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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08-10-8 來自 台灣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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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化嗆蜜糖(完) 作者:米璐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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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化嗆蜜糖】(完)
【作者:米璐璐】
*** *** *** ***
楔子
七歲的金玬玬,注意他很久了。
他,是新來的。
金沙城幾乎是歸她管的,而這個看起來像乞兒的少年,已經坐在這裏好幾天
了。
不知道爲什麽,她就是看他不順眼。
明明是一個乞兒,但那張髒兮兮的臉龐,就像是一座千年不融的冰山,性子
也冰冷冷的。
有人欺他,他任由他人打罵,眉頭都不皺一下。
有人笑他,他更是不痛不癢,鎮日就窩在酒樓外頭。
如果今日有人施舍他一文錢,他就拿去買一顆饅頭果腹;若今天沒有人施舍
他半分,他就等到晚上去翻酒樓後巷的廚餘填飽肚子。
在金玬玬的眼裏,這名少年是個怪人。
她是這間酒樓的老闆之一,也不見他對她鞠躬哈腰,性子淡漠得就像野草,
任憑衆人踐踏,安逸的等死般窩囊。
于是,她壞心的命人将酒樓的廚餘全倒去喂豬,不準衆人分他一顆饅頭或是
一碗粥。
明明好手好腳,又年輕力壯,卻當個要死不活的乞兒,太礙她眼了。
被驅趕後,他依然賴活在酒樓外,靜靜的窩在角落。
「是個廢人,沒救了。」每個人看到他,總是不屑的說着。
他不以爲意,那雙冷冽的藍眸總是空洞的望着藍天,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也沒有人知道他是從哪裏來的。
她斷了他三天的糧,隻準他在城裏找水喝,不準任何人施舍一米一糧給他。
她想要看他能撐到什麽時候。
他倒也滿會硬撐的,這三天來隻喝水,一粒米都沒有進。
「喂!」
乞兒擡眸,是一名嬌俏的小姑娘,火紅的錦緞如同一朵玫瑰,嬌豔的盛開在
他的眼前。
他隻是淡淡的一瞥,然後垂眸,那雙淡漠的藍色眸子又被他濃密的長睫覆住。
「你不覺得你很礙眼嗎?」小霸王扠腰,以女王的磅礡氣勢問着他,「而且
你連當乞丐都很不專業,也很沒有職業道德,你應該要拿着碗,到處去求人施舍
吃的或是給你銅錢吧!坐在這裏做啥?」
回答她的,是沉默。
他的眸子冷冷的,就像冬天的冷風,被這麽冷漠的眸子一瞧,她渾身抖了一
下。
在那雙眸子裏,她見到四個字:多管閑事。
厚!他很沒有自知之明,連當乞丐都這麽懶,這怎麽成!
于是,她沖回酒樓裏,拿了一隻香噴噴的烤雞,像是在誘惑小狗般的在他面
前晃來晃去。
「想吃嗎?」哼!她就不信,餓了三天的他可以抵擋美食的誘惑。
油亮的烤雞确實吸引了他的眸光,剎那間,他的藍眸迸出殺氣,凝視着她的
美眸。
圓滾滾的眸子與他相對,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那是一雙希罕少見的藍眸,而且他的眼光與剛剛不一樣了,充滿了殺氣,原
本似綿羊的他,一見到能喂飽他的食物,立刻伸手便要搶過她手上的烤雞。
她自小就學武健身,反應靈活的将腳尖往後一退,「怎地?現在才想搶食?
不付出一點代價,怎能要到吃的!」
他像是被激怒的野狗,張開雙臂往她面前撲去。
她左閃右閃,最後家仆趕來,連忙護在她的面前。
「大瞻!」家仆出聲制止他,掄拳狠狠的将他打倒在地。
金玬玬雖然年紀小,卻有超齡的早熟性子,從小在商場上打滾,她滿心滿眼
都是壞心眼。
尤其這男子明明是個可造之材,卻如此自甘堕落。
「野人,我供你吃喝,你來當我的奴才,如何?」她想,她身邊缺了這種人。
「呸!」他吐去口中的血水,冷睨了她一眼,接着真像個野人般的沖上前,
偷襲站在她面前的家仆。
不管是出拳還是用牙齒咬人,他的蠻力讓家仆們都閃到一旁去,隻剩她與他
面對面。
她不怕,反倒擡頭挺胸的看着他,「想要的東西就憑實力去偷、去搶、去争,
隻要你赢了,那麽東西就是你的。」
他一聽,怒火很快被激起。
電光石火之間,她已經被他推倒在地,手上的烤雞也消失不見。
待她回過神,隻見他蹲在角落,大口大口的塞滿油脂滿滿的烤雞……
是他的,沒有人搶得走!他一邊哨食,一邊以藍眸如是告訴她。
「你以爲你弄傷我,不用付出任何代價嗎?」
她手腳都因爲他的蠻力跌傷了。
他得罪了她,還能在金沙城混下去嗎?
門都沒有!
她要驅趕他,永遠都不能進入金沙城。
第一章
十年荏苒,光陰飛逝如箭。
金沙城外,有一群專門劫掠旅人财物的強盜,城裏城外的人都稱這群強盜爲
——「沙漠之鷹」。
一聽名字,響當當的又好記,霸道中又帶着嚣張,彷佛傲視群衆的枭鷹。
他們似乎以黃沙爲家,天地爲床被,真正的躲藏之處無人知曉。
官道四處總有虎視眈眈的沙漠之鷹,隻要有人不小心脫離官道,想要抄快捷
方式繞近路,通常都得付出一點代價。
多大的代價?沒有人知道,必須看鷹王的心情。
赫連枭一身灰色勁裝,臉上蒙着灰色的布巾,遮住了他鼻子以下的面容,隻
露出一雙冷冽的眸子。
他的眸子是藍色的,藍得如天,也藍得如海。
他有着高大的身子,黑色的披風爲他擋住風沙,那雙藍得如海的眸子,此刻
正掃視着眼前的衆人。
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路人,竟然無知的踏進他的領土。他拉起弓,弦上的銀
箭瞄準地上的一對男女。
沙地上的小姑娘哭得浙瀝嘩啦的,抱着被他一箭貫穿手臂的男子,一副要面
臨生離死别的模樣。
人的生死,與他無關。
就如同埋藏在他記憶之中的那一句話——
想要的東西,就憑實力去偷、去搶、去争,隻要你赢了,那麽東西就是你的。
那軟軟又帶着霸氣的音調,就像熱鐵般烙印在他的心底深處。
如果他們想要活命,就必須付一些代價,或者憑他們的實力打敗他。
如果都沒有,那麽他們的命便是任由他操弄。
「等等!」
當他正準備一箭刺穿那小姑娘的胸口時,忽地有抹聲音制止了他的動作。
一抹身影自白馬一躍而下,身手利落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又是一名姑娘,而且氣勢不輸給他,霸氣凜凜的就像一團小火焰,亮眼得救
他移不開湛藍目光。
他從不将任何人放在眼裏,尤其是一名黃毛丫頭,但他聽到旁人喚她的閨名
——金玬玬.
自那刻後,他的眸裏流轉着複雜的光芒,先是皺眉,布巾下的薄唇卻是諷刺
的輕佻起。
看來,命中注定的事,皆由上天來決定。
深深烙印在他心底那句話的主人,竟然就這麽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的面前,這
真是天意!
于是,他想也不想,願意放過這群無知的人們,拿金玬玬抵做人質帶回鷹堡
「作客」。
「該死的!」此時,金玬玬已像一隻待宰的小豬,硬生生的趴在馬背上,還
被蒙面的男子壓住背部,逮不到一絲機會脫逃。
金玬玬萬萬沒想到,自己也會有衆叛親離的一天,而且還是自己的手下,将
她親自送到這個聽說吃人不吐骨頭的沙漠之鷹面前。
她在馬背上扭動着,卻還是像隻小鴨般被壓制住。
可惡、可惡!她到底是做了什麽孽,非要這麽虐待她呢?
什麽沙漠之鷹?說穿了,隻是比她手段更殘忍、更不爲人道的一群土匪而已
……
不,他們是土匪加上強盜,殺人劫擄肯定都不會眨眼心虛。
她趴在馬背上,根本望不清這個強盜頭子的長相與表情,隻覺得駿馬的奔馳
快讓她吐了。
「你……能不能……讓我坐好……呸呸呸呸……」而且她這個姿勢,隻要一
開口,便是吃盡無限的黃沙。
赫連枭沒搭理她,依然駕着馬,一手壓住她的背部,讓她沒有任何機會逃脫。
「喂!」他玩真的啊?「好歹你要請我去你們鷹堡作客,也别這樣整我,我
可是嬌貴得很,禁不起你這樣玩的。」
她金玬玬可是一打從娘胎,就是爹娘捧在手心上的心肝寶貝,多跑快一步,
就會緊張到心髒都快跳出來,連騎馬也怕她會摔下來……
如果爹娘看到這一幕,肯定會将這個臭男人千刀萬剮的。
赫連枭依然無語,照樣在沙地上奔馳着。
可惡!他若是敢将她摔下馬,她做鬼也不會放過他……
啊!呸吓呸!什麽鬼呀鬼的,她金玬玬就算沒有造橋鋪路,好歹平日也算是
借錢給急用的人家,也算是在積陰德。
她怨怼不斷,然而這男人活像是個聽不懂人話的王八,根本一點都不搭理她
一下。
娘的!就不要讓她雙腳踩到地,否則她一定跟他拚命!
臭家夥……搞得她快吐了!
要不是一開口就吞進不少黃沙,她會一路吠到與他回城。
飛揚的黃沙讓她幾乎睜不開雙眸,細小的石礫磨得她的臉好痛,直到她完全
安靜,馬背上的男人才一手将她撈起,讓她側坐在馬鞍上。
同時,她因爲快馬的颠簸,導緻她兩眼昏花,剛剛的氣勢全然不見了。
灰色布巾上方露出一對好看的湛藍眸子,凝視着她安靜的表情。
剛剛在那一眼,他的目光就移不開她的身上,而且腦中還忘不了她的名字—
—金玬玬
他等多久了?
不久,才十年而已。
當初她教他的生存之道,如今他會全盤奉還給她——
想要的東西,就憑實力去偷,去搶、去争。隻要你赢了,那麽東西就是你的。
他不強求哪天能遇上她,不過既然是命中注定的冤家路窄,那麽他會珍惜這
次的緣分。
男人,有時候也是很會記恨的!
