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夕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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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官道春色
馬匹的腳步愈放愈慢,現在只像常人快步前進而已。在這條筆直的官道上,
前前後後都見不到一個人影,只有高照在天空上的豔陽,還有種植在兩旁用來遮
蔭的參天古樹。
「你們這些江湖女俠不是很喜歡歧視江湖中,那些被視為開放淫亂的無恥女
人的嗎?」
「你要我當一個淫婦!」林影吃驚的叫道。
「說得這麼難聽,如果當得不舒服的話還有人自願去當的嗎?又不是殺人放
火搶劫和謀財害命,按照自己的本能而活,又有什麼傷害他人之處。」
當林影還在思考,對她來說這個破天荒的稀奇觀念的時候。馬蘇居然一勒韁
繩勒停了馬匹,然後不管她的意願,強行將她抱離了馬背。
「你……」
林影心中一驚,馬蘇想做什麼?對已經不是處女的她來說,自然心知肚明。
而且他居然沒有封閉自己的穴道,被抱在懷中的她,一抬手就可以突襲馬蘇的胸
前要穴。林影的手很自然的按了在馬蘇的胸口上。
「那麼迫不及待想替我脫衣服嗎?」馬蘇故作吃驚的嘲笑。
「我才沒有。」林影忙著反駁他的話,卻忘記了下手攻擊。
等她注意到的時候,馬蘇已經握著了她青蔥般的玉指,用嘴唇細心的親吻。
「不要!會被人看到的。」林影驚恐的叫道。
「這裏除了我們哪里還有什麼人。幕天席地幹這種事,可是別具快意的。」
馬蘇完全不在意光天化日的情況,開始動手脫林影的衣服。
馬蘇解開了她胸前衣襟的布鈕,將肚兜向上拉開,露出一對白玉乳筍,然後
肆無忌憚的在上面撫摸著。
公然在官道上淫辱和玩弄自己,使林影不禁回想起,那一天被裸吊在城門上
的恐懼和恥辱,全身不自覺的顫抖起來。如果官道上有人來的話怎麼辦?自己來
得及穿上衣服嗎?就算趕上了,會被人察覺到兩個人本來在做什麼事嗎?想到這
裏,她本能的全身發熱,下身不自覺的濕了起來。
「啊啊……你不要再亂來……」
「我就是想要亂來,盡情的欺負你。讓我告訴你吧!被人欺淩也是會有快感
的。不信就用你自己的身體來體味一下。」
林影羞澀的閉上了嘴,儘量不讓自己發出羞人的嬌吟聲。因為被馬蘇這般欺
負,她非但沒有絲毫的反感,反而快感連連,這實在太可恥和喪德敗行了。
接下來馬蘇更加大膽的,把手掌伸進了林影的內褲裏,在她的桃花源上深入
淺出的撫摸著。
「你……」林影開口抗議,但旋即被快感的激流所打敗。
「啊……不行……啊啊啊……不能在這裏……停……啊……停……啊……」
「居然已經濕了。」馬蘇笑吟吟的把手掌拔出林影的褲襠,將之舉到林影的
眼前。
在亮麗的陽光下,馬蘇的手指上沾滿了透明黏稠銀光閃閃的液體。
林影並不理解這種液體是什麼,只知道是從自己體內排出的。想到這一點她
就有股莫明的羞愧,轉開了臉避開馬蘇的手,滿臉發紅一直紅到耳根。
馬蘇終於停止了他激烈的前戲,林影也得以喘息片刻。可惜不久林影就發現
馬蘇的打算,他肯定是想脫掉自己身上的所有衣服,而且還是連一對白襪都不肯
留下那種。
「不要這樣呢!太羞恥了。」林影可憐兮兮的哀求道。
豈料這樣反而更刺激馬蘇的淫欲,他反而興奮的說道:「我就是喜歡光天白
日的欣賞你的胴體。」
想像到稍後,馬蘇脫掉自己全身的衣服,細意的觀察每一個部位,林影恐懼
之餘,桃花源反而更加細水長流。
「啊……不要……停……停手……啊啊啊……」
陽光普照之下,我竟然在官道上幹這種事,想到這裏林影心跳加速,更加感
到羞怯。同時在她的旁邊,脫下來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堆積起來。
終於,馬蘇動手脫她的最後一件褻褲。
「不要啦!」林影雙手拉著褻褲的邊緣,作最後徒勞無功的抵抗。同時她內
心道,為什麼自己會變成這樣,一點都不像自己好強的性格。如果是從前早就一
掌打在馬蘇的頭上了,現在卻只能如此保衛自己的羞恥。
「啊啊啊啊啊……」林影敵不過馬蘇的蠻力,褻褲由她的雙腳上被強脫了下
來,然後扔到了一旁的衣服堆上。
林影羞慚的用雙手自己遮掩自己的酥胸和下體,同時偷瞄馬蘇的狀況。
馬蘇簡直就像是雙眼發光的樣子,充滿欲火的目光在林影欺霜賽雪的白嫩胴
體上游走,不放過任何一個誘人的部位,將林影看得心虛膽怯意亂情迷。
來了!看著馬蘇的雙手,林影心裏一驚。
「啊啊啊……」馬蘇一開始就把手放在林影的桃花源上,一陣搓捏掏抹,帶
來電流似的快感,他手上亦因而沾滿了濕漉漉的愛液,然後他以這些愛液作潤滑
劑,雙手用充滿激情且粗獷的方式在林影身上盡情愛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林影已經到了高潮前的臨界點,發出了天籟般動
聽的嫵媚囈語。
可偏偏就在這個關鍵時刻,馬蘇停止了他該死的動作。
林影為之一陣錯愕,隨即焦躁難耐的道:「你怎麼在這個時候停下來?」
等林影說完之後,她才發覺自己居然說了這麼一句荒淫無恥的話,頓時滿臉
發燙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很快我就會叫你欲仙欲死的!」馬蘇自鳴得意的說。
緊隨著馬蘇的停頓,林影體內的快感程度也旋即下降,她的頭腦亦逐漸恢復
冷靜。
只不過在低潮之後來臨的,是更加強烈的高潮。馬蘇停頓的原因就是為了要
解開褲頭,而現在他已經準備好揮師攻入林影的體內。
粗壯碩大的分身,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情形之下,突然闖入林影的體內,
展開了激烈的活動。
「啊啊啊啊啊……好大……好熱……你……啊啊啊……」林影不克自持的叫
了出來。
馬蘇一口氣推進到了她體內的深處,然後猛烈的撞擊,進進退退,一次又一
次的直頂到了花穴的盡頭。
排出體外的淫水的小河,變成了奔騰的激流。
林影的螓首左搖右擺,氣喘連連。雪白的嬌軀因為激情的緣故,而染上了一
層櫻色。
馬蘇握著著她的兩條粉腿,將之左右分開向上推壓,自己則爬在林影身上,
連續不斷的活動,他冷漠不羈的臉孔漸漸被熱情所融化,臉上滲出了汗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好啊……」林影的一對葇荑放到
了他的背上,十指緊抓不放,「大力點!再入的多一些。」
林影感到有什麼想要由自己的體內傾泄出來,她下半身的肌肉收緊,把馬蘇
勒緊不放。而他的臉上也似乎在忍耐什麼。
就在這個激情的最高點,林影一直恐懼的事發生了,有人看到了他們在做的
一切。而且不僅在看,還握著兵器殺了過來。
在那些每隔十尺就種植一株大樹的背後,轉出了六、七個人影,或彎弓搭箭
向他們射來,或飛鏢暗器由掌中甩出。
而當中為首的一人,風馳電掣的直奔而來,幾乎是人一動身影就逼近到了他
們的身邊。
這個人就是握著八卦劍的李昌旗。
李昌旗並沒有放棄追捕馬蘇,他們以林影作誘餌一直尾隨在背後,而且一忍
再忍,一直等到這個時刻才出手。
林影想動也不能動,基於恐懼和體內官能反應的雙重作用,她只能大聲的叫
出來:「啊啊啊啊啊啊!」同時包含著快感和恐怖等兩種情緒的叫聲直上雲霄。
馬蘇卻是想動亦不可以動,這種姿勢要叫他如何動,而且男人在這個時候根
本就是難以活動的,縱使真的能動,抱著林影往一旁翻滾而去,那麼其中一人必
然成為箭矢和暗器的肉靶。因為李昌旗的佈局真的是異常周密,親自出手只有他
一個,其他人的箭矢和暗器卻並不是直接瞄準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而是封死了
他們兩人前後左右的所有閃躲路徑。
同一時間林影的體內湧出一股暖流,李昌旗劍貫入馬蘇的背上,馬蘇勉為其
難的以右腳向後踢過去。
林影滿臉歡愉的表情,腦中一片空白。馬蘇臉上儘是痛苦的神色,李昌旗雖
然被踢中了一腳,一時跌倒開去,身上卻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李昌旗的部下們,拔劍抽刀由四面八方包圍過來。而他本人則用手在地上一
點,就輕而易舉的穩住了身子,迅速站起來。
剛剛恢復了神智的林影,想阻止他們繼續加害馬蘇,卻被他一手推開自己赤
裸裸的胴體。
「獵犬終須山上喪,淫賊早晚裙下死。想不到我馬蘇也會有這樣的一天!林
影你的陷阱布得很好,終於成功的報了被我裸吊在城門上的仇。」
「我……」林影想要辯解,卻不知從何說起。再說是你強迫我的,怎麼能夠
反過來怪我!
「賤人!和他做得很爽吧!看你濕成什麼樣子。」李昌旗打了林影一巴掌,
捉著她千嬌百媚的胴體。
「原來林影你勾上了李昌旗,怪不得會為了幫他,而布下這種色欲陷阱。」
馬蘇口吐鮮血,雖然穿好了褲子,顫抖的手握著了刀身,可是表面看來傷勢極為
沉重。
「你……」林影沒想到馬蘇會這樣想自己的。
「那你就想錯了,我們沒有設什麼陷阱,要怪就怪你們兩個人欲火焚身在官
道上幹這回事,讓我們有機可乘。正派就是正派!和你們這些邪魔外道不同。雖
然我早看上了林影,可是卻不能對她隨便亂來。我的獵物被你搶先一步得到手,
我不該生氣嗎?以現時的環境來看,就算林影從此失蹤,也沒有人會去追究。」
「你……你想對我怎樣?」林影吃驚的看著李昌旗,原來竟是如此一個表裏
不一的人物。
「把你內力廢了,然後以妾侍的名義養在我的家中。」李昌旗微笑著回答。
「恭喜堂主得到如此嬌豔肉感的美人。」
「林影真是風騷入骨,李堂主將來有福了。」
「真是讓人羡慕啊!」
李昌旗的部下們相繼說道。
「你就不怕她逃出去,對別人說出真相嗎?」馬蘇擦拭著嘴角的鮮血說。
「怕啊!所以我要多謝你先毀了她的名節,今後我會再放出風聲,說明她跟
你這個淫賊有所勾結。到時不管她說什麼?也沒有人會相信的。」
談話進行到這裏,雙方都進入沉默的狀態,沒有什麼再好說的了,大家都在
等待機會準備出手。
林影現時一絲不掛,這裏又有許多男人,她再怎樣也不敢赤身露體的去反抗
戰鬥。
這時候李昌旗首先有了行動,色迷迷的看著她道:「馬蘇你這個淫賊!我就
讓你在死前看一場好戲。」
接下來他把手伸向了被其部下捉著的林影那曲線玲瓏的胸部。
「到此為止了!」一聲春雷一樣的暴喝,震住了所有人的動作。
焦岳由林木的陰影中走出來,手上握著他仗以成名的八尺鋼棒。
事實上他和李昌旗一樣,不約而同的利用了林影作引誘馬蘇現身的香餌。只
不過,他另外還帶著曹家兄弟,因此人來得慢,加上人單勢孤,所以遲遲沒有出
手。
「李昌旗!把林影姑娘放開,你再這樣下去就只有迫得我出手了,請你不要
再行差踏錯。」
和風吹拂過官道,互相為敵的三方即將展開一場死鬥。曹俊和曹傑躲在遠處
的樹後,偷看著這一切。
兄長曹俊腦海裏還滿是剛才馬蘇壓在林影上面,林影在他身下婉轉呻吟的樣
子。
曹傑則在內心裏為焦嶽加油!沒想到李昌旗最後竟是比馬蘇和孫志平還壞的
大惡人。
「焦兄弟!你認為我和孫志平是互相勾結的嗎?我那天憤然出手殺他是在殺
人滅口嗎?」李昌旗一開口就試探的道。
焦嶽面無表情的說道:「那是巧合罷了!林影雖然不潔身自愛,和馬蘇淫賊
搞上了,但那也是她自甘墮落,可是你不能強迫她做你的妾侍。你現在回頭是岸
把她交給我帶走,然後你依然是收拾馬蘇這個淫賊的大英雄,兄弟!善惡只在一
念之間啊。」
「焦嶽啊!焦嶽啊!你這個人總是一本正經的,就連謊都不會說。好吧!我
就把林影給你。」李昌旗把林影推向了焦岳,對李昌旗來說這種刻意假裝一點也
不懷疑李的做法,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說法。
「啊啊啊……」當林影雙手環抱著裸軀,跌跌撞撞的走向焦嶽的同時,李昌
旗閃電般出手了,八卦劍快如浮光掠影的直刺焦嶽。
焦嶽身形一動,橫閃開去。鋼棒一揮,旋即往李昌旗的首級直敲而去,迫得
他臨危變招。
配合著首領的李昌旗,他的八名手下同時出手了,分別向著焦嶽和地上的馬
蘇進攻。
馬蘇一掌轟在地上,這是一掌力道之猛,讓他整個人向上高飛十餘尺,而他
早已把長柄大刀握在手中,有如雷轟電擊般斬向一名八卦幫眾。
背上一劍深入體內,馬蘇的傷勢絕對不輕,可是形勢並不容許他專心療傷。
只能用一種霸道的絕技,強壓傷勢且引發體內的潛能。即使如此也維持不久,縱
使今日他能夠不死,身上的傷恐怕一輩子也不會復原。
被他鎖定作目標的八卦幫眾閃避不及舉劍擋格,馬蘇一聲大喝道:「焦岳你
快帶林影離開這裏。」
銀光一閃血花四濺,馬蘇這一刀之威,竟將對手由上向下劈成了兩半。他現
