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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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波霸碰拳頭 作者:松柏生  
 
Fuji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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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霸碰拳頭 作者:松柏生

轉自:天下淫書

  第一章 天使臉魔鬼身材

  「一生看盡佳風月;不負湖山不負身。」

  亥初時分,太華山山頂傳出這兩句詩,寓意頗為滿足。

  詩聲未歇,立即傳出嗲甜的聲音道︰「二爺好大的興致。」

  「水腰娘,又是你,你何苦呢?唉!」

  「二爺,別歎氣嘛!人家讓您開開眼界嘛!」

  「住手,別妄想以色誘吾。」

  「二爺,別緊張嘛!您已經瞧盡天下的各種佳妙風光月色,人家怎敢以蒲柳
之姿礙您尊目呢?」

  「既然如此,為何還不住手。」

  「您瞧瞧嘛!」

  「啊!啊!啊!」

  哇操!他幹嘛連啊三聲呢?

  這位二爺姓東方,單名仁,他原本該是川方世家的主人,他卻因為樂山樂水
而放棄名利漫遊天下。

  所以,大家尊稱他為「二爺」。

  由他方纔之詩意,可見他已經欣賞過全中國名川大岳及名勝風光,所以,他
自認對得起自己及那些名川大岳、名勝風光啦!

  他可以稱得上「見廣淵博」啦!

  可是,他如今連啊三聲,好似瞧見什麼奇景哩!

  哇操!機會難得,咱們快去瞧瞧吧!

  只見一位身材中等,相貌普通的中年人好似一支箭般自一株古松枝椏間疾射
向蹲於地上的一位婦人。

  他就是東方二爺。

  不過,他那對炯炯生光之眼睛卻使他似乎又年青十歲。

  地上有一位婦人單膝著地而蹲,她的雙手輕拉衣角,雪白的趐背完全裸露而
出,赫見趐背上畫著一付青色山水圖。

  她正是以「妖姬臉旦,魔鬼身材」著名的水腰娘。

  她一見東方二爺失常的疾掠而下,她的嘴角立即現出一絲冷笑,不過,那絲
冷笑迅即被她「封殺消失」。

  東方二爺一停在水腰娘身後尺餘丈,他立即目光炯炯的瞧著水腰娘趐背上面
的那付山水圖。

  「格格!二爺,難怪你不接任東方世家的主人…」

  「你…胡說什麼?」

  「格格!人家在胡說嗎?好!」

  趐肩一聳,她便欲拉衫遮住趐背。

  東方二爺急喝道︰「慢著!」不由按上趐背。

  他的指尖頓時一麻。

  看官們,東方二爺的指尖發麻,並非少年家的「來電」,他是因為沾上水腰
娘趐背上之青色紋路啦!

  他的指尖方麻,立即收掌疾退。

  水腰娘右手向後一抓,立即抓上他的右腳踝。

  他急於後退,反被她這一抓,立即砰然仰倒。

  他急忙踢出左腳。

  她一旋身,左掌立即扣住他的左腳踝。

  他急忙挺腰欲劈出雙掌。

  功力一催,他倏覺右臂全麻。

  他不由暗暗叫糟。

  她卻伸掌疾扣向他的右腰眼。

  他那右腰眼若被她扣住,他的右半身立即會「報銷」,所以,他顧不得制止
毒素蔓延,他立即揚起右腳。

  只見他的右膝朝她的臂彎一頂,右腳尖便踢向她的右胸,當場逼得她向外翻
去。

  她這一翻身,左掌只好也鬆開。

  東方二爺疾拍一掌,立即駢指朝右肩肩窩及右臂彎各戮一下,迅即向側疾翻
而去。

  這是東方二爺積三十年拚鬥經驗所養成之緊急應變措施,既可阻止毒素蔓延
,又可緊急逃生。

  水腰娘剛翻出去,右腹便被拍中一掌,她悶哼一聲,立即順勢向外疾滾而去


  卻見東方二爺向外滾去。

  她知道自己中計了!

  她急喝道︰「三煞,速截住他。」

  「呃!」一聲,她已經噴出一道血箭。

  她知道她負傷不輕,可是,她仍然掙扎起來,因為,東方二爺已經挺躍起身
,正在以單腿疾躍向山下。

  東方二爺果然名不虛傳,他雖然只是以左腿縱躍,卻甚為迅速,剎那間,他
便已經消失不見。

  水腰娘一起身,便覺右腹一陣劇疼,她果真不愧為「母老虎」,只見她一吸
氣,立即喊道︰「三煞,你們聽見沒有?」

  立聽半山腰傳來宏亮的聲音道︰「三煞聽令!」

  「生擒東方仁。」

  「是!」

  所謂三煞,便是黃河三煞,他們早已是水腰娘的「入幕之賓」,今夜特地前
來擔任「護花使者」。

  他們一見東方二爺以單腿縱躍而來,他們心中一安,立即一字排開的雙掌提
勁,準備聯手將東方二爺震退。

  東方二爺處變不驚的繼續縱躍而下。

  就在他躍到三煞身前二十餘丈之際,他倏地一掌劈向一株大樹,那株大樹迅
即連根拔起。

  「轟!」一聲,那株大樹撞斷另外一株大樹,二樹便「相親相愛」的疾墜向
三煞所站立之處。

  三煞齊聲厲吼,立即劈向二樹。

  「轟隆!」聲中,二樹已被劈成無數的殘枝斷葉,不過,東方二爺已經趁隙
疾速躍空而過。

  三煞急怒交加,便轉身掠去。

  東方二爺卻踏枝疾躍而下。

  「叭…」聲中,他所踏過之樹枝已由搖晃而轉成斷裂,立聽大煞喝道︰「他
的毒素已經發作,追。」

  「叭!」一聲,東方二爺已經躍落山下,他踉蹌二下,方始穩身,不過,他
立即覺得胸口一窒及眼冒金光。

  他知道毒素已經突破封鎖線,他即使沒被三煞活捉,他亦會在短期間內因為
毒發而昏去。

  屆時,他懷中之物,必會落入水腰娘之手。

  水腰娘既然知道利用山水圖下毒,可見她已經知道東方二爺身懷異寶,他豈
會讓她得到此寶。

  所以,他一穩身,便繼續縱躍而去。

  太華山位於潼關之西,東方二爺心知此時已是深夜,城內外必然罕有人跡,
他打算入城匿身。

  他曾經數次來過潼關這個兵家必爭之地,他一入城,便沿著荒僻的街巷不停
的縱躍而去。

  不久,他已經遙見一株枯槐,他的主意一萌,他立即自懷中掏出一個長型檀
木盒拋入枯槐之洞中。

  他回頭一瞧三煞尚未追出街角,他便繼續縱躍而去。

  暈眩之感越來越濃。

  暈眩之頻率越來越密。

  他回頭一瞧,大熬已經追到二十丈內,他的頭兒一陣暈眩,慌忙吸口長氣,
咬牙再度縱去。

  不久,他已經遙見黃河之滾滾河流,他咬牙再度疾躍而去,便「噗通!」一
聲,躍入河流之中。

  眼前一黑,暈眩更濃。

  他的左掌朝心口附近疾扣,便隨之昏去。

  三煞沿河疾掠盞茶時間,便瞧見東方二爺已經在河流中載浮載沉,立聽大煞
道︰「老三,把他弄上來。」

  三煞便躍入河中抓起東方二爺。

  大煞沉喝句︰「走!」三人便疾掠向太華山。

  不出盞茶時間,三熬已經掠回太華山山頂,水腰娘原本正在運功療傷,乍見
他們回來,立即收功道︰「辛苦啦!」

  「理該效勞。」

  「把他交給我吧!」

  大煞立即將東方二爺放在她身前。

  她立即搜向他的懷中。

  不久,她搜出一瓶藥,三張銀票,二張面具以及數塊碎銀,她怔了一下,立
即又由頭搜到腳。

  「你們搜過他啦?」

  大煞忙道︰「沒有!」

  「怪啦?這…」

  她思忖片刻,道︰「你們在追捕途中,可瞧過他失落物品?」

  三煞立即搖頭。

  「這…難道是被河水沖失啦?」

  她又思忖一陣子,道︰「偏勞你們至他入河之處尋找…尋找一個盒子,盒中
應該有兩隻小蠶。」

  大煞皺眉道︰「河流甚急,恐怕不易尋找哩!」

  「幫幫小妹的忙嘛!三位大哥。」

  三煞骨頭一趐,只好離去啦!

  水腰娘即不死心的繼續搜索東方二爺。

  * * *

  且說,東方二爺正欲躍入黃河之際,東大街那株枯槐旁,突然有一位少年邊
張望邊沿牆行來。

  這位少年年約十五六歲,他打著赤膊,只穿著一條內褲,光看腳丫子,卻機
靈的快步行到枯槐旁。

  立見他一撩褲管,立即「掏槍射擊」。

  一泡尿便開始「點放」。

  他朝樹邊尿邊低聲罵道︰「臭槐樹,你當年不該替曹操擋住馬超那一槍,媽
的!薰死你。」

  他故意舉槍遙射入樹洞,同時低聲罵道︰「死槐樹,你昔年救了曹操的龜子
孫曹書及曹法為害鄉里,薰死你。」

  他經呸一聲,就欲收槍。

  卻聽一聲沉喝道︰「小子,原來是你!」

  少年回頭一瞧,立即神色大變。

  他立即拔腿就跑。

  那知,他剛跑出三步,那人已經站在他身前。

  他急忙緊急剎車及向後轉。

  條覺後頸一緊,他不由張嘴。

  那人朝少年的雙肩各按一下,立即倒抓起少年的右腳。

  那人一走到樹旁,便將少年的嘴巴貼住地上之濕處,繞樹緩行,少年的嘴中
立即捲入不少的尿液及土屑。

  那人邊走邊沉聲道︰「小子,你連尿八晚,今晚總算被吾逮個正著,吾就罰
你在樹中悔過八個時辰,明午再放你出來。」

  說著,他已將少年塞入樹洞,再塞向樹下。

  不久,少年已經被塞得不見人影。

  那人冷哼一聲,立即掠向遠處之高牆。

  剎那間,那人已經消失不見。

  且說那少年被硬塞入枯樹中,他不但無法動彈,而且因為頭下腳上,氣血向
下運轉,他立即頭兒發脹。

  加上他? L的尿液及濕土屑,頓覺一陣嘔意。

  樹洞中充滿新尿及舊尿之騷臭味道,他薰了不久,便「哇!」一聲,接著便
是大吐特吐不已。

  要命的是他吐出來之物因為樹洞狹窄,大部份皆噴流到他的臉上,他又吐了
不久,便被薰昏過去。

  良久之後,倏見他的臉前穢物一陣漾動,居然有兩條半支香煙長之蟲從穢物
之中爬了出來。

  這兩條小蟲一隻通體雪白,另外一隻通體火紅,它們一爬出穢物,正好爬上
少年之臉上。

  而且正好爬到他的鼻孔旁。

  它們立即各爬入一個鼻孔。

  沒多久,它們由少年的鼻腔爬向頸部。

  少年立即「哈啾!」一聲及「呃!」了一聲。

  二蟲立即被少年吐出來之腹中之物衝到上顎。

  少年卻因為氣血倒流太久,又立即昏去。

  二蟲立即又向內爬去。

  當它們爬入少年的頸部,少年便又開始嘔吐。

  二蟲立即又被衝入口中。

  它們卻又向內爬去。

  不久,少年又嘔吐。

  它們一被衝出,便又爬入。

  它們週而復始的出入著。

  少年亦週而復始的吐著。

  不久,他連胃水及膽汁也吐出來啦!

  他的鼻孔及雙耳已經汨血啦!

  二蟲終於爬過少年的頸項,而且分道揚鑣的各自爬去。

  一個時辰之後,它們在胃右會面,只見它們擦肩而過,便沿著對方剛才爬過
之路線繼續爬去。

  又過了一個時辰,它們又在胃下方會合,不過,白蟲爬得較快些,所以,它
們這回是在少年的胃下方會合。

  這回,紅蟲加快腳步爬行。

  所以,一個時辰之後,二蟲在少年的胃左會面啦!

  白蟲怔了一下,便加速爬去。

  紅蟲當然也加速爬去。

  不到一個時辰,二蟲便在少年的胃下方會合啦!

  二蟲不甘心的繼續加速爬去。

  少年的腹中被當作「運動場」,他只有昏迷不醒的不時吐出體中之物,天亮
之後,他已經張嘴溢血啦!

  他氣若游絲,沒力嘔吐啦!

  二蟲卻仍然不停的比賽著。

  天亮了,街道上再度熱鬧了!

  不過,因為,尿騷味及少年吐出穢物之異臭味由樹洞中飄出,路經枯槐附近
之人皆掩鼻匆匆離開。

  這株枯槐在三國時代,曾經替曹操擋住馬超刺來之一槍,所以,曹操便龍心
大悅的封它為樹王。

  所以,這株槐樹便有專人在侍候它。

  它長得更茂盛啦!

  樹幹那個槍孔因而日益寬大。

  後來,槐樹壽終正寢啦!

  它只留下那個已經寬闊成洞之樹身供後人憑弔。

  想不到,它如今卻如此的不受人歡迎。

  那二隻蟲正是水腰娘千方百計欲得到之寶貝,它們亦是「山海經」裡提及之
「冰蠶」及「火蠶」。

  冰蠶通體雪白,一向匿跡於潮濕之處,由於它生下來之時,比毛毛蟲還小,
經常被蛇蟻吞咬,根本難以生存。

  似眼前這只冰蠶之長相,它至少已有千年之齡。

  火蠶則只生存於弋壁大沙漠之中,它不怕熱,卻怕冷,所以,它在幼年時期
罕能熬過弋壁大沙漠子夜之冰冷。

  似眼前這只火蠶之長相,它亦已有千年以上之齡。

  這對寶貝在二百餘年前,被一位異人先後捕到,那位異人便打算按照「山海
經」之記載讓它們成親。

  聽說,它們一成親,便會化成水,任何人只要喝下此水,必可脫胎換骨,延
年益壽,連「彭祖」也不夠看啦!

  練武之人若喝下此水,不但可以立即貫穿坐死玄關,若是童身,甚有練成金
剛不壞之身哩!

  所以,那位異人便將它們擺在一個盒中。

  可是,它們一碰面,便互咬不已!

  那異人在百般調停失敗之後,只好在盒中擺二支竹管供它們居住,它們才會
相安無事哩!

  那異人經過二十年的苦思及尋找資料,終於另外修裁一個檀木盒及兩支檀木
管企圖薰陶它們。

  異人臨終之際,將它們緊握在掌中,徐徐的輸出功力。

  異人之功力激發檀香之靈氣,終於使二蟲化干戈為玉帛,不過,欲讓它們成
親,不知要等到「某年某月的某一天」。

  異人死後三十年,一名樵夫進入他的洞府中,這樵夫複姓東方,單名財,他
便是東方世家的鼻祖。

  他識字不多,又沒練過武,不過,他由異人之留書取得那個檀木盒以及異人
之武功秘笈。

  東方財為了練武,便去請教鎮中諳武之人,於是,一名武夫便將愛女嫁給他
,另外附上豐厚的嫁 。

  十年後,東方財夫婦試探性的到外面去比較一番。

  不出三年,東方財夫婦大大的有名啦!

  東方財夫婦大大約有名啦!

  東方財夫婦卻謹慎的只收至親為徒。

  因為,他們期待能喝二蠶成親之水呀!

  那知,東方世家傳了四代,二蠶仍然「相敬如冰」,東方二爺便讓出莊主之
寶座,遍履天下準備撮合二蠶成親。

  那知,東方二爺卻有此一劫。

  那知,二蠶卻爬入少年的體中。

  這位少年姓夏,名叫史仁,外號「嚇死人」。

  夏家與曹家原本是潼關之兩大世家,而且分據關東及關西。

  潼關因為黃河流入城,便分成關西及關東。

  夏史仁之父夏天煌原本是位有為青年,又是夏家之長子,所以,他是眾人公
認的夏家未來掌門人。

  可惜,夏天煌天生心軟,經過曹家的刻意安排,他敬了一位老人及美貌女子
,終於將那女子收為侍妾。

  夏史仁之母懷夏史仁之時,正是夏天煌迷戀那女子之時,甚至,夏史仁生下
之後,夏天煌仍然沒回家。

  所以,夏史仁之母便替他命名為「史仁」,意在責罵,夏天煌這個「死人」
居然尚不知回頭。

  要命的是,夏史仁二歲那年,夏天煌被誘洩上賭癮,不出一年,夏家的產業
完全被詐賭詐光啦!

  那女子因為利用價值已失,便被曹家殺死,而且布成她是被酒後神智不清,
因爭吵而被夏天煌殺死。

  這宗命案當然有不少的疑點,卻被曹家打通大大小小的關節,夏天煌因而被
處斬斃命了。

  夏史仁之母羞憤之下,因而投環自盡。

  年方三歲的夏史仁便孤零零的跟著一位老僕生活。

  那老僕識字,所以,他親自教夏史仁學字,更不時的提起夏家敗落之事,所
以,夏史仁恨透了曹家。

  所以,他用功的讀書。

  所以,他時常去偷窺武館之人練武。

  夏史仁八歲那年,,那位老僕駕鶴西歸啦!

  夏仁便跑到那家武館毛遂自薦要當「童工」,可是,由於曹家之「干涉」,
夏史仁難以如願。

  曹家之人不便公然迫害夏史仁,不過,他們有力量阻止夏史仁「找頭路」,
所以,夏史人找了一個月,沒有一家肯收留他。

  最後,他在「喜相逢」找到「頭路」啦!

  喜相逢乃是一家窯子,裡面有十二位姑娘,夏史仁必須從早忙到晚,擔任各
項雜役,一個月才能領到一串錢。

  別人一天吃三餐,他一天經常只吃一餐。

  而且大多是在三更半夜撿吃剩菜飯。

  不過,他忍了下來。

  他牢記著老僕的一句話︰「忍是心上一把刀」。

  為了復仇,他非忍不可。

  他似啞巴般忍著。

  九天前,曹家一位長工曹福來喜相逢玩姑娘,他一見到夏史仁,便藉著蠻力
踏倒夏史仁及在夏史仁的臉上撒一泡尿。

  夏史仁忍了下來。

  不過,當天晚上,他跑到這株槐旁來大尿一場。

  而且是每晚皆來大尿一次,俾出出氣。

  想不到,他卻在昨晚尿出這個漏子來。

  潼關之城民根本不注意此事,因為、因為,他們大多跑到河邊去看熱鬧。

  原來,三煞入河撈了大半夜,根本撈不出什麼盒子來。

  水腰娘弄醒東方二爺之後,無論如何軟硬兼施,亦問不出答案,所以,她吩
咐三煞懸賞找人入河搜盒。

  三煞畫了一個盒子,便直接找上撿關武館。

  他們一亮出身份,立即懾住館主。

  不出半個時辰,便有三百人入河搜盒。

  河邊大石上更放著五十錠金元寶及一個木盒樣品,另有兩名武師在旁鼓勵城
民入河去搜盒。

  任何人只要搜到盒子,便可以立即領走那五十錠金元寶,此訊一傳出半個時
辰,便震動整個潼關。

  於是,一批批「泳士」入河啦!

  河邊更是擠滿圍觀之人潮。

  「天公伯仔」似乎不願瞧見這幕鬧劇,它躲入烏雲後啦!

  已中時分,下雨啦!

  可是,「泳士」們卻仍然努力的搜盒。

  上萬人在河中搜索,可謂奇觀矣。

  雨勢越來越大,而且持續下著,那株枯槐因為雨水由樹洞不停的淋入,樹身
已經貯蓄不少的雨水。

  夏史仁的全身已經泡在水中,可是,他因為被硬塞而入,一時尚無法浮出,
眼看著他便要被溺斃。

  那人似乎存心要溺斃夏史仁,所以,一直未見他前來。

  雨水終於由樹洞倒溢而出。

  夏史仁卻仍然昏迷不醒及動彈不得。

  二蟲不但尚在「賽跑」,而且越跑越快,它們已經不需要盞茶時間便會在夏
史仁的胃下方會面啦!

  它們更加速的賽跑啦!

  雨水雖然泡住夏史仁的全身,因為有二蟲在加速「賽跑」,夏史仁不但沒被
溺斃,心跳反而更加強勁哩!

  黃昏時分,雨勢漸歇,突然有人敲鑼喊道︰「獎金提高一倍啦!大家快來發
財呀!一百錠金元寶等看你啦!」

  哇操!城民再度出動啦!

  連「老泳士」也出動啦!

  河水水位雖然更高,水勢雖然更洶湧,入河搜盒之人卻奮不顧身,前仆後繼
,慷慨激昂,熱烈極了!

  火把閃爍。

  眾人皆瞪大雙口。

  此時,曹家那人出現啦!

  他望著空曠的街道陰陰一笑之後,他立即走到枯槐旁,伸手抓住夏史仁的雙
腳,便將他拉出來。

  他望著夏史仁那黑腫的臉及昏迷不醒,他嘿嘿一笑,便將夏史仁裝入麻袋之
中,再挾著麻袋匆匆行去。

  沒多久,他已經將夏史仁拋入黃河下游。

  他望著麻袋迅速的流去,他愉快的回去啦!

  夏史仁卻仍然昏迷不醒。

  不過,二蟲卻一起爬向夏史仁的背部,因為,夏史仁的背部方才撞到河面,
肌肉及血液一陣震盪,已經勾起二蟲的興趣。

  它們一陣爬動之後,夏史仁挨撞淤聚之氣血迅即化散。

  亦即夏史仁的體中已經有兩位「清道 」啦!

  不久,夏史仁的腹?
略W河面之大石,布袋立即微裂,二蟲便又忙著到夏史仁挨撞處清理著。

  所以,夏史仁雖然一直在濁黃激流中邊撞邊疾流而去,卻仍然安然無事,可
謂是人間一大奇事也。

  丑初時分,河流拐過太華山山角,立即產生一道回流。

  夏史仁被回流一卷,居然流入一個洞中,倏聽一陣歡噓,麻袋便似鐵釘吸上
磁鐵般疾流入洞中深處。

  此時,正有一條通體斑紋之大蛇卷盤在洞中深處,它乍聞到人味,便欣喜萬
分的歡嘶及張口欲吞。

  麻袋便迅速的被吞入蛇腹。

  大蛇便合口收頭,準備好好加菜一番。

  這條大蛇乃是已有七、八百年道行的毒蛇,它一直在此地坐享其成,每逢河
水高漲,便大大的加菜。

  若逢乾旱,它便在洞中苦撐,由於它未曾外出興風作浪及吞食人畜,所以,
它一直活著。

  此時,它一吞入麻袋,便收頭閉目慢慢享用著。

  一般的幾歲蛇兒一吞下物品,便一直收縮身子或撞擊外界硬物,以便迅速的
分解物品及消化物品。

  似目前這條七八百年「老太爺級」毒蛇,它就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它體中之
分沁物自然會分解,消化物品。

  所以,它悠悠哉哉的縮蜷身子。

  不久,麻袋被溶化了!

  夏史仁的內褲及毛髮亦逐漸溶化著。

  眼看著夏史仁便要被溶化,倏見二蟲分別自他的鼻孔爬出來,便不約而同的
爬向毒蛇之內丹。

  毒蛇覺得不對勁啦!

  它的腹中忽冷忽熱啦!

  它尚未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二蟲已經爬上它的內丹,而且如獲至寶,貪婪的
吸咬著了。

  它知道完啦!

  它不甘心的疾衝出去。

  它一衝入河流中,立即翻浪,掙扎不已。

  夏史仁便正式接受「震撼教育」。

  不久,二蟲已吸咬光毒蛇的內丹,只見它們似一陣風般弓身爬飛出去,迅即
爬上夏史仁的臉部。

  「刷刷!」二聲,二蟲已由夏史仁的鼻孔爬入他的體中,而且不約而同的一
起爬到夏史仁的胃部下方。

  小久,它們全身吸附在夏史仁的胃部下方。

  毒蛇卻更劇烈的作垂死掙扎。

  濁黃河水便不停的淹上兩岸。

  房舍紛倒。

  樹倒石滾。

  黃河決堤啦!

  酣睡中的人群哭爹喊娘不已。

  人畜紛紛慘遭淹斃而隨波滾流而去。

  二蟲隨著毒蛇及夏史仁之翻騰而逐漸的貼在一起,加上毒蛇內丹之溶化,它
們的尾部終於勾住啦!

  哇操!「來電啦!」

  它們輕輕顫抖著。

  毒蛇又掙扎半個多時辰,終於一命嗚呼哀哉啦!

  夏史仁卻仍然昏迷的泡在蛇血中。

  他體中之二蟲卻顫抖更劇。

  破曉時分,天上突然又下起雨,地面之人們慘上加慘啦!

  二蟲卻在一陣劇抖之後,身子一起爆炸。

  剎那間,二蟲已變成無數的碎屑。

  不久,它們已經完全溶化啦!

  夏史仁的肝、脾、胃、腎等內臟原本因為大量嘔吐及失血而變成又乾又扁,
此時之液,立即不停的吸收。

  二蟲之液頓似遇上干海綿般迅速的被吸光。

  沒多久,夏史仁呻吟一聲,口渴的張嘴吞嚥著蛇血。

  也不知過了多久,毒蛇之屍體已被河流沖掃翻來滾去,蛇腹便被濁黃的河水
灌得圓似一座小山。

  夏史仁亦已喝得肚子脹成小鼓。

  不久,毒蛇已撞上山壁。

  「砰!」一聲,毒蛇立即炸散。

  夏史仁亦隨之噴出。

  「噗通!」一聲,他已沉入河流。

  不久,他立即又浮出。

  他的圓腹已經客串「救生圈」啦!?

  他便似皮球般流滾而去。

  不久,他已經滾上一株大樹的枝椏上及迅速的流去。

  黃昏時分,他已經被衝入岔流。

  兩個時辰之後,他已經和大樹被卡在灘旁。

  他卻渾然不知的昏睡著。

  * * *

  天亮了,華陰縣城城民即仍然趴在屋頂或樹上,他們望著緩緩下降之水位,
個個心有餘悸的互詢災情。

  午後時分,水位已經下降到門檻下方,立即有不少人涉水入屋,開始清理屋
內之物品或尋找親人。

  啊喊之聲,此起彼落。

  哀嚎之聲亦到處響著。

  唉!天災呀!

  黃昏時分,河水已經退盡,城民便立即沖洗屋內之泥漿。

  戌初時分,兩位少年抬著一張方桌緩緩的行向河邊,突聽右側之人叫道︰「
飯桶,走慢些啦!」

  「媽的!再慢下去,就似王八在爬啦!」

  「拜託你走慢些,我快挺不住啦!」

  「媽的!挺不住?愛說笑,堂堂鹿大爺寬大哥會挺不住嗎?緊啦!天色不早
啦!我還想睡一覺哩!」

  說著,左側之人便故意大步前行。

  右側之人邊碎步前行邊叫道︰「拜託啦!飯桶,幫幫忙啦!」

  左側之人緩下步伐道︰「媽的!阿寬,你今晚怎麼沒勁啦?你平常不是生龍
活虎,嘎嘎叫嘛?」

  「飯桶,你瞧瞧我的雙肩各掛一個包袱,背上尚背著一個大包袱,還要抬這
張八仙桌,桌上還擺著這麼多的傢俱哩!」

  「媽的!誰叫你愛現呢?」

  說著,他故意尖聲道︰「莫要緊啦!心肝,不重啦!」

  說著,他立即又「媽的!」一聲。

  右側之人咳了一聲,立即滿臉通紅。

  「媽的!阿寬,你下回若再利用這種手段討取心肝的歡心,我一定會和你翻
臉,甚至不惜來一場『黃昏決鬥』。」

  「是!是?改進!改進!」

  不久,他們已經走到河邊,兩人一放下八仙桌,右側之人立即迫不及待的卸
下那三個大包袱,道︰「喔!酸死啦!」

  「酸個屁,又不是在玩姑娘。」

  「你玩過呀?」

  「媽的!別破壞名譽,我還是『在室男』哩?」

  「你若沒玩過,怎知道玩女人會酸死呢?」

  「媽的!幹活啦!」

  說著,他便從八仙桌上搬下一張木椅步向河中。

  沒多久,兩人已經手持抹布,站在河水中擦洗椅上之泥漿。

  這兩人年約十九、二十,長得又胖又高,此時各打著赤膊及穿著短褲,更顯
出一身的贅肉及癡胖。

  那身贅肉更隨著他們在幹活而抖動不已!

  右側之人姓鹿,單名寬。

  左側之人姓 ,單名銅。

  這兩人皆是有錢人家之獨子,偏偏同時愛上一位小家碧玉,兩人便甚有默契
的展開「愛情攻勢」。

  華陰此次鬧水災,家家戶戶皆愁眉苦臉,只有他們兩人高興的要命,因為,
他們終於有機會表現啦!

  所以,他們巴結的接下這份粗活兒。

  他們乃是公子哥兒,根本未曾洗碗或掃地,如今一搬來傢俱,他們不由雙手
泛酸,為之氣喘如牛。

  不過,他們卻不以為苦的賣力抹洗椅子。

  忙碌之中,倏聽遠處傳來「啊!」一聲低響,鹿寬抬頭一瞧,只見四周黑漆
漆,心中不由暗暗發毛。

  「飯桶,你有沒有聽見啊聲呀?」

  「啊個屁,快幹活啦!」

  立聽一聲︰「啊!」

  「飯…飯…飯桶。」

  「怎麼啦?」

  「你…你聽見了吧?」

  「聽見什麼?」

  「啊…啊聲呀!」

  「啊個屁!」

  倏聽一聲更清晰的「啊!」聲。

  鹿寬立即跑上岸。

  「阿…阿寬…等…等一下!」

  倏然又是一聲「啊!」

  鹿寬秋足一軟,便摔入河中。

  銅一個踉蹌,立即也摔入河中。

  「飯…飯桶…」

  「阿…阿寬…」

  「噗通!」連響之中,兩人猛游亂爬上岸之後,立即跌跌撞撞,鼻青臉腫的
慌亂奔去哩!

  「啊…」聲音卻更加的密集及清晰。

  銅二人嚇得早已不見人影。

  不久,一人自大樹枝椏間坐起,此人正是夏史仁,他果然名不虛傳,他光憑
啊聲,便險些嚇死 銅二人。

  夏史仁一坐起身,便一怔!

  他略一張望,便見自己坐在樹上,大樹卻擱在岸上,前方則是滾滾濁黃河水
,這些完全是陌生的呀!

  他還記得自己在枯槐前撒尿,結果被人倒塞入樹洞中,他只知道洞中騷臭得
要命,後來便搞不清楚啦!

  那知,他此一醒來,竟是這幕陌生、荒涼的情形。

  夜風一吹,他頓覺一涼。

  他低頭一瞧,頓見自己的光溜溜下身,他急忙伸手一遮。

  他匆匆向四週一瞥,便瞥見四周沒人,不過,卻有一大堆桌椅以及三個大包
袱,他不由一陣猶豫。

  哇操!不告而取,謂之偷,他雖窮,卻未曾偷過。

  不過,此地既然有這些傢俱,必然遲早會有人來此地,他光著屁股,豈能見
人呢?所以,他想取褲遮身。

  他不由矛盾啦!

  沒多久,他突然聽見遠處傳來步聲,他只好趴蹲在樹後。

  他明明聽見步聲不斷的傳來,可是,卻久久沒有瞧見人,他不由怔道︰「哇
操!這兩人在原地踏步呀?」

  他並不知自己因為吸收二蟲及毒蛇之內丹,因而聽力超強。

  他並未發現自己居然能在黑夜中瞧清楚遠處之傢俱。

  不久,一位六旬老者和一位少女出現啦!夏史仁乍瞧見那位少女,不由暗暗
喝采道︰「哇操!正點,好馬仔!」

  他在喜相逢「服務」八年,已經瞧遍燕瘦環肥各式各樣的馬仔,所以,他已
有豐富的鑒賞能力。

  他瞧少女走了五步,便知道她不但尚是「原封貨」,而且必然是一位正經姑
娘,所以,他躲得更緊啦!

  「咦? 公子和鹿公子呢?」

  「小欣,爺爺不是早已經提過了嗎?這種公子哥兒只會吃吃喝喝,那能幹粗
活呢?咱們自己動手吧!」

  「好呀!」

  兩人一脫靴,少女立即撩裙涉水。

  夏史仁乍見那雙雪白、勻稱的小腿,立即暗暗喝采。

  「爺爺!似這種五月天,怎會鬧水災呢?」

  「是呀!壞兆頭喔!」

  「壞兆頭?會嗎?」

  「爺爺六歲那年之端陽節亦鬧水災,隔年便不停的發生兇殺案,一直鬧了十
二年才平靜下來哩!」

  「好可怕喔!一定死了很多人吧?」

  「聽說死了十餘萬人,而且大部份是江湖人士哩!」

  少女匆匆向四週一瞥,低聲道︰「是不是『鬼劍事件』呀?」

  「不錯!那把鬼劍最後消失於雪山,這四五十年來,仍然有不少江湖人物不
死心的在雪山尋找鬼劍哩!?」

  「這是雪山派派毀人亡之主因嗎?」

  「是的!他們死得太冤啦!唉!」

  「爺爺,爹娘究竟是如何死的?」

  「先練妥劍法吧!」

  「是!」

  兩人便默默的抹洗桌椅。

  夏史仁一聽這兩人在談江湖典故,他立即明白此兩人是江湖人物,所以,他
更加的小心藏躲著。

  他在喜相逢「服務」時最不喜歡遇上江湖人物,因為,他們一向大吃大喝,
一直對他使喚來使喚去。

  萬一遇上他們幹起架來,事後之善後整理,更是讓夏史仁忙得連瞇眼的時間
也沒有了哩!

  不錯!江湖人物一向「阿沙力」,賞錢特別多,可是,夏史仁只能乾瞪眼,
一個子兒也落不進他的口袋。

  所以,他對江湖人物十分的「感冒」。

  他趴蹲不久,突覺一陣口渴,他急忙嚥口水。

  那知,口水一嚥下,頓似引燃導火線般一發不可收拾,他只覺口辣辣的乾渴
,立即直覺的爬向河邊。

  原來,他的內臟因為在近乎枯乾的狀況下,吸收二蟲及內膽,所以,他「三
不五時(偶爾)」說渴就渴。

  他一爬動,便驚動老者。

  老者乍見一位全身赤裸的和尚爬行,不由一怔!

  「國…」聲中,夏史仁一頭裁入河中猛灌水,此情此景立即令見多識廣的老
者也為之目瞪口呆。

  少女也瞧見此景,她羞赧的立即低下頭。

  當她瞧見腳下之濁黃河水,她不由忖道︰「好髒的水呀!此人如此灌喝,待
會鐵定會嘔吐或腹疼。」

  她頓覺一陣翻胃,似欲作嘔。

  倏聽「呸!胚」一聲,她一抬頭,正好瞧見夏史仁將一隻死雞呸開,她受不
了啦!「哇!」一聲,她一張口,便開始嘔吐。

  她「哇!」「呃!」大吐特吐啦!

  夏史仁乍聞聲,他側首一瞧,不由一怔!

  老者正欲協助少女止吐,乍見夏史仁的臉孔,他不由暗怔道︰「好靈秀的臉
蛋兒,他究竟是誰呢?」

  他立即沉聲道︰「小欣,吸氣。」

  「爺爺…我…呃…哇…哇…」

  她扶住座椅繼續猛吐啦!

  老者只好上前替她拍背順氣。

  夏史仁一見到濁黃的河水,他立即發現自己方才居然不知喝了這種髒水,他
的嘔意一湧,立即開始嘔吐。

  少女剛暫止嘔吐,乍見他吐,她便又跟著吐啦!

  老者替她拍背道︰「吸氣!吸氣呀!」

  莫路用,她們二人好似在「賽吐」哩!

  良久之後,夏史仁停止嘔吐啦!

  那少女卻餘波蕩漾的仍在吐著。

  夏史仁一停止嘔吐,他立即開始傷腦筋,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如此口渴,而
且居然亂喝水,因為,他以前那有時間喝水呢?

  某次,他的行蹤已洩,又光著屁股,該怎麼辦呢?

  他受環境之影響,自幼便養成冷靜及思考習慣,此時一想起這兩個問題,他
立即又爬回去躲在樹後。

  立聽老者道︰「小師父,你是否被洪水所困?」

  「哇操!小師父?我…」

  他朝腦瓜子一摸,立即一怔!

  他左右開弓的摸遍整個腦瓜子,立即確定自己已經變成光頭,難怪別人會稱
呼他為「小師父」。

  他無暇思考原因,他必須答話。

  他立即道︰「是的!」

  「小師父若不嫌棄,老夫有一套被水淹過之衫褲,小師父不妨稍在水中沖洗
衫褲,便可以勉強遮身。」

  「這…好吧!先謝謝您!」

  「耶!天災嘛!何必客套呢?」

  他匆匆自包袱中挑出一套衫褲,便在水中迅速的搓洗著。

  不久,他已經將衫褲拋去。

  他們爺孫立即「向後轉」,非禮勿視也。

  夏史仁接住衫褲,便匆匆穿上。






  第二章 上天垂憐逢奇緣

  夏史仁一穿上衫褲,稍加翻捲雙袖及褲管,便勉強遮羞啦!

  他立即上前弓身道︰「老爺子,謝謝您!」

  「別客氣,你尊姓大名?」

  「姓夏,名叫史仁,歷史的史,仁義的仁,老爺子尊姓大名呀?」

  「老夫姓甘,單名海,她是小孫女,單名欣,欣喜的欣。」

  「二位好!方才…真失禮,我…我…」

  「小師父,身子不適嗎?」

  「我…我不是小師父,我並未出家。」

  「抱歉,老夫老糊塗啦!」

  「我…我…」

  甘海見狀,不願意再作勉強,他立即問道︰「阿仁,老夫是不是可以直接對
你作如此稱呼呢?」

  「好呀!老爺子,我也不知自己為何會來到此地?」

  「當然,天災嘛!誰也不知道自己會漂流到何處?你能夠遇災活命,祖上一
定積了不少陰德哩!」

  夏史仁不便再言,便點頭道︰「是!是!」

  「阿仁,真抱歉,老夫家中之食物及井水皆被水淹過,一時不便招待。」

  「沒關係,我不餓,我來幫幫忙吧!」

  說著,他立即擦洗座椅。

  甘欣吐得全身發軟,只好低頭上岸休息。

  夏史仁卻熟練、迅速的擦座椅及桌子,不出半個時辰,他已經連八仙桌也擦
洗得清潔溜溜啦!

  甘海在旁沖洗衣衫及偷窺夏史仁的動作,他瞧到此時,便確定夏史仁以前一
直在操持苦力工作。

  因為,夏史仁的動作熟練,而且雙掌又結繭呀!

  可是,他再怎麼看,也看不出以夏史仁的堂堂人品,怎會去操持苦力,所以
,一時也搞迷糊啦!

  不久,夏史仁已經把桌椅疊在八仙桌上,立聽他問道︰「老爺子,這些傢俱
是不是要先送回府上呀?」

  「別急,老夫待會和你一起抬回去。」

  「沒關係,我扛慣啦!」

  說著,他已經扛起八仙桌及按住桌面。

  甘欣低聲道句︰「請跟我來!」立即先行走去。

  此時的她實在矛盾極了,因為,夏史仁害她大吐特吐,吐得全身發軟,她實
在對他有夠「感冒」哩!

  可是,夏史仁的人品卻使她動心。

  偏偏他亂喝髒水,實在令她嘔心透頂。

  所以,她便默默帶路。

  夏史仁滿懷歉疚,當然不便吭聲啦!

  不過,他走不出半里,他便發現一件怪事,他扛這些重物,不但不覺得酸累
,而且絲毫不覺疼麻哩!

  他經常累得做龜孫,如今卻如此反常,他不由暗怔!

  他便默默回想他被塞入樹洞之前後情形。

  他尚未想出答案,便已跟著甘欣走近一家「甘記茶坊」,立見甘欣小心的打
開那道破門。

  壁上地面之泥漿已經被沖洗得稍為看得過去,她一入院,立即停下來扶著八
仙桌協助他放下它。

  她開始搬椅入廳。

  他便跟著搬桌入廳。

  由於八仙桌較龐大,他們將其他的桌椅放入廳中牆角,再一起將那張八仙桌
抬入後屋之廳中。

  她想道謝,卻開不了口,便默默的將祖宗牌位及香爐、花瓶擺在八仙桌,再
默默的調整它們的位置。

  更史仁不便與她獨處一室,便回到前廳排桌椅。

  排桌椅乃是他的老本行,沒多久,他不但已經讓它們各就各位,而且,立即
進一步調整著。

  甘海提著包袱入廳一瞧,立即一怔!

  他仔細一瞧,滿意的笑了!

  夏史仁問道︰「老爺子,是不是如此擺?」

  「很好、很好,謝啦!你坐一會兒,老夫…」

  「不!我該走了,改天再來還這套衫褲吧!」

  「不妥,值此深夜,外面又到處濕滑,萬一再遇上下雨,怎麼辦?」

  「可是,我該早些回去見見洪…」

  他脫口說到此處,立即羞慚的說不下去。

  「天亮再走吧!差不了一個半時辰哩!」

  「這…好吧!」

  甘海便提著包袱入房。

  夏史仁卻拿起牆角的濕布開始擦拭壁上之泥跡。

  不久,甘海出來道︰「阿仁,別忙,老夫明日再弄吧!」

  「反正現在沒事,還是趁著它們尚未變干先擦乾淨吧!對了,何處可以汲到
乾淨之水呢?」

  「老夫到後院井中去汲水。」

  說著,他已經提桶離去。

  不久,他們二人便在廳中擦拭牆壁及地面。

  甘欣整理過濕衣衫,便立即洗米準備早膳。

  破曉時分,夏史仁突然覺得一陣口喝,他直覺的望向那桶污水,立即提醒自
己絕對不可以喝它。

  他立即向後奔去。

  那知,他剛奔出五步,立即僕摔在地上及爬向木桶。

  甘海早已發現夏史仁不對勁,所以,他立即提起木桶,道︰「此水不能喝,
後院井中另有較乾淨之水。」

  他邊說邊快步離去,夏史仁更是疾爬追去。

  甘海剛說完,便已走出廳門。

  夏史仁乍見院中之積水,立即爬過去張口猛吸急咽,他那張清秀俊逸面孔立
即沾了不少泥水。

  尤其那張嘴更是沾了不少泥水。

  甘海怔了一下,慌忙到井旁汲水。

  他一提來水,夏史仁立即一頭栽入桶中猛喝著。

  甘欣在窗旁瞧得柳眉緊皺及捂嘴不敢多瞧!

  甘海卻擔心道︰「他有病嗎?這是什麼症狀呢?似這種不定期發作,萬一不
慎墜入及河中,豈非多了一位枉死鬼呢?」

  他不由皺眉而視。

  夏史仁迅速的喝光那桶水之後,仍然趴在地上喘氣,他的心中卻似刀割刀戮
般難受,腦海中亦充滿絕望。

  他忍了如此多年,想不到卻是這種下場。

  他不用想復仇啦!

  他一定是在被那傢伙弄昏之後,又挨整及拋入河中,所以,他才會漂流到此
地及變成這付模樣。

  完啦!他以往的忍耐完全報銷啦!

  他的鼻頭一酸,就欲掉淚。

  哇操!男子漢大丈夫,只准流血,不准掉淚。

  他一咬牙,硬自忍住淚水。

  他緩緩爬起來,就欲向外行去。

  甘海忙道︰「阿仁,你患了什麼病?」

  夏史仁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該走了!」

  「這…」

  「天快亮了,謝謝你!?」

  那知,他剛走一步,頓覺嘔意。

  他急忙轉身朝木桶大吐特吐。

  立見泥屑及井水「嘩啦!」連連的吐出。

  他的淚水也吐出來啦!

  他稍一止吐,立即向外奔去。

  「哇!」一聲,甘欣忍不住嘔吐啦!

  甘海歎口氣,道「小欣,你保重,爺爺去瞧瞧他!」

  說著,他已經匆匆跟去。

  夏史仁一奔出甘家,便奔向河邊,此時已經有下少城民起來清洗傢俱,所以
,立即引來不少的好奇眼光。

  甘海一出門,乍見此景,他便緩步跟去。

  夏史仁卻一直沿著河邊奔去。

  他的腦中一片空白,他只知道一直向前奔。

  一個時辰之後,他已經奔到荒涼的河邊,他突覺一陣口渴,他一咬牙,故意
向右轉,存心要遠離那些河水。

  那知,他剛右轉,立覺劇渴難耐。

  他的體中似火在燒,喉嚨似火在噴。

  他不由自主的欲奔向河水。

  可是,他硬生生的握拳挺立著。

  剎那間,他便掐著頸項,便欲掐住渴焰。

  「砰!」一聲,他已經摔在地面。

  他臉紅似火。

  他張嘴「呵喔」連叫!

  可是,他硬是不移向河中。

  他的全身開始泛出汗珠啦!

  他更口渴啦!

  他全身抽搐啦!

  倏聽他喊句︰「我不要!」便滾向河中。

  「嘩啦!」一聲,他喘呼呼的猛喝水。

  不久,他的腹部已經微鼓,他喘呼呼的停止喝水,雙目乍見那滾滾濁黃河水
,他立即又嘔吐啦!

  他吐了十餘口之後,便喊句︰「爹!娘!」突然躍入河中。

  甘海喊句︰「不可!」便疾掠而來。

  「噗通!」一聲,夏史仁已經潛入水中。

  當他再度浮出水面之時,已經被衝出五十餘丈遠,甘海立即喊道︰「阿仁,
別傻,快游上岸,螻蟻尚且偷生呀!」

  夏史仁方才受盡煎熬,一時按捺不住的欲自行了斷,此時一入河中,他的神
智立即被河水沖醒。

  他不甘心呀!

  他便一直游向岸邊。

  不久,甘海已經拉他上岸道︰「阿仁,別糊塗,別輕生,別折磨自己,天下
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呀…」

  「我…我…」

  「阿仁,老夫知道你一定患了什麼怪病?沒關係,你隨時提水備桶先應付喝
水及嘔吐,老夫再設法替你治病。」

  「我…我…」

  「老夫在此經營茶樓,一直找不到一位合適的幫主,你就暫時留下來幫忙,
老夫再設法替你治病吧!」

  「我…好吧!謝謝!」

  「別客氣,走吧!」

  * * *

  翌日上午,甘海便離家準備前往潼關採購茶葉,因為,他的所有茶葉完全被
水泡淹過啦!

  他若向夏史仁詢問夏史仁之家鄉,他一定可以早日弄清楚原因,可惜,夏史
仁不說,他也不便詢問。

  他一走,夏史仁便繼續清理前廳右側之房間。

  不到一個時辰,他口渴的喝著另外一桶乾淨水。

  他剛喝完,頓覺腹中一陣發脹,胃部一被壓迫,立即又開始嘔吐,他今晨所
吃之食物全部吐光啦!

  不久,他倒掉穢物,另提一桶清水入房繼續擦洗污泥痕跡。

  甘欣一直在井旁清洗茶具,她望著夏史仁之痛苦及歉疚神色,她的神色、她
的內心深處不由一陣震顫。

  女人的母愛天性立即使他深深的同情他。

  她不再嫌棄他的嘔吐及嘔吐物之異味啦!

  卻聽廳口有人輕聲喚道︰「阿欣…阿欣…」

  她一聽是鹿寬之聲音,立即一陣厭惡,只見她吸口氣,立即忍住怒火應道︰
「鹿公子,我在此地。」

  說著,她立即丟下麻布及端起洗淨之部分茶具。

  立見鹿寬笑嘻嘻的跑來道︰「阿欣,你在洗茶具呀!來!來!我幫你洗,咱
們一起洗吧!」

  「不敢當,廳內坐吧!」

  「阿欣,我知道你一定因為我前晚沒有洗桌椅,你便不高興吧?失禮!我和
飯桶不是故意的啦!」

  「言重矣!不敢勞動二位貴公子。」

  說著,她便將茶具一一放入櫃中。

  鹿寬急道︰「阿欣,你別生氣,你聽我解釋呀!我和飯桶見到鬼啦!我昨天
躺了一天,一共請三位『仙仔』來收驚哩!」

  「見到鬼?」

  「是呀?你聽我說嘛!」

  他立即仔細的敘述聽見「啊!」聲之經過。

  他邊說邊四顧,一付心有餘悸之狀。

  甘欣曬然一笑,倏地忖道︰「他們莫非聽見阿仁之聲音?不對!阿仁只會發
出嘔吐聲,可能另有別人在戲弄他們。」

  「阿欣,你不相信?」

  「當然,你們一走,我和爺爺便去洗桌椅,我們洗了一個多時辰,連個什麼
聲音,都沒有聽見啦!」

  「真的呀!可是,我和飯桶都聽見哩!而且,我方才去看飯桶,飯桶到現在
尚未退燒,走起路來,搖搖晃晃哩!?」

  倏聽大門口傳來︰「阿欣,我來啦!」

  立見兩名家丁扛轎停在大門外。

  轎門一掀, 銅立即出來。

  鹿寬不由暗罵道︰「媽的!死飯桶,你是存心和我拚到底啦?好吧!咱們就
好好的拚一場吧!」

  銅一下轎,便快步行來,立聽他道︰「阿欣,全城之院子,就數你這兒最干
淨,佩服!佩服!」

  鹿寬亦道︰「咦?阿欣,廳中之桌椅變了位置啦?嗯!高雅不少,你果真有
眼光,佩服!佩服!」

  甘欣已經聽慣他們的「馬屁辭令」,所以,她泛然一笑,便道︰「
公於,你陪鹿公子聊聊,我去洗茶具。」

  銅忙道︰「阿欣,我幫你洗。」

  鹿寬忙道︰「飯桶,你尚未退燒,你歇息,讓我來吧!」

  「我已經退燒啦?你瞧我的氣色多棒!」

  「不對!青中泛黑,不對喔!」

  「你才是青中泛黑哩!」

  甘欣淡然道︰「你們皆坐著!」便立即離去。

  銅低聲罵道︰「媽的!死阿寬,你方纔若不和我爭,心肝豈會不高興,都是
你害的啦!」

  「媽的!死飯桶,你不在家養病,來這兒湊什麼熱鬧?」

  「媽的!你才該回去養病哩!」

  「媽的!死飯桶,你再咀咒我,我可就要翻臉啦!」

  「翻臉就翻臉,你想怎麼樣?」

  「我…我扁你。」

  「哼!扁我?誰怕誰呀?」

  「媽的!你當真要干一架嗎?」

  「不錯!」

  「好!時間、地點,皆任你挑。」

  「好!今天下午申時,三里坡,單挑!」

  「不准帶人,敢不敢?」

  「廢話,單挑就是不准帶人啦!」

  「好!不見不散!」

  「好,風雨無阻!」

  兩人各哼一聲,便恨恨的朝外行去。

  甘欣在院中聽得一清二楚,不由暗暗搖頭。

  不久,夏史仁提著污水倒入溝中,再走到井旁汲水,他默默汲滿水,便提水
入房繼續清理。

  她目送他入房,神色一片複雜。

  又過了一個時辰,她正在廳中擺茶具,倏聽見「咕嚕」灌水聲音,她的心兒
立即隨之一顫。

  不久,她聽見「哇呃」嘔吐聲音,她聽得出他盡量在壓抑聲音,她的心兒更
加的震顫及憐憫了!

  晌午時分,她自罐中取出一條人 放在鍋中燉著。

  立見夏史仁低頭行入廚房道︰「我吃不下飯,謝謝!」

  她亦低頭道︰「我知道你即使吃再多的東西,也會吐光,所以,我替你燉煉
一些人 湯,你就提提元氣吧!」

  「不!不必,人 好貴喔!」

  「沒關係,是家祖的朋友致贈的。」

  「我…」

  「你…去歇會吧!你昨晚沒睡好哩!」

  「抱歉,我吵了你!」

  「沒關係,我能知道你的病因嗎?」

  「我也不明白呀!我原本不會這樣呀!」

  「你最近才洩上此症嗎?」

  「是的!」

  「事先沒有預兆嗎?或者你吃了什麼東西…」

  「沒有,我…我被人頭下腳上的塞入一株枯樹的樹身內,等我在此地醒來之
後,便變成這樣子。」

  「好可惡的人,那人和你有仇呀?」

  「是的!」

  「可是,依常理而言,光憑這種遭遇,也不會變成這樣子呀?」

  「那人會武功,他可能在我的身上動過手腳。」

  「有此可能,你放心,家祖稍諳歧黃,他此番前往潼關買茶葉,一定會順便
向大夫請教此症。」

  「謝謝!我…抱歉…」

  說著,他已抓起壁前的水桶「咕嚕」猛喝著。

  她立即同情的望著他。

  不久,他邊吐邊捧著木桶離開廚房。

  她歎口氣,便掀蓋將 汁,一見他提水進來,她立即低聲道︰「
汁快涼了,你快喝下吧!」

  他道過謝,立即喝下 汁。

  那知,
汁一入腹,他便覺得腹中不停的翻騰,而且絞疼加劇,他的額上立即沁出冷汗。

  「你…怎麼啦?」

  他搖搖頭,立即捂腹踉蹌行去。

  他剛走出廚房,便倒地打滾。

  不過,他咬牙不哼半聲。

  汗珠卻迅速的濕透他的衣衫。

  她擔心鬧出人命,慌忙上前按住他及揮掌疾拍向他的胸腹大穴,企圖護住他
的胸腹間大穴。

  卻聽他啊了一聲,立即吐血。

  他奮力一掙,立即又捂腹打滾。

  她被震得滾到壁前,頓覺內腑激盪,她不敢擅動,慌忙徐徐吐納,逐步的穩
定內腑之氣血。

  半個時辰之後,她總算脫離險境。

  卻見他已經七孔溢血僵倒在地上。

  她嚇得魂飛魄散,立即爬過去觸摸他的鼻息。

  卻見他的呼吸均勻,她不由一怔!

  她便搭上他的右腕脈。

  卻見他的脈象強而有力,她更茫然啦!

  其實,那碗
汁似汽油澆上火苗,難怪夏史仁會「災情」如此慘重,險些將甘欣活活的「嚇死
」。

  當初,二蟲一交會,陰陽原本會調合,可是,那條毒蛇乃是公蛇,它的內丹
甚具陽剛,所以,助長了紅蟲之陽勁。

  所以,夏史仁才會隔不久,便口渴如焚。

  當初,二蟲在夏史仁的體內兜圈「賽跑」,無形之中已經在夏史仁的體中開
辟一條內功路子。

  夏史仁若懂得調息,他便可以逐漸利用喝下去的水滋潤身子,便不會立即原
封不動的吐個精光。

  甘欣怔了良久,便仔細的瞧他。

  她經柔的以濕巾拭去他七孔外側之血跡,便再度打量他。

  她橫著豎著皆認為他是一位人品不凡,大有前途之人,可是,他怎會如此的
淒慘呢?他會不會夭折呢?

  她默默提來一桶水,便又仔細瞧著他。

  不久,他呻吟一聲,立即又爬起來。

  他一見到水,立即迅速的喝光。

  接著,他又大吐特吐的吐光。

  「姑…娘…抱…歉…」

  「對不起,我害了你。」

  「不…不是…是我…自己…不好…你…去…用膳吧!」

  她聽得心兒一疼,暗道︰「他受了這種折磨,居然還會顧慮到我尚未用膳,
他實在太善良啦!」

  她一見他已提桶離去,她便默默炊膳。

  * * *

  黃昏時分,甘海挑著兩大袋物品,又提著一大包物品返家,甘欣立即上前接
下那一大包物品。

  「阿仁怎樣?」

  「他喝了一碗 汁,卻七孔溢血昏去。」

  「什…什麼?人呢?」

  「在後院鋤草整地。」

  「他不是已經七孔溢血昏去,怎會鋤草整地呢?」

  她立即低聲敘述著。

  「小欣,你說阿仁雖然七孔溢血,即仍有強勁的脈象?」

  「是的!」

  「怪事,大違常理呀!」

  「爺爺,他說他是被仇人倒塞入樹身,醒來之後,才有此狀。」

  「好狠,他一定遭人制穴。」

  「是的!爺爺,您抽空替他徹底查一查吧!」

  「好!你把茶葉及食物、用品整理一下,我去瞧瞧他。」

  說著,他便朝後行去。

  只見院中之泥濘已被補平,夏史仁正端著雜草倒向左側牆角,他立即含笑喚
道︰「阿仁,辛苦啦!」

  「老爺子,您回來啦?」

  「是的!阿仁,洗洗手腳,讓我檢查一下。」

  夏史仁立即走到井旁洗淨四肢及臉部。

  不久,他提著一桶水跟入房中。

  「阿仁,把上衣脫掉,坐在椅上吧!」

  夏史仁立即脫衣坐在圓凳上。

  甘海便輕輕按在他的臍下「氣海穴」上。

  頓覺掌心被震得微麻,他不由暗凜道︰「瞧他並未運功,怎麼會有如此強勁
的內力呢?」

  他便沿著「關元穴」輕輕向上按去。

  當他按到夏史仁的「期門穴」時,頓覺掌心劇麻,他慌忙移開手掌及繼續向
上按去。

  他好似按上「震央」般越來越麻疼,他不由驚喜交集。

  倏聽夏史仁道︰「老爺委…抱…歉…」

  立見他蹲下去猛喝水。

  不久,那桶水已被喝光。

  立見他又開始嘔吐。

  甘海突然發現夏史仁所吐出之水似乎冒出煙氣,他伸手往桶中之水一摸,立
即發現它們溫溫熱熱的。

  他收手湊鼻一嗅,除了微酸之外,似有微腥味,他正在沉思,夏史仁已經歉
然道︰「抱歉,弄污了你的手。」

  「不!沒關係,你…你坐下。」

  「我可否先倒掉!」

  「無妨!」

  夏史仁一坐下,甘海立即按上他的「氣海穴」,頓覺該穴之力道較前強大不
少,甘海不由暗怔!

  他一一向上輕按,頓覺每個穴道各增強不少的力道,顯然必是因為夏史仁喝
水及嘔吐之故。

  他便一一輕按夏史仁的背後穴道。、半個時辰之後,他收手道︰「阿仁,去
提水吧!」

  夏史仁便匆匆提桶離房。

  甘海一嗅右手,仍覺有微腥,他陷入沉思了!

  夏史仁提水返房之後,甘海便道︰「阿仁,老夫雖然尚未找出你的病根,不
過,老夫已發現嘔吐不會對你有害。」

  「為…什麼?」

  「你會不會因為嘔吐而覺得累?」

  「這…起初會手腳發軟,如今卻不會了哩!」

  「對!你別怕嘔吐,忍耐吧!」

  「謝謝!」

  「趁早歇息吧!老夫走啦!」

  「謝謝您!」

  甘海一回房,立即自書櫃取出一本尚未曬乾的書冊翻閱著,而且一直翻閱及
沉思到天亮哩!

  甘欣端著一盆水入內道︰「爺爺,歇會吧!」

  「小欣,爺爺必須服輸啦!」

  「祖師爺沒記載這種症狀及治方嗎?」

  「沒有!」

  「有否類似病狀呢?」

  「沒有…怪!可真怪哩!」

  「別急,慢慢來,他昨晚曾小睡三次哩!」

  「你徹夜沒睡?」

  「我…」

  「小欣,你別胡來,你目前正是練劍之要緊關頭哩,趁著這幾天沒生意上門
,加緊練習吧!」

  「是!爺爺,早膳已在桌上,你待會就去用膳吧!」

  「好!你速去調息。」

  甘欣立即低頭離去。

  * * *

  日子平靜的過了七天,午後時分,甘海坐在前廳泡茶道︰「阿仁,喝一杯吧
!」

  「這…恐會糟蹋香茗哩!」

  「無妨!」

  夏史仁便緩緩嚥下一口香茗。

  頓覺一股熱氣在內臟間飛快的繞了一圈,再衝向喉部,他慌忙一偏頭,便將
一口水吐入桶中。

  甘海暗道︰「好厲害,好怪!」

  「老爺子,您自己享用吧!我注定今生沒有口福啦!」

  「阿仁,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你接連九天沒有吃過食物,可是,你不但沒
瘦,而且更有精神,是嗎?」

  夏史仁苦笑道︰「是的!我不知在走什麼運?」

  「好運!遇上任何事,盡量朝好的方面去想吧!」

  「只好如此啦!」

  「阿仁,你有否發現你吐出來的水好似減少些哩!」

  「是的!可能是被吸收一部份吧?」

  「你一直沒上過茅房吧?」

  「是的!」

  「阿仁,你是否可以試驗一下,你不妨一次喝個夠,再吐個徹底,然後觀察
是否能夠支持久些?」

  「老爺子,你是要我多歇息吧?」

  「是的!你目前每隔一個時辰便受一次罪,太苦啦!」

  「好!我就試看看,我先去汲水。」

  「廚房另有五個木桶,另外尚有一個大桶,你皆可以使用。」

  他道過謝,立即去廚房搬出一大桶及五小桶。

  他逐一裝滿井水,便蹲在桶旁等候。

  他終於又口渴了,他立即趴在大桶旁猛喝著。

  他喝光大桶之水,又喝了三桶水,頓覺嘔意大作,而且井水似乎已經嚥不下
去,他便張口朝溝中猛吐不已。

  他吐得淚汪汪,便趴在溝旁喘氣。

  甘海則含笑向好奇的鄰人解說及請他們離去。

  良久之後,夏史仁方始入廳,立見甘海問道︰「苦了你吧!」

  「沒關係,總算熬過去了!」

  「阿仁,咱們一邊聊一邊估估時間,如何?」

  說著,他已經將「砂漏(計時器)」倒放在桌上。

  「好!」

  「阿仁,你姓夏,是否與潼關兩大世家之夏家有淵源?」

  仇火頓生,肝火立旺。

  他呵了一聲,便跌跌撞撞的奔向井旁。

  甘欣不由駭然入廳探視。

  甘海搖搖頭,揮手示意她離去。

  夏史仁趴在溝旁喝了一陣水,方始又嘔吐著。

  吐光之後,他立即過去汲水備用。

  甘海走到井旁,道︰「阿仁,方才怎會如此呢?是不是因為方才喝了太多的
水,產生傷害了呢?」

  「我也不知道,我…我…」

  他一想起家仇,立即又肝火大旺。

  他立即又猛喝水。

  他將肚子灌得圓鼓鼓的,方始又嘔吐。

  不久,他淚汪汪的喘道︰「老爺子,別…提…吧!」

  「抱歉,是我害了你,你方才好似很憤怒?」

  「我…啊…」

  他捧起那兩桶水,立即喝個精光。

  他吐光之後,便搖頭不語。

  甘海忖道︰「怒火會激發他的病,這是什麼病呢?」

  * * *

  接連三天,夏史仁每次覺得口渴。便喝到喝不下,然後再吐得淚汪任,他終
於發現這招管用。

  因為,他已能拖到一個半時辰,才有渴意。

  甘海一直默默觀察夏史仁及繼續翻書找資料,這天一大早,他便走到夏史仁
的身邊望著對方。

  「老爺子,有何吩咐?」

  「阿仁,你再作個試驗,你喝一桶水,然後盡量忍住嘔意,一直到忍受不住
,才開始嘔吐。」

  「好!」

  「你吐過之後,再注意水減少了多少?」

  「好!」

  「此法如果有效,我就可以更有把握了!」

  「可是,我一直拖累你,甚感不安哩!」

  「呵呵!老夫原本沒事,別介意。」

  「店裡一直沒人上門,如何維持呢?」

  「別擔心,我尚有一些積蓄,這陣子因為水災,城民忙於重建家園,外地客
亦少,所以才會有此現象,日後便會改善。」

  「我…似有渴意了!」

  「很好!盡量克制嘔意吧!」

  夏史仁點點頭,立即開始喝水。

  不久,他已喝光一桶水,他立即咬牙坐著。

  那些水便在他的體中翻騰著。

  剎那間,便有一些水在他的內臟間欲繞圈流去,可是,立即被附近的水予以
衝散,他不由一疼。

  「哇!」一聲,他又大吐特吐啦!

  甘海倏見夏史仁的臉色稍亮即滅,他怔了一下,暗道︰「他的功力方才似乎
被激發過,嗯!我再進一步試試!」

  他立即手持半飄水等候著。

  夏史仁吐光之後,立即又苦笑喘氣。

  「阿仁,你方才是否覺得肚內有些反常,譬如說,脹、撐、熱、冷、濕,甚
至酸、麻,有沒有呢?」

  「疼了一下!」

  「何處疼過?」

  夏史仁立即按向右胸下方。

  甘海輕按該處,頓覺掌上一疼,他的心中有數,立即道︰「阿仁,你不介意
再作一次試驗吧?」

  「不介意!」

  「阿仁,你待會只喝下這半飄水,然後盡量克制嘔意,你的腹內若再疼痛,
老夫就更有把握些!」

  「這…只喝一口,我比較有把握。」

  「好!一口就一口。」

  夏史仁立即喝下一口水。

  他尚未放下飄,頓覺一陣嘔意。

  他急忙咬牙閉唇。

  甘海接瓢道︰「忍耐!」

  夏史仁只覺那口水一入喉而下,便疾速的下滑,當它們抵達胃部下方,立即
又疾速向上流來。

  他的內臟頓時被水沖得疼痛不已。

  他全身連抖!

  他冷汗連滴!

  可是,他咬牙握拳忍耐著。

  那口水迅速的沖流三圈之後,他不由「啊!」了一聲,即見只有一小口水自
夏史仁的口中射出。

  甘海探掌接住一些口水,立即湊鼻一嗅。

  他立即嗅到稍濃之腥味,他不由暗喜道︰「想不到水能激發出他體中之物,
我何不再試一下呢?」

  他立即道︰「阿仁,很疼吧?」

  「哇…操!疼煞我也,到處都疼!」

  「這是正常現象,這回,你喝得更少些,試試看能否撐下去?」

  「這…我方才似乎吐得很少哩!」

  「不錯!你只吐了約半口水。」

  「我…」

  他摸摸胸腹,立即又咬牙喝了半口水。

  那些水流過喉部,立即又在他的內臟間繞圈猛跑,他的內臟立即又被水沖得
疼痛不已啦!

  他握拳咬牙苦撐著。

  他終於疼得趴跪在地上。

  可是,他硬是不肯吐。

  不到盞茶時間,那半口水已經被煉化吸收光啦!可是,另有一大團熱氣從他
的胃部下方疾向上衝而去。

  他又熱又怕,立即張口欲吐。

  那知,他並未吐出半滴水,只有一團似咱們在冬天呵氣所吐出之煙氣衝出,
卻疼得當場暈去。

  可惜,他不諳武,否則,他方才可以馭御那團熱氣運行於體中,他不但可以
少受一些苦,亦可以正式成為「武者」!

  可惜,此時的他卻似叫窮的「田僑仔」。

  不過,甘海卻若有所悟,因為,夏史仁沒有吐出水,而且只吐出白煙,表示
他的體中似火爐,偏偏卻不會焚死夏史仁。

  他便將水灌入夏史仁的口中。

  剎那間,他嘔吐的醒來。

  「毛…爺…子…」

  「怎樣?」

  「我…險些…被燙死…」

  「正常現象,下回若遇這種情形,只要再喝些水,應該不會如此難受。」

  夏史仁心有餘悸,不敢再吭聲。

  「阿仁,你若想多歇息,就一次灌個飽,你若想早日復原,你就化整為零的
喝少些及隨時補給。」

  「這…何種較佳。」

  「長痛不如短痛,是嗎?」

  「我…考慮一下!」






  第三章 喝水可以練功哩

  天剛亮,夏史仁正在前院掃地,甘欣在廳中擦拭桌椅,鹿寬便已經帶著三位
青年出現於大門口。

  這是夏史仁來到甘記茶坊所瞧見之第一批客人,所以,他不但立即停止打掃
,而且還含笑哈腰道︰「四位公子早!」

  鹿寬怔了一下,問道︰「你是誰?」

  「夏史仁!」

  「啊!嚇死人,你…開什麼玩笑?」

  立見甘欣出廳道︰「鹿公於、秦公子邢公於、呂公子,請坐呀!」

  鹿寬一見到甘欣,便笑嘻嘻的快步迎上前道︰「阿欣,你早呀!你這套水色
衫裙真夠高雅呀!」

  「謝謝!咦?你的門牙怎會掉啦?」

  鹿寬急忙捂嘴道︰「前天不小心摔了一跤。」

  甘欣一瞥鹿寬的右顎下方尚有一道裂痕,她立即明白必是鹿寬與
銅在三里坡「單挑」之成果。

  她不動聲色的立即入內端出茶具。

  鹿寬一入座便道︰「你們瞧瞧阿欣精心設計的新擺設,夠高雅吧?」

  那三人一直擔任「跟屁蟲」,當場立即附和的歌頌著。

  甘欣一送來茶具,便道︰「鹿公子,先來些瓜果吧!」

  「行!行!別急,慢慢來!」

  甘欣立即端茶葉行往廚房沖泡。

  鹿寬目送她離去之後,立即指著夏史仁低聲道︰「沈隆,你過去摸摸光頭家
伙的底吧!」

  那名中等身裁青年立即走到夏史仁身旁問道︰「我叫做沈隆,你真的叫做嚇
死人的呀!」

  「是的!夏天的夏,歷史的史,仁義的仁。」

  「夏史仁,好怪的名字,你是那裡人呀?」

  「潼關!」

  「不遠嘛!你來此地幹什麼?」

  「打打雜,幫幫忙!」

  「誰介紹你來的?」

  「自己來的!」

  立見甘欣道︰「沈公子,請品茗吧!」

  沈隆立即受寵若驚的快步入廳。

  夏史仁卻匆匆的由牆角到井旁提了一桶水步入茅房。

  不久,他喝光水及開始嘔吐。

  立聽鹿寬問道︰「好難聽,誰在吐呀?」

  甘欣應道︰「夏史仁。」

  「他是誰呀?他到此地幹什麼?」

  沈隆立即搶先答道︰「他是潼關人,他自己來此地應徵打雜。」

  甘欣點頭道︰「不錯!」

  鹿寬問道︰「阿欣,你為何要僱用這種病人呢?」

  「是家祖僱用的。」

  鹿寬立即不敢吭聲,因為,甘海雖然沒有罵過或干涉過他們,可是他的嚴肅
神色使他油然心生敬畏。

  所以,鹿寬立即轉變話題道︰「阿欣,這 茶挺甘香的哩!」

  「凍頂摻菊花,適宜降火止渴。」

  「難得喝得精神大振,太好啦!」

  沈隆三人便又開始拍馬屁啦!

  夏史仁卻由牆角走向前院清掃著。

  沒多久,
銅也和三位青年前來報到,他的右頰尚貼著藥布,他一聽到鹿寬來泡妞之消息,
立即趕來報到。

  上回之單挑,他因為尚未完全退燒,所以,他被痛扁一番,若非鹿寬虛胖,
後力不繼, 銅鐵定會被扁昏。

  不過,
銅仍然在開戰之初,扁落鹿寬一顆門牙及在他的臉上及身上留了五處傷痕,稍保
一些顏面。

  他們二人為了爭風吃醋,已經單挑過五次,每次皆是養妥傷才來見甘欣,以
免被瞧不起。

  且說
銅一入大門,乍見鹿寬已經在廳中,他焦急的立即匆匆行向前廳,根本沒有瞧見
院中另有一人。

  鹿寬一見到 銅,便故意問道︰「阿欣,這
『凍頂菊花』挺夠火侯的,你一定費了不少的心血,謝謝你啦!」

  「別客氣,抱歉,失陪。」

  她立即迎前道︰「 公子請坐!」

  「阿欣,來 凍頂菊花。」

  說著,一錠金元寶已經放在桌上。

  甘欣瞧慣他們二人之明爭暗鬥,她樂得居中坐收「漁翁之利」,所以,她立
即收下金元寶道︰「謝謝 公子,請稍侯。」

  說著,她立即前往廚房泡茗。

  鹿寬揶揄道︰「飯桶,你真英俊,我也該去貼一塊布啦!」

  「媽的!君子報仇,三年不晚。」

  「嘿嘿!心肝會侯你三年嗎?」

  「媽的!你給我記住!」

  「嘿嘿!隨時奉陪!」

  兩人立即不時的互瞪著。

  不久,甘欣送來香茗及糖果瓜子,便退回櫃後。

  銅及鹿寬各有忌憚的立即默默品茗。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夏史仁又在茅房喝水及嘔吐,
銅乍聽嘔吐聲,立即面現緊張及奇怪之色。

  鹿寬心生一計,立即含笑不語。

  不久,夏史仁已經在清理後院。

  鹿寬低聲道︰「去『請』姓夏的進來,別失禮!」

  沈隆會意的立即離去。

  不久,夏史仁默默的入廳,鹿寬立即道︰「小夏,坐!」

  「謝謝!我是個下人…」

  「耶!胡扯什麼呢?見面即是有緣,坐呀!」

  夏史仁只好坐在桌角之座位。

  「沈隆,替小夏斟杯茗。」

  夏史仁忙道︰「不!不必啦!」

  沈隆含笑斟茶道︰「小夏,你是首次與鹿公子相處,所以,你不大瞭解他。
鹿公子不但樂善好施,年青有為,更喜歡結交朋友。」

  另一位青年立即道︰「是呀!鹿公子並無貧賤之歧視。來,小夏,咱們二人
一起敬敬最有前途的鹿公子。」

  夏史仁為難啦!

  他若不喝,一定會得罪客人。

  他若喝,鐵定會自找苦吃。

  他尚在猶豫,沈隆已經端杯道︰「來,大家一起敬鹿公子,祝他『心想事成
』,早日娶得美嬌娘歸。」

  另外二名青年立即含笑端杯。

  鹿寬哈哈一笑,立即一飲而盡。

  夏史仁一見沈隆四人亦一飲而盡,他只好也一飲而盡。

  甘欣緊張啦!

  她急忙道︰「阿仁,去瞧瞧灶中尚有柴火否?」

  夏史仁的內臟正在被香茗沖激,他實在疼得要命,他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再
起身走路了。

  可是,他明白甘欣是在替他解圍,他只好握緊雙拳,暗自咬牙起身行去,倏
覺那些香茗更加速流動。

  他疼得立即汨出冷汗。

  他的身子一晃,忙按向鄰桌桌面。

  「卜!」一聲,他的右掌居然按破桌面貫穿而下。

  鹿寬不由啊了一聲。

  銅亦哎唷一聲。

  夏史仁身子一歪,嶇意頓生。

  他慌忙的以掌捂口,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他欲離廳,卻見右掌已經卡在桌下,他在情急之下,用力一拔,只聽「卜!
」一聲,他已經拔出右掌。

  他因為用力過猛,不由踉蹌晃去。

  倏覺腹中一陣滾燙,他急忙向後奔去。

  他一奔出後廳門,立見甘海右手持杯,匆匆撥來一杯水及低聲道︰「忍耐!


  夏史仁張口嚥下那杯水,頓覺一暢。

  倏覺嘔意再湧,他急忙咬牙閉嘴。

  甘海低聲道︰「慢慢走向茅房,忍耐!」

  說著,他已過去提水。

  夏史仁咬牙緩行十二步,頓覺內臟因為未再被水沖激而稍為舒服些,他急忙
回頭望向甘海。

  因為,他知道腹內馬上又會滾燙啦!

  甘海會意的立即快步行來。

  夏史仁剛覺滾燙,甘海又潑來一杯水及低聲道︰「別入茅房,盡量忍耐,我
會隨時潑水。」

  夏史仁便咬牙忍住嘔意及緩步而行。

  甘海亦步亦趨的走了一個多時辰,立即統計出夏史仁不但已經能夠止嘔,而
且口渴的間距也漸漸拉長。

  他便低聲道︰「很好,從現在起,嘗試多忍受腹內之滾燙。」說著,他立即
又盛半杯水供夏史仁喝下。

  半杯水一入口,他立即閉嘴忍受嘔意。

  那半杯水在他的內臟間穿流二圈半之後,便被蒸發及吸收,因此,他立即覺
得腹內越來越熱。

  他的汗珠迅即蒸散成煙氣。

  他又走了十二步,終於撐不住的張嘴。

  甘海立即供他喝下半杯水。

  兩人便週而復始的在院中走來走去。

  且說夏史仁一離廳,甘欣便喃喃自語道︰「這種楠木桌面實在經不起蟲蛀咬
及泡水,扔了吧!」

  她立即上前欲搬走那張被夏史仁按破桌面之桌。

  鹿寬忙道︰「我來、我來,沈隆。」

  沈隆便和他抬起破桌。

  甘欣道過謝,便帶他們將破桌抬到門旁暫放著。

  她一關上通往後院之門,便含笑道︰「二位公子,請坐!」

  鹿寬乍見她這一笑,險些樂昏。

  他連連道好,便樂淘淘的入座。

  他得意的一瞥 銅,便開始品茗。

  甘欣表面上平靜的坐在櫃後翻書,卻一直暗聽後院之步聲,她久久未聽見嘔
吐聲,不由暗喜。

  銅越坐越不爽,不出半個時辰,他便悻悻離去。

  鹿寬得意的道︰「飯桶,慢走呀!小心摔跤。」

  銅恨得猛咬牙,卻發作不得。

  他們一走出茶坊,一名青年便低聲道︰「公子,那個光頭人很怪!」

  「媽的!他怪不怪,干我屁事呀!」

  「我…」

  「少嚕嗦!陪我去喝幾杯,走!」

  五人便加快腳步行去。

  鹿寬卻又點了一 「烏龍菊花茶」及花生瓜子大肆賀功。

  晌午時分,他留下一個金元寶及一錠銀子愉快的離去了,因為,他認為他今
天全面打敗 銅啦!

  甘欣一關上大門,便匆匆走向廚房。

  她經過後院之際,正好瞧見夏史仁全身煙氣裊裊,痛苦的忍受腹內之滾燙,
她瞧得又是一陣心疼。

  她便匆匆進入廚房炊膳。

  甘海又陪夏史仁走了一圈之後,便開始汲水。

  不久,夏史仁趴在大小桶旁猛灌水。

  接著,他大吐特吐啦!