******
十年前,他是金沙城那不起眼的小乞丐;十年後,沒有人料想到,他是旅人
口口聲聲所畏懼的沙漠之鷹。
原本他在金沙城當個乞兒要飯吃,既沒惹事,也沒生波,卻莫名被一名小姑
娘整治一頓,接着将他丢往黃沙中央,任他在沙漠之中自生自滅。
若不是他命大,被一群沙漠賊人拾回鷹堡,恐怕他早就橫死在黃沙,成爲一
具白骨。
那一刻,他才明白,原來不是不争不奪,就能過太平天下的日子。
他被那群強盜撿回去之後,一眼就被堡主給看上,于是将他留在堡中,還教
他武功、搶劫、掠奪等畢生本事。
這世間,所有的東西都要去争、去搶,隻要你赢了,那麽大家就會對你俯首
稱臣。
進到鷹堡,他悟透了這樣的定律。
日後,他想要的東西,就是用盡任何方式去得到,不管是正大光明的還是小
人手段,隻要赢了,都會屬于他的。
而今天,就是他赢了,所以他可以爲所欲爲。
十年之後,換她落到他的手中……
赫連枭的心情難得的好,擋住半張臉孔的布巾下,薄唇往上揚起。
黃丘之後,是一座崔巍的直矗城堡,四周被一座綠洲圍繞,城門外頭不時有
衛兵巡守。
待他們一行人靠近時,城門便放下吊橋。
這陣仗還真吓唬人,沒想到這群沙漠之鷹行事如此低調,而且還戒備森嚴。
剛剛金玬玬才在心裏打算,若讓她抓到機會,便要偷逃離開。
但看這樣子,她唯一的希望沒了。
這座城牆又高又厚,她要怎麽翻?連隻蒼蠅要飛出去也是一個難題吧!
然而當她進到鷹堡時,她發現裏外根本是不同世界……
她還以爲鷹堡隻有一堆臭男人,而且還是那種橫眉豎眼、滿身橫肉的壯漢及
強盜,沒想到堡裏其實就和她的金寶莊沒什麽兩樣——
有男、有女,還有不少孩童天真的在城裏的廣場奔來跑去,一見到他們進城,
全圍在他們周遭。
「王、王、王……」小孩子開心的嚷着,仰頸望着坐在馬背又高高在上的赫
連枭。
他見到孩童,便将搶來的銀子,如同天女散花般的撒落在他們的面前,任由
他們撿拾。
金玬玬一見這種畫面,心狠狠抽痛起來。
那是她的錢、她的錢啊!她頭一偏,惡狠狠的抓住他的手,「你别撤了!」
他眉一挑,依了她,下一刻卻開口,「回去找你們爹娘到廣場集合,等等我
會派人來分銀子。」
她的心又一抽,感到欲哭無淚。
這冷血的男人知不知道掙銀子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啊?
任他大手一撒,就撒去好幾百兩了,等等還要将她的銀子分給衆人?
小孩如鳥獸般散去,他帶着她來到前方不遠的門殿前,然後他先行躍馬,再
一手将她撈下。往門坎跨去。
這一跨,又是不同的景色。
若說門殿外是市井小民的生活,門殿後俨然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所居住的樓房。
她不是意外裏面的一磚一瓦,而是沒想到這群強盜竟然也有這麽好品味的生
活。
剛剛有好一大段的路程被他壓在馬背,沒能好好記住往鷹堡的路線,要不依
她有仇必報的個性,肯定等她回家之後,找人鏟了他的鷹堡!
「枭哥哥。」一名嬌俏的姑娘,一身紫衣绫羅,款款自屋内步出,「你回來
了呀!」
她有一頭烏黑的長發,白皙肌膚配上深邃的五官,水靈的眸子還熠着水光。
這名姑娘稱得上傾國傾城。金玬玬看了下此結論。
「嗯!」他一見姑娘前來,便松開原本箝制住金玬玬柳腰的大手,拉去身上
的披風,往姑娘的身上覆去,「風大,你爲何要出房?」
「因爲……」姑娘往金玬玬方向一看,嫩唇微張,「枭哥哥,這姑娘是?」
「奴隸。」他一句話便決定了金玬玬的身份。
「啊?」金玬玬攏眉,非常不悅的瞪着他的後腦,「什麽奴隸?我明明是來
作客的!」
「噗!」姑娘輕笑一聲,「你好有趣。」
「但我看你們一點都不有趣!」她又不是猴子,幹嘛覺得她有趣?「我覺得
你們一個個都好可惡。」
赫連枭回頭,瞪了金玬玬一眼,「先将她關進地牢。」
一旁的衛兵不敢怠慢,一人一邊抓住金玬玬的手臂,将她拖了下去。
「喂……」
盡管她吼破喉嚨,還是沒有人理她,直到她的聲音消失在他的耳邊。
「我帶你進去吧!妤兒。」他扶着姑娘孱弱的身子,往一旁的華屋進去。
******
金玬玬被丢進地牢,一陣陣難聞的濕黴味撲鼻而來。地上還不時見到耗子,
肥大的身驅鑽來鑽去,一副不怕人的樣子。
「可惡!」她氣呼呼的扠腰,生氣的拍着鐵欄杆,「沙漠之鷹了不起啊?等
到七天之後,我統統都将你們鏟平了!」
敢這麽無禮對她,日後就不要再讓她遇上,否則肯定還他們個五倍、十倍。
「别拍了。」
幽幽暗暗的地牢内,傅來有氣無力的聲音,似乎就在她的鄰邊。
「誰?」她皺眉,循着聲音的來源,一轉頭,便見到一名男子背靠牆,一副
活死人的模樣。
「找和你一樣是囚犯。」
「我不是囚犯!」她呿了一聲,「倒是你,怎麽會被這群強盜關在這兒?」
她慢慢的接近他,透過微弱的光線,發現他身上纏滿白布條,似乎受了很重
的傷。
「我也不是囚犯,我本是遠從北都來的貴族,當時爲了趕路,所以并不知道
沙漠中的規矩,一行人偏離官道,才在途中遭這群強盜搶掠。」他簡單的解釋。
「喔!那你的運氣真不好。」她皺眉,最後不解的問着,「你的同伴呢?」
「我的家仆爲了保護我,都因爲反抗而被殺掉了,隻剩下一些年紀較大的老
奴,在我的苦苦哀求下,他們才肯放了那一群老奴。」他擡眸望着她,發現她不
像他以前所遇過的姑娘。
這姑娘好有生氣,那雙鳳眼靈活的眨着,氣勢就像高高在上的女神,臉上沒
有任何一絲害怕,隻有無限的怒氣。
「你沒想要逃?」她又接一句,「你傷得這麽重,要逃也很難。」
不過也奇怪,明明是一名囚犯,怎還會有人幫他上藥?這真是不合邏輯。
「是啊!」他苦笑一聲,「所以我隻能等……」
「你等多久了?」她突然全身一顫,該不會她的下場也會像這男子一樣吧?
「整整有三十天了吧!」他其實也記不得什麽時候了,渾渾噩噩的過着日子。
她來到牆邊,找了一塊幹淨的地上坐着。
「你會怕你永遠都被困在這兒嗎?」這裏黑黑暗暗的,雖然她不害怕,卻覺
得味道難聞極了。
她最怕的是——
她若沒辦法回金寶莊,她那些銀子要怎麽收回,要怎麽養活一大群人啊?
爹、娘都已經不谙商場的事了,她的大哥也隻會敗家,就連她那幾個手下若
沒有她積極的督促,肯定也是讓那些借錢的人延過一天又一天。
她還真怕她不在的這七天,金寶莊就亂了章法了!
「生死由天,既然都淪落到這田地了,就順其自然了。」男子似乎很能自得
其樂,「我叫風塞,姑娘你呢?」
「金玬玬. 」她很大方的說出自己的閨名,「你想得這麽豁達,是因爲這世
上沒有人讓你牽挂啦?」
「怎沒有?我還有爹娘、兄弟姊妹。」他咯咯的笑着,「不過我命不由我,
一切交由上天來安排,這樣有時候期待與失落不會相差太大。」
她皺眉,冷不防的啧一聲,「什麽我命不由我!難道你不工作、不種田就能
吃飯嗎?想要的。還是得靠自己去掙來呀!」
「是嗎?」他又苦笑,卻也沒有反駁,「争奪到最後,你若發現一切又是夢,
該怎麽辦呢?」
「換掙其它啰!」她想,她和他無法達到共識,「這世上這麽多東西可以掙
到,何必汲汲于其中一項呢?所以這輩子掙不到的,換掙别的東西,不成嗎?」
她的人生哲學就是,賺錢不一定要賺到銀子,黃金她也很愛。
就算沒有黃金,寶石她也願意接納。
所以人生何必死腦筋,不知變通呢!
「你真有趣。」風塞頭一次見到這麽積極的姑娘,有些吃驚她的想法。
「好啦!我年紀還小,還沒有法子悟世,這些隻是我做人的原則。」她坐不
住,像一團火焰般從地上站起。
她積極的又回到栅欄前,褪去腳上的繡鞋,用力的拍着鐵欄杆。
「喂!該死的,我明明是來鷹堡作客,你們這群土匪到底什麽時候才要放我
走……」
暸亮的聲音在幽暗的地牢傳開,彷佛注入一股未曾見過的生氣。
這輩子掙不到的,換掙别的東西,不成嗎?
對,這就是她做人的原則。
說她牆頭草也好,反正她沒有一顆不知變通的腦袋——
要她在這裏等死?
作夢!
第二章
會吵的小孩才有糖吃,所以有人前來地牢了。
隻是金玬玬萬萬沒想到,來地牢的,不是鷹堡的大王,而是她一進鷹堡時,
那名嬌弱的姑娘。
明明是深夜,這名看起來很嬌貴的姑娘,竟然提着一籠竹籃,身上穿着黑色
的鬥蓬披風,一個人也沒有帶,獨自前往地牢。
金玬玬原先在角落假寐,夜深人靜,人的腳步聲在夜裏聽起來其實是很清楚
的。
待她睜開雙眸時,那名姑娘已進了牢房,然後蹲在風塞的身旁。
「風塞,你今天還好嗎?」妤兒心疼的問着,小手還覆在他的傷口上,「我
今天要婢女跟大夫要了一些治傷化膿的藥粉,以及一些去瘀的丹藥,你要記得吃。」
「我好很多了。」風塞的大手反握在她的小手上,「妤兒,倒是你,這麽晚
還不睡,你的身子……」
「我的身子好得很,不需要你瞎操心。」妤兒小聲的開口,「我還爲你熬了
粥,等你吃完,我再幫你換藥。」
「你對我真好。」
「傻子!」她臉一紅,抽回小手,連忙從竹籃裏拿出食物。
金玬玬嗅到食物的香味,再聽到他們的對話,終于忍不住的爬起身子,并出
聲,「喂!」
「啊!」妤兒沒想到金玬玬會突然醒來,手上的碗差點打翻,幸好風塞接得
快。
「我認得你。」金玬玬非常殺風景的來到到鄰座的栅欄前,望着他們你濃我
濃的模樣,「你……你是強盜頭子的……」
咦?這姑娘是那頭目的誰?瞧早上沙漠大王對她百般寵愛的模樣,兩人的關
系肯定不簡單。
隻是這姑娘怎麽夜探地牢,還對這北國的風塞如此的好?
