後,從伸出
體外已經兩三吋遠的陰道口也流出了液體,但不是白色的乳汁,而是透明又粘稠
的淫水。

  然後巨蟲鬆開它的觸手,扔下霞那泉水般湧流著女性特有的液體的身體,奸
淫的盛宴開場了,大大小小的異形們迫不及待地撲向她,它們的尾部伸出了手腕
粗的觸手,觸手的前端如同男人的陽物,表面卻還佈滿了細密的尖刺,一開始霞
還本能地掙扎著,想要推開那些怪物,但她最終放棄了這無意義的抵抗,閉上雙
眼準備承受即將到來的噩夢。但當那可怕的刑具殘忍地插進她的身體時,她終於
無法忍受了,再一次哭叫起來。帶刺的巨物爭先恐後地尋找著霞身體上每一個可
用的開口,頃刻間,她的雙乳和下身就全被塞滿了,異形們嘶鳴著,興奮地抽插
著,每一次抽插都伴隨著粘稠的液體和殷紅的鮮血一同湧出,甚至還帶著鮮紅的
肉屑,我不敢去想像霞的肉穴裡是怎樣的一番慘狀,柔嫩的穴壁肯定已經被那些
鉤刺剮成了一縷縷碎肉,正常的女人根本不可能耐受這樣的殘虐,但那些毒素發
揮了作用,讓她的穴肉變得更厚,更潤滑,雖然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卻並不會受
到致命的傷害,只能在這樣的酷刑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些異形輪番姦淫著霞,一條掛帶著血肉的陽具剛剛抽出,另一條馬上就填
補了縫隙,只有她的嘴沒有受到那些陽物的侵犯,一開始她還能哭喊,但巨蟲很
快終結了她的聲音。一根水管粗細的光滑觸手伸進了她的嘴,一直插入了一呎多
深,足以沿著食道一直通到胃裡,霞的喉頭和腹部本能地抽搐著,想要吐出那作
嘔的異物,但那無疑只是徒勞。我能猜到那東西的作用,那是一根管道,把養料
直接送入到她的消化道,以補充上她流掉的東西--血液、乳汁和淫水,就像我曾
在那黃濁的海洋裡吞下周圍的液體來補充噴湧的乳汁一樣。

  這樣的淫虐持續了兩三個小時,霞已經完全不動了,她曾經明亮的雙眸現在
呆滯地望向天空,甚至連眨眼都不會,但乳汁和淫水還在一股一股地噴射著,讓
我們知道她依然活著。當所有的異形已經發洩了它們的獸慾,抽出最後一條觸手
時,被剮碎的穴肉如同一大灘紅色的泥漿從血肉模糊的穴口裡流淌出來。而令人
驚異的是,那流血的破碎肉穴居然還能繼續分泌著泉水般的淫液,蜜汁和鮮血一
同從青春少女凸出體外的肉穴裡流出,真是既可怖又淫蕩的驚人場景。

  巨蟲再一次用觸手拾起了虛脫的霞,觸手纏繞著她的四肢和腰,把她擺成臉
向下的姿勢,雙腿淫蕩地張開著,它伸出了陽物,那幾乎有人類的頭部那麼粗,
高高地向上聳起,它捆縛著霞無力的身軀,把那飽經凌虐的蜜穴對準了陽物的尖
端,緩緩地後按壓,血淋淋的穴肉一點點被撐開,當那龜頭的最粗處也快要沒入
霞的身體時,她又開始微微顫動和掙扎起來。但巨蟲毫無反應地繼續它的侵入,
直到整個龜頭都突破陰道口的限制,完全進入到霞傷痕纍纍的身體裡,又繼續深
入了一呎多才罷休,凸出體外的穴肉被拉伸而變薄,幾近透明,但依然包裹著那
龐然巨莖。然後它伸出另外兩條觸手,堵上了霞那對白汁泉湧的乳孔。

  但它似乎還有什麼奇怪的意圖,它伸出了幾條如同籐蔓一樣細長的觸鬚,伸
向被擠滿的三個肉穴,一匝一匝地緊緊箍住了包裹著觸手的乳頭和蜜肉,然後它
開始了抽插。但這抽插並不是正常的運動,因為觸手已經與霞的身體緊緊捆綁在
了一起,於是每次抽動實際上都是一次野蠻的拉扯,每一次都把霞的整個下身都
扯得往外凸出一大截,又深深地塞入到骨盆深處,乳房也是一樣,一次次被拉成
細長型,又被猛地壓扁。但伴隨著這恐怖的交媾,我注意到霞的乳房和腹部都在
漸漸脹大著--觸手綁死了肉穴的出口,霞分泌的乳汁和淫水無法流出來,只能充
盈在乳房和子宮裡!這樣的膨脹一點一點地持續著,幾分鐘後,她原本只是B到
C之間的乳房就漲大得如同兩顆掛在胸前的排球。而腹部也像孕婦一樣隆起。營
養管依然插在霞的喉嚨裡,讓她連喘息都困難,我只能從她慘白的額頭上滾落的
汗珠去猜測她所經受的痛苦。但那些毒素的功效讓她的身體看上去卻並沒有那麼
容易崩潰,乳汁繼續像吹氣球一樣灌滿著雙乳,隨著尺寸的增大,直徑的增長看
上去沒有那麼明顯了,但毫無疑問,她的體積仍然在穩定而緩慢地增長著,從排
球大小膨脹到如同兩個水桶,而乳房的色澤看上去越發潔白光滑,我懷疑那實際
上是因為乳房壁太薄而看到的裡面乳汁的顏色,而巨蟲的抽插還在一次又一次地
把她像被捶打的沙發墊一樣擠壓著。她的腹部也在繼續隆起,如同即將臨盆的產
婦,而且還在變得更加畸形,最後膨脹的子宮整個從她的腹腔裡掙脫出來,如同
一個懸掛在身前的巨大氣囊。

  這樣的延展最後達到了令人瞠目結舌的程度,霞的雙乳脹大得快要比她的軀
干還巨大,乳房壁薄如膠紙,青色的血管依稀可見,底下則是乳汁的純白色,腹
部也同樣幾近透明,尺寸比身軀還要寬上一些,三個緊繃的巨大球體堆積在她嬌
小的身前,完全無法想像那是一個女孩的胴體。

  最瘋狂的時刻來臨了,當巨蟲從霞可憐的身體裡獲得了足夠的快感,它的巨
莖開始猛烈地顫抖並變粗,射出它的液體。幾秒鐘裡,我看到霞身前的球體以肉
眼可見的速度突然膨脹著,霞幾近昏迷的臉上重新浮現出扭曲的表情,塞著軟管
的嘴裡發出淒厲的嗚咽聲,那一刻我覺得她的身體似乎馬上就要爆炸開了,我真
想扭過頭去不要看到那一幕,莉卻始終不移開她的視線,但最後的結果令人驚訝
--霞的乳房和子宮竟然耐受住了最後的注入,雖然她們的尺寸足足增大了三吋多
,卻並沒有崩潰,那巨大的水囊依然挺立在霞的身前,她經受了最可怕的夢魘和
屈辱,但現在,她的的身體似乎在無聲地宣告著一場苦澀的勝利。

  但一切似乎都在那隻巨獸的意料之中,它緩慢而沉穩地揚起了刀鋒,尖銳的
刀刃刺破了盛滿乳汁的碩大球體,我原以為她會像被戳破的氣球一樣爆裂,但卻
沒有,雖然已被拉伸成薄薄一層,乳肉卻依然保持著驚人的韌性,她僅僅張開了
一道小口,乳汁就像高壓水槍一樣筆直地噴射出來。巨獸繼續行動著,在那噴射
著白柱的球體上刺出更多的開口,接下來是另一隻盈滿的乳房,霞的身體就像一
只閥門開到最大的蓮蓬花灑一樣,像四面八方噴灑著濃白的乳汁。最後巨獸把刀
刃伸向她膨大的腹部,刀刃精準地輕輕劃過,自上而下,早已不堪重負的皮膚如
同被拉開的拉鏈一樣向兩邊分開、收縮,裝滿液體的巨大子宮從淌血的長長豁口
裡滾落出來,僅僅剩下宮頸和輸卵管還連接在身體上,接著是灰白的腸子、青藍
色的胃,深紅的腎臟,還有什麼別的器官……它們如同破網的鰻魚一樣從刀口裡
滑出,恐怖地懸掛在霞被剖開的腹腔外,但卻仍然在工作著,從營養管裡湧入的
汁液充滿著她的腸胃,並且飛速地被吸收,然後轉變成乳汁和淫水,或是別的什
麼需要補充的東西。薄薄的子宮壁依舊粉紅而濕潤,刀尖插入,拔出,迅捷而可
怖,微白而粘稠的液體辟趴作響地噴射著,一道,兩道,然後更多。

  暴雨般的噴灑持續著,隨著液體的噴出,乳房和子宮裡的壓力漸漸減小了,
她們的體積緩緩回縮,噴射的水柱也緩和下來,不再筆直而猛烈,最後變成沿著
身體流淌的涓涓溪流,同縷縷血絲一起從那些一指寬的創口裡流出。但霞被擴張
過的可憐器官恐怕再也沒法恢復原狀了,雖然她們的體積比起剛才那駭人的樣子
已經小了許多,但依然原超過正常女人的尺寸,潔白乳房像兩個水桶懸吊在她的
胸前,鮮紅的裸露子宮仍然保持著孕婦般的大小。而最觸目驚心的,是那些雜亂
地散落出來,像肉鋪裡的貨物一樣懸掛在身前的內臟--但她依然還活著,創口上
流出的血並不多,她的眼睛還睜著,我知道她能看到自己的慘狀,她會想些什麼
?是恐懼嗎?還是在道別之前就已經作好了最壞的打算?我想她應該知道結局的
,但她依然選擇了由自己去承擔那樣的痛苦,那需要怎麼樣的勇氣才能做到啊。

  但這場遊戲還沒有結束,一些詭異的變化正在發生著,乳房和子宮上那些被
切開的刀口慢慢地癒合了,不再有血液流出,中間的開口卻還在,新的血肉環繞
著那些孔洞生長著,晶瑩而紅潤,一點點凸起成型,最後,我終於醒悟到--那是
宮頸的形狀。子宮上的每個破口都在長成一個新的宮頸,沒有皮膚的粉紅嫩肉從
每個肉洞一點點向外生長,變厚,變長,長出血管和括約肌,長出肉芽和褶皺,
最後她們從子宮的表面上挺立出來半呎多。而乳房上的孔洞也在變得像陰道一樣
粘滑,血肉同樣向外生長著,但沒有子宮上的那麼多,她們更多地像是在往深處
生長,變成深入乳房內部的深邃肉穴,最後,皺縮的小口吐出一股股粘白的汁液
,我不知道那是來自於乳房和子宮內部,還是新生血肉自己的分泌,但有一點很
顯然,那些溫潤濕滑的粉紅血肉,每一處,都是新誕生的陰道。

  那真是惡毒而巧妙的方法啊,女人本身的器官,即使在毒素的作用下能擴張
到不可思議的尺寸,但始終有自己的限度,既然如此,不如乾脆在她的身體上增
添新的蜜穴……想到這裡,我禁不住去想像那會是什麼樣的感覺,而那樣的聯想
讓我覺得陣陣酥麻。但現在正在品嚐那滋味的霞,我想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絕
對不會想去試一試這種經歷的--但不管她是否願意,這荒淫的遊戲已經開始了。


  巨獸把開腸破肚的霞仰面放回地上,躺在她自己噴射出的白濁水窪裡,五顏
六色的內臟雜亂地散落著,有的滑回了腹腔裡,有的依然躺在腹腔外,她的腸子
堆積在身側的地上,像是一灘軟泥。巨獸的觸手依然插在她原版的乳孔和陰道裡
,但捆住穴口的束縛已經鬆開了。那些新生的陰道赤裸地挺立在碩大子宮的鮮紅
外壁上,流淌著透亮的淫水,總數大概有十來條,讓子宮看上去像是某種長著肉
刺的奇怪果實,而乳房上那些粉紅的穴口也在緩緩地一張一合,看上去無比淫蕩


  異型們聚攏過來,新一輪的姦淫開始了。帶刺的觸手蜂擁著,竄向每個柔嫩
的洞口,先前她全身的肉穴加起來也只能同時滿足五隻,但現在,霞乳房和子宮
上剛張開的數十個蜜穴讓那些怪物能更加瘋狂地發洩,但這對可憐的洩慾目標來
說,卻意味著許多倍的痛苦。粗如手臂的觸手粗暴地擠開那些從未被開墾過的新
生肉壁,把她們像橡皮箍一樣撐開,碩大的龜頭努力地突破每個如處女般緊窄的
宮頸,深入到充滿溫暖淫水的子宮裡,而當它們拔出時,銳利的倒鉤割碎了粉紅
的血肉,鮮血、淫水、乳汁和細碎的爛肉隨著每次抽插從穴口流出。霞的身體像
被扔到岸上的魚兒一樣瘋狂地扭動著,卻絲毫無法減輕被撕扯和切割的痛苦,零
落的內臟隨著掙扎甩動著,反倒帶來更多的疼痛,而那殘忍的行刑者一邊享用她
的乳孔和陰道,一邊饒有興致地觀看著獵物無意義的抵抗。觸手已經插滿了她身
前的三個肉囊,被擴張的肉洞佔據了大部分的表面積,原本的乳肉和子宮壁被擠
壓著,看上去如同一張稀疏的網,或是殘破的蜂巢--裹滿血與乳的蜂巢。

  當所有的異形在霞鮮血淋漓的身體上發洩了她們的獸慾,最後處刑的時刻來
臨了。

  巨獸高舉它的刀刃,呼嘯著揮砍而下,隨著飛濺的鮮血,霞的一隻手臂離開
了她的身體,血液從被切斷的動脈噴湧而出,也許失血而死對她來說倒是個仁慈
的結局,但連這也只是夢想,毒素賦予的可怕的癒合能力讓流血慢慢止住,而巨
蟲抓住那只斷落的手臂,把它從已經被蹂躪得無法閉攏的乳孔惡毒地塞進去,直
到整隻手臂都沒入到依然湧流著乳汁的肉洞裡,彎折的手臂把乳房撐成一個奇怪
的三角形,接下來是另一隻手,她們最後都被埋葬到了霞自己柔軟的乳房之中。

  但霞反而漸漸停止了掙扎,我知道那不是因為失去了體力,而是她要保存自
己最後的尊嚴。這樣的暴行已經超出了性慾的範疇,而是完全為了羞辱和取樂,
而她選擇用自己的意志,來蔑視這最後的挑釁--就如人類的古語所言:你可以殺
死我的身體,卻不能打敗我的靈魂。

  巨獸無情地揮刀,齊根砍下她修長的左腿,把那只漂亮的腳塞進流淌著淫水
的肛門,往裡擠進去,腿腳一點點深入到她裸露在體外的腸道裡,在腸壁下浮現
出優美的曲線,白色的腸壁被拉伸得像膠紙般透明,如同一條奇怪的長筒襪裹著
那條腿,承受著她一吋一吋的推進,直到大腿的根部也沒入到敞開的菊門裡為止
。然後是她的右腿,巨獸把那條腿對折起來,從膝蓋開始,塞進她那早已血肉模
糊的陰道,大小腿加起來比先前插入的觸手還要大上許多,但霞默默地承受著,
看著自己的肢體一點點沒入到自己女性特有的器官裡,穿過陰道,穿過宮頸,最
後滑入到誕生生命的地方。

  異形們依舊在她沒有四肢的光禿軀體上抽插著,觸手碰撞著被塞進體內的肢
體,讓乳房和子宮更加古怪地顫動,而我想起了她臨行前說過的話。

  「我最遺憾的,是沒能生個孩子。」

  「通電完成了!」耳機裡是雯的喊聲,滾雷般的轟鳴聲正在由弱而強地響起
,牆壁與天花板上的管道哧哧鳴叫著,閃爍著藍色的螢光。窗外的蟲群開始騷動
,嘶鳴,巨蟲咆哮著,從地上撿起霞殘缺的身體,不,它沒有殺死她,沒有象那
條蛇對待琳一樣,它把霞的陰道對準背上的一根骨刺,像放一件玩具一樣插上去
,不,它想把她變成永久的玩物,蟲群開始衝鋒,營養管離開了她的嘴,我聽到
了她用最後的力氣喊出的聲音:

  「活下去!」

  「一定!」玫高聲回應著。她的聲音因抽噎而顫抖,但我想霞一定聽到了她
的聲音,因為她安詳地閉上了眼睛。

  槍聲響了,是玫的槍,霞美麗而憔悴的頭顱破碎了,如同血紅的玫瑰綻放。


是的,你的戰友會努力地活下去,為了讓後人知道你們所作出的犧牲,為了讓你
們的鮮血與痛苦不被永遠湮沒,也為了你的孩子,你會有孩子的,他會因你的卵
子和某個未知男子的結合而生,在某個未知女子的子宮孕育--但也許最重要的,
如你所言--為了愛與被愛的權利。





黃濁之夢(9)--夢境之子

作者:cloudcrack
2011年/8月/21日
發表於SexInSex
SIS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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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了不少精力才填掉這個兩萬多字的大章,真羨慕那些可以一周寫幾萬字的
作者啊,我就怎麼都快不起來。這章內容的確很多,希望各位能有耐心看噢。H
部分再次回歸到比較輕一點的口味,不像七、八章那樣鮮血淋漓了。但H以外的
情節,我更希望能有人能認真讀下去。

  我的文章可能的確不對很多朋友的口味,所以我也特別感謝一直以來關注和
支持我的讀者,你們的支持是對我最大的鼓勵。

  黃濁的整個故事已經將近尾聲了,第十章就將是最後的結局,未來的故事會
在第十章的前面部分結束,鏡頭將轉回到「我」--琴雅,特別小隊最後的命運究
竟如何,遙遠未來的戰爭究竟要如何和二十世紀掛起鉤來,最重要的,織夢者究
竟是什麼,它的目的又是什麼,這一切都請期待:

  黃濁之夢的最終章《命運的起點與終點》向所有真正喜歡這部作品的讀者致
敬。

  向愛手藝、托爾金、海因萊因、丹.西蒙斯……以及一切為我的作品提供靈
感與借鑒的偉大作者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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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機械的轟鳴聲響起,那些沉睡的炮塔開始轉動,噴射出熾烈的光輝,魔蟲在
火網中掙扎、破碎,王蟲啟動了護盾,綠色的幽光在彈雨下閃爍,但一發穿甲彈
擊中了它,崩潰的護盾爆發出刺目的閃光,它咆哮著,拋下一隻斷掉的鉗子,怨
憤地退入叢林。而玫扔開她的槍,蹲坐在地上,把臉埋在兩腿之間,放聲哭泣著


  「為什麼?為什麼總是要別人為我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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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神與天使

  在對抗夢魘的戰鬥中,戰死遠強過被俘,這是一條鋼鐵天使人盡皆知的定則
--它們會撕碎你的肉體與尊嚴,讓你每一個最隱秘而嬌嫩的器官變成血肉模糊的
巨洞,你的慘叫會響徹荒野,卻絕不會死去,就像掛在懸崖上的普羅米修斯,日
復一日承受肝腸寸斷的折磨。每一個士兵都或多或少地瞭解過這類事實,包括那
些來自被攻佔巢穴的影像:惡魔們在戰敗前處死了所有的俘虜,但在那之前,她
們已經歷了若干年的可怖酷刑,上百具殘缺而畸形的軀體散佈在鋪滿粘液的洞穴
裡,讓每個看過的人都不寒而慄。

  但在看過一幕又一幕地獄般的景象之後,女孩們也漸漸變得淡然,那樣的命
運也許有一天會降臨到自己身上,但幾率也不算大。惡魔們會突襲城市,屠戮平
民,沒有什麼地方是絕對安全的,而在軍隊中,你好歹還有手中的武器和身旁的
戰友可以依靠。即使在最糟糕的情況發生時,最起碼,你還可以期盼一個寧靜的
死亡--在鋼鐵天使的軍隊中,有著一條被默認的規則:如果一名士兵被敵人俘獲
而無法營救,她的戰友可以將她射殺--那不是殘忍,而是仁慈。擔任這項痛苦使
命的,往往是那些槍法最好的戰士,當情況已經無法挽回時,迅捷而精確的子彈
,是所能贈予不幸者的最後慰藉。

  他們被稱為行刑者。

  冰眼死神,這個綽號屬於一位曾經眾所周知的行刑者,她有著冰藍色的雙眸
,精準無倫的槍法,冷峻而俏麗的面容,以及佈滿手臂的傷痕--每次用槍聲為一
名戰友送行之後,她會用匕首在左臂上刻下一枚小小的十字,任鮮血順著手臂流
淌,也許是為了寄托哀思,也許是為了銘作紀念,也許是為了舒緩內心糾纏的痛
楚?沒有人知道,她是個言語寡少的人,許多人在背地裡斷言,她更喜歡用狙擊
槍而不是嘴來交談。不過那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因為在戰鬥中,槍明顯比嘴要靠
得住,於是另一句有關她的笑談就是:如果你要死的話,千萬要趁冰眼和你在一
個戰場上的時候,因為那樣會痛快點--冰眼死神的名字是如此閃亮,甚至沒多少
人記得她真正的名字:塔妮莎.洛克菲勒。

  同樣,也沒多少人能意識到,冰眼死神並不只象徵著死亡。塔妮莎的槍聲更
多的時候意味著敵人的毀滅,而每減少一個敵人,就是讓戰友多一份生存的希望
,那些重要而可怕的目標倒下時,更是如此。事實上,有許多人的生命因塔妮莎
而得以存留,但極少有人會明白這一點。當然,塔妮莎不會做那種轟斷怪物的鉗
子或觸手,把已經走進鬼門關的倒霉鬼拉回來的英雄壯舉--她的拯救隱秘而間接
,永不引人注目。

  那樣的事有別的人來做。

  那個人叫安薇娜,她從來不願向任何一個戰友開槍,她總是堅持不放棄最後
一點希望,為了救回被擄走的戰友,她可以毫不猶豫地讓自己置身險境。潛入夢
魘的巢穴,伏擊行進的蟲群,追蹤逃跑的惡魔,從它們的淫辱下救回奄奄一息的
不幸者,她創造了一個又一個不可能的奇跡,她的英雄故事在天使之城廣為傳唱
,她收到了無數的感激與愛戴,而她總是用金色的卷髮下孩子般的笑容來回應,
她也因此得到了一項美名--微笑天使。

  事實上,安薇娜的許多英雄事跡都並非一個人完成,但在事情過去一段時間
後,大家記得的卻總是她,雖然安薇娜並不喜歡這樣的禮遇,她總是靦腆地解釋
著:「不是我啦!是詹姆、洛奇、塔莉和我一起的!」不過收效似乎不明顯,也
許人們明白那不是她一個人的功勞,但卻喜歡在潛意識裡把功績歸結於她--長久
以來,微笑天使已經成為了希望和勇氣的象徵,永不放棄生命信念的象徵,她所
代表的並不僅僅是她自己。

  安薇娜有一位最親密的朋友,同時也是和她共同行動最多的人,她們之間的
關係卻基本只有同一個連隊的人知曉,那是個褐色短髮、藍色眼睛的高挑女孩,
她叫塔妮莎.洛克菲勒。

  她們是同一年入伍的,在那一期的新兵訓練結束時,她們兩個是並列第一的
最佳射手,但安薇娜總是說塔妮莎才是最強的,自己只是僥倖罷了,集訓結束之
後,她們被分配到同一個連隊,從那以後,她們就成了親密無間的戰友。安薇娜
是個開朗活潑的傢伙,沉默寡言的塔妮莎則遠沒有她那麼好的人緣,但安薇娜好
像絲毫不在意這一點,她可以在塔妮莎身邊眉飛色舞地說上一簍子的話,即便塔
妮莎幾乎沒有幾句回音,她也一點都不覺得尷尬。而當極少數的時候,當她逗得
塔妮莎臉上露出笑容,她會樂得和過節一樣,抱著對方開懷大笑。

  當被問及為什麼會和那個悶葫蘆關係這麼好時,安薇娜的回答很簡單:「因
為她沒有別的朋友呀!」但後來她的回答慢慢改變了,變成了:「因為塔妮莎真
的是很好的人!」塔妮莎似乎不苟言笑,但她會用行動來表達她的情感,當你和
她成為了朋友,她會成為你戰場上最堅強的盾牌。漸漸地,當她和安薇娜在一起
的時候,也會露出更多的笑容和更多的話語--雖然僅僅是相對的多。

  她們經常會在晚上爬上某座大樓的樓頂,躺在那裡仰望橫亙天幕的銀河,在
經歷了血腥而殘酷的戰爭,在嘗盡了陰暗而絕望的昏黃之後,也許浩瀚的星空能
帶給人最好的平靜。當有一晚,安薇娜突然扭過頭去,望著躺在身邊的塔妮莎時
,她問:「塔莉,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麼事?」

  「如果有一天,我被俘了,請不要開槍射我。」

  「為什麼?」

  「因為……你可能知道的,我有點特殊的小愛好。我覺得那樣的結局對我來
說也許值得期待呢。」

  「什麼愛好?」

  「唉--」安薇娜無奈地撓了撓頭髮:「你真是太不問世事了,塔莉。」

  是啊,也許沒幾個人不知道安薇娜的小愛好了,她談過許多的男朋友,上過
許多人的床,當然,那樣的事情在天使之城很普遍,但安薇娜的口味顯得有些特
殊,除了正常的做愛,她喜歡各種的凌虐,喜歡被人用拳頭塞進陰道和肛門,喜
歡被鞭子抽打,喜歡被針刺敏感的地方,甚至喜歡被電擊和灼燒,但她的體質也
特別的好,頂多只要個多星期就什麼傷痕都沒了。她會對那些和她玩過這種遊戲
的男伴說:「絕對不准告訴別人哦,不然我叫塔妮莎幹掉你!」沒人懷疑如果她
真的要求,塔妮莎會毫不猶豫地去做的。但雖然她的風流韻事已經傳遍兵營,這
個詛咒卻好像從沒實現過。到最後,當她掰開被抽氣泵吸得跟大號圓麵包一樣的
下體,露出腫得像小香腸的陰唇中間珍珠般的嫩肉,讓兩個男人的手在裡面抽插
的視頻在內部網路上瘋傳時,她也只是苦笑著搖搖頭:「如果他們喜歡看,那就
讓他們看吧。」