  他吐過之後,甘海問道︰「累不累?」

  「好!好輕鬆!」

  「很好,可見此種方式有效,你去歇會吧!」

  「我…弄破一張桌面,抱歉!」

  「呵呵!那種老爺桌子早就該汰換啦!別介意!」

  他道過謝,立即回房歇息。

  甘海卻望著院中的凌亂步印忖道︰「好駭人的內力,他究竟遇上什麼事呢?
如何善後呢?」

  立見甘欣上前低聲道︰「爺爺…用膳吧!」

  「別急,我再瞧瞧桌面之破洞吧!」

  兩入便到壁前瞧著及撫摸著。

  不久,甘海抬著桌面步入廚房準備拆成柴火,甘欣立即低聲道︰「爺爺,他
怎會有如此駭人的內力呢?」

  「他一定另有奇遇,他自己並不知道。」

  「爺爺,可否別讓他受那種苦呢?我…」

  「小欣,你難道……」

  「我…沒有…沒有!」

  「小欣,你幫我拿個主意!」

  「爺爺吩咐吧!」

  「不!此事關係重大,而且和你大有關連,你如果不同意,爺爺也不便勉強
,所以,你該好好考慮一下。」

  她立即想歪,臉兒頓時一紅。

  他暗暗搖頭,道︰「我想把那株玉芙蓉贈他。」

  「玉芙蓉?」

  「不錯!我原本要在你練劍最後階段服用它,可是…」

  「爺爺,我同意此事,我即使服用玉芙蓉,至多只增加二十年的功力,他若
能化解痛苦,就送給他吧!」

  「好!我就試試看,用膳吧!」

  兩人便入座用膳。

  膳後,甘欣迫不及待的道︰「爺爺,何不指導他運功之法呢?」

  甘海苦笑道︰「我也想如此做,可是,我一想起你上回替他順氣即害他七孔
溢血,我便猶豫不決…」

  「不!他的體內一定早有運功路子,否則,他不會在七孔溢血後再度重生,
今日亦不會順手便按破桌面。」

  「這…不錯,真是一言提醒局中人呀!我記得他的各處內臟附近甚具彈力,
他一定練過某種詭異的功力。」

  「對,爺爺,你何不指導一般武學常識,他很聰明,他一定會自己發現體中
之異狀及進一步運用,對不對!」

  「對,好,就如此辦!」

  「爺爺,要不要暫停營業呀?我真受不了那兩個傢伙。」

  「好吧!你去處理吧!」

  「好!」

  * * *

  黃昏時分,夏史仁一醒來,便瞧見甘海遞來一杯水,道︰「阿仁,恭喜,你
足足的歇息三個時辰哩!」

  他道句︰「真的呀?」便望向窗外。

  「渴不渴?」

  「有些渴?」

  「你就直接去井旁喝水吧!」

  夏史仁立即奔向井旁。

  他一到井旁,便趴在桶旁大喝特喝。

  不久,他又大吐特吐。

  吐淨之後,他便走回房中。

  正見甘海指著桌上之書道︰「坐下來瞧瞧吧!」

  夏史仁一入座,便瞧見一本紙張泛黃之書冊,封面赫然是「武學總覽」,他
不由一陣子欣喜。

  「阿仁,你喜歡練武吧?」

  「是的!」

  「好!我就教你練武,我的目的在於讓你不需喝水及嘔吐,便能自行適應體
質,所以,你就專心學習吧!」

  「是!謝謝!」

  「練武之意義就省略,咱們直接瞧第二頁之練武方法吧!你瞧瞧花樣繁多,
而且各具特色哩!」

  夏史仁仔細的瞧著。

  不久,甘海一一解說著。

  良久之後,夏史仁問道︰「老爺子,我體中之熱氣,是否真氣呀?」

  「尚待證實,所以,我打算讓你作一個試驗,當你覺得口渴之時,只喝半杯
水,便注意那半杯水如何在體中流動。」

  「它們一流過喉部,便分成兩部份,迅速的在體內沖流…」

  「等一下,它們如何沖流?比比看!」

  夏史仁便沿著左側胸、肺、肝、脾、胃,先比了一圈,再沿著右側胸、肺、
肝、脾、胃比了一遍︰「就是這樣子。」

  「這兩部份水會碰上吧?」

  「會!一碰上,就更疼哩!」

  「嗯!我明白,你先嘗試將水流過喉部之際,讓它們流向左側或右側,你便
可以減少它們碰撞之疼。」

  「有理,可是,如何控制呢?」

  「練習、多練習,你不妨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反正,你已經能夠控制嘔吐及
忍受酷熱,你不妨一試。」

  「好!」

  「阿仁,只要你能夠確定那些熱氣亦會繞著內臟轉圈,那些熱氣必然就是練
武人所修練的真氣。屆時,你就讓那些熱氣繼續運動,我會在旁隨時遞水給你,
你若口渴,就隨時取水喝吧!」

  「你!何時試呢?」

  「現在就試,如何?」

  「好呀!」

  「來!你就坐在椅上,右手放在桌上,我會隨時把杯子放在你的手旁。」

  說著,他便放三個杯子在夏史仁的手旁。

  他在那三個小杯各斟三滴水,便道︰「開始吧!」

  夏史仁一含住那「一西西」水,便慢慢嚥下。

  偽了慎重起見,他逐一歪左肩哩!

  果見那一「西西」水流向左肺。

  他的內臟立即發熱。

  那一「西西」水立即迅速的繞圈疾轉。

  他的內臟立即被沖激得發疼。

  那一「西西」水繞了一圈半,立即被蒸乾,他便發現一股熱氣繼續在內臟間
繞圈滾動不已。

  他已經對運功有了概念,加上又有心理準備,所以,他立即忍住內臟之熱疼
,讓那股熱氣繼續的繞圈跑。

  那知,那股熱氣繞了三圈之後,便似「母鵝帶小雞」般帶領一大串熱氣跟在
它的後面繞圈跑。

  它迅速的又跑了一圈,它後面的熱氣便有一大半被它吸收,而且又迅速的帶
出更多的「小雞」。

  夏史仁的上身因而晃了一晃。

  他的額頭亦一紅即逝。

  盞茶時間之後,他的臉色已經轉為淡紅。

  怪的是,他反而不再覺得熱疼難耐啦!

  他一直眼觀鼻,鼻觀心的注視著那股熱氣之滾動,此時,他已經渾然忘記身
外的一切了。

  他正式「入定」啦!

  甘海瞧到此刻,不由放心了!

  他輕輕移開捏住小杯之手,便注視著夏史仁之神色。

  以他的豐富經驗,他已經由夏史仁的淡紅臉色確定是夏史仁體中蘊藏著充沛
的陽剛真氣。

  他知道夏史仁已經入定,除非另有外力干擾或者他出聲召喚,否則,夏史仁
會一直的入定著。

  他在驚喜之下,打算瞧瞧夏史仁的臉色會紅到什麼程度。

  卻見甘欣輕步上前作個用膳之手勢。

  甘海搖搖頭,便朝夏史仁指了一指。

  甘欣便仔細的瞧著夏史仁的臉部。

  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夏史仁突然顫抖三下,臉色立即更紅,額頭更是突然
閃現出一片紅色。

  不過,那紅光一閃即逝。

  甘海及甘欣卻瞧得驚喜不已!

  甘海又瞧了一陣子,立即起身輕步離去。

  甘欣一跟入廚房,便低聲問道︰「爺爺,他怎會閃現瑩光呢?」

  「他一定有不平凡的奇遇,我要仔細瞧到底,用膳吧!」

  兩人便默默用膳。

  膳後,甘海便又入房注視夏史仁。

  予初時分,夏史仁全身突然畢剝作響,甘海正在驚喜,卻見甘欣已經快步的
走了過來啦!

  他不忍心叫她走,便默默瞧著。

  夏史仁的全身畢剝響了盞茶時間之後,突然湧出絲絲紅煙,沒多久,他的周
身已經佈滿紅霧。

  紅霧越來越濃密,半個時辰之後,夏史仁已經消失不見,甘海及甘欣卻似石
人般目瞪口呆的分別立坐著。

  紅霧似乎凍住了!

  夏史仁似乎消失了!

  甘欣及甘海似乎變成石人了。

  終於,雄雞長啼,甘海及甘欣悚然一醒,立即不約而同的望向即將破曉的窗
外。

  「爺爺,天亮了!」

  「吁!你先去歇會兒,晌午時分,再來換我。」

  「早膳呢?」

  「我不餓,快去歇息吧!」

  甘欣依依不捨的望了紅霧一眼,方始離去。

  甘海雖然瞧不見夏史仁,他卻聽見夏史仁的悠長又勻稱吐納聲音,他不由發
出會心的微笑。

  他吞下三粒靈藥,立即盤腿調息。

  * * *

  接連七天七夜,夏史仁皆靜坐著。

  他的週身亦一直被籠罩著紅霧。

  甘海及甘欣則一直輪流守侯著。

  這天晚上,甘欣換下甘海,便默默調息著。

  倏聽一陣「畢剝」連響,她剛一收功,便立即發現夏史仁週遭的紅霧已經開
始微微的滾動著。

  她立即凝神瞧著。

  「畢剝」聲音越來越響及越密集,連甘海亦被吵醒,他一掠入房中,便瞧見
紅霧翻滾不已!

  「爺爺,他…」

  「噓!」

  倏聽「啊!」了一聲,便又聽見「砰!」一聲。

  立見夏史仁四腳朝天的坐倒在地上。

  紅霧頓散。

  甘欣立即湊前一瞧。

  赫見夏史仁赤身裸體,而且臍間之物躍躍歡騰,她啊了一聲,慌忙摀住雙目
及向後轉了。

  甘海亦不由一怔!

  夏史仁卻立即爬到一旁的桶中猛灌水。

  甘海立即瞧見地上有木屑及布屑,他這才發現夏史仁的衣褲及圓凳已經完全
化為屑粉了。

  他不由全身連抖。

  立聽夏史仁「呃哇!」的嘔吐著。

  甘欣立即匆匆離去。

  甘海亦快步離去。

  夏史仁吐光之後,立即微喘的望向甘海二人。

  他不知道自己已經坐了七天八夜,他搞不清楚甘海二人為何會不吭半聲的匆
匆離開這個房間。

  他無意間朝下身一瞧,不由啊了一聲。

  他便起身欲取衣褲,卻見胯間之物似「灌風」般「大突變」,他不敢相信的
立即伸手一抓。

  「哇操!會痛哩!真的哩!這…」

  他怔住了!

  他慌忙找出衣褲穿上。

  卻見雙袖見肘,雙腳管及膝,而且又緊又窄,他不由怔道︰「哇操!這套衣
褲是不是縮水啦!」

  他慌忙另換一套。

  那知,仍然緊得要命及短得可憐。

  他正在詫異,甘海已經入房。

  甘海乍見到夏史仁,不由也一怔。

  「老爺子,這些衣褲好似變小了哩?」

  「呵呵?變小了,呵呵!呵呵!」

  「老爺子,你笑什麼?」

  「來!走過來,咱們比比誰比較高吧!」

  夏史仁一走過去,立即發現自己居然比甘海高,他不由怔道︰「不對呀!老
爺子,你原本比我高一個頭哩!」

  「呵呵!不錯,很好,非常的好,太好啦!呵呵!」

  「老爺子,好什麼呀?」

  「你長高了,難道不好嗎?」

  「好歸好,可是,怎麼這樣子呢?」

  「阿仁,你先說說體中之熱氣吧!」

  「好呀!它們起初並不多,不過,卻很燙熱,後來越多,卻未再更加燙熱,
接下來,我就不清楚啦!」

  「很好,你接下來,便是書中所說的『入定』,你一直坐了八夜七天,週身
完全被紅霧包住啦!」

  「真…真的呀?」

  「不錯,可見你一定有一段很神奇的遇合過。」

  「我真的不知道呀!」

  「無妨,來,你坐下,我再查查你的脈穴吧!」

  「坐下,這張椅子為何會變成這樣子呢?」

  「它是被你的真氣所摧毀,你先坐下吧!」

  「好!」

  夏史仁一坐下,甘海便又按上他的「氣海穴」。

  頓覺掌心麻疼難耐,他慌忙縮手,卻笑道︰「行啦!老夫的冶方行得通啦!
來!到我的房中來閱書吧!」

  說著,他便取書欣然離去。

  夏史仁便默默行去。

  不久,甘欣悄悄入內清理椅屑及布屑。

  她一回房,立即取出剩下的布料開始裁剪及縫製著。

  黎明時分,她已經縫妥長褲,便悄悄送入他的房中。

  她一聽爺爺正在輕聲解說運功之注意事項,她欣然一笑,立即步入廚房炊做
早膳。

  她望著灶中柴火,不由想起夏史仁胯間之雄偉寶貝,她的芳心便似鹿撞般急
跳不已了哩!

  不久,她將早膳端在桌上,到甘海房外道︰「爺爺,用膳吧!」

  「好,阿仁,一起來吧!」

  「我…恐怕會吐哩!」

  「試試看,你已經有三個時辰未喝水了呀!」

  「是呀!怎會如此呢?」

  「這就是運功的妙用,走吧!」

  夏史仁便和他行向廚房。

  他乍見甘欣低頭而坐,他立即記起她的驚啊聲以及自己的「見不得人」模樣
,他不由滿臉通紅。

  甘海卻道︰「咦?怎會有焦味呢?」

  甘欣方才一陣發呆,致燒焦鍋底之飯,她此時一聞言,立即滿臉通紅的道︰
「我一時不小心燒焦飯。」

  「呵呵!焦飯更香,吃吧!阿仁,你先喝口湯吧!」

  夏史仁立即喝了一口湯。

  倏覺一陣嘔意,他急忙閉嘴起身。

  「罷了,你去歇會吧!」

  夏史仁一走出廚房,頓覺一陣口渴。

  他便走到井旁提起一桶水,邊喝邊走著。

  一個時辰之後,他不再口渴,亦不覺嘔吐,他便提著一桶水準備返房先歇息
一陣子再說。

  卻見榻上已經平放著一件長褲,他匆匆一穿上,頓覺十分的合身,他不由自
主的想起甘欣。

  他不由暗道︰「她待我太好啦!我該如何報答呢?」

  他上榻躺了一陣子,由於亮無睡意,他便準備調息。

  他擔心再坐壞衣褲及椅子,便打赤膊,換上狹褲坐在地上調息,剎那間,他
的全身又飄出紅煙。

  不久,他又被紅霧罩住了!

  甘海入內一瞧,便含笑調息。

  * * *

  一個月,夏史仁在紅霧中足足的坐了一個月,甘海及甘欣一直保持肅靜,以
免影響他的運功。

  這天上午,只聽一陣敲門聲及 銅喊道︰「阿欣,你在不在?」

  立聽鹿寬又喊道︰「阿欣,我是鹿寬呀!」

  立見紅霧一陣滾動,甘海立即沉聲道︰「打發他們走吧!真可惡!」

  甘欣立即匆匆離房。

  夏史仁一起來,便發現褲子又成屑,他慌忙摀住下身。

  甘海轉身道︰「榻上有衣褲。」

  夏史仁立即匆匆穿上。

  那知,他仍然覺得衣褲略緊,他便瞄向甘海。

  他略一估計,便發現自己又長高不少。

  甘海一轉身,便發覺夏史仁又長高二寸餘,而且身子也更魁梧,那張臉兒更
顯得英姿煥發昂揚。

  尤其那對眼神更是熠熠生光,咄咄凌人。

  「老爺子,我好似又長高了哩!」

  「不錯!渴不渴?」

  「一些些!」

  「來…你先喝下這杯水吧!」

  夏史仁一喝光那杯水,習慣性的立即閉嘴,那知,那口水只在內臟間沖流一
圈,便消失不見。

  「哇操!怎會沒有嘔意呢?」

  「很好,你坐一下,我去取樣東西來。」

  說著,他已經離房。

  不久,他捧著一個透明瓷盤入房。

  他掀盤蓋,立見盤底塞滿「蛇木屑」,一株三寸高,枝身全部雪白,枝頂另
有三十餘片灰白小葉之場物。

  他咦了一聲道︰「玉芙蓉!」

  「咦?你怎會認識它?」

  「我…我原來也有一枝玉芙蓉,聽說是祖傳之寶。」

  「不錯,我在十年前輾轉向一位商人購得這盒『玉芙蓉』,據說它是由潼關
流售出來的。」

  夏史仁立即又想起家仇!

  他的心兒一顫,內臟便又燙疼。

  他一咬牙,硬忍了下來。

  「阿仁,別動火,這盒『玉芙蓉』屬於純陰,它可能對你有益,你先摘下一
片樹葉嚼吞吧!」

  夏史仁便摘下一葉及細嚼著。

  他一嚥下啐渣,胸口立即一涼。

  「如何?」

  「涼涼的!」

  「有嘔意嗎?」

  「沒有!」

  「好,再嚼吞十葉,然後開始調息。」

  夏史仁便摘下十葉嚼吞著。

  不久,他脫去上衣,只穿著內褲坐在下凹的地中。

  他一嚥下碎屑,腹中便陣陣清涼,他徐徐吸口氣,胃下方立即又湧出一股熱
氣開始繞圈奔跑。

  他的週身立即又飄出紅煙。

  盞茶時間之後,他又被紅霧罩住了!

  甘海收妥「玉芙蓉」,立見甘欣道︰「反應不錯哩!」

  「嗯!那兩個傢伙走啦?」

  「是的,爺爺,你去歇息吧!」

  「好,多注意他的反應。」

  「我知道!」

  她一入房,便瞧見夏史仁的頭頂上方之紅霧緩緩旋動著,她好奇的忖道︰「
他難道即將貫天庭,通九宮嗎?」

  她便仔細的瞧著。

  卻見他的頭頂紅霧一直緩緩旋動,並未有進一步的變化。

  * * *

  又過了二個月及六天,這天下午,天空密佈黑雲,一陣閃電閃爍之後,立即
傳來一陣「轟隆」雷聲。

  夏史仁啊了一聲,立即醒來。

  甘欣急忙轉身匆匆離去。

  夏史仁一起身,紅霧頓散。

  他立即又發現內褲成為碎屑。

  他急忙拿起榻上之新衣褲穿上。

  這些新衣褲經過甘欣重新「加工」,已經寬大舒適,夏史仁一穿上,立即覺
得一陣愉快。

  更奇的是,他想吃飯哩!

  甘海含笑入房,問道︰「喝不渴?」

  「不渴,有些餓哩!」

  「呵呵!好消息,走吧!」

  兩人一入廚房,甘欣已經擺妥飯菜。

  甘海入座道︰「老規矩,先喝湯吧!」

  夏史仁喝了一匙湯,喜道︰「沒有嘔意哩!」

  「太好啦!開始吃吧!不過,別一下子吃太多,飯菜也要嚼碎些,似免你的
腸胃一下子消受不了。」

  「是!謝謝!」

  他便小心翼翼的用膳。

  膳後,甘海陪他欣賞雨景及含笑道︰「阿仁,我打算讓你今天全部吃下『玉
芙蓉』,好不好?」

  「好呀!」

  「走,我教你如何收功以及斂神免受外界之干擾。」

  「好!謝謝!」

  * * *

  黃昏時分,夏史仁一一嚼吞下整株的「玉芙蓉」,立見他吸口氣道︰「好冷
呀!不要緊吧?」

  甘海含笑道︰「放心,運功吧!」

  夏史仁便穿著內褲坐在地上。

  他一運功,寒意頓消。

  他的週身立即飄出白姻。

  不久,他再度飄出紅煙,不過,顏色已經變淡很多。

  半個時辰之後,他已經被淡紅色煙霧所籠罩,他的臉色卻忽白倏紅,有時是
一半白及一半紅哩!

  他渾然不知,因為,他已經入定啦!

  甘海卻一直注視夏史仁胸腹間肌肉之顫動情形,因為,他正要弄清楚夏史仁
的內功路子呀!

  他一直瞧到天亮,方始下去用膳及歇息。

  甘欣清晰的瞧見夏史仁的結實胸膛,她頓時又想起他胯間之雄偉寶貝,她的
芳心再度亂紛紛了!

  良久之後,她方始收心調息。

  日復一日。夏史仁週身之淡紅霧圈逐漸轉淡,一個月之後,顏色已經變成輕
灰色啦!

  夏史仁之臉色亦恢復正常了!

  他的胸腹肌肉亦不再顫動了!

  甘海忖道︰「燦爛漸返平淡,他逐漸恢復正常了,我該把身世告訴他及傳授
他劍法及掌法啦!」

  又過了七日,雪花已現,冬天正式來臨了,這天上午,華蔭城的名嘴兼「媒
王」汪大娘笑嘻嘻的來敲門啦!

  甘海正在房中歇息,他乍聽敲門聲及瞧見甘欣低頭陪汪大娘走向前廳,他立
即穿上灰袍自動入廳。

  「喲!甘老爺子,您在呀!太好啦!」

  「有何指教?」

  「甘老爺子,您這家茶坊為何停業如此久呢?」

  「老夫身子不適。」

  「街上的孟大夫醫術高超,請他來瞧瞧吧!」

  「小恙而已,謝謝,有何指教?」

  「甘老爺子,您也知道
家乃是本城首富,他那孫子小銅兒甚中意您家小欣兒,所以,我就來啦!」

  「抱歉,小孫女還小。」

  「不小啦!我十七歲那年,已經生下小虎及小美啦!」

  「抱歉!」

  「甘老爺子,小欣若嫁給 家,不但她可以享福,您也…」

  「抱歉,小欣,送客,順便在門口貼張『婉謝紅娘』字條。」說著,他立即
向後轉及起步走。

  汪大娘傻眼啦!

  甘欣低頭道︰「大娘,請吧!」

  「這…好,好!我總算領教啦!」

  說著,她便悻悻離去。

  不久,甘欣果真在門口貼張「婉謝紅娘」紅紙條。

  她回房望著端坐的夏史仁,心中不由綺思連連!

  此時,遠處的南方卻涼風徐徐,根本沒有半片雪花及寒意,陣陣絲絃悅耳樂
聲伴著歌聲裊裊隨風而飄。

  這是昆明五華山的一座豪華莊院,莊院四周有十六名青年來回走動,路過該
處之遊客皆難逃他們的凌厲眼光。

  這座莊院乃是昆明首富柴朗的私人產業之一。

  提起柴朗這個人,昆明人皆對他敬畏交加。

  二十年前柴朗和十六位體態魁梧,滿臉橫肉的大漢來到昆明,據他表示那十
六人乃是他的隨從。

  柴朗一抵達昆明,便一直住在昆明客棧,他的十六位隨從卻各提包袱拜訪各
家客棧及酒樓之主人。

  七天之後,昆明城之大小客棧及酒樓皆更換為「柴記」招牌,那群老闆皆拱
手讓出經營權。

  當然也有一部分人不肯「讓賢」,結果,翌日上午,那些人家中之雞鴨鵝等
大小家畜離奇的死啦!

  聰明的人立即自動「讓賢」。

  至於那些不聰明的人則只多呼吸一天的空氣,便「無疾而終」,他們的家人
當然乖乖的「讓賢」啦!

  所以,昆明人皆暗罵柴朗是「豹狼」。

  柴朗以「超低」價格買下昆明大小客棧及酒樓之後,立即兼營賭場及姑娘陪
宿等「特種營業」。

  昆明四季如春,百花盛開,所以,被命名為「花都」。

  柴朗兼營賭場及姑娘陪宿半年之後,全國皆知道昆明這個逍遙城,昆明名符
其實的成為「花」都啦!

  經過二十年之大撈特撈。柴朗已變成「昆明王」。

  他的財產富可敵國。

  他有六十餘名手下。

  他有二千餘名一流的美女。

  京城「八大胡同」及秦淮河畔之名妓皆被他的重金網羅至昆明來,熱情的、
豪放的「服務」恩客。

  在昆明,柴朗「潑水可結冰」,他只要一咳杖,至少有一百人要「感冒」,
他已經是一位「超級大哥大」啦!

  俗語說︰「一位成功男人的背後,皆有一位女人。」柴期能有今日的成就,
完全靠他的大姨太「水腰娘」。

  水腰娘原本是位小太妹,她一出道,便以潑辣及敢陪高手上床之作風,迅速
的在中原武林佔有一席之地。

  她經過眾人之「灌溉」及「滋潤」,不到二十歲,便有艷麗的臉蛋及魔鬼般
身材,因而被封為「第一妖姬」。

  別看她的腰肢細得盈盈只有一握,在床上一活動起來,不但變化多端,而且
妙趣橫生,因而又被封為「水腰娘」。

  她在二十一歲那年和柴朗同居,更協助柴朗幹了一票大買賣,所以,柴朗才
有錢買下全昆明的客棧及酒樓。

  這些年來,柴朗負責經營賭場,水腰娘則負責訓練姑娘及經營姑娘陪宿,所
以,柴朗才會發大財。

  水腰娘是位有野心的女人,她一有錢,便一直培場勢力及訓練少女修練奇技
,俾供她達成野心。

  目前這座豪華莊院正是她訓練少女之處。

  水腰娘替這座莊院命名為「木蘭莊」!

  那些少女則分別編為木蘭一號、二號、三號…

  此時,正由木蘭五號至十號在輕歌妙舞。

  座上之唯一男客赫然是東方二爺哩!






第四章 真是天下奇聞也

  「花開不共賞,花落不共悲;欲聞相思處,花開花落時。檻草結同心,將以
遺知音;春愁正斷絕,春鳥復哀吟。風花日將老,佳期猶渺渺;不給同心人,空
結同心草。那堪花滿枝,翻作兩相思;玉箸垂朝鏡,春風曉不曉。」

  絲絃裊裊,歌聲柔柔。

  哀怨之處,令人心酸。

  六位宮裝少女各持一枝茶花在廳中輕歌妙舞,她們不但人美,歌聲更美,舞
藝更是優美得無以復加。

  水腰娘瞧得雙目發瞇及頻頻點頭。

  東方二爺卻瞧得眉尖更皺啦!

  六女終於在悠悠樂聲中分為側蹲或俏立著。

  東方二爺默默喝口香茗,便望向茗杯。

  水腰娘嗲聲道︰「二爺,您幹嘛悶悶不樂的,是不是嫌這些孩子表演得不夠
精彩呢?偏勞您指教一番吧?」

  東方二爺淡然道︰「六合因妙,尚欠圓通!」

  「高明,二爺果真名不虛傳,您居然能不惑於美色而瞧出她們的陣式缺失,
就偏勞您略加指正吧!」

  東方二爺卻閉上雙目不語。

  水腰娘不在意的輕輕拍掌三下。

  那六位少女立即和五位奏樂少女碎步離廳。

  她們剛走,便有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執
入廳,他朝水腰娘的杯中添過水,便走到東方二爺的面前欲添水。

  東方二爺原本默視茶杯,他乍見老者執 之手,雙目立即一睜。

  他一望向老者,不由啊了一聲。

  老者卻仍然默默的倒水。

  東方二爺偏頭一瞧,脫口問道︰「關老,是您嗎?」

  老者不吭半聲,便收 欲走。

  水腰娘嘴角浮出一絲冷笑,迅即沉聲道︰「關浩天!」

  老者忙轉身一禮道︰「老奴恭候指示。」

  東方二爺不由一怔!

  水腰娘冷冷的道︰「還不快向貴賓賠罪。」

  老者的雙頰肌肉立即一陣抽動。

  卻見他立即向東方二爺下跪道︰「老奴知罪,請貴客海涵老奴方才一時之疏
忽及失禮!」

  東方二爺早已起來站在左側遠處,避開老者之跪拜。

  老者一起身,立即低頭不語。

  水腰娘冷冷的道︰「關浩天,誰叫你起來?」

  老者立即又低頭下跪。

  東方二爺沉聲道︰「你做得太過火了!」

  「是嗎?關浩天,我做得太過火了嗎?」

  「稟主人,老奴理該領罪,銘謝主人之指正。」

  「二爺,您聽見了吧!」

  東方二爺心知此事必有內幕,他便默然望向牆上之字畫。

  水腰娘冷冷的道︰「你下去吧!」

  老者立即應是退去。

  水腰娘立即媚笑道︰「二爺,坐呀!」

  東方二爺便默默入座。

  「二爺,你愉快些了吧?」

  「你…太過份啦!」

  「過份!格格!你方才不是目睹關浩天自動認罪嗎?奴家又沒有絲毫勉強他
,怎會過份呢?」

  「你…罷了!」

  「二爺,知人知面不知心,不宜只看一個或一件事之外表啦!」

  「你究竟要如何擺佈吾?」

  「二爺,您怎可說出這種話呢?您又不是不明白奴家的心意,您若『阿沙力
』些,奴家將會畢生感激不盡。」

  「你仍然不相信吾言?」

  「二爺,你明明知道奴家動員一半以上的潼關城民冒雨在水陸找了三天三夜
,你何必又說這種話呢?」

  「吾身上根本沒有你所說之物。」

  「格格!二爺,您可真愛說笑,奴家明明在去年底聽見你和雷公提及冰蠶及
火蠶之事,你為何否認呢?」

  「你一定聽左啦!吾談及它們,並不表示吾有它們。」

  「二爺,奴家雖然沒有福氣可以一直跟隨您,不過,奴家請教過不少人,他
們皆表示你在設法撮合二蠶哩!」

  「不錯!吾對這個問題甚感興趣,不過,這並不能表示吾擁有它們,你何必
一直在這個問題打轉呢?」

  「好!奴家暫時別提它。」

  說著,她的雙掌又互拍一下!

  立見一位妙齡少女快步入內行禮道︰「恭候主人指示。」

  「小川回來了吧?」

  「稟莊主,四公子已在浣沙坊待命。」

  「吩咐他帶客人來吧!」

  「是!」

  「小流呢?」

  「五公子赴洱海未返。」

  「吩咐他今晚戌時前,帶客人來見。」

  「是!」

  「下去吧!」

  少女立即行禮退去。

  水腰娘嫵媚笑道︰「二爺,奴家有五位義子,待會前來之人排行第四,他名
叫小川,您可要多加指教。」

  東方二爺輕啜一口香茗,即不吭半聲。

  「二爺,聽說你們東方世家修練『葵元心法』,是嗎?」

  「恕難奉告。」

  「九陽心法與葵元心法能否合而為一?」

  「不便置評。」

  「格格!奴家打算作此嘗試。」

  「你今生休想如願。」

  「當然,奴家已經是殘花敗柳,當然不敢作此妄想,不過,奴家有二十位義
女,她們倒可一試哩!」

  東方二爺不吭半聲的又啜口香茗。

  水腰娘突然取出一張面具道︰「二爺,待會來此地之人或許與你頗有淵源,
你該用得上它吧?」

  「不必,吾又不是見不得人。」

  水腰娘格格一笑,便收下面具道︰「二爺,你對目前之江湖大勢是不是另有
獨到的見解?」

  「不便置評!」

  「二爺,鬼劍尚在雪山否?」

  「不予置評!」

  「二爺,不出五年,奴家必可稱雌西南半壁,不出十年,奴家必可稱雄天下
,你認為奴家辦得到否?」

  「不予置評!」

  「二爺,你相信也好,你不相信也罷,你只要長壽,你會親眼目睹這兩件事
實,格格!你一定看得到。」

  說著,她便格格連笑不已!

  東方二爺忖道︰「此女不但功力深厚,而且這批下人皆身手不弱,她所說的
話或許不會是危言聳聽。關浩天失蹤三年,想不到卻在此地為奴,瞧他的行動,
功力仍在,他為何肯受這種淫婦之使喚呢?」

  他便陷入沉思。

  盞茶時間之後,一位青年男女已自大門行入,東方二爺乍見那位少女,立即
神色為之大變。

  他便匆匆取出一付面具戴上。

  水腰娘瞧得暗自冷笑。

  東方二爺戴妥面具,便望向那位青年。

  那青年約二十歲,身材修長,相貌俊逸,配上那套藍綢儒衫及文士巾、錦靴
,更顯得瀟灑。

  不過,他生具桃花眼,雙睛又不時的轉動,東方二爺頗諳面相,立即明白此
人既好色又善於逢迎拍馬。

  他開始擔心啦!

  因為,那少女正是東方二爺之老弟的大孫女東方綾呀!

  東方綾年青貌美,個性爽朗,素無心機,遇上這位青年就好似幼齒遇上老狐
狸,鐵定會被哄得暈頭轉向。

  她此時頭兒微低,嘴角泛喜,嬌顏微酡,這付羞喜及略帶緊張之神色,不由
令東方二爺大為緊張。

  他擔心她已經被哄上床了呀!

  二人一入廳,青年立即躬身行禮道︰「孩兒叩見義母。」

  說著,他立即下跪一拜。

  「免禮!起來吧!」

  青年應是一起身,便道︰「稟義母,這位姑娘,便是孩兒一再向你提起的東
方世家之長姑娘。」

  少女立即襝衽行禮道︰「東方綾參見前輩。」

  水腰娘含笑道︰「免禮!請坐!」

  二人立即坐入左側之客座。

  水腰娘含笑道︰「東力世家果真不愧為浩浩世家,光憑姑娘之人品及氣質,
便足以令人佩服。」

  「不敢當!」

  青年道︰「稟義母,孩兒可否擇日往訪東方世家?」

  「當然可以,不過,人家歡迎嗎?」

  東方綾羞赧的道︰「家父母一向好客。」

  「好、好,川兒,你就陪東方姑娘暢覽四大盛景吧!」

  「是!」

  「吾尚需招待貴客,川兒,你代我好好招待東方姑娘吧!」

  「是,孩兒告退!」

  說著,二人立即行禮退去。

  東方二爺目送他們走出大門,立即沉聲道︰「水腰娘,你這套手法不嫌太卑
鄙嗎?你別逼人太甚。」

  「二爺,你冷靜些,奴家一向不干涉年青人之交往,你又不是沒瞧見你那位
寶貝侄孫女之神情,奴家及小川並無脅迫她哩!」

  「她涉世未深,豈能應付有心人之算計!」

  「格格!她涉世未深?東方秀涉世深否?」

  「什麼?你也派人誘拐秀秀啦!」

  「格格!誘拐?好刺耳的字眼呀!」

  「少說風涼話!」

  「二爺,別激動,秀秀目前正和奴家的第五位義子小流在暢遊洱海,今晚戍
時前,必會來此見您!」

  「你…太陰險啦!」

  「二爺,何必說得如此難聽呢?」

  「水腰娘,你究竟打算怎麼樣?」

  「奴家想要冰蠶、火蠶,您卻一直推說沒有這兩樣寶貝,奴家再窮追究底下
去,也沒什麼意思!」

  「別兜圈子。」

  「二爺沉不住氣啦?」

  「少嚕嗦!」

  「好!奴家就直言吧!奴家想取得『葵元心法』,你若親自交出,奴家就放
過那兩個丫頭,如何?」

  「休想!」

  「二爺,冷靜些,此事可由不得你作主喔!奴家只要略施手段,那兩個丫頭
便會被『生米煮成熟飯』喔!」

  「你…」

  「二爺,阿沙力些吧!你只要交出心法,奴家不但立即放走那兩個丫頭,而
且,你也可以立即自由行動。」

  「這…」

  「二爺,你還在考慮什麼?你再拖延下去,小川說不定就會和小綾上床羅!
屆時,小川就成為你的孫婿羅!」

  「你…卑鄙!」

  「格格!別說得如此難聽嘛!答不答應?」

  「吾只要交出心法,當真可以和綾兒二人自由離去?」

  「當然!」

  「好吧!」

  「格格!二爺,您真可愛,請移駕書房吧!」

  東方二爺不由暗暗一歎。

  * * *

  快過年了,小孩子樂得準備領紅包,夏史仁卻樂得忙碌極了,因為,他終於
可以「高來高去」及「給你好看」啦!

  所謂「高來高去」,便是施展輕功縱躍。

  所謂「給你好看」,便是劈出掌力。

  他在「喜相逢」服務時,曾經多次瞧過江湖人物因爭風吃醋而拚鬥,輕功及
掌力當然也全部派上用場啦!

  他當時實在羨慕得要命。

  他若有這些功夫,他一定要給曹家的人「好看」。

  如今,他終於擁有這兩種功夫,他豈能不高興呢?

  夜已深,他卻跟著甘欣來到河邊,只見甘欣遞給他兩枝半尺長的樹枝道︰「
萬一後力不繼,就利用它上岸。」

  說著,她已經朝河面擲出一段樹枝。

  她緊跟著騰身一掠,便踏上那段樹枝及迅速的又朝前掠去,另外一段樹枝立
即也跟著擲出。

  夏史仁昨晚只跟著甘海學過一次,想不到甘欣這個「助教」今晚就來親自操
練,他不由一陣緊張。

  他立即也騰身踏向第一枝樹枝。

  卻見甘欣回頭道︰「踏波!」

  夏史仁朝樹枝,便彈射起來。

  他略一瞥,便橫掠向右側。

  他一提氣,右足尖只朝河面的水波一踏,便又彈射而起。

  他的信心一生,立即來回踏波飄身。

  他的膽氣更壯,立即逐漸飄向河中央。

  河面因為天寒而多處凍冰,所以,河流沖激冰層而泛起浪花,夏史仁便利用
這些浪花飄掠著。

  不出半個盞茶時間,他已經落上對岸,立見甘欣敬佩的含笑望著他,他不由
暗道︰「哇操!好美,好美喔!」

  他的神情一落入她的眼中,她便羞喜的低下頭。

  他一陣難為情,便重新掠向河面。

  這回,他逆流而上,專門在激流處踏波而行,黝暗的夜色之中,只見他似鬼
魅般來回飄閃著。

  甘欣暗羨道︰「初生之犢不怕虎,爺爺這套訓練方式挺管用的哩!他的修為
實在太嚇人啦!」

  她瞧了一陣子,便抽劍開始在岸邊練習。

  不出半個時辰,她突聽河面傳來︰「卜卜…」細響,她仔細一瞧,便瞧見夏
史仁已經在劈河面之積冰。

  他的掌力所經之處,立即現出五丈徑圓的破洞,怪的是那聲音只是「卜卜」
輕響,不似一般人之「砰轟」噪音。

  她明白這是因為他的超人功力所致,她不由暗羨。

  她又練了一個多時辰,便招呼他離去。

  從那天起,她們二人便在每晚的亥時至丑時三個時辰內,分別在河上練習劍
招及輕功、掌力。

  天氣越來越冷,甘欣已經換上黑襖,夏史仁仍然只是穿著短衣及短褲,卻絲
毫不覺得寒冷。

  不過,冰寒的天氣也中和不少毒蛇內膽之燥熱陽剛之氣,所以,他的內家真
氣更加的凝實啦!

  夏史仁渾然沒有發現這些妙事,他只是不停的踏波旋身拍掌,如今的他已是
陀螺般旋轉不已!

  那些積冰在「卜…」連響之中,起初破裂成洞,後來開始碎解,河面之河流
因而更寬闊啦!

  夏史仁又一直練到二月底,大自然的力量終於將河面凝凍成為厚冰層,白天
亦有人車在通行啦!

  這天中午,甘海和夏史仁用膳之後,他立即含笑道︰「阿仁,吾打算讓你作
一個嘗試,你敢嗎?」

  「敢!您的每件嘗試,皆對我很有幫助哩!」

  「這次的嘗試不大一樣,我想讓你在冰層下方的河流坐一段時期,你敢不敢
作這種嘗試?」

  「敢!」

  「很好,吾是進一步擬實你的真氣,才打算讓你去吸收大自然寒凍之氣,你
就以河水維生及運功吧!」

  「是!」

  「吾已經選擇妥位置供你靜坐,該處貼近崖壁,你可以利用崖壁之凸石固定
身子,不過,你可要留心適應河水之沖激。」

  「是!」

  「積冰大約在一個半月之後,開始化解,所以,你必須利用這一個半月期間
專心的運功調息。」

  「是!」

  「你在運功期間,如果發現不適,可別逞強。」

  「是!」

  「你先返房運功,入夜之後,吾自會通知你出發。」

  「是!」

  * * *

  夜黑風高,甘海站在冰層指著遠處崖壁道︰「阿仁,你劈破冰層之後,筆直
游去,便可以發硯崖壁之凸石。」

  「好!」

  「若有不適,隨時破冰出來吧!」

  「好!」

  「下去吧!祝你順利!」

  「老爺子,謝謝你。」

  夏史仁右掌一翻,身前之冰層便出現一個丈餘徑圓之深洞,立聽「嘩嘩!」
「叭叭!」河水沖激聲音。

  夏史仁脫去衣褲,便赤裸的躍入河中。

  甘海拾起衣褲,喃喃自語道︰「阿仁,祝你順利!」

  說著,他立即掠向家中。

  夏史仁沿著河流疾游,身子便似「魚雷快艇」般衝散河水迅速的前進,剎那
間,便已經接近崖壁。

  他瞇目一瞧,果真瞧見壁前多處皆有凸石,他便朝前游去。

  不久,他已經側靠著一塊凸石,貼坐在崖壁前。

  河水滾滾,不客氣的激沖而來。

  雙目更是被沖得一陣不適。

  他便閉目運功。

  真氣一開始在他的胸腹間繞圈奔跑,那些河流便被「三振出局」,不過,河
水的壓力卻源源不絕的朝他湧去。

  他必須運功,始能適應這些沖激之壓力,這正是甘海閱書苦思出來的「大自
然自我挑戰」方法。

  夏史仁的體中精華,便不停的被激發出來。

  一周之後,兩粒明亮的珠子在河流之中,緩緩翻滾而來,它們正是那條大毒
蛇之雙目哩!

  當大毒蛇爆迸而死之後,它們便沉入河底。

  夏史仁不停的運功之後,大毒蛇內丹當然也被動員了,那兩粒蛇目便是被大
毒蛇內丹之氣機所牽引而來。

  不出盞茶時間,它們便分別貼附在夏史仁的腹部,夏史仁頓時被這兩位「不
速之客」所吵醒。

  他一握住它們,頓覺手中涼涼的。

  他瞇目一瞧,不由怔道︰「哇操!那來的白雞蛋呢?」

  他尚未弄清楚,河流之壓力立即又使他不爽,於是,他便雙手各握一粒蛇目
,繼續的運功調息。

  這兩粒蛇目的靈氣便迫不及待的沿著夏史仁的雙臂進入他的體中,再迅速的
與大毒蛇的內丹會合。

  夏史仁的全身頓時飄出異香味。

  這些異香味乃是匯合冰蠶、火蠶、玉芙蓉及大毒蛇內膽雙目而成,夏史仁的
全身立即時白、時紅。

  異香味便沿著河流不停的散發出去。

  凡人之鼻子嗅不出這些異香味,靈性越純及越強之物卻可以清晰的感應到,
於是,另外一宗奇事逐漸的出現了!

  夏史仁不停的又運功半個月之後,遠在二百里外的一處深潭突然在深夜之中
,潭水似沸騰般翻滾著。

  倏聽一聲龍吟,一道青光便破潭沖天飛出。

  此潭位於荒谷之中,一向人跡罕至,所以,這道青光便沒有驚動任何人的由
潭中沖天飛去。

  這道青光約有一尺半長,它一衝飛到半空中,立即劃空疾飛向華陰縣,沒多
久,便有人喊道︰「啊!鬼劍!」

  「是呀!真的是鬼劍哩!」

  「追!」

  「快追呀!」

  不錯!這道青光正是曾經引起一場武林浩劫,不知埋葬多少英雄好漢及黑道
巨梟、大哥大之「鬼劍」。

  它自從昔年消失於雪山之後,便到此潭來潛修。

  今夜,它感應到那股異香啦!

  它迫不及待的飛去「報到」啦!

  自古以來,靈物一向擇主,所以,那些阿貓阿狗之人物,即使費盡心思,使
盡手段,仍然無法擁有靈物。

  二百餘里在鬼劍的飛翔之下,貶眼間即達,只聽「卜!」一聲,鬼劍已經穿
破積冰疾射入河中。

  它方纔所經之處,至少驚動十人啦!

  那十人經過一番激動之後,便貪婪的獨自追向鬼劍飛去之方向,以免引來更
多的角逐者。

  可惜,鬼劍不但迅速的消失,它所穿破之積冰亦迅速的被凍合,當那些人在
翌日追來之時,已經是「有見沒有到」。

  他們便繼續朝前掠去。

  且說鬼劍射入河中,便「緊急剎車」的停落在河底。

  它只距離夏史仁二十餘丈,它卻清晰的感受到那股異香,沒多久,它的全身
不停的顫抖啦!

  夏史仁立即感受到更大的壓力。

  他更用心的運功啦!

  異香味更濃啦!

  鬼劍顫抖更頻啦!

  已經過三天三夜,鬼劍倏地一震,居然幻成一條尺餘長,寸餘徑圓之青蛇及
疾射向夏史仁。

  夏史仁正在全力運功,根本無暇分心。

  「叭!」一聲,青蛇居然貼附在夏史仁的胸腹間,而且是嘴部貼著他的胃部
下方,尾部貼在右胸。

  它便呈「葉司形」貼附在夏史仁的胸腹間。

  它原本是一條青蛇,因為吸取日月精華千餘年,終於幻身飛出,可惜,它曾
咬食過人畜,所以無法幻成「龍」。

  它因而化成鬼劍。

  它的戾性一湧,便到處傷人畜。

  江湖人物卻視為至寶的追逐搶奪著。

  這就是鬼劍浩劫之由來。

  此時,它被異香誘回原形,立即欲去吸收異香。

  拋在打如意算盤,打算吸收異香化去它體中之戾氣,那知,它張口一吸,頓
時知道它錯了!

  因為,夏史仁也是滿腹的仇火呀!

  何況,他體中的冰蠶及火蠶所結合之氣正是青蛇之剋星,青蛇一吸收之下,
立即乖若馴羊啦!

  它與夏史仁既然皆有戾氣及仇火,就並肩合作吧!

  它乖乖的緩緩吐出體中之精華啦!

  夏史仁方纔正在全力運功,乍見胸腹間有外物貼上,他正在大駭之際,倏覺
全身一涼,接著便是更涼。

  他體中之真氣滾流更急啦!

  他不敢分心,只好全力運功。

  不出三天,青蛇已經逐漸消瘦了,不過,它仍然緩緩的吐出體中之元氣,因
為,它自知唯有此法可以保身。

  又過了一個月,河流上方的積冰已經溶化得差不多,青蛇不但只剩一條細繩
,而且身子只縮到半寸長。

  不過,它的嘴部仍然緊貼在夏史仁的腹上。

  夏史仁的全身卻透明似白雪。

  他因為吸收以蛇目及青蛇之精華,已經陰陽調和啦!

  不過,他仍然不停的運功。

  他已經完全入定啦!

  甘海早已經在半月前發現夏史仁的腹上有一條小蛇,他在暗駭之下,一見夏
史仁沒事,他便立即離去。

  因為,早在半個多月前,每天皆有上百名江湖人物在華陰城內外及對面之華
山到處搜索著。

  他已經將茶坊重新開業,經過多日的探聽之後,他終於聽見有關鬼劍再度出
現的消息了。

  所以,他不敢在河中逗留太久,立即返家。

  夏史仁卻漸入佳境的繼續運功不已。

  又過了一個月零三天,青蛇已經只變成一根筷子般,只見它一彈身,便射落
在夏史仁左掌之蛇目上。

  只見它啜口貼住蛇目,那粒蛇目的光華頓減。

  它的身子倏地一顫。

  夏史仁瞇目偷窺,不由暗駭。

  不久,夏史仁左掌之蛇目不但光華皆滅,而且迅速的龜裂,剎那間,蛇目便
只剩下一小堆碎片。

  青蛇全身顫抖更劇烈。

  倏見青蛇一弓身,便射落在夏史仁右掌吸收另外一粒蛇目之光華,剎那間,
光華便已經消失一大半。

  青蛇的身子倏脹,尾巴一搖,蛇目立即破裂。

  青蛇身子連顫,忽縮倏脹不已。

  夏史仁一見它那麼厲害,駭得不敢亂動。

  不久,青蛇劇烈向上一彈,倏地化成一把短匕,再落回夏史仁的掌中,嚇得
夏史仁氣機一窒,立即湧來河水。

  他忙閉氣催功。

  那些河水立即被「三振出局」。

  夏史仁此時才發現河水居然已經停在他四周寸餘外,他稍一運功,四周之河
水不由向外退去。

  他不由怔道︰「哇操!怎會如此呢?」

  他有太多的疑問,便一一思忖著。

  首先,他望著已經變成碎片的兩粒蛇目。

  接著,他望向掌中之青森匕首。

  事實上,它只能稱作鏢,因為,它沒有套環,不便稱為匕首,不過,青蛇當
初的確想幻化成為匕首。

  它只要能一直在夏史仁的身邊,便可以吸收他的體內靈氣,而逐漸煉化它體
中之戾氣,進而修得正果。

  至於它所吸收之靈氣,完全是由夏史仁的毛細孔中自動排散而出,它並不敢
再直接吸收夏史仁的靈氣。

  因為,它已經吃過一次虧呀!

  它已經有一千餘年的道行,及經過那次浩劫,如今雖然已被夏史仁吸走它的
靈氣,它卻知道那是一件好事。

  從今以後,它可以吸收夏史仁排散之靈氣而淨化體質呀!

  它由雪山遁入深潭靜修之後,立即發現自己的戾氣加上人畜之血腥,它已經
無法修得正果。

  想不到如今卻有這段奇緣,它當然要把握啦!

  它此時靜躺在夏史仁的掌中,它卻感應出他的疑惑,可是,它有口難言,它
只好思忖該如何表達心意。

  不久,夏史仁朝它一拋,它便流向水中。

  卻見它一折繞,便又飛向夏史仁的手中。

  夏史仁又奇又怕,不由收手。

  卻見它斜飛而出,便貼附在夏史仁的腹上。

  夏史仁只覺得一陣涼涼的,不由伸手欲抓開它。

  卻見它更往肌膚內側擠縮,他不由住手忖道︰「哇操!這是什麼怪蛇呀?會
不會戮破我的吐子呀?」

  他不敢再逼,只好放下雙手。

  立見它自動射落在他的右掌。

  他輕輕一握,只覺它只各露出頭尾一小段,而且週身柔軟如綿。

  他不由好奇的輕撫著。

  青蛇便放鬆全身,任他輕撫。

  良久之後,夏史仁忖道︰「我還是回去請教老爺子吧!」

  他抬頭一見河水泛暗,他不由忖道︰「哇操!看來已經入夜了,我何不趁暗
先溜回去呢?」

  他不由苦笑道︰「哇操!我為何經常光屁股呢?」

  他不由低頭一瞧。

  他赫然發現下身有一片「小草原」,他不由一怔!

  他抬手摸向頭頂,赫然摸到頭髮,他不由大樂道︰「哇操!我不會永遠是和
尚頭了啦!」

  他便欣喜的來回撫摸頭髮。

  良久之後,倏見甘海疾游而來,那支匕首倏地一彈,便欲射去,夏史仁急忙
啊了一聲,信手將它抓住。

  拋立即乖馴不動。

  甘海朝上一指,便向上游去。

  夏史仁一彈腿,身子已經射出水面。

  他自己不由也大嚇一跳。

  「波!」一聲,甘海已經游到他的身邊,立見他邊游邊道︰「阿仁,你的衣
褲放在岸邊石塊旁,你先去吧!」

  夏史仁一彈身,不但立即射出水面,而且似長了翅翼般朝前疾飛出三十餘丈
,方始落向水面。

  他驚喜的忙朝水面輕按一掌。

  他便立即又自水面浮彈而起。

  他的雙腳似青蛙般一瞪,立即又射向前方。

  「唰!」一聲,他已經飄落在岸邊。

  他匆匆一瞥,果然瞥見右側石後放著衣褲。

  他立即匆匆穿上。

  他一穿上衣褲,立即覺得稍緊些,他不由苦笑道︰「哇操!我一定又長高及
變壯啦!哇操!怎麼得了喔!」

  倏見手中一鬆,匕首已經射向他的心口。

  他嚇得不由哇操一叫。

  他剛將它撥開,它即已經貼胸滑入他的口袋,他嚇得心兒狂跳,不由暗叫道
︰「哇操!驚死郎,我會被它整死。」

  卻聽遠方掠來一道灰影,夏史仁乍聽聲音,偏頭一瞧,便瞧見一名神色陰
的老人疾掠而來。

  他尚未搞清楚對方之來意,耳中已經傳來奇怪的聲音道︰「阿仁,來人不好
惹,小心些!」

  夏史仁不明白是甘海在施展「傳音入密」提醒他,他不由好奇的望向四周再
望向踏波疾掠而來之甘海。

  那名老者卻已經彈身探爪疾抓向夏史仁的右肩。

  倏見青光一閃,那人立即啊了一聲。

  「砰!」一聲,那人已墜落在夏史仁的身前。

  青光倏地自那人之背心激射而出,再疾射向夏史仁的袋中,立見那人啊了一
聲,摀住心口抽搐著。

  甘海駭然站在遠處,不敢接近夏史仁。

  那人倏地啊了一聲,立即瞪足「嗝屁」!

  「阿仁,把他擲給我。」

  夏史仁乍見到死人,不由大駭!

  「阿仁,快,四周隨時會有人來哩!」

  夏史仁只好抓起屍體擲去。

  他不知自己有多大的力道,這一擲出屍體,潛勁立即緊跟而去,嚇得甘海只
好縮手讓屍體疾飛而過。

  屍體一落水,甘海立即掠去。

  他抓著屍體潛入河地,便以大石壓住屍體。

  他剛游出河面,便瞧見夏史仁躲在石後。

  他心中有數,便又潛入水中。

  卻見三道人影自遠處掠來,只見殿後之人低聲道︰「隋兄,你在趕什麼呢?
並沒啥可疑之處呀?」

  立見為首之人道︰「我明明聽見慘叫聲,如今怎會沒動靜呢?有了,柳兄、
金兄,你們瞧瞧地上之血跡。」

  三人立即停在石前注視陰 老者所留下之血跡。

  「惰兄,會不會是師父留下之血跡呢?否則,他老人家怎麼會突然消失呢?
方纔那慘叫聲是不是師父所發出呢?」

  「我也不敢確定。」

  「既然如此,咱們別再在此地浪費時間啦!」

  「好吧!走!」

  三人立即匆匆掠向遠處。

  甘海趁著浮出河面換氣之際,一見夏史仁仍然躲在石後,他心知夏史仁必然
另有所見,立即又潛入河中。

  不久,兩位中年人自三十餘十丈石後掠到血跡現場瞧了一眼,兩人方始一使
眼色,繼續掠向遠處。

  夏史仁仔細一聽四周已經沒有動靜,便徐徐起身。

  甘海自河中掠上岸,便在遙處石後換上乾淨衣袍及以毛巾匆匆的擦乾頭髮和
四肢。

  夏史仁伸手入懷,立見匕首輕輕一貼他的指尖,便又滑開。

  他不由駭奇交加。

  他不由想起匕首方才迅速、詭異的穿透老者之情形。

  他不由擔心它會隨時穿透他的胸背。

  卻見甘海提著包袱過來道︰「阿仁,慢慢走,別東張西望,若有外人盤問,
一律交由我應付吧!」

  「好!」

  兩人便緩緩行去。

  不久,夏史仁已經聽見右側遠處有人在拚鬥,更另有別人在吶喊道︰「華山
派的人仗多欺少,快來人喔!」

  他怔了一下!

  他便低聲道︰「老爺子,右側遠處有人在拚鬥,另有人在吶喊『華山派仗人
多欺少』,似乎另有不少人哩!」

  「回家再說,走慢些!」

  不久,吶喊聲更加的清晰,沿途不時有人掠向右側遠處,夏史仁果然按照甘
海的吩咐不敢多看一眼。

  他們走了一陣子,方始返家。

  甘欣剛閃入廳中,甘海之即沉聲道︰「注意有否他人跟蹤?」

  甘欣立即蹲在廳角向外窺伺。

  甘海帶著夏史仁一回到房中,立即鎖門、關窗及放下門幔窗簾道︰「阿仁,
你懷中究竟是什麼東西?」

  夏史仁立即取出匕首及道它出現之經過。

  甘海伸手欲接,它卻匕尖一掀,嚇得他立即縮手後退。

  夏史仁彈指叩了匕尖一下,立見它乖乖的低彎而下。

  「老爺子,您瞧瞧吧!」

  「不!不必啦!它可能就是…」

  立見匕尖挺得筆直。

  甘海立即不敢吭聲。

  夏史仁朝匕尖彈了一下,低叱道︰「你凶什麼凶?」

  倏見匕首向地面一射,匕尖立即在地面劃寫不已。

  夏史仁外行,甘海即驚喜的緊盯著。

  不久,匕首已在地而劃出十二個人形及歪歪曲曲的二個「岳山」,甘海全身
大震,險些叫出聲來。

  匕尖卻在「山」之下點了三點,甘海沉聲道︰「岳岳?」

  匕尖連點三下,便倒在一旁。

  「老爺子,這是怎麼回事?」

  「你我洪福齊天,得以目睹千餘年前之絕學。」

  「千餘年前?」

  「不錯!它已經年逾千餘,必然曾經見過這套招式,想不到它不但能記下招
式,更肯寫出來。」

  匕身倏地原地彈跳三下,狀甚愉快。

  甘海見狀,忖道︰「看來它挺喜歡聽『好話』哩!」

  他立即道︰「阿仁,你別輕易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好呀!」

  甘海立即凝視著第一個人形。

  夏史仁站在一旁瞧著,雙掌亦緩緩比劃著。

  甘海卻似石人般盯著第一招沉思。

  大約過了半個多時辰,甘欣一見沒有外人跟蹤,她放心的走到門外,立即由
門縫及布縫向內瞧去。

  她立即瞧見甘海在沉思及夏史仁在走動比劃之事。

  她仔細的又瞧了一陣子,便瞧見地上之人形及那支青白匕首。

  她不由大感詫異。

  她不便入內,便默默進入廚房備膳及燒水準備泡茗。

  * * *

  天尚未亮,華陰城民爭先恐後的去瞧拚鬥現場,甘海徐徐呼口氣,忖道︰「
好艱困的招式呀!如何練呢?」

  卻聽身後有一陣步聲,他不由回頭望去。

  他瞧了一陣子,不由驚喜的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它已經自行領悟過,
我居然還在思索,真是傻也!」

  他便跟著直接比劃走動著。

  可是,他走了三式之後,便踉蹌連晃。

  夏史仁上前接住他道︰「老爺子,您怎麼啦?」

  甘海苦笑道︰「老夫的資質差矣!」

  「老爺子,我走一趟,你瞧瞧有何缺失,如何?」

  「好!」

  夏史仁果真邊走邊比劃著。

  甘海暗自佩服的道︰「好傲人的資質,今後的武林非由他執牛耳不可,可是
,如何打發這支煞星呢?」

  夏史仁收招問道︰「老爺子,如何?」

  「很好、很好!」

  卻見匕首飛到第六個人形,便停在左下角。

  夏史仁啊了一下,道︰「哇操!厲害,我就是這兒覺得有些彆扭哩!哈羅!
你有否妙點子呀?」

  匕首晃了一晃,便躺在一旁。

  「媽的!你只會挑剔而已,不夠看啦!」

  卻見匕首一彈身,便在尺餘高處閃動不已。

  青光大盛!

  甘海忙道︰「停,別洩底。」

  匕首果真立即躺下。

  夏史仁卻驚喜的沉思著。






  第五章 夏史仁真嚇死人

  黃河之水又黃濁又激急,尤其在潼關北方三里遠處之河流更因為河床甚深,
而被人舟視為鬼城。

  夏史仁卻在鬼域下練掌。

  這是甘海的主意,因為,華陰城整天皆有江湖人物出入,而且
銅及鹿寬又天天來追求甘欣啦!

  夏史仁帶著匕首游到鬼城,立即發現河流雖急,卻捲動不了他,而且河水皆
自動和他保持寸餘之距離。

  他不由好奇的伸手抓向河水。

  那知,他的手剛接近河水,河水便自動湧開,他不由一怔!

  青影一閃,匕首已經由他的懷中射落在他的身前丈餘外,而且自動按照那些
人像姿勢來回的穿梭著。

  夏史仁立即被它吸引住視線。

  它便得意的繼續穿梭著。

  夏史仁立即領悟不少。

  他足足的瞧了十次之後,立即開始走動著。

  匕首便停在遠處一塊石上「鑒賞」著。

  夏史仁越練越順利,便反覆的練習。

  河流本來就很湍急,經過他這一湊熱鬧,便更加的掀起圈圈的漩渦,舟船嚇
得繞行向遠處。

  夏史仁卻毫不知情的練習著。

  匕首似良師般不時矯正夏史仁之錯誤。

  夏史仁對它敬佩有加。

  夏史仁越來越喜歡它。

  事實上,這條青蛇乃是千餘年前江湖異人岳岳所蓄養之寵物,它日夜瞧岳岳
練這套掌法,所以,記得特別牢。

  岳岳仗著這套掌法稱尊江湖四十年,便覓洞室歸隱潛修,所以,他是江湖史
上第一位受黑白兩道推崇之人。

  所以,甘海會記得他這號人物。

  當時,由於岳岳打遍天下無敵手,又不妄殺一人,所以,當時的江湖人物便
尊稱這套掌法為「岳岳掌法」。

  當時的江湖人物掀起學習「岳岳掌法」的狂熱風潮,可惜,他們皆只學習到
膚淺的表面招式。

  即使有人資質較優,修為較高,又專心領悟「岳岳掌法」,卻仍然無法領悟
到它的神髓。

  甘海之老祖宗就是屬於這類人物,甘家歷代之人皆在參悟老祖宗留下來的「
岳岳掌法」,卻一直無法有所突破。

  所以,甘海乍見那些人像,才會如此的激動。

  此時,他正在和甘海全力修練這套掌法哩!

  甘記茶坊當然又「暫停營業」啦!

  日復一日,天熱漸熱,尋找「鬼劍」之人潮正在方興未艾,甚至連水腰娘也
引起興趣啦!

  她也派出五百餘名手下抵達潼關及華陰一帶尋找鬼劍,同時伺機吸收綠林好
漢及黑道老大。

  雨季也悄悄來臨了,尋劍之熱潮卻絲毫末被雨水澆熄,相反的,更多的人先
後加入尋劍之行列。

  隨著尋劍,不少冤家及仇人先後見面,雙方一言不合,立即動拳或掄刀劍,
拚鬥之事件遂日益增加著。

  這天晚上子初時分,潼關城外有三批人在拚鬥,東大街的那株枯槐前卻來了
一位臉色蠟黃之中年人。

  他正是東方二爺所喬扮。

  他交出「葵元心法」之後,便趕回東方世家。

  果見東方綾及東方秀落落寡歡的分別在房中看書,他不便揭她們的瘡疤,便
一直待在莊中。

  他知道水腰娘一定會派人監視他,所以,他一直待了一個多月,趁著大雨的
夜晚,易容離莊。

  他故意到處逛,又連連變化身份,一直到今晚,他才趁著大雨,來到這株枯
槐準備取回檀木盒。

  樹洞中已經積滿雨水,他便劈破樹身先洩盡積水,然後再鑽入樹洞中仔細的
搜索。

  不久,他找到盒蓋一掀,塞滿污泥及青苔之檀木盒,他不需要再找,便神色
若土的離開。

  他回到客棧仔細一觀察檀木盒及盒中之物,便確定冰蠶及火蠶早已經離開這
個檀木盒了。

  他已經無法再找到它們了!

  他愧對列祖列宗。

  這一切全是水腰娘惹的禍。

  他非復仇不可。

  他沉思再三,便默默的趕返東方世家。

  * * *

  農曆七月初一,俗稱「開鬼門關日」,據說在陰曹地府的「好兄弟們」從這
天起,放假一個月。

  所以,世人對七月稱為鬼月。

  大小的婚喪喜慶皆避免在鬼月舉辦。

  不過,江湖人物並不忌諱在鬼月找鬼劍,不但是綠林黑道人物在找鬼劍,少
林等各大名門正派亦在找鬼劍。

  因為,鬼劍若落入黑道人物手中,少林各派便要寢食難安,所以,他們也派
出不少的人尋找鬼劍。

  何況,經過水腰娘手下們之吸收及組織,他們已經有一千五百餘人在有組織
的尋找鬼劍及剷除異己。

  華山派首當其衝,他們經過數月來之遭人明挑暗算,已經有二百餘名弟子踏
上鬼門關啦!

  所以,華山派求援啦!

  黑白兩道的衝突亦日益增加著。

  不過,大規模的會戰卻尚未發生過。

  這天晚上,甘欣練過前兩招,一見甘海歇息品茗,她立即上前低聲道︰「爺
爺,阿仁會不會出事?」

  「不會,他若吃虧,它不會坐視,它一出現,必然會驚動大家,可是,至今
並未傳出此事,可見他很平安。」

  「要不要去瞧瞧他呢?」

  「不必!他日前正在練掌,別去打擾他。」

  「可是,他怎能不吃及不睡呢?」

  「你別忘了他的特殊體質,他不會有事,咱們即使要去見他,得要提防激流
及那支怪匕首哩!」

  「爺爺!您說它便是鬼劍嗎?」

  「甚有可能!」

  「可是,它的形狀大異於傳聞呀!」

  「遇上阿仁,什麼怪事皆可能發生,就以咱們為例,若非因為阿仁,咱們豈
有福份修練岳岳掌法呢?」

  「不錯!爺爺,咱們何不帶阿仁返回故鄉呢?」

  「不妥,你還記得去年無故鬧水災之時,爺爺曾提過必會發生兇殺事件嗎?
如今已經應驗啦!何況,黑白兩大勢力已經在此地聚集,咱們正好可以利用這個
機會探訪仇家之行蹤,咱們豈可離去呢?」

  「爺爺,高明!」

  「阿欣,爺爺問你一件事,你可要直言!」

  「是!」

  「你喜歡阿仁嗎?」

  她的雙頰倏紅,低頭輕聲道︰「他恐怕不會中意我。」

  「爺爺自有安排,你專心練掌吧。」

  「是!」

  兩人便又各自練掌。

  此時的夏史仁亦正在練掌,卻見匕首疾射向左側遠處,夏史仁不以為意的繼
續練掌了哩!

  沒多久,一位魁梧大漢昏迷不醒的流來,夏史仁收掌一瞧,便瞧見匕首自對
方之腰帶射出。

  他立即明白是匕首帶此人來此地。

  只見此人已經七孔溢血,及腹部腫大,分明已經死亡喝了不少的河水,不知
匕首為何拉他來此地。

  卻見匕首朝對方之腰帶扣結一挑,腰帶立開。

  夏史仁怔道︰「哇操!它難道要我穿上此人之衣褲嗎?」

  他便試探的脫下那人之長褲。

  立見匕首欣喜的旋轉不已。

  夏史仁便含笑換上那人的衣褲。

  哇操!挺合身的哩!

  倏見匕首一扭頭,便逆流射去。

  夏史仁穿上雙靴,便跟著射去。

  沒多久,夏史仁已經跟它射入一個崖洞中。

  洞中甚為曲折,而且逐漸沿上而築,沒多久,他已經嗅到一陣清香,立聽「
波!」一聲,它已經射出水面。

  夏史仁跟著射出水面,便發現它繼續射去。

  他便跟著掠去。

  清香味道越來越濃,他終於跟著它進入一個石洞內,洞中赫然有一白及一黑
兩條大蛇盤蜷著。

  夏史仁嚇得當場立定。

  那兩條大蛇卻全身哆嗦,目泛駭光。

  匕首一旋身,倏地幻成一條細蛇。

  倏見它彈射丈餘遠,便落在地上昂頭吐舌連噓。

  夏史仁不由擔心它會被吞掉或壓死。

  那知,那兩條大蛇卻乖乖的游向左右兩側,立見它們方才盤蜷之凹洞內透出
濃例的香味。

  細蛇立即回頭朝夏史仁頻頻點頭。

  夏史仁好奇的上前一瞧,便瞧見凹洞內有一個透明玉盆,而且連蓋子也是透
明雪白,盆中之物清晰可見。

  只見盆底有一灘水,水上卻長著一株綠葉蘭花,花中央結著一個拇指大小的
白葉,狀甚可愛。

  細蛇立即朝洞內噓叫不已!

  夏史仁立即端起玉盆。

  他好奇的掀開盆蓋,立見青光一閃。

  細蛇一射入盒中,立即張口猛吸那灘水。

  它的全身立即青白交雜。

  它的身子更圓,卻仍然只有筷子長。

  它一吸光水,立即射向洞口。

  夏史仁覆上盒蓋,便跟著掠去。

  不久,他已經跟著它又射入水中。

  他便跟著它順流疾射而去。

  不出盞茶時間,它倏地轉身直接射入夏史仁的懷中,夏史仁不以為意的立即
射上河岸了。

  他一探出頭,正好瞧見四十餘人揮動兵刃在右前方四、五丈處拚鬥,他立即
游到一塊石旁偷窺。

  他瞧了一陣子,暗道︰「哇操!這些人為何如此豬腦呢?明明可以直接宰對
方,為何要多拐一次彎呢?」

  他瞧來瞧去,頓覺這批人皆是「無三小路用(沒用)」!

  他便低頭行去。

  那批人忙於拚鬥,根本沒瞧見夏史仁這號人物。

  時值深夜,街上空無一人,夏史仁雖然聽見遠處不時有人在追逐或拚鬥,他
卻仍然低頭而行。

  不久,他已經來到甘記茶坊的後門,他按照甘海的吩咐先向四周瞧一瞧,確
定沒人之後,立即掠入後院。

  倏聽︰「爺爺,好香喔!什麼香味呀?」

  「咦?真的有香味哩!」

  「唰!」一聲,窗外已經站著一位亂髮青衣人,甘海剛一怔,甘欣卻脫口喚
道︰「阿仁,是你嗎?」

  「是的!」

  甘海忙道︰「快進來!」

  夏史仁一閃入房中,立即將玉盒放在桌上。

  甘海啊道︰「鴛鴦蘭!」

  甘欣忙道︰「真的是鴛鴦蘭嗎?」

  「不錯,阿仁,你是要送給阿欣嗎?」

  「好呀!」

  「阿欣,快服下它,以免香味引來外人。」

  甘欣一掀蓋,先摘食那粒白果,再連枝帶葉的嚼食,然後立即坐在椅上調息


  甘海立即用水沖去玉盒之香味,然後將它藏入地窖。

  夏史仁卻一直瞧著甘欣,因為,她的臉原本已經白裡透紅,此時居然艷紅似
欲滴血,既美又恐怖。

  甘海回房一瞧,立即大喜。

  他一關上門窗,便道︰「阿仁,別讓外人入屋,我幫阿欣的忙。」

  「我來吧!」

  「這…好吧!你把右掌按在她的『氣海穴』,徐徐輸入真氣,記住,一定要
徐徐輸入真氣,否則,反而會傷了她。」

  「好!」

  甘海低聲道︰「阿欣,準備匯合阿仁的真氣貫穿生死玄關。」

  夏史仁立即將右掌輕按上甘欣的臍下三寸處。

  該處乃是姑娘之敏感她帶,甘欣不由輕震。

  甘海立即沉聲道︰「寧神意志,休涉雜念。」

  甘欣立即定下身子。

  「阿仁,開始吧!」

  夏史仁並無非份之想,他坦然的按在甘欣的臍下敏感部位,更徐徐的將真氣
自掌心輸入她的體中。

  「阿仁,再少些!」

  夏史仁立即「追減預算」。

  甘欣卻全身一顫,額上立即汨出汗珠。

  甘海搖頭苦笑道︰「阿欣的資質遜多了,一時急不得也。」

  他便輕聲道︰「阿仁,跟我來吧!」

  說著,他便啟窗躍出。

  夏史仁跟著站在窗旁,立聽甘海問道︰「阿仁,你是如何得到那盒『鴛鴛蘭
』,你為何要將它送給甘欣?」

  夏史仁便先敘述獲得「鴛鴦蘭」之經過。

  甘海驚喜的道︰「想不到它會如此的靈奇,太不可思議啦!」

  「是呀!它還帶我穿上這套衫褲哩!」

  「這是華山派的服裝,你先去換下它吧!」

  夏史仁立即回房更衣。

  他剛脫下上衣,卻見青蛇咬著一個小袋躍落地面,他換妥衣褲及布靴,立即
好奇的拿起小袋。

  只見袋中有兩粒龍眼般蠟丸,判系靈藥,否則,青蛇不會如此重視,夏史仁
便拿著小袋去見甘海。

  甘海正在注視甘欣之氣色,乍見夏史仁遞來之小袋,他立即低聲道︰「這是
武當弟子之專用袋,你何處弄來的?」

  「我方才更衣之際,它從口袋咬出來的。」

  「唔!必非俗品,待吾瞧瞧!」

  他一打開蓋口,立即啊了一聲道︰「吾明白了,華山派必然有重要人物負傷
,所以,才自武當索取『龍虎丸』。」

  「龍虎丸?一粒龍丸?一粒虎丸呀?」

  「不是,這兩粒乃是武當派最管用之藥,它可以起死回生哩!看來華山派可
能有兩位重要人物身負重傷。」

  「華山派的人聽說不錯哩!我立即送藥去吧!」

  「不妥,你和華山派不熟,吾去吧!記住,別讓外人入屋,萬一有人進來,
你別傷他們,就制住他們的『麻穴』吧!」

  「好!」

  甘海收下小袋,立即掠去。

  夏史仁面對寂靜的夜色,想起往事,仿若作夢。

  卻見二道黑影自右牆角掠入,夏史仁毫不猶豫的立即掠過去,他那迅疾身法
立即懾住那兩人。

  那兩人立即向後轉及彈掠而去。

  夏史仁便在原處張望著。

  沒多久,生意上門啦!方纔那兩人已經帶著八人疾掠而上,夏史仁一見居中
那人可能會先落地,他便疾掠而去。

  他沒有判斷錯誤,那位中年人果然領先落她,他乍見亂髮青年如風般掠來,
他不屑的立即揮掌劈來。

  「砰!」一聲,他已劈上夏史仁的右胸。

  不過,他卻啊了一聲,便僵倒在地上。

  夏史仁卻若無其事的向右閃去。

  只聽「砰!」一聲,他的右肩又挨了一掌,不過,他卻拍上對方之「麻穴」
,結果,他沒事,對方卻啊了一聲裁倒在地。

  其餘的六人不由大奇。

  立即有兩人掠向麻穴受制之人,他們企圖替那兩人解穴,所以,他們一接近
那兩人,立即提氣出掌。

  那知,夏史仁的手勁特別的重,他們一出掌,根本解不了穴。

  他們正欲再出掌,夏史仁已經飄來,而且出掌遙拍而來。

  這是夏史仁在情急之下所施展的「長打」,立見那兩人各啊一聲,便似石頭
般一直滾向外側。

  他們不但被制住「麻穴」,更被震成內傷啦!

  哇操!活該,誰叫他們要雞婆呢?

  夏史仁一見這招管用,立即繼續「長打」。

  「砰!」聲中,那八人完全被擺平啦!

  不過,牆外卻已經有二十餘人在探頭瞧著。

  夏史仁首次出手,便如此順利,他的信心一生,便開門將那八人挾送到牆外
,然後再關門站在院中。

  立即有十餘人上前探視那八人之穴道。

  卻見一名瘦削中年人站在牆頭道︰「你是誰?」

  夏史仁擔心會驚動甘欣,他立即揮手道︰「去吧!天亮再說!」

  「你…放肆!你知道我是誰嗎?」

  夏史仁立即揮掌拍去。

  他出掌甚疾,掌力又靜悄,那人正欲閃躲,右腰眼已經被拍中,立覺右半邊
身子全麻,腹部亦狡疼不已!

  他啊了一聲,立即向後倒去。

  立即有兩人上前接住他及欲替他解穴。

  那知,他的內臟已經受傷,那兩人一出手,不但解不開夏史仁的沉重力道,
而且亦震傷那人的內腑。

  那人不由悶哼出聲。

  遠處那八人亦悶哼連連!

  如此一來,立即嚇得其餘之人不敢經舉妄動。

  那位中年人當眾出糗又自負內傷,他在羞恨之下,立即喊道︰「殺!殺死這
小子,給我狠狠的殺呀!」

  立即有十五人掠上牆頭。

  夏史仁立即以掌疾揮,頻頻「長打」!

  「砰…」聲中,那十五人根本尚未接近夏史仁,便被夏史仁的「長打」準確
的制住「麻穴」及倒地。

  夏史仁再度打開後門送出那十五人。

  不久,他正欲關門,遠處已經有一名黑衣人掠落在街角及沉聲道︰「好身手
,這批人太不識趣啦!」

  夏史仁一見對方雙眼連轉,他心生反感,便逕自關門入內。

  黑衣人正在恭維夏史仁,想不到夏史仁卻如此的「不上路」,他在羞窘之下
,突然掠過去出掌疾拍不已!

  「波…」聲中,十二個腦瓜子已經被拍破。

  臨死之慘叫聲及即將挨掌者之驚呼聲、求救聲立即交互連響,那人卻毫不停
頓的疾涼猛拍。

  遠處倏地傳來一聲︰「住手!」立見三名中年人疾掠而來。

  黑衣人冷詫一聲,更加速宰人。

  那三人急得連連怒吼︰「住手!」

  奈何黑衣人身手迅速,他們只能乾著急。

  他們目送自己之弟兄挨掌,立即聯袂撲向黑衣人。

  黑衣人冷哼一聲,喝句︰「上!」立即向後疾退。

  立即有六名中年人自對面民宅之牆內掠出。

  那三人乍見此六人,立即駭然止步。

  那三人卻絲毫不停頓的上前撲殺。

  不出八招,便有一人被削斷右臂,那人剛慘叫出聲,另外兩人便各自中掌踉
蹌連退著了。

  倏聽一聲厲喝道︰「住手!」

  黑衣人一抬頭,便陰聲道︰「獨眼龍,你想來送死?」

  遠處立即傳來︰「啊!是你!」

  「砰」一聲,那人來得快,去得更快!

  那三名中年人絕望的立即各自碎天靈而亡。

  因為,眼前這兩人乃是「整人專家」邙山六鬼,任何人若落入他們的手中,
簡直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所以,這三人才會自行了斷。

  黑衣人冷冷一哼,道︰「封鎖此屋,擅入者死!」

  「是!」

  邙山六鬼立即分別掠回去。

  不出半個時辰,「甘記茶坊」已經被六百餘人重重包圍住,遠處六十餘丈外
則散立著好奇的人群。

  不久,甘海已經掠回人群,他一觀察,便暗自焦急!

  夏史仁卻視若無睹的站在後院中。

  那倏青蛇亦有恃無恐的歇息著。

  * * *

  天亮了,甘欣尚在運功,夏史仁仍然站在原處。

  甘記茶坊的四周卻已經被八百餘人重重包圍住,全華陰城之城民針對此事駭
奇交加了哩!

  銅及鹿寬擔心甘欣之安危,更是焦急不已。

  可是,他們自知不是這批凶神惡煞之敵,只好乾著急。

  甘海思忖再三,便決心走一步險棋。

  他早已戴上面具混在人群中,他一等候到如今,更決心瞧瞧這批黑衣人究竟
要採取什麼行動?

