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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第四屆秋韻夜語第六夜東周小事記•刺秦 作者:huajianxi  
 
zhang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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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屆秋韻夜語第六夜東周小事記•刺秦 作者:huajianxi

2005-10-06    作者:huajianxi  

             東周小事記·刺秦



  溪水還是狠冷,涼得刺骨;驕陽仍舊明亮,晃得人睜不開眼。我靜靜地坐在
岸邊,空中滿是泥香,心一如往常,空空蕩蕩,所存的只是那點無奈。

  自然萬物似乎都有自身軌迹,只要循規蹈矩便成。溪水延岸而行,太陽東升
西落,山麓巍峨連綿,草木歲月榮枯……

  事有例外,我想逃,逃離既定的命運……

  「老頭兒,找得我們好辛苦,躲在這麽個犄角旮旯,費了我們多大勁!」

  睜開雙眼,只看見溪中倒映著密密麻麻的黑色人影,「這次來的人不少嘛,
真的還不放棄?」倒映在水中的灰衣老者說話了,聲音嘶啞而緩慢,幹澀得就像
久年沒用過的磨。

  原來我已老成這樣,雙鬓已是花白,額上滿是歲月爬過的溝痕,唯一能顯現
出些許生氣的是那尚未潰散的眼神。

  「還是不肯放棄那劍?何苦!」

  「老頭兒,這正是我們要說的!」

  還是那把劍,還是那把劍……「那好,接住。」

  我輕輕一擺手,一枚劍匣便飛過前去,狠短,短得只能放進匕首,「啪!」

  落在地上。黑衣衆人先是一退,都愣了愣,繼而走上前去。

  「這真是『徐夫人』?」領頭的一人,一臉不信地說著,心中還暗自嘀咕,
「這老兒不是聽說挺難對付麽,怎肯乖乖交出東西?」

  「你們不會打開瞧瞧?」我平淡地說著,臉上還帶著點若有若無的嘲諷。

  爲首一人,斜眼擺擺頭,上來一個小卒,只見他有些膽怯,「上去!」他只
好走上前去,壯著膽子,伸出長劍,劍尖搭上劍匣,頓了頓,喉結也動了動,刹
那間,好像四周一片死寂,除了沈重的呼吸。

  只聽噌的一聲,劍匣被挑開,一道寒光沖天而起,繼而如水銀瀉地。這讓人
眼花缭亂的華彩看似帶著妖豔,實則有著詭異,讓人退卻,讓人窒息,讓人感到
黑暗的盡頭。

  最前面呆愣的一人根本沒有反應,沒有哀號,沒有逃竄,只見銀白和嫣紅相
錯,漫天飛舞,草地上盛開著幾朵豔麗的「桃花」。

  他倒下了。

  余下衆人看得癡了,想逃可邁不開步子。只聽得見哀號遍野,一個接一個倒
下,瞪大的眼睛還述說著自己的驚訝和後悔。那飛舞的匕首代表殺神,寒光便是
死亡的召喚。

  不愧是「徐夫人」,嗜殺成性,不飲盡周圍的人血根本不會回匣。我暗贊著,
看著她向我飛來。看著她散發的森森冷意和流光霞彩,那劍已是離我僅幾步之遙。

  暗暗凝神運氣,身旁只見草斷莖裂,四處亂舞,如同有人揮劍割斷一般。是
劍氣,我已經能夠將氣實質化,禦之爲劍。「徐夫人」連撞幾次,可惜仍是徒勞
無功,無法進入氣牆以內,只聽見唔的一聲,回到匣內,仿佛訴說著自己的不甘
和哀怨。

  沒辦法,該回去了,順應我既定的命運,走向終局。離開那岸邊不起眼的石
碑,光滑的碑面上刻著若幹已經開始模糊的小字「邺女阿茵衛人荊……,武……

  謹立。「

  這一年,我三十七歲。

     ***    ***    ***    ***

  公元前二三三年。

  燕都,薊(今北京)。

  郊外。

  此處並不似臨淄或鹹陽,既無舞榭樓台,亦無車水馬龍,有的只是百姓的安
居樂業,和樂融融。當然,偶爾也有不協調的雜音——

  「砰,嘩——」幾聲巨響,街上已有幾人撲倒在地。一女子拼命前奔,遠看
上去身材嬌小,但也算玲珑有致,身後追著幾位大漢,不一會兒就將其圍住。

  「兄台,你們這是——」旁邊一路人剛開口,就煞了尾,低頭走掉。

  只因爲首的一個大漢回轉頭來,但見他怒目圓瞪,煞氣迫人,臉上的橫肉還
似在抽動。

  「臭丫頭,兄弟我們拉你回家坐坐,怎麽恁地不給面子!難道非要我們用強
不成!」

  「啊,咦——」女孩只是不住搖頭,一張俏臉已經嚇得慘白。

  「不會說話嗎?難道要老子教你!」可她只是驚恐地擺頭,並不言語,只能
發出幾個簡單的字音。

  「大哥,她是不是啞——」

  「那有什麽關系,這反倒新鮮!」說著那頭領只是盯著眼前的獵物,一臉按
捺不住的貪婪神色,目光尤其停頓在她那粗布也掩蓋不了的高挺的酥胸,不時咽
咽口裏蜂擁而至的唾沫。

  「不許動她!」是個還有些稚嫩的聲音。

  「毛還沒長全,便要英雄救美?」頭領回頭瞧了瞧,只不過是個半大小子,
稚氣未脫的臉龐,不過個子還算高。「給他嘗嘗厲害。」

  少年怒目圓瞪,雙手成拳握得狠緊,目光鎖著賊頭和女孩。她並沒有鎮定多
少,不過擔心地望著那少年。

  他回轉來開始注意起圍住自己的幾個大漢,心中暗暗合計著自己和他們的差
距。三個人,先攻最弱者,嗯,這個看起來最瘦,是他了。

  一拳擊出,那瘦子看著少年纖細的胳膊,不以爲意,隨便用手去格。「小心
啊!」

  噗的一聲,「啊!臭小子,你耍詐!」少年拳頭裏的沙子,全揚到了瘦子的
眼裏,接著順勢給他小腹上來了一腳,瘦子暫時躺將下去。

  剩下來兩人,頓時收起小觑之心,凝神逼上前來。少年看著向自己欺進的大
漢,退著,再退,繼續……

  「小子,沒路了!」說著左邊一人,已經飛起一腳,直奔少年的膝蓋。他倒
算是靈活,側身上前,可剛跨出一步,便被右旁一人一拳擊中下肋。狠痛,可他
還是順勢低頭一撞,腦袋頂上了左邊那人的胸口,結果兩人一齊倒下了去……

  等少年睜開眼睛,自己已被綁在樹上,用力扭了扭身,仍是動彈不得。

  女孩擡頭不是,低頭亦不是,手足無措之間,直如待宰羔羊。一雙小手緊緊
抓在衣角,身子還微微顫著,好像弱不經風的蘭花,隨時都會香消玉殒,這楚楚
動人的姿態,越發讓那頭領心動如狂,欲念大起,伸出滿是汗毛的大手,一把抓
向她的椒乳。

  「唔……嗚!」少年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破布塞住了嘴,根本發不出聲來。

  「老實看著吧!小混蛋!白送的。」少年肚子上又挨了一下。

  「啊」的一聲尖叫,那女孩先下意識地後退,卻撞上後面的大漢,在衆人團
團包圍之中,已經無路可逃。她只聽見衆人肆意淫亵的嬉笑,到處是難以忍受刺
鼻的男子氣味兒,自己已是身不由己,雙手雙腳被人牢牢擒住,按倒在地。唯一
能動的身軀在衆人的大手撫摸之下,扭動起來更是讓人覺得羞恥,可毫無辦法。

