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ji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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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醜女異變 鳳凰初生
「汀州無浪復無煙,楚客相思益渺然。
漢口夕陽斜度鳥,洞庭秋水運連天。」
「遙夜凡清瑟,酉風生翠蘿。
殘營棲玉露,早雁拂金河。
高樹曉還密,遠山晴更多。
淮南一葉下,自覺洞庭波。」
廣闊無垠風帆片片,沙鷗凌波鱗鯉躍的湖面上,為數上百的船艇中有一艘龍形
畫般,在夕陽霞光中緩緩滑行湖面,船尾水波浪花如雪飄翻,成群沙鷗低掠旋飛爭
食浪花中的小魚,而西側波平如鏡的湖面映射著五彩霞光,隨著舷邊波蕩水痕閃爍
映亮,更令人有如處身迷離幻境中。
湖東遠方一座突出水面的君山四周,正逐漸湧起一層薄霧,在霞光映照中更是
五彩繽紛,光怪陸離的有如迷幻仙境,將道家七十二福地之一的福地仙境顯現無遺
,也使民間頌傳的神話,令人悠然通思……
尤其是斑點瑩瑩如淚的「湘妃竹」,依友林立君山之上,娥皇女英之神話更令
人憑弔歎息。
龍形畫肪上,俊逸倜儻神采飛揚的藍衫公子「玉虛郎君」程瑞麒,與玉肌雪膚
身材玲找突顯,但容貌令人望之心畏的李婉馨姑娘,並肩依欄眺景。
清脆悅耳黃鶯輕啼的珠脆聲,不停由她口中婉轉而出,其間不時響起的嬌脆笑
聲,及嬌嗔不依的撒嬌聲,使得畫舫船家不時藉故至船艙四周工作,且流連忘返的
令船行遲緩。
在另一側涼塌矮几前,正有兩名嬌俏甜美的赤衣俏女婢,面顯微笑的低聲細語
,剝者新鮮菱角鮮荔,另一側不遠處的一隻小灰爐上,則溫燙著三壺酒香四溢的「
砂仁酒」。
此時突見兩名俏女婢面上神色悲恨,並聽那臉收圓嫩的女婢,歎聲說道︰「就
是嘛!還好是公子現身搭救了小姐及咱倆,否則咱們也變成那……那個什麼鳳的一
樣,那可是百死不足洗刷羞恥呢!」
「唉!萬幸那還好是姑爺救了咱們,否則不一頭撞死才怪呢!」
小珠聞言,頓時美目瞟向並肩眺景的兩人背影,面顯羞紅的嗤笑,低語道︰「
嗤!小墜!咱倆何是禿子跟著月亮跑,隨著小姐依靠到如此好的一位夫婿,雖說是
侍妾身份……但是我已很滿足了!」
「暖!那天公子不是說另外有兩位本也是婢女身份,但那兩位夫人並不低視,
皆是姊妹相稱的嗎?」
「呸!傻丫頭!那是公子及兩位夫人不低賤下人才如此稱呼的,但咱們可不能
不知好歹的自抬身份,想與三位夫人平起平坐,而是要自明身份侍候才是正理!」
「嗯!說得也是!」
晚霞漸沉大地逐漸昏暗,畫舫也緩緩駛往燈火巳映天的「岳陽」城邑碼頭。
在湖畔的「水月樓」落宿一夜,一行四人已在翌日清晨,天剛放亮便結帳離店
,騎著「黑驪」、「赤駒」、「紫騮」以及新購的「黃驃」名駒往南而去。
途中。
「玉虛郎君」程瑞麒滿面笑意,耳聽著李婉馨姑娘的興奮之語。
「麒哥哥你說好不好嘛?賤妾可是想了一夜才取妥的名號耶!你都不吭氣。」
「好!好!當然好啦!鳳妹她倆是『玉劍、玉笈』,而你自取的『玉瑤仙子』
雖不搭配,但也甚為避耳響亮!」
「麒哥哥最偏心了!鳳姊姊及蘭姊姊的名號都是你幫她們取的,偏就不幫我取
,害人家思忖一夜才想妥,現在又嫌不搭配,人家不管啦!你快幫人家想一個嘛!
」
「哈!哈!哈!其實我也曾默想了一個,可是又怕你不喜歡所以沒說,況且『
玉瑤』確實響亮悅耳呀!難道你真要用我的……『玉兔』為號哪。」
李婉馨姑娘聞言一愕,默念著「玉兔」數次,勞心黯然的不知該如何是好?萬
一麒哥哥真實自己冠上「玉兔」為號那……正噴嘴默思之際,卻見麒哥哥面顯捉狹
之色的望著自己,這才恍然是受了捉弄,因此立時嬌嗔的說道︰「好哇!麒哥哥又
逗弄賤妾了!不理你了!」
「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言,不由哈哈大笑說道︰「哈!哈!哈!名號一取豈可
隨意變換?『王瑤』之號雖與鳳妹她倆略不搭配,但卻與我『玉虛』之號相配,『
玉虛、玉瑤』豈不甚合?」
「噫!對耶!『清虛妙境』及『瑤池仙境』果然相配呢!唉呀不好!萬一鳳姊
姊及蘭姊姊知曉後豈不……不行!換一個!快換一個!」
「嗤!馨妹你放心!鳳妹她倆豈是狹心之人?絕不會為此而不悅,到時就說是
我為你取的名號便是了!」
如此一來,李婉馨才略放寬心的欣喜伴隨心上人南行。
一路上走走停停的耗費時日,期間「玉虛郎君」程瑞麒已將自己夫婦精心匯創
的「玉虛神功」教導三女勤習,因此才會拖延了行程。
在月餘之後,一行四人也終於踏入」天目山」山區了,一股莫名的衝動使程瑞
麒不斷的催馬疾行。
有著一雙銳厲巨目的二金,在一行四人剛踏入高「玉虛谷」尚有數十里灶的山
林內時,便已發覺其中那藍衫公子,便是久別歸返的谷主,因此興奮的俯衝而下嘎
嘎驟鳴。
被巨木依枝遮掩視線的四人跨下坐騎,雖是少有名駒,但也被金鵬巨鳴聲驚得
連連嘶叫趵蹄不止。
尚幸「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聲知是金鵬已至,同志是興奮的吟嘯傳意,才使二
金旋身疾飛往「玉虛谷」。
在高聳陡立的山壁之前停騎下馬,尚未待將馬尋地安置,便聽崖頂上已響起興
奮歡愉的脆語聲︰「麒哥!你回來啦!……咦!……」
「相公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噫!還有人……她們是……嗨!鳳姊!好像是李姑
娘耶!」
「啊!真的是李姑娘呢!」
隨聲只見崖頂上,倏然躍下一紫一粉的人影,在崖下的程瑞麒見狀,頓時大吃
一驚,駭然的身形疾掠向前欲縱接她倆即將墜落的身軀。
真是關心者亂!
在他仰首驚望之際,卻見她倆一先一後凌空下落的身軀,竟突然斜近山壁,腳
尖在一塊突出的岩石上一點再落,已然止住加速的墜勢再斜近山壁。
「玉虛郎君」眼望之下,頓時驚怔的望向陡壁,才發覺在高有四十餘丈高的陡
壁間,每隔十丈左右便有一塊人工挖掘巖壁所造成的尺餘突巖,而成為踏腳之處以
供上下飛縱之用。
看來雖是簡單,但如非內力高強能一口氣循行全身,而能真氣節斷,且要眼力
銳利控制身形斜靠陡巖,恰好落在突巖之前,洩去下墜之勢後,方可順利而下,但
若有偏差必然身無頓足之地,而致墜勢不止的疾墜而下。
「玉虛郎君」看清竅門後,這才放心的輕噓一口氣,面含笑意的在崖下迎接兩
位嬌妻。
「玉劍仙子」及「玉笈仙子」兩人°一飄墜踏巖而下,恍如凌波仙子般的飄落
在夫君身側,美目含珠的欣喜抓夫君手臂笑道︰「討厭啦!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害
人家擔心死了!」
「相公你最壞了!鳳姊和賤妾小鶯小燕四人每日望眼欲穿的等你回來,甚而騎
大金它們在山區四周尋望,可是連連半月餘也不見你蹤影,真急死人了!」
兩女雖是責怪口氣,但也只是嬌嗔之言,芳心中已是欣喜無比的那有不悅之意
?並且眼見李婉馨主婢三人也已含笑行至,這才雙雙迎前笑語寒喧。
「王瑤仙子」李婉馨似是見到親人一般,霎時一雙美B中淚水奪眶而出,哽咽
的撲前握著兩人手臂泣道︰「兩位姊姊!小妹想死你們了,請受小妹一拜!」
「玉劍仙子」姊妹倆心喜中,卻又怔愕的不知她為何如此?但見她已福身下拜
,頓時慌急的雙雙扶拉並急道︰「嗨!
李姑娘你這是幹嘛哪?快起來!」
「唉喲!馨妹妹為何如此見外?既然相公會帶你來此,便表示不將你當外人了
……啊!莫非……咯!咯!咯!鳳姊,看來咱們仙宮好似要增加好妹妹了!」
「玉笈仙子」史香蘭芳心恍然的笑語,頓使「玉劍仙子」譚玉鳳突怔,疑惑的
望望夫君,見他面色似有愧意,再望向李婉馨姑娘,見她羞意盎然的低垂螓首不敢
吭聲,頓知蘭妹所測八丸不離十,因此又疑又喜的笑道︰「嗤!嗤!怎麼?仙宮內
要多了個妹妹?嗨!麒哥你可真厲害哪?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光,你就遠赴京城將
馨妹騙來啦?」
「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言,頓時慌急的連連搖手說道︰「不!不是!不是騙來
的!而是……唉!此事非三言兩語之事,咱們先回宮再說吧!喔!對了,小鶯小燕
她兩人呢?怎麼沒見到她倆?」
就在此時,突聽一聲巨鳴響起,並見三道金影由崖頂疾掠而下,頸風狂飆中大
金三鵬已凌空旋飛而下。
「哈!哈!大金、二金、小金你們也下來啦?」
三金巨碩金鵬喜鳴中°一洩落地面,但卻聽空際倏又響起數聲未曾聽見過,但
令人心爽悅耳的清脆食雞聲傳入耳內。心奇的仰首望去,只見崖頂上空竟又飛出一
只五彩光華亮麗,有數條長尾飄蕩,狀似孔雀卻無黃斑翎眼的美麗巨鳥,雙翼伸張
振飛足有兩丈左右。接而又見一隻體形較小,羽色也較平淡的巨鳥,好似與前鳥乃
是一對。
「啊!好漂亮的大鳥……」
「咦?麒哥哥!那兩隻鳥好像是天下珍禽之一的『鳳凰』呢!」
「王瑤仙子」的一聲驚呼後,便已看出兩隻巨鳥乃是百年難見,只在畫中見的
珍禽瑞鳥「鳳凰鳥」。
但見那對「鳳凰」在空際盤旋一匝後,眼見崖下站立數人,頓時雙翼再振上衝
不敢旋飛而下。
但倏又聽崖頂響起一串清脆悅耳的玉鳴脆響,才見那對鳳凰略有顧忌的緩緩旋
飛而下。
但見五彩光華交爍中,恍如天篷般的伸翼緩緩下落,那幽雅美妙的姿態令人讚
賞不已,和金鵬探爪疾洩的神姿完全不同。
一對鳳凰雙雙落於眾人三丈之外時,「玉虛郎君」及「王瑤仙子」主婢才仔細
的望清那只雄鳳站立地面足有八尺餘,毛色五彩油滑亮麗,五條長羽尾竟有丈餘垂
地,蛇頸雞啄頂冠赤紅,丹鳳雙目精光閃爍,真個雄偉挺立。
眾人正自欣賞那鳳鳥時,崖頂之上竟又飛出兩隻比風鳥羽毛黯淡,但也彩羽亮
麗的巨彩鳥。
「麒哥你快看!又有兩隻……唉呀!好像是彩鸞耶!」
「玉虛郎君」耳聽「王瑤仙子」驚歎叫聲,頓時仰首望去,只見兩隻大彩鳥正
旋飛而下,背上各騎坐著一女,正是小鶯小燕雙妾。
而雙鳥之後,尚有一對墨羽黑亮,雙翼平伸旋飛的巨鷹,雖然比金鵬小多了,
但雙翼伸展開來也有丈半之巨。
原來小鶯小燕兩人自騎鵬回「玉虛谷」後,除了每日勤習樂理譜曲及運勁震抖
玉鈴之手法外,也將各類所學重複習練增進功技。
在歷時兩月餘後,兩人之進境果然迅疾的已非兩月之前了,並且小鶯也逐漸摸
索出以震勁及控制玉鈴五音揚頓之手法,而小燕也將仙宮內的數首樂譜以及在「嵩
山峻極峰」所獲得兩首不知名的樂譜悟通,只差婉轉熟練罷了。
於是小燕便在仙宮內習練音譜,而小鶯則騎鵬往興山內習練震鈴卸禽之技。
「玉虛谷」有三鵬盤聚力巢,因此周圍百里之地竟無凶禽,只有一般常見之雀
鳥。
當小鶯能輕易的以玉鈴操控雀鳥後,便想尋找一些凶禽度練自已卸食之能,並
且在三金鵬的鳴聲中得知,南方蠻荒古林內另有異禽存身,頓使小蓮興奮的由三鵬
伴隨往南疆洪荒古林尋找異食習練。
果然在震鈴聚禽後,竟發現成千上萬的各類雀鳥異禽中有一些巨大威凌雄猛的
鷹雕號隼,另外尚有數只羽色亮麗五彩奪目的異禽,竟然是只曾聽聞不曾一見的鳳
凰、彩鸞。
小鶯眼見之下不但驚異心喜,並湧起欲將其順眼之心,於是在三鵬的協助以及
玉鈴之意的操控下,費時數日才逐漸能以玉鈴聲,勉強的控制了一對鳳凰、一對彩
鸞,以及一對比小金尚小的黑鷹。
乘著小金震鈴引領六鳥,而大金及二金則在兩側夾志威嚇,終於將六鳥引領至
「玉虛谷」內。
雖然六禽野性未馴,不時逃沖南飛回巢,但在小鶯不時震鈴操控,而小燕也習
成的「鳳凰引」一曲安撫六禽,再加上三鵬威凌嚇阻之下,六禽終於略微順服的不
再有南飛之意。
當「王劍仙子」及「玉笈仙子」姊妹倆返回仙谷,竟見「玉虛谷」內的參天巨
林內多了六禽在內築巢,興奮欣喜中更以「寒蓮子」誘惑餵食,使六禽更死心塌地
的留居谷中。
「玉虛郎君」程瑞麒及「玉瑤仙子」主婢與「玉劍仙子」等四女欣喜相見,且
°一見禮後,也得知了六禽之由來,頓時對小鶯稱讚不已。
眾人皆是滿面欣喜的進入「玉虛谷」後,更見谷內不同以往,只見參天巨林內
已是無數羽色亮麗,鳴聲清脆悅耳的各色雀鳥飛翔其內。
除了人宮密道前的「四像青木陣」樹木已略微高大枝葉茂盛外,十餘丈外的林
緣前已由「藍尾金蠍」巨螫挖掘出一個近丈深五丈寬窄的圓坑,挖渠引水蓄為池。
靠近山壁水瀑的林內則在樹株巨木間架木搭板,造了兩間只有頂篷及半身高圍
板,屋不像屋亭不似亭的房子,四周以樹枝圍成個小庭院,且移場了不少奇花異草
。另在後方尚且一間木棚,內裡以巖塊堆砌成的爐灶,及木櫥內放置著鍋碗瓢盆,
一應俱全。
就在此時,突覺地面震動腥味傳至,不多時已見「藍尾金蠍」及「龍鱗毒蛟」
已雙雙而至。俱是馴服垂首靠向「玉虛郎君」,狀似高興的迎接主人歸返。
「王瑤仙子」李婉馨主婢三人,眼見有如小山高大的金蠍及頭大如斗粗回巨長
的毒故時,立時嚇得花容失色驚伍的急忙躲向「玉虛郎君」身後。
在「玉虛郎君」程瑞麒笑顏安慰,並將三女介紹給金蠍毒以認識後,已見它倆
已是巨首連點的知曉三女已屬仙宮之人,因此善意的伏首示意後,才使三女畏色漸
消。
一行人再由密道進人仙宮之內後,頓令「王瑤仙子」主婢三人更為驚異的疑似
做夢,以為進人了仙人所居的洞天仙府之中,被內裡的景色驚歎頻頻。
晚膳後。
在「玉瑤仙子」主婢三人羞意盎然的低垂螓首時,「玉虛郎君」程瑞麒才將夫
妻三人分手後的經過情形°一說出,但隱下了一些令人羞慚的景狀。
「玉劍仙子」譚玉鳳及「玉笈仙子」史香蘭得知一切後,驚異中帶笑意的相視
一笑後,才聽「玉劍仙子」譚玉風笑說道︰「喔!原來如此!麒哥!女子以名節清
白為貴,既然馨妹三人已與你有了如此緣份,那咱們自是要護送馨妹回京,並且備
妥聘禮擇日至馨妹家提親下聘,如此方能使馨妹家提親下聘,如此方能使馨妹有媒
有聘名正言順的成為咱們一家人,不知麒哥意下如何?」
「玉笈仙子」史香蘭此時也笑顏張口欲言時,卻聽「玉瑤仙子」李婉馨慌急的
脆聲,說道︰「啊!不行……不可以!兩位姊姊千萬不可!小妹……小妹……」
「咦?馨妹你……這是為什麼?莫非你不願意嫁給麒哥?」
「嗨!鳳姊你別急嘛!說不定馨妹有什麼難言之隱,所以才有所顧忌的不願我
們往京城去,嗯……馨妹,如今事已至此,如你願意嫁於相公與姊姊們同甘共苦,
那麼你就應將有何為難之處°一說出,由大家共同商議有何解決之道才是,否則你
蒙在鼓內無法解決,豈不是要阻止此段良緣?」
「蘭姊!並非小妹……唉!這該如何是好……兩位姊姊!小妹乃是私逃離家怎
敢如此回去?更別說是提……提親下聘了!」
「玉劍仙子」譚玉鳳聞言,頓時皺眉望望她,並朝「玉笈仙子」略施眼色後才
說道︰「馨妹!並非姊姊為難你,姊姊及蘭妹以前是因家人不知去向以及緣亡,因
此才一切從簡的與麒哥私定婚姻,但馨妹則家人依在,怎可無媒無聘自定姻緣?萬
一那天馨妹家人得知後,豈不要責怪麒哥拐誘良家婦女之罪名?」
雖然眾女往後相處在一起時並無妻妾之分,地位皆相等的不分彼此,然而「玉
劍仙子」譚玉鳳的大婦地位卻是不容置疑的,因此所說之言極有份量。
「玉笈仙子」史香蘭聽大姊語氣似有不悅,頓時收起嬉鬧之意,默默無語的望
向李婉馨。
「玉瑤仙子」李婉馨雖得心上人口頭應允接納自己為妻,但若依進門先後恐怕
只能落於小妾之地位,甚而加方小鶯江小燕倆妾都不如,縱然心上人及兩位姊姊並
無低視之心皆以姊妹相稱,但自己卻不能不有所認知,因此耳聽鳳姊姊之言後,頓
時慌急的起身,顫聲說道︰「姊姊……小妹……小妹實有難言之隱,但此事……」
此時站立右側的小珠,也芳心大急的說道︰「小姐!您當初離京時不是已決定
拋棄……如您……依小婢之見您應將一切實告程公子及兩位夫人得知,相信程公子
及兩位夫人必然會體諒您的處境而有解決之道。」
左側的小墜也伸手扶著小姐柔聲勸道︰「小姐!公子及兩位夫人皆是明理之人
,也非有門弟之念,您若一心要適公子為妻,那一定要將心中隱私告之公子才屬為
妻之道,若有何難解之事相信公子及兩位夫人也不會責任您的!」
「玉虛郎君」、「王劍仙子」、「玉笈仙子」以及小鶯小燕五人,耳聽三女之
言雖知必有隱情,但卻不知是何種難以出口之隱情,因此「玉虛郎君」程瑞麒已含
笑安慰說道︰「馨妹!事到如今你尚有何隱衷不可言?如你我欲成夫妻名分便應據
實相告才是,縱有何天大困難在下也一定會盡所有之力為馨妹解困,否則往後必然
有所隔皓那豈不難為?」
「玉瑤仙子」李婉馨美目淚珠盈眶的望向心上人及兩位姊姊,在內心煎熬之下
,終於輕噓一口氣的說出一番話︰「麒哥、眾位姊姊,小妹這就將隱衷說來,不過
尚乞知曉之後莫要異視小妹,依如現在的親愛無皓。」
當眼見五人皆頷首笑笑,才使「玉瑤仙子」芳心大寬的續說道︰「其實小妹乃
是……乃是當今太後賜名的『信陽公主』……」
「啊?『公主』……」
「什麼?馨妹你……你是『怡陽公主』?」
「玉瑤仙子」李婉馨話已出口,因此再也無顧忌的續說道︰「麒哥諸位姊姊!