  終於,有一名青年躍上牆頭喝道︰「你是誰?…」

  他尚未把話說完,夏史仁便已經以「長打」將他劈落牆外。

  他剛啊了一聲,便聽一陣「轟隆!」連響。

  甘記茶坊四周之圍牆便全部被劈倒。

  甘欣悚然收功,便由窗口瞧見遠處之黑衣人人群,她的神情一悚,立即匆匆
的套上勁裝及戴上面具。

  夏史仁已聽見她的動作,他便放心的凝立著。

  那名為首的黑衣人原本以為夏史仁會憤怒的撲來,那知夏史仁卻仍然凝立不
動,他不由更加的悚戒著。

  他從昨晚到方才一直在默察夏史仁的呼吸,那知,夏史仁的呼吸居然細若絲
絮,悠長綿綿,根本和外表無法相比。

  他不由更加的戒懼啦!

  在黑衣人右側之五旬大漢卻低聲道︰「史兄,探探底吧!」

  「嗯!」

  五旬大漢立即沉聲道︰「邙山六鬼,上!」

  邙山六鬼齊聲厲嘯一聲,便揮刀疾撲向夏史仁。

  他們一掠出,夏史仁立即開始「長打」,他們畢竟不是泛泛之輩,只見他們
身子連翻,立即避開第一輪「長打」!

  夏史仁立即加速揮拍雙掌。

  「砰!」一聲,五鬼終於被拍中右腰眼倒飛而去。

  甘海站在遠處民牆上瞧到此處,他立即喊道︰「放手殺!」

  說著,他已倒掠而去。

  夏史仁一聽見甘海之嗓音,立即放手猛拍。

  他方才為了遵守甘海之吩咐,所以,他只攻向六鬼之「麻穴」,因此,六鬼
得以從容的加以閃避。

  他此番放手一攻,便一口氣猛攻向大鬼。

  「轟!」一聲,大鬼便慘叫半聲。

  他的身子便似汽球般爆散而去。

  血肉紛飛!

  恐怖!恐怖!

  另外四鬼嚇得身子立即一頓。

  夏史仁卻不客氣的猛攻向二鬼。

  「轟!」一聲,二鬼又血肉紛飛啦!

  另外三人嚇得疾逃而去。

  夏史仁便收掌凝立不語。

  五旬大漢傳音道︰「史兄,你是否已經瞧出此人之來歷?」

  黑衣人搖頭不語。

  「史兄,可否容小弟一試?」

  「請!」

  五旬大漢立即緩步行去。

  他的全身衣衫似灌風般鼓脹不已!

  他所踏過之地面,立即凹下分余深。

  兩排清晰之足痕立即引起夏史仁的注目,卻聽︰「阿仁,我是阿欣,免驚,
你只要施展岳岳掌法,必可自保。」

  夏史仁心中一安,便望向對方之雙眼。

  這是甘海所傳授之秘訣,因為,「眼為心之神」,任何人想幹什麼事,他的
眼神一定會先表示出異樣。

  果見五旬大漢雙眼寒芒一閃,便騰身撲來。

  卻見他的身子似螺絲般疾旋,雙臂筆直前伸,雙掌卻合什,而且將十指指尖
遙對向夏史仁。

  這正是「十字門」的看家本領「摧枯震朽」,站在遠處觀看之江湖人物,立
即開始擔心夏史仁的安危。

  卻見夏史仁雙腳一陣亂踏,雙手亦胡臂亂拍。

  立即有不少人暗暗歎息。

  他們是在歎息夏史仁「英年早逝」矣!

  卻聽「轟!」一聲,五旬大漢已經化為碎肉,血液漫天濺灑而出,映著朝陽
,形成一朵「血花」哩!

  遠處立即有人脫口喝道︰「好功夫!」

  黑衣人駭懼之下,突然轉身向後一指,喝道︰「殺!」

  這招叫做「以進為退」。

  亦叫做「專挑軟柿子吃」!

  更叫做「死要面子」。

  那八百餘人正在擔心頂頭上司會命令他們去送死,此時一見上司命令他們向
後撲殺,他們立即明白啦!

  他們齊聲喊殺,立即撲去。

  遠處圍觀之人乍見此變,立即紛紛逃去。

  那群黑衣人追蹤一陣子,立即不見人影。

  夏史仁怔道︰「哇操!那有這一套?不要臉!」

  右耳倏聽︰「阿仁,請入房。」

  夏史仁立即掠入甘欣的房中。

  甘欣卸下面具,低聲道︰「阿仁,家祖呢?」

  「他昨晚赴華山派送兩粒龍虎丸。」

  「那來的龍虎丸?」

  「放在我那套衣袋中,老爺子判斷是華山派有重要人物負傷,所以,他立即
趕往華山派送藥。」

  「原來如此,家祖可能會搬家,你回房收拾衣衫吧!」

  夏史仁立即應是回房。

  他將三套內外衣褲包妥,便入廳坐妥。

  卻見 銅匆匆的奔到大門口,立即東張西望。

  夏史仁便好心的走到廳口喊道︰「請坐!」

  銅嚇得喊句︰「安娘喂呀!」立即逃走。

  夏史仁不由一怔!

  卻聽甘欣低聲道︰「別理他,請入房。」

  夏史仁立即步入甘欣的房中。

  卻見甘欣遞出一個小袋道︰「你先收下這些銀子。」

  「我…我…」

  「收下吧!我另有話要說。」

  「好!算我向你借吧!」

  「好吧!」

  夏史仁便將小袋收入口袋中。

  甘欣低聲道︰「那批人可能尚在四周監視,家祖才會至今未回,我打算先以
靜制動,如何?」

  「你拿主意吧!我不懂哩!」

  「你餓不餓?」

  「不餓!」

  「好!我方才被迫中途收功,委實可惜,我打算繼續運功,煩你替我注意四
周之動靜,好嗎?」

  夏史仁立即點頭及步到窗旁。

  甘欣立即又上榻調息。

  不久,鹿寬在大門口張望,夏史仁立即躍出窗外及瞪他一眼,嚇得鹿寬心慌
意亂,險些當場「尿尿」!

  夏史仁忖道︰「哇操!我當真如此恐怖嗎?」

  他一回房,便湊到銅鏡前瞧著。

  他目睹滿頭亂髮,不由暗自苦笑的以手梳理它們。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一位青年停在大門口,便默然不語。

  夏史仁便走到對方身前丈餘外,默默望向對方。

  對方立即陪笑道︰「在下想品茗,方便嗎?」

  「不方便!」

  「這…兄台是此坊主人?」

  「不是!」

  「在下姓何,名叫逢春,請問兄台尊姓大名?」

  「無可奉告,請吧!」

  「兄台既然不是此坊主人,豈可擅自逐客?」

  夏史仁一翻掌,立即一拍。

  那人欲閃不及,當場便被拍倒在街上,立聽他喊道︰「打人啦!有暴徒在此
地打人啦!快找差爺來呀!」

  夏史仁不由措手無策。

  右耳倏聽︰「阿仁,別埋他,他一定是對方之手下。」

  夏史仁便掠入房中道︰「抱歉,又吵醒你啦!」

  「是我太沉不住氣。」

  說著,她立即又吸氣運功。

  夏史仁一聽那青年仍然在喊叫,他便坐在廳口不語。

  不久,五位差爺匆匆來到青年身邊,立聽青年叫道︰「差爺,您速去緝拿那
名暴徒,他昨晚暗殺了不少人哩!」

  夏史仁怔道︰「哇操!差爺真的來了,怎麼辦?」

  卻見甘欣入廳低聲道︰「阿仁,這五名差爺一定是被那些人所脅迫而來,你
還是暫時離開吧!」

  「可是,你…」

  「我自有說詞,你先上山去避避,入夜再返回此地吧!」

  夏史仁一見五名差爺已經步入大門,他便匆匆向後掠去。

  立聽差爺喝道︰「站住,那裡逃!」

  夏史仁疾掠出後院,便匆匆沿街而行。

  沿途之中,果然看見有不少的黑衣人在冷眼瞧他,他的心中有數,便匆匆的
出城及行向山上。

  不久,他便發現有六名黑衣人在遠處跟來。

  他一彈身,便疾掠向山上。

  「唰!」一聲,他已經掠出四十餘丈遠。

  此時,左側林中一株槐樹之枝椏間並立著那位黑衣人及一位俊逸青年,二人
乍見夏史仁之身法,不由面現駭色。

  「二公子,此子若無法收伏,非盡早除去不可。」

  「嘿嘿!放心,他逃不出本公子的掌心,你不妨如此安排。」

  立見他傳音低述著。

  不久,黑衣人已經匆匆下山。

  俊逸青年喃喃自語道︰「小子,若讓你接近義母,本公子還能混嗎?」

  他陰陰一笑,便盤坐在枝椏間。

  此時的甘欣剛打發走五位差爺,立聽後院有六人掠入,她匆匆戴上面具,便
直接掠入後院。

  那六名黑衣人立即一字排開的停在她的身前。

  倏聽遠處傳來一陣厲嘯,立見四周民宅內掠出一大群黑衣人,甘欣柳眉一皺
,立即打算突圍。

  卻聽右側傳出「砰砰!」二聲,二位黑衣人已經慘叫飛去。

  立見一位灰袍中年人疾速的撲攻附近之人。

  甘欣一見來人是爺爺所易容,她的心中一安,便疾攻向那六人。

  她雖然尚未完全吸收「鴛鴛蘭」的精華,她卻自知功力至少增加兩倍,所以
,她大膽的疾攻而去。

  她一出手,便是「岳岳掌法」,那六名黑衣人剛散開,便有一人吐血飛出,
另外一人則捂腹倒滾而去。

  她的士氣立振。

  她痛下殺手啦!

  她剛又攻出三式,那四人便分別吐血飛出。

  不過,立即有八十餘人揮劍疾攻而來。

  她悍然無懼的反覆施展那三招拒敵。

  詭異的招式配合充沛的功力,立即似虎入羊群般撕殺著,喊叫聲音立即一聲
比一聲響亮。

  血肉紛飛。

  殺聲震天。

  一批批的黑衣人前仆後繼的湧來。

  甘海及甘欣雖然只有半里之隔,卻無法會合。

  顯然,對方決定以他們為人質逼迫夏史仁就範。

  雙方激戰一個多時辰之後,後院已經是血河成渠啦!

  屍體更是堆成一道道的屍牆。

  甘海雖然功力精湛,畢竟是年邁,他已經漸採守勢。

  甘欣卻越殺越有勁,她大開殺戒啦!

  又過了半個時辰,倏聽一聲朗嘯,立聽朗喝道︰「華山群英全,威震四八荒
!」

  想當年,華山派在全盛時期,不但人材代出,而且派中弟子多達二千餘人,
當時便以這句口號響遍天下。

  如今,華山派漸走下坡,卻仍然打著這句口號。

  那位黑衣老者一直在遠處屋頂督戰,他一見到華山派掌門人親率三百餘名高
手掠來,他立即喝道︰「退!」

  甘記茶坊之人迅即撤退。

  甘欣心有不甘的又追殺三人,立聽甘海沉聲道︰「走!」

  甘欣便跟著甘海返房。

  「爺爺,阿仁先走了!」

  「我知道,他可能尚在太白山,咱們先上華山吧!」

  「為何不去太白山呢?」

  「阿仁一定尚遭人跟蹤,咱們別湊熱鬧。」

  「可是,我約他今晚在此地見面呀!」

  「咱們今晚再來吧!」

  「是!」

  他們提著包袱一掠入後院,便瞧見華山派掌門人石敬義及三百餘人正從遠處
疾掠而來,他們便疾掠而去。

  甘海便傳音道︰「銘謝石兄義助,小弟暫至貴派打擾矣!」

  石敬義道句︰「歡迎!」立即一揚右臂。

  華山派弟子立即自動讓道。

  石敬義便陪甘海及甘欣先行掠去。

  華山派弟子立即尾隨跟去。

  不出盞茶時間,那位黑衣老者率領三百餘人掠入後院,他一揮手,立即有五
十餘人掠入房中搜索著。

  另外之人則迅速的掩埋屍體及救助傷患。

  不久,一名青年已經捧著玉盒前來道︰「史老,此盆泛香,頗為可疑,偏勞
你老人家仔細鑒定一下!」

  黑衣老者托住盆底一瞧,立即點頭道︰「此盆出自春秋戰國時期,這排字便
是當時的甲骨文字,再搜!」

  立即又有六十餘人入屋搜索。

  黑衣人立即掀蓋仔細瞧著。

  此盆雖然曾經被沖洗過,它所孕含之清香卻仍然留存不少,黑衣老者嗅視不
久,不由面現妒色。

  不久,那群人紛紛回報沒啥可疑之物。

  「燒!」

  沒多久,黑衣老者已經率眾而去。

  烈火卻四面八方沖天燃燒。

  左鄰右舍全遭池魚之殃,紛紛閃避不已!

  所幸城民紛紛提水前來救火,方始阻止火勢蔓延。

  儘管如此,甘記茶坊那一帶的八家民宅卻已經付之一炬。

  現場便傳出一陣陣哭聲及咒罵聲。

  銅及鹿寬立即變成苦瓜臉。

  不過,兩人一失去競爭對象,反而敵意消失。

  兩人便相約去共嘗失戀的「香蕉皮」。






  第六章 一戰而紅嘎嘎叫

  太白山與華山皆屬於秦嶺山系,不過,華山在南方,它四季分明,風景秀麗
,所以,經常有觀光客前去拜訪。

  太白山位於西部,它高約四千公尺,終年積雪不化,加上山道崎嶇不平,平
日根本就罕有人跡,更別提有觀光客前往捧場啦!

  不過,此時卻有一人站在太白山之山頂,他就是夏史仁。

  他為了擺脫跟蹤,便掠向山上。

  他翻過兩個山峰,卻還瞧見有人跟來,對方雖然距離甚為遙遠,他卻覺得十
分的討厭及不放心。

  於是,他繼續掠去。

  他終於遙見皚皚白雪啦!

  他好奇的繼續掠去。

  他終於掠上峰頂,由於太白山乃是秦嶺山系之最高峰,他此時一站在峰頂,
頓見群峰位於腳下。

  他油然生出高高在上之感。

  他實在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眼前的這一切完全出乎他的想像及期望,他不由怔住啦!

  倏覺懷中一動,立見青蛇射出。

  它一落地,立即昂頭張望。

  剎那間,它射向後峰,夏史仁不由怔道︰「哇操!它是不是又發現什嗎寶貝
啦?跟去瞧瞧吧!」

  不過,他一見積雪光滑,而且坡度甚陡,他立即止步。

  青蛇射落五十餘丈之後,倏地身子一震,便化成匕首。

  立見它似利錐般鑽入雪中。

  夏史仁忖道︰「哇操!我如果也能如此變來變去,該多棒呀!」

  倏聽前山傳來異響,夏史仁一回頭,便瞧見一道藍影疾掠而上,他凝目一瞧
,便瞧見來人是位青年。

  而且是位「姻投桑─帥哥」哩!

  他不由注視對方之身法。

  俊逸青年卻毫不停頓的掠上峰頂及停在夏史仁身前丈餘外,在縱目望向四周
之山峰了哩!

  夏史仁立即聽見對方急促之心跳。

  他更嗅到一陣陣幽香。

  他立即憶起他在「喜相逢」嗅過之幽香,那些幽香出自等候「開苞」之「馬
仔」,難道此人亦是馬仔。

  他立即望向對方之頸項。

  卻見對方穿著高領綢衫,根本瞧不見頸項。

  夏史仁朝對方的臀部一瞧,立即由它的曲線進一步印證對方是「馬仔」,於
是,他立即向後退去。

  他的父親及產業皆毀於女人,所以,他自幼便對女人沒有好感,若非甘欣及
甘海對他恩重如山,他根本不會理甘欣。

  何況,此人獨自上逢,分明另有企圖,所以,夏史仁對她「保持距離,以策
安全」的向後退了五步。

  對方立即含笑道︰「這位兄台請啦!」

  夏史仁淡然道︰「不敢當!」

  「在下吳慕山,敢問兄台尊姓大名?」

  「素未謀面,不提也罷!」

  「相逢即是有緣,是嗎?」

  「善緣、孽緣未卜,何必言緣!」

  「想不到兄台如此徹悟人生,佩服!」

  夏史仁仔細一聽對方之嗓音,卻懶得瞧對方,此時,他已由對方之脆甜尾音
,更加確定對方是「馬仔」。

  他不吭半聲的立即轉身望向遠處。

  這位俊逸青年果真是位「馬仔」,她受方纔那位二公子之托在中途等候夏史
仁,她總算見識到夏史仁的輕功啦!

  她此時雖然一再的碰壁,卻不在意,因為,她認為對方夠條件如此的孤傲以
及拒人於千里之外。

  因為,她本身也是孤傲的人呀!

  所以,她一見對方如此孤傲,她便含笑而立。

  她存心以時間換取空間啦!

  夏史仁一見對方不吭聲,亦無行動,他不由忖道︰「哇操!你想和我耗下去
呀!好!耗就耗,誰怕誰呀!」

  他便默默望向遠處。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青蛇已經自孔中鑽出,它乍嗅峰頂多了一人,它立即自
動縮回裡面。

  大約又過了一個時辰,天上黑雲密佈,閃電亦開始閃爍,夏史仁不在乎的抬
頭欣賞著閃電吞吐之情形。

  他首次如此的接近閃電,不由又喜又怕。

  不過,為了面子,他不在乎的瞧著。

  那馬仔暗自佩服道︰「果真是藝高膽大,這才是真正的男子漢,我該如何進
一步的接近他呢?」

  倏聽「轟隆!」雷鳴!

  狂風迅即大作。

  她頭頂的文士巾剛一掀,她慌忙用手按住。

  大雨迅即嘩啦連下!

  閃電大作。

  雷聲隆隆!

  青蛇嚇得猛向山內鑽啦!

  那位馬仔的衣衫全濕,玲瓏曲線亦呈現出來啦!

  雷電似在二人的頭頂盤繞,那位馬仔不由自主的蹲下身子及以手摀住文士巾
,夏史仁卻仍然挺立著。

  雨水一潑近他的週身寸餘外,便似乎潑到無形雨篷般自動的濺散,所以,他
從頭到腳,沒有一處被潑濕。

  良久之後,那位馬仔終於發現這幕奇景,她不由暗佩道︰「好精湛的功力,
義母也沒有這種修為哩!」

  她便一直注視著。

  她打算估計他能夠撐多久?

  天公伯仔似乎要讓她大開眼界,所以,這場雨一直下到天黑,方始逐漸的減
少,終於停止下雨啦!

  她已經趴坐在地上啦!

  她瞧傻啦!

  因為,夏史仁的衣衫乾巴巴的。

  而且,他動也不動呀!

  「他…他是人嗎?」

  她倏地打個寒噤,直覺的忖道︰「他是…鬼?」

  卻聽夏史仁淡然道︰「雨停了,請吧!」

  「你…你究竟是誰?」

  「無可奉告!」

  她欲起身,倏覺頭兒一沉,她不由暗凜道︰「天呀!我難道在方才疏神之際
,遭到風寒侵入體中嗎?」

  她立即取出靈藥塞入口中及盤坐調息。

  一陣山風吹過之後,她的文士巾已經被吹落。

  她欲抓不及,只好連面具也卸下。

  她存心利用美色吸引他啦!

  夏史仁徐徐轉身,緩緩的注視後山。

  他欲瞧瞧青蛇有否出來,卻在無意中瞥見她那艷麗的面孔及長髮,他急忙半
偏頭注視後山。

  少女甫提氣,便覺得氣機遲滯,她不由暗悚道︰「天呀!我怎會遭受如此重
疾呢?我該怎麼辦呢?」

  看官們,且容筆者介紹她的來歷吧!

  她姓柴,名叫慕珊,她原本是「昆明王」柴朗與前妻所生之女,她為了掩飾
身份,便自稱是吳慕山。

  她自幼即被水腰娘發現她天生媚骨,加上水腰娘要取信柴朗,所以,水腰娘
全心傳授她「九陽心法」。

  上回,水腰娘自東方二爺的口中取得「葵元心法」之後,更是立即將這套心
法授給柴慕珊。

  這兩套心法互生互克,若能練到八成的火侯,便可以相輔相成產生一種類似
「混元童子功」之威力。

  若能練至十二成,必可堅硬逾鋼及柔軟如綿。

  水腰娘燉熬近百種靈藥日夜讓柴慕珊服用,經過半年的苦練,柴慕珊居然已
經有將近四成的火候。

  水腰娘便吩咐柴慕珊出來向修練陽剛掌力之人挑戰,而且專門和對方貼掌互
拚功力哩!

  她在拚鬥之際,再按照水腰娘所授之訣竅,配合她原先修練的「九陽心法」
吸收對方的功力。

  她在六位高手協助之下,至今已經吸收八名高手的陽剛功力,如今,她已經
有八成的火候了!

  所以,她傲然欲來單挑夏史仁。

  那知,雷電所產生之「磁力感應」搭配風雨及積雪,內外交逼之下,居然趁
隙在她的體中引起干擾。

  她才會發生兩種心法互相牽制之現象。

  如今,她只有企盼能以九成的「九陽心法」來壓制八成的「葵元心法」,至
於會損耗多少的功力,她已經在所不惜。

  那知,她一運功,居然由臀下湧入積雪之寒氣,而且迅速的湧向她的雙腿,
根本沒令她有緩衝的機會。

  剎那間,她的氣機立即一滯。

  她咬牙猛催功力,卻覺下身已經麻痺。

  寒氣卻源源不絕的湧入。

  她的下身麻痺之感亦迅速的向上蔓延。

  她嚇得魂飛魄散。

  她只好咬牙運功截堵麻痺向上蔓延。

  倏見青光一閃,青蛇已經循著氣息疾射上她的右腳踝,女人天性怕蛇,立聽
她尖叫一聲,當場暈倒。

  夏史仁乍見青蛇出現,不由大喜。

  他一見它疾射上她的右腳踝,不由一怔!

  她一暈倒,青蛇卻沿著她的右腳一直游射到她的「方寸之地」及啜口一直吸
吮著。

  夏史仁便只瞧見她的腰間儒衫微微聳動著。

  它不停的吸吮半個盞茶時間之後,倏地自她的右腳疾射而出,然後再疾射向
夏史仁了哩!

  夏史仁乍見它的身於又圓胖一大圈,心中雖然奇怪,卻認為它要回到袋中休
息,他便望向她。

  那知,它卻疾射到他的下身,而且在「關元穴」上重咬一口,夏史仁頓覺一
陣微疼及灼熱。

  他不由哇操一叫。

  它卻張口疾射向後峰。

  夏史仁忙揉向被咬之處。

  倏聽腦門轟一響,他立即全身一熱。

  他以前在喜相逢撞見之男歡女愛情景立即浮現在他的眼前,他便湧起強烈的
原始慾念了。

  他不由望向她。

  欲焰頓時大熾。

  他立即撲上她的身子。

  不久,室頂立即熱鬧滾滾。

  沒多久,天公伯仔再度以雨水替他們洗禮啦!

  他即衝動不已!

  良久之後,她已被震醒,她乍見他在侵犯她,她直覺的伸手想劈,卻發現雙
手已經不聽她使喚。

  她百感交集的掉下淚水啦!

  原來,青蛇方才吸收她體中之靈藥靈氣之後,突然發現自己已吸入她天生的
冶媚之氣,所以,它急忙將此氣送給夏史仁。

  夏史仁的體中含有雄毒蛇之內丹,乍被這股冶媚之氣激發,便好似火上澆油
般迅即失去控制。

  所以,他才會侵犯她。

  而且似狂風暴雨般侵犯她。

  她便似汪洋中的一條船般搖搖欲沉。

  夏史仁一失控,他那充沛的內力支撐他不停的侵犯她,一直到亥初時分,他
方始安靜下來。

  她死去活來,活來又死去,直至此時,她才昏去。

  雨勢卻不知在何時已經結束。

  青光一閃,青蛇又溜回夏史仁的身邊,它似乎自知闖禍,所以,它咬著一株
人形大 放在夏史仁的身邊。

  它便瑟縮在一旁。

  不到半個時辰,夏史仁已經被
味誘醒,他乍見自己趴在她的身上,他嚇得立即爬了起來。

  他乍見她和他的赤裸下身,他不由全身大震。

  卻聽她道︰「你…」

  他羞慚、厭惡、悔恨的立即掠向後峰。

  青蛇急忙彈身追去。

  她欲起身,突然記起自己的麻痺下身,她不由一歎。

  倏覺下身裂疼,她反而一喜。

  她一撐雙臂,頓然坐起身子。

  她頓覺下身已經不再麻痺。

  她驚喜不已!

  她匆匆整理妥衣衫,立即忍疼盤坐。

  她頓覺真氣泉湧。

  她急忙催功運轉。

  沒多久,功力已經運轉一周天,她立即有了兩大發現。

  首先,她發現功力不減反增。

  其次,她發現她的葵元心法完全消失了。

  她不敢相信的收功沉思著。

  不久,她運功聚胸脯,再以左掌抓向左胸。

  頓覺左胸一疼。

  她忙收手道︰「葵元心法真的散了,不過,我的功力怎會更加的精進呢?難
道是他暗中助我嗎?」

  倏聞一陣清香,她立即發現那株大 。

  她啊了一聲,急忙抓 一瞧。

  她不由失聲道︰「天呀!千年 王,他…用心良苦呀!」

  她不由感激的要命!

  倏聽一陣衣袂破空聲音,她急忙向前一瞧。

  立見那位二公子疾掠而來。

  她緊張啦!

  她急忙揮去雪地上面之鮮血及穢物。

  她連揮之下,總算弄乾淨了!

  可是,她沒有發現她臀上之儒衫沾了血跡及穢物,那位二公子一掠上來,立
即瞧得一清二楚。

  他不由一怔!

  她心虛的道︰「小江,你怎麼冒雨來啦?」

  「姑娘,你…」

  她乍見他的神色,立即連想到臀上儒衫之穢跡,她立即一揚
王道︰「小江,你瞧這是什麼?」

  「咦?好似千年 王哩!」

  「不錯!它是我由後峰掘得的哩!」

  說著,她立即指向後峰再遞出 王。

  他欣喜的伸手欲接。

  她一遞出 王,便疾扣住他的腕脈。

  「啊!你…」

  「吳小江,你玩夠了,認命吧!」

  她將左掌一遞,立即拍上他的「死穴」。

  他啊了一聲,立即斃命。

  她不放心的自他的靴中抽出匕首割下他的首級,立即掘坑埋屍,良久之後,
她方始吁口氣。

  她脫下儒衫,搓雪洗去穢跡,再穿衫張望著。

  不久,她喃喃自語道︰「吳小江,你別怪我絕情,我若讓你逮住我這個弱點
,我今後就永難超生啦!」

  她便慢慢嚼食千年 王。

  她既然已經知道「葵元心法」消散,又增加不少的功力,她便打算利用千年
王進一步增強功力。

  沒多久,她已經開始調息。

  * * *

  夏史仁沿著山道不停的飛掠著。

  青蛇亦不停的追著。

  不出兩個時辰,「天公伯仔」又在下雨啦!

  夏史仁又飛掠半個多時辰,突然在下坡之處,踩上一粒松石,石塊一滾動,
他便跟著翻滾而下。

  他歎口氣,道︰「最好能摔死,一了百了!」

  他便閉目任由身子滾下。

  那知,他的功力已經能夠護體,他雖然在途中碰過凸石或雜樹,卻連衣褲也
沒有刮破的墜下。

  「噗通!」一聲,他居然墜入一個深潭中。

  他剛沉下二十餘丈,便又浮出水面。

  他歎口氣,便閉目不語。

  倏聽「咻!」一聲,青蛇已經射上他的腹部。

  他厭煩的一揮手,它便順勢射上潭面之落樹上。

  夏史仁厭惡的喊道︰「滾!」

  青蛇立即射入水中。

  它游射不久,便躲在遠處的一塊凸石旁。

  卻聽宏亮的聲音道︰「誰在鬼叫?」

  夏史仁立即潛入水中。

  赫見右側崖壁洞口探出一顆滿頭亂髮的紅潤臉蛋,他略一張望,立即喝道︰
「大丈夫敢喊就敢當,出來!」

  夏史仁心亂如麻,不願多事,便繼續游向潭底。

  那人卻又喊道︰「我操你祖宗一百代,誰喊的,快出來,否則,老夫就操你
祖宗一千代、一萬代…」

  倏見青光一閃,潭面上立即射出一支約有兩根筷子長,通體發出森森青光的
利匕。

  那人啊了一聲,立即縮入洞中。

  青光卻疾射入洞中。

  立聽那人喊道︰「饒命,鬼劍爺爺、鬼劍奶奶、鬼劍老祖宗、鬼劍老祖宗奶
奶,小的胡來知罪,饒命呀!」

  青光倏現,便射入潭中。

  不久,它又幻回青蛇盤蜷在崖壁一粒凸石上。

  洞中那人不再出現啦!

  洞中亦未傳出吶喊聲啦!

  夏史仁卻靜坐在潭底瞧著大小魚兒游來游去。

  他經過這陣子發洩,已經逐漸冷靜下來,他撫著被青蛇咬過之處,默忖它為
何會咬他呢?

  他默忖自己為何會突然胡來。

  他默忖她為何會昏倒?

  他默忖她此時在做什麼?

  想著、想著,他突然忖道︰「她會不會自殺呀?」

  他緊張了!

  不過,沒多久,他不緊張了!

  因為,她當初是有所圖謀而來,豈會因為這種遭遇而自殺呢?何況,他即使
在此時回去,亦來不及了!

  他歎口氣,便靠在崖壁。

  不久,他悠悠睡著了。

  他的精神一放鬆,真氣便自行運轉。

  他似皮球般冉冉浮出潭面。

  他因為身心深受刺激,此時一放鬆下來,便似死人般浮在潭面,雖然不時有
魚兒游過他的附近,他卻照睡不誤。

  大約過了兩個多時辰,那位亂髮人悄悄的探出頭來,他乍見到潭面上之夏史
仁,立即張口欲喊。

  倏見遠處青光一閃,他慌忙又縮入洞中。

  青蛇便乾脆盤蜷在洞口右側。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夏史仁悠悠的醒來,他乍見自己浮在潭面上,他驚嚇的
哇操一叫,便到處張望著。

  他立即發現青蛇。

  他瞪了它一眼,倏聽上方傳來衣袂破空聲音,他直覺的立即一振雙臂疾速的
潛入潭中了。

  青蛇立即射入洞中。

  立聽洞中喊出︰「饒命呀!」

  青駝低噓一聲,倏地原地連躍。

  那人似懂非懂,立即止聲。

  卻聽一陣格格笑聲,接著,一道紅影已經疾翻而下。

  只見紅影雙臂平伸,便站在對崖的一塊凸石上脆聲道︰「胡哥哥!人家難道
真的那麼讓你害怕嗎?」

  此人滿頭銀髮,年逾六旬,卻身穿連身大紅裙,發間卻別著一串珠花,雙頰
更擦得紅似猴屁股。

  不過,她的聲音卻挺脆甜的哩!

  「胡哥哥,小妹賽牡丹來瞧您啦!」

  洞中仍然靜悄悄!

  「胡哥哥,小妹知道您仍然在記恨小妹把您誑入這個洞中,不過,人家也是
為您好,您說是不是!」

  「…」

  「胡哥哥,人家今日是來聽您的回音,您去年答應人家要考慮一下,您今天
總該答應人家所提之事兒了吧?」

  「…」

  「胡哥哥,您說話呀!」

  「…」

  「胡來,你是啞巴呀?」

  「…」

  「胡來!我操你老爸、我操你老祖宗,你再不說話,我會罵得更難聽。」

  「…」

  「胡來,你這個王八蛋、糊塗蛋,你是你媽偷漢子生下來的雜種,所以,你
才躲在此地不敢見世人!」

  那人氣得全身發抖,卻被青蛇嚇得不敢吭聲。

  「死胡來,你當年有種闖少林、斗武當、鬧峨媚、耍崑崙、嚇恆山,你如今
為何只會夾緊卵蛋不吭聲。」

  「…」

  「死胡來,你倒陽,所以,你不敢吭聲。」

  那人張口欲罵,青蛇立即又彈跳一下!

  他嚇得立即自封聽力。

  賽牡丹卻繼續罵道︰「死胡來,你的那話兒被鬼劍割掉啦!所以,你才不敢
碰老娘一下,你這個沒卵蛋的傢伙。」

  「…」

  「死胡來,你再不吭聲,我就答應和水腰娘合作,你別怪我大鬧江湖,這一
切後果完全該由你負責。」

  「…」

  「死胡來,我恨你,我恨死你啦!」

  見她揚手疾插入崖壁。

  「卜!」一聲,她那細嫩的玉掌似插入棉花般迅即消失。

  倏她一收手,便抓起石塊疾擲而去。

  「咻!」一聲,石塊已疾射入洞中。

  「砰!」一聲,石塊已經被石壁撞碎。

  「死胡來,明年此時,我會帶騷水來潑你,我要你世世代代倒楣,永遠見不
得人,死胡來,我恨你。」

  一聲厲嘯之後,她已疾射而上。

  夏史仁默默瞧著她踏著壁上凸石消失於頂端之後,他方始潛入潭底默默的運
功調息了。

  青蛇一射出洞外,便射回那塊凸石上。

  那人即低頭喃喃自語不已。

  那人姓胡,單名來,他人如其名般胡來,不過,他並非胡天湖地的胡來,而
是糊里糊塗的胡來。

  可是,他的掌力雄渾,那身「渾元氣功」又耐揍耐扁及耐戮,所以,他在四
十年前,便沒人敢惹他。

  不過,卻有一位馬仔在追他,她便是「賽牡丹」賽珠。

  她貌美似花,詭計多端,武功奇高,一向視男人如糞土,偏偏就對胡來有興
趣,而且百般追求他。

  她甚至表明要倒貼,可是,仍然無法如願。

  她一火大,便開始設計讓胡來去斗各大門派,她打算利用各大斗派來修理他
,再由她來安慰他及獲得他。

  那知,各大門派卻只守不攻,而且被胡來搞得雞飛狗跳之後,仍然不敢傷害
胡來,因而造就胡來之聲勢。

  後來,鬼劍又在江湖掀起血腥,賽牡丹便設計胡來帶頭毀了雪山派,然後,
再把他誑入這個山洞之中。

  賽牡丹由各派忍受胡來及胡來的武功,發現胡來大有來歷,可是,她如何的
套問,仍然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所以,她把他誑入此洞,她再到江湖去靜待別人出來找胡來,屆時,她便可
以進一步探聽胡來的來歷。

  那知,她等了十年,只有人在慶幸胡來失蹤,根本沒人關心胡來為何會失蹤
,賽牡丹險些為之「抓狂」!

  她不甘心的又來找胡來。

  那知,她仍然弄不清楚他的來歷。

  可是,她未曾似今天這般生氣,因為,胡來居然不理她,她一想起她為他耽
誤青春,當然恨得要命啦!

  她恨恨的走啦!

  胡來一向不讓別人佔便宜,尤其更不讓別人占口頭便宜,所以,夏史仁叫了
一聲,胡來會追根究底般吶喊著。

  他今天卻被罵慘啦!

  他今天卻無法回罵半句。

  他憋足了氣。

  她一走,它卻沒走,所以,他不敢發洩般吼叫。

  他喃喃自語。

  他的神智卻被怒火激盪的更加迷糊。

  他便一直默默自語著。

  大約又過了一天一夜,他因為沒吃沒喝又沒睡,已經精神恍憾的趴在地上喃
喃自語,他已經接近「秀逗」啦!

  倏聽上空傳來一陣「隆…」雷聲。

  青蛇駭得立即射入潭中深處。

  它直覺的射近夏史仁,企圖托庇。

  夏史仁原本厭惡的欲揮開它,倏見潭水一陣激盪,他立即放下右手及疾射上
去欲瞧個究竟。

  卻見胡來雙掌胡劈亂掃,口中卻連泛泡泡。

  原來,他方才被雷聲震得全身劇震,突然吼句︰「雷恩!」立即躍出洞外以
及迅速的墜入潭中。

  他邊喊雷恩邊揮掌蹬腿不已。

  他認為他已經四面楚歌,八面埋伏啦!

  他歇思底裡的掙扎著。

  他的武功毫不停留的發揮著。

  潭水立即洶湧翻騰不已!

  夏史仁乍見此景,不由大詫!

  不久,他發現胡來劈來磴去,反來覆去就是那幾個招式,他在好奇之下,便
仔細的瞧著。

  半個時辰之後,夏史仁已經記下胡來的招式。

  卻見胡來衝去潭面,大吼一聲︰「雷恩!」便疾射而上。

  立見他的那件破衫不停的冒出煙氣,夏史仁如今已經識貨,他不由暗道︰「
哇操!好精純的陽剛內力呀!」

  胡來衝勢一止,立即又倒撲而下。

  只見他吼句︰「雷恩!」便又疾拍雙掌。

  潭水立即似被「魚雷」炸中般不停的噴起水柱。

  夏史仁正欲退到遠處,胡來已經朝他撲來。

  兩股掌力更是疾捲而至。

  夏史仁欲避不及,只好迎掌拍去。

  「轟轟」一聲,胡來已經倒飛而去。

  他果真不凡,居然沒有吐血哩!

  只見他吼句︰「雷恩!」立即又疾撲而來。

  夏史仁便向右疾射而去。

  「噗通!」一聲,胡來已經落潭。

  卻見他迅速的躍向夏史仁,立即猛攻。

  夏史仁鬥志陡振,便和他拆招。

  胡來疾攻三招,便又沉入潭中。

  夏史仁直覺的不忍心殺胡來,因此,他便任由胡來沉入潭中,再任由胡來自
潭中衝出來猛攻。

  胡來卻急欲突圍般來回的撲擊著。

  這是夏史仁首次遇上的硬仗,因為,胡來的招式既快又猛,而且胡來只攻不
守,他又不忍心傷胡來,所以,他打得很累。

  不過,他卻欣喜的拆招著。

  足足的過了三個多時辰,胡來終於疲累了,他沉入潭中良久,方始喝了滿肚
子潭水緩緩的浮起來。

  夏史仁立即挾他掠入那個洞中。

  洞中充滿霉臭腥味,「米田共」及魚刺遍地皆是,夏史仁揮掌略加清理,方
始將胡來趴放在一塊石上。

  他幼時曾見大人在救溺水之人,所以,他立即經按胡來的腰背,立見胡來的
口中不停的吐出潭水。

  不久,胡來「哇!」一聲,便張口連吐。

  夏史仁便退向洞口。

  「等…呃…等等…」

  夏史仁便停身提掌護胸。

  胡來翻坐在石旁,便喘呼呼的瞧著夏史仁。

  夏史仁立即發現胡來的眼光已經轉為明亮,並不似方纔之血紅,他不由為之
暗暗奇怪不已。

  胡來卻一直瞪著夏史仁,久久不吭半聲。

  良久之後,他突然哈哈一笑,夏史仁暗怔道︰「哇操!又來啦!他又『抓狂
』啦!我又有得玩啦!」

  卻見胡來道︰「賽牡丹,你一定想不到我胡來可以出去啦!哈哈!賽牡丹,
你一定想不到啦!哈哈…」

  夏史仁聽得迷迷糊糊,卻不便出聲。

  「喂!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夏史仁!」

  「什麼?嚇死人?你想嚇誰呀?」

  「夏天的夏,歷史的史,仁義的仁,夏史仁。」

  「哈哈!你老爸一定經常嚇人,所以才會替你取這個名字吧?」

  夏史仁立即想起他那不爭氣的老爸。

  他的神色立即一沉。

  「小兄弟,怎麼啦?我說錯話嗎?」

  「不錯,我承當不起『小兄弟』三個字。」

  「為什麼?」

  「年紀太懸殊!」

  「會嗎?你幾歲?」

  「這…快十九歲了吧?」

  「什麼意思?你不知道自己幾歲嗎?」

  「大概吧!」

  「哈哈!有意思,我大概七十歲了吧!」

  「真的呀?你好似只有四十歲哩!」

  「哈哈!不錯,我就是這張『娃娃臉』,小兄弟,我欣賞你。」

  「前輩…」

  「呸!呸!少『背』啦!我被賽牡丹誑入此洞,已經『背』了數十年,我再
『背』下去,一定會衰死啦!」

  夏史仁暗怔道︰「哇操!他挺好玩的嘛!」

  他便故意問道︰「晚輩該如何稱呼您呢?」

  「呸!呸!彎什麼『背』嘛!孺子不可教也。」

  說著,他突然一掌劈向夏史仁之右胸。

  事出突然,夏史仁雖然用力一閃,右臂卻仍然被他劈中,他頓覺一陣微疼,
身子不由踉蹌倒退一步。

  胡來卻一掌緊接一掌劈來。

  洞中甚窄,胡來已經混得很熟,夏史仁卻陌生得緊,因此,他雖然努力閃避
,右臂卻又挨了一下。

  雖然不疼,他卻很糗哩!

  他立即不退反進的迎向胡來的掌勢。

  「砰!」一聲,他的右胸又挨了一掌。

  他微微一晃,立即出手搶攻。

  胡來邊攻邊哈哈笑道︰「好玩,真好玩!」

  倏聽「砰!」一聲,胡來的肚子已經挨了一掌,立聽他哎唷一叫,立即捂腹
疾退道︰「不公平,停!停!」

  夏史仁停身道︰「有何不公平?你自己先出手的呀!」

  「你穿著護身軟甲,禁得起打,所以,您可以放心的搶攻,這是不是一件非
常不公平之事?」

  「錯了,我沒穿護身軟甲。」

  「有!我保證,有!」

  「沒有!我保證!沒有!」

  「打賭!如何?」

  「賭什麼?」

  「你若穿軟甲,你便跟我去一個地方,你若沒穿軟甲,我隨你處置。」

  「算啦!別打賭啦!」

  「你怕啦?」

  「哇操!我怕什麼?我最清楚我自己有沒有穿護身軟甲,我不願意佔便宜,
所以,我不願意打賭。」

  「哈哈!少唬我啦!我賭定啦!」

  「好,我若沒穿軟甲,你就答應我一件事。」

  「行!一百件也行,脫吧!」

  夏史仁一脫下上衣,便笑道︰「有軟甲嗎?」

  「這…把衣衫拋過來。」

  夏史仁便隨意一拋。

  胡來一接住衣衫,便邊瞧邊摸著。

  「怪啦!你既然沒穿軟甲,為何如此耐打呢?」

  「把衣衫還我吧!」

  他拋出衣衫道︰「說吧!你要我答應什麼事?」

  「你是誰?告訴我!」

  「我是胡來,胡來就是我。」

  「年齡、籍貫…」

  「忘啦!全部忘啦!」

  「你想黃牛嗎?」

  「我真的忘啦!」

  「算啦!我走啦!」

  「等等!」

  「什麼事?」

  「誰是你的師父?」

  「忘啦!」

  「你也忘啦?」

  「是呀!」

  「哈哈!很好,你也有這個毛病呀!咱們可以做好朋友啦!太好啦!忘得好
!忘得妙!忘得呱呱叫!」

  他不由哈哈連笑!

  夏史仁暗怔道︰「哇操!他是不是在裝瘋賣傻呀!算啦!反正也悶得很,就
和他胡扯一番吧!」

  倏見胡來掠到洞口,立即手心向外一招。

  「波…」一聲,一條大魚居然已射入他的掌心。

  他朝魚鰭一掀,立即嘖嘖吸魚血。

  不久,他開始吃食魚肉。

  夏史仁瞧得一陣反胃,急忙吸氣閉嘴。

  「小兄弟,你吃不吃?」

  夏史仁搖搖頭,便躍向洞外。

  胡來攔道︰「小兄弟,你為何不吃?又甜又鮮哩!」

  夏史仁右手一撥,便躍向洞外。

  胡來被撥得向右一晃,不由叫道︰「小兄弟,你的手勁為何如此大?你一定
大有來歷,我有沒有猜錯?」

  「我忘記啦!」

  「是呀!我怎麼忘記你已經忘記了呢?忘…怪啦!我似忘又非忘,我得好好
的想想看。」

  他便托腮坐在洞口沉思。

  夏史仁一浮在潭面,立即也陷入沉思。

  他是在思忖胡來之招式。

  他方才和胡來一拆招,印象更深刻,此時當然要好好的想一想。

  潭中立即恢復平靜。

  * * *

  破曉時分,夏史仁坐在賽牡丹站過之凸石調息,倏聞一陣香味,便瞧見青蛇
口銜嫩枝由上射下。

  嫩枝之尾端則結著上百粒拇指大小的不知名金色圓果,那種香味正是由它們
所飄出來的。

  夏史仁見狀,再也狠不下心揮走青蛇。

  他便平伸出右掌。

  青蛇愉快的射落入右掌,便放下嫩枝。

  它心滿意足的立即射回原處歇息。

  夏史仁淺嘗一粒金果,頓覺它又香又甜。

  他便津津有味的吃著。

  沒多久,胡來探出洞口道︰「什麼香味呀?」

  青蛇噓了一聲,立即射出。

  胡來喊聲︰「救命呀!」立即滾回洞中。

  青蛇立即退回原處。

  夏史仁失聲笑道︰「此蛇的心眼挺小的哩!不過,它對我挺忠心的哩!我就
別再記恨那件事吧!」

  心念一動,他立即朝它招招手。

  青光一閃,青蛇已經欣然飛來。

  立聽胡來喊道︰「小兄弟,快閃呀!」

  話未說完,他又滾回洞中。

  青蛇卻愉快的鑽入夏史仁的懷中。

  夏史仁邊吃金果邊忖道︰「胡來待我亦不錯,他若有心要離開此地,我是不
是要跟他一起走呢?」

  他立即又想起艷麗的柴慕珊。

  他的心情立即一陣矛盾。

  「小兄弟,你沒事呀!太好啦!它呢?」

  「忘記啦!」

  「忘記啦?這麼快呀!它很凶,又很厲害,小心些!」

  「知道!」

  「別忘了!」「好!我會努力記著,哇操!記什麼呀!」

  「什麼?你如此嚴重呀?怎麼辦喔?」

  他搔首猛傷腦筋啦!

  夏史仁心中暗笑,立即擲去一小串金果道︰「接住!」

  胡來一接住金果,立即叫道︰「啊!是太陽果哩!小兄弟,你可真神通廣大
,你到那兒去摘的呀?」

  「忘了!什麼是太陽果呀?」

  「聽說吃下去會很有精神,力氣也會變大,我以前也吃過三粒,果真很有效
又很好吃哩!」

  「吃吧!」

  「謝啦!真贊!真贊!」

  他便將那小串金果完全送入口中。

  然後,他瞇眼細嚼,用心的品嚐著,夏史仁瞧得暗羨道︰「哇操!這才是真
正懂得享受美味呀!」

  他便吞下一小串金果細嚼慢嚥著。

  沒多久,他便一小串一小串的品嚐著。

  不知不覺之中,他睡著了。

  剩下的那些金果便落在他的左腿上。

  胡來貪婪的立即伸手一招欲偷吸走金果。

  卻見青光自夏史仁的懷中射出,而且及射向洞口,胡來駭喊句︰「救命呀!
」立即又滾回洞中。

  夏史仁一睜眼,正好瞧見青蛇追上金果及咬它們弓身倒射回來,他立即明白
是怎麼回事。

  他便伸手接住青蛇。

  青蛇放下金果,立即噓噓告狀不已。

  夏史仁含笑輕撫蛇首,道︰「我知道,進去吧!」

  青蛇立即欣然射返袋中。

  夏史仁喊道︰「胡老、胡老!」

  「不在!不在!」

  「胡老不在?是誰在答話呀?」

  「我…小兄弟,對不起,我方才不該貪吃欲偷取太陽果,你大人大量,千萬
要原諒我,好不好!」

  「好!」

  「謝啦!」

  「接住!」

  「不!我不敢吃啦!」

  「安啦!是我要送你的,它不會干涉啦!」

  說著,他立即擲出金果。

  胡來一接住金果,便問道︰「小兄弟,它不會咬你呀?」

  「不會呀!」

  「為什麼呢?」

  「忘記啦!」

  「這…它是不是鬼劍呀?」

  「鬼劍?不對呀!它是蛇呀!」

  「可是,我曾看過它變成劍哩!」

  「不對,你一定忘了,胡猜的。」

  「是嗎?是這樣嗎?我…」

  他搔發猛傷腦筋啦!

  「緊吃啦!待會陪我打一架,如何?」

  「打架?好呀!我最喜歡打架啦!打誰?」

  「我!」

  「愛說笑,你是我的小兄弟,我不會打你啦!」

  「玩一玩,總可以吧!」

  「喔!我明白啦!你要和我練招呀!」

  「是呀!」

  「沒問題,我在這些年來,也想到不少的好招式,咱們就好好的玩一玩,不
過,你可別真的用力喔!」

  「為什麼?」

  「挺疼的哩!」

  「好!我不用力。」

  「可是,你不會沉入水中,我會沉入水中,如何打呀?」

  「到山上去打,如何?」

  「不!等一下,我不急著出去。」

  「為什麼?」

  「我發過誓,我必須得到鬼劍才肯出去。」

  「哇操!你被那賽牡丹騙啦!你一直在此地,鬼劍又不會來找你,你根本不
可能出去呀!」

  「不!我有預感,我可以出去。」

  「你相信預感?」

  「相信,當年,我早就預感會失去自由,結果真的被騙在此洞數十年,所以
,我很相信我的預感。」

  「你明知被騙,為何還認真留在此地呢?」

  「我相信我的預感,在我沒有預感我可以離去之前,我絕對不出去,以免對
不起我的預感。」

  「對不起預感?怪哉!」

  「不怪!不怪!你越忠於預感,你的預感便會更忠心、更準確,你自己好好
的體會一下吧!」

  「好,你對你的未來有何預感?」

  「當和尚!」

  「什麼?你要當和尚?」

  「不是我自己要當和尚,我是預感自己會當和尚啦!」

  「荒唐,怪事!」

  「你不相信嗎?」

  「實在不敢相信,你願意當和尚嗎?」

  「不當!行嗎?」

  「這…」

  「小兄弟我對你有個預感。」

  「哇操!你連我也能預感啦!」

  「不錯!」

  「我會變成怎樣?」

  胡來豎起大拇指道︰「人上人,一級棒!」

  「哇操!別拍馬屁啦!」

  「不!我絕對不會拍別人的馬屁,你自己慢慢看吧!」

  「好吧!我告訴你一件事,這條青蛇便是鬼劍。」

  「啊!我的預感果然有夠準哩!」

  「你別亂說,否則,它會咬你喔!」

  立見青蛇自夏史仁的袋中射出來,它一落在夏史仁的右手,立即吐舌噓噓不
已,狀似在警告哩!

  胡來下跪道︰「我不敢亂說,我不敢亂說!」

  青蛇立即射回袋中。

  「胡老,請坐吧!」

  「小兄弟,你喚我一句胡大哥吧!」

  「妥嗎?」

  「我還覺得沾光哩!」

  「好!胡大哥!」

  「小兄弟,謝啦!哈哈!」






  第七章 波霸竟硬過拳頭

  一年容易又秋天,不少人在多愁善感啦!

  昆明城卻是遊客如織,賭客如林,尋芳客如過江之鯽,整個城中呈現出空前
的繁華熱鬧!

  位於點蒼上的點蒼派卻人人緊張不安哩!

  因為,在一個月之前,點蒼派掌門人的枕旁多了一封信,而且是一封香噴噴
的粉紅色信封哩!

  值夜之人及點蒼派掌門辛泰平皆不知是何人在何時送入那封信,所以,他們
一開始就緊張啦!

  辛泰平一拆信,更加的緊張啦!

  因為,粉紅、香噴噴的信紙上面寫著娟秀的字跡道︰

  『辛掌門鈞鑒︰

  擇吉於農曆八月一日赴山拜訪,甚盼貴派的五百八十一人能夠全部到場,以
免徒留遺憾矣!波霸盟謹上』

  點蒼派從辛泰平算起,原本只有五百七十九人,卻在收信前兩天一起添了一
位男嬰及女嬰。

  對方居然算得如此準確,可見對方已對點蒼派瞭若指掌。

  「波霸盟」三字既香艷又神秘,點蒼派當然也緊張啦!

  於是,辛泰平悄悄派出三十名得力手下外出求援。

  那知,那三十名得力手下及辛泰平的一百二十名援軍在昨天下午被十部馬車
一起送上點蒼山。

  不過,這一百五十人卻已經完全成為屍體。

  而且每具屍體均是藥味衝鼻,顯然,它們皆經過高明的防腐藥物及技術處理
,屍體始能完整。

  辛泰平當場駭得腦袋一片空白!

  良久之後,他才會同派中高手驗屍!

  赫見每具屍體皆是胸骨折斷,心脈碎亡!

  另有四十一人卻又折斷右掌。

  他們立即進一步「會診」!

  結果,他們發現那四十一人皆先被外力反震斷右掌,再被剛猛的力道劈斷胸
骨,進而震斷心脈而死!

  死因已經找出,接下來,便判斷兇手之來歷。

  當今世上,能夠施展如此剛猛掌力之人,便統統列入「黑名單」。

  波霸盟?什麼組織呢?

  點蒼派的老一輩人物一直在推敲何「波」啥「霸」?

  年輕一代雖然猜忖波霸可能是女人,可是,他們卻不敢說出來,以免被老一
輩叱為「好色之徒」!

  時間便在緊張之中,迅速的消逝著,翌日一大早,點蒼派能夠派上用場之人
便已經各就各位嚴陣以待!

  太陽不慌不忙的轉動著,終於,午時將屆,點蒼山上亦出現一百名紅衣騎士
及一百部馬車!

  奉命在山下監視之三名點蒼弟子立即匆匆書妥小紙條塞入信鴿之腳環旁再放
信鴿疾飛向山上。

  點蒼山的山勢並不陡峭,加上點蒼山配合官方大力開墾及修築,所以通往點
蒼派之山道十分的寬敞。

  山道兩側每隔十丈便插著象徵點蒼派威譽的黃色派旗,迎風招展之下,倍添
威風凜凜哩!

  可是,如今,它們倒楣啦!

  那一百名紅衣騎士並列前進,只要瞧見點蒼派之旗幟,就好似瞧見垃圾般,
立即將它劈毀及震飛出去。

  不久,他們已經距離點蒼派三里遠,他們仍然目中無人的毀旗前進,立即激
發點蒼弟子之火氣。

  當場便有三十餘人拔劍前來阻擋!

  立即有三十餘名紅衣騎士各掠向一名點蒼派弟子,只見他們抽出腰刀,立即
雙手握刀疾削而去。

  他們手中之刀既彎又窄,不過卻甚為瑩亮,揮動之間,便在空氣中發出咻咻
聲音,甚為刺耳驚心!

  一聲慘叫之後,一名點蒼派弟子已被刀由右肩疾削而下,然後刀身再由左腰
疾閃而出,鮮血立即灑出。

  腸臟亦跟著噴出!

  哇操!乙好凌利的彎刀呀!

  那名紅衣騎士獰笑一聲,便歸刀入鞘及掠回馬上。

  方纔那聲慘叫似奪魂聲般立即使點蒼派弟子一陣驚慌,那些紅衣騎士卻更凶
殘的揮刀猛攻。

  不出盞茶時間,戰鬥結束了!

  點蒼派弟子全軍覆沒!

  那群紅衣騎士卻只有三人負傷,只見他們牽馬到路側裹傷,其餘之人則繼續
毀旗前進啦!

  點蒼派掌門辛泰平接獲「戰情」之後,立即憂心忡忡的道︰「想不到這批海
寇已投效波霸盟!」

  他立即下令弟子返回莊內固守,不准在莊外做無謂的犧牲。

  不久,那九十七名紅衣騎士已經停在點蒼山大門前之廣場,立即有六人迅速
的牽走那九十七匹健騎。

  那九十七名騎士立即在大門前右側排成七列。

  那一百部馬車則井然有序的在大門左前方二十餘丈外停妥,立見一批批的紅
衣人敏捷的下車掠來。

  辛泰平站在廳前居高臨下的注視每部車中出來之紅衣人,他的眉尖越鎖越緊
張啦!神色亦更蒼白啦!

  因為,他已經瞧見這批人皆是與點蒼派積怨之人,而且,至少已有十二人的
修為和他相差不遠哩!

  不久,他的神色突然大變,因為,他瞧見一位極為可怕的人物,他便是赫赫
有名的「追魂手」洪再守。

  這位追魂手便是在華陰城被夏史仁嚇得半死的那位黑衣老者,不過,他今天
已經換上紅衣勁裝。

  他已經一大把年紀,卻著大紅勁裝,可說是不倫不類,可是凡是認識他之人
卻無暇注意到他的衣著。

  「追魂手」洪再守靠著雙手成名,他的雙手似鬼魅般變化莫測,防不勝防,
他若想拔你的眉毛,絕對不會沾上你的眼皮。

  最可怕的是,他練有淬毒之掌力,修為較弱之人只要被他的掌力外沿掃到,
當場便會全身疼痛如刀割火灼!

  所以,點蒼派之人乍見到追魂手,每張臉兒頓時縮水!

  他卻視若無睹的走到五百餘名紅衣勁裝大漢前凝立著。

  光憑目前這六百人,便足以掃平點蒼派,辛泰平在擔心之餘,不由猜忖這批
人為何會找上點蒼派?

  他尚未找出答案,立即面色一詫!

  只見一位從頭紅到腳的少女自一部馬車內出現,她年約雙十,相貌不俗,可
是,神色卻冷寞得跡近殘酷!

  她的整個頭部完全以紅巾包著,身穿紅衣勁裝,腳穿紅色長統馬靴,艷麗之
中,另有英挺之姿。

  提起英「挺」,她的上圍可真高挺哩!

  它們此「聖母峰」高挺!

  它們比點蒼山山頂渾圓!

  它們比時下任何一位馬仔之上圍碩大、醒目!

  更醒目的是,她的上半段勁裝以白線繡著茶盤大小的「1」字!

  她下車之後,便蓮步搖曳的行向大門,上圍立即規則的抖動勁裝,可見它們
並非「冒牌貨」或「加工品」!

  挺立在大門前之六百餘人不約而同的行「注目禮」啦!

  她走到追魂手左前方六尺遠處,立即俏立著!

  立見另外一位同樣打扮,身材亦相若,上圍亦高挺之少女炫耀般昂頭挺胸,
蓮步搖曳的行向大門。

  她的胸前紅衣赫然以白線繡著一個大「2」字。

  不久,十八名同樣打扮,身材亦相若之少女依序走到大門口,然後按照順序
自動排成兩列。

  她們的胸前衣衫赫然各以白線分別繡出一至二十號。

  她們這一站妥,立即洋隘著香艷之氣息。

  卻見第四十九部馬車掠出兩位俊逸青年,他們一落地,立即走到第五十部馬
車拱手喝道︰「恭迎副座!」

  大門前之六百餘人立即向右轉,一起拱手喝道︰「恭迎副座!」

  車 立即在車旁掀簾挺立著!

  立見一位俊逸青年穿著白綢儒裝,足穿錦靴步出,他朝車轅一站,立即道︰
「免禮!小海!」

  立見右側俊逸青年朗聲道︰「屬下在!」

  「則讓辛泰平做個糊塗鬼!」

  俊逸青年立即應是步向大門。

  白衫青年則在另外一位俊逸青年引導下,行向大門。

  他一走到那二十位少女中央正前方,立即凝立不動!

  小海則昂然步入大門,再踏著院中之青石地面,直接行向大廳,根本不在乎
挺立在院中之點蒼派弟子。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他又藝高膽大,當然昂然不懼啦!

  他一走到大廳台階前,便有兩名青年上前攔路,道︰「止步!」

  他立即止步昂首道︰「辛泰平,聽著,本公子乃是『波霸盟』右使吳小海,
奉副盟主之指示前來道出本盟之來意。

  辛泰平!二十年前,你不該過問昆明柴掌櫃之生意,致有第一次教訓。十九
年前,你不該忘記教訓自行取辱。

  十五年前,你不該連絡羅浮派再在昆明掀起干戈。十二年前,你不該邀華山
及丐幫干涉柴掌櫃行事。

  十年前,你不該邀崆峒派干涉柴掌櫃行事。八年前,你不該拖少林派下水。
六年前,你不該拖武當派下水。

  四年前及二年前,你不該拖丐幫下水,去年,你不該帶人搗毀四家酒樓,本
公子以上所述之事,然否?」

  辛泰平沉聲道︰「千真萬確!貴盟敢情與柴郎互通聲氣,狼狽為奸,否則,
豈會出面干涉此事?」

  「本盟瞧不慣你們這批自命名門正派,到處管閒事之人。」

  「哼!柴朗逼良為娼,誘人賭嫖,可謂罪大惡極,天理昭昭,貴盟若再助紂
為虐,日後難逃報應之厄!」

  「嘿嘿!報應!說得好!點蒼今日便要遭到報應啦!」

  說著,他立即掠向大門。

  只見他在半途略一彈縱,便掠出大門,這手輕功立即使點蒼派眾人的心頭為
之蒙上一層陰影。

  白綢青年沉聲道︰「木蘭一號至二十號,上!」

  那二十名少女立即排成四列行向大門。

  點蒼派一共在院中排了三道防線,而且每人皆持劍備戰,可是,此時一見到
二十名少女前來,一時卻束手無策!

  而且第一線人員眼見少女已經越走越近,她們那上圍抖呀抖的抖個不停,他
們不由被抖得心兒發慌!

  他們不由紛紛偏頭或微微低頭。

  木蘭一號走到一名中年人面前,立即喝道︰「出手吧!」

  說著,立即挺胸不動!

  中年人一振劍,卻又立即一頓!

  因為,他不知該從何處下手呀!

  另外的十九名少女亦齊聲喝道︰「出手吧!」

  那十九名點蒼弟子亦為之一怔!

  二十名少女卻一起揮動右掌劈向對方之心口,左掌再迅速劈去。

  二十名點蒼弟子直覺的一起施展「浮波掠影」欲退,少女們早已預料他們會
來這套,所以立即劈出左掌。

  立聽「砰…」連響八聲,八名青年便條胸倒飛而去。

  八名第二線人員立即掠前接住他們。

  人一入手那八人立即被潛勁震得身子連退三步,卻見懷中人先後慘叫出聲及
吐血抽搐著!

  他們的胸骨赫然已斷!

  他們的血色呈黑,內腑已碎矣!

  點蒼掌門辛泰平瞧得暗悚道︰「好剛猛的掌力,想不到兇手會是她們,看來
今日之局已難善了!」

  立聽一陣慘叫聲,又有五人被捶飛出去。

  立即有十三名點蒼弟子振劍各攻向一名少女。

  那位中年人劍吐五朵劍花疾刺向「木蘭一號」的胸腹大穴,卻見她一挺胸,
當場便是「噹」一聲脆響。

  這聲脆響頓似劍尖刺上鐵板哩!

  中年人的劍式立即一頓。

  「木闌一號」卻毫不停頓的左右開弓劈掌。

  「砰!」一擊,中年人的左臂已經挨扁。

  中年人只覺挨扁處一陣熱疼疾速擴散,剎那間,整條左臂便已經熱疼不已,
而且居然已經微微發腫!

  他正欲閃躲,「木蘭一號」已經如影隨形般緊追不捨,雙掌更是疾速的劈向
他的胸口處。

  他只好揮劍及揚掌疾迎而去。

  「砰!」一聲,他的左掌立即被震得劇疼難耐。

  他剛悶哼一聲,「木蘭一號」已經斜掌疾拍向他的心口!

  掌力未至,中年人已經絕望的慘啊一聲!

  遠處立聽一陣驚呼聲︰「師父!」

  立見八名青年自第三道防線疾掠而出。

  立聽第三道防線中傳出沉喝︰「退下!」

  那八人不由一頓!

  倏地又聽一聲慘叫,那位中年人已經吐血倒飛而去。

  立即有兩名青年掠前接住他。

  兩名青年被倒震二步之後,立即喊道︰「師父!師父!」

  「呃!哇…稟報!掌門人…留個青山在…呃…哇…哇…」

  他又連噴三口黑血,立即含恨而歿!

  一名青年厲吼句︰「師父!」立即疾撲而去。

  另外一名青年則捧屍掠向辛泰平!

  「稟掌門,恩師臨終…」

  辛泰平歎息道︰「吾明白!把屍體交給令師母吧!」

  「是!」

  此時,二十名木蘭波霸正在六十餘名點蒼派弟子之包圍圈中大發雌威,慘叫
聲已和砰當聲音交織連響。

  地上已經有三十六具屍體!

  木蘭二十號波霸之胸前衣衫已經被劍尖挑破二處,加上她全力撲殺,因此,
那兩處破孔,已經連成一個中孔。

  中孔越裂越大,右乳終於裸露一大半啦!

  卻見它雪白如脂,不過卻未再抖動分毫,赫然已成一個「鋼碗」,任憑劍刺
及掌劈,亦難以損傷它。

  所以,她可以放手撲殺對手!

  又過了盞茶時間,波霸們雖然又宰了十七名點蒼派弟子,卻已經被百餘名點
蒼派弟子團團圍住!

  白綢青年倏她揚聲道︰「辛泰平,你聽著!點蒼若不歸附本盟,今日必然雞
犬不留,你速作決定吧!」

  「免談!點蒼只有斷頭鬼!沒有叩頭人!」

  「好!洪老,請!」

  追魂手應聲是,立即振臂一揮!

  那六百餘人立即兵分六路掠入院中。

  追魂手一彈身,便疾掠向辛泰平!

  辛泰平振嗓喝道︰「點蒼威揚!」

  點蒼派弟子齊聲應道︰「千秋萬世!」

  說著,立即振劍掠向紅衣人。

  一場大車拼迅即開始!

  白綢青年突然沉聲道︰「小海!」

  「屬下在!」

  「木蘭二十號被你玩過了?」

  「屬下不敢!」

  「小河!」

  另外一位青年忙道︰「屬下在!」

  「你玩過木蘭二十號嗎?」

  「屬下不敢!」

  「哼!我是為你們著想,別自誤誤人!」

  立見小海神色一變,卻仍然不吭半聲。

  白綢青年冷冷的道︰「她若非被人玩過,衣衫豈會動輒被刺破,萬一讓盟主
瞧見此景,後果將會如何?哼!」

  立聽小海神色一變,低聲道︰「慕珊,是小兄一時糊塗!」

  「哼!敢作不敢當,你算什麼男人?」

  小海神色一變,立即低下頭。

  「小河,盟主有否規定不准碰她們二十人?」

  「有!」

  「盟主有否規定罰則?」

  小河的嘴角乍現一絲獰色,立即沉聲道︰「自宮!」

  小海立即下跪道︰「副座饒命!」

  白綢青年朝戰場一瞧,沉聲道︰「念在以往的交情,吾打算替你擋一檔,不
過,小河同意否?」

  小河忙道︰「副座大恩,屬下不敢外洩此事!」

  「好!你協助小海去宰掉那兩個老鬼吧!」

  「是!」

  小海忙道︰「銘記副座海恩!」

  說著,他立即起身抽出軟劍。

  小河抽出軟劍,立即和小海掠向半空中。

  白綢青年立即喝道︰「二十號,下!」

  二十名波霸此時正在撲殺二十名點蒼派弟子,木蘭二十號乍聽命令,立即應
聲是及疾彈射而來。

  剎那間,她便向白綢青年行禮道︰「參見副座!」

  「哼!你瞧瞧自己是何德性?」

  木蘭二十號低頭一瞧見自己胸前之裂洞,立即神色大變!

  「哼!你再瞧瞧一號她們十九人有沒有似你如此狼狽?」

  「二十號技不如人!」

  「胡說!你雖然排行二十,你的姿色、資質及修為卻是名列第二及第三之間
,否則,盟主豈會讓你押陣!」

  「是!」

  「說!你今日為何如此失常?」

  「屬下身子不適!」

  「為何不適?」

  「不知何故?或許是緊張吧!」

  「哼!緊張?九陽心法和葵元心法會讓你緊張嗎?」

  「屬下初次面對這種大場面,難免會怯敵!」

  「住口!你會怯敵?你以為本座不知道你的出身呀?」

  木蘭二十號立即低頭不語。

  「哼!大公子方纔已經招啦!」

  木蘭二十號立即神色一變!

  「哼!崔玉花,你還不招?」

  木蘭二十號立即下跪道︰「屬下被逼!請副座明鑒!」

  「哼!被逼?你若不答應,他即使以劍來控,以鋸來鋸,也奈何不了你,你
分明不安份,哼!」

  「屬下的確是被大公子所逼,大公子脅迫欲對屬下家人不利,屬下經過再三
的推拒,只得依他!」

  「哼!你為何不向本座稟報!」

  「屬下…屬下…」

  「你認為本座奈不了他?」

  「大公子是盟主前之大紅人呀!」

  「唔!你原來是欲攀附大紅人呀?」

  「屬下不敢!屬下是被逼的呀!」

  「哼!本座會讓你瞧瞧本座如何治他,還不去更衣!」

  木蘭二十號立即應是及掠上馬車更衣。

  此時的戰況已經完全由「波霸盟」所掌握,點蒼派只剩下一百九十餘人正在
進行艱鉅的抗敵。

  點蒼派掌門辛泰平的左臂已經掛綵,正被追魂手攻得左支右絀,隨時會再掛
彩,甚至「嗝屁」!

  點蒼二老亦被小海及小河攻得漸居下風。

  其餘之人則分別被二到三名波霸盟高手夾攻,情況頗不樂觀。

  十九名波霸今日首度正式露面,她們似出押「虎霸母」般逢人就殺,見人就
宰,所以,她們的紅衣被鮮血洩得更紅啦!

  不久,「木蘭十二號」已經換上另外一套紅衣勁裝前來,白綢青年立即喝道
︰「木蘭隊,下!」

  十九名波霸迅即掠來。

  她們一掠來,立即排成兩列行禮道︰「參見副座!」

  「免禮!速上車調息!」

  她們立即應是上車。

  倏聽辛泰平慘叫一聲,立即雙手握著追魂手的右臂。

  追魂手正以「貫手」將右掌完全插入辛泰平的胸中,只見他嘿嘿一笑,五指
一抓,便抓出辛泰平的內臟。

  辛泰平慘叫一聲,便奮力揚掌欲攻。

  追魂手嘿嘿一笑,便收身疾退。

  辛泰平一個踉蹌,立即仆倒!

  追魂手嘿嘿一笑,便將辛泰平的內臟擲向半空中。

  辛泰平一仆地,立即慘叫「嗝屁」。

  附近之點蒼派弟子見狀,立即悲憤的猛拼!

  追魂手厲嘯一聲,便將辛泰平的屍體擲向半空中。

  波霸盟之人立即齊聲歡嘯!

  點蒼派之人立即各自悲憤或害怕!

  白綢青年喝道︰「願意投效本盟者,立即棄械投降。」

  那知,卻沒半人吭聲!

  白綢青年立即喝道︰「殺!」

  追魂手立即過去擒住一名青年,硬生生的摘下他的首級,再將首級疾擲向半
空中,喝道︰「投降者,免死!」

  當場便有五位青年擲劍投降。

  白綢青年喝道︰「薛福貴,交給你啦!」

  「是!」

  立見一位中年人吆喝連連的掠向大門口。

  立即有五十名波霸盟高手上前集合。

  那五名點蒼派弟子剛走不遠,便有點蒼派高手欲加撲殺,卻立即被波霸盟人
員迅速的予以攔截。

  波霸盟人員立即全力撲殺!

  不出半個時辰,便又有四十二名點蒼派弟子繳械投降!

  尤其在點蒼雙老先後死於小海及小河手中之後,剩下的六十餘名點蒼派人員
的鬥志立即「跌停板」。

  於是,他們紛紛棄械欲投降!

  白綢青年卻喝道︰「殺!」

  那些人欲拾兵刃,已經來不及!

  沒多久,他們便完全被擺平!

  白綢青年喝道︰「雞犬不留!」

  追魂手立即率眾全面大掃蕩!

  薛福貴等百餘人則立即開始埋屍及清理現場。

  白綢青年暗暗鬆口氣,忖道︰「小海太過於狡詐,娘又太過於寵他,我何不
趁此機會除去他及立威呢?」

  她便默忖對策!

  不出盞茶時間,只見小河匆匆掠來行禮道︰「稟副座,小海已經由左側林中
直接掠往城內。」

  她的雙目寒芒一閃即逝,立即沉聲道︰「他必然是畏罪潛逃,你速返城向盟
主面報他的罪狀及咱們的戰果,接住!」

  說著,他立即擲出一面金牌。

  小河一接住金牌,便欣然離去。

  她立即默忖道︰「小海,你既然如此藐視我,別怪我絕情!」

  * * *

  波霸盟血洗點蒼派之消息似一陣寒流般迅即傳遍江湖,頓時將天地間洩成肅
殺及恐怖啦!

  整個江湖立即為之忙碌不已!

  以少林為首的白道聯盟正式遞出「抗議函」!

  波霸盟立即公開駁斥白道聯盟「以大吃小」,她們更歡迎打抱不平的人前往
點蒼山共襄盛舉。

  整個江湖頓時熱鬧滾滾!

  夏史仁卻渾然不知的在湖中不停的練武。

  在過去的一年之中,他和胡來每晚皆到潭外峰頂去拼招,他在白天則返回潭
中繼續練招。

  胡來外表憨直,腦瓜子內部裝著難以估算的招式,夏史仁在前半年,幾乎是
一直「挨扁」。

  其實,他若施展出「岳岳掌法」,至少可以自保,絕對不會被扁得似無頭蒼
蠅般茫無頭緒。

  他為了探一探胡來究竟有多罩及增加歷練之機會,便一直讓胡來「臭屁」,
他一直隱忍著還擊之衝動。

  白天,胡來在歇息,他便將昨晚挨扁時所記下的精招妙式拿出來練習,同時
再暗中和岳岳掌法比較。

  夜晚一到,他便利用白天所練來之招式對付胡來,逼得胡來非另外施展出其
他的精招妙式供他學習不可!

  經過半年之挨扁及努力,他終於發現胡來重複施展招式啦!可見胡來的招式
已經完全被挖出來啦!

  他便每夜「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夜復一夜,胡來開始挨扁了!

  不過,他因為練有「童子功」,加上夏史仁沒有全力扁他,所以,他雖然挨
扁,卻好似被夏史仁搔癢哩!

  最令胡來高興的是青蛇每晚皆採來奇果靈草供他及夏史仁食用,而且夏史仁
只隨意吃一些,便統統送給他。

  他不再吸魚及吃魚啦!

  他的白髮逐漸的轉黑啦!

  他的火氣越來越消啦!

  他挨扁時,不再哎唷連叫啦!

  不過,他的招式及身法卻更變化莫測啦!

  夏史仁每夜必須花費一番心力,才能夠扁他啦!

  又過了三個月,眼看著便要過年,這天黃昏時分,夏史仁正準備出潭,卻聽
洞中傳出︰「阿仁,來一下!」

  面對這種反常的情形,夏史仁立即掠入洞中。

  只見胡來盤坐在洞中,道︰「阿仁,你作個證人吧!」

  說著,他的右掌便在頭部輕撫著!

  立見亂髮紛墜,剎那間,胡來的腦瓜子已經光溜溜,夏史仁脫口道︰「哇操
!你真的要當和尚啦?」

  「不錯!時機成熟啦!」

  說著,他的雙掌一拂,屎粒及魚骨便飛出洞外。

  夏史仁協助他拂淨地面,道︰「哇操!你要在此洞當和尚啦?」

  「不錯!」

  「好!我吩咐青蛇天天替你送奇果!」

  「不必!我已經決定以水維生!」

  「行嗎?」

  「你做得到,我也做得到!」

  說著,他的右掌便朝洞外一招。

  「嘩!」一聲,一道水箭已經射入洞中。

  胡來一張口,便將潭水完全吞下。

  「哇操!罩呀!你還會投『變化球』哩!」

  胡來淡然一笑,便閉目調息,夏史仁忖道︰「他完全變啦!實在太不可思議
啦!我該走了嗎?」

  他便低聲道︰「我該走啦!珍重!」

  倏見胡來自懷中擲出一物,道︰「相聚一場,留作紀念吧!」

  赫然是一條銀煉,煉上繫著一片銀牌,正面牌上襄著「神恩」一字,背面則
赫然襄著一個「雷」字。

  「這…這是什麼?」

  「它不是什麼?掛上吧!」

  夏史仁立即掛上頸煉。

  倏覺懷中一動,青蛇赫然已經盤捲在那面銀牌上,夏史仁怔了一怔,便任由
它盤捲在銀牌上面。

  「胡來…」

  「小兄弟,喚聲胡大哥吧!」

  「好!胡大哥!小弟來日路過此地,必來見你!」

  「好!但願我屆時尚仍能與你大打一架!」

  「哈哈!沒問題啦!小弟告退!」

  「珍重!」

  「珍重!」

  「唰!」一聲,夏史仁已經飛出洞外,只見他略一翻身,便沿著壁上的凸石
向上疾射而去。

  剎那間,他已經立於峰頂。

  他望著皓皓白雪布成的銀色世界,心中不由一暢!

  他一騰身,便飛掠而出!

  剎邪間,他已經順風飛掠過一個峰頂,他不由暗喜道︰「哇操!我的功力好
似更加的精進哩!」

  他便繼續飛掠而去。

  黎明時分,太白山已經遙遙在望,他立即又憶起他與柴慕珊在峰頂發生之事
,他的心兒不由一陣顫抖!

  他稍稍一頓,立即飛掠上峰頂。

  峰頂仍然被白雪所掩罩,昔日之痕跡已消失,不過,他的心中卻然一陣陣的
抽疼及顫抖著!

  他便在峰頂徘徊著!

  沒多久,他吸口氣,忖道︰「我還是先解決家仇,再去找她吧!」

  主意一決,他一寬心,便飛掠下山。

  時近過年,遊山玩水之人漸稀,加上江湖人物皆好奇的集中於昆明一帶,所
以,秦嶺山系未見半條人影。

  夏史仁似浮光掠影般飛掠半個多時辰,便已經由林中接近潼關,他便收功緩
身掠於林中了。

  不久,他已步入潼關。

  潼關乃是他的地盤,沒多久,他已經進入一家估衣
買妥內外衫褲及布靴、布帽,再步入一家理發間。

  沒多久,他煥然一新的進入潼關客棧。

  潼關客棧乃是曹家之「關係企業」,他大搖大擺的住進上房,便放心的取用
小二送來的佳餚。

  他已經確定沒人認得他啦!

  膳後,他便走向那株枯槐。

  不久,他已站在那株枯槐前,它更形枯朽,夏史仁一想起被倒塞入樹洞中,
仇火便更加的旺盛!