  「好吧,一下子很難和你解釋清呢,反正我的意思就是,讓我被怪物抓去好
了,因為我喜歡。」

  塔妮莎沉默了許久,似乎很難理解這樣的意願,但她最後說:「嗯,我答應
你。」

  安薇娜滾過身去抱住她,親她的臉頰,興奮地說:「這就對啦,我就知道塔
莉最乖了。」

  而她又沉默了一小會,然後她說:「那你也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哇,這好像是我第一次聽到你提要求呢,那我一定得要答應啦!」

  她還是那麼平淡地說著:「如果我被俘或者戰死,不管怎麼樣,請你帶回我
的頭顱。」

  「為什麼?」

  「有人需要我的眼睛。」

  那一天在一年之後到來,當安薇娜的小隊從側翼衝擊敵人的防線時,從天而
降的飛蟲突襲了塔妮莎的伏擊點。所有人都說你無法再找到她了,但安薇娜在司
令部嚎啕大哭,「我曾經救過你們那麼多的人,為什麼不能讓我去尋找我最愛的
朋友?」最終,她得到了一支小隊,加入者都是曾被她挽救的士兵們,她們花了
一周的時間來搜尋,但最後她帶回的,只有塔妮莎沾血的頭顱。她親手賜予了她
死亡,那是她第一次殺死戰友,然後從她那已經失去了四肢,只餘下血淋淋的內
髒懸掛在腹腔下的遺體上,鋸下了她失去血色的頭顱,而她最後的表情,是安薇
娜的槍口對準她胸膛時,那一抹安詳的微笑。

  三個月後,一個略帶稚氣的女孩拖著行囊來到了天使之城,將軍親自把她帶
到安薇娜的營房,她靦腆地伸出手,睜大了冰藍色的眼睛:

  「我叫蘿絲.洛克菲勒。」

  她在兩個多月前才第一次能用眼睛來認識這個世界,但這似乎不妨礙她表現
出優秀的戰鬥天賦,也許那是銘刻在她血統之中的才能,就和她的姐姐一樣。但
和冷酷如霜的塔妮莎不同,她很愛哭,似乎是要為塔妮莎的眼睛補上一生的淚水
一樣。每當有隊友被俘或是戰死,她總忍不住要哭泣,但她依然會履行她行刑者
的職責,盡自己所能賜予她們迅捷的死亡--冰眼的死神仍未離去,她只是換了一
個名字:「哭泣的死神」。

  安薇娜如同親生姐姐一樣守護著她,教導著她,陪伴著她成長,她雖然天賦
傑出,但缺乏經驗--那是最無情的新兵殺手。但每次面臨險境,安薇娜都會挺身
而出,當孢子雷從天而降時,安薇娜將她撲倒在身下,自己卻差點失去了一條腿
,但她始終微笑著,在任何一場戰鬥中,她都不會讓蘿絲離開她的視線,因為她
說:「我沒能照顧好塔妮莎,我不能夠再失去你。」同樣也是她,在蘿絲的裝甲
上刻下了那朵鮮紅的圖案,又用自己喜歡的漢字,在一旁標上了蘿絲名字的含義
:「玫」。

  「願你的生命之花永不凋謝。」

  也許每個降臨的天使終將回歸天國,但安薇娜卻沒有。當那場風暴吹散了空
降的小隊,她發瘋似地在蒼茫的風沙裡尋找著玫,最後在舊時代荒廢的地下室裡
抱著她喜極而泣,她們最終在墜毀的戰機上找到了遠程通訊器,報告了自己的方
位,總部的回應是:「戰機一小時後抵達。」

  但在風沙的深處,蟲群的嘶鳴已經響起,那聲音混亂而尖利,如死神緩緩而
近。

  安薇娜突然笑了:「雖然我一直等著這一天到來,但是沒想到竟然會這麼有
意義呢。」

  她轉向一臉茫然的玫,從裝甲裡襯深處掏出點什麼東西,塞在她的手裡,然
後緊緊地抱住她,最後一次親了她的額頭,說:「這一次,你一定一定不能哭哦
!」

  然後她轉過身,衝出地下室,迎著蟲群的方向,溶入那漫天風沙。

  玫呆呆地佇立著,緊握著手中那團輕柔的絲線--那是一縷打成十字結的頭發
,褐色與金色交織。

  風沙依然呼嘯,她緊咬著嘴唇,淚水奔流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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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默默地蹲在她的身旁,伸手攬住她的肩膀,炮火漸漸沉寂下去,只餘下玫
哽咽的哭聲,最後,莉站起身來,拉住她的手:「走吧,我們必須繼續使命--為
了讓她們的血不會白流。」

  玫拾起她的槍,抽泣著站起來,她們走向天台的門,在那兒,雯已經在等待
著她們,莉拍了拍她的肩膀:「幹得好。」

  雯把整個建築的地圖掃瞄到了手持終端裡,她們照著圖樣小跑著穿過錯綜曲
折的長廊,奔向建築另一側的出口,那真是個巨大的迷宮,她們跑了十來分鐘,
才來到那扇厚重的巨門前,供電已經恢復了,不必再用野蠻的方法,雖然門禁需
要密碼,但雯直接拆了那機器,從裡面找出兩條線短接到一起,在電機的嗡鳴中
,門開了。

  但出現在眼前的,依然還是高聳入雲的森林。看來整個建築的周圍都是被森
林環繞的,按照電子地圖,她們離任務目標已經非常接近了,也許需要尋找的秘
密就在森林裡的某個地方。她們放慢腳步,四下環顧著走進那濃密的陰影中。

  小隊謹慎地前行,但和她們先前第一次進入叢林時一樣,除了那些粗大的樹
木,森林中只有寂靜與黑暗,電子地圖上那個閃亮的光圈一點點逼近,那也許讓
大家都有些欣喜,但更多的卻是緊張,似乎連呼吸都要凝固。最後,她們靠近了
地圖上那個光圈的邊緣,但好像沒有什麼異樣,林中的空氣裡依然瀰漫著渾濁的
黃色,也許秘密在更裡面的地方?

  她們加快了腳步,繼續向目標的中心前進,但一路上什麼異樣也沒有,最後
她們在地圖上所顯示的目標中心位置停下了腳步,莉摘下頭盔,焦急地喘著氣。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庫茨上校說這裡應該是一個沒有黃霧的區域,但
現在,我們站在這裡,周圍卻全都還是這混蛋黃色!」

  「會是地圖的誤差嗎?」玫說。

  莉煩亂地撓著頭髮:「如果這麼重大的行動上能犯下這麼低級的錯誤,鋼鐵
天使早就不復存在了。一定是有什麼別的地方出了問題。」

  「那會是什麼?難道黃霧只是暫時留出了一個空隙,現在它又合上了?或者
說……這根本就是一個陷阱?」

  「用一個這麼大的陷阱來對付區區五個人,我想我們還沒那麼有價值,而織
夢者也沒有這麼小家子氣。」

  「冷靜一下,我覺得也許有這個可能。」雯用手掩著嘴唇,仔細思考著什麼
,莉和玫都轉過身去望著她。「我想無霧區應該是存在的,但是,它可能並不是
靜止的。」

  「它在……運動?」

  「我們之前從未聽說過黃霧之中有森林的存在,但這裡卻有這麼大面積的森
林,這一定有什麼特別的原因。而在森林的中心,為什麼會有一座巨大的戒備森
嚴的基地,也一定有特別的原因。」她停頓下來,緊鎖著眉頭,又陷入到深思之
中。

  過了幾分鐘,她再次說下去:「好吧,這只是我的一種猜想:這裡的確有什
麼特別的東西,它在大侵攻之前就已經出現在這裡了,而那座基地就是為了研究
它而建立的,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那個東西,應該是按照環形的軌跡不斷運
動著,而基地的位置,就在環的中心。」

  另外兩個人沉默下來,似乎在仔細理解她的話,最後莉開口了:「我想我沒
法否定你的看法,起碼我自己想不出什麼別的好主意,雖然的確有點匪夷所思,
但我只能選擇相信你。」

  「不過,為什麼你能想到這麼奇怪的主意?」玫不解地問。

  雯笑了笑:「因為我以前是幹這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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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之城

  呼嘯的風在窗外衝撞著,席捲著碩大的雨點,拍打在玻璃窗上,響著急促的
辟啪聲。賽雯.米勒坐在辦公桌前,吊扇旋轉著,桌上的文件嘩嘩舞動--即便是
雨天,加勒比海岸的夏日也依然炎熱。她低頭凝視著手中的照片,那是某個私家
花園的水池,池邊的睡椅上躺著一個上身赤裸的男人,上唇留著小鬍子,雙手枕
在腦後,微閉著眼睛,他身邊站著兩個裹在黑西裝裡的人,低著頭,和他交談著
什麼。

  布蘭登……

  為什麼是你?布蘭登!

  她仰起臉來,望向天花板,如同一座雕像靜默著,也許十分鐘,也許更久,
最後她長歎了一口氣,放下那張照片,緩緩站起身來,走向寬大的玻璃窗,在紛
亂的水紋背後,整個城市如同夢境般扭曲著,舞動著。她伸手拉動窗閂,推開濕
漉漉的窗頁,風飛撲進來,把半掩的窗簾高高揚起,暴雨喧囂著,無處不在的嘩
啦聲充滿了空氣,窗外,參差的樓群掩沒在白濛濛的雨幕裡,看上去不再色彩斑
斕,只剩下了模糊的灰白色。

  曼努斯,這座海邊的城市,原本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在舊世代最為輝煌的歲月裡,它從一座凋敝的小城崛起,就如那個時代許多
其它的城市一樣,新的農業技術縱容了人口的增長,新增的人口則推動了城市的
發展,那些龐然的巨型都市日漸擁擠,也有許多人選擇了前往那些相對偏遠的城
市,而很快,幾十年的時間過去,這些新城也鋪開羽翼,化作華燈璀璨的都市。
那是個蓬勃的時代,膨脹的時代,直到它被黃霧終結為止。

  曼努斯周邊的許多城市都毀於第一次侵攻,在戰爭的初期,絕大部分的力量
都被用來保護那些科技中心或是工業重鎮,而這些南美城市除了林立的高樓和擁
擠的人群,幾乎一無所長,過去它們附從於大國的軍事保護,但當庇護者們自身
都應接不暇時,它們被拋棄,被遺忘,被黃色的地獄吞食,湮沒在嗚咽的風中。

  曼努斯是幸運的,動亂一般總是被視作災難,這一次卻不同,政府軍與反政
府武裝的多年爭戰讓這個國度未曾荒於戰事,當最黑暗的時刻來臨時,他們攜起
手來,為了共同的利益而戰,他們的抵抗在噩夢的大軍面前也許微不足道,但歷
史的事實是,黃色的災厄暫時拋卻了他們,轉向那些自保能力更差的地區,以許
多人的生命為籌碼,曼努斯和她的國家贏得了短暫而寶貴的時間,等到了轟鳴的
戰機投下沉重的屏蔽塔組件的那一刻。

  屏蔽塔樹立起來,將洶湧的黃潮擋在天幕之外,倖存下來的城市捱過大侵攻
之後的艱難歲月,緩慢地走上復興之途,曼努斯這次卻成為了其中最不幸的一個
。自屏蔽塔開始工作的第一天起,城市的各個角落就常常傳來關於恐怖怪物的消
息,它們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只留下不幸的受害者殘缺的肢體,根據目擊者
的描述,這些怪物的外形和黃霧中的並無二致。軍隊進行了許多次的搜尋,卻未
能找到它們的巢穴,最後,塞納瑞斯實驗室的專家們經歷了數個月的調查和測量
,得出了一個無比悲觀的結論:曼努斯的地質和大氣環境有著難以察覺的特殊性
,這干擾了屏蔽場,使得它無法穩定地運作,那些怪物就是經由這樣的「漏洞」
滲入其中的。塞納瑞斯實驗室採取了許多努力,但問題始終未能解決,最終,曼
努斯成為了唯一的特例,一座夢境與現實交織的城市,一座--暮色之城。

  之後的幾十年間,在政府的引導下,許多人選擇向更安全的地區遷移,曾經
繁華而擁擠的曼努斯日漸凋敝,許多樓宇人去樓空,年久失修的外牆染滿水跡和
塵土,只餘下風在其中吟唱,但也有不少人選擇了留下來,因為要通過移民的審
批也並非易事,而且在這個空間寬裕的城市裡,有時候生活反而更加容易--只要
你不被那些怪物找上,事實上,那個概率也並不比在馬路上被車撞死的機會高許
多倍,甚至還有一些窮困者自願選擇了曼努斯。一些犯罪集團也發現了這塊被遺
棄的樂土,漸漸地,曼努斯成為了罪惡滋生的溫床,毒品、武器、人口和各種違
禁品的買賣地--那也許讓它更貼合暮色之城這個稱號了。

  直到第二次大侵攻的來臨,那些能突破屏蔽場的實體魔物,讓人們明白沒有
哪裡是絕對安全的,而曼努斯,也許是因為再次被命運眷顧,也許是因為它價值
輕微,它從那一次的狂潮中逃脫了,自那以後,人們開始重新踏入這座一度被淡
忘的城市,曼努斯的街道再度沸揚著人聲,政府也漸漸將更多的眼光投向這裡,
而已經紮下根基的黑幫們並不願輕易放棄自己的領域,於是,在城市每個陰暗的
角落裡,黑與白的爭鬥經久未息。

  賽雯默然佇立在海風呼嘯的窗前,任憑飛舞的雨點打濕警服和頭髮,雨水順
著她的臉龐流淌著,她放眼望向窗外,千萬的雨絲仍在從屏蔽場之上的無盡昏黃
中垂下,隱隱的雷聲滾過天際,在黃霧與雲層的雙重遮蓋下,世界顯得格外昏暗


  布蘭登……

  我們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也是這樣的雨天吧。

  布蘭登……那個瘦削的布蘭登,那個風流灑脫的布蘭登,那個能義無反顧地
幫她做任何事情的布蘭登,也是那個固執的布蘭登,那個玩世不恭的布蘭登,那
個宿醉不歸的布蘭登,那個經常和人打得鼻青臉腫還面帶微笑的布蘭登。8年了
,她還是沒能忘記。沒有忘記他們在一起的那段懵懂的青春歲月,沒有忘記在高
中的開學典禮上,他擠到她的身旁,迅雷不及掩耳地吻上她的臉頰,在她回過神
來之前,他已經像猴子一樣鑽過了人群,抓住不遠處兩個瞠目結舌的傢伙,大喊
著:「我贏了!一人十美金,拿來!」的情形。更沒有忘記在他們共同裝點的秘
密小巢裡,她把第一次交給他的情形,那時候,他的臉上露出了難得一見的正經
神色,他捧著她因為興奮和緊張而發紅的臉,注視著她的眼睛,鄭重其事地說:
「雯,我會永遠守護你的,我發誓。」

  但她也沒有忘記,那個夏季的雨天,她從學校回到久別的曼努斯,在他的門
前等他,一個小時,又一個小時,直到深夜,他才渾身濕透醉醺醺地回來,在狂
舞的雨絲中,她抓住他,大喊著:「你就不能出息一點嗎?布蘭登!」他卻滿不
在意地掙脫她的手,醉眼朦朧地瞥著她,說:「男人……有男人的事……你不懂
……」

  「做你男人的事去吧!我們之間結束了!」她喊叫著,聲音溶化在暴雨的喧
嘩裡。

  他停下來,用驚愕的眼神看著她:「你在說什麼?」

  「結束了,布蘭登,我想了很久,我覺得我沒法接受你的全部。」

  「那是什麼?」他甩著頭,像要讓自己清醒一點:「你再也不需要我了嗎?
雯?」

  「不需要,永遠不需要。」她用嘶啞的聲音拋下最後一句話,轉身奔入濃黑
的雨幕中。

  那不是他們第一次爭吵,過去,他會來找她,來重新哄她開心,但這次他再
也沒有來。幾天之後,她從另一個同學那裡得知了布蘭登參軍入伍的消息。再然
後,她舉家離開了黃昏之城,從此再也沒有過他的音訊。

  時光飛逝著,帶著許多事情如煙而去。她以第一流的成績從警官學校畢業,
和同校畢業的喬恩.米勒結婚,父親犧牲在同黃霧的戰爭中,弟弟患上了重病,
高昂的手術費讓她捉襟見肘,但那一天,她突然發現自己的銀行賬戶上多出了十
萬美金,匯款人沒有留下名字,只有一行簡短的留言:「你知道我是誰」。

  布蘭登……

  除了你,我還能想到誰?

  但她從來沒能想到自己會因為這樣的原因回到暮色之城--喬恩被調往曼努斯
任職,三個月後,電話中傳來了他的死訊。他從30層高樓上墜下,殘破的血肉染
滿了路磚,他留下的最後聲音,是通過內部通訊終端和同僚的對話:「等等……
有人過來了。」沒有人會相信這是意外,因為他是在偵察黑幫行蹤時出事的,而
為數不多的線索,都指向了曼努斯最惡名昭著的黑幫之一--「灰鴉」。

  在肝腸寸斷的哀慟和哭泣之後,她向上級提交了報告,請求調往暮色之城。
她接替了喬恩曾經的職位,並用近於瘋狂的熱情投入到追查喬恩之死的真相,以
及對黑幫的復仇之中。無可否認她是一個富有天賦的人,並且不擇手段,她成功
地掌握到許多重要的證據,並由此組織了多次對黑幫的打擊,把成打的惡徒送進
監獄,她的職位迅速地陞遷,但她似乎永不滿足,也永不疲倦,因為那個兇手,
那個奪走了喬恩的兇手,依然隱藏在暗影之中,她發誓要找出他--不惜任何代價


  但她每向真相靠近一步,遇到的阻力也越大,當她開始追查到灰鴉的某個高
層時,她收到了不止一次的恐嚇,當然也有恐嚇以外的東西,有一封信裡沒有威
脅,只有簡短的一行字:「我知道你要找什麼,但你找錯了方向。」但她把它們
全都輕蔑地丟到了一邊:「我所尋找的,是讓罪惡得到懲處。」最後,她領導了
對那個秘密據點的搜捕,激烈的交火給雙方都帶來了傷亡,而她所要找的主要目
標,那個大頭目,也死在了槍戰之中。

  那是更深的噩夢的開始,兩周之後,她的小隊在貧民區被伏擊,當她從昏迷
中醒來時,她發覺自己身處某個被遺棄的建築裡殘破潮濕的大廳--一絲不掛。高
處露台上的陰影中,那個坐著的身影沙啞地說著:「你殺了哈里!不可饒恕啊…
…本來應該把你剁碎了餵狗的……但看在我和你父親有交情,以及你是個女人的
份上……我決定還是用對待女人的方式來懲處你吧。」

  那是她生命中最想忘卻但最無法忘卻的一夜,她沒數清有多少人--黑人,白
人,他們全都戴著黑色的頭套,他們像抓一隻兔子一樣緊抓著她,一邊狠狠地掐
她、扇她耳光,一邊把那些醜陋而巨大的陽具刺進她被屈辱地大張著的兩腿間,
他們享用了她每一個能用的洞,被撕裂的嫩肉在粗暴的抽插下鮮血淋漓,和腥臭
的精液混雜在一起,糊滿了她顫抖的身體,他們大笑著更換各種姿勢,包括陰道
和肛門一起侵入的三明治,或是兩根手臂般的巨物一起擠進她狼藉的陰戶,在她
的哭喊中把各種東西塞進她的身體,拳頭、鋼管、扳手、馬桶刷、碎磚塊,一切
能放進去的東西,最後他們用她的警服堵上她下身的兩個洞,蒙上眼罩,送上汽
車,在午夜的黑暗裡拋棄在街角,順便還把她被淫虐的照片丟遍了貧民區。

  在一個多月的休養之後,她回到了崗位,那以後,她收斂了,不再狂熱地工
作,並且變得沉默寡言,似乎那樣的打擊已經讓她崩潰下去了--但那只是表象,
她依然在行動,只是以更隱秘的方式。她絕不會放棄復仇,何況,現在仇恨中又
添上了新的一筆。

  但在千百次的尋覓之後,她最後的得到的結果,那個尋覓多年的真相,就是
手中的這張照片,那個瘦削的小鬍子男人,灰鴉的最高首領,雖然時間沖淡了許
多東西,但她絕不會認錯那張臉。

  布蘭登!

  為什麼會是你!布蘭登!

  但她再也無法繼續尋找答案了,就在這個早晨,濃密的黑雲開始淹沒曼努斯
天空的早晨,一紙調令送到了她的手中--重返暮色之城的苦痛之旅,就這樣結束
了。上司沒有解釋太多,他只是說:「這是為了你好,米勒夫人。」

  她花了一天時間來交接好一切,這是最後一次從辦公室的窗戶眺望黃昏的曼
努斯了,如果暴雨能洗去一切痛苦的回憶,那該多好?

  她想了想,把那張照片放進手提包裡,走出辦公室的門,帶著苦澀的笑容和
同僚道別,電梯低響著下降,她鑽進自己的車裡,開向車庫外那飄飛的雨霧,雨
刷揮動著,但猛烈的雨點仍然讓擋風玻璃模糊不清,陰沉的天空下,暮色正慢慢
瀰漫,兩旁的樓群開始亮起燈火……就這樣結束了嗎?不,我不甘心……但又能
怎麼做呢?

  車流停下了,前面似乎有什麼擁堵,她無聊地打開收音機,交通頻道和往日
一樣播報著路況信息:「……水榭大道車行緩慢……克裡夫路和南門路交匯處發
生了車禍,有比較嚴重的堵塞……」

  「雨天,雨天就是這樣。」她想。

  但突然,那熟悉的念叨戛然而止,短暫的劈啪聲之後,響起了一個嚴肅急促
的聲音:「現在插播一條緊急消息,有怪物在西面侵入了城市,數量還不明瞭,
請市民保持謹慎小心……」車流向前蠕動了,她踩了下油門--怪物出現在曼努斯
不是什麼太奇怪的事,這次為什麼要作為緊急消息來說?

  雨依然紛飛,車子走走停停,交通頻道的信號似乎中斷了,她換到綜合頻道
,音響裡是市長的聲音:「……請各位市民不要慌亂,按照軍隊或警方的指揮有
序撤離……」撤離?那是什麼意思?

  但她還沒來得及去思索這個問題,前方的路口響起了巨大的爆炸聲,她透過
朦朧的車窗望過去,重重雨幕後面,似乎有一個巨大的黑影翻騰著。還有火光,
煙霧正在騰起,應該是有車翻了。但也許只是幾秒後,她發現了情況的異常,許
多人正在離開他們的車,徒步往後飛奔著,從車流的最前面開始,一直向她這邊
蔓延。她打開車窗,隱約的呼喊和尖叫聲由遠而近。她前面還有許多車主也從車
窗奇怪地往外張望著,有人跑過來了,他喊著「怪物!怪物!」雯想叫住他問問
--但頃刻間,那就不需要了,從天空中俯衝而下的黑影轟然撞上地面,被擊中的
車像玩具一樣翻滾。

  這不是普通的「洩漏」!之前從未有過這麼大體型和規模的……不!那是真
正的入侵!

  她衝出卡在路中央動彈不得的車,隨著人流向後奔跑著,剛落下的那隻怪物
扇動著幾乎遮蓋路面的巨翼,撲向亂作一團的人群,鮮血在它的利齒和刃爪間噴
湧著。更多的怪物正如同流星墜下,哭喊和驚叫聲混雜著雨聲,到處都是恐慌的
喧嘩,更小型而迅猛的惡獸像獵犬一樣騰躍著,撲倒那些哭叫的不幸者,撕扯他
們的血肉,女人們歇斯底里地嚎叫著,帶著倒刺的巨大器官正無情地刺進她們的
身體。

  巨獸揮舞著它的鉗子,如同積木一樣擊飛路中間的車輛,一輛車落在她的身
旁,爆炸的氣浪把她衝倒在地,頭部撞在燈柱上讓她幾乎昏了過去,在模糊的視
野中,她看到有什麼東西撲了過來,她習慣性地去掏槍,但腰間空空如也,槍已
經上交了,她恐懼地退縮著,然後,她聽到了槍響。撲過來的怪物吱吱尖叫著,
抽搐著倒下,有人影跑了過來,他拿著武器,呼叫著:「我們找到她了!老大!