小妹關乃是當今『昭宗皇』堂妹,只因皇祖駕崩,先父兄弟因爭奪皇位而冤死數人
,小妹爹爹也在冤死之列,原本全家皆難善終,唯獨小妹出生之日適逢太後三旬聖
誕,故深得太後寵愛,視如親女攜回皇宮逃過一劫。
當時年幼不解人事因而無從記憶,但在先皇『喜宗』駕崩『昭宗』在位後兩年
餘,小妹才從八皇叔口中得知此此事而致悲憤欲絕,再也無心續留宮內,當那孤寂
且不自由的『怡陽公主』了!
然而小妹自幼長居深宮對京城之外眾相一概不知,更無親友可投靠,以小妹如
此膚淺之身如何能脫出皇宮尋地安身?
自從小妹與麒哥哥及兩位姊姊在京城墟市相識後,才有了尋常百姓之友人,也
逐漸知曉了京城之外廣大天垢一些情景。
可惜良辰時短麒哥及兩位姊姊離京他去、頓今小妹彷徨無依的更感孤寂,每日
皆埋足閨房黯然神傷,回憶那短暫的歡樂時光。
小妹長久在皇宮內除了一些親長及女官外,便是一些堂兄弟姊妹俱鄙視小妹,
而宮外百官視小妹身份而畏懼恭敬,但並無一絲尊敬之心,至於皇城之外的百姓,
則更是鄙視小妹醜貌而指指點點,縱有善心之人也只是歎聲惋惜而已。
但是麒哥哥及兩位姊姊品德高尚,毫無異視小妹丑容而誠心相交,毫無做作的
開闊胸腑更是令小妹激動尊敬。
在深宮隱思月餘,小妹竟然日夜所思的皆是麒哥哥及兩位姊姊的容貌、舉止,
笑容及一切,獨身靜思們心自問後,竟是小妹偷偷的暗戀著麒哥哥……」
「玉瑤仙子」說到此處,已是淚流滿面且羞愧的低垂螓首,在寂靜無邊的堂內
續又說道︰「小妹察覺自己心境後,更是又喜又慌無所是從,幾經思慮後,終於抱
定心志要離宮一去不返,拋棄那無情孤寂的皇室虛名,要尋找自己的天地,縱是命
喪異鄉也無怨無悔。
當小妹細心思慮往後行止以及準備所需時,卻被自幼相處的珠兒墜兒發覺不對
,百般泣詢之下小妹才說出心意,因此她倆也不顧身背重罪要與小妹同行出宮。
小妹三人身藏細軟一如往常往郊外遊玩,便趁機連夜疾趕遠離京城,然後才轉
往江南之方,欲尋找麒哥哥及兩位姊姊……以後……之事麒哥哥都知曉了!」
「玉瑤仙子」將心中隱密全然說出後,恍如全身重擔全消的輕鬆至極,但又怯
怯的不知麒哥哥及兩位姊姊知曉自己身份來歷後會有何想法?
其實「玉虛郎君」及兩位嬌妻在京城時,便已懷疑她出身不輕,必屬那一位高
官貴爵之閨閣干金,卻沒想到竟然是身居尊貴的公主身份。
如今情況已明雖令他們心驚,但卻毫無自降身份的有何隔皓之意。
「玉劍仙子」譚玉鳳伸手輕摟貴為公主身份的李婉馨姑娘,低聲安慰道︰「傻
妹妹!這又非什麼天大之事嘛?只要作誠心與姊姊們成為閨中姊姊,自然姊姊有責
為你解決憂慮,你放心,此事就由姊姊幫你解決!」
「玉笈仙子」史香蘭此時也是美目泛紅的笑說道︰「公主……喔!馨妹你放心
!自古江湖百姓雖敬畏皇至,但卻非全然,尤其是江湖武林更是不屑與官府接觸,
咱們『玉虛仙宮』雖從不以武林人自居,且遠離塵世自成一隅與世無爭,但也不懼
皇室官府有何大罪加身,嗤!嗤……姊姊也告訴你一個秘密,就是兩年多前,令各
地貪官污吏奸商惡霸聞之畏懼的『彩虹鳳凰』,便是相公及大姊兩人所闖出的名聲
,你說!相公豈是怕事之人?」
「啊?什麼?麒哥哥及鳳姊姊就是令京城百官頭痛,且又畏懼大禍臨身的『彩
虹鳳凰』?」
「玉劍仙子」譚玉鳳笑面如花的笑摟她說道︰「馨妹!往後成了一家人後,你
要知道的尚有不少,以後自會°一知曉,不過現在先解決你的問題才是!」
話落後又轉望夫君笑道︰「麒哥!現在馨妹已將難處說出,而賤妾及蘭妹也願
意接納馨妹為妹妹,尚然小珠及小墜也同時留下,不過賤妾剛才之意作罷,不能循
俗禮去向皇室納聘了,依賤妾看,只有和以前一樣天地為媒,在祖宗牌位前先結為
夫婦,以後再宴請親友吧!」
「玉虛郎君」程瑞麒心知以馨妹現在處境,確實不宜依俗禮納聘,只要夫婦相
處親愛,又何必以世俗眼光大事婚宴?只要以後定下名份容親友知曉便可,於是忙
接口說道︰「嗯!現今之況不宜大事宴客,以免讓人傳出馨妹之行蹤,方能斷絕京
都皇室尋找馨妹之方向,至於以後……待以後再說吧!」
擇日不如撞日!
有限的幾人就在兩日之內,已備妥了香案喜燭喜帳,雖簡單但也隆重其事的舉
行婚禮,夫婦姊妹們聚一桌歡樂慶。
祝,從此正式成為一家了。
*** *** ***
新婚的喜日是甜密美滿的,也如流水般的迅疾消逝,約近一月的時光中,「王
瑤仙子」李氏婉馨已從貴為公主之尊的身份,成為心上人的妻室之一,芳心中自是
甜密滿足,有如生活在美妙夢境之中。
而小珠唐玉珠及小墜梁香墜皆也先後侍奉床弟,而成為待妾之一,當然也是心
滿意足喜極而泣的更加勤奮,以獲得郎君及諸位夫人的好感,當然也向同為侍妾身
分的兩位姊姊虛心求教。
當然!
自仙宮新贈三人共同生活後,較以前更為熱鬧歡樂,但夫妻相聚之時日也相對
的減少,尚幸諸女以往便有同聚一室伴隨夫君之習慣,因此也將三女誘引同床享受
夫君的愛憐。
其實「玉瑤仙子」及小墜小珠皆是花蕾初開,雖嘗到了夫君的雄威也享受到那
夫妻間最美妙的滋味,但卻被夫君久戰不疲,且巨大之物整治的嬌哼呻吟全身鬆軟
,真是又思又畏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當又羞又怯的與諸女同室歡樂後,這才使三女驚異夫君的厲害,竟然連御六女
而毫無疲態,而且°一使諸女盡情歡暢才止。
尤其是休歇一側羞意盎然的睜望他們那個時,更令她三人張口瞠目的發覺那令
休羞怯之事,竟然有如此多之姿勢令人眼界大開。
只見諸位姊妹不時變換成仰、側、伏、跪、跨、挺、坐之姿,有時更令她面紅
耳赤的望著她們,竟敢以香唇舔吮合香那駭人巨物而不厭。
不過李婉馨小珠小墜三人眼見之後,也曾在激情萬分之際,心蕩的嘗試為之,
在一回生二回熟,且姊妹皆然之情況,也已羞意漸消的°一為之,享受著令人激奮
歡暢的夫婦之道。
「玉虛郎君」程瑞麒雖功力高深,但也顧慮在縱橫七女之間,因連洩元陽而有
損精元。
尚幸在淮水之畔混入「乾坤幫淮水分壇」密室內,誅除了邪魔救出李婉馨主婢
時,曾在小暗室中取得數本少見的古笈,其中一本是「幽冥神功」秘笈,另外兩本
「御女心經」及「黃庭經」內裡所述,皆是以陰陽調合為本的修煉內丹之術,其中
將男女陰陽互補互助洗經煉髓之法詳述,而另外兩本則是邪門歪道采陽補陽,吸陽
補陰之術,雖然淫邪之書,但內裡有些陰陽之說則也屬正理,只不過是將之圖利自
己淫害他人罷了。
「玉虛郎君」程瑞麒心正不邪,並未因其內容有所淫思,而是將各書內乾坤陰
陽至理°一熟記,細心思索陰陽兩道不同之機,逐漸悟解出乾坤男女間孤陰不生孤
陽不長之至理,以及人體陰陽六脈,因男女不同而各有盛衰之氣機,因此藉其各種
細述而綜合出一種藉夫妻倫敦時,所溢出的淫露滋養內三陰脈之氣機,並也悟得鎖
精培元修煉內丹之法。
於是在有初悟的獨特異功試用後,程瑞麒果然發覺自己日日不斷與眾妻妾們享
樂,不但未有精無虧損之狀,反而更為精神煥發氣機更為精純,而且胯下之物也更
為堅挺固鎖。
最令他興奮的是七位妻妾中,除了玉鳳外,全身豐潤雪膚如玉肌細膩的李婉馨
陰氣最為旺盛,如絲寒陰之氣令自己火燙之物有降溫柔化之勢,並且不須施展異功
便會不斷的湧入巨物陽口之內,令自己得益非淺。
在仙宮內居有三月餘,「玉瑤仙子」及小珠小墜三女,除了每日勤習「玉虛仙
宮」的各類武功外,每隔些時日便服食仙宮的靈果煉化益氣增功,至於「寒蓮子」
、「寒藕」則是時常服用,以利三人體內的陰寒氣機。
另外程瑞麒將自己隨身的「蜈目珠」贈給「王瑤仙子」,而庫存的兩粒「蛛腹
珠」正好由小珠小墜各分一粒,並且將三人挑選的「黃坤劍」、「玄陰劍」、「坎
水劍」,也各以「蜈節珠」配為劍墜。
當然!三女也各自縫製了合身的「蛛絲衣」及「龍鱗毒校」皮所製的五彩「鳳
凰衣」,使七女一般無二毫無眼紅之慮。
一日!正當諸女°一享受過夫君咨意輕狂愛憐後,俱是香汗淋 嬌慵柔軟,赤
裸如羔羊般的美妙身軀橫陳床塌及地面厚長毛毯上,不同的睡臥姿態更是令人望之
血脈賁張。
忽然「王瑤仙子」李婉馨起身坐起,一雙玉手不停的揉著粗糙泛黑的顏面,並
且不停抓搓著。
摟著小鶯、小珠兩女,休歇的程瑞麒見狀,頓時好奇的問道︰「咦?馨妹你怎
麼了?是哪裡不對?」
「麒郎!賤妾臉上好癢,好像皮內有螻蟻爬抓不止,竟然搔不到癢處……」
「啊?怎會這樣?且待我看看!」
兩人的行動及話聲°一驚醒了其他六女,尚不知是怎麼回事時,程瑞麒已摟住
「玉瑤仙女」雪白如玉的豐潤柔膩身軀,仔細的望向她面容。
但在李婉馨奇癢無比,嬌哼連連的掙動抓揉中,實在看不出有何異狀或是有何
不潔之物。
就在此時,突聽李婉馨背後的小燕奇怪的說道︰「咦?奇怪?三姊你後頭黑白
交匯之處,竟然有汗水滲出耶!」
「噫?我看看!哎呀!真的耶!」
「奇怪?怎會如此的嘛?」
諸女心奇的望向李婉馨後頸,果然發覺她後項粗糙泛黑,以及雪白如玉之處有
汗水不斷溢出,而且逐漸擴張往兩側,使汗水溢出更多,好似是兩片皮肉逐漸剝分
從中流出汗水的,好奇的在她後頸上搓動,霎時聽史香蘭叫道︰「唉呀!馨妹後頸
竟然搓起一層粗黑老皮,並且露出有如初生嬰兒的粉色嫩皮呢!」
「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言急探首張望,果然發現異狀,頓時靈光一現的了悟馨
妹面上粗黑醜陋的面貌絕非原貌,雖不知為何如此?但已欣喜的忙對李婉馨笑道︰
「馨妹你且忍耐一會,待我為你仔細的檢查,說不定會有令你驚喜之事發生呢?」
由小墜匆忙取來一柄小玉刀後,程瑞麒立時細心的緩緩挑起那縫口黑皮,並小
心翼翼的挑割,終於在片刻之後,掀起了她頸後兩指寬窄的黑皮,果然顯露出內裡
柔嫩微紅的肌膚,而且並無傷口血跡滲出。
「玉虛郎君」程瑞麒心神大定,欣喜的繼續挑割,而且裂縫之處已可輕易的掀
起原有的粗黑皮膚。
約莫半個時辰後,除了滿頭秀髮的頭頂難以掀起,只好沿著髮根割去原有粗黑
皮膚後,立時只見一張瓜子臉大眼瑤鼻,櫻桃小口令人垂涎,柔嫩透粉之色的美麗
玉容已呈現眾人眼前。
「哇……好美麗唷……」
「天哪!好似畫中仙女耶……」
「唉喲!和原先容貌簡直有天壤之別,看來這才是三姊姊原本之貌呢!」
「咯!咯!咯!好個美嬌娘!看來真是石中藏玉呈現面前呢?」
眾人望著她輪廊,美國、貝齒依然外,粗糙泛黑的皮膚一去,便是嬌嫩的新生
柔細肌膚,原本高闊的隆鼻反成了小巧秀挺的瑤鼻,闊厚泛黑的兩片厚唇也成為令
人饞涎欲滴的鮮紅櫻桃口,並且神色上浮顯出端莊秀麗的光采,簡直美如西施昭君
,連六女望之也愛憐不已。
「王瑤仙子」李婉馨此時只覺面上搔癢之意盡去,並覺面上涼颶颶的,好奇的
張開一雙美目,意見眾姊妹俱是滿面驚異讚歎之色的望著自己,不由好奇的伸手摸
向面頰,霎時有如遭雷擊般的驚怔當場。
「啊?這……這……是怎麼回事?……麒郎……」
「玉虛郎君」程瑞麒滿面欣喜之色的笑說道︰「馨妹!如今之貌才是你真正的
面貌,雖不知以前為何有異於身體肌膚的面貌,但據為夫的猜測,也許你幼時似遭
何種毒物或穢物浸蝕,而致面上肌膚敗壞,才造成面容與身體各處有異,如今大概
是自你入府之後,常食靈果及身懷『蜈目珠』,而使面上敗壞的肌膚內重新生長出
新膚,恍如瓜熟落地般,新膚已成便自然而然的將原有肌膚褪除,剛才你……過於
疲累汗流不止,因此使汗水在夾層內滲動,更助新舊肌膚脫離才搔癢不堪,現在你
已是容貌盡復,只差頭頂秀髮之內的舊膚尚難清除,不過隔些時日便可盡褪了。」
「玉瑤仙子」李婉馨耳聽夫君之解釋,頓時喜極而泣的撲摟尚也赤裸身軀的夫
君,淚水有如滂沱大雨順頰而下,似乎在發洩著以往一切的不如意。
此時「玉笈仙子」史香蘭已捉狹的笑道︰「嗨!馨妹如今有如重生自是應好好
的慶祝一番,不過……馨妹能有如今完全是相公的功勞,因此馨妹該如何報答相公
?依姊姊之意……嗤……嗤!馨妹你只要盡自己所能的讓相公盡興愛憐一日便行了
!」
「哼!胡鬧!蘭妹你少逗馨妹了……」
「玉瑤仙子」李婉馨此時雖也羞意盎然,但美目盯望著夫君卻有如迷幻般的哺
哺說道︰「我願意!我願意!就是死在麒郎虎威之下,賤妾也心甘情願……」
於是在眾女嗤笑聲中,開始商議為「玉瑤仙子」李婉馨的重生慶賀一番,自是
有歡樂氣息洋溢在星光燦爛的「玉虛谷」中。
水乳交融姊妹情深的笑語聲中,興奮的為未來編織出一片美麗的遠景。
並且在眾女的慫恿下,「玉虛郎君」程瑞麒也為小鶯小燕小珠小墜四女取了一
個美號。
方小鶯因有卸禽之技,因而取號「玉禽仙子」。
江小燕如今習有尚不知功效的樂譜,但也為她取號「玉意仙子」。
唐玉珠雖初入仙宮,但已可看出她對一般雜藝、陣法甚為喜好,因此為她取號
「玉玄仙子」。
至於梁香墜對家務較為喜愛,對其它之學雖也勤習不疲,但每有閒暇便是至各
房內整理的井井有序,因此為她取號「玉度仙子」。
而七女不論大小皆統稱為「仙官金釵」。
當然!