在別無所求,就是想讓林影儘快脫險,然後自己能夠抽身逃脫。
而李昌旗現在則是全力纏著焦嶽務必除之而後快,以求殺人滅口。
他看出馬蘇現在已是強弩之末,只要不跟他作正面衝突,再過不久他就支持
不住了。就算給他和林影逃脫,江湖中人也不會相信這對狗男女的說話。反而是
察覺到了自己的惡行的焦嶽,絕不能容他繼續活在世上。他使盡全力劍劍搶攻,
特別是從焦嶽斷了一臂的弱點上面。
如果是說故事中的俠客,焦岳現在早就應該帶著林影逃走。可惜他不是,是
現實中的人。
馬蘇的攻勢不能持久,如果現在逃走,未必見得能夠擺脫李昌旗和他的手下
的追擊,自己一個人對付不了他們許多人,何況樹木背後面還藏著曹家兄弟。
愈要行俠仗義,愈要運用智謀詭計,甚至不惜遊走在善惡的邊緣。
「林影你在一旁躲著,不要亂跑。」焦嶽一面拉開距離一面叫道。
他要利用林影,迫馬蘇和自己聯手對付李昌旗。這也是三人之中最弱的自己
能夠把握到勝利的唯一機會。
林影的衣服在混戰一起的時候,早就被人踩到散亂一地,她無論如何也無法
做出裸體騎馬逃跑這麼丟臉的事。再說她心中也記掛著馬蘇和焦嶽的安危,所以
躲在一旁的樹後遲遲不肯遠去。
看到這樣的情況,馬蘇內心叫苦不已。焦嶽雖然明顯處於劣勢卻沒有打算逃
走,至於林影也不會一個人獨自離去。
這樣唯有在自己支撐不住之前,先擊敗李昌旗。
馬蘇的刀勢有如風捲殘雲般猛烈,一路殺向李昌旗的背後。
焦嶽見時機已到,也就反守為攻,鋼棒連環出擊,發出虎虎風聲做成一片棍
影。
第九章 血染官道
刹那之間李昌旗落入了極為不利的狀態。
刀影與鋼棒織成一張天羅地網,將他困在其中。他勉力防守抗拒著前後不斷
來襲的刀棒,想要跳出馬蘇和焦嶽的前後夾攻。
李昌旗雖然情況不妙,但馬蘇和焦岳其實也並不見得比他有多好。李昌旗的
七名部下雖然武功低微,但現在卻可以結成陣勢,由外側全力搶攻,而不用有任
何顧慮。
焦嶽一枝鋼棒,棒打四方攔在李昌旗逃走的去路,同時他還要閃避和防禦,
由四方八面砍來的劍光。
馬蘇感到體內血氣上湧痛苦難當,身體在向他發出接近極限的警告。
剛剛擋開由背後刺來的兩柄利劍,他就向著李昌旗噴出了一口鮮血。
直濺臉上而來的血液,使得李昌旗一瞬間閉上了雙眼。馬蘇則把握住這個機
會,長柄大刀由下向上劈過去。
李昌旗急步向後一退,卻還是被砍中了左肩,立時血花四濺。但同時間他右
手一揚,八卦劍在馬蘇的胸前留下兩寸長的鮮血淋漓的傷口。
李昌旗和馬蘇旋即各自再次出招,發出了強烈的刀鋒劍氣,兵刃相交刀劍激
烈衝撞。李昌旗更被迫退了兩步之多。
馬蘇本想乘勢追擊,八卦幫眾的利劍已經再次由背後刺來,逼得他揮刀向後
橫掃,暫時擊退敵人。可焦嶽此時亦被背後的敵人纏著,無法出手。
李昌旗腳步才剛站穩,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焦嶽在擺脫了敵人後,又一次
的揮棒打來,使他不但無法後退逃走,反而迫得要舉劍沖向馬蘇。
馬蘇體內此時已經臨近漰潰,他在內心判斷自己絕對支持不了一百招,或許
連五十招都沒有。現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不再作擋格,僅是身形略微移動,
以免李昌旗的劍會刺在一招足以致命的地方,手中刀以攻對攻的全力出手。
面對馬蘇奔雷閃電似的奪命一刀,李昌旗當然不願意跟他同歸於盡,收劍回
身自救。
鏗鏘的刀劍碰撞聲後,李昌旗竟攔不住馬蘇這全力出手的一刀,憑著余勁,
馬蘇刀尖刺入他的腹部,雖然只及半寸之深,仍然痛得他連聲慘叫。
焦岳看著馬蘇臉容扭曲滿面冷汗,估計他在百招之內,必然會力竭和傷勢發
作。於是不惜冒著受些輕傷的可能,只握著鋼棒末段,以加大打攻擊的距離,冒
險的一展棒勢,一時間以一敵七左敲右打前刺後擋,暫時接下了李昌旗所有部下
的攻勢。
馬蘇和李昌旗貼身相搏,轉眼之間又過了數十招,卻仍然沒有結果。
生死關頭李昌旗反而採取貼身戰術,闖進馬蘇兩尺之內,使他縱使揮刀也運
不出十成勁道。
馬蘇和李昌旗均單手持兵刃,以空出來的另一隻手,拳掌激鬥。李昌旗使出
一套擒拿糾纏的掌法,馬蘇則是拳拳猛攻,堅攻硬打務必要將對手轟飛出去。
以一敵七的焦嶽,此時己守不住波浪般接連湧上來的全部七個對手,給其中
一個闖入了他的三尺之內。他一面閃躲這個近身而來發揮劍勢最大威力的敵人,
同時利用鋼棒把其他六個都趕在十尺之外。
馬蘇棄拳用腳,右腳帶著風雷之聲往李昌旗的胸口踹過去。李昌旗則舉掌相
迎,想接下這一踢之威,並且想反抓著馬蘇的腳。
「嗚……」在這關鍵時刻還是馬蘇快了一點,踢得李昌旗一聲悶叫,後退了
兩步。
接著馬蘇淩空躍起,揮刀攔腰怒斬向李昌旗。
李昌旗自問接不下這一刀,單是餘勢就夠他消受了。迫不得已滾倒地上,想
要逃出馬蘇的刀勢。
馬蘇的刀勢水銀瀉地的連續追擊,他只餘下這最後數招之力了。
另一方面焦嶽已接不下全部七個對手,讓其中三人闖進了他身旁數尺,現在
只能全力防守。不過其他四個八卦幫助,還在李昌旗的十尺之外,正揮劍趕來支
援。
只要再擋開或接下馬蘇的一招,李昌旗這一方就足以扭轉形勢了。
但勝負往往就決定在這種微妙的關頭,集中餘下所有的力量,馬蘇向下揮刀
疾斬李昌旗,這一刀使足力有千斤之重,速度卻又快如浮光掠影。
李昌旗擋既擋不下,閃又閃不了。只有使出一個同歸於盡的架式,舉劍向上
相迎,想賭馬蘇不敢與他同歸於盡。
銀光流動,血如泉湧。李昌旗的人頭被一刀斬飛,疾射向前來救援他的手下
。而他生前的最後一劍,則刺入進了馬蘇的左胸之內,而且深入數寸。
一男一女的兩聲尖叫響徹雲霄。
抱著飛落自己手中的堂主人頭的八卦幫眾,震驚得大聲慘叫,丟下首級整個
人呆若木雞。
另外的一把女聲,是屬於在旁觀戰的林影的。
一前一後的兩處刀傷,再加上強壓傷勢提增內功對五臟六腑的反作用,馬蘇
全身力氣盡失的倒在李昌旗的無頭屍身之上。這時不管是哪一個八卦幫的人,上
前補上一劍就可以送他上黃泉了。
不過李昌旗慘死的場面,卻太過血腥淒慘了,使他們呆了一呆,錯失了這個
黃金機會。
這時候一個白影在他們身旁閃過,林影不顧赤身露體,飛奔到馬蘇的旁邊,
把他抱在懷裏,想替他止血療傷。
至於焦嶽面對三名武功平庸的八卦幫眾,反敗為勝把他們趕出身旁,還打傷
了其中一人。
「馬蘇……你不要死……你不能死的……不然我怎麼辦……」林影臉上流下
兩行清淚,神色哀傷的道。
而躺在她溫軟柔嫩的雙峰之上,馬蘇感到一絲滿足,除了自己身上的刺鼻的
血腥味,他還嗅到了屬於林影的,女體的淡淡幽香。
「做為一個淫賊,躺在美女赤裸的懷中死去,可以說是死而無憾了。」
「你不要說這種話!」
這時候馬蘇已因傷勢過重,陷入昏迷之中。
八卦幫的七名弟子中,接到人頭的一個因為受驚過度而擅自逃跑,另外一個
受傷的又要同伴照顧,餘下的四人和焦岳形成對峙的局面。
輩份最高的一個,心想自己這一邊雖然還有五人完好無傷,但對著獨臂的焦
嶽不見得能夠取勝。而林影雖然沒有穿衣服,可是她身上一點傷也沒有,她旁邊
不遠處就是李昌旗死後遺下的八卦劍,她隨時可以拿起劍戰鬥。算起來自己這一
方不但沒有勝算,而且還處於劣勢之中。
心裏一番計算之後,他作出了決定,開口道:「焦嶽!本幫堂主李昌旗不管
與孫志平有沒有聯繫,這都是他一個人的事,責任由他自負。剛才的一場死鬥,
我們是奉命而為,本屬無奈之舉。如今李竟然死了,其他一切留待他日真相大白
後再說。不過他的死我幫是一定要追究到底的,揮刀下手殺他的是淫賊馬蘇,與
你個人沒有關係。其他詳細的情形,等我們返回幫內,和掌門交代後等他再作定
奪。」
接下來八卦幫的人開始收斂死者,替傷者包紮準備撤退。
到此地步焦嶽總算松了一口氣。
當日孫志平重新被擒的時候,的確告訴過焦岳自己和李昌旗是如何勾結的。
「正義究竟值多少貫銅錢?」焦嶽仰天長歎。
行俠仗義也是要吃飯的,焦嶽出身貧困,主要靠有錢的朋友接濟,和由綠林
賊寇身上得的錢財過活,其次則是將一些犯案累累的凶徒,透過中間人交給官府
換取賞銀。
他只有自己一個人,自然容易解決。至於那些白道的大門派就不同了,那些
累世名門多數擁有屬於自己幫派的田產,這還比較好一點。對那些新建立的進取
幫派,除了自己開辦有關係的鏢局外,就是和跟官府打交道獲取收入。
捕捉像馬蘇這種聲名遠播的淫賊,對白道門派來說,也是一個發財的機會。
馬蘇淫欲的目標是無分貧富貴賤,只要是美女就好。以八卦幫來說,他們就可以
跟家中妻女妾侍受害的富商巨賈,收取金銀財寶作為替他們報仇,追捕格殺馬蘇
的費用。況且有時還沒受害的人,也會為此提出懸賞,何況還有官府裏的一份賞
銀。
只不過話雖如此,民間擁有姿色的女子,年輕的大多是貧民或者一般人家。
而他們的出路不是賣入青樓,就是作官商大員的妾侍。
青樓妓館自然不會為了妓女的一晚損失,而再花錢請八卦幫去捉人,貧民和
一般人家就算想也拿不出錢來。官商大戶的千金和妻妾都甚少外出,家裏又有武
師護院,如果不是特別出色,名聲在外的美女,自然不會被馬蘇舍易取難挑選作
目標。
為了開拓財源,據孫志平生前所說,李昌旗和他作交易,不止默許他的所作
所為,偶爾還會給他些小説明與金錢。作為代價,孫志平就要以官商大戶的妻妾
女兒作目標,做案後嫁禍馬蘇。因為只有這些人,才能給八卦幫大額金錢援助。
單憑孫志平一面之詞,焦岳自然不會盡信。所以他原本打算先行暗中調查,
確認是否真有其事。若然真有此事,還得再查明是李昌旗私下作出這種行為,還
是八卦幫的一種政策,再行處理。
沒想到李昌旗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人物,居然一開始就想將自己滅口。
重傷在身的馬蘇,之後一直昏昏迷迷,感到體內像火燒一般的痛楚。期間似
乎也一直有人在照顧自己,而在他第一次真正恢復神智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躺在
一間竹屋之內。而一身農家粗布衣裙的林影,就躺在自己的身旁。
「是你照顧我的嗎?」馬蘇伸手摸在林影微帶愁緒的臉蛋上,並且把她弄醒
了。
「你終於醒來了嗎?」林影眼帶淚光,掩著臉發出嗚咽的啼哭聲,看來她一
定是吃了很多苦頭了。
「事實上我從沒懷疑過你和李昌旗聯手害我,只是假裝心生誤會,以免李昌
旗用你來要脅我。」
林影聽得內心一熱,纖手緊握著馬蘇的手不放。
「哦!已經醒來了。」焦岳和曹家兄弟,先後踏入了這間竹屋之內。
馬蘇現在頭皮發麻,正邪不兩立,而現在自己的傷勢極重,是不可能敵得過
焦嶽的。雖然自己有自信,可以說服林影站在自己一邊,但是加上她也沒有用,
她比起焦嶽實力差太多了。
不過既然焦嶽沒有出手殺自己,還容許林影替自己療傷,相信一時之間是沒
有性命之憂的。
「有何貴幹?」馬蘇以諷刺的語氣說道。
焦嶽先是一呆,接下來明白了他的諷刺之意,於是坦然說道:「我就開門見
山的直說了,想請你資助我行俠仗義扶貧濟世所需的金錢。」
「我沒有錢給乞丐,你滾吧!」馬蘇揮手趕焦嶽出去,卻因動作過大而弄痛
了自己的傷口,痛得他牙關緊咬冷汗直冒。
「曹傑你去替我取繩索來,我要綁這淫賊去跟官府換錢,林影姑娘請你退到
一旁,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林影挺身擋在馬蘇之前,一面保護一面勸道:「這時候,你還計較金錢作什
麼,如果不以錢換命,莫非你真的要等到進了監牢才後悔?」
焦嶽不只一臉認真,臉上還帶著難得的笑容,一種成功報仇雪恨的笑意。曹
傑則第一時間領命,跑到床邊拿起早就準備好的繩索。
「好!我付就是。想不到正派中人全都是偽君子,你這個假仁假義的俠客,
為的無非是錢。」馬蘇憤憤不平的說。
林影生氣的對馬蘇道:「你怎麼還不閉嘴!是不是真想被人綁到官府去。」
焦岳坐到馬蘇旁邊,一把拉著他的領口道:「給我閉上你的臭嘴!你除了玩
弄女人還會什麼?如果不是看你重傷在身,單是為了我的左手之仇,就該把你打
得鼻青眼腫。看你還有沒有現在這般寫意,在床上養傷,還有美女服侍。」
「焦大哥您就放過他吧!」林影拉著焦嶽的袖子替馬蘇求饒道。
馬蘇一聲長歎,有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感覺。
「曹傑,你認為我該怎麼對付這個淫賊?」焦嶽發問道。
「不是應該一棒打死這個淫賊嗎?這樣才是除魔衛道。」曹傑仇恨的瞪著馬
蘇,仿佛他真的是一個魔鬼。
「你……你!」馬蘇當場被這小子氣得冒出一身冷汗了。
「你給我乖乖的躺在床上休養。」林影用袖口替馬蘇擦掉額上的冷汗。
「我們既不是官,更不是天上的神明,有什麼資格去審判他人?再說萬一弄
錯了怎麼辦?」焦岳給曹傑解說道,「行俠江湖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依良心而