  他便默默站在樹旁遙望曹家的大門。

  他在那候那位中年人以及在他臉上灑尿的曹福。

  不久,他瞧見曹家大門徐徐打開,一位俊逸青年和一位豐腴秀麗少女一起步
出大門,門房則哈腰道︰「小的預祝吳公子、姑娘愉快!」

  俊逸青年立即含笑遞出一錠銀子。

  門房接過銀子,眉飛色舞的連連道謝不已!

  青年便與少女朝街道行來。

  夏史仁忖道︰「想不到曹書竟有如此秀麗的女兒,而且又有如此人品好的乘
龍快婿,天公伯仔,你別打瞌睡啦!」

  他望著她們,少女亦望向他!

  俊逸青年乍見此景,立即盯著夏史仁。

  夏史仁的人品原本不差,此時一配上藍綢儒衫,更顯得「煙投」,加上他異
常的站在枯槐旁,所以引起少女的注目。

  俊逸青年正在暗自火大的瞧著夏史仁,卻見遠處走出一位青衫青年,俊逸青
年一瞄見對方,立即神色一變!

  青衫青年臉色一沉,便凝立不動!

  俊逸青年眉梢一皺,立即道︰「曹姑娘!」

  少女止步道︰「吳公子,有事嗎?」

  「曹姑娘,咱們改到太白山欣賞雪景,如何?」

  「好呀!」

  兩人立即向後轉,準備起步走!

  卻聽青衫青年喝道︰「吳小川,站住!」

  少女不由一怔!

  俊逸青年徐徐轉身,立即臉色深沉的望向青衫青年。

  青衫青年冷冷的道︰「吳小川,你若有種,你就跟我來!」

  俊逸青年冷冷的道︰「不必!天大的事,也在此地解決!」

  「好!我今日就教訓你這位喜新厭舊的花花公子!」

  「放肆!誰是花花公子?」

  青衫青年邊走邊冷冷的道︰「你我心知肚明,何必言明!」

  「說出來吧!本公子問心無愧!」

  「姓吳的!你算準我不敢言明嗎?」

  「你若有真憑實據,你就說出來吧!」

  「好!為了避免讓你再誘騙別的姑娘,我今日非說出來不可!」

  倏聽遠處傳來一聲輕咳,青衫青年一回頭,立即怔然止步,俊逸青年趁機道
︰「曹姑娘,咱們走吧!」

  少女雖有詫色,卻仍然和他離去。

  青衫青年見狀,立即喝道︰「站住!」

  卻聽遠處傳來蒼勁的聲音道︰「放肆!還不過來!」

  青衫青年一咬牙,便轉身掠向聲音源處。

  俊逸青年趁機和少女離去。

  夏史仁一直冷眼旁觀,他一見好戲已經收場,便望向曹家大門。

  不久,二位青年匆匆步出,立即分別追向少女及青衫青年消失之方向,顯然
曹書已經起了疑心啦!

  夏史仁立即聽見廳中傳出︰「老爺,您果然英明,您既然已經證實姓吳的小
子不懷好意,何不將他做掉呢?」

  「不妥!我懷疑他是水腰娘的人。」

  「什麼?他會是水腰娘的人?若真如此,足見女腰娘已經在打老爺的主意,
您可要多加留意哩!」

  「哼!女人再強,也無法站著撒尿過江,我是給她面子,她若太過分,我就
找人將她拉出來玩個過癮!」

  「老爺英明!」

  「站在樹王旁那小子走了沒有?」

  「小的去瞧瞧!」

  「他若未走,把他『請』走!」

  「是!」

  夏史仁聽至此,立即暗笑道︰「哇操!曹書!你的口氣不小哩!看來你混得
不錯哩!很好!我就讓你樂極生悲吧!」

  不久,果見兩位魁梧大漢走出曹家大門,他們朝夏史仁一瞧,立即含著獰笑
並肩走了過來。

  「朋友,你在此地幹什麼?」

  「憑弔古跡!」

  「你知道這株樹是誰的嗎?」

  「官方的吧?」

  「錯啦!它屬於曹家莊莊主!」

  「不會吧?文獻上明明記載此樹曾救過一代梟雄曹操…」

  「住口!你豈可對曹王如此無禮!」

  「你姓曹呀?」

  「不是!我沒有這份榮幸!你是誰?」

  「吳慕山!」

  夏史仁為了早日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柴慕珊,所以,他決定打著「吳慕山」之
萬兒,俾吸引她前來找他。

  那人喃喃念句︰「吳慕山!」不由神色一惑!

  另外一人卻不耐煩的道︰「朋友,不管你是誰?不管你要幹什麼?你一定要
立即離開樹王旁!」

  夏史仁搖頭道︰「你是樹王之主人嗎?」

  「不是!不過,它是敝主人之物,你快走吧!否則!…」

  說著,他立即暴瞪雙目及將十指按得「畢剝」連響。

  夏史仁神色自若的道︰「別亂來!曹書一定不希望你在他的門前丟人現眼!


  對方又疑又驚,不由一怔!

  夏史仁淡然道︰「我同情你們端人飯碗身不由己,所以,我建議你們就陪我
在此地欣賞古跡,提高水準吧!」

  話未說完,他的雙手十指已經迅速的彈出。

  那兩人立即驚駭的站著。

  夏史仁對於自己的傑作,甚表滿意,他便又望向曹家大門。

  不久,一位青年走出大門喊道︰「阿添、阿建,總管找你們!」

  那兩人既不能言又不能動,心中雖然明白是總管藉詞欲救他們脫困,可是,
卻無法做出動作。

  他們只有乾瞪眼啦!

  那人故意又罵道︰「媽的!那株死樹有什麼好看的呢?我不會騙你們啦!總
管真的在找你們啦!」

  說著,他已經欲拉右側之人離去。






  第八章 夏史仁竟比鬼行

  夏史仁微微一笑,右手五指便一陣伸縮!

  那位青年頓時呆若木雞的僵牽著大漢,那付情景甚為可笑及笨拙,夏史仁不
由又微微一笑!

  曹家的人卻覺得不好笑!

  夏史仁立聽遠處的曹書低聲道︰「摸底!」

  「是!」

  不久,大門一開,一名精幹中年人已經率領二十三人快步行出,夏史仁默默
一陣巡視,便瞧見曹福亦在人群之中。

  曹福曾經在「喜相逢」以尿撒過夏史仁,所以,夏史仁一見到曹福,他的嘴
角立即浮現出笑容!

  精幹中年人正是曹家總管莊田,他率眾一走近,立即一揮右手,那二十三人
便默契十足的包圍住夏史仁。

  夏史仁徐徐轉身,含笑望著曹福。

  曹福被笑得眼皮猛跳曼波!

  他被瞧得心兒一陣狂跳!

  卻聽莊田道︰「在下莊田,忝掌曹家莊總管之職,不知這三人如何冒犯閣下
,尚祈賞臉及海涵!」

  夏史仁卻問道︰「你是曹福吧?」

  曹福神色一變,啞澀的點頭道︰「不錯!你是誰?你為何會認識我?你究竟
是要幹什麼?」

  他一連串問了一大堆問題,夏史仁卻只是含笑行向,右手亦徐徐抬向正前方
,曹福不由神色大變!

  莊田深覺沒面子,立即冷哼一聲道︰「站住!」

  夏史仁果真立即站住!

  不過,他的右掌五指卻似在彈琵琶般一陣胡撥亂彈,立聽曹福啊了一聲,立
即仰摔倒在地上。

  莊田立即喝道︰「上!」

  夏史仁身前之六人立即揚拳抬腿撲來。

  夏史仁腳步緩移,雙掌卻飛快的拍按著!

  一陣「砰…」連響之後,那六人已經摔落在夏史仁的四周,而且立即似石人
般僵倒在原處。

  附近之人立即疾撲而來。

  夏史仁便似在玩耍般揮掌不已!

  沒多久,那群人已經歪東倒西的僵躺在地上,莊田則似喪家之犬般挾著尾巴
急掠向曹家的大門。

  夏史仁立即左掌一按及右掌一招。

  「砰!」一聲,莊田的右腰眼已經被拍中,只聽他啊了一聲,不但雙眼猛冒
金星,身子更倒飛向夏史仁。

  面對這種奇技,他不由狂喊「救命呀!」

  城民們立即在遠處街角圍觀。

  曹書神色大變,立即吩咐關上廳門及大門。

  夏史仁一接住莊田,便輕拍莊田的心口道︰「免驚!免驚!你只要肯動動口
,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是!是!請吩咐!」

  夏史仁朝曹福一指,問道︰「他一直張嘴,一定非常的口渴,所以,麻煩你
行行好事,讓他能夠早點解渴吧!」

  「是!如何做?請吩咐!」

  「每人撒泡尿,他應該可以解渴了吧?」

  「啊!這…」

  曹福不由神色大變!

  夏史仁含笑道︰「總管,你先拋磚引玉吧!」

  說著,他便拍開莊田的穴道及將莊田拋向曹福。

  莊田踉蹌落地之後,不由一怔!

  夏史仁含笑道︰「總管,你不會尿尿嗎?需要我服務嗎?」

  「不!不!我自己來!」

  說著,他不怕難為情的立即褪褲亮槍!

  可是,一時之間那能尿得出來呢?

  他不由急得神色大變!

  夏史仁突然沉聲道︰「尿尿會此流血難嗎?哼!」

  莊田情急之下,立即咬牙挺腰及氣沉丹田!

  剎邪間,他硬擠出尿兒啦!

  「瞄準!」

  「是!是!」

  他果真對著曹福的嘴噴射而去。

  曹福嗆得咳個不停!

  倏聽「唰唰!」二聲,兩位瘦削中年人已經自曹家院內掠牆而出,只見他們
各自揮劍掠來,分明欲做掉夏史仁。

  夏史仁立即揮掌遙拍過去。

  「砰砰!」二聲,那兩人已經倒飛入院中。

  「砰砰!」二聲,他們一落地,便七孔溢血而亡!

  哇操!好完美的「全壘打」!

  曹書一時不敢派人出來送死啦!

  莊田乍見此景,嚇得尿兒立即消失!

  夏史仁冷冷的道︰「總管,瞧你的啦!」

  說著,他立即雙掌疾拍。

  那群人身子連震,一一踉蹌起來。

  莊田立即喊道︰「快尿!有尿的人先尿!快!快!」

  立聽曹福喊道︰「我為何要受此罪?」

  夏史仁冷冷的道︰「因為你曾在喜相逢尿過別人!」

  「啊!你…你和姓夏的有何關連?」

  「哼!總管,曹福口渴啦!」

  莊田忙道︰「是!是!媽的!你們還不快尿呀!沉氣,硬擠呀!」

  不久,果真有一名青年先上前「開槍」啦!

  那人一收槍,便立即有別人接替!

  莊田在旁督陣指導道︰「對準!對準呀!」

  哇操!好一付別開生面情景呀!

  曹福嗆咳得滿臉通紅,他在羞怒之下,氣兒一個欠順,居然「呃!」了一聲
,便當場昏迷不醒啦!

  莊田一腳將曹福踢醒,立即催促別人快尿!

  倏聽遠處有人喊道︰「差爺來啦!」

  夏史仁立即傳音道︰「總管,瞧你的啦!」

  說著,一縷指風已從莊田的「期門穴」射入。

  莊田打個寒噤,忙轉身道︰「小的可否先行前往打點?」

  「可!」

  莊田立即匆匆迎去。

  不久,果見一位捕頭率領六位差爺大步行來,莊田快步迎上捕頭身旁,立即
附耳低聲敘述著。

  捕頭邊皺眉邊瞧著現場不久,他立即沉聲道︰「別忘了掃淨地面!」

  「是!大人慢走!」

  捕頭七人立即轉身離去。

  夏史仁一見莊田苦瓜臉般行來,立即暗罵道︰「媽的!莊田,我倒要看你待
會如何向曹書交代!」

  不久,那群人皆已經尿過,曹福已經咳得喉嚨沙啞及全身騷臭無比,夏史仁
冷哼一聲,自行離去。

  莊田立即沉聲道︰「速沖洗地面!」

  說著,他匆匆的返莊請罪啦!

  * * *

  且說夏史仁走過兩條街返回客棧上房不久,便聽見兩人步向通道,他由這兩
人的輕細步聲,便知道這兩人不好惹!

  卻聽這兩人身後三十餘丈處亦走來兩人,夏史仁不由忖道︰「他們一定瞧過
方纔那場『秀』,我就靜觀其變吧!」

  他便打開房門及站在門口。

  立見兩位瘦削中年人並肩行到十五、六丈遠處,夏史仁一瞧那兩人之眼神,
立即產生反感及戒意。

  因為,這兩人之眼神森寒而且轉動不已,以夏史仁以前在「喜相逢」學來之
觀相術,這兩人必非善類。

  那兩人一見夏史仁自動站在門口,兩人心知行藏已經敗露,於是,他們便停
在夏史仁身前十丈處。

  他們便上下打量著夏史仁。

  夏史仁則盯著右側那人之雙眼及默聽他們的呼吸,這些完全是甘海所指導的
估測對手實力之妙法。

  不久,他放心了!

  他已經估出此二人「不夠看」啦!

  他便繼續盯著功力較深的右側之人之雙目。

  他的俊逸面孔及清澈如湖的雙目頗似個「煙投桑」,這兩人若非目睹夏史仁
方纔之絕技,實在不敢相信他是位高人。

  夏史仁默立不動,更使他們心寒,所以,他們也默立著。

  不出半個時辰,小二已帶著兩位旅客步入後院廳中,那兩名中年人互視一眼
,立即一起向後轉行去。

  夏史仁便轉身入房。

  他打開窗扉,便望向院中那兩人。

  左側那人赫然是曾經出現於曹家門前之青衫青年,此時,他正以複雜的眼神
望向夏史仁。

  右側之人是位中年人,他那眼神立即使夏史仁沒來由的產生好感,所以,夏
史仁的眼神亦轉為柔和。

  中年人雙唇微掀,夏史仁的耳中便飄入清晰的傳音道︰「方纔那兩人乃是伏
牛雙妖,當心他們的毒掌及暗器。」

  夏史仁感激的傳音道︰「謝謝!」

  中年人微微一笑,便轉身行去。

  夏史仁一關窗,立即開始沐浴!

  他方才教訓過曹福,稍洩恨火,不由心情一暢!

  他擔心被人在食物中下毒,便躺在榻上歇息。

  遠處房中之旅客正在低聲談論潼關首富曹家之下人挨整之情形,夏史仁便默
默聽著!

  這兩人顯然不是江湖人物,而且並未瞧見當時的情形,所以,他們把夏史仁
形容成為神仙啦!

  夏史仁終於體會「人言之可畏」啦!

  他吸口氣,便悠悠入定。

  * * *

  黃昏時分,小二輕敲夏史仁房門道︰「公子,您在嗎?」

  夏史仁立即應道︰「有事嗎?」

  「有人吩咐小的送您一封信。」

  夏史仁立即起身啟門。

  小二遞過信,立即行禮退去。

  夏史仁一抽出信紙,赫見是一張白紙,紙上卻空無一字,他剛一怔,倏覺持
指之指尖一麻!

  他緊張的啊了一聲,急忙拋信催功。

  功力閃電般抵達指尖,麻感頓消!

  卻見對面房門一關,那兩位瘦削中年人赫然閃出,瞧他們的獰笑神色,分明
已經判了夏史仁的「死刑」。

  夏史仁恍然大悟,立即疾攻出「岳岳掌法」。

  他擔心餘毒未消,所以,全力施展絕技,這兩人想不到夏史仁中了毒,尚有
如此威力,慌忙向側退去。

  「叭!」一聲,左側之人已經被拍中心口,只聽他慘叫一聲,便撞破木牆倒
飛入房中啦!

  夏史仁存心速戰速決,立即雙掌疾拍。

  中年人剛駭呼句︰「百步神拳!」立即被劈中左肩。

  夏史仁立即又疾攻出五拳。

  「砰!」一聲,中年人已經捂心倒飛而出。

  「叭!」一聲,他一落地,立即抽搐不已!

  夏史仁無暇多看,他回房提起包袱,便躍出窗外。

  倏見灰影一閃,那位中年人已經自右側第三間房掠窗而出,立聽他傳音道︰
「休慌!吾自有法子善後,回房吧!」

  夏史仁立即掠入房中。

  立見中年人奔入廳中喊道︰「不好啦!有兩人火拚同歸於盡啦!」

  旅客們此時皆在前廳用膳,乍聽此言,紛紛趕來。

  夏史仁暗道︰「哇操!我真是豬呀!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招呢?那人不知是
誰?他為何幫忙我呢?」

  那兩名中年人皆已經「嗝屁」,而且死狀獰惡,旅客們剛瞧得心驚膽顫,掌
櫃已經匆匆趕來。

  他略一打量,便派人去報案。

  沒多久,那位捕頭又帶六位差爺趕來,他一見兩具屍體的死狀,立即明白是
江湖人物拚鬥之結果。

  他便循例作妥筆錄及攜回屍體!

  他相信這兩具屍體仍會似已往之江湖人物般失蹤!

  這件命案便可以不了了之啦!

  沒多久,客棧之旅客紛紛退房離去,夏史仁仔細一聽,便聽見右側第三、四
間房中各有一人。

  他猜忖二人必是他的恩人,他思忖再三,便留在房中歇息,因為,他不願意
讓任何人涉入他的復仇行動之中。

  他不去找對方,對方卻來找他,立聽一陣輕細敲門聲及低聲道︰「在下可否
入房請教一件事?」

  夏史仁一開門,果見那位中年人含笑朝他點頭,他立即道︰「請進!」

  中年人一入房,立即望向地上之信封及信紙。

  夏史仁低聲道︰「信紙有毒!」

  「吾明白!待吾瞧瞧!」

  他便蹲下細視信紙。

  夏史仁心有餘悸的運功檢視指尖,卻沒有絲毫的麻疼,他不由忖道︰「哇操
!我難道已經似甘老所說的不懼百毒嗎?」

  卻見中年人起身道︰「伏牛雙妖在信紙抹上他們的成名毒粉『神仙倒』,不
知你是如何克制此毒及毀掉他們?」

  「幸運!」

  中年人明白夏史仁不願多語,他立即低聲道︰「『神仙倒』毒性甚烈,吾先
把信紙埋在地下吧!」

  立見他的雙手食中指各一顫,便分別挾起信封及信紙掠出窗外。

  他一掠落地面,立即以右腳尖挑出一個深坑!

  他小心的放下信封及信紙,再以土掩妥!

  他一入房,便取出一個瓷瓶將藥粉倒在信封及信紙停過之地面,立見白色的
藥粉迅即變為黑色!

  夏史仁暗悚道︰「哇操!神仙倒原本無色,一沾上白藥粉,卻立即變成黑色
,好奇怪喔!好恐怖喔!」

  他不由又望向指尖。

  中年人又倒了兩撮藥粉,立見黑色逐漸轉淡!

  他又倒了兩撮藥粉,方始道︰「沒事了!你不要緊吧?」

  「托福!」

  「在下除行義!」

  「在下吳慕山!」

  「吳公子是少林傳人嗎?」

  「不是!恕難奉告!」

  「無妨!各人皆有苦衷,打擾!」

  「謝謝您方纔之協助!」

  「些許小事,何足掛齒,歇息吧!」

  說著,他立即離去。

  不久,夏史仁便關門歇息。

  * * *

  翌日上午,夏史仁在小吃店買了一些包子,便走到樹王旁吃包子。

  他悠悠哉哉的享用包子,曹家的人卻緊張不已!

  遠處兩側街角開始有人在等候看戲啦!

  不出一個時辰,至少已有四百人在街角等候啦!

  夏史仁一吃完包子,便開始瞧樹洞!

  不久,他開始瞧樹洞內啦!

  他又回想起他被倒塞入洞內之滋味啦!

  倏見曹家大門徐徐打開,夏史仁側首一瞧,便瞧見那位吳姓俊逸青年單槍匹
馬的步出大門。

  夏史仁立即忖道︰「此人的眼神頗足,武功一定不弱,他若為曹家出面,我
可能要費一番手腳哩!」

  吳姓青年為了爭取曹書的好感,所以,曹書一開口,他便信心十足的要出來
好好的表現一番。

  夏史仁一見對方朝他行來,便轉身面對他。

  那人走到夏史仁身前一丈遠處,便停身及上下打量夏史仁。

  夏史仁則習慣的瞧對方之雙目。

  不久,那人朗聲道︰「你就是吳慕山?」

  「不錯!」

  「口天吳,仰慕山水之秀之慕山嗎?」

  「不錯!」

  「你知道另有一人也名叫吳慕山嗎?」

  「應該會有同姓同名之人,因為這姓名不錯!」

  「甚多江洋大盜皆有不錯之姓名,結果卻遭秋決哩!」

  「請問尊姓大名?」

  「吳小川!」

  「無小川,莫非只是小溪而已!」

  「朋友,別逞口舌之快,禍從口出哩!」

  「失敬!吳小川,好姓名,可以了吧?」

  「哼!」

  「姓名固然不錯!會不會是江洋大盜呢?」

  「放肆!」

  「唰!」一聲,吳小川已經疾滑而來。

  右掌更是疾抓而來。

  夏史仁一伸掌,便扣住他的右腕道︰「君子動口,小人動手,吳小川,你相
貌堂堂,不會是小人吧?」

  說著,他已向外一推!

  吳小川踉蹌連退五步,方始穩身!

  他那張俊臉頓時青紅皂白變化不已!

  他根本不知自己是如何被對方扣住右腕,而且居然似木頭人般任對方擺佈,
毫無還手之餘地。

  他便神色連變的望向夏史仁。

  夏史仁淡然道︰「你不姓曹,也沒端曹家的飯碗,我建議你別淌渾水,否則
,你會更加的難堪!」

  吳水川一向心高氣傲,怎肯嚥下這口氣,只見他徐徐抽出腰袋內之軟劍,便
運功貫注劍身。

  軟劍立即挺得筆直!

  它立即熠熠生光!

  夏史仁沉聲道︰「你我無冤無仇,犯不著如此做!」

  「哼!你怕了嗎?叩頭求饒吧!」

  「動手吧!」

  「出劍吧!」

  夏史仁雙手一抬,道︰「雙手萬能,動手吧!」

  吳水川喝句︰「找死!」便疾削而至。

  一道寒光便遙掃向夏史仁的右肩。

  夏史仁早已經在和胡來過招之際,經歷過無數的精招妙式,所以,他一見吳
水川出招,便知道吳水川的下一招。

  夏史仁便反其道而行的直接迎去。

  他的右掌一揮,立即震歪吳水川的軟劍。

  他的左掌更自然而然的按拍向吳水川的腹部下方。

  胡來雖有童子功護身,卻最怕夏史仁拍向他的腹部,所以,夏史仁已經習慣
於攻向對方的腹部下方。

  腹部下方乃是「關元穴」及「氣海穴」這兩個重要穴道,任何一個穴道被拍
上,不是吐血便是散功哩!

  所以,吳小川立即向右閃去。

  夏史仁正是要吳小川向右閃去,只見他疾拍出三掌再伸手一扣及一抓,便將
吳小川的軟劍抓了過來。

  吳小川踉蹌而退!

  吳小川不由怔住啦!

  他敗得奇慘無此!

  更慘的是他居然不知敗於何招何式?

  他驚駭的連連後退著!

  「砰!」一聲,他的背部已經碰上牆壁,他的神智一醒,立即冷冷的道︰「
姓吳的,哦和你誓不兩立!」

  夏史仁將劍拋向吳小川道︰「隨便!」

  吳小川接住劍,便疾掠而去。

  不久,他已經消失於遠處!

  夏史仁立即聽見曹書在廳中恨恨的道︰「沒種!貴珠,你若再和這種人來往
,當心我打斷你的腿!」

  廳中立即一陣寂靜!

  夏史仁暗笑,便默默瞧著樹洞及默聽曹家之動靜。

  不久,廳中傳出低沉的聲音道︰「莊主,此人究竟是何來歷?他為何要盯視
貴莊,貴莊要一直挨困嗎?」

  「熊老,您方才也瞧過這小子的招式,他自稱吳慕山,根本不知來歷及目的
,如何突圍呢?」

  「莊主身為潼關首富,不啻一方之霸,若繼續讓這小子逼得開不了門,不但
顏面掃地,亦諸事難遂矣!」

  「明打及暗算皆奈何不了他,怎麼辦?」

  「老夫願意一試,不過…」

  「熊老請直言,只要在下能力所及,必定讓你滿意。」

  「那株『玉珊珊』挺合吾意哩!」

  「行!一句話!」

  「好!老夫就讓那小子進來向你叩頭賠罪!嘿…」

  「借重熊老矣!」

  立聽一陣輕細步聲離廳。

  夏史仁心中有數,便默運功力戒備。

  不久,曹家大門敞開,一位瘦削錦服老者緩步行出,他一瞄夏史仁,便含著
獰笑緩步行來。

  夏史仁一聽對方之鼻息,便知道對方已經在提聚功力,他便轉而對老者及凝
視老者的雙眼。

  老者雙目一瞇,立即冷芒逼人的站在丈餘外道︰「小子,聽清楚!老夫熊欣
,你若想活命,快下跪求饒!」

  夏史仁搖頭淡然道︰「你是熊心也罷?豹膽也罷?你最好別插手此事,否則
,你恐怕會比吳小川難堪!」

  「嘿嘿!挺幽默的哩!很好!」

  倏見他的右足尖朝地上一沾,立即原地疾旋!夏史仁的耳中立即飄來徐行義
的傳音道︰「此人擅長輕功及打穴,身法迅疾絕倫,當心!」

  夏史仁不吭半句的凝立著!

  熊欣卻已經旋成一團大柱!

  他週身的氣流被旋得呼呼作響!

  夏史仁頓覺一股微細的吸力!

  他一催功,衣角立即似成鐵板般不再飄動半下。

  倏見熊欣冷哼一聲,立即由左側疾幻出十條人影,立見二十隻手掌帶著勁氣
一起拍按過來。

  夏史仁會被胡來以「萬佛朝聖」扁過,當時胡來便幻出上千條人影,所以令
他吃了不少的虧。

  他此時面對熊欣之幻身,立即似大人在逗小孩般右掌斜切而出,立見熊欣的
幻影完全消失!

  熊欣更是疾退出五丈外。

  夏史仁淡然道︰「人貴在有自知之明,走吧!」

  「小子,可惡!」

  「唰!」一聲,他再度劈來,只見他的雙掌一陣旋翻之後,立即幻出三十餘
只手掌疾掃而至。

  夏史仁右掌一切,左掌一拍!

  「叭!」一聲,熊欣已經倒飛而出。

  「砰!」一聲,他居然似金元寶般跌翻落地。

  他捂? F聲道︰「你…廢了老夫的功力?」

  「你長得太高,我原本要制你的『關元穴』哩!」

  「你…老夫和你拼啦!」

  立見他踉蹌奔來。

  夏史仁左掌一吸,右掌便向上一切!

  熊欣立即似枯葉般飛去。

  他不由驚啊一聲!

  夏史仁雙掌一旋,熊欣便似石磨般在十餘丈高處旋轉,他又怒又駭,當場厲
叫道︰「小子,放老夫下來!」

  「你為何不自己下來?」

  說著,他立即又一旋雙掌!

  他想不到胡來之「捕魚手法」如此妙,他便不停的旋轉雙掌,熊欣的身子逐
漸的加速旋轉著!

  沒多久,熊欣駭呼道︰「饒…命…」

  夏史仁哼了一聲,左掌便向外一揮!

  熊欣便似車輪般翻滾向曹家!

  「砰!」一聲,熊欣已撞破曹家大廳屋頂墜入廳中,只聽他慘叫一聲,立即
腦袋開花,一命嗚呼哀哉!

  曹書嚇得不由全身發抖!

  夏史仁卻平靜的瞧著樹洞!

  人群中卻傅出一陣喝采聲!

  夏史仁置之不理的瞧著樹洞。

  午時漸至,人群一見曹家緊鎖大門,便紛紛去用膳。

  夏史仁卻靠在樹洞旁瞧著大門!

  他心知曹家已經無法向他動武,他要開始施展精神威脅,以報復曹家這些年
來對他的「照顧」!

  卻見曹家側門徐徐開啟,兩位青年抬著一個擔架出來,擔架上赫然躺著一位
全身包滿紗布之人。

  那人只留下耳洞、鼻口、嘴及雙耳,其餘之處則完全被紗布包著,看樣子身
負不輕的傷勢哩!

  夏史仁便默默瞧著!

  那兩位青年抬著擔架走到五丈遠處,便自動停步,前面那人忙道︰「奉莊主
諭,此人有話向你說!」

  「說吧!」

  那兩人便放下擔架及匆匆奔入莊中。

  卻聽微弱聲音道︰「是!公子!我是總管呀!」

  夏史仁淡然道︰「你怎麼把自己管成這付模樣?」

  「無能!該罰!吳公子,求您賜告一件事!」

  「什麼事?」

  「你有何目的?」

  「曹泰在不在?」

  「在!」

  「你叫他來見我,我自會道出目的!」

  「是!遵命!」

  他立即喊道︰「來人呀!抬我走呀!」

  那兩名青年立即緊張的奔來抬走他。

  夏史仁忖道︰「曹書果然夠狠!哼!我拼著遠走他鄉,也要逼出曹家的產業
,我寧可將產業分給城民!」

  不久,三十餘位青年持刀陪著那位中年人出來,夏史仁立即想起自己被此人
倒塞入樹內的情形!

  他的雙目立即寒芒閃爍!

  中年人心中一寒,立即止步!

  那三十餘人亦自動立定!

  夏史仁沉聲道︰「曹泰,久違啦!」

  「你…是誰?」

  「你曾把誰倒塞入此洞內?」

  說著,他立即指向樹洞。

  「你…你是夏小子?」

  「不錯!」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當然不可能!全潼關的人在當年也認為夏家的產業不可能會落入曹家之手
,可是,你們成功啦!」

  「住口!誰霸佔你們的產業啦?是你那老子好色又好賭…」

  「住口!若非你們設局,先父豈會中計!」

  「住口!你別血口噴人,誰設局啦?證據呢?」

  「證據!時隔十餘年,所有的證據完全消失了,不過,天理尚在,公道尚存
人心,我正式索債啦!」

  說著,他立即雙臂疾振,雙掌疾拍!

  「啊!」一聲,曹泰已經倒飛出去。

  夏史仁右手一吸,左手再一吸!

  曹泰便朝夏史仁飛來。

  他嚇得駭呼道︰「救命呀!大哥,救命呀!」

  夏史仁一托住他,立即拍破他的「氣海穴」道︰「滾!你們若再助紂為虐,
休怪我手下不留情,滾!」

  那群人矛盾的怔立著!

  他們若攻向夏史仁,鐵定只有死路一條!

  他們若退回莊中,曹書必然放不過他們呀!

  夏史仁冷哼一聲,立即將曹泰倒塞入洞中。

  曹泰較為高大,樹洞稍顯窄緊,不過,夏史仁一貫注功力,曹泰便硬生生的
被他塞入洞中。

  不過,曹泰卻已被擠折四肢及血肉紛滴!

  他疼得叫喊不已!

  不久,他已被逆沖而下的氣血弄昏!

  夏史仁朝他的靴底一按,曹泰立即又被震醒!

  曹泰又叫疼不已啦!

  曹書卻仍然不見人影哩!

  夏史仁冷冷一哼,便不停的修理曹泰!

  不到半個時辰,七位差爺自人群中擠出,立聽捕頭喝道︰「你是誰?為何當
眾害人?還不立即住手!」

  「好!我住手!」

  「唰!」一聲,他已經似一陣風般飛向右側民宅屋頂,只見他輕輕一翻身,
立即消失於遠處。

  那三十餘位青年便上前救人!

  由於曹泰是硬被塞入洞中,全身已經卡緊,此時欲拉出來,可說難上又難,
曹泰更是疼得死去活來。

  不久,曹書在二十餘人護衛之下,匆匆前來道︰「董頭兒,可否鋸斷樹身,
容舍弟出來呢?」

  捕頭堅決的道︰「不行!連大人也不會應允此事,它是樹王哩!古跡哩!朝
廷登記有案的一級古跡哩!」

  「這…」

  「慢慢拉拔吧!」

  「好吧!輕拉緩拔,聽見沒有?」

  「是!」

  曹書立即又返莊。

  那知,他一入門,便瞧見他的寶貝兒子曹法及寶貝女兒曹貴珠似石人般面向
外低頭跪在廳前。

  另有八名莊丁則僵立在廳前附近!

  院中另有三十餘人持刀而立,卻不敢上前!

  他直覺的轉身欲喊,卻聽耳中傳入冰冷的聲音道︰「姓曹的,你若敢叫,我
就敢宰曹法兄妹,進來!」

  他不由一陣猶豫。

  卻見夏史仁緩緩走到曹法的身邊,便抬起右腳踩在曹法的背上,曹書當場為
之神色大變!

  夏史仁又傳音道︰「曹書,你別妄想仗恃董捕頭,我若宰掉你們和他們七人
,再一走了之,誰能奈何我?進來!」

  曹書便似洩氣公雞般低頭入門。

  夏史仁便抓著曹法二人之衣領入廳。

  曹書一入廳,便瞧見他的老婆及曹泰之妻全部跪在廳中,他在駭凜之餘,便
低頭而立啦!

  夏史仁冷冷的道︰「曹書,你有兩條路可走,要錢要命,任你挑!」

  「阿仁,有話好說!」

  「少廢話!你們若想活命,就把全部家產交由官方去濟貧,你若想留財,你
們便必須死!」

  「不!阿仁,我願意將一半的家產送給你!」

  「不必!速作決定!」

  「這…」

  曹書雙目疾轉,一時拿不定主意。

  夏史仁右手一吸,便將壁上的那幅「八駿雄飛」字畫吸入手中,立見他沉聲
道︰「曹書,這幅畫乃是吾家之物,你憑啥掛它?」

  「買…買的!」

  「哼!買的!算啦!我不想多殺人,你速作決定吧!」

  說著,他立即擲出那付畫!

  立見它似乎被人送到壁上般輕輕落回原處。

  曹書立即瞧得神色大變!

  夏史仁雙掌十指疾彈,曹書便似泥人般癱倒在地上。

  夏史仁上前抓起他,便行向書房。

  不久,他將曹書按坐在椅上道︰「曹某,速寫下財產讓渡書,否則,你自己
會死得很慘!」

  說著,他便拍開曹書的穴道。

  倏聽曹書抬頭望向窗口道︰「誰?」

  夏史仁直覺的立即回頭瞧去。

  曹書朝椅臂一按,便連人帶椅的沉向地下。

  卻見青光一閃,他的右頰已經貼著一條小青蛇。

  蛇信朝他的鼻尖一舔,他當場嚇昏過去。

  夏史仁乍聞聲,立即伸手一吸。

  曹書正落近地面,立即被吸起。

  「軋!」一聲,倚子已經沉入地下,地板亦自動合上。

  夏史仁輕撫小蛇道︰「好寶貝,謝啦!」

  小蛇立即射回袋中。

  夏史仁朝曹書的人中一掐,曹書立即醒轉。

  「曹書,你真的不想活啦!」

  「我…饒命!」

  「寫!我念一字,你就寫一字!」

  曹書立即趴在桌旁攤紙擲筆。

  夏史仁冷冷的念道︰「同意書,立書人曹書願捐出全部家產濟助潼關及華陰
貧困之人,並委請官方全權處理。」

  曹書乖乖的一一寫完,便在左下方落款。

  夏史仁朝曹書的「氣海穴」一拍,便將他拉入廳中。

  立見廳外聚集百餘名莊丁及那七位差爺。

  廳中則已經空無一人。

  夏史仁心知廳中之人皆已經被救走,他尚未吭聲,董捕頭已經喝道︰「大膽
盜賊,竟敢殺人擄人,還不出來投案嗎?」

  夏史仁沉聲道︰「董捕頭,你別助紂為虐,逼良為奸,否則,天理昭昭,報
應不爽,不可不慎!」

  董捕頭不由神色一變!

  立聽曹法喊道︰「大人,此人先自稱吳慕山,後來又自稱夏史仁,分明不是
善類,大人何不帶返公堂審問!」

  夏史仁暗道︰「好呀!曹法,你既然也是這種貨色,別怪我毀了你!」他立
即拉著曹書行向廳外。

  曹法一見其父似狗般被拉出廳,他的心中一陣火大,立即喊道︰「證據確實
,大人,快下令逮人!」

  夏史仁未待董捕頭下令,便暗中貫注功力,將曹書似石頭般拋向右側牆壁,
立聽一陣驚呼聲!

  「叭!」一聲,曹書便粘在壁上。

  董捕頭頗為識貨,他立即明白曹書是被內家功力嵌入壁內,因此,他的神色
連變,卻不敢吭聲!

  曹法救父心切,立即喝道︰「上!」

  那些莊丁暗暗叫苦,只好硬著頭皮掠來。

  夏史仁十指連彈不已!

  那些莊丁只是一般角色,加上一見夏史仁不下辣手傷人,他們便打蛇隨棍上
的哎唷連叫倒地!

  夏史仁一見不少人混水摸魚的故意自己倒地,他的心中暗自冷笑,突然彈射
向遠處的曹法。

  曹法駭呼句︰「大人救命!」便奔向董捕頭。

  那知,他剛掠起身,夏史仁便十指齊發!

  曹法慘叫一聲,立即摔倒在地上。

  夏史仁上前抓起他,便拍上他的「氣海穴」。

  「啊!姓夏的,你…夠狠!」

  夏史仁冷哼一聲,便將他拋向曹書!

  眼看著他們父子便要相撞,曹氏母女不由尖叫「不要!救命呀!」其餘之人
更是驚呼不已!

  曹書及曹法更是互喊「救命」不已!

  董捕頭亦跟著眾人大喊救命。

  現場立即一陣驚呼!

  在大門外的人群,不由攀牆欲瞧個究竟。

  夏史仁卻右手疾吸,立見曹法在曹書身前半尺處頓了一頓,便似石塊般自動
滑落在地上。

  他們父子兩人驚駭過度,不由暈去。

  夏史仁右手一招,立即將曹書吸入手中。

  他拍開曹書的穴道,道︰「曹書,你自己宣佈吧!」

  曹書不由一陣猶豫。

  夏史仁冷冷的道︰「曹書,你能活命,你的家人能夠活命,已經是天大幸運
,你可別不知足呀!」

  「我…我可否留下一些維生的財物?」

  「不可!你在這些年已經享受太多啦!」

  「我…我…」

  夏史仁冷哼一聲,立即將曹法吸入手中。

  曹書立即問道︰「你…你要做什麼?」

  夏史仁拍醒曹法,沉聲道︰「曹書,你若再拖死狗,我就讓他來宣佈,你就
可以功成身退啦!」說著,他已徐徐抬起左掌。曹書忙道︰「我宣佈!我宣佈!


  夏史仁硬將曹法按趴跪在地上及坐在他的背上。

  曹書忙道︰「我曹書鄭重宣佈,自即日起,曹家所有的財物全部委請官方濟
助潼關及華陰城民。」

  院中立即一陣驚呼!

  曹法不服的欲抗議,夏史仁的屁股略一沉,他便不敢吭聲。

  夏史仁取出那張紙,道︰「別驚叫!別不服氣!這些產業至少有一半是吾家
的,吾不叫,你們叫什麼叫?」

  曹書之妻立即道︰「董大人,您做做主呀!這一切完全是被逼的呀!您身為
父母官,一定要主持公道呀!」

  「我…」

  夏史仁冷冷的道︰「被逼的?你們當年如何設局佔據吾家之財物,你如今還
有什麼臉可以說這種話?」

  「胡說!證據何在?」

  「哼!好潑辣的婆媳,很好!很好!」

  他一彈身,便射向曹氏。

  曹氏雙袖齊揮,四枚柳葉鏢立即射來。

  夏史仁左掌一揮,右掌五指便齊彈出指風。

  曹氏騰身疾掠而去,不過,曹貴珠卻悶哼倒地。

  夏史仁上前踩住曹貴珠道︰「嗯!挺正點的哩!若押到喜相逢,可以撈不少
的銀子,是不是?」

  曹貴珠立即叫道︰「不要!不要!」

  曹氏叱道︰「姓夏的,你別做得太過分!」

  「哼!什麼叫做太過分,全潼關城民皆知道你們曹家最鴨霸,你們造了多少
孽,自己心中有數啦!」

  「胡說!證據何在?」

  「少來那一套!我沒有證據!我只有拳頭,你叫吧!」

  說著,他立即揚掌疾拍不已!

  曹氏連閃六掌之後,終於被拍中右腰眼,她剛悶哼倒地,夏史仁立即將她吸
飛向半空中。

  曹氏立即尖叫道︰「救…命…呀!」

  曹書立即道︰「姓夏的,放了她吧!」

  「換了她?你來頂嗎?」

  「我…」

  「哼!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分東西,哼!」

  他立即雙掌一陣旋拍!

  曹氏立即在半空中旋轉不已!

  不久,她尖叫求饒啦!

  夏史仁冷哼一聲,便左掌一揮。

  「叭!」一聲,她便貼在牆上!

  她嗯了一聲,立即暈去。

  夏史仁沉聲道︰「董捕頭,請你立即送這份同意書返衙,再給大人指派人員
前來處理曹家的財物!」

  說著,他便平拋出信紙。

  那張信紙似被人托飛向董捕頭。

  董捕頭凝功一接,那知,它卻輕若無物。

  他匆匆瞧過信紙,立即率眾離去。

  夏史仁一見牆頭至少有近百人在偷窺,他立即喝道︰「開門!」

  門房立即乖乖開門。

  夏史仁揚聲道︰「各位,我是夏家之後人夏史仁,我不願意再提往事,我願
意為今日之事負責。

  不錯!我已經逼曹書交出所有的財物,我打算把它們完全交給官方去濟助本
城及華陰城之貧困者。

  我希望大家勿趁火打劫,我希望大家多協助,各位若對我有任何的不滿,過
了今日,我隨時奉陪。」

  立聽大門外有人喊道︰「夏公子,你為何要如此做?」

  「你是誰?」

  「盧天龍!」

  「唔!原來是盧掌櫃呀!好!我就直言!曹家奪財害命,我倖存人間,又練
成武藝,我已經夠幸運,我已視財物如糞土!」

  「佩服!你打算如何處置曹家之人?」

  「請他們自行離開本城!」

  「你知道曹家有多少財物嗎?」

  「不知道!不過,曹書會告訴我!」

  「好!祝你功德圓滿!」

  「謝啦!盧掌櫃,可否煩你協助此事?」

  「盧某人正欲往府衙毛遂自薦!」

  「謝啦!」

  一聲爽朗哈哈笑聲之後,一名中年人已經離去。

  夏史仁暗樂道︰「哇操!真贊!盧天龍與曹書結怨頗深,他肯出面處理此事
,實在是太完美啦!」

  他便含笑返廳。






  第九章 報仇怪招特別多

  一陣香風過後,一位冶艷、豐腴婦人已經率領三十六名姑娘濃
艷抹、花枝招展、婀娜多姿的行近曹家大門。

  她們正是潼關艷名大熾的「喜相逢」窯館主人洪大娘及姑娘們。

  她們是接獲夏史仁逼散曹家財產之訊,而特地前來瞧瞧!

  她們一行近大門,便被兩名差爺擋住,洪大娘忙嗲聲道︰「大人,小民要見
見夏公子,能通報否?」

  「洪大娘,你為何要見夏公子?」

  「老朋友啦!」

  「他沒空!他正在督導清理財物哩!你沒瞧見這麼多部馬車及這麼多人在搬
東西嗎?別打擾啦!」

  「大人,行行好!奴家放著生意沒做,專門來瞧瞧夏公子,您是不是可以幫
幫忙,進去通報一下呢?」

  「不行啦!你明天再來吧!」

  倏聽廳中傳出一聲︰「雀姨!」

  站在洪大娘身後之婦人立即驚喜的望向大廳。

  「唰!」一聲,夏史仁已經掠來。

  洪大娘只見一位陌生青年飛來,她不由大駭!

  夏史仁卻直接落在那婦人身前道︰「雀姨,你更瘦了!」

  「你…你真的是阿仁?」

  「是呀!雀姨!你還記得否?大娘每次在扁我之際,都是你出面替我求情,
你經常因此而受罰哩!」

  「天…天呀!阿仁,果真是你!謝天謝地!」

  「雀姨,你常說我一定會有出息,如今,我已經出人頭地啦!雀姨,謝謝你
以往的幫忙及鼓勵!」

  「別如此說!和大娘打聲招呼吧!」

  夏史仁立即轉身道︰「大娘,你好!」

  洪大娘諂笑道︰「阿仁,你可真不得了哩!從昨天下午起,全城的人便不停
的讚美你哩!」

  「謝謝!大娘,我正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哩!」

  「快吩咐!快吩咐!」

  「收山吧!」

  「我…我…」

  「大娘,這種皮肉錢賺得太缺德又太心驚膽顫啦!是不是?」

  「我…如何收呢?」

  「關門大吉呀!」

  「我如何維生呢?」

  「我方才賣了三幅祖傳的字畫及一對青銅獅,一共有六千七百兩銀子,你收
七百兩,其餘六千兩分給大家,如何?」

  「這…」

  那位婦人忙道︰「阿仁,我們怎可用你的錢呢?」

  「雀姨,別客氣啦!你不是一直期待返鄉侍候雙親嗎?快回去吧!」

  「好!謝謝你!」

  洪大娘突然道︰「阿仁,你再多付一千兩銀子,我就收山!」

  「好!你等一下!我再去賣一件古董吧!」

  說著,他立即掠向大廳。

  立聽那名差爺道︰「媽的!洪大娘,你是不是狼心狗肺呀?你已經撈了不少
銀子啦!你該知足啦!」

  「可是,奴家在她們的身上投資不少哩!」

  「媽的!她們早已經連本帶利的替你賺回來啦!」

  「大人,又不是你出錢,你別擋奴家的財路嘛!」

  「媽的!你多拿一千兩銀子,不知有多少窮人會罵你哩!」

  洪大娘立即低頭不語!

  不久,夏史仁掠回洪大娘面前,他遞出一疊銀票道︰「大娘,你別坑我,否
則,我就不會饒你,懂嗎?」

  說著,他隨意的右手一招。

  十餘丈外的一粒拳粗石子便飛入他的手中。

  洪大娘嚇得急忙後退。

  夏史仁五指一扣,那粒石子立即啐破落地。

  洪大娘忙道︰「阿…仁…我…不敢…搞鬼!」

  夏史仁道句︰「很好!」便拋出那疊銀票。

  洪大娘一接住銀票,便匆匆瞧著!

  「雀姨,你收下這五百兩銀子吧!」

  「不!我…」

  「雀姨!你最瞭解我,收下吧!」

  「好吧!阿仁,雀姨會永遠懷念你!」

  「我也一樣!」

  「阿仁,你若路過華陰,別忘了來瞧我!」

  「我知道!你住在青龍街尾吧?」

  「是的!歡迎你!」

  「珍重!」

  「珍重!」

  突見一名婦人低頭上前道︰「阿仁,對不起,我以前一直苛待你!」

  「芳姨,別提那些事,你也瘦了,多保重!」

  「謝謝!」

  「各位!恕我忙碌,無法遠送啦!」

  諸女齊聲道謝,方始離去。

  * * *

  經過三天三夜的忙碌之後,曹家的產業除了不動產之外,皆已經售完,而且
由官方會同保正發放給潼關及華陰之貧民。

  這天上午,夏史仁正和城中仕紳在議價處理不動產之際,上千名貧民卻一起
來到大門口欲向夏史仁致謝。

  夏史仁一出大門,那群人便紛紛下跪叩謝。

  夏史仁道句︰「不要這樣子!」立即閃開。

  那群人又千謝萬謝,方始起身。

  夏史仁道︰「請大家告訴大家,別如此客氣!請回吧!」

  那群人便道謝離去。

  夏史仁正欲返入大門,突見遠處行來徐行義,他立即止步。

  徐行義快步上前道︰「夏公子,昨晚有八人運用救濟金去黃金賭場賭博,我
已經制止場子諸人,你吩咐差爺去處理吧!」

  站在大門右側之差爺立即罵道︰「該死的傢伙,夏公子,您放心!我立即回
去稟報大人派人去逮捕他們!」

  夏史仁點頭道︰「偏勞大人!」

  那名差爺立即奔去。

  徐行義低聲道︰「夏公子,連日來計有二十餘人在探聽及窺伺,你可要多加
留意這批人之陰謀詭計!」

  「是!謝謝!」

  「我走了!若有任何消息,我會隨時通知你!」

  徐行義一走,夏史仁便返聽繼續議價。

  曹家及夏家的產業佔了潼關的一大半以上,這些仕紳根本接不下,他們正在
研究如何連絡其他城市之富人前來購買。

  經過大半天的商討,便由曹書在每份地狀先簽字同意讓渡,然後再由眾人分
別去連絡「外地郎」來買地產。

  夏史仁目送眾人離去之後,便步入後院。

  後院之中,一直軟禁著曹書等二十餘人,夏史仁一入內,便道︰「你們可以
走啦!今生今世,不准你們再返潼關!」

  曹貴珠冷冷的道︰「夏史仁,我會不擇手段復仇!」

  「歡迎!請吧!」

  曹書諸人便低頭帶著包袱離去。

  夏史仁噓口氣,便由後門離去。

  沒多久,他已經走入亂葬崗!

  他略一尋找,便找到雙親之墳,他一見它們塌落數處,立即揮土掩埋及默默
的拔去那些雜草。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倏聽右側遠處傳來細響,他側頭一瞧,便瞧見來人是經
常和徐行義在一起之青衫青年。

  他立即起身望向對方。

  青衫青年掠到他身前丈餘外,便停身道︰「在下徐嶺,可否請教閣下之師門
來歷及今後計劃?」

  「抱歉!恕難奉告師門來歷,今後隨遇而安。」

  「你已經成為名人,樹大必然招風,明白否?」

  「明白!」

  「你真的是夏家之後人?」

  「不錯!」

  「你捨得拋棄如山的財物嗎?」

  「財物如糞土,保命要緊!」

  「曹家之人必然不肯甘休,你可有對策?」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墳中之人是令尊和令堂嗎?」

  「正是!」

  「你聽過東方世家嗎?」

  「抱歉!我孤陋寡聞!」

  「你聽過波霸盟嗎?」

  「沒有!」

  「你知道吳小川的來歷嗎?」

  「不知道!」

  「吳小川乃是波霸盟之人,波霸盟乃是一個邪惡、恐怖組織,滇南點蒼派便
是被她們所血洗!」

  「你為何告訴我這些事?」

  「我想請你協助一件事,你日後若遇上吳小川,煩你重創他,不過,要留下
他一命,因為,我和他有仇。」

  「好!我答應你!」

  「謝謝!告辭!」

  說著,他立即離去。

  夏史仁忖道︰「她體泛幽香,嗓音又含脆甜,分明是位馬仔,她一定曾經被
吳小川玩弄過感情!」

  他便又默默的整理墳土。

  沒多久,他又聽見異響,赫然是徐行義。

  他立即起來遙加行禮迎接。

  徐行義還禮道︰「夏公子,你在整理令尊及令堂之墳呀?」

  「是的!」

  「令尊及令堂地下有知,必會欣慰您這種茲善義舉!」

  「不敢當!」

  「徐嶺方才向您提過何事?」

  「她詢問我的來歷及今後行動計劃,更提醒我留意曹家、吳小川和波霸盟之
各種陰謀詭計。」

  「她有否提過她與吳小川之恩怨?」

  「沒有!她只請我留他一命。」

  「唉!這孩子,算啦!夏公子,吳小川利用武功及容貌騙色拐錢,另有一位
吳小流亦是同樣角色!宜加留意!」

  「是!」

  「聽說你正在設法出售曹家的不動產,是嗎?」

  「不錯!我打算將現金救助貧因之人。」

  「祝你順利成功!」

  「謝謝!」

  徐行義立即含笑離去。

  夏史仁忖道︰「曹家之仇已報,財物亦大部分處理妥當,我何必留在此地被
人盯來盯去呢?」

  他略一思忖,便連包袱也不取的立即離去。

  此時,點蒼山半山腰之點蒼派大本營正有一人捧著信鴿來到廳前道︰「稟副
座,四公子又自潼關又來信鴿。」

  「速呈!」

  「是!」

  那人抽出信紙,立即入廳。

  廳中中央端坐著波霸盟副盟主,兩側則坐著追魂手和另外五名神色冷肅、雙
目熠熠生光之紅衣老者。

  副盟主一拆開信紙,立見︰

  『一、夏史仁已決定物色外地人承購曹家之田地及莊院。

  二、曹家之人已被釋出,屬下將安排他們宿於華陰。

  三、屬下再度建議調派木蘭隊前來對付夏史仁,尚祈俯允。』

  副盟主冷哼一聲,便將字條拋給追魂手。

  追魂手瞧過字條,立即道︰「副座何不將木蘭隊即將對付丐幫之事告訴四公
子,以免引起他的誤解!」

  「不必!他一向自命不凡,此番首度受挫,便再三求援,不必理他!」

  「是!」

  「丐幫回信否?」

  「尚未!」

  「木座研判他們會約戰於嘉定,俾聯合峨嵋對付本盟,若真如此,諸位護法
不知有何高見?」

  追魂手道︰「關浩天與峨嵋派頗具淵源,何不逼他出面呢?」

  「這…他肯嗎?」

  「屬下願意一試!」

  「好!你順便將這張字條呈給盟主,以免吳小川亂打小報告!」

  「是!」

  「順便請盟主派公子歸建,以免影響實力…」

  追魂手立即應是離廳。

  副盟主立即沉聲道︰「偏勞諸位護法去督導他們備戰!」

  那些紅衣老者立即應是離去。

  副盟主默默離廳返房之後,立即卸下面具及皮帽及外衫,赫然是自稱吳慕山
的柴慕珊了。

  她進入浴室,便閉目泡入熱水中。

  她不由又想起夏史仁在太白山山頂帶給她的創傷及異感,他的每一個動作,
赫然呈現在她的眼前。

  她呻吟一聲,悚然一醒!

  她默察附近並無外人,放心的忖道︰「天呀!我怎會越來越思念他,他遲早
必會和我對陣,我該怎麼辦呢?」

  她又泡了一陣熱水,方始慵懶的起身著衣。

  她剛著妥衣衫,立聽侍女敲門道︰「稟副座!賽牡丹到!」

  「她目前在何處?」

  「大廳中,她希望能與副座密談!」

  「帶她入書房吧!」

  「是!」

  柴慕珊忖道︰「這隻老狐狸怎會突然來訪呢?哼!說不定是吳小海托她來做
說客,我才懶得理她哩!」

  她戴妥面具,又略整儒衫,方始步向書房。

  書房房門大開,侍女負責的站在門外盯梢,柴慕珊略使眼色示意她離去,便
平靜的步入書房。

  賽牡丹正在瞧著一幅字畫,她一見柴慕珊入房,便含笑道︰「姑娘,你想不
到我會來此地吧?」

  「頗出意料之外。」

  「不錯!連我也不相信自己會來此地哩!不過,受人之托,必須忠人之事,
所以,我就來啦!」

  說著,她血即攤開右掌。

  赫見一面金澄澄的金牌,柴慕珊立即肅然行禮。

  賽牡丹仍然笑道︰「我可否瞧瞧你的真面目?」

  「這…」

  賽牡丹一揚金牌,道︰「我必須先聲明一下,我此行所說之話及所做之事,
皆已獲它的主人完全同意!」

  說著,她立即又一揚金牌。

  柴慕珊只好卸下面具。

  賽牡丹便笑咪咪的望著她。

  柴慕珊哼了一聲,立即轉身面向窗外,忖道︰「姨娘怎會將令牌交給她呢?
難道姨娘也在懷疑我了嗎?」

  卻聽賽牡丹嗲聲道︰「美人兒,瞧我!」

  「你究竟是做什麼?」

  「你敢抗命,哼!」

  柴慕珊只好面對她。

  賽牡丹好似在欣賞珍品般仔細的瞧著。

  柴慕珊卻由她的眼神感覺不妙,她便凝視不語。

  良久之後,賽牡丹道︰「你為何中途退出木蘭隊?」

  「我是何等身份,豈可當木蘭隊員。」

  「你當初分明練過『九陽心法』及『葵元心法』,足證你有意擔任木蘭隊員
,為何又中途撤出呢?」

  「當初只是好奇,後來覺得不合身份,當然要撤出!」

  「格格!不會如此單純吧?」

  「難道另有原因?」

  「不錯!」

  「什麼原因?」

  「心照不宣!」

  「說!你別胡猜亂語!」

  「當真要我明說?」

  「不錯!」

  賽牡丹突然傳音道︰「你已破身!」

  柴慕珊忍住驚駭,沉聲道︰「你再說一遍!」

  「格格!別火!別火!我絕無惡意!」

  「說清楚!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說著,她的雙掌已經交叉置於胸前。

  倏見她的左掌變成雪白,右掌卻通紅似血!

  賽牡丹悚容道︰「戲言!戲言而已!」

  「哼!戲言?速交代清楚,否則休怪我無情!」

  說著,左掌突然通紅似血,右掌卻轉成雪白。

  賽牡丹尷尬笑道︰「我瞧你的眉毛微翹,故做了錯誤判斷,多包涵!我絕對
沒有某他的惡意!請多包涵!」

  「推卸之辭!說清楚!」

  立見她的雙掌完全變成雪白!

  雙目更是寒芒閃爍不已!

  賽牡丹後退一步,道︰「是腰娘托我的!」

  「胡說!姨娘一向疼我,豈會懷疑我!」

  「我發誓!我若說假話,不得好死!」

  「她為何要如此做?」

  「我不清楚!」

  「說!你若是不清楚內幕,絕對不會應允此事!」

  「我…我…」

  「說!否則…」

  倏見她的雙掌轉為通紅。

  「別出手!我說!」

  「說!」

  「你是不是得罪一個男人?」

  「果真不出我所料!很好!」

  只見她一收功,立即戴上面具。

  「姑娘,你要幹什麼?」

  「明知故問!」

  賽牡丹一揚金牌,道︰「坐下!」

  「收下!我正是要去找它的主人理論!」

  「你…你會害我啦!」

  「哼!我若不去,你如何回覆她!」

  「你尚是完璧之身,否則,豈有這種修為!」

  「不行!我不能便宜那個男人!」

  「不妥!你犯不著為了一個臭小子而與你的姨娘翻臉,我有一招借刀殺人,
你何不參考一下呢?」

  「說!」

  「你聽過阿香否?」

  「雷霆太妹阿香?」

  「正是她!何不利用她除去臭男人?」

  「她肯嗎?」

  「她非肯不可!因為,你姨娘打算吸收她!」

  「我明白!你要安排他死於牡丹花下嗎?」

  「不錯!」

  「你為何要幫我?」

  「一來彌過,二來欲表示我的誠意!」

  「你為何要表示誠意?」

  「需要我明言嗎?」

  「說!」

  「你不會翻臉吧?」

  「不會!」

  「好!我就明言啦!我雖然接近水腰娘沒多久,我卻發現她野心勃勃,可是
,你卻和她有隙縫!」

  「隙縫?何來之有?」

  「她早就吩咐你揮軍中原,你卻固守此地,這便是明證!」

  「錯了!這只是戰術有異而已,別胡猜!」

  「不!你為何要固守不動?」

  「我要利用點蒼之天然靈氣強化木蘭隊!」

  「真的嗎?」

  「不錯!以她們目前之修為,仍然阻擋不了『百步神拳』及『無相神功』,
峨嵋雙尼之『無相神功』更是她們的剋星!」

  「不盡然!你別忘了我的心血!」

  「你如此自信?」

  「這…」

  「姨娘一定是受了你的影響,所以,才會一直怪我不出兵,我希望你先去瞧
瞧木蘭隊及最近吸收之人員,再作結論吧!」

  說著,她立即離去。

  賽牡丹收下金牌忖道︰「這丫頭果真厲害!難怪水腰娘會忌憚她!我還是去
瞧瞧那些丫頭吧!」

  她便行向木蘭波霸們練功之處。

  柴慕珊一回房,立即攬鏡自照,她輕撫雙眉,忖道︰「好厲害的賽牡丹!姨
娘好深的心機呀!」

  她便警覺的暗作打算。

  * * *

  大風呼呼!

  黃沙滾滾!

  此地正是黃土高原的黃沙鎮!

  此時,夏史仁正坐在一家飯館的角落取用「羊肉」,另有十餘名則散坐在各
處各自大吃大喝。

  由於風沙甚大,門窗皆鋪釘著油布,根本瞧不見外界之景況,所以,眾人皆
在「埋頭苦幹」。

  夏史仁難得嘗到這種妙味,更是專心品嚐。

  倏見布簾一掀,一位紅衣人已經出現。

  立見一團火站在門前。

  夏史仁立聽右桌傳來輕細的聲音道︰「雷霆太妹!」

  夏史仁不由暗怔道︰「哇操!最近的女人怎麼啦?不是波霸,便是太妹,男
人怎能混下去呢?」

  他好奇的立即轉頭望去!

  立聽一聲叱喝道︰「就是你!出來!」

  夏史仁一回頭,便瞧見少女指著他及下令他「出去」,他不由怔道︰「哇操
!有夠衰!我不該如此好奇呀!」

  他便緩緩起身。

  少女冷哼一聲,立即掀布外出。

  立聽一位中年人低聲道︰「少年仔,快閃!」

  另外一人立道︰「快由右後方離去!」

  卻聽大門前傳來冷冰冰的聲音道︰「你們的膽子不小呀!一起出來!否則,
姑奶奶就把此店掀掉。」

  那兩人神色大變,立即匆匆行到右牆及掀開油布準備離去。

  卻聽一聲冷叱︰「站住!」

  前門的油布再掀,少女已經疾射而來。

  夏史仁忖道︰「哇操!有夠『恰(潑辣)』,這兩人好心提醒我,我絕對不
能讓他們遭到任何的損傷。」

  立見他提凳起身及推凳攔向少女。

  少女冷哼一聲,便揚足踢凳。

  少女之足尖一踢上木凳,立聽「噹!」一聲,此聲頗似鐵錘敲鑼,現場諸人
不約而同的各自一怔!

  不過,卻沒人敢抬頭望向少女。

  因為,他們皆已經知道此女的來歷及禁忌,當然不敢惹她!

  夏史仁卻一收木凳及習慣性的望向少女的雙眼。

  少女史無前例的覺得足尖隱隱生疼,她固然暗自驚凜,傲氣卻使她立即揚掌
一揮及收腿穩定上半身。

  她的纖掌一揚,一團熱氣立即湧來。

  夏史仁左掌一揚,五指立即彈出五縷指風。

  廳中立即嘶嘶輕響!

  少女的掌勁迅疾消散。

  她向右一旋,方始閃避指力。

  她一落在丈餘外,便瞪著夏史仁喝道︰「你是誰?」

  「無可奉告!」

  「你…大膽!當今世上有誰敢拒絕本姑奶奶的問題,說!」

  夏史仁放下木凳道︰「到外面去吧!」

  「行!不過,你必須扛下那兩人之過錯!」

  「過錯?他們各講一句話,便犯了過錯嗎?」

  「不錯!」

  「好吧!債多不愁!我扛下啦!」

  說著,他便取出一塊碎銀放在桌上。

  少女一見他在此時此景,仍然從容般放下木凳及付帳,她心知對方必然大有
來歷,所以,她便默默的掀布步出。

  夏史仁跟出大門,一見她向右行去,他便邊跟邊打量她。

  她約高五尺四寸,身材甚為健美,加上以紅巾束髮及一身紅衣勁裝,更顯出
一股火辣辣的氣息。

  黃沙迎面滾滾吹來,她的勁裝被吹得更加貼身,健美的胴體曲線更是被夏史
仁瞧得一乾二淨!

  夏史仁甩甩頭,便低頭而行!

  他跟著轉過兩條街,便聽見有一人在右後方二十餘丈處跟行,由於敵友難分
,他便暗自留心!

  沒多久,少女已經走出鎮外及停在空曠的地面。

  夏史仁便自動停在三丈外。

  少女冷冷的道︰「本姑奶奶不會佔地利之便宜!」

  說著,她便疾掠到夏史仁的左側丈餘外。

  夏史仁向左轉,便默視她的雙目。

  由於風沙滾滾,她必須瞇眼,卻見他仍然張著清澈的雙目,偏偏沒有一粒小
砂被吹入他的雙目中哩!

  察微知著,她知道她遜他多多矣!

  可是,傲氣及師門絕學卻使她叱道︰「報名受死!」

  夏史仁淡然道︰「我該死嗎?」

  「不錯!你不該瞧本姑奶奶,更不該當眾與本姑奶奶動手,致使另外那兩人
得以順利的逃逸!」

  「你並不醜呀!為何不准別人瞧呢?」

  「醜不醜是本姑奶奶之事,本姑奶奶偏偏不准你們這些臭男人賊目穢眼的瞧
本姑奶奶,明白嗎?」

  「不明白!」

  「不明白?更該死,接招!」

  立見她一滑身,便捲起滾滾黃沙撲來。

  三股黃沙更帶著炙熱先行捲來。

  夏史仁雙掌疾拍,那三股黃沙立即被拍散。

  不過,少女卻斜切而來。

  只見她的雙臂疾揮,立即幻成上百條手臂。

  她叱聲︰「看掌!」百餘股黃沙迅即捲來。

  她一出手,夏史仁便暗怔道︰「哇操!她怎會施展胡來的招式呢?她會不會
是他的親人呢?我還是別扁她吧!」

  主意一決,他未待她劈來黃沙,便縱身疾射而上!

  少女叱聲︰「那裡逃!」立即雙臂向上一揮!

  立見兩團黃沙疾捲而上。

  遠處的風沙迅即被她的勁氣牽引而來!

  呼呼聲中,黃沙似座小山般疾飛向上空。

  夏史仁一出掌,便打算利用反震力道脫離「颱風半徑」,那知,他的掌力一
沾上氣勁,立聽一陣「轟轟」大響!

  無數的黃沙迅即爆濺不已!

  夏史仁頓覺青蛇開始顫動著!

  他無暇照顧它,只見他疾拍出五掌,便翻身掠向左側。

  轟轟連響!

  黃沙猛濺!

  少女自己也駭然疾掠而去!

  良久之後,轟轟聲音方始消失,夏史仁站在遠處忖道︰「哇操!怎會有此種
現象,胡來也沒有如此呀!」

  少女一落地,便望著轟滾的黃沙大駭不已!

  她想不到自己會有這種威力!

  她更想不到對方能夠安然無事!

  她一時怔住啦!

  倏聽一聲︰「看劍!」一位白衫青年已經由少女左側八丈遠處掠過及掠向夏
史仁,少女一瞧,不由暗道︰「是他!吳小流!」

  夏史仁乍見有人振劍撩來,他便凝功以待!

  寒光一閃,對方已經劍出鞘!

  寒光一旋,頓時幻出一團劍網。

  夏史仁暗道︰「哇操!厲害!先避其鋒吧!」

  他立即向右疾掠而去。

  白衣青年見狀,右足尖在地上一沾,便凝立在地上喝道︰「閣下為何閃避?
懼乎?不屑乎?」

  紅影一閃,少女已經掠來道︰「吳小流,你別插手!」

  語氣雖冷,卻隱含暖意,白衣青年心中暗樂,立即收劍行禮道︰「謹遵芳諭
,尚祈保重玉體!」

  夏史仁暗道︰「哇操!有夠肉麻!受不了!」

  少女頗為受用,立即頷首道︰「退遠些!」

  白衣青年立即應是及掠向遠處。

  少女雙掌一併,倏地雙掌變紅!

  只見她掌心貼著掌心徐旋一圈之後,合什凝視夏史仁,那張臉兒更是白裡透
紅,倍添一股威蜢之氣。

  夏史仁忖道︰「她一定與胡來大有關連,否則,她不會施展此招,我還是暫
時退避,以免傷害她吧!」

  主意一決,他便疾掠向左側。

  少女喝聲︰「別走!」雙掌立即一分及朝前一推!

  嘶嘶連響!

  黃沙滾滾,紅煙猛冒!

  漫天黃沙之中,頓時出現一條紅溝!

  夏史仁卻已經不見人影。

  白衣青年暗悚道︰「好威猛的掌力呀!她若上床發起浪來,我可能要大費周
章,方能擺平她哩!」

  他不由露出淫邪的目光!

  少女卻喝道︰「站住!你若是男人,你就站住!」

  卻聽空中傳來清朗的聲音道︰「人貴自知!」

  「住口!回來一決生死吧!」

  「…」

  「喂!回來呀!你回來呀!」

  倏見白衣青年掠來道︰「姑娘之天威已經將他嚇退矣!」

  少女叱句「少嚕嗦」立即追去。

  白衣青年邊追邊道︰「臭娘們!你別得意!我遲早會將你弄上床,屆時再看
你如何的粘我及求我吧!哼!」

  * * *

  『雲雷風霆的前驅,潮頭聳並青山立,欲識潮頭高幾許,越山渾在浪花中。


  錢塘江杭州彎一帶,因為外寬內狹,江水漲流之下,不但聲音似雷霆,浪流
似排山倒海,蔚為奇觀!

  它正是有名的錢塘潮。

  其中更以海寧之潮最雄偉!

  夏史仁在黃昏時分抵達海寧,便直接行向江旁。

  他尚距江旁三里遠,便聽見轟隆潮聲!

  他更感受到空氣中之濕氣!

  他的心兒不由被潮聲激撞得加速躍動!

  他徐吸一口氣,平靜的沿著路旁行去。

  倏聽身後遠處傳來一陣急驟的蹄聲,夏史仁心知至少有五十人跨騎馳來,他
便保持原式平穩的行去。

  不久,他聽見身後的路人紛紛閃躲,而且前方的路人也在回頭張望,他立即
跟著回頭瞧向那批人。

  立見五、六十匹健騎分成兩列馳來,每匹健騎的背上則分別跨坐著兩名黑衣
勁裝大漢哩!

  這些大漢神色冷肅,雙眼皆瞧向正前方,健騎雖然已經馳入鬧街卻不管路人
死活的繼續朝前疾馳。

  沒多久,他們便已經消失於遠處街角,立聽一人低聲道︰「黑衣會大舉出動
,一定是來參加海寧會盟!」

  「是呀!聽說他們將在今午會盟哩!」

  「真的呀?難怪今天會出現那麼多的江湖人物,對了!他們在何處會盟呢?
究竟是誰主持此事呢?」

  「聽說就在江邊會盟!不過,卻不知是誰主持此事!」

  「去瞧瞧吧?」

  「好呀!請!」

  「請!」

  夏史仁邊走邊忖道︰「哇操!我在沿途之中,一共聽了六批人談過會盟之事
,看來規模不小哩!」

  倏聽後方遠處又傳來一陣急驟的蹄聲,更有一人喊道︰「讓路!讓路!否則
,撞死活該!」

  果見路人驚慌的躲向路側。

  夏史仁跟著站在路側,立即發現一位魁梧大漢右手高舉大旗跨騎領先馳來,
另有一大群人則跨騎隨後馳來。

  旗正飄飄!

  旗上所繡之金虎張口揚爪,倍添威猛!

  這批人亦各一身黑衣勁裝,不過,他們的前襟卻繡著一隻張口揚爪的金虎,
而且個個體態魁梧過人。

  他們一共有三百餘人,而且各跨一騎,光憑這份氣勢,便將方纔之黑衣幫壓
得不敢吭半聲!

  難怪他們敢沿途吆喝路人閃避!

  夏史仁曾經瞧過他們與別人拼鬧,所以,他知道他們便是在隴中一帶頗負盛
名的「金虎幫」。

  那三百餘人掠過之後,便是一部雙騎密篷馬車,車旁另有十二名魁梧大漢各
跨一騎隨行護送。

  這十二人不但目光炯炯,而且兩側太陽穴皆高高隆起,分明有不俗的內功修
為,可見車中之人必是金虎幫幫主。

  他們消失之後,夏史仁便隨路人前進。

  沿途之中,不時有江湖人物二三兩兩的掠過,沒多久,夏史仁終於遙見浪濤
排天而飛捲著!

  他的心湖不由一陣激盪!

  他便加快腳步跟著路人行去。

  沒多久,他已隨著路人「立定」,因為,前方已經圍滿人潮,道路中間雖然
有八米左右之通道,卻只有江湖人物入內。

  夏史仁稍一思忖,便步向遠處瞧浪景!

  此時正有一股江浪帶著轟隆及尖嘯聲從遠處衝來,另有大小浪正由漲潮轉為
退潮而滾滾向後湧去。

  轟隆連響!

  江浪不停的撞倒前浪!

  它越變越大!

  終於,它似一座山般疾湧而來。

  夏史仁頓覺自已渺小及怯意!

  轟隆連響聲中,它逐漸的退潮!

  夏史仁腦海中靈光一閃,忖道︰「哇操!這就是『後浪推前浪』的道理嗎?
後浪憑啥推動前浪呢?」

  他便默默瞧著!

  一個時辰之後,夏史仁突然想起他和少女震爆黃沙之情形,他的心兒一陣震
顫,腦海立即靈光連閃!

  他的雙手緊握著!

  他的雙眼不由神光熠熠!

  不久,他的腦海中浮現一些招式!

  倏聽遠處傳來一陣「劈裡巴拉」鞭炮聲,夏史仁悚然一醒,立即發現自己的
身後附近居然已經擠滿了人!

  遠處更是硝煙滾滾湧向半天空。

  江浪似乎被鞭炮聲激發的「抓狂」,只見一道巨浪排天倒海,轟隆連響的湧
來,人群立即紛退!

  夏史仁趁勢退入人群企圖離去。

  他要找一個安靜地方好好思忖方才尚未悟透之招式。

  他側身擠入人群不久,倏覺左腰眼被一利物頂住,他剛偏頭一瞧,背心亦被
一利物頂住。

  立見站在他左前方之那位瘦削中年人沉聲道︰「識相些!別亂動!」

  說著,他的左掌已經疾拍上夏史仁的「期門穴」、「風府穴」及「關元穴」
,顯然,他已經不讓夏史仁隨意施展武功。

  站在夏史仁身後之中年人更是朝夏史仁的「命門穴」輕按一下。

  「走!」

  兩人便一前一後的挾著夏史仁行去。

  夏史仁只覺四股寒氣自被拍之穴道滲入體中,他正在擔心,那四股寒氣卻突
然消散無形!

  他暗暗一怔,便默運真氣!

  真氣迅即跑了一大圈。

  他放心的被押走啦!

  不久,他們已經行近入口處,前面那人取出一塊木牌朝右側那人一揚,立見
那人陪笑道︰「請!典禮快開始啦!」

  三人立即朝前行去。

  沿途之中,三步一哨,五步一崗,那些人皆在二十歲上下,不過,打扮卻不
同,顯然他們是各大幫派組成的衛兵。

  那兩名中年人急於獻功,夏史仁卻故意緩步而行,他們礙於兩旁皆有人在站
崗,亦不便催促!

  何況,他們認為夏史仁已受制,所以才無法快行!

  夏史仁卻默忖此二人之來歷及劫他之目的!

  同時,他邊走邊讓功力運轉,俾澈底消滅那四道寒氣!

  三人便各懷鬼胎的前進!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0-2-26 14:22 編輯 ]
2010-2-26 02:3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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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散財童子是奇也

  雷霆萬鈞!吞天沉日!排山倒海!

  錢塘潮之潮勢越來越雄偉,可惜,有心欣賞此種大自然奇景的人只能遠觀,
而無法就近享受「震撼效果」。

  因為,江浙地面各大小幫派正在舉行會盟大典!

  江浙一向富庶,「上有天堂、下有蘇杭」,便足以佐證,所以,江浙一帶的
大小幫派之油水也比較豐富!

  他們平日各佔地盤維生,罕有糾紛,此番為何要會盟呢?

  只聽宏亮的聲音道︰「謝謝!謝謝各位的鼓勵!在下海三恭居本次會盟主持
之職,可謂既榮幸又惶恐。

  目前,咱們江浙地面一共有八十九個幫派,由於各位當家領導有方及各派密
切協調,故各派一直未發生過衝突。

  不過,自從雁蕩六邪在兩個月前加盟波霸盟之後,這種和諧的局面便被他們
破壞掉啦!

  這兩個月以來,一共有二十三個幫派被雁蕩六邪威脅利誘,投效波霸盟及奉
命逐步併吞其他的幫派。

  當然,亦有不少幫派拒絕這批鼠輩之威脅利誘,可惜,他們皆被對方以大吃
小,予以重創或消滅!

  若讓這種情勢繼續發展下去,吾人遲早只有死路一條,所以,才有今日這種
始無前例的會盟。

  根據六十六位當家方纔之初步協商,為了改善這種群龍無首之局面,今天必
須推選出一位盟主。

  盟主誕生之後,再進一步協商如何同心協力對付那批人,所以,咱們必須特
別慎重的推選一位眾望所歸之盟主。

  經過初步的協商,盟主宜由六十六當家之中產生,不過,為了符合眾望,老
朽希望各位以掌聲表示支持!」

  立聽一陣熱烈的掌聲。

  掌聲歷久未歇,甚至蓋過潮聲,可見眾人反應之熱烈!

  倏聽一聲暴喝道︰「我反對!」

  掌聲頓斂!

  眾人立即望向聲音源處。

  「唰!」一聲,一道灰影似大鵬展翅般疾射向台上右側,立聽不少人自四周
喝道︰「放肆!速攔住他!」

  站在高台右側之中年人立即喝道︰「退下!」

  說著,雙掌一推,兩道掌力便捲向對方。

  卻見對方一式「鷂子翻身」,便飛掠過中年人。

  中年人當眾出糗,立即旋身出掌。

  那知,他剛出掌,對方已經疾翻觔斗而去。

  剎那間,對方已經停在主持人對面。

  中年人見狀,立即滿臉通紅的收掌退回原位,因為,他若再出手,萬一誤傷
主持人,那可就不好玩啦!

  灰衣人卻含笑拱手道︰「參見莊主!」

  「唔!原來是載兄弟呀!有何指教?」

  「莊主方纔所提及之盟主產生方式大大不妥!」

  「願聆高見!」

  「真正的高人經常獨來獨往,若限制這些人角逐盟主,一定會有遺珠之憾,
何況,武林盟亦無這種限制,是不是?」

  「你是獨行客,你欲角逐盟主嗎?」

  「不敢!在下有自知之明,在下只是不希望咱們江浙地區的這種推選盟主方
式,遭到武林盟甚至其他地區之取笑!」

  「你是否有適當人選?」

  「沒有!」

  「載兄弟,你冷靜想一想!咱們江浙地區的真正高人是不是已經出來領導各
地區的兄弟們?載兄弟,你再想一想,即使有真正的高人,可是,他平日不肯出
來領導大家,如今肯臨危受命出來領導大家嗎?」

  「這…莊主高明!在下方才冒昧,恕罪!」

  說著,他立即深深一揖致歉!

