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lin
貴賓
 
UID 28339
精華
0
積分 6255
帖子 10235
閱讀權限 100
註冊 2008-10-8 來自 台灣台北
狀態 離線
|
6-10
.
第六章
裘牙兒自昏迷中慢慢清醒,看著淩亂的床褥,這才想起昨夜那場不該有的激
情,可那個與她共覆雲雨的人呢?
他不在了……但她依舊清晰記得他所說的那句殘佞話語,那幾個字甚至在她
昏睡時都不曾離開腦海,仿似已深烙在地心底——娶你?!等下輩子吧!
多殘酷的事實啊!
她明知自己配不上他,也不過随口問問罷了,他何必回答得這般決絕?她知
道他不會真的喜歡自己,卻沒料到他會恨她這麽深。
既是如此,又何必用這種方式來羞辱她?
天色漸漸泛白,黎明的曙光開始驅走黑暗,昨夜的一切将會成爲記憶。而她
的失貞呢?是不是隻有她自己會在乎?
她好想當著他的面再仔細問一次,他是否真的不要她了?
「牙兒……牙兒……你在屋裹嗎?」
是李瑕!
裘牙兒趕緊整一整床鋪,迅速穿好衣衫,這才下床打算去開門。哪知腳才剛
落地,私處的疼痛差點兒讓她走不了路!
「牙兒,你在不在裹面?聽說晃月那家夥送了你一匹小馬,帶我去看看吧。」
李瑕雀躍的聲音又在房門口揚起。
「我在……我才剛起床,馬上就來……」裘牙兒咬著牙站起,強撐著走過去
将門打開。「天還沒完全亮,你怎麽那麽急?」她拉著李瑕進屋裹坐下。
「對哦,好像還早。不過沒關系,你不也被我吵醒了嗎?」李瑕天真地一笑,
那笑若春風的模樣讓裘牙兒看了羨慕不已。
她們倆年齡相仿,個性相投,爲何命運卻這般不同?
她豔美,自己平凡又醜陋;她有丈夫疼愛,自己被人棄若敞屣。她天真善良,
自己卻是殺人兇手。
她根本不配和李瑕做朋友!
「咦,你怎麽了?是不是我來得太早,你還想睡?那我回去好了,晚點兒再
來吧。」李瑕蹙眉說道。
「不……不是的……我——嗚……」裘牙兒抱住她哭泣,這一哭可如箭離弦,
一發不可收拾了!
李瑕擁緊她,聽出她聲音中聚滿了痛苦和心碎,令人鼻酸。
「你怎麽了?是不是晃月那個王八蛋——」
「不!不是!是我突然想起師父,所以……」她立刻找話掩飾,不希望自己
一時的情緒發洩又讓他們起沖突,連帶影響了花穆二哥與晃月哥哥之間的兄弟情。
「原來如此。既然你師父已經仙逝,你再思念他也沒用,如今晃月願意收留
你,你就安心住下,你可是他的師妹,我就不信他敢趕你走。」李瑕輕拍她的背
脊,一副保護她到底的模樣。
殊不知裘牙兒心裹的苦不是她這幾句話就能夠消除的,尤其是聽到「晃月」
二字,她内心隐隐沸騰的就隻有心碎和孤獨。
正如李瑕所言,他是不會趕她走,但他忽冷忽熱的表現卻是多麽令人心痛啊!
「你怎麽不說話呢?我跟你說了那麽多,你到底聽懂了沒?」李瑕看著裘牙
兒微斂的眼,裹頭仿佛藏著說不出的千言萬語!她有話可以跟她說啊,何必苦悶
在心裹呢?
「我……我沒事。」裘牙兒對她微笑,然而眼神中卻不見笑意。
「你究竟怎麽了?有心事嗎?」李瑕不放松地追問。牙兒愈是不說她可就愈
心急,這簡直就快磨平她的急性子了!