行動,而不是憤怒和偏見。最重要的是救急扶危,千萬不要做出以正義之名行濫
殺之事。」
「可是馬蘇不是欺負了很多姐姐嗎?我們就這樣放過他。」
「不是就這樣放過。馬蘇會不會受到報應,就看他造化。」焦嶽道。
「想不到你也會相信輪回報應之說,簡直是放屁!」馬蘇躺在林影的懷裏說
道。
焦岳則正經的說道:「這不是什麼輪回報應!你作惡越多,受害人越多,想
追殺你和懲治你的人就越多。我看你的傷勢是沒有復原的希望了,你今後沒有了
一身強橫的武功不能夠害人,我也沒有必要一定將你送官究辦。只不過今後你還
能否繼續逃脫他人的追捕?這就要看你當初作孽的多少?會引來多少敵人。」
「放屁!你說的全是放屁!我今日這樣負傷,是一時大意和為了保護林影。
等我傷勢好起來之後,又是一條好漢。」馬蘇激憤的揮拳說道。
「路見不平見義勇為,是什麼人都可以做的,也是理所當然的正義之舉。至
於審判惡人,留給受害人自己,或者官府做好了。最重要的是我們救了多少人,
我們用馬蘇的財產,在這個亂世之中可以讓很多人得到溫飽。這才是行俠最重要
的地方!我們不是一聽聞某個人做了壞事,就憑傳聞去揮劍濫殺無辜的屠夫。」
曹傑在焦嶽的教誨之下,對正義和行俠又有了更深入的認識。
這個時候曹俊向焦嶽問道:「那麼林影做為受害者,是不是對馬蘇做什麼都
可以?」
「當然了!就算她一劍殺了這個淫賊都不為過,我更加不會出手阻攔。不過
林姑娘有眼無珠,愛上了這個畜生,就算他就運氣好吧。」
焦嶽的一番話說的馬蘇急怒攻心,林影無地自容。林影回想起自己被裸吊在
城門上的奇恥大辱,是真該一劍刺死這個冤家的。不過自己不知不覺之間,竟然
愛上了他。唉!莫非這真是上天安排的孽緣。怪不得人家說愛要來的時候擋也擋
不住。
曹俊說道:「我在營地的時候,有一次發現了馬蘇的痕跡,他無緣無故的暴
打了我一頓,還禁止我向其他人洩露他的消息。現在,我可不可以打他一頓來報
仇。」
「這正是馬蘇之前作孽的緣故,現在吃苦受罪也是罪有應得。」焦嶽簡單的
評論道。
「哪有這種事!你這小鬼冤枉我。」馬蘇強忍怒氣說道。
曹俊卻不管那麼多,爬到床上就要動手。
最後還是林影拉著曹俊,勸他道:「小兄弟有話好說。你有什麼需要的儘管
吩咐,林姐姐一定幫你想辦法。你怎麼可以動手打受傷的人。」
「夠了!你們都給我出去。有種就放馬過來,我不信我現在連個小鬼也打不
過。」
第十章 隱居山林
等其他人都退出屋外,馬蘇才寒著臉道:「無事生非,你想怎麼樣?」
「你這卑鄙小人還敢說我!既不肯收我做徒弟,之前說替我捉一個美女任我
處置,可卻完全沒有了下文,事實上你由一開始就沒有打算遵守約定吧。枉我替
你做了那麼多危險的通風報訊的工作。」
「你不是想做淫賊嗎?我現在就在以身作則,教你作為一個淫賊,應該怎樣
使用計謀。你當然得付出學費。」
「狡辯!」曹俊大聲叱責他。
馬蘇卻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在吹口哨。
「這間竹屋是焦嶽幫你們兩個人搭建的,遠離我們的村子。你無情我無義,
看我放火將之燒了,讓你從此享受每天風吹雨打的日子好了。」曹俊取出藏在身
上的火石,馬上就準備由馬蘇的床邊開始放火。
「姓曹的小鬼,給我住手!算我怕了你,反正我身上的傷不是三、兩天就好
得了的。留在這裏的時間,我就當你的師父好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這是男子漢大丈夫的諾言。」
「你……」曹俊憑他的用詞和為人作風,怎也不覺得他是認真的,氣到頭上
就想拾起椅子扔他。
「我都說這次不是騙你了。」馬蘇急忙大聲說道。
「那麼立紙為憑,不能空口說大話。」曹俊懷疑的說道。
「誰教你這種事的?」馬蘇單手拍額歎氣道。
「我父親曹昆。」
就這樣,林影和馬蘇避開村人的眼光,在山林中結竹廬而居。焦岳則繼續行
俠江湖,並且定期回到這條村教曹傑武功。
兩兄弟的天資極佳,而且又肯用心和下苦功,可以說是進步神速。
最初馬蘇總是談笑自若的,可是等到他前後的外傷都已經復原,內傷卻不見
得有什麼好轉,再加上功力大減。難免深感屈悶和焦躁,唯一在生活上的調劑,
就只有調教林影了。
習武之後,曹俊和曹傑變得耳聰目明,手腳敏捷氣力越來越大。兩兄弟經常
在河邊的小溪中比鬥。而每當這個時候曹傑都會自命是俠士,而做為兄長的曹俊
則負責扮淫賊。
雖然沒有跟馬蘇拜過堂行過禮,林影卻早已改穿著婦人的裝束,並且在心底
裏以馬夫人自居。她一面在河水中洗衣服,一面會心微笑,想像如果將來有了孩
子會怎樣?
「焦大哥!若然我跟馬蘇有了孩子,男的像他女的像我那會怎樣?」
正在指點兩兄弟武功的焦嶽,微一沉思後道:「雖然你想要孩子,不過以馬
蘇的內傷來看,我猜應該是沒希望的了。」
「這樣啊!」林影強作笑容,卻成了一個苦笑的可憐模樣。
正和弟弟拳來腳往,渾身濕透的曹俊道:「師父會好起來,然後從此離開村
莊嗎?」
「我雖不是大夫,但以我的經驗來看。他是沒希望康復過來的了,否則我也
不會放過他。為了阻止他作惡下去,一定要跟他一戰,廢了他的內力。林影你也
不要太在意,有得必有失,若非今日的境況,馬蘇又豈是你一個人獨佔得了的男
人?現在你們一夫一妻雖然沒有孩子,可亦沒有其他女人跟你爭風呷醋。」
林影默然不語,陷入沉思之中。
「那就是說師父的傷不好,他就會一直留在這裏教我武功了。」曹俊放心下
來,「不過,師父一直說他的傷好了就立即要走。」
「馬蘇不過不想承認事實而己!如果他承認事實,就等於要他承認從此退出
江湖在此終老。」
這個時候曹俊因為分心,被弟弟曹傑一拳打倒在水裏。
曹傑興奮的說道:「我早就說邪不能勝正了!哥哥你知道厲害了沒有。」
曹俊不服氣的用力踢水,立時水花四濺,掩蓋了弟弟的視線。然後他捉著弟
弟的腳,把他拉倒在水裏。
「我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曹俊道。
「哥哥你好卑鄙!輸了還不肯承認。」
「卑鄙是壞人的特權!所以才讓你當大俠。」
終於招式比試變成了兩兄弟的潑水大戰。
焦嶽本想要制止他們兩兄弟的嬉戲,卻因為聽到背後逐漸遠去的腳步聲而作
罷。
焦岳轉身看到馬蘇逐漸遠去的背影,感覺上他好像刹那之間衰老了十年。焦
嶽略一猶豫之後追了上去。
「像你這種作惡多端的淫賊,能夠有這種結果,也應該滿足了。不要再妄想
涉足江湖,定下心留下來陪伴林影,對你們倆都有好處。」
「雖然之後的人生只有一個女人了,但只要變化著玩弄的方式,依然會樂趣
無窮的。我還用不著你來同情或是教訓!」馬蘇自嘲的說道。
焦嶽道:「你們倆夫妻的閨房之事,不要跟我說。」
馬蘇一臉認真的道:「看來我也該面對現實了。今後會好好的訓練曹俊,讓
他成為奸遍天下美女,為禍江湖的大魔星給你們這些正道中人好看的。」
焦嶽針鋒相對的說道:「不要強加你的妄念給徒弟,那可不是曹俊的本意。
再說,我認為他本姓不壞。只不過早熟了一些,對男女之事太過好奇。你可以教
他武功,卻不見得能夠教壞他的心性。」
「且看將來會如何發展好了。」馬蘇道。
馬蘇不再理會焦嶽,一個人踏上歸途。作為一個在江湖上讓人聞風喪膽的淫
賊,現在只因為一次受到重傷,就要從此終老山林,馬蘇真有點無語問蒼天的感
覺。很不甘心,很不服氣。
第二天開始,馬蘇就以遠比從前認真的態度,開始嚴格訓練曹俊。而林影則
在一旁打水劈柴準備燒飯,這些粗重工夫對懂武功的她來說,自然是輕而易舉。
但讓焦嶽看得目瞪口呆的,是林影臉紅耳赤的模樣。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
的衣服,衣服被汗水濕透黏貼在皮膚之上,使得胸前的曲線原形畢露,雪白的大
腿玉光致致。好明顯!她身上除了這件衣服此外,什麼也沒有穿。
「曹俊!要記著師父的話,做為一個淫賊,第一就是要機警,第二就是輕功
要好,跑得比別人都快。因為我們總是單獨行動,卻要面對眾多的敵人。要捕捉
獵物就要比她們快,要逃避敵人的圍捕自然就更加非快不可。」
焦嶽眉頭一皺。壞人的師父,也可以教出好人的徒弟。武功沒有好壞,只有
強弱之別。善惡的分別在於使用的人。
只要自己在這裏,就絕不容許馬蘇把曹俊教成另一個自己。
「曹俊你每天都去偷看林影洗澡。應該早就滿足了你的好奇心了吧!」焦嶽
突然說出這句話,嚇得曹俊把手中的木劍都掉了下來。
林影則刹那間臉紅耳赤生氣道:「曹俊你敢這樣做,看我打你的屁股。」
馬蘇則劍眉上揚的怒道:「看一看有什麼所謂,林影你給我繼續劈柴。」
「可是……可是……」林影囁嚅著說。
焦嶽難得的笑道:「想妒忌想生氣就坦率一點。正所謂淫人妻女笑呵呵!妻
女被淫意若何?你現在作為人家的丈夫,應該理解淫賊的可恨了吧。」
馬蘇逞強的針鋒相對說道:「誰說我妒忌和生氣了!看一看又不會少了一塊
肉。不過!曹俊你給我聽著,所謂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這個兄弟不只是親
生的兄弟,也是指情同兄弟的好朋友,更何況我是你的師父,師父比好朋友的級
別更高。天下美女多的是,你要偷窺就練好我教的武功去找別人的女人偷窺,所
謂兔子不吃窩邊草,以後不准你來偷看林影。知道了沒有!不然,我以後絕不輕
饒。」
「知……知道……」曹俊驚魂未定的大聲應道,他可想不到馬蘇竟然不會處
罰他。
「不過!焦岳你怎知道曹俊每天偷窺林影的,莫非你這個大俠也……」馬蘇
這樣一說,林影就更加不好意思了,心裏想著莫非焦大哥也有來偷看。
「我堂堂男子漢大丈夫,豈會作這種缺德的事?憑我的武功只要聽風辨器,
就可以聽到曹俊的活動了。你現在內力大減,難怪會沒有察覺。」
「那你這個大俠怎麼不處罰曹俊!你的正義真是雙重標準。」
「不是雙重標準!當日你不是把林影裸吊在城門的嗎?何況之後你又跟林影
在官道上幹那男女交合之事。曹俊看都看過幾次了,你作丈夫的也不管,我管來
作甚!」
「焦大哥!我求你別再說那些丟臉的事了。」林影羞急的合掌哀求拜託。
「我之所以要說這件事,是要教訓曹俊,做為一個男子漢,最重要的就是行
事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聖人都說食色性也。曹俊喜歡美女
不是一件壞事,你就堂堂正正的找媒人去跟對方的父母提親,三妻四妾亦是的人
之常情。不可以學你師父一樣,強迫人家閨女。否則勢必落得終日被人追殺,天
下之大無處容身的下場。」
「你……」馬蘇對焦嶽怒目而視,接下來大聲吩咐林影:「你給我過來!」
林影依從丈夫的吩咐走了過來。之後馬蘇毫不客氣的,就把手伸入她的衣衫
之內肆意撫摸說道:「就算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怎樣?我強迫林影了嗎?我
們現在不幸福嗎?天下父母眼中都只有錢,只管把女兒許配給有權有勢的人,哪
里管對方的人品相貌,他們這樣做就會讓天下女子幸福?」
林影嬌喘連連害羞的推拒,這叫她怎麼好意思啊!像兄長一樣的焦大哥,像
自己弟弟般的曹俊、曹傑都在看著。馬蘇太過分了!可是他的手……揉得我……
啊……胸部……實在太舒服了……
焦嶽老臉發紅,自己轉過頭不去看,也阻止曹氏兄弟繼續看下去。
「林影現在作了你的妻子又怎樣?當初你可是強迫她的。不能倒果為因,以
現在的結果來合理你四處姦淫的女子。」
馬蘇才不管焦嶽的大道理,否則他當初也不會去做淫賊了。
「曹俊你給我聽著!所謂女人的幸福最重要就是愛。儘管放膽去說,她們最
喜歡聽的了。我看你長大了之後也會是一表人才,不會比師父我差。所謂俊男配
美女,再加上武功高強,最好就是家中多金,女人們自然會愛你了。一開始耍點
手段用強暴的不要緊!最重要就是結果。就像你師娘,林影不就愛上我了嗎?如
果我長的其貌不揚,技術不夠好,幹得她不舒服,林影也不會要我了。」
林影被馬蘇說的慚愧得無地自容。就像馬蘇所說的,這些都是她愛上馬蘇的
原因之一。其實以他的吸引力,就算不幹淫賊,也多的是自願獻身的女子。不過
更重要的,是自己被其他人歧視冷言冷語相對的時候,是馬蘇向自己伸出了溫暖
的手,而且他又冒險前來救自己,可見他也是對自己重視的。
當林影春心蕩漾祈求著和馬蘇回房內歡好的時候,馬蘇和焦嶽的互相衝突說
法卻激蕩了曹家兄弟的內心。現實很多是並不是非黑即白的。
曹俊不知道是不是該聽師父的,將來做一個淫賊。
他將來步入江湖是正是邪還是一個未知數。
至於立志當一個俠義之士的曹傑,則抱持著滿腹的疑問。正邪和善惡不是應
該就像黑白一般對立的嗎?應該是非黑即白沒有灰色的存在。他不禁在內心裏懷
疑,這世上真的沒有絕對的正義存在的嗎?