這是……三角關系嗎?
哎呀呀!她是不是發現什麽秘密了?
「金姑娘,請你别嚷嚷。」風塞急忙壓低聲音,要金玬玬小聲點。
「要我小聲點可以……」金玬玬眼兒一轉,将目光落在妤兒的身上。
「那你告訴我,你是誰?又是沙漠頭子的誰?」
「她叫赫連妤。」風塞代爲解答,「她其實才是鷹堡的少主,隻因爲她幼小
身子孱弱,所以她爹爲了她,收養了赫連枭,要他永遠保護她,命他永遠對她不
離不棄。」
聽着風塞的解釋,腦筋靈活的金玬玬,一點就通。
喔!原來沙漠之鷹的大王叫做赫連枭,而這姑娘算是他的妹子兼主子,難怪
那個目中無人的老鷹會對這姑娘百般寵愛。
「那……」金玬玬一雙澄澈的美眸望着她,腦子裏似乎有其它的詭計在繞轉。
她的運氣真好,不小心捉到赫連妤的小辮子了。
嘿嘿……如果不拿來利用,那真的是太浪費了。
「如果我将你們的事……告訴赫連枭,不知道能不能邀功?」金玬玬俨然化
身爲壞人,還露出賊人般的笑容。
果不其然,赫連妤一張小臉倏地慘白。
「不、不可以……」她的小手微顫,急忙搖頭,「不可以告訴大哥,他會、
會……」她不安的看向風塞。
「會殺了他!對不?」金玬玬接了下句。
見到赫連妤泫然欲泣的模樣,風塞攏起了眉。
「妤兒,别怕,我不怕死。」風塞安慰着赫連妤。「金姑娘,你我畢竟相識
一場,非得趕盡殺絕嗎?」
「你有沒有聽過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呀?」小朋友,你懂不懂出來混都是要
自保的呀?「是赫連枭先對我不義,我爲何要給他妹子面子?除非……」
「除非?」赫連妤不知人心險惡,很快的便往她挖好的炕裏跳。
「除非你得聽我的!」唉!她什麽事都不會,就是會收服人心。
「我聽、我聽。」??的千金小姐,不必人家拿刀抵在她的脖子上,便急急
忙忙的點頭。
「很好。」金玬玬滿意的點頭,看來老天還是站在她這邊。「以後我說什麽
你都要聽我的,要不然我會……」
「小姐、小姐。」赫連妤的婢女從外頭進來,「慘了,王已經帶人前來。」
赫連妤一聽,小臉慘白,趕忙收拾地上的東西,讓婢女提起竹籃,目光卻還
流連在風塞的身上。
「快走。」風塞搖頭,也替她的處境着急。
「走不了吧!」金玬玬仰頸,聽到外頭有人前來的腳步聲,「不要說我沒有
貢獻,不過記得,我幫你們這一次,赫連姑娘以後可要聽我一次。」
「嗯!」赫連妤離開風塞的牢房,與婢女相偎在一起,看來她們已經來不及
離開。
「見機行事。」金玬玬使了一個眼色給她們,最後一同安靜的等待着赫連枭
的到來。
不到一會兒,赫連枭即霸氣的來到地牢,那雙湛藍的眸子一見到赫連妤時半
瞇了起來。
「妤兒,你來地牢做什麽?」赫連枭上前,望見赫連妤手上提着竹籃,一看
就知道是準備好前來。
赫連妤支支吾吾的,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隻好用眼光求助于金玬玬.
這一瞧,正好讓金玬玬幫她演戲,「喂!你不是覺得我有趣,說回頭要求這
番子讓我成爲你的小婢嗎?現在正好是大好機會呀!」
赫連妤咬咬唇,怯生生的望着赫連枭,「呃……大哥,我……」她欲言又止,
讓人以爲她隻是害羞不敢表達。
「你大半夜不睡覺偷跑到地牢,就是爲了這個女人?」赫連枭冷聲的間着,
又望着她們兩人。
「嗯!」赫連妤低頭,小聲的回答,卻不敢直視他的藍眸,「大哥,我覺得
這姑娘很有趣……所以才……」
「爲何不跟我說?」赫連枭舉手,「把裏面那女人帶出來。」
衛兵一聽,很快的打開牢門,讓金玬玬活潑亂跳的離開牢籠。
「太好了,恢複自由了。」金玬玬眉開眼笑,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
既然能離開牢籠,那麽要離開鷹堡也不是難事!
「你喜歡這女人?」赫連枭瞇眸,輕聲問着赫連妤。
赫連妤這時也隻能硬着頭皮點頭,「嗯!」
「如果她不喜歡我,何必來牢房找我?」金玬玬演得自然,天生就是小騙子,
「誰救我人見人愛,你得接受這個事實呀!這樣好了,這七天我可以委屈待在她
的身邊,省得她不睡覺天天夜探地牢,對她的身子也不好。」
赫連枭沉默一會兒,望着赫連妤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後勾起她的下颚
「我将這女人指派到你的身邊當小婢,然後答應我,不準半夜不睡再來地牢了。」
赫連妤倒抽一口氣,但怕他發現她有其它心思,隻好點頭,「我知道了。」
「地牢濕氣重,對你身體不好,我帶你回房。」他不像外人所說的那麽冷漠,
在赫連妤的面前,他彷佛是個溫柔似水的男子。
呿!這男人變臉如翻書一樣快,在赫連妤面前就像另一個人似的。金玬玬在
心裏嘀咕着。
「将那女人安排在下人房,明天一早再做安排。」赫連枭冷聲交代。
金玬玬雖然不滿,但還是委蛇悶不吭聲的。
至于地牢裏的風塞……
等她有能力再幫他吧!畢竟她也是困在人家籠下的籠中鳥啊!
******
哇!沒想到赫連枭說到做到,還真的一早就将她分派到赫連妤的身邊,讓她
換上婢女衣裳,待在赫連妤的身邊伺候。
不過可惜的是,她一出生就是大富大貴的命,這輩子沒有伺候過人。
因此,她一來到赫連妤的身邊,根本沒有一個婢女的樣子,反而與主子平起
平坐,還占了一旁的貴妃椅,優閑的喝着茶。
房裏就隻剩下赫連妤與她,兩人大眼瞪小眼。
赫連妤的美眸帶着哀怨,嬌嫩的唇抿得好緊,似乎有許多的話想要訴苦。
「唉!你别擺苦瓜臉給我瞧嘛!」金玬玬喝着茶,還徑自拿起一旁的小點吃
着,「不是說好,你幫我一次,我就幫你一次嗎?」
「可是……」赫連妤一雙美眸浮起水霧,「大哥已經在地牢加派人手,夜夜
都有人守着了。」
她怕風塞沒有她的照顧,身上的傷會變本加厲。
「那還不簡單,買通他們不就成了。」有錢能使鬼推磨,何況是區區的守衛,
是吧!
「不。」赫連妤搖頭,「大哥也派守衛守着我的房門,就是防止我半夜離開
房間。」
金玬玬一聽,差點被糕點噎到,「咳咳……」她硬是吞下梗在喉頭的糕點,
「他這麽小心?」
「大哥做事一向很謹慎。」
金玬玬好奇的眨眨美眸,「你的身份不單單是赫連枭的妹子這麽簡單吧?」
赫連妤擡起一雙泫然欲泣的眸子,小聲的開口,「爹在世時,怕年幼身子又
孱弱的我沒有人照顧,所以收養了大哥,後來爹去世前,命大哥發誓這輩子一定
要對我不離不棄,否則他死不瞑目。」
「他答應了?」真是看不出來,原來那冷血的強盜頭子,也有守信的時候。
赫連妤點頭。
「自那刻開始,大哥便對我照顧得無微不至,我也以爲這輩子會嫁給大哥…
…可是、可是……」她的小臉一紅,小女人的心思表露無遺。
「直到你不小心遇上風塞,是嗎?」金玬玬很努力分析着他們之間的三角關
系。
赫連妤抿抿唇,眸子有着羞澀之意,「嗯!我才知道,原來我對大哥的情意
隻是兄妹之情,我和風塞才是真正的情投意合。」
「喔!」她對别人的感情事沒有什麽興趣,卻對那冷血的赫連枭有一點點的
好奇,「他知道你和風塞的兒女私情嗎?」
「應該不知道……」赫連妤頭搖得好大,「我願大哥不知道,不然我怕風塞
的命會不保。」
是嗎?金玬玬心裏存着一絲疑惑。
如果赫連枭不知道這兩個單純男女的情事,爲何昨晚會突然到地牢呢?是去
找她,還是另有隐情?
唔……她是覺得有趣,但是這種吃力不讨好的私事,她不太想要跳下去一起
攪和耶!
她偷瞄了赫連妤的小臉,發現她柔弱得毫無依靠的模樣,确實教人心生不忍。
但是她又不是吃飽閑着,沒有任何利益的事,她根本就懶得插手呀!
「烏嗚……」
她想着時,赫連妤突然哭了起來。
「你、你哭什麽?」别這樣,同樣是女人,眼淚對她起不了作用。
「我怕……風塞會在牢裏出事情……」赫連妤掩面哭泣道。
「他一時之間死不了吧!」聽說都待在地牢三十天了,隻差一天應該不會那
麽快就去見閻王吧?