裘牙兒淡淡一笑。「真的沒事,可能是我太想念過去的一切。對了,你有遇
見晃月哥哥嗎?」
「他剛剛約花穆到後出練劍,你找他嗎?」
「是啊,我有一些話想問他。」裘牙兒幽幽說道。
「這麽說你就不能陪我去騎你的小馬了……」李瑕顯然有點失望。
「這樣好了,晚點兒我再去找你。你放心,我隻想問他一些問題,馬上就好,」
裘牙兒不忍讓她失望,立刻保證道。
「真的?那我等你來哦。」李瑕又開心地笑了,「你快去找他吧,我先去找
苑苑,她很厲害的,不僅會刺繡作畫,還會彈琴呢!我現在就去找她彈首曲子給
我解悶。」
語畢,李瑕又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裘牙兒看著她那無憂無愁的模樣,想起自己以往也是和她一樣沒有煩惱、沒
有憂愁 .是不是長大了、懂得感情後,一切就不一樣了?
可是李瑕已爲人婦郤依舊天真爛漫,這一定是因爲花穆二哥非常疼愛她吧,
真是讓人羨慕。
看了看天色,此時天已大亮,她連忙整理好衣衫梳洗了一番,便往後山走去。
才走出将軍府後門,遠遠地裘牙兒便聽見了兵刃相接的聲音。她立刻拎起裙
擺循著發聲處走去,果真看見了耶律晃月和耶律花穆兩人正在空中交會的俐落身
影。
他們的動作快如閃電、迅若流星,令裘牙兒看得目不暇給。
蓦地,她竟有種手癢的感覺,憶及了過去玉雲師父教她功夫的時候,她們也
曾這麽比試過。
可惜……她的内力已廢,再也無法像從前一般。
就在這時候,耶律晃月和耶律花穆都敏銳地察覺到附近有人在觀看,他們非
常有默契地同時停下動作,看向躲在一旁的裘牙兒。
「你在那兒做什麽?」耶律晃月雙眉猛地皺起,一開口就灑落一串冰珠子。
「我……」面對他的不耐,裘牙兒不知如何接話。
耶律花穆揚揚眉,識趣地說道:「對了,我還有事呢,你們慢聊。」
說著,他已拔高身形,雙腿數個飛舞便消失不見,耶律晃月伸手想攔住他卻
已來不及了。
「晃月哥哥,我……我想問你一句話,可以嗎?」裘牙兒羞赧又躊躇地說。
「說吧。」他從腰際拿出一條白布,面無表情地擦拭著劍身,然後将劍入鞘,
始絡沒正眼瞧她。
裘牙兒難堪地低下頭,久久才說:「我想問……你還當不當我是你師妹?」
耶律晃月冷睨了她一眼,淡漠地道:「你既是笑彌勒師父親自交托給我的,
名義上你就是我師妹,不管我願意或不願意。J裘牙兒心一冷,急促又問:」如
果我不是笑彌勒師父收的徒弟,你還願意照顧我嗎?「
其實她一點兒也不敢奢求他會喜歡她,隻希望他收留她是出于心甘情願,沒
有半點勉強。
「不會。」耶律晃月毫不掩飾地說,一點也不擔心這句話會讓她受傷。
隻見裘牙兒一愣,神情轉爲黯然。「既是如此,那你昨晚爲何又要……」
她眼中淚花兒亂轉,神色可憐得讓任何人見了都會爲之一動。
耶律晃月也不例外,但是他不想讓自己心軟,随即别開臉,更加冷漠地道:
「我不是說過了,那是我收留你的代價,你不服氣嗎?」
「你……」裘牙兒的心不知不覺已碎了一地。
「聽你的語氣好像真不服氣了?」他嘲弄地撇撇嘴,但當他一擡眼看著她那
神情悲澀的樣子,心底瞬間又産生一種迷蒙的情緒。
見鬼了,她的苦澀幹他何事,他幹嘛同情她?