就這樣過了一年,兩兄弟都有了長足的進步。焦嶽則在這一年之中,大約有
一半的時間留在這裏教曹傑武功。他不在的時候,則由馬蘇和林影指導他們兩個
人。
一般來說,江湖上的門戶之見深嚴得很,武功是不會隨便外傳他人的。雖然
正式來說曹俊是馬蘇的徒弟,曹傑則是焦岳的徒弟,兩個師父不應該教對方的徒
弟武功的。不過馬蘇和林影都不是什麼大門大派出身,加上兩人已是退出江湖的
人物,對此並不太過在意。而焦嶽則是刻意模糊這些觀念,以求做到讓兩兄弟同
時學習他們三個人的武功所長。
收養曹家兄弟的曹昆,雖然把他們視如己出,但他除了在金錢上斤斤計較的
小心思外,基本上是一個識字不多的大老粗。他的妻子柳燕則根本沒將他們兩個
視作兒子,雖然未至於隨便叱喝打罵,但和自己的一對親生子女卻有明顯的差別
待遇。
年紀大的焦嶽對他們來說就像一個威嚴的父親,馬蘇就像一個有很多鬼主意
的壞兄長。而年輕貌美又溫柔的林影,就如同母親一樣。
兩兄弟在學習招式方面互有優劣,論到勤奮程度,曹傑還在兄長之上一點,
可在內力方面曹俊卻遠比曹傑優勢得多。最近每次較量,只要用上內力的項目,
曹傑根本沒有取勝的可能,讓他這個做弟弟的很不服氣。
練武完畢之後,他們在竹屋歡迎了由北方風塵僕僕歸來的焦嶽。曹傑在吃飯
時特意對他們提出了這個疑問,想在內力上超過兄長。
林影一開始就說道:「這會是資質的問題嗎?」
馬蘇把腳放到桌上說道:「他們兩兄弟在這方面是差不多的。兩個人同時開
始習武,年齡又只差一歲,會有這麼大的差別,我也很奇怪。」
焦嶽瞪著他的腳道:「你就不能斯文一點的嗎?」
「我在自己家裏幹什麼關你什麼事?再說你是什麼人?憑什麼在我家裏吃吃
喝喝?」
「你這個家還是我替你搭建的!」
「哼!我還要抱怨說,你建的是什麼屋,冬天冷夏天熱落雨滴水,簡直不是
人住的。」
「你原本就是禽獸不如的人,給你住正好。」
受不了的林影用筷子敲在馬蘇的額上道:「把腳放下!在孩子面前多失禮。
還有你不要說謊,什麼冬天冷夏天熱落雨滴水,全是你胡說的。」
林影道:「焦大哥你還是說回正題好了!」
焦嶽道:「雖然他們兩人分別拜我們兩個人為師,事實上卻是同時跟三個人
學習武功。所以不會是因為我們三個人的武功差異。」
馬蘇說道:「我的武功在這裏是最好的。」
「不過你現在是最弱的。」焦嶽道。
馬蘇道:「你就非要跟我作對不可嗎?」
焦嶽道:「善惡本來就是對立的。我跟你作對不應該嗎?」
「我想唯一的原因,就在食物之上。」焦嶽直接下結論說。
林影想了一想,也覺得只有這個原因。當然這個食物不是指普通的食物,而
是對練武大有助益的奇珍異果。
不同門派的武功自然有優劣之分,要比他人強,除了自己門派武功好不好,
就是看資質、勤奮和有多少奇珍異果。
接下來由馬蘇把這個道理對他們兩兄弟解釋了一番,並且詢問了曹俊以前有
沒有吃過什麼特別的奇珍異果又或者珍禽異獸。
曹俊苦思之後回答道:「親爹死之前的事,我的記憶很模糊,很多事都想不
起來。來到這裏之後,在家中吃的東西都跟曹傑一樣,不過我認識一隻森林中的
妖怪,偶爾會跟它交換食物,不過外表看來也是一些好普通的東西。」
馬蘇擊掌說道:「就是這裏了!由妖怪找出來的東西,就算外表看起來普通
也一定是內裏不平凡的東西。」
焦嶽搖頭說道:「世界上哪里會有妖怪?一定是有人在裝神弄鬼假扮妖怪,
曹俊你給我說說詳細的情形。」
馬蘇恥笑他道:「你自己孤陋寡聞就不要在這裏充作知識淵博,世上當然有
妖怪了。」
第十一章 山中妖魅
焦嶽反諷道:「想不到你這種人也這麼迷信。」
馬蘇怒道:「你自己沒看過就說存在妖怪是迷信嗎?」
「那麼你看過了。」
「當然了。」
「哼!」焦嶽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輕輕的搖頭。他的表情和動作分明就是
在說,馬蘇以為自己在騙誰啊?
「你……你這傢伙……」怒氣攻心的馬蘇,感到一陣氣脈不暢,大聲的咳嗽
了起來。
接下來馬蘇感到口腔一陣腥甜味,原來他竟咳出了一些鮮血,血量倒是不多
只有幾滴,卻已經把林影嚇得臉無人色手足無措。
「怎……怎麼一回事了?」
「鎮定點!我沒有事,不過咳嗽時咬傷了舌頭。」馬蘇隨便編了一個謊言,
好讓林影安心。
林影憂心忡忡的座回自己的位置上。
焦嶽隨即拿出一包藥材道:「我這次出門也順便替你買了一些藥材,你拿去
吃來補身吧!」
馬蘇毫不客氣的收下去並說道:「你還不是用我做淫賊時在各地藏起的錢買
的。」
「不過已經沒有多少餘下。」焦嶽歎一口氣道。
可惡!拿著我的錢去做善事,要救濟最先也該救濟我。馬蘇在心底裏怒駡。
經過討論之後,按照馬蘇的說法,決定讓曹俊寫一封信給山中的妖怪看,以
便聯絡。而照焦嶽的說法則是,給山林中的奇人隱士看,想查明對方是否真的有
能促進內力的仙果或異獸。
總之曹俊把田裏的農作物和一封用石頭壓著的信,按照平常的做法,在遠離
村莊的地方放好,然後回家等待對方的回音。
第二日曹俊回到原處,發現除了一隻被捕獵回來的兔子,就什麼也沒有。當
他回去告訴馬蘇和焦嶽後,他們分別有了不同的結論。
焦嶽認為,這位隱居山林中的奇人異士,很明顯不打算回應曹俊的信。
至於馬蘇則相信那只不過是因為,這頭妖怪年齡尚小接觸人類尚淺不識字而
已。
焦嶽主張到此為止,不要再騷擾對方。馬蘇卻偷偷的教曹俊,隱藏起身影埋
伏在雙方交換食物的地點,等對方出現時就現身。
馬蘇反復的吩咐道:「妖怪的眼睛和耳朵都遠比常人敏銳,你用我保存的一
件樹葉編織成的衣服,來掩蓋自己,躲藏在樹旁的落葉堆裏,記得再塗上一些污
泥,好消除自己的氣味。一旦給對方察覺到你的存在,對方即使來了也不會現身
相見的。」
曹俊這次準備了養母做的糕點作交換品,自己則按照師父的吩咐埋伏,心情
緊張的等待妖怪出現。在這遠離人煙的森山野嶺之中,有妖怪存在亦不稀奇吧。
最初他的心情很緊張,但隨著時間的流逝,身體不能動活動而造成的疲勞,
再加上旁邊的蚊蟲滋擾,曹俊逐漸陷入了半睡半醒的狀態。在這個落葉滿地的季
節,他就如同化成了森林中的一部分般自然。
可是一道由遠而近的影子,讓他的神智得以再次集中。
「那是豹?還是人?」曹俊低聲道。
在遠處徘徊的影子,四肢爬在地上,頭上有著獸類的雙耳,臉部看不清楚,
體型卻又近似人類。
影子機警的在週邊查探了一番,繼而鼻子用力嗅索著空氣中的氣味的變化,
等確認沒有危險後才逐步接近。
之後曹俊也得以看清楚對方的形狀,那是一個女孩子沒錯,可是她的行為舉
止則是像野獸一般,身上卻又穿著一件短小的翠綠色衣裙,頭上的耳朵應該是偽
裝的東西,可是屁股後又有一條像老虎般的尾巴,不知用了什麼把戲,竟然能像
真的一般活動自如。
等看到糕點之後她一臉欣喜的表情,迅速撲到旁邊伏下去然後大口咀嚼著,
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
曹俊還是第一次和她如此接近,把頭由樹葉堆中伸出來,說道:「你好。」
沒想到這個半人半獸的女孩子,卻像是看到鬼魅似的立時丟下糕點逃走,而
且還是以四肢爬在地上像虎像狼的方式移動。
曹俊立即追了出去,雙方在原野山林之間賓士追逐。
曹俊現在的武功雖然大有增進,速度比常人快了數倍,可是卻竟然追不到這
個用四肢在地上跑的女孩子。事實上她的動作真的有如野獸一樣,沖勁十足、敏
捷且靈敏機變,走在樹根盤纏錯結的地上,卻如履平地一樣輕快。
「你給我停下來,不要再跑了!」曹俊拾起地上的石塊,朝著她的前進的方
向扔出去,想要攔著她的去路。可是卻被她給一一閃過,讓曹俊為之氣結。
「你……」曹俊見她愈走愈遠,心裏一急,腳步反而一個不穩,給地上的樹
根勾倒,整個人跌倒在地上。
「痛……痛痛……」曹俊抱著膝頭大聲叫到。
沒想到,有如野獸的女孩子竟因此停下了動作,更回過頭來看自己。
曹俊更加用力的去喊叫,人在地上抱著膝頭轉來轉去,大叫道:「我的腳斷
了,好痛。」
「你……你沒事嗎?」野獸般的女孩子站起身用腳步行,靠近曹俊的旁邊小
心翼翼的問道。
曹俊的腳當然沒斷,只是有點擦傷。他看準時機用力往對方撲過去,一口氣
把這個女孩子壓倒在地上,兩人之間近到呼吸可聞,臉孔相距只有數寸。
曹俊身下的是一個相當漂亮標緻的小姑娘,她的發色不像漢人,反而像一些
遠在西北的胡人部落,發絲是棕色的。
兩人目光相觸之後,曹俊見到對方的眼中滿是憂傷和恐懼。
突然之間,曹俊感到腦袋劇痛,呼吸不暢,整個人渾身乏力。
「對不起!」少女推開曹俊,驚惶失惜連滾帶爬的向著遠處逃去。
「莫非我是中毒了。」曹俊自言自語的說道。
這種毒會死人的嗎?有誰可以救自己?想到這裏不禁嚇出了一身冷汗,久久
不能平復。腦中浮現出從前的種種記憶,似現實又似夢幻。
正當曹俊滿懷憂慮的時候,卻感到體內的狀況逐漸平復下來。想來這種毒應
該毒性不烈。
追趕對方失敗之後!曹俊只好一個自己獨自回去,走到一半的路上,他不自
禁的想到,自己這樣蠻幹胡來,對方下次還會出現嗎?
當他回到竹屋,跟師父馬蘇、焦岳和林影他們報告情況,說到自己身上可能
已經中毒,他們三個人都大吃一驚。
林影第一時間握著曹俊的手為他把脈,接下來細察他眼中的瞳孔的狀況,和
要他將開口,好觀看他口腔裏的情形。
「不像有中毒啊!你試試在體內運行真氣一周天。看看有沒有什麼障礙?」
曹俊依照林影的吩咐做了,然後回答說:「完全沒有問題。」
林影拉著曹俊的手,讓他坐到自己座位旁邊,細心思考為何會這樣。曹俊忐
忑不安的看著這個師母。雖然馬蘇吩咐過不可以對她有非分之想,可是握著自己
的那對女性的纖手,實在柔軟嫩滑得讓人陶醉,況且林影身上的香氣真的讓自己
魂不守舍。
馬蘇說道:「看來也不會是什麼劇毒,或許是用來妨礙他人前進的一些迷暈
藥。事情過去了就算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焦嶽這一臉嚴肅的說道:「你怎麼擅自命令曹俊,要是他受到對方的暗算怎
麼辦?」
「徒弟是我的,我要他怎麼做就怎麼做,你管不著!」
接下來焦岳和馬蘇又來了一輪唇槍舌劍,最後兩個人怒目相對,又要再一次
勞煩林影去勸架。
等他們靜下來後曹俊道:「師父我聽了你的話去做,結果變成這樣,以後她
會不會從此消失不再來了。」
馬蘇相當有責任感的說道:「聽天由命好了!」
「怎能這樣?」曹俊開聲抗議,馬蘇卻只做了一個自己也沒有辦法的手勢。
到這個地步焦嶽說道:「接下來你只好耐心等待了,不過得要小心一些,對
方不見得就對你沒有敵意的,或者由我在旁邊暗中保護你好嗎?」
「不用了!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曹俊坦白的說。
實際接觸之後,曹俊覺得那個女孩子不會是要妖怪,雖然她的行為舉止很怪
異,像動物多過像人。但這麼亮麗的少女,不應該是妖怪來的。她應該是像焦嶽
所說的,刻意裝扮成妖怪或野獸。
曹俊始終不明白,對方為何一直刻意和自己保持距離。真的就像野獸害怕人
類一樣害怕自己嗎?可是自己如此強行接觸對方,或許已經傷害了兩人之間一直
以來那種無言的默契。
曹俊不管養母的抱怨和責駡,多次懇求對方為自己再次做了糕點,準備帶上
山去給那個神秘的少女。因為當時吃了第一口之後,她的表情真的開心和歡喜。
而這一次曹俊就直接坐在糕點的旁邊,等待對方的出現。
而她也真的來了,在十丈之外的遠處,隱藏起大半個身形,躲起來,偷偷窺
視,始終不肯靠近過來。不過這瞞不過現在的曹俊。
曹俊一等再等,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最後竟然過了六個時辰之久,把自己的
耐性都耗光了,對方還是不肯過來。
「算我認輸了!我跟你道歉,請你過來跟我說話好嗎?」連腳都發麻了的曹
俊說。
猶如石沉大海一樣,少女依然沒有反應。
「再等下去糕點都要變壞了,我也餓得發慌,對不起!我這次自己吃了,下
次我再帶別的東西給你。」曹俊把手伸向糕點。
「你怎可以這樣?那些糕點不是要給我的嗎?」裝成野獸的少女第一次主動
跟他說話。
「你終於肯跟我說話了。」曹俊高興的叫道。
「你不生我的氣嗎?」少女驚恐和不安的道。
「我無緣無故怎會生你的氣?」曹俊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看著曹俊疑惑的表情,少女好不容易開口道:「你忘記了我嗎?」
「怎會忘記,雖然我們不認識,但我們不是一直以來都在交換食物的嗎?多
謝你給我的那些野豬、兔子、飛鳥和魚。」
少女青澄如藍天的眼中,躺下了兩行清淚。
「啊!你怎麼突然之間哭了?」
少女擦拭著眼淚,這次就如同常人一樣,用雙腳緩慢的走過來,並且說道:
「沒有!我叫做紅雪。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當然可以了。」
「啊!你的耳朵……」曹俊愕然的叫道。近距離觀看之後他才發現,那不是
戴在頭上的裝飾品,是真正生長在頭上,像貓耳虎耳般的耳朵。
「很難看嗎?」紅雪滿臉尷尬用雙手掩著頭上的耳朵。
「不會!很有趣。」曹俊撥開紅雪的手,在耳朵上撫摸著。
紅雪渾身一震,滿臉發紅,氣喘連連的道:「我的耳朵很敏感的,這樣摸我
的話,體內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是這樣啊。」曹俊大感好奇。
「那這個呢!」曹俊放開了耳朵,這次卻改成拉扯紅雪的尾巴。
「啊!不行。」
「真的是長在屁股上的嗎?」
「當然了。」紅雪受不住刺激爬在地上嬌聲抗議。
「不能那麼用力拉的。」面泛紅潮的紅雪一副可憐的模樣軟語相求。
「好有趣,果然是真的尾巴。」曹俊興致勃勃的樣子,手上好不容易放開了
紅雪的尾巴。
「你不覺得可怕?身體明明是人類,頭上不僅有野獸的耳朵,屁股上還生有
尾巴。」紅雪抓著自己的尾巴,不安的說道。
「有什麼可怕的,那種模樣才有趣。如果我頭上也有長角,說不定看起來比
現在更加威風。」
「嗚……」紅雪渾身打顫,整個人極為激動,情緒起伏不定。
「你又怎麼了?」曹俊關懷的輕拍她的肩膀。