「我也怕我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赫連妤又悲從中來,哭聲大了一點。
「好啦、好啦!」金玬玬覺得遇上他們,真的都沒有好事發生,「大不了我
找個機會,再讓你混進地牢,讓你們這小兩口見面不就成了。」
赫連妤一聽,連忙擡起梨花帶雨的小臉,滿是感激的望着她,「真的嗎?金
姑娘。」
「一諾千金。」金玬玬無奈的歎口氣,不過一雙桃花眼不懷好意的瞇起,
「不過你也得答應我,你必須聽我的話,我才肯幫你想法子。」
「我聽、我聽。」赫連妤點頭,就像個受教的小媳婦,完全不敢有一絲的反
抗。
嘿嘿……金玬玬忍不住咧開一張好看的嫩唇。
收服了赫連妤,就像多了張護身符,有這張保命的護身符在身上,她要在鷹
堡作威作福,看來指日可待了。
******
金玬玬當然不會乖乖待在房裏,有了赫連妤這張保命的護身符,她非常懂得
怎麽利用。
傳說中的鷹堡,是黑白兩道都想要一探究竟的組織之一。
如今,她陰錯陽差的被「請」進鷹堡,如果沒有晃一晃,豈不是太對不起每
個人了。
而她,最有興趣的就是鷹堡最「貴」的地方。
強拉着赫連妤陪她四處亂晃,雖然她們後頭有兩名侍衛守着,不過不妨礙她
的行動。
她隻是「看」而已,不犯法吧!
「你說呀!鷹堡把搶來的金銀珠寶都放哪兒?」金玬玬拉着赫連妤的衣袖,
低頭偷偷的輕語。
赫連妤一臉疑惑,同樣小聲回答,「堡裏的事情,我一向都沒有插手,我不
知道大哥會将東西放哪兒。」
金玬玬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卻還是不氣餒,繼續拐着單純的赫連妤。
「那你知道哪一處是堡裏的禁地嗎?」
「唔……」赫連妤很努力的想着,一會兒之後才道:「我記得東邊有一處禁
地,除了大哥之外,好像沒有人可以靠近。」
「就是那裏了。」金玬玬揚起好看的笑容,徑自牽住她的小手,然後往東邊
而去。
「玬玬……」赫連妤一驚,可身子卻被她拽着走,「那裏是禁地,連我都不
能進去。」
「你是少主耶!有哪個地方你不能去。」金玬玬不信邪,也不信任何的規範。
她想做的,沒人可以攔她!
「我覺得不妥。」赫連妤連忙擺手搖頭,「你不是說好要幫我的嗎?怎麽又
要往禁地而去?」
「我不也說,你幫我一次,我才會幫你一次嗎?」廢話那麽多,小心她不幹
了。
赫連妤心性單純,長期待在鷹堡。不知人心險惡,一時之間語塞,不知該如
何回答。
兩人來到禁地時,金玬玬才發現這是一個崖山壁,然後鑿了一個很大的窟窿,
外頭建造了紅色寒鐵大門,大門還上了鎖。
大門兩邊站了兩名衛兵,一見到她們靠近,便上前并攏肩膀,擋住她們的去
路。
「少主,這兒是禁地,沒有王的命令,您不能再靠近一步了。」其中一名衛
兵開口。
「她既然是堡中的少主,哪個地方她不能去的?」金玬玬身邊有着護身符,
瞻子大了幾分,「還是你們沒将她放在眼裏?」
「這……」衛兵面面相觀,難得見到赫連妤四處亂晃,一時之間也不好拿規
矩。
「所以快将大門打開,少主想要看看禁地裏到底藏着什麽東西!」金玬玬狐
假虎威,聲音大了起來。
赫連妤反倒畏畏縮縮的,左看右看,就怕喊來赫連枭。
雖然赫連枭對她是百般寵愛,但有些事不是她能夠插手的,他說一,其它人
不敢說二。
「玬玬,我、我想我們還是先回去。」
「回去做啥?我都還沒有看到裏面放什麽寶貝!」金玬玬不到黃河心不死,
莫名被請來鷹堡受苦,好歹也要探探他們的底。
哼哼!自她懂事以來,就耳聞沙漠之鷹的搶奪掠劫,如今若不身臨其境一遍
那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那男人搶了她的五萬兩,沒有一點貢獻,真的很不人道。
「可是……這裏是禁地。」赫連妤雖然身爲少主,但因從小就不管事,根本
就是一個被豢養的千金,對于赫連枭安排的事,她幾乎都不敢有異議。
「禁地也是人造起來的。」金玬玬根本不理什麽規矩,她想要的,就是要得
到!
「而規矩是我訂下的。」
匆地,她們的背後響起一道男聲,讓她們叽叽喳喳的讨論戛然停止。
赫連妤身子一顫,一回頭,果然是赫連枭,「大、大哥……」
金玬玬沒想到竟然有人去通風報信,這麽快就引來赫連枭。
但她還是一身傲骨,挺直身子回頭望着他,「喔!這樣正好,快撤下你的手
下,少主想要進去看看禁地生得怎樣。」
赫連枭瞇眸。這女人氣勢可真嚣張,他還沒有質問她,她就自個兒開口了。
「妤兒,是你的意思嗎?」他反問一旁顫抖的赫連妤。
「我……」
「是她的意思沒錯。」金玬玬替弱不禁風的赫連妤回答,「怎樣?難道裏頭
葳了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讓你待在妤兒的身邊,不是要你将她當成木偶般的操控。」他不是笨蛋,
一眼就知道妤兒根本就是被這女人耍着玩。
「我哪敢?」金玬玬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赫連姑娘才不是我的木
偶,她可是我保命的一張護身符。」
她回嗆他,就像辣椒那麽有勁兒。
很好。他挑眉。這女人幾乎在挑釁他的全部。
「玬……玬玬. 今天我不想看禁地,我們還是回房吧!」赫連妤還是第一次
見到赫連枭如此生氣的模樣,識時務者還是别去捋老虎胡須。
「欽!」赫連妤會不會太懦弱了呀?明明鷹堡就是她的,她幹嘛一副畏畏縮
縮的樣子?
「帶小姐回房。」他眼光一使,要身後的奴仆将赫連妤帶回房。
赫連妤不敢反抗,隻是離開之前,用哀怨的眸子望着赫連枭,「大哥……答
應妤兒,别傷玬玬好嗎?」
他斂眸,唇瓣勾了一抹邪美的淡笑,「我不會傷她,我保證。」
赫連妤擔心的望了金玬玬一眼,似乎想要告訴她,别再惹怒他了。
啊!她的護身符走了。金玬玬咬咬唇,但還是兩眼瞪着赫連枭。
這是她第一次與他面對面相視,也是第一次将他的長相映入她的美眸之中。
第三章
赫連枭有一雙特别的湛藍眸子,長相可說俊美無俦,眸裏透露着一絲邪肆與
霸氣。
這是金玬玬第一次這麽清楚見到他的長相,上回在地牢因爲天色過于幽暗,
才沒辦法将他的模樣記入腦海裏。
然而,當她再認真的望着他的藍眸時,似乎有一道回憶被悄悄牽扯……
怪了,她是不是在很久之前,在哪兒見過他呢?
可是任憑她怎麽想,記憶卻是模糊的。
啊!她肯定在哪兒見過他!金玬玬咬牙,皺起兩道眉,暗自的想要回想起那
模糊的記憶。
她還沒想起之前,赫連枭便上前,一把将她扛在肩上,帶離禁地。
「啊!」她萬萬沒料到他竟然有如此放肆的動作,她活像是一頭山豬被他扛
在肩上,完全不顧她是個姑娘家,「你你你你……」
他不理會她的叫聲,盡管引來不少旁人的側目,他依然扛着她,回到自己的
房裏。
砰!
回房之後,木門被他大手一揮,狠狠的關上。
他毫不留情、毫不憐香惜玉,将她用力的丢在床上。
「噢!」就算被摔到軟炕上,也是會痛的耶!金玬玬嘀嘀咕咕的,揉着被摔
疼的臀部。
赫連枭則是望着她呢喃的模樣,那嘟起的小嘴兒如同果實般的誘人。
說真格的,她生得極爲标緻、冶豔,窈窕曼妙的身材就算換上下人的粗布衣
裳,還是掩不住她嬌貴的氣質。
柳眉下有着一雙勾人的鳳眼,粉嫩的唇瓣如同雪中綻放的初梅。
她很美,美得教他的眼光移不開。
十年之後,他印象中的小姑娘與面前的她并無差别,隻是少去稚幼的外表,
多了女人的成熟韻味。
不知她是否還記得當年那個被她整治的乞兒?
但他想,以她無法無天的個性,應該不記得那年的相見。
「喂!」她從床上坐起。這男人的性子陰晴不定,脾氣說來就來,根本不将
她當姑娘家來對待,「你不知道本姑娘是鑲金鑲銀的嗎?哪能禁得你這樣摔!」
他勾起薄笑,沒想到她一張小嘴總是這麽喋喋不休,「等我心血來潮,将你
殺了也不痛不癢。」
她一聽,臉上的表情馬上沉了下來,「你敢?」
「我有什麽不敢的?」他冷笑一聲,「你以爲我會怕你?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她一時語塞,一會後才道:「說好我隻是來鷹堡作客七天,若我在這時間内
沒有回去,我爹他們肯定鏟平你的鷹堡!」
「那時候再說。」他冷哼一聲,上前扣住她的下颚,「倒是你,你應該要先
擔心你自己,要如何在這七天取悅我,好讓你安然無恙的回去吧?」
她倔強的拿着美眸瞪着他,「你想幹嘛?」
該不會這賊人色心大發,想要強了她的身體?
「你覺得孤男寡女在同一間房,還有什麽事可以幹的?」他的聲音流露出無
比的邪魅,像是鬼魅使出了魅惑之術。
明明他的字語是粗鄙的,她卻被他好聽的聲音牽引着走,直到他的俊顔在她
的美瞳之中放大……
待她回過神之後,才發現他的薄唇已覆在自己的唇上。
溫溫熱熱的,而且他的氣息還噴在她的臉上。
可惡!她第一次感受到臉紅的滋味。
下一刻,她不是乖乖的令他更加放肆,而是反咬他唇瓣一口,想要讓他離開
她的唇。
他的眉連皺都沒皺,反而學起她,也狠狠的往她的唇瓣一咬。
「唔啊!」她雙手用力的推開他,食指輕撫着自己的唇瓣。
臭男人,他竟然敢咬她!金玬玬抿抿唇,想要抿去疼痛的感覺。
「你怎麽可以咬人!」他到底懂不懂什麽是憐香惜玉啊!
他倒是好整以暇的望着她,一副她奈他何的模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
之身。」
「你……」
「會痛嗎?」他笑着,這笑包含太多的情緒,「會痛才好,才知道别人與你
會有一樣的感受。」
她惡狠狠的瞪着他,她遇過千奇百怪的男人,就是不曾見過他這種更怪的男
人!