  「不敢當!請!」

  灰衣人立即掠下高台。

  只見他連翻六個大觔斗,便伸臂彈腿落回原處。

  他一站妥,便低頭不敢瞧四周之異樣眼光。

  他姓載,單名飛,藝出秋瀧老人,練成一身不凡的輕功身法,聽說當今武林
尚無人比他跑得快,所以,他獲得「飛毛腿」萬兒。

  他熱心公益又心直口快,雖然做了不少的善事,卻得罪了不少人,譬如︰他
方才說了那些話,便得罪不少幫派之老大。

  可是,他並不知道呀!

  難怪他的人緣一向欠佳!

  且說台上主持人一見飛毛腿下台,便揚聲道︰「可有人尚有異議?」

  此台搭建於江邊空地中央,四周站著六十六個幫派及其他的獨行客,所以,
他一說完,立即沿著高台走了一圈。

  台下一片寂靜!

  這位主持人乃是海寧海家莊莊主海三,他一向海派,不但獲得江浙江湖人物
及城民之好感,在江湖之中亦頗有地位。

  所以,他才能主持江浙地面始無前例的會盟。

  此時,他一見無人異議,他立即道︰「請六十六位當家上台!」

  立見一陣人影飛掠!

  六十六個幫派老大紛紛賣弄輕功掠上台。

  海三請他們面對台下站妥之後,便揚聲道︰「各位,他們便是咱們江浙地區
最適當的盟主人選。現在就要由他們六十六人開始推選盟主,請各位保持安靜,
有請六十六位當家面對台中央坐妥!」

  說著,他便先行步向台中央。

  不久,他們六十七人便在台下圍圈而坐及低聲商議著。

  台下果真一片寂靜。

  夏史仁亦默立於高台左南方,那兩位中年人仍然站在他的兩側監視他,另有
一對青年則站在他的前方。

  夏史仁認得右側之人是吳小川,左側之人則是女扮男裝,極可能是被他驅逐
出潼關的曹貴珠。

  所以,夏史仁不吭半聲的以靜制動。

  他一見吳小川不時的東張西望,他立即明白吳小川必然在等人,否則,吳小
川不會只讓他「罰站」而已!

  吳小川可以東張西望,夏史仁當然也跟著東張西望,那兩位中年人便不時的
瞪他及暗示他別妄想求援軍。

  他卻置之不理的繼續瞧著。

  他首次遇上這種上萬人集會場面,尤其是江湖會盟,他在好奇之餘,便想瞧
瞧這些人是啥模樣?

  他瞧到此時,獲得兩個印象。第一、這些人的內功不怎樣高明。第二、這些
人龍蛇雜處,有正派之人,也有邪派之人。

  他不由暗自搖頭道︰「哇操!正邪一向不兩立,這種局面能夠維持多久呢?
波霸盟為何如此的鴨霸呢?」

  他便邊忖邊瞧著!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吳小流和那位紅衣勁裝健美少女從後面行來,夏史仁尚
未回頭,那兩位中年人已將他擠向左側。

  夏史仁回頭一瞧,便暗道︰「哇操!是她!巧也!」

  那兩位中年人立即躬身拱手行禮。

  吳小流略一頷首,倏見少女咦了一聲,他不由一怔!

  少女一見夏史仁站在身前,深感意外的咦了一聲,立即雙掌一揚疾劈向夏史
仁的胸腹間。

  她出道以來,一向百戰百勝,想不到卻在黃沙鎮受挫於夏史仁,而且讓夏史
仁從容離去,她覺得頗沒面子!

  她決心要找到夏史仁及痛宰他一頓!

  所以,她此時一見到夏史仁,立即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出招,而且是施展她認
為一擊必中的招式。

  她一出招,那兩位中年人立即拉著夏史仁向右疾閃而去,因為,他們認識這
隻老虎,他們得罪不起呀!

  他們奉命監視夏史仁,當然必須保護他,所以,他們閃啦!

  可是,現場並不寬敞,他們這一閃,立即先撞倒一人,右側之中年人更因為
這一撞而身子頓了一頓。

  這一停頓,少女之掌勁已經捲到,他只好運掌劈出。

  「轟!」一聲,他一鬆手,便慘叫飛出。

  「砰砰!」二聲,他已撞到另外二人。

  「呃!哇!」聲中,他已吐血倒地。

  現場便一陣騷動!

  少女一擊落空,便遷怒於另外那名中年人,只見她一旋身,十二道掌力便已
經疾劈而出。

  吳小流欲制止已經來不及,他為了不得罪這只「母老虎」,他只好決定先犧
牲這名中年人啦!

  吳小川也是同一心態,加上為了除去夏史仁這個勁敵,他樂得臨時客串一次
「啞巴」,坐視夏史仁挨宰!

  那位中年人撞退一人尚未站穩,乍見母老虎準備追殺及自己之友亦已吐血倒
地,他不由大駭!

  他邊閃邊喊道︰「四公子、五公子,速制止她!」

  「她」字方出,他已發現漫天炙熱,雄渾的掌勁已經逼近,而且他已經閃避
不了,於是,他立即疾擲出夏史仁。

  接著,他疾滾向地面!

  「砰砰!」二聲,他的右髒及背部已經各挨一掌,他的嘴兒一陣熱甜,兩道
鮮血便已經激吐而出!

  「砰!」一聲,他一摔下,立即暈去。

  其餘之掌勁立即有一半捲向附近之人,當場便有五人帶著慘叫邊吐血邊似斷
線風箏般飛去。

  夏史仁乍被擲出,立即十指疾彈!

  斯嘶連響!

  熱勁紛散!

  夏史仁若無其事的站在少女的面前啦!

  少女驚駭之下,一時呆若木雞。

  卻有二十餘人抽劍疾撲向她。

  夏史仁身子一閃,便閃向吳小川。

  吳小川想不到夏史仁並未受制,他曾經挨過扁,心知自己不是夏史仁之對手
,所以,他立即向右疾掠而去。

  另外那位青年稍一猶豫,亦匆匆掠去。

  夏史仁一落地,便剎身不語!

  那位少女剛追夏史仁五丈遠,便有二人射來飛鏢,她不屑的冷哼一聲,立即
振掌疾拍向飛鏢。

  「叭…」聲中,那四支飛鏢已被震破!

  卻見四篷細針爆濺而出。

  少女只有剎身振掌疾拍猛揮開細針。

  她剛劈開細針,便有十餘支劍疾刺而至。

  她喝句︰「找死!」雙臂立即似千手觀音閃動不已!

  「當…」聲中,十餘支劍皆斷!

  那十餘人捂著迸裂出血之虎口踉蹌連退。

  不過,立即又有三十餘人疾撲而去。

  吳小流一直返到一旁,他一見此景,立即忖道︰「太好啦!趁此良機拖她下
水,必可進一步掐制她!」

  他立即喝道︰「住手!誰敢對阿香失禮!」

  媽的!眾人已經怒火攻心,豈管「阿香」「阿臭」呢?當場不但又撲來四十
餘人,更有七人疾攻向吳小流!

  吳小流便敷衍的防守著。

  少女則火冒萬丈的大開殺戒!

  慘叫連連!

  血肉紛飛!

  二十五條人命迅速的「掛」啦!

  倏聽海三在台上喝道︰「住手!」

  那群人立即收招。

  少女卻餘恨未消的繼續猛攻著!

  當場便又有三人「嗝屁」啦!

  海三怒喝道︰「雷霆太妹,你還不住手!」

  少女倏地收招喝道︰「你是誰?為何敢直呼本姑奶奶的萬兒?你難道不知本
姑奶奶之忌諱及準備送死嗎?」

  海三當眾挨訓,臉上根本掛不住,立聽他喝道︰「放肆!雷霆太妹,你憑啥
濫殺無辜?總管,上前制止她!」

  「是!」

  一聲鳳吟般嘯聲方揚,少女己疾射向台上。

  四周之人正欲阻止,台上已經有一人喝道︰「讓她上來!」

  四周之人立即住手!

  台上諸人便紛紛讓出一片空處。

  方纔出聲之魁梧壯年人立即越眾而出。

  少女一站上台沿,乍見那人,她立即拱手道︰「幫主好!」

  「哼!你師兄在何處?」

  少女頭兒一低,道︰「師兄已入滇!」

  「他入滇,你沒人管,便可以放肆啦?」

  少女低頭道︰「幫主明鑒,是那批人先動手的!」

  「你若不逼人撞傷他們的朋友,他們豈會出手?」

  「我沒逼人撞人呀!是那人自己胡閃亂躲的呀!」

  「強辯!」

  「你…」

  兩人立即大眼瞪小眼!

  這名魁梧中年人正是金虎幫幫主金虎,他有如山的財富,他樂善好施,他為
人海派,所以,他由「虎爺」躍升為「金幫主」。

  他原本不成立幫派,卻礙不過知己及日益增多之部屬之托求,所以,他在三
年前成立了「金虎幫」。

  金虎幫雖然歷史甚短,卻發展甚為快速,若非金虎訂下嚴格的條件,幫眾至
少已經逾越五千人啦!

  儘管如此,金虎幫已經擁有一千人,而且在江浙地面近百幫派中名列前十名
,金虎更是被人視為大幫主!

  所以,雷霆太妹才會如此忌憚他!

  不過,她正在火氣頭上,金虎那句「強辯!」頓使她難以下台,所以,她的
情緒又逐漸的要開始發飆啦!

  金虎為了面子,當然也不甘示弱啦!

  雙方劍拔弩張,一觸即發,台上之六十餘人雖然皆是「角頭老大」,一時之
間卻也想不出適當之化解方法。

  倏聽台下傳來低沉有力的聲音道︰「喂!你找錯對象啦!」

  出聲之人正是夏史仁!

  夏史仁原本不願多管閒事,可是,他一見到金虎,便油然生出好感,所以,
他不願金虎再僵持下去。

  此外,他見到吳小川及吳小流的曖昧眼神,他直覺的認為他們不懷好意,而
且亦希望台上打起來。

  所以,他包下這件「工程」。

  雷霆太妹果真立即撲來。

  只見她尚在半空中,便雙掌掌心互貼,雙臂高舉過頂,那姿勢就好似咱們如
今在游泳跳水哩!

  金虎神色一變,喝道︰「阿香,別行兇!」

  夏史仁曾三度和胡來拼過此招,所以,他已經知道破解及反制之道,因此,
他從容不迫的挺立著。

  雷霆太妹原本欲松勁,乍見夏史仁這付「臭屁」模樣,她的火氣一旺,立即
原式不變的疾撲而來。

  金虎立即喝道︰「年青人,速避!」

  夏史仁卻雙臂向上一兜,作出摟抱狀!

  雷霆太妹叱聲︰「該死!」立即雙掌一分疾推而來。

  夏史仁左掌一旋,右掌便一切!

  接著,他的雙掌向左側一甩,再疾抓而去。

  他一共施展四招,好似小孩子在玩耍哩!

  「轟轟!」二聲,夏史仁左側地面立即出現一個三丈深、半丈寬之深坑,而
且沒有半粒土塊紛濺出來哩!

  哇操!好霸道的掌力!

  哇操!雷霆太妹果真名不虛傳!

  附近之大漢在慶幸之餘,不禁心跳如雷!

  雷霆太妹不但沒有喜色,而且充滿慌色!

  因為,夏史仁的雙掌已經疾抓而來,她因為衝力過速,即使能移開雙腕,恐
怕閃躲不了他的追擊。

  於是,她立即鋌而走險!

  只見她自動遞上雙腕,不過,卻立即挺腰踢來雙腳。

  夏史仁暗道︰「哇操!可真巧!胡來在首次雙腕受制之後,亦曾經施展這招
,看來她的反應不賴哩!」

  他立即氣沉下身及抓去。

  「叭叭!」二聲,他已扣住她的雙腕。

  「砰砰!」二聲,他的兩側胯骨已經被她踢中,以她的功力再加上如此響亮
之聲音,眾人不由替夏史仁緊張。

  雷霆太妹笑了!

  她認為他已被踢傷,她可以抽回雙掌了!

  倏覺雙臂似遭電殛般齊麻,接著全身皆麻!

  這是夏史仁自創的「麻功」,胡來曾經多次被嚇得求饒,夏史仁心血來潮,
便打算先麻她一場再說!

  此時,她的雙腕被扣,雙腳踏在夏史仁的雙胯上,她便似一隻「蝦子」般弓
背收腹完全粘在夏史仁的身上。

  她全身麻了不久,雙腿便一陣發抖!

  不久,她的雙足沿著他的雙腿滑下。

  她便在他的身前搖晃不定!

  她又急又怒,立即喝道︰「鬆手!」

  夏史仁淡然道︰「我的胯骨還在疼哩!」

  「你…啊…」

  她的全身一顫,雙腿一軟,身子便下蹲。

  夏史仁一狠心,便又繼續催功。

  她終於雙膝著地向他下跪啦!

  夏史仁一鬆手,便行向吳小川。

  吳小川立即退到一名大漢身後道︰「夏史仁,你想幹什麼?」

  夏史仁?當場便有不少人好奇的瞧來!

  夏史仁邊走邊道︰「吳小川,我已經饒你一次,你不但不知悔改,而且還擺
我一道,你要命?還是要功力?」

  「我…」

  立聽另外一位青年摘下頭巾喝道︰「姓夏的,你霸佔曹家的產業,今日又欲
當眾行兇,你可把江浙群豪放在眼中?」

  夏史仁搖頭道︰「少來這套!在場之人不會誤信謊言,我不願意傷你,你還
是識相些,趁早離去吧!」

  立聽吳小流道︰「姓夏的,你恃武霸佔曹家之產業,此事已經傳遍關中,你
還是束手就縛吧!」

  夏史仁淡然道︰「你是吳小川的什麼人?」

  「拜弟!」

  「哇操!一丘之貉,一起上吧!」

  倏聽雷霆太妹喝聲︰「看招!」便疾撲而來!

  立聽掌勁隱含風雷之聲!

  夏史仁沉聲道︰「不知進退!咎由自取!」

  說著,他便原地疾旋不已!

  他那雙掌卻吸、拍交互施展著!

  雷霆太妹便似走馬燈般在夏史仁四周疾轉及全力進攻。

  夏史仁不屑的暗道︰「恰查某!你的功力遠遜於胡來,胡來尚不是我的對手
,好根本『不夠看』啦!」

  他一瞥吳小川已經和吳小流並立於右側五丈遠處,他稍一思忖,便決定「借
刀殺人」做掉吳小川。

  他對她的招?
穭坐S熟,因此,他又等了三招之後,倏地停止旋身及並掌將她的功力疾甩向吳
小川。

  吳小川及吳小流立即駭然向上彈射而起。

  夏史仁雙掌一頓,十指齊彈出指風。

  吳小川驚啊一聲,立即揮掌劈來。

  他的功力原本不如夏史仁,此時又在半空中匆促出掌,他只覺小腹連中三指
,頓時一陣絞疼難耐!

  他慘叫一聲,便向外飛去。

  「轟…」聲中,另有六人已經被雷霆太妹的掌力劈飛而去,瞧他們猛吐血之
情形,分明即將「嗝屁」啦!

  雷霆太妹喘呼呼的怔立著!

  夏史仁沉聲道︰「別在此地誤傷別人,走!」

  「你敢跟本姑奶奶來嗎?」

  「走!」

  倏聽吳小流喝道︰「慢著!」

  夏史仁沉聲道︰「有何貴幹?」

  「你太目中無人了吧?你傷了人哩!」

  「少煽火!你若想動手,來吧!」

  「你…」

  「動手呀!」

  「我…」

  「不敢動手嗎?那就少開口胡吠亂叫!」

  吳小流神色一獰,立即抽出軟劍疾攻而來。

  立見劍光霍霍,嘶嘶連響!

  夏史仁左掌一拍,右掌便以「空手奪刃」抓去。

  立見曹貴珠彈身夾攻而至!

  夏史仁道句︰「找死!」便游身揮掌!

  「砰砰!」二聲,吳小流二人便被逼退!

  不過,他們迅即撲來。

  夏史仁雙臂倏合即分,身子便疾彈不已!

  雷霆太妹啊了一聲,立即瞪目以視。

  夏史仁心血來潮的施展出胡來的招式,雷霆太妹雖然不懂此技,卻瞧過這套
掌法,所以,她驚訝萬分。

  以夏史仁的修為施展這種絕技,不出三招,吳小流及曹貴珠便吐血慘叫及捂
著小腹倒飛而去。

  吳小流一落地,便厲叫道︰「姓夏的,你廢了本公子的功力?」

  「不錯!安份些!你尚可保住天年!」

  「住口!你敢如此做,你會死得很慘!」

  「或許吧!」

  立聽曹貴珠厲叫道︰「姓夏的,我會化作厲鬼追命!」

  說著,她已抽出袖中短匕戮入心口。

  曹書無惡不作,曹貴珠先替他遭到報應矣!

  吳小流厲喝一聲,亦引劍自絕!

  夏史仁見狀,不由一陣沉默!

  雷霆太妹卻問道︰「你是誰?你怎會施展那套掌法?」

  「我是夏史仁,那套掌法是撿來的!」

  「胡說!我不信!」

  「別在此地影向別人,走吧!」

  「好!跟我來!」

  倏聽海三道︰「夏少俠,請留步!」

  夏史仁忙拱手道︰「有何指教?」

  「夏少俠可否稍候…」

  「抱歉!我尚需和她了結此事。」

  「夏少俠事後會再返此地吧?」

  「不一定!對了!」

  立見他揚聲道︰「在下夏史仁,欲見吳慕山一面,若有人知道吳慕山之下落
,尚祈賜告!」

  立聽海三道︰「少俠所找的吳慕山,是否為『白衣大俠』?」

  「白衣大俠?我不清楚哩!」

  「歡迎少俠隨時至寒舍瞭解白衣大俠吳慕山之下落!」

  立聽雷霆太妹道︰「姓夏的,你目前沒空!」

  「你欲帶我赴遠處?」

  「不錯!你若敢跟我去,你今生回不了海寧啦!」

  「我不去啦!」

  「你怕啦!」

  「或許吧!」

  「你…沒用的傢伙,居然出爾反爾,我…」

  「少胡鬧!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她喝句︰「住口!」立即雙目一瞪!

  他哼了一聲,雙目立即如炬!

  她的心中連顫,立即低下頭!

  夏史仁便側身望向台上。

  一場「戲外戲」,便暫告結束!

  台上之六十六名「大哥大」便又開始磋商著。

  台下之人則開始搶救傷者及抬走屍體。

  不久,兩名大漢走到吳小川的身旁,他們望了昏迷不醒的吳小川一眼,便又
互相望了一眼。

  他們便抬著吳小川來到吳小流的屍體旁。

  他們朝吳小川的人中及「關元穴」各按一下,便拋在地上。

  「砰!」一聲,吳小川立即疼醒。

  他乍見吳小流引劍自戮及另有兩名大漢不懷好意的在旁盯著他,他當場為之
神色大變啦!

  這兩名大漢正是黑衣幫之人,他們自從與吳小川站在一起之後,便對他的「
臭屁」暗暗覺得不爽!

  尤其夏史仁被押來之後,吳小川的得意神情更令人不悅!

  加上方才被雷霆太妹誤傷三十餘名弟兄,他們不敢找她算帳,所以便連本帶
利的算在吳小川的身上。

  吳小川是聰明人,他豈會不明白自己慘啦!

  他利用曹貴珠急於報仇之心理,安排曹貴珠以處子之胴體換取「逍遙真君」
允諾協助她復仇。

  他在一周前與「逍遙真君」相約今日在此地見面,如今時辰已經接近,所以
,他方才一直在東張西望著。

  想不到,逍遙真君未至,他已經變成廢人!

  更想不到他目前已臨死亡之界!

  他不甘如此死去,情急之下,他立即道︰「二位大哥是否認識逍遙真君?」

  逍遙真君乃是一位「老字號」之魔頭,這兩人豈會不認識呢?所以,他們二
人不由微怔的互視著!

  吳小川忙道︰「他老人家乃是家師!」

  這兩人緊張啦!

  哇操!誰敢得罪逍遙真君呀?

  吳小川暗笑,立即道︰「在下很感謝二位大哥救命之恩,在下若遇上家師,
一定會向他老人家稟明此事!」

  立轉右側那人問道︰「令師今日會來此地嗎?」

  「是的!他老人家目前說不定正在尋找在下,二位大哥若能通知家師,在下
一定不敢忘去此恩此德!」

  那兩人剛相視一眼,立見一位中年人前來道︰「邱元,你們在偷什麼懶,還
不快運走屍體嗎?」

  那兩人立即低聲道︰「香主,他是逍遙真君的徒兒,需否特別照顧?」

  「媽的!唬誰呀!逍遙真君只收女徒啦!」

  「當真?」

  「不錯!做掉他!我負責!」

  「是!」

  吳小川立即駭呼道︰「逍遙真君,救命呀!」

  那兩人獰笑一聲,便上前制住他的「啞穴」及抬他離去。

  不久,吳小川已被抬到江邊,那兩人立即把他當作「肉靶」般劈來掃去,他
便鼻青臉腫及血流如注!

  這是他採花及行惡之報應也!

  「媽的!臭小子!你竟敢耍我!」

  「媽的!臭小子,你不是逍遙真君的徒弟嗎?你怎麼如此沒用呢?逍遙真君
的臉快被你丟光啦!」

  兩人便邊罵邊海扁著吳小川!

  就在吳小川奄奄一息之際,倏聽一聲嬌叱︰「住手!」

  那兩人收手一瞧,便瞧見二十丈外路旁停著一頂華轎及十八名「馬仔」,兩
人當場神色大變及匆匆掠去。

  因為,他們已經認出這頂轎正是逍遙真君的香轎,那十八名「馬仔」正是他
的轎 及雙嬌呀!

  方纔出聲之人正是雙嬌中之大嬌,她一見那兩人臨陣脫逃,立即喝聲「站住
!」及疾掠而去。

  二嬌當然也掠去攔住另外一人。

  吳小川被扁得七輩八素,那兩人一掠走,他便昏倒在地上。

  遠處的黑衣幫弟子一見自己的兩位弟兄被兩位艷麗「馬仔」追逐,他們立即
匆匆的回去稟報副幫主。

  那兩人剛逃到會場入口處,便被雙嬌攔住,他們立即喊道︰「稟幫主,逍遙
真君到了!雙嬌欲傷人呀!」

  大嬌笑道︰「妹子,是他們作賊心虛,還是咱們長得太難看,以致於被這兩
位大哥誤解了呢?」

  「格格!姐姐貌美如花,小妹亦不醜,他們一定作賊心虛哩!」

  「問看看吧?」

  「好!這兩位大哥,你們跑什麼跑呀?」

  立見右側之人道︰「你們追什麼追呀?」

  「格格!有意思!二位大哥方才好似批評真君哩!」

  「沒有!沒有!」

  「沒有嗎?」

  「當然沒有!潮聲太雜亂,二位一定聽錯啦!」

  「是嗎?好!小妹去問問那位兄弟吧!」

  說著,她立即掠去!

  那兩人立即神色大變!

  大嬌笑道︰「二位大哥別緊張!真君度量如海,不會計較別人的批評,二位
別再作糊塗事吧!」

  那兩人更緊張啦!

  不久,他們瞧見二嬌挾著吳小川掠到香轎前敘述著,他們心中有數,立即不
約而同的分別掠向左右兩側企圖掠入會場。

  大嬌正欲攔截,遠處倏地傳來︰「讓他們去吧!」

  她立即應是止步。

  香轎便平緩而來!

  台上之「大哥大」們立即停止磋商望來。

  不久,香轎已經停在會場之入口處,立見二嬌揚聲道︰「奉真君聖諭︰有請
黑衣幫楚幫主!」

  站在台上的黑衣幫幫主楚向林不敢耽擱的便直接由台上斜掠而下,再匆匆掠
向入口處。

  原本掠往入口處之黑衣幫副幫主立即止步。

  楚向林掠到轎前,立即行禮道︰「鍾前輩金安!」

  驕內立即傳出陰沉的聲音道︰「楚向林,你可真大膽呀!哼!」

  「砰!」一聲,楚向林立即下跪道︰「晚輩不敢放肆!」

  「哼!你不敢放肆!吳小川怎會變成這付模樣?」

  「稟前輩!吳公子是另被夏史仁所傷!」

  「夏史仁是誰?他目前在何處?」

  「夏史仁來歷不明,目前在此地!」

  「宣他來見吾!」

  「是!前輩請稍候!」

  說著,他立即匆匆步入會場。

  他原本欲角逐盟主,如今為了保命而當眾下跪,他自知已經與盟主絕緣,便
寒著臉喝道︰「夏史仁何在?」

  夏史仁早已瞧見這一幕,他喝聲︰「夏某來也!」便緩步行去。

  雷霆太妹稍一思忖,便快步跟來。

  她和夏史仁一前一後的行來,雙嬌立即神色一變。

  楚向林沉聲道︰「姓夏的,你自己善後吧!」

  說著,他立即面對香轎下跪道︰「稟前輩,姓夏的來了!」

  「你自己處理那兩位寶貝弟子吧!」

  「是!謝前輩海涵大恩!」

  說著,他立即匆匆入內。

  夏史仁走到楚向林方才下跪之處,便止步望向香轎。

  轎前除了一排珠簾外,尚有一排白紗簾,不過,以夏史仁的視力,仍然由縫
中瞧見一位肥胖老者坐在轎中。

  他便盯著對方默察對方的呼吸吐納情形。

  遠處浪濤如山,轟隆連連,若非似夏史仁之修為,根本無法「鬧中取靜」的
默察別人的「道行」!

  不久,他已經聽出逍遙真君的呼吸轉急,他不由忖道︰「哇操!他光火啦!
我該不該得罪他呢?」

  立聽轎中傳出陰冷聲音道︰「小輩,你的膽子不小哩!」

  「馬馬虎虎!」

  立聽雙嬌叱道︰「跪下!」

  夏史仁淡然道︰「不關你們的事!」

  大嬌神色一冷,立即踏前一步。

  立聽逍遙真君道︰「大嬌,退下!」

  「是!」

  「小輩,你是近二十年來,唯一敢如此藐視吾之人,報名!」

  「夏史仁!」

  「人如其名!報來歷!」

  「無可奉告!」

  「放肆!」

  「少來這套以老壓小,你看著辦吧!」

  「很好!夠『阿沙力』!夠種!掀簾!」

  十六名馬仔便托轎落地。

  大嬌立即上前掀簾。

  果見一位肥胖錦服老者步出香轎。

  二嬌立即放下吳小川與大嬌並立在老者面前。

  吳小川氣息微弱的道︰「真君,貴珠已被他逼死,真君,你別饒過這小子,
你一定要將他銼骨揚灰呀!」

  老者神色一冷,沉聲道︰「小輩,當真是你下手?」

  「不錯!」

  「小輩,你會死得很慘,你明白嗎?」

  「說一丈,不如行一尺!」

  「很好!吾逍遙真君鍾太白已經有十一年未曾和人交手,你能死在吾之手中
,可謂光宗耀祖矣!」

  立聽大嬌轉身道︰「稟真君,殺雞焉用牛刀!」

  「好!別辱吾之威信!」

  「是!」

  一旋身,她便彈身掠來。

  夏史仁右掌一按,她立即斜掠而去。

  夏史仁一見她的身形甚疾,反應又快,他立即收起輕敵之念,立見他的雙掌
似車輪般疾拍十掌!

  大嬌連劈帶閃,倏聽「波!」一聲,她已經踉蹌連退。

  逍遙真君右手一推,沉聲道︰「比翼雙飛!」

  二嬌立即應是掠來。

  大嬌乍穩身,便疾掠而來。

  夏史仁再度掌揮如輪疾拍不已!

  雙嬌接連變招,不但前近不了半步,而且被逼得步法漸亂,逍遙真君的臉色
更加的難看啦!

  倏見夏史仁雙掌一合,再疾速向外一翻!

  「砰砰!」二聲,雙嬌立即慘叫飛退。

  逍遙真君雙掌齊按,立即卸勁令二嬌落地。

  二嬌一落地,立即吐血搖晃!

  大嬌更是右掌疾拍向「天靈穴」。

  逍遙真君冷哼一聲,立即屈指彈向她的肘彎「曲池穴」。

  「大嬌領罪!呃!哇!」

  「退下!」

  二嬌立即扶著大嬌退到轎後服藥。

  逍遙真君沉聲道︰「小輩,你是少林弟子?」

  「錯!」

  「哼!你若非少林弟子,豈會施展百步神拳?」

  「錯!」

  「哼!錯過今日,本真君自會向少林理論!小輩,你可有膽量和本真君入江
踏濤一決高下?」

  「踏濤一決高下?」

  「不錯!」

  「就是在江面車拼嗎?」

  「不錯!」

  「不幹!」

  「你怕啦?」

  「沒此必要!」

  「哼!那就自行了斷吧?」

  「不幹!」

  「你…打算怎樣?」

  「就在此地各憑本事一決高低!」

  「本真君沒興趣!」

  「滾吧!」

  「放肆!」

  「不服氣?來呀!」

  「好!本真君今日就讓你見識一番吧!」

  說著,他的身子一晃,立即幻出六條人影!

  剎那間,便又幻出三十六條人影!

  夏史仁雙目一凝,正準備找出逍遙真君的「元身」,卻見幻影又幻成二百餘
條,他不由神色一悚!

  他立即提掌護胸!

  「唰…」聲中,近千條人影已經撲來。

  夏史仁暗叫句︰「夭壽!」倏地沖天射起!

  倏見近千個手掌疾拍而來。

  夏史仁立即察出右後方疾捲來一股潛勁,他的心中暗喜,立即原式不變的疾
射而上!

  倏覺兩道疾速尖銳的破空聲音傳來,他一低頭,便瞧見兩倏細繩似閃電般疾
射而來。

  繩端赫然各有一粒黝黑之小丸哩!

  夏史仁不敢開玩笑,他立即屈指彈向兩丸。

  「叭叭!」二聲,兩丸立即爆濺而出。

  不過,兩條長繩卻紛卷而來。

  夏史仁此時正好衝勢稍頓,他一見兩條細繩飛捲而來,他直覺的立即揮掌劈
向前端。

  「叭叭!」二聲,細繩前端立即碎斷!

  不過,它被勁風一震動,立即胡彈亂動!

  夏史仁因為在半空中出掌,氣機一濁,便落向細繩,他擔心細繩另有機關,
所以,他立即擰腰向右疾翻而去。

  逍遙真君乍見夏史仁施展這種高難度的「虛空挪移大法」,他的神色為之大
變,險些當場喊出聲來。

  倏見右側三十餘丈外之樹後射出兩粒黑丸,接著便是一道黑影自樹後疾掠向
右側遠處啦!

  逍遙真君乍見兩粒黑丸,立即暗駭道︰「『破天雷』!此丸一被外力震動,
必會爆炸,我該不該通知他呢?」

  他尚在猶豫,夏史仁已經翻身屈指彈去。

  他向左疾掠而出及喝道︰「小心!」

  他這招叫做「順水人情」,因為,他認為夏史仁既然已經彈出指力,又身在
半空中,鐵定會被炸死!

  何況,夏史仁正翻向那兩粒黑丸呢!

  逍遙真君一掠出,立即朝諸女喝道︰「退!」

  諸女迅即抬轎疾掠而去。

  二嬌更是匆匆挾起大嬌掠去。

  雷霆太妹稍一猶豫,立即掠去!

  遠處之各派人物亦緊張啦!

  金虎幫幫主金虎張口欲叫,卻因為忌憚逍遙真君及認為已經來不及,他只有
暗暗低頭歎息。






  第十一章 飛毛腿欲斗波霸

  轟轟二聲劇烈的爆響!

  五十丈方圓內之樹木完全被震倒!

  浪潮聲音頓時被壓蓋住!

  遠處會場入口處之牌樓更被餘震震塌!

  夏史仁則被轟飛向江中。

  雷霆太妹失聲啊了一句,立即疾掠而去。

  她要截住夏史仁!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如此做?

  她也沒問自己為何要如此做?

  她只是要截住夏史仁!

  可惜,雙方距離太遠,她尚在半空中,便目送夏史仁落入浪濤中,而且迅疾
消失於滾滾浪濤之中。

  她啊了一聲,便掠向江邊。

  她一掠落江邊,便連連喊道︰「夏史仁!夏史仁!」

  此時的夏史仁正在似皮球般翻滾而去,他的神智很清楚,所以,他不敢輕舉
妄動的任由浪濤沖掃而去。

  以他的修為,如果站在地面,那兩粒「破天雷」根本奈何不了他,可惜,他
身在半空中,而且接連翻滾及出招。

  他的心力一分散,當然挺不住啦!

  倏覺懷中一顫,他立即想起青蛇。

  就在指力彈爆「破天雷」之際,他倏地一翻身,立即背對著它們,因為,他
直覺的要保護青蛇呀!

  倏覺青蛇貼近他的心脈,立即身子一圈,貼在他的心脈四周。

  他剛聽見兩聲震耳的爆響,全身便被猛烈的衝撞著,他只覺背部一陣劇疼,
便飛向江面!

  撲通一聲,他一落入浪濤中,立即神智一清!

  他只覺背部酸疼,腹內一陣翻滾,他心知「災情不輕」,於是,他便不敢輕
舉妄動的任由浪濤沖掃而去。

  不久,他已經被沖掃到前浪及後浪之衝撞區域,江水經過不時衝撞之後,居
然形成無數的漩渦,他立即被捲入。

  他剛被漩流十二圈,立即嚥入一些江水。

  江水一入腹,立即自行流轉著!

  他的精神不由稍振!

  他便欣喜的張口連喝著江水。

  不久,他喝得腹部微微凸鼓啦!

  他一收口,便閉目運功!

  他又被漩流二十餘圈之後,突然張口呸了一聲,立見一小塊淤血似流石般疾
射向遠處了。

  他的背部不疼啦!

  他的精神大振啦!

  他順勢一射,便射出漩渦!

  他原本欲射出水面,可是,他立即發現自己全身光溜溜,那套內外衣褲已經
不知去向啦!

  他立即斜射而去。

  他知道他的衣褲一定先被炸破,再被浪濤沖光,他不但目前見不得人,更沒
銀子可以買衣褲啦!

  哇操!傷腦筋也!

  倏見青光一閃,青蛇已經疾射向右前方。

  夏史仁忖道︰「哇操!它又要帶我去何處啦?」

  他便沿後射去。

  浪濤滾滾!

  漩渦處處!

  一人一蛇卻破浪穿渦疾速而去。

  不出盞茶時間,浪渦漸小,他已經發現自己跟著青蛇一直斜下射去,遠處已
經遙見土石啦!

  倏見它偏身射向右前方,他跟了不久,便跟著它進入一個甚為寬敞的石洞哩


  倏見前方有一個木箱,他剛一怔,它卻加速射去。

  他加速射前不久,便轉入一個岔道中,立見另有兩個同樣款式的大木箱,青
蛇正好落在前面那個木箱中。

  此洞之中泡滿江水,箱子即未見飄浮,可見箱中必然盛裝重物,夏史仁好奇
的立即上前打量木箱!

  箱蓋之四面皆有一個鋼扣,扣上各繫著一個大銅鎖,它們皆已被江水沖蝕得
幾乎腐爛,可見它們歷史之悠久!

  夏史仁隨意一扯,鋼鎖便和銅扣一起脫落。

  他又扯下另外三個鋼鎖便掀起箱蓋。

  立見箱中有一塊黝黑的方形鐵塊,一股寒氣頓時透出,他不由自主的道︰「
哇操!『啥米碗糕(什麼東西)』呀?」

  江水迅即湧入箱中。

  那知,江水剛流到黑鐵,立即凍住!

  隨後流來之江水稍一流動,便又凍住!

  沒多久,冰層便已經封住箱口。

  夏史仁伸手一摸冰層,果覺寒冷,他不由怔道︰「哇操!這是什麼鐵呀?怎
會結冰呢?」

  倏見青蛇射上冰層,立即鑽入右側。

  「卡卡!?」聲中,它已經鑽到鐵塊右側,夏史仁不由忖道︰「哇操!好尖
銳呀!它實在太厲害啦!」

  立見它吐舌朝鐵塊右側舔了三下,方始循原路射出。

  夏史仁會意的立即震破冰層!

  他的雙手十指暗注功力,便疾插而入。

  「唰唰!」二聲,他已經插到鐵塊右側,他的指尖略一摸索,便摸到一條橫
線,他不由一陣嘀咕!

  他運功化冰及摸過鐵塊之另外三面皆有橫線,而且四面之橫線正好連成一條
直線,他立即怔道︰「上層是蓋子嗎?」

  他便輕輕一捧!

  上層之三寸厚鐵板果然立即被捧起!

  立聞一陣清香!

  鐵塊下層中央赫然被鑿成一個深槽,槽口約有半尺徑圓,槽中則有一朵白蓮
浮在混濁的水中。

  夏史仁剛捧起鐵蓋,青蛇便射入槽中。

  只見它一張口,便開始吸水。

  別看它的嘴兒很小,吸力卻超強,「嘩!」「咻!」二聲,槽中之混濁水便
已經被它吸得點滴不剩!

  它的身子立即膨脹數倍!

  它一挑尾巴,那朵白蓮便飛向夏史仁!丁它便盤蜷在槽底!

  夏史仁一接住白蓮,便瞧見梗上繫著一條細線,線端另外繫著一片鐵片,上
面赫然刻著細字。

  他便好奇的瞧著!

  「余魏朝天之子也!余終生向道,晚年欲覓一處靈地證道,巧獲此株『冰山
雪蓮』,特以寒鐵貯靈泉候有緣人服食。」

  夏史仁怔道︰「哇操!好偉大的情操!這才是真正的修道郎呀!哇操!它怎
麼開始枯萎啦!」

  他稍一猶豫,便將整朵白蓮塞入口中嚼著!

  蓮片稍嚼即化,剎那間,胸腹中便覺清涼,他心知它果然不是俗物,他立即
靠坐在另外一個箱上調息。

  那條青蛇卻在一陣顫抖之後,恢復原狀,只見它的全身再一陣顫抖,便神奇
的縮小成為一條小蚯蚓!

  只見它射出槽外,便朝外射去。

  不久,它又恢復原狀,而且推著木箱而來。

  夏史仁乍聽異響,睜目一瞧,便瞧見它推著木箱而來,他在欣喜及佩服之餘
,便揚掌吸來木箱。

  他一見木箱四周仍有四個銅鎖,他便卸鎖掀蓋!

  立見箱中整齊的擺著六排十二列金元寶,夏史仁不敢相信的拿起一錠金元寶
,立見它是真品!

  他挖掘不久,便發現箱中一共有十層,而且每層皆是六排十二列的金元寶,
他發大財啦!

  他當場傻眼啦!

  倏見青蛇疾鑽向另外一個木箱之右側,「卜!」一聲,它便已經射入箱中,
夏史仁立即知道它必有用意。

  他便卸下四鎖及掀起箱蓋。

  立見它咬著一個小包袱射出。

  他接住包袱,便瞧見箱中。

  箱中另有一把劍及一些竹簡,他不由忙道︰「哇操!以簡書字,年代挺久的
哩!不知是何朝代之物哩!」

  由於江水即將流入箱中,他立即合上箱蓋。

  他一打開包袱,便瞧見一套黑色衫褲,他不由怔道︰「哇操!沒什麼特殊嘛
!青蛇為何如此重視它呢?」

  他便取出一瞧!

  那是一套「一體成型」的衫褲合一款式,布料甚為柔軟,可是,夏史仁卻摸
不出它究竟是啥布料。

  他尚未找出答案,便又發現一件怪事,只見江水每流近衫褲,便好似水珠流
經油物般迅即滑開。

  他好奇的故意在江水中搓揉衫褲,卻見江水根本滲不進衫褲中,他好奇之下
,便仔細的瞧著。

  不久,他發現衫褲袋中有一片外黑內灰之皮物,內側灰皮上居然刺有一些細
字︰「鐵蛇皮堅逾鋼鐵,硝淬裁縫成衫柔逾網,此套衫褲可防水火及尋常掌勁兵
刃暗器,祈有緣人能珍視,晉萬壽仁謹贈。」

  夏史仁不由一陣暗喜道︰「哇操!難怪青蛇會找出它,它們原來是同族嘛!
我正愁著光屁股,不妨先試穿一下!」

  他便解扣小心的穿上。

  哇操!好似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安排,夏史仁一穿上這套連身黑衫褲,雖
然沒有完全合身,卻還看得過去。

  而且穿上去之後,居然挺舒適的哩!

  他立即朝箱子拱手道︰「萬老,您是古人,小的無法當面致謝,唯有誠心誠
意的請此箱代表受禮啦!」

  禮訖,他正欲瞧箱中之竹簡,那知,它們因為保存太久,此時一被江水沖入
,居然已經化為腐朽!

  他暗自惋惜,便蓋上箱蓋。

  他稍一思忖,便以包袱包妥三十餘錠金元寶。

  他拿起包袱,立即發現青蛇不見了!

  他稍一尋找,便發現它盤在塞鐵槽底部,他不由忖道︰「哇操!由它去吧!
免得我耽心它會隨時出來咬人!」

  他便疾射向洞外。

  此時,江邊正在大車拼哩!

  原來,雷靂太妹邊喊邊找一陣子,一見夏史仁既無回應又無人影,她沒來由
的一陣肝火旺盛,立即轉身尋找逍遙真君。

  此時的逍遙真君正在協助雙嬌療傷,那十六名「馬仔」則在四周防守,雷靂
太妹一見到她們,便疾掠而去。

  她一掠到十餘丈外,立即止身喝道︰「逍遙真君,過來!」

  逍遙真君未曾如此被人當眾「點名」,他立即收功起身。

  他掠到雷霆太妹身前丈餘外,一見她那炯炯有神的雙目煞光熠熠,他不由暗
悚道︰「好資質!好修為!」

  他尚未啟口,雷霆太妹已經攻來。

  掌力如山!

  掌氣如火!

  掌勢疾逾閃電!

  逍遙真君乍見掌招頗熟,便先以守勢觀察,沒多久,他已經確定她的來歷,
他不由一陣子猶豫!

  他邊拆招邊忖道︰「想不到她是雷公之門人,看來她是近年來享譽江湖之『
雷霆太妹』,我不宜得罪她!」

  他立即邊拆招邊和聲道︰「姑娘可否暫歇?」

  「還夏史仁之命來!」

  「姑娘與他有何淵源?」

  「這…他得罪我!他該由我來發落!」

  逍遙真君忖道︰「硬嘴!她分明鍾情於夏小子,卻如此說,吾不如暫時敷衍
她,以免在今日下不了台!」

  他立即道︰「姑娘是『奴卒』之傳人乎?」

  「正是!」

  「吾與令師曾有一面之緣…」

  「少攀交情,你再不還手,休怪我無情!」

  「姑娘何必為一個冒失鬼而傷吾與令師之和氣呢?」

  「我不管!」

  「姑娘,夏小子乃是被『破天雷』所傷,你不宜怪吾!」

  「住口!若非你和他動手,他豈會受襲,你放心!我先算過咱們之帳,我仍
然會去霹靂堂找他們算帳,殺!」

  只見她雙手握拳再互敲一下,立即翻掌劈出。

  逍遙真君暗悚道︰「嗅丫頭,你居然下此辣手,吾今日若再不還手,一世英
名說不定會葬送在你的手上哩!」

  他一旋身,立即放手槍攻!

  他的內功專走陰柔路子,配合「逍遙步法」施展不久,「雷霆太妹」的招式
威力頓減,動作亦漸見遲滯!

  不過,她仍然不服輸的搶攻著!

  又過了半個時辰,她的招式已經施展不開!

  她的秀髮已濕!

  不過,她仍然倔強的搶攻著!

  逍遙真君既珍惜她的才華,又不願得罪她的師長,他希望她能夠知難而退,
所以,他一直「適可而止」。

  倏聽遠處傳來鳳吟般嘯聲,「雷霆太妹」精神一振,立即邊攻邊道︰「師妹
,快過來助愚姐一臂之力!」

  「是!」

  立見一道紅影自遠處疾射而來。

  逍遙真君雙眉一皺,立即一陣疾攻。

  「砰!」一聲,「雷霆太妹」已經踉蹌退去。

  逍遙真君沉聲道︰「姑娘是聰明人,甚盼別一錯再錯!」

  「住口!除非你能讓夏史仁還魂,否則,本姑奶奶今日,甚至今生皆會一直
和你沒完沒了!」

  逍遙真君臉色一沉,道︰「姑娘別仗恃師門而恣意行事,吾是不願意讓令師
誤解吾以大欺小而已!你若是執意一錯再錯,吾就將你拿下,再送交令師處理,
你是聰明人,你不妨好好的考慮一下!」

  「不必!」

  倏見紅影一閃,一位秀麗少女已經停在「雷霆太妹」身前道︰「師姐,此人
是誰?他的口氣不小哩!」

  「不錯!他便是逍遙真君鍾太白!」

  「唔!是他呀!聽說他視女人如玩物哩!」

  「不錯!師妹,咱們聯手好好教訓他吧!」

  「好!」

  兩人身形一分,互為犄角的行去。

  逍遙真君忖道︰「瞧她們的架式,分明欲施展『天雷地電』陣式,吾宜搶先
機,以免毀了一世之英名!」

  他立即長嘯一聲及旋身出擊。

  二女剛被嘯聲震得雙耳嗡嗡連響,乍見他疾攻而來,二女不約而同的清叱一
聲立即施招搶攻!

  掌聲隆隆!

  身形如幻!

  三人便全力搶攻著!

  此時,左側遠處二十餘丈外凝立著十二人,這十二人不但身材挺拔,面目清
秀,而且皆披著一條齊踝黑麾。

  他們從夏史仁和雙嬌動手之時,便站在此地觀戰迄今,除了居中那兩人偶爾
低聲交談之外,其餘十人皆無動靜!

  她們正是香艷、恐怖的波霸盟人員,那十人正是木蘭一號至十號,居中那兩
人則是「追魂手」洪再守及賽牡丹。

  只聽追魂手低聲道︰「鍾老鬼果真不凡,這兩個丫頭雖然聯手,仍然制不了
他,不知你有何打算?」

  「尊意如何?」

  「雙方皆是本觀急欲爭取之對象,我不敢拿主意!」

  「聊聊吧!你不必負什麼責任!」

  「好!我認為本盟該協助那兩個丫頭,俾拉攏雷公。」

  「不至於兩頭落空吧?」

  「她們不至於不領情吧?何況雷霆太妹原先與五公子頗有交情呀!」

  「不見得!你沒覺得她對夏小子已由恨生愛嗎?」

  「有嗎?」

  「你不是女人,所以,你比較不瞭解女人的心理,尤其少女的微妙心理變化
,你可能比較不易掌握!」

  「或許吧!你認為該助鍾老鬼嗎?」

  「不!該除去他!」

  「這…你不是忌諱兩頭落空嗎?」

  「此乃技術問題!你不妨如此進行!」

  她立即低語著!

  不久,追魂手便匆匆進入會場。

  不出半個盞茶時間,追魂手已經率領百餘人撲向雙嬌及十六名馬仔,她們不
甘示弱的立即迎擊。

  別看她們只有十八人,卻仗著陣式一時未落敗象!

  不過,她們一挨攻,逍遙真君立即分心,尤其他一見到追魂手的招式,他便
為之心急及加速撲擊著!

  不出十招,雷霆太妹便悶哼而退!

  逍遙真君立即打鐵趁熱的猛攻著!

  雷霆太妹方才被拍傷右肩,此時一見自己的師妹被攻得左支右絀,她立即大
喝一聲︰「殺!」再度撲去。

  逍遙真君豈容她們再聯合攻擊,他先疾拍三掌劈退雷霆太妹之師妹,再疾撲
向雷霆太妹。

  雷霆太妹立即忍住肩疼並掌疾攻!

  逍遙真君振掌一劈,便斜掠向左前方。

  「轟!」一聲,雷靂太妹已倒飛而去。

  逍遙真君卻折身撲向追魂手。

  雷霆太妹之師妹見狀,只好掠去接住雷霆太妹。

  雷霆太妹呃了一聲,立即吐血。

  「師姐,先療傷吧!」

  「我…謝謝你!」

  她便服藥盤坐調息。

  逍遙真君剛掠去,追魂手便扣住一位馬仔之頸項,只見他一旋右腕及推出左
掌,那馬仔立即飛向逍遙真君。

  逍遙真君一接住馬仔,立見她歪頭氣絕!

  他將屍體一放,立即森冷的道︰「姓洪的,久違啦!」

  「嘿嘿!姓鍾的,咱們也該算算帳啦!」

  「姓洪的!本真君今日若再饒你,便是狗娘養的!」

  「嘿嘿!有風度些!來吧!」

  「納命來!」

  兩人一彈身,立即展開火拚!

  追魂手原本遜於逍遙真君,不過,逍遙真君方才火拚耗損不少的功力,所以
,兩人一時鬥個不相上下!

  雙嬌及十五位馬仔亦和那百餘人激鬥著!

  現場熱鬧紛紛,台上之「大哥大」們乍見此景,立即有不少人自動打退堂鼓
,於是,海三被人推舉為盟主。

  金虎則被推舉為副盟主!

  不過,因為尚有追魂手及逍遙真君這兩個超級魔頭在此地,台上之人便決定
暫時不宣佈正副盟主名單!

  賽牡丹冷眼旁觀,心中已經有了打算,她便低聲吩咐十名波霸。

  又過了半個時辰,逍遙真君的十五位馬仔已經八死三傷,僅剩下四名馬仔和
雙嬌在苦撐著。

  那百餘人雖然只剩下四十餘人,卻更兇猛的進攻著!

  逍遙真君心急如焚,他雖然頻頻搶攻,卻一再的被追魂手以游鬥方式應付著
,戰況一時仍然膠著!

  雷霆太妹經過外敷內服及調息迄今,元氣雖然已經恢復不少,傷處卻仍然隱
隱生疼!

  她只好起來觀戰。

  「師妹,鍾老鬼果真名不虛傳哩!」

  「哼!他活不過今日!」

  「師姐欲再動手嗎?你的傷勢…」

  「我就是會殘廢,也不饒他!」

  「好吧!小妹奉陪!」

  「師妹,你可有師兄及師弟之消息?」

  「他們皆已入滇,可能已上點蒼!」

  「他們真的要探波霸盟嗎?」

  「不錯!他們判斷師伯真的在該盟!」

  「我不信!師伯已經失蹤多年,他怎會突然在該盟呢?他應該先返師門呀!
何況,他與該盟根本不熟呀!」

  「確是實情,可是,據師父表示,師伯一向憨直,行事常隨心所欲,他說不
定湊熱鬧的超往波霸盟哩!」

  「不可能!太違常理啦!」

  倏見追魂手悶哼一聲,便捂腹疾退!

  逍遙真君雙臂一振,袖中便疾射出兩點白芒。

  賽牡丹立即喝道︰「逍遙針!快閃!」

  哇操!說的比唱的好聽,追魂手已經中掌而退,他並非沒瞧見那兩點白芒,
他實在閃不開呀!

  他垂死掙扎般竭力一仰,那兩點白芒便射入他的胸肋間,立聽他慘叫一聲,
便砰然倒地。

  「姓鍾的!你竟敢耍陰!」

  「哼!咎由自取,報應!」

  說著,他便欲掠向雙嬌。

  追魂手慘叫一聲,立即了結罪惡的一生!

  賽牡丹正欲上前替追魂手復仇,倏見雷霆太妹和她的師妹已經掠起,賽牡丹
立即緊急剎車。

  逍遙真君急於救人,便全速掠去。

  他一掠入人群,立即大開殺戒!

  雷霆太妹喝道︰「讓開!」

  追魂手之部下立即散向四方。

  逍遙真君一剎身,立即暗自調息。

  雷霆太妹喝聲︰「看招!」二女立即撲去。

  逍遙真君明知此戰勝負未卜,為了面子,卻不能不戰,於是,他全力撲攻,
存心要速戰速決!

  雙嬌互視一眼,立即上前攻向雷霆太妹的背部。

  雷霆太妹氣得旋身喝道︰「該死!」

  說著,雙掌已經疾拍而出。

  賽牡丹立即沉聲道︰「一號!二號!上!」

  木蘭一號及木蘭二號立即疾撲向雙嬌。

  她們尚未接近雙嬌,便各拍出三掌,當場便逼得雙嬌向外閃去,雷霆太妹便
又攻向逍遙真君。

  木蘭一號一掠近大嬌,大嬌便揚掌劈來。

  木蘭一號不避不閃的疾掠而去,雙臂則向前伸直,雙掌亦疾拍出兩股凌厲的
炙熱的滾滾掌勁。

  「砰!」一聲,木蘭一號的長麾前襟倏然內塌!

  不過,它又迅速彈出,她更迅速的向右掠去。

  大嬌無暇察看對手之傷勢,因為,她必復閃避這兩股掌力,立見她的左足尖
一踢,迅疾掠向右側。

  她剛掠出,便發現自己完啦!

  只見木蘭一號雙掌疾揚,便分別抓向她的雙肩。

  大嬌情急之下,便向後一仰!

  木蘭一號正希望她如此做,只見木蘭一號的雙掌化抓為劈,迅即劈向她的胸
口。

  「砰!」一聲,安打!

  大嬌慘叫一聲,立即吐血!

  「砰!」一聲,她已摔落地面。

  她被震得立即吐血連連!

  她吃力的睜開雙眼,卻覺眼前一黑!

  她知道自己絕對不能暈去,否則,她必然再也醒不來,可是,疾噴的鮮血及
疾降的體溫卻和她「唱反調」。

  她啊了一聲,便含恨而歿!

  二嬌的遭遇也和大嬌相似,大嬌一吐血倒地,二嬌心兒一慌,右腹便挨了一
掌,立見她慘叫飛去。

  木蘭二號如影隨形的跟前,立即朝她的心口一捶!

  「砰!」一聲,二嬌立即倒地!

  木蘭二號懶得多看一眼,立即掠回原位。

  二嬌啊了一聲,亦含恨而歿!

  逍遙真君再也逍遙不了啦!

  他乍見雙嬌先後嗝屁,心中一陣憤怒及急躁,氣機便一陣混濁,雷霆太妹趁
隙便疾攻而去。

  「砰!」「叭!」聲中,逍遙真君已被劈中左腹。

  雷霆太妹卻亦被他拍上左肩!

  兩人立即踉蹌而退。

  雷霆太妹之師妹見狀,立即全力猛攻。

  逍遙真君正欲「鎮壓」翻湧的內家真氣,一見她全力猛攻,他只好咬牙拚命
的還擊著!

  雷霆太妹雙肩皆疼,不過,她的確有夠「恰」,只見她在旁瞧了不久,倏地
彈身疾躍而上。

  她剛躍上丈餘高,倏地擰腰彈腿,立即橫射而去。

  她那師妹方才與逍遙真君硬拚一掌,雙方各退三大步,她一見師姐亮出此招
,立即厲吼一聲︰「殺!」

  身子一彈,便並掌和身撲去。

  逍遙真君正退向雷霆太妹射來之處,他正欲閃身,乍聽吼聲及另外一女撲來
,他不由神色大變!

  雷霆太妹厲吼一聲︰「殺!」便踢出「陰陽追魂腳」。

  「呼呼!」二聲,她已經連人帶腳攻向逍遙真君的背心,逍遙真君驚駭交加
,立即使盡吃奶力氣轉身欲避。

  他剛轉一半,倏見江中射出一人。

  他直覺的多瞄一眼,立即認出是夏史仁!

  他直覺的想到一個字「鬼!」

  他畢生縱橫江湖,根本不信神鬼,如今突然想到「鬼」,他直覺的萌起不祥
之念道︰「我的陽壽難道將盡?」

  他不由打個哆嗦!

  高手決鬥,生死往往繫於一念之間,他這一分心及哆嗦,立聽「砰砰!」二
聲,雷霆太妹已經踢中他的背心「命門穴」。

  他啊了一聲,鮮血立即噴出。

  「砰砰!」二聲,他的心口亦中了二掌!

  他啊了一聲,便軟腿下蹲。

  「砰!」一聲,雷霆太妹亦摔落地面。

  雙肩一陣疼痛,立即使她的頰肌抽搐不已!

  她那師妹忙上前扶住她道︰「師姐,你不要緊吧?」

  「宰他!」

  「是!」

  只見逍遙真君雙膝一屈,便趴跪在地上。

  他吃力的抬頭望向天際,喃喃自語道︰「報應!報應!我一輩子玩女人,如
今死於女人之手中,真是報應呀!」

  「呃!」一聲,他立即吐血趴地。

  「唰!」一聲,夏史仁已經似流星般掠落在逍遙真君的面前,逍遙真君吃力
的抬頭一瞧,立即駭呼道︰「鬼…」

  他原本傷勢沉重,如今再一駭,立即「嗝屁」!

  雷霆太妹乍見夏史仁,鳳眼立即暴瞪。

  檀口一開,雙肩一直顫抖,卻說不出話來。

  她那師妹卻好奇的瞧著夏史仁。

  夏史仁方才一射出江面,正好瞧見二女夾攻逍遙真君,他怔了一下,立即決
定先上前瞧個究竟。

  此時,他一見逍遙真君喃喃自語而亡,他不由搖頭忖道︰「哇操!人命實在
不值錢,想不到他會嗝得如此快!」

  倏聽一陣尖叫︰「真君,您死得好慘呀!」

  立見八名馬仔掠來。

  雷霆太妹之師妹立即轉身備戰。

  雷霆太妹悚然一驚,立即望向那些馬仔。

  「師妹,殺!」

  「是!」

  那八名馬仔之中,有三名傷者,可是,她們卻悍不畏死的配合另外五女夾攻
雷霆太妹之師妹,現場便又熱鬧滾滾!

  夏史仁見狀,便望向四周。

  他立即發現四周之屍體,他不由一怔!

  雷霆太妹方才乍見夏史仁,驚喜的腦中一片空白,此時一恢復冷靜,她立即
默默的打量夏史仁的怪異連身衫褲。

  夏史仁乍見她,心中便一陣複雜道︰「哇操!她怎會負傷呢?難道是逍遙真
君的傑作嗎?她們怎麼火拚呢?」

  他正在沉思,賽牡丹也在沉思道︰「這小子好長的命!他若和這兩個丫頭連
上線,事情可真棘手哩!」

  倏聽海三在台上揚聲道︰「各位弟兄,海某人辱蒙各位大哥抬愛,自即日起
與金幫主共掌本盟…」

  台下立即傳出熱烈的掌聲!

  海三及金虎立即含笑拱手繞行於台上。

  賽牡丹不屑的冷笑道︰「海老鬼,先讓你神氣一下吧!過了今天,你就不好
受啦!我還是先穩住這兩個丫頭吧!」

  她便掠向雷霆太妹。

  夏史仁瞄她一眼,便掠向城內。

  他打算先返客棧好好調息一番,所以,他不經意的飛掠而去,剎那間,他便
已經飛掠出四、五十丈。

  雷霆太妹暗駭道︰「好高明的輕功!他究竟是誰?他怎諳本門之絕技,難道
他是師伯的傳人嗎?」

  想至此,她的心兒沒來由的一甜!

  她的目光立即轉柔。

  「唰!」一聲,賽牡丹已經掠落在她的身前傳音道︰「吾與吳小流頗有淵源
,姑娘放心的收藥療傷吧!」

  說著,她已取出一個小瓷瓶。

  雷霆太妹已經對夏史仁改變印象,她當然也對吳小流失去好感,所以,她立
即冷冷的道︰「不必!」

  說著,她吃力的掏出另外一個葫蘆形狀小瓷瓶。

  賽牡丹含笑道︰「且容吾協助姑娘療傷吧!」

  「不必!請!」

  「逍遙真君已死,黑衣幫及其友人隨時會向姑娘索仇,姑娘何不先療傷,以
免被那批鼠輩得逞呢?」

  「哼!他們若不怕死,儘管來吧!請!」

  賽牡丹轉身邊走邊暗罵道︰「臭丫頭!若非為了拉攏令師,我早就廢了你!
哼!咱們騎驢看本,走著瞧吧!」

  倏見一名黑衣人沿江邊掠來,賽牡丹剛返回原位,黑衣人便上前行禮低聲道
︰「稟首席護法,信鴿到!」

  「呈上來!」

  黑衣人立即自懷中捧出一隻信鴿及自鴿腳鉛管中取出一卷紙。

  賽牡丹啟紙一瞧,立即一喜!

  『姐︰雷公之兩名徒孫已入殼,他們果然如你所料的在尋找胡來,按計行事
。』

  左下方赫然是個「秀」字。

  賽牡丹暗喜道︰「胡來,你這個死鬼原來是雷公門之人呀!你可真會裝呀!
哼!看我如何拉你們下水吧!」

  她立即低聲道︰「一號!你把才才之情景托信鴿帶呈盟主吧!」

  說著,她便又掠向雷霆太妹。

  雷霆太妹正在欣賞她那師妹大展雌威,乍見賽牡丹又掠來,她立即厭煩的沉
聲道︰「你究竟是何居心?」

  賽牡丹含笑傳音道︰「我知道胡來的下落!」

  「你…」

  「欲見胡來嗎?來找我吧!」

  說著,她便向後轉。

  「等一下!你沒騙人?」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當真?」

  「千真萬確!」

  「你怎知我在找他?」

  「若欲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真的知道他老人家的下落?」

  「當然!」

  「你願意帶我去?」

  「當然!」

  「你為何願意?你有什麼條件?」

  「你先療傷吧!」

  「不!你先回答我!」

  「你若覺無功不受祿,就幫我做一件事吧!」

  「什麼事?」

  「見了他之後再說吧!」

  「不!你先說!」

  「幫我殺一人!」

  「誰?」

  「霹靂王!」

  「鐵震天嗎?」

  「不錯!敢嗎?」

  「哼!何懼之有!」

  「很好!咱們可以合作啦!」

  「不錯!」

  「好!我在海寧客棧玄字房侯你,我先走啦!」

  「好!我隨後就到!」

  賽牡丹愉快的掠向城內。

  雷霆太妹望著她的背影忖道︰「她是誰?她真的知道師伯的下落嗎?她會不
會另有陰謀呢?」

  倏聽一聲慘叫,她一抬頭,便瞧見她的師妹已經劈死最後一名馬仔,她立即
含笑道︰「師妹,你的修為更高明啦!」

  「師姐客氣啦!」

  「師妹,你陪我入城見一人吧!」

  「方纔那人嗎?」

  「正是!走吧!」

  「好!」

  * * *

  夏史仁一入城,便步入那家豪華的海寧客棧。

  他拋出一錠金元寶道︰「上房一間。」

  掌櫃頗為識貨,立即陪笑道︰「沒問題!小毛!快帶這位公子到天字房妥善
侍候,不得有誤!」

  一位少年立即向夏史仁行禮道︰「公子,請!」

  夏史仁含笑跟入後院,不久,便進入一間幽雅的房中,小二立即陪笑道︰「
公子,不知您滿意否?」

  「行!」

  小二立即邊斟茶邊道︰「公子需要用膳否?」

  「一個時辰後,再送來吧!」

  「是!公子請品茗!」

  說著,他立即行禮退去。

  夏史仁端起香茗,便聽見鄰房有一人,而且鼻息輕細,他心知對方必然修為
不弱,他便暗暗留意。

  他喝完那杯茶,立即在椅上暗自調息!

  真氣一湧,他倏覺一暢,他不由暗喜道︰「哇操!果真因禍得福,看來我的
功力更加精純啦!」

  他便繼續調息!

  不久,小二帶著一位中年人及一位青年進入對面的「地」字房,夏史仁置之
不理的繼續調轉功力。

  他只覺全身輕盈欲飛!

  他飄飄欲仙哩!

  他知道他的修為又更精進,豈肯中途歇息呢?

  不久,一人自後院悄然步向鄰房窗外,立聽房中低聲道︰「何事?」

  「去喝幾杯吧!頭兒快回來啦!」

  「散場啦?」

  「待會再說吧!」

  「好!」

  立聽兩人輕悄的掠去。

  夏史仁心中雖詫,卻仍在調息著。

  不久,對面房中傳出輕細聲音道︰「咱們要不要和他見面?」

  「別急!再觀察一陣子吧!」

  「他一入海家莊,咱們就不易私下見他哩!」

  「別急!吾自有打算!」

  房中立即一陣寂靜!

  夏史仁似懂非懂,他不願多傷腦筋,立即繼續調息。

  似聽小二又帶來二人,不久,夏史仁斜對面「黃字」房內便多了兩人,立聽
小二慇勤的斟茶詢問著!

  小二離去之後,立聽一人行向夏史仁的房門,夏史仁只好收功暗罵道︰「哇
操!是誰在皮癢討揍啦?」

  房門輕響三下,便聽低沉聲音道︰「夏公子在嗎?」

  「在!尊駕何人?」

  「老朽姓甘,來自華陰!」

  夏史仁心兒狂跳道︰「哇操!原來是甘海!我…」

  他立即想起他與柴慕珊在太白山頂那件糊塗事,他的心中一陣羞慚,一時之
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房外之人正是甘海,自從夏史仁失蹤之後,他便托華山派之人連絡各大門派
之人暗中尋找夏史仁。

  那知夏史仁久久沒有消息,此番,他們不死心的前來海寧,希望能夠在這種
熱鬧的場合中找到他或聽到他的消息。

  皇天不負苦心人,他們終於在方才見到夏史仁大展神威。

  他們一直在留意賽牡丹這批神秘人物,加上當時的情況複雜多變,所以,他
們一時之間並未上前會見夏史仁。

  直至夏史仁被炸入江,雷霆太妹焦急的在江邊啊吶尋人,他們方始在遠處江
邊暗中尋找著!

  想不到夏史仁神奇的復活,他們等到夏史仁入城,便跟入此處。

  甘海一聽房中沉默,他便又道︰「老朽可否與公子一晤?」

  夏史仁只好硬著頭皮上前開門。

  甘海一入房,立即關門及取下面具恢復原貌。

  夏史仁行禮道︰「您好!請坐!」

  「你好!方才欣睹你的武功大成,可喜可賀!」

  「謝謝!你們好嗎?」

  「托福!欣兒就在對房!她自從服下你致贈之靈物後,功力大進,已將那套
掌法練至四成火候!」

  夏史仁道句︰「恭喜!」立即一指對方示意該房有人。

  甘海傳音道︰「抱歉!老朽過度欣喜,一時語無倫次!」

  「言重矣!」

  「阿仁,你上回怎會…不告而別?」

  哇操!問到核心啦!

  夏史仁不便亦不願道出他與柴慕珊那段事,他只好瞞道︰「我遇上一位奇人
,跟隨他去練武。」

  甘海欣然道︰「果然不出老朽所料,你果真有這段奇緣,否則,你不會精諳
多種絕招,恭喜!恭喜!」

  「謝謝!」

  「那位奇人是…」

  「他不願道出名諱!」

  「嗯!奇人奇行!對了!你方才入江,莫非另有奇遇?」

  夏史仁立即道出入江之經過。

  末了,他打開包袱道︰「我取了一部份元寶,您拿一些吧!」

  「謝謝!老朽用不著!這些元寶不但手工細,成色亦甚純高,那位萬壽仁必
然是當年的望族!」

  「有理!」

  「最珍貴的是這套衫褲,你可要妥善使用。」

  「是!」

  「你為何當眾尋找吳慕山呢?」

  「這…我受人托尋他!」

  「老朽曾聽過此名字,聽說他不但人品佳,武功亦甚高,不過,他獨善其身
,並未涉入黑白兩道之糾紛。」

  「他目前在何處?」

  「不詳!近年來一直沒聽過他的行蹤。」

  夏史仁立即低頭不語!






  第十二章 波霸波倒飛毛腿

  倏聽一陣步聲,賽牡丹已經和雷霆太妹二女步入玄字房中,立聽雷霆太妹道
︰「你可以詳述了吧?」

  「隔牆有耳!」

  「師妹,趕走閒人!」

  「慢著!你不妨先療傷,以免後患無窮!」

  「這…好吧!你出去!」

  「好!我在一個時辰之後,再來拜訪!」

  說著,她便啟門離去。

  一陣悉索脫衣聲音之後,立聽︰「師姐,傷勢不輕哩!」

  「死不了!你施展金針渡穴法助我療傷吧!」

  「好!」

  甘海立即傳音道︰「此女名叫阿香,她乃是『雷公門』之第三代弟子,另外
一女名叫謝仙,乃是阿香之師妹。」

  夏史仁忙問道︰「您未提過雷公門吧?」

  「不錯!老朽原本以為該門不再涉入江湖,所以未向你介紹該門,如今,卻
必須向你說清楚。」

  「為什麼?」

  「你得罪阿香,不啻得罪該門,因為,讓門甚為護短,當年便因為一名第一
代弟子遭人誤殺而掀起一場浩劫。當時,雷公門計有十六名弟子,他們為了緝兇
,居然逢人就殺,各派被逼得只好協助他們緝兇。」

  「哇操!他們如此鴨霸,沒人制止嗎?」

  「沒人制得了他們呀!他們的武功分為雷、電兩套,只要讓雷電聯手,即使
武當派之九宮劍陣亦制伏不了。」

  「他們找到元兇啦?」

  「是的!他們在半年後除凶報仇,不過,至少有八百人枉死哩!」

  「哇操!有夠鴨霸!難怪那女人如此『恰』!」

  「你知道她的招式變化吧?」

  「我正好練過。」

  「這…那位奇人怎諳雷公門之招式?難道他是該門之人嗎?」

  夏史仁忖道︰「哇操!是呀!胡來難道是雷公門之人嗎?有理喔!他曾經聞
雷聲喊過神恩哩!」

  他不由摸向貼在心口胡來致贈之鐵牌。

  「阿仁,你認為有此可能嗎?」

  「會嗎?」

  「當年,雷公門門主雷公等十六人雖然先後誤殺八百人,卻也先後被黑白兩
道除掉十二一人,而且雷公也宣佈封門不出。想不到時隔三、四十年,該門之第
三代弟子再現江湖,而且居然出現女弟子,不知該門發生什麼重大事情?」

  夏史仁立即回憶起胡來與賽牡丹交談之內容。

  他便沉思不語。

  甘海見狀,忖道︰「那人一定是雷公之弟子,阿仁既然不肯說,我又何必勉
強他呢?我該辦正事啦!」

  他便默默品茗。

  良久之後,夏史仁傳音問道︰「你們怎會湊巧來到此處呢?」

  甘海苦笑道︰「為了找你呀!」

  「我…抱歉!」

  「別如此!今日重逢,足以安慰矣!阿仁,你除了尋找吳慕山之外,是不是
另有什麼事或計劃?」

  「沒有!」

  「青蛇呢?」

  「留在江中。」

  「順其自然吧!」

  「我倒覺得它是個累贅,我隨時擔心它會出來傷人哩!」

  「它出來過嗎?」

  「沒有!它一直貼在我的懷中。」

  「好一個靈巧的畜生,它一定在吸收你的體氣。」

  「是嗎?我怎會沒啥不對勁呢?」

  「它不會傷害你,反而有益哩!你沒發現功力更精純嗎?」

  「有哩!」

  「這就是它的功勞!憑心而論!你的體氣一定淬化了它的戾氣,否則,它早
就出來興風作浪啦!」

  「是嗎?」

  「它已經能夠隨意變化身形,若欲害人,易如反掌矣!」

  「的確!它會不會一直留在江中呢?」

  「挺有可能!因為,那塊塞鐵之天然寒氣最適合它修煉!」

  「它煉到最後,會變成什麼?」

  「據山海經記載!它應該可以化成飛龍。」

  「太神奇啦!」

  「它若能化成飛龍,便不會再興風作浪為害人間,你不啻積了一件大陰德,
對於後代子孫大有助益!」

  「會嗎?」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夏史仁卻想起自己的雙親生前廣行善事,卻被曹家所害,所以,他並不同意
甘海之說法。

  不過,他一向不喜言談,更不喜歡抬槓,所以,他只是淡然一笑,便端起香
茗默默品嚐著。

  甘海心知他並不同意自己的說法,他不便勉強,因此,他立即傳音道︰「阿
仁,老朽可否和你商量一件事?」

  「請說!」

  「你對小孫女阿欣印象如何?」

  夏史仁立即神色一變,忖道︰「哇操!我最害怕之事終於發生了,我已經做
了那件糊塗事,我不配和她在一起!」

  他立即道︰「秀外慧中,孝順勤快!」

  「謝謝!老朽年歲已大,欲早日替她擇偶,你若不嫌棄…」

  倏聽院中傳來︰「小二,夏公子真的在此嗎?」

  「是呀!他目前在天字房內。」

  「好啦!我正想拜訪他哩!」

  「小的帶路!」

  「我自己去!拿去喝茶吧!」

  「謝謝大爺的厚賜,小的告退!」

  夏史仁暗道︰「哇操!救星來啦!謝天謝地!」

  甘海早已戴妥面具,立見他略一頷首,便啟門離去。

  夏史仁頗為感激這位救星,所以,他立即開門而立。

  此時,在玄字房療傷的雷霆太妹一聽見「夏公子」三字,她立即芳心一顫,
忖道︰「天呀!難道他就在鄰房嗎?」

  她立即一陣激動!

  謝仙正以金針替她療傷,乍見她的心跳加速,謝仙立即低聲道︰「師姐,你
怎麼啦?可否暫時克制一下呢?」

  雷霆太妹臉兒一紅,立即吸氣定下心神!

  不過,她已豎起雙耳準備「收聽現場轉播」!

  此時,飛毛腿賽飛正好踏入通道,他乍見夏史仁倚門而立,他立即拱手道︰
「不敢當!參見夏少俠!」

  夏史仁一見來人是那位曾經上台向海三理論盟主產生方式之飛毛腿,他立即
含笑拱手道︰「不敢當!請進!」

  他頗為欣賞飛毛腿之仗義執言,如今又被飛毛腿及時解圍,他的心兒一爽,
當然熱情、真誠的迎接飛毛腿。

  飛毛腿一見夏史仁如此歡迎他,他立即欣然入內。

  憑心而論,他一見夏史仁出手那麼凌厲,言談又那麼直談了當,他對此行實
在暗中覺得發毛哩!

  兩人入內坐定之後,夏史仁斟茗道︰「請!」

  「謝謝!請!」

  兩人便各自品茗。

  不久,飛毛腿欽佩的道︰「夏少俠,你真是武功蓋世呀!」

  「不敢當!蓋世英雄豈會落江!」

  「提起你落江之事,更值得敬佩啦!當今世上,有誰能夠承受兩垃『破天雷
』及江濤之無情打擊呢?」

  「幸運而已!」

  「客氣矣!若換成我,早就紛身碎骨啦!你真是勇逾天兵神將!」

  「不敢當!」

  「夏少俠,霹靂王派人炸你,你不想復仇嗎?」

  「有此必要嗎?」

  「這…沒此必要嗎?」

  「是呀!」

  「為什麼呢?你是大人大量,還是…怕他們?」

  「完全不是!我不怕任何人,我不得罪任何人!我也懶得追究任何人,因為
,我經常莫名其妙的被人襲擊!」

  「佩服!佩服!可否賜告你遭那些人襲擊?」

  「我根本不清楚!」

  「這…怎會如此呢?你沒有追查嗎?」

  「沒有!我沒空,我也懶得查!」

  「這…你不追查,那批人便會一直糾纏呀!你該追查!」

  夏史仁搖頭道︰「沒必要!不怕死的人,就來吧!」

  飛毛腿暗道︰「哇操!怪人!他是太過於自信,還是另有隱衷致不便追查呢
?我別再追問吧!」

  他便問道︰「夏少俠,你真的在找吳慕山呀?」

  「是呀!你認識他嗎?」

  「我見過他三次,不過,沒啥交情,你和他是何交情?」

  「受人之托,代為尋訪!」

  「你知道他的來歷嗎?」

  「不知道!」

  飛毛腿壓低嗓音道︰「她是位女扮男裝的姑娘,挺正點的哩!」

  「真的?你瞧過?」

  「當然!我一向好奇!我曾經跟蹤她一段時期,所以才有機會目睹她的廬山
真面目以及她扮男裝之目的!」

  「什麼目的?」

  「她在找一個男人,而且,她用情頗深!」

  夏史仁忍住震撼問道︰「何以證明?」

  「她曾在深夜臨窗望月發呆及無心道出心中的秘密。」

  「什麼秘密?」

  「這…事關她的隱私,我不便…算啦!我相信你會告訴第三者,而且你正在
尋訪她,我就告訴你吧!」

  他立即傳音道︰「她曾道出『太虛神遊意濃濃,白蓮承露情綿綿』,意濃濃
及情綿綿不是用情頗深嗎?」

  夏史仁暗念一遍,立即由這兩句話之首字『太』『白』聯想到太白山,他當
然又聯想起那件糊塗事啦!

  他已經確定飛毛腿沒瞧錯人及沒騙他!