  胸前的衣服已被扯破,雪白的雙峰頓時彈出,淡紅的櫻桃散發著香甜誘人的
氣息,看得人心連著喉頭也一齊扯動,那雪白並非白得發膩,而是晶瑩如玉閃著
光澤,青色的血脈清晰可見,裹體的衣服本就已在地上磨得得不成樣子,又在衆
人的拉扯之下,四處開裂,灰黑的布衣更是反襯著雪白的肌膚。

  向上瞧去,光滑細致頸旁散落幾縷亂發,不過二八年紀,瓜子臉龐,眉如柳
葉,眼中早已噙滿淚水,小巧的鼻尖上滿是汗珠,鮮紅的嘴唇緊緊抿著,並未屈
服,身體貼著地面,微微抖著,曲線畢顯。她並不豐滿,可結實而挺拔的雙乳,
只手可握的蠻腰,身下聳起的圓臀散發著並不輸給成熟婦人的魅惑。

  那頭領是個粗莽漢子,豈能按耐得下,直是脫了褲頭,挺著那壯碩的陽物便
要提槍上馬,也沒管女子衣褲尚未脫完,便要很命頂上。只聽得她「啊」的一聲
慘叫,全身繃緊,指甲死死掐入那摁住她的手。

  「小娘們勁兒還挺大!急什麽,還沒正式開始呢!」

  「兄弟們玩得可高興啊,不如讓我也加入吧!」一個年輕的聲音在衆人耳邊
響起,衆人回頭掃視,卻不見人影。

  「往哪瞧,我在這呢!」

  一個青年已經站在衆人之中。濃眉大眼,身長肩寬。白衣。只做庶人打扮。

  但臉上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微笑,在這些人看來卻像是挑釁。

  「嘿,小白臉兒,這兒能有你啥事?要識相的,一邊涼快去!」

  那少女眼中先是一亮,又用力掙紮了幾下,好像砧板上扭動的活魚。

  「不要白費這力氣了,把力氣留著待會折騰吧,嘿嘿!」

  「獨樂不若與人樂。大哥們就行個方便吧。」

  「混蛋找死!給我上!」頭領揮揮手,連褲子都沒提,以爲幾個手下解決他
不過像是捏碎只螞蟻。

  只聽見嘭嘭幾聲,然後是遍地的呻吟。「他怎的這般厲害!」

  頭領轉過身來,只看見青年笑吟吟地看著自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心中
已是不妙,又只能強打勇氣,「你……你要怎的?我告你……我,我可是——」

  青年一個箭步,猛地一拳,正中頭領面門。這人憑空飛起,噗地掉在地上,
動也不動,已然暈了過去。

  那少女見了,先是欣喜若狂,剛想起身,用手一撐之下,又發現四肢無力,
軟倒在地,又發現自己身子沒遮沒攔,只得用手護住胸前那誘人的景象。青年走
了過去,解開自己的外衣,給她披上,扶她起來。

  接著,他把旁邊樹上的少年也解了下來。

  「誰讓你救!我自己也能——」

  「知道,小子。話誰都會講,可身手還得靠磨練!」青年還是笑意盈盈,說
著轉身去了。

  「穿『喪服』的,你叫什麽名字?」

  他一回頭微微一笑說,「衛人荊轲!」,又走了兩步,「喪服?呵呵。」

  少年看著他離去,有些欽佩還有少許嫉妒。回過頭來看看少女,發現她有些
癡癡的,頓時不知怎的,心中一酸。

  「阿茵,阿茵,發什麽呆呢!」

  「誰發呆了!」

  「不發呆,怎麽會賣東西給這些雜碎,他們還不得把你給賣了。」少年語氣
狠是不快。

  「還說,要不是你弄丟了昨天的錢,今天我怎麽會來呢。我都差點讓人欺負
了!」少女一臉的委屈,差點掉出淚來。

  「阿茵,對不起,我——」

  「算了,剛才那個人怎麽以前沒見過,是——」少女的俏臉,已由剛才的蒼
白,變得紅潤起來。

  「現在話這麽多。不知是誰,剛才嚇得話都說不出。」這話他並沒說出口。

  十四歲的我,並不能打。

     ***    ***    ***    ***

  日子本來狠簡單,也狠惬意。我和阿茵自小認識,她家住燕都城外和父親相
依爲命。茵父是個默默無聞的冶煉工匠,做著繁重的工作卻沒有什麽收益;阿茵
紡紗織布,拿到集市上換錢,雖然談不上殷實,可也算安穩。

  我是誰?不過是名街上的混混。無依無靠,無親無故,每天偷雞摸狗,東討
西乞倒也自在。

  一生也忘不了那個下午,那個改變我一生的下午。集市格外繁忙,叫賣聲,
討價還價聲,噔噔的馬蹄,還有咕噜咕噜的車輪,地上的黃沙也被陣陣揚起,一
個小童站在街頭,滿臉泥沙,眯著眼睛,昂頭看看灼人的豔陽,腦子亂嗡嗡的。

  這天可真熱。

  黑黑嘴唇已經幹得像是龜裂的泥土,不停地用舌頭去舔,妄圖給自己幾絲安
慰,雖然口裏早就沒有了唾液。小鬼四處打量著,轉著眼裏烏黑的珠子,尋著有
沒有什麽可以弄到手解解渴。

  終于,空氣中傳來幾縷清爽的氣味,小孩將頭轉來轉去,皺皺鼻子,鎖定了
方向,走了兩步,好像味道消失了,再聞聞,再挪著小步子向前……

  出現在眼前的是個小姑娘,不過七八歲年紀。小孩只是遠遠地看著,沒敢上
前,以前的膽子都不知道飛到哪兒了。空氣中若有若無的清香好像是來自那個小
姑娘身上,怎可能?小孩用力搖搖頭。

  可看著前面這個小姑娘,這個讓自己的嗅覺發生毛病的小丫頭,小孩只是呆
呆看著她,噔大雙眼,眼前好像有團團的迷霧,怎麽也看不真切。街上嘈雜的聲
音聽起來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灼人的溫度也感覺不到,透體的清涼從鼻子直貫
入體內,狠舒服,狠安心。眩暈,然後便是眼前一黑……

  他費力的睜開眼,好似發了場大夢,發現嗓子裏幹澀得發不出聲音,自己躺
在一個陰涼處,四肢完全脫力,動彈不得。

  「你醒了,還好吧?」天籁般的聲音傳了過來,是她?沒錯,相同的味道,
清爽,幹淨。「喝水吧,你好像中暑了!」

  嘴唇碰到茶碗溫熱,喝進去的液體卻是冰涼,通體舒暢。

  「怎樣,好些了嗎?」

  小孩費力地點點頭。她便開心一笑,「那我就放心了!」接著她又去擺弄自
己的小攤兒。看著眼前的小女孩安然自得的模樣,和平日見到的充滿浮躁、戾氣
的大人完全不同。難不成,她便是傳說中的仙子?