男人通常分兩種,一種是怕她的男人,另一種就是迷戀她外貌的色胚。
可眼前的赫連枭,是她這輩子弄不懂的對象。
當他的眸子望着她時,像是想要殺了她,但又會有另一種奇妙的光芒一閃而
過,有兩個矛盾的情緒在翻騰。
她不懂他,真的讀不透。
如果想殺了她,其實是一件很輕易可做到的事情。
但他卻像是一頭獅子,一旦遇上獵物,必定先玩弄獵物,直至獵物斷氣死亡,
才會一口吞噬。
所以他想要玩弄到她筋疲力盡,才決定要不要留她一條生路嗎?
奇了,她與他有結下不共戴天的仇嗎?爲什麽他會露出一副對她又愛又限的
表情呢?
「你到底想要怎樣?」她明明對任何人事物都能算盡,隻有這男人的心思她
猜不透。
他欣賞着她有些慌張的表情,沒想到不可一世的她,也有這副害怕的表情。
「我隻要你記住,不管你玩什麽把戲,最終赢的人還是我。」他逼她與他對
眼,也逼她接受他眸中的訊息。
想要的東西,就憑實力去偷、去搶、去争,隻要你赢了,那麽東西就是你的。
這是她教他的生存之道,她應該要懂。
那雙堅定的藍眸,令她渾身一震。
隻有赢的人才有資格去支配所有人。他的藍眸彷佛這麽告訴她。
好熟悉的感覺……
可是她卻怎麽也想不起,她與他是否有過一面之緣?
「下去!」下一刻,他又冷聲冷語的對待她,「好好待在妤兒的身邊,若她
有任何閃失,我唯你是問!」
她一時之間被他的霸氣給鎮住,全身顫抖的幾乎是要用爬的下床。
直到她腳步微顫的來到門口後,她忍不住回頭望了他一眼,他的藍眸緊扣在
她的身上,流連不去。
娘的!她暗罵一聲,覺得今天真是見鬼了!
對,這男人一定是個妖魅,要不然她爲何瞧不透他眸中那抹複雜的情緒呢?
******
沒想到她金玬玬也有這麽一天,竟然有搞不懂的前因後果。
怪了,事情好像都不在她的掌握之中。
她以爲赫連枭下一個動作,是将她推倒在床,然後她要用盡全身力氣跟他做
一場奮戰。
但他隻是咬了她一口,便教她滾下去!
赫連枭……她真的搞不懂他呀!
回到赫連妤房裏的金玬玬,心情一時還不能恢複。
赫連妤急忙的迎上前來。
「玬玬,你沒事吧?大哥有沒有爲難你?」赫連妤小聲的問着。
金玬玬搖頭,「沒有。」
她很想告訴赫連妤,原本她還期待他對她怎樣,可這個意外卻連她都吃驚。
怪了,幾乎沒有男人不垂涎她的美色……除了赫連枭,他的眸裏還有一絲怨
怼的光芒。
「那就好。」赫連妤松了一口氣,又忍不住擔心的将她從頭到尾審視一遍,
見到并無任何的外傷,才放下心來,「不過大哥很難得這麽寬宏大量,以後咱們
就别去挑戰大哥的耐性了。」
金玬玬一聽,臉沉了下來,雙手按在赫連妤的肩上,「你真的想要救風塞嗎?」
「我想呀!」這是不容置喙的,她隻能偷偷去地牢探望風塞,沒有辦法正大
光明的幫他治療傷口。
「那你就要拿出你的魄力來呀!」她這壞心眼的女人,不斷慫恿着赫連妤要
更爲堅強、勇敢一點,這樣才有法子好去對付那個自大又冷血的赫連枭。
而且她有把握,就算赫連枭再怎麽冷漠,也不可能動赫連妤一根寒毛吧?
這樣她就能夠探探鷹堡到底藏了多少的秘密。
反正,閑着也是閑着。
誰救他們本來八竿子打不着關系,是他硬要請她回鷹堡作客,那就别怪她蠢
蠢欲動、坐立不安了。
眼前有秘密卻不去探索尋找答案,就像有金銀珠寶丢在她的眼前,會令她手
癢、心癢。
「那、那我要怠麽做?」赫連妤拿不定主意,隻能像個弱小的綿羊,必須有
隻牧羊犬的導引,才有一個方向前進。
「既然你爹以前是鷹堡的堡主,你又是接班少主,你想要的東西,就要大方
的跟赫連枭大聲要。」她唯恐天下不亂般的「開導」着赫連妤,「總不能你都處
于挨打的份兒。」
「我沒有呀!」赫連妤疑惑的側頭說着,「大哥其實對我很好的。」
「喔!」她輕笑一聲,也不馬上逼赫連妤決定,「對啊!赫連枭對你很好,
或許再不久之後,他就會娶你爲妻,到時候風塞便死在牢房裏,應該也不會有人
替他收屍。」
「啊!」赫連妤一聽,整張小臉全是慘白,「玬玬,你……這是故意吓我的
嗎?」
金玬玬聳聳肩,一副不以爲意的說着,「我幹嘛吓你?你不是告訴我,若沒
有遇上風塞,赫連枭就會娶你嗎?你想,他難道沒有這麽想過嗎?娶你也沒有壞
處呀!瞧你,生得标緻,性子又溫柔似水,隻要娶了你,整個鷹堡都是他的,何
樂而不爲呢?」
赫連妤的心被說動了,隻能無語的望着她。
不能否認,金玬玬說的似是而非,卻又讓她無從拒絕。
若是這輩子她沒有遇上風塞,或許她會以爲大哥就是她以後依靠的男人,但
是他們之間不會有任何轟轟烈烈的愛。
可她對風塞不一樣,她對他有滿滿說不出的愛意,見到風塞會臉紅、會心跳
……
金玬玬想,她大概說服赫連妤了。
哼哼!她就不信,赫連枭未來能拿她如何!
得罪她,哪兒也别想逃啊!
******
「你再說一次!」赫連枭聲音如同一座冰山,瞇起一雙藍眸,掃視着眼前兩
個姑娘。
赫連妤難得見到他這麽生氣的表情,生性膽小的又想往金玬玬的背後躲去,
卻被金玬玬用力一推,更往前一站。
「我……我說……」赫連妤顫着兩排牙齒,眼光根本不敢直視他的臉。
嗚、嗚嗚……大哥變臉了啦!
「說!」他低沉的聲音帶着霸道,目光還不忘掃向金玬玬.
這妖女,又在妤兒的耳邊慫恿些什麽了?
「我想要請大哥将牢裏的囚犯……放出來。」事情都走到這地步了,赫連妤
不得不硬着頭皮開口。
「給我一個理由。」他屏氣,壓住心中的怒意。
「那、那個……」赫連妤咬着唇,不時回頭望着金玬玬,隻見金玬玬不斷朝
她點頭,彷佛是在鼓勵她說出來。
可是大哥的臉色好難看喔!
赫連妤低下頭玩着手指,不知道該不該再說下一句。
因爲玬玬教她,如果大哥拒絕她,她就要搬出撒手镧來。
「說。」他盡量不吓着性子溫柔的赫連妤,于是放柔了音量,「大哥在聽你
說個好理由。」
「沒有理由。」赫連妤不敢說出自己已經與風塞私定終身,怕他會對風塞有
所行動。
「沒有理由?那我也沒有理由放他出地牢。」他一口否絕,聲音冷得如同千
年大冰山,一點都不近人情。
「可、可是……」赫連妤見他态度強硬,最後緊閉着雙眼,硬着頭皮開口,
「我是堡裏的少主,難道我沒有權利決定這種事嗎?」
這句話,如同一把利箭,狠狠的刺向赫連枭的胸口。
他就像被惹怒的獅子,目光射向一旁眼神飄移的金玬玬身上,彷佛想要将她
碎屍萬段般。
該死,這妖女進堡沒有多久,就懂得慫恿單純的妤兒了。
他看得出來,她是故意拿妤兒與他作對的!
她待在堡裏愈久,就愈懂得往他的死穴上用力踩着。
然而這個死穴,他無法發作,畢竟在義父過世之前,他已經發誓要好好照顧
妤兒……
「很好。」赫連枭喜怒不形于色,斂起原本震怒的表情,反而勾起嘴角的弧
度。
「好?」赫連妤很久、很久後才敢睜開雙眸,眉間的結似乎解了開來,「大
哥答應我了嗎?」
金玬玬一聽到他說好,旋即将目光移到他的身上,恰好對上他一雙殺人般的
眸光。
啧啧啧!看來她這一腳踩個正着,正好踩到他的痛處!
她就說嘛!男人最大的痛,就是不能挑戰他們的權威。如今,她使出這一招,
莫怪赫連枭會氣得連生氣都不知道怎麽生氣了。
可憐喔!明明怒火九重天,卻隻能以冷笑諷刺她。
沒差呀!她又不痛不癢的,反正怒不可遏的人是他,小心肝火傷心傷肺還傷
到肝。金玬玬在心裏讪笑着。
「我可以答應你放出牢裏的男人。」他一雙深不可測的藍眸,藏了無數的心
思。
赫連妤果然還是小姑娘的心思,一下子就在原地轉着圓圈,還不時發出高興
的笑聲。
金玬玬反倒露出不解的表情,努努了小嘴,好似他答應得太快,她還有絕招
還沒有使出。
「不過你要答應大哥一件事。」他的聲音不像剛剛那麽冷漠,反而有一種誘
惑的意味。
「好呀!」赫連妤幾乎沒有一點心機,還沒問清楚,便因爲風塞要被放出地
牢而高興得昏了頭。
金玬玬翻翻雙眼。這小妮子會不會太單純了?這麽快就答應降服在他的手中,
那後面還談判個鬼!
「把你身邊這小奴讓給大哥,由她來服侍我。」他的表情在笑,但是眼光卻
是冰冷的。
金玬玬一聽,急忙搖頭給她暗示。
喂!可别過河拆橋。她無聲的望着赫連妤。
赫連妤遲疑一下,不敢馬上開口說好。
「大哥覺得你這次敢表達自己的意見,是個很好的第一次。」赫連枭的笑容
更柔、更好看了,「以後你想要什麽,就老老實實告訴大哥,不需要别人給你意
見,導引你想要的一切,好嗎?」
「唔……喔!」赫連妤點頭,「大哥。我明白了。」
「那就聽大哥的話,這小奴待在你身邊也不是一件好事,她隻會帶壞你,大
哥再派一個更靈巧的婢女給你。」他哄着天真的赫連妤,「而且大哥不是答應你,
要放出牢裏的男人了?大哥拿那男人跟你換金玬玬,成嗎?」
赫連妤有些不确定的望向金玬玬,隻見她不斷的搖頭,可是大哥又說要拿風
塞交換……
好心動喲!