  另一個人跑過來,俯下身,把神志不清的她背在背上,朝一旁的岔路飛奔,
其他幾個人一邊撤退一邊射擊著。他們衝進不遠處的一座大樓,有人已經在電梯
裡等待了,他們飛速地上升,直達天台,在那裡,一架直升機正在雨中轟鳴著。
她仰起頭,更多的飛行器飛速地掠過閃著電光的天空--軍隊在行動。

  那個男人把她小心地放在直升機的座位上,示意駕駛員起飛,然後他望著她
的臉:「你還好嗎?」

  那是一張有著陰鬱眼神和小鬍子的瘦削的臉。

  布蘭登。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你!」。

  「為什麼不會是我?」他問。

  「為什麼?為什麼要殺喬恩?」她瘋狂地大喊。

  「不,我沒有殺他,我告訴過你的,你找錯了方向,這件事和灰鴉毫無關系
。」

  她愣在那裡,似乎突然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為什麼我要相信你?」

  「相信不相信隨便你,是紅蠍會的人。」他停頓了一下:「後來我殺了他。


  「為什麼?」

  「為什麼?」他大笑起來:「我可對你那狗屁男人毫無好感!但是讓你傷心
的人……我不會讓他活著。」

  「讓我傷心的人?!」她猛地坐起來:「但那天晚上呢?在那個噩夢的房子
裡!還有比那更讓我傷心的嗎?!」

  「所以我也殺了他,不然你以為我怎麼會成為一把手?」他扭過頭去望著窗
外的雨:「還有其他人,每一個,我都沒讓他們活著。」

  「布蘭登,你真是個瘋子!瘋子!混蛋!白癡!」

  「瘋子?!沒錯啊!我是個瘋子!」他突然變得激動起來,聲音如同尖刀刺
耳:「但是誰讓我變成了瘋子?是誰讓一個好端端的人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一切都是因為你!那個時候,你曾經有多少的機會可以挽回我!但你做了什
麼?!」

  他停頓了一下,然後重新壓低了聲音:「沒錯啊我是個混蛋,白癡,你已經
不再需要我了,我卻還要時時關注著你,守護著你,你在曼努斯的這些年,我為
你擺平了多少梁子?我為你解決了多少對手?你真以為那全是你自己的本事?!
你他媽的有記得我一點點的好嗎?!」

  他的聲音無法抑制地越來越高,但最後結束在她的哭聲裡,他拍著她的肩膀
,似乎重新變回到許多年前那個溫柔的模樣:「哭吧,哭吧,想哭就哭個夠吧。


  直升機轟響著穿過雨夜,飛向城市的邊緣,火光在底下四處燃起,軍隊的戰
斗機器開始控制街道,掩護平民的撤離,最後,他們降落在一處燈光閃爍的野戰
營地,他扶著她走下飛機,仍然換上那副玩世不恭的微笑,他走向一名軍官,行
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你好,我是曾經服役於美洲獅第一營的中尉布蘭登,能幫
我照顧好這位小姐嗎?」

  對方似乎一臉驚愕,然後帶著敬意的眼神回敬軍禮,布蘭登鬆開了她的胳膊
,然後猛地抱住她,親吻著她沾滿雨水的冰冷嘴唇,雨和淚水一齊沿著她的臉流
淌而下,最後他放開她,舉起手,揮了揮:「親愛的,再見了。」

  「你要去哪裡?」

  他微微一笑:「曼努斯是我的城市,我將和它共存亡。」

  他轉過身,走向依然轟鳴的飛機,從沾滿雨水的窗戶裡,他轉過頭,向她高
喊著,他的聲音穿透風雨,依然渾厚。

  「男人有男人的事情!希望這次你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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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你的推理能力早已經出名了,所以相信你是也許是最佳的選擇。」
莉點點頭。

  「但是……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如果那座建築真的是為研究我們的目標而建立的,我們也許只能去那裡尋
找答案。」莉說。

  「嗯,我也是這樣想。」雯附和著她。

  她們一個接一個轉過身去,重新踏上來時的那條路,這一次,她們加快了腳
步。

  當那座高大的金字塔形建築再次出現在眼前時,周圍顯得格外寂靜,蟲群似
乎已經不見了蹤影,她們走進那扇門,雯重新調整了一下電路,讓它關上。她打
開移動終端,建築的地圖投射在牆壁上:「我們去哪?」

  「如果有什麼地方能觀察到繞著建築旋轉運行的目標,那一定是在最頂部。


  雯調出最頂層的地圖,放大它:「頂層的確有一個叫觀察大廳的房間!」

  「那我們出發。」

  她們沿著樓梯奔跑,經歷了這麼多年的時間,電梯不一定可靠,雖然這座建
築很奇怪地看上去如同新建,但它的確不是完美的,許多地方的燈已經不亮了,
上升的路程忽明忽暗。但突然,玫停了下來,她問:「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


  莉和雯都停下了腳步,她們站在階梯上,屏住呼吸,仔細傾聽著。

  細微的「砰砰,砰砰。」

  撞擊聲。似乎來自下層的某個地方。

  那聲音迅速地變得明顯,似乎從許多不同的方向傳來,接著開始夾雜著金屬
破裂的聲音。

  「快跑!」莉高喊。

  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絕對不會是什麼好東西,三人用最快的速度沿著樓
梯向上飛奔,而那古怪的聲音似乎更快,越來越近。

  頂層的門就在眼前了,莉用穿著動力甲的腳踹開它:「哪邊?」

  「左邊!」雯一邊看地圖一邊向左邊的通道飛奔。

  背後響起了如同爆炸般的轟響,在瀰漫的粉塵中,天花板上的檢修口碎裂了
,巨大的黑影從破口裡像巨蟒一樣鑽下,接著天花板和牆壁上更多的薄弱處崩塌
了,無數蜿蜒的觸手從裡面蜂擁而出。

  「見鬼!為什麼突然會有這樣的東西!」雯一邊倒退一邊射擊著,許多扭動
的觸手在熱浪中折斷或是退縮,但更多的觸手正在延伸進來,轉眼間就幾乎擠滿
了整個走廊!

  「織夢者!它發現我們了!」莉喊著:「當啟動那些炮塔的時候我們就該明
白了,那麼大的動靜,織夢者肯定會注意到的!」

  那扇門就在眼前了,門框上方,標著「觀察大廳」的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門相當厚,是堅固的合金,雯開始手指如飛地破解門禁,玫和莉向走廊上蜂擁而
來的蛇群般的觸手拚命射擊,那稍微減緩了它們前進的步伐。門開了,她們大步
躍進去,雯調整設備,厚重的門在身後閉攏了,觸手還在撞擊著它,發出駭人的
巨響。

  「我們現在怎麼辦?」雯焦急地問。

  莉找到了電源的開關,燈亮了,房間相當大,有幾十碼見方,靠著牆擺放著
許多大大小小的設備,的確都是舊時代的樣式。但她們似乎沒有時間去研究這個
了,撞擊聲已經轉向了天花板,那裡有好些薄弱的開口,碎屑正頭頂紛紛落下。

  「就這樣……結束了嗎?」玫輕聲地問。

  「能走到這一步已經很了不起了,姐妹。」雯拉了一下槍閘,冒著白氣的廢
熱罐拋了出來,她嫻熟地換上一枚新的:「如果終究還是無法成功,就讓我們戰
鬥到最後一刻吧。」

  「不,也許還有最後一個辦法。」那是莉的聲音,她的聲音顯得平靜而低沉
,和平時的她聽起來不太一樣。

  「快說吧,中尉!」

  「關閉我們的個人屏蔽場……」

  「你瘋了嗎?那只會讓我們死得更快,而且,個人屏蔽場不是植入在體內,
無法關閉的嗎?」

  莉摘下金屬的手套,把手伸進盔甲的裡層,抽出手時,手心裡多了幾顆小小
的膠囊:「這是實驗室的朋友給我的,它能讓屏蔽器暫時停止工作。」

  其他人滿臉驚愕地看著她:「但為什麼要這麼做?」

  「沒有時間解釋了,但是請相信我!因為……我試過。」她伸出手去,玫遲
疑了一下,然後伸手拿起了一顆藥丸:「只要一顆就夠了嗎?」

  「嗯。」

  「卡莉,我覺得你是可以相信的人。」她把那顆膠囊扔進嘴裡,一仰頭吞了
下去。

  雯用幾乎崩潰的眼神看著她們兩個,但最後,她也照做了:「和你說的一樣
,我沒有更好的主意……但是,接下來呢?」

  莉的眼神已經變得迷離,聲音如同呢喃的夢語:「跟隨……你的本能……服
從……你內心深處……的慾望。」她的手按動了動力服的開關,在蒸汽的嗤聲和
機械摩擦的嘶嘶聲中,盔甲鬆開了,她緩慢地一件件取下那些部件,只剩下了最
裡面貼身的防護服。

  「跟隨你……最本心的願……望吧。」莉夢囈般地低語著,纖細的手劃過,
防護服的拉鏈張開,她的動作緩慢而柔和,如同一場舞蹈,她從防護服裡抽出手
臂,然後是腿和腳,最後她旁若無人地褪下薄薄的內衣,淡褐的乳頭已經興奮地
挺起,她坐下來,分開兩腿,用雙手分開粉唇,紅艷的花蕾沾滿甘露,含苞欲放


  「你瘋了嗎?莉!」雯焦急地呼喚著。

  「相信我,」莉的聲音平靜而堅決:「如果想要活下去,如果想要完成任務
……就相信我。」

  觸手撞擊著通風口的蓋子,天花板的碎屑紛紛掉落。

  「我們似乎沒有更好的辦法。」玫說。然後她也關閉了裝甲的動力,一件件
脫下頭盔和護甲,金色的卷髮沾滿汗水。最後,她拉開防護服的密封鎖,防護服
一點點脫落,露出白皙的胴體,當她的手指伸向到僅剩的內衣時,她遲疑了一下
,但最終,她發抖的手指解開帶子,把它脫下,扔在腳邊。雯用幾乎發瘋的表情
看著她們,但最後,她也照做了。

  通風口轟的被撞開了,觸手像蜿蜒的巨蟒衝進房間,它如飛般竄向大門的按
鈕,門開了,更多的觸手像破網的魚群一樣湧進來,轉眼間如同瘋長的籐蔓爬滿
了牆壁和天花板。

  「融入夢境吧。」莉說。

  觸手們像蛇群圍過來,捲起三具赤裸的胴體。「活下去,不管遭遇什麼,都
要努力地活下去。」那是莉最後的聲音,然後鰻魚般的軟管堵住了她的喉嚨。

  觸手捆住了她們的四肢和身體,把她們高懸在房頂中央,雙手被反綁在身後
,兩腿卻被盡情地分開,擺成那個等待交媾的淫蕩姿勢,小陰唇的縫隙裡,粉紅
的蜜肉閃著誘人的微光,營養管直穿過食道,插進胃裡,唾液如同透明的細線從
無法閉攏的顎間流下,我透過莉的身體感受著喉嚨被撕裂般的疼痛,咽喉和胃部
抽動著,無意義地想要把那滑膩的異物嘔吐出去。

  帶著毒針的細長觸手開始伸向女孩們的乳房和下體,那些手指粗的尖刺在含
混的嗚咽聲中緩緩刺入挺立的乳頭和溫軟的蜜肉,毒液無情地注入,如同沸水灼
燒著血肉,光潔的肉體痛苦地顫抖著,但我清楚那只是必須的準備,我感覺到莉
的身體在毒液的影響下發燙起來,雙乳和下體的血肉異變著,生長著,那將讓她
的生命更加堅韌,也更加痛苦。

  莉的神情依然寧靜,似乎那是一件習以為常的事情,但玫的臉上寫滿了緊張
,她驚恐又羞赧地看著自己的乳房一點點隆起,乳暈像孕婦一樣擴大,但最讓她
無所適從的是嬌小的乳頭正長成碩大鮮紅的肉球。雯的眼神憤怒而又無奈,她使
勁掙扎著,想要表達自己的反抗,但那只是徒勞,當下身的三個肉穴一同流出膠
水般的液體時,她滿臉通紅地閉上了眼睛。

  毒素大概花費了十分鐘來完全發揮它的效力,當女孩們的胸脯已經鼓鼓地挺
起,充血發紅的乳暈蓋滿大半個乳房,白色的乳汁從蘋果般的乳頭上滲出,下身
的尿道和肛門都由緊閉變成微微張開,和陰道一樣流淌著晶瑩透亮的液體時,瘋
狂的噩夢開始了。

  粗細不等的觸手如同糾纏的根須,已經擠佔了房間裡的大部分空間,現在它
們擁擠著,碰撞著,圍向女孩們的身體,爭奪著每個流淌著乳汁或是淫水的孔穴
。皺縮的乳孔被拉開了,束縛在乳房裡的乳汁如同泉水一樣湧出,旋即又被手臂
粗細的觸手狠狠地塞上,被拉伸而延展的乳頭壁如凝膠般細滑而剔透。雯的乳房
本來就是最大的,在毒素的刺激下早已膨脹得更加醒目,像兩顆籃球一樣掛在胸
前,乳孔被瘋狂地撕扯著,裡面塞進了四五根粗大的觸手,把乳頭的嫩肉拉成幾
乎透明的薄層,而從觸手的間隙裡,乳汁的分泌速度可以用噴湧來形容,隨著觸
手瘋狂的抽插,白色的水柱就像被擠奶的乳牛那樣一股接一股地噴射出來。相比
之下玫和莉的乳房受到的侵犯要輕微一些,每隻乳孔裡只插入了一兩條觸手,泌
出的乳汁也要少得多,如同涓涓細流沿著肌膚流淌著。

  莉的下身受到的折磨卻觸目驚心。她私處的毛髮本來就不多,在毒素的刺激
下全都脫落了,光潔白淨的陰部毫無遮掩。觸手一條接一條毫無顧忌地硬擠進她
兩腿間的三個肉洞裡,每次更多的插入都伴隨著因為喉嚨裡的軟管而顯得古怪的
慘叫聲。我能感覺到莉下身傳來的劇痛,每次似乎下一秒就要被撕裂,卻每次都
在痛苦中被拉伸到更大的容積,但除了肝腸欲斷的痛楚外,我還能感受到一縷埋
藏在痛苦深處的快感,它像一星微弱的火苗在那裡燃燒著。開始三個肉穴還維持
著各自的形狀,但隨著更多觸手的插入,骨骼的框架取代了血肉成為了最主要的
束縛,觸手在骨盆口拚命地衝撞著,肉穴的邊緣開始扭曲變形,最後變成一個僅
僅被兩層膠帶般的薄層分隔成三部分的巨大肉穴,如果說雯和玫的蜜穴如同碗口
的話,莉的下身已經可以說像張開的水盆了。遺憾的是我只能感受到莉肉體的感
覺,卻無法瞭解她的心理,這個自願脫下衣裳的女孩在瘋狂的性虐面前到底會想
些什麼呢?也像那個在黃濁的海洋裡瘋狂地追逐著快感的我嗎?

  但其她人的下身也絕不輕鬆,三個肉穴在觸手的擠脹下都張大到了誇張的尺
度,抽插的幅度如此之大,每次抽出都會把一截粉紅的穴肉帶出體外,甚至把整
個整個肉穴和周圍的皮肉都拉得凸起,而每次插入時都好像要直頂到心口,把充
滿在陰道和子宮裡的淫水擠得猛然噴濺。玫是小隊裡經歷性事最少的一個,這樣
瘋狂的凌虐也許對她來說才是最難承受的,淚水沿著她的臉頰流淌下來,漸漸同
乳汁和淫水溶合在一起,拖著長長的銀絲,滴落在底下的地板上。但那似乎只會
更加激起施暴者的獸性,粗大的觸手更深地頂進她的體內,尤其是陰道裡那條最
粗的觸手,它徑直插入了一呎之深,卻還在用力地向裡推進,從玫痛苦萬分的神
情看,那條觸手正在一點點撐開她狹窄的宮頸,她本能地掙扎著,想要排斥那野
蠻的入侵,但最後,隨著玫身體一次猛烈的抽搐,那殘忍的巨物終於突破了宮頸
的限制,一直頂進子宮,連她的腹部上都浮現出了觸手的輪廓,而接下來的抽插
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觸手的前端在她的子宮裡盤繞捲曲,讓小腹上隆起起一團
團蠕動的鼓包。觸手似乎在故意擴張著她的子宮,最後,玫柔嫩的蜜穴居然能讓
比手臂還粗的觸手一次插入差不多兩碼的長度,那樣的插入足以讓她的腹部像孕
婦一樣高高凸起,抽出時又像跑氣的氣球一樣猛然回縮,但經歷著這樣突然的體
積變化,她的腹部卻沒有一絲皺紋,真是驚人的彈性。

  而雯的肉穴也在發生著奇怪的變化,流出的液體漸漸不再透明,而是變成了
渾濁的乳白色,液體從被抽插的三個肉穴裡汩汩流出,既像乳汁一樣潔白,又依
然保持著淫水的粘稠和潤滑,在紅腫的下體上凝聚成大顆的液滴,才依依不捨地
墜下,在空中拉出一道道長長的絲線。但絲線漸漸變成了連續的水流,液體的流
量越來越大,很快就變得和她乳孔噴出的乳汁一樣飛速地湧流著。

  這場淫穢不堪的姦淫持續了數個小時,我通過莉的身體感受著,開始時雖然
痛苦,但隨著擴張的肉穴一點點達到她的極限,並慢慢適應所包容的體積,疼痛
感開始消退了,被拉伸而擴大的穴壁緊裹著觸手,在狂野的抽插下帶來越來越強
烈的快感,最終達到熾烈的高潮,三個已經不成形的肉穴猛烈地收縮著,痙攣的
平滑肌擠出腺體中積蓄的液體,匯成白色的激流從穴口激射而出。雖然她仍然在
模糊不清地喊叫著,但我能聽出那已經更像性愛的呻吟而不是痛苦的慘叫。而當
玫和雯的身體也相繼噴射出激烈的水流時,我知道她們也已經被征服了。我經歷
過那個從害怕到好奇到沉醉的過程,我很清楚沒有女人能抵擋那種數十倍於正常
性愛的強烈快感,而當一切道德的束縛都被拋諸腦後時,被釋放的本能慾望會讓
這本來屈辱萬分的虐奸顯得更加刺激。

  當觸手鬆開她們被捆綁的雙手時,她們已不再試圖反抗,莉解放的手開始用
力地搓揉自己早已充血勃起的陰蒂,雯更是掬起自己噴射出的粘滑白汁,送到還
插著軟管的唇邊,伸出舌頭貪婪地舔舐著,而原本最拘謹的玫反而顯得最為淫蕩
,她神智不清地摸索著,抓住附近的觸手,把它拉到自己已經塞滿觸手的蜜穴口
,一邊顫抖著一邊使勁地往裡塞,好像要把她撐爆才罷休一樣,後來她乾脆把兩
隻手分別鑽進自己的尿道和乳孔裡,感受著那兩個本來不可能被插入的孔穴裡的
神秘感覺,從她扭曲的表情可以看出那依然萬分痛苦,但她卻無法抗拒快感的誘
惑。

  但接下來的事情開始出乎意料之外了。

  那佈滿觸手的房間開始振動,滴著女孩們白稠體液的地板裂開了縫隙,嗤嗤
冒著白氣,然後,在機械的嗡嗡轟鳴聲中,分成許多塊的地板像相機快門那樣打
開,隨著濃密的蒸汽散盡,一個圓形的巨坑顯露出來--我想這場淫亂要進入正題
了。

  觸手們開始退出玫的身體,它們的動作整齊而緩慢,玫卻奇怪地拚命掙扎起
來,她含混不清地尖叫著,用手抓住那些觸手,想要阻止它們,但沒有用,合成
一束的觸手依然一吋一吋地向外抽出,而當它們抽出一呎多距離時,我終於明白
了原因--隨著觸手一同被帶出的,是玫的子宮。她的宮頸已經被拉到了陰道口,
但那早已經不是那個堅硬的小圓包了,而像是塗滿果醬的麵包圈,包裹著加起來
有她的腿那麼粗的觸手,濃稠透亮的汁液還在從觸手的間隙裡溢出來。觸手在玫
的掙扎中繼續著撕扯,跟著宮頸被拉出身體的是撕脫的陰道壁,早已被侵入的觸
手拉成了幾近透明的薄層,而現在她緊裹著的不只是觸手,還有玫已經完全被拉
出腹腔的膨大子宮。她們隨著觸手一點點從陰道口脫出體外,直到整個陰道都變
成懸垂在穴口的長長管道為止。最後觸手從玫的子宮裡緩緩退出,失去填充物的
宮頸口像呼吸一樣一張一合著,吐出股股白汁,但她馬上又被塞滿了,一條帶著
吸盤的觸手再次進入了子宮,抓住深處的子宮壁,繼續向外拉扯著,直到把整個
已經變得肥厚寬大的子宮全部從宮頸口翻脫出來為止--那是我曾經歷過的事情。

  兩條更加細長的觸手靠近了,它們的前端挺立著鋒利的毒針,它們分別從玫
的子宮上那兩個小小的孔洞進入,伸向她的體內--通過輸卵管直達卵巢。在玫再
一次瘋狂的抽搐中,它們完成了注射。玫乳房、尿道和肛門裡的抽插仍在繼續著
,讓她在痛苦和快樂之間不斷地徘徊掙扎,然後我看到有什麼東西擠開了輸卵管
口,那是一顆暗黃色的半透明球體,足有乒乓球大小,我知道那是一顆卵子,一
顆變異的卵子。

  當那顆圓球完全脫出狹窄的管道時,一支有著如手指般分叉尖端的觸手馬上
接住了它,但接下來它的舉動更為怪異,它握著那顆卵子轉向莉,莉陰道裡的觸
手退了出去,它深深地插進莉的身體,把那顆來自玫的卵子放進了莉的子宮。

  玫的卵巢仍在接二連三地吐出碩大的卵子,觸手繁忙地轉運著,把那些卵子
一顆接一顆地安置到莉的身體裡,我能感覺到那些東西一點一點擴開她的子宮,
讓她的腹部也開始像孕婦一樣隆起,而當子宮似乎已經裝得足夠滿時,它們開始
轉向別的肉穴,繼續把那些球體瘋狂地填塞進去,我能感覺到莉的腸道和膀胱被
擴張所帶來的疼痛,但我也感覺到那些器官似乎也發生了什麼變化,那感覺顯得
格外怪異。當前後兩個肉穴也被塞進了幾十顆那樣的球體後,它們開始轉向冒著
乳汁的乳房,把她們也脹大起來,直到那本來只有C杯的乳房變成兩顆鼓鼓囊囊
的碩大球體。但接下來,噩夢才真正開始。

  五條手臂粗的觸手開始分別伸向莉的每個肉穴,它們的外形看上去格外像男
性的陰莖,有著粉紅膨大的龜頭和微張的小口,它們在五個盛滿卵子的肉穴裡飛
速地抽插著,莉再次在快感中呻吟起來,而隨著她再次達到高潮的噴射,那些陽
物也開始了噴射,它們抽搐著,把大股大股的濃濃精液射進每個肉穴,完全浸透
了那些擁擠成堆的新生卵子。當那些授精者緩緩退出,細長的籐蔓立即圍攏過來
,像繩索一樣緊緊捆縛住了充血的碩大乳頭和已經凸出體外幾吋的紅腫穴肉,而
在莉的身體深處,生命的萌發開始了。

  當玫的卵子和射入的精液完成了它們的交融,它們開始分裂,生長,我能感
覺到喉嚨裡的管子正飛速地把腥臭的汁漿泵入莉的腸胃,而她瘋狂地吸收著,整
個身體機能都熾熱地燃燒起來,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完成物質的生化轉換,為腹中
的生物提供養分。她渾身都在發燙,每寸皮膚都變得潮紅,涔涔汗水流滿了全身
。但最大的痛苦,來自於血肉的被擴張,那些新生的不知名物體貪婪地吸收著莉
身體分泌的養分,不斷地增大著體積,讓她的雙乳和腹部飛速地膨脹著,乳房、
子宮,乃至膀胱和腸道都在被瘋狂地脹大,我清楚她們現在都具備著相同功能,
就是分泌出營養來供應那些生長的異物,並且悲慘地充當它們的巢穴。莉緊咬著
嘴裡的管道,雙手死死地抓住兩條觸手,手指深深地掐進肉裡,而我也和她一同
承受著從身體上下一齊傳來的劇痛,那樣的痛苦我在之前的夢境裡也從未經歷過


  很快膨脹的器官就擠滿了整個腹腔,她們把莉的腹部觸目驚心地撐大起來,
從身體上高高凸出,變成懸掛在身前的巨大皮袋,最後,在撕裂和剝離的劇痛中
,腹部的皮膚也無法跟上擴張的速度而裂開了,無遮無掩的血肉直接暴露出來,
透過那已經變得半透明的薄薄腹膜,可以隱約看見底下三個被擴張器官的模糊界
限,她們現在全都扮演著子宮的角色,而那些慢慢具備了活力的生物正在裡面蠕
動著,在腹部上激起一陣陣噁心的波濤。而那對本來只是正常尺寸的乳房已經變
成了可怖的碩大球體,皮膚也同樣裂開了,只是還沒有完全剝落,從大張的裂口
裡,能看見已經被擠成薄薄一層的紅黃白間雜的乳房組織--以及那些蠕動的物體
。三個血肉模糊的巨大球體掛在一具嬌小的軀體前,那樣的情形讓人毛骨悚然。

  我不禁想起了霞的淒慘命運,可現在莉的身體狀況已經到了差不多可怕的程
度,她不是信誓旦旦地說這是唯一的方法嗎?她到底想要幹什麼?就這樣下去直
到死亡嗎?