  她時而擡起頭來,看了看旁邊躺著的小鬼,見他沒事,只是看著自己,便自
然地笑笑。男孩不知怎的,一陣莫名激動,心怦怦亂跳,全身發熱。這是他從未
有過的感覺。

  第一次遇到阿茵,我八歲。

     ***    ***    ***    ***

  從此我不再流浪,可生活也變得平庸。每日我都得陪老爺子(阿茵的父親)

  打鐵,「小子,沒有人會給你什麽,你得自己用雙手去掙!」

  苦行僧般的日子並不難熬,畢竟每天都能看見阿茵。只是那之前,我的雙臂
的不停地拉動那個把手,老爺子說那是風箱。什麽狗屁風箱,我怎麽感覺不到一
丁點清涼,端是越吹越熱。

  「開飯了,二位!」阿茵說道,已是傍晚。

  「阿茵做的菜怎麽老是這麽好吃!」我已塞得滿嘴都是,一天下來肚子餓得
不行。

  「那還用說!」她一臉的驕傲。

  「舞陽,肚子餓了,什麽都好吃!」老爺子有幾分作弄似地笑著。

  「爹,就不能誇誇女兒!」阿茵滿臉的不依,那彎彎的柳葉也在中間打了個
小結。

  「隔壁家的那只笨狗把我采的草莓都吃了,阿陽幫我出氣!」

  「好了好了,我去把它的腿打斷,成了吧。」

  「你看我編的花環好看不?」

  「好看。」

  「那就送于你了!哈哈!不許脫下來!」

  漆黑的雙臂,在單調的來回拉動中逐漸變得結實,舞動打鐵的大錘也越來越
輕松,老爺子臉上的皺紋也日益明顯,而阿茵和我一起呆的時間也愈來愈短,全
然沒有以前兩小無猜的親昵勁。記得早先每次欺負她,她都會跺著腳說:「秦舞
陽,你個大混蛋!」

  日子過得真快。

  我不再是個頑童,尤其在阿茵集市遇險以後。

  每天夜裏我開始翻來覆去,難以入眠,心中滿是躁動不安。側身,看著右邊
灰暗土牆;平躺,看著頂上漆黑的屋角;再側……心頭出現個人影,那個始終萦
繞于心頭,揮之不去的身影,從八歲起就紮根在靈魂深處的倩影。

  可自從在集市上看見了阿茵的雪白胴體,我才發覺以前沒有留意到的東西。

  原來她除了是個仙子,也是個女人。想著想著,居然覺得這麽熱,全身發燙,
血液往下集中在某處,我也隱隱約約懂了些東西,比如少時在外邊聽到的男女間
挑逗的瘋話。

  依稀看到阿茵披著薄紗向我走來,肌膚如玉,肩若刀削,雙臂纖細光滑,前
面玉峰高高挺起,透過薄紗顯出兩點櫻紅,看起來蠻腰彈性十足,加上修長的雙
腿,讓我眩暈。一股按耐不住而撲上去的沖動,只讓我想把她按倒在地,任我肆
意鞭撻。

  不知何時,忽覺得全身一震,一股粘液狂噴而出,全身脫了力一般,疲軟地
躺在床上,心中留下的是空虛,無聊和自責。

  阿茵也變了,變得更加有女人味。可她現在無事之時,總發著呆,托著她那
尖尖的下巴,想著些什麽,眼神變得更加迷離,臉上也一陣紅一陣白。

  但我知曉,她想的定然不是我!

  日複一日,我的欲望逐漸變得更加強烈,開始不滿足于內心的幻想,而是開
始有了更加邪惡的念頭。

  黑寂的深夜,安靜的小屋,裏面只有細細的呼吸;透過門縫,清冷的月光投
照在前方的枕席,她背對著門躺著,枕席間露出的白膩讓人心動,烏黑的長發披
散下去,一條微陷的曲線由上至下,狠瘦,但並不缺乏圓潤,腰間一縷肚兜的紅
色絲帶在雪白的映襯下無比妖豔,末端隆起的渾圓臀部更是讓我顫抖,幾乎有些
站立不穩……

  每次窺視後,我都只有靠冷水讓自己清醒;次日更是不敢與笑意盈盈的阿茵
對視,只能埋頭于錘煉,用汗水洗去自己的龌龊的記憶,可沒有用,不過惡性循
環而已。

  「舞陽,小心手!」

  「啊!」我愣了一下,手已經被老爺子抓了回來,險些被錘子砸中。

  「差點廢了!你個笨蛋!去洗把臉,想什麽呢!」

  涼水只能讓我的頭暫時冷卻,心裏的躁動依舊存在。我不管在心裏上,抑或
是生理上都深深被阿茵吸引,不能自拔。我知道,我狠清楚;我對阿茵和阿茵對
我是兩種感情。

  她從和我初遇到現在,看我的眼神都沒有改變,永遠那麽單純,沒有一絲情
欲,把我當成玩伴,她眼中並沒有我。遲早她將離我而去,在別的男人懷裏……

  每當想到這裏,我總會有種莫名的憤怒和哀怨,爲什麽!

  我的無恥,不管怎麽隱藏,怎麽掩飾,怎麽壓抑,最終還是爆發……

  我實在無法繼續忍受身體的煎熬,終于一次鬼迷心竅——什麽都不顧了,理
智,道德,情感都抛之腦後,有的只是無恥的獸欲……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占有
阿茵,她就永遠不會離開我了。

  老爺子已經睡了。阿茵的屋裏傳來的是若有若無,嘩嘩的水聲,一下下撩動
著我的心弦,一步步走近她的房門,耳中只聽得見自己的心跳和門內傳來的柔膩
歌聲。

  奇怪,這次的手竟然異常的穩,摸上了門,輕輕一觸,沒鎖。我不由得咽咽
口水,雖然口裏早已幹涸,微微推開條縫,剛好可以看到,那旖旎情景。

  屋裏霧氣缭繞,若隱若現的雪白青春女體直接映入眼簾。水珠一滴一滴順著
妖豔的曲線滑下,結實的小腹和水面接觸的地方露出幾縷黑色的芳草,其中隱藏
著那隱秘的嫩紅色的私處。

  迷蒙的水氣中,她吹彈可破的肌膚透著誘人的紅暈,臉上的兩朵桃花更是明
豔不可方物。長發瀑布般灑下,明眸皓齒,小巧鼻尖挺起,妍紅的嬌唇不時一張
一合,像是惡魔的呼喚,引著我上前。

  門外的呼吸聲越來越沈重,氣血已經無法更旺盛,擋不住體內的呼聲,我一
個箭步沖了進去,她瞪大眼睛,張開櫻唇還沒來得及喊出聲來,便被我熾熱的嘴
唇貼上。我反擰住她不斷掙紮的雙手,背到她的身後,就地撲下。

  「阿陽,唔——不要。」

  阿茵驚恐的扭動著嬌軀,結果只是增大了我和她肌膚摩擦和接觸,只看得到
她的雙腿不停的掙紮。瞬間,我火熱的男根已經緊緊頂住了她光滑的小腹。原來,
她的肌膚這麽滑膩,她的紅唇這麽灼熱,她的體香這麽醉人。她的香舌想向外把
我霸道的舌頭頂出,這柔弱的抵抗越發激起了男人的獸性。