「但是……」赫連妤攏緊雙眉,小手交叠在一起,「玬玬她……」
「你不是說你是少主嗎?應該任由你的意願,管一個小婢的想法做什麽,是
不?」他誘哄着她,笑得很溫柔,「而且大哥想要她當貼身小婢,你不成全嗎?」
赫連妤拾眸,望着他一雙籃眸。
難得大哥對一名姑娘這麽耿耿于懷……
對喔!她怎麽沒有發現,或許大哥對玬玬有特别意思呀!
像上次她們擅闖禁地,大哥也沒有因此罰玬玬,不就是最好的證明了?
她懂了!
赫連妤彷佛開竅般,舒解眉間的褶痕,想也不想的點頭。
「大哥,我知道了,我就拿玬玬交換。」赫連妤答應了他。
什、什麽?!金玬玬沒想到自己竟然被反将一軍,她忍不住雙腳踉嗆退了一
步。
可惡!她少算了一點。
就算赫連妤再怎麽聽話。她畢竟還是他的義妹……
真是失算!
而他——
卑鄙啊!
第四章
金玬玬萬萬沒有想到赫連枭竟然老羞成怒,而且還用了卑鄙的招式,将她與
他的關系搞得暧昧不清。
他真的是一個雙面男人。
在她的面前一個樣子,在赫連妤的面前又是一個樣子。
她到底得相信他哪一面呢?是那冷面無情的模樣,還是詭計心機的這面呢?
她,被他搞混思緒;而他,被她惹怒。
「呃……」現在不是思考這件事的時候,因爲他真的怒了。
他讓赫連妤退下之後,整個房間裏隻有他與她兩人。
她咽了一口口沬. 這男人表面上如平靜的湖面,沒有一絲動靜,卻是一潭深
不見底的深湖。
洶湧的漩渦正在他的心底翻騰,但一點也沒有表現在他的臉上。
「你……」她覺得這才是真正的他,而且此時還怒不可遏。「你你你你别過
來……」
好吧!她承認自己欺善怕惡總可以了吧!
「你真有本事。」他不怒反笑,藍眸彷佛結成一層薄冰,一步步的逼近她。
她想要逃離這令她喘不過氣來的廂房,待她靠近木門時,他卻使了輕功,飛
到她的身邊,硬是壓下她欲打開的門扉。
砰!木門關上的聲音,如同她心裏的響鍾。
她的背抵着門扉,男人的氣息頓時包圍了她,她還想要逃,卻被他收緊臂膀
圍住,世界就這麽小,她無處可以逃。
「你打算做什麽?」見他有殺氣的樣子,她忍不住一陣瑟縮。
好呗!她承認自己欺善怕惡,遇到有危險時,還是有本能要閃遠一點,總不
會笨到自己又送上前去。
她絕對、絕對不會笨到跟他說:請你殺了我!
她并沒有這麽蠢!
他一雙藍眸彷佛看透了她的心思,那毫無感情的聲音,在她的面前吐着。
「如果我說我恨不得殺了你呢?」
他開口說話同時,卻将身子靠她靠得很近,那張俊顔就在她腦袋的上方。
她不敢擡頭,也不敢擡眸,直視的是他的胸膛,望着他銀灰色的衣襟,她卻
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想法。
爲何她獨獨就怕這樣摸不透的男人呢?
怎樣形形色色的人她都不畏懼,但爲什麽當他真的讓人摸不着頭緒時,她就
像是挑戰未知的神秘,令她有種錯愕。
「殺了我,你有好處嗎?」她也不是被唬大的,找回自己的信心後,反問着
他。
在鷹堡的這幾天,她閑着雖然閑着,可私底下還是有去打聽赫連枭是怎樣的
一個男人。
聽說他殺人無數,搶奪劫掠毫不心軟,對于違背他的人,通常沒有一個有好
下場。
但她挑釁他如此多次,他雖然氣得冒火,卻還未動她一根寒毛……
她或許太恃寵而驕,但她的直覺告訴自己,她在這男人的心裏,可能還有一
絲地位。
她想,或許他明白她是金寶莊的主子,隻要打聽一下,就會知道其實她的身
份也不是他能惹的。
她這樣安慰自己,可是誰的勢力大,就是能夠爲所欲爲。
「你倒是很有把握,以爲我真不敢下手?」他的大掌覆上她的臉頰,修長的
指尖有着粗繭。撫過她絲滑的臉頰,還刻意放輕了力道,怕劃破了她如絹無瑕的
臉蛋。
她深吸一口氣,她向來就是不知道要跟他人低頭,她一直高高在上,不可能
淪落于俯首稱臣的地步。
「我不就在你的面前,君要我死,我還能賴活一刻?」她嘴巴還真硬,都這
個時候了,她還不忘反諷一句。
他若要她死,早就賜死給她了,何必拖到現在呢?
既然她還能活着小命,不就代表她對他還有一絲利用之處嗎?
「你是我見過最嚣張的女人。」他的指尖滑到她的下颚,倏地扣緊她削尖的
下巴。
她的下颚感覺一陣吃痛,美眸恨恨的瞪着他。
這男人根本不想讓她死,反倒像是将她當成獵物般,一步步的玩弄她,直至
她無力反抗而自動斷氣。
從沒有一個人敢如此對待她,隻有他——赫連枭。
「你沒想過你這倔強的個性,總有一天會讓你喪命嗎?」他的俊顔靠近她,
幾乎快貼在她的臉頰。
「你沒聽過禍害遺千年嗎?我可是會長命百歲的。」她從來都不是什麽好人,
所以呢!她會活得很長久的!
「那正好,我也不是什麽好人,正好與你長命百歲。」他的聲音冷冷的,卻
帶着一絲戲弄。
「呸!」她輕嗤一聲,「我才沒那麽倒黴,這輩子要與你度過。」
「這麽有把握?」他藍眸瞇着,審視着她那張倔強又冶豔的小臉。
她美得驚心動魄,若毫無自制的男人,早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然而她太嗆,普通的男人根本無法将她吞入口……
而他赫連枭有這本事,不但要将她吞入口,還要将她拆吃入腹!
他蓦然低頭吻住她水嫩的唇瓣,讓自己的薄唇貼緊她的唇瓣。
「唔!」她沒想到這男人竟然趁她不備的時候偷襲她!
他的舌還放肆的鑽入她的唇口之内,就像靈活的蛇,鑽呀鑽入她的口中。
可惡!她向來都不是什麽聽話的姑娘,于是下一刻,她的雙手急忙想要推開
他,在他的胸口不斷捶打。
他挑眉,兩手各抓住她的雙手,讓她的身子更能貼近他的身子。
她這時才發現,原來男人與女人的力氣有這麽大的差别,他緊握她的手腕,
就令她無法遁逃。
他充滿着無限的霸氣,想要的東西,他都會奮不顧身的争取。
他的舌尖穿過她的貝齒,硬是鑽入她的檀口之内,他的舌尖嘗到她的粉舌,
自由的穿梭在她的馥舌旁。
今日,他就要讓她明白——
他是如何貫徹她所教會他的事!
******
王,居高臨下,而且還可以把人操弄在股掌之中。
尤其他是勝者,更可以對她爲所欲爲!
他将她雙手擡高,用一手便箝制了她的雙腕,然後另一手則是撫着她的柳腰,
發現原來她的腰是如此的纖細。
當他的唇硬是在她檀口内翻攪時,見她不斷的反抗,他便以輕咬她的唇瓣逼
她就範。
「唔!」她反抗愈厲害,這男人的侵略性就愈強。
直至他的吻愈來愈深,她抗拒的力氣也愈來愈少,整個氣勢就像消氣的皮球
……
她、她是怎麽着了?他的唇就像有魔力一般,正在對她施以咒語,不但令她
全身無法動彈,還讓她有種力氣漸失的錯覺。
這比她慣常下迷藥的手段還要更有用……
根本不需要等待藥效的時間,這瞬間,她似乎成爲他的囊中物了。
而他,藍眸也沉陷于其中,愈來愈深邃的眸子,不放過她臉上的表情一絲一
毫。
就算她再怎麽傲、再怎麽嬌,她終究是一名未經事的姑娘。
她肯定沒有嘗過男人的滋味吧!他瞇眸,嘴角竟然勾起一絲喜悅。
離開她的唇後,他欣賞着她紅嫩的臉頰。
白皙的臉頰泛起紅通通的紅暈,如同雪地綻放的梅花,嬌嫩且明顯的映入他
的眸中。
原來這女人也會害羞?
「你……」她的舌頭就像打結般,根本沒有辦法口出惡言,而且她第一次感
到臉頰如此火燙,就像烙了火的鐵塊。
「看來你還滿喜歡我的吻,是不?」他的舌還邪惡的舔過她唇瓣一遍。
她咬着被吻腫的豔紅唇瓣,最後還是硬骨頭的開口,「呸!你吻我的技巧差
勁極了!」
他眸子一黯。這女人就算見到棺材,也會如此嘴硬!
那麽他就讓她知道,他是個不能挑釁的男人。
「你這小妖女,你都落進我的手掌裏了,還如此驕傲成性?」
不知爲何,明明他不曾對女人如此有耐性過,但這女人……始終如一都是這
樣的個性,彷佛不知低頭爲何物。
這樣的她,反倒讓他對她愈來愈沉迷。
别的姑娘嬌滴滴的像百合純潔無瑕,像蓮花出污泥而不染。
隻有她,像朵讓人沉淪的罂粟,一嘗,就貪戀了她的美……
她的美,帶刺、帶嗆,還帶着迷惑人心的神秘。
他記恨着十年前的她,在十年後,卻也迷戀這有缺陷性格的強勢女人。
他不得不承認,原來在他的潛意識裏,十年前的相遇,導緻他對她念念不忘。
是恨?是不甘願?還是她教會他在世道上生存的方法?
他不确定。
但現下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對現在的她——蠢蠢欲動。
「你要搞清楚,天底下隻有别人怕我……我不曾怕過任何人。」最後一句,
她有稍稍心虛的咽了口沬,但還是維持之前的嚣張氣焰。
「哦?」他一臉饒富興味,彷佛将她視爲娃娃般的欣賞,「那我今天要讓你
明白,男人與女人之間有所不同的地方了。」
嗄?他要教她男女之别?
不需要吧!她自小就早熟早就知道男女之間的差别,不需要他多事來教她!