夫君為四女所取之名號,自是令四女興奮無比,為自己也有了名號而更加勤習
武功,希望以後不負夫君美意將美號傳頌江湖武林,而不損「玉虛仙宮」的名頭。
至於七女中除了「玉劍玉笈」兩人外,程瑞麒時時以靈果及「寒蓮子」為五女
增進功力,並且在五女每達某一境界時,便不畏艱辛的協助五女貫通「任督雙脈天
地雙橋」,令五女功力突飛猛進,達至武林少見的特等高手,如此行道江湖時才能
使自己放心無慮,以免有何痛心之失。
說來雖是簡單,但要貫通「天地雙橋生死玄關」又豈是輕易?
在江湖武林中的一等高手也只屬功這極限,只差貫通雙脈便可踏入另一境界,
而達特等高手之列。
但是一般人縱或自幼勤習不疲,時至壽終之時也無法達至武林人夢寐以求的境
界,縱或以靈果聖藥增功,那可是百年少見的稀有福緣了。
至於江湖中傳言的「灌頂」、「匯功震穴」,那可是要有功力高舉絕不畏真氣
匿乏的內家高手,冒著走火入魔的險境助人震開「天地雙橋」。
但是武林中功力高絕之人大有人在,但願冒險施功之人卻是有如鱗毛鳳爪,皆
是以年輕人要勤奮練功,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之語慰勉。
然而「玉虛郎君」夫妻八人卻是福緣深厚,連連緣獲「靈果」、「寒蓮子」及
「三目蟾蜍」內丹增功,加之習練至為玄奧的「玉虛神功」,因此功力突飛猛進,
輕易的便達至極限只差臨門一腳。
「玉虛郎君」程瑞麒疼愛嬌妻,因此不畏艱辛無怨無悔的恃功,協助五位嬌妻
貫通「天地雙橋」,雖是歷經數次令人擔憂的時光,但眼見七位嬌妻皆已是功力絕
頂的女子英雌,心中的欣喜自是難以言喻了。
雖是五女皆已功達絕頂,但已是一年之後的時光了,功力高絕自是習練各類武
功也輕鬆無比,不但將武功習練純熟,甚而相互套招研習中,也將一些優劣之處°
一增減修正,而達至破綻有如芥子之際的境界。
另外尚值得一提的便是七女,每當閒暇之餘在谷地納涼談天,有時也興致盎然
的各自挑選所喜好之樂器合奏。
「玉劍仙子」選的是一具玉磐,「玉笈仙子」選的是一具琵琶,「玉瑤仙子」
選的是一管玉笙,而「玉音仙子」則是一具玉琴,「玉禽仙子」則是一隻玉鈴,「
玉玄仙子」是一枝玉蕭,「玉度仙子」是一隻玉箏。
至於「玉虛郎君」在眾嬌妻笑鬧慫恿下,也只好勉為其難的選了一隻簡單易學
的玉質皮鼓,與眾女賞心合奏。
*** *** ***
「巫山」乃是萬山叢中的一座縣城,古稱「巫郡」秦時為懸時至隋時才正式稱
為「巫山」。
「巫山」有名的「巫峽」又稱大峽,乃是大江最為驚險之段,而峽頂之上則是
有名的「巫山十二鋒」。
「巫山十二鋒」峰峰皆屬聳巖峭壁,難以攀登的巨峰,其名稱為「望霞」、「
翠屏」、「朝雲」、「松蟬」、「集仙」、「聚鶴」、「淨雲」、「上升」、「起
雲」、「飛鳳」、「登龍」、「聖泉」等十二峰。
其中最有名的乃是「朝雲峰」,只因昔年襄王會神女就在此峰,因此又名「神
女峰」,並有詩曰︰「亂猿啼處訪高唐,路人煙霞草木香;
山色未能忘宋玉,水聲猶是哭襄王。
朝朝夜陽台下,為雲為雨楚國亡,惆悵廟前多少柳,春來空自斗眉長。」
「神女峰」也是十二峰中形態最美之峰,峰巔雲霧縹緲圍繞,青松古柏蒼翠,
峰腰秀麗娟俏恍如煙娜多姿的美女,更是儀態萬千令人退思。
此時聳立在「巫峽」山崖之畔的「神女峰」前,正有數名絕色美婦,正站立崖
緣望向下方上百丈深見不到底的峽谷,只見陡峭同伴壁時有盤松古柏斜伸而出,無
數水瀑飛泉傾洩而下,景色甚為奇盛。
並且時曾聽聞淒厲猿嘯在峽谷迴盪,令人聞這心悸聳然心生驚畏。
突聽一名鵝蛋臉的少婦,一雙明亮大眼環望之下,不由嬌嗔的埋怨道︰「咦?
麒哥又跑到那兒去了?每次都是不吭響的自行離去,害得咱們姊妹又要枯等半天了
,真討厭!」
身穿紫衣的美女話聲剛止,又聽身穿粉色嬌柔秀麗的瓜子臉少婦嗤聲笑道︰「
咭!咭!大姊你別生氣了,相公大概又發現到什麼特異景色而流連忘返了。」
但另一位身穿淡黃衣色,瓜子臉,柳眉大眼,端莊絕美的少婦卻微笑說道︰「
兩位姊妹!麒郎上次也是在『諸葛武侯八陣圖』之處一停便是半天,害得人家擔心
死了,他還慢條斯理的信步而回,可是氣雖氣,但看到麒郎平安無事不也就怒氣全
消了嘛?所以呀!咱們可得見怪不怪少生點氣,否則不擔憂的蒼老數歲才怪呢!」
三位少婦話聲剛止,卻聽身後傳來清朗的笑語聲道︰「才捉到兩隻肥兔及三隻
山雉,否則待會你們餓了再去找,那可又要挨你們一陣埋怨了!」
隨聲只見身穿藍衫俊逸雄偉倜儻不群,年約二十一二的青年已提著野兔山雉迅
疾掠至,並揚晃著手中獵物。
四位身穿寶綠朱紅兩色衣衫,腰懸寶劍身背包袱的嬌甜秀美少婦,已笑面如花
的疾迎上前,並°一接下雉兔。
「哇!真肥耶……」
「嘿!這山裡的雉兔可真不小呢!一隻少說也有兩斤多呢?」
「唉呀!這附近……對了!剛才那峰腳處有片林子,還有一道滲泉,咱們就往
那去吧!」
四位嬌甜秀麗的少婦笑聲中,已結伴行往西面一座山峰處,而藍衫青年及三位
絕色美婦,也已並肩笑語如珠的隨後緩行。
沿途賞景笑語述說所見美景時,倏聽前行四女進入的林內,竟然響起一個男人
粗豪的笑語聲︰「嘿!嘿!嘿!……這剝了羽毛的雉可真是又白又嫩哪!小娘子可
否讓哥哥我摸一把?」
接而便聽有為數不少之人的哄笑聲響起,但隨及便聽「玉禽仙子」方小鶯怒聲
叱道︰「呸!狂徒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欺惹姑奶奶姊妹?莫非你們不想活了?還不
快滾?」
「哈……好凶的婆娘?呵……呵!」
「哈!哈!老三!這幾位小娘子可是帶刺的,你小心捅上馬峰窩了?」
「呵!呵!呵!大哥你放心,小弟我可是最喜歡又設又辣的娘們!那辦起事來
才帶勁呢!」
霎時又是一陣哄笑以及怪叫聲響起,頓又聽「玉度仙子」梁香墜怒叱道︰「叱
!你們這些下流胚子!毒姊別跟他們廢話,殺了這些下流東西!」
「喝!你們看!這一位更凶悍呢!來!來!來!小娘子咱們就到那邊草叢內,
殺個你死我活如何?嘿!嘿!哥哥我定讓你欲死欲活欲罷不能,你認……」
「拍!拍……」
「唉喲!……呀……晤……呸!他媽的臭娘們竟敢打大爺?大爺斃了你……」
「老二住手……」一陣怒叱喝叫聲,「玉音仙子」江小燕也怒叱道︰「哼!你
們也不是好玩意,就一併除掉吧!姊妹們大家動手!」
霎時只聽林內一陣紛亂,怒喝嬌叱連連不止,並聽刀劍交鳴拳風疾勁,已然雙
方交戰而起了。
「玉虛郎君」程瑞麒耳聞林內言語時,早已是雙眉緊皺面顯怒色的望了望身後
的三位嬌妻,並不見有何動作欲恍如一道藍衫般的消失在三女面前。
「啊?大姊三妹!相公的功力什麼時候又增進如此多的?」
「咦?二姊!咱們姊妹的功力不也是增進倍餘了嗎?麒郎當然也增強了嘛!」
然而「玉劍仙子」譚玉鳳卻噘嘴說道︰「哼!你倆還以為這死鬼每日勤練神功
便能迅速增加功力哪?還不是他不知從那學來的害人玩意,和咱們那個時要咱們姊
妹擺出許多不同的羞人姿勢,卻有一下沒一下讓人全身難過死了,死鬼卻瞑目定神
吸取咱溢流的……東西,你們知道嗎?死鬼竟然是在吸陰補陽精淬神功,所以功力
比咱們精純多了!」
「啊?大姊你是說相公竟是在和咱們……的時候練功哪?怪不得這幾個月每次
逗得人家渾身難過時,相公卻如老僧入定般的動也不動,原來他是在拿咱們練功哪
?」
「大姊,二姊,其實……不知小妹說得對不對,尚請兩位姊姊指教,據小妹以
往在宮中時,便已知曉皇上及一些皇親大臣皆希望能長生益壽,因此常請教國師、
御醫長生之道,據說『黃老之學』及『素女問』兩書最為盛行,內裡皆詳陰陽調合
之說,不過十之八九皆屬為男人修身之用,只有道家的『含藉雙修』之說為互益之
學。
小妹剛才聽大姊之言時,忽然想起麒郎搭救小妹主婢時,曾在一暗室內尋得數
本古冊,小妹當時並不知情的曾翻開一些,見內裡皆是什麼陰盛溢流……什麼氣納
丹因吸陰煉陽……還有什麼……唉呀!反正都是害人的東西嘛!說不定麒郎就是習
練那些壞東西呢?」
「喔?好哇!果然麒哥是在……哼!那天看我不整治他才怪!」
「咭!咭!大姊你大話可別說在前頭囑?咱們姊妹幾個那一次不是心有埋怨時
,只要被相公那令人迷戀的笑容情目一望,再加上溫柔體貼的愛憐,所有的不滿及
不悅皆拋至九霄雲外去了,那還有氣哪?」
「咯!咯!咯!就是嘛!小妹可是一見到麒郎便心慌茫然,不管他說什麼小妹
都難以拒絕更何況要……要埋怨他了!」
姊妹三人正訴說心意時,林內也起了變化。
只聽林內響起了一聲慘嚎,並聽有人驚怒的大喝道︰「呔!那來的臭小子竟敢
插手我『巫山六鬼』兄弟之事?」
接而便聽「玉虛郎君」程瑞麒冷聲說道︰「哼!哼!哼!本郎君管你們什麼鬼
?你們膽敢對本郎君的妻室口出穢言,本郎君豈能輕饒爾等?」
然而卻聽「玉禽仙子」方小鶯輕笑說道︰「相公你且放心在旁觀戰嘛!人家和
燕妹四人正拿他們練招你怎麼擾亂了?」
「啊……喔……好!好,我不管,我不管,不過他六人皆是一臉邪惡之相,你
們不能心存善念縱逃他們,否則以後必然還會殘害其他善良之人!」
「是!相公!老爺!你放心吧!」
「公子您放心!賤妾先練功,然後再除掉他們!」
「咯!咯!三位姊妹,老爺有令咱們還等什麼?小妹可要先上了。」
「嗨!珠妹等我,咱們一起鬥鬥他們!」
四位嬌柔俏麗的少婦在嘻笑聲中,已各自執出腰際配劍前掠,攻向六名面目凶
狠殘酷的四旬大漢。
只見「玉禽仙子」手執閃爍出有如皎月般光芒的「銀月劍」,「玉青仙子」則
是一柄有如一泓秋水似的「玄女劍」,「玉度仙子」是一柄閃爍淡青光芒的「玄陰
劍」,而「玉玄仙子」則是一柄森森白光的「坎水劍」。
四柄寶劍皆帶著一股陰寒劍氣,迅疾的將六名面目凶狠邪惡的四旬多大漢圈在
劍勢之內。
六名大漢眼見四女竟然身形迅疾的執劍縱分四方,將自己兄弟圍在內裡,頓時
面有不屑之色的冷笑望著四女,而「巫山六鬼」中的大鬼「噴心鬼」此時也已沉聲
說道︰「哼!哼!哼!難道你們不知我『巫山六鬼』乃是『鄧都冥府』府主『巫山
冥君』座前六鬼?竟敢在本府轄地對我兄弟不敬?」
「玉玄仙子」唐玉珠聞言,頓時撇嘴哼道︰「哼!管你們什麼陰府地府的?你
們這些下流坯子,既然敢招惹『玉虛仙宮』的『仙官金釵』,那可是怪不得姑奶奶
姊妹要整治你們,廢話少說,進招吧!」
「玉玄仙子」唐玉珠話聲剛落,倏聽林內深處響起一陣陰森的,懍人尖細笑聲
說道︰「桀!桀!桀……女娃兒好大的口氣,竟敢不將本府放在眼裡?老夫已數十
年未曾聽過有人敢在本府之人面前如此張狂,桀!桀……憑你等近兩年才崛起江湖
的『玉虛仙宮』及名不見經傳的小輩,竟敢前來『巫山』挑釁本府?」
隱身之人話剛說完,站立一側的「玉虛郎君」程瑞麒已望向兩丈之外的一株大
樹,面含笑容的輕笑一聲,但尚未及開口,由林外並肩行至的「玉劍仙子」譚玉鳳
已不屑的開口叱道︰「呸!你又是什麼鬼物隱身樹後狂言?還不給姑奶奶滾出來?