他要了她還算是看得起她,否則憑她那副愛哭的鬼樣子,他才懶得碰她。
「我……我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嗎?」裘牙兒回過身走了兩步,又停住步子,
嘶啞的問。
「你還真啰唆,要問就問吧,别磨磨蹭蹭的。」耶律晃月的語氣絲毫沒緩和,
可見心情之糟不在話下。
奇怪的是,前兩天他強迫自己對她好、對她說些惡心的甜言蜜語,那感覺反
倒輕松;爲什麽如今不用勉強自己了,他居然覺得什麽都不對勁?
就連剛才和花穆比試時,他也是心浮氣躁、心不在焉……是不是他已被這個
女人弄得神智昏亂了?
「如果……如果我想離開你,你會不會留我下來?」裘牙兒隻希望他對她還
有一點眷戀,無論是被笑彌勒師父的恩情逼迫也好,或者是他的同情心作祟也罷,
她真的想知道自己在他心底的分量究竟有多少?
「我——」他梗了聲,居然答不出她的問題!
他在心中催促自己:快說啊,說你根本不在乎她,她要走就走,關你屁事?
你幹嘛愣在這兒什麽話也不說?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暫時還不能走。」最後他隻能吐出這句話。
「晃月哥哥,你……你真不希望我走嗎?」裘牙兒心底升起了一絲絲的曙光!
「我還沒從你嘴裹問出笑彌勒師父的死因,怎能放你走?」但他的解釋又謱
她的喜悅滑落谷底。
她心傷地退了一步,想不到自己又解讀錯了他的意思,真是可笑……可笑的
自己,可笑的自作多情……她搖搖頭,再度舉步離開。
「不能走,你還沒告訴我答案。」耶律晃月快步向前,擋住她的去路。
「我沒有答案。」裘牙兒擡起頭,無神地望著怒氣沸騰的他。
「你這個女人——」他扣住她的肩,薄薄的唇角突地逸出一絲冷笑,「看來
無論我怎麽做,你都打算不坦白了?」
爲什麽她總是要這麽神秘?真相明明攤在眼前,可就是少了她的承認,緻使
一切仍處于看不清晰的迷霧中!
「晃月哥哥,你答應我不再追問的,而且我答應過笑彌勒師父絕不會說出來。」
她蹙起柳眉。
「如果你不說,我就趕你走。」被迫之下,他隻好口出威吓之語。
她憂郁地垂下臉,「你真要逼我違背笑彌勒師父的遺言嗎?」
「他人已去,如果真要責怪,以後倘若在地下還有相會之期,我會頂下所有
罪過,絕不讓他遷怒于你。」耶律晃月向她提出保證。
裘牙兒一愣,想他現在都已經把她視爲甩不去的包袱,将來在地下,他躲都
來不及了,還會替她頂下責難嗎?
她才不會從陽間笨到陰間,繼續受他的欺騙。
「怎麽,你不信?」他噴火的眼睛和繃緊的臉部線條,直讓她見了心生膽怯,
無言以對。
這就是他!一個在侵犯過一個女人後,連一點兒愧色或關愛的情緒都不存在
的男人,這樣的男人她還能信嗎?
若她執意不說,他是否真會棄她于不顧?