  而與此同時,玫和雯的身體依然在承受著無止境的姦淫,而不同的是,玫那
外翻的陰道和子宮開始分泌出淡黃色的液體,就像胎兒的羊水一樣,那分泌的速
度越來越快,最後如同打開的淋浴噴頭一樣噴灑著,而雯的乳汁也更加加快了分
泌,她的身體現在就像一個被戳開幾個口子的水袋,從不同的方向往外噴湧著白
而粘稠的液體。所有的液體都落在了底下的巨坑中,幾條觸手也開始向坑裡噴灑
怪異的綠色液體,那些液體在裡面混合起來,漸漸鋪滿了池底,一點點繼續上漲
著。

  當那個龐大的水池被注滿了一兩吋深的液體時,莉的身體已經不成人形了,
與其說那是長在她身上的器官,更像是她瘦小的身軀附著在那三個湧動的肉球上
,如果不是幾條觸手幫她托住那龐大的重量,我想它們早已經被引力從她的身上
拉脫下來了,雖然如此,她仍然必須承受著超越人類極限的擴張帶來的刻骨銘心
的痛苦--而我也一樣。

  但這場恐怖的孕育終於要接近尾聲了,捆綁著莉陰道口的觸手鬆開了它的綁
索,分娩開始了,被束縛已久的生物開始衝出她的陰道,躍入底下的水池中,看
上去那些像是巨大的蝌蚪,有著魚一樣的鰭和尾巴,又有著碩大的頭部和嘴,那
些醜惡的東西一隻接一隻地鑽出莉的身體,讓她的腹部漸漸回縮,接下來尿道和
肛門的封鎖也解開了,然後是乳房,她像排泄一樣從五個大張的肉洞一齊噴射著
裹滿粘液的怪魚,而那些東西飛速摩擦著穴壁帶來的快感居然再一次讓她達到了
高潮,洶湧的汁液和魚群一齊射出穴口,那真是世間最淫蕩的景象。

  這場洪水般的分娩持續了好幾分鐘,莉才終於排空了身體裡的子嗣,已經大
幅回縮但無法完全恢復原狀的乳房和腹部在身前略顯鬆垮地懸垂著,被撕脫的皮
膚也像破布一樣掛在那裡,直接裸露在空氣的血肉中帶來了刀割般的疼痛,但觸
手們依然毫不憐香惜玉,新一輪的姦淫馬上就接踵而至,填上了莉每個剛完成了
分娩的穴口,而且瘋狂地深入到身體內部那已經被充分擴張過的空間裡,讓已經
縮小的器官又再一次脹大起來。但這次帶來的更多的是快感,那些剛充當過子宮
的器官裡,似乎每一寸肉壁都具備了快感的官能,那樣大的面積同時被觸手摩擦
著,帶來的快感讓莉再一次忘卻了痛楚,沉浸到求歡的本能中。

  現在所有的觸手都再次瘋狂地抽插著女孩們每個可用的肉洞,而她們的身體
更多地分泌出液體來回應,黃色的「羊水」、白色的乳汁以及透明的淫水,還有
不時滲出的鮮血和淚水,這一切都彙集到底下的水池中,融合成一片渾濁的古怪
液體。而雯的流量依然是最大的,她的全身都已經發紅冒汗,可以看出她身體裡
正在發生的劇烈反應,那速度令人感到不可思議,乳汁就像許多個擰開的水龍頭
一樣流淌,而由於觸手依然在抽插著,乳汁的噴射速度漸漸跟不上分泌的速度,
雯的腹部和乳房也開始越來越膨大起來,她甚至開始自己用手去用力掏開不堪重
負的肉穴,盡量讓乳汁多排出掉一點。而最後,觸手們認識到這樣不是最佳的選
擇,於是它們開始採取我已經見識過多次的手段--帶著吸盤的觸手深入了雯的宮
頸,用那帶來劇痛的撕扯方式,把她那噴湧著乳汁的子宮和陰道完全翻脫出來,
然後開始用力地纏繞和搓揉那段佈滿褶皺和肉芽的管道和皮袋,同時它們也把雯
的乳孔擴張得盡量的大,看上去幾乎要大過乳房的尺寸,讓潔白的乳汁能夠毫無
阻礙地流淌。接下來它們再接再厲,把她的腸道、膀胱和尿道都一點點撕脫和拉
扯出來,三截柔軟的器官懸掛在雯大張的兩腿間,在觸手的簇擁和玩弄下不倦地
湧出白色的液體,而雯竟然嘗試著用自己的手和那些觸手一起揉捏自己裸露的器
官,我想她在清醒的情況下死也不會承認自己居然淫蕩到這個程度的。

  玫的身體也正在經歷著誇張的姦淫,觸手們已經把她完成了任務的子宮再次
塞回到了體內,繼續著抽插的淫虐,但這樣的抽插每次都會把她那已經撕脫的陰
道幾乎完全扯出體外,又重新插回到身體裡,而她下身的另外兩個肉洞也開始同
陰道和子宮一樣流淌出黃色的液體,隨著兇猛的抽插,這兩個肉穴也開始變得松
脫,每次抽插都伴隨著一截粉紅的分泌著黃色粘液的肉壁被拉出體外,玫在這樣
的抽插中一次接一次地陷入高潮的潮紅與顫抖,她甚至還用手去抓握那被帶出的
肉壁,讓它能靜止不動地接受更多的摩擦,我已經完全無法把她和平時那個靦腆
害羞的樣子聯繫起來了。

  而與此同時,下方那積滿女性體液的水池裡,一場詭異而血腥的搏殺正在上
演著。那些新生的蝌蚪形怪物一邊大口地喝下粘稠的液體,一邊相互展開攻擊,
它們用利齒互相撕咬著,戰敗者被無情地撕碎併吞吃掉,綠色的血液四處飛濺,
而在這瘋狂的自相殘殺中,倖存者的體積一點點增大,外形也在發生著變化,就
像蝌蚪變成成體的過程那樣,它們漸漸長出了四肢,看上去像是粘滑的蠑螈或是
鯢類動物,而當池中的勝者所剩不多時,它們已經長出了鱗片和利爪,像鱷魚一
樣繼續著拚殺,那簡直就是一場自然演變的加速演繹,這場混亂的角鬥繼續下去
,最後的勝者們像猿類那樣直立起來,四肢也變得更長而靈活,它們像角鬥場裡
的鬥士那樣廝殺著,用尖牙和利爪瘋狂地攻擊著,而當最後一個獲勝者扼斷了它
兄弟的咽喉,貪婪地啃噬著它的血肉,它發出狂喜似的急促叫聲,它把那具遺體
吃得乾乾淨淨,連骨頭渣兒也不剩下,鱗片一點點脫落,換成樹皮般粗糙堅硬的
肌膚,帶著利爪的附肢以及尖銳的骨刺從它的兩肋和脊骨上穿刺而出,接著是如
同蝙蝠般的巨大膜翅,最後,它將池中剩下的液體一飲而盡,然後直起那四碼高
的身軀,仰起頭,張開翅膀與前臂,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咆哮聲。

  那只勝利者尖嘯著,縱身一躍,扇動著翅膀飛昇起來,飛向依然在觸手的蹂
躪下呻吟嬌喘著的女孩們--也許應該算是它的母親們,分別擔任了排卵、孕育和
哺乳職責的母親們。它的動作矯健而灑脫,它一隻手臂挽住血肉模糊的莉,揮舞
著刀鋒,扭動的觸手紛紛斷裂,從莉的身體裡滑落,它抱著從觸手的捆縛中解放
出來的莉,把她輕輕放置在還沾滿粘滑液體的池底,細心地把那些破碎的皮膚一
點一點地覆蓋回去,溫柔地抹平,然後它再次飛上去,依次解放了還在呻吟著噴
出液體的玫和雯,再一一把她們凌亂的器官放回原位。而當雯那冒著乳汁的身體
被放下時,莉破損的肌膚已經幾乎完全癒合了。

  玫和雯似乎有一肚子的話想問,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始。最後,莉自己先開口
了。

  「你們還好嗎?」

  「還好,最起碼我們還活著。」雯說。

  「很痛……但習慣了以後,其實……那也很舒服。」玫的回答倒是足夠坦白


  「但你為什麼知道這樣做?」雯提出了她的疑問。

  「因為我以前試過,」莉停頓了一下,看著滿臉疑惑的戰友:「在失蹤的那
些日子裡,我差不多嘗遍了所有的噩夢。最後我明白了一件事--我能改變夢境。


  「你是說……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你操縱的?」

  「是,但又不是,是我的潛意識,我內心深處的慾望,她能以某種我不知道
的方式影響周圍的夢境,但我並不能操縱她,我只是選擇把權利交給她,然後的
一切就由她來主宰了。」

  「那為什麼在霞和琳她們……那時候你為什麼不做呢?」

  莉低下頭去,沉默了幾秒,然後她搖搖頭:「不,我說過我並不能主宰我的
潛意識,更無法主宰整個夢境,她太瘋狂了,我並不知道她會做什麼,有時候她
會破壞、殺戮、毀掉一切……我和你們一樣想要救她們,可是……不到無法選擇
的時候,我不能那樣做。」

  接下來是長時間的沉默,最後,雯開口了:「現在仍然是她在主宰嗎?」

  「不,不只是一個她,是我們每個人的她。不只是我一個人的意識在改變夢
境,還有你們的,還有織夢者的,不同的意識交織在一起,這就是結果。」

  她們把目光投向一旁,現在,那只初生的人形怪物坐在池邊,雙肘頂著膝蓋
,雙爪托著下顎,像一個思考者一樣盯著沾滿粘液的赤裸女人們。

  「你是……誰?或者……是什麼?」

  怪物端詳著她們,依然沉默著,但片刻之後,它直起身來,那佈滿扭曲犄角
和骨刺的龐大身軀開始如水紋一樣扭動,化作虛幻的影子,從那躍動的光影裡,
一個人類的臉龐慢慢凝聚成形,那是個漂亮女孩的臉,帶著迷人的微笑,金色的
頭髮在額上輕輕舞動,她轉向玫:「我的玫瑰,你比以前長高了喲!」

  玫目瞪口呆地凝固在那裡,直到那張微笑的臉重新化作扭動的光影,她才終
於哽咽喊出了聲音:「安薇娜?」

  沒有回應,那團如水的暗影繼續舞動著,第二張臉浮現出來,一張男人的臉
,瘦削而俊朗,帶著似笑非笑的眼神,唇上是一抹濃密的鬍鬚:「寶貝,你不穿
衣服的樣子還是那麼迷人呢。」

  「是你嗎?布蘭登?或者只是他的幻影?」

  依然沒有回應,那古怪的影像再次歸回虛幻,第三張臉由模糊漸漸變得清晰
,但這一次,也許最吃驚的人,是我。

  那是我的臉!雖然看上去比我現在的年齡要更成熟些,但那依然無疑是我的
臉!

  另一個我微笑著,凝視著莉的眼睛,她伸出雙臂,撫弄著莉的臉,發出柔和
的聲音:「卡莉,我很高興,你終於走到了命運選定的時刻……去吧,去勇敢地
挑戰它吧,我會在過去等待著與你重逢。」

  她在扭曲的水紋中消失了,幻象退去,重新變回那只醜陋的怪物,莉呆呆地
站在那裡,她的喉頭抽動著,眼淚奪眶而出。

  「我明白了,是我自己心靈深處的思念,讓我在夢境中見到了想要見到的人
,但由於那不只是我的夢,所以結果並不那麼完美。是這樣嗎?」雯說。

  「也許是吧,但我不明白……什麼叫『在過去與我重逢?』」莉說。

  但我想我比她更不明白:為什麼她最想見到的人,會是我?即使第一次大侵
攻也已在她的時代百年之前,她要怎麼才能和我扯上關係?

  「你能聽懂我們的話嗎?」玫問那隻怪物。

  點頭。

  「我們在尋找一個沒有迷霧的地方,你知道在哪兒嗎?」

  點頭。

  「那……你能帶我們去嗎?」

  點頭,然後是搖頭。

  「那是什麼意思?」

  怪物伸出它巨大的爪子,舉起一隻手指。

  「你是說……只有一個人能去?」

  點頭。

  「是誰?」

  長久的沉默。

  三人面面相覷,直到嘶鳴和撞擊聲透過牆壁和通道傳來。雯開口了:「織夢
者還在進攻,沒有多少時間了,卡莉,我想那個人是你。」

  她接著說下去:「我覺得你比我們任何人都瞭解夢境,你剛剛引導我們度過
了危機,在未知的道路面前,你比我們更有能力應對……如果只有一個人能去揭
開謎底的話,我想那個人應該是你,像你的夢中人所說的,這是命運選中你的時
刻。」

  「是的,卡莉,去吧,去完成我們的任務,讓戰爭永遠終結吧!」玫說。

  「可是你們呢?」

  「我們有我們的命運,卡莉,」雯停頓了一下:「你記得我們剛啟程時,霞
問過的那個問題嗎?我們的共同點是什麼?這幾天過來,我想我有了另一個答案
。」

  「是什麼?」

  「黃霧教會了我們同一樣東西--犧牲。在我們的生命中,都曾有一個重要的
人,為他人捨棄了自己的生命,他們的愛,他們的犧牲,永遠銘刻我們的心中-
-所以,當命運需要我作出犧牲的時候,我將不會遲疑。」

  「沒錯,當安薇娜為我而選擇犧牲的時候,當琳和霞為我們承受痛苦的時候
,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我也能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所愛的人,那會是幸福的,
現在,如果我們的生命,能換來人類的明天,那一定是值得的!」

  莉哭泣著抱緊她們,雯輕輕吻了她的臉頰:「快,我們沒時間可浪費了。」

  「其實也不用太絕望呀,如果你速度夠快的話,我們還能再見面的。」玫帶
著淚珠微笑著。

  她們爬起身來,重新穿上丟棄在一旁的護甲和裝備,雯一邊調校著武器,一
邊高喊著:「走吧!帶她去沒有黃霧的地方!」

  那隻怪物用一隻手臂把莉抱在胸前,它仰天長嘯著,張開了巨大的翅膀,一
躍而起,衝向封閉的穹窿,屋頂在撞擊下破碎了,黃霧瀰漫的天空就在眼前,它
筆直地飛昇著,迎面撲來的風滿帶寒意,最後它穩住了身軀,向著某個方向平飛
而去,前方,無際的黃濁中出現了白色的小小亮點,亮點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最後變成佔滿視野的巨大光球。怪物如掠食的猛禽疾飛著,衝向那浩瀚的光輝。






黃濁之夢(10)命運的起點與終點

作者:cloudcrack
2011年/10月/6日
發表於SexInSex
SIS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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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經歷了一年多的拖拖拉拉之後,黃濁之夢的故事終於走向了尾聲,對於第
一次嘗試寫作完整小說的我來說,能夠做到不爛尾已經算是值得慶祝的勝利了,
而整個故事的構思幾經修改,從最初計劃的一部簡單的小品級手槍文演變成了現
在這樣具有史詩感的作品,也讓我感覺到了自身的進步。科幻題材和重口內容都
是很小眾的口味,所以我特別感謝所有能喜歡本文並且支持我的讀者們,你們是
我堅持碼字的動力。

  這是一篇三萬六千多字的漫長章節,如我之前曾說過的:在劇情和肉戲方面
都是epic的,但也如文中織夢者所說:「這是一個有點複雜的故事。」希望各位
能有耐心看完它,如果能對其中蘊含的情感和精神產生一點共鳴,那就更讓我喜
出望外啦。再次感謝所有為我的作品提供靈感與借鑒的偉大作品和作者們,感謝
所有關注和支持本文的讀者們。--為了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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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葬夢之刻

  當怪物抱著莉的身軀衝進那柔白的光幕,令人壓抑的昏黃消失了,我們沐浴
在純白的光輝中,那看上去仍然像是某種霧氣,濃密而濕冷,能見度很低,無法
看見遠方有什麼,只有一些如星光閃爍的東西在霧中舞動著,怪物扇動著巨翼飛
速地穿過霧障,我知道,真正的目的地還沒有到,但那已經近了。

  穿過白幕並沒有花費太多時間,當怪物呼嘯著衝出翻騰的霧靄時,視野猛然
變得明晰,發光的白霧環繞著的,是一個直徑數百碼的球型空間,我想這應該就
是白光的中心了。而在這片沒有霧氣的虛空裡,找到唯一特殊的東西似乎不需要
花費什麼精力。

  那是一個奇怪的構造體,閃耀著銀色的金屬光澤,它靜靜地懸浮在球形空間
的正中心,看上去像一個環形的平台,環形的中央則是一顆佈滿不規則花紋的球
體,怪物撲動翅膀,放緩速度,穩穩地降落在銀色的平台上,然後俯身放下滿臉
驚奇的莉。

  莉站起身來,把手伸向那張扭曲駭人的臉,輕輕撫摸它:「謝謝你,夢境的
造物。但現在,如果你能聽懂我的話,請你去幫助我的同伴!越快越好!」

  怪物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它張開雙翼,躍向如水的虛空,重新衝入那純白
的光霧中。

  莉站在平台的邊緣上,目送著它遠去,然後她轉過身來,開始打量面前這個
古怪的圓球。球體的直徑大概有30英尺,遍佈著看上去雜亂無章的深深刻痕,把
球體的表面劃分成許多尺寸不一的塊,碎塊的表面像是覆蓋著某種像油漆一樣的
白色塗層,但靠近刻痕的地方仍是裸露的銀色金屬。莉沿著環形的平台,繞著球
體慢慢地踱步,她仔細地觀察著,試著用手撫摸它,敲打它,但毫無意義,那奇
怪的巨球就那樣漂浮著,默然不語,像是某種無聲的嘲弄。

  但最後她找到了一點特別的東西:絕大部分的刻紋都是縱橫雜亂的,但在某
個部位,刻紋似乎構成了一個環形,環形的中央,則是一塊巴掌大的接近圓形的
金屬塊,那其實一點也不起眼,但如果硬要從這個古怪的構造上找出什麼特殊之
處,也只有這麼一丁點了。

  莉用拳頭捶打那個圓形,但它紋絲不動,她又試著用手指和軍刀把它從球體
上撬下來,但依然毫無作用,那個金屬塊和與其它的一樣,穩穩地固定在球體上
,絲毫不理會她的努力。雖然無法直接感受到她的心理,我依然能覺察到心煩意
亂帶來的燥熱和汗水。最後她退到平台的邊緣,端起離子炮,對準那個圓形扣動
了扳機。辟啪的藍光轟然迸發,熱浪撲面而來,那能量足以讓鋼鐵融化,但當火
光散去,球體的表面依然光潔如初,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莉呆呆地站在那裡,手指無力地鬆開了,武器滑落在銀色的地面上,發出沉
悶的撞擊聲,她癱軟地坐下,把臉埋在兩膝之間,拳頭似乎要攥出水來。

  看來在遙遠的時代之前,人類的確在這裡研究過它,他們也許嘗試過更多的
方法來破解其中的奧秘,但依然一無所獲,歷史上已經沒有任何關於它的記載留
下--起碼是在已知的記錄中沒有。

  這就是答案嗎?我們歷經磨難,以為自己找到了最終的答案,卻發現那只是
一個更加毫無頭緒的謎題?

  時間流逝著,莉的十指深陷在濃密的髮絲裡,把它們揉成凌亂的一團,白色
的光輝環抱著銀色的平台,狹小的世界簡單而靜謐,而她是這裡唯一而孤寂的靈
魂,連心跳聲都清晰可聞。外面的世界怎麼樣了?雯和玫怎麼樣了?那麼多人的
犧牲才換來了這最後的一刻,可她卻坐在這裡什麼也做不了,那種心急如焚,那
種孤單無助,真的會讓人崩潰吧。

  但突然,她的手指鬆弛下來,雙眼似乎凝固了,她一點點睜大眼眶,像在從
記憶中努力挖掘著什麼,最後,她從地上猛地跳起來,撲向球體上那個圓形的碎
塊,把一隻手按在上面,她用了幾秒鐘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她張開嘴,輕聲
念出了那句話--那句我曾聽過許多次的魔咒:

  「Om Denaeyr Fo Saslmi ,Zniibyn En
weetn Udo Trem!」

  她如同夢囈般低吟著那句話,緩慢而輕柔地吐出每一個音節,然後她停下來
,保持著那個姿勢,靜靜地等待著。

  沉悶的「砰」聲,來自那顆圓球的深處。然後是嘈雜刺耳的吱嘎聲,如同冰
川斷裂的聲響,從那些縱橫交錯的裂隙裡,白色的霧氣奔流而出,然後是耀眼的
白色光芒,那一切都只是短暫的幾秒,頃刻間,球體就失去了原有的形狀,所有
的碎塊分崩離析,如同旋風中的紙片飛旋狂舞,一塊接一塊地被吸向圓心處那個
奪目的光體,最後,它迸發出如同核爆的猛烈光輝,莉舉手遮住眼睛,但那白色
依然充滿視野,奇怪的是,那光輝雖然強烈,我卻絲毫感覺不到熾熱,它就像寒
夜的月光一樣陰冷。

  當傾瀉的光瀑緩緩黯淡下去,莉放下手臂,再次睜開雙眼。透過因為強光的
衝擊而模糊的視野,我們看到了懸浮在原先圓球位置上的東西--那些碎塊經歷了
變形與重組,拼合成一個難以形容的構造體,它全身泛著白油漆樣的光澤,一面
稍微平整,另一面則伸出許多尺寸不一的長條,就像是一顆漂浮的頭顱拖著一大
簇散開的長髮。而在頭顱的中心,有個圓形的孔洞,白色的光柱從孔洞裡直射出
來。

  那奇怪的飛行器轉動著,似乎在環視著四周,幾秒鐘後,它突然發出刺耳的
嗡聲,光束變得發散而寬廣,淡淡的光錐射向遍佈四周的白霧,從上至下,優雅
地劃出螺旋狀的軌跡,頃刻間,整個霧障開始翻騰,尖厲的嗚嗚聲如同颶風呼嘯
。從甲片的縫隙裡射出更多的光線,它們在空氣中飛快地運動著,似乎在描繪什
麼龐大而複雜的圖形,白霧像煙塵灌入抽風機一樣聚攏,凝成通體白灼的固體,
在揮舞的光網中迅速成型,最後它的光芒漸漸暗淡,如同燒紅的鐵塊冷卻下來,
那是一具數十碼長的巨大機械,環繞著傘錐樣伸展的長條形構造,橫亙在頭頂的
天空中,夾雜著油漆的白色和金屬的銀灰,如同一朵待放的玉蘭。而周圍,所有
的白霧都已經消失無蹤,透過朦朧的黃色,腳下的森林依稀可辨。

  頭顱樣的機械緩緩上升,融入那花苞般的飛船裡,飛船的外殼上亮起電路板
般錯綜複雜的藍色光芒,如同夜市的霓虹。一道淡淡的光柱從艦體上照下,把目
瞪口呆的莉籠罩在朦朧的白色中,幾秒鐘後,它首先打破了沉默。

  平緩而圓潤的女聲:「感謝你,下界者,是你釋放了我。」

  莉終於從茫然中回過神來:「你是誰?」

  「我剛掃瞄過你的思想,你的語言中沒有能準確描述我的詞彙,你可以稱我
為天人、先驅、飛昇者、天外來客甚至神靈,但你也可以用我的職責來稱呼我:
追獵者。」

  「追獵者?追獵誰?」

  「一名異端,他名為薩絲拉米--你們稱之為織夢者。」

  雖然聽起來難以理解,但我想我們的確找到了所期望的東西。

  「既然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我懇求你,帶我去找我的同伴!釋放你不是我
一個人的功勞,而她們現在還生死未卜!」莉向那高高在上的龐然大物高喊著。

  「我已經從你的記憶中知曉,我們出發吧。」

  如同照相機閃光燈的熾烈白光,然後是短暫的黑暗,當視覺再次恢復時,我
們似乎漂浮在空中,上下左右都空無一物,但透過莉的腳,我依然能感覺到堅實
的地面。黃霧無聲地向上奔騰而去,腳下的大地如飛般逼近--莉正身處那只飛行
器的內部,而它正在下降。頃刻間,茂盛而恢弘的樹冠已經清晰可見,遠處,濃
煙翻滾著湧向天幕,森林正在燃燒,飛船迎向那血紅的火光,林中那塊圓形的空
地轉瞬就在眼前,但基地已不復存在,只餘下扭曲焦黑的廢墟,某種強大而熾烈
的力量夷平了它,甚至周圍的地面都如同熔岩般紅熱。

  莉的拳頭狠狠地砸在看不見的牆壁上,一下,一下,再一下,疼痛透過指節
浸透了手臂,但我明白,此刻,更痛苦的是她的心靈。最後,淚水終於無法壓抑
地滴落,它們如同墜入池塘的雨點,在虛空中消逝無蹤。

  「你無需悲傷,」那個柔和的女聲再次響起:「她們的死亡物有所值,這顆
行星將因你們的行為而得以存續。」

  她沒有等待莉的回應,繼續平緩地說下去:「原本,一次簡單的滅星打擊就
可以為追獵劃上句號,目標將與你們的文明一同湮滅,但現在,你們釋放了我,
作為回報,我決定使用更為精密,也更為困難的方式來完成任務--一個盡量不損
害你們文明的方式。」她停頓了一下:「作為你的種族唯一的代表,你贊同這個
交換嗎?」

  莉抬起婆娑的淚眼,止住抽噎,這個問題似乎沒有思考的餘地,她平靜而鄭
重地說道:「我同意。」

  「那麼,見證今日吧。」

  奪目的光束交織著射向焦灼的大地,無數燈光閃爍的怪異機械從艦體上彈出
,如同蜂群飛舞,隱約的轟鳴穿透了無形的艙壁。

  「這是天神之間的戰爭。」她說。

  那些小型的機械在空中穿梭著,投下耀目的光束,所照射的地面漸漸變得如
太陽白熾,如水般熔融,在光網的驅策下像有生命一般流動,堆砌,凝聚成型,
那個過程猶如蜜蜂築巢,精密卻速度驚人,頃刻間,廢墟就被清理一空,森林焦
黑的殘軀在倒下,新的建築從火海般的大地上崛起,並產出更多工蜂樣的飛行器
,金屬的叢林如同滴入水中的油斑,飛速地向四面八方蔓延著,不到半小時就已
經長成一座宏偉的鋼鐵之城。如劍的高塔拔地而起,直刺蒼穹,黃霧在屏蔽場前
退散,幽藍色的護盾展開了,龐大的炮台一座接一座隆起,排成整齊的隊列,而
遠方,黃霧的深處,響起了遍滿天際的轟鳴。

  紡錘形的飛行器衝出黃霧,如同鋪天蓋地的蝗群,炮台開火了,光束與火球
如雨點般在空中交織,進攻者在數量上居於優勢,但追獵者的旗艦勢不可擋,毀
滅之光肆意地劃過天空,隨著連串的爆炸聲,飛行器紛紛墜落。當第一輪的攻勢
過去,那些工蜂立刻開始用光束分解所有的廢墟和殘骸,把它們化為己用,新的
建築繼續延展著,如同野火燒過草原,很快,鋼鐵之城的邊際就已超出了莉的視
野,伸向遙遠的地平線之外。

  一副縮微的地球影像投射在我們面前,白色與紅色的亮點在地表上閃爍著,
移動著,追獵者的聲音響起:「你可以用意念來選擇想要關注的地點,白色是我
的棋子,紅色是織夢者的爪牙,而那兩顆最大的光球,是強大精神力的投影,那
標識著我們本體的所在。」