「只是一時高興罷了,想起了以前的事。」
「你高興的樣子還真奇怪!果然是妖怪,和常人不同。」
「以後一起玩好嗎?我叫師父也收你作徒弟好了。那我就是師兄了。」
「一起玩!好啊。可是只有我們兩個,我不想跟其他人接觸。」紅雪大膽主
動的握著曹俊的手。
「但是人多才有趣。」
「除了你,人類都會討厭妖怪的。我是虎妖,是成精了的老虎所生下來的第
二代妖怪。外表的模樣和人類不同,又擁有讓人類可怕的能力。他們都會歧視和
恐懼我的。」
曹俊雖然認為師父他們三個不會這樣,可是卻沒有絕對的把握,何況還有其
他的村民。想了一想還是說道:「也好,反正在村子裏我的玩伴都是男的。你是
唯一的一個女孩子,將來我們還可以玩大夫的遊戲,由我當大夫,你當病人。」
「大夫遊戲?」紅雪好奇的反問。
「這個等將來再說,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的。我現在正在跟馬蘇師父習武,
可是我的內力增長就是比弟弟快得多,他們說是因為我吃了什麼珍禽或仙果的緣
故。是不是你曾經給了我什麼特別的東西,我才會這樣?」
「是的。」紅雪的語氣與其說是冷淡,不如說是恐懼。
「我給了你我獨一無二的紅丸,所以你才會變成這樣的身體。」
「那種紅丸你還有嗎?真的只有一顆。」
「沒有了!那是唯一的。」紅雪的面上又一次染上了哀愁。
「真可惜呢!原本我還想給曹傑的。對了!最初給你的信,你為什麼沒有回
應?」
「我不識字的。」
「哈哈!這次給馬蘇師父說對了,是焦嶽他猜錯了呢。那由我作你的師父,
教你讀書認字好了,不過你要做我的徒弟的。」
「做徒弟?」
「沒錯!徒弟一定要服從師父的命令的。」
曹俊之後還在山上和紅雪一起玩了會,然後才返回竹屋和跟馬蘇和焦嶽他們
報告。
「看吧!我早就說那是妖怪的。」馬蘇發出勝利的響亮笑聲。
焦岳卻毫不理會他,苦思了一會兒後對曹俊說道:「你一定被騙了,那應該
是用針線縫在頭頂皮膚上的假耳,尾巴也是同樣的道理。」
馬蘇氣得扔下了他用來飲酒的杯子,大聲罵道:「你這個老匹夫,怎麼錯了
也不肯承認。」
「鬼神仙妖之說,虛無飄渺不能相信。總之那一定是人假扮的。還有我年紀
雖然比你大一點,可是也還沒到說我老的地步。」
「食古不化!」馬蘇罵道。
焦嶽只管自己說道:「所謂的紅丸,應該是種珍稀的丹藥,對方大概是假裝
沒有。坦白說對方沒有道理平白贈送這種丹藥給曹傑。」
馬蘇笑道:「所謂的紅丸在我們淫賊之輩當中是泛指處女的意思,因為上床
之後會有落紅,不過是一種美化的代稱,焦嶽你真是無知。」
焦嶽一臉認真的說:「你認為兩個不夠十歲的孩子能夠交合嗎?那個女孩的
意思怎會是指處女。究竟是誰無知?」
被焦嶽這樣一反駁,馬蘇才察覺他們的年齡不對,一時尷尬不已,更可惡的
是在一旁林影竟在這個時刻忍俊不禁笑了出來。
「我看你是想討打了,今晚,我就脫了你的褲子,在床上打到你尖叫不已為
止。」馬蘇大聲說道。
林影一時臉紅耳赤的說道:「你怎麼在大家面前說出來,那多丟臉啊。」
曹傑對這些都沒有興趣,他有興趣的是如何增進自己的內力。
「沒有紅丸,我的武功就無法超過哥哥了嗎?」曹傑向焦嶽問道。
「我們又不是賊,不能夠用搶的。要交換的話我們亦沒有相同價值的珍寶去
交換,再說對方也未必願意。等為師我出門在外的時候,替你多留意一下有沒有
什麼稀世奇珍能增進內力。不過你先不要抱太大的期望,因為即使找到效果應該
也及不上你哥哥的。」
馬蘇倒是難得的同意焦嶽的這番話,只是因為鬥氣而沒有說出支持的話來。
假設滿街都是,隨便都找得到的東西就不叫稀世奇珍了,世界上的高手亦不會那
麼罕有。
「藥物雖是後天的作用,可是也要看機緣巧合才能到手,你沒有這種緣分也
不用抱怨。努力亦一樣是後天的,只要你肯下苦功,不敢說超越你的哥哥,至少
不會被他拋離得太遠。」焦岳鼓勵曹傑道。
但曹傑還是難免在心裏覺得不公平,上天也未免太厚待哥哥而苛待自己了。
曹傑決心要比以前更加努力。
這件事情就到此告一段落了,曹俊每天都抽出二、三個時辰到山上找紅雪相
聚,跟她一起玩水、狩獵動物、挖掘和採擷瓜果、玩捉迷藏、玩大夫遊戲以及教
她讀書認字。相同的時間裏,曹傑都用來苦練武功,簡直可說是片刻不停。可是
單以內功方面而言,別說超越兄長,連想拉近兩人之間的差距亦極為困難。
在這個偏僻的村莊遠離著爭雄鬥勝的險惡江湖,以及割踞天下南北雙方的慘
烈戰爭,之後又再持續了一段和平的日子。
唯一值得一提的變化,就是不時出入江湖的焦嶽,所帶回來的大夫以及藥材
和補品。
這些藥材和補品,吃得再多也沒有紅丸的奇效。而且近來馬蘇的身體不但沒
有痊癒,反而惡化虛弱了,藥材和補品主要都給他吃了。
不過外界的變化,偶爾還是會波及這個村莊的。例如曹昆出外打工當婢女的
大女曹盈,就帶著她所服侍的大戶人家的千金邱玉茹和好幾個僕人回來了。
總共有六個僕人,邱玉茹和曹盈、馬夫乘坐馬車,其他五個僕人乘坐搭載行
李的牛車,風風光光的駛進了村子。
曹家一門出來迎接的時候,首先看到的是好久不見的大女曹盈。這一年她十
三歲,算是有幾分姿色的標緻姑娘,身為婢女卻穿得比全村人都要名貴和花俏。
曹盈拉開馬車的布簾道:「小姐請下車。」
一個和曹俊、曹傑他們同年的女孩子,由馬車上輕巧俐落的跳下來,她身上
穿著一件鵝黃色的勁裝,非常貼身突顯出年紀小小的她,卻已經有和年長的曹盈
同級的小胸部,將來發育可期。勁裝的衣料是真絲織做的,而且還繡滿了桃紅柳
綠的花樣圖案,看起來非常名貴。
國色天香的她臉容秀麗儀態不凡,已經是一個小美人了,未來想必單憑美貌
就足以名滿天下。
她輕輕撥了一下肩上的秀髮道:「曹盈你的家還真小和破舊呢!」邱玉茹她
坦率的說,她並沒有什麼惡意,也沒有無聊到嘲笑自己的僕人。只不過她是按照
自己家的標準,去認定和評價他一人的房屋。
「小姐你就別取笑我了,我們是窮苦人家,怎能和小姐相提並論?重點還是
夏侯宏志的藏書。」曹盈強顏歡笑道,「爹爹那些書還在原處吧!」
「賣不去的當然都在老地方了。」曹盈一急,連忙拉著邱玉茹的手往藏書的
屋走去,並且回了父親一句:「爹你究竟賣了多少?還有多少餘下的?」
「姐姐和我玩!」突然間曹昆最小的親生兒子,張開雙臂抱著姐姐。
「姐姐今次不是來回鄉探親的,是有重要的事要做,乖!去跟媽媽玩。」曹
盈哄著把曹明趕了開去。
「你的弟弟長得真可愛!」邱玉茹看著這個唇紅齒白,名喚曹明的孩子道。
她本來想抱起對方的,可是一看到他衣服上的汙積就叫她為之放棄了。對有潔癖
的她而言,農村的小孩實在太邋遢了。
曹盈草草跟邱玉茹介紹完自己的父母和曹明,就像曹俊和曹傑不存在似的,
拉著邱玉茹的手往藏書的屋走去。
嚴格來說這應該也能算是書房,因為真的是曹昆為了放書而特意建的,不過
和大戶人家的書房比差別就大了。
房屋雖然窄小破舊,但藏書卻給曹俊、曹傑整理得整整齊齊的,書籍分門別
類地一冊冊擺放好,打掃得真的是一塵不染。
邱玉茹單看書名就為之驚喜,一本接著一本拿起來隨手翻閱。
「小姐你覺得怎樣?」曹盈小心翼翼問道,自從跟邱玉茹談起藏書這件事,
而邱玉茹又大有興趣之後,曹盈就希望藉此進一步博得邱玉茹甚至這個邱家大老
爺的歡心。
「別的書且不說,那些醫書雖然我看不懂,相信帶回家也必會大有用處。尤
其是這些武功秘笈,真是難得一見的珍藏。我替你家全部買下來好了。」邱玉茹
一邊翻看一邊回答,眼光根本沒有看過曹盈和曹昆。
「怎可以?」曹俊為曹傑不約而同的說道。以前他們不知道這些書的作用就
算了,自從習武之後,得到馬蘇和焦岳的指教自然明白了,豈肯輕易答應。
「如果不賣給我難道要留給這裏目不識丁的村夫村婦看?還是當柴燒來蹂躪
掉。」邱玉茹第一次正眼的看他們兩兄弟,卻難掩鄙視之情。
第十二章 刁蠻千金
曹傑不甘心的說道:「你少看不起人!」
曹俊則嘲諷的說道:「給你這種只會花拳繡腿的大小姐,那才真是浪費。」
邱玉茹看著他身上殘舊的衣服,冷嘲熱諷回敬道:「兩個只會幫忙耕田的小
鬼,居然也敢質疑我的武功,真是井底之蛙,不知道自己有多淺薄無知。」
曹俊反指著她的鼻尖道:「你說誰是小鬼,你自己才是沒胸沒臀,毛都沒長
齊的小丫頭。」
「你……你好大的狗膽!」邱玉茹氣得俏臉通紅,以她這種半大不小的年紀
來說,最恨別人說自己是小孩。
「誰才有真才實學,有資格擁有這些書,我們比試看看如何?我一個對付你
們兩個就夠了。」邱玉茹心高氣傲的說道,別說她從沒輸給過自己同年紀的人,
就連年長的師姐偶爾也會敗給她,難怪她會心生傲氣。
「曹盈替我取劍來。」邱玉茹吩咐道。
「阿傑我們也去取劍。」曹俊則對弟弟說。
這個時候還是作為大人的曹昆比較實際和冷靜,連忙攔阻說道:「生意不成
仁義在,何必要動刀動劍,真的要較量赤手空拳亦可。再說這些書雖然是屬於他
們兩兄弟的,可是我是他們的養父,大家有事好商量,何必動氣?還有!阿俊、
阿傑,好男不與女鬥,讓著人家一點。」
在養父出面的情況下,曹俊兩兄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始終是曹昆他們供應
他們兩個人吃喝生活的。
「爹!書可以賣,但只能賣我們已經看過的,算是便宜了這個沒有教養的大
戶千金。」曹俊說。曹傑則點頭同意。
邱玉茹可並不在乎曹昆,他不過是一個下人的父親,憑什麼管得了自己。
但她始終是世家望族教養出來的人,如果別人真的不肯賣,她再怎麼樣也不
能夠用強搶的。
「錢不是問題。可讓你們兩個無能的人,霸佔這些珍貴書籍,根本是浪費。
何況這裏這麼多書,怎麼可能等你們兩個都看完。我只打算在這裏逗留三個月,
除了特意來看夏侯宏志遺下的這些秘典,也算是見識一下一般人家的生活。」
作為父親的曹昆正打算開天殺價之際,曹俊搶先開口說道:「不要空口說白
話,你不要以為自己有多強,打得過我們兄弟再說,少自以為是。」
「我就讓你們看什麼叫武學正宗。」邱玉茹首先步出屋外,擺出了座馬沉腰
的架式,更揮手示意他們兄弟一起上。
這些父親遺留下來的書籍,現在馬蘇和焦岳都用來教授他們,兩兄弟自然知
道這些書對自己習武大有作用,如果不是為了養父豈肯輕易出賣。邱玉茹盛氣淩
人的模樣,就更加叫他們不願意出售了。
曹傑搶先出手,想教訓一下這個和自己同年的小丫頭。
一開始他就連環出招,拳勢接連不斷,虎虎生風很有一點氣勢,一口氣攻向
邱玉茹的上半身。
邱玉茹雖然有些訝異他比自己預想的還強,卻處變不驚的以拳掌交換變招應
付,以柔勁側擊曹傑的剛拳,接連化解了他淩厲的攻勢。
曹傑始終是新近才開始學武功的新丁,雖然有好的師父,卻比不上自小就習
武的邱玉茹對招式運用的純熟,還有內功底子的根基差距。再說邱玉茹一向習慣
於和比自己年長的師姐們交手,她們可是比起曹傑要強得多的。
雙方交手了數十招,邱玉茹等到曹傑的氣勢已盡招式用老之後,才一舉加以
反擊,以飄逸輕靈的動作打得曹傑接連後退,只能硬接硬擋承受自己的重招。
曹俊沒想到弟弟才剛出手不久就已經吃了虧,心想對對方既然一開始就挑撥
到要以一敵二,自己正好名正言順的出手幫助弟弟。
他一出手就移到了邱玉茹的背後,由背後用腳踢攻擊。
與同年紀的孩子來說,他的動作真是異常地快速。不過邱玉茹早已預備了他
會出手,事先已經加以防備,連忙改守為攻。
受到前後夾攻的邱玉茹,沒想到曹俊的攻勢如此淩厲,吃驚於他雖然還比不
上自己,但也不差太多。
她連忙跳出了二人的包圍之中,採取遊鬥的方式,每次只與一個人交手。三
個小孩非常認真的,用盡全力戰鬥。
雙方面都驚訝于對方的武功比外表看來的強。尤其是曹俊和曹傑,沒想到兩
兄弟聯手竟然也無法擊敗一個女孩子。
打了半天之後,眼見自己服侍的小姐一直無法取勝,曹盈竟然插手干預。
邱玉茹竹說道:「不用曹盈你幫手,我一個人就對付得了他們。」
邱玉茹嘴上雖然這樣說,卻利用曹盈阻攔曹傑的機會,全力地向兄長曹俊攻
去。因為他不只是比較強的一個,而且還是比較狡猾,避重就輕以弟弟為核心,
攻守遠比只會強攻與死守的曹傑,更為難以應付的一個。
邱玉茹和曹俊兩人用上了內力,兩人快速的見招拆招,近距離的拳掌相搏,
還真有一點未來高手的氣勢。
最後邱玉茹還是憑著比曹俊輕盈和敏捷的動作,先後擊中他二拳,打得曹俊
大聲呼痛倒退開去。
接下來邱玉茹再要打敗內力遠與比自己低的曹傑,就簡單得多了。
先後挫敗了他們兄弟二人之後的邱玉茹說道:「我早就說你們兩個聯手也打
不過我的,讓你們霸佔那些書籍實在是一種浪費。」
生性剛直比較善良的曹傑為之啞口無言,他們兩兄弟二人聯手,卻無法擊敗
對方一個同齡女孩,是鐵一般的事實。雖然他根本不知道,雙方在習武先後時間
上有如此大的差距。
「分明是兩個打兩個,什麼以一對二,曹盈姐不是出手了嗎?」撫摸著還在
發痛的胸口的曹俊可不會接受這種說法,既然對方大口氣的說要以一敵二,那現
在的事實可不是這樣。
邱玉茹為之尷尬的強辯道:「曹盈出總共才不過五招,我就喊她不要插手,
怎能算數?再說就算她不出手,你們也打不過我。」
曹俊開口道:「分明是曹盈姐見你快要落敗才出手幫忙的。」
「哪有這回事。」邱玉茹臉紅耳熱的生氣的反駁。
「我說有就有!」
作為女僕的曹盈護著邱玉茹說道:「我可不許你們兩個再對小姐無禮,也不
想想是我爹收容你們,供養你們吃喝住宿的,還視你們如同兒子。」
曹傑感激曹昆的養育之恩,心裏在已經打算屈服,不過他的兄長可不是這樣
想的。曹俊愛理不理曹盈的說道:「這是兩回事,養育我們的是義父,又不是你
和你的小姐。再說父親一直以來教導我們,千萬不能做賠本的生意,書要等我們
兄弟看完不用了,才能高價賣給你的小姐。」
曹盈杏眼圓睜的罵道:「你這沒大沒小的就沒有一點尊卑觀念,我可是你的
姐姐,這樣對我說話。」
曹傑:「尊卑觀念嘛!風俗習慣不是說男尊女卑的嗎?我們兩個是男的,你
們兩個是女的,應該你們尊敬我們。」
吵到這個地步還是曹昆出面說道:「阿盈你給我閉嘴,這裏輪不到你來作主
意,一切由我說了算。邱小姐我從前就聽阿盈說小姐博聞強記,簡直是過目不忘
的人才俊傑。」
邱玉茹不好意思的道:「曹盈太誇獎我了。過目不忘的本事我還沒有,不過
什麼書都好,只要看上三遍我就能背熟記下。」