  他忍住震撼問道︰「她目前在何處?」

  「不詳!我是在成都最後一次遇上她,我當時為了追查『波霸盟』之事,便
未再跟蹤她,不過,我判斷她在西南地區。」

  「真的?」

  「不錯!我一直在西南地區遇上她!」

  夏史仁忖道︰「好!我就走一趟成都吧!」

  飛毛腿道︰「夏少俠,我只知道這些而已,謹供參考!」

  「感激不盡!我去吩附小二送來酒菜吧!」

  「別客氣!此處幽靜,咱們多聊些吧!我曾聽?
鈱鬖酗@位姓夏的年青大善人,不知是否就是夏少俠?」

  「正是!不過!我承當不起大善人三個字!」

  「佩服!」

  「不敢當!」

  「吳小川為何今日在會場誣指你霸佔曹家的財產呢?」

  「他想當曹家的乘龍快婿,卻遇上我向曹家索仇,他不但挨扁,而且也希望
落空,當然會誣指我!」

  「我相信!不過,現在卻有人在會場掐造你霸佔曹家財產,你是不是要到現
場去駁斥一番?」

  「不必!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這…我擔心你,一被『洩黑』,不但沒人會協助你尋訪吳慕山,說不定反
而會有人來找喳哩!」

  「隨便!」

  「這…太吃虧了吧?」

  「謝謝你的關心!順其自然吧!」

  「佩服!在下另有要事,告辭!」

  說著,他立即起身行禮離去。

  夏史仁送走飛毛腿,倏見對面房門一開,徐行義居然開門含笑頷首,然後便
直接走向夏史仁。

  夏史仁乍見徐行義,不由暗自為自己當日在潼關的不告而別難為情,他立即
行禮道︰「前輩,久違啦!」

  徐行義含笑道︰「你好!待會再聊,我先去辦些私事吧!」

  說著,他立即拱手離去。

  夏史仁忖道︰「哇操!今天究竟是什麼黃道吉日,我的兩位『債主』居然先
後在此地找上我啦!」

  他心知徐嶺尚在房中,他便關上房門。

  他剛坐下準備思考對策,卻聽雷霆太妹在鄰房道︰「姓夏的,你敢不敢據實
回答一句話?」

  「敢!」

  「你和飛毛腿方纔所述之善事,是否屬實?」

  「千真萬確!歡迎你去潼關證實!」

  「我沒空!你沒騙我嗎?」

  「我何必騙你!」

  「好!衝著這件善事,我不計前嫌,不過,你必須道歉!」

  「姑娘既然不計前嫌,何必要我道歉!」

  「你不答應?」

  「對不起!」

  那知,她也道句︰「對不起!」

  「哇操!你…」

  「住口!」

  夏史仁只好暗自苦笑道︰「哇操!太妹就是太妹,為人行事果真與眾不同,
我別再惹她啦!」

  卻聽雷霆太妹又道︰「你當真不願去解釋?」

  「解釋什麼?」

  「你…師妹,收針!」

  立聽謝仙道︰「師姐…」

  「收針!」

  「是!」

  夏史仁忖道︰「哇操!好烈的性子,她要幹什麼呢?」

  立聽雷霆太妹道︰「姓夏的,你清高!你蓋世無敵!你狂!不過,世事難料
,我不相信你永遠不替自己辯護!」

  說著,立聽一陣悉索穿衣聲音。

  不久,雷霆太妹二人已經離房而去。

  夏史仁正在暗自搖頭,甘海已經走到房外低聲道︰「阿仁,她們必然欲去會
場,老朽跟去瞧瞧看!」

  說著,他立即匆匆離去。

  夏史仁忖道︰「哇操!何苦呢?算啦!溜之大吉!」

  他便拿起包袱,悄然啟窗離去。

  他準備前往成都尋找柴慕珊啦!

  此時,江濤雖然稍弱,仍然氣勢懾人,不過,人群大多集中向江浙同盟會現
場,甚少有人在賞濤景。

  居中之台上,如今除了四個角落仍然有人在守衛之外,那些「大哥大」們已
經不在台上啦!

  如今只剩剛出爐的盟主海三和另外兩人在台上,那兩人正是被夏史仁「掃地
出門」的曹書及曹軍。

  他們父子跟著吳小川來到此地,除了要會合逍遙真君之外,更要利用今日這
種場合控訴夏史仁。

  曹軍乃是曹書之次子,此時他正在涕淚交流的控訴夏史仁霸佔曹家財產之詳
細經過情形。

  曹書方才指控夏史仁殺人及占產,曹軍此時正在作詳細補充,他的聲音此較
宏亮,眾人也聽得清楚些!

  他們父子為了「秀」這一段,早已排練甚久,加上他們涕淚交流,現場之人
居然已經有不少人被他們所煽動。

  加上「波霸盟」事先分配在四周之手下不時的配合,煽惑人心之效果亦逐漸
加強,尤其黑衣幫之人更是開始叱罵夏史仁。

  不久,曹軍已經補充完畢,他向海三及台下行禮之後,道︰「恭請盟主及貴
盟全體人員主持正義除去夏史仁。」

  海三尚未啟口,黑衣幫幫主楚向林已經揚聲道︰「稟盟主,夏史仁如此可惡
,方才又在此地殺本盟之人,本盟不宜坐視!」

  海三忖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楚幫主甚為護短,他既然已經開口,我若不
同意,恐怕會影向本盟之團結哩!」

  倏聽金虎幫幫主金虎道︰「稟盟主,曹家父子之言是否屬實,尚待求證,本
盟不宜依片面之詞而魯莽行事。至於楚幫主所述夏史仁在此殺人之事,頗有出入
,我不需詳述,各位皆明白,所以,我建議暫緩作成任何決議。」

  楚向林立即道︰「金幫主,我那四十二名弟兄就白死啦?」

  金虎道︰「楚幫主,你自己挑吧!本幫弟子願陪葬四十二人。」

  眾人立即悚怔交加!

  楚向林怔了一下,道︰「金幫主,你為何如此支持夏史仁?」

  「夏史仁不值得支持嗎?」

  「你…衝著我來啦?」

  「楚幫主,你別衝動…」

  「算啦!稟盟主,您來裁決吧!」

  海三苦笑道︰「此事必須妥慎處理!」

  楚向林道︰「盟主含糊夏史仁嗎?」

  海三道︰「楚幫主此言,太過分了吧!」

  「稟盟主,你若如此說,本幫就退出本盟!」

  海三想不到他會如此做,不由一怔!

  金虎卻道︰「楚幫主,別衝動!本盟成立之宗旨在於聯合防衛江浙地區,何
必干涉夏史仁及潼關曹家之事呢?」

  「金幫主,你此言差矣!咱們身為武者,理該鋤強扶弱,豈可自私自利的只
求自保,是不是?」

  「不錯!身為武者理該鋤強扶弱,不過,也該先辨別善惡,否則,必會助約
為虐,所以,本盟不宜貿然作任何決定!」

  「你認為曹家父子捏造事實嗎?」

  「非也!不過,尚需證實!」

  倏聽東南方有人喝道︰「太白雙煞發言!」

  太白雙煞也來啦?

  現場立即一陣騷動!

  海三立即道︰「請!」

  「吾乃太白雙煞老大符長江,吾願意以身家性命來證明潼關曹家父子方纔所
說的每句話以及每件事皆是事實!」

  太白雙煞一直在潼關一帶稱霸,符長江之言,立即獲得不少人之認同,楚向
林更是立即泛出笑容。

  海三及金虎立即眉頭一皺!

  倏聽飛毛腿喊道︰「載飛有話要說!」

  海三忙道︰「請!」

  「曹家昔年計誘夏史仁之父納妾及賭博,再逐步侵奪夏家之財產,夏史仁理
該復仇哩!」

  符長江喝道︰「載飛,你有何憑據?」

  「夏少俠剛剛向我提過此事!」

  「不可信!夏史仁當然會為自己辨護!」

  「錯了!他不是這種人!」

  「不足採信!」

  「你…」

  「姓載的!你若拿不出證據,就別發言!」

  「姓符的!你別挾私怨胡說八道!」

  「住口!你憑啥如此批評我,我懷疑你收了曹家的好處!」

  「住口!姓載的,你若有種,放馬過來!」

  「行!到江邊來吧!不過,海盟主,我建議你務必要先弄清楚再做決定,否
則,貴盟會遺憾及不幸!」

  說著,他便行向江邊。

  立聽符長江道︰「海盟主,貴盟若不敢主持公道,趁早解散吧!」

  說著,兩人便行向江邊。

  金虎立即道︰「稟盟主,宜先求證,再作決定!」

  楚向林喝句︰「走!」立即欲率幫眾退去。

  倏聽一聲蒼勁喝道︰「稍候!老朽來也!」

  立見徐行義疾射上半空中。

  只見他在半空中彈腿擰腰,便斜掠向中央台上。

  人群中立即有人咦道︰「龍行九天!」

  「啊!東方世家的人怎會來啦?」

  「唰!」一聲,徐行義一落在海三面前,立即取下面具拱手道︰「恕老朽東
方行冒昧上台打擾!」

  來人赫然是東方二爺!

  海三忙行禮道︰「二爺金安!」

  「不敢當!可否容老朽當眾陳述數言?」

  「請!」

  東方二爺朝四周作個環揖道︰「各位!老朽東方仁以人格作保敘述一件事,
甚盼各位冷靜聽老朽說幾句話!」

  四周立即寂靜。

  飛毛腿亦和太白雙煞止步不語。

  東方二爺揚聲道︰「夏史仁在潼關復仇之時,老朽適逢其會,經過老朽向官
方、地方名流及市井小民求證,夏史仁夠格復仇!因此,老朽建議貴盟先赴潼關
求證再作決定,以免影向貴盟信譽,尚祈盟主及各位多加考慮!」

  海三立即拱手道︰「銘謝二爺義舉!」

  「不敢當!老朽告退!」

  倏聽曹書道︰「等一下!夏小子為何夠格復仇?」

  東方二爺徐徐轉到他的面前道︰「曹書,你造了多少的孽?夏史仁饒你們的
命,你們要自尋滅亡嗎?」

  說著,便目光炯炯打量他。

  曹書心中一怯,立即低下頭。

  倏聽遠處人群傳出︰「水!腰!娘!」三字!

  東方二爺暗悚道︰「厲害!這女人居然一直派人跟著我,罷了!夏史仁攸關
天下安危,東方世家算什麼呢?」

  水腰娘的艷名大熾,如今突然傳出她的芳名,眾人立即瞧去。

  出聲之人正是經過易容的賽牡丹,她曾由水腰娘口中知道東方二爺受制於水
腰娘之事,所以利用此計欲制止他。

  此時,她一見眾人朝她瞧來,她立即喝道︰「二爺,你不在東方世家頤養天
年,跑來此地做什麼?」

  她說得更露骨啦!

  她要他滾蛋啦!

  東方二爺卻道︰「你是誰?」

  「心知肚明,何須多言!」

  「抱歉!老朽不認識你!」

  「二爺該認識水腰娘吧?」

  「聽過此人,無啥交情!」

  「是嗎?水腰娘卻與你頗有交情哩!」

  「不是她在胡言,便是你在亂語!」

  一頓,他立即朝曹書道︰「曹書,夏少俠大度大量的提供你悔過之機會,你
還是別再添增自己的罪孽啦!」

  曹書立即低頭步向曹軍。

  曹軍扶著他,便躍下台。

  賽牡丹一見己方之連環計已敗,立即怒喝道︰「東方仁,我會轉請水腰娘好
好的請教你今日之所言所行!」

  「歡迎!」

  賽牡丹冷哼一聲,立即離去!

  散佈在她附近的十位波霸立即跟去。

  太白雙煞亦默然離去哩!

  東方二爺道句︰「打擾!」立即行禮下台!

  * * *

  且說夏史仁離開海寧客棧不久,他便聽出二十餘丈外有兩個人一直跟下來,
她便直接掠入城外林中。

  他剛掠入林中,便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沉喝道︰「姓夏的,站住!」

  夏史仁一剎身,便徐徐向後轉。

  立見兩位瘦削黑衣老者聯袂掠近,夏史仁一見他們雖在掠行,衣角卻未見掀
揚,他立即明白他們的功夫不賴!

  他立即凝功以待!

  這兩人正是「京城雙妖」京龍及京虎,他們已經被波霸盟「收編」,如今前
來正是要將夏史仁擺平或押走!

  他們一見夏史仁在備戰,立即停在八丈遠處。

  夏史仁放下包袱,問道︰「找我嗎?」

  京龍沉聲道︰「送你回老家!」

  夏史仁忖道︰「哇操!江湖路真的如此『歹行(難行)』嗎?我如此的忍耐
,他們為何一再相逼呢?」

  他立即問道︰「你為何要如此做?」

  「去問閻王吧!上!」

  立見他疾撲而來!

  京虎卻倏地翻身滾向地面!

  他的背部剛著地,立即以背部為軸,四肢朝天疾速旋轉而來,夏史仁乍見這
種怪招,不由一怔!

  京龍趁機左掌右指疾攻而出。

  夏史仁首次遇上這種海陸兩度空間攻擊方式,心中一陣緊張,直覺的立即出
掌拆招及彈腿疾退!

  京虎倏然朝地上一按,身子立即疾旋速滑而來。

  他那雙腳更是疾踹猛掃而來。

  「砰!」一聲,他的右腳已經掃上夏史仁的左小腿!

  他倏覺好似踢上棉花團,根本無處著力!

  倏覺一股潛勁反震而來,他的右腳一陣熱麻,不由暗駭道︰「護身罡氣!」
及慌忙收腿旋身。

  此時,夏史仁若立即加以還擊,京虎非斷腳不可,可是,夏史仁卻緊張的迅
速疾射向右側。

  因為,他尚未如此挨扁過呀!

  京龍一見京虎的神情,便知道其中有異,他為了延續聯手之優勢,他立即快
馬加鞭的疾攻過去。

  京虎定下心神,立即又旋背踢足揚臂攻來。

  夏史仁立即被攻得一陣慌亂。

  京城雙妖便趁機猛攻!

  「砰砰!」二聲,夏史仁的右大臂及左小腿又先後挨扁,該二處雖然不覺疼
痛,卻讓夏史仁的信心一陣動搖!

  他立即抽身疾退!

  雙妖卻突然雙袖齊楊,四道灰煙立即捲向夏史仁。

  夏史仁頓時嗅到一陣微臭味,他立即忖道︰「哇操!博一把吧!反正我也不
怕一般的毒藥呀!」

  他便故意啊了一聲及踉蹌連晃了!

  「砰!」一聲,他便側倒在地上。

  京城雙妖嘿嘿一笑,立見京虎躍起身道︰「老大,這小子並非如外傳之棘手
,簡直不堪一擊嘛!」

  「不錯!挾走吧!」

  「好!」

  兩人便愉快的行向夏史仁。

  夏史仁雙掌倏揚,十縷指風已經疾彈而出。

  事出突然,距離又近,雙妖乍見夏史仁出手,正想閃避,立即發覺「氣海穴
」一疼及一陣冰涼!

  二人全身的功力立即似破汽球般洩光!

  二人慘叫一聲,便捂腹退去。

  夏史仁一起身,便默默行向包袱。

  京龍厲聲道︰「小子,動手吧!」

  「你們不配!」

  「你…老夫作鬼也不饒你!」

  說著,他倏地揚匕戮向心口。

  「卜!」一聲,他立即「嗝屁」!

  京虎厲喝一聲︰「大哥!」立即也戮心自絕!

  夏史仁提起包袱,便欲行去。

  倏聽遠處傳來一聲︰「阿仁!」

  夏史仁一回頭,便瞧見一位中年人正在遠處樹後徐徐摘下面具,赫然是來自
華陰城甘海之孫女甘欣。

  她收妥面具,便上前搜索雙妖袋中之物。

  不久,她收下兩個褐瓶,再默默掘坑埋葬雙妖。

  夏史仁一直默默瞧她,他的心中卻一直暗喊道︰「阿欣,我明白你對我的情
意,可是,我不能拋棄她,我對不起你!」

  不久,她已葬妥屍體,立見她望著夏史仁問道︰「阿仁,你欲赴何處?」

  「成都。」

  「吳慕山在成都嗎?」

  「不一定!」

  「聽說波霸盟即將進攻峨嵋派,成都乃是她們必經之地,你若遇上她們,務
必要自己多加小心些!」

  「我會的!謝謝!」

  「我代表華陰城民答謝你的善舉!」

  「不敢當!阿欣,我…我…」

  夏史仁那欲言又止及雙目之神情,立即使甘欣暗道︰「他並非無情,可是,
他似乎在克制著,為什麼呢?」

  她便以笑容鼓勵他說出心中話。

  夏史仁吸口氣,低頭道︰「阿欣,我…對不起你!」

  她暗忍失望,強笑道︰「緣!是嗎?」

  「我…我抱歉!告辭!」

  「等一下!聽我說句話,好嗎?」

  「請…請說!」

  她將臉兒一低,低聲道︰「但求長相隨,侍妾亦不惜!」

  夏史仁啊了一聲,一時說不出話來。

  她道句︰「珍重!」立即轉身掠去。

  夏史仁望著她的背影,一時神色連變!

  良久之後,他倏聽左前方遠處傳出異響,他偏頭一瞧,便瞧見徐嶺似行雲流
水般掠來哩!

  他立即拱手道︰「徐兄有何指教?」

  「夏少俠,你欲赴何處?」

  「成都尋人!」

  「可否俟家叔祖返回客棧之後,再聯袂前往成都!」

  「謝謝!我不便再麻煩大家!」

  「方纔那位姑娘是…」

  「朋友!」

  「她既美又富靈氣,必是望族名門之人,是嗎?」

  「抱歉!我並不知她的來歷。」

  「你似乎對週遭人事甚為冷淡,為什麼呢?」

  「習性使然吧?」

  「是嗎?會不會另有隱衷呢?」

  「沒有!」

  「你知道我的真正身份嗎?我是…」

  「謝謝!別告訴我!」

  「為什麼?你擔心什麼?」

  「沒有!我…我覺得我是一個多餘的人,我不想太麻煩別人!」

  「多餘的人?錯了!天生我材必有用,是不是?」

  「是!不過,我只是一塊朽材!」

  「你…是在說客氣話?還是在嘔別人?」

  「我是說真心話!我一無是處!一無所有呀!」

  「你有傲世的武功,你別如此說!」

  「我這些成就不夠看啦!」

  「罷了!別提這些!你不介意我隨行吧?」

  「我…謝謝!不敢勞駕!」

  「你…告辭!」

  說著,她立即拱手轉身。

  夏史仁立即拿著包袱掠向遠處。

  徐嶺又轉身望著夏史仁的背影,道︰「他是什麼人呢?他為何如此孤獨呢?
我…我一定要弄清楚!」

  她在附近三株樹幹刻下暗記,便追向夏史仁。

  沒多久,她便瞧見夏史仁停在一株樹旁,他的身前則挺立著一位藍衣青年,
此時,對方正憤怒的望向夏史仁。

  徐嶺立即隱在一株樹後偷窺。

  只聽那青年喝道︰「姓夏的,你為何不說話?」

  「曹源,你要我說什麼?」

  「姓夏的,你毀了曹家三十餘人,你今天又毀了大伯及軍兄、珠妹,我曹源
和你誓不兩立,你非死不可!」

  「何必呢?」

  「住口!姓夏的,我問你!你還記得喜相逢那位洪雀嗎?」

  「雀姨?她怎麼啦?」

  「她在我的手中,你想見她嗎?」

  「她怎會在你的手中?你把她怎麼啦?」

  「哼!你若想見她,就跟我來吧!」

  說著,他便奔向右前方。

  夏史仁邊掠邊道︰「曹源,你若敢傷害雀姨,我絕不饒你!」

  「你…你若敢怎樣?洪雀就沒命!」

  「她目前在何處?」

  「一處山洞內。」

  「你們怎會想到利用雀姨來對付我?」

  「我…」

  夏史仁喝句︰「說!」左手便向外一劈。

  「轟!」一聲,二十餘丈外那株大樹立即似被上百束炸藥炸散般迅即應聲枝
落葉飛爆成無數的細塊。

  曹源嚇得臉色蒼白,慌忙狂奔而去。

  夏史仁緊跟在他的左側道︰「說!」

  「我…不關我的事,是吳小川的主意!」

  「吳小川?你們劫持雀姨多久啦?」

  「你一離開潼關,吳小川便派人劫持她。」

  「該死!我太便宜他啦!她沒受到什麼損害吧?」

  「我…我…」

  「說!」

  「她!她被吳小川的手下…輪姦…」

  「啊!該死!該死!」

  「叭!」一聲,他便抓著曹源的左肩加速掠去。

  「啊!疼…疼死我了!放手呀!」

  「帶路!」

  「是!是!」

  在曹源驚慌的指引之下,夏史仁在不久,便瞧見遠處有一個山洞,而且正有
三人自洞中奔出來。

  「就是前面那個山洞嗎?」

  「是…是的!」

  夏史仁將曹源一拋,便遙拍他的「麻穴」。

  「砰!」一聲,曹源已摔落地上。

  曹源雖然疼得要命,卻識相的不敢吭半聲。

  那三人一出洞,立即喊道︰「夏小子來啦!」

  「唰…」聲中,又有五人掠出來。

  另有兩人則押著一位衣衫襤褸,頭髮散亂,神色樵悴的婦人隨後步出,一把
鋼劍更架在婦人的頸上。

  夏史仁早已停在遠處,他乍見婦人,幾乎不敢相認,他不由自主的脫口問道
︰「雀姨,是你嗎?」

  婦人一陣張望道︰「阿仁,是你嗎?」

  「是的!雀姨,你不認識我啦?」

  「我的眼睛被他們弄瞎啦!」

  「什麼!他們如此狠呀?」

  立聽一人喝道︰「夏小子,識相些!你若想讓她活下去,你就乖乖的就範,
否則,別怪咱們心狠手辣!」

  持劍之人將劍抵緊,立即喝道︰「跪下!」

  婦人卻一咬牙,全力頂去。

  鋼劍迅即深陷入她的頸項。

  動脈一斷,鮮血立即一直流。

  夏史仁嚇得魂飛魄散,險些昏倒!

  持劍之人見狀,立即轉身逃去。

  夏史仁厲喊句︰「雀姨!」立即掠去。

  另外一名大漢立即放開婦人逃去。

  另外八人見狀,紛紛溜之大吉。

  夏史仁扶住婦人,急喚道︰「雀姨!你沒事吧?」

  婦人雙肩連抖良久,方始道︰「阿…仁…」

  「雀姨!」

  「阿…仁…別…亂跑…回潼關…吧!呃…」

  氣一咽,頭一偏,她立即嗝屁!

  夏史仁喊句︰「雀姨!」淚珠立即滴下!

  倏聽兩聲慘叫,立見兩名大漢已經中鏢倒地,夏史仁的仇火一旺,雙目立即
佈滿血絲哩!

  他匆匆一瞥,便掠向右側。

  右側正有五人疾掠而去,夏史仁喝句︰「納命來!」雙掌一陣疾拍,勁氣便
排山倒海般掃去。

  「轟…」聲,立即和慘叫聲交織而響。

  剎邪間,那五人已經粉身碎骨。

  夏史仁一見遠處尚有一人,他便疾追而去。

  那人正是原本持劍劫持婦人之人,他方才一見不對勁立即開溜,所以,他才
能暫保一命。

  他一見夏史仁追來,立即全力掠逃!

  夏史仁全力飛掠,立即將他攔住!

  他立即持劍下跪道︰「夏大俠,饒命!」

  夏史仁喝句︰「去死吧!」雙掌立即拍去。

  「轟轟!」二聲,那人已成肉餅!

  夏史仁回頭一瞧,便瞧見徐嶺正踩在一名大漢的心口,那名大漢則驚慌的求
饒及招供哩!

  他吸口氣,暫抑怒火的掠向婦人。

  他望著她的慘死狀,心中不由怒火更旺!

  不過,理智告訴他必須將婦人就地掩埋或送回華陰青龍街,他一時無法決定
自己該走那條路?

  倏聽啊了一聲,徐嶺已經解決那人及掠來。

  「夏少俠,他們和吳小川皆是波霸盟之人,吳小川接近曹貴珠,乃是為了侵
占曹家財產,你破壞他的計劃,所以,他才對付你!」

  「畜生!」

  「夏少俠,他們既然是波霸盟之人,波霸盟一定還會來對付你,你自己可要
多加的小心!」

  「我會的!謝謝!」

  「夏少俠,你何不將屍體就地掩埋呢?」

  「可是,她原本要返華陰故鄉呀!」

  「這…夏少俠,我替你運屍返華陰吧!」

  「這…太麻煩你了吧?」

  「些許小事,交給我吧!」

  「好!她住在青龍街,她姓洪,名叫雀!應該可以找到她的家人。」

  「沒問題!我會妥善處理!」

  說著,她已捧起屍體掠去。

  夏史仁噓口氣,便沿山徑掠向成都。







  第十三章 狠心痛宰波霸群

  波霸盟單挑峨嵋派!

  幼齒仔單挑老尼姑!

  哇操!刺激!新鮮!

  此訊早已經暗中流傳半年,可是,卻久久沒有兌現,害得那些「觀光客」白
跑了不少趟。

  不過,聽說這回是「玩真的」啦!

  因為,波霸盟的人已經離開點蒼山啦!

  波霸盟自從血洗點蒼派及霸佔點蒼派原址之後,便一直在暗中擴充勢力及應
付各派的指責及挑戰。

  她們此番出動近百部馬車及四百餘名騎士,顯然是要正式「拜訪」峨嵋派,
所以,「觀光客」們又忙碌啦!

  以少林為首的武當、衡山、華山,崆峒、青城及丐幫等大幫派義不容辭的各
派精英準備助峨嵋派一臂之力。

  綠林道上之幫派則欲趁火打劫,所以,他們亦動員不少人。

  因此,峨嵋山頓時熱鬧起來。

  通往峨嵋山必經之嘉定城更是熱鬧得「強滾滾」,大小客棧早在十天前便已
經沒有空床位啦!

  黑白兩道龍蛇雜處之下,老帳一翻,脾氣較「沖」的人立即先行動手,一場
場的「車拼」便接連上場啦!

  當事人一併,他們的親友當然亦拼!

  拚鬥次數日益增加著!

  拚鬥規模日益擴大著!

  嘉定城內及城外日夜皆有人在拚鬥!

  峨嵋山上及山下亦不時有人在拚鬥!

  哇操!主角尚未上陣,配角先「熱身」啦!

  拚鬥之消息日益散播向四周,立即引來更多的人!

  夏史仁亦聞訊而來啦!

  他原本欲赴成都尋找柴慕珊,偏偏在途中不時的聽見嘉定城火拚之事,於是
,他忍不住的行向嘉定城。

  末初時分,天氣仍然炎熱,夏史仁正飛掠於峰巒間,突聽前方遠處傳來慘叫
聲,他立即眉頭一皺!

  他放緩身形忖道︰「哇操!世人為何如此好鬥呢?我該不該前去瞧瞧究竟是
什麼人在拚鬥呢?」

  倏聽一聲朗喝道︰「飛毛腿來也!」

  夏史仁暗道句︰「是他?」雙目立即一亮!

  倏聽「啊啊!」二聲,分明又有兩人「掛」啦!

  夏史仁立即循聲掠向峰下。

  不久,他已經瞧見近百人在半山腰一處平坦處拚鬥,飛毛腿果然正在和一名
紅衣人拚鬥。

  飛毛腿果真名不虛傳,只見他靈活的穿閃及翻躍,那名紅衣人的招式雖然快
捷,卻仍然奈何不了他。

  倏見飛毛腿掠到紅衣人之身後,立即側翻過紅衣人之頭頂,他那雙掌更是疾
拍上紅衣人之胸部。

  「叭叭!」二聲,他掌無虛發的拍個正著!

  夏史仁不由暗喊「正點」!

  卻轉飛毛腿「哎唷」一叫,邊連抖雙手邊擰腰欲閃去。

  卻見紅衣人一式「左擁右抱」,便抓住飛毛腿的雙臂,立轉飛毛腿哎唷一叫
,便欲掙扎閃避!

  紅衣人雙手一鬆,卻立即抱住飛毛腿的腦瓜子。

  飛毛腿正欲抽手,腦瓜子一被抱住,他便不敢亂動。

  紅衣人倏地挺胸一頂及雙手向內一收。

  「砰!」一聲,飛毛腿立即頂上對方之胸膛。

  他剛唔了一聲,鼻血立即標出!

  紅衣人冷哼一聲,一扶起飛毛腿,立即又將它按向紅衣人的胸膛及立即挺胸
向前頂去啦!

  「砰!」一聲,飛毛腿的額頭立即淤腫!

  立轉飛毛腿喊道︰「波霸!」

  紅衣人冷哼一聲,立即又挺胸一頂。

  「砰!」一聲,飛毛腿的鼻樑已經歪折!

  兩股鼻血更是猛標而出!

  立見兩位青年振劍疾刺向紅衣人之背後。

  紅衣人冷哼一聲,身子一旋,飛毛腿的雙腿便已經先行掃向兩位青年刺來之
劍,當場便逼退他們。

  紅衣人挺胸一頂,飛毛腿立即暈去。

  紅衣人便抓著飛毛腿的右腿,以腿代棍猛掃向那兩位青年,當場便將他們逼
得連連後退。

  他們連退不久,便被兩位紅衣人趁隙揮劍刺入他們的背心,立見他們慘叫栽
倒在地上了。

  夏史仁對飛毛腿的印象甚佳,因此,他立即拾起兩粒石子疾彈射向紅衣人的
左肋間。

  身子一彈,他已尾隨追去。

  石粒飛去甚疾,紅衣人不得不剎身閃避。

  紅衣人剛站穩,夏史仁已經落在身前丈餘外。

  紅衣人神色一變,沉聲道︰「夏史仁,是你嗎?」

  「不錯!放下他!」

  「行!不過,你必須和我交手!」

  「行!」

  紅衣人立即放下飛毛腿。

  夏史仁由對方之眼神及鼻息知道對方的修為甚高,他一提真氣,雙掌更是徐
徐的互握於臍前。

  紅衣人沉聲道︰「『旋干轉坤』!你來自黑風洞?」

  「非也!」

  招式一變,他已經雙掌合什置於胸前。

  「『童子拜觀音』!你來自少林?」

  「非也!接招!」

  雙掌一分,兩道潛勁已經湧去。

  紅衣人不敢硬接,立即旋身抓來。

  夏史仁一見對方不但迅即抓到胸前,指尖更是隱含勁氣,他直覺的立即翻掌
疾迎而去啦!

  「叭叭!」二聲,四掌甫合立分!

  紅衣人立即「蹬蹬!」連退兩大步!

  夏史仁心中一安,忖道︰「哇操!我方才太緊張啦!」

  他立即彈身撲去。

  紅衣人喝聲︰「來得好!」立即掌指交加迎來。

  夏史仁立即施展「岳岳掌法」攻去。

  「砰!」一聲,他已經按上對方之左胸,立覺對方的左胸好似裝著一個鐵碗
般又圓又硬!

  他立即疾吐勁氣!

  「砰!」一聲,對方立退!

  「呃!」一聲,對方立即吐血!

  對方神色大變,立即轉身疾掠而去。

  夏史仁雙掌疾拍,勁氣滾滾捲去!

  他已經開始「長打」啦!

  「砰砰!」二聲,對方之背心及尾椎已經「中獎」!

  對方慘叫一聲,立即吐血飛去。

  右前方甫傳出︰「二十號!」立即掠出一人。

  另外兩位紅衣人迅即迎向夏史仁。

  夏史仁旗開得勝,立即放心的瞧著那兩人。

  那兩人尚距夏史仁三丈遠,便拍來四股掌力。

  夏史仁向後一退,地上立即轟隆連響。

  剎那間,地上便出現四個大坑。

  夏史仁忖道︰「好猛的力道!」

  那兩人身子一分,立即犄角撲來。

  夏史仁雙掌一陣飛快的疾拍,一口氣各自賞給她們八掌,當場便將她們逼得
收掌向後疾退而去。

  她們剛站穩,另外一人已掠來道︰「二十號掛啦!」

  二人不由齊啊道︰「當真?」

  「天地人!做掉他!」

  「好!殺!」

  三人便提掌依品字形行向夏史仁。

  夏史仁直覺的立即出掌疾拍不已!

  一記記長打立即拍向三人。

  那三人邊拍邊閃,企圖衝來,可是,她們各接三掌之後,便覺掌心泛疼,手
臂也泛酸,不由大駭!

  倏見另外一位紅衣人自右後方疾拍來三掌及喝道︰「四季紅!」另外三位紅
衣人會意的立即猛衝而來。

  夏史仁剛閃避那三掌,那三人已經彈身劈來。

  右後方那人更是再度劈來三掌。

  夏史仁立即原地疾旋猛拍雙掌。

  立聽一陣轟隆爆響。

  掌勁四溢。

  四位紅衣人之長麾已先後被捲飛出去。

  夏史仁立即由紅衣勁裝所裹之怒胸、纖腰及蜂臀猜忖她們不但皆是馬仔,而
且必是波霸!

  此時,她們已經各依方位在夏史仁四周疾速穿掠著。

  夏史仁不敢馬虎的立即疾拍猛掃。

  可是,他的掌力卻被四位波霸在穿掠之際予以化解,換句話說,他的掌力已
似泥牛入海消失不見啦!

  他不信邪的立即施展出各式各樣的掌招。

  他與胡來交手之際所學來的招式紛紛出籠啦!

  四位波霸仗著陣式的變化及各人之修為雖然一一化解夏史仁的掌勁,可是,
她們的勁裝已經分裂!

  胸前那兩「波」更是率先衝出!

  負傷躺在遠處之人立即大飽眼福。

  夏史仁的心中只有柴慕珊,根本沒被「波浪」所惑,他不信邪的一直施展著
不同的掌招。

  終於,他施展出雷公門絕學。

  四位波霸所練之防身功力最怕雷公門這種剛猛之掌力,所以,夏史仁剛施展
四招,便有一位波霸悶哼一聲!

  他暗暗叫贊,立即全力施展雷公門絕學。

  又過了五招,立聽一女啊了一聲,踉蹌退去。

  夏史仁立即朝她猛攻。

  另外三女趁機猛攻向他。

  「砰…」聲中,那位波霸已經吐血飛去。

  夏史仁亦挨了兩掌,不過,他有罡氣及寶衣護身,身子只是晃了兩下,根本
沒受什麼傷!

  他趁機大發雷霆的攻向右側那名波霸。

  「砰砰」二聲,波霸又慘叫飛出。

  另外兩名波霸見狀,立即轉身掠去。

  夏史仁關心飛毛腿,立即收招望去。

  立見一名中年人正在替飛毛腿裹傷。

  夏史仁心中一安,便掠向山上。

  立聽飛毛腿喊道︰「夏…哎唷!」

  夏史仁身子一彈,便已彈至峰頂。

  他一瞧方向,便掠向成都。

  那兩名波霸一見夏史仁已去,立即掠到那兩名吐血飛出之波霸前,赫見她們
已經瞪目嗝屁!

  她們稍一商議,便挾屍率眾離去。

  夏史仁一舉宰掉三名波霸之事迅即傳播出去!

  眾人便公認夏史仁果真「嚇死人」!

  此時,胡來潛修之深潭上空峰旁突然掠落一名中年人及兩名少女,她們正是
賽牡丹、雷霆太妹及謝仙。

  賽牡丹含笑道︰「胡來便在潭畔洞中靜修!」

  雷霆太妹道︰「下去吧!」

  「別急!二位不會『跳票』吧?」

  「你放心!我們若見到師伯,必然會替你辦一件事!」

  「很好!跟我來!」

  說著,她便彈身入潭。

  不久,她們三人已經分別掠落在三塊崖壁凸石上,賽牡丹朝對面山洞一瞧,
立即格格脆笑不已!

  雷霆太妹忖道︰「她果真是女扮男裝,而且修為不弱,師伯真的在此地嗎?
他和她究竟是什麼關係呢?」

  她尚未理出頭緒,賽扯丹已經嗲聲道︰「來哥哥,丹妹來啦!」

  那知洞內仍然靜悄悄!

  「來哥哥,你是否因為人家相隔如此久才來瞧你,因而你不悅呢?人家另有
苦衷呀!你別計較嘛!」

  那知洞內仍然沒人吭聲!

  賽牡丹忖道︰「這老鬼難道已經走了嗎?」

  「來哥哥,你如果走了,也該回應嘛!」

  雷霆太妹忖道︰「笑話!人若不在,豈能回應!」

  洞內果真仍然靜悄悄!

  「討厭!來哥哥,你分明在此,為何不吭聲呢?」

  洞內仍是靜悄悄!

  雷霆太妹不耐煩的道︰「你何不入內瞧瞧!」

  賽牡丹忖道︰「丫頭,你知道個屁,我若入洞,胡來不把我劈扁才怪!對了
!我何不讓她入洞瞧瞧呢?」

  她立即含笑道︰「請吧!」

  「你為何不自己入洞,莫非洞中另有古怪?」

  「你怕啦?」

  「少來這一套!師伯究竟在不在此地?」

  「當然在!來哥哥,你的師侄女來瞧你啦!她們既美又俊,武功又過人,你
快出來瞧瞧吧!」

  倏聽洞中傳出平和的聲音道︰「來者何人?」

  賽牡丹忙道︰「來哥哥,我是丹妹呀!」

  「老衲知道!另外二人是誰?」

  賽牡丹怔道︰「老衲?他出家啦?搞什麼鬼嘛!」

  立聽雷霆太妹道︰「阿香率師妹謝仙見過師伯!」

  「你們是奴卒之傳人嗎?」

  奴卒正是她們師父之小名,可見洞內之人必是胡來,雷霆太妹及謝仙立即莊
容齊聲道︰「正是!」

  「阿香,你入洞來!」

  雷霆太妹立即應是掠去。

  只見她在深潭上空翻個身,立即直掠向洞口。

  「唰!」一聲,她已經掠入洞中。

  她屈膝一跪,立道︰「阿香叩見師伯!」

  「免禮!坐吧!」

  她立即應是盤坐著。

  倏聽︰「賽牡丹,你走吧!」

  「來哥哥,你讓人家瞧瞧你吧?」

  「賽牡丹,你再執迷不悟,必後悔莫及!走吧!」

  「不要!人家今日非瞧瞧你不可!」

  說著,她果真疾掠而來。

  胡來原式不動的跌坐著,右掌朝地面一按,身子便似蓮花般冉冉飄落在距離
洞口丈餘處。

  賽牡丹一掠落在洞口,便瞧見衣衫襤褸,頂著寸發不生,澄亮亮腦瓜子的胡
來,神光澄澄的瞧著她。

  她的心中不由一虛!

  她訝於他突然剃度出家!

  她不由低下頭。

  「阿彌陀佛!女施主慾海沉淪至今,得到什麼?失去什麼?女施主何不回頭
遠離慾海這個大苦海呢?」

  「來哥哥,你出家啦?」

  「渾噩半生!也該清醒啦!」

  「你這兩位師侄被人欺侮,你不替她們出面嗎?」

  「吃虧便是佔便宜,你請吧!」

  「我帶她們來此!便會帶她們離去!」

  「有責任心,很好!」

  雙掌倏拍,兩道潛勁已經捲去。

  事出突然,賽牡丹立即被劈出洞外。

  她欲翻身,卻覺全身氣血已滯,她不由大駭!

  「噗通!」一聲,她已墜湖!

  胡來沉聲道︰「謝仙,過來!」

  「是!」

  胡來一退入洞中,謝仙便已掠入洞中。

  「參見師伯!」

  「免禮!」

  「謝師伯!」

  「你們二人為何會隨賽牡丹來此?」

  雷霆太妹立即敘述著!

  「唔!你們見過夏史仁啦!很好!」

  「稟師伯,你認識夏史仁?」

  胡來道句︰「認識!」立即面泛笑容!

  那笑容包含仰慕,喜悅及懷念,即使阿香及謝仙這種年紀的人也瞧出胡來和
夏史仁交情之篤厚!

  雷霆太妹的心中不由一顫!

  她自己也分辨不出該恨夏史仁?還是該愛夏史仁?

  卻聽胡來呵呵笑道︰「阿仁,好孩子!」

  話訖,他立即對二女道︰「賽牡丹要你們替她做何事?」

  雷霆太妹應道︰「她要我們替她對付一位壞人!」

  「她本身便是壞人,她口中之壞人,必然是好人,你們別理她,她今生別想
再生離這個深潭啦!」

  「是!」

  「老柄已將『神恩令牌』送給阿仁,老衲無意讓他接掌本門,只是希望他傳
達老衲之消息。如今,你們已經和老衲見面,你們離開此潭之後,盡速找到阿仁
取回令牌,送返師門保管吧!」

  「是!」

  「本門得罪武林甚多,若有機會,你們不妨跟隨阿仁做些有意義之事!」

  「是!」

  「你們可有話問老衲?」

  雷霆太妹忙道︰「稟師伯,夏史仁是否你的傳人?」

  「不是!」

  「可是,他為何精諳本門絕學?」

  「他曾與老衲拆招甚久,難免學走本門的絕學。」

  「原來如此!他…他可有妻室?」

  「老衲對他的身世一無所知,你若對他有意…」

  「沒有!沒有!」

  「你們若無他事,走吧!」

  「是!拜別師伯!」

  二女行過禮,立即聯袂出洞。

  她們一見賽牡丹已經在潭面亦載亦浮,她們互視一笑,立即聯袂向上射去,
剎那間便消失不見。

  胡來掠到洞口,立即伸手一招。

  賽牡丹便飛入他的掌中。

  他朝她的「氣海穴」一戮,道︰「廢了你的功力,你便該死心了吧!」

  * * *

  三名波霸被夏史仁一舉震斃之消息不但立即傳遍江湖,更傳入波霸盟正副盟
主之耳中啦!

  她們如今正在昆明柴家莊院內。

  如今的柴家莊院已經迥異當年,它不但更加的華麗,而且三步一崗,五步一
哨,裡裡外外至少布下二百個崗哨。

  如今雖然是大白天,柴家仍然如臨大敵戒備,可見柴家財力之雄厚,兵力之
充足,難怪生意日益興旺!

  此時,一身藍綢儒衫的柴慕珊正坐在房中望著桌上「兵力圖」,表面上,她
在思考戰策,事實上,她在想夏史仁。

  她自從獲悉夏史仁在尋訪「吳慕山」之後,她的心湖便一直未曾平靜過,愛
意更是逐漸加深!

  所以,她下令手下密切注意夏史仁的行動及隨時呈報。

  如今,她已經確定夏史仁不介入黑白兩道及夏史仁只是在尋找她,而且近日
內會抵達成都來找她。

  她一直很矛盾!

  她百份之百的欲追隨夏史仁,可是她拋不下波霸盟,她更惦記雙親會因為她
不在而受制於水腰娘。

  她便是因為陷入這種矛盾中,而至今仍然留在成都,否則,她早該率領波霸
們殺上峨嵋派。

  倏聽三下輕細敲門聲及和祥的喚聲︰「珊兒!」

  柴慕珊喚句︰「娘!」立即上前開門。

  只見一位秀美婦人含笑站在門外,柴慕珊立即道︰「娘,你不是在佛堂誦經
嗎?你怎麼來啦?」

  「珊兒,娘想和你說幾句話!」

  「娘,請坐!」

  二人一人房,柴慕珊立即斟茗道︰「娘,嘗嘗 茗吧!」

  「珊兒,你更美!更能幹啦!唉!若非你大哥及小弟因為風流致疾而亡,你
怎會如此勞累呢?」

  「孩兒理該如此報恩!」

  「唉!這那算報恩呢?簡直是為虎作倀嘛!偏偏你爹聽不進我的話,唉!他
不知何時始能醒悟呢?」

  「娘,你別操心!順其自然吧!」

  「珊兒,你爹說你認識一位名叫夏史仁之青年,是嗎?」

  「是的!」

  「讓娘多瞭解他些吧!」

  「他是潼關望族之後人,因為遭歹人霸佔財產及殺害雙親,他因而外出訪師
練武。孩兒上回曾在潼關遇上他,雙方合得來,可惜孩兒沒道出身世,所以,他
如今正在到處尋找孩兒。」

  「聽說他急於找到你,是嗎?」

  「是的!」

  「為何會如此呢?莫非你與他已經…」

  「是不是姨娘提及這件事?」

  「這…是的!你姨娘只是關心你,你別誤會!」

  「孩兒明白!娘放心!孩兒並未和他做什麼事?不過,孩兒很欣賞他的才華
及人品,若有可能,孩兒願意嫁他!」

  「很好!娘也希望你能早日脫離這個罪惡圈。」

  「可是,孩兒放不下爹和你呀!」

  「唉!傻孩子!你爹能自保,娘亦歸皈我佛,你擔心什麼呢?」

  「孩兒若不在,可能有人會謀害你們哩!」

  「不會啦!萬一遇上此事,娘正好可以解脫,不過,你屆時別忘娘和你爹私
藏之財物,你就拿它們去濟貧扶困吧!」

  「是!娘,與其如此,你何不勸爹見好就收呢?」

  「勸不了!他完全沉淪啦!唉!」

  「娘,你跟孩兒走,如何?」

  「不行!娘嫁入柴家,生是柴家的人,死是柴家的鬼!你別擔心,娘享受至
今,已經滿足,並不懼怕死亡啦!」

  「這…」

  「珊兒,娘知道你是為了爹娘在昧良心做事,經過今日這席談話,夏公子若
遇上你,你就跟他走吧!」

  「這…」

  「癡兒!你還執迷什麼呢?別讓娘操心吧!」

  「是!」

  「這才像話!來!換上女裝,讓娘瞧瞧吧!」

  「是!」

  不久,她已經換上宮裝及卸下面具,柴氏瞧得連連頷首道︰「美!美若天仙
!出污泥而不洩也!」

  她羞喜的道︰「娘別哄孩兒啦!」

  「不!娘閱女無數!卻未曾瞧過你這種集剛柔於一身之孩子,而且你另有旁
人所缺的靈氣。」

  「孩兒不及娘之端莊秀麗及成熟哩!」

  「癡兒!這是歲月之累積呀!你日後必會更美!」

  她羞喜的不由低下頭。

  倏聽廳口傳來一聲︰「急事稟報!」

  她道句︰「進來!」立即戴上面具。

  立見一位婢女快步入內道︰「木蘭一號自嘉定來報!」

  說著,她已奉上一卷紙條。

  「陰風真君已臣服,一號。」

  柴慕珊瞧過字條,問道︰「盟主瞧過了嗎?」

  「瞧過!盟主請你按計進行!」

  「好!我自會下令,下去吧!」

  「是!小婢告退!」

  說著,她便行禮退去。

  柴氏歎口氣,道︰「又添了一項罪孽,阿彌陀佛!」她略一搖頭,立即起身
默默的離去。

  柴慕珊忖道︰「陰風真君一加盟,峨嵋一戰,吾方勝算頗大,正邪氣勢必然
為之扭轉,我該如此做嗎?」

  她便再度沉思著!

  倏聽門外傳來︰「珊兒!」

  她一見是水腰娘站在門口,她立即起身道︰「姨娘,請坐!」

  水腰娘含笑入內,立即遞來一張字條道︰「他快到成都啦!」

  她一接字條,立見︰「夏史仁已過老人崖,俊,辰己之交。」

  這張字條乃是波霸盟眼線董俊在辰己之交目睹夏史仁掠過老人崖,利用飛鴿
所送回。

  柴慕珊將字條朝桌上一放,道︰「姨娘有何對策?」

  「你意下如何?」

  「珊兒愚蠢,請姨娘指示!」

  「我方才和你爹研究過,不宜力搏他,打算請你出面邀他入盟,他若是不同
意,再設計予以除去。」

  「是!」

  「為了讓你專心對付他,姨娘決定親往峨嵋,祝你成功!」

  「謝謝!孩兒會全力以赴!預祝姨娘成功!」

  水腰娘微微一笑,立即離房。

  柴慕珊立即興奮的換上白綢儒衫及戴上「吳慕山」面具,她準備要會見心愛
的夏史仁啦!

  良久之後,她正在攬鏡自照,倏聽敲門聲道︰「珊兒!」

  她喚聲︰「爹!」立即上前啟門。

  一身錦綢員外服的柴朗含笑瞧了她一眼,立即道︰「珊兒,爹打算可以好好
談一談吧!」

  「是!爹請坐!」

  二人入內坐妥之後,柴朗道︰「你姨娘已經離莊,你娘方才又轉達你的心意
,所以,爹必須和你談談!」

  「請爹指示!」

  「指示?爹配嗎?珊兒,爹想不到你的能力會如此強,你只要動動腦,就夠
爹長老數天啦!」

  「爹言重矣!」

  「爹是實話實說,你比你大哥及小弟強多啦!所以,爹早就打算讓你承續吾
家的產業。」

  「孩兒不敢!」

  「你大哥及小弟皆已經不幸過世,你若不接吾家的產業,辛苦半輩子,不是
白忙一場嗎?」

  「爹正值英年,正是鴻圖大展之際,何必談這種事呢?」

  「你不明白!爹另有苦衷!」

  「爹事事如意,有何苦衷呢?」

  「不提也罷!你告訴夏史仁,只要他肯入盟,爹的全部產業便是他的,你全
力爭取吧!」

  「孩見知道!孩兒仍想知道爹的苦衷!」

  「別提啦!」

  「爹,您既然和娘談過,您必然會明白您和娘是孩兒的唯一牽掛,孩兒希望
爹能夠道出苦衷!」

  「這…」

  「爹,孩兒目前尚能應付任何人及事物,日後就難說啦!」

  「這…你能控制那群木蘭姑娘嗎?」

  「能!」

  「你姨娘的控制力恐怕會比你強,因為,她們的家人皆在她的掌握中,她們
豈敢不服從她的命令!」

  「不見得!孩兒若劫持人質呢?」

  「這…行得通嗎?」

  「行得通!」

  「其餘之人,控制得了嗎?」

  「只要控制那群波霸,加上夏史仁,咱們必然可以立於不敗之地,必要時可
以連絡各大名門正派對付她們!」

  「他們肯施援嗎?」

  「百份之百肯,因為他們渴望除去她們!」

  「有理!珊兒!爹已被她下毒!」

  「夠狠!何時下手的?」

  「三個月之前,爹已被她劫走一批財富!她更以你們的安危脅迫爹,逼爹不
敢擅自行動!」

  「爹,別怕!你中了何毒?孩兒有藥可解!」

  「沒用!連『冰川雪蓮』也化解不了哩!」

  「啊!當真?你是如何中毒?症狀如何?」

  「咳!爹和她合體時遭她透體下毒,每隔一個月便發作一次,發作之時,好
似肝裂腸絞,疼不可耐!」

  「啊!上她竟下蠱!可恨!」

  「下蠱?她怎會這玩意兒?」

  「前些時日有二十名苗人加盟,可能是他們提供之毒物,難怪她會故意讓那
二十名苗人死於丐幫手中。」

  「能否向苗族取得解藥?」

  「可以!你就秘密派人去吧!」

  「好!我只要解毒,非好好整她不可!」

  「小心些!她一定留下心腹在監視咱們哩!」

  「我知道!你先去見夏史仁吧!」

  說著,他立即匆匆離去。

  柴慕珊忖道︰「水腰娘,你先不仁,別怪我不義,我若不先下手,遲早會遭
到你的毒手,哼!」

  她立即離房而去。

  立見一位婢女悄悄自房中暗道離去。

  柴家為了逃命,暗道挖掘甚長,出口處正好是江邊之一家酒樓,那家酒樓當
然也是他的產業。

  婢女剛由暗道冒出頭,便瞧見水腰娘已經坐在房中,她立即低聲道︰「柴朗
父女已經謀反!」

  說著,她立即躍出暗道。

  水腰娘不屑的冷笑一聲,道︰「說!」

  婢女立即將柴朗父女交談之內容仔細道出。

  水腰娘冷哼一聲道︰「你回去吧!」

  婢女立即應是退入暗道。

  水腰娘喃喃自語道︰「柴朗,你太令我失望了,你既然如此貪生怕死,我就
留不得你,你可別怪我無情!」

  她立即匆匆離房。

  * * *

  成都西門外,原本有一處風景勝地「百花潭」,可惜,因為柴朗及水腰娘在
潭旁辟莊拘禁人質,故遊客不易入游。

  該莊名叫「木蘭莊」,四周遍場綠竹,佈置一座「千竹迷魂陣」,遊客若闖
入,往往被莊丁宰掉。

  未申之交,木蘭莊四周之修竹熊熊燃燒著,三百餘人都在火牆內外激烈的拚
鬥著,一時殺聲震天!

  這兩批人原本是柴朗之手下,如今卻為了搶人質而火拚,而且勢在必得,捨
生忘死的拚鬥著。

  雙方勢均力敵,故傷亡激烈的增加著!

  雙方激鬥半個時辰之後,只剩下百餘人尚在火拚,另有六十餘名傷者則滋牙
裂嘴忍疼在療傷。

  戰況仍然膠著!

  倏聽遠方傳來一陣疾驟的蹄聲,三百名紅衣勁裝騎士滿身大汗的疾馳到鬥場
附近,立即騰身掠來。

  這群人正是水腰娘所派來之預備隊,他們一掠來,立即凶殘的撲殺倖存的六
十餘名欲劫人質者。

  他們甚至亦不放過在旁療傷之人。

  戰況迅即呈現一面倒!

  倏見黑影一閃,夏史仁居然出現啦!

  他在盞茶時間前被火光及殺聲引來,他一見雙方之拚鬥情形,原本不打算涉
入這場莫名其妙的拚鬥。

  因為,雙方皆各穿便服,正邪難分呀!

  可是,這三百名紅衣勁裝大漢一出現,夏史仁便由他們的打扮,確定他們乃
是波霸盟之手下。

  由於雀姨死於波霸盟,夏史仁恨透該盟所有人員,所以,他在旁瞧了不久,
立即閃電般上前撲搬。

  他好似凶牛般,只要見到紅衣人,立即痛宰!

  雷公門絕藝立即不停的出現!

  掌力如山!

  掌勁如火!

  掌氣炙人!

  他凜若雷神電神般殲滅這群妖邪,不出半個盞茶時間,他便已經「超度」一
百二十餘人啦!

  不知是誰突然迸出一句︰「嚇死人!」

  某余之人立即悟出自己已經遇上這位超級煞星,他們在暗道「衰尾」之餘,
紛紛準備溜之大吉啦!丁哇操!既然想溜,何需準備呢?

  看官們,你們不明白波霸盟之第一條戒律便是「敵前逃亡者,死!」所以,
他們必須先觀望一下!

  他們心生怯意,夏史仁之殺傷力更強,沒多久,便又有六十三人被劈死,而
且全部殘肢斷臂死得「有夠難看」!

  不過,終於有一人自死亡邊緣閃過一劫,只見他「呃!」了一聲,噴出一道
血箭之後,立即轉身逃去!

  哇操!很好!其餘的人立即見賢思齊!

  哇操!大家一起逃啦!

  連防守木蘭莊之人也落荒而逃啦!

  夏史仁餘恨未消的邊掠邊以「百步神拳」追殺,不出盞茶時間,他又宰了三
十五人以及追向遠處。

  柴慕珊之邪群手下遇難呈祥,立即入內劫走人質。

  正邪氣數因而扭轉啦!






  第十四章 波浪劍光相輝映

  笑聲伴著酒香,陣陣飄出大廳!

  柴朗接獲信鴿送來「順利劫持人質」之後,他便召集心腹設宴大肆慶祝及共
謀如何順利接運人質。

  他決定將人質由「木蘭莊」押運至昆明自己的地盤,所以,他早已經在途中
派遣三百餘人妥加接運。

  不過,他由木蘭莊前另外出現三百名騎士,他知道水腰娘已經知道他欲劫人
質,今後,她必會伺機劫回人質。

  所以,他慎重召集手下會商接運人質之事。

  不久,他的十八金剛已經離廳分途展開接應行動。

  柴朗便愉快的在廳中品酒靜候佳音!

  那知,半個時辰之後,五部馬車送來五具大紅的棺材,下人一通報,柴朗便
眼皮連跳的前往觀看。

  五具棺材一掀,柴朗險些暈倒!

  因為這五人正是奉命欲赴苗族替柴朗
購解藥之人,不用多說,他們必然是死於水腰娘的手中。

  以水腰娘的作風,她不僅會宰此五人,而且必然會派人遠赴苗族毀掉解藥,
俾徹底的控制柴朗。

  柴朗又剩半個月,便會毒發,屆時,他除了投降,便是自行了斷,因為,他
實在受不了那種毒發之苦。

  他吩咐下人埋葬五人,立即入廳沉思。

  不久,他利用飛鴿將此訊傳給柴慕珊。

  接著,他通令手下暗查水腰娘之行蹤。

  他享受二十餘年之後,如今突然要和自己的枕邊人一決生死,他沒來由的覺
得無限的驚慌及緊張。

  因為,他在這些年一直貪圖享受,大小事兒皆交給水腰娘及柴慕珊處理,如
今要自己做主,頓覺惶慌。

  兵家有雲︰「知已知彼,百戰百勝」,他和水腰娘一比,便顯得太外行,所
以,他覺得慌惶不已。

  他很想盡速召回愛女協助他,可是,她正在前往會唔夏史仁,而夏史仁乃是
他的「超級王牌」,豈能失去。

  於是,他決定先固守陣地啦!

  他便調來五百人將莊內外守得固若金湯。

  此外,他更封閉全部的暗道。

  他裡裡外外巡視一遍之後,方始放心的返房歇息。

  此時的水腰娘亦在酒樓密室調兵遣將,她一聲令下,一隻信鴿便調出木蘭一
號至十號等十位波霸。

  這十名波霸原本在成都薛濤井旁待命,信鴿一到,她們便策騎分別疾趕向十
個地方撲殺柴朗之手下。

  姜畢竟是老的辣,柴慕珊想不到水腰娘會冒著人質被波霸帶走之危而走出這
一著險棋哩!

  何況,柴慕珊認為水腰娘不敢在即將與峨嵋火拚之際動用這群波霸,所以,
她專心去會唔夏史仁。

  她帶著兩名侍女同行,那兩位侍女各背鴿籠專司連絡工作,所以,柴慕珊能
夠隨時知道近況。

  信鴿來來去去,她的眉尖越鎖越緊啦!

  尤其在她獲悉前往苗族取藥五人死訊之後,她便發現她已經失去「主控權」
,今後勢必要處處挨打。

  令她欣慰的是夏史仁只距離她五十餘里啦!若以兩人之前進速度,不出盞茶
時間,兩人便可以會面。

  她不由心跳如擂鼓。

  她興奮極啦!

  此外,截至目前為止,尚未傳來那十名波霸傷人之消息,她只要會合夏史仁
,便可以正式展開反擊啦!

  可是,她千算萬算並未算到水腰娘也吩咐沿途之眼線加送一份夏史仁的行蹤
資料,因而,她陷於慘敗。

  水腰娘在獲悉夏史仁協助柴朗手下劫走人質之後,她立即採取一招「以毒攻
毒」之方式。

  她派出一位假柴慕珊啦!

  原來,柴慕珊為了方便行動及隱密行蹤,另有兩位替身,亦即她和水腰娘各
有一張吳慕山面具。

  柴慕珊自從獲悉夏史仁在尋找她,為了避免發生誤會,她便將兩位替身調返
昆明待命了。

  所以,水腰娘順利的派出那兩位替身展開陰謀行動。

  頭一位替身雖然比柴慕珊晚啟程,不過,她專程趕路,柴慕珊卻沿途處理信
鴿攜來之消息,所以,對方反而領先。

  此時,這位冒牌貨已經遇上夏史仁。

  夏史仁一見同樣打扮的「柴慕珊」,他的心中一陣欣喜及羞慚,因此,他一
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替身道句︰「請跟我來!」立即掠向峰下。

  夏史仁當然跟去啦!

  替身在途中發現一個荒洞,她立即掠入。

  水腰娘吩咐她遇上夏史仁之後,便必須帶他到別處翻雲覆雨,再俟機制住夏
史仁帶返昆明。

  夏史仁一跟入洞中,立見對方已經側坐在洞內深處,他吸口氣略定心神,便
緩緩朝洞內深處行去。

  冒牌貨早已偷撒出催情藥粉,她一見他神色羞慚的行來,她雖然不明白原因
,卻暗自欣喜。

  她立即佯裝羞赧的低下頭。

  夏史仁在激動之中,並未注意所吸入之陣陣香味,他只是在思考該如何適切
的表達自己的心意。

  他換得換失的尚未拿定主意,頭兒已經微微昏沉,雙目亦不由自主的泛著異
采,不時的瞄向她。

  冒牌貨心花怒放啦!

  她低頭緩緩寬衣解帶啦!

  藏在衫中之催情藥物便大量的散出。

  夏史仁在視覺及嗅覺雙重刺激之下,他的理智瀕臨崩潰了!

  她自動剝得剩下一件肚兜之後,立即行來。

  他崩潰啦!

  他胡亂解除裝備。

  終於,原始遊戲上演啦!

  此時的柴慕珊卻滿懷憧憬的前進著。

  可是,足足又過了盞茶時間,她仍然未遇見夏史仁,她發現不對勁啦!

  就在她研判夏史仁不見人影原因之際,倏見一隻信鴿飛來,她立即沉聲道︰
「速接住它!」

  一名侍女立即彈身接住信鴿。

  「屬下裘時豐及敝香主正遭木蘭八號攻擊,險!」

  她立即神色大變。

  她稍一思忖,立即沉聲道︰「汝二人速通知那些接應人員留意木闌一號至十
號之攻擊,若遇攻擊,盡速閃避。」

  二婢立即取出炭筆疾書。

  柴慕珊則趁機掠上一株四十餘丈高古松上,她縱目瞧向四周,企盼能夠發現
夏史仁之行蹤。

  卻見一位中年人沿著遠處山徑掠來,由於對方之修為不弱,柴慕珊立即掠到
一位侍女面前沉聲道︰「小心!」

  二位侍女立即將字條繫上鴿腳。

  不久,那位中年人已經停在五丈遠處瞧著三人。

  柴慕珊便上前凝視她。

  那位中年人便是甘欣,她在夏史仁離開海寧客棧時,便一路跟蹤夏史仁及那
位「徐嶺」。

  在徐嶺僱車運送雀姨之棺木返回華陰時,甘欣便一路跟蹤夏史仁,可是,她
卻在岔路口跟錯了路。

  她的修為遙不及夏史仁,加上夏史仁急於趕路,她在落後甚遙山路陌生之下
,居然跟錯了方向。

  所幸她及時發現不對勁而折返,所以能此時趕至此地。

  她尚未瞧過柴慕珊,亦未瞧過吳慕山,所以,她突然在此地瞧見這三人,她
直覺的萌生驚惕之心。

  柴慕珊卻正在思忖該不該向此人探聽夏史仁的行蹤,所以,她們兩人在一時
之間,便互相對峙著。

  兩位侍女一繫妥字條,便放出那十二隻信鴿。

  甘欣正在思忖此三人之來歷,柴慕珊已經單刀直入的拱手道︰「在下吳慕山
,敢問兄台尊姓大名?」

  甘欣一聽對方正是夏史仁尋找之人,立即凝視她道︰「在下姓尤,單名欣,
敢問閣下是否認識一人?」

  「誰?」

  「夏史仁。」

  「認識,你瞧見他啦!他怎麼啦?」

  「在下一路跟來,卻因岔路而失去夏少俠之行蹤。」

  「兄台是在何處走岔路?」

  「後出第三處峰口。」

  「唔!按理說,夏少俠是行經這條路線,可是,在下卻一直沒有遇上他,難
道他在途中發生意外嗎?」

  「不可能,在下方才一直注意沿途之狀況,並未發現有何異聲,何況,當今
世上亦沒有幾人奈何得了他。」

  「這…難道是我疏忽了嗎?」

  「何妨掉頭瞧瞧。」

  「這…你我各朝前尋找半個時辰,再返回此處會合,如何?」

  「好!」

  甘欣便和她各朝前掠去。

  此時的夏史仁被催情藥物迷失神智,正在胡搞亂搞,他那雄厚的本錢頓時使
那位馬仔樂不思蜀。

  她原本是一位浪娃,未曾享受過此種美妙的樂趣,所以,她在得意忘形之下
,逐漸的胡哼亂叫啦!

  所幸,該洞位於半山腰,二人又位於洞內深處,所以,她剛開始唱歌之時,
甘欣雖然掠過該處上方小道,卻未曾發覺。

  黃昏時分,浪娃在狂歡之下,更加的放蕩啦!

  她已經忘了她的任務啦!

  她貪婪的追求至高樂境。

  甘欣和柴慕珊會面之後,一見天色已暗,雙方皆無所獲,二人在焦急之下,
便掠向成都之方向。

  因為,她們深信夏史仁必趕赴成都尋人。

  山道崎嶇,她們放慢身法前進,不出盞茶時間,她們在寂靜的荒山夜景之中
聽見那浪娃之「歌聲」。

  甘欣尚是處子,所以,她似懂非懂。

  柴慕珊卻一聽便明白是什麼聲音,而且,她更連想到那位男主角,必然是夏
史仁,因為,她也嘗過那種妙滋味呀!

  所以,她立即沉聲道︰「抱歉,在下稍離片刻。」

  說著,她便循聲掠來。

  甘欣明知有異,即不便緊跟,只能目送她掠向峰下。

  柴慕珊斂勁沉氣掠向洞口,不久,她便隱在洞口偷窺。

  剎那間,她由浪娃戴著「吳慕山」面具及身旁之白綢儒衫,她立即明白浪娃
是在混水摸魚及趁火打劫。

  她氣得全身發抖。

  浪娃卻不知死活的繼續享受著。

  柴慕珊服下解藥及吸口氣,便悄然入內。

  此時,浪娃正在顛鸞倒鳳,柴慕珊逼到浪娃身後丈餘處,她一見夏史仁神智
不清,不由暗自放心。

  她便取出細針彈射向浪娃之後腦及背心。

  浪娃嗯了一聲,便爽歪歪的嗝屁啦!

  柴慕珊一見夏史仁立即胡來亂搞,她明白他必然中了媚藥,為了善後,她便
悄然步到身旁,拍向他的「黑甜穴」。

  那知,他明明已經中掌,卻繼續蠢動著。

  她怔了一下,便接連出掌。

  她連拍八掌,終於拍暈他。

  她立即掠向峰上。

  不久,她停在甘欣身前道︰「甘兄,夏少俠正在洞中調息,在下尚有急事需
和他面談,可否暫時委屈你。」

  甘欣心中暗羨,立道︰「在下先赴成都,告辭!」

  說著,她立即掠去。

  柴慕珊鬆口氣,道︰「汝二人速返昆明,吾隨後趕至。」

  二友立即應是離去。

  柴慕珊鬆口氣,立即掠向洞內。

  她尚未入洞,便又聽見異響,她急忙入洞。

  卻見夏史仁仍在胡搞,她在暗訝之餘,立即匆匆的寬衣解帶及上前接替那位
浪娃的位置。

  她重溫舊夢,雖覺微疼,卻欣慰至極。

  她便深情的望著他。

  良久之後,他已現敗狀,她為了避免他乍然醒來發現此景,於是,她連拍八
掌才將他制暈。

  他一暈,雨露立湧。

  她便默默的承受雨露不久,方始起身。

  首先,她挾起浪娃及衣物掠出洞外埋妥。

  其次,她返回他的懷中悄悄替他解穴。

  他輕輕一震,立即醒來。

  他乍見自己赤裸的趴在她的身上,不由啊了一聲。

  他慌忙起身著衣。

  她跟著起身著衣及整理思緒。

  不久,他背對著她道︰「你為何要如此做?」

  「有所求。」

  「有所求?」

  「是的!請少俠解危。」

  「何事?」

  柴慕珊忖道︰「水腰娘既然已經派出木蘭一號至十號,她們遲早會遇上那些
親人,今後必然難以控制她們。我何不趁機與波霸盟劃清界限呢?嗯!有理,唯
有這招快刀斬亂麻,方能應付水腰娘緊迫而來之毒計。」

  她便道︰「家父被波霸盟盟主以苗族毒蠱控制,聽說你身負異能,可否請你
替家父解毒呢?」

  「毒蠱?我不懂呀!」

  「可否先請你陪我返家瞧瞧家父的症狀?」

  「好!在下正欲拜訪令尊。」

  「請!」

  二人一掠出洞外,她便取下面具陪他掠去。

  他渾然不知方纔之事,他信以為真的陪她掠去,心中只是思忖如何和她的家
人交談及如何救人。

  他們掠過一個峰頂之後,倏見甘欣自遠處樹後閃出,她目送他們掠去,暗羨
道︰「他們真是郎才女貌呀!」

  她暗暗一歎,便遙遙跟去。

  * * *

  且說柴慕珊那二位侍女所放出之信鴿分別落入對方手中之時,至少已經有二
百人被十名波霸含恨宰掉。

  這些波霸被逼修練這種非人武功,心中原本不甘,加上經常被那群男人色瞇
瞇偷窺,她們早已含恨在心。

  如今一有機會洩恨,她們當然大開殺戒啦!

  那群領隊一接到指示,立即下令撤退。

  水腰娘接獲此訊,立即進行另一個行動。

  她早已經派人監視那十名波霸,她的信鴿再落入那些監視者之手中,他們便
將字條分別交給波霸。

  「盡速趕往回風谷待命。」

  那十名波霸便由十個不同地點趕往回風谷。

  水腰娘為何會調集十名波霸趕往回風谷呢?

  原來,她已經估算過那群押運人質隊伍之速度及路線,她研判他們今晚必然
在迥風谷歇息。

  因為,迥風谷內那片莊院正是波霸盟的另一處基地。

  此外,她吩咐另外那名冒牌「吳慕山」專程疾趕向回風谷與那群人會合,萬
一他們沒在回風谷歇息,則率領他們到回風谷歇息。

  她吩咐那名冒牌貨務必要帶回那群人質。

  此計叫做「一石二鳥」。

  那位冒牌客若能帶回人質,她便奪回王牌。

  萬一他們遇上那群波霸,只要那個冒牌貨一走,便可以將仇火怒焰完全移轉
到柴慕珊的身上。

  屆時,她便可以下令波霸對付柴慕珊這個叛徒。

  水腰娘因為在幼齒時,便被男人摧殘,所以養成偏激的個性,她經常為了達
到目的而不惜任何的犧牲。

  她明知此舉必然會重創波霸盟的元氣,不過,她為了洩恨,根本不考慮此點
而採取激進的措施。

  柴慕珊渾然不知,她正沉緬於喜悅之中。

  她和夏史仁掠離山區之後,一見天色已近深夜,她稍一思忖,便和夏史仁一
起進入一間山神廟之內。

  她羞赧的道︰「少俠,歇會兒吧!」

  夏史仁道句︰「好!」便走向左側牆角坐下。

  她服下靈藥,便就地調息。

  她經過半日多之奔波,此時一找到心上人,心情一鬆懶,疲意一湧出,她便
覺得必須好好調息一下。

  她調息不久,便悠悠入定。

  夏史仁望著她,不由一陣欣喜。

  他一直擔心她會責怪他在太白山污辱她,想不到她還自動獻身,夏史仁面對
此種美事,豈能不欣喜呢?

  他望著她那絕世容貌,不由陶醉啦!

  此時,嘉定城南門外跑馬場正有五百餘人在打群鬥,他們正是華山、丐幫精
英及東方二爺和甘海。

  他們只有近百人,卻悍死不懼的迎戰三四百名依附波霸盟之黑道幫派角色,
而且打得精彩及殺得火熱。

  甘海原本與華山派掌門石敬義交情篤厚,所以,他方才一見華山派開戰,他
義不容辭的立即上前相助。

  他雖然尚未將「岳岳掌法」練得至化境,不過,此時對付這群人,簡直游刃
有餘,輕鬆愉快及威風八面哩!

  不過,不出半個時辰,一位紅衣勁裝蒙面人和甘海交手之後,甘海頓時覺得
此人不賴,不大好玩哩!

  他經過一輪疾攻,總算搶到上風,他立即步步進逼。

  那知,對方一陣疾攻之後,他的招勢頓挫。

  他正在暗凜,化身為徐行義的東方二爺突然咦了一聲,立即劈退和他交手之
人疾速的掠來。

  蒙面人身子一轉,便欲閃逃。

  東方二爺喝句︰「慢著!」立即疾攻出三招。

  蒙面人身形一窒,立即沉聲道︰「二位欲以多欺少乎。」

  東方二爺沉聲道︰「閣下方纔所施展之招式是否『浩氣長存』?」說著,他
立即雙目炯炯的瞧著蒙面人。

  蒙面人雙目一凝,倏地疾攻向東方二爺。

  他一口氣攻出五招十五式,東方二爺當場被逼得手忙腳亂連退不已,只能目
送對方閃向左前方。

  卻見甘海喝句︰「留下!」便疾攻而來。

  他急於攔人,立即全力施展精招。

  蒙面人急於離去,亦全力出擊。

  掌力如山。

  轟隆連響。

  勁氣疾捲。

  兩人不由各退三步。

  蒙面人一彈身,便疾射向左前方。

  甘海及東方二爺欲攔不及,只好尾隨追去。

  三人立即疾射向城郊。

  蒙面人身法一變,倏地施展「八步趕蟬」疾掠而去。

  東方二爺啊了一聲,立即全力追去。

  甘海心知有異,亦加速追去。

  沒多久,三人便已經掠入峨嵋山中。

  倏見蒙面人停在一株樹旁,便轉身卸下頭套,赫然是一張充滿悲憤、無奈卻
又堂皇之面孔。

  東方二爺立即卸下面具行禮道︰「關兄,果真是你。」

  甘海全身一震,便停在遠處。

  此人正是在昆明柴家莊為奴之關浩天,只見他低歎一聲,道︰「東方兄,你
何苦要逼小弟現形呢?」

  「關兄,你為何助約為虐?」

  「唉!昔年一時糊塗,致有今日,豈能怪誰呢?」

  「小弟能否效勞?」

  「難!難矣!這位是…」

  說著,他立即朝甘海行禮及注視著。

  甘海歎口氣,沉聲道︰「牧野鷹揚。」

  關浩天神色一變,低頭應道︰「龍盤虎踞。」

  甘海搖搖頭,沉聲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說著,他便轉身欲走。

  關浩天喚句︰「師叔!」突然屈膝下跪。

  東方二爺嚇了一大跳,忙掠向左側忖道︰「以關浩天的至高身份,居然還有
師叔,難道他是…海龍王甘海嗎?」

  他的雙眼立即大亮。

  甘海止步沉聲道︰「昔年不聽吾言,今日何需多言?」

  「師叔鑒諒,師侄為了那女娃,不能不任那賤人使喚。」

  「糊塗。」

  「師侄知錯。」

  「非矣!你能確定那女娃之身份嗎?」

  「師侄曾瞧過她背上之圖。」

  「偽品、冒牌貨!」

  關浩天啊了一聲,立即抬頭望向甘海。

  甘海沉聲道︰「真人真品一直在吾身旁。」

  「啊!當真?這…」

  倏見他一抬右掌,便欲自碎天靈而亡。

  事出突然,甘海欲阻不及,不由喝道︰「住手!」

  卻見遠處的東方二爺疾彈右手食指,立即制止他。

  只見東方二爺上前朝甘海行禮道︰「在下東方仁,敢問閣下是否…」說著,
他採取傳音道︰「海龍王。」

  甘海點頭道︰「正是,別客氣。」

  「在下敢問一件事,有關仕女山水圖…」

  「你也知此事?罷了!吾從頭說起吧!」

  說著,他便上前拍開關浩天穴道及扶他起來。

  甘海歎口氣,沉聲道︰「吾恭掌海龍一族之後,因樹大招風及自己無能,致
遭遼東諸人以陰謀毀族。吾負傷攜唯一倖存之孫女在華陰避禍及伺機復仇,此番
乃是為了夏史仁而外出,尚祈代為保密。」

  東方二爺道︰「是!敢問那幅山水圖就在令孫女之背上嗎?」

  「是的!你是如何得悉此訊?」

  「在下昔年巧遇遼東三霸一名手下,他在臨終前道出此事。」

  「看來已經有不少人知道此事,憑心而論,此圖乃是一幅藏金圖,循圖可以
找到一筆鉅金而已。」

  「鬼劍不在該處嗎?」

  「不在,怎麼可能呢?吾若有鬼劍,早就尋仇,何況,鬼劍出沒之時,藏金
之處尚未建立哩!」

  「是!謝謝!」

  東方二爺不由暗悔自己被水腰娘修理之事。

  甘海道︰「浩天,往事如煙,別再掂記,你何不以有生之年協助消滅波霸盟
,方始不枉費今生。」

  「是!」

  「波霸盟正副盟主究竟是誰?」

  「盟主是水腰娘吳甄秀,副盟主是柴慕珊,亦是白衣大俠吳慕山,請轉告少
俠千萬別中計。」

  「原來如此,糟糕,阿仁會不會被誘入波霸盟呀?」

  三老立即皺眉沉思。

  此時,華山和丐幫之人仍然和波霸盟之人打得不可開交,倏見兩位體態魁梧
之紅衣勁裝青年自遠處疾掠而來。

  他們一接近迎鬥場,立即聯袂長嘯。

  那中氣十足之嘯聲足以證明他們乃是高手中之高手,不錯,他們正是雷公門
第三代弟子律令及 火。

  律令是師兄,他專研雷公掌法,
火是他的師弟亦是雷霆太妹的師弟,不過,他卻是謝仙之師兄。

  他專研電母掌法,而且一直與
令搭配,兩人不但功力強,而且默契足,聯手之威力勝過雷霆太妹及謝仙。

  可惜,他們為了尋找胡來誤中水腰娘之「美人計」,如今,不但已經破身,
更甘心替破霸盟效犬馬之勞。

  尤其在賽牡丹帶雷霆太妹二人去見胡來之後,他們認為兩女遲早亦會加入波
霸盟,所以,他們更「死忠」啦!

  此時,他們甫長嘯,便聯手撲擊。

  兩位丐幫高手首當其衝的立即被震飛出去。

  他們便繼續連手出擊。

  不出盞茶時間,他們便毀了八名丐幫高手及六名華山派高手,這份氣勢實在
令人瞧之心寒矣!

  關浩天一馬當先掠近之後,立即低聲道︰「此兩人便是雷公門之三代弟子,
他們因貪圖女色而加入波霸盟。」

  甘海沉聲道︰「該死,震開他們吧!」

  「是!」

  三老立即疾掠而去。

  雷公門昔年之威名及律令二人此時之凶殘使得三老不顧身份及顏面,他們一
掠近,立即聯手攻向律令。

  律令當場被逼得掠向左側。

  甘海立即單挑律令。

  東方二爺及關浩天則攔住 火猛攻著。

  華山派及丐幫立即喘了一口氣。

  不過,波霸盟那批火卻凶殘攻著。

  戰況迅即轉為激烈。

  華山派及丐幫弟子吃虧在於人數太少,方才又被律令二人宰人和重挫士氣,
所以,便一直處於劣勢。

  此時一被對方猛攻,傷亡人數頓時直線上升。

  無奈之下,他們開始突圍啦!

  甘海仗著岳岳掌法對付律令,一時之間未見敗象,不過,他也暗悚雷公掌法
之迅疾及威猛。

  東方二爺及關浩天合擊
火,倒是佔了上風,因為,他們作戰經驗豐富,攻守之間已經能夠配合。

  所以,這兩批人尚在膠著階段。

  不過,當華山及丐幫高手突圍之後,波霸盟之人疾喊猛攻,那駭人的氣勢頓
使甘海三人心神大受影響。

  尤其另有六人以暗器偷襲三老,更是大為影響他們的戰力。

  甘海擔心會陷入重危,立即喝道︰「退!」

  三老立即全力進攻。

  律令及 火齊聲怒吼,猛攻不已!

  哇操!這正是迴光返照呀!