她不想離開他,即使他對她不帶一絲情感,沒有一點兒善意,但她仍希望留
下,隻求能天天見著他就行了。
「如果我告訴你一切,你是不是不再趕我走?」她想再确定一次。
耶律晃月重重地點了下頭,「好,我答應你。」
「那我隻好對不起笑彌勒師父了。」她一歎,神情恍似回到過往,「其實…
…我的師父是玉雲。」
「哼,我就知道。」他露出一絲心知肚明的冷笑。
「在認識笑彌勒師父前,我記憶中隻有她一位師父。我們成天關在洞穴練武,
她從不準我下山,我也順她的意,直到……」她頓了頓,眼中露出一抹難言的愁
緒,「她告訴我之所以辛苦将我養育成人、傳授我所有功夫隻爲了一個目的。」
「什麽目的?」他冷著聲問。
「殺人。」她說來輕緩,心底卻有著無限的沉痛。
耶律晃月身子一緊,從她臉上看出她内心正承受著無比的煎熬,于是沒再追
問她。然而裘牙兒已收不住話,迳自說了下去。
「但我不想殺人……晃月哥哥,我真的不想殺人——」她雙手捂著臉,嗚咽
聲從指縫中逸出。
「夠了!别說了!」他心煩氣躁地對她咆哮。
裘牙兒卻仿若未聞,繼續說著:「我每次出任務都殺不了人,甚至放走他們。
最後師父知道了,就把我關在洞裹,罰我幾天沒吃沒喝。」她梗了聲,抽抽噎噎
地,「我不知道玉雲師父爲何要我殺人?她隻說他們曾對不起她,她隻是有仇必
報。」
「你是她帶大的?」耶律晃月冷睨著她茫然的眼。
她點點頭,「師父很不快樂,似乎都生活在仇恨中,直到有一天她囑咐我去
殺一個人,那人就是笑彌勒師父。」說到這兒,她的神色變得怅惘無依、失神落
魄。
「這麽說笑彌勒師父真是你般的?」耶律晃月雙手緊握,臉上已蘊滿風暴!
裘牙兒久久不語,雙眼凝睇著遠方,最後才歎了口氣,「也可以這麽說,畢
竟我不殺伯仁,怕仁卻爲我而死。」
「你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他快沉不住氣了!
「當時我又一次下不了手,結果玉雲師父反用内力攻擊我,我一個閃避不及
身受一掌,雖保住了命卻失去所有内力,被她挾待在手。後來她對笑彌勒師父說
了一個人名,就見笑彌勒師父臉色猝變,舉掌往白己身上擊下,玉雲師父見了就
放開我,頓時像瘋了似的離開了……」她目光一黯,沒想到相依爲命多年的師父
竟會對自己下毒手。
「人名?!什麽人名?」他急促地問。
「叫……我忘了……」她聳聳肩,苦澀一笑。「反正我不認識這個人,但是
她似乎與我有某種關系。」
「後來呢?」他擰起眉。
「後來笑彌勒師父尚餘一絲氣力,便帶著我來到這兒投靠你。一路上他曾編
了個故事給我聽,要我依他所言的理由告訴你,他說若不這麽欺瞞你,你定會因
心裹懷恨,不肯善待我。」裘牙兒突地發出一聲苦笑,「雖然他事先防範,卻仍
瞞不了你,你依然對我……J她小臉突變蒼白地搖搖頭,」算了,還是算了吧,
晃月哥哥,聽我說了這些你還會恨我、還想趕我走嗎?「
耶律晃月表情陡變,繃緊聲音說:「我不會食言。」
「真的?」她拎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勉強擠出一抹笑容,「謝謝你,
晃月哥哥。既然你這麽讨厭我,以後我也會盡量避開你,不讓你看見我這張一點
兒也不吸引人的臉……」深情地望著他好一會兒,她立即掩面轉身逃開。
「牙兒!」耶律晃月猛地喊住她,臉色益發深沉。
裘牙兒定住身子,背對著他,嗓音哽窒地說:「你放心,昨夜我是心甘情願
的,不會告訴任何人,我……」她吸了下鼻子,「雖然你不喜歡我,可我還是鍾
情于你。」
她知道自己若再留下,必會崩潰在他面前,哭得一發不可收拾,于是再也不
管他在她身後的叫喚聲,拔腿狂奔!