「邱小姐之前說要在這裏住三個月,他們兩兄弟看過的我當然願意賣給你,
還沒來得及看的我也可以出租的方式,借給你看讓您看完記下來。價錢還可以商
議,最重要是你對這些書有興趣。」
經過一番爭論之後,邱玉茹自己勉為其難的答應了曹昆的提議。
但事情並沒有就此平靜下來,三個小孩在接下來的日子,每天還是為了誰可
以先看書的事跟曹家兄弟爭執。一來是出於小孩子們之間的好勝逞強,另一方面
即是先看一部分重要的,三個月的時間對邱玉茹而言太短了一點。
針對每一本書,幾乎都要爭論一番,而最後都要通過用賭約來討價還價,以
動手過招落的結果來決定。曹俊在他那吝惜和貪焚的義父暗中指導之下,總是千
方百計的抬高價錢。而他也獲得分帳一半的錢,因為這些書可是他生父的遺物,
算是曹昆給他們兄弟的補償。
在狹窄的書庫內,經常都是三個人擠在一起看書,以便爭取時間。
「那一本我要看,你不許拿走。」邱玉茹看著曹俊拿走她正打算要看的書,
逐急忙說道。
「我有不懂的地方,要拿出去請教別人。」
「你們的師父焦岳不是不在村裏嗎?」邱玉茹說。
曹俊當然不能回答說,他是要拿去問馬蘇和林影。因為他們兩個的存在是一
個秘密,即使對義父,兩兄弟也只說自己的師父僅有焦嶽一個人。始終馬蘇是從
前引起了滿城風雨的淫賊,時至今日官府還在懸賞捉拿的人物。
「師父不在,還有別人在。」
「焦嶽不在的話,那在這條村人都目不識丁,最多懂得幾招花拳繡腿的落後
農村,還有誰的武功與見識比我強的,有什麼不懂的問我,不要隨便把書拿走,
浪費我的寶貴時間。」
「你這種小丫頭懂得什麼,跟你請教還不如我自己看。」
「你說誰是小丫頭?」
「就是你這個沒有胸部沒有臀部,身形和洗衣板一樣的人。」
「你……你……你……」一連三個你字之後,邱玉茹含怒出手教訓曹俊,兩
個人在狹窄的書庫內扭打起來。
曹傑並沒有出手干預兄長和邱玉茹,在他的眼中看來,哥哥或多或少都有些
喜歡邱玉茹,雖然她的為人有些驕傲,但是同年紀的她,比起林影那種大姐更容
易接近和溝通,再說她的面容真的是美如詩畫中描繪的一樣。
小男孩喜歡小女孩的表現,很多時都是用欺負對方來作為吸引眼光和注意的
手段。村裏的小孩多得很,曹傑看得多了,自然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兩人打了一
輪,還是沒有分出勝負,各自生氣的返回原位。
雖然身處在這個遠離凡塵俗世的村莊,但拜託定期來往村莊和城鎮裏的村民
還是可以買到比較好的藥材的。曹俊得到的賣書錢,大部分都用來買藥材給師父
補身。
因為焦嶽是那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什麼時候會回來可說不定。而內傷
反復的馬蘇不久之前更嚴重到了開始臥病在床了。
兩兄弟為防被人跟蹤,都會小心地前往竹屋。期間自然會用上了馬蘇所教授
的反跟蹤的方法,包括設置陷阱,特意在河中涉水而過數次消滅腳印,兩兄弟中
一個人先前行,另一個人負責留下埋伏監視。因此一直都沒有人發現到竹屋的所
在。
「每次都那麼麻煩,可是卻一次也沒人來跟蹤我們。真是一點意思也沒有!
枉費我們設置的陷阱,甚至還故意繞道自行。」雙手反剪在腦後,手中拿著一包
藥材,模仿著馬蘇平日的樣子,擺出一副浪蕩子模樣的曹俊抱怨道。
「大哥你還好意思說。記得師父們的吩咐嗎?如果是在武林之中,他們每次
都會改變路線。但是因為在這裏,所以叫我們三天才改一次即可。你卻將之改成
了一個月改換一次路線。」曹傑責怪兄長道。
「但是很麻煩啊!最重要的,是根本沒有需要對付的敵人。也因此我就算想
認真也提不起勁。」
「疏忽大意可是在江湖中冒險時,最主要的一個喪命原因。」
「你還真愛說教,究竟誰才是兄長?反正你也不過是重複師父們的說話。」
兩兄弟爭論了一番之後,終於還是到達了竹屋。
「不知不覺間大姐和那個野蠻丫頭來到這裏也已二個月了。等她走的時候,
我要跟她再比武一次,這次要把她打到趴在地上,讓她見識一下我的厲害。」
相對于兄長的壯志,曹傑卻無法想像自己可在短期之內追上邱玉茹。如果自
己也能有一顆快速增長內力的紅丸就好了,論才能和勤奮,自己應該都在兄長之
上。結果因為一顆丹藥的作用,就使自己的武功長期處在哥哥之下,這真是太不
公平了。
「林影我帶了補身的藥給師父吃,這樣子你晚上又有好一陣子的快活了。」
曹俊大聲的說道。
走出竹屋迎接的林影,臉上發紅發熱叉著柳腰道:「你怎麼跟馬蘇學的滿嘴
髒話,再說應該叫我師娘才對,真是大的不好教壞小的。」
林影愈想愈起,索性拉著曹俊的耳朵加以處罰。
「痛、痛、痛啊!快放手。」
「再有下次我就脫掉你的褲子打屁股。」
曹俊本性難教的說道:「林影你這樣一說,我就想起我們第一次認識時,馬
蘇師父脫光你的衣服打你屁股的事。」
林影雖然已為人妻子,但是被曹俊說到痛處,仍然敗下陣來一臉害羞的躲回
竹屋內。
進入屋內之後,近來稍微好一些的馬蘇,坐在桌子旁邊的椅上道:「近來總
算有點淫賊的模樣了,不枉我的一番教導。不過找師娘在嘴巴上尋開心就好了,
實戰的時候記得找別人下手。」
曹俊正要回話,卻見林影神色緊張的,取下掛在牆上,久未使用的佩劍,悄
悄地由後門轉了出去。
而馬蘇則把食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接下來他用手指沾著茶杯
裏的水,在桌面上快速書寫。
「師娘最近發現有人在跟蹤你們,只怕是來追殺我的仇敵。果真如此的話,
你們就由後門速速逃去,記得千萬不要再回來,等焦嶽回村裏再聽他的吩咐。」
兩兄弟聽了大為緊張,一時間憂心如焚。尤其是曹俊,實在是很後悔自己的
大意,竟然把外人引來了,自己卻反而全不知情。
相比之下,馬蘇外表平靜,內心裏卻激起了一股波濤。在這裏養傷的日子過
得實在太久了。面對生死存亡的危險,一個不好這裏就成為自己的埋骨之所,反
而激起了他在江湖冒險時的熱血。
林影有能力對付來犯之敵嗎?如果要自己現在出手,恐怕連全盛時期的二成
功力都沒有。
敵人隱身在竹林的邊緣,一動不動的窺探著竹屋內的動靜。而林影轉了一個
大圈之後,成功由背後接近了神秘的敵人。遠遠看去,共有二人,身形矮小且一
身黑色的夜行衣打扮。
林影手握劍柄,因久未出手而緊張。以一敵二的偷襲會成功嗎?她心跳加速
的準備出手。
「我聽老爺所說,數年前在江湖揭起了一股風浪的淫賊馬蘇,最後就是在我
家鄉一帶失蹤,從此沒有了音訊。有傳言說他被受害的女子殺了剖腹取心死無全
屍,但也有一說是他因陽萎而隱退了。聽他們剛才的對話,他們兩兄弟的師父,
可能真的是那個淫賊。」
「如果是真的話,我回去告訴爹爹,派人來捉拿這個淫徒,一定會被他好好
嘉獎的。」
追蹤曹家兄弟至此的,並不是什麼死仇大敵。只是曹盈和邱玉茹兩個不能說
是大人的小姑娘而已。林影雖然沒有見過她們,但卻聽曹家兄弟們提及過,在這
個沒有外人的村落,聽到她們的對話後自然很容易就猜出她們的身份。
細心一看,她們兩個雖然一身黑衣打扮,但以林影的水準來看,卻渾身都是
破綻,還算不上什麼武林人物。
可是林影並沒有因為來人是她們兩個人而放心,反而心情更加沉重了。自己
可不能狠心到拔劍殺了這兩個小女孩,而無論放她們回去,或是把她們捉拿,都
勢必引來邱家的人派來大舉搜捕。一旦風聲洩漏出去,自己和馬蘇被迫重入江湖
的日子看來已不遠了,但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實在不能讓人放心。
第十三章 春宮表演
不管如何,林影決定還是先擒下她們兩個再說。總不能放任她們去通風報信
的。
林影沒有拔劍,直接連著劍鞘出手,由背後突然而來,快如疾風用力一點,
以劍鞘打在曹盈的背上,封閉了她的穴道。
曹盈只來得及叫了啊的一聲叫,就無法活動了。
解決年長的一個之後,林影相信要對付餘下的小女孩,只是手到擒來之事。
受到林影的偷襲,邱玉茹大吃一驚。而看到林影沒有出劍之後,邱玉茹的反
應並不是逃走,而是主動拔劍出手,舞成一片劍網,迎頭罩向林影的身上。
林影舉劍擋格,劍勢有如奔流中的一截枯木,儘管不斷被水流衝擊,就是浮
在水面上如故。不管邱玉茹的攻勢如何狂猛,她就是輕巧的化解了她的攻勢。
看在林影眼中,小姑娘的劍法相當正統和熟練,真有一點高手的風格。可是
卻缺乏實戰的經驗,技巧的變化受到招式本身的束縛,在速度和力量上,更和自
己這個成年人有相當的差距。
但在不想傷害她的情形下,林影卻感到有點無從著手去反擊。最後只有等她
氣窮力絕之際,才出招反擊。
邱玉茹連出了過百招,就是無法對林影構成任何威脅,反而漸感內力不支。
林影看准機會全力出手,首先拔劍出鞘,以真劍對真劍,從心理上對邱玉茹
構成壓迫。再看准她的劍身,連出猛招如影隨形的連環斬擊。
首次面對真正足以致命的劍鋒,邱玉茹的心神更加混亂,面對林影的反擊唯
有硬擋硬接,十數招過後她連握劍的手都變得酸軟無力了。
此時林影空著的左手,穿透邱玉茹的劍網,正中她胸前的要穴,瞬間制服了
這個小姑娘。
曹盈和邱玉茹既不求饒亦不呼救,心裏在盤算著接下來怎麼辦。林影則提著
她們的衣領,一手一個走回到竹屋之內。
林影道:「不是什麼高手,是曹家的大女兒,還有邱玉茹那個小女娃。」
自以為身份神秘的曹盈和邱玉茹,沒想到林影連她們蒙面的臉巾也沒除下,
就知道了她們的身份。
曹俊對馬蘇說道:「被他們知道了師父隱居在此,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這
也是曹傑和林影的共同想法。
曹盈這時候朗聲說道:「你們兩個小鬼,竟然敢收藏這個魔頭在此。等我回
去之後看我怎麼收拾你們,聰明的話還不快放了我們,不然定不輕饒。」
曹俊和曹傑的內心裏亂成一團,對於這個大姐,他們根本毫無辦法,內心裏
只想到會被曹昆責駡自己的行為。
林影用力敲了一下曹盈的頭頂,以示教訓之後說道:「你給我閉嘴。他們兩
個只是我們的徒弟,在這裏還輪不到他們作主,那些沒用的廢話你就不要說了。
夫君你看要怎麼處置她們好?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馬蘇喝完了杯中的茶之後道:「如果是我的話,雖然她們年紀小了一點,也
只好把她們調教成沒有思想心中全是淫念的性奴,對於我的命令莫敢不從的小母
狗,屆時我們的秘密自然保住了。」
邱玉茹因為年紀小的關係,並不明白馬蘇的話,只知道他對自己不懷好意。
年長一點的曹盈可是被嚇得面色發青口唇發白,羞怒交加的斥責道:「你這個淫
棍!如果不放我們回去,老爺一定會率領大批人馬來鏟平這裏,到時我要你死無
全屍。」
林影鼓起腮幫子說道:「你就不能認真一點嗎?對著兩個小女孩說什麼性奴
不性奴的。」
「如果不用這個方法,你又有什麼好主意?還是我的好嬌妻在妒忌?總不成
殺人滅口,不然還有什麼方法要她們不把我們的秘密說出去,我可沒有什麼要人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毒藥,讓她們服下了之後乖乖聽話。」
林影想來想去內心都沒有注意,對於年紀那麼小的孩子,總不能施酷刑迫她
們守秘。即使真的用刑了,放她們回去之後,也不見得她們就會保守秘密。在江
湖中要控制一個人,毒藥的確是一個好方法,可是自己和馬蘇都不擅於此道。總
而言之,她左思右想都沒有一個萬全之策。
「看來我們兩夫婦只好放棄這裏重入江湖了。」林影有點依依不捨的說道。
馬蘇卻認真的說道:「她們兩之中,還是這個年紀小的才是正主兒。曹盈只
要有她小姐的吩咐,什麼都不會說出去的。曹昆教出來的女兒自然愛錢如命,她
的小姐家中可有的是錢。收拾掉了這個小丫頭,曹盈自然不會說話。」
「我看她應該有十一、十二歲了,雖然是小了一點,也能夠享受性的快樂了
。」
「你……你是認真的?」林影聽了可真的嚇了一跳。
「我這個淫賊可不是當假的,不過為免夫人你妒忌,就讓我徒弟代勞好了。
由我指導曹俊,調教他的第一個女奴。」
「這……這不好吧!」林影始終是正派出身,內心裏可沒法接受這種做法。
「有什麼不好,反正十三、十四歲的姑娘家都可以出嫁的了,算來她也不過
比常人提早了兩年。你看不慣就帶曹傑和曹盈出去。」馬蘇的態度完全沒有讓林
影說情的餘地。
林影翻來覆去的想,似乎也只有這個辦法。先不說所謂性奴調教有沒有效的
問題,雖然實在太早了一點,但貞操對女孩子來說可是極為寶貴的,如果能夠讓
曹俊和邱玉茹行房。邱玉茹自然非嫁曹俊不可,她此後自然非聽丈夫的話不可。
林影滿懷心事的帶走了曹傑和曹盈,也不管曹盈如何的吵鬧。
「曹俊!為師平日已經教導了你不少男女之事,你也看完了親生父親留下的
那些書籍中,關於如何指導夫婦行房的書,你對男女之事應該有一定的概念了。
現在該是開始實習的時候了,物件雖然不夠成熟,也就將就一點吧。」
「這……這……」對曹俊來說,一切還是太過突然了。
「放心。你有不懂的師父會提點你該怎做,你就好好表演一次讓我看一看。
首先把她的衣服脫光,一件也不要留下。」
一直沉默到這裏,邱玉茹羞急惶恐的驚叫道:「你們不要亂來,不然我和找
父親都不會放過你們的。」她雖然還未懂男女之事,可也知道女孩子的衣服,不
能隨便任別人脫的。
馬蘇蹲下身抬起邱玉茹的下巴道:「真是一個美人胚子,將來長大了定必是
一個大美人。最初可能會有點尷尬和害羞,接下來會有點痛,但很快就會很舒服
的。你這個年紀應該很喜歡做大人的,不想被人當作是小孩對待,今天就由我的
徒弟來把你變成真正的大人,以後你就不是小女孩了,是一個女人了。初潮該來
了吧?今年多少歲?告訴我。」
「真的要脫她的衣服嗎?」曹傑蹲在師父的旁邊,顫抖著聲音的問道。
「照我教你的做就是了。」
曹傑把手伸向了邱玉茹的衣領,而她則害怕的不斷搖頭道:「不要!我求你
們不要!」
現在的邱玉茹真的有如一頭受驚的小白兔,哪里有平日的半分高傲之態。曹
俊看著她姣好秀美的面容,感到她既可憐又可愛,心生憐惜之意。
曹俊解開了邱玉茹的第一顆鈕扣,然後是第二顆。
邱玉茹驚恐難過,急得流出了兩行清淚的求饒道:「曹俊我求你停手好嗎?