  戰爭在升級,地圖上看不到黃霧覆蓋範圍內的情形,只有代表織夢者的紅色
光球在深處移動著,莉開始學會用意志操縱那張地圖,來放大特定的區域,隨著
控制範圍的不斷擴大,旗艦逐漸無法對所有的區域實現支援,而織夢者開始發揮
機動力的優勢,機群靈動地穿梭著,對防線各個擊破,鋼鐵之城仍在延展,但步
伐已經大大放慢了。

  追獵者開始放棄快速的擴張,進一步鞏固防線,用更多的護盾和防禦塔來應
對進攻,而隨著如山丘般龐大的新工廠開始運作,新的戰爭機器開始投入戰場,
它們像甲蟲一樣用六條或是八條腿在城市間爬行,尺寸足以直接跨過那些較矮的
建築,它們碩大的身軀佈滿武器,如同行走的戰艦。這些巨大的鋼鐵爬蟲一隻接
一隻前往那些最需要支援的地區,播撒它們風暴般的武力,機群試圖集中火力來
摧毀它們,但只要有短暫的間隙,它們就能修復自身的損傷。

  追獵者逐漸穩住了陣腳,並再一次開始了推進。隨著戰線的延伸,工蜂們拆
除較裡層的建築,把材料用於建設更外圍的防線,星型的截擊機群源源不斷地生
產出來,巡防逐漸廣袤的領空,數量龐大的小型戰鬥機器簇擁著少數巨型的爬蟲
,開始試圖邁出防線,發起更主動的進攻,並和織夢者的地面部隊在荒原上交火
,地圖上,五彩斑斕的火光如同聖誕樹上的綵燈,披掛在整個大陸。追獵者信守
了諾言,所有的戰鬥都遠離了人類的城市,他們也許能通過衛星瞭解到些許戰況
,也許不能,莉注意到在城市的邊際,有人類的戰機進入了黃霧,它們試圖追蹤
織夢者的機群,但很快就像蒼蠅一樣被擊墜了。

  戰區在擴大,雙方的生產力都在升級,從如同湖泊的地下工廠裡,數哩長的
浮空壁壘緩緩升起,加入到支援地面單位的行列,它從高空中噴發出熾烈的紅光
,山脈在光輝下燃燒,變紅,像冰激凌一樣融化,張開寬廣的峪口,讓鋼鐵的洪
流暢通無阻。類似的戰艦開始封凍海洋,碧藍的光束鋪出堅實的寒冰長堤,蟻群
般的機械跨過白色的海面,把戰火燃向更遠的大陸。天空也在燃燒,花朵形的飛
行器旋轉著噴出雷霆滾滾的紅熱雲團,在天空中構築起風暴的防線。而織夢者那
邊,帶著大型護盾的飛行器開始掩護機群的行動,讓它們更能耐受防空火力的打
擊,有什麼射程更遠的東西加入了戰列,彈雨從遙遠的黃霧深處劃破天穹而來,
精確而有節奏地逐個摧毀巨型的戰爭機器,大大延緩了追獵者推進的步伐。

  「你怎麼看現在的局勢?」追獵者平淡地問。

  「織夢者有著機動性的優勢,總能用更小的損耗取得更大的戰果,但他始終
缺少正面交鋒的實力,無法在硬碰硬的戰鬥中獲得勝利,雖然他的戰略能很好地
干擾你的進攻,但只要他沒有什麼特別的殺手鑭,隨著時間的推移,贏得勝利的
依然會是你。」

  「不錯的眼光,凡人。」追獵者的語調依然冰冷:「不過,有一個前提你不
知曉--我並沒有足夠的時間。我說過,一場細緻的戰爭遠比一次全面的毀滅要困
難,那會耗費我太多的精神力,在你們的宇宙,我無法恢復它。我不清楚我的精
力是否能維持到最後的勝利,所以,我必須尋求一個機會,一次更鋒銳精準的行
動--一次針對織夢者本體的斬首。而對織夢者來說也是一樣,他並不知道我的精
力足以維持到何時,這場戰爭繼續下去,他並沒有勝利的把握,所以,他也必須
謀求一次決定性的行動,一次對我本體的突襲。」

  她停頓了一下:「所以,戰爭不會如你想像的那樣持久。」

  戰爭依然持續,漸漸陷入膠著,雙方的控制範圍不斷變化著,追獵者在腹地
一點點積累著富餘的軍力,織夢者導演了幾次精彩的包圍分割,把北部的戰線往
回打壓了許多,但在其他方向,白色的範圍依然在擴大,追獵者的軍團已經開始
接觸到敵人的基地,這迫使對方更多地轉入防守,形勢彷彿正在變得更加樂觀。

  最終,追獵者用一次不計損失的空中奔襲探索了對手的控制區域,確認了大
部分重要生產基地的位置,積攢已久的大軍邁出防線,開始突進,如同銳矛刺向
對手的心臟,織夢者組織了零星的抵抗,但都不算是激烈的交鋒,只有少數的巨
型機械被摧毀,其餘的陸續停下來完成自我修復,推進的速度不算快,卻顯得無
法阻擋。

  但意外的情況終於發生了,當龐大的楔形戰艦在夜色中出現在西海岸的天空
,脆弱的防線顯得如同紙片,一艘巨艦用自己的軀體自殺式地衝破了等離子雲霧
的防空屏障,大大小小的浮空戰艦蜂擁而入。它們幾乎不理會防空炮火的射擊,
全速直撲旗艦所在的位置。那才是織夢者真正的主力,通過無數次戰術勝利積累
起來的全力一擊。

  「她沉不住氣了。」追獵者的聲音依然平靜。旗艦開始轉向,向著主力部隊
的方向會合,織夢者的突擊艦隊緊追不捨,看起來他們的速度相差無幾,而地面
炮火的射擊還在削減入侵者的數量,所有的空中部隊都開始回防,局勢依然對我
們有利,這場孤注一擲的突襲恐怕難逃挫敗的命運。

  但前方的空中突然亮起了耀目的紅光,如同風暴飛旋,在震耳欲聾的爆鳴和
閃光之後,有什麼巨大的東西擋住了去路,它看上去通體漆黑,與夜空幾乎融為
一體,蜘蛛般的長足橫越半個天空,地圖在拚命地閃爍,紅色與白色的光球現在
已經幾乎完全重合。

  「她用掉了躍遷。」追獵者的聲音永遠波瀾不驚

  「你也能躍遷嗎?」

  「能,但現在躍遷就等於宣告失敗,如果我利用躍遷脫身,地面的主力將被
全滅--終結之刻已經降臨,那是無法逃避的命運。」

  追獵者扭轉方向,試圖從前後的夾擊中橫穿出去,織夢者魔蠍般的旗艦噴吐
出幽黑的射線,那似乎扭曲了周圍的時空,白色的戰船如同陷入了膠水之中,速
度變得遲緩。而背後的突擊艦隊已經橫穿了整個鋼城,重新穿出邊界,飛速地逼
近。

  「那麼,就是現在。」

  天空亮起了藍色的光輝,織成一輪圍抱穹窿的巨環,那漆黑的巨艦似乎意識
到了什麼危險,它關閉了一切火力,全速地想要穿出那個環,而追獵者的戰艦扭
轉頭去,匯聚光芒的一擊劃過對方的左舷,爆炸的焰浪捲過黑夜,照亮天地。

  那一擊損傷了目標的動力,它的速度緩慢下來,十幾秒後,藍色的電光閃過
天幕,八艘豎立的戰船列成環形躍出黑夜,純白的光束如月色噴薄。僅僅一剎那
,雖然並沒有增添新的傷痕,龐大的魔蠍卻似乎失去了生命,從天空中轟然墜落


  「奪魂者,它們的作用是直擊對手的精神,把它從載體中剝離。但它們的傳
送要耗費不短的時間,所以我一直在尋找這個機會,一個能預判織夢者行蹤的機
會,只有這樣,才能準確無誤地將她包圍。現在,終於……」

  巨大的爆炸聲打斷了他的話,突擊艦隊依然沒有停下,它們已經進入了視界
,絢爛的火網劃破夜空。

  「不,捕獲還沒有完成,必須保護奪魂者。」

  旗艦周圍的空間開始扭曲,所有的火力都被彎曲而引向旗艦,艦體在蜂鳴中
劇烈地震動,它正在超負荷地運轉,把護盾的強度加到最大。

  「離開吧,凡人,這裡對你太危險。」

  視線瞬間黑暗,莉的腳再次踏上地面,頭頂的天空中,以寡敵眾的戰鬥仍在
持續。護盾無法再堅持下去,追獵者旗艦上閃耀著爆炸的火光,但突然間,敵人
的船艦全部沉默了,它們似乎全都失去了動力,在爆炸的閃光中化作燃燒的碎片
,猶如千顆禮花綻放。

  現在,天空中只剩下那8艘奪魂者戰艦,它們筆直的白光匯聚在一點,在那
焦點裡,一點黑色的影子在跳躍著,還有追獵者,他正在修復艦體的損傷,然後
它再次徐徐下落,懸浮在我們的頭頂。

  「她比我預想的要頑強……雖然算是我勝利了,但卻不是那麼完美的勝利。


  奪魂者的光束簇擁著那團黑色的火焰,讓它緩緩降下。

  「現在,凡人,我必須再交託給你一件事,那關乎你種族的存亡。」

  莉抬起頭,凝視著那白色的龐然大物。

  「織夢者的意志已被囚禁,但我也受到了嚴重的損傷,我剩餘的精神力無法
將她帶回,也無法將她摧毀,我必須回到我的世界,恢復我的力量,從另一個合
適的窗口點重臨--從下界前往天庭可以隨時隨地,反過來卻並非易事,根據我的
測算,最近的窗口時間點大概是……三千年前。」

  「現在,我只能用我最後的力量,折轉環繞她意志的時間流,等候下一次的
重逢,但你必須知道,織夢者並未被摧毀,她只是休眠,在三千年的旅程中,她
會再次甦醒,而那時,你的種族將永劫不復--所以,必須有人與她一同前往,回
到三千年前的過去,從那時起,建立自己的家族,延續自己的血脈,世代看守這
座墓穴,在織夢者將要甦醒之時,讓她重歸沉眠。我注意到你的基因有著特異之
處,你與織夢者的靈魂有著特別的同調,也許你是擔當這個使命的最佳人選。」

  「那將是我的職責,我的榮耀。」莉的聲音堅硬如鐵。

  「我在她的夢中留下了一把武器,進入她的夢境,找到那把武器,尋覓並殺
死她在夢中的化身,就能讓她重眠。」

  「嗯,我記住了。」

  「那麼,光陰之塚將從此刻逆時間之潮而上,而你,將成為它的守墓人,你
將失去你昔日的所有,獨自承載三千年的孤寂,你,願意嗎?」

  莉理了理兩鬢的亂髮,昂首走向那白光中躍動的至深之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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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淹沒了視界,一切歸於死樣的寂靜。直到我再次醒來,那感覺猶如剛走
過了一生之久,粘稠而溫暖的液體依然充盈在我的周圍,守墓人的長髮在黃濁之
中緩緩飄動:「歡迎回到今世,獲選者。」

  「你就是卡莉?」我問。

  「是的,看來你已經明白了必要的事情。」

  「我並不太明白……為什麼你必須回到過去?」

  「肉體的免疫系統能對入侵的細菌和病毒產生抗體,而夢境也相仿,織夢者
的靈魂會對曾經侵犯過自己的波形產生排斥,每次必須由不同的個體來完成讓她
重眠的任務,所以,我必須從三千年前開始,讓我的後裔與光陰之塚相迎而行,
世世代代承擔起看守它的責任。」

  「你的意思是,你是我的……祖先嗎?」

  「如果計劃的確如我所想的那樣執行下去,那應該是。你是我逆行之路上遇
到的第一位來客,那麼對人類的歷史而言,你應該是最後一位了。值得高興的是
,人類的文明依然好好地存在,那說明在之前所有的世代,守墓人們都成功地履
行了她們的職責。」

  「但之前沒有任何人告訴過我這樣的職責啊!我也從沒有聽說我的長輩有過
什麼特別的經歷。」

  「這件事情也讓我疑惑,也許計劃出現了一些變故,但你能來到這裡,並且
展現出操控夢境的能力,說明在你的血脈中,的確有著守墓人的基因。無論如何
,是命運選中了你。」

  「還有一件我不明白的事情,在你的夢境中,從你們生下的那隻怪物的幻象
裡,你看到了一個人,那個人和我長得一樣!」

  「抱歉……」守墓人的神情突然黯淡下來:「我也不明白,當我踏入這座墳
墓的時候,我就遺失了大部分的記憶,我甚至無法想起自己的身世,我不知道自
己從何而來。但也許你可以自己去尋找答案,到時候,希望你還能回來告訴我。


  我鼓起勇氣:「那,讓我們出發吧!」

  守墓人微笑著揮手,黃濁的海洋如煙般散去,世界突然變得明亮,充滿蒼翠
的綠色,參天的巨樹環繞著我們,而森林中間的空地上,一座金字塔形的建築巍
然而立,長長的階梯伸向塔頂,白色的光輝在塔尖上閃耀著,旋轉著,舞動著,
而白光的中心,卻是翻騰的黑色。

  但我注意到了,在金字塔的腳下,四座不算高的雕像矗立著,身姿婀娜,面
含微笑,稀疏的落葉點綴在雕像上,還有幾隻鳥兒在肩頭歌唱。

  守墓人笑了笑:「我塑造了這個夢,它是一座孤單的墳塋,一座心靈的紀念
塔,為追憶我的戰友而立--那是我所剩不多的記憶了。」她低下頭去,用一隻腳
輕輕撥弄著草葉:「有些事情,當你永遠失去的時候,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令自
己不要忘記。」

  她再次仰起頭,望向樹冠環繞之中那塊明淨如洗的天空:「三千年的旅程還
剛剛開始,但願到那一天,我依然能夠記得吧。」

  我抬腳一級級邁上台階,邁向那幽深未知的噩夢,一開始我的步子緩慢猶疑
,似乎那是通向地獄的大門似的,但當我一步步靠近它時,它似乎在吸引著我,
我心中的恐懼與緊張正在消退,我加快了步伐,最後,當我踏上那頂端的祭壇,
站在那團光輝面前時,我卻覺得它顯得柔和而美麗,帶著一絲拂面的溫暖,如安
詳的月夜一般寧靜。我伸手探入那火苗般舞動的陰影,似乎什麼感覺都沒有,只
有塔頂的風仍在吹過我的肌膚。

  「一路順風,獲選者,人類的命運仰賴在你的手中。」守墓人在塔底向我揮
手,她的聲音卻猶如在我耳畔。

  我閉上眼睛,踏入那虛無的光輝,那一剎那,風聲止息了,腳下突然失去了
承托,猶如跌入深淵之中,當我睜開眼睛時,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所剩下的,
只有如同至深之夜的黑暗。也許那並不是真的黑暗,因為我自己的形象依然明晰
,但除此之外,沒有星光,沒有月色,只有無盡的黑暗。

  我靜靜地漂浮在虛空之中,什麼也做不了,我本來期待著黑暗會自己消退,
現出什麼光怪陸離的世界,但不知多少時間過去,依然什麼都沒有,黑暗中百無
聊賴的等待讓我心中的焦慮一點點燃起,我努力壓抑著它們,努力思索著:到底
要如何才能開始?

  既然我的目的地是一個夢,那也許睡覺是最好的選擇。

  好像那也是我唯一能做的選擇……---------------------------------





(二)紛亂今生

  我是被鬧鈴聲驚醒的,當我睜開朦朧的雙眼時,發現眼前的一切出乎意料的
熟悉--那是我自己的床,我自己的房間,枕頭依然散發著熟悉的香水味,牆上依
然掛著約恩.比特茲的海報,夏日清晨的陽光透過窗外的樹葉,斑斕地灑滿被褥
,我伸手按下叮鈴不止的鬧鐘,時鐘正指向九點。

  我努力讓自己從那個漫長而匪夷所思的故事裡回過神來,那渾濁的天空,那
渾濁的海洋,那些抗爭著命運的女孩們,還有那恢宏的天神之戰,一切都那麼真
切,似乎還在眼前……但現在,一切都過去了?一切都只是個夢嗎?

  我想到的第一件事情是給妮卡打電話,但卻沒有人接,那讓我的心突然又繃
緊了,但我馬上想起來這會兒應該是上班時間,於是我撥了她研究室的電話,有
人接了,陌生的男聲,我忐忑地問起妮卡,電話那頭傳來話筒輕撞桌面的聲音,
依稀能聽到他在叫妮卡的名字,以及女聲的回應,腳步聲,然後我終於聽到了那
個熟悉的聲音。

  我支支吾吾地和她閒扯了幾分鐘,她聽起來完全沒什麼異樣,最後我祝她一
切順利,她則祝我學業愉快,我猛地醒悟過來--今天應該是我動身去醫學院的日
子。我掛了電話,卻滿腹疑雲,妮卡沒有失蹤,也就是說從我再次造訪伊琳娜的
古宅直到醒來,中間發生的一切都並不存在?可那樣的夢境實在太過真實……即
使那真的只是一個夢,我想也一定有什麼非同尋常的東西隱藏在它的幕後。

  但接下來的日子似乎一切正常,收拾好的行李就在牆腳下,父母開車送我去
了機場,新的學校不大,但是環境不錯,宿舍也很寬敞,新的生活就這樣開始了
。醫學院的課業的確如聽聞的那樣緊張,但那也算是好事,一來我本來是好學的
人,二來,忙碌起碼可以讓我不要去思想那些夢。

  繁忙而平常的日子一天天過去,直到一個多月後,當夜色已深,我躺在床上
,手指無意地劃過胸前,我摸到了濕濕的東西。我從毯子裡猛地彈起來,拉亮檯
燈,睡衣已經濕了一大片,我的手顫抖著,揭開那層薄紗,似乎它如鉛塊一樣沉
重,昏黃的燈光下,白色的液體閃爍著,一點點膨脹,最後流下發紅的乳尖,沿
著肌膚滾落。

  之後,我的乳頭每一天都在變大,變得細滑紅潤,乳房也在增長,誇張的身
材倒是讓我走在路上吸引了許多目光,但麻煩的是不斷流出的乳汁,我拿衛生棉
墊在內衣裡面,勉強能支持一天。但後來流量越來越大,不到半天它們就被浸透
了,最後我只好想別的法子,那時我的乳頭已經像小蘋果一樣大了,我試著用膠
帶把她們纏起來,滯留的乳汁讓我的乳房脹痛不已,但好歹不會流出來,每天晚
上,當我在衛生間裡解開膠帶的時候,白色的細線像水槍一樣射出來,那帶給我
一種詭異的快感。

  但另一個更難啟齒的問題是我不斷高漲的性慾,我的下身也開始分泌液體,
只是還沒有像乳房那麼誇張,穴肉明顯地變得敏感,讓我走在路上都酥麻難耐,
她們渴望著被充滿,那種強烈的慾望難以抗拒,我開始在白天找每個可能的間隙
來自慰,即使在課堂上有時也會忍不住把手伸進腰帶裡。再後來我不得不去情趣
商店買器械,每天早上在陰道和肛門裡都塞上電動陽具,穿上長點的裙子去上課
,下體的快感無疑讓我的舉止會顯得有些不正常,但只要避開體育運動,還是不
會太引人注目。我在學校附近租了間安靜的小房子,這樣可以更無所顧慮些。我
也想過找個男伴,我清楚想要和我上床的男生有許多打,也有好些向我提出過交
往的要求,但我始終擔心別人會問起我碩大的乳頭和會分泌粘液的肛門和尿道是
怎麼回事,那讓我有種奇怪的畏懼感,令我最終拒絕了他們。

  這樣的生活尷尬地持續著,直到有次實驗課移到了晚間,充盈在乳房裡無法
釋放的奶水讓我既痛苦又興奮,下體裡的電動玩具卻恰好沒了電,我整堂課上都
魂不守舍,下課以後我匆匆地往住所趕,但在路上我就無法忍耐了,我衝到一個
僻靜的樹叢,在那裡掀開裙子,一邊搓揉著充血發亮的陰蒂,一邊抓住陰道裡的
陽具,瘋狂地抽插起來。本能的衝動讓我甚至忘了壓抑自己的聲音,直到有個男
生在我身邊用尷尬的語調問:「琴雅,你需要幫助麼?」

  我抓住他的手,伸向我的下身,讓他摸到我氾濫的潮水和只露出尾巴的假陽
具,他的手凝固在那裡,發出驚愕的感歎:「噢!shit!你可真是……帶勁兒!
」羞恥和畏懼全都被遺忘了,我抱住他,滾倒在草地上,他的手開始解我的衣扣
,我完全能理解他摸到我纏滿膠帶的乳頭時驚訝的表情,當膠帶被解開時,噴湧
的乳汁灑得他滿身都是,但我用嘴唇蓋住了他的疑問,我伸手解開他的腰帶,褪
下褲子,他的尺寸倒是不小,我拔出塑膠玩具,用我飢渴而溫暖的蜜肉緊緊裹住
了他,我們在黑暗中瘋狂地扭動著,而當他滾熱的精液射在我身體深處時,那帶
給我一種特別的滿足,一種自慰無法給予的滿足感。

  他叫安德森,從那以後他經常來我住處過夜,他提出過疑問,但我沒和他講
述那個離奇的故事,反正也不會有人相信的,我告訴他只管找樂子就好了,別想
別的,後來他也就不問了,也許他覺得我做過什麼手術或是服用什麼藥物,管他
呢,我需要的只是肉慾,赤裸裸的肉慾。再後來他還帶了另一個來,沒和我商量
,但我也沒拒絕,他們兩個換著花樣好好操了我一夜,而當他們發現我的乳頭居
然也可以插入時,臉上那種崩潰而又驚喜的神情真是難以描述。

  我想他們很快就忍不住把這些不可思議的事兒傳出去了,很快我成了許多男
人共享的玩具,白天我依然是文雅清秀的優等生,但是到晚上,我就變成了人人
都能操的蕩婦,我的住處也經常成為群交的場所,男人們可以從我這裡享受到不
屬於人間的性愛方式,而我則享受著每個肉洞被充滿的快感,當兩個男人一前一
後地插入我的尿道和肛門,其他人則用拳頭塞進我的陰道和乳頭時,我想我們雙
方應該都很滿足。再後來,他們帶我去一些地下酒吧,讓我在眾目睽睽之下玩誇
張的性表演,包括用手指塞進子宮或是把大瓶的啤酒灌進乳房裡,然後那些看得
血脈賁張的男人們就在昏暗閃爍的燈光下用肉棒和精液來填滿我,賺取的費用我
們一起分攤。值得欣慰的是酒吧對拍照管理得很嚴,所有表演的女郎絕對不允許
有照片流出,不然,我無法想像這些場景流傳到我的親人那裡會是什麼情形。

  有許多人問過我的身體是怎麼回事,我都沒有回答,我打算過把那個故事說
出來,但第一那的確很長很複雜,很難說清楚,第二則是,我的心底裡似乎存在
著一種莫名的抗拒,讓我覺得自己不應該向別人表露那些事。

  就在第一個學期快要結束的時候,意外發生了,淫蕩的演出和群交過後,我
帶著灌滿陰道和子宮的精液開車回住處,在路上,一輛黑色的車從後面飛速地追
上了我,它聽起來悄無聲息,如同幽靈敏捷地繞到我前面,接著另外兩輛車追上
來,把我的車圍在中間,然後開始減速,我被迫停下車,那些車的車門開了,穿
著黑衣的人衝出來,他們衝向我的車,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其中一個人已經掏出
槍,打碎了我的車玻璃,我尖叫起來,他把手伸進車窗,打開車門,粗暴地把我
往外拽,我想要反抗,但另一個人用槍把敲在我的後頸上,我失去了知覺。

  當我甦醒的時候,發現自己被拴住雙手吊在一副鐵架子上,一絲不掛,手腕
和腳踝上的鎖鏈把我的身體拉成X形,乳汁和下體裡的液體還在往外流淌著。那
是一間裝飾豪華的大房間,透過寬敞的玻璃窗,外面的樓群燈火璀璨,幾個黑衣
人面無表情地肅立著,腰間佩著槍,而站在我面前的那個男人有著瘦削的面容和
鷹鉤鼻,他用陰鬱的眼神望向我,那視線似乎要把我刺透。

  「你們是什麼人?」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讓我眼冒金星。

  「你沒有權利問什麼,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

  我吐出嘴裡的鮮血,無助地看著他乾枯而冰冷的臉。

  「你的身體,你那些不正常的官能,是從何而來。」

  不,這不對勁,光是一個女人身體的異常沒有理由引起這樣的關注,他們不
是普通人,我想那並不是他們需要知道的關鍵。頃刻間,夢境,黃濁的海洋,遙
遠末世的殘垣斷壁,一切再次浮現在我的眼前,他那冷酷而殘忍的態度讓我越發
相信那些是真實存在的,而他們是為此而來!我不清楚他們是誰,他們究竟要什
麼,但一定和那古怪的夢有關係。

  還有一點我可以肯定:他們不是善類,粗暴地對待一個柔弱的女人,那絕不
是代表正義的行為。不管他們和織夢者有著什麼樣的瓜葛,我的直覺告訴我,那
一定不會是為了什麼善意的目標。如果織夢者的墓穴是真實存在的,如果那真的
有什麼來自遙遠未來的惡魔,那麼最好不要讓這樣的傢伙知曉。

  「我不知道,幾個月前才開始變成這樣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又一記耳光打在我的臉上。「我們不是傻子,不會蠢到在路上隨便抓一個婊
子來問這個。」

  看來我的猜測是真的,關於那古怪的夢,他們一定知道些什麼,現在他們想
要從我這裡知道更多--不管他們是要釋放那滅世的魔王,還是想從那裡獲取什麼
力量,總之,我絕不能告訴他們。

  「看來你不願意乖乖合作。」

  另一個黑衣人推著醫院用的那種小推車走過來,審問我的男人掀開蓋著的白
布,各種古怪的器械層層擺放著,猜測它們的用途讓我不寒而慄。

  他拿起一支馬桶刷模樣的刷子,但那不是塑料,每一根刷毛都是尖利的鋼絲
。他舉著那東西慢慢走近我,我的腿開始發抖,我想要求饒,但有個聲音縈繞在
我的腦海。

  「一個人放棄自己的愛,如果能讓更多人享受愛與被愛的權利,那是值得的
。」

  那個淡然自若的聲音,如同是動身去作一次旅行,那一刻,痛苦與死亡在她
的眼中都如同塵埃。在那昏黃的天空下,那些為了更多人的幸福,甘願承受一切
痛苦的女孩們,她們的音容和她們的鮮血似乎就在眼前。那一刻,我曾與她們同
行,而今天,不管面對什麼,我不會讓她們的犧牲付諸東流。

  審訊者握緊鐵刷,對準我滴著液體的陰戶,我閉上雙眼,咬緊了牙,但無數
鋼針刺破嬌嫩器官的痛苦馬上就讓我大叫起來,「你還有機會,小姐。」那傢伙
得意地說著,但我除了喊叫,沒有任何東西回應他,他惱怒地把刷子往裡推,我
努力地讓陰道放鬆,張開,減輕插入的痛苦,密集的鐵絲一根根劃過穴口,把柔
嫩的蜜肉刮拉成血肉模糊的碎渣,我聲嘶力竭地喊叫著,那是發洩痛苦的唯一途
徑。而當那可怖的刷子頭全部通過了相對緊窄的穴口,進入到裡面的空間時,我
反倒覺得稍微好受了點。

  但那只是短暫的好受一點,那傢伙抓住刷柄,開始瘋狂地搗弄,鋒銳的鋼絲
來回刮擦著每一寸肉壁,我終於忍不住哭泣起來,一邊流淚一邊嘶啞地慘叫,豆
粒般的汗珠掛滿額頭,但我驚訝於自己居然沒有投降,痛苦雖然劇烈,但我卻越
來越感覺不到畏懼。鮮血從抽搐的陰道口汩汩流出,沿著抽動的刷柄,沿著我的
腿,如溪流向下流淌。那卻讓我有一種欣慰感,一種痛苦的榮耀,也許那是人類
與生俱來的殉道者情懷?