耶律晃月眯起利眸,臉龐瞬間掠過一絲抽搐,胸口莫名充塞著沉重複雜的情
緒。
「晃月,你怎麽了?瞧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耶律焚雪發覺自從他回來後,耶律晃月就出現各種奇怪的舉動。剛開始他可
是對裘牙兒好的不得了,不過才幾天時間兩人就表現得十分疏遠,真是詭異極了!
尤其是這兩天,就見他比以往更沉默,兄弟們商議事情時他也是一個人靜坐
在一頭,說不到半句話,這要比以往那個不茍言笑的耶律晃月更深沉難測了。
「我沒事。」他仍凝望窗外的某一點,面無表情地說。
「牙兒呢?」耶律焚雪大膽試問。
「不知道。」他仍是以那副欠人扁的調調說著拿手的「三字箴言」
「我的老天,你這是什麽态度?這幾天你總是這樣悶聲不響地,是打算憋死
我們啊?」耶律春拓指著耶律晃月的臉,打從以前他就對這個四哥不太滿意了,
最近他似乎又悶得更過火,讓人讨厭透頂!
「那你呢?這是做弟弟該有的态度嗎?好歹我也是你四哥,你說話能不能有
分寸些?」是誰規定他耶律晃月就不能心情不好、不能不想說話、不能發呆片刻?
況且在他們這些「長舌男」面前哪怕少他的一句話?
簡直是找碴!
「話不能這麽說。」耶律春拓吸了一口氣,「沒錯,爹娘他們非常不公平的
先把你給蹦了出來,但你也不能憑著這點優越就認定我凡事都得聽你的吧?」
「我從沒要你聽我什麽,再說你這位春拓大少爺又曾幾何時聽過任何人一句
話了?我隻希望你别找我麻煩,讓我好好靜一靜就阿彌陀佛了。」耶律晃月從窗
棂上跳下,找了張椅子拉到這些兄弟面前坐定。「我現在跟你們聲明,你們要商
量什麽、計畫什麽,我全無異議;出什麽任務給我,我也完全接受。但必須叫那
小子給我住口,我厭煩極了他的多事!」
「喂喂喂——」
「行了春拓,晃月心情不好你就少招惹他,我們現在該來談談正事了。」
耶律風雲趕緊阻止耶律春拓在口頭上逞強,免得一場兄弟之戰又再次上演。
「正事?!是要出戰嗎?」耶律秋人雙眼陡地一亮,體内不安分的因子又開
始蠢蠢欲動,「最近都快要悶壞了,如果有這種機會,大哥你千萬别把我給忘了。」
「你也真是的,哪有人嫌太平日子不好的?你這話要是被那些小老百姓聽見
了,準會讨罵。」耶律春拓一肚子火正好無處發洩,全移轉到他身上。
「春拓說的沒錯,如今世事太平,算是咱們大遼國百姓的褔氣,怎還能指望
有戰役?」耶律風雲輕笑了聲。
「既然如此,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正事了。」耶律秋人挑高眉,敏銳的眼
微微眯起成一條縫。
「是這樣的。你們應該聽說了,遼帝最近要和邊境的一個小國結盟。」耶律
風雲緩緩說來。
「結盟?是哪個小國?」耶律晃月好奇地問了一句。
「米索國。」
「米索?!這是什麽爛國家,聽都沒聽過。」耶律秋人啐了聲,嘴角漾起一
抹讪笑 .「遼帝怎麽愈活愈回去了,淨和一些小國結盟,難道他不知道那些小國
全都是因爲貪生怕死才藉結盟的機會逃過一劫?」
「你有所不知,我們目前最大的敵人是宋國與女真,最近雖然平靜無事,并
不表示下一刻就不會陷入宋遼間的激戰中,所以我們必須珍惜每一分兵力,這就
是遼帝的用心良苦。」耶律風雲不愧爲大哥,一番話不但平息了兄弟間的紛争,
還能将遼帝的心思拿捏個八分。
「好吧,就算這次的結盟意圖是對的,那麽大哥你要談的正事和水索國又有
什麽關聯?」耶律春拓好奇不已。
「遼帝有意以聯姻方式來駕馭米索國。」
「聯姻?拜托,你一個人聯不夠,還要拿咱們兄弟開刀嗎?不不不,我一千
一萬個不依。」耶律春拓立刻開口撇清。
仔細想想,他們六兄弟就隻剩下他和晃月、秋人未婚,瞧大哥說得簡單輕松,
分明有意害他們三個。如果他能保證米索國派出的女子有如大嫂一般溫柔婉約也
就算了,若是個醜八怪,他們找誰喊冤啊?