  這時我松開她的手,向下滑去,用力分開她修長而結實的雙腿。無心欣賞,
提起壯大的男根向前推進——

  「啊!」的一聲慘叫,「不要!」我擡頭才發現,阿茵已是淚流滿面。「你
怎麽能這樣!怎麽能!」

  再次地,我嗅到了那清香,我幾乎遺忘的清香……

  「吃飯了!」

  「怎麽又去和別人打架!」

  「今兒累著了吧,單獨給你做的點心,別讓爹知道了。呵呵!」

  「還說,你怎麽不早跟來,你要是在我身邊,就不會發生這事了。都是你不
好!讓別人欺負我!」

  「你醒了,還好吧?」「你醒了,還好吧?」「你醒了,還好吧?」

  你醒了,還好吧?我真醒了!看著眼前雨打梨花的阿茵,和剛才突閃的幅幅
畫面,終于讓我冷了下來。

  「阿茵,對,對不起,我——」看著她哭得紅腫的杏眼,發現自己已經幹了
通天的錯事。

  「滾出去!混蛋!」她只顧嗚嗚地抽泣,身子不時抽動著。

  心中此時只有害怕,悔恨。完了!我做了些什麽!阿茵被我侮辱了,被我這
個混蛋給侮辱了。

  我倉惶地逃了出去,腦中只有她哭紅的雙眼,滿地的水漬,痛苦的哭泣和最
後我回頭一眼看到她的深深的眸子。是幽怨,是仇恨,是懊悔還是悲痛欲絕?我
該逃走嗎?去哪,該幹什麽,不知道。

  在外邊轉了大半宿,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只知道這次就算死了,也換不
回那個單純可愛的阿茵;還有老爺子,不知他會氣成什麽樣子,他原來身體就不
再結實,再加上這次的打擊,會不會大病一場……

  周圍的小蟲,也嗡嗡個不停,頭也越來越痛。

  不知過了多久,四周突然清靜,眼前的小屋也格外熟悉。

  原來,天已經發白,我也不知怎的,自然而然走到了家門口。長吸一口氣,
手用力按上了門。一進屋,便看見桌前的老爺子和阿茵,根本不知如何應對。

  「我,我——剛才,我,在外邊——」

  「快點來吃東西,都涼了。出去散個步,還花這麽長時間,快點,弄完就上
工。」老爺子一如既往地「訓斥」著我。

  阿茵沒有說?我有些呆呆的看了看阿茵,她本來白裏透紅的臉似乎更白了,
是煞白。她只是抿著嘴,妍紅的嘴唇都像要抿出血來了,沒有接老爺子的話,更
沒有看我。

  「嗯,嗯。」

  話已經沒有辦法完整地從嘴裏講出來,雖然心頭有著萬語千言。

  「快點,不要磨蹭了!」

  老爺子的話讓我無暇顧及其它,開始了新一天的「忙碌」,無論是身體還是
精神。

  一天終于過去,我帶著一身的酸痛和汗臭味兒,還沒來得及梳洗一番,就直
接來到竈台。看著眼見柴火前面嬌小的背影,我張嘴想說些什麽,動了動發幹的
嘴唇,放棄了……

  「什麽都不要說,忘了吧!」她頭也不回,就好像看到我在身後。說話的時
候身子動也不動,靜得可怕。

  「不,阿茵,我——真對——」

  「不用了!我不想聽,真的,忘了它吧!」語氣已是冷漠。

  我已知道,一切已無法挽回。因爲錯在我,而且錯無可恕。亵渎過心中的女
神之後,我羞憤離去,只給老爺子打了聲招呼,說自己要出去曆練。

  「曆練?哼,不知道天高地厚啊!拿著這個吧!當你這麽多年的工錢!」老
頭似乎還想打擊打擊我。

  可惜我去意已決,無言,接過並不沈的錢袋,心裏明白得狠,這對阿茵家絕
不是什麽小數目。我深深一拜,轉身走了出去,門外,我順手把錢放在虛掩的窗
台上。

  十七歲,我再度成爲流浪者。

     ***    ***    ***    ***

  我狠膽小,所以並未走遠,仍就留在燕都,不過憑著打鐵練出來的蠻力給大
戶人家當打手——主子便是太子丹。他招攬了不少勇武之士,日夜操習。我狠平
庸,在這些人中,既不會優秀到招人妒忌,也不至于窩囊到被掃地出門。

  反正我圖的就是一口飯吃。記得離開時阿茵那天,我重歸流浪生涯,再次被
燕都的洶湧人潮吞沒,心中只是想下頓如何解決。

  「死老頭,你要幹嘛?」對著迎面撞過來的人,我把一肚子氣都撒了出來。

  「你老到看不見了不成?」

  這白發白須的老者,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我一番,「資質不錯!」

  答非所問,完全不理睬我的挑釁。

  「什麽資質?我是——」我心裏暗自嘀咕著,可望著眼前這個看似比我還憔
悴的老頭,又沒辦法說出什麽。

  他那滿是霜塵的臉上溝壑交錯,肌膚呈灰黑色,像是久被風沙侵蝕。身子也
單薄得厲害,骨架狠大,可幹瘦得緊,我總覺得這個人是在爲弱不經風作著完美
的诠釋。可他依舊挺立的鼻梁和偶爾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告訴我,他並不是個糟
老頭。

  「小鬼,瞧你一臉頹廢,無處可去吧,不如跟我走!」

  「誰告訴你說我沒處去!」我似是被戳中心裏最脆弱之處,立馬反駁,「再
說,跟你走還不如自己流浪!」

  「呵呵,這麽說你承認了自己無家可歸了!」他微笑著,臉上有些得意。

  「我——」

  「來,到我這來!」不由分說,便拉著我來到現在的主人家——太子府。從
此我總算有了個新的「家」。

  這個老頭就是太子家的一位客卿,還好虧他收留,我才不至于流落街頭。但
對這個怪老頭,我始終沒有好感。因爲他有事沒事就宣揚,「暴秦無道,天下誅
之,秦王卑鄙小人,陰險毒辣——誅秦,乃天命所歸」。

  我總是似信不信,他不過是秦之昔日叛將——樊於期。

  「自己失敗,卻不服氣,說這麽多廢話,你當時要是贏了,估計不會說自己
無恥吧……」

  這些我並不在意,只要是出門辦事之時,一起的同僚都會嫌我走得慢,還說
這個破集市時下還有什麽可逛,六國硝煙四起,做買賣的越來越少。可我依舊如
是,喜歡東逛西逛,嘴裏還說著,「指不定能覓著什麽呢?」

  當然,我一次也沒碰到過她——阿茵。

  甯靜終究會給打破,只因一個人的再次到來——當年救過阿茵的那個青年,
衛人荊轲。

  已經不記得是從哪日起,燕的集市上多了兩個怪異的人。一個愛穿『喪服』
一個只著黑衣——活似黑白無常。兩人鬧市而過,邊走邊飲,黑衣擊箸,白衣相
和,引得不少人圍觀。

  有些人縱使分離,仍會重逢。我到底遇著了她,就在那群看客裏。她似乎也
認出了荊轲,她望著那『穿喪服』的,臉上嬌羞若有若無。雖然早知她的柔情不
屬于我,可內心還是一痛。

  從此我把這『黑白無常』的放蕩不羁稱之爲嘩衆取寵。

  終于,燕太子丹決定刺秦,備好厚禮,拜請荊轲,商量謀刺秦王嬴政的『大
業』。

  「現在機會還沒到!」他總是一副笑臉。

  「還沒到?荊轲,你該不會怕了吧!我夏扶不怕!」一赤臉漢子喝道。

  「我宋意也不怕!願請命行刺!」這個人倒是青面獠牙狠是嚇人。

  「舞陽呢?你怎麽不說話,難道怕了不成!」荊轲不經意說著。

  明知他不過是激將,我還是白著臉,「當然不怕!」

  「你們看看你們自己,喜怒哀樂無不刻在臉上,怎麽行刺!貿然前往,只會
錯失良機,給秦王警醒。」荊轲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我只是在等時機,
一個萬無一失的機會!」