」
話聲中,玉手微抬往前緩緩推去,也未聽有何勁氣掌風之聲,卻見一些枝葉驟
然抖動沙響,並聽有人驚呼道︰「啊?『虛寬掌』……二弟快躲!」
驚叫聲中,頓見一黑一紅兩道身影,已由一株巨樹後往兩側疾掠而出,原本藏
身的那株巨樹也在此時突然震抖的枝葉沙沙乍響,斷枝落葉如坐飄墜落地。
「玉笈仙子」史香蘭眼見現身之人後,頓時咯咯笑道︰「咯!咯!咯!原來是
兩個矮肉球,真好玩。」
只見那一黑一紅的身影,竟是兩個又矮又胖,約只常人半高的矮圓肉球,並且
是面貌酷似的六旬左右老者。
矮胖的兩名老者被無聲無息的「虛空掌」逼出後、耳聽一女子的譏笑聲,不由
怒火暴湧的喝道︰「呔!賤婦竟敢譏笑我『陰陽雙判』兄弟?找死!」
身穿赤紅的老者,暴怒聲中已暴掠前撲,兩隻又肥又短的手掌,已疾猛的劈向
「玉發仙子」,而另一名黑衣老者也疾掠而至,雙掌也疾狠的拍向「玉劍仙子」及
「王瑤仙子」兩人。
「叱!姑奶奶就接你幾招!」
「咯!咯!二姊!這一個黑肉球就由小妹接下了!」
這一邊話語不多,立時由「玉發仙子」接戰「陽判」,而「王瑤仙子」也興奮
的迎向「陰判」,立時四人兵器未出的空手近身搏戰。
另一方的「玉禽仙子」四女,眼見兩位夫人已然與對方動手過招了,也急忙各
自嬌叱一聲,四柄精光飛向的寶劍也各自震抖出片片劍幕,立將「巫山六鬼」罩入
劍幕之內。
就在此同時,六鬼之一的「攝心鬼」已仰首厲嗚,有如淒厲鬼炸之聲響徹山林
數里之外。
「玉度仙子」梁香墜耳聽令人毛髮聳立的尖厲鬼嘯聲,頓知他乃是嘯聲傳警呼
喚同伴,因此怒叱道︰「你鬼叫什麼?難聽死了!接招!」
「巫山六鬼」此時皆知四女手中長劍必非凡品,因此已各自執出「拘魂牌」、
「鬼頭刀」、「穿心錐」、「鎖魂煉」、「鬼手鉤」、「蝕骨錘」等六種外門兵器
,將拿手招式°一施展開來,迎向四方如罩劍勢。
雙方戰端剛起不到兩刻,正打得勢均力敵不分高下時,倏又聽西南之方遠遠傳
來一聲淒厲鬼時聲。
正與「玉劍仙子」並肩觀戰的「玉虛郎君」程瑞麒,耳聞遠方之鬼時聲後,立
時對「玉劍仙子」說道︰「鳳妹!來人功力極為不弱,待會由我應付,你只要為蘭
妹她們掠陣便可!」接而又朝激戰中的嬌妻們笑道︰「你們別逗了!對方不知尚有
多少同黨正趕來此地,你們要練招還怕沒機會?先除去一個少一個禍害!」
「咯!咯!賤妾遵命,這紅衣肉球撐不了多久的!」
「玉笈仙子」笑語回答後,「玉瑤仙子」也接口笑道︰「麒郎放心!賤妾這就
加把勁除掉他!」
「陰陽雙判」耳聽兩女竟大話如斯的不將自己兄弟放在眼裡,委時雙掌勁力突
加,掌勢更為迅猛的劈攻兩女,並且連連怒喝道︰「賤婢少張狂!好戲還在後頭呢
!」
「大哥少跟她們廢話!劈了這兩個臭娘們!」
「玉劍仙子」譚玉鳳聞言,不由芳心更怒的叱道︰「哼!矮鬼有本儘管使出,
姑奶奶絕不含糊!」
雙方俱是怒火漸湧,因此四人已逐漸增提功力,頓見四人掌勁疾迅狂猛破風尖
嘯,而身形也更疾迅如幻的相互纏鬥,使戰況較初時更為驚險激烈。
另一方的「玉禽仙子」方小鶯姊妹四人,此時也提增功力施展「玉虛劍法」,
劍勢凌厲招招進逼的攻向六鬼身周各處要害。
戰況倏變時,突聽厲嘯之聲迅疾接近,並見兩條人影已踏著樹梢疾掠而至,一
望必知是功力高深之人。
「呔!什麼人敢至本府所在之地撒野?還不快束手就擒?否則必將爾等°一誅
殺不赦!」
「哈!哈!哈!來者何人?在下『玉虛仙宮』宮主『玉虛郎君』在此!」
兩道身影疾掠而至,只見是一個身穿黑色蟒袍,腰圍玉帶頭戴主冠,身材高大
膚色黝黑,眼大如鈴滿面 髯,王者裝扮的盛裝七旬左右的老者。
身後另有一個身穿鎧甲胸口護心鏡,袍繡虎頭,身軀高壯魁梧,手執一枝尖刺
密佈的狼牙棒,年約六旬出頭的老者。
王服老者鈴目環望之下,頓時心中驚震,但卻陰森寒酷的冷笑道︰「桀!桀!
原來是年多前初展頭角的『玉虛仙宮』宮主,桀!桀!桀!不知死活的小輩,竟仗
勢小有名聲便敢至本府挑釁?莫非不將本府看在眼裡?哼!屠賢弟!你去拿下那不
知死活的俊生小子!」
「是!屬下遵命!」
那將軍裝扮的魁梧老者聞聲應答,立時跨大步前行,手中狼牙棒在胸前一掄,
接而聲如宏鐘的喝道︰「好小子!『西天有路你不走,陰司無門你強闖』,還不快
束手就擒聽候發落?否則本『陰司將軍』狼牙棒下絕不繞你。」
「玉虛郎君」以及「玉劍仙子」眼見兩人,心知身份地位皆在「陰陽雙判」及
「巫山六鬼」之上,功力也必然高出不少,因此「王劍仙子」譚玉鳳不侍夫君應聲
,已急步而出朝「陰司將軍」叱道︰「哼!什麼鬼將軍?憑你也想向本宮宮主叫陣
?
姑奶奶乃是『仙宮金釵」中的『玉劍仙子』,倒要試試你有何本事敢大言不慚
?」
「鳳妹你……」
「麒哥你應付那個黑臉的,此人就由賤妾接下!」
「玉劍仙子」譚玉鳳話聲中,身形迅疾前掠,玉掌翻飛中已施展「玉虛掌法」
拍向「陰司將軍」。
「陰司將軍」沒想到眼前這嬌滴滴的美嬌娘恁地大膽,竟敢獨身攻向自己,不
由心頭冒火,但眼見她空手拍至,也不願落入口實弱了自己名聲,因此疾退兩步將
狼牙棒往地面一插,接而哈哈大笑的巨掌揮迎向只有自己手掌半大的小手。
「陰司將軍」身材雖高壯魁梧掌勁也極為雄厚,但卻非笨拙遲鈍,身形也極為
靈活迅捷。
「玉劍仙子」譚玉鳳掌勢剛出,便被對方迅疾的反撲化解,因此眼見一雙大掌
穿過自己掌勢逼近身前,頓時芳心一驚的掌化指勢點向來掌的「勞宮穴」。
「陰司將軍」見勢冷笑,掌勢不變但卻化掌為拳,迎向一雙如惠玉指。
「王劍仙子」見勢也不怠慢雙臂一沉化指為拂,拂向對方雙腕「大陵穴」。
但是「陰司將軍」卻又化拳為刀斜削而出,砍向對方雙肘。
兩人在眨眼之間一招連變數式,以攻止攻以式以化式,使兩人心中皆震驚對方
武功不弱,因此已不再小視對方,抱定心神沉著出招。
就在此時,倏聽右側響起一聲問哼!只見「巫山六鬼」
的老五「剝皮鬼」的「鬼手鉤」斷墜落地,右頸間血水噴流而出,身軀踉蹌數
步後撲倒地面。
「啊!老五……五弟!五弟你……」
「臭賤婢你竟敢傷了五弟……」
此時「玉禽仙子」方小鶯手中「銀月劍」在五鬼頸項帶出一道血箭後,毫不停
頓的順勢,斜削右側的「噬血鬼」手中「鬼頭刀」。
而另一方的「玉度仙子」梁香墜手中「玄陰劍,也在「拘魂鬼」左臂上劃出一
道傷口。
「巫山六鬼」沒想到自己兄弟六人合攻四女,竟然還遭對方將老五傷得不知死
活?因此俱是又狂怒又心驚的暴喝連連,手中攻勢驟增,凶狠狂烈的攻向四女,恨
不得將四女°一斃在眼前為老五報仇。
然而四女在劍傷一人倒地不起後,更是芳心大振的放手搶攻,四柄寶劍皆將「
玉虛劍法」,施展的更為凌厲,密實的劍幕更將五鬼緊罩在內難越雷池一步。
要知當初「玉虛郎君」及「王劍仙子」及「玉發仙子」雖將仙宮內一些武功秘
笈即匯成以玉虛為名的數套武功,但因當年功力較弱,再加上並無武功根基,因此
匯研而出的武功全屬心目中的構思而已。
但是在行道江湖中歷經了數次的搏戰,再加上功力驟增達至「天地雙橋」貫通
,已然逐漸發覺當初看似極為順手之技,反倒有些如同兒戲,另外一些認為窒礙難
練而捨棄的招式,卻是玄奧精妙的高招。
於是再度返回仙宮內後,加上新增的「玉瑤仙子」三女重新增修各項武功,使
「玉虛神功」的運行經絡更能貫通一些奇經異脈,使全身各處肌膚皆能真氣透體而
出,將「護體真氣」更為密實無隙。
另外又改創出一套鎮宮武學,計有「玉虛七絕劍」、「玉虛乾坤八掌」、「玉
虛三十六飛星手」、「玉虛飄凌步」、「玉虛凌雲身法」。
至於原先所融匯的各項武功因已然熟練,故做為平時應敵之用,但也略微修改
成「玉虛劍法」三十六招、「玉虛掌」二十四招,「玉虛步」。
因此七女所施展的只是一般應敵招式,但內裡包含了釋、道、儒以及奇門異派
之學,故而招式中光明磊落博大以及毒辣詭異刁鑽皆含,實令交戰對手難以查出七
女招式的來龍去脈,有時尚有些熟悉卻又似是而非的感覺。
「陰陽雙判」仇氏兄弟與兩女激戰七十餘招後,內心震驚對方的招式變化莫測
玄奧無比,實無法攻入對方尺餘之地,甚而難以封住對方的攻勢,尚幸靠著豐厚的
經驗變幻招式才勉強的應付下來,但已是捉襟見肘的驚險萬分。
一那王者打扮的「九陰鬼王」眼見手下九人竟在七女的攻勢中,不但討不到半
點便宜,甚而已傷了一人敗像已萌,因此內心已是驚震的難以置信,瞪著一雙銅鈴
大眼盯望著三處戰況。
當眼望相對而立的藍衫青年「玉虛仙宮」宮主,見他俊逸英挺神光浮顯於面,
並有一股無形的威勢令人不敢小覷,於是內心思付一會後,已沉聲說道︰「程宮主
!爾等前來本府所在的『巫山』,不但不依江湖規矩斂功通行,甚而向本府挑釁,
難道是存心前來惹事不成?」
「玉虛郎君」程瑞麒此時眼見七位嬌妻攻勢沉穩,除了譚氏與那「陰司將軍」
之戰尚難評斷勝負外,其他六人可說是勝券在握,再加上每人皆穿有「蛛絲衣」護
身寶衣也不慮有大礙發生,因此內心放心得很。
在耳聽那王袍老者之言後,立時含笑說道︰「差也!要知本宮主皆妻室前來『
巫山』只為賞景,從無招惹任何江湖武林人之心,然而貴屬『巫山六鬼』卻在林內
調戲本官金釵,敢問貴府所屬皆是如此低劣無理目無法紀之人嗎?」
王袍老者聞言,頓知六鬼又是色心意事,但又豈肯認錯示弱?因此立時續說道
︰「哼!程宮主之言本『九陰鬼王』實難相信,不過程宮主如能認錯陪罪,那本正
看在同為武林同道的份上,便作主由爾等離去,否則若被本府府主得知,恐怕爾等
難逃打入大牢之命運!」
「玉虛郎君」程瑞麒豈是怕事之人,再耳聽他如此大言不慚之語,更是不屑的
冷笑說道︰「哼!哼!『巫山』乃皇有之地,又非貴府私產,本宮之人愛來便來想
去便去,因此本宮之人無須由你決定去留,至於陪罪認錯那更是顛倒陰陽之妄語,
如此蠻橫無理之語更是令人難以忍受,不必多說了!貴府有何手段儘管施出吧!」
「九陰鬼王」聞言,霎時狂怒的森森說道︰「桀!桀!桀!好一個不知死活的
狂妄後輩,竟敢給臉不要臉的在本王面前如此狂言?桀!桀!本王若不將你擒下,
要如何對府主交待?小子就接本王幾招吧!」
「九陰鬼王」怒喝之言剛止,立時腳不抬身不晃的疾滑向前,巨手伸張如爪抓
向「玉虛郎君」左肩。
「玉虛郎君」程瑞麒眼見對方身形,頓知絕非輕易可敵,在對方爪勢似緩實疾
的抓至,看似乎淡無奇,卻覺自己左上盤盡在爪勢之中,頓時心中一懍,不敢忽視
的身形微往右斜,右手已並指點向對方爪心「勞宮穴」。
「九陰鬼王」的爪勢似緩實疾,並且內裡變化多端至少有四式可幻,只要對方
略一移身閃動立可變式追擊。
然而卻沒想到對方竟敢以指式直點自己掌心,不但使自己爪勢變化無助,甚而
招式僵老受制,因此心中一震迅即編爪,左手已疾扣對方右腕脈門。
「玉虛郎君」指式破解對方爪勢時,已心知對方必有後招,因此心中早已有備
,待眼見對方左掌扣向右腕時,毫不怠慢的身軀原地不動往左側旋半空,而右手已
化指為椎,手臂恍如軟蛇般的反擊而出,依然擊向對方左掌心「勞宮穴」。
「陰司鬼王」只見對方變招迅疾,且每次擊向自己「勞宮穴」,不由心中又驚
又怒的右掌,如刀斜斬對方右臂。
「玉虛郎君」微微一笑,右手已疾縮化爪,迎向對方右肘間的「曲池穴」。
「九陰鬼王」也非好慧的,手刀餘勢未止猛頓,反手拂向對方胸前各大穴,但
卻又見對方身軀斜彎,不但避過拂手,而左手也由下上揚拍向自己右臂,不由鈴目
怒睜右臂疾屈,化為肘錘撞向對方手掌。
「玉虛郎君」見勢立將掌勢下沉,疾拍對方右肋「章門穴」。
兩人面對面近身出招,皆是雙腳未移寸許的以掌招制敵,若是招式稍差必然將
被對方逼退,由此可見兩人招式變幻疾迅,非短時間能分出勝負。
此時「九陰鬼王」連出數招不但無功,甚而遭對方招式反擊,頓時顏面大失怒
火大熾的恨不得將對方在百招之內拿下。
然而心有此意又豈是輕易可違?因此「九陰鬼王」已提增至七成功力,使掌勁
更為強勁迅疾。
兩人自近身出招皆是依恃招式之精妙,且皆是單掌出招,而此時「九陰鬼王」
正以右肘錘撞向對方左小臂,而左掌也並指如刀削向對方右臂。
「玉虛郎君」眼見對方雙手齊攻而至,立時雙手外揚疾收胸前,迅又疾推出拍
向對方前胸。
「九陰鬼王」不屑的怒哼一聲,雙掌疾合再翻朝前震迎對方雙掌。
「啪……啪……」
四掌疾如電光石火般相觸,立時響起兩聲暴響,委時兩人各自震退兩步,但又
迅疾的撲身而上,一改初時雙腳不移之勢,已然身形疾幻,閃、掠、挪、移、縱、
沖,而掌上招式也是變化多端的精奧招式,全然是以快制快以招破招的近身纏鬥,
稍有不慎或失招立將受制於對方。
就在此時,倏聽一聲淒厲慘叫響起,並怒聲暴叫道︰「啊……我的手……賤婢
!老子跟你拚了!」
隨聲望去,只見六鬼中的老三「攝心鬼」自左肘之下,竟被「玉玄仙子」唐玉
珠一劍削斷,血水噴灑中已是又駭又悲憤的狂怒,揮舞「穿心椎」衝向「玉玄仙子
」,似欲拚著一死也要拉她墊背。
而右側的「玉音仙子」江小燕眼見「攝心鬼」旁若無人的急衝而過,頓時毫不
怠慢的手中「玄女劍」斜揮而過。
「攝心鬼」狂怒的衝出後,恍如失魂般的撲向「玉玄仙子」,但倏覺右肋驟痛
,立時驚醒了他,身形踉蹌數步後,轉身望向又已接戰老大「啖心鬼」的「玉音仙
子」,但已是欲喝無力的仰身倒向地面,身軀四肢掙動一會後,便逐漸寂靜了。
「巫山六鬼」自行道江湖時,便仗勢出身令江湖武林聞之心懼的「鄧都陰府」
,在江湖武林不願開罪武林三大神秘之地的「鄧都陰府」情況下,自是委屈求全的
自認倒楣,因此使得六鬼更囂張狂妄,不可一世的任意欺凌武林中人。
然而今日卻捅上了馬峰窩,遇到了一群不畏江湖邪惡勢力,不畏強權的初生之
犢,競手下毫不留情的先後誅殺兩鬼。
所餘四鬼連喪兩兄弟之下,皆是心驚狂怒的雙目發赤,咬牙切齒怒喝叫罵,並
且神色凶狠殘厲的揮舞兵器狠攻狂撲,恨不得將四女抽筋剝皮食其血肉。
但四女卻是不為所動的穩紮穩打,劍勢勁疾凌厲的飛旋罩向所餘四鬼。
另一方的「玉笈仙子」及「王瑤仙子」兩人,此時也與「陰陽雙判」激戰的至
為激烈,並且已是各執兵器搏戰。
但見「陰陽雙判」仇氏兄弟皆是雙手各執一枝長約尺二的「判官筆」,身如肉
球般的旋滾撲向兩女,四枝判官筆疾如箭矢的幻出層層筆影,點點不離兩女週身要
害。
而「玉笈仙子」手中的「青冥劍」及「王瑤仙子」玉手中的「黃坤劍」,各自
閃爍著青黃光芒,有如兩道驚電夾著森寒劍氣,凌厲的飛射向「陰陽雙判」。
短時間四人尚難分出高低,但招過三百之後,「陰陽雙判」已是渾身汗水淋
無暇擦拭,並在身臨貼地旋滾之後,皆已沾滿黃塵,看來甚為狼狽不堪。
時至招過四百餘後,更是鼻息粗喘後力不繼,因而身形逐漸遲緩的再難力鬥兩
女。
反之兩女眼見雙判敗像已萌,因此更是加勁疾攻,將雙判逼得不閃移避身,招
式也逐漸凌亂難抗劍勢,眼看再也難支撐百招了。
再看「玉劍仙子」與「陰司將軍」之戰!