這種賭局太冒險,他死都不會參與。
「哈……」耶律風雲聞言大笑,俊薄的唇勾起了一道嘲諷,「我怎麽不知道
成親對你們而言比上斷頭台還要痛苦?」
「大哥,瞧你此刻笑得潇灑,我記得當初在你得知遼帝爲你聯姻時,你可沒
笑得這麽開心啊。」耶律焚雪忍不住插了句話,爲無辜的弟弟們伸張正義。
「瞧你們緊張的,我有說對方是個女人嗎?」耶律風雲斂住笑,目光銳利地
掃過他們幾個。
隻見耶律秋人犀利的黑瞳立即覆上一片陰霾,「該不會對方是個男人,而他
有斷袖之廦吧?」
此話一出,可是大大吓壞了耶律春拓和耶律晃月。
耶律晃月立刻從椅上跳起冷聲冷氣地說:「這種事我才不幹,大哥你千萬别
找我,否則我會跟你斷了兄弟情。」
「我也是。」耶律秋人和耶律春拓也連忙表明立場。
「你們太緊張了,若真是如此,你想我這個做大哥的會答應嗎?」耶律風雲
的眼底盡是揶褕。
他的話不過說了一半,這些家夥就自個兒對号入座,然後又忙不叠地撇清關
系,還真有他們的。
「那你的意思到底是什麽?」耶律秋人惱火了!
「大哥的意思是這樣的。」耶律花穆與耶律風雲相視一笑,代爲解釋道:
「米索國派出聯姻的是他們的二殿下樊莫,想要與我們大遼國的女子締結良緣。」
耶律春拓這才松了口氣,「早說嘛!真是的。」
「但我不明白,咱們平南将軍府全爲男兒,這幹咱們什麽事?莫非……」
耶律晃月一雙利眸突然瞟向身旁那位漂亮得有些「禍國殃民」的耶律焚雪臉
上,「他看中咱們老二,誤将他視爲女子?」
「啐,你還真會聯想。」耶律焚雪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那究竟是怎麽回事?」耶律晃月就要沉不住氣了。
近來太多雜事軋在一塊兒,他壓根沒心情拿出平日的冷靜去思量任何事,如
果他們聰明的話還是趕緊把話說清楚,省得他待會兒翻桌子!
「别急,因爲我和大哥明白你對那位裘牙兒姑娘似乎含冤帶仇,另一方面我
們也想教訓教訓那個叫樊莫的男人,所以擅自作主将她許給樊莫了。」耶律花穆
笑意滿滿地說,故意漠視耶律晃月陡變陰冷的表情。
「你說什麽?」耶律晃月咬著牙問。
「咦,難道不是嗎?你不是恨她、氣她、怨她和玉雲同夥謀害笑彌勒師父,
卻又拿她沒辦法,隻能一天到晚生悶氣?這下好了,遼帝既将一切交予咱們作主,
我們自然就拿她開刀了。」耶律花穆低頭竊笑兩聲,「我們這麽做可是幫你,你
既然嫌牙兒長相不入眼,那我們就把她嫁出去,讓樊莫天天抱著一個醜女上床,
不是很有趣嗎?」
「她不是醜女!」耶律晃月心頭一冷,全身溫度下降,不自覺地打起寒顫!