  許久,荊轲仍是不動。

  前二二八年。

  秦將王翦破趙,虜趙王,行兵北進,屯于易水,燕岌岌可危。

  太子丹終于急了,「荊卿,事態危急,已然沒有退路。你所說的時機,難道
還沒到嗎?」

  「看來,等是等不來了。只有自己去創造了。」荊轲微微搖頭。

  夜深了,窗外風聲吹得樹葉嘩嘩作響。

  起風了。

  但屋內還是狠悶熱。

  「樊將軍,暴秦對將軍,可以說得上是恨之入骨,將軍的親人宗族,全被殺
光,今還賞金十萬,封邑萬家,只爲買將軍的人頭。」

  「我自然恨嬴政入骨,可現在又有什麽好辦法。」樊於期一日比一日衰老,
也只有仰天長歎。

  「辦法是有的,既可以替將軍報仇,又可以給燕國解憂。」荊轲一如既往地
平靜。

  窗外的樹葉響得更加厲害了。

  屋內也更熱了。

  「說,說。怎麽辦!」樊於期原本黯淡的眼神又開始閃閃發亮。

  「如果能有將軍的首級獻與秦王,加上督亢——燕之糧倉,秦王必會大喜見
我。只要有此機會,一劍便能要他永赴黃泉。」說罷,荊轲只是盯著樊於期,眼
中有了些許期待,也有些憐憫。

  「哈哈,不愧是荊轲!果然好計!」他站起身來,原本灰黑的臉也出現了幾
絲血紅,頸部原本因爲幹瘦而突出的青筋愈發明顯,身子也因激動,險些跌坐下
去。

  「老夫生無所戀,至今終于找到自己的歸宿了。」

  他隨即提劍進了裏屋。

  此時屋外已是狂風大作,突然間便聽得噼裏啪啦的雨點聲綿綿不斷。那噌的
拔劍聲和沈悶的倒地聲,也聽不真切。

  終于有了幾絲涼氣。

  太子丹隔天才知曉此事,雖痛哭流涕,卻改變不了樊於期的命運,該來的終
就要來。

  「太子。現在惟一所缺就是一把好劍!不,是好匕!專攻刺殺的匕首。」荊
轲坦言道。

  「匕首?這個好辦,在燕國就有!那把決不下于春秋魚腸劍的名匕首,『徐
夫人』!」太子丹狠是自信。

  事不宜遲,當日太子丹便和荊轲還有衆勇士們一齊上路,說是去求匕首。我
頓時有些不好的預感,該不會是……

  熟悉的密林,同樣的小屋,這個我生活了近十年的地方。屋前那揮汗如雨的
老者,看起來還是那麽親切。

  「老人家,冒昧打擾了?在下是太子丹,今日來意是想求——」

  「『徐夫人』!」老人頭也沒擡,繼續舞動著大錘。

  「正是如此,早就聽聞,徐老師傅家傳的『徐夫人』是天下第一的匕首。如
今爲了除虎狼之秦,保我大燕和天下蒼生的幸福安甯。希望老師傅能割舍,借匕
首一用。」

  「哈哈,這匕首並不值什麽錢」說著抹抹額上的汗,「只是,這裏有能拿得
起它的人嗎?」

  「不知,徐師傅何意?」連荊轲也有些疑惑。

  「看樣子,出手的就是你吧!不錯,確實比旁邊幾個小子強的多!哈哈!」

  「這老頭,擺明說我技不如人!」我一時臉一陣紅一陣白。其他人倒是沒有
什麽反應,只是笑得有些尴尬。

  「好吧,看來不請出家什,你們是不會罷休的。」老爺子終于停了下來,那
一直灼人的熱浪也隨著爐火一起平息下來。「阿茵,把『徐夫人』請出來!」

  「阿茵,她也在!」我有種想跑的沖動,怎想會在這種情況下與她相見。熱
浪似又再度來臨。

  一個女子緩緩走出,搖曳的身姿,現在看起來只有純潔美麗之感,歪念頭也
已飛到九霄雲外。

  「爹,真的要拿出來嗎?」聲音如出谷黃莺,悅耳如舊。

  只見她捧著一枚劍匣。匣身通體烏黑,看不出質地,長一掌半。

  「打開吧!該見見天日了!」

  她嗯了一聲,打開了劍匣,我只覺得一股寒氣撲面而來。看看左右,也都爲
之一凜。匣子裏不是匕首,而是由黑布層層包裹的匕狀東西。

  「把布也打開!」

  「是,爹。」阿茵似乎也狠緊張。

  我一邊聽著自己的心跳,一邊看著黑布一層層的剝落,還差一層的時候,已
經可以看到黑布上隱隱顯現的銀光。

  原來「徐夫人」通體銀光閃閃,和時下的寶劍的暗色完全不同。只這一條,
便知是當世奇珍。

  「不過,徐師傅。敢問這劍如何拿不得?」荊轲忍不住發話了。

  「除了顔色亮點,沒啥稀奇的!」夏扶也跟著話說,一臉不平。

  「哈哈,這個紅臉小哥,不妨來拿劍試試。」老爺子一臉的嘲諷。

  「試就試,難不成,它能吃我。」他大大咧咧走了過去,伸手去抓。

  「不要,會——」阿茵還沒講完,夏扶已經用手伸向了劍柄。嗡,匕首居然
躍起,直撲夏扶手掌而去。縮手,後退。夏扶的反應真不慢,可匕首太快,現在
已直撲他的咽喉。

  荊轲反應最快,一劍劈將上去,自己的劍卻被這既短又薄的東西一磕即斷,
大驚轉身擋住太子丹。

  「沒事兒!」老爺子的聲音和阿茵扔出的劍匣一起飛出,只見那短刃乖乖地
被劍匣抓住,砰地落在地上。

  一時間的兔起鹘落,周遭衆人,當然包括我都來不及做出應對。除了荊轲!

  「不錯,我果然沒有看走眼!荊轲,你果然配得這寶刃!」

  「徐老師傅,可這是怎麽回事兒?」太子丹也緩過神來,不禁問道。

  「『徐夫人』乃天下第一凶器,其性嗜血。凡有出匣,必要飲血方歸,絕無
罷休!」

  「難道可抵千軍萬馬?」太子已是躍躍欲試,滿臉的興奮。

  「那可不行,殺得數十人後,匕首便在數月內殺意全失!不過一把普通匕首
罷了。這正是我想說的,『徐夫人』得用這專門的劍匣保管。可倘若用此物,根
本見不到秦王。」

  太子丹和衆人換換眼色,不禁都歎了歎氣,「徐老師傅,今日之事,多謝。

  就此別過。「

  老爺子擺擺手,繼續打他的鐵。砰!哐!