此時兩人依然是空手對招,但皆已打出怒火的掌含真氣,四掌翻飛中掌勁波波
乍響勁風四溢,一紫一黑兩道身影,疾如幻影般的絞纏一團,難以分出誰是誰。
「玉劍仙子」此時已將「玉虛掌」及「玉壺三十六飛星手」參雜交互施展,而
腳下則踏著「玉虛飄凌步」,使身形有如神出鬼沒虛幻如影,使得「陰司將軍」招
式十之三四皆落空的台至幻影,尚要閃避對方似幻似實的玄妙招式。
再加上他原本高壯魁梧,又身穿厚重的鋁甲,因而更是閃身遲鈍,不知被對方
擊中多少掌了。
尚幸他身穿鋁甲,再加上一層橫練的「鐵布衫」外功,因此掌掌擊身卻不痛不
癢,未曾有一絲傷勢,不過他卻自覺顏面無光的哇哇大叫,恨不得一雙大掌能劈在
那嬌小的身軀上扳回顏面。
直待連連被對方擊中三掌退至狼牙棒前時,才怒拔括地的狼牙棒在身前一掄,
阻住對方追擊,並大喝道︰「丫頭且接本將軍一棒!」
「玉劍仙子」此時心知對方所習乃是橫練外功,除非傷及他罩門否則有如替他
抓癢一般,因此眼見對方執起兵器,頓時芳心大喜的叱道︰「叱!姑奶奶怕你不成
?吃姑奶奶一劍!」
霧茫茫的雪白劍光,倏如一道匹練凌空而起,「寒魄劍」已出鞘飛閃,夾帶著
冷冽酷寒的劍氣溢湧「陰司將軍」。
「陰司將軍」眼望對方執出腰際長劍,倏被那白茫茫的劍光及酷寒劍氣,驚得
脫口叫道︰「好劍!」
口中雖脫口稱讚,但內心卻叫苦的為自己擔心,因為身上所穿的鎧甲以及橫練
的「鐵布衫」最怕削鐵如泥的寶劍,再加上對方功力高深,真氣灌注之下更是凌厲
鋒利,萬一而此時「玉劍仙子」譚玉鳳也已笑道︰「鬼將軍!姑奶奶這柄寶劍可寶
貝得很,你可別拿那粗棒往姑奶奶寶劍上砸喲?若砸壞了可是要你賠的喔!」
「狼牙棒」乃是外門又粗又重的重兵器,可大開大合橫掃劈砸巾撞,再加上密
如刺猖煌尖稜剛刺更是驚人,若一不小心的被砸上一棒,那可是要皮開肉綻筋斷骨
折不死也重傷。
而「劍」乃是兵中之後,加之女子所用更是輕薄短窄,只適合挑、刺、削、劈
,而且連劈了訣都盡少使用,先天上便落於下乘。
此乃是習武之人盡知之事,除非是手執之劍,乃是古朝軍將所使之闊厚長劍或
可納入重兵器之列而適合劈砍。
「玉劍仙子」如此笑語乃是激將之法,而「陰司將軍」實也不信對方那長僅兩
尺餘的薄窄小劍能抗衡得了自己的狼牙棒,因此以為那女娃身想故意拿話扣住自己
,使自己自限不以狼牙棒劈砸長劍。
因此「陰司將軍」豈肯如她意的將自己設限不敢以棒迎劍而落入她圈套內?於
是心思疾轉後已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女娃兒此言差也!兩軍陣前刀劍無眼
又豈能控制得宣?女娃兒若害怕那還不快收手聽候發落?」
「嗤!嗤!嗤!鬼將軍!姑奶奶話可是說在前頭,到時兵器若有什麼損傷,那
可怪不得姑奶奶!」
「玉劍仙子」譚玉鳳話落後,將橫在胸前的「寒魄劍」順手震抖而出,立見四
朵雪白劍花如同飄雪般的飛向「陰司將軍」前胸。
「噫!女娃兒好功力!那就接本將軍一棒!」
「陰司將軍」驚贊之下,狼牙棒已疾掄而起,帶起一片棒影疾迎向劍花,並在
劍花幻滅之時,已凌空砸向「玉劍仙子」螓首。
「叱!來得好!」
「玉劍仙子」一聲輕叱,玉手疾震中,雪白劍身已幻出一扇劍幕,似緩實疾的
迎向當頭砸下的棒勢。
霎時一陣叮噹乍響的金鐵交鳴聲中,數道細影四外崩射而出。
此時兩人一合疾分,皆擔心的望向手中兵器,立聽「玉劍仙子」譚玉鳳咯咯笑
道︰「咯!咯!咯!好吧!再來幾下的話,你那狼牙棒可要成為禿棒了!」
「陰司將軍」眼見自己的成名兵器,竟然在一招相觸,便遭對方寶劍削斷數根
狼牙,不由怒火上湧的暴喝道︰「女娃兒找死!再接一棒!」
喝聲中,手中狼牙已狠猛橫掃而出,掃向「玉劍仙子」腰際。
如此粗疾尖凌森的狼牙棒,莫說是砸掃及身,便是被餘鋒掃著一下恐怕也將皮
裂筋傷,甚而骨斷腰折性命不保。
然而「玉劍仙子」譚玉鳳嗤笑一聲,身形一晃而逝,雪白劍影也已疾削他左頸
。
「陰司將軍」手長棒長,棒頭離身丈餘之外,但沒想到橫身掃出之後,不但人
影已失甚而森寒劍光已臨頸項,心中狂駭中已回手不及,立時仰身暴退兩步避開及
頸劍光。
但是他卻忘了不寬敞的樹林內,已是五處激戰而使得戰場相對狹窄,再加上不
時的閃掠挪移中,更是有擦身而過之。
也就在此情況中「陰司將軍」恰好仰退至「玉瑤仙子」右側不到三尺之地。
「將軍小心……」
「陰司將軍」耳聽「陰判」的驚急喝聲,並從眼角望見一道泛黃迅電疾射而至
,霎時狂駭的無從思考,身軀暴然仆地疾翻,手中狼牙棒也已順勢疾挑而上。
但為時已晚矣!
「陰司將軍」倏覺左腿外胯一陣驟痛湧升,痛得他一聲慘叫︰「啊……」
自己四十餘年的橫練「鐵布衫」竟然禁不住對方寶劍及身,已然帶起一片血雨
飛灑,使得「陰司將軍」面顯驚駭畏懼之色的連連暴退數丈。
而在此時「玉瑤仙子」李婉馨劍傷「陰司將軍」時,「玉劍仙子」譚玉鳳並未
追擊「陰司將軍」,而是與「玉瑤仙子」錯身而過,玉手疾抖中「寒魄劍」已連連
震抖出三朵劍花,迎向在後追刺「玉瑤仙子」的「陰判」。
第十二章 旅途結仇 殺機方興
「叮!叮!叮……」
連連三聲的脆響中,一截斷筆凌空而起,而「陰判」已驚急的貼地疾滾,險險
的避開刺向喉間的雪白劍影。
「好耶!謝謝大姊!」
「玉劍仙子」及「玉瑤仙子」錯身而過,已是雙雙交換了對手,但並未停頓的
揮震寶劍攻向新的對手。
「陰司將軍」內心駭畏中眼見自己左胯大腿被那黃衣少婦長劍劃出一道五寸餘
長的傷口,血水已迅疾濕滲破裂的鎧甲及褲腿,不由雙目泛赤咬牙切齒的暴喝道︰
「無恥賤婢納命來!」
暴喝聲中雙手緊握狼牙棒疾猛的衝刺向黃衣少婦胸口,恨不得一棒將她捅個前
後洞穿。
「王瑤仙子」李婉馨耳聽那黑壯高大的「陰司將軍」怒罵自己,霎時柳眉怒挑
鳳眼大張的脆聲叱道︰「死老鬼找死!」
芳心大怒中身形迅疾撲沖而上。不待對方棒勢及身已然身軀倏折下身不動,上
身已折轉避開棒勢,手中「黃坤劍」
已由右斜挑而上,挑削對方雙臂。
「陰司將軍」眼見黃影倏斂棒勢落空,但已迅疾的雙臂疾收斜砸而下,砸向折
曲的黃衣少婦左臂。
兩人皆是疾迅出招換式,而近在颶尺的距離中再也難避,只見斜挑而上的「黃
坤劍」恰好與斜砸而下的猛然相迎。
「陰司將軍」此時面浮殘狠之色的雙手力道暴增下壓,並思付拚著兵器受要砸
死這黃衣少婦。
但是在此急危這中「玉瑤仙子」竟是臨危不亂,驟然提聚全身功力雙手執劍震
推而上。
「當……當……霎時只見狼牙棒微震再壓,連連兩聲震耳鏘聲中,狼牙棒已被
震得震揚而起,且無能回收,立使「陰司將軍」前身空門大開,所有要害盡在對方
伸手可及之處。
「啊……」
一聲驚狂悲鳴聲中,「陰司將軍」滿面死灰駭在的仰身倒縱而出,死亡的陰影
已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但他卻沒想到此時的「玉瑤仙子」雖盡全身功力震開了勢如萬鈞的狼牙棒砸勢
、但雙手也已震得酸麻無力,險些連「黃坤劍」也握持不住,那還有餘力追擊「陰
司將軍」?
兩人在此驚險萬分稍弱一分,便將敗亡的駭然景況中,皆是神以驚震的盯望對
方,不敢再輕易攻向對方。
「陰司將軍」此時的心道真可說是行道江湖數十年中,唯一的一次狂駭畏懼,
就在短短的瞬間已使他有死裡逃生的狂喜,並也有了對生命的珍惜感。
更令他疑似做夢的便是手中有大腿粗細的粗重狼牙棒,竟被對方輕短的寶劍切
人兩寸餘深,而那由下而上的挑勁,竟然將自己九成功力的猛砸之勁震挑而起,可
想而知,黃衣少婦的功力不但高出自己甚多,恐怕也不在鬼王之下了。
此時的「玉瑤仙子」李婉馨也是有股死裡逃生的慶幸感,並有些畏懼之意,已
無初生之犢不畏的盛氣了。
眼見手中「黃坤劍」竟然毫無一絲崩口的完好如初,不由芳心大慰的嬌聲笑道
︰「咭!咭!鬼將軍!這下可曉得姑奶奶的厲害了吧?」
「陰司將軍」聞言尚未吭聲,倏聽左側響起一聲慘嚎,心駭的循聲望去,只見
六鬼「燉油鬼」身軀打轉數匝後,巳然蹌踉倒地不知死活,而另外的「啖心鬼」、
「噬血鬼」、「拘魂鬼」
三人也已是全身傷痕處處血水滲流,鼻息粗喘面浮驚恐的蹌踉出招閃躲,眼看
也將一敗亡了。
而圍攻三鬼的四女,依然是神定氣閒沉穩出招,並無驕傲狂喜的追擊之勢,可
見四女的功力也已不在自己之下了。
再駭然的望向「陰陽雙判」,更是令他心頭蒙上一層陰騖,只見雙判此時被一
粉衣少婦,以及原是自己對手的紫衣少婦,招招近逼的四下閃躲,竟然連武林中不
恥的翻滾之勢也用來閃避,因此已是全身衣衫凌亂,落葉朽草沾滿全身狼狽至極,
敗亡之勢已是難以避免了。
但是兩女的攻勢卻是不疾不緩,確定並未施展全力,但唯恐有什麼突變而引起
兩女的殺機時,「陰陽雙判」勢必命喪當場了。
再看看此行為首的「九陰鬼王」與「王虛宮主」之戰,則是身形疾如神光鬼影
般的激烈纏鬥中,實難看出勝負為誰?
但若以眼前幾名少婦的功力作一比較……唉!恐怕鬼王勝算將不超過四成了!
「陰司將軍」環望怔思中,已然悲哀的自思一生英名恐將盡喪今日,降非……
……倏然只見他仰首長嘯,渾厚宏亮的尖嘯聲竟能遠傳數里,驚得百鳥驚飛走獸奔
沖。
「叱!你鬼叫什麼?莫非又想討救兵了?哼!姑奶奶先殺了你再說!」
「玉瑤仙子」李婉馨怒叱聲中,疾震手中寶劍,立見四朵劍花疾飄向「陰司將
軍」。
而在此時倏聽連連嬌叱聲響起,接而便是數聲驚狂怒喝悲嚎淒喊之聲連響。
「巫山六鬼」中所餘的三鬼,就在「玉禽仙子」姊妹四人驟提功力,劍不暴漲
氣勢更為凌厲倍餘的飛閃劍芒中,竟然無一倖存的同時倒斃當場。
而「玉食、玉青、玉度、玉玄」四金釵,在劍斬所餘三鬼後並未休職,竟同時
掠至「玉劍、玉笈」及「陰陽雙判」之激戰處。二嬌聲笑道︰「兩位夫人姊姊!這
兩個肉球就交給小妹四人吧!」
四女的功力雖不及「玉劍、玉笈」兩人,但在夫君的刻意調教下,功力也差不
到兩籌,而四人合圍之勢以及劍下不留情的心態中,恐怕「陰陽雙判」是命在旦夕
了。
頓聽「陽判」怒聲喝道︰「呔!賤婢竟要以多圍攻的車輪戰嗎?」
「玉度仙子」梁香墜聞言,卻咯咯笑道︰「咯!咯!死胖子少拿話臊人!剛才
那六個下流坯子和姑奶奶激戰時你們怎麼不吭氣?況且我姊妹也是剛停手並未歇息
又怎會是車輪戰?」
「玉音仙子」江小燕此時也不屑的接口說道︰「哼!哼!你兩個死胖子的年齡
加起來,比我姊妹四人還多,竟還不知羞愧的說出此話?」
「玉玄仙子」唐玉珠性子較剛烈,因此已嬌叱道︰「三位姊妹少跟他們廢話了
!剛才那大個子又在嘯聲招喚救兵,待會尚不知要有多少鬼卒鬼兵要來,快除掉他
們以備下一場的激戰才是!」
三女聞言甚覺有理,因此再也不多言的各自嬌叱一聲,四柄寶劍已疾揚而起,
罩向正中的「陰陽雙判」。
已與「玉瑤仙子」再度激戰的「陰司將軍」,此時已是暗中叫苦。沒想到自己
的求救嘯聲,反倒激起了諸女速戰速決之心,而成了三鬼及雙判的催命符。
因此已是內心又愧又怒的振作精神,狠猛攻向黃衣少婦,抱定拼著一死也要拉
個墊背的。
空閒休歇的「玉劍仙子」及「玉發仙子」,此時也已含笑行至一側張望夫君及
馨妹的戰況,以備有何突變時能及時接手。
就在此時忽聽西方遠處響起一絲如悲如泣令人心凜的尖嘯聲,但尚不及聽真,
那尖嘯之聲已疾如迅電的接近了兩里之遙,可見來人的身速是何等快捷了。
在此同時倏見「玉禽仙子」四女竟然劍幕大盛,威勢凌厲的齊罩「陰陽雙判」
。
霎時一聲慘嚎由「陰判」口中響起……西方樹林稍頭數道身影電射而至,並聽
尖嘯聲中有人尖叫道︰「女娃兒住手……」
但為時晚矣!