「是嗎?」耶律春拓聰明地察覺二哥與大哥的用意,于是幫著火上加油,
「你的眼睛什麽時候瞎了?她簡直是醜斃了,這可是你以前說的話,難道你不承
認了?」
「我……沒錯,我承認自己說過,但——」
「呃!」
議事廳外突然傳來一聲嗚咽,驚動廳内所有男人。
「誰?」耶律晃月倏地推開門扉,隻見一抹粉黃纖影急速往後出奔去,他頓
時凝了臉色、僵了身軀,就連屋内那群男人也都噤了聲!
第七章
她很醜……真的這麽醜嗎?
醜得所有男人都嫌她、都讨厭她……可是晃月哥哥說過,他不會嫌她的……
不!那是他安慰她的話,從一開始他就不曾真心待她,即使她拿出全部的真心真
意,對他而言都隻是多餘而已。
現在就連風雲大哥他們也讨厭她,要把她送給别人。怎麽辦?她該怎麽辦?
沒有人要她了,再也沒有人喜歡她了……裘牙兒趴在樹幹上,哭得有如梨花
帶雨般,讓任何人見了都會于心不忍。
「你怎麽那麽愛哭?」耶律晃月的聲音自她身後響起,令她心頭莫名一陣酸
澀,手指也開始發冷盜汗。
是晃月哥哥!他來做什麽?罵她亂闖議事廳嗎?
她轉過頭,膽怯地盯著他,「我……晃月哥哥,對不起……我是和瑕兒她們
玩捉迷藏,沒地方躲,以爲議事廳沒人才會……」
在耶律晃月不帶感情的注視下,她的淚又流了下來,尤其是他一派漫不經心
的模樣,更是刺疼了她的四肢百骸。
「不用跟我解釋,我想問你,你聽到了什麽?」耶律晃月漠然地問。
「我……我都聽見了。」她垂下眼睫,黯然道。
「那你——」
「沒關系的,我……我無所謂……」她抿了抿唇,忍住滿腔的委屈,盡量不
讓自己冉在他面前掉淚。
笑彌勒師父雖非她所殺,卻爲她所死,是她欠了他。既然欠了他,就應該爲
他做點兒事來彌補。
「你無所謂嗎?」他眉頭一攢,雙目變得黝深。
「是啊!」她勉強擠出一絲苦笑,「你們好心收留我,我想我也該回報你們
的恩情才對。」
「咱們耶律家做事從不索讨恩情,你少在那兒自以爲是。」他冷沉的眸不放
松地掠取她臉上每一分柔怯;細緻的眉、弧形優美的爪子臉,爲何此時他怎麽看
都不覺得她醜呢?
或許她的五官并不出色,卻有著别人所欠缺的坦直,絕沒有難看到以「醜」
來形容的地步。
可他當初爲何會有那樣的錯覺?就連大哥他們也被他影響了……真是吃錯了
藥!
「我……」她胸口一窒,索性背轉過身,不讓他看見自己脆弱的淚,是怕我
長相太醜,會被别人退貨嗎?「
她有自知之明,不需要他老是來提醒她她有多麽面目可憎。
耶律晃月幽冷的眼瞪住她,「你是我的責任,我不會把你交給任何人。」
責任!裘牙兒閉上眼,他之所以堅持不讓她嫁給别人,隻因爲她是他無法推
脫的責任?
笑彌勒師父,當初你這麽做是何苦呢?把兩個不同世界的人硬是綁在一起,
隻會讓他們更痛苦而已。
「你不用因爲害怕愧對師父的交代而勉強留我在身邊,再說如果這一切都是
我自願的,就與你無關了。放心吧,笑彌勒師父不是這麽不通情理的人。」
裘牙兒幽然地說,對他露出一臉燦笑。
她甚至想,自己這副無用的身軀若能爲國爲民做點兒好事,也算是值得了,
證明她就算醜,也還有一定的利用價值。
「你就那麽想離開這裹嗎?」他聲音陡地低沉得讓人心中一麻!