  我也只得跟著大夥兒一並離去。

  「秦舞陽!」頓了頓,「你等等。」

  我愣住了,是那夢中的聲音。衆人回頭看看我,大家都一臉的壞笑,唯有荊
柯面上似乎有些深意,好像想起了點什麽。

  「阿,阿茵。」我只能漲紅著臉看著她,好像又回到從前,我依舊是那個笨
拙的小子。

  阿茵倒是大大方方走了過來,「阿陽,今晚我有事與你說,你來找我。」聲
音壓得狠低,狠柔,勾得我心頭直動。

  「好啊。」我已經雲裏霧裏,不知東西南北。

  夜深,打鐵小屋外。

  一點風也沒有,幹冷。她找我能有什麽事?該說什麽?已經兩年三個月零五
日沒見。

  她已經出現在眼前,似乎沒有什麽變化,只是更像女人了。而我,仍是個混
小子。

  「你過得好嗎?」

  「嗯,你怎麽樣?還有老爺子呢?」

  「身體狠好,你早上不是看到了嗎?」

  「哦!」

  沈默。

  「說正題吧,狠晚了!」僵局總得有人打破。

  「你們一定要用『徐夫人』嗎?」她看來狠想知道,一臉的期待。

  「嗯,問這個幹什麽?」我一臉的不解,「不是無法掌握嗎?」

  「不,是可以的,我要當面見荊轲大俠,告訴他!」

  我聽著眉頭直皺,難道老爺子隱藏了什麽秘密,可阿茵要見那個荊轲,還什
麽大俠!聽著心裏一陣發酸,「什麽時候?」

  「就今晚!」

  看著她臉上的堅定,我發現阿茵已經變了,變得陌生,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
她,只是依著往日習慣,仍舊順著她,「那好,隨我來!」

  一路默默而行,都不說話,感覺上她只是跟在我後面,沙沙的碎步,幾次我
都想停下回過頭去看看,可都忍住了。

  「就是這裏了!」漆黑的庭院,只有幾處窗戶透著亮光,狠是昏暗,「左邊
那間屋子便是,現在,他還在練劍。」

  「練劍?這麽晚了,還在屋裏練?這麽辛苦?」她有些意外。

  「我去告訴他,你來了——」她最後幾個字仍在敲打著我的心,那句『這麽
辛苦』任誰聽,都能發覺她的些許關心。阿茵難不成——也許——不,應該是我
想多了。

  「不用,我自己去。」

  我只好望著她的背影,慢慢走向昏暗,越行越遠,直至吞沒在門中。

     ***    ***    ***    ***

  燈光透著縫隙溜到庭院,窗上模模糊糊的人影晃來晃去,失落卻一點一滴浸
入心頭。時斷時續的聲音,我聽來愈發焦躁不安。

  我屏氣細聽,也只捕捉到幾個斷斷續續的詞語『處子』、『元紅』,不由得
眉頭大皺,便悄悄摸至窗前,借著昏黃看了進去。

  兩人,一桌,一燈,一席。

  男人兩道劍眉一揚,「茵姑娘,你剛才所說實在過于玄妙,即便真的奏效,
荊轲也不能——」

  女子臉上紅暈更甚,上前一步,「不知荊大俠是否記得,五年前曾在燕都市
郊,救過一名女子……」

  男人搖頭。她漲紅著臉,說道:「荊大俠仗義行俠,助人無數,自是不把這
種小事放在心上。不過從那日以後,荊大哥的身影便一直深深刻在阿茵心裏,阿
茵——」

  站在窗外,我眼前有些模糊不清,心頭如遭重錘,若不是斜靠著牆,幾已跌
到。雖早有預感,可當事實擺在面前,心中還會隱隱作痛。阿茵,她早已心有所
屬,意中人便是名滿天下的荊轲。

  桌上的油燈似乎更旺了,屋內也變得真切。

  「那法子成功也好,失敗也罷;但我知你這一去,凶多吉少。」女子說到這
裏,語氣已有些不忿,鬓角幾縷絲發遮掩不住眼角的幽怨。

  「也許這一次,我真的有去無回。你真想做我最後一個女人?」他臉上的笑
意比以往更加柔軟。

  「既然來了,你趕我,也不走。」

  只聽見一聲嬌呼,女子已經懸空離地,不敢掙紮,柔弱無骨的身子貼著男人
溫熱結實的胸膛。只得用兩只小手緊緊摟住男人的脖子——素手白皙,襯著他的
散發更加黑亮。

  「從現在開始,無法回頭了。」荊轲的臉一如既往的平靜,只是臉上多了份
少有的溫馨和企盼。

  她點點頭,幅度不大,卻狠有力。

  我只是呆愣地望著,想逃開,可灌鉛的雙腿似生了根。

  記得狠清楚,那張壓得低低的臉,依舊眉目如畫,只是不再像原來的墨色山
水般脫俗,而是像工筆的桃花,嬌豔無方。

  屋內兩人的呼吸變得急促,清晰可聞;不過自己的呼吸仿佛停頓,只聽得見
一陣快似一陣的心跳。

  「不用怕,我不會把你弄疼!」他依然微笑,就像冬日,讓人只覺得溫暖卻
不至被灼傷,女人的身體緊貼著男人的胸口,似在傾聽有力的心跳,或嗅著濃郁
的男子氣息。

  男人將她平放在枕席之上,看著她一身淡黃裳子,領口處露出些許白膩,身
子湊將上去,看著面前的玉容,居然有些癡了。

  頭發經過剛才的相擁厮磨有些淩亂,幾縷細絲散落額前,不知是屋裏太熱還
是過于害羞,臉上已經微露汗珠,原本白裏透紅的臉龐更加豔麗,柳眉下的兩汪
清水之中漆黑的眸子更是深不見底。

  「不要這麽看我!」她受不住男人的緊盯,側過頭去。

  接下來,我再次眩暈,一如當年。

  恍然間,她好像在我身前,酥胸一起一伏,櫻桃小嘴一張一閉,吹氣如蘭。

  我幾乎按耐不住,想湊上前去,品嘗她的芬芳。

  她的雙唇狠是柔滑,我盡情在其間遊動,狠輕。直到見她呼吸急促,才放心
將舌尖探入她微漲的紅唇,來到光滑的貝齒。

  她狠害怕,咬緊牙關,于是我用上力一次次有節奏地擊打,試圖扣開大門。

  許是累了,她的齒間微微張開條縫。我乘勝追擊,猛一用力便把自己的舌頭
頂了進去,頓覺滿口香津,通體舒暢。

  我繼續向前探尋著那濕滑的香片,剛一接觸,它便怯生生像後退了幾退。這
時我的手已按住她高聳的玉峰,雖隔著衣物,卻仍感到它的彈力極佳。

  阿茵頓時吃不消,全身力氣全失,任我在她口中逞強。沈醉在她濃郁的香液
中,我還是感覺到她的香片略有粗糙,反而更添樂趣。不到半刻功夫,她嗯啊起
來。

  「怎了?我用太大力了?」我擔心地問道。

  「不是,是,喘,喘不過氣。」她俏臉绯紅一片,把頭深深埋在我懷中,仿
佛這裏無比安適和舒心。

  「還沒習慣吧,以後不會了。」我吻了吻她光滑的前額,順便用鼻尖撥了撥
她鬓角的亂發。

  「以後?我們還有以後嗎?」她擡起頭來,癡癡地望著我。

  「嗯,起碼今夜還狠長——」我尚未說完,便卷舌伸入她狹窄的耳窩,攪動
著她的逐漸上升的情欲。

  就在她情意亂迷時,我已然將她衣衫脫落。曲線優雅,肌膚如脂如玉,峰頂
上的殷紅,還有修長玉腿前的芳草萋萋,無一不在散發著誘人的蠱惑。

  「啊!」發現自己已經全身赤裸,她禁受不住那份羞恥,不自覺地遮住自己
的羞處。

  「不要怕,抱緊我。」說著我把她的纖細雙臂緩緩拉開,擱在自己身後。

  熾熱的雙唇開始從容地滑過她蝤頸,香肩,不時溜出舌尖,觸摸著她光滑肌
膚上的紋理,時快時慢,感受著她頗高的體溫。女子一雙藕臂自然圈住我寬厚的
背胛,不由一顫。

  我得意于她的情動,逐漸向下吻去,徘徊于雙峰周圍,時上時下,一只手分
開臀瓣,指尖貼著嬌嫩的橫紋來回遊弋,惹得她嬌喘連連,媚眼半閉,墨色的珠
子,就像黑夜的幽靈。

  「阿茵,要來了。」我把自己早已猙獰得張牙舞爪的巨物,送到女子胯下那
最柔弱的地方,輕撫著,那裏泥濘不堪,花油滿地。她也似是憑著本能在輕輕挺
著柳腰配合。花瓣似是依然張開。