另一聲淒厲哀嚎聲也已同時響起,「陰陽雙判」竟已先後腳之差雙雙命喪四柄
劍光之下了。
「丫頭找死!」
倏然一道黑影凌空下撲尚未退身的四女,陰寒冷酷的氣勁也已罩向四女。
「叱!接姑奶奶一掌!」
「老鬼莫狂!接招……」
倏聽兩聲嬌叱響起,一紫一粉兩道身影也不約而同的迎向凌空下撲的黑影。
「轟……轟……轟……」
如雷震天暴聲中,勁風狂風落葉枯草震嘯飛舞,三道身影也各自震退落地的相
對而視。
只見「王劍、玉笈」兩人對面兩丈之地,站立著一個身穿黑衣身材枯瘦得有如
罩著一個布套松蕩蕩的,皮包骨的骷髏臉上雙目凹陷,內裡兩顆陰森森的小眼閃爍
出陰寒凜人的綠芒,鼻樑塌平無肉只露出兩個深黝黑洞,兩片只餘肉皮的薄展難掩
白森森兩排尖陵長牙,猛然望去像是個活生生的骷髏鬼物。
「桀……桀……桀……」
尖細寒凜如鬼杖泣的尖嘯聲,恍如由地獄湧升,一絲絲的灌入在場之人耳內,
頓使七女不寒而凜的縱聚一處,神色驚慎的盯望著活似鬼物的髏髏老者。
七女耳聽那有如鬼杖的尖嘯聲長鳴不止,實令胸口淤門難聞,因此「玉劍仙子
」譚玉鳳已柳眉怒挑的脆聲呢道︰「呸!老鬼鬼叫什麼?難聽死了。」
鬼啾之聲倏然頓止,半晌才聽那老者桀桀笑道︰「桀!桀!桀!女娃兒好功力
,竟然不畏本冥君的『懾魂鬼音』?都住手……」
尖厲如鬼泣的喝聲一響,頓見「九陰鬼王」及「陰司將軍」皆各自疾攻數招,
在對手微退之際已暴退而出,迅疾的掠至如鬼老者的身前站定,並躬身行禮後才一
左一右的退至老者身後。
此時「玉虛郎君」程瑞麒也會同「玉瑤仙子」李婉馨,如行雲流水般的掠至眾
女之前相聚,夫妻八人毫無一絲懼色的望著對方已增至三十餘人的陣勢。
「桀!桀!桀!原來是威名初顯的『玉虛仙宮』宮主玉虛郎君?桀!桀!看來
是你我鬼、仙兩府將要爭個威名羅?」
「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言也立時拱手笑道︰「不管,在下正是『玉虛郎君』,
想必尊駕便是武林威名顯赫的『酆都冥府』府主『巫山冥君』羅?其實今日之戰完
全歸罪於貴府下屬色慾蒙心調戲本府金釵,本府之人雖是不以武林人自居,但也不
畏武林人強權欺壓,冥君你如以公理道義為評,本郎君自可以理自居,若是冥君要
以強勢迫人……那麼冥君不必拗言,有何手段儘管施出,本郎君及金放自將一一接
下。」
「玉虛郎君」程瑞麒如此強硬的口氣,令「巫山冥君」完全無多言之台階。也
使得他又怒又驚的怔望著面前年不過二下一二的俊逸青年,他怎敢如此面對令江湖
武林聞之驚駭畏懼的自己?除非他是初生之犢不畏虎,或是身懷高絕武技的絕頂高
手?可是以他的年齡……
「巫山冥君」雖心有所疑,但怎嚥得下這一口氣?而且對方還是在自己的地盤
上惹湊了一傳出江湖武林,那自己的「酆都冥府」名聲豈不……因此「巫山冥君」
倏然尖嘯出淒厲之音的說道︰「桀!桀!桀……好氣魄,好膽識,既然如此那就不
必……」
然而「巫山冥君」話聲未完,倏聽身後童子之音笑語道「嘻!嘻!……好玩,
這麼多人都在,唉呀!還有死人哪?」
「巫山冥君」聞聲倏然一驚疾轉回頭,但除了身後的下屬外並無他人,正自心
驚時候又聽剛才那童子之音飄忽不定的由天而降笑道︰「嘻!嘻……原來是鬼小子
呀?嘻!鬼小子你不躲在『森羅殿』內怎麼大白天的爬出冥府了?難道你師祖的『
地羅神動』你已練成啦?」
童子笑語聲一頓,倏又驚喜的叫道︰「哇哈哈!小小子,小小丫頭,原來是你
們哪?我『金童』來也!」
話聲尚在空中迴響,但倏見雙方之間好似有片輕煙飄至,再定神望去卻已見中
間地面上站立著一名高不及四尺,滿面笑意的童顏,但銀白短髮卻綁著一縷衝天辨
,身背著約有身高的條紅酒葫蘆。
只見銀髮童子朝雙方做了個鬼臉後,便朝著滿面欣喜歡愉正欲說話的「玉禽仙
子」方小鶯笑道︰「哈!哈!小小丫大;自從你為我老人家新取了個雅號後,我老
人家走遍了整個江湖,嘻!嘻!他們都說新名號既響亮又貼切的稱讚不止。這可是
你的功勞喲?所以本『金童』在白山時就長白小子要了兩根千年老參,他本來說千
年老參不稀奇,要等到找到萬年老參時再給我,但我那有空等他?所以在他寶庫內
挑了兩枝,他還哀聲歎氣的笑我傻,小小丫頭……!你……沒有萬年的千年的可以
吧?這可是上次你說要仙藥的嘛I」
諸女耳聽那老頑童之言,俱是忍禁不住的捂嘴嗤笑,「玉虛郎君」忙前行兩步
正欲說話,卻已見「金童」將一隻扁薄玉盤塞入「玉禽仙子」手中,迅又轉身朝「
巫山冥君」笑道「嗨!鬼小子!我老人家現已正式改號『金童』,你說好不好聽?
」
「巫山冥君」齊百樣眼見銀髮小孩正是高出自己兩輩比自己師祖略高半輩,連
師祖見之都無可奈何恭迎恭送的武林奇人「三寸丁」,曾將「酆都冥府」當成家門
口進進出出捉弄一番才飄然離去的「老頑童」。
「巫山冥君」正自心中怦然怔望時突聽「老頑童」轉問自己,頓時惶恐的表現
出自己認為最和善的笑臉(其實以他那副尊容所表現的笑臉,那可是……唉!怎講
呢?諸位自己去想像吧!)笑道︰「老……老前輩!您的仙號『金童』可真名副其
實當之無愧呢!晚輩深為老前輩慶賀!」
「嘻!嘻!你也說好?嗯,當今江湖武林沒人說不好的,那真是好羅?哈!哈
!哈……唉呀!不行,我可還沒問過小蕊蕊,唉,也不行……她以前都沒給我好臉
色,我可不回去……可是……已五……六十年了呢,她也該消氣了吧?
孩子們……不管了,先回去再說,小蕊蕊若還敢怪我……我就……我就陪她,
對了,用家法侍候她……」
「金童」原本是與「巫山冥君」齊百祥說話,後來又成了自言自語,但說到「
她」時,眾人倏覺眼前一花,「金童」已在眾人之前憑空消逝,便連功力已算是武
林中頂尖數人中的「玉虛郎君」、「巫山冥君」兩人也沒看清人是如何消失的?更
何況其他之人?
當眾人尚未回過神時,倏又聽「金童」之聲由九天而降︰「嘻!嘻!本金童差
點忘了,鬼小子,還有那俊小小子,你們今天可不許再吵架了喔?否則小心你們的
小屁股遭殃。」
話聲一止後便靜止無聲,但場中眾人卻皆是怔立默然的思忖一些怪異之事。
由「金童」現身至消逝的時光尚不及片刻,只聽他一人滔滔不絕的說個不停,
也不管別人的反應如何?隨即又幻化離去,由此可見這位年逾白歲之上的老人家,
幼時必定也是? 漜^氣的孩子,但隨著年齡增長如斯,至今依然是天性未改,否則
以前怎會有「老頑童」之戲謔之號?
「巫山冥君」齊百祥此時綠眼古碌碌的疾轉後,突然高聲的尖聲說道︰「桀!
桀!桀!『玉虛郎君』,方才『金童』有誰不准我們吵架,因此本冥君就饒過你們
,不過……桀!桀!但從今夜子時開始,你們就等著本府的手段吧!」
「巫山冥君」齊百祥話聲一落隨即聆耳細聽,但半晌未聽有何回聲,頓時放心
的朝身後之人喝道︰「走。」
喝聲未止時,「巫山冥君」齊百祥已身形如電光閃爍般的射出數十丈外,眨眼
間已消逝不見。
「九陰鬼王」及「陰司將軍」則是狠狠的盯視「玉虛郎君」及七女一眼後,才
喝令部分黑袍老者扛著「巫山六鬼」及「陰陽雙判」的屍身相繼離去,但臨走時尚
憤憤的說道︰「程宮主,自今日起,爾等將在江湖武林時時有命喪之危,本王即將
見到爾等在本府陰獄血河中哀嚎悲鳴生不如死。」
「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言並未答話,只是聳聳肩的笑了笑,望著他們疾掠而去
後才回望七位嬌妻。
一場無端而起的激戰就此煙消雲散宣告落幕,而夫妻八人已是食慾皆無的望著
煙燼弱勢的火堆及已然焦枯的烤雉兔。
遊興已殘興趣索然的整裝之後,才往「夔州」(奉節)之方行去。
*** *** ***
「夔州」!
自古稱為「西南四道之咽喉。吳楚萬里之襟帶。」
夔城建於山丘之間,依斜崖山壁間的石級可下行至數百丈下方的大江江畔。
在江畔船渡遙望,只見數里外的峽谷是兩片有如被刀斧劈砍而分的平整山壁。
最為奇怪的是寸草不生的兩面聳立山壁,南崖山壁乃是色白如鹽,因此稱為「
白鹽山」。
此用則是以如赤火,因此稱為「赤甲山」,另在「赤甲山」
山巔之上有一座石頭城,乃是有名的「白帝城」。
江畔渡口內停泊著大大小小的舟船,而江心時可看見趕早上行下放的舟船往來
。
此時一艘平底江船正載著數名年輕男女緩緩離開渡口,順著濤濤江水緩流而下
。
江船斜流江心順水沖流人峽,首先便是迎向一堆突出水面的聳立巨岩疾衝而去
,只見即將面撞及的巨岩上竟刻著「對我來」三個巨字。
望著疾迅接近的巨岩,船上的七女竟然驚聲尖叫連連,並且惶恐驚駭得急忙湧
偎向前方的藍衫青年身邊。
就在七女面色蒼白暗自叫糟之際,倏見沖臨巨岩不足尺餘的船首猛然一斜倏轉
,竟然在千發一鈞中已順著急流折轉,船身斜惜巨岩而過,大概不及半尺便將撞及
巨岩而船毀落水了。
七位嬌滴滴的美貌仙子驚駭之色未褪,江船已平穩的穿過巖堆,也就是「艷通
堆」,而流至山區陡峭聳立人云的峽谷內。
但見峽谷內的「白鹽、赤甲」兩山一過,兩側山壁倏變,已然是奇松盤捲洩泉
無效,有如置身畫中一般。
峽谷折轉頻頻,時有山壁嶂恃疑似無路,但又峰迴路轉豁然開朗,江流依舊澎
湃喘息。
在高聳如屏的崖壁頂端,時可望見聳立崖頂邊緣的插天巨峰隱於同渺雲霧中,
再加上山壁間的古松流泉,已搭配成綺麗的山水詩畫。
而峽中尤令人心驚駭然的乃是時可耳聞驟然而響的淒厲猿嗚,在峽谷內婉轉哀
嚎尖嘯迴響整個峽谷,實令人膽顫心驚。
此景已有當代詩人李白所作千古絕響這詩為證︰「朝辭白帝彩雲間,千里江陵
一日還;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江船續行而下,經過無數的壯觀,綺麗風光,有山壁中生有一潔白圓滾巨石,
有如皓月懸空,再加上峽內陰暗恍已入夜皓月及墨之感覺。
另也見到昭君烷紗的香溪,兵書峽、圓鏡石、三珠石、牽牛山等景色。
直待眼見崖邊有一高聳如雲的巨峰,已知是「高雲峰」,而此峰一過江水則緩
且平。
平隱的緩緩流經「巴東」山邊小城,因位處上下舟船泊靠休歇之地,往來貨品
亦有轉運集散之功能。
山城瞬間即過山景依舊,時至未時初,江船已穿山峽谷,在寬闊的江面上迅疾
下放,未時尚餘時,江船已緩緩駛入「江陵」渡口之處,可見順江而下的船速是如
何的訊疾了。
夜入三更,皓月星辰竟被烏雲遮掩,使得大地顯得一片烏黑,而「江陵城」城
內雖有不少燈火閃爍,但也難驅暗夜的陰沉。
在南大街的「高賓客棧」,在後院的雙層排房最左側的上房內,正摟著史香蘭
熟睡的「玉虛郎君」倏然睜開雙目聆耳靜聽一會後便輕推身側的史香蘭及唐玉珠,
並輕捂兩女雙唇傳音說道︰「蘭妹、珠妹,你倆噤聲房上有夜行人,不知鳳妹、瑤
妹她們是否查覺夜行人前來?你們快穿衣警戒,我上去查看一番。」
三人靜默迅疾的穿妥衣衫,「玉虛郎君」立時滑至窗前外望,接而疾如幻影般
的穿出窗外,在長廊上略一頓身迅又翻身上信站立房頂上。
此時只見兩個夜行人正趴伏脊瓦之上掀起一片瓦下望,並將一隻小瓶斜往下倒
著一些粉末,卻未發覺已有人掠上房面。
「玉虛郎君」程瑞麒眼見之下,也不開口詢問立即伸手連彈,霎時只見兩夜行
人身軀微震隨即不動了。
此時又從簷下縱上兩人,原來是「玉劍仙子」及「玉瑤仙子」兩女,並聽「玉
瑤仙子」疑惑的問道︰「咦?夫郎,這兩人是什麼人?在此作啥?」
「哼!鼠盜之輩還有什麼好人?先帶下去再說。」
然而「玉劍仙子」譚玉鳳群身查望之時,忽然發覺兩人口角皆有黑色液汁溢出
,再伸手試探後才驚呼道︰「咦?麒哥!這兩人都沒氣了!」
「什麼?我只點了他倆穴道而已呀?」
「玉虛郎君」聞言心驚,立時近前把脈出查,再掀起兩人面罩己見口角溢出不
少黑血,才心有所悟的說道︰「這兩人已服毒自盡了,想必口內原本便含有什麼藥
丸之類的毒物。」
「喔?這麼說來這兩人並非普通宵小,必是門規極嚴且殘厲的幫派之人,否則
不會只因穴道被制便服毒自盡了。」
「玉虛郎君」程瑞麒默思一會後立即說道︰「『咱們下去吧!就當作不知有此
事發生,到時自有他們同夥或是店家報官處理。」
夫妻三人回至房內,此時「玉笈仙子」幾人皆已在房內靜侯,於是聚集談論夜
行人之事,最後已有了結論,那就是有人要對夫妻八人不利,因此才有此事發生,
尚幸發覺得早才未遭到陷害。
有了警覺之後,自是也有了一番準備,以便能應付不知何時何地突如其來的陰
謀毒手。
翌日清晨天色剛一放亮,夫妻八人已結帳離店,各騎駿騎往東城出城,順著大
江行往隱約可見的山區。
半個多時辰後,夫妻八人剛行至山腳的樹林前,竟見數十名四旬之上手執兵器
的壯漢攔阻道中。一眼望之便知是某一幫派之人。
「玉食仙子」方小鶯眼見眾壯漢後,立時脫口叫道︰「相公,他們是『乾坤幫
』的人。」
「啊?『乾坤幫』?唔,我明白了。」
此時眾壯漢微分處一名身材枯瘦面色慘青無須,面色陰森狠酷,身披灰袍內穿
緊身對襟排扣的六旬左右老者已排眾而出,身後尚跟著人名年約六旬的發衫老者。
而四十餘名四旬之上的壯漢也已由兩側包抄。將一行人人圍在樹林前的道路中
。
「玉虛郎君」夫婦人人已知「乾坤幫」是有計劃的在此等候,因此心知一場惡
斗已難避免,於是一一下馬將馬驅離官道後,已行功調息以備一戰。
引時只聽那枯瘦老者已冷哼一聲的開口說道︰「哼!一群初生小輩……來人可
是『玉虛仙宮』程宮主伉儷?老夫『乾坤幫』幫主『輪迴真君』在此久候多時了。
」
「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言已不慌不忙的含笑答道︰「然也!在下正是『玉虛宮
主』程瑞德,但不知幫主率眾攔路所力何來?」
「乾坤幫主輪迴真君」聞言頓時厲聲笑道︰「桀!桀!
桀!桀……程小輩,自爾夫婦出道至今了過兩年餘,卻處處與本幫作對,甚至
前些日子竟又在「巫山」挑釁時殺害了雙判及六鬼,如此深仇豈能令本真君坐視不
理︰今日本幫主要爾等悔恨與本幫及冥府作對!」
「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言雙眉一皺,並心疑的問道︰「咦?巫山之事你也知道
?莫非……莫非貴幫與『酆都冥府」有何關連不成?」
「輪迴真君」聞言頓時陰森森的笑道︰「嘿!嘿!嘿!本幫與『酆都冥府』有
何關連干爾等何事?廢話少說,爾等納命來吧!「「輪迴真君」喝聲中已伸手猛揮
,霎時只見四周灰衣壯漢俱抖手射出一片暗器,密如暴雨的各類暗器已疾勁尖嘯漫
天罩向道中八人。
「啊?小心暗器……」
「賊子無恥……」
「小心,快震飛暗器……」
「快以披風護住面部……
「玉虛郎君」及「仙宮金釵」八人雖沒想到對方會那麼無恥的驟然暴射暗器,
但內心雖極為憤怒,卻也未措手無策。
要知夫妻八人內裡皆穿有刀劍難傷的「蛛絲衣」,而身上披的則是以「龍鱗毒
蛟」皮所製的夾層披風,因此除了頭手腳外全然不畏暗器臨身。
但夫妻八人並不以此為恃,也不願如此輕易遭暗器擊身,因此眼見四周壯漢雙
手連續不停的震抖中,各種刀、刺、針、丸、椎、蒺藜……等等各式各樣有毒無毒
的暗器,漫天如雨連射而至,頓時怒火狂湧的各自提聚全身功力布下護身真氣,並
且雙掌也疾猛的連連拍出雄厚的掌勁迎向四面八方射至的暗器。
霎時只見無數的暗器竟已倒震而飛。並且較來勢更疾勁的四外震射而出。
「啊……」
「唉喲……是誰的陪器……」
「哇……有毒……」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
「好痛……快……救我……」
只聽四周立時響起了驚叫狂呼的哀鳴聲,已有無數壯漢竟被反震而回的暗器射
傷,有些則是全身有如刺 般的倒斃當場。
就在此時倏又見數道劍芒飛閃的劍光已疾如驚電四外暴射,凌厲迅疾的疾捲四
周壯漢。
「唉喲……大家小……啊……」
「快!快施兵器擋住她們……」
「殺……殺了她們……」
「哇……我……救我……」
眾壯漢沒想到如此密佈的暗器竟然奈何不了那八個年輕男女,反而使暗器被反
震回傷亡了不少同伴,更令人懼駭的是那七個美少婦竟然已執劍疾衝而至,眨眼間
已傷亡十餘人。
眾壯漢狂駭的暴退避逃的只有十餘人,而且身上皆有劍傷及暗器,並非安然無
恙的全身而退。
但是「仙官金釵」姊妹七人怎肯輕易的放過那些無恥之徒?怎肯讓他們劍下進
生?
因此「仙宮金釵」姊妹七人劍招一出後,續又迅疾的衝入壯漢之間,又怒又狠
的左右開弓削刺慌亂怯逃的壯漢。
陣陣驚狂哀嚎之聲響起,頓使退居在後的「輪迴真君」
及八名六旬老者震驚喝叫,迅疾的分掠四處迎向正施劍肆殺手下的「仙宮金釵
」。
就在此時「玉瑤仙子」及「玉笈仙子」兩女似乎身有不適的身軀蹌踉,但已被
負手靜立的「玉虛郎君」眼見,因此已疾如幻影般的掠至兩女身側,扶摟兩人脫出
戰場並焦急詢問有何不妥?