  華山派及丐幫高手面對重重包圍,一時不易脫逃,反而促使戰況加熱及傷亡
加劇,他們不由暗自焦急。

  「砰砰!」二聲,關浩天被
火劈中右腹,不過,他也拍中對方的右肩,東方二爺則趁機攻去。

  「砰!」一聲, 火的腹部又挨了一掌。

  不過,立即有六人疾撲向二老。

  火一見機不可失,立即忍疼欲前往會合律令。

  東方二爺見狀,立即猛攻而去。

  他打算前去攔住
火,那知,另有三十餘人朝他攻來,他在情急之下,立即奮不顧身的疾衝而去。

  東方二爺果真不賴,立見人群慘叫連連,踉蹌退出。

  當他突圍而出,慾火已經只距離律令三丈遠,東方二爺自己則距離慾火十二
、三丈遠哩!

  情急之下,他抓出銀兩疾擲而去。

  滿天星暗器手法一施展出去,那些銀兩立即交叉而密集攻向
火,逼得他只能後退閃躲著。

  東方二爺正在暗喜,卻聽一聲︰「還你!」

  立見三篷毒針疾射而來。

  東刀二爺心知毒針淬毒,他只好後退。

  立見三十餘人朝他疾撲而來。

  方纔圍攻他之人更是自左側撲來。

  東方二爺長嘯一聲,頓時彈身疾射而上。

  立見飛鏢及毒針再度射來,東方二爺卻疾速翻滾身子,剎那間,他便已經撲
近火了哩!

  火只覺氣血翻湧,他心知自己即使與師兄會合,仍然無法出手,於是,他朝
人群中退去。

  東方二爺一落地,便有二十餘人攻來。

  他一見 火無意會合律令,他便定心的攻守著。

  人群經過這一陣混亂,華山派及丐幫高手便逃出二十餘人,其餘之人則仍在
負隅頑抗著。

  那二十餘人立即匆匆逃去。

  東方二爺和關浩天便分別被百餘人圍攻。

  東方二爺尚未負傷,故未見敗象,關浩天方才與
火硬拚,如今又被圍攻,便顯得力不從心啦!

  甘海見狀,立即疾攻出六掌。

  律令一被逼退,甘海便掠向圍攻關浩天之人。

  律令擔心 火之傷勢,立即前往察看。

  甘海疾衝半個盞茶時間,便與關浩天會合,不過,四周立即又多掠來六十餘
人緊緊圍攻著他們。

  三老便採取守勢穩住陣勢。

  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丐幫及華山派之高手已經全部被消滅,三老之四周至
少有二百五十人在圍攻。

  不過,三老並非省油的燈,對方又是「雜牌手」,他們專心採取守勢之下,
那群人也奈何不了他們。

  他們已經接連拚鬥將近兩個時辰,體力漸感吃不消,於是,立即有人建議要
撤退啦!

  他們今晚志在重創丐幫及華山派,如今已經可以「繳券」,於是,他們便聯
袂撤退而去。

  律令二人見狀,亦一起離去。

  關浩天一個踉蹌,立即吐血。

  甘海道句︰「快坐下!」立即上前替他療傷。

  東方二爺忖道︰「這批人若去對付東方世家,東方世家恐怕也招架不住,不
知那群孩子是否已經封莊迴避。」

  * * *

  天亮了,柴慕珊一睜眼,便瞧見夏史仁深情的望著她,她的心一陣暗喜,雙
頰立現酡紅。

  她的鼻息亦為之急促。

  夏史仁整夜皆在欣賞她那張絕世容貌,此時一見到她睜眼及臉紅,他作賊心
虛的立即低下頭。

  她一振膽氣,柔聲道︰「仁哥,我可以如此稱呼你嗎?」

  「可…可以!」

  「小妹姓柴,名叫慕珊,仁哥,你就稱呼我珊妹吧!」

  「珊妹!」

  「仁哥!」

  哇操!來電啦!

  她壯膽到他身旁,立即靠坐在他身旁及吐氣如蘭的道︰「仁哥,爹娘若見了
你,不知會欣喜到何種程度哩!」

  他心跳如雷,口乾舌燥的道︰「我更渴望能夠及早見到他們。」

  「若無意外,不出半個時辰,咱們便可以抵家,仁哥,無論發生何事,小妹
永遠是你的人。」

  「我…我會永遠照顧你!」

  「謝謝!仁哥,你除了救爹之外,另有什麼計劃?」

  「沒有,我只想平靜渡日。」

  「這…目前恐怕平靜不了,因為,波霸盟正在興風作浪,而且已經逐漸由西
南地區蔓延向中原哩!」

  「波霸盟為何要如此做?」

  「波霸盟盟主水腰娘曾遭男人玩弄過,她欲踐踏全天下的男人,所以才利用
女色、財物及各種陰謀吸收人手和發動各種攻勢。」

  「冤有頭,債有主,她可以向那男人尋仇,不必波及全天下的人呀!」

  「她的性情偏激,不宜以常理作衡量。」

  「她能征服天下嗎?」

  「不一定,因為,她已經準備一、二十年,而且已經吸收不少的人,反觀天
下各派卻荒廢武學及互相排拒哩!」

  「他們會不會在遭敵時,再度團結呢?」

  「會!不過,等到那時已經來不及,因為,他們的敵人一定會趁機落井下石
,結果,便會投靠波霸盟。」

  「這…她豈非贏定啦?」

  「不見得!你可以扭轉乾坤。」

  「我…愛說笑,獨木難撐頹廈矣!」

  「你太客氣啦!你願聽我分析嗎?」

  「洗耳恭聽。」

  「擒賊先擒王,你若除去水腰娘,天下安矣!」

  「可是,我不認識她,更不知她在何處呀?」

  「小妹可以協助你找到她。」

  「這…恕我直言,我想先確定她的罪狀。」

  「理該如此,可見你是一位正直君子,你放心,我會讓你親眼目睹她那令人
發指的罪狀,不過,你必須掩飾身份。」

  「我明白,如何掩飾呢?」

  「戴面具,另外加套衫褲掩飾目前這套服裝。」

  說著,她便取出一付中年人面具遞給他。

  他接過面具,立聽她又道︰「水腰娘對爹娘及吾家瞭若指掌,所以,我們必
須利用出其不意的方式返家。」

  「由你安排吧!」

  「好!你先去戴上面具吧!」

  說著,她便溫柔的替他戴妥面具。

  她自己亦戴上一付中年人面具,道︰「咱們先沿林而前進,若遇上別人,你
便在十餘丈外跟我前進,如何?」

  「好!」

  柴慕珊一見他如此合作,立即欣然起身道︰「走吧!」

  夏史仁當然愉快的跟去啦!

  此時的柴朗卻似死狗般被人拖上車哩!

  原來,水腰娘久候那位冒牌貨未歸,她立即判斷她已經遇害,於是,她開始
進一步證實。

  不久,她由信鴿飛函中發現柴慕珊通令手下迴避波霸們,於是,她判斷柴慕
珊已經殺了那位冒牌貨。

  她為了預防柴慕珊聯合夏史仁對她不利,於是,她派一位心腹悄悄的向柴朗
開口,俾牽制柴慕珊的行動。

  柴朗既然中了苗族之蠱毒,水腰娘的那位心腹只在柴家遙處利用竹笛吹奏一
段樂曲,柴朗體中之蠱立即發作。

  他疼得死去活來。

  他吃什麼,便吐什麼!

  他喝什麼,便吐什麼!

  柴氏吩咐下人試過四十餘種靈藥,結果,柴朗吐得接近虛脫,疼得全身骨骼
接近散掉,簡直生不如死。

  這個夜晚對他而言,是最難過的一夜。

  天一亮,那位心腹便搭車大搖大擺的來到柴家大門前。

  他只說一句話︰「水腰娘有解藥。」

  柴朗是聰明人,他立即吩咐下人抬他準備搭車去見水腰娘。

  他一被抬出大門,那人便上前拖他上車揚長而去。

  那部馬車剛轉過兩條街,便有一人前來通知馬車馳往「金財利客棧」,柴朗
之心腹立即先行趕去佈置。

  那知,馬車剛又轉過一條街,便又有一人前來通知改變停車地點,而且直接
運送柴朗來到水腰娘匿身之酒樓。

  柴朗一被拖入酒樓大門,立即有人在門口張貼一張「暫停營業」紅字條及迅
速的關上大門。

  柴朗一見院中站看他昔日之部下,心中不由一陣感慨。

  不久,他已被拖入酒樓大廳,只見廳中桌椅完全被搬光,卻擺著六張木床,
床上側被褥皆全。

  他立即浮起不祥之感。

  倏聽一陣格格浪笑聲,水腰娘已經在六位大漢引導之下,步入大廳,另有六
位姑娘則隨後跟入。

  水腰娘朝柴朗身前一站,嗲聲道︰「相公,聽說你龍體違和,賤妾心疼得很
,特地前來問候請安哩!」

  柴朗苦笑道︰「甄秀,一切皆是我的錯,放了我吧!」

  「不對吧?你怎會犯錯呢?」

  「甄秀,別挖苦我啦!我不該一時糊塗做了那些錯事,只要你放了我,我今
後一切完全聽你的。」

  「當真?」

  「千真萬確。」

  「口說無憑,是嗎?」

  「我…我交出這把金匙,如何!」

  說著,他便自懷中袋內取出一把金光閃閃的鑰匙。

  「格格!你捨得交出私房錢啦!」

  「甄秀,我是真心請罪,你收下吧!」

  水腰娘道句︰「好吧!」右手立即取出一粒藥丸行去。

  柴朗認得那粒解藥,立即張嘴遞出金鑰匙。

  水腰娘一走到他身前,果然將那粒藥丸遞向他。

  倏見她的左掌疾探,兩粒紅色藥丸便塞入他的口中,而且迅即被他口中之唾
液化成液體流入腹中。

  他啊了一聲,就欲吐出。

  水腰娘扣住他的下巴,嗲聲道︰「相公,你在這些年來一共利用這種『和合
丹』替多少姑娘開苞,你知道嗎?」

  「我…饒了我吧!」

  「相公,別如此殺風景,她們六人準備報答你這些年來的照顧,你就別辜負
她們的滿腔熱情吧!」

  說著,她便輕輕頷首。

  六位姑娘便各佔一床寬衣解帶。

  水腰娘格格笑道︰「相公,賤妾待你不錯吧?」

  柴朗已經被「和合丹」激發的欲焰漸熾,理智漸失,不過,他知道他今日鐵
定會死在女人的肚皮上,所以,他的神智不敢鬆懈。

  「饒了我吧!」

  「哼!姓柴的,枉費你和我相處一、二十年,你明知我最恨被男人擺道,你
偏偏明知故犯,你何需再求呢?」

  「饒…饒了我吧!」

  「哼!姓柴的,你聽著,你一輩子利用女人撈銀子,所以,我一定要讓你死
在女人的手中,這就是你的報應。此外,你的老婆、你的女兒亦即將被男人玩,
只要她們撐得下,我會動員數十男人來侍候她們。」

  「你…狠…」

  「哼!誰叫你惹我,去吧!」

  手一拋,柴朗便飛向一張木床。

  「砰!」一聲,他已經飛落床前。

  卻見他氣喘如牛的撕衣裂褲。

  那姑娘則含著冷笑在榻上備戰。

  不久,柴朗已經理智全失的上陣宣戰。

  水腰娘拋出一個褐瓶道︰「搞死他。」

  「是!」

  水腰娘立即一低聲吩咐那六名大漢。

  不久,六人已經匆匆離去。

  水腰娘把玩金匙及欣賞好戲,狀甚得意。







  第十五章 惡人自有惡人磨

  柴慕珊一接近昆明,便發現清況不對勁,因為,一批批的人正在分別趕往城
內,而且神色一片緊張。

  她為了避免讓夏史仁發現她與這批人之關連,她便沿林前進,不過,她那腦
瓜子卻不停的研判各種狀況。

  她剛接近城門,她那侍女立即上前低聲道︰「老爺毒發已被水腰娘押入財神
酒樓,目前已包圍四周。」

  她忍住驚駭沉聲道︰「我將帶夏少俠返家,先疏散家中閒人。」

  侍女立即點頭離去。

  柴慕珊心知水腰娘的心腹可能會識出她的面具,所以,她一入城,並未直接
趕往財神酒樓現場。

  不過,她由滿街之勁裝大漢心知其母必然已經調返所有之手下準備救人及提
防水腰娘趁隙逃離昆明。

  她繞了一大圈,方始接近家中。

  只見莊院四周除了有人喬扮行人在走動外,並無某他之人,她的心中一安,
立即取下面具行向大門口。

  立見一位青年出門行禮道︰「恭迎姑娘。」

  「免禮,夫人呢?」

  「大廳中。」

  「我稍候一人,你下去吧!」

  青年立即行禮入內。

  柴慕珊望向遠處忖道︰「想不到水腰娘會如此狠毒,我待會就帶仁哥直接前
往財神酒樓救人吧!」

  由於情況劇變,她無法再隱瞞夏史仁的身份,她知道她已經處於被動挨打的
地位,情況十分的不利。

  她不愧為精明、能幹之人,她稍一思忖,便道︰「好,我就帶仁哥去瞧瞧水
腰娘如何迫害爹,俾加深仁哥對她的惡感。」

  她便繼續思忖如何進行這個計劃。

  不久,她一見夏史仁穩步行來,她立即道︰「請!」

  夏史仁稍一點頭,便和她步入大門。

  院中空無一人,不過,大廳內卻坐著不少的人,夏史仁稍一瞧院中,便邊走
邊望著遠處廳中之人。

  他入城之後,便由眾多的勁裝人員和他們的神色感受出緊張及凶狠的氣氛,
不過,他們不犯他,他也不理。

  此時,他一見廳中人之面貌及神色,便覺得這些人很邪門,似非善類,他便
暗暗放在心中。

  他們一入廳,那些人立即起身行禮道︰「參見姑娘。」

  「免禮!請坐!」

  說著,她便走到其母身前行禮道︰「娘金安。」

  端坐在主位的柴氏,立即道︰「珊兒,你爹出事了。」

  「娘別急,他便是夏少俠史仁。」

  她立即道︰「夏少俠,請取下面具。」

  夏史仁一取下面具,便行禮道︰「參見伯母。」

  柴氏暗暗喝采道︰「好俊的人品,挺有靈氣的哩!」

  她便含笑道︰「請坐!」

  夏史仁便和柴慕珊坐在客廳前兩張太師椅上。

  柴慕珊問道︰「娘,爹是否被波霸盟盟主所害?」

  「是的,你們若早回來半個時辰,說不定會有對策哩!」說著,她立即敘述
柴朗蠱毒發作之事。

  「爹目前在何處?」

  「財神酒樓,水腰娘亦在該處。」

  「好,孩兒去會會她。」

  「慢著,你要不要等眾人到齊之後,再一起行動呢?」

  「別連累這麼多人,孩兒自有打算。」

  說著,她立即起身。

  夏史仁便起身跟著她離去。

  他們一走出大門,便瞧見右側遠處牆角有二十餘人包圍著一人,正欲動手,
她立即喝道︰「什麼事?」

  立見一人喊道︰「姑娘,楊泰吉這叛徒要見你。」

  立聽一人宏聲道︰「奉盟主令諭,副盟主柴慕珊速往財神酒樓報到。」

  夏史仁忖道︰「她怎會是副盟主呢?」

  柴慕珊冷峻的道︰「胡說八道,拿下!」

  那二十餘人立即圍攻。

  柴慕珊道句︰「走!」便疾掠而去。

  夏史仁便跟著她掠去。

  沒多久,他們便瞧見遠處街上站滿勁裝人員,柴慕珊知道這些人皆是己方之
人,立即改為穩步前進。

  「姑娘到,讓道!讓道!」

  那群人立即擠在道路兩側行禮道︰「參見姑娘。」

  「免禮,小心些!」

  柴慕珊沿途一再道出這句話,不由令那群人在受寵若驚欣喜之下,暗自決心
為她拚一次命。

  這些人完全是柴朗一手培場提拔之人,平日一直在昆明城各處酒樓、客棧替
柴朗經營賭色生意。

  柴朗並未虧待他們,他們也明白柴朗若垮,他們不但斷了財源,說不定會被
水腰娘這批人宰掉。

  所以,他們非拚不可。

  所以,他們自動招呼剛趕來報到之人包圍住四周。

  柴慕珊一走到酒樓門口,便瞧見一位老者和六十名壯漢挺立在門內,她立即
冷冷一哼哩!

  老者沉聲道︰「丫頭,你還耍什麼威風?」

  「胡天豹,家父待你不薄,你今日居然如此的對待他,你還有臉見我嗎?你
敢見眾人嗎?」

  「嘿嘿?牆倒眾人推,你明白嗎?」

  「你很乾脆,你為何站在此地?」

  「盟主欲見你一面。」

  「我原本就要見她,讓道。」

  「行!這小子是誰呀?」

  「他姓夏,名叫史仁。」

  人的名,樹的影,胡天豹立即神色一變。

  他身後之人更不安的望向夏史仁。

  柴慕珊一聽廳中傳來女人浪笑聲及戰鼓聲,立即暗駭,於是,她便沉聲道︰
「讓道呀!」

  胡天豹立即率眾退向左側。

  柴慕珊二人便穩步入內。

  酒樓門窗完全打開,柴慕珊及夏史仁前行不久,便瞧見柴朗正和一位姑娘在
激烈的肉搏戰。

  另有五位裸女則各在一張床上備戰。

  水腰娘則獨坐在太師椅上悠閒的品茗賞戲。

  柴慕珊氣得立即目泛寒芒。

  她已經明白水腰娘在復仇洩恨。

  她更猜知水腰娘有何進一步的陰謀。

  她便停在十餘丈外沉思。

  水腰娘放下茗杯,含笑道︰「珊兒,你來啦!」

  「住口!水腰娘,家父當年慈悲收容你,你如今卻如此對待他,你的良心何
在?你配作人嗎?」

  「格格!珊兒,姨娘安排這些美女侍候你爹,有何不妥呢?你瞧,你爹多愉
快、多銷魂呀!」

  「水腰娘,你先讓家父蠱毒發作,再利用女人及媚藥摧殘他,你分明欲置他
於死地嘛!」

  「珊兒,你別亂聽謠言,姨娘那會做這種事呢?你若不信,何不親自向令尊
求證一下呢?」

  「行!解藥呢?」

  「那來的解藥,令尊那有中毒呢?」

  「水腰娘,你別做得太絕,俗語說︰『舉頭三尺有神明,天理昭昭,報應不
爽』,你還是及早回頭吧!」

  「格格!虧你說得出這種聖賢話,你爹做了多少缺德事,你做了多少歹事,
全昆明城民皆知哩!」

  「胡說,家父一直受你以蠱毒,他即使做了多少的歹事,也是應該完全記在
你的頭上。」

  「格格!珊兒,你今天怎麼如批反常呢?你別忘了你是堂堂波霸盟副盟主,
你該顧及立場及身份呀!」

  「胡說,若非家父遭你控制,我豈會擔任有名無實的副盟主呢?我在此鄭重
聲明,我自現在起辭職啦!」

  「格格!妙!格格!妙呀!」

  浪笑聲中,她便望向夏史仁。

  她那雙媚眼立即一亮。

  她恍然大悟忖道︰「好人品,夏史仁,你果然名不虛傳,難怪這丫頭會言行
反常,她一定想粘住她啦!哼!」

  她便笑嘻嘻望著他。

  夏史仁一直望著她忖道︰「她便是水腰娘呀!瞧她這付模樣,便不大好惹,
我還是別惹她吧!」

  他不惹她,卻擔心她會惹他,所以,他默察她的呼吸情形,俾進一步確定她
的功力到達何等境界。

  柴慕珊一見她們在對視,立即暗自擔心水腰娘會搞什麼鬼,於是,她立即沉
聲道︰「水腰娘,你我如同炭冰,劃下道兒吧!」

  「格格!他便是夏史仁嗎?」

  「不錯!」

  「你為了他,才和我翻臉嗎?」

  「不是,你不該向家父下毒。」

  「格格,我若替他解毒,咱們可以和好如初嗎?」

  「哼!你終於承認下毒了吧?」

  「不錯,我是向他下毒,可是,你知道我下毒之原因嗎?我是為了替那些被
他逼入火海賣春的女人復仇呀!」

  「胡說,你才是主謀者。」

  「格格!全昆明之人皆知道,我尚未和你爹認識,他便把持本城之賭、色生
意,否則,他怎會成為昆明王呢?」

  「哼!誰知道你們暗中來往多久啦?」

  「格格!好辯才,不過,你終於也承認你爹是什麼貨色啦!你也比我清高不
了多少的嘛!」

  說著,她便格格連笑不已!

  柴慕珊神色一變,立即又道︰「我若不夠清高,你這個主謀者必然罪大惡極
,你還在得意什麼?」

  「珊兒,別再提這種無聊的話題,讓我和夏公子說說話吧!」

  「住口!快替家父解毒!」

  「珊兒,你若不是不知道『和合丹』之藥性?只要你爹盡興,毒性自然可以
化解,你何必著急呢?」

  「你…給家父服下幾粒『和合丹』?」

  「雙雙對對!」

  「什麼?你居然如此狠毒,家父的身子已被蠱毒折磨得如此虛弱,如何再經
得起兩粒『和合丹』之摧殘呢?」

  「死於牡丹花下,作鬼也風流嘛!」

  柴慕珊叱句︰「該死!」便彈身欲撲。

  立見一位少女持匕遙刺向柴朗的後心。

  柴慕珊喝句︰「住手!」立即剎身。

  少女便持匕站在床旁。

  她雖然全身赤裸而立,卻毫不難為情哩!相反的,她一直以恨毒的目光瞧著
柴朗哩!

  夏史仁見狀,忖道︰「珊妹之父必非善類,不過,我可以體會珊妹之苦心,
我絕對不可以令她擔心。」

  他便淡然道︰「珊妹,別急,聽她如何說吧!」

  柴慕珊聞言,便放心的回到他的身邊。

  水腰娘格格笑道︰「珊妹,好親熱的稱呼喔!夏公子,看來你已經和珊妹論
及婚嫁啦!」

  「不錯!」

  「很好,身為姨娘的我,能夠目睹珊兒找到這麼理想的終身伴侶,我真是替
她高興呀!」

  「謝謝!」

  「夏公子,聽說你曾在嘉定毀了三位波霸,是嗎?」

  「波霸是誰?」

  「喔!你不明白波霸是誰呀?姨娘告訴你吧!所謂波霸便是美若天仙、堅逾
鋼鐵、勇猛如虎的姑娘。」

  夏史仁忖道︰「難怪那三女挨得起掌力,果真堅逾鋼鐵也。」

  他便搖頭道︰「她們既然堅逾鋼鐵,我必然傷不了她們。」

  「格格!何必謙虛呢?聽說你的掌力足以蝕金化鋼,她們當然承受不了,不
過,咱們既是自己人,你可別再傷她們喔!」

  夏史仁淡然一笑,便望向柴慕珊。

  柴慕珊道︰「水腰娘,蠱毒如何解?」

  「珊兒,別掃興,夏公子,進來聊聊吧!」

  柴慕珊叱道︰「水腰娘,你別妄想施展詭計,你今日若不交出蠱毒之解藥,
休怪我下手無情。」

  「格格!你想怎樣?你能怎樣?」

  「你再交不出解藥,我也顧不得家父啦!」

  「唉!真是女大不中留,有了老公,便不要父親啦!」

  「住口!出來送死吧!」

  倏聽街道傳來吶喊道︰「夫人受襲,快去救駕呀!」

  街道便一陣混亂。

  柴慕珊駭然喝道︰「發生何事?」

  「姑娘,目前有三百餘人在襲擊莊院呀!」

  「速返莊救人!」

  「是!」

  柴慕珊望向水腰娘道︰「水腰娘,好一個調虎離山之計,家母若有任何意外
,我誓必將你碎屍萬段。」

  「格格!珊兒,你太衝動啦!姨娘怎會派人去襲擊你娘呢?你還是先回去弄
清楚再說吧!」

  柴慕珊冷冷一哼,道︰「走!」

  夏史仁便和她掠向大門口。

  水腰娘便得意的格格連笑。

  柴慕珊二人一消失於大門口,水腰娘立即招來一名少女低聲吩咐數句,再匆
匆的向後行去。

  且說夏史仁和柴慕珊剛接近柴家莊院,便聽見殺聲震天,街道上更是擠滿拚
斗之人潮了。

  夏史仁不認識這些人,根本無從幫忙,柴慕珊卻清晰的瞧見己方之人正在被
波霸盟高手痛宰著。

  原來,柴朗的手下大多數略諳武功之人,另有一批真正的高手則分散在柴家
的城郊四處莊院之中。

  此時,那批高手正在痛宰柴朗之手下。

  柴慕珊急於救母,立即直接掠牆而入。

  院中更加熱鬧,不但擠滿人,而且拚鬥劇烈,殺聲及慘叫聲更是此起彼落,
有時還「大合唱」哩!

  柴慕珊厲嘯一聲,立即喝道︰「讓開!」

  她原本可以掠空而行,可是,她如今已是夏史仁之人,萬一被地面之人瞧見
春光,她就 不來啦!

  所以,她帶頭沖啦!

  柴朗之手下立即自動讓道。

  波霸盟高手亦自目動讓道,因為,他們惹不起她。

  他們若知道夏史仁在此地,一定早就嚇跑啦!

  不久,她們已經掠入廳,卻見廳中正有三十餘人在拚鬥,卻未見到柴氏,柴
慕珊忙問道︰「家母呢?」

  立聽一人道︰「夫人已自盡,卻被三人劫走屍體。」

  「啊!?他們目前在何處?」

  「後院!」

  柴慕珊便向後院掠去。

  後院仍然有三百餘人在拚鬥,柴慕珊立即喝道︰「夫人在何處?」

  「在房中。」

  柴慕珊正欲趕向右側房中,夏史仁卻已經聽出有人自右側房中掠出,而且是
掠向窗外的。

  他直覺的認為是那三人欲溜。

  於是,他疾射過屋頂再疾射而下。

  果見三位中年人正疾射向後牆。

  夏史仁一翻身,便攔住他們。

  那三人不由分說的疾攻而來。

  夏史仁一見他們的招式凌厲,立即用心還擊。

  「岳岳掌法」立即攻出。

  「砰!」一聲,一人已經中掌飛出。

  另外兩人見狀,立即各掠向左右兩側。

  他們在押寶,誰被追上,誰只好認倒霉。

  那知,夏史仁並沒有親自追他們,他只是接連劈出六記「百步神拳」,便將
他們劈飛出去。

  卻聽柴慕珊尖叫道︰「娘,你死得好慘!」

  夏史仁顧不得追殺那三人,便疾掠入房。

  只見柴氏一絲不掛的躺在榻上,而且被褥凌亂,看來那三人居然「奸屍」,
實在有夠可惡。

  柴慕珊以錦被遮屍,立即道︰「那三人呢?」

  「後院。」

  她立即雙目含煞的掠出窗外。

  夏史仁不便逗留房中,立即跟去。

  院中那三人早已倒地奄奄一息,柴慕珊一掠近,立即出掌狂劈,剎那間,她
身邊便出現一個肉團。

  另外兩人嚇得拚命欲逃。

  夏史仁雙手一彈,便將他們制倒在地上。

  柴慕珊恨恨的立即又將二人劈成肉醬。

  只見她疾掠入拚鬥人群,立即攻向一名中年人。

  夏史仁跟在她的身旁,立即跟著攻出。

  那人正在閃躲,夏史仁一掌立即拍上他的「氣海穴」,立聽他慘叫一聲,便
向後倒下去。

  柴朗的手下,立即揮劍分屍。

  這是臨時起意的「分工方式」,柴慕珊一見成效良好,立即飛快的出招點明
敵人。

  夏史仁會意的全力快攻。

  不出盞茶時間,他們便宰了五十餘人。

  不過,其餘之人早已溜之大吉啦!

  柴慕珊餘恨未消,立即掠向前院。

  前院地面雖然已經躺著二、三百具屍體,卻仍然擠滿拚鬥人潮,因為,大家
皆從財神酒樓回來啦!

  柴慕珊衝入人潮,立即攻向一名老者。

  夏史仁便疾攻出三招。

  這名老者居然連攻帶守的保住命哩!

  夏史仁立即攻出「雷電交加」。

  「砰!」一聲,老者的右胸已經中掌。

  立聽他啊了一聲,鮮血疾噴而出。

  他踉蹌連退。

  夏史仁立即又追加一掌。

  「砰!」一聲,那人的腹下又挨了一掌。

  他立即慘叫倒地。

  立即有人上前「侍候」他。

  柴慕珊立即又攻向另一人。

  倏聽遠處傳來一陣笛音,那是撤退之命令。

  柴慕冊立即喝道︰「全力攔殺!」

  說著,她瘋狂疾攻著。

  夏史仁亦緊密配合著。

  那群波霸盟高手齊力向外衝,柴朗之手下便傷亡加劇。

  沒多久,便被宰了二百餘人。

  夏史仁倏地彈射向半空中,便撲向那群剛衝出大門之人。

  他一落地,立即一直施展「雷電交加」。

  這招式既方便施展,效果又佳,所以,他一再施展,那群人立即慘叫連連的
紛紛退入院中。

  夏史仁不客氣的追殺著。

  他也火大啦!

  因為,柴氏自盡後,仍然被奸屍,可見這批人之凶殘,夏史仁在火大之下,
當然要努力「清掃垃圾」啦!

  可是,現場大多是柴朗之手下,他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一直被波霸盟高
手當作擋箭牌。

  夏史仁不便誤殺己方之人,因而威力大減。

  柴慕珊全力撲殺,效果頗佳哩!

  她的修為原本遠逾這些人,此時又全力撲殺,這些人又鬥志全失,誰被她遇
上,誰就自認倒楣啦!

  其餘之人趁亂逃走啦!

  半個時辰之後,那群人逃走啦!

  卻聽一人喊道︰「姑娘,夫人的屍體不見啦!?」

  柴慕珊驚駭之餘,不由暗責自己之糊塗。

  她畢竟聰明,立即喝道︰「仁哥,走!」

  兩人便疾掠向財神酒樓。

  只見樓內及樓外空無一人,大廳也靜悄悄!

  不過,他們一入廳,便瞧見柴朗赤裸的趴在一具裸屍上,一把長槍赫然自柴
朗的背心透體而入哩!

  柴慕珊啊了一聲,險些昏去。

  夏史仁心知有異,便仔細瞧向女屍。

  赫見女屍居然是柴氏。

  哇操!夠狠!

  夏史仁不由咬牙握拳。

  柴慕珊喊句︰「爹!娘!」立即下跪大哭。

  夏史仁自認為「半子」,便跟著下跪。

  卻聽前院傳來︰「毒!」

  夏史仁立即向外躍去。

  兩人正在尋毒,柴慕珊倏覺丹田一熱,她不由暗道︰「糟糕,是媚毒,好狠
的水腰娘。」

  她立即道︰「仁哥,快抱我返家。」

  夏史仁立即抱她疾掠而去。

  「仁哥,我已經中了媚毒,煩你直接返房和我合體,並吩咐手下御防水腰娘
的手下來襲!」

  「是!」

  兩人剛出大門,便見六名大漢閃入廳中,他們拔下長槍,立即以麻袋裝下屍
體,再欲匆匆離去。

  即見人影一閃,一位中年人已經掠入廳中。

  她正是經過易容的甘欣,她方才提醒夏史仁二人離去之後,此時準備替他們
搶回屍體了。

  她一現身,立即施展「岳岳掌法」猛攻。

  兩名大漢迅即中掌退去。

  另外兩人正欲扛袋離去,迅即被截住。

  甘欣擔心對方以屍體脅迫她,所以,立即全力攻去。

  不久,那兩人已經中掌擲袋而去。

  甘欣雙手提起麻袋,迅即掠去。

  那六人乾瞪眼之餘,立即趕去通報。

  柴慕珊的理智漸失,她撐到家中,立即喝道︰「嚴密戒備。」

  正在清理現場諸人立即又拾起刀劍。

  夏史仁在她的指引下,迅速掠入她的房中。

  而且兩人迅疾進入地下密室。

  她喘呼呼的寬衣解帶著。

  他只好也開始解除裝備。

  不久,兩人正式宣戰啦!

  柴朗的手下立即將莊內及莊外包圍的水洩不通。

  不久,甘欣放下麻袋,道︰「速交給你們姑娘吧!」

  說著,她迅即離去。

  兩名青年上前啟袋一瞧,不由大駭!

  他們急忙提袋入廳。

  此時的水腰娘已經利用金匙打開柴朗儲存財物之鐵門,她正指揮百餘人迅速
的運出財物。

  三十部馬車更是停在院中準備運走財物。

  她不愧為老狐狸,居然能利用這個機會發財哩!

  她另有地方是以暫藏這些財物,只要挨過今日,她便可以調集人手來保護這
批財物及運用它們吸收人手。

  沒多久,那六名大漢之中的二名大漢已經趕來稟報柴慕珊中了媚毒被夏史仁
抱走之事了。

  「格格!太好啦!吾就通知霹靂王派人來招待他們。」

  她立即匆匆回房寫妥字條及放出信鴿。

  * * *

  半個時辰之後,八名青年已經趕到昆明,他們在二名青年引導之下,迅速的
趕到柴家四周。

  黑丸如雨。

  轟隆如雷。

  慘叫震天。

  血肉紛飛。

  那八人由外向內炸,柴朗的那些手下無一倖免的粉身碎骨,這正是他們魚肉
城民,壓搾女人之惡報。

  不久,柴家所有的房舍被炸垮。

  柴朗夫婦之屍體亦被炸碎。

  此時的柴慕珊仍然未洩出媚毒,所以,她仍在發洩著。

  夏史仁卻被劇震及劇響喚醒神智。

  他一時之間無處可躲,便躲入榻下。

  所幸這間密室完全以青石及鐵板建築而成,那八人又沒有集中火力轟炸,所
以,密室並未被炸垮。

  不久,那八人撤退啦!

  柴慕珊又瘋狂半個多時辰,終於安靜了。

  「珊妹,出事啦!」

  「仁哥,謝謝你!」

  「別客氣,方才震聲連連,地搖不止哩!」

  「當真?啊!一定是破天雷,好險!」

  她立即匆匆起身穿衣。

  夏史仁當然亦起來穿衣。

  不久,兩人推開積土掠出地面。

  只見正有不少人在拾撿及運走碎肉,夏史仁朝四週一瞧,不由暗道︰「安娘
喂呀!好厲害呀!」

  倏見人影一閃,一位中年人已經疾掠而來。

  夏史仁剛望向來人,右耳立聽︰「阿仁,是我,阿欣。」

  夏史仁立即道︰「珊妹,來人是友非敵。」

  柴慕珊正在思忖如何善後,乍聽此言,立即望向甘欣。

  甘欣一落地,立即低聲道︰「水腰娘派霹靂王的手下來炸平此地,目前,她
已經運走百餘車的財物。」

  柴慕珊忙道︰「承告,她目前在何處?」

  「她已在盞茶時間前搭車往點蒼方向。」

  「她必然在調集人馬,那批財物在何處?」

  「東城外一座莊院,目前已有三百餘人守護著。」

  「那批財物絕對要搶回,否則,她會利用它們招兵買馬。」

  「不錯!不過,官方方才一直在此地找人,你要不要見他們?」

  「先搶回財物吧!」

  三人便向後掠去。

  他們剛離去不久,二隻信鴿已分別飛向點蒼山及東城。

  柴慕珊含恨疾掠出東門,立見林中疾射來三粒黑丸,立聽甘欣駭呼道︰「破
天雷,小心!」

  柴慕珊沉喝句︰「別慌!」立即剎身出招。

  只見她的雙掌倏合即分。

  那三粒黑丸迅即被柔勁托住。

  立見另有五粒黑丸擲來。

  她叱聲︰「去!」雙掌便向前一推。

  那三粒黑丸倒射出丈餘外,立即爆炸。

  那五粒黑丸迅即被引爆。

  遠處林中立即爆聲隆隆。

  顯然,方才擲丸之人已經被自己身上之破天雷炸死。

  哇操!這叫做「玩火自焚」啦!

  夏史仁和二女倒退而出,他目睹如此威猛的爆炸場合,不出面色如土,口中
暗道︰「蚵面豆腐!」不已!

  柴慕珊沉聲道︰「他們已經知道咱們的行動,走!」

  三人立即疾掠而去。

  不久,莊院已經遙遙在望,由於這座莊院毗山而建,而且四周皆是平坦的草
地,所以,夏史仁三人得以瞧清四周情景。

  立見大門口凝立著三批人,他們各以四人為一批,而且每人各佔一角,形成
一個正方形。

  院中則挺立著一百七十餘人,他們亦是散立著,不過,亂中有序,分明已經
結成可攻可守之陣式。

  柴慕珊緩步道︰「大門前這十二人正是『四象老人』之弟子,絕對不要讓這
三座陣式結合在一起。」

  說著,她便低述破陣之法。

  夏史仁問道︰「水腰娘已走,他們為何肯留下來?」

  柴慕珊道︰「水腰娘善於利用女色及財物控制男人,若再配合毒物,根本沒
有男人可以抵擋。這批人完全由她及她的心腹暗中吸收、訓練及運用,所以,我
也無法影響他們,咱們準備動手吧!」

  「好!」

  那十二人一直挺立在大門口,一直到夏史仁他們逼近十五丈遠處,他們倏地
一起彈身,一字排開的掠來。

  他們振臂一揮,十二把鋼劍便作勢欲砍。

  夏史仁忖道︰「哇操!氣勢挺嚇人的哩!所幸珊妹已經先行指點,否則,我
還真不知該先扁誰哩!」

  他立即左右開弓遙劈左右兩翼人員。

  柴、甘二女則一起攻向居中那人。

  夏史仁雙掌似車輪般疾轉猛拍,左右兩翼之人當場中掌吐血倒飛而去,整個
陣式立即一陣子混亂。

  居中那人在二女暗中較量猛攻之下,立即也中掌後退,其餘九人立即收招剎
身準備先行退去。

  夏史仁立即朝最右側那人疾劈不已。

  百步神拳配合他那充沛不絕的功力,便似一座座高山倒向那人般,當場便又
將那人劈得吐血飛出。

  他繼續攻向另外那人。

  二女則分別攻向一人。

  曾經顯赫一時的四象陣法立即亂不成章。

  立聽大廳傳出暴吼道︰「住手!」

  夏史仁三人立即收招停身。

  其餘之人則倉促退入莊中。

  立見廳中步出三名威猛老者,柴慕珊走到大門口,立即低聲道︰「屠龍三煞
,他們已有一派宗師之修為,小心!」

  甘欣頷首道︰「阿仁,你可有把握單挑他們?」

  「試試看吧!」

  「好!為爭取時間,瞧我的。」

  說著,她便踏前三步。

  三位威猛老者一走到她身前三丈遠處,立即止步,居中老者更是洪聲道︰「
小輩,你不配老夫三人出手,滾開!」

  甘欣沉聲念道︰「海龍海龍稱至尊,屠龍三煞退三分。」

  三名老者神色齊變,果真各退一步。

  甘欣便自懷中掏出一塊襄有黑龍之金牌朝他們一揚。

  三人立即神色一悚。

  甘欣道︰「吾不刁難你們,你們若能勝夏公子,吾三人立即走,你們若敗,
是否願意率眾立即離去。」

  「願意!」

  「你們做得了主嗎?」

  「沒問題!」

  「一言既出。」

  「駟馬難追。」

  「請!」

  甘欣一退,三位老者亦退入院中。

  他們正是橫行江湖四、五十年之屠龍三煞,不過,甘海當年曾經打敗他們及
留下方纔那句話,故他們買甘欣之賬。

  夏史仁暗聚功力於全身,便緩步行去。

  屠龍三煞身形一分,各佔三角而立。

  夏史仁停在他們身前一丈遠處,便默然不語。

  三人齊喝一聲,立即撲來。

  夏史仁立即施展「岳岳掌法」。

  三人掠行甚疾,移位及補位甚速,守得密不透風。

  夏史仁之響亮萬兒及方纔之「全壘打」,已經使屠龍三煞心生警惕,所以,
他們一開始便採取嚴密的守勢。

  夏史仁施展「岳岳掌法」,卻破天荒的沒有傷到對手,他在暗自緊張之餘,
立即施展「雷電交加」。

  掌力如山。

  風雷隱響。

  屠龍三煞當場被逼得各自後退。

  夏史仁立即疾攻向居中老者。

  而且又是以「雷電交加」猛攻而出。

  居中老者立即一陣慌亂。

  另外兩名老者立即疾攻而來。

  夏史仁急於解決居中老者,加上仗恃著寶衣及神功護體,所以,他毫不在意
的疾攻向居中老者。

  甘欣雖然瞭解夏史仁,仍然暗自緊張。

  柴慕珊卻脫口喝道︰「小心!」

  「砰砰!」二聲之後,便是「轟!」一聲。

  夏史仁中了二掌,不由步法踉蹌。

  居中老者胸口中掌,不但立即吐血,而且雙目、雙耳及雙鼻更是一起噴出黝
黑之血。

  顯然,他已經內腑全碎。

  「砰!」一聲,他已摔倒在六丈遠處。

  他以掌肘撐地,吃力的欲掙扎起身。

  另外兩名老者喚句︰「大哥!」立即掠去。

  「砰!」一聲,老者已倒地。

  七孔立即汨汨溢血。

  兩名老者上前扶起他,立即慘然喚道︰「大哥!」

  「別…和…他…斗…走…」

  「大哥,撐著些!」

  「走…呃…」

  鮮血一噴,他立即偏頭「嗝屁」!

  兩名老者互視一眼,立即起身。

  夏史仁一直凝立在他們十餘丈遠處,此時一見他們再度起身,他以為他們要
復仇,他立即再度提聚功力。

  那知,右側老者卻遙朝甘欣拱手道︰「煩轉呈甘老,三煞從今起,潛居『天
香谷』,歡迎甘老前來品茗。」

  甘欣拱手道︰「一定轉達。」

  居右老者立即轉身喝道︰「老夫二人自會向盟主請罪,尚祈諸位立即離開此
地。以免老夫兄弟多費手腳。」

  眾人果真立即掠牆而去。

  不久,二老挾起屍體,立即離去。

  夏史仁不由道︰「他們挺守信用哩!」

  甘欣點頭道︰「他們一向重信諾,家祖昔年險勝他們,他們只要見到家祖便
一直自動後退三分,以示敬意。」

  「難得,我方才不該劈死那人。」

  「不,你劈死一人,卻另外救了兩人,他們會感激你,他們全部撤退了,咱
們是否要入內瞧瞧?」

  說著,她便望向柴慕珊。

  柴慕珊點頭道︰「這些財物皆是黃金及白銀,所幸沒被水腰娘帶走,否則,
後患無窮,請!」

  三人便掠向廳中。

  柴慕珊仔細的搜索不久,便開啟密室入內。

  夏史仁一見滿屋的木櫃,立即傻眼。

  柴慕珊就近開啟兩櫃,果見櫃中分別是整錠的黃金和白銀,夏史仁不由為之
傻眼了!

  柴慕珊合上櫃蓋道︰「這位姑娘是…」

  甘欣落落大方道︰「小妹姓甘,單名欣。」

  說著,她立即卸下面具。

  她那絕世容貌,立即使柴慕珊惺惺相惜的忖道︰「她一定與阿仁關係不淺,
我不宜表現得太量窄。」

  她立即含笑道︰「謝謝姐姐暗中幫忙。」

  「不敢當、不敢當!」

  夏史仁道︰「阿欣,令祖呢?」

  「尚在嘉定,他已經和東方叔祖在一起。」

  「東方叔祖?是誰?」

  「他便是徐行義呀!」

  「原來如此,他幫了我不少忙哩!徐嶺是誰呀?」

  「她應該是叔祖之侄孫女,我尚未和她交談,不敢確定。」

  「她幫我送雀姨屍體返鄉,不知會不會發生意外?」

  「不會,她一定會連絡東方世家的人沿途防護。」

  「太勞動大家了。」

  「阿仁別如此說,這些事表面上是你的私事,事實上皆與整個大局有關,大
家皆應該協助你哩!」

  「當真?」

  「姐姐,你說吧!」

  柴慕珊點頭道︰「不錯,就以今日所發生之事而言,它們雖是小妹的私事,
卻關係天下大局至巨,這批人及財物若落入水腰娘的手中,必會危害江湖甚巨,
如今,水腰娘失去它們,她的勢力大損矣!」

  「她會不會再來奪取這批財物呢?」

  「會!不過,我不會給她機會,我打算將它們發給全城的城民,然後再專心
找她雪洗雙親之仇。」

  「你捨得送出它們?」

  「我已視財物如糞土。」

  「佩服!」

  「不敢當,你們在此稍歇,我去派人處理一些事。」

  * * *

  炮竹連響,而且響遍昆明城內及城外之大街小巷,此情此景遠勝過年,即使
皇帝來巡,也沒有這種場面。

  夏史仁以為又是「破天雷」在發威,嚇得立即躍起。

  鄰房的甘欣立即收功掠出。

  她一掠出廳外,便瞧見夏史仁紅著臉,道︰「嚇了我一大跳,原來是在放炮
竹,我還以為是破天雷哩!」「奇怪,城民怎會一起放炮竹呢?」

  「是呀!按理說,經過白天之血腥屠殺及恐怖爆炸,城民應該會嚇得要命,
為何一起放炮竹呢?」

  「阿仁,我想和你談一件事?」

  「好呀!入廳吧!」

  一入廳,他立即引燃火燭忖道︰「來啦!她一定又要談感情啦!唉!我別再
逃避,勇敢的面對她吧!」

  原來,柴慕珊離開之後,夏史仁擔心甘欣向他攤牌,所以,他立即藉故出來
沐浴及運功調息。

  此時,甘欣一啟口,他直覺的有此反應,所以,他立即入座。

  甘欣坐在他對面,道︰「阿仁,你決心要娶柴姑娘啦?」

  「是的!」

  「恭喜,何時成親?」

  「我尚未和她提及此事,不過,我打算先除去水腰娘。」

  「有理,有何行動計劃?」

  「由她安排!」

  「可否容我略效薄棉之力?」

  「歡迎!謝謝!」

  「我會連絡家祖諸人共襄盛舉。」

  「謝謝!」

  「我一直在此,可能會妨礙你們,所以,柴姑娘一回來,我立即走。」

  「我…我…」

  她不由暗禱道︰「天呀!助他啟口吧!我實在啟不了口呀!」

  「我…阿欣…我想和你談一件事。」

  她忍住緊張道︰「請說。」

  「令祖和你待我恩重加山,我無以為報,想…想…」

  她緊張的立即低下頭。

  他乍見此狀,不由一陣猶豫道︰「天呀!她顯然對我用情頗深,我若道出認
她為妹,她受得了嗎?」

  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她緊張的心兒幾乎要躍出口外,呼吸不由一促。

  倏見一道人影掠入大門,夏史仁立即道︰「有人來啦!」

  來人正是柴慕珊,只見她手提一個食盒含笑掠來,夏史仁及甘欣立即不約而
同的行向廳外。

  「仁哥、欣妹,用膳吧!」

  「珊妹,城民為何在放炮竹呀?」

  柴慕珊將食盒放在桌上,道︰「慶祝一事及報答一人。」

  說著,她便與甘欣一起擺置餐具及佳餚。

  夏史仁怔道︰「怎麼回事呢?」

  柴慕珊微微一笑,逕自斟了三杯酒,道︰「請坐!」

  夏史仁二人便跟著入座。

  柴慕珊道︰「仁哥,小妹代表你在一個半時辰前,同官方捐出爹娘所留下來
的全部產業,並委請官方分給全城城民。目前,全城城民皆領到第一筆款項,他
們尚可均分房舍、土地及此地之金銀,他們不該慶祝及感謝嗎?」

  「哇操!你怎麼以我的名義行善呢?這些產業應該由你繼承,而且並沒有多
少人認識我呀!」

  「不錯!並沒有多少人認識你,不過,全昆明人,甚至全江湖人皆聽過『嚇
死人大俠』夏大俠呀!」

  「咳!愛說笑!」

  「欣姐,你作個證,如何?」

  那句「欣姐」立即令甘欣羞喜的雙頰酡紅,一時說不出話來。

  柴慕珊忖道︰「看來他們方才並沒有親熱的交談或行為,罷了,為了復仇,
我主動客串一次紅娘吧!」

  她便含笑道︰「仁哥,你看小妹和欣姐像不像姐妹?」

  「這…我…我…」

  「仁哥,欣姐從中原一直暗中保護你,這份心意已經遠逾任何的交情,你一
定心中有數,對嗎?」

  「是…是的!」

  「仁哥,小妹自從和欣姐見面之後,日益覺得親切,咱們三人若能天長地久
相隨,豈非妙哉。」

  甘欣立即臉紅似火。

  夏史仁亦紅著臉道︰「我…我有此福份嗎?」

  「欣姐,你願意賜給仁哥這份福份嗎?」

  「我…我願意!」

  說著,她的下巴已經頂至胸膛。

  哇操!羞死人啦!

  夏史仁立即臉紅似火。

  柴慕珊道︰「恭喜,大喜也!干也!」

  說著,她立即舉杯先行一飲而盡。

  甘欣及夏史仁只好羞喜的乾杯。







  第十六章 憨人自有憨人福

  在柴慕珊的慷慨、熱心撮合之下,一小罈酒已經被喝光,桌上之佳餚亦紛紛
進入三人的體中。

  良久之後,柴慕珊將他們送入「臨時洞房」啦!

  兩人箇中之恩愛纏綿不容贅述。

  柴慕珊熄去燭火,默默跪在廳口道︰「爹、娘,恕珊兒無能為您們舉行正式
的葬禮吧!珊身誓必為你們復仇。」

  她下跪良久,方始起身計劃如何復仇。

  由於鴿籠被炸毀,信鴿漫天亂飛,根本無法通信,柴慕珊一時之間已和外界
失去連絡了。

  不過,她決心明天和夏史仁、甘欣赴點蒼派先徹底殲滅波霸盟的根據地,再
參加峨嵋正邪大對決。

  她知道水腰娘一定不敢面對她們,所以,她不敢奢望能夠在點蒼派逮到水腰
娘,甚至見不到水腰娘。

  她在此地思考,木蘭一號及三號亦正在客棧思考。

  原來木蘭一號在白天午未之交,繼昨天撲殺七十餘人之後,終於讓她先遇上
押運人質的那批人。

  她擔心對方以人質脅迫她,所以,她一見面便殺!

  而且是奮不顧身的殺!

  不出半個時辰,她便殺了三十餘人,不過,果真有人押著人質脅迫她束手就
縛或立即滾蛋。

  就在她危難之際,木蘭二號出現了!

  她先宰了脅迫者,再保護人質。

  木蘭一號欣然放手大開殺戒啦!

  那群人見狀,只好逃之夭夭,甚至不敢返回昆明啦!

  她們二人與家人會面之後,不由悲感交集!

  不久,她們發現一件殘酷的事實,所有的人質早已經中毒,而且她們試驗多
次,仍然解不了毒!

  她們只能算是白忙一場啦!

  她們若不在短期間內取得解藥,人質非死不可!

  而且在死前,必先受一番折磨哩!

  恨歸恨!她們必須主動與正副盟主會面!

  罵歸罵,她們仍然擺脫不了控制!

  她們幾經思考,便決定返回昆明見正副盟主,途中,她們希望能夠會合其他
的波霸們共同行動!

  她們決心攤牌啦!

  倏聽一陣步聲,她們知道小二又帶來旅客,於是,她們便湊著窗旁瞧去,來
人赫然是雷霆太妹阿仙及她的師妹謝仙。

  木蘭一號及二號曾瞧見阿香二人和賽牡丹共進出,所以,誤認為她們奉命欲
來搶回這批人質。

  所以,她們備戰啦!

  她們已經包下右側上房,所以,阿香二人被安排在左側上房,小二退去之後
,房中便傳出她們的低聲交談!

  「師姐,城郊怎會死了那麼多人呢?」

  「別管他!」

  「會不會是夏少俠下手的呢?」

  提起夏史仁,阿香立即「來電」啦!立聽她問道︰「會嗎?咱們要不要出去
探聽一下呢?」

  「小妹根據那些屍體的慘死模樣猜忖他們是死於夏少俠之手,不知你是不是
同意呢?」

  「同意!我去探聽一下吧!」

  說幹就幹,她立即離去。

  木蘭一號及二號互視一眼,立聽一號低聲道︰「賽牡丹不是安排她們對付夏
史仁嗎?她們的口氣似乎對他友善哩!」

  「不錯!別急!」

  「二號!我突然有個主意!咱們去見夏史仁,如何?」

  「咱們要和他合作嗎?」

  「不錯!唯有他能夠抗衡波霸盟!」

  「可是,他瞧得超咱們嗎?」

  「見機行事吧!」

  「會不會耽誤索取解藥的時間呢?」

  「博一搏吧!否則,咱們拼不過波霸盟哩!」

  「好吧!賽牡丹兄、水腰娘、柴慕珊,你們少得意,我們即使會死,至少也
要拖你們之一做個墊背!」

  「對!拼啦!」

  「要不要去探探那丫頭的口風?」

  「不必吧?她們的脾氣挺沖的,少惹她們!」

  「好吧!用膳啦!」

  兩人便分別返房與親人用膳!

  此時,正有四百餘名波霸盟高手在五名「波霸」率領之下,正沿著山道朝峨
嵋派「總公司」前進。

  這是水腰娘所施展的激進戰術!

  她知道昆明劇變之事遲早會傳入江湖及波霸盟成員之耳中,她若不採取行動
,那批手下非溜不可!

  她在獲悉那批黃金及白銀被柴慕珊劫回之後,她便決定發動密集攻擊,企圖
掩飾內部之分裂。

  她企盼吸收更多的人員投效她,所以,她發飆啦!

  她甚至亦動員上百名精英高手,存心血洗峨嵋派。

  此外,她亦飛鴿指示眼線全力尋找賽牡丹及雷霆太妹,她企盼賽牡丹能夠將
胡來釣出來助陣!

  只要胡來出馬,她的勝算更大矣!

  她安排妥一切之後,立即帶著八位心腹連夜離去。

  且說東方二爺及甘欣、關浩天自從昨天與波霸盟拼過之後,便吩附丐幫弟子
全面連絡幫手。

  因為,他們知道波霸盟今日一定會趁勝追擊!

  所以,他們在黃昏時分,便已經聚集三百餘人。

  他們經過研討之後,決定利用山區對抗律令、
火,甚至亦打算利用林木對抗波霸們,所以,他們已在半山腰備戰。

  此時,他們目睹波霸盟人員列隊沿著山徑前來,甘欣一聲令下,眾人立即按
照分配之戰術各就各位。

  倏聽一陣悠揚鐘聲傳來,立聽丐幫長老白天行道︰「啊!梵音神鍾!峨嵋派
終於打破沉默啦!」

  眾人不由一喜!

  鐘聲仍然「當…當…」規則的悠揚著!

  波霸盟那批人亦自動停住!

  鐘聲足足響了一百零八聲之後,方始停止,緊接著便是一陣蒼勁的聲音道︰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接著便是一句「阿彌陀佛」!

  甘海諸人立即心中一陣平靜!

  卻聽一聲厲嘯道︰「悟眉!你這賊尼還在人間嗎?太好啦!老夫李克龍今晚
就會會你吧!」

  甘海乍聽「李克龍」三字,不由眉頭一皺!

  山上卻傳來蒼勁聲音道︰「阿彌陀佛!李老施主久違啦!貧尼正是悟眉,今
夜欣睹故人,請!」

  甘海暗喜道︰「想不到悟眉師太尚在人間,今晚安矣!」

  一聲厲嘯之後,一位獨臂紅衣老者已經疾射向半空中,只見他略一翻身彈腿
,便飛掠過甘海諸人之頭頂。

  甘海一瞧那人,立即忖道︰「果真是李克龍!唉!昔年巫山之役,老夫應該
入崖瞧瞧他的屍體呀!」

  立聽山上傳來︰「阿彌陀佛!貧尼定慧有請吾道同仁!」

  甘海立即揚聲道︰「老朽甘海冒昧打擾!」

  立聽︰「甘老施主,是您!貧尼悟眉有請!」

  甘海立即和東方二爺及關浩天聯袂掠去。

  其餘之人則依序掠去。

  波霸盟之人另有圖謀,便一直按兵不動。

  甘海三人掠近山門,便瞧見兩列比丘尼手持白圓燈籠站在通道兩側合什欠身
相迎,三人便拱手前進。

  他們一進入寬敞、整潔的廣場,便瞧見李克龍挺立在廣場中央,一位慈眉和
顏老尼則站在他身前丈餘外。

  她右手執拂塵,狀似神仙下凡,倍顯莊嚴。

  甘海掠到李克龍右側,立即拱手道︰「參見師姐!」

  「阿彌陀佛!太白金星下凡塵,歷劫彌堅道心全!」

  「承教!小弟尚勘不破仇關!」

  「唉!有因必有果,冤冤相報何時了!」

  「奈何!奈何!」

  「非也!師弟既然有緣與慧星相聚,豈可勘不透仇關呢?」

  「慧星?是他!」

  「天機不可外洩!師弟且暫退!」

  「是!」

  悟眉神尼慈聲道︰「李老施主已登壽齡,何苦再應劫呢?」

  李克龍叱道︰「住口!悟眉,你們九大門派昔年與甘海這個老匹夫聯手毀吾
派及逼吾下崖,此仇豈可不報!」

  「阿彌陀佛!老施主昔年率領千手門三百餘名弟子掀腥風、蹈血雨,能幸活
至今,已屬天幸!豈可不惜福!」

  「住口!賊尼,多言無益!納命來吧!」

  「阿彌陀佛!貧尼自從二十年前閉關參悟天道妙理,今夜始啟關,豈會再和
人舞刀掄劍,一較高低呢?」

  「那就閉目待斃吧!」

  「老施主尚不配!」

  「嘿嘿!一試便知!」

  立聽甘海喝道︰「李克龍,老夫會會你!」

  「嘿嘿!甘海!你活得不耐煩啦!很好!接招!」

  立聽悟眉神尼道︰「且慢!」

  「賊尼,別急!老夫超渡甘海之後,必會成全你!」

  「阿彌陀佛!可否先容貧尼和那幾位木蘭姑娘一晤!」

  「嘿嘿!原來你想死在她們的手中呀!很好!」

  他立即喝道︰「上!」

  波霸盟那批人迅即齊聲喊殺掠來。

  群豪和峨嵋弟子立即掠到悟眉神尼兩側列陣以待。

  甘海三人立即掠到悟眉神尼左側。

  「唰…」聲中,五位波霸已先行掠到李克龍左側。

  悟眉神尼立即神光熠熠掃視她們。

  她們五人一陣心虛,不敢和她對視!

  波霸盟高手便紛紛掠落在李克龍身後兩側。

  李克龍陰笑道︰「賊尼,她們來啦!」

  「阿彌陀佛!五位女施主年紀輕輕,便修至『融水火,貫陰陽』境界,若能
販依我佛勤加修習,他日必可登西方極樂世界!」

  李克龍喝道︰「胡說八道!別拖延時間啦!」

  「阿彌陀佛!貧尼願聽五位女施主一句話,請問五位女施主願意留在敝派或
與貧尼交手?」

  五位波霸齊聲道︰「交手!」

  「阿彌陀佛!魔障!魔障!」

  說著,她便合什低聲念佛及徐徐跌坐在地。

  只聽她慈聲道︰「貧尼願意各接五位女施主一掌,貧尼若能不倒!尚請五位
女施主半年內勿再上峨嵋!」

  五位波霸互視一眼,便紛紛點頭。

  悟眉神尼立即宣句佛號瞑目跌坐!

  甘海一揮手,眾人便各自退開三丈遠。

  李克龍陰聲道︰「丫頭們!好好替老夫復仇吧!」

  木蘭十五號雙掌一併,便翻掌劈去。

  「砰!」一聲,掌勁結結實實劈上悟眉神尼的心口,卻見她只是微微向後一
仰,便又跌坐不動!

  眾人不由大悚!

  李克龍沉聲道︰「賊尼!原來你已經練成『無相神功』丫頭們,『天靈』、
『期門』、『檀中』、『關元』,一起上!」

  群尼立即神色大變!

  悟眉神尼卻神色自若的跌坐著!

  四女低語數句,便各自分開!

  倏聽她們齊喝一聲,便一起出掌。

  四股如山掌力赫然捲向那四處大穴。

  群尼立即閉目低頭。

  「砰…」四聲,四股掌力準確的劈上那四處大穴,悟眉師太上身前後一晃,
便立即穩住!

  四位波霸不由大駭!

  李克龍陰聲道︰「賊尼!你尚能開口出聲嗎?」

  悟眉睜目慈聲念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
度一切苦厄…」

  群尼紛紛原地跌坐,合什一起念道︰「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
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李克龍大駭的轉身掠去。

  五位波霸亦疾掠而去!

  波霸盟諸人紛紛跟去。

  群尼續念道︰「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滅,是
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藏…」

  甘海一見悟眉師太已經闔目閉口,他立即徐徐趴跪在她的身前!

  少林、青城、崆峒、武當諸弟子亦依禮下跪!

  其餘之人見狀,亦自動下跪!

  群尼卻繼續念著「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她們一直念了七遍,天上突然飄下毛毛雨,立見峨嵋掌門定慧師太慈聲道︰
「阿彌陀佛!諸位師兄、道兄、施主,請起!」

  眾人便肅容起身!

  甘海又三跪九叩之後,方始起身。

  定慧師太慈聲道︰「先師有幸得蒙諸位恭送登往西方極樂世界,貧尼深深表
示謝意!」

  說著,她便合什行禮!

  眾人便紛紛還禮!

  定慧師太又道︰「波霸盟諸人今夜暫退,隨時會再度來犯,尚請諸位施主先
行下山歇息。」

  甘海行禮道︰「老夫方才得蒙師姐開示,有意舨依我佛,尚祈師太能大行方
便代為引薦師父!」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嵩山少林該是老施主聖地!」

  「承教!遵命!」

  「恭賀師叔!」

  「不敢當!老夫俟靖除妖氛,必赴少林皈依!」

  「恭賀師叔!恕師侄不便遠送!」

  甘海行過禮,便率群豪下山。

  * * *

  且說夏史仁和柴慕珊、甘欣聯袂抵達點蒼派,便見點蒼派已經夷為平地,分
明已經被燒燬!

  大門前那株老松樹雖然被燒成黑炭,卻釘著一塊長布,布上赫然以鮮血書道


  「波濤掀天,霸業大成;苟若不成!萬人陪葬!」

  夏史仁脫口道︰「王八打呵欠,好大的口氣!」

  柴慕珊皺眉道︰「她有這份實力哩!」

  「珊妹,她會去何處?」

  「不詳!不過,波霸盟已經動員不少人前往峨嵋,她即使不在峨嵋,亦不會
相距太遠,咱們不妨赴峨嵋!」

  「好!」

  三人便搭車下山。

  倏見破墟地下爬出一名青年,只見他振臂一拋,一隻信鴿便飛去報告夏史仁
三人來過之訊息。

  夏史仁三人坐車不久,便各敘身世及遭遇。

  柴慕珊因為夏史仁已經真心接納她,加上她散盡家財及取消賭場及窯場,便
放心的道出家世。

  他們三人便平靜的交談著。

  此時的木蘭一號及二號亦在車中低聲交談,因為,她們已經在半個時辰前聽
到昆明發生劇變之消息。

  她們便決定早日會合其他的八名波霸及探聽夏史仁之消息。

  她們急著找夏史仁,雷霆太妹二人更急,她們各跨一匹快騎,正以十萬火急
的速度趕往昆明。

  那知,她們剛趕出五十餘里路,便見前方有兩人自林中掠出來道︰「奉律令
及火二位大俠之令,請二位姑娘留步!」

  二友立即剎住座騎!

  右側那人立即道︰「二位大俠已經返出面見令師,請二位姑娘返山!」

  阿香道句︰「知道啦!」便策騎馳去。

  謝仙疾馳出十餘里,便道︰「師姐,咱們是否先返師門?」

  「好!反正是順路嘛!」

  「二位師兄為何突然返回師門呢?」

  「你沒聽人說過大師兄負傷嗎?他們一定返山欲請師父下山!」

  「這…師父會不會與夏少俠為敵呢?」

  「甚有可能!咱們必須阻止此事!」

  「師姐可否賜知一事?」

  「什麼事?」

  「你對夏少俠…」

  「我…怎麼啦?」

  「這…你是否對他有…有意!」

  「胡說八道!我和他還有一筆帳待算哩!」

  「可是…」

  「別說啦!趕路吧!」

  兩人便悶聲趕路!

  她們並沒有料錯,律令二人返山見到其師奴卒之後,便加油添醋的敘述他們
被各大門派高手欺負之經過。

  奴卒便火冒萬丈的跟他們下山啦!

  她們返山撲空,再度下山之時,已經來不及啦!

  咱們就別提這一段,且瞧另一段精彩好戲吧!旦在昆明諸大風景勝地之中,
洱海佔有重要一席之地,可是,罕有人知道洱海之海底另有一座海底城。

  該城並不大,不過,卻建築得甚為華麗,絲毫不遜「水晶宮」,該城城主正
是霸中之霸──遼東三霸。

  遼東三霸自從昔年設計挫敗海龍王甘海之後,為了避免甘海之友尋仇,便暫
時隱居到昆明。

  他們在偶然之中,發現這座「海底城」,更發現一套秘笈,於是,他們便專
心的在城中修練。

  他們儘管躲在「海底城」中,可是,他們的三位弟子輪流出來採購食物,久
而久之,便被水腰娘的手下發現。

  經過半年的跟蹤,水腰娘終於發現他們的形蹤,於是,她親自出征,憑她的
姿色,立即釣上他們。

  從那時起,水腰娘便不定期的攜寶前往孝敬及佈施色相,她因而與他們「邦
交」甚篤啦!

  水腰娘焚燬點蒼派房舍之後,便帶領八名心腹來到洱海旁,再由她親自潛向
「海底城」報到。

  她一入城,三霸便樂得要命!旦長幼有序,她便以一天的時光輪流侍奉三霸


  以她的姿色及媚功,三霸當然滿意極啦!

  她便在床第之間邀三霸重履中原創造霸業。

  三霸自認已經練成傲世絕學,便欣然同意!

  於是,他們七人在第二天上午便掠出「海底城」。

  水腰娘一和八位心腹見面,他們便遞來一疊字條,那些字條正是各地信鴿送
來之江湖動態!

  她一一瞧過字條,便默默思忖。

  半個時辰之後,她一口氣下達八道命令。

  不久,八隻信鴿便破空飛去。

  她們便抄山道捷徑準備先抵達峨嵋山。

  * * *

  「生不願封萬戶侯,亦不願識韓荊州;但願身為漢嘉守,載酒時作凌雲遊。


  詩中之「凌雲遊」意指「凌雲山」之勝景。

  凌雲山和峨嵋山遙相對峙,它雖然沒有峨嵋之高,亦沒有峨嵋之秀麗,可是
,它煙波浩渺,頗為引人入勝!

  因此,它平日遊客一向如織!

  可是,自從十五天前,凌雲山便「芳容失色」,因為,波霸盟高手不但佔據
凌雲山,更不准閒雜人員登山賞景!

  這天一大早,便有四百餘人由凌雲山山頂逐步步向四周山下,瞧他們沿途以
刀劍撥弄花草,莫非在尋物!

  非也!他們在「清山」!

  盞茶時間前,信鴿梢來波霸盟盟主將於午時前抵達凌雲山之消息,所以,他
們先行加強安全事宜!

  這四百餘人剛巡視到半山腰,便又有四百餘人由山頂向四周巡視而來,顯然
,他們非掃淨此山不可!

  這八九百人巡視到山下四周之後,便布成一個防衛圈,而且,不敢馬虎的向
四周戒備著!

  不久,兩排人由山頂沿著山徑行來,不到半個時辰,由山頂至山下之山徑兩
側,每隔三尺,便站著一位勁裝人員!

  哇操!光是這兩排人,至少有一千人哩!

  接著,便是四十二名勁裝老者跟著七位波霸由山頂掠行下山,沒多久,他們
便已經抵達山徑入口處。

  那七名波霸便右三左四的俏立著。

  邪四十二名老者卻是各欲佔據尊位,因為,他們原本是各佔山頭或碼頭的「
大哥大」人物,誰也不服誰哩!

  由此可見波霸盟並非團結哩!

  李克龍這位「超級大哥大」一直站在七位波霸中間,他一見他們推來推去,
閃來掠去的搶位子,臉色不由一沉!

  不久,一隻信鴿自遠處空中出現,立見站在山徑入口處右側之大漢撮唇「咕
咕!」二聲,立即彈射向半空中。

  信鴿立即朝他飛來。

  他使個「鷂子翻身」,便捧住信鴿!

  他疾使「千斤墜」,迅即落地。

  他一轉身,便掠向李克龍。

  不久,他抽出字條高舉過頂的欠身道︰「呈請鈞閱!」

  李克龍滿意的嗯了一聲,便接過字條!

  「盟主已越明月亭!」

  李克龍立即喝道︰「盟主已越明月亭,不出盞茶時間,便可抵達此地,你們
四十一人自己看著辦吧!」

  說著,他已將字條遞給大漢。

  大漢接過字條,連同信鴿往懷中一塞,立即歸位!那四十一人聞言,立即一
陣猶豫。

  顯然他們尚擺平不了哩!

  李克龍沉聲道︰「老夫來分配位子,如何?」

  那四十一人只好點點頭。

  李克龍便唱名及指點位子。

  不久,那四十一人已經沿著七位波霸盟的外側弧形而立,無形之中,他們居
然比七位波霸還要卑下哩!要命的是,他們居然拱奉李克龍為尊哩!

  他們嘔得要命!

  可是,遠處已經傳來蹄聲及車輪聲,他們即使要反對,也已經來不及,他們
不由暗罵李克龍耍陰!

  不久,水腰娘的六位心腹各跨一騎護衛那部臨時在城中富宅搶來的豪華馬車
,平穩的出現於遠處!

  李克龍立即喝道︰「波濤萬里卷天下!」

  其餘的眾人齊聲跟著重喊一遍!

  李克龍又喝道︰「霸尊武林萬萬年!」

  眾人便又跟著喊了一遍!

  喊聲震天,傳遍遠處的峨嵋山!

  馬車平穩的停下來啦!

  李克龍立即喝道︰「恭迎盟主!」

  眾人一起喊道︰「恭迎盟主!」

  兩名心腹立即在車側掀起珠簾及布簾!

  一句︰「免禮!」之後,水腰娘已經含笑下車。

  她一下車,便轉身面對馬車陰聲道︰「恭迎三位總盟主!」

  總盟主?何時多了三位總盟主啦?

  眾人便好奇的偷瞄向馬車!

  遼東三霸便依序昂首下車!

  李克龍暗道︰「遼東三霸?他們尚在人間呀!瞧他們的神色似乎另有奇遇,
我…嚥得下這口氣嗎?」

  原來,李克龍當年曾經以半式之差敗於遼東三霸之聯攻,所以,他一直對他
們甚為「感冒」哩!

  水腰娘嗲聲道︰「屬下向三位總盟主介紹本盟的護法吧!」

  三人立即瞥向眼前之四十二人。

  他們望見七位波霸,立即眼泛淫光!

  當他們瞧見李克龍,立即一笑!

  那笑容包含得意及不屑,李克龍不由一陣難受,那滋味就好似被人在臉上抹
上牛糞,再被不住的刷著!

  他的臉色立即鐵青!

  見多識廣的水腰娘立即走到李克龍身前,道︰「總護法,三位總盟主諒必是
你的故友,多多合作吧!」

  李克龍突然被封為「總護法」,心中雖然沒多大舒服,可是,他知道水腰娘
是替他著想,他便應道︰「是!」

  卻聽大霸嘿嘿一笑道︰「李克龍,久違啦!」

  「參見三位總盟主!」

  「嘿嘿!很好!你當年若是如此客氣,吾三人豈會教訓你!」

  二霸及三霸立即嘿嘿連笑!

  李克龍的臉色立即陰睛不定!

  水腰娘嗲聲道︰「恭請三位總盟主校閱!」

  大霸嘿嘿一笑,道︰「庸才!不值一睹!」

  眾人立即神色一變!

  水腰娘想不到他們如此狂妄,立即陪笑道︰「請!」

  倏聽遠處傳來︰「且慢!」

  聲若洪鐘,又似焦雷,顯見來人修為不凡!

  遼東三霸不由回頭望去!

  卻見二位魁梧青年陪著一位魁梧老者疾掠而來,那老者高逾六尺半,熊腰虎
背,十足一付超人體格!

  他那張臉卻是左半邊紅色,右半邊白色,不知是不是故意化
還是戴上特殊面具存心要嚇人!

  三霸啊了一聲,低聲道︰「老大、老二,他好似玩電的傢伙哩!」

  大霸悟道︰「果真是他!」

  「老大!他那張臉為何變成如此古怪呢?」

  「他一定又修練雷部神功!」

  「原來如此!」

  「老二、老三山和他結清老帳,順便立威!」

  「高見!」

  水腰娘忙低聲道︰「大敵當前,請別…」

  大霸沉聲道︰「吾自有主張!」

  水腰娘暗暗叫苦,卻不便多言!

  那三人卻已經在此時掠落在十丈外。

  他們正是雷公門第二代弟子奴卒及他的傳人肆令和 火。

  奴卒一落地,立即盯視遼東三霸!

  律令先朝水腰娘拱手一禮,再向奴卒行禮道︰「稟恩師,眼前這位雍容華貴
仙女便是波霸盟盟主!」

  「退下!」

  律令便茫然和 火退到他的身後。

  奴卒沉聲道︰「遼東三霸,久違啦!」

  大霸陰聲道︰「玩電的!你還沒被電死呀?」

  「哼!昔年讓你們在哀牢山逃掉,如今可饒不了你們啦!」

  「嘿嘿!胡老鬼怎麼沒有一起來呢?」

  「吾一人足可料理爾等三人!」

  「很好!不過,請先見見一位老朋友吧!」

  說著,他便向李克龍道︰「李克龍,你方才一定很不爽吧!你仔細瞧瞧吾三
人之招式,再惦惦自己的斤兩吧!」

  李克龍不吭半聲的立著。

  奴卒沉聲道︰「姓李的,你也在此呀!很好!待會一併結帳吧!」

  說著,他的雙腳便不丁不八而立!

  律令二人立即掠退二十餘丈外。

  大霸喝句︰「退開!」便和二霸及三霸並肩行去。

  那群「大哥大」面對這四名「超級煞星」,明明心中很不爽,卻忌憚的乖乖
自行退到遠處。

  水腰娘卻掠到律令身前低聲問道︰「能否阻止?」

  律令那敢違抗師命,只有苦笑搖頭。

  水腰娘低聲道︰「你們不會和我為敵吧?」

  「這…」

  「別忘了春嬌及秋菊她們尚在等候你們哩!」

  「這…」

  「無論發生何事,吾皆歡迎你們,記住喔!」

  說著,她便掠回李克龍身邊。

  此時,遼東三霸已經依天地人三才方位而立,奴卒不屑的道︰「你們這三名
手下敗將如果已經準備妥當,出招吧!」

  大霸陰聲道︰「玩電的,你別以為又練了雷部神功,便可以天下無敵,吾三
人今日一定要讓你死得心服口服!」

  「哼!吾已有九成電功及七成雷功,不但摧鋼如朽,而且全身銅筋鐵骨,你
們那套三腳貓功夫少丟人現眼啦!」

  「是嗎?嘿嘿!」

  說著,立見他的雙掌置於腹前虛抱!

  剎那間,他的雙掌掌心已經泛出淡煙!

  奴卒不由神色一變!

  他匆匆一瞥,赫見二霸及三霸亦做同樣的姿勢,雙掌掌心亦不停的泛出淡煙
,逐漸聚成一個小煙球!

  奴卒腦中靈光一閃,脫口道︰「冰魄神功!」

  大霸嘿嘿一笑,道︰「有見識!怕了吧?」

  「哼!鹿死誰手,尚未分曉!」

  「嘿嘿!普天之下,唯有寒魄神功足以克制雷電神功,玩電的,你今日非死
得心服口服不可啦!」

  「少說大話,接招!」

  立見他雙掌疾拍,頓聽雷電悶響!

  遼東三霸疾速向右一掠,雙掌各向外一推!

  他們剛掠一圈,那六股淡煙已經旋捲成為一煙幕,迅即將雷電悶響化成靜悄
悄!

  奴卒不由大駭!

  他一咬牙,便原地疾旋不已!

  他那雙掌更化成千掌疾拍向各處。

  遼東三霸仍然繞圈疾掠,雙掌更是疾速的施展出這些年來在「海底城」苦練
而成之絕技!

  四周立即忽冷忽熱!

  律令及 火立即神色連變!

  他們心知師門絕學果真已經遇上剋星,萬一師父落敗,他們是否要出手呢?
師父會允許他們出手嗎?

  春嬌及秋菊之一顰一笑及床第間浪態立即浮現眼前。

  雷公門的戒律甚嚴,他們稍一猶豫,便暫時拋棄女色!

  立聽律令傳音道︰「師弟,準備接應師父!」

  「是!」

  他們的神色立即轉為凝重!

  水腰娘乍見他們的神色,立即忖道︰「好小子,你們想造反呀!老娘今日非
將你們一併收拾掉不可!」

  她立即低聲道︰「總護法,分析一下戰況吧!」

  「三位總盟主必勝!不過,至少尚須拚鬥千招以上!」

  「你瞧瞧那兩位小子是否想搞鬼?」

  「不錯!」

  「你連絡別人一併除掉他們吧!」

  「是!」

  李克龍立即朝右側一名老者傳音道︰「柳兄,幫忙宰掉 火,如何?」

  對方立即輕輕點頭。

  兩人便疾掠向律令二人。

  律令神色一變,沉聲道︰「師弟,聯手上!」

  「是!」

  兩人一併肩,立即緊握住手!

  兩股內力迅即交會而過!

  李克龍暗暗叫糟,立即先行出掌。

  柳姓老者不敢馬虎的亦出掌劈去。

  兩人不謀而合的劈向律令二人緊握之雙手,律令二人齊喝一聲,另外一隻手
已經疾拍而出。

  轟轟二聲,李克龍二人居然後退一大步。

  律令二人卻晃了一晃,便又一起揚掌劈來。

  李克龍二人枉有一身的武功,一時也奈何不了律令二人,二人心中一急,立
即各自施展絕學攻去。

  律令二人心知大敵當前,便全力合作拒敵。

  四人便激戰不已!寸水腰娘瞧得暗自心疼道︰「若非遼東三霸一意孤行,奴
卒三人必會與吾合作,何愁霸業難成呢?唉!」

  她只好默默觀戰!

  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律令及
火的招式已經被李克龍及柳姓老者初步瞭解,他們便全力要衝散律令二人。

  律令經過這番激戰,尚未復原的傷勢逐漸發作,他在暗暗焦急之下,便總動
員的欲先拼一場!