  「我,我怕。」她緊摟著我,蛾眉緊蹙,「輕,輕點。」

  我耳旁緊緊響著她的嬌喘,那股溫熱的蘭香讓我更加血氣沸騰。

  火熱的巨棒一步步推進緊窄的甬道,盡管有一定的潤滑,仍舊步履維艱。可
我並未停止,反而堅定向前,來到那不堪一擊的阻礙。

  「痛。」女子玉蔥尖端已經深深掐入我的後背,玉腿也繃緊將我夾的更緊。

  「忍著點,狠快就——」

  「等等,別忘了——」她眼裏尚存幾絲清醒,想起了什麽。

  她擡手從旁邊衣物中摸出塊白色絹布,墊到自己體下。我趁勢舌挑她峰尖上
的乳珠,慢慢地,她以小聲的呻吟作爲回應。

  猛然一聲莺啼,花房已被占得滿滿當當,我已用力貫穿信道,再往上瞧去,
她該是不堪承受,幾縷濕漉漉的頭發緊貼著額頭,小口微張,不住喘著。

  「死,快死了!」

  「阿茵,已經完成了,不如就——」我看著白絹上綻開的嬌豔的血梅,心中
已是憐意大起。

  她搖著頭,反吻了上來,「大哥,繼,繼續。」我稍一猶豫,「阿茵這輩子
等的就是今天。」

  疑慮盡去,我這才發覺自己進入的地方,實在狹窄的驚人,而且似乎有著無
窮吸力,揉擠著,收縮著,牽扯著他繼續向前,雖然盡頭已至;軟中帶硬的嫩肉
不停觸動著棒尖,刮得我幾乎立馬繳械,慌忙退後。

  「啊,停,停一會兒。」

  「怎麽了?」我親了親她的殷紅小嘴,心中暗覺奇怪,明明內裏早已滑膩無
比,怎會疼。

  「剛才,狠怪,酥酥的。還,還有些麻。」她蛾眉微蹙,一副不堪受用的樣
子。

  「我們已完全連爲一體了,狠快,狠快便會覺得舒服了。」

  我順勢做起抽送,感受著處子的緊窄和花心嫩肉的讓人心醉的擠壓。動作隨
著花油的泛濫越來越暢快,她的呼聲也由小及大起來,也不知她表示的是痛苦還
是快樂,也許兼而有之。

  兩人糾纏的更加緊密,四處散發著淫糜的氣息。

  她滲出的香汗愈來愈多,面龐上更有若水洗,眼中似是布滿了紅色的暗潮,
每一次穿插都向峰頂更進一步。

  我也感到她體內的濕熱更勝方才,但覺全身燥熱,便封住她的芳唇,試圖靠
她的口中甘露解渴。一時間,兩人上下相交,不分彼此。

  她也開始能自發地迎合,一雙雪白的小腿盤在他的虎腰上,只覺每一次到盡
頭時但覺酸到極處,但嬌軀卻不由自主地繼續,攀向那最高的頂點。

  轉動著,研磨著,抽插著,她一次次地挺腰,都使我更加興動發狂,終于力
發到底,直沖花心。蕊心和棒頭相撞,磨合,癡纏,我終于不能自己。

  噴射,一股股的陽精奮勇而出,全都送進了她的花房內裏。

  「好,好酸——」

  兩人幾乎一齊丟了,摟作一團……「啊,荊大哥——」

  荊大哥……

  我這才會過神,眼前窗內早已漆黑一片。

     ***    ***    ***    ***

  「荊大哥,不要啊……」

  「剛才叫快活,叫要的,不知是誰?」

  「好痛。」

  「第一次都會痛。」

  「——這輩子等的就是今天——」

  這輩子,最『痛快』便是今天。我狠幸運地沒有錯過阿茵的初夜,可惜那個
男人,並不是我。

  每一句溫存軟語,每一聲婉轉莺啼,每一寸珠圓玉潤;近在咫尺,就像在我
身邊發生一般,感知地真真切切;又似遠在天邊,無法觸及,看著她在另一個男
人的身下,呻吟承歡。

  想走開,一直狠想。移不開的不是步子,而是被撕扯的心。說不清的胸悶,
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在別人身下告別處子;可全身又興奮得全身毛孔張開,甚至
感覺到了空中冰冷的水氣。

  終于安靜了下來,裏外一樣漆黑。

  到底是長大了,不會像上次,出了什麽事兒,就一個人出去亂逛。我早就學
會靜靜地躺在屋頂上看星星,邊告訴自己,這是天意。

  無雙國士是荊轲,美人在懷也是荊轲,他真的就是命好?所謂的妒嫉,只是
一種卑鄙的自卑罷了。而我現在,實在自卑到了極點。

  可惜今夜連行星都沒有,伴隨我的是傾盆大雨。

  翌日,荊轲面見燕丹太子,手持的便是那匕首——徐夫人。不同的是,它此
刻的銀色光澤之中幾道紅色脈絡清晰可見——阿茵的處子之血。

  數月之內,匕首可離匣傍身。

  我拼死自薦,一改以往的懶散,要求同去秦國。因爲我想親眼看看,看看荊
轲此去的結果。

     ***    ***    ***    ***

  前二二七年。

  鹹陽。

  秦王宮。

  五步一樓,十步一閣。檐高廊闊,勾心鬥角。

  殿前的武士將領確實氣宇軒昂,威武不凡。

  正向前邁步之時,我斜眼瞧了瞧身旁的荊轲。他似乎也不是那麽鎮定,昔日
在易水的風蕭蕭兮的豪情已然不再。換上的是謹小慎微,唯獨眼睛裏有著幾許不
易察覺的殺氣,隱而不發。

  可當我看到他手裏的那匣子,裏面裝的可不只是卷督亢地圖。我似乎又感覺
得到,感覺得到阿茵的存在,一個閃神撞到身旁的兵士身上。

  「拿下!」震耳欲聾的吼聲,震得我耳膜幾欲迸裂。

  「大秦王上,燕使隨從秦舞陽,鄙陋之人,忽見大秦天威,謂之魂破,乃一
時失態,懇請大王恕罪!」荊轲慌忙爲我開脫。

  「罷了,讓他殿門聽命。你一人上前獻圖。」

  事情和計劃的幾乎一模一樣。只待圖窮匕現,便是秦王嬴政送命之時。行刺
一國之君,非同小可。在我看來,空氣狠凝重,嬴政的表情狠得意,荊轲的手卻
是一絲未顫。

  地圖緩緩展開,嬴政似乎並不知道自己危在旦夕。這可笑的家夥,居然因爲
這個可笑的家夥,鬧出這麽大堆事兒來。

  只見寒光一閃,匕首不早不遲,滑了半截出來。

  嬴政大驚,反身離座。荊轲不忙不慌,提著匕首追上前去,欲要生擒他。因
爲這秦王殿內,非有诏令無人敢上前來。可追趕之中,嬴政根本沒有機會喘息發
令,所以我們早就打好了做這甕中捉鼈的買賣。

  一邊逃著,嬴政還一邊拔著腰間長劍,嘗試幾次,都沒有成功。我愈發覺得
可笑,現在只要我走上前去,合二人之力,秦王無路可逃。

  事情本來已是十拿九穩。

  「大王背劍!」殿外不知那裏傳來了一句。

  果然,秦劍確實名不虛傳,長而薄,需要狠高的技藝才能做到,不過,並不
是荊轲手中匕首的對手。

  可嬴政奔向的不是荊轲,而是我。

  這就是所謂的宿命,手無寸鐵的我,必然攔他不住,他一步邁出宮門便是我
和荊轲喪命之時。可若能拼死一阻,以我賤命一條換取嬴政所謂的王命,值!想
到這裏,我反而從容起來。看著嬴政一劍橫劈,我只是猱身而上,想把他撲倒在
地。

  噌一聲響。

  我正要擰住嬴政的脖子,卻發現長劍並沒有砍到我的頸部,秦王手裏拿的也
只是個劍柄。我下意識側頭回看,卻見柱子上殷紅的紋路和銀白的劍身,依稀眼
前又是那個雨夜,阿茵又在眼前,紅像她的唇,白像她的頸……

  我幫他制服秦王又如何,成全他的一世英明?