由兩女口中得知小腿及手腕曾被暗器射中,於是急忙為兩女查出暗器所在並拔
出,才發覺是淬毒暗器,傷口附近已擴散一大片烏黑之色,而且尚循血脈擴散中。
心中又怒又焦急的忙從懷內取出「蟾蜍目珠」為兩女傷口吸毒,果然迅疾的使
烏黑傷口逐漸縮滅的溢出不少烏黑臭毒液,直待鮮血呈紅為止。
而兩女也各自服下隨身的「寒蓮子」,因此毒傷迅疾驅褪無礙,已能活動如初
了。
「玉虛郎君」程瑞麒眼見兩女無礙,這才放心的要兩女暫歇,才環望各處戰況
。
只見「玉劍仙子」五女正被對方八名六旬老者以及十餘名壯漢圍攻,頓時怒喝
道︰「無恥賊子仗恃人多圍攻?本宮主來也!」
喝聲中身形已暴縱而起凌空飛撲,並順勢執出腰際「赤陽劍」,赤色劍芒閃爍
中炙熱劍氣凌厲的化出一片劍影疾罩臨近的三名老者及數名壯漢。
凌厲炙熱的劍幕下罩中,已使三名灰衣老者及數名壯漢感覺到凌厲炙人肌膚的
劍氣,頓時不敢輕揚其鋒的急門審掠兩側避開劍勢。
但「玉虛郎君」豈肯輕易饒過對方?因此劍勢略偏左側疾追,依然凌厲的罩向
左側之人。
而此時隨後掠至的「玉瑤、玉玄」兩側子也已疾科劍勢,配合面前敵人已退的
「玉音仙子」同時往右側疾猛的攻出一片劍幕。
如此一來立使「乾坤幫」的圍攻瓦解,而成為扇形的正面交鋒,已難再仗侍人
多勢眾圍攻。
被「玉虛郎君」追擊的老者此時似是面上無光,頓時止住退勢迎攻,數道強勁
掌勢已疾猛湧向「玉虛郎君」。
「叱!小輩莫狂……」
「先斃了這小子……」
「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聲冷哼一聲,劍勢疾收凌空上翻避開兩名老者的掌勢,
手中劍再震抖化出一片劍雨,凌空下罩七名灰衣人。
「喝!來得好。」
「震斃他。」
「殺……」
立地的灰衣老者及壯漢此時毫不畏懼的掌勢、刀影疾迎而上,另有一老者也由
右側斜攻而至,俱是有心要半他一舉擊殺。
「玉虛郎君」眼見對方攻勢不弱,頓時猛打「千斤墜」沉氣疾落,而手中「赤
陽劍」已橫掃千軍的疾揮而出。
三名老者及五名壯漢只見空隙人影修沉,攻勢已然落空,招勢尚未及回收時已
覺一片炙熱劍氣已迎胸而至,頓時心驚得暴身而退。
其中一名老者經驗老道,自始便不敢小視對手,因此在空隙人影倏沉時已然暴
退數步,但其他數人卻在驚怔霎那再欲退身時已然不及,只能匆忙的再次揚掌舉刀
攻迎對方疾臨胸腹的劍勢。
「哇……」
「哦……我……我……喔……唉喲……我的手……手……」
「啊……小……小子……」
霎時只聽驚呼哀叫血雨紛飛中,四個身影已蹌踉倒退,而在此時原先退身的老
者記趁對方升勢已衰未及換招之際,已然手執一枝烏黑鐵尺疾掠撲至,疾狠的刺向
「玉虛郎君」胸前三大穴。
然而「玉虛郎君」又豈是泛泛之輩?眼見一名老者手執兵器當胸刺來時,立時
身軀斜倒避開當胸兵器,而手中寶劍已疾挑而上,挑向對方小臂。
一自以為得隙疾攻的老者,眼見對方身軀斜倒時,已面浮殘狠之色的手中鐵尺
疾削吃下。欲將對方開膛破腹,但倏覺赤芒疾閃而至,炙勢劍氣已迎向自己小臂,
霎時狂駭得收勢不及,手中鐵尺已疾變轉迎身劍鋒。
「鏘……當……當……一聲金鐵交鳴聲中,倏見一截鐵尺凌空疾飛,並聽一聲
慘嚎︰「啊……」
一聲慘叫乍響血雨飛濺中,赤紅劍芒又已斜削而下,由暴退的老者右肩至達左
腹,頓見那老者已是滿面猙獰之色的蹌浪倒地,四肢掙動抓度不止。
「玉虛郎君」劍傷老者並剛挺直身軀時,倏覺左右兩側勁風狂擊而至,已臨身
軀不到尺餘,霎時驚急的驟提全身功力護身,並旦身形往前暴沖,疾衝之時倏然左
胯劇減,但被護體真氣震洩掌勁並無大礙。
沖身中身軀已斜轉半區,眼見一名老者已追擊而至,立時抖手疾揚「赤陽劍」
,在身前布出一片劍幕止住老者追勢。
此時另一名面色陰紀殘狠的老者則巳縱身而起,頭下腳上的凌空疾劈數掌,罩
向貼地疾衝的「玉虛郎君」。
而另有三名大漢眼見那藍衫「玉虛宮主」疾衝而至時,立時齊揚手中兵器狠狠
的努確他頭、胸。
「玉虛郎君」身遭三方疾猛圍攻,但毫不心怯的凌空側翻數匝,不但劈開了三
方夾攻,甚而腳尖一點地面又疾縱而上,手中寶劍疾拌出四朵劍花射向凌空下撲尚
未落地的老者,而雙腳也已連連踢出,踢向疾迫而至的另一老者。
兩名老者驚見對方變招換式迅疾,身形有如電光飛閃,使得連攻無攻,頓時又
驚又怒的斜掠丈餘,接而再次撲攻而上,但已是極為謹慎不再負功躁進了。
另一方的「仙宮金釵」姊妹七人,此時因被夫君破除了對方圍攻之勢,再加上
「玉瑤、玉玄」兩女又已加人戰圈,頓時壓力大減的疾功向對方五名老者及十餘名
壯漢。
此時那「輪迴真君」眼見手下竟然無能阻擋對方年輕的一男七女,頓時怒火大
熾的怒叫丁聲,身形迅疾的撲向一紫一綠的兩女。
身穿紫衣的「玉劍仙子」譚玉鳳眼見「乾坤幫主」飛撲面至,頓時嬌叱一聲︰
「老魔莫狂,接姑奶奶一劍。」
嬌聲中身形已疾掠上前,手中「寒魄劍」已疾抖出三朵劍花迎向凌空下撲的「
輪迴真君」。
「桀!桀!桀!女娃兒找死。」
尖笑聲中一雙烏黑雙軟如爪的疾抓白雪白劍身。
噫?「輪迴真君」竟敢以血肉之雙手抓向劍芒閃爍的劍身?除非他得了失心症
,否則便是雙手之上另有玄機?
「玉劍仙子」譚玉鳳眼見之下,芳心雖也驚訝,但已知對方雙手必然練有什麼
特殊奇成或是帶有什麼刀劍難傷的鋼套掌爪之物。
芳心中已有了悟,但卻故作不知的劍勢不變,已然將功力驟據八成灌入劍身削
向對方雙掌。
「輪迴真君」獰笑下撲時,倏覺對方手中雪白劍芒暴漲,寒冽醉人的劍氣令人
肌膚刺痛,頓時心中大駭得雙爪疾收凌空斜掠,再也不敢侍動抓向對方寶劍。
「玉劍仙子」豈肯容他輕易閃開?因此手中劍勢不變,身形疾追向斜掠的老魔
。
「輪迴真君」見勢冷笑,身形側掠疾抓向對方腿胯,頓使「玉劍仙女」嬌靨羞
紅的疾退兩步,手中寶劍突在下削,恨不得一劍割斷老魔一雙鬼爪。
「輪迴其君」眼見對方羞憤的模樣,頓時得意的狂笑叫道︰「美嬌娘別躲!再
接老夫幾爪吧!」
「呸!下流坯子納命來。」
「玉劍仙子」芳心羞怒中,手白雪白「寒魄劍」連連怒劈,但眼見老魔招招不
離自己胸腹及跨間,不由氣得嬌軀亂顫,恨不得一劍刺斃老度。
「輪迴真君」眼見紫衣少婦已氣得花枝亂顫,更是得意的狂笑不止,早不停的
出言逃逗,雙爪更是盡朝她雙乳小腹跨間及玉臂抓去。
「玉劍仙子」功力並不弱於老魔,但女子隱私之處除了夫君外豈能容別人觸及
?因此閃躲連連中已使得劍勢逐漸凌亂遲鈍。甚而有數次險遭老魔趁隙逼近。
柳眉怒挑美目淚光浮顯,咬牙切齒的劍招疾狠速劈,恨不得一劍削下那兩隻狗
爪子。
就此時倏聽右側響起一聲慘叫,接而一道赤紅像電帶著一片血雨疾射而至,並
聽「玉虛郎君」的怒喝聲也已急響傳至︰「風妹你去應付其他賊子,這老邪魔交給
我了。」
「玉劍仙子」聞聲心知夫君心疼自己遭老魔調戲,頓時芳心甜甜的疾攻兩把退
身而出,並羞憤的叫道「麒哥你要狠狠的殺了這下流坯子。最好將他一雙狗爪卸下
。」
話聲中已見夫君凌空疾抖「赤陽劍」撲向老邪魔,這才芳心大慰的連連咒罵者
邪魔,並轉身攻向尚餘的灰衣壯漢。
此時倏見前方青虹暴漲飛閃,並聽「玉笈仙子」嬌聲叱道︰「賊子休逃,再接
姑奶奶一劍。」
隨聲望去只見此時各處戰況已近尾聲,除了尚有三名老者與「玉笈、玉音、玉
度」三女力拼外,餘下的灰衣壯漢已只餘六七人而已,正被「玉瑤、玉禽、玉玄」
三女追殺得在林內逃沖。
八名灰衫老者皆是「乾坤幫」的總壇護法,功力已達頂尖高手之境,在江湖武
林中皆屬一方邪魔,較幫主差不到一兩籌,但今日與「玉虛仙宮」的年輕男女一場
激戰下來,競然是傷亡連連的只餘三人。
而那些四旬之上的壯漢皆屬總壇內香主之流,如今也被傷亡得所剩寥寥無幾,
看來「乾坤幫」總壇菁英已在這一戰中已將損失黛盡了。
然而就在此一面倒的戰況中,倏見無方道中疾掠至一片人影,並聽一名護法老
者欣喜的狂叫道︰「好哇!大家振作些,總護法他們來了……」
「啊?救兵來了……是總護法……」
興奮的狂喜聲不但未能振奮「乾坤幫」的倖存之人,反倒成了一道催命符。
霎時在狂喜的歡叫聲中連連響起女子的怒叱聲,並且數色劍光暴漲,劍芒恍如
驚電般的疾驟飛閃,破空劍嘯刺入耳膜。
「啊……」
「唉……救……我……」
「賤婢……哇……陣陣驚狂慘叫連連響起時,又聽遠方有人暴喝道︰「幫主,
後下來也……」
「賤婢住手……」
「快……快攔住那些女娃……」
然而晚矣!
此時除了「輪迴真君」尚與「玉虛郎君」激戰外,護法只餘一個胸腹傷口溢血
不止及另一個右手齊肘而斷用倖存活,而其他除了幾個重傷倒地哀鳴不止的壯漢餘
者全然命喪。
喔?不對,此時那胸腹溢血的護法,正滿面驚恐之色的望著由腹部擠出的腸胃
,全身一陣顫抖後,已雙膝發軟的跪伏倒地,身軀抽搐不止的逐漸靜止,看來也已
命喪黃泉了。
疾掠而至的人群先後落地,立見一個身軀瘦小似風吹便倒的枯膚老者眼望各處
景況後,一雙三角眼已閃爍出有如陰司厲鬼的陰森目光,朝手執長劍成排站立的七
名少婦望去,並陰森森的冷然說道︰「好狠毒的女娃,竟然殘狠的殺我『乾坤幫』
下屬?哼……哼……哼……老夫燒不得你們。」
話聲一止立朝身後接續而至的三十餘人揮手喝道︰「你們上,殺了這些賤婢。
」
枯瘦老者身後的三十餘人中,有十餘名皆是六旬左右的老者,尚有二十人左右
乃是四旬左右的壯漢,聲勢較原先更為壯實,正是那枯瘦老者「乾坤幫」總護法「
陰山一梟」所率的另一批總壇菁英。
此時後續而至的眾護法及香主級的壯漢,眼見現場一片屍身及血水遍佈,慘狀
令人心頭發毛,想不到總壇育英齊出,由幫主及總護法各率一批人攔堵「玉虛仙官
」之人,幫主一行人竟遭如此慘敗,可見對方這幾個年輕女娃絕非好惹的。
在耳聽總護法的喝令中。眾護法及壯漢雖心驚,但仍有幾個自視甚高的護法,
絲毫不信眼前這七個年不過雙十的年輕少婦,能有如此功力擊敗縱橫江湖數十年的
老輩高手?
因此立時救出三名護法縱身撲向七女,並怒喝道︰「臭餞婢納命來……」
「丫頭接老夫一招-……」
「女娃兒償命吧!」
此時「玉劍仙子」心知此戰必然較剛才更為激烈,因此已有速戰速決之意,於
是怒叱道︰「哼!賊子莫狂,諸位妹妹不必手軟,殺光這些無恥賊子!」
六女皆已看出眼前情勢,因此早已行動調息準備再次的抗戰,在耳聽大姊的一
聲令下。立時各自嬌叱一聲抖手揚劍化為一片劍幕,迎向疾衝而至的三名老者,並
衝入對方的陣營內,霎時又掀起一場激烈拚鬥。
此時那總護法也已掠至幫主激戰之處,眼見幫主已然招式有些凌亂,且神色似
有些驚慌,頓時心驚的望向那神色自如劍發沉穩的藍衫青年,見他招式極為玄奧難
測,決非現今那個正道門派所能調教出來的。
在一般江湖武林中,不乏功力高絕獨來獨往的高人,但他們也不甚願意與門、
幫、派結怨,否則極可能曹到對方來眾尋仇或設陷暗算,到時恐將雙拳難敵四手,
猛虎架不住一群狼,這也是一些豪門大幫為何不可一世目中無人的原因。
有些邪魔高手雖也自視名聲不肯來眾圍攻,但在性命受危或遇到名聲功力更高
之人時那就另當別論,還有便是在幫規命令之下群起圍攻,以殲敵為重。
此時的「乾坤幫」也是在如此情況下,毫不顧慮什麼江湖道義單打獨鬥,欲仗
人多勢眾殲殺「玉虛仙宮」之人。
因此總護法「陰山一梟」眼見幫主竟然落於下風,立時大喝道︰「幫主,殺雞
焉用牛刀?這娃兒交由屬下打發便是了。」
明說是欲接手迎戰,但卻是已由側方疾拍數掌攻向「玉虛郎君」,造成兩方夾
攻之勢。
官道兩側此時已圍聚了無數過往商旅,其內也有一些武林中人,眼見惡名昭彰
的「乾坤幫」,竟然無恥的以數十名老輩邪魔之優勢圍攻八名年輕男女,因此俱是
叱罵不止。
雖然不平之心人皆有之,但卻惹不起「乾坤幫」只能怒叱咒罵而已,況且那八
名青年男女並無敗像,反倒有攻勢凌厲漸佔優勢之狀,因此樂得靜觀其變。
然而此時卻見西面人群中突然排眾步出一名年約四旬的黝黑狀漢。
人見他身材粗矮,烏黑捲髮包頭,全身肌膚烏黑髮亮,銀鈴大眼闊嘴厚唇,手
提著一根租如此後的烏黑鐵棍,再加上一身黑色勁裝,全身竟是一團黑,只有那一
雙大眼及一口牙齒泛出些微白色。
「呔!不要臉的賊徒們竟敢以眾凌人?本『黑金剛』來也!」
只聽他粗啞的聲音暴響,已然手提烏黑鐵棍跨大步行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
立時掄棍疾掃而出。
首當其衝的便是「乾坤幫」幫主「輪迴真君」,耳聽身後勁風破空尖嘯,一般
雄強勁氣已臨右脅,頓時心驚得身形暴斜側掠,險險的避開棍勢,但已狂怒的喝叱
道︰「那來的不知死活小子竟敢對本幫主出手?找死!」
黑膚粗矮大漢耳聞那枯瘦似鬼的老者竟對自己怒喝,不由怒睜銅鈴大眼罵道︰
「老小子廢話少說,再接本金剛幾棍。」話聲中手中鐵根已威猛疾狠的朝「輪迴真
君」當頭砸去。
「輪迴真君「吸增個不知從何處蹦出的黝黑矮漢看似渾燉,但出手很勢卻極為
迅疾澤猛,依那破空尖嘯之聲而判必然有雷霆萬鈞之威,絕非可輕易招來了因此已
驚中立時斜掠避開,並且右爪疾往他左脅抓去。
黑膚矮漢看似粗渾,但身手卻極為靈活,倏然下砸之勢斜劈而下砸向他左胯。
「輪迴真君」身形剛斜掠不到兩尺,又驚見棍勢劈至,霎時驚得他心中震使,
但卻有股惱怒之意突湧而起,立時雙掌疾椎而出。
「當……轟……」
一聲金錢脆響後又是一聲沉悶轟響,霎時只見黃塵飛揚碎石崩射,並見一灰一
黑兩道人影震出迷漫黃塵外。
「哇!老小子好功力!竟然能空手震動本金剛的鐵棍?