「不需要!」她咬牙且恨恨的回答。「放開我,混帳!」
他瞇眸,另一隻大手扣住她的腰際。
「我會要你臣服在我的身下,而且是——一、輩、子。」他狂妄的對她說着,
彷佛是立誓般。
他要征服她的方法多得是,若她太早求饒,反倒是一件很無趣的事,她愈是
掙紮,他的樂趣愈多。
「你作夢!」哼!這蠻子沒聽過士可殺,不可辱嗎?要殺她不會快一點,還
想折磨她?他變态呀!
「你可以繼續再挑釁我的能耐。」說着這句話同時,他硬是扯開她的腰帶,
大掌再探進她的衣襟之内。
「你……」死色胚,他要讓她臣服……爲啥是扒掉她的衣服?
「這叫做身體力行,懂嗎?」他還有閑情逸緻的開口說笑,大手真在她的胸
前亵衣上玩弄。
「色胚、不要臉、下流、沒創意……」她破口大罵。沒想到這下流胚子隻會
用此爛招,「你與庸俗的男人有什麽不同?隻會趁火打劫,欺負女人也隻會用身
體?你……你……根本就是草包一個!」
「這是喪家之犬的哀号嗎?」他不被她的言語激怒,反倒是優閑的與她你一
言、我一句的。
她氣得不知道要用哪一國的方言咒罵他了,隻能氣得直磨牙。
什麽嘛!隻會用男人的優勢壓倒她。
「小妖女,你還有什麽本事盡管在現下使出來。」他勾起邪魅的笑容。
就像一個修行千年的魅魔,正一點一滴勾着她的魂,「要不然以後隻有你對
我聽話的份兒。」
「見鬼!」她聽他在唱戲!她是金玬玬耶!怎麽可能會聽他的話!
「不相信嗎?」他冷笑一聲,接着從腰間掏出一顆小小的丹藥,然後在她的
面前晃來晃去。
「這是什麽?」毒藥?不,她覺得他不會這麽好心,拿出一顆毒藥讓她一命
嗚呼,肯定又想出什麽爛招要折磨她了。
「你覺得呢?」他不公布答案,刻意賣着關子。
「該死!」她皺眉,忍不住低咒出聲,「江湖爛術的迷情丹,你也敢拿出來
現寶?我才不會吃!」
娘的,他不知道這一招是她的絕招嗎?她想要讓别人生米煮成熟飯,都是用
這招!
「誰說那是用來吃的?」他冷笑一聲,似乎笑她的天真。
不是用吃的?那不然咧?
******
「噢!」金玬玬哀号一聲,她的身子被赫連枭反剪而過,雙手被他反背捉着。
然後她的身子被壓制在床上,身上的衣裳已淩亂不整齊,少了腰帶的衣服經
過掙紮的她,露出性感的香肩。
「我還沒開始,你就享受的叫起來了?」他用着暧昧的字句,接着身子壓向
她的背部。
「叫你的大頭!」她是因爲雙手被他壓制着,才痛到叫出口,「殺千刀的,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我不是說過要讓你臣服在我的身下嗎?」他說着同時,還不忘褪去她身上
的衣物。
沒有多久,她就像躺在砧闆上那塊雪花花的鮮嫩肥肉,露出了大半嬌嫩的雪
肌。
一見到她的雪背上系着大紅的兜繩,他的喉頭竟然一緊,彷佛沙漠中熾熱的
火陽,令他的藍眸射出炙烈的光芒。
她的美如今一點一滴的呈現在他的眼前。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面對這等的誘惑,他隻想将她吞下腹内。
可他不急,他要讓她明白,誰才是赢家——可以主宰對方的一切。
他要成爲她生命中的王,讓她納爲他的羽翼之下。
「沒心沒肺沒肝沒人性的臭大鳥!」她已經老羞成怒的胡言亂語,「臭秃鷹
也敢碰本姑娘的冰肌玉膚,你真的活得不耐煩了!」
他耳邊聽着她的咒罵,最後扯去自己的腰帶,以利落的身手捆綁住她的雙手。
接着他将她當成一隻兔子——那遮蔽她全身的衣裳如同兔毛般,全被他褪到
身下。
她全身隻剩下露出裸背的兜兒,以及那件薄短的亵褲。
他的大手先是貪戀她的裸背,然後移到她的柳腰,最後在彈性十足的雪臀上
頭流連不去。
「你這種嗆辣的個性,真是你的本性嗎?」不知道他等等「玩弄」她時,她
還會不會如此跩個天高?
「你現在回頭是岸!快點放開我,等我離開鷹堡之後,我可以不與你計較這
些,從此再無糾葛。
忍!她隻要再忍個幾天,她就會恢複自由身了。
「但我卻想與你一輩子糾纏。」他邪惡的說着,還不忘褪去她的亵褲。
她感到背後一陣微涼,尤其是她的腿間,那布料不斷滑至她的腿心之間,她
頓時倒抽一口氣。
娘的,他該不會想要玩真的吧?
「你你你你……」幹嘛脫她唯一的「小褲褲」?
她要被看光光了!
「小妖女,若我當下強要你,你恐怕嘗不了我的好,不如我助你一臂之力,
讓你嘗嘗男歡女愛的滋味。」他的大手順利取得她的亵褲一件,拿近鼻前一嗅,
竟然還殘有香味。
啧!她果然是個妖女,不管是她自身還是她身上的一切,居然都散發着誘人
的香味。
「放開我!」她扭着身子,想要抵抗他的動作,也想要爲自己掙取逃脫的機
會。
可無奈他身上所有的重量幾乎都是壓制在她的背上,她根本沒有逃脫的機會。
他不理會她的叫嚣,丢棄那水絲的亵褲,他的右手變出剛剛那顆迷情丹,然
後再分開她的腿心……
「唔啊……」她尖叫、大喊,卻怎麽也無法阻止他的暴行。
該死的!原來迷情丹不是用吃的,他竟然把那顆小小的丹藥,輕輕放在她腿
心前的凹處。再順着細縫,一路滑至窄窒的花穴之中。
他的指尖輕壓丹藥,丹藥便輕易沒入她的花穴,令她全身一顫。
這個惡人……他怎麽可以做這麽羞恥的事情!
「等等你就會明白,男歡女愛到底有多麽讓人沉淪了。」他的唇貼在她的耳
旁,邪魅的輕訴着。
第五章
小小的丹藥彷佛顆珍珠,當金玬玬收攏雙腿時,那小珠子便往花穴深處裏頭
擠去……
沒有多久,丹藥被花穴泌出的花液給融化。迷情丹化成無數道的火焰,在她
的腿心不斷的燃燒着。
趴卧在軟炕上的金玬玬,胸口間不斷起伏,唇瓣吐出的氣息是渾重且煽情的。
她罵人的力氣似乎成了泥,軟軟的,化成一道道的粗喘。
赫連枭叠在她的背上,她細長白嫩的雙腿不斷踢着,令他的胯間抵在她的雪
臀間,受到扭動而摩擦着。
他的眸光蓦地變得銳利,也變得很有侵略性。
「小妖女,是不是想要我的撫慰了?」他的聲音在她的耳旁輕訴,一隻大掌
撫着她的裸背。
現下,她的理智正在和她的情欲做拉扯,半瞇美眸的她,從齒縫中迸出話,
「誰、誰要你撫慰……」
「不就是你嗎?」他的大掌從她的裸背穿過她的腋下,很快的握住她的左乳。
「呃……」他的鷹爪握住她敏感的胸脯,讓她發出引人遐想的輕吟。「走、
走開……」
「真是個倔強的小妖女。」他發出難得的輕笑,徑自揉捏着在肚兜下的胸部。
她的雙腿之間變得搔癢難耐,還不斷泌出大量的水液。
她扭動身子的動作愈來愈大,更主動的将雪臀迎向他的腿間。
「呵……」他像是在讪笑她的不誠實,右手穿過她的腰間,一路來到她平坦
腹部之下,「小妖女,你這裏都濕了,怎還說不要?」
她咬着唇,感受着他大掌的撫慰,令她全身起了一陣戰傈。
見她依然與情欲抗戰,于是他放肆的扯去她裸背上的細繩接着左手又回到她
的乳尖上方。
鷹爪玩弄着那粉嫩又柔軟的綿團時,那悄悄硬挺的粉蕾自指爪之中露出,被
擠壓得鮮豔欲滴。
而探入她腿間的右手,則是撥弄已濕潤的腿心。玉露沾濕了細發,也沾上了
他的指尖。
他的指尖很快的滑進花縫之中,凹處間藏着的小嬌蕊也敏感的硬挺凸立,如
他胯間的充血熱杵,正等待他的采撷。
她細滑的臀部,不斷的在他的男根前來回磨蹭着,挑逗着男性的敏感之處。
他壓住欲火,撥弄着她凸立花蕊同時,粗糙的指尖漸漸移到不停溢出花液的
洞口。
他的指尖輕壓,花液便如壓榨出來的蜜汁,滑下她的腿心中間。
「唔呃……」她想要止住本能的嘤咛,卻因爲他指尖不斷的撩撥,忍不住從
喉中發出暧昧的吟哦。
「你明明很喜歡這樣,爲什麽不肯大聲叫出來呢?」他的舌舔弄着她的耳垂,
還探進她的耳蝸之中。
她的反抗已經化成無數的呢哦,任他欺陵着她的身子,精明的腦袋早已融成
一地的泥濘,這時她才嘗到,被人下藥的感覺——
隻能靠身體本能的需求,她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該說她自食惡果嗎?