  審訊者揮手示意,另外兩個黑衣人走上來,拿起另外兩支鐵刷,用同樣的方
式開始折磨我的乳孔,痛苦讓我的身體抽搐著,甚至呼吸都快要無法維繫,肉穴
裡流出的血開始帶著稀疏的碎肉,漸漸變成濃稠黏糊的肉醬,那傢伙停下他的手
:「小姐,說出來,那對你只有好處。」

  我用顫抖的聲音冷笑著,把帶血的唾沫吐在他的臉上,喊出一句瘋狂得讓自
己難以置信的話:「來吧,來吧,讓我見識一下你們所有的花樣!」

  審訊者惱恨地抽出掛滿碎肉和血跡的刷子,把它扔到一邊,一大汪血肉模糊
的破碎組織從穴口裡流出來。他拿起一根纖細的軟管,把它插進我殘破的陰道,
仔細地往上探入,我感覺到它穿過了宮頸,劃過子宮壁,直到找到輸卵管的開口
,沿著那狹小的管道深入,然後他拿起更多的管子,分別把它們插進我的雙乳、
尿道、以及另一側的卵巢。有人端著一口大鍋走來,鍋裡盛滿鮮紅色的糊狀液體
,冒著騰騰熱氣,刺鼻的辛辣味道立刻充滿了房間,讓我止不住拚命咳嗽起來。

  審訊者拿起一支粗大的玻璃針筒,吸滿那滾燙的液體,然後對準插在我乳房
裡的軟管,緩緩地推動活塞,灼人的紅色沿著管道推進,直到湧入我乳房深處破
碎不堪的空腔,我猛然淒厲地尖叫起來,那是一萬顆火炭同時炙烤每一寸血肉的
感覺,讓我恨不得能立刻把自己的乳房切掉,他把一整管辣汁都推進我的左乳裡
,然後用一枚夾子夾緊乳頭,讓液體不會流出來,我本能地扭動著軀體,想要甩
掉那熾熱的內容物,四肢和腰間的鎖鏈嘩啦作響,但那除了讓碩大的乳房左右晃
動並且痛得更厲害以外,毫無意義。

  那傢伙把另一管液體注入我的右乳裡,同樣用夾子封上口,我上氣不接下氣
地尖叫著,喘息著,痛苦正在加倍,但我卻感覺到了別的東西,我的抽搐似乎不
完全是來自痛苦,而是帶著快感的衝擊。也許那也是夢境賦予我奇異官能的一部
分:主動地適應痛苦並從中獲得快感。

  更多刺激性的液體灌入了我的身體,它們沿著輸卵管向下泉湧,流入到子宮
,直到灌滿她,讓她像孕婦一樣隆起,然後溢出緊鎖的宮頸,流進剛被鋼絲剮成
片片碎肉的陰道,那帶給我最強烈的痛苦,最後他注滿我的膀胱,然後用塞子堵
住陰道口和尿道口,滿意地注視著我,欣賞著我像案板上的魚一樣掙扎,像野獸
一樣歇斯底里地嘶吼。

  他用冰冷的眼神盯著我:「說吧,小姐,你很快就會沒事。」

  我努力讓自己有一秒鐘的鎮定,然後回以一個微笑。

  他終於無法保持自己的風度了:「混賬!你這骯髒的婊子!我會讓你知道錯
的!」

  一根一呎長的粗大鋼針刺進了我灌滿辛辣汁液的乳房,然後是另一隻,第三
根直接穿進我的腹部,貫穿了膀胱,審訊者的手法精確無倫,那根鋼針正好刺中
膀胱後的宮頸,無情地穿透了它,然後膨大的陰核也被插入了一根,接著他把銅
線纏繞在那些鋼針上,另一頭接上電源,開始轉動旋鈕。

  我全身的肌肉都開始繃緊,痙攣,子宮和膀胱也瘋狂地抽搐,鐵架子上的我
就像電動玩具一樣抖動著,就連慘叫聲都如同壞掉的留聲機一樣震顫,他一次次
試著加大電流,被灼烤的嫩肉辟啪作響,直到冒出縷縷青煙,空氣中瀰漫著血肉
焦糊的味道,我總覺得自己馬上就要休克過去,但卻始終沒有,到最後,我的意
志終於崩潰了,我迷迷糊糊地喊叫著:「我告訴你!我告訴你!」

  他關掉電源,冷笑著:「明智的選擇,你早點說就不用吃這麼多苦頭了。」

  我讓自己從崩潰的邊緣清醒過來:「我告訴你,我什麼也不知道。」

  「婊子!如果你還不明白的話,我給你一點提示:關於織夢者,你知道什麼
?!」

  結束了,懷疑最終證實了,他們在尋找織夢者,我明白我沒做錯,如果我今
天死去,我想我可以為自己而驕傲。

  他狂怒地把電源扭到最大,整個房間裡迴盪著我的嚎叫,但那沒能掩蓋由遠
而近的轟響。黑衣人們扭頭望向一側的窗外,在訝異的目光中,一架造型奇特的
飛行器轟鳴著,從燈火通明的樓群中緩緩上升,最後懸停在窗前,在那透亮的艙
蓋下,駕駛室空無一人。

  審訊者茫然地望著那架飛機,然後白熱的光跡貫穿了他的頭顱,它像氣球一
樣爆裂,骨片和腦漿四下飛濺,機炮旋轉著,死亡之雨橫掃房間,黑衣人們掏出
槍無謂地還擊,隨即像紙片一樣在彈雨中飄散,我看到炮彈穿過了我的身體,但
我卻感覺不到疼痛,不,沒有血跡,沒有傷痕,我根本毫髮無傷。整個房間開始
晃動,周圍的樓群全都在搖曳,那是地震嗎?不,連重力也似乎顛倒了,我的感
覺如同天旋地轉,房間裡的一切都似乎在狂風中亂舞,門窗、牆壁,全都在連珠
的爆炸聲中紛紛崩潰。

  吊燈破碎了,一切陷入黑暗。---------------------------------





(三)荒城遠望

  當黑暗散去,我的意識再次感受到自我的存在,映入眼簾的是無盡的昏黃,
就和莉夢中的黃霧一樣,舊世的殘破高樓稀疏地屹立著,風穿梭在殘垣斷壁間,
發出長笛般的嗚咽。我試著讓自己從長夢初醒的迷惘中清醒過來,開始回想剛經
歷過的事情--那並非真實,我並沒有回到我所生活的世界,那是個漫長的夢,那
是我自己的夢,但我到底是怎麼擺脫它的?

  夢境有三種方式結束,一是受到外力的作用而醒來,二是夢的目的達到而自
然終結,第三則是被恐怖的夢魘所驚醒,在這裡我不大可能被別人叫醒,看起來
也不是因為恐懼而醒來,剛才的夢,如果是我的潛意識編織了它,那她的目的是
什麼?

  我的思緒被尖利的嘶鳴聲打斷,從黃霧中的街道上,傳來了魔蟲紛亂的蹄聲
,揮舞的刃爪和無眼的碩大頭顱頃刻就清晰可辨,我手足無措了幾秒,然後開始
做唯一能做的事情:逃跑。但我的速度遠遠比不上它們,我的腦海裡開始浮現出
那些血肉模糊的凌虐場景,也許我並不是那麼抗拒性虐,但之後呢?像琳和霞那
樣慘死嗎?如果在夢境中死去,會是什麼後果呢--我最好還是不要去嘗試它。

  我的身後突然響起了爆炸聲,我邊跑邊扭頭看,旁邊的高樓上瀉下了熾熱的
彈幕,發光的炮彈穿透幾丁質的外殼,在那些怪物的身體裡爆炸,殘肢和綠色的
液體如雨飛濺。蟲子們亂成一團,然後開始試圖攀上那座樓,但很快全被殲滅在
了半途。

  一個金屬的身影從陽台上一躍而下,借助火箭噴射包穩穩地落在我面前,那
是一架兩碼多高的人形機器,它抬起手,揭開頭頂的玻璃罩,一張有著齊肩的金
色卷髮的臉露了出來,她向我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剛才可真危險啊。」

  「沒有你我就完蛋了,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我大口地喘著氣:「我叫
琴雅,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我叫安薇娜,很高興認識你。」

  安薇娜?玫回憶中的安薇娜?眼前的形象倒是的確完全相符,但她不是已經
……不,並沒有人確證過她的生死,那麼,這是她的夢嗎?

  「請問……你認識蘿絲.洛克菲勒嗎?」

  「蘿絲?有不少人叫這個名字,但我不認識姓洛克菲勒的,我倒是有一位最
好的朋友叫塔妮莎.洛克菲勒。」她垂下頭去,黯然神傷:「她失蹤了,我正在
尋找她。」

  看來夢境讓她忘卻了許多事情,她的記憶定格在了剛失去塔妮莎的那個時刻
。如果她的目的是找到塔妮莎,只要她完成了心願,這場夢境應該就能終結。然
而,真正的塔妮莎已經逝去,在這個荒涼的夢境中,真會有她的存在嗎?

  「你找了多久了?」

  「記不清了,應該是個很漫長的故事……抱歉,一個人的力量很微小,但我
會找到她的,一定!」

  「你現在不再是一個人啦!」

  她開心地笑了:「是啊,真的已經記不清多久沒有人和我作伴了呢。」

  之後的日子我們一直同行,安薇娜有她的秘密據點,她給我配了武器,教我
使用它們,她總是微笑著誇獎我進步很快,可我覺得自己很多時候還是在拖累她
,但她從來不會厭煩,也不會責怪,好像危險對她來說算不了什麼。她選擇在城
市的廢墟裡多花些時間來鍛煉我的戰鬥技巧,看來最後我及格了,我們開始在無
際的荒原上尋找那些龐大而危險的蟲巢,因為俘虜們一般都被運送到那裡,我們
通過遠程生命探測儀來確認生者,然後借助隱匿裝甲潛入巢穴,探索那些迷宮般
的洞室,我們找到過一些還活著的受害者,但都無法挽救,她們的腹部和骨盆都
不復存在了,只剩下血淋淋的器官懸掛在胸腔下,承受那些帶刺的觸手無盡的抽
插,並用她們裸露的子宮孕育出新的怪物,一旦離開插在身體裡的營養管道,她
們很快就會死亡。

  我不忍心向她提起塔妮莎也會是這樣的結局,她總是滿懷信心,堅信塔妮莎
一定在世界的某個角落等待著她。而她「特殊的小愛好」也的確名不虛傳,她往
往要在戰鬥之後留下最後一隻蟲子,讓它在自己赤裸的身體上肆虐,直到把她漂
亮的蜜穴插得鮮血淋漓。那淫亂的場面和她痛苦又興奮的喊叫聲感染了我,於是
我最後也傚法了她,但我覺得這種行為風險太大了,後來我開始試著幫她解決欲
望,用各種器械以及從蟲子身體上切下來的肢體和器官,在休息時變著法子和她
玩性虐遊戲,全身上下每個肉穴都被玩弄的感覺似乎讓她很滿足。

  「你可真是個體貼的好女孩,有你陪著可真好。」她微笑著親吻我,把帶刺
的骨爪輕輕推進我的陰道。

  這樣簡單而淫亂的日子一天天過去,直到在某個蟲巢裡,從一名奄奄一息的
受害者口中,我們聽到了不一樣的消息:「你說……那個……藍眼睛的女孩嗎?
她……還活著……前天,她被帶走了……」

  安薇娜欣喜若狂,她拉著我的手孩子般地蹦跳:「我就知道的!我一定會找
到她!」

  我們開始仔細地搜索附近的地區,在最近的城市廢墟裡,我們發現了不尋常
的蟲群行動,它們在市中心的廣場周圍聚集,我們在附近的一座殘存的高樓上用
望遠鏡觀察了形勢,有許多女孩被帶到了那裡,大大小小的怪物在她們的每一個
肉穴裡凌虐著,但她們的身體都還完整。而在那當中,安薇娜迅速地認出了那個
熟悉的身影:「她在那裡,她還活著。」

  我們開始商議行動的方案,只要能接觸到塔妮莎,我們可以用噴氣背包迅速
帶她離開,但那裡有著可怕的東西:王蟲。不止一隻,那些兩層樓高的巨獸在廣
場四周的街道上來回徘徊著,它能發現隱匿裝甲,秘密潛入的方法已經不再可行
了。

  我們暫時停留下來,靜觀其變,但第二天發生的事情讓我們無法等待了。在
淒厲的哭喊聲中,一個女孩的腹腔被剖開,蟲群從她瘋狂掙扎著的身體裡爭搶著
內臟,把它們拉扯出來,一片片吞食,只留下已經被性虐變得腫脹的子宮和卵巢
,一隻長相特別的軟體蟲子把粗大的器官插進她的身體,注入了什麼液體,她的
子宮開始一點點膨脹,很快就隆出到了腹腔外,還在繼續增大著,直到變成比人
還高的碩大肉囊,半透明的肉壁下,噁心的陰影蠕動著,最後,在飛濺的血雨中
,達到極限的子宮砰然爆裂,似人非人的怪物從女孩血肉模糊的軀體上爬起,開
始撕咬孕母殘存的血肉。

  下午,另一個不幸的女孩也這樣遇害,第二天又有兩個,安薇娜已經焦急得
哭泣起來:「不能再等了,明天我必須行動,我不能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她在我
面前遇害,即使失敗,我也要和她死在一起!」

  「別這麼絕望,也許還有一個辦法。」我在她身邊坐下來,伸手擦拭她的淚
水。

  「什麼辦法?」她帶著驚喜的期待看著我。

  「我可以引開一隻王蟲,讓防線出現缺口,你潛入進去救塔妮莎。」

  她的眼睛睜得滾圓:「不!絕對不行,你那樣和自殺沒區別!」

  「有區別,你可以救回塔妮莎。」

  「但我也不想失去你!」她抓住我的手臂:「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
能這麼做。」

  「我必須這麼做,我有我的使命,那關乎人類的存亡,請相信我,雖然我無
法向你解釋,但我的任務……就是幫助你完成心願,何況,我的命本來就是你救
回來的呢。」

  --在這段時間裡,我梳理清楚了一些東西:在上一個夢境裡,我的潛意識設
下了一個迷局,如守墓人所說的一樣,夢境會產生抗體,而她就是要找到那個入
侵者,確認它,分析它,然後清除它,並把它抵禦在以後所有的夢境之外。這就
是那個夢的目的,最後她完成了任務,夢境也就此終結。那個隱藏在幕後的我,
操縱著夢境的我,篡夢者的神奇血脈,我忍不住要對她心生敬意。她如同一個貪
玩的天神,統御全局卻又瘋狂古怪,而我相信,當情況最危急的時候,當她已經
玩夠的時候,她會用她的方式扭轉乾坤。

  但如果我失敗了……我也不會後悔,我真心地希望安薇娜能完成她執著的心
願,哪怕只是在夢中。

  她抱緊我,淚水從她的臉龐流下,打濕了我的脊背:「謝謝你,琴雅。」

  第二天清晨我們開始行動,我們小心地繞過王蟲的心靈探測範圍,進入預備
位置,我潛行登上了一座能俯瞰到廣場的高樓,而安薇娜則在對面的另一座樓裡
守候著。我的槍從窗口瞄向那只巡視的巨獸,頭盔顯示屏上的數字跳動著,當時
間定格在7:00,我扣下了扳機。狙擊槍彈激起防護盾的綠光,那隻巨獸抬起頭,
憤怒地咆哮著,四處張望,我開了第二槍,確保它注意到了我,然後我飛奔向大
樓的另一側,啟動噴氣包,躍向不遠處的另一座樓,蟲群騷動著,在王蟲的率領
下向這邊湧來--一切正在按計劃發展下去。

  蟲群最終包圍了我,有翼的怪物衝進了我潛伏的房間,我在樓道裡同它們周
旋著,盡量拖延時間,安薇娜必須從她的位置繞到沒有王蟲的缺口,然後潛入內
層的區域。為了不引起蟲群的注意,那沒法太快。

  當它們最終抓住我,帶著我飛向地面,扔在那只醜惡的巨獸面前時,我給了
它一個輕蔑的眼神,閃著幽光的骨刃切碎了我的裝甲,我咬著牙等待著:來吧,
讓我見識一下你的把戲。

  灼人的針劑注入了我的乳房和穴肉,輪姦的盛宴開場了,那些帶刺的粗大器
官插進了我的每一個肉穴,把她們撕扯得鮮血淋漓,我拚命壓抑著自己的聲音,
不想讓我的慘叫聲分散安薇娜的注意力,沒關係的,不是第一次了,其實並不比
上一個夢境更痛苦,而我每多拖延一分鐘的時間,安薇娜就多一分成功的希望。

  血腥的輪暴並沒持續多久,也許王蟲也意識到不應該離開崗位太長的時間,
它抓起下身流淌著粘稠血醬的我,用觸手把我高高舉起,一支鋒利的爪指刺進了
我的肛門,探入腹腔深處,我能感覺到柔嫩的腸壁被刺穿了,它繼續摳挖著,鮮
血從被拉扯成薄薄一層的菊門裡泉湧而出,它正在從裡面撕開我的腸道,那並不
算特別痛,卻讓人感到深深的恐懼。最後,腸道和肛門被完全切斷開來,它夾起
那截腸子的斷頭,往外慢慢拉扯,粉紅色的腸道像排便一樣從肛門往外流淌著,
變成懸垂在身下的七八呎長的濕滑軟管,異樣的摩擦感和腹腔被排空的感覺讓我
甚至覺得有幾分興奮,但它究竟想要幹什麼?

  當腸道終於被拉伸到極限,王蟲把一條觸手伸進我掛滿碎肉的陰戶,它撐開
宮頸,進入到那小小的梨形體,然後開始向下彎曲。有什麼東西正在擠過與腸道
斷開聯繫的菊門,一點點蠕出到外面的世界,那是一個粉紅而光滑的囊袋,包裹
著稀疏的血管脈絡--那是我的子宮!那怪物正在把它由裡向外從肛門推出來,直
到連宮頸都幾乎倒轉,和肛門緊貼在一起,王蟲再次把爪子伸進已經緊裹著腸道
和子宮的肛門,從裡面把卵巢和輸卵管也掏出來,現在我的整個生殖系統都完全
暴露在空氣中了,子宮看上去比拳頭略微大一點兒,閃著滑膩膩的光澤,淡黃色
的卵巢像兩顆凹凸不平的小葡萄,由輸卵管和韌帶懸吊在子宮上,同細長的腸子
一起,在我大張的兩腿之間輕輕晃動著。

  一條管狀的觸手從我斷裂的腸道口伸進了懸垂在體外的腸子,一直穿過整個
大腸,進入到細窄的小腸裡,黏糊的液體開始從下至上灌滿腸道,腸壁竟然蠕動
起來,開始吸收液體中的養分,我知道,它要使用我的身體了。

  王蟲揮舞刃爪,在一條輸卵管上切開了一個小小的開口,它用觸手吸起一顆
剛成形的金色卵子,那看上去比正常女人的卵子要大上許多,它把觸手鑽進我糊
滿血跡的尿道,把那顆卵子安放到膀胱深處。然後,兩條比我的大腿還要粗的觸
手同時開始了對尿道和陰道的入侵,它們在我的兩腿間拉開了兩個碗口般的大洞
,無情地撕開了括約肌和宮頸的防線,直接突入到膀胱和子宮裡,瘋狂地抽插著
,把傷痕纍纍的肉壁一次又一次地拉出體外,又猛地塞回腔內,最後,在我高潮
的抽搐中,它們也達到了閥值,激流般的液體洶湧地衝進我的兩個小小的袋形器
官裡,把她們猛地脹大起來。

  但那只是個開始,精液完成了與卵子的融合,扎根在子宮的內壁上,長出肥
厚的胎盤,我的膀胱已經被改變了功能,成了和子宮一樣的孕育場所,現在,在
體內和體外的兩個子宮裡,醜惡的胚胎正在生長,脹大的膀胱開始充滿剛被掏空
的腹腔,讓我的肚皮開始鼓起,而懸垂在身下的子宮也在迅速地膨脹著,變成一
個青筋隱約的碩大肉球,巨大的重量拉扯著血肉,把肛門拉得像小山包一樣從臀
間凸起,讓我覺得子宮口都快要被扯斷了。我的乳房也在增大,很快變得像一雙
低垂的水缸,乳頭像發芽一樣延伸,長成紅潤細嫩的管道,乳汁從管口淅淅瀝瀝
地湧流出來。

  王蟲抓起一支管狀的乳頭,把她深深地插進尿道,讓乳汁直接灌進不斷膨脹
的膀胱裡,接著拿起另一支,塞進殘破的陰道,穿過宮頸,插入到裸露的碩大子
宮深處。在源源不斷的潔白乳汁供養下,兩隻胚胎生長得更加迅速了,高高隆起
的腹部如同十月懷胎,而懸掛在體外的子宮更是變得又大又薄,幾乎透明,大簇
的觸手仍然在尿道和陰道裡肆虐著,緊緊地堵住了穴口,讓裡面的液體不會倒流
出來,同時也帶給我誇張的快感,當高潮來臨時,我的性器本能地試圖收縮,但
充盈其中的龐大體積卻讓這種收縮演變成撕裂般的疼痛。

  在痛苦與快樂交織的間隙裡,我偷偷地瞄向遠方,一切平靜無奇,按照計劃
,安薇娜應該快到了。

  當我的腹部已經變成一顆直徑三呎多的龐大球體時,分娩的時刻終於到來了
,王蟲抽出了擠滿我尿道的所有觸手,以及那條依然淌著白汁的乳管,灌滿膀胱
的乳白色混合液像瀑布一樣噴湧出來,但旋即就被試圖鑽出身體的新生怪物堵上
了,那顆碩大而佈滿骨刺的頭顱開始緩慢地擠過傷痕纍纍的尿道,我竭力地試圖
收縮腹部和膀胱,並讓尿道盡量放鬆,但那超尺寸的巨物依然讓我的尿道不堪承
受,每前進一寸都伴隨著我牲畜般的吼叫聲,肉壁已經開始被撕裂了,縷縷血絲
從敞開的穴口滲出,但最後,在地獄般的痛楚中,那顆可怖的頭顱終於通過了產
道,沾滿從肉穴裡帶出的鮮血,緊接其後的是如蜈蚣般細長卻又長著肢體的身軀
,連同著膀胱裡殘存的液體一起傾瀉出來。

  現在還剩下兩腿之間懸吊著的那顆近乎透明的龐大肉泡,但看來王蟲並不打
算讓她通過陰道來分娩了,它揮刀割斷了一條輸卵管,乳汁和羊水的混合物像水
槍一樣噴出老遠,裡面那只面貌猙獰的怪物爬向那個如手指般狹小的孔洞,試圖
突破它的限制,它用細而尖銳的爪子去扒拉那個小孔,使勁把它撕開,然後把腦
袋拚命地往外鑽,我攥緊拳頭,淒慘地尖叫著,忍受著肝腸寸斷的痛苦,那個過
程緩慢而恐怖,但淫靡的機能最終讓那個小孔擴張到了足夠通過的尺度,在水流
噴湧中,這場畸形的子宮分娩也完成了。而我聽到了遠方傳來的射擊聲和爆炸聲
,裝滿燃料的火箭背包騰空而起,拖曳著長長的尾跡,蟲群開始騷動,追趕那疾
速飛離的入侵者,我會心地微笑著--她成功了。

  但夢境並沒有如我想像的一樣結束!不,這有問題,安薇娜應該已經找到並
帶走了塔妮莎,但她還沒有完全達到夢境的目的。是因為蟲群依然在追趕著她們
,她們並沒有完全脫離險境嗎?還是因為她在惦記著我,打算再回來營救我?混
蛋,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光是帶走塔妮莎並不足以成就一個安詳完滿的結局
的。

  王蟲把那顆被割斷下來的卵巢沿著細長的乳頭塞進乳房深處,然後把乳管重
新插回剛經歷了可怕擴張的膀胱裡,現在她是功能完備的「子宮」了,而外露的
子宮壁上,輸卵管留下的殘孔正在變得圓潤肥厚,看起來更像是真正的宮頸,王
蟲一邊扭過頭走向廣場,一邊把粗大的射精器插進我流血的肉穴,新一輪的受孕
開始了。

  王蟲咆哮著,帶著它的戰利品走到廣場中心,把我癱軟無力的畸變身體高高
舉起,細長的腸道在下體外來回晃蕩著,像是一條古怪的尾巴,腥臭的精液已經
灌滿了我的身體,內外兩個子宮再次緩緩隆起--失敗了嗎?難道這就是我的結局
嗎?