好,再接一棍試試」
然而此時「輪迴真君」卻是內心狂駭得瞠目盯望那矮漢,沒想到憑自己幾近甲
子的功力,竟在斜拍鐵棍時尚被震得雙掌發麻筋骨酸痛,雖說只施出六成功力,但
少說也有近六百斤的力道,那麼了一砸之勢豈非已達八百斤之上?
思忖中又見那渾漢揮棍砸至,但怎肯再硬接他棍勢?因此身形疾如電光斜閃掠
至矮漢左側,右掌如爪疾抓向他左腰。
「黑金剛」棍勢剛落倏見人影疾門左掠,委時棍勢斜掃,但總覺左腰一震,立
時左臂疾揮而出,烏黑大拳已擊向左腰處的灰影。
「嘶……」
頓聽一聲衣衫撕裂之聲,「輪迴真君」右瓜已抓著一片黑布,而左手則抓扣向
粗短左臂,但覺左爪一震卻恍如抓著一隻硬如鋼鐵滑如泥鰍的手臂,使自已掌上的
寒鐵鋼爪竟無法抓扣住,只能撕裂衣袖而已。
「啊?『混元神罡』?……哇……氣死我了,老小子路我衣杉來!」
「輪迴真君」此時可真是驚駭得暴退丈外,這才知眼前這黑膚渾漢,竟然習練
成外門橫練功夫之最的「混元神罡」,除非得知他罩門,或是千古鋒利寶劍?否則
一般的寶刀寶劍也難傷他肌膚。
心中有此了悟,已知憑自己手上寒鐵打造的「追魂爪」根本無法傷及這渾漢,
因此眼見他暴怒喝叫中又舉棍砸去,立時迅疾退身不願再耗費真氣與其拚鬥了。
「哇!哇、……老小子別跑,快賠我衣服來!」
「黑金剛」怒睜雙目的狂奔掄棍,棍棍狠猛的砸劈「輪迴真君」,兩人一退一
進中立時如車輪般的在場中追逐不止。
而此時的「仙宮金釵」姊妹七人已然傷亡了五名「乾坤幫」護法,以及十餘名
壯漢,使得戰況對「龍坤幫」更加不利。
另一方的「玉虛郎君」對「陰山一梟」之戰也是呈現一面倒之勢。
此時「玉虛郎君」已收劍與「陰山一梟」以掌互鬥,「玉虛掌」雖非鎮官掌法
,但也極為玄妙,尤其以他深厚的內功施展,便是一般的尋常招式皆能化腐朽為神
奇,更何況是以上百家門派的招式匯聚而成的「玉虛掌」?
兩人近身博鬥中,皆是掌心含勁歌吐,只要略一沾及人方便吐勁震出,因此招
式略落下乘上有被對方掌震之危。
而此時的「陰山一梟」便是被「玉虛郎君」的玄奧招式?
得神色慌亂,手中招式也已捉襟見肘凌亂難抗得頻頻退怯,便連他成名的「回
天手」都難擋對方忽拳忽掌,忽指忽錐,忽疾忽緩,忽而大開大閉忽而刁鑽狠毒的
招式。
再加上「玉虛郎君」尚腳踏「玉虛步」,更是飄忽不定得難測方向。
尚幸「玉虛郎君」趁動手過招之際已望清四周戰況,心知嬌妻們已掌握優勢,
因此並未施展煞手,而是將胸中所知的招式°一施展而出,因此看來雜亂無章的東
施一招西出一招。
而「陰山一梟」也因此在招招空隙中得到了一絲喘息變招的先機,而與對方僵
持不下。
看雖如此,但他內心卻是叫苦不已,驚駭眼前的「玉虛仙宮」宮主怎會習有如
此多,似乎包含了當今黑白兩道名門大派的各種招式?
人要倒霉使是喝口水也會嗆到,「陰山一梟」正全神貫注的招架「玉虛宮主」
攻招時,卻沒想到一灰一黑兩道身影由身後掠過時,倏聽一聲震耳暴喝由右後響起
︰「滾開!」
暴喝驟起時一道烏黑棍影已攔腰掃至,頓時嚇得「陰山一梟」狂嚎一聲便往前
僕欲避,但為時晚矣……
「巾!」
「啊……」
一聲棍擊肉體的沉悶大響以及一聲狂駭淒厲的尖嚎聲同時響起,霎時只見「陰
山一梟」的身軀已淪如一堆爛泥,竟然是攔腰斷成兩截成了頭腳相貼的對折模樣。
「玉虛郎君」程瑞麒正°一施展招式,而且腦海逐漸琢磨出無數似虛似實的身
法把式,但沒想到倏然發生如此突變,因此怔愕的望著那衣衫破裂處處,窮追「陰
山一梟」的黑膚矮漢,不知是惱還是恨?
另一方,「玉劍仙子」譚玉鳳此時已劍斃敵手,正執劍默望諸女之戰,眼見「
玉笈、玉音、玉度」三女皆已斃敵歇息,不由芳顏如花地笑道︰「好咧!馨妹再加
把勁,早點打發賊子便可休歇了。」
就在此時忽聽一陣九天罩下,恍如黃鶯輕啼玉珠叮嗚的清脆悅耳之聲響起︰「
『黑金剛』,你又意事生非欺負人了?」
那黑膚矮漢聞聲倏然停身,接而神色祠腆的摸著頭頂嘿嘿笑道︰「嘿!嘿!沒
有哇?小公主,是那個老小子仗勢欺人,而且……你看,他還把我這件新衣撕得
凌碎,所以我要找那老小子賠衣裳嘛!」
也不知「黑金剛」和什麼人說話?但卻又聽那黃鶯脆聲響起︰「咭!咭!『黑
金剛』你這樣子可真好笑,好像……好像是叫化子呢!咭!咭!咭……喂!你們別
打了好嗎?死了這麼多人真可憐咧!」
此時場中之人聞聲也不由自主的°一縱回已方陣營,只見「輪迴真君」以及僅
餘的三名灰袍老者及人名壯漢,皆是滿面驚恐蒼白之色,全身汗水淋 鼻息粗喘,
有的尚雙腿顫抖發軟得相互扶持支撐。
「玉虛郎君」程瑞麒默然無語的仰首望向空隙,而「仙宮金釵」姊妹七人也好
奇的張目仰望,這才發覺兩方十餘丈高的空隙竟然有一隻渾身雪白,只有頭冠仍是
一片血紅,尖細長啄幾近兩尺,雙翼伸展足有兩丈餘的大白鶴,正緩緩盤旋下落。
大白鶴背上一名身穿雪白綾衣,烏黑長髮隨風飄揚,如萍果般的紅嫩圓臉上,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中閃爍出有如一泓潭水般的清澈碧綠之色,瑤鼻小巧高挺,一雙
朱紅雙唇鮮艷欲滴,肌膚雪白透粉恍如玉琢,身材高挑修長均勻,年約十四左右,
極似瑤池玉女下凡塵的美少女。
一陣輕呼驚歎的低語聲中,那美少女已躍下鶴背,環望場內眾人後,嘴角浮起
一股點俏的笑意盯望著「玉虛郎君」
似欲張口,但又轉望」輪迴真君」才秀眉略皺的噘嘴說道︰「喂!你是不是那
個……『巫山冥君』的三徒『輪迴真君』?哼!果然跟曾祖爺爺說的一樣像個鬼物
一般,真討厭,『黑金剛』你去叫他離開,不然就打他。」
「黑金剛」聞言頓時興奮的咧嘴說道︰「對嘛,小公主,我就是看他們討厭,
而且一開口就罵人,絕不是好東西,所以我才追他的嘛,小公主你放心我這就去將
那老小子趕走。」
剛才的怒氣似未消散,因此「黑金剛」豈肯放過揍那醜如鬼物的老小子?
只見他興奮的一掄手中鐵棍,跨大步的奔往「輪迴真君」站立之處,並大喝道
︰「呔!老小子過來,小公主有令要打走你們。」
然而此時的「輪迴真君」似是想到什麼事,只見他神色大變的惶恐說道︰「啊
?小……小公主?你是……公主莫非是「崑崙瑤池』……快走……大家快走……」
驚叫聲中,已是連連倒退數步,接而倏然轉身拔腿狂掠,竟然連下屬也不顧的
已然疾掠入林,眨眼不見蹤跡。
「呔!老小子你別跑。還沒賠我衣裳呢!」
在此同時,「乾坤幫」所餘的三名護法,耳聽幫主驚叫出「崑崙瑤池」之名。
二時面顯恐懼之色的駭然急退,並銀聲喚所餘的幾名香主道︰「走……我……我們
快走……」
「玉虛郎君」程瑞麒與嬌妻站立一靜望,耳聽「乾坤幫」自幫主王護法在驚呼
出「崑崙瑤池」之名時,竟是震駭畏懼的急掠而去,雖不知他們為何如此畏懼?但
也猜測出必然是武林中極為畏懼之地。
夫婦八人面有疑色的互望傳意,已然有了驚惕之心的靜觀其變。
那恍如仙女的碧目姑娘此時競蓮步生花的緩緩行至八人身前,且未語先笑的凝
望八人一會,才興奮的笑道︰「嗨!這位大哥哥及諸位大姊姊可是來自『玉虛仙宮
』?」
「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言頓時含笑拱手說道︰「姑娘,在下夫婦正是『玉虛仙
宮』之人,但不知姑娘有何指教?」
那碧目姑娘聞言頓時喜悅拍手笑道︰「咯!咯!咯……果然被我找到了,曾祖
爺爺果然說得沒錯,諸位大姊姊果點美如仙子一般,『黑金剛』你快來,我們找到
大哥哥他們了。」
「玉虛郎君」夫婦八人聞言頓時錯愕得不知是怎麼回事?她曾祖爺爺是誰?為
什麼要找自已夫婦?
但是夫婦八人心雖疑惑。卻對她那天真模樣心存好感,因此「玉劍仙子」譚玉
鳳已含笑上前說道︰「這位姑娘客氣了,其實姑娘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天界仙子,
我姊妹七人那及得上姑娘?但不知姑娘尊姓芳名如何稱呼?不知找我夫婦有何見教
?」
「咭!大姊姊、小妹名叫百里湘君,是西……大姊姊你不知道咧,曾祖爺爺
最壞了,好久好久以前和曾祖奶奶吵了一架後,使氣得再也沒回山了,直到前些日
子突然回山大鬧一場,並把曾祖奶奶氣哭了,咭!好奇怪喔,喜歡罵人的曾祖奶奶
竟然吭也不吭一聲的沒罵一句呢!我跟你們說喔,連我爺爺都沒見過曾祖爺爺,更
別說我了,可是曾祖爺爺最喜歡我了呢!而且還為我取了個『瑤池龍女』的名號,
說這樣醜丫頭才不會輸給『玉虛仙宮』的幾個丫頭。哼!我聽了當然生氣羅,因此
騎著大白溜出山來,可是我又從沒到過中原,也不認識路,所以找常下山的「黑金
剛」一起下山,不然我還真不敢出來呢!」
夫婦八人耳聽有如黃駕輕啼的脆玉笑說,滔滔不絕的笑說一陣後,才似有所悟
的怔望著「瑤池龍女」百里湘君。
而此時又聽她嘻嘻笑道︰「咭!咭!大姊姊,曾祖爺爺不時誇你們人又美心又
善,還替他取了個名符其實的好名號,才使他敢回山對曾祖奶奶揚威,而且曾祖奶
奶真的不再罵人了呢!」
耳聽及此,「玉虛郎君」夫婦人人已然確定這位姑娘口中的曾祖爺爺就是鶴發
童顏的「金童」了,並且也知曉這位姑娘竟是負氣離家出走的。
此時諸女也已含笑圍至。並見「玉瑤仙子」李婉馨笑拉她雙手說道︰「好湘君
妹妹,如果像你這樣的美麗小仙女還叫醜丫頭,那天下女子豈不都要自慚形穢的一
頭撞死了?那可是你曾祖爺爺疼你這你的玩笑話呢!」
「玉笈仙子」史香蘭也接口笑道︰「就是嘛,湘君妹既美貌又大方,實令妹姊
們自歎不如,怎會是醜丫頭?否則也不會為你取號『瑤池龍女』了是嗎?」
「咭!咭!真的呀?哼!曾祖爺爺最壞了,我回去後一定拔他胡……咭!拔他
眉毛。」
站立一側的「黑金剛」此時突然叫道︰「小公主,你已找到他們了,那就快回
山好嗎?萬一王母他老人家知道了,可憐我頭上又要長包了。」
就在此時倏聽那只足有兩人高的巨白鶴一聲清唳,接而雙翅震揚中已疾衝而上
,凌空盤旋一匝後已往西方疾飛而去。
「黑金剛」聞聲回頭望去,頓時惶恐叫道︰「唉喲糟了,小公主,一定是王母
派人來追我們,你看怎麼辦?」
「瑤池龍女」百里湘君聞言似也心慌的遙遠四方,且喃喃低語著︰「討厭,才
出山沒幾天就追來了?……咦?他們怎會這麼快就找來了?……」
怔語中似乎想到什麼,才恍然的嬌嗔道︰「『黑全剛』,是不是你沿途留下了
『鶴涎香』?是不是?」
「黑金剛」聞言頓時訕訕的囁嚅說道︰「小……小公主,我是怕……怕……途
中有什麼……發生什麼事,所以才……才……才……」
「哼!你最討厭了,早知道就不帶你出來了。」
就在「瑤池龍女」嬌嗔埋怨聲中,西方天際已有五個白點逐漸接近,仔細望去
已可看出是一前四後的五隻大白鶴,正是先前飛離的那只白鶴已引領另外四隻飛至
。
五隻巨鶴迅疾飛至,已可望見後方鶴背上皆有人跨坐,並聽「瑤池龍女」驚異
的叫道︰「咦?……是娘……啊?還有爹爹也來了?大……大姊姊,快幫我躲起來
……快……快……」
聽九天之上響起了令人震懍之聲︰「哼!躲?躲到那去?」
話聲未止,倏見兩道人影恍如虛幻的已站立眾人左側不及一丈之地。
只見一位身穿淡青長衫蓄著三綹短髮,神色威嚴的四句文士,以及一位金髮碧
目雍容華貴,不足四旬的慈祥美婦,默然無語的環望著「玉虛郎君」夫婦。,接而
又見兩名年約十四五歲的背劍丫鬟也已掠至,並神色憂急的望著「瑤池龍女」。
「爹!娘……」
「瑤池龍女」百里湘君怯怯的輕喚一聲後,已急行至美婦身側輕偎的低垂螓首
扭揉身軀。
「玉虛郎君」夫婦八人眼見文士及美婦之貌,再耳聽百里姑娘之低喚聲,已知
是百里姑娘雙親親至,因此含笑的略一頷首後便靜默不語。
那四句文士以威凌的目光默望一會後,才逐漸柔和的頷首說道︰「嗯!果然如
他老人家所言,正真剛逸相貌不凡,麗質天生靈慧純靜,夫人,這幾個孩子果然不
凡,可惜他命含桃花陷身脂粉之中,絕非……」
話來說完倏聽那金髮美婦插口笑道︰「相公,這孩子雖命帶桃花,但屬天機注
定群花拱托,又何必違逆天命?還是依老祖宗之意順其自然吧?」
那文士聞言不由怔望「瑤池龍女」,心事重重的不知想些什麼?而那金髮美婦
則已笑道︰「這位公子可是『玉虛郎君』程少俠?這幾位便是『仙宮金釵』七位少
夫人羅?」
「玉虛郎君」夫婦八人聞言立時躬身揖手、福身,並忙一一應道︰「不敢,晚
輩正是程瑞麒,在此見過伯母。」
「小婦人姊妹見過夫人。」
此時那文士也已同神望向四周,並歎聲說道︰「唉!孽……殺孽未消武林難靖
,鸞星浮動桃花連綻,天意呀天意呀,夫人回去吧!」
那文士歎聲說完後,朝眾人略一頷首便疾幻王鶴背上,巨鶴也不待指使立展雙
翅震揚而起凌空上衝。
金髮美婦眼見之下立時笑對八人說道︰「程少俠及諸位少夫人,小女私自離家
打擾諸位尚請莫怪,恕老婦告辭了。」
說完後已牽著噴嘴不悅的百里姑娘掠在巨鶴之處,而百里姑娘也無奈的回首揮
手說道︰「大哥哥,大姊姊們再見了。」
眼望著四女一男分別跨上巨鶴衝天而上,「玉虛郎君」夫婦八人才輕噓口氣的
望向四周景況,見官道兩側竟然聚有上百人,這才慌急的連連拱手告罪後跨騎往東
馳去,只留下數十具屍身散佈四周。
也由這日開始,如水波擴散的傳言,不到旬日已遍傳江湖武林。
稱霸大江南北幾達十年的「乾坤幫」,竟在盡出總壇高手圍殺崛起不到兩年的
「玉虛仙宮」宮主「玉虛郎君」程瑞澳,以及「仙宮金釵」的「玉劍、玉笈、玉瑤
、玉禽、玉青、玉度、玉玄」七位仙子時,竟是傷亡七十餘人,便連昔年名噪一時
的總護法「陰山一梟」也命斃當場。
更令人驚異的是武林中盛傳數十年的秘地之一「西天瑤池」,竟然也有人現身
,在驚走「乾坤幫」幫主及餘孽後,只是與「玉虛仙宮」之人略作寒喧後使駕鶴離
去了。
從此,「玉虛仙宮」更是聲名大噪,江湖武林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不過在所有傳聞中,卻從無傳說『玉虛仙宮」所在,有何特徵標記?到底有多
少人眾多大的勢力?
人云亦云中,少有人確知「玉虛仙官」宮主長得什麼模樣?「仙宮金釵」又是
何等美仙子?只有從傳聞中得知是俊逸倜儻的藍衫青年。以及貌如仙子的七位美嬌
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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