所以今日的報應報在她的身上了。
他的長指輕輕沒入她的花穴中,一抽一撒中,還勾出大量的花露。
他的動作愈大,花穴之中的花液就汩汩不絕的流出。
雖然她想要反抗,可唯一的理智已經被情欲磨光了。
「還、還要……」她深藏在内心的直來直往性子,在這一刻表露無遺。
她想要的,她毫不隐藏。
那嗆辣的個性,原來也是她的本性。
他輕勾一抹輕笑,見她已經接受身體的需要,于是松開她雙手的帶子,讓她
恢複自由。
她一恢複自由,便是讓雙手支撐在軟炕上,臀部貼緊他的胯間,還擡高了雪
臀。
他不意外她這般積極的動作,感覺到她的花液濕潤了整個花甬,他才決定沒
入第二根長指,就怕傷了她的細皮嫩肉。
「嗯……」她發出悅耳的嬌吟,主動配合他的動作,雪臀也自動的擺動着。
「小妖女,你的私處真是濕透了。」他的左手自她的胸脯移開,滑到她纖腰
之處。
她的腹部似乎燃着熊熊的大火,吟出口中的嬌聲更是一波接着一波。
他能感受到她的身體因爲興奮而微微顫着腰際搖擺得如同水蛇,妖娆的呈現
在他的眼前。
他的兩指突地從她的身子撤出,讓她的花穴頓時失去可以止住搔癢難耐的支
柱。
她就像崩潰般,發出無奈的嗚咽聲。
她的長發已淩亂,眸子含着楚楚可憐的光芒,回頭望着他。
「别停……」她的聲音帶着無限的懇求,乞求他不要這麽快的抛棄她。
「如果不想要我停下動作,那就求我。」他将她的身子拉起,然後上床,接
着将她拉入懷裏,讓她躺在他的臂彎裏。
「求你……」她聲聲哀求,沒有矜持。
「小妖女,沒想到你這麽急着想要。」他邪魅的勾起嘴角,眸裏充斥着無限
的邪氣。
她伸出手臂,勾住他的頸子。
「給我!」她的眸裏氤氲着情欲,語氣非常的強硬,然而強硬之中又帶着無
比的嬌媚,「我想要……」
她真的是他看過最特别的女人了。
這個貪得無厭的小女人,他不但不厭惡,反而還想喂滿她所有的欲望……
******
沉淪最快的,或許不是她,而是他。
望着她紅撲撲的小臉,那欲求不滿的表情,就像要不到糖吃的孩童。
任性,卻又讓人憐愛。
她赤裸的嬌軀就這樣落在他的懷裏,大掌貼在她胸脯之下,能感受到她火熱
的體溫。
那嬌媚的美眸像會勾魂似的,想要他與她一同沉淪在這場情欲遊戲之中,就
算有再多的自制,也會化成一陣煙霧。
她的體溫有些高得吓人,而且身上的香味因爲溫度的提升,反而加深香味的
深度。
鼻前,勾人的魅惑正引誘着他。
于是,他将她放在床上,以居高臨下的傲氣凝視着她。
嬌媚動人的女人就映入他的鷹眸之中,隻要他一張口,便能将她的一切撕裂
入腹。
但他竟然不舍粗魯蠻橫的對待她,大掌反而愛憐的撫着她的臉頰,然後一路
來到她的鎖骨前。
經過飽滿的軟丘,再來到平坦的小腹,以及細發覆着花丘上的細縫……她的
身子從頭到尾都被他的大掌愛憐了一遍。
她打了一個顫,很明白他的給予可以平撫那澎湃的情潮,等待着他導引她到
另一個未知的世界。
他收回大手,褪着自己的衣物,眼光一瞬也不瞬的望着她的表情。
她的雙眸帶着乞求與期待,乖巧的躺在軟炕上,渴望他給她更多的愛憐。
在她的眸中,他露出精壯的胸膛,胸膛上有着數不清的淡淡傷痕,彷佛在訴
說着他的強壯。
他就像曆經一切,是個從千人之中跳脫出來的霸王,身上的傷疤是他的戰績
與功勳。
她的眼光往下移去,他毫不猶豫的褪去自己的長褲,與她一樣赤裸的相對。
那無章的黑發之下,藏着已然豎起的長物,正高張着無比的火焰,昂然在她
腿心之前。
她的小臉一紅,目光不自覺的飄移。
他霸道的命令着,「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這裏!」他扣住她的下颚要她移
回眸光。
她不得不移回目光,發現那吓人的火杵前端有着無數青筋冒着。
「唔……」她咬着唇,發出無助的嘤咛。
「想要我,就開口求我。」他粗聲的命令着她。
「求、求你……」她的驕傲已經被磨光了,隻剩下無限的情潮不斷在身體亂
竄着。
「小妖女,記住我的名字……」他瞇眸望着她的嬌顔,雙手箝住她的腰際,
「我叫赫連枭,這輩子是你生命裏唯一的王。」
他要成爲她的王,永永遠遠都能夠控制她、駕馭她一切的王!
下一刻,他擡起她的雙腿,分開了她的細腿昂然長物對準她的花芯,粗長在
穴口來回磨蹭着。
直到昂揚的前端沾滿了水液,圓端被刷得更加駭人,硬挺得如同剛鑄造好的
長劍時,他用力的沒入她的花甬之中,貫穿了她純潔的身子。
「啊……」她随即皺緊眉,痛楚攀爬全身。
碩端雖然沒入,卻還不及一半,就遭遇到她窄小洞口的排擠,暫時讓他停下
推擠的動作。
他慢慢調整兩人的姿勢,和深入的速度,扣住她的柳腰,才能夠再前進花穴
深處。
又熱又硬的粗長被水嫩的花壁包裹。有種以柔克剛的舒暢感覺,令他不由自
主的擺動腰際。
長鐵在她的體内抽撤,又引起她全身的顫抖,她讓雙腿夾緊他結實的虎腰,
配合着他有節奏的律動。
一前一後的撩弄,粗長來到最柔軟的花芯之中,時而輕、時而重的撞擊最脆
弱的中心。
她的雙手緊緊擁着他的頸子,怕自己無法承受他強烈的占有,然後無法控制
的被他撩撥迷亂的靈魂。
他的動作一次比一次劇烈,席卷她的是一波波未知的情潮。
那情潮似驚天駭浪,襲來的高浪将她的神智沖向遠邊而不複見。
原本該是屬于一人孤鷹的寂寞鬥室,因加入了她的低吟,顯得熱情而又添了
一室的旖旎。
他貪婪的索取她身體的每一分,要将她啃食得體無完膚,讓她完完全全成爲
他羽翼下,永遠都逃脫不了的獵物。
******
這一夜失控了。
失控的隔天,在睜開美眸那刻,金玬玬感覺到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全身
上下幾乎都是酸疼不已,彷佛身子不是她自己的。
尤其是她的雙腿之間,麻如被雷劈到般,還帶着一絲痛楚。
該死!她很沒有氣質的在心中低咒。
待她習慣身上的酸麻之後,才發現自己趴卧在一個精壯的平坦胸膛上。
她倒抽一口氣,不用擡眸也知道自己睡在哪個男人的身上……
就是他——赫連枭。
臭男人!她咬着唇,恨恨的擡起美眸,正好将他熟睡的俊顔映入。
噢!不瞧還好,這一瞧竟然讓她的心跳多跳了一拍。
可惡!她是因爲體内的藥效還沒有消散嗎?怎現下突然覺得這男人長得真該
死的好看!
尤其他睡着的時候……根本就無害得緊。
不成、不成,她怎一副又發情的模樣,明明她現在可是很理智。
金玬玬的心裏此時愛恨交織,恨不得用雙手掐死這睡夢中的男人,卻又因爲
他的睡相而心生詭谲的感覺……
最後,折衷的方法,就是下床拾起一地散落的衣物穿戴。
她畢竟還是個姑娘家,根本沒有臉等他醒來,然後再見到他一副讪笑她的表
情。
她手忙腳亂又輕手輕腳的盡量不吵醒床上的赫連枭,慌亂的套上衣物後,連
鞋都不敢穿,便急急忙忙步向門扉,想要趁他熟睡時,去找那過河拆橋的赫連妤。
她要去找那個呆子少主,再對她洗腦——不準再丢棄她這個有腦子的軍師。
然而她的小手才剛碰到木門的栓子,腰際就被一隻大手給扣住,整個人往後
一跌。
「稍不注意,你這個小妖女又有其它的動作了。」
傭懶的男聲在她的背後響起,就像一隻剛蘇醒的猛獸。
帶着迷人,卻又隐藏着無比危險的獸性,似乎又将她捉回自己的爪下,無法
讓她真正逃離。
該死!這兩個字幾乎都快要成爲她的口頭禅了。
她回神之後,發現自己雙腳離地,被他輕輕松松的捉着,就像一隻沒有抵抗
能力的小雞,隻能揮着雙手,想要掙脫他的擒拿。
「放開我!」她變窩囊了,因此舌尖也變鈍了,隻能喊出這無意義的字句。
她明明知道他不會放開她的……
「一大早就如此精神充沛,可見我昨晚沒有喂飽你。」他的聲音因剛睡醒,
而顯得更加低沉好聽。
「你……」她覺得臉頰一陣火辣,彷佛被人拿着熱爐烘着。
他沒再開口,大手直接探入她的裙下,硬是要她的雙手抵在門邊,然後撩起
她的裙襬,讓他光裸的下半身抵在她的腿心之間。
她不用回頭也能感覺到他現下是一絲不挂,昂然的硬鐵又抵在她的雪臀上。
此刻她的神智是清醒的,因此那真實的觸感落在她的腿心之間,令她倒抽了
一口氣。
可惡!他爲什麽要如此霸道的占有她?
他以強硬的态度沒入她的花穴,卻因爲她幹澀的甬道,沒有長驅直入,反而
放慢了速度。
經過一夜,他知道她的敏感處在哪兒。
他的大掌罩着她飽滿的雪乳,以指尖尋找那最嬌嫩的粉紅蓓蕾,隔着輕薄的
布料挑撥着。
她很明顯的感受到他的熱鐵在她的體内不斷脹大、茁壯着,比起昨晚,她清
醒的時候感覺更火熱,熱燙得令她的甬道本能地開始泌出水液……
明明要拒絕他的,但他的舌尖不斷挑弄着她耳旁的敏感點,他特有的氣息又
包圍着她……
她就像一塊蜜糖,在他的懷裏逐漸融化了。
見她的花穴開始泌出水液,于是他的大掌逐漸往她的腰際移去,扣緊她的柳
腰,讓她的雪臀擡高。
她咬着唇,不讓羞愧的吟哦流洩出來。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爲什麽她的身體這麽禁不起挑逗,這麽快就臣服在他的
挑撥下呢?
那羞人的水液就像她的理智,正一點一滴的流出她的體内。
轟的一聲,她的身體像是爆炸般,被他撩撥得毫不保留着熱情。
「唔啊……」終于,她逸出動人的呻吟。
他的技巧令她乖得像小貓,任由他在她的體内抽撤着。
「小妖女……」他的聲音也變得?痖,胸口開始急促喘息。
她的雙手抵在門邊,他激烈的動作使得木門發出嘎嘎聲響。
他就像一隻餓壞的鷹,正不斷侵犯着她的身體,強烈的想要再一次吃掉她。
她的腿心流下羞人的水液,說明了她的身體此刻需要他的安慰。
他緊貼着她的背,最後大掌擡起她的右腿,讓他的碩長更能深入她的體内。
她喘息、吟哦,配合着他前進的聲響,以及木門嘎嘎的聲音……
激烈曲兒的未了,是襲來的高潮。
終曲之後所帶來的火花是炫目、亮眼的。
那火熱的圓端埋在她的體内,激射出來的種子,飽滿了花甬中的花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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