  只這一刻的遲疑,秦王已然逃出殿外。

     ***    ***    ***    ***

  眼前的阿房宮,華麗遠勝昔日秦王宮。

  當日,荊轲擲劍救我,只身以一人之勇,殺百人之景,仍然曆曆在目,殿內
血流成河,遍地橫屍,最終力氣不支,倒地。

  嬴政親自出劍,將其斬首。

  當時同樣遍體鱗傷的我,作爲嬴政的昭示天下的招牌,給留了活口。他讓我
提荊轲首級去見燕太子丹,告訴他什麽叫天命所歸。那把匕首,就一直插在荊轲
的口中。

  在我回到燕都之前,阿茵已經一條白绫,隨荊轲而去。

  可今日,就算得夷平這阿房宮,我也會把嬴政找出來,告訴他,天要讓他命
歸……

               【全文完】

***********************************
              ◇ 附 錄 ◇
           《東周小事記.刺秦》讀後感

作者:小悴

  喜歡這一篇。因為它很另類。

  這類玩味歷史題材的作品,生來就具備一種淫巧的氣質。荊軻刺秦的橋段乃
是耳熟能詳的,作者以秦舞陽的視點介入,有條不紊地杜撰野史。據說是根據少
年時代閱讀的文藝作品改編而來。

  無法追溯到原著,我卻很願意承認,這樣的寫法真是討巧的緊。很自然也會
聯想到王家衛的電影《東邪西毒》。借用成型的典故和人際,附加新的演繹和內
涵……就像一位老情人曾經輕車熟路,後來心如止水;她忽然敲打你家的窗戶,
然後媚眼妖嬈,乳房嫵媚。

  她手中的黑白舊照閃閃生輝,好似握緊一張醞造姦情的VIP卡。

  就如《鐵達尼》、《珍珠港》、《特洛伊》……蠻多影視作品也玩味在這樣
的嫁接。《天龍八部》中蕭峰和完顏阿骨打的邂逅;《倚天屠龍記》裡常遇春、
徐達等人的客串;甚至包括衛斯理筆下的含沙射影……如此種種,不可勝數。

  原來手淫歷史,真的可以意淫讀者——

  只要你有夠筆力。

  正是作者討的來這計小聰明,《刺秦》因而也底蘊了一把。不信你將嬴政換
成本•拉丹;將荊軻換成貝克漢;阿茵改為尼可基德曼。別個我不知,我肯定跑
了去玩CS先。

  再從文字來計較,作者的筆力雖然很有幾分美感,卻依然顯得稚嫩。素來以
為古裝版的故事,在用詞和對白需以古風古韻。意境乃是凌駕在文字之上的,然
而同樣源於文字的構建。尤其在敘述性的句段,鮮有亮點可覓。一些副詞的運用
出現冗余和重複,譬如「終於」和「,」的大量出現。儼然對文章的外在審美構
成一定的影響。

  一篇優秀網路色文的寫成,文字功底至少應達到國內《中學生優秀作文選》
的水準。中規中矩的文字,較難支撐起動人的床戲。倒不是追求華麗眩目,樸素
的文采,也可以將人事描繪到入木三分的生動。有時在農村聽見老農的述講,也
會身臨其境,神采飛揚。

  相比選材和視角的微妙,該篇的文法和辭藻乃是遜色了一籌。同樣的還有肉
戲的描寫,也是頗欠火候。

  若干年後,作者回味在自己處女作中,奈何也是這樣做掉一位小處女。

  本文的另一個亮點是結局。其實也是我一家之言,不知道是作者風騷還是我
淫賤,這類莫名其狀煞有介事時光荏苒白雲蒼狗胡七八糟不勝唏噓的收尾,真是
很對味。

  那個時候就會揣摩「究竟是作者沒有表達清楚,還是我資質愚鈍,終於無法
領會秦舞陽的所想咧?」  

  於是更加驚異的作者的狡猾,這篇另類的小事記我本來無所謂開頭;卻真的
無法料到結尾。我願意這樣理解作者與惡魔島、以及與小悴之流變態讀者的第一
次親密接觸——

  一張舊床帶著木屑的沉香,破曉之前大家曖昧苟合,雖然一時間沒有撩到G
點,但……效果卻很動人。


***********************************
          
  飄零:來自歡喜佛的新作者huajianxi,希望大家喜歡。

  huajianxi:這是俺完成的處女作,沒有血,可是很痛!痛苦的趕
文經驗!

  弄月:寫出這麼可愛的文字,痛一點也值得嘛。

  夜月心:真是很另類的一篇處女作,作者怎麼能想到這樣的好故事呢?

  huajianxi:其實是這樣,也是借鑒一篇短篇武俠的設定,少年時
候在雜誌上讀到,當時就覺得很有趣……

  古鏞:由一篇短篇武俠所改?不知有多大程度是原創?通篇看來作者很有潛
力,尤其起首兩段,很是精彩。

  huajianxi:謝謝古鏞兄的稱讚。本篇的原創程度還是相當高的
吧。其實後來小弟還嘗試修改過一個版本,更加絢麗和意識流……也是因為某個
印度鳥人的毒害吧……

  小悴:我原本希望作者更加潤色文字,使之越發精美。後來也的確改過一個
版本,然而看起來又不甚自然。畢竟強姦人家的處女作……實在也不算什麼美
德。

  死神之鼠:每一位作者的成長都會有自己的軌跡。有時溯回某個時期的作品
去閱讀,就像翻閱相片影集或者舊時日記。一定是很微妙的感覺。 

  古鏞:不過似乎文中的視角處理有些小bug,例如阿茵與荊軻床戲,從第
一人稱「我」的視角來看,出現了很多「我」無法感知、獲知的許多描寫和信
息。像「看著眼前一起一伏的酥胸,他再也忍受不住……荊軻雖然閱人多矣,可
也沒嘗過這麼柔軟的嫩物……」。這裡「荊軻」感受和過去、以及判斷,都是
「我」無法得知的。因為文章用的不是全知視角,這樣寫似也不太妥當。班門弄
斧,請勿見怪。

  御風而行:古鏞兄何必太謙,以兄的文筆功力,怎能說是班門弄斧。新人有
你指點,定能收益非淺。無論如何,我們十分感謝huajianxi帶來這篇
精彩又別緻的故事。

  楊過:一同期待本屆秋韻夜語第七夜:《四季情緣》。

    ──────── 第六夜 ◆ 終 ────────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1-4-9 11:41 編輯 ]
2011-4-2 14: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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