你不能這樣對我的。」
曹俊看得心痛,實在無法狠下心再脫下去,低聲的對馬蘇道:「師父!她都
流出眼淚來哀求了,你就放過她吧。」
「不行!一開始不狠心一點,接下來怎麼有肉吃?這是為師的命令,繼續給
我脫。」
「我……我……我做不到……」
「你真是一點用都沒有,有色心沒色膽,枉費我平日的熱心教導,我看你不
要作什麼淫賊了,你回去耕一輩子的田吧。」
曹俊聽得內心裏非常難過,如果邱玉茹是像平日那種高傲的態度,強烈的反
抗掙扎自己可能就敢大著膽子脫下去了。但現在她以這個楚楚動人的模樣來哀求
自己,叫人實在無法忍心的做下去。
「出去!沒用的東西,替我叫夫人把曹盈帶進來。」
曹俊頹喪的走了出去,出去之後,他告知在外等候的林影把曹盈一併帶了進
來。
剛剛逃過了一劫的邱玉茹,慶倖的大口喘著氣,並對馬蘇喊道:「你還有什
麼陰謀詭計想對付我們?這個卑鄙的淫賊。」
「年紀小小的學什麼人當女俠,想捉我這些淫賊,你這麼早就想當別人的性
奴想被人強暴嗎?」
「行俠仗義用不著分年紀大小。」
「那你知道淫賊是做什麼的嗎?」
「就是欺負女孩子的。」
「怎樣一個欺負法?」
說到這裏邱玉茹啞口無言了,對於這方面的詳細內容,她可一點也不懂。
「我告訴你吧!我現在的押寨夫人林影,從前也是幹女俠的,結果被我強暴
之後,就愛上了被姦淫的日子,從此就非要跟著我不可,趕也趕不走了。」
林影被馬蘇說得臉紅耳熱,她不甘的嬌聲反駁道:「什麼押寨夫人,我們又
不是開山寨的綠林強盜。還有你怎麼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好像我自動對你獻身,
是個淫婦一樣。」
「所謂強暴就是這樣!」馬蘇強行攔腰抱著林影,低頭吻在她的香唇之上。
正在氣頭上的林影極力掙扎,馬蘇可不管她的抵抗。
可是因為馬蘇的傷勢,近幾個月來他們都沒有親熱,這樣子的主動更是很久
沒有的事了,林影的內心中動起了屈服的念頭,但旁邊有這兩個女孩作觀眾,又
弄得她尷尬不願。
「你的身體沒有問題嗎?」林影嬌喘連連的說道。
馬蘇大膽的把手探進她的衣服內,在妻子嬌嫩青春的肉體上肆意撫摸,並且
回答道:「吃了曹俊買回來的補藥,我覺得好轉了一點。」
兩個人一起生活已有一段日子,林影聽得出丈夫口中說得沒有問題似的,內
裏卻流露出了他的一絲不安。
「她們兩個在看啊!不要……」羅衣半解的林影還在抗拒。
「曹俊一點用處都沒有,唯由我自己出手好了,我想要讓她們閉嘴不敢亂說
只有這個方法了。讓她們看一看淫賊有多可怕,你就假戲真做好了。」
馬蘇興奮異常,有這兩個小女孩作觀眾,叫他的表演欲直線上升,心想一定
要幹一場好戲,幹到林影香汗淋漓地求饒為止。
這麼粗暴直接的情欲場面,讓邱玉茹和曹盈兩個處女看到臉頰發紅,全身火
燙,感到極為不好意思。
邱玉茹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曹盈則羞怒的叱駡道:「狗男女!你們不要臉的
嗎?」
馬蘇解開了褲頭,挑釁性的向曹盈展示自己蓄勢待發的龍根,並且發話道:
「你敢再出言不遜的話,我就拉你出來一起做主角,表演給你的小姐看。」
聽了馬蘇荒淫無度的發言,曹盈怕得半點聲音也不敢再發出。
邱玉茹因為穴道被點,就是想閉眼不看也辦不到,即時刻意把視線轉開去,
還是會看到一部分。對於馬蘇的下半身,她實在是太過訝異了,男人和女人居然
是完全不同的。馬蘇那裏黑黑粗粗的,真是壯碩得恐怖。
在半推半就欲拒還迎的情況之下,林影的內褲已經被脫掉一大半,僅僅是掛
在一邊小腿之上。而馬蘇的大手早就進入禁地之中,在她的花穴外四處撫摸,弄
得淫水氾濫成災。
「啊啊……太羞人了……不要在這裏好嗎?」林影求饒道。
「就是這樣才刺激。」馬蘇豪爽的答道,同時把由林影身上剝下來的衣服丟
在地上,至此林影已是酥胸畢露,過半肌膚展示人前,且因興奮動情和尷尬不堪
已泛著紅暈。
馬蘇把林影推倒在木桌子上,自己再爬了上去。準備替林影的桃花源舌耕,
並且讓她以自己的丁香小舌,洗刷下身的血肉之槍。
丈夫的那裏已伸到自己的面前,還碰著了臉頰。面對兩個小姑娘的旁觀,林
影羞愧的伸手握著那緊硬的欲望,上上下下的吞吐活動,並且以自己的香唇蘭舌
為丈夫服務。
邱玉茹看著馬蘇把頭埋林影的雙腿盡頭處,用舌頭大力的舔,林影則以雙手
像握著冰糖葫蘆一般,握著馬蘇的那裏在把玩和舌舔。看得她目定口呆,幼小的
心靈飽受衝擊。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這個叫林影的,臉上的表情那麼複雜。好像
好舒服,欲仙欲死似的,卻又好像有些痛苦難受。尤其是她那些咿咿呀呀的呻吟
聲,弄得邱玉茹渾身不自在。
「怎樣?兩個小丫頭,有反應了嗎?」馬蘇嘲笑著問道。
邱玉茹和曹盈卻不懂得回答。
「已經山洪暴發了啊!」馬蘇回過頭來對林影說道,舉起自己剛才摸過桃花
源的手來看,上面沾滿了黏稠透明的亮麗銀絲。
「進來吧!」林影求饒道。
「還不行。」馬蘇笑著回答。
他要把林影的衣服全脫光了才滿意,並借此進一步地愛撫林影,引發和挑逗
她的情欲,直到她不能自製主動奉迎為止。
林影尷尬的在享受著馬蘇的愛撫,陶醉在那一浪高似一浪的快感之中,同時
不自覺的和邱玉茹四目交投起來。
我居然在年紀這麼小的女孩是面前全身赤裸,還被丈夫進入。想到這裏林影
羞愧之餘心跳加速,身體也變得更加敏感,對愛撫的反應亦更加激烈。
馬蘇在把林影脫得一絲不掛之後,就提槍上馬進入她的桃花源內。
「啊啊啊啊啊啊……」林影發出了昂揚的淫靡囈語,痛快難耐的大聲呻吟。
「插……插進去了……」邱玉茹震驚得張口結舌的說道。
回想剛才馬蘇給曹俊的命令,他是要徒弟像在對待林影一般對待自己。想像
到自己在曹俊身下的情形,邱玉茹羞得真想撞牆自盡算了。
林影在馬蘇的身下輾轉呻吟,承受著波浪似的連續衝擊,品嘗著久旱逢甘霖
的快感。
之前因為馬蘇的病,兩人久未同床。不止林影,馬蘇也同樣在忍耐。現在已
經是欲罷不能了的時候,馬蘇雖然感到體內氣脈不暢,可現在卻絕不肯停下來。
馬蘇不但不肯停下來,反而更加用力衝刺。林影則發出了更加動人的叫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要……要去了……啊啊啊啊啊啊……」林影的桃花源內急速收縮,全身纏
在馬蘇身上,一雙藕臂抱緊他的背部,一對修長的美腿用力夾著他的腰。
馬蘇把積蓄已久了的精華,在妻子的體內全放出來。
在高潮來臨之前的一刻,林影看到馬蘇在極力忍耐的表情,接下來在快感的
激流之中,林影陷入了瞬間的失神狀態。這一刻她被馬蘇充實得體內滿滿的。
同時間,馬蘇把一口溫熱的鮮血吐了在林影的身上,接著他就連續的咳嗽起
來。
被驚醒過來的林影也顧不得身上沒穿衣服,慌張的拍著馬蘇的背說道:「你
怎麼了?為何突然之間吐血的?」
而從沒有看過這麼多血的邱玉茹和曹盈,則嚇得連聲驚叫。
曹俊和曹傑聽到叫聲之後,迅速進入了竹屋內,看到這個情況之後馬上加入
幫忙。連同林影在內,三個人花了一番功夫,才把邱玉茹和曹盈關押起來,再扶
馬蘇到床上休息,且清理好了桌面上的血跡。
好不容易馬蘇感到體內的情況好了一點,才開口對林影解釋道:「看來!我
怕是命不久矣了。」
林影眼泛淚光握著馬蘇的手:「不要嚇我好不好,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體內的傷勢是越來越惡化了。最近吃了曹俊給我
的補藥之後,的確是好了一些。原本我以為應該會逐漸康復的先兆,沒想到這次
居然是迴光返照。」
「我不許你妄下斷語!一定是因為剛才過度操勞的緣故,我馬上去找大夫來
給你看病。」林影不顧馬蘇的勸阻,匆匆收拾了行裝就出發。
「師父!你的病真的這麼嚴重嗎?」曹俊不禁的問道。
「也不是說馬上會死,但我的五臟六腑本來就一直沒康復過。這種內傷是最
糟的,不是緩慢的康復,就是逐漸惡化到無藥可救。這次看來是後一項了。」
「那師父還有多少日子?」
「聽天由命好了。」
曹家內部則因邱玉茹和曹盈的失蹤,而引發了一場大混亂,曹俊和曹傑對此
怕得什麼都不敢說,只以假裝幫忙搜索的名義,前來照顧馬蘇和看管邱玉茹和曹
盈。
三天之後滿面倦容衣衫被汗水浸濕的林影強行由城裏把大夫帶了回來,但是
在替馬蘇把脈之後,這種一般大夫只能坦白的表明無能為力的事實。
林影聽了之後失神的呆坐在床邊,而狀況更形惡化了的馬蘇則半躺在床上,
握著妻子的手加以鼓勵。
馬蘇說道:「我在江湖中冒險多年,生死一線的事經歷多了。要是有奇跡的
話,說不定焦嶽會替我帶來一個可以治療傷勢的神醫及時趕來。如果沒有奇跡,
在最後這段時間我也想我們夫婦兩人開開心心的相聚,不要哭哭啼啼的。」
林影梨花帶雨的哭倒在了馬蘇的懷中,她難以相信自己的幸福竟然只有這麼
短暫的日子。
曹俊看著這個情形真是異常難受,弟弟曹傑更傷心的跑了出去,不忍心繼續
看。
林影最後決定釋放邱玉茹和曹盈,並且告訴了他們馬蘇的傷勢要她們保守秘
密。
「我夫君有可能逃不過這一劫!」林影傷感的站在馬蘇的旁邊道。
「但也可能會奇跡般的復原過來。」她懷著一絲期盼說道。
「所以如果你們敢把他在這裏養傷的事說出,影響到他的情況話,就算你們
兩個是小孩,我也一定會殺掉你們。」林影說完之後有如疾風迅雷一般出手,把
掛在床頭上的佩劍,瞬間抽出刺到了邱玉茹的胸口之前。
曹盈驚恐的大叫出來。
邱玉茹內心裏雖然同樣害怕,表面上還是能夠故作鎮定地回答道:「我知道
了。」
邱玉茹很清楚的明白,林影絕對是是認真的。
她們兩個回到曹家之後,暫時保守著秘密,沒有把事情說出來。不過和曹俊
與曹傑的相處,可就如同陌路,互相把對方當作不存在一樣。
就這樣又過了半個月。
馬蘇的身體逐漸變得衰弱,咳血的數量也隨之而增加,每次的間隔也不斷的
在減少。林影亦變得愁眉不展,笑容從她的面上失去了蹤影。
終於無可抗拒的時刻來臨了,在一個平靜的晚上,馬蘇大量的吐血,鮮血染
紅了他的身體和病床,最重要的是氣管的血塊讓他無法呼吸。
馬蘇握著林影的手,有話想說卻說不出來。
「很快就沒事了!很快……」林影慌張得六神無主,不斷的重複著這番話。
然後再一次強烈的掙扎之後,馬蘇的生命結束了。
「不要!……你怎可以這樣殘忍的……」林影撲倒了在丈夫的身體上,不想
接受這個悲傷的事實。
「師父!」一同守候在床邊的曹俊流下了眼淚叫喚道,弟弟曹傑雖然強忍自
己的哭聲,卻止不住自己的淚珠。
邱玉茹和曹盈在這段期間經常來探望,馬蘇過世的今晚,她們就守候在竹屋
之外。
邱玉茹看到他們這麼傷心,覺得自己也應該要慰問他們一下。可馬蘇生前又
是一個出名的淫賊,那可是一個大惡人,正邪的對立又讓她覺得自己不該開口。
況且馬蘇原本就對自己不懷好意,如果不是曹俊一時良心發現,他又傷勢加重致
死的話,一切真是不堪設想。
「這下子可免了我們一番功夫,不必回去稟報給老爺知道了。」曹盈欣喜的
說道。
「你不要再說下去了。」邱玉茹心想即使馬蘇不是好人,在林影和曹家兄弟
傷心欲絕的現在,就算不能對他們衷心慰問,也不應該有幸災樂禍的想法。