  而遠方,另外一隻王蟲正在緩緩走來,它粗大的觸手捆縛著兩具纖弱的身體
,我認出了那金色的卷髮,當王蟲舉著她正被觸手瘋狂抽插著的身體走過我的身
畔時,她用歉意的眼神望向我:「對不起,我沒能做到……」但她很快又換上了
那標誌性的微笑:「但我還是很高興,因為我已經盡力去試過了,如果死亡不可
避免,能和兩個最好的朋友死在一塊,那也是件幸福的事情呢。」接著她轉向旁
邊同樣在觸手肆虐下呻吟的女孩:「塔莉,這是琴雅,要是沒有她,我就再也見
不到你啦。」

  冰藍眼睛的女孩用瘦削憔悴的面容朝向我,艱難地吐出幾個音節:「謝謝。


  王蟲舉起了刀鋒,緩緩指向安薇娜滾圓的腹部,她閉上了眼睛:「再見了塔
莉,再見了琴雅,希望我們在天堂永遠都是朋友。」

  但那把刀墜落了下去,緊接著密集的光束穿透了王蟲的頭顱,星形的飛行器
尖嘯著低空掠過我們身側,火力如同暴雨一般傾瀉,天空中,流星般的空降艙正
在落下--那些東西是我在莉的夢中所見過的,那是追獵者的軍團。

  這不算戰爭,這只是一邊倒的屠殺,那些閃亮的鋼鐵只花了幾分鐘來清理整
個戰場,安薇娜和塔妮莎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切,只有我淡然自若地微笑著:「
安薇娜,我說過的,我有我的使命,其實我忘了告訴你,我還有我的軍隊呢。」


我們花了些時間來把我那些凌亂的器官恢復到正常的狀態,它們很快就癒合了,
我已經習慣了這樣,在夢境中我一貫如此。我們在靜寂的廢都裡嬉鬧成一團,我
看到了塔妮莎那難得的笑容--那真的很美。當夜色降臨,我們肩並肩地躺倒在歷
盡風沙的大地上,而當安薇娜微笑著安祥地閉上眼睛的那一剎那,我注意到,所
有的黃霧都消失不見,璀璨的星空高懸頭頂,乳白的銀河無聲地流淌著。

  我也閉上眼睛,夜,漸漸暗淡下去。







黃濁之夢(10)命運的起點與終點(下)

(四)往昔之祭

  當黑暗再次褪去,我從安眠中醒來時,面前的世界顯得明亮刺眼,白熾的太
陽高懸在無雲的天空中,空氣乾燥而炎熱,唯一略微削弱陽光的東西,是陣陣呼
嘯著掠過的風沙。我四下環顧著,幾十碼遠的地方豎立著微黃色的巨牆,都由方
形的巨石築就,圍成一座四方形的巨大庭院,牆阻擋了風的狂怒,讓它們沒有直
接撞上我的身體,而是從頭頂席捲而過,只是偶爾撒下稀疏的塵沙。

  庭院的地面同樣鋪滿微黃而寬大的石板,許多差不多五碼高的石柱聳立著,
排成整齊的矩陣,它們粗細不等,但都佈滿扭曲的浮雕,看上去讓人想起某些古
代神廟的遺跡,而在那些最粗的石柱上,盤踞著光澤猶如黑曜石的怪物,它們有
著惡鬼般的面容和手臂,下半身卻是無數蜿蜒的粗大觸手。而在庭院正中的空地
上,是一座看上去像祭壇的方形石台,壇前站著一個身披黑色紗裙的女人,她掠
開額前的髮絲,用帶著詭秘笑意的眼神望向我,那張臉我無比熟悉。

  「你終於來了,我的好妹妹?」

  「妮卡?你是怎麼來這的?」

  「通過某個神奇的咒語啊,就在那些書上。」

  我思索著,那應該是真的妮卡,而這就是她的夢境,以她的愛好,塑造這樣
的古世界倒是一點也不奇怪。

  「可是你來這兒做什麼?」我問。

  「當然是為了女人的極樂啊,難道你不是為這個來的嗎?」她舉起手,指向
那些石柱:「而且這裡不止我們兩個呢。」

  我現在才注意到,那根石柱上懸掛著一個女孩的身體,怪物黑色的觸手纏住
她的腰身,把她緊緊捆在柱子上,她的雙眼被蒙上了黑色的眼罩,但我仍然能分
辨出那張青春的臉--那是安娜的臉。怪物把她的腿肆意地向兩邊掰開,她下身的
三個肉穴都被擠滿了,穴壁已經在不知持續了多久的淫虐下變得鬆脫,伴隨著觸
手一次又一次地被拉出體外一小截,又猛地塞回粘滑的蜜穴裡,但她們仍然緊緊
地吮住那些黑色的肉柱,就像附在觸手表面的紅色粘膜。她潔白圓潤的乳房膨大
得如同兩個掛在身前的水缸,軟軟地懸垂在胸前,但最顯眼的是她的乳頭,她們
同我以前見過許多次的那樣,變得碩大而嫩滑,但這次,那嬌嫩的肉壁上居然殘
忍地掛滿了粗大的鐵環,鐵環上還連著繩索,繩子的另一端纏在兩側的兩根稍細
的石柱上,把粉色的乳頭拉扯成不規則的環形肉壁,中間敞開著拳頭大的巨洞,
在肉洞的深處,是通往乳腺的一個個細小管口,下體裡的觸手每一次暴怒地衝進
腹腔,她的身體都猛烈地抽搐,伴隨著潔白的乳汁從乳管裡像滋水槍一樣噴出,
衝出那閉不攏的乳洞,沿著肌膚汩汩而下。

  我也注意到了綁在另一根石柱上的伊琳娜,同樣被眼罩蒙住了眼睛,她顯得
更加年輕了,就像是二十多歲的軀體,白皙柔軟的雙乳挺立在胸前,比以前更加
豐滿,乳暈像孕婦那樣擴大隆起,面積差不多有張開的手掌那麼大,乳頭已經被
粗大的觸手拉伸成薄薄的肉膜,由於瘋狂的抽插而充血變得鮮紅,她自己用雙手
握緊那對巨大的乳頭,讓那些佈滿突起的粗糙巨物可以充分地摩擦她們,每一次
插入都讓整個乳房的體積都猛地增大,每一次抽出時則沾滿了夾帶著縷縷血絲的
粘稠乳汁。而在她M字大開的兩腿之間,鮮紅的肉洞暴露無遺,她的陰道口看上
去顯得奇怪,像是一個光滑圓潤的肥厚肉環,而不是平常的不規則形狀,但我突
然醒悟到,那根本不是陰道,而是她的宮頸!宮頸從身體深處被拉扯到了陰道口
的位置,張開的尺度幾乎塞得下一顆頭顱,而更觸目驚心的是,十幾顆手指粗的
鐵環同時穿透了晶瑩柔嫩的宮頸和陰道口紅腫的皮肉,把她們鎖在了一起,她身
後的怪物用觸手拽住綁在環上的繩索,向四面八方拉扯著,把宮頸維持在恐怖而
淫靡的極限張開狀態,透過已經毫無保護作用的子宮口,伊琳娜的整個子宮都清
晰可見,子宮壁不再光滑,而是遍佈著柔軟的突起,隨著乳房和肛門裡觸手的每
一次抽插,可以清楚地看到微白的混濁液體從陣陣收縮的子宮壁上滲出,匯成濃
稠的溪流,拖著長長的銀絲,從還在淌血的穴口大顆地滴落。

  「你瘋了嗎?姐姐!你都做了些什麼?」

  「幫助她們享受快樂啊,而且馬上就輪到你啦。」

  我能聽到石柱上安娜和伊琳娜斷續的呻吟聲,時高時低,也許那真的是快樂
,當我第一次踏進那口井時,不也是在追尋這樣的快樂麼?在我的內心裡,不也
曾經瘋狂地假想過能這樣永遠沉湎其中麼?也許那才是我真實的渴望,但這次…
…不行,這一次,我是為了使命--但我究竟要怎麼做才能終結這荒淫的夢境?

  也許另一個我知道,她依然隱藏在我無法企及的地方謀劃著,我明白,她一
定會為我們共同的原始慾望代言的,但是--祈禱她依然具有理智的一面吧。

  妮卡揮了揮手,那些石柱上的怪物張開烏鴉般的翅膀,如同遮天的烏雲向我
撲來。它們伸出簇擁的觸手,纏住我的四肢和軀體,把我懸吊起來,仰面放在那
床一樣大小的祭壇上,那些手腕粗細的帶著顆粒與骨刺的黑色巨物爭先恐後地沖
向我光潔的下體,柔軟的蜜肉無助地鬆開了,我清楚地感受著它們一根接一根擠
進陰道,那裡頃刻間就潮水氾濫,然後是緊鎖的菊穴,我努力讓自己放鬆,盡量
張開肛門去迎合它們,這樣能減輕痛苦,但那撕裂般的劇痛還是讓我禁不住呲牙
咧嘴。最狹小的尿道當然也不會被放過,碩大的體積足以讓正常女人的陰道撕裂
,但在這荒誕的夢中,雖然疼痛撕心裂肺,緊窄的蜜肉卻在粗暴的衝擊面前一點
點伸展開,直到吞下那匪夷所思的尺寸。

  柔嫩的組織興奮地生長、延展,來適應巨大的插入物,痛感一點點消失,粗
糙的觸手刮擦著每一寸繃緊的肉壁,帶來潮水般的快感,一點點淹沒我的神智,
是啊,只有在這裡,才有這樣瘋狂的極樂,既然不知道該做什麼,那就先盡情的
享受它吧。

  更多的觸手奮力地擠進每一個似乎下一秒就要爆裂的肉洞,更大的接觸面和
更大的拉伸力意味著更多的快感,我的乳房在快感中膨脹著,像被一點點吹大的
氣球,最後,隨著狂野的高潮帶來瘋狂的抽搐,白色的乳汁像噴泉一樣從我充血
的鮮紅乳頭裡高高地射出。妮卡微笑著俯下身子,張嘴含住一顆還在一張一縮蠕
動的乳頭,滿足地吮吸著清香的汁液:「盡情享受吧,好妹妹,還有更帶勁的在
後頭呢。」

  她直起身來,更多的觸手立即貪婪地伸向了我胸前那兩顆流淌著汁液的肉團
,我咬緊牙關,顫抖著迎接那洶湧的衝擊。妮卡在我身邊坐下,脫下輕柔的黑紗
,妖嬈地張開雙腿,一隻手深深探進自己濕熱的乳孔,另一隻手把粉紅的花蕊向
兩邊分開,晶瑩剔透的媚肉淌著濃稠的白漿,在陽光下如珍珠閃亮,怪物們迫不
及待地湧了上來,頃刻就把她淹沒在喘息和呻吟裡。

  觸手繼續向更深處進攻著,尖錐形的前端開始撐開狹小的宮頸,痛感與爽感
交織的衝擊讓我的腰腹高高地向上挺起,我能感覺到它緩緩地地深入,觸手的尖
端輕刮著子宮壁,帶來陣陣酥麻,尖銳細小的突起割破了宮頸口嬌嫩的粘膜,一
點點刮碎那柔弱的血肉,血水隨著抽插從穴口一點點滲出,劇烈的疼痛讓我瘋狂
地嘶喊著,但也讓我內心深處燃起奇怪的興奮和渴望,那種想要被更瘋狂地暴虐
的渴望。

  殘暴的虐奸在每個溫熱的蜜穴裡持續著,被拉伸到極限的括約肌在高潮下痙
攣,卻不可能縮緊,只是一次又一次擠出晶亮的汁液,潤濕了整個祭壇,一直流
淌到地面上。妮卡似乎也同樣沉浸在快感裡,甚至比我更誇張,她的每一個肉穴
都被擴張到了難以想像的尺寸,整個骨盆看上去都已經分崩離析了,兩腿之間的
間隙足有一呎多寬,量多得驚人的蜜汁從水桶般的穴口奔流而下,把身下的地面
化作一片汪洋。我已經不知道自己經歷了多少次高潮,我的腦海裡只有一次又一
次被送上更高的雲端,每一次都讓我覺得自己快要因為興奮而窒息,或是被快感
衝擊得昏死過去,那種幾十甚至百倍於正常性愛的快感,我想任何女人都無法抗
拒它。

  最後,妮卡用拍手中斷了這場淫靡的盛會,怪物們緩緩地抽出觸手,而她的
身體奇跡般地頃刻恢復了常態,下體依然像處女一樣細嫩精緻,只有乳頭依然保
持著蘋果般的鮮紅圓潤。她走過來,坐在浸滿淫水的祭壇上,用手輕撫著我還在
流淌著液體的紅腫穴口,微笑著:「我知道你還想要更多的,所以這只是開胃菜
哦。」

  她向遠方輕輕招手,一根粗大的石柱移動了,它像具有生命一樣靠近,直到
豎立在祭壇前,怪物再次聚攏來,捲起癱軟無力的我,用同安娜和伊琳娜一樣的
方式,把我緊緊捆綁在那根柱子上面,觸手纏繞著我的雙腿,把它們分成淫蕩的
M形,而妮卡用手輕拍著祭壇,石板在轟隆聲中滑開,在那下面的暗格裡,盛滿
閃著寒光的金屬。

  妮卡在金屬堆裡翻找著,最後,她拿起一個由稀疏的金屬條圍成的圓筒樣的
框架,大概有五六吋粗,然後她轉向我,把圓筒對準腫脹的穴口,粗暴地塞進去
,直到一呎多的長度全部沒入我的身體,把我的陰道撐成一個無法閉攏的粉紅洞
穴為止。她把臉湊過來,仔細打量著金屬條的間隙裡凸起的蜜肉,現在我陰道張
開的直徑已經足夠讓一隻手暢通無阻了,她用手指揉捏著那些佈滿肉芽和褶皺的
嫩肉,從裡面擠出一汪滑膩膩的液體,送到唇邊,嫵媚地一吮:「好濕好有彈性
啊,琴雅,怪不得你這麼淫蕩。」

  她轉過身去,從石櫃裡再次拿起些什麼,然後伸向我敞開的陰道,當我看清
它們時,我禁不住不寒而慄--那是一把鉗子和一支手指粗的尖錐!

  冰冷的金屬探進我的身體,我感覺到了腹腔裡傳來的劇痛,妮卡用鉗子夾起
了陰道壁上的一塊嫩肉,用力把它提起來,另一隻手轉動錐子,刺進那塊女人最
柔嫩的組織,無情地穿透她,在上面鑽出血淋淋的孔洞。然後她把錐子從右手遞
到左手,用一根手指插進那個流血的創口,輕輕勾拉著,慘烈的疼痛讓我的額頭
滲出汗珠,但我的心靈卻感覺不到抗拒,我似乎正渴望著自己最隱私的器官被暴
露,被殘害,被破壞,那帶給我一種奇妙的滿足感。

  她拿起一顆一吋多直徑的鐵環,把手伸進我同時流淌著淫水和鮮血的肉洞,
把環套在剛剛鑽出的血孔上,擰動斷口處的螺紋構造,鎖死了它。她用手指撥弄
著那枚掛在陰道壁上的金屬,聲音裡帶著興奮:「琴雅,這和你真相配。」

  她耐心地重複著這個血腥而刺激的過程,把我的陰道變成破碎不堪的血泉,
殘破的陰肉上掛著幾十顆鉛筆粗細的鐵環,在金屬框的擴張下毫無遮掩地裸露著
,我想那簡直是世間最淫亂的場景。但妮卡仍沒有滿足,她再次朝我淺笑著:「
別著急,你漂亮的宮頸也要打扮下哦。」

  她把沾滿血跡的工具扔到一邊,從那可怕的櫃子裡拿起另一把鉗子,鉗嘴上
橫著一顆粗大的鋼釘,她把手更深地探進我的身體,張開毒蛇般的鉗口,咬住我
宮頸一側的肉壁,像修剪樹枝一樣猛地用力,隨著我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鋼釘貫
穿了血肉,從宮頸的外沿一直穿刺到中間的子宮口,然後她挑了一枚更粗更大的
鐵環,穿進那豐潤而略硬的組織裡。在我痛苦難耐卻又略帶興奮的哭喊中,她繼
續著這殘忍的遊戲,把一枚又一枚粗大的金屬勾進我慘不忍睹的宮頸,我記了數
,總共有8顆,遺憾的是我看不見自己肉穴的樣子,但光是想像已經讓我的心裡
蕩漾著淫靡的愉悅感,夢境的荒誕法則修復著破碎的創口,淫水漸漸取代了血液
,從狼藉的陰道裡縷縷滲出。妮卡滿足地審視她的傑作,把所有的工具放回祭壇
下的暗格裡,她拍了拍手:「嗯,只差一點點,我們就一樣了。」

  一樣?我用愕然的眼神看著她。她依然帶著迷離的笑容,走到我的身旁,抓
起我的右手,用力塞進自己的陰道裡,那一刻我驚呆了--她自己的陰道裡早已掛
滿了金屬!那種溫軟的嫩肉和堅硬的金屬緊緊相嵌的感覺,讓我感覺說不出的興
奮,而一想到自己的陰道也是相同的樣子,那種古怪的愉悅感更讓我如癡如醉,
而她還在輕聲叫喚著:「再深點,好妹妹……對,再深點……穿過我的宮頸……
到我的子宮裡。」

  我把手擠過那開始猛烈分泌潤滑液的柔軟通道,穿過她嵌套著碩大鐵環的合
不攏的宮頸,妮卡仰著頭,興奮地顫慄著,大口地吸著氣,我能感覺到有什麼東
西穿過宮頸口,一直連接到子宮裡,當我的手繼續深入,我在她的子宮裡摸到了
什麼,像是一大團揉在一起的柔軟織物,浸透了濃稠的液體。「對,把它掏出來
……往外拉……」

  我試圖抓住那東西,但一隻手根本握不下,我抓住一部分往外拉,在妮卡的
嬌喘中再次穿過宮頸和陰道,把它拽出體外--那是一大團細細的繩索,而我突然
醒悟過來,那些繩索是連在她陰道裡的環上的!妮卡拿起那團繩子,一根根把它
們分開,在她蜜液的潤滑下,這居然沒費多少時間。

  「現在輪到你啦,放心,不用多久的。」她一邊說著,一邊從工具箱裡拿起
一束幾呎長的細繩,開始把它們一根根地栓在我陰道裡的鐵環上,最後她取出那
副金屬框架,輕輕地捋了捋從陰道裡垂下的繩索,抓住它用力而有節奏地拉動,
整個陰道和子宮一同被拉扯的奇異感覺讓我飛快就衝上了高潮,但隨著她開始加
大拉扯的力度,血肉被撕裂的感覺開始讓我痛不欲生,我的子宮和陰道從盆腔裡
一點點被生生撕下,掛滿金屬的粉色蜜肉緩緩脫出穴口,直至完全剝離到體外,
變成一截一呎多長的粗大肉柱,肥厚的陰道壁依然滴著淫水,紅艷誘人。

  接下來的事情讓人更難理解了,妮卡用力跺了幾下腳,石板鋪成的地面打開
了四個方形的開口,四座兩呎多高的石台從地下升起,石台上放著像鐵籠一樣的
奇怪東西,但那並不是完整的籠子,因為它只有一小部分有著柵欄,其餘的部分
都是敞開的,捆綁著我的那隻怪物把我從柱子上鬆開,捲起我,放進那個奇怪的
裝置裡。籠子的底部是傾斜的,讓我的下身高高地向上翹起,妮卡從工具箱裡取
了一條粗長的繩子,把我的身體和籠子的底板緊緊捆縛在一起,把我的腿也固定
在等待交媾的張開姿態,然後她拾起一條連著鐵環的細繩,把它繞在一根柵欄上
,她重複著這個過程,把每根繩索都繞在上下作用的柵欄上,這一切完成後,她
抓住所有的繩索,用全力拉扯著,繃緊的繩索牽帶著陰道和宮頸上的鐵環,向各
個方向極力拉開,直到把我裸露在體外的性器扯成一個帳篷似的巨大肉腔,宮頸
口張得比拳頭還大,最後,她把所有的繩子攥在一起,打上死結,讓那誇張的形
狀固定下來。

  妮卡拿起一支筆,在我的身體上揮舞著,把我的乳頭周圍畫上紅色的圈,然
後她轉向我的下身,把我的尿道和肛門口同樣塗成紅色,最後她換上另一支筆,
在那扣滿鐵環瘋狂張開的宮頸上塗上一圈黑色。

  接下來她示意怪物們從石柱上放下神志不清的安娜和伊琳娜,把她們也放置
在那種籠子裡,在伊琳娜的肉穴周圍同樣塗上顏色,只有安娜是相反的,下身的
肉穴都塗著紅色,碩大的兩乳上卻塗著黑色。做完這一切,她自己坐進最後一個
籠子裡,開始拉扯自己下體裡的繩索,她的表情因為痛苦而扭曲著,全身都在劇
烈地顫抖,但那並沒有減緩她的動作,她冷酷而堅定地實施著對自己的折磨,直
到把整個性具都拉出體外,再通過纏繞在柵欄上的繩索拉成同我一樣的粉紅而碩
大的肉容器,鐵環把陰道壁上的嫩肉扯出一個個錐形的突起,像是隨時可能被撕
脫下來一樣,但在這樣可怖的狀態下,變形的肉壁依然不倦地分泌著愛液,亮晶
晶的一層裹滿了整個器官。最後她拿起筆,給自己的每個肉穴也標上了顏色。

  「終於大功告成,可以開始了。」

  開始?這一切都只是準備嗎?

  那些怪物展開雙翼,飛向周圍高聳的石牆,在它們奮力的推動下,那些厚重
而巨大的石門滾滾挪動。高牆之外是無際的沙海,殘破的石雕半掩沙間,嗚咽的
風揚起塵沙,把遠處的景物隱沒在昏黃的沙幕之後,但當門完全打開的那一剎那
,如同悶雷的轟隆聲開始響徹天際,大地震顫著,巨石的建築從黃沙之下緩緩崛
起,升向高天,露出雕飾精美的立柱與台階,僅僅幾分鐘,沙海已經化作一座龐
大的城市,一座風沙之下昏黃的城市。

  在那些依然鋪滿沙礫的街道上,許多影影綽綽的東西正在醒來,它們如同墓
穴中爬起的行屍,,一具接一具緩緩站起,向著神廟的方向無聲地移動,帶著漆
黑如石的肌膚和雕像般的面容,由遠而近,穿過敞開的巨門,走過高聳的石柱,
向著四具扭曲的淫穢胴體走來。

  第一個走近的黑色人形停在大張著雙腿,碩大的乳頭不停地湧著白汁的妮卡
身邊,妮卡用雙手掰開自己的乳孔,露出深處沾滿乳汁的粉紅穴肉,像在示意著
,它挺起和我大腿一般粗的巨大陽物,在妮卡低沉的粗喘和喊叫中,奮力地插入
她飢渴的肉洞,更多高大壯碩的黑色軀體圍向她,一隻佔據了她另一顆充滿乳汁
的豐滿肉球,另一隻則跨騎在她的身上,開始享用她同樣淫水氾濫的尿道,還有
一隻趴在她的身下,把臀部朝著她,那支巨大的陽具奇跡般地折轉到了身後,深
深插入她的菊門。

  其它的黑色怪物各自尋找著目標,飛快地佔滿了女人們的各個肉洞,我興奮
地迎接著它們,碩大的陽具遍佈著珍珠般的顆粒突起,飛速摩擦著緊裹它們的蜜
肉,帶來分外強烈的快感,我盡情地享用著,放肆地喊叫著,也許只有那樣才能
表達出最原始的快樂,安娜和伊琳娜似乎也一樣,神殿裡迴響著我們此起彼伏的
呻吟、喘息和尖叫聲。但我注意到,它們只插入塗成紅色的穴口,卻不去理會那
些被鐵環和繩索拉得大張著的誘人器官,那是為什麼?