  火乃是律令的老搭檔,他立即也猛拼!

  戰況立即更加劇烈!

  奴卒明知二徒已經遭遇強敵,卻自顧不暇矣!

  他在這段期間內先後施展雷電交加及單獨施展雷功和電功,卻仍然無法取得
絲毫的優勢哩!

  尤其在他單獨施展雷功及電功之時,便清晰的感受到冰寒氣流侵身,所以,
他只好一併施展雷電交加!

  可是,一併施展雷電交加最耗功力,他又尚未貫通生死玄關,功力無法生生
不息的補充,他不由暗急!

  他又激鬥半個時辰,便抱著「長痛不如短痛」的心理,於是,他全力拚鬥,
存心盡早結束這場拚鬥。

  遼東三霸這三隻老狐狸豈會不明白他的心理,於是,他們也動員全身的功力
及精招做全力搏鬥!

  熱氣大熾!

  寒流逼人!

  附近之人紛紛後退著!

  倏見一隻信鴿出現於遠處,那位大漢咕咕一叫,立即斜掠向右前方,再彈射
向半空中了。

  信鴿迅即被他接住!

  他翻身落地之後,立即掠向水腰娘!

  「恭請盟主鈞閱!了」水腰娘打開字條,立見︰「雷霆太妹二人已與夏史仁
在成都南方二十里處,雙方已經同意合作及同行。」

  水腰娘暗罵道︰「死賤人!」

  她立即取出胭脂在字條背面寫道︰「全力撲殺!」

  她將字條遞給大漢,道︰「速送!」

  「是!」

  大漢將字條繫於鴿腳,便將它拋向半空中。

  它盤空一圈,便振翅飛去。

  水腰娘已經決心犧牲成都那一帶的手下來拖延時間,因為,她相信遼東三霸
即使宰了奴卒,亦必須歇息!

  遼東三霸已是她對付夏史仁的三張王牌,她必須替他們爭取更多的歇息時間
,俾從容宰掉夏史仁。

  她又觀戰半個多時辰,便瞧見律令二人已經被李克龍二人攻得守多攻少,她
不由露出笑容。

  倏見遠處空中先後出現兩隻信鴿,立見兩名大漢掠出。

  不久,兩名大漢已送來兩張字條。

  「木蘭一號已渡江,正趕赴成都。」

  「木蘭二號至十號已會合,正押運人質準備渡江。」

  水腰娘瞧過這兩張字條,立即皺眉道︰「糟糕!一號一定是先去找夏史仁,
好丫頭,挺聰明的哩!她們十人此番前往成都,必然會遇上夏史仁和攔截他之人
,看來我必須另行設法拖延他們。」

  她稍一思忖,便召來十位護法低聲吩咐著!

  不久,那十位護法已經各率一百人離去。

  水腰娘為了拖延夏史仁之時間,不惜抽調走一半的兵力,因為,她認為這一
千人留在此地一時派不上用場!

  她已經完全寄望於遼東三霸!

  倏聽「砰!」一聲,律令已經捂胸疾退!

  水腰娘樂呼道︰「好招式!」

  李克龍立即追殺律令。

  柳姓老者則猛攻 火。

  律令二人一失去合作,威力立即大減,尤其律令新傷加上舊傷,更是被李克
龍攻得左支右絀!

  「砰!」一聲,律令的右胸又挨了一掌,他不由慘叫一聲!

  奴卒心神為之一分!

  遼東三霸趁機疾攻三招,便已經掌握先機!

  他們趁機擴張戰果!

  奴卒只好改採守勢苦撐!

  啊一聲,律令已吐血飛去。

  「砰!」一聲, 火也中掌啦!

  哇操!兵敗如山倒也!

  李克龍存心利用律令的慘叫聲讓奴卒分心,因此,他一直劈中律令的身子,
卻遲遲不結束律令的小命!

  律令果真慘叫不已!

  律令果真吐血不已!

  終於,他一咬牙,便欲自絕!

  李克龍一腳踢翻他,便上前制住他的穴道。

  水腰娘立即喝道︰「精彩!掛!」

  李克龍便掠回水腰娘身旁。

  兩名大漢便上前綁妥律令,再將他懸吊於入口處右側之十丈高長桿,存心立
威及讓他血干而亡!

  火怒吼一聲,瘋狂撲攻不已!

  柳姓老者厲喝一聲,便出手痛擊。

  七招之後, 火已吐血飛出。

  柳姓老者疾掠過去,迅即揮掌再將他劈出。

  火便似皮球般慘叫、吐血及滾動不已!

  奴卒聽得心神更加不寧,氣機更濁!

  他的功力已經大量耗失,此時氣機一濁,招式威力更弱,全身頓時被週遭的
寒氣逼得陣陣冷顫!

  他知道他已經勝不了!

  他不甘心死於此地!

  他必須突圍!

  倏見他厲吼一聲,便朝右猛攻!

  「砰!」一聲,他的左肋已挨了一掌,不過,三霸經過他這一陣猛攻,一時
也覺得壓力如山!

  他厲吼一聲,便全力撲攻!

  「轟!」一聲,三霸已踉蹌退出三步!

  奴卒悶哼一聲,蹬蹬連退五大步!

  「砰!」一聲,大霸已劈中奴卒之右背。

  「呃!」一聲,奴卒已衝口吐血!

  他已經敗定啦!

  卻聽「師父!」一聲, 火己自碎天靈而亡!

  奴卒厲吼一聲,全身骨骼猛動!

  大霸立即喝道︰「快做掉他!」

  三人迅即全力猛劈雙掌!

  奴卒雙掌疾拍向三霸,任由大霸及二霸的掌力劈上他的身子,因為,他存心
拉三霸做墊背!

  三霸終於吃不消的抽身疾退啦!

  他一站定,胸膛便急劇起伏不已!

  他已經負傷,為了面子,硬嚥下淤血!

  一聲慘叫之後,奴卒終於倒啦!

  大霸一制住他,便喝道︰「掛!」

  兩名大漢便上前捆綁奴卒及「升旗」!






  第十七章 波霸拳頭滿天飛

  夏史仁和兩位嬌妻在車中澈談各人身世之後,他想不到自己能夠擁有這兩位
大有來歷的絕世美女!

  他樂得微笑不已!

  他愉快的神采飛揚,更加俊逸動人!

  他當年在潼關喜相逢窯館打雜時,根本不敢奢望會有如今之成就及艷福,他
幾乎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可是,二女之溫柔及送來之食物,完全千真萬確,他在深信之餘,不由更加
的感謝上蒼之恩賜!

  事實上,這一切福份完全是夏家列祖列宗行善積德,他因果良性循環的完全
承續這些德澤。

  他們雖然急於趕路,卻也捨不得失去沿途之美景,於是,他們便半掀車篷愉
快的沿途欣賞著。

  倏聽一聲︰「停車!」

  主見兩位健美紅衣姑娘自林中掠落於車前二十餘丈遠處,車
立即喝叱連連的勒 停車。

  此二女正是雷霆太妹阿香和謝仙,她們沿途追趕師父三人,途經林中乍見夏
史仁三人,雷霆太妹立即現身攔車。

  夏史仁乍見她們,不由暗叫︰「哇操!真是冤家路窄,傷惱筋也!看樣子又
要耽擱一些時間哩!」

  柴慕珊傳音道︰「仁哥,小妹去打發走她們吧!」

  卻聲雷霆太妹道︰「夏少俠,請下車一晤!」

  說著,她們已掠向右側林中。

  她如此客氣,夏史仁不由怔道︰「哇操!她怎會如此客氣呢?禮多必詐!她
難道是先禮後兵嗎?」

  柴慕珊便低聲道︰「小心些!小妹和欣妹在此候你!」

  夏史仁便掠向右側林中。

  他一直掠入將近半里遠,方見二女停身。

  他便停在二女身前三丈遠處。

  立聽雷霆太妹平靜道︰「夏少俠是否認識胡來?」

  「胡來?深潭畔那位胡來嗎?」

  「正是!他是否送你一物?」

  夏史仁點點頭,便伸手取出胡來贈送之令牌。

  謝仙激動的立即欲下跪。

  阿香伸手制止她,道︰「令牌上襄著『神恩』二字吧?」

  「正是!」

  阿香道句︰「參見師祖!」立即趴跪叩頭。

  謝仙立即亦道句︰「參見祖師!」及趴跪叩頭。

  夏史仁怔異的忖道︰「哇操!這玩意兒如此罩呀?太好啦!我和雷霆太妹這
段糾紛可以解決啦!」

  他道句︰「免禮!請起!」立即取下令牌。

  阿香二人起身之後,立即恭謹的垂手而立。

  「二位姑娘與胡來是何淵源?」

  「他老人家乃是敝師伯!」

  「原來如此!二位姑娘見過胡來啦?」

  「是!我們二人是和賽牡丹一同前往的!」

  「賽牡丹?她不大正經,二位姑娘今後別和她接近!」

  「是!她已被敝師伯毀去功力及留在潭畔洞中。」

  「太好啦!天下可以安靜多啦!這令牌請二位姑娘收下!」

  「不!師伯既然贈給你,你就留下吧!」

  「哇操!不行啦!它是你們師門之重要物品哩!」

  「少俠就俟機還給師伯吧!」

  「這…妥嗎?姑娘不妨轉交給師門尊長!」

  「少俠,你不明白這令牌之崇尊性,它代表敝門師祖,任何人也不配接受它
,即使家師也不夠格!」

  「這…好吧!我找個時間還給胡來吧!」

  「少俠請原諒!」

  「無妨!在下急赴峨嵋,二位姑娘尚有事否?」

  「沒有!少俠可否容我們隨行?」

  「好呀!走!」

  二女便欣然同行!

  不久,他們五人已經擠在車廂中。

  雷霆太妹未曾見過柴慕珊及甘欣,可是,她們的絕色容貌及英姿煥發,卻使
她自慚形穢!

  柴慕珊卻落落大方的和她們招呼著。

  甘欣亦親切的和她們交談。

  半個時辰之後,他們為了趕時間,便在黑龍江渡口搭舟。

  這個黑龍江並非東北之黑龍江,它位於洪樁坪一帶,乃是峨嵋山之洩水道,
此時並沒有太浩瀚之河流。

  柴慕珊一上船,便陪阿香行向右舷。

  甘欣則陪謝仙行向左舷。

  她們已經明白阿香二女急於追上其師,所以,柴慕珊便先道出律令和
火已被女色迷上之事。

  柴慕珊一直暗中觀察阿香二人,她是過來人,豈會不明白阿香二女已經對夏
史仁「來電」啦!

  所以,她在言詞中,有意無意的示好及欲和阿香結為姐株,俾爭取這兩支生
力軍對付水腰娘。

  阿香乃是聰明人,她一聽柴慕珊已經和甘欣皆成為夏史仁之妻,而且柴慕珊
對她頗為親熱,她豈會不明白!

  她樂得眉開眼笑啦!

  四女便愉快的分組交談著!

  夏史仁不便參與,亦不便偷聽,他只是站在船首瞧著前方及兩岸之動靜,因
為,阿香曾提及波霸盟不會放過他。

  不久,他瞧見前方半里遠處之右岸突然一起掠出近百人,他們以兩人為一組
,各自抬起大石擲入水中。

  水面立即噗通連響。

  船 嚇得急忙欲泊靠左岸。

  柴慕珊掠到船頭一瞧,便道︰「他們皆是波霸盟弟子,看來他們是衝著咱們
而來,待小妹去瞧瞧!」

  說著,她立即掠向右岸。

  她一落地,林中便掠出百餘人,她立即喝道︰「田明,你們在幹什麼?」

  「你是何人?你怎會認識我。」

  「別管吾是誰?道出來意吧!」

  「奉盟主之令截殺夏小子!」

  「盟主在何處?」

  「你不配知道!識相些!滾開!」

  「田明,水腰娘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們快走吧!」

  「胡說八道!拿下!」

  立見二名大漢揚劍掠來。

  雷霆太妹喝聲︰「住手!」便疾掠而去。

  謝仙便和甘欣撲去。

  夏史仁見狀,當然也出馬啦!

  他後發先至的追過三女,便掠落向那兩名大漢,兩記「百步神拳」更是已經
先去「報到」!

  那兩股掌力並沒有造成強大的氣流及「噪音」,加上他距離又遠,所以,那
兩位大漢不在意的繼續掠前。

  倏覺潛勁沉重如山,他們不由駭然剎身欲避!

  「砰砰!」二聲,兩人立即炸成肢離肉散!

  地上更出現兩個大坑哩!

  面對這種駭人掌力,田明諸人立即大駭!

  夏史仁想不到自己會有如此駭人的掌力,他一落地,立即先瞧瞧那些碎肉,
再瞧瞧自己的雙掌!

  柴慕珊喝道︰「他便是『嚇死人』夏少俠,你們若是再不知進退,方纔這兩
人便是你們的下場!」

  田明立即一陣猶豫!

  因為,波霸盟雖然待遇優厚,可是,盟規甚嚴,尤其嚴禁臨陣脫逃,否則,
必會遭受嚴厲的處罰。

  他曾經三度目睹臨陣脫逃被捉回來之人所受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慘狀
,所以,他不敢經易觸犯盟規。

  可是,眼前這位夏史仁居然比傳聞還可怕,他有自知之明,他即使上陣,不
出五招,必然也會粉身碎骨。

  戰或不戰立即困惑他!

  柴慕珊見狀,立即明白他的心意,她為了避免因為和這批人交手而耽擱時間
,所以,她耐心的勸田明。

  只聽她道︰「田明,波霸盟盟規雖嚴,總勝過眼前橫死,何況,波霸盟將敗
,天下如此之大,你們何愁無處暫避一時呢?」

  「這…你是誰?你為何對本盟如此瞭解?」

  「你別管如此多,速作決定吧!」

  倏聽遠處有人喝道︰「田明,你還在猶豫什麼?」

  田明光聽聲音,便神色大變!

  他立即喝殺衝來!

  柴慕珊低聲道︰「仁哥,此地交給小妹四人,方才出聲那人正是波霸盟這一
帶之指揮人物,做掉他!」

  夏史仁一邊出掌一邊瞧向遠處,立見一位瘦削老者率領百餘人自遠處岸邊疾
掠而來。

  柴慕珊震飛一人,道︰「仁哥,這批人皆是雙手沾滿血腥及貪婪之輩,你就
替天行道,全力撲殺吧!」

  敢情她欲利用夏史仁的絕技嚇退那些人!

  夏史仁並未讓她失望,只見他喝聲︰「殺!」立即全力施展出「岳岳掌法」
中最具威力的殺招「風雲變色」!

  「轟轟!」二聲,二十條人影便似挨炸般向外噴出!

  慘叫連連!

  血肉紛飛!

  那二十人一落地,除了一人尚能吃力的坐起來取藥服用之外,其餘的十九人
根本就爬不起來!

  其中的十二人更是一落地便未見動彈,分明已經氣絕!

  哇操!好霸道的招式!

  哇操!好駭人的功力!

  哇操!命太不值錢啦!

  田明正被甘欣逼得左支右絀,乍見此景,不由大駭!

  「砰!」一聲,他已被甘欣劈中右腹。

  他悶哼一聲,便踉蹌而退!

  其餘之人原本駭然欲退,乍見田明後退,立即退去。

  雷霆太妹在佩服夏史仁絕技之餘,不服輸的和謝仙聯袂掠入人群立即聯手施
展出絕技啦!

  當然便有四人腦袋開花倒去。

  柴慕珊喝聲︰「好功夫!」便示意夏史仁離去。

  夏史仁會意的疾掠而去。

  那位瘦削老者乍見夏史仁的駭人招式和掌力,他在大駭之餘,立即剎身忖道
︰「此子必是夏史仁,如何對付他呢?」

  夏史仁一掠近,立即在半空中揚掌喝道︰「接招!」

  老者忙喝道︰「住手!說清楚再打!」

  夏史仁立即翻身躍落在他身前三丈遠處。

  瘦削老者便上下打量夏史仁。

  夏史仁問道︰「瞧夠了吧?接招!」

  「別急!你是誰?」

  「夏史仁!」

  「她們是誰?」

  「你不配知道!」

  「哼!你知道那位白衣姑娘是誰嗎?」

  「你知道嗎?」

  「當然知道!她姓柴,名叫慕珊,對不對?」

  「對!怎樣?你想追她嗎?」

  「她乃是老夫的頂頭上司,老夫豈敢放肆!」

  「頂頭上司?」

  「你不知道她是波霸盟副盟主吧?」

  「知道!」

  「你既然知道,為何尚和她在一起對付本盟之人。」

  「她被逼入盟,如今棄暗投明,我當然支持她!」

  「胡說!她是始作俑者,主謀者!」

  「我不管她以前是作者,或者什麼者?她目前和未來皆走向光明,我便支持
她,你們快棄暗投明吧!」

  「女人善變,你明白嗎?」

  「明白!人心皆似糞坑中之蛆般蠕動不已,豈會不變,豈止女人善變,咱們
男人也善變哩!」

  「老夫同意,不過,你得預防她另有陰謀!」

  「哇操!你為何說這種話,你究竟站在什麼立場說話?你太矛盾了吧?你才
是另有陰謀吧?」

  立聽柴慕珊喝道︰「仁哥,他在拖延時間!」

  夏史仁道︰「哇操!老鬼!你硬對我耍這一套呀!你一定是皮癢啦!接招!
」「雷電交加」迅疾攻出。

  老者駭得立即向右掠出。

  他一掠出,立即想起自己的身份及工作,立即喝道︰「上!」

  那知,那群人早已嚇得跟著掠向左右兩側。

  夏史仁那招殺著立即落空!

  他又好氣又好笑,不由道︰「哇操!你們這群傢伙是什麼玩意?嘴中凶巴巴
,手腳卻軟兮兮,像話嗎?」

  老者臉兒一陣青紅,立即喝道︰「狄勇,休們三人上!其餘之人各按建制分
批上,若敢違令,依臨陣逃亡盟規嚴辦!」

  他尚未把話說完,便又掠向右側。

  因為,夏史仁已劈來兩記「百步神拳」!

  他閃得快,並未受傷。

  不過,三位傢伙卻中了「流彈」,立見他們各自慘叫一聲,便似斷線風箏般
吐血向後一直飛出去。

  其餘之人便跟著嚇逃而去。

  夏史仁喊道︰「喂!老鬼!你自己先逃,知法犯法,乃是罪加一等,喂!你
別逃呀!自首可以減刑呀!」

  吶喊之中,他一直揮劈出百步神拳。

  老者便似喪家之犬般連閃疾掠不已!

  跟在他附近之人都或多或少的中了「流彈」,於是,那群人便怕死的不敢跟
在老者之身旁。

  他們紛紛逃向遠處啦!

  夏史仁暗喜道︰「很好!這批傢伙快散啦!」

  他立即繼續邊閃邊攻出百步神拳。

  瘦削老者原本不打算一直閃避,可是,潛勁如山,刮膚生疼,氣機窒濁,他
豈敢不繼續閃躲呢?

  他僥倖的認為夏史仁即將會後力不繼,屆時,便是他率領眾人反撲及將夏史
仁銼骨揚灰之時機啦!

  那知他接連閃了十八掌,卻仍覺壓力嚇人!

  他暗覺不妙啦!

  倏聽夏史仁喝句︰「殺!」雙掌立即疾飛如輪!

  老者之四周迅疾全被罩住!

  他只好匆忙接掌啦!立砰砰二聲,他立即慘叫一聲!

  鮮血疾噴!

  雙掌已折!

  他一落地,立即滾落地面!

  夏史仁便含笑掠去。

  老者匆促接掌,不但被震折雙掌,更被震傷內腑,哇操!百步神拳果然不愧
為少林七十二項絕技之一。

  哇操!夏史仁果真嚇死人!

  老者一見夏史仁掠來,慌忙忍疼爬起來。

  夏史仁一揚右拳,立聽老者喊道︰「稍候!」

  「跪下!」

  「我…」

  夏史仁右拳一揮,便又送出一記百步神拳。

  老者拚命滾向地面,道︰「我跪!我跪!別出手!」

  說著,他果真趴跪在地上。

  夏史仁哈哈一笑,道︰「走啦!你已經死啦!」

  老者心疼如絞,一爬起來,便低頭行去。

  不錯!他該算是死人啦!

  他橫行一生,方才為了保命,衝動的下跪,此時一被夏史仁「批評指教」,
他實在難過的要命!

  他當場想自絕! 可是,他捨不得眼前所擁有的美人及財富呀!

  所以,他立即忍疼掠去。

  可是,他剛掠出三十餘丈遠,便見兩把匕首疾射而來,他匆匆閃避一瞧,立
即瞧見一位紅衣老者。

  這位紅衣老者正是他的副手譚和,他一見老者閃避,立即喝道︰「知法犯法
!罪無可赦,你還是自絕吧!」

  「譚和,你不配干涉本座!」

  「錯了!我可以代表盟規干涉,自絕吧!」

  說著,他立即掠來。

  老者神色一獰,立即喝道︰「拿下這名大膽犯上的傢伙!」

  那知,他的手下似避瘟災般停在遠處不動!占譚和嘿嘿一笑,立即攻來。

  老者怒喝一聲,立即忍疼攻來。

  兩人迅即鬥成一團。

  夏史仁懶得多瞧,便瞧向甘欣四女。

  只見她們四人正在大發雌威的撲殺剩下的六十餘人,尤其雷霆太妹和謝仙之
聯手,更具威力。

  夏史仁立即仔細瞧著她們的招式。

  不久,他便發現她們的聯手施展之「雷電交加」比他單獨施展之「雷電交加
」精妙及更具威力。

  他立即跟著比劃著!

  須知,胡來的功力尚未貫通生死玄關,所以,他無法同時完全發揮此一招式
的威力,當然要偷工減料啦!

  夏史仁已經貫通生死玄關,此時稍一演練,便大有心得,於是,他便繼續瞧
著二女之聯手招式。

  不出盞茶時間,二女已經聯手施展一遍,夏史仁立即發現雷霆太妹的招式和
胡來接近,卻遜色甚多!

  他一見二女又重新聯手,便仔細瞧著!

  不久,二女又以「雷電交加」做掉四人。

  夏史仁立即又有收穫!

  他便開始演練著!

  倏聽一聲慘叫,譚和已經劈退老者及趁勝追擊,夏史仁心知老者即將「嗝屁
」,他便準備宰譚和。

  不久,譚和果真一掌劈倒老者及疾撲而去。

  只見他的十指貫直,便疾戮向老者的胸膛。

  老者正在吐血及暈眩,乍見譚和施展如此狠毒的招式,他的凶性大發,倏然
彈腿向上疾蹬!

  「卜卜!」二聲,譚和的雙掌已經戮入老者的胸膛,不過,他的胯下卻亦被
老者狠狠的踢中一腳!

  兩人立即齊聲慘叫!

  譚和的「蛋黃」已破,當場疼昏倒在老者身上。

  卻聽「砰砰!」二聲,兩位大漢已被劈飛過來。

  只見一位波霸鬼魅般現身,便大開殺戒!

  她正是前來會見夏史仁之「木蘭一號」,她方才一直躲在遠處觀戰,此時大
開殺戒,正是欲爭取夏史仁之好感!

  她果真全力出擊!

  她只攻不守的撲擊!

  那群人之胸膛或腦瓜子便紛紛成為「祭品」!

  夏史仁忖道︰「哇操!厲害!瞧她細皮嫩肉的,為何如此禁得起打,掌力為
何如此凶悍呢?」

  柴慕珊卻直接掠來問道︰「一號,有事嗎?」

  木蘭一號立即應是!

  她方才乍見柴慕珊和雷霆太妹三人居然會和夏史仁這位敵人在一起,她實在
覺得不可思議!

  可是,她一想起自己已經棄暗投明,便明白她們可能已經棄暗投明,於是,
她更堅定的欲投效夏史仁。

  她一見柴慕珊掠來,她便逼退身前之人疾掠而去。

  「姑娘,請幫忙!」

  「一號,出了何事?」

  「請姑娘恩賜家父解藥。」

  「唔!你們劫到人質啦!」

  「是的!二號至九號隨後即來!」

  「令尊他們呢?」

  「隨同前來!」

  「盟主沒派人截殺你們嗎?」

  「有!皆已被擊退!」

  「一號,我已經和盟主翻臉,我希望你們別助紂為虐。」

  「屬下方纔已經以事實行動做證明!」

  「很好!解藥在此!」

  說著,她便自懷中取出一個褐瓶遞給木蘭一號。

  木蘭一號激動的道︰「謝謝姑娘!謝謝姑娘!」

  「每人服二粒,洩肚後,即可復原,速去吧!」

  「謝謝!姑娘欲何往?」

  「峨嵋!」

  「屬下自會前往效勞,告辭!」

  說著,她立即行禮退去。

  她此行只打算請夏史仁協助取得解藥,想不到竟能直接取得解藥,心中之欣
喜簡直非筆墨所能形容!

  柴慕珊一見遠處大漢已經退去,她便欣然掠到夏史仁身前道︰「仁哥,你真
是威風八面,殺氣騰騰呀!」

  「你也夠凶悍的哩!」

  她突然低聲道︰「仁哥,你看她們怎樣?」

  「她們的武功不錯呀!」

  「人呢?」

  「也不錯呀!」

  「很好!船家已將船 過亂石堆,咱們準備啟程吧!」

  「等一下!你那句很好,是什麼意思呀?」

  「時機未至,天機不可洩露也!」

  說著,她便掠向那條船。

  夏史仁一見甘欣三女正在追殺逃竄之人,他微微一笑,立即道︰「算啦!放
這幾條狗命吧!」

  三女立即欣然掠來。

  夏史仁朝阿香及謝仙道︰「你們的招式真妙!」

  二女雙頰一紅,低頭細聲道謝。

  夏史仁怔道︰「哇操!她們怎會有這種表情呢?珊妹,方纔那句很好會不會
和她們有關呢?我…」

  立聽柴慕珊喊道︰「上船羅!」

  四人便一起掠上船。

  不久,船便又平穩馳出。

  甘欣上前道︰「仁哥,你不是有幾招招式和香妹、仙妹相同嗎?你何不趁機
和她們共同研究一番呢?」

  那兩句香妹及仙妹頓使夏史仁暗感不妙,他稍稍一瞄,便瞄見阿香及謝仙又
低下頭,他更加感覺不妙啦!

  柴慕珊牽著二女上前道︰「仁哥,你自胡老處學來之招式若能和香妹及仙妹
砌磋一下,必然大有助益!」

  夏史仁道︰「我…我…」

  柴慕珊道︰「仁哥,你方才在演練什麼招式呢?」

  「我…雷電交加呀!」

  「香妹,你和仙妹的聯手招式是否有雷電交加?」

  「是的!」

  「你們先施展一次,仁哥待會再施展一次。」

  二女果真緩緩演練著。

  夏史仁也跟著演練一遍。

  柴慕珊便和甘欣指出不同之處。

  在她們二人之編導演之下,生澀的氣氛漸散,夏史仁和阿香二女熱烈的研究
「雷電交加」啦!

  她們互指優缺點!

  她們互相演練著!

  不到半個時辰,遠處又傳來嘯聲,立見林中掠出兩百餘人,柴慕珊立道︰「
伍雄,他乃是護法,看來非拼不可啦!」

  夏史仁道︰「我正想試招,太好啦!」

  「走!」

  五人立即疾掠上岸。

  不久,五人已經和那兩百餘人對峙,立聽伍雄喝道︰「柴慕珊,你這個吃裡
扒外的賤人,還不起快束手就縛!」

  夏史仁道句︰「什麼玩意兒?」便攻出「雷電交加」。

  四女立即衝去。

  那名老者正是奉水腰娘之令,騎千里名駒先行趕來之伍雄,他一見漫天掌影
伴著風雷聲而來,不由大駭!

  他立即掠向右側。

  站在他身後的五人欲避不及,只好抬掌硬接。

  轟隆連連!

  血肉紛飛!

  那五人已經變成碎肉!

  伍雄正在大駭,夏史仁已經再度攻來,他心知再避下去只有死路一條,他立
即施展精招疾攻而去。

  「砰砰!」二聲,他已經掠上夏史仁的掌勁。

  他頓覺雙臂齊麻,慌忙疾退。

  夏史仁內力充沛,立即加速攻去。

  他經過方才與阿香二女研究之後,不但施展的更順利,威力也增強不少,所
以,他信心十足的進攻著。

  伍雄邊躲邊接五招之後,倏見掌勁臨胸,他只好一併!

  「轟轟」二聲,他立即慘叫半聲!

  他只有慘叫半聲而已,因為,他已經血肉紛飛啦!

  附近之人嚇得紛退!

  夏史仁一見四女各被數十人圍住,他立即喝道︰「要命的人,快逃!」說著
,他已經疾射向人群之中。

  雷電交加立即連續施出。

  轟隆連響!

  慘叫連連!

  那群人各展精招的抵抗,可是,他們的招武不夠看,功力又不夠,所以,他
們根本只能慘叫及喪命而已!

  他們越打越心寒啦!

  他們開始游鬥啦!

  夏史仁卻身形似電的繼續施展「雷電交加」。

  他原本有些不忍心,可是,柴家的遭遇及「破天雷」一再的轟炸,使他決心
要「誅惡行善」,所以,他狠心下手!

  他不停的撲殺著!

  四女亦潑辣的出擊。

  船家瞧得暗暗寒心,卻不敢溜去。

  不出半個時辰,便只剩下七十餘人在邊打邊閃!

  倏聽一陣厲嘯,兩位老者已率領一、二百人衝來,立聽柴慕珊喝道︰「仁哥
,你先過去!別手下留情!」

  夏史仁長嘯一聲,便疾掠而去。

  兩名老者厲嘯一聲,立即聯袂攻來。

  其餘之人則疾攻向四女。

  夏史仁仍然以「雷電交加」出擊,那兩位老者立即迎面劈掌。

  「轟轟!」二聲,二老便踉蹌而退。

  夏史仁頓了一頓,便疾劈向右側老者。

  二老立即向外一分。

  夏史仁倏地贈送左側老者兩記百步神拳,當場便將那位老者逼退出三十餘丈
外遠,夏史仁趁機攻向右側老者。

  「雷電交加」立即連番攻出。

  那老者攻守七招之後,倏地捂胸倒飛而去。

  左側老者厲嘯一聲,便疾攻而來。

  夏史仁喝句︰「來得好!」立即攻去。

  「轟!」一聲,老者便踉蹌退去。

  夏史仁立即加緊攻去。

  他擔心四女會後力不繼,所以,他必須先行解決這兩個老鬼,於是,他全力
連番攻出「雷電交加」!

  「啊!」一聲慘叫,老者已吐血倒地。

  另外一名老者立即駭然負傷逃去。

  夏史仁豈肯讓這種角色再在人間為惡,只見夏史仁喝聲︰「那裡逃!」百步
神拳便疾速拍去。

  「砰!」一聲,老者立即似皮球般滾去。

  鮮血更是沿途噴灑!

  夏史仁噓口氣,立即道︰「兩個老鬼已死,要命的就快逃命!」說著,他已
掠立在倒地吐血老者身上。

  那知那群人厲吼連連及猛攻向四女。

  夏史仁暴喝一聲,立即撲去。

  「雷電交加」再度開始除惡啦!

  倏聽遠處有人喝道︰「夏大俠別慌!飛毛腿來也!」

  果見飛毛腿載飛疾掠而來!

  「飛毛腿,謝啦!傷癒了吧?」

  「謝謝!沒事啦!夏大俠,你放心,大批各派高手即將來臨!」

  「很好!殺!」

  「殺!」

  現場便殺聲震天及慘叫連連!

  又過了半個時辰,四位老者已經率領三百餘名波霸盟高手掠來,厲嘯及吼聲
更是震耳欲聾!

  哇操!好駭人的氣勢呀!

  夏史仁長嘯一聲,便掠向四位老者。

  他心知情況緊急,因此,他先朝四位老者各劈出一記百步神拳,再以雷電交
加猛攻向就近之老者。

  那名老者正被攻得手忙腳亂,另外一名老者已經攻來。

  夏史仁仗恃自己皮厚又有寶衣護體,他為了先行解決眼前之老者,對於攻向
右肋之一掌便置之不理!

  「砰!」一聲,他挨了一掌,所幸並無不對勁!

  「砰!」一聲,那名老者卻吃不消的吐血飛去。

  另外三名老者立即大駭!

  夏史仁趁機「追加預算」的拍出一記百步神拳!

  那名老者當場「嗝屁」!

  夏史仁毫不停頓的疾攻向另外一名老者。

  三名老者身形一分,便欲合擊。

  夏史仁方纔若無其事的挨了一掌,信心大增之下,他便專心攻向右側那名老
者,暫時不理會另外兩名老者。

  「呼…」聲音連響!

  夏史仁先後挨了六掌。

  右側老者挨了一掌,便吐血飛去。

  夏史仁立即上前追殺!

  另外兩名老者一見夏史仁連挨六掌,不但未見負傷,而且威力更猛,他們不
由一陣心寒!

  他們的士氣立即「跌停板」!

  夏史仁卻快馬加鞭的猛攻!

  他們頓時手忙腳亂!

  不出盞茶時間,便又有一名老者吐血倒地!

  夏史仁一旋身,便送出一記百步神拳。

  另外那名老者厲吼一句︰「給你死!」便全力劈來。

  夏史仁喝句︰「來得好!」便旋身朝他劈去。

  「砰!」一聲,吐血老者立即嗝屁!

  「轟!」一聲,另外那位老者不由暴退。

  夏史仁晃了一晃,便又劈出百步神拳。

  卻聽一陣喝聲,三位中年人已經攻來,夏史仁置之不理的彈身一躍,便接連
劈出兩記百步神拳。

  「砰!」一聲,他的背部挨了一掌。

  不過,那位老者卻已經倒地嗝屁!

  「哇操!很好!輪到你們三人啦!」

  他翻身一落地,便攻向那三人。

  那三人身形一分,便欲閃避!

  夏史仁立即猛攻出「百步神拳」!

  三聲慘叫之後,那三人便已經嗝屁!

  夏史仁躍到半空中一瞧,便瞧見四女雖然被重重包圍,卻無敗象,飛毛腿反
而有些手忙腳亂啦!

  哇操!現場居然尚有四百餘人哩!

  夏史仁便疾翻向飛毛腿。

  地面諸人便紛紛贈送暗器!

  夏史仁身形似電,又有罡氣及寶衣護身,那些暗器不是落空,便是紛紛彈散
,根本阻止不了他。

  他一掠到飛毛腿身旁,立即攻出「雷電交加」!

  兩人立即慘叫退出。

  那兩人身後之人更似被撞傷!

  夏史仁便朝缺口一陣疾攻!

  慘叫連連!

  轟轟連連!

  血肉紛飛!

  飛毛腿歇口氣,忖道︰「安娘喂呀!他是人還是神呀?」

  夏史仁卻似天神下凡般痛殲這群邪惡之人。

  不出半個時辰,他們身旁已多了六十餘具屍體,不過,仍然有百餘人悍然不
畏死的攻來。

  夏史仁吸口氣,繼續大開殺戒。

  倏聽一陣厲嘯,兩位老者又率領兩百餘人掠來,飛毛腿不由叫道︰「怪啦!
咱們的人為何遲遲沒來呢?」

  夏史仁長嘯一聲,便躍向半空中。

  「快!做掉他!」

  「快!暗青子!射!」

  夏史仁置之不理的翻身掠向那兩名老者。

  「炸死他!」

  「住手!別傷自己人!」

  夏史仁一聽,立即緊張忖道︰「哇操!他們難道攜來『破天雷』!媽的!挺
麻煩的哩!我還是速戰速決吧!」

  一落地,他便猛攻向攔在兩位老者身前之人。

  那六人立即揚劍攻來。

  「轟!」一聲,一人立即慘叫飛出。

  另外五人立即面現駭色!

  夏史仁便似清理垃圾般猛揮狠掃著。

  一陣慘叫聲過後,那五人已經擺平啦!

  兩位老者厲吼一聲,便聯袂攻來。

  夏史仁道句︰「很好!」立即劈掌迎去。

  「轟轟!」二聲,兩名老者蹬蹬連退!

  夏史仁吸口氣,便欲追殺!

  卻見八人自兩側疾攻而來。

  他怒吼一聲,立即猛攻!

  倏聽遠處傳來一陣鳳吟,立見八位波霸疾掠而來,飛毛腿不由大駭道︰「吾
命休矣!媽的!我今天怎會如此別呢?」

  夏史仁大喝道︰「速助飛毛腿!」

  八女齊聲應是,立即掠去。

  飛毛腿不由喜驚交集!

  他實在太佩服夏史仁之神通廣大啦!

  八位波霸一掠近,立即潑辣的逢人就殺!

  一顆顆腦瓜子似西瓜般被拍碎著!

  一個個胸膛似破鼓般被拍碎著!

  那群男人卻凶殘的撲攻著!

  夏史仁一見八女來援,心中一安,便專心攻敵。

  那兩位老者一見他如此的兇猛,立即再度合攻。

  夏史仁喝聲︰「來得好!」便疾攻出「雷電交加」!

  不出十招,一名老者便吃不消的吐血退去。

  夏史仁正欲追殺,立即有六人撲來,他大吼一聲︰「該死!」立即兇猛的疾
攻出「雷電交加」。

  那六人便似被炸中般紛退!

  夏史仁便猛攻向那位老者。

  那老者早已心寒,立見他邊閃邊喝道︰「上!」

  立即有八名替死鬼上陣。

  夏史仁照單全收的痛宰著!

  現場便一直慘叫連連!

  那位老者在旁督陣,存心先消耗夏史仁之功力。

  夏史仁見狀,便安心的大開殺戒!

  哇操!好一場「殺人秀」呀!

  一向寂靜的江畔頓時熱鬧紛紛!

  船家早已嚇得全身發軟,不敢多瞧啦!

  夕陽西斜,夏史仁終於宰掉那兩名老者及他的手下,他縱目一瞧,便瞧見尚
有一百餘名波霸盟高手在死拼!

  飛毛腿已經右臂掛綵!

  八位波霸之大麾亦已脫落,不過,她們卻未見受傷。

  甘欣四女已經聚在一處,所幸尚無傷亡。

  夏史仁吼道︰「住手!你們還不逃!」

  那百餘人已經殺昏了頭,此時一冷靜下來,他們各自神色大變,立即毫不考
慮的疾逃而去。

  夏史仁上前道︰「飛毛腿,你不要緊吧?」

  「小卡司!夏大俠,你真罩呀!」

  「小卡司!快療傷吧!」

  說著,他已掠向甘欣四女。

  立見柴慕欣掠向木蘭一號道︰「謝謝你們!」

  「不敢當!若非在途中被蕭老鬼那批人攔截,屬下八人尚可以來得更早,所
幸尚未造成憾事!」

  「九號及十號在照顧令尊他們嗎?」

  「是的!他們已經全部解毒,謝謝姑娘!」

  「別客氣!上船歇會見吧!」

  「是!」

  柴慕珊掠到夏史仁面前道︰「仁哥,上船歇會兒吧!」

  「好!」

  「走!」

  不久,船兒已緩緩駛去。






  第十八章 金拳鐵掌定江山

  子初時分,水腰娘和遼東三霸得意的率眾挺立在山道入口處,五十餘丈外則
挺立著二千餘人。

  他們正是以各派掌門人為首之聯軍。

  甘海、東方二爺及關浩天當然也和各派掌門人並立著。

  水腰娘輕嗯一聲,便有一名中年人喝道︰「叛徒關浩天何在?」

  關浩天早知會有今日,他立即沉容行去。

  甘海便和東方二爺聯袂作陪。

  遼東三霸乍見甘海,立即嘿嘿連笑。

  甘海雙目一凝,仍然穩步前行!

  不久,水腰娘已喝道︰「關浩天,你在二十七年前糟蹋年方十五歲的我,你
如今尚有何顏來見我?」

  「不錯!老夫昔年不該見色起意,不過,老夫這些年來在你身邊任你羞辱,
老夫自認可以彌補此過矣!」

  「住口!天下會有如此便宜之事嗎?除非你立即自絕!」

  「抱歉!老夫必須消滅你們這些邪惡之徒!」

  大霸陰陰一笑,道︰「多言無益!甘海,久違啦!」

  甘海沉聲道︰「遼東三霸,你們昔年即已滿手血腥,如今又不知悔改,老夫
今天非替上蒼懲罰你們不可!」

  「嘿嘿!你強得過奴卒嗎?自行了斷吧!」

  「老夫已經沒啥眷戀,如今只圖除去你們而已!」

  「嘿嘿!那就準備動手吧!」

  「出招吧!」

  三人立即並肩而立。

  「嘿嘿!你們挺瞧得起吾三人哩!很好!」

  三人身子一彈,便各依方位而立。

  甘海三人心神一斂,立即蓄勢以待!

  奴卒師徒被曝屍之事,已經強烈的震撼各派,所以,他們動員一倍以上之人
力,存心作悲壯的全力一搏!

  剎那間,遼東三霸便又疾速旋身及出招。

  空氣倏地泛寒!

  甘海三老早已會商過對策,立即全部採用守勢。

  可是,不出半個時辰,寒氣更烈,他們的氣勢更弱,於是甘海喝句︰「殺!
」三老立即開始還擊!

  戰況立即激烈!

  大霸嘿嘿一笑,道︰「水腰娘,上!」

  水腰娘喝聲︰「殺!」便振臂疾揮。

  二十位老者便以兩人為一組各率九十人掠向各派。

  其餘之老者則率領六十餘人掠向左翼。

  水腰娘的身邊便只剩下八位心腹、五位波霸以及遼東三霸的傳人,她立即微
現緊張的瞧向遠處。

  因為,她擔心那千餘人拼不過各派聯軍呀!

  她果然沒有料錯,各派全力撲殺之人,水腰娘的那批手下立即陷於劣勢,而
且當場有十餘人負傷。

  她立即指揮左翼那批人馳援!

  遼東三霸之傳人及五名波霸立即也派上用場!

  現場立即殺聲震天!

  水腰娘注視五位波霸不久,她便發現其中三女之威力遜色甚多,她不由暗罵
道︰「她們一定被遼東三霸破身啦!」

  她不由望向遼東三霸。

  只見他們雖然已經佔上風,可是,一時也取不了甘海三人之老命,水腰娘不
由暗責自己之戰術錯誤!

  她不由急躁啦!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甘海三人之敗象更明顯,不過,各大門派已經佔上風,
正在各個擊破的除惡著!

  水腰娘不由急道︰「恭請三位總盟主下煞手!」

  「嘿嘿!沒問題!」

  倏聽遠處傳來一聲︰「夏史仁來也!」

  聲音宏亮震耳,夏史仁果真嚇死人也!

  甘海正在暗急,乍聽此聲,不由精神大振!

  三老立即緊守門戶!

  遼東三霸倏地撤身後退,立聽大霸喝道︰「小子,速來送死!」

  甘海三人立即掠到一旁拭汗。

  其餘之人立即各自收招望向遠處。

  戰況迅即結束!

  水腰娘不由暗急!

  黑影劃天掠來,立聽甘海喝道︰「阿仁,你來啦!」

  「唰!」一聲,夏史仁已掠落甘海前行禮道︰「參見前輩!」

  「來得好!遼東三霸交給你啦!」

  「行!小卡司!」

  「唰…」聲中,飛毛腿和甘欣四女及八位波霸已經聯袂掠來,水腰娘的臉色
立即更難看啦!

  木蘭一號喝道︰「十二號,你們的家人已經解毒安全啦!」

  五位波霸立即掠向她們。

  甘欣上前道︰「爺爺,欣兒來啦!」

  「很好!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很好!」

  柴慕珊叱道︰「水腰娘,咱們該結帳啦!」

  「賤人!你敢破壞老娘好事,該死!」

  木蘭一號拱手朝柴慕珊道︰「姑娘,可否容屬下尋仇!」

  「這…好吧!」

  水腰娘見狀,立即喝道︰「住手!俟三位總盟主和夏小子定勝負之後,老娘
自然會和你們算算總帳!」

  遼東三霸立即掠過去圍住夏史仁。

  倏聽阿香喊道︰「恩師,您死得好慘呀!」

  謝仙正欲喊叫,甘欣立即拉住她。

  柴慕珊立即勸道︰「香妹,讓仁哥替令師復仇吧!」

  阿香只好點頭拭淚。

  夏史仁一吸氣,便沉聲道︰「動手吧!」

  他一聽阿香師父已死在這三個老鬼的手中,方才又瞧見甘海三人滿頭大汗,
他立即知道不大好玩啦!

  遼夷三霸一旋身,便催功疾攻!

  他們已經決定要速戰速決啦!

  夏史仁立即攻出「雷電交加」!

  遼東三霸已經熟諳此招,迅即化解。

  甘海立即喝道︰「阿仁,別施展雷公門絕學!」

  夏史仁忖道︰「哇操!有理!連阿香的師父也不是他們的對手,我何必再自
找苦吃呢?就施展岳岳掌法吧!」

  他立即旋身變招!

  遼東三霸趁隙,便一陣猛攻。

  「砰!」一聲,夏史仁的臀部已經挨了一掌。

  他晃了一晃,趁勢還招。

  四人便疾攻不已!

  半個時辰之後,夏史仁畢竟比不上遼東三霸作戰經驗豐富,岳岳掌法逐漸挺
不住啦!

  甘海立即喝道︰「千招百式任你攻!」

  夏史仁會意的立即施展出胡來所授之各項絕技。

  妙的是,他每隔五六招,便疾攻出「雷電交如」,因此,不到半個時辰,他
雖然又中了二掌,卻已逐漸扳回均勢。

  遼東三霸立即怒吼的全力撲擊。

  現場便寒霧遮目,刺骨泛疼!

  群豪不由暗自擔心!

  可是,夏史仁卻無動於衷,因為,他當年已經習慣於長期滯留在濁黃滾滾的
黃河中,眼前這些寒霧不夠看啦!

  他振起全身功力猛攻狠打不已!

  又過了半個時辰,他已經微佔上風啦!

  倏聽大霸喝道︰「海中海!」

  他那些傳人倏地各掏出一個小瓶,便疾掠前灑去。

  甘欣諸女欲阻止,立即被甘海制止!

  立見白煙濛濛灑入鬥場!

  遼東三霸邊掠邊猛吸,全身骨骼立即爆響。

  甘海皺眉道︰「好詭異!」

  甘欣忙問道︰「爺爺,仁哥不會有事吧?」

  「他不會中毒,不過這三人可能正在利用這些粉末激發全身的潛能,阿仁可
能要面臨苦戰啦!」

  他沒有判斷錯誤,遼東三霸不但暴增五成的功力,而且凶性大發,出掌更疾
,夏史仁頓時挨了一掌!

  他立即全力劈出「雷電交加」。

  遼東三霸稍一閃避,便又疾攻而上。

  「砰…」聲中,夏史仁接下三掌卻挨了兩掌。

  他大吼一聲,立即以攻止攻。

  倏聽甘海喝道︰「速以岳岳掌法應付!」

  夏史仁立即改採岳岳掌法。

  岳岳掌法動若山崩,靜若泰山,不出半個時辰,夏史仁挨扁的次數已經急速
減少著。

  甘海估計遼東三霸利用藥物激發體中潛能必然無法持久,所以,他指點夏史
仁先穩下來及拖延時間。

  那知,遼東三霸在海底之潛修並未摸魚,所以,又過了一個時辰,他們仍然
沒有顯現後力不繼的現象。

  尤其他們已經瞧出夏史仁招式之漏洞,因此,他們一番快攻之下,夏史仁便
又接連挨了三掌。

  夏史仁雖然已經貫通生死玄關,畢竟年紀太輕又缺少實戰經驗,此時一連續
挨扁,他又緊張啦!

  他緊張,甘欣四女比他更緊張!

  他不疼,她們卻心疼得要命!

  甘欣不由求道︰「爺爺,指點一下嘛!」

  甘海苦笑道︰「他只懂施展,並不懂招式,如何指點呢?」

  「這…」

  哇操!果真傷腦筋也!

  夏史仁一緊張,招式頓亂!

  他挨扁的次數更多啦!

  他被扁得踉蹌來踉蹌去啦!

  急中生智,他立即憶起胡來那套醉東歪西步法,於是,他置之死地而後生的
將它施展出來啦!

  嘿嘿!有效哩!

  他挨扁的次數頓減!

  倏聽大霸厲喝句︰「海浪濤天!」

  三人倏地停止旋轉及疾拍向夏史仁。

  夏史仁駭得向側一翻,背部卻仍然挨了一掌,立聽他「哎唷!」一叫,便滾
落向地上,四女不由亦齊啊出聲!

  夏史仁一滾落地面,遼東三霸急於追殺他,步伐立即一亂,於是,夏史仁想
起自己曾和胡來玩過這一套!

  於是,他擒拳疾搗而去!

  「砰!」一聲,他已經搗中三霸之左膝!

  三霸啊了一聲,立即歪身僕去。

  三霸的傷勢未癒,此時一被夏史仁重逾千鈞的掌力搗中,不但左膝立即破碎
,整個左半身亦倏地一麻!

  夏史仁見狀,立即再搗一拳。

  大霸及二霸急吼一聲,各自劈向夏史仁。

  他們欲逼夏史仁收掌閃避,那知,夏史仁已經鐵下心及橫下腸,他閃也不閃
的繼續搗向三霸。

  「砰!」一聲,三霸的心口結結實實挨了一拳,立聽他慘叫一聲,鮮血一噴
,身子便仰後倒去。

  「砰砰!」二聲,夏史仁的右胸及左腹各挨一掌,這兩掌頗為夠力,夏史仁
立即覺得一陣微微的疼痛!

  四女不由又啊了一聲!

  夏史仁一咬牙,再度疾搗一拳。

  「砰!」一聲,三霸的胯間已挨了一拳!

  蛋黃立破!

  子孫帶立碎!

  他慘叫一聲,立即暈去!

  大霸及二霸齊喝句︰「老三!」便欲扶他!

  夏史仁不客氣的疾搗不已!

  大霸及二霸被逼得只好向外閃去。

  「砰!」一聲,三霸一落地,便七孔溢血而亡!

  哇操!他死得真慘!死後也不能「泡妞」啦!

  夏史仁一式「鯉魚打挺」,立即起身!

  群豪立即報以熱烈的掌聲!

  十餘名波霸盟高手火大的立即出招。

  群豪一見遼東三霸已被除去一霸,威脅大減之下,眾人便放心出招,準備澈
底殲滅這群邪惡之徒!

  十三名波霸立即掠向水腰娘!

  大霸及二霸更是含怒攻向夏史仁。

  夏史仁信心大生,便先以「岳岳掌法」對敵。

  大霸及二霸失去三霸,陣式威力至少減弱一半,於是,他們被逼施展原先招
式撲殺夏史仁。

  夏史仁便不慌不忙的拆招。

  甘海一見遼東三霸之傳人一直在旁俟機出手,他便朝東方二爺及關浩天一使
眼色及聯袂掠去。

  雷霆太妹及謝仙上前劈倒高桿,立即解下奴卒三人之屍體及挾著它們掠到遠
處去埋葬哩!

  甘欣及柴慕珊便在旁押陣。

  水腰娘被木蘭一、二、三號圍攻,她的修為雖然不弱,可是,卻也抵抗不了
這三位銅筋鐵骨、掌力如山的波霸!她頻頻出聲召人來援,可是,每人皆被撲殺
,豈能來援呢?

  最慘的是她那八名心腹已經被十名波霸宰掉三人,剩下的五人亦只能東閃西
躲,隨時要「嗝屁」啦!

  「砰!」一聲,水腰娘已經被木蘭一號劈中右大臂,她那整條右大臂立即疼
痛難耐,好似隨時會脫落!

  她悶哼一聲,便掠向左側。

  木蘭三號掄臂一掃,便掃向她的左臂。

  她被逼緊急剎車及向後一仰!

  木蘭三號立即掃空!

  不過,木蘭二號卻一舉疾搗向她的心口!

  倏聽木蘭一號喝道︰「別讓她死得太容易!」

  木蘭二號拳頭一頓,便搗向水腰娘的右膝。

  「砰!」一聲,水腰娘的右膝立碎!

  她慘叫一聲,便仰摔在地上。

  木蘭一號足尖一挑,便將她踢滾向木蘭三號。

  木蘭三號足尖一挑,便將她踢滾向木蘭二號。

  木蘭二號足尖一挑,便將她踢向木蘭一號。

  她們三人便各踢一足,踢封住水腰娘的麻穴,立見水腰娘似皮球般任由三女
踢來踢去的!

  不久,三位波霸已經疾掠而來,只見她們各踢一腳,便先後恨恨的踢中水腰
娘的「方寸之地」!

  水腰娘的「方寸之地」立即血流如注!

  她不由疼得慘叫連連!

  這三名波霸剛被遼東三霸這三隻老豬哥破身,她們越想越恨,所以才會先行
施展這種毒辣的手段!

  木蘭一號、二號及三號見狀,便自動退開!

  那三名波霸便恨恨的將水腰娘活活踢到死!

  木蘭一號一見其餘的波霸已經解決水腰娘的八位心腹,於是,她吆喝一聲,
便殺向波霸盟的高手。

  甘欣低聲道︰「珊姐,她們挺不錯的哩!」

  「不錯,可是,我卻在思考一件事。」

  「什麼事?」

  「如何安排她們往後的日子?」

  「這…須由你費心嗎?」

  「我該負擔一些道義上的責任,因為,她們原本是單純的姑娘,如今一練上
這種功夫,今後不易嫁人矣!」

  「為什麼呢?」

  「尋常男人無法滿足她們,不出三年必死!」

  「啊!竟會有此事?她們若不嫁人呢?」

  「她們若不嫁人,我會不安心!」

  「這…怎麼辦呢?你難道欲作媒嗎?」

  「我…我有一個主意,卻不知是否妥當?」

  「提出來研究一下吧!」

  「可否讓她們跟咱們一起生活?」

  「啊!這…」

  「荒唐吧?」

  「不…不是!我一時怔住啦!」

  「欣妹,仁哥在那方面…似乎很強,是嗎?」

  說著,她立即微羞。

  甘欣紅著臉,點頭輕嗯一聲。

  「欣妹,恕我直言,以咱們之體能,即使有香妹及仙妹加入,恐怕亦無法滿
足仁哥『那方面』之要求。」

  「是…是的!」

  「所以,我打算接納她們!」

  「會不會太多啦?仁哥會同意嗎?」

  「不會太多!因為,她們必有自知之明,必會自己節制,至於仁哥會不會同
意,就必須靠令祖啦!」

  「這…如何啟口呢?」

  「曉以大義!這群波霸若沒有理想的歸宿,可能步入邪途,屆時,大家皆不
得安寧,是不是?」

  「有理!小妹願意一試!」

  「謝謝!」

  「珊姐,你有否打算咱們今後將在何處落居?」

  「由仁哥決定吧!他可能返潼關吧!」

  「或許吧!他可能返潼關。」

  「我擔心香妹會央求仁哥執掌雷公門。」

  「她們提過此事嗎?」

  「她們方才私下商量過。」

  「這…此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仁哥似乎希望過平淡的日子,豈可再煩他呢?」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哩!欣妹,真不相瞞,我另外私下留著一筆財物,足
夠仁哥大大發揚雷公門哩!」

  「妥嗎?會不會強迫仁哥呢?」

  「理該不會!你瞧!他的那招式更精進了哩!」

  「不錯!仁哥真是天才!」

  「似這種天才若潛伏不出,實在是武林之一大損失,是嗎?」

  「是的!」

  「欣妹,咱們先別勉強他,由他自行做主吧!」

  「好!」

  倏見甘海掠來,二女立即行禮!

  甘海含笑點頭,便望向鬥場。

  不久,他欣慰的道︰「仁兒,難得有這種絕頂高手替你喂招,你可要好好的
把握機會呀!」

  「是!」

  大霸厲吼道︰「甘海,少? L!」

  甘海淡然一笑,便望向甘欣道︰「欣兒,你們怎會湊在一起?」

  甘欣先羞赧道出與夏史仁成親,再道出與波霸們合作之事。

  甘海欣然道︰「很好!爺爺可以了無牽掛赴嵩山啦!」

  「什麼?爺爺,您欲出家?」

  「不錯!爺爺有此福份,豈可失去呢?」

  「可是,欣兒捨不得離開您呀!」

  「癡兒!天下豈有不散的宴席,何況,你有阿仁及這些好姐妹相陪,你該好
好發揮一番!」

  「是!」

  「這位姑娘是…」

  柴慕珊立即行禮道︰「晚輩柴慕珊見過前輩!」

  「免禮!觀汝人品,乃是人中之鳳,欣兒能和你相處,實是天大的福份,今
後尚祈多加照顧!」

  「前輩繆贊矣!欣妹文武全才,聰明慎斷,晚輩該多學習哩!」

  「呵呵!客氣矣!」

  甘欣道︰「爺爺,您瞧那些姑娘的修為如何?」

  「異數!放眼江湖,再追溯武史,未曾有這種奇女子,不知她們是如何練成
這種堅硬逾鋼之身子!」

  柴慕珊道︰「她們先後修練『九陽心法』及『葵元心法』,再配合上百種靈
藥及在陰陽脈眼長期靜坐!」

  「原來如此,奇哉!奇哉!」

  「爺爺,依你所知,這種姑娘能嫁給尋常男人嗎?」

  「當然不妥!咦?你為何有此一問?」

  「欣兒…打算讓阿仁收下她們!」

  「啊…」

  「爺爺!您認為不妥嗎?」

  「這…統統收下她們嗎?」

  「是呀!欣兒擔心她們遲早會涉入邪途哩!爺爺,您瞧她們如此拼,她們完
全在替仁哥拼呀!」

  甘海忖道︰「此事必是柴姑娘之主意,以她的機智會做此決定,她必然深諳
這群波霸的心性,吾該支持此事,可是…」

  顯然,他仍然無法接受這種「一夫多妻制」!

  甘欣二女明白甘海之心意,立即沉默!

  天色即將破曉,戰鬥更加的激烈,慘叫聲此起彼落著,倏聽甘海問道︰「柴
姑娘,你同意此事嗎?」

  「是的!唯有仁哥能接納她們!」

  「你們今後有何計劃?」

  「香妹及仙妹可能會請仁哥執掌雷公門,晚輩打算勸仁哥同意此事,俾發揮
所學,這群波霸正是理想佐材!」

  「這…仁兒會同意嗎?」

  「請前輩費心開導!」

  「這…挺棘手的哩!仁兒生性淡泊,可能不會同意這兩件事哩!」

  甘欣忙道︰「爺爺,您去邀各派掌門共襄盛舉嘛!」

  甘海回頭一瞧,便瞧見各派掌門已經聚集在遠處注視夏史仁三人之拚鬥,他
立即輕輕點頭。

  「好吧!吾去試看看吧!」

  「謝謝爺爺!」

  「丫頭,你就瞧不慣爺爺清靜!」

  「失禮嘛!」

  甘海立即含笑離去。

  柴慕珊低聲道︰「欣妹,謝啦!」

  「珊姐,別客氣!」

  倏聽砰一聲,二霸的左腿已經挨了一掌,他剛捂腹後退,夏史仁便已經邊沖
邊疾劈「雷電交加」!

  大霸急得邊吼邊攻向夏史仁。

  「砰砰!」二聲,夏史仁已挨二掌!

  倏聽一陣叱喝,三位波霸已撲向大霸。

  她們正是被遼東三霸破身的三位波霸,她們早已將水腰娘活活踢死,再在一
旁俟機出手!

  大霸乍見三女掠來,立即神色一獰!

  他雙掌一翻,便疾拍而出!

  「砰砰!」二聲,二位波霸已經中掌,卻見她們一挺胸,不但忍住口中之鮮
血,更將勁氣倒震向大霸。

  另外一位波霸更是全力撲去。

  大霸正在閃避勁氣,立即被波霸摟住右腿。

  他喝句︰「賤人!」便一掌拍向她的腦瓜子。

  「波!」一聲,波霸立即腦袋開花。

  不過,她仍然死命的揮腿。

  另外兩位波霸各自張嘴噴出鮮血,便撲向大霸!

  大霸被噴得急忙偏頭閉目!

  兩位波霸趁機合身份別拍上大霸的胸部,立聽「砰砰!」二聲,大霸便慘叫
吐血倒向地面。

  「砰…」聲中,四人便跌成一團!

  二女四掌疾出,立即掐住大霸的頸項及下身。

  大霸慘叫一聲,雙掌奮力一拍!

  「波波!」二聲,三大立即又中掌。

  「呃!」聲中,她們一再的吐血!

  可是,她們卻死命猛抓狠搓著!

  大霸慘呃一聲,立即嗝屁!

  二女神色一緩,方始松掌滑倒在旁。

  木蘭一號等十二人立即掠來圍跪在三女屍旁,甘欣瞧得鼻頭一酸,淚珠不由
自主的滴下!

  夏史仁早已宰掉二霸及在旁觀戰,他一見三女如此悲壯的犧牲,他激動的不
由緊握住雙拳。

  柴慕珊見狀,打鐵趁熱的道︰「太偉大啦!太偉大啦!」

  說著,她便上前一一合上三女暴瞪的死目!

  她歎口氣道︰「一號,你們起來吧!」

  說著,她便和甘欣上前抱起屍體。

  一號抱起一具屍體,便吩咐諸女起身。

  柴慕珊道︰「一號,咱們一起送十五號三人入土吧!」

  諸女便默默跟去。

  此時,戰爭已近尾聲,只剩下三十餘人被圍住作困獸之鬥,各派掌門人卻正
在低聲商議著。

  柴慕珊率諸女到遠處掘土埋妥三具屍體,便正色問道︰「一號,你們十二人
對未來的日子有何計劃?」

  「追隨姑娘!」

  「當真?」

  諸女便一起點頭。

  「我已經和夏大俠結為夫婦,夏大俠可能會執掌雷公門弘揚武學及維護正義
,你們可願協助?」

  「願意!」

  「歡迎!我另有一事,要和你們相商!」

  「請姑娘吩咐!」

  「我昔年讓你們練成這種身子,我知道尋常男人無法和你們結合,我必須為
此事負完全責任。我和欣妹已經商量妥,你們若願意,我們誠心邀請你們結為姐
妹共同侍候夏大俠,你們若反對,我也不勉強!」

  諸友立即驚喜交集。

  「一號,你同意否?」

  「榮幸之至!同意!」

  柴慕珊一一問過諸女,諸女亦先後羞喜的同意。

  柴慕珊含笑道︰「很好!咱們去見仁哥吧!」

  諸女便羞喜的跟去。

  此時的夏史仁正在向雷霆太妹阿香及謝仙詢問她們有否負傷,二女亦正在羞
喜的回答平安無事!

  柴慕珊和諸女上前,她立即道︰「仁哥,小妹有事相商。」

  夏史仁會意的便跟她行向山上。

  不久,她停身道︰「仁哥,請你做一件善事!」

  「哇操!為善最樂!你說吧!」

  「請你收下一號她們十二人。」

  「什…什麼?你再說一遍。」

  「一號她們十二人願意侍候你,請你收下她們。」

  「真…真的?」

  「是的!」

  「太…荒謬了吧?十二人哩!」

  「不荒謬!你若不收下她們,她們皆練過特殊的內功,尋常的男人若娶了她
們,不出二一年,必會暴斃。她們若不嫁,遲早會變成更多的水腰娘,屆時不知
又會發生多少的血腥慘事,所以,請你幫忙。」

  「我只有一人呀!我已經有四人呀!」

  「你的體質特殊,無礙!」

  「可是,那有人娶如此多房妻室呢?」

  「皇帝娶更多哩!」

  「我不是皇帝呀!」

  「仁哥,你狠心見死不救嗎?」

  「我…我…我考慮一下,如何?」

  「好吧!小妹先告退!」

  說著,她立即默默下山。

  夏史仁忖道︰「哇操!傷腦筋!怎會有這種事呢?她的度量怎麼如此大呢?
我該不該接受呢?」

  他猛傷腦筋啦!

  卻見阿香及謝仙聯袂掠前行禮,他急忙還禮道︰「免客氣!」

  阿香道︰「仁哥,師父既死,你又有本門令符,你可否執掌本門,以免本門
命脈就此中斷!」

  「哇操!你們要我擔任雷公門門主呀?」

  「是的!」

  「妥嗎?咱們只有幾人哩!」

  「兵貴精不在多,本門原本只有五人而已!何況,據欣姐方才表示,你若同
意接納她們十二人,咱們便有不少的實力啦!」

  「哇操!你們同意我接納她們呀?」

  「是呀!人多福氣多!何況是在行善哩!」

  「這…妥嗎?妥嗎?」

  「妥啦!你今天大顯神通,已經揚名立萬,你若能接掌本門及接納她們十二
人,必會嚇阻那些作惡之徒!」

  「我…給我考慮一下吧!」

  「免考慮啦!怕什麼嘛!」

  「我…」

  謝仙忙道︰「師姐,咱們先走吧!」

  二女便掠向山下。

  夏史仁忖道︰「哇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原本打算返鄉逍遙渡日,那
知竟曾遇上這兩檔事呢?」

  他尚在傷腦筋,卻見東方二爺掠來,他立即想起替他護送雀姨屍體返回華陰
縣城的徐嶺。

  東方二爺一掠落在夏史仁面前,便含笑道︰「銘謝少俠大顯神威挫敗遼東三
霸,否則,天下蒼生危矣!」

  「不敢當!前輩三人足以消滅他們矣!」

  「別取笑老夫啦!老夫當時已經危在旦夕矣!」

  「言重矣!」

  「少俠,您吩咐小孫女之事,她已經辦妥且已托丐幫於今午報平安,尚祈少
俠別擔心此事。」

  「謝謝!謝謝!」

  「少俠,小孫女仰慕你的為人,頗想終生追隨,不知你願意給她這份榮幸否
?」說著,他便企盼的望向夏史仁。

  「我…我…」

  「少俠,老夫以東方世家的清譽作保,她不會辱沒你!」

  「我明白!我不敢嫌她,我已經有四房妻室呀!」

  「老夫便是知道此事,才敢厚顏提親!」

  「我…我…」

  「老夫即將陪甘兄及關兄赴少林剃度,尚祈少俠能讓老夫安心向佛!」

  「我…好吧!」

  「謝謝!老夫自會吩咐小孫女和你們會合!」

  說著,他便欣然離去。

  夏史仁暗自苦笑,一時心亂如麻!

  卻見甘海和各派掌門人一起行來,他不由暗暗叫苦道︰「哇操!他們難道又
有什麼點子嗎?天公伯仔,保庇喔!」

  立見甘欣招手揚聲道︰「仁哥,請過來一下!」

  夏史仁只好應召掠去。

  「仁哥,各位掌門人有事相商!」

  「參見各位掌門人,請吩咐!」

  峨嵋掌門定慧師太和顏道︰「阿彌陀佛!貧尼以地主身份銘謝施主奮勇挫魔
,力保武林元氣及正義!」

  「不敢當!」

  「貧尼觀施主精諳雷公門絕學,不知施主與該門有何淵源?」

  「晚輩曾由胡來處學得該門絕學。」

  「原來如此!該門第二任門主不幸犧牲,貧尼與各派掌門人衷心期待施主能
執掌該門,共同捍衛正義!」

  「這…」

  倏見阿香及謝仙掠到夏史仁右側下跪道︰「參見門主!」

  夏史仁只好道︰「請起!請起!」

  阿香忙道︰「請門主出示本門令符!」

  夏史仁只好掏出令符。

  阿香立即道︰「門主既有令符,何必再推辭呢?」

  「好吧!」

  二女立即欣然道︰「參見門主!」

  「免禮!請起!」

  柴慕珊立即和甘欣及十二位波霸下跪道︰「參見門主!」

  哇操!硬逼鴨子上架啦!

  夏史仁只好道︰「免禮!請起!」

  卻聽「唰!」一聲,飛毛腿已經趴跪在左側道︰「參見門主!」

  「哇操!你…你…」

  「稟門主!屬下載飛幼承家學至今未曾服人,唯門主一人值得屬下信服及追
隨,尚祈門主俯允屬下為本門跑腿!」

  「這…」

  甘海欣然道︰「仁兒,載飛急公好義,赤膽忠心,你就同意吧!」

  「好吧!委屈您啦!」

  「謝門主!」

  「你們…起來吧!」

  「是!」

  諸人剛起身,夏史仁突然望向遠處,因為,他突然聽見一陣蹄聲,而且似乎
數目甚為眾多哩!

  眾人不由好奇的回頭望去。

  不久,兩位魁梧大漢跨騎執旗先行馳來,大旗迎著晨風疾揚,「江浙同盟」
四個大金字,份外的顯眼。

  立聽飛毛腿道︰「稟門主,江浙地面群豪趕來啦!」

  「嗯!正副盟主海三及金虎出現啦!」

  只見海三及金虎各跨一騎並馳而來,二人之身後便是兩排快騎勇士,為數至
少有一千人哩!

  不久,海三一抬手,群豪便下馬凝立。

  海三和金虎聯袂掠到定慧師太面前道︰「晚輩海三率江浙弟兄們來遲,祈諸
位前輩海涵!」

  「阿彌陀佛!諸位施主急公好義,未召自來,令人感佩!難怪上天厚愛吾道
順利殲滅波霸盟!」

  「什麼?波霸盟已滅?」

  東方二爺含笑道︰「夏門主奮勇挫滅遼東三霸,致使各派順利消滅波霸盟,
你們正好趕上慶賀!」

  「夏門主?那位?」

  「呵呵!他便是你憾未能親晤之夏史仁少俠,他如今已經是雷公門的第三代
門主啦!」

  「真的?可喜可賀!」

  說著,他便向夏史仁拱手!

  夏史仁忙還禮道︰「謝謝!請多指教!」

  「不敢當!江浙弟兄們甚盼門主抽空前往指教!」

  「不敢當!一定會擇機拜訪!」

  倏聽金虎道︰「夏門主,貴門以往神秘,今後是否決定公然現身?」

  「是的!」

  「門址座落何處?」

  「尚未決定!」

  「夏門主若不嫌棄,江浙一向富庶安定,民風淳樸!若能蒙貴門在江浙落居
,數十萬居民額手稱慶矣!」

  「這…」

  海三肅容道︰「夏門主,您若肯設址於江浙地面,老夫願意率本盟一千餘名
弟兄投效貴門!」

  「這…」

  金虎忙喝道︰「同意!諸位弟兄意下如何?」

  遠處之人立即齊喝道︰「同意!」

  海三拱手行禮道︰「祈門主惠允!」

  「這…怎麼可以呢?」

  甘海含笑道︰「眾望所歸,仁兒,別推拒啦!」

  「這…好吧!」

  金虎立即振臂一招,道︰「集合!」

  那群人迅即整齊掠來。

  不久,海三肅容道︰「參見門主!」

  說著,他立即率人下跪叩頭。

  夏史仁手忙腳亂的道︰「起來!起來!」

  「是!起!」

  海三率眾人起身之後,立即退向遠處。

  定慧師太含笑道︰「夏門主深獲民心,致有如今之成就,今後甚盼夏門主與
各派多加聯繫!」

  「是!請多指教!」

  甘海含笑道︰「仁兒,你似乎尚未答應一件事吧?」

  「什麼事?」

  「十二位木蘭姑娘的終身大事呀!」

  「這…好吧!」

  「呵呵!太好啦!太好啦!」

  諸友立即羞喜的低下頭。

  海三正在發怔,飛毛腿已經掠來道︰「好消息!門主一共有十七門妻室!本
門真是喜氣洋洋呀!」

  「老弟,你也加入本門啦?」

  「是呀!只比你們早一步而已!」

  「呵呵!瓦太好啦!」

  「海老,咱們門主可真夠威風及艷福,咱們何不為門主舉辦一個空前浩大的
成親大典呢?」

  「沒問題!」

  「海老,您代表門主先行邀請各派屆時赴宴吧!」

  「行!副座,走!」

  金虎陪海三一起走到夏史仁面前,立聽海三道︰「稟門主,屬下可否代您邀
請各派掌門觀禮及赴宴?」

  「觀什麼禮?」

  「您與諸位夫人成親大禮!」

  「這…何必勞師動眾呢?」

  「理該如此!尚祈門主惠允!」

  「好吧!」

  海三二人道過謝,便步向定慧師太諸人面前。

  「稟師太!敝門準備替敝門門主舉辦成親大典,尚祈師太及諸位掌門人偕各
派長老前往福證!」

  「阿彌陀佛!榮幸之至!敬候通知佳期!」

  「是!謝謝師太!」

  眾人立即面現喜色!

  倏見北方空中傳來一陣龍吟,眾人一抬頭,便瞧見一道丈餘長的耀眼青光由
空中疾射而來!

  立即有人駭呼道︰「啊!鬼劍!」

  「天呀!果真是鬼劍!」

  定慧師太憂心道︰「阿彌陀佛!真是一波方平,一波又起!蒼天慈悲,為何
連番降劫於蒼生呢?」

  青光盤空一飛,立即在空中飛來繞去!

  夏史仁立見它居然劃出兩個大喜字!

  他立即揚聲道︰「小青!速寫『歉』字向諸位前輩致歉!」

  眾人不由一怔!

  甘海及甘欣卻會心的微笑!

  立見青光速度一緩,居然飛來繞去的書寫一個「歉」字。

  眾人不由噴嘖稱奇!

  夏史仁喝道︰「小青!速返!若非必要,不得外出!」

  青光立即在空中寫出一個「是」字!

  一聲龍吟之後,青光便射向遠處!

  剎那間,它便消失不見!

  群豪立即好奇的詢問!

  夏史仁便欣然敘述獲得它之經過。

  本書便在夏史仁之朗朗話聲中結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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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波霸竟硬過拳頭

一年容易又秋天,不少人在多愁善感啦!

昆明城卻是遊客如織,賭客如林,尋芳客如過江之鯽,整個城中呈現出空前的
繁華熱鬧!

位於點蒼上的點蒼派卻人人緊張不安哩!

因為,在一個月之前,點蒼派掌門人的枕旁多了一封信,而且是一封香噴噴的
粉紅色信封哩!

值夜之人及點蒼派掌門辛泰平皆不知是何人在何時送入那封信,所以,他們一
開始就緊張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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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散財童子是奇也

雷霆萬鈞!
吞天沉日!
排山倒海!

錢塘潮之潮勢越來越雄偉,可惜,有心欣賞此種大自然奇景的人只能遠觀,而
無法就近享受「震撼效果」。

因為,江浙地面各大小幫派正在舉行會盟大典!

江浙一向富庶,「上有天堂、下有蘇杭」,便足以佐證,所以,江浙一帶的大
小幫派之油水也比較豐富!

他們平日各佔地盤維生,罕有糾紛,此番為何要會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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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狠心痛宰波霸群

波霸盟單挑峨嵋派!

幼齒仔單挑老尼姑!

哇操!刺激!新鮮!

此訊早已經暗中流傳半年,可是,卻久久沒有兌現,害得那些「觀光客」白跑
了不少趟。

不過,聽說這回是「玩真的」啦!

因為,波霸盟的人已經離開點蒼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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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憨人自有憨人福

在柴慕珊的慷慨、熱心撮合之下,一小罈酒已經被喝光,桌上之佳餚亦紛紛進
入三人的體中。

良久之後,柴慕珊將他們送入「臨時洞房」啦!

兩人箇中之恩愛纏綿不容贅述。

柴慕珊熄去燭火,默默跪在廳口道︰「爹、娘,恕珊兒無能為您們舉行正式的
葬禮吧!珊身誓必為你們復仇。」

她下跪良久,方始起身計畫如何復仇。

由於鴿籠被炸毀,信鴿漫天亂飛,根本無法通信,柴慕珊一時之間已和外界失
去連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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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霸碰拳頭

作者:松柏生

轉自:天下淫書

  第一章 天使臉魔鬼身材

  「一生看盡佳風月;不負湖山不負身。」

  亥初時分,太華山山頂傳出這兩句詩,寓意頗為滿足。

  詩聲未歇,立即傳出嗲甜的聲音道︰「二爺好大的興致。」

  「水腰娘,又是你,你何苦呢?唉!」

  「二爺,別歎氣嘛!人家讓您開開眼界嘛!」

  「住手,別妄想以色誘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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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見了自己的未來,也就沒有未來
   揭開神秘感,也扼殺了希望
2010-2-26 05: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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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真是天下奇聞也

  「花開不共賞,花落不共悲;欲聞相思處,花開花落時。檻草結同心,將以
遺知音;春愁正斷絕,春鳥復哀吟。風花日將老,佳期猶渺渺;不給同心人,空
結同心草。那堪花滿枝,翻作兩相思;玉箸垂朝鏡,春風曉不曉。」

  絲絃裊裊,歌聲柔柔。

  哀怨之處,令人心酸。

  六位宮裝少女各持一枝茶花在廳中輕歌妙舞,她們不但人美,歌聲更美,舞
藝更是優美得無以復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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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見了自己的未來,也就沒有未來
   揭開神秘感,也扼殺了希望
2010-2-26 05:0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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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波霸竟硬過拳頭

  一年容易又秋天,不少人在多愁善感啦!

  昆明城卻是遊客如織,賭客如林,尋芳客如過江之鯽,整個城中呈現出空前
的繁華熱鬧!

  位於點蒼上的點蒼派卻人人緊張不安哩!

  因為,在一個月之前,點蒼派掌門人的枕旁多了一封信,而且是一封香噴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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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見了自己的未來,也就沒有未來
   揭開神秘感,也扼殺了希望
2010-2-26 05: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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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散財童子是奇也

  雷霆萬鈞!吞天沉日!排山倒海!

  錢塘潮之潮勢越來越雄偉,可惜,有心欣賞此種大自然奇景的人只能遠觀,
而無法就近享受「震撼效果」。

  因為,江浙地面各大小幫派正在舉行會盟大典!

  江浙一向富庶,「上有天堂、下有蘇杭」,便足以佐證,所以,江浙一帶的
大小幫派之油水也比較豐富!

  他們平日各佔地盤維生,罕有糾紛,此番為何要會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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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見了自己的未來,也就沒有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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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2-26 05: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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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霸盟單挑峨嵋派!

  幼齒仔單挑老尼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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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見了自己的未來,也就沒有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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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2-26 05: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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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憨人自有憨人福

  在柴慕珊的慷慨、熱心撮合之下,一小罈酒已經被喝光,桌上之佳餚亦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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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之後,柴慕珊將他們送入「臨時洞房」啦!

  兩人箇中之恩愛纏綿不容贅述。

  柴慕珊熄去燭火,默默跪在廳口道︰「爹、娘,恕珊兒無能為您們舉行正式
的葬禮吧!珊身誓必為你們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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