邱玉茹決定把在這兒遇上馬蘇的事保密,回家的時候不再對任何人說。
馬蘇過世之後,林影親自為他製作了棺木,並在竹屋內設置了簡單的靈堂。
不過前來參拜的也只有曹俊、曹傑、曹盈和邱玉茹這四個人。紅雪雖然不認識馬
蘇,卻因為曹俊的關係也有來過,時間是在林影熟睡了之後的半夜前來拜祭,沒
有出現在任何人的眼前。
林影很快就將馬蘇下葬了,事實上,也不可能繼續等待不知何時會回來的焦
嶽。結果很巧合的,焦嶽居然在下葬當天回來了,他雖然深感震驚,但也僅是輕
歎了一口氣,叫林影節哀順變。
兩兄弟用泥土掩埋了棺木之後,內心裏仍然很難接受這個事實。
「有件事我要告訴你們了,我今個月的月事沒有來,可能有了您們師父的孩
子,我想……好不好離開這裏,回家把孩子生下來。」
林影面上的淚痕未幹的說道,如果真的有了身孕的話,這無疑是對自己最大
的安慰。
「不要……師父已經走了,師娘你就留下來吧!不然我們實在太寂寞了,我
們一起幫忙來撫養師父的孩子,將之當作是自己的弟弟妹妹好了。我身上還有賣
書餘下來的錢,我現在給師娘。」曹俊焦急的說道。
曹傑也和兄長心意相通,一同懇請林影留下來。
「可是……」林影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乖巧的曹俊,心中想著自己和馬蘇的
孩子出生和長大後又會是怎樣一個孩子。這裏是自己和馬蘇一起生活,充滿二人
之間回憶的地方,但留下來也必然會睹物思人。
焦嶽我這時候開口勸道:「林影你還是留下來的好,馬蘇既然已經不在了,
你就不如正式搬到村裏好了,也好方便照應。況且你和馬蘇的婚姻是沒有父母的
認可,兩人私定終身的,這樣貿然帶著身孕回去,你的父母會願意接受嗎?就算
他們可以接受,其他人也必然會給你冷眼和壓力。留下來我也可以幫忙照顧。」
「林影留下來好嗎?」曹俊少有的像一名普通的小孩一樣,向她撒嬌和請求
拜託。
「唔……我就留下來吧!」林影流下感動的眼淚,把曹俊當作自己的孩子,
抱在懷裏飲泣說道,同時她向焦岳和曹傑開口連聲道謝。
馬蘇過身之後,林影搬進了村中居住。九個月後生行了一個女兒,改名為馬
婉婷。
2006/6/16完成
【完】
***********************************
元堂:各位惡魔島的島民~新一屆~「秋韻夜語」徵文活動又開始了!首先
~請允許我代表羔羊文行天下管理層~向所有參加本次活動的作者~表示感謝~
不論稿件有沒有被最終錄用~羔羊論壇也都一樣感激您的心意~當然也要感謝辛
苦籌備本次徵文的各位版主~以及一直以來支持論壇的評論員和活躍會員……
禦風而行:等等,這些講詞嚴重抄襲!
元堂:每年開始都是說這類廢話~借用之前的句子不行嗎~
觀眾(噓聲四起):現在不是學習時間,快快把打官腔的廢柴趕下臺,不想
聽到八股文而影響老子打槍的心情!
(雞蛋、番茄、磚頭四起,元堂掩面而逃。)
禦風而行:偏要重韜以前被柴台的覆轍,(拾起一個啤酒瓶)身為管理人員
盜文,更該打!
(禦風而行往後台一記投擲,清脆俐落。)
禦風而行:有請大叔……喂,你真的叫作「大叔」嗎?
大叔:當然!我警告你不要亂說話……
禦風而行:知道了!你真麻煩。說說你的感想吧。
大叔:如各位所見,淫賊馬蘇到此完結了。至於要追問後續的話,後續自然
不是馬蘇的故事了。按當初的計畫,這是一個等於六本書的作品,現在的淫賊馬
蘇不過是此計畫的序編,用來帶出作為主角的曹家兄弟,實際上寫了七萬多字,
一本書的量。關於未來的後續,就算完成也是明年或後年的事了。內容也不會直
接繼承淫賊馬蘇的故事,而會採用相同人物不同世界的形式,繼續這個武俠的故
事。
禦風而行:我知道你不會跳票的,不過我們這麼相熟,說實話……
大叔(打斷):喂,我和你不是很熟的!
禦風而行:我喜歡說實話。這篇前傳不能當作獨立色文,全文只有一場官道
打野戰有看頭,其他色情場面大多一筆帶過,經常在不適當的地方中止,非常不
爽。
大叔:過度打手槍有礙健康的。
禦風而行:文章雖然叫作《淫賊馬蘇》,一看而知馬蘇不是主角,文章為曹
家兄弟過度鋪排,結果描寫馬蘇和孫志平的淫行少之又少,尤其孫志平怎樣奸殺
美女沒有一字一句,痛心啊。
大叔:…………
禦風而行:你不喜歡聽我說話,那叫心情潛水艇來說好了,再加雪沁點評一
篇。
心情潛水艇:感謝元大、禦大青眼,初次評文實感慚愧,猶如要從廚師辛苦
烹煮的一道菜中,品出其中滋味,自問非老饕級別人物,如有不過眼之處,還請
作者海涵。閒話少說,本文從曹俊和曹傑兩兄弟遭遇馬蘇和林影開始,然後認識
虎妖紅雪,和孫志平及李昌旗一行人發生衝突,拜師焦岳,直到馬蘇死亡,林影
產子告一段落。從兩兄弟各自不同的看法分歧中可看出兩兄弟先天上的性格差異
,然而從其養父曹昆的看法,是否已有作者預留給兩兄弟成長之後的鋪陳?
初拜讀此文,當時還向元大及賢姑娘提起,有置身於聊齋故事中的感覺,然
後虎妖紅雪的出現,更加深了這種感覺,但是當場景轉換,隨著故事的進行,又
有些大唐雙龍的影子,作者成功營造出同一時期長大的兄弟,在經歷紅雪的出現
,產生漣漪似的影響,慢慢的加深轉變兄長曹俊的人格特質,在對於善惡的分際
,不似乃弟的善惡分明,以至於有極大的成分會長成淫賊。
而經過孫志平及李昌旗事件後,給予兩人心中對於名門正派的定義有不同認
識,然而從那個最後潑水收場的模擬較量中,可以看到未來兄弟分歧的端倪,或
許有些斷章取義,然而個人卻認為如果照這樣下去,勢必會形成兄弟間的衝突與
對立,既然如此,雖然不知道接下來解果是否是如此,何不和讀者的預期有不一
樣的發展,也就是說,讓弟弟成為淫賊,而哥哥成為追捕者(例如弟弟愛上刁蠻
千金,然後隨刁蠻千金回去,成為護院繼而遭受陷害,畢竟剛者易折,飽受折磨
,而哥哥在得知消息後,憑藉其淫賊的天份,聯合紅雪的力量破解了弟弟的冤屈
)……
(缺乏耐性的禦風而行頻頻看表,顯得很不耐煩。)
心情潛水艇(趕快結束):糟糕……說著說著就離題了,話說這十幾章,真
的將人的胃口吊的老高,已經期待下文的發展……
禦風而行(自言自語):算你聰明……
***********************************
◇ 附 錄 ◇
作者:雪沁
這是今天徵文,我看到的第一部長篇。可以毫無贊許的說,這是一篇經過精
心打造的有相當文學水準的文章。
全文起筆非凡,澀澀無味的開頭,渾不見雲龍半鱗,確實大家的手筆。疾行
的少年,百無聊賴的童趣,夜,好不靜謐,故事的帷幕就這樣輕輕慢的揭開了。
顛覆江湖倫理的故事,又一次重寫,或許到了這個年紀,再也沒有人分得清
黑白如許了。在茫然無助間,沒有誰直到該向路的哪邊傾首。沒有了琴心劍膽,
沒有了萍蹤俠影,有誰能來拯救這個風雨飄搖的江湖?
再次的演繹,要打動讀者,憑藉的絕對不是黑白一窩的揭露,也不是嫺熟的
妙趣的文筆,大約是林影含屈時看到的種種面孔,或猙獰,或醜陋,或陰險,或
嫉妒,這些交織在一起又豈是一個小小江湖所能承擔了的?
兩個少年,是全文的引子,作為最先出場的人物,作者並沒有浪費,而是給
他們幼小的身軀以短暫而充足的空間,用普天下最後一點童貞去觸摸,去體會,
這個腥得不能再腥的江湖。有他們倆的視角去判斷,更堅定和無曲的筆觸,讓這
場顛覆不再是作者一個人的獨角戲,更加真實細膩。
全文語言靈活處,如風如趣;莊雅處,不失呆板。焦嶽言辭懇切,氣吞河山
,頗有大俠之風;馬蘇深情薄埋,真性情,無記掛,不失赤子之心;曹君心思活
躍,年輕氣盛,童趣盎然。
人物形象豐滿,有骨有肉,參差畢現,優劣雜陳:焦嶽是全書為宜乾淨的正
道人事,心思活絡,不拘泥形式,知變通,有忍讓,智俠也;有節操,不折腰于
錢權,正俠也;戰而不退,百折不撓,大有睥睨之目,勇俠也。
馬蘇本是一代淫賊,不多好言之處。其「奸而不殺」,可謂盜亦有道,非常
道!奸詐狡猾,從騙曹俊處,清晰;多謀善變,從擊敗圍殲場,斐然。玉樹臨風
,行房有術,可是說他具備了成為一個出色淫賊的一切條件,所以他也順風順水
。直到「戲子動了情」,他良心還有一處沒有被全然泯滅,就是這一處讓多少變
得可愛,也就是這一處讓他幾乎陷入萬劫不復的生死賭局中。
林影前後心態的變化,可以說是文章中兩處挖掘人性比較深入的地方之一。
從憤恨羞愧,到被救感激,情感的洪水一次次突破情感的警戒線--原來愛和恨
可以貼得如此之近,僅僅一線的距離,然後模糊再模糊,直到沒人能說清楚--
是先前埋下的種子發芽,還是後來嚴酷的環境催生?「一失足成千古恨」,哪年
我可以再回頭呢?或許多歧路,也就離開這個風雨飄搖的世界,選在落花時節,
再逢君!
玉真道姑,總感覺分明就是「滅絕師太」麼!就是傳到這裏,沒有了可以和
這副霸氣於驕橫所匹敵的寶劍。寶劍可以倚天而存,而這不仁天地間可沒有憐憫
與同情施捨給所有不幸者!
李昌旗,完完全全的大反面人物,道貌安然,苦心鑽營,最後只落得個財失
身死相隨屬的淒涼晚景,所謂「竹籃打水一場空」就是形容這號可悲可憐的「人
物」吧!
還說床席,開篇就是姦淫林影的一幕,可惜作者虛晃一槍,竟一筆帶過,掃
去許多媚俗之氣。嬉水、秦櫻失身、玉真之死都作虛筆,這樣的冷靜,確實是少
有的!然後官道上的一場春夢才千呼萬喚而來,而這一夢確也作得驚天動地,扣
人心弦。這樣行文,陡增氣氛,於最舒緩處來最栗然一擊,可以看出是經過深思
熟慮的。
武鬥描寫,雖然很有吸引力,但是還略顯得驚險有餘,精彩不足。在這點上
是本文的一處薄弱環節。
淫賊生涯或許本身就是一種江湖夢吧!全文由夢起,由夢收。好笑「最後死
在你身上」。在作為人生作最後一次,日薄西山的馬蘇,也只好面臨他的夢醒時
分了。「淫賊馬蘇」的故事也就此結束了。
當然,故事到這裏還剛剛是開始,「大叔」兄是要準備大幹一場的,還有更
多的故事等待充實,開枝散葉。在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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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風而行(自言自語):濱岸這混蛋每逢秋韻總會潛水避禍,把我推上當司
儀這種麻煩工作,哼!
濱岸居士:誰說小可潛水了?小可只是死了……
禦風而行:咦,鬧鬼啦!(暈倒)
濱岸居士:原來老禦是怕鬼的,還以為他什麼都不怕……
(濱岸居士一腳把倒在地上的禦風而行踢回後臺。)
濱岸居士:多謝「大叔」兄的辛勞,讓我們期待第五屆秋韻夜語第二夜……
等等!元堂!
元堂(掩著頭從後臺出來):什麼事~
濱岸居士(指著講稿):這篇文怎會排在第二夜?不是應該排在今晚的嗎?
元堂:人老了~就會糊塗~~第二夜~也不是太遲吧~~
濱岸居士:這樣的工作效率……讓我們期待秋韻夜語第二夜──帕爾米拉的
情人!
─────── 第一夜 ◆ 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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