  終於,第一隻怪物達到了它的高潮,把洶湧而滾燙的精液噴射在我的乳房深
處,它抽出巨大的陽物,後面的等待者馬上填補了它的位置,那只剛射完精的家
伙沒有離開,而是走到我的兩腿之間,把陽具對準我被8顆鐵環拉開的宮頸口,
一股冒著熱氣的粗大水柱衝出來,直射進我完全敞開的子宮,那液體帶著一絲微
黃,我很快明白過來,那是它的尿液,當尿液接觸到子宮壁的瞬間,它帶來了突
如其來的灼燒感,讓我像被開水燙到一樣猛地抽搐,無法抑制地高聲尖叫起來。
那怪物噴射著,把差不多一升帶著奇怪刺激性的尿液灌進了我的子宮,讓幾乎每
一寸子宮壁都火辣辣地灼痛,但那還沒完,它尿完了之後又轉過身去,把臀部抵
在我的宮頸口上,一條粗大的帶著惡臭的穢物鑽出它的身體,落在我的子宮裡,
那一刻我幾乎要嘔吐出來,雖然我已經漸漸適應了那些怪異而誇張的性虐手段,
但子宮像馬桶一樣被灌進糞尿,仍然讓我覺得無法接受的噁心。

  更多的怪物發洩完了它們的性慾,開始在女人們屈辱地張開的性器裡肆意的
便溺,石台傾斜的角度讓那些令人作嘔的污物灌進子宮深處,而不會流出來,只
有安娜的下體沒有受到玷染,取而代之的是她碩大的乳房,被鐵環拉著朝上敞開
的的乳頭裡灌進了一股接一股的糞尿,讓她雙乳的體積漸漸顯得更加誇張,而她
的乳房還在不停地分泌著乳汁,被染上黃綠色的乳汁帶著刺鼻的氣味從大張著的
乳孔裡陣陣湧出,把她的身體澆得一片狼藉。

  越來越多的排泄物灌進我毫無抵抗之力的身體,我本以為它們很快會從宮頸
口溢出來,但卻沒有,在奇怪的辛辣尿液刺激下,子宮似乎在屈從地生長,從外
翻的陰道中又慢慢向體內膨脹,那些骯髒的東西源源不斷地傾瀉進來,我感覺到
腹腔漸漸被脹大的子宮填滿,直到整個肚皮都像孕婦那樣隆起來,安娜的雙乳也
在膨脹著,鼓起一個個比拳頭還大的囊腫,我想那應該是被倒灌的排泄物脹大的
乳腺。隨著體積的增大,子宮裡的感覺已經不像最開始那樣劇痛難耐,而是變成
一種微燙的熱感,乳頭、尿道和肛門裡的抽插仍在繼續著,但我開始發現,我的
肉洞正在慢慢地變得越來越敏感,傳來的快感更加激烈,分泌的液體也明顯增加
了,連掛滿鐵環的外露的陰道壁上,晶亮的粘液泌出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把整個
肉腔都包裹在液體中,大顆大顆地滴落在地上。我終於醒悟到,我的子宮正在吸
收那些惡臭的混合物!而那些東西有著類似激素的作用,正讓我的身體變得更敏
感,更淫亂。

  但我覺得有點什麼不對勁,這種生化式的手段……那不像妮卡的設計……而
像是那些黃湯中的怪物……如果像守墓人所說的,那是我自己的設計……如果我
沒有猜錯,我的潛意識,我篡改夢境的本能,正在發揮著她的魔力。

  我注意到在那些高大的黑人之外,一些更矮小的生物正在逼近,它們不是光
滑如石的肌膚,而是長著稀疏而粗硬的毛髮,佝僂著身體,像猿猴那樣半直立著
行走,它們的脖子顯得格外細長,而在脖子的頂端,卻是一顆可笑的圓腦袋。它
們蹣跚著走向充當著人肉馬桶的女人們,然後把頭湊向沾滿污物的穴口,像尋得
了美味一樣低吼著,開始貪婪地吞吃那些糞尿。它們長滿細密肉刺的舌頭舔舐著
變得敏感的子宮壁,帶來難以形容的噁心而又美妙的感受,當表層的排泄物被消
滅之後,後來者們索性用長滿剛毛的頭顱鑽進子宮深處,尋覓更多的食物,粗硬
的鬃毛刮擦著肉壁,讓我不禁想起用刷子清洗便池的情形,但我從來沒想到,我
自己會處在便池的位置上,而且是用女人最私密、最寶貴的器官,強烈的屈辱感
和肉體無法自主的本能快感交織在一起,讓我的心理幾乎要崩潰了。

  在那些矮小怪物的辛勤努力下,我的子宮一點點被清空,隆起的腹部重新凹
陷下去,然後那些高大的黑石人重新繼續他們的姦污和排泄,讓我在一輪接一輪
的高潮中被骯髒的排泄物再一次填滿,這令人作嘔的過程一再往復著,石柱和高
牆間迴響著女人們忽高忽低的放浪叫聲,黃濁腥臭的液體流滿了身下的地面,因
為其中混雜的淫水而顯得粘稠發亮。隨著時間的流逝,我甚至漸漸適應了那濃烈
的惡臭,忘卻了一切羞恥,全神貫注地沉浸到它們帶給我的不可名狀的快感之中


  這場污穢的群奸盛會無休地延續著,我的每寸穴肉都已經因為摩擦而腫脹發
亮,如血一樣鮮紅,充血的柔嫩粘膜在粗暴的摩擦下火辣辣地疼痛,裸露在體外
的宮頸和薄薄陰道壁更是被浸潤成紅色中夾帶著渾黃色。女人們本能地掙扎著想
要逃避抽插帶來的痛苦,卻又被快感驅使著去迎合它,在這痛苦與極樂交織的夢
境中迷失著自我,直至頭頂的日頭緩緩西斜。

  把我從沉醉中驚醒的,是突如其來的沉悶爆炸聲,從城市的遠方傳來,所有
的怪物都停下來,扭頭向同一個方向觀看,頃刻間,爆炸聲就變得密集而迫近,
接著我看到了拋物線掠過天空的巨大火球,然後是更多,眨眼變成撕碎天穹的火
焰之雨,騰空而起的烈焰與濃煙遍滿城市,妮卡掙扎著坐起來,臉上寫滿驚愕。
怪物們終於從慌亂中回過神來,它們開始憤怒地咆哮著,向著燃燒物飛來的方向
衝去。悠揚的號角聲從遙遠的地平線上傳來,飛揚的沙幕背後,浮現出一座座高
塔的陰影,它們移動著,向著城市靠近。嘶喊聲和刀劍撞擊的聲音開始響起,巨
人般的龐然身形在房屋間移動著,揮舞著巨大的武器,摧枯拉朽地衝開防線,殘
肢和碎片飛舞著,守衛者們正在敗退,狂暴的嘶鳴聲和馬蹄聲穿過街道傳來,沒
幾分鐘,騎著犀牛般的披甲巨獸的士兵已經呼嘯著衝過神廟的門口,一切企圖頑
抗者都被無情地碾碎。

  戰鬥沒有持續多久,現在,入侵者們擁入了神廟的庭院,用弓箭、長矛和火
把清理那些黑色的觸手怪,肅清所有的反抗後,它們在大門兩邊排成整齊的隊列
,一隻蜥蜴樣的巨獸從門口緩緩步入,背上的男人如同鐵塔般魁梧,渾身包裹著
粗糙而堅實的鎧甲,他驅策著蜥蜴走到滿身穢物的女人們身邊,跳下坐騎,然後
他走向我,開始解開我身上的束縛--那是我的軍團,我的騎士,那個隱藏在暗處
的我的另一半,她已經主宰了一切。

  他斬斷那些拉扯著鐵環的繩索,讓我的陰道和子宮終於如釋重負地解脫,他
扶著我站立起來,回縮的宮頸口擋住了殘餘的糞尿,它們只能一點點地流出,沒
來得及排出的穢物淤積在我的子宮裡,讓垂在身下的陰道像裝滿水的皮袋一樣晃
蕩。我猶豫了一下,最後自己用手拉住宮頸上的鐵環,把她再一次扯開,好讓那
些髒東西傾瀉出來。

  那高大的騎士走向眼神驚恐的妮卡,伸手抓住她陰道壁上的一枚鐵環,緩慢
而無情地扯動它,隨著妮卡駭人的尖叫,沾滿淫水的嫩肉撕裂了,鐵環帶著鮮血
被生生拉扯下來,他繼續著這殘忍的刑罰,妮卡歇斯底里地慘號著,她想要掙扎
,卻被自己綁上去的繩索束縛了身體,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陰道在眾目睽睽
之下變得血肉模糊,那只龐大的蜥蜴也靠攏過來,張開佈滿利齒的雙顎,從她的
乳房上麻利地撕下一條血淋淋的肉,貪婪地咀嚼著。而我注意到,周圍的一切都
在變得模糊,遠處的景物在消失,連太陽也變成一團紛亂的光球,近處的石柱雖
然清晰可見,卻讓我覺得難以觀察和感知,我的感官似乎正在變得遲鈍,嗅覺、
聽覺、觸覺,全都在變得微弱--夢境即將終結,是的,那是另一種甦醒的方式,
妮卡是這個夢的締造者,而超出預期的恐慌正把她從夢中驚醒。她上氣不接下氣
的尖叫聲一點點變得遙遠,而隨著行刑者舉起巨劍,剖開紅腫的宮頸,沿著她裸
露的陰道,向上拉動刀鋒,切向她戰慄的身體……

  一切終於沉入了漆黑的永夜。---------------------------------





(五)緣起緣終

  第四個夢境顯得絢爛奪目,那是如同密林般屹立的水晶高塔,在許多顆太陽
的輝映下光芒璀璨,我就站在其中最高的一座塔上,面朝著腳下的萬丈深淵,而
在遠方的另一座塔上,白色的光芒無比醒目,光中,一支細長的金屬漂浮著--追
獵者的夢境到了,那就是他留下的東西:送織夢者重歸休眠的武器。而我知道,
最後的答案也已經近了。

  連接著兩座塔的,只有一條細長的繩索,我在高塔的邊緣徘徊著,深不見底
的黑暗讓我膽顫心驚,但我最終咬緊牙,伸出雙手,抓住了頭頂那根散發著螢光
的軌道。我用力屈身向上,兩腿勾緊繩索,手足並用地懸吊著,面朝天空,這讓
我不會低頭注意到那可怕的高度,我開始雙手交替著拉動繩索,緩慢地向對面攀
援。

  那耗費了我半個小時的時間,我無法想像自己是如何過來的,當我終於鬆開
腿跳上對面的平台時,冰冷慘白的皮膚已經被汗水浸透,我笑著躺倒在地上,大
口地喘著氣,幾分鐘後才終於想起了正題,我顫抖著爬起來,走向那光中的金屬
,那是一支銀白色的長槍,三呎多長,細長的刃尖上閃著微微的藍光,我伸手抓
住它,把它拉出那閃耀的光霧,在清脆的碎裂聲中,所有的水晶崩潰了,我驚叫
著墜向身下無底的黑暗之中。

  當黑暗再一次褪去,映入眼簾的是一條昏暗的長廊,空氣潮濕而悶熱,瀰漫
著苔蘚的腥味,陳舊的石柱豎立兩側,火把在石柱上搖曳著,灑下一地舞動的陰
影,我握緊銀色的長戟,加快腳步走向彼端,那並沒有花費太久,最後,我站在
一扇半掩的門前,門上佈滿斑駁的蘚痕,我稍稍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拉動那顆
帶著濕氣的石環。

  潔白的月光灑進古舊的石門,帶著香味的涼風撲面而來,門外,低矮平緩的
土丘長滿青草,夾雜著星星點點的各色花朵,一座接一座,向著天邊綿延無際。
一輪巨大的明月高懸在頭頂,給一切都披上一層薄薄的銀紗,而在遠方的地平線
上,還有另一顆稍小的月亮正緩緩攀上天穹。月光黯淡了星辰,只餘下那些最耀
眼的星依然稀疏地閃爍。清澈見底的溪水帶著月色的粼光,在土丘之間的淺淺溝
壑裡潺潺流淌,我抬起腳,邁上面前如地毯般濃密的草地,夜的歌聲吹過耳畔,
微風撥動草葉的沙沙聲,流水拂過卵石的嘩響,此起彼伏的??蟲鳴,它們交織在
一起,優雅而安詳。

  歷盡了那些渾濁而可怖的噩夢之後,眼前的世界平靜得令人心醉,是誰營造
了如此美麗的夢境?我禁不住好奇起來。

  那個人也許並不遙遠,晚風中夾帶的,除了來自自然的聲響,還有一縷細微
而清澈的琴音,我循著聲音望去,不算太遠的地方,一座稍大的草丘上,兩棵枝
葉繁茂的樹相擁而立,樹下,有個纖瘦的身影佇立著,懷抱著什麼樂器徐徐而奏


  我邁步走向她,琴聲一點點變得清晰,那音調柔軟而憂傷,但又偶爾爆發出
短暫而雄壯的音符,那個人站在兩棵樹之間,裹在輕薄的黑紗裡,背對著我,黑
色的長髮柔滑如絲,直垂到腰間,在晚風中翩翩飄舞。

  我涉過剛沒腳背的溪水,踏上她的小島,琴音停下了,她俯身放下那把纖細
的琴,轉過身來,她的臉略帶憔悴,掛著一絲微笑,那笑容讓人覺得親切而寧靜


  「祝賀你,獲選者,你通過了考試。」她的聲音溫柔清澈。

  「考試?」

  「我知道你有許多問題想問,現在你可以慢慢來了。」

  「你是誰?」

  「有許多詞能表達我一部分的特質,但我還是喜歡你們平時對我的稱呼--織
夢者。」

  這最後的謎底未免太出乎意料之外,我實在難以把黃霧中那些猙獰殘暴的魔
物和眼前這個柔弱的女人聯繫起來。

  「你……到底是什麼?」

  「不過是比你們先踏上文明之途者……追獵者沒有提起過嗎?如果卡莉給你
看過她的夢境,你應該見過他。」

  我搖搖頭,我的確在莉的夢中見過追獵者,但他並沒解釋過自己的來歷。

  「他果然是個嚴守秘密的傢伙啊。」織夢者咧開嘴露出一個俏皮的笑:「我
們來自群星間古老的文明,歷經了許多年的掙扎和奮進,最後我們找到了掙脫這
個宇宙束縛的道路,我們離開了,前往更高層級的時空,我們是宇宙的先驅者,
我們不為後起的文明所知,但也有極少數下界文明曾接觸過我們,他們用許多不
同的詞彙來稱呼我們,而在地球的語言裡,也許比較接近的說法是:天人。」

  「但你為什麼要來到地球?為什麼要殘害無辜?」

  她的臉上浮現出孩子般調皮的笑:「為了挽救人類。」

  除了愕然我沒有什麼能回應。

  「那是個有點複雜的故事,你想要聽嗎?」

  我點了點紛亂一團的腦袋。

  「對人類而言,情感也許是再平常不過的東西,但在浩瀚的星海間,並非所
有的種族都擁有這份饋贈,有的與生俱來缺乏這樣的能力,有的則在崛起的歷程
中自己拋棄了情感,它不穩定,不理智,難於掌控,被視作與文明前進的需求相
牴觸。我們就是這樣的族群,在經歷了許多因為感情用事導致的悲劇之後,我們
逐步走上了絕對理性的道路,借助科技把情感的因素從我們的本能中抹去,這被
寫進了法典,成為了鐵律,我們的文明偉大輝煌,全然理智,全然冷漠。」

  「並不是所有人都支持這條道路,雖然理智派佔據了上風,去情感化被強制
執行,絕大多數的反對者都被鎮壓,但時至今日,依然有憧憬著情感的異類存在
著,而我,就是其中之一。但我又是其中特殊的一員,在進行了長期的研究之後
,最終我得出的結論是,我們的文明並不適合情感,理智之路是一條正確的抉擇
。」

  「但我認為,那並不是文明唯一的選擇,在下界的茫茫星空裡,那些剛走上
文明之途的新生兒中,會有比我們更適合運用情感的存在。為此,我放逐了自我
,離開了天庭,重返這個被我們遺棄的宇宙,來尋找符合我理想的文明,在許多
次的失望之後,最終,我找到了地球,發現了人類。」

  「可然後呢?你卻在毀滅他們?」我忍不住要大聲質問。

  「哈哈,這一刻你的情感起了負面作用。」織夢者發出了爽朗的笑聲:「我
說過,這個故事有一點點複雜,請耐心聽下去--你認為如果我真的要毀滅人類,
你們有獲勝的希望嗎?你應該在卡莉的夢中見過我和追獵者的對弈吧,那只是自
降身份的遊戲而已。」

  我回想了一下那漫卷天地的鋼鐵洪流,誠懇地搖了搖頭。

  「人類有許多可愛之處,我花了許多年研究你們,讓我能和你們的心靈鏈接
,你們的情感熾烈而美麗,令我心曠神怡,但人類也有許多缺點,某些則是足以
致命的缺點。如果任由你們自己發展下去,毀滅的命運將很快降臨。」

  「毀滅?因為什麼?」

  「審視一下你的時代吧,關鍵的科技都在上次戰爭期間奠定,之後的數十年
,基礎科學幾乎無所建樹,人類沉醉在安逸之中,富國的人民專注於如何讓生活
便捷而舒適,窮國的人們抱怨著政府為何不能解決溫飽,幾乎沒有人去考慮整個
文明的前程。如果說在你的時代,因為冷戰的存在,國家還有著一絲存亡的壓力
,那麼以後的年日,情況將變得更糟糕,蘇聯將不復存在,和平的迷霧將籠罩人
類的文明,人們在祥和之中醉心享樂,政客們削減科技方面的投入,去迎合那些
吵鬧著要改善民生的大眾。」她聳聳肩,冷笑了一下:「反正科學家的選票才幾
張?」

  「人類一直天真地企望著和平,卻不知道和平才是文明的大敵,人類的理智
往往抱怨為何要將資源耗費在無休的內鬥上,卻不知道比這更可怕的是將資源耗
費在享受。如你們的哲人曾說過的,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人類歡呼雀躍地享受
盛世,卻不知道末日正在臨近。」

  「你說的末日是……」

  「目標指向地球的艦隊不下於三支,從你現在的時代算起,最快者可以在三
百多年後抵達,我看不到人類有任何的勝算。」

  她繼續說下去,語調中帶著一絲悲傷和無奈:「所以我選擇了戰爭,一場能
讓人類感受到整個物種生存危機的戰爭,一場讓人類有理由把目光專注到科學上
的戰爭,正因為此,我才成為了織夢者,成為了那個讓你們咬牙切齒的惡魔。」

  「可是……為什麼你不直接幫助人類呢?比如教授他們更先進的科技,或是
幫助他們打敗入侵者?」

  織夢者再次露出了微笑:「你說到了關鍵,在先驅者的律法裡,是不允許插
足下界文明的紛爭的,他們必須依靠自己謀求生存,遵循宇宙弱肉強食的法則,
毀滅敵人或是被毀滅,如果有誰違背了這條原則,那麼得到幫助的文明將被視作
受污染者,從宇宙中被抹去--所以我選擇了這條間接的道路,看上去像是毀滅你
們而取樂,而我的同族將不會意識到,那實際上是對你們的救贖。」

  這就是最終的真相嗎?超出所有人預料之外,讓人無法置信,卻又無法反駁
的答案?

  「但現在追獵者打敗了你,你的計劃不是就失敗了嗎?」我突然意識到這個
問題的嚴重。

  織夢者的笑容裡帶著狡黠:「我說過的,這個故事有點複雜,現在,核心的
部分才剛剛開始呢。」

  她抬起手指指頭頂的星空:「我的同族會追捕我,或者更簡單的方式是摧毀
我,追獵者會找上門來,作為集體意志的代言者,他手握幾乎無盡的資源和力量
,我完全無法抗衡,而他只需要一次簡單的攻擊,就能讓整個行星與我一同毀滅
。但我預料到了追獵我的人選,我知道他會主動請求前來,因為他是最瞭解我的
一個,而我也瞭解他,利用這份不尋常的熟識,在他穿越時空的障壁時,我發動
了一次突襲,讓他陷入了沉眠--但那只是暫時的。他的心靈防衛系統遲早會解開
束縛,到那時,一切將灰飛煙滅。」

  「所剩下的辦法只有一條:追獵者必須由人類來釋放。我的族群雖然冷漠無
情,卻遵循交換之道,如果人類提前釋放了追獵者,那麼他也必須有所回報,這
將挽救人類免於滅頂之災--是那五個女孩完成了這場救贖,也許沒人能想像到,
柔弱的個體能在整個文明的歷史上刻下這樣決定存亡的一筆。」

  「你是說,卡莉她們的行動,實際上在你的計劃之中?」

  織夢者微微點頭。

  「那你為什麼還要設下那麼多的障礙?為什麼還要殘忍地奪去她們的生命?


  「一方面是為了不讓追獵者在掃瞄思想時起疑,而另一方面,那也是一場考
試,一場證明人類配得救贖的考試。」她的聲音變得莊重起來:「在我們慣常的
認識中,情感是本能的一部分,但我發現,在人類身上卻並不盡然。人類的情感
能夠超越於本能之上,那是你們最與眾不同的地方,那是我選中你們的關鍵原因
。這種超越本能的情感最極致的表現,則是犧牲--幾乎所有生物的本能都是趨利
避害,趨生避死,但人類的情感卻能讓個體放棄自我的生存,那是情感不同於本
能的明證,犧牲是人類最耀眼的美德,犧牲者之血鋪就了人類歷史的軌跡,正如
你們的神所說過的:人為朋友捨命,人的愛沒有比這個大的。所以,我的考題唯
有靠犧牲才能破解,如果她們失敗了,那說明人類仍然不是我心目中理想的族群
。但她們成功了,她們代表人類通過了測試--那是一曲鮮血譜就的讚歌,她們的
壯舉值得彪炳史冊。」

  「但問題是,你被打敗了,被囚禁在這裡,你發動的戰爭不是就結束了嗎?


  「不,她們還完成了另一項至關重要的使命,她們在夢境中所孕育的孩子,
那是人類與我共同的孩子,我把我的一部分意志導入到了其中,血肉之軀暫時壓
抑了他的精神力,讓他不會被追獵者注意到,但他會逐步覺醒,並且接管迷霧-
-戰爭並未結束,它將繼續與人類同行,直到人類真正有能力解開黃霧秘密的那
一天。」

  那些血腥而淫靡的殺戮仍將繼續,但卻是為了人類整體的生存?我無法判斷
那是悲劇還是喜劇,也無法描述我紊亂的心情。「但是……但是為什麼我會來到
這裡?我現在要做什麼?」

  「哈哈!」織夢者大笑起來:「你也是到最後才想起來關心自己的人呀,我
果然沒有選錯。我在之前的夢境中考驗過你了,你已經證明了自己的智慧、責任
感與犧牲的精神,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條--破解夢境的能力。」

  她凝視著我的臉,表情如同母親誇獎自己的孩子:「你是我的計劃中無比關
鍵的一環,你是我的先知,我的戰士,我的預言者,你是命運的起點與終點。」

  這樣的榮譽讓我覺得有點無所適從,我開始好奇究竟還有什麼樣的使命承載
在我的身上,那讓我有些擔心,卻又帶著期待。

  「你覺得為什麼人類能預先知曉黃霧的降臨?你覺得為什麼卡莉的小隊會按
照我的意願被揀選?那都是因為你--獲選者,有三件事情需要你去完成,第一,
寫下你所知道的一切,把它傳於後世,那將成為至關重要的典籍,在它的指引下
,才有塞納瑞斯實驗室以及鋼鐵天使的建立,才有那五個女孩的行動。而第二,
我還需要你作出一樣犧牲。」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望著她。

  「在你的夢境中,我在你的身體裡作了一點點改變,你的卵巢中有一顆細胞
的DNA被修改了,她將長成卵子,而由她孕育的後裔,將世世代代擁有融入夢境
,修改夢境的能力,你是篡夢者血脈的開始,而非終結。你會生下頭生的女兒,
你要哺育她長大,你還要承受失去她的痛苦。因為在光陰之塚逆時光之流而上的
同時,還有另一個我,那個昔日的我,正匆匆趕往未來,有一天她會來帶走那個
孩子,將她送往未來,去完成她的使命。」

  她再一次俏皮地笑了:「你應該知道,該給她取什麼名字。」

  苦澀的答案,但我想我沒辦法拒絕她。

  「好了,我的故事講完了,現在,做第三件事吧,用你手中的長矛,刺穿我
的身體吧。」

  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滿臉愕然。

  「你必須這樣做,我的沉眠與我對追獵者所作的一樣,只是暫時的,我會緩
慢地甦醒,而當追獵者在三千年前重返時,如果尋不到我的蹤跡,人類將面臨無
情的毀滅。所以篡夢者的血脈必須存在,她們將一代代進入我的墓穴,在我即將
甦醒的時候讓我重歸安眠,這項使命必須被貫徹下去--這是為了人類。」

  「那……最後呢?當他再次回來的時候,你會怎麼樣?」

  她轉過身去,夜的交響曲仍在鳴奏,天邊那輪較小的月亮已經升上半空,皎
潔的月光灑滿花海,在她身後投下修長而憔悴的影子。

  「你以為我會乖乖地回到天庭?你以為我會去接受審判,讓他們掃瞄我的意
識,把我的計劃全盤托出?」她冷笑了一聲:「不會,絕不會,當那一天來臨時
,我將自己走向終結,我的計劃已經有了太多的犧牲品,而最後,我將用自己的
犧牲,來完成對這一切的清算。那是為了你們愛與被愛的權利,那是因為--我愛
你們。」

  我踏過如茵的綠草,張開雙臂,緊緊抱住她,把臉龐貼在她溫暖的胸前,我
能感覺到,一行淚水沾濕了我的肩頭。我握緊銀色的矛桿:「謝謝你。」

  月輪破碎了,化作千萬流星墜向大地,婆娑的雙樹如火燃燒,花兒在轉瞬間
凋零,所有的草也顫抖著枯萎,綠色與銀色都在消逝,天地化作朦朧的昏黃,一
點點黯淡。

  當黑暗最後一次消散,我睜開雙眼,薄薄的毯子還蓋在身上,濤聲正在輕語
,海風透過敞開的窗戶吹來,早晨的陽光帶著清香灑滿屋子,妮卡坐在我的身邊
:「起床啦琴雅,我們還得趕火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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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那就是整個故事的始末,以後的生活似乎一切平常,我從醫學院畢了業,幾
年的實習後,我如願以償地當上了醫生,我結了婚,有了三個孩子,但我從未忘
記那昏黃的夢境,以及它所蘊含的跨越千古的情殤。我把一切全寫了下來,仔細
地封存好,它將被留給我的兒女,也許兒女的兒女,沒有人會相信它的真實性,
直到他們把它交給那位斯坦福大學的塞納瑞斯博士為止。

  卡莉在一天天長大,她是那麼漂亮,那麼聰明,那麼可愛,每一個人都喜歡
她,她經常會開心地跑來告訴我:「媽媽,我作了一個夢。」而每一次,我的心
都在悸動,我不忍心去想像,將來失去她的那一天,但我明白,我不得不承受這
份犧牲--這是為了人類。

  我也沒有忘記,還有一件事是我必須做的,當她滿10歲的時候,我會告訴她
,有一句一定要記住的話:

  「Om Denaeyr Fo Saslmi ,Zniibyn En
weetn Udo Trem」

【完】
2012-3-26 17: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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