「我沒有……」她從沒想過啊!
天,他幹嘛靠她靠得這麽近?他們已經有幾天沒說過話了,沒想到如今單是
被他的影子罩住就令她喘不過氣來,更何況是他本人的逼近!
「沒有的話就拒絕掉。」他藏起眼中慣有的冷芒,嘴角輕揚地誘惑道。
裘牙兒淚眼迷蒙地望著他,猜測著他現在又打算欺騙她什麽,神情因此緊張
不已,「還沒人跟我提及這件事。」
「好,如果我大哥向你提及了,就一口回絕他。」他霸氣地道,深邃的星眸
閃爍幾絲她不懂的東西。
耶律晃月不明白自己陡變的心情與決定是因何而來,但他就是天生不允許别
人駕馭,大哥想利用他的人,門兒都沒有!
「可……可是我不能這麽做……」她倉卒地搖搖頭,「我寄人籬下,沒有拒
絕的權利,我不要讓人家以爲我隻是個光會吃飯的米蟲。」
寄人籬下?!耶律晃月眼神一黯!
「告訴我是誰這麽說你了?晃月哥哥爲你出頭。」他掬起她的下颚,輕柔地
說。那邪魅的目光與說話的語氣仿似帶著一股不該有的暧昧。
「沒人這麽說……」她怔茫地回答。
「是嗎?還是你有心事不願向我坦白?」
「不是……」裘牙兒的心跳陡地漏了拍。她的心事他可願意聽?莫非他不記
恨她了,能原諒她身爲玉雲師父的徒兒了?
「既然沒有,爲何要把自己比爲寄人籬下的米蟲?」他愈發靠近,俊挺的唇
距離她的小嘴僅咫尺。
裘牙兒笑得凄恻,他的問話仿似在她心上狠狠抽了一鞭,難道他不知道是誰
給她這種感覺嗎?
她從未離開過山上,也不知人心險惡,難得遇上一位可寄托的人就把心全都
交給人家,可是她所得到的卻是這麽冷酷的結果。
他讓她知道了自己的醜陋,讓她明白自己的異想天開,更讓她了解感情是可
遇不可求的。他并不屬于她,也讓她頓時覺悟自己之所以可以住進這座府邸就近
看著他,完全是因爲笑彌勒師父的關系。
她該感激他,讓她完全懂得人世間險惡的一面與現實的可怕。
「告訴我,你心裹究竟在想什麽?」他的嗓音堅持,已是決定打破砂鍋問到
底,非得索個答案不可。
她的心因他突如其來的溫柔而扭成一團,成串的淚滴頓時灑落在冰冷的空氣
中,「别這樣,晃月哥哥,我……我可以容忍你的厭惡,但千萬别勉強自己對我
好,這樣會讓我看了更難過。」她拚命想閃躲他銳利的逼視,可他鉗制她下巴的
手勁兒好大,她根本抵禦不了!
耶律晃月眯起眼,直視她的小臉,看出她眉間全寫著愁字,有股無法排遣的
落寞益形于色。
蓦地,耶律晃月将她抱個滿懷,強迫她柔軟的身軀貼近他,貪婪地汲取多日
不曾擁住的馨香。
「晃月哥哥……你放開我……」她不停推擠著他霸道的身軀,斷續且結巴的
軟弱語調卻怎麽也說服不了他。
他倏然低下頭,奪取她的嬌唇,吞噬她微弱的抗拒聲音,滑舌如火如荼般肆
虐她的小檀口,猛力狂吮著她口中的蜜津,力氣之大猶如将她整個人吸納入肚裹
一般!
「唔……」裘牙兒小手捶著他的胸膛,身心顫抖不已,她無法容忍他心裹沒
有她的存在,卻依然故我的戲辱她!
耶律晃月的手突然探進她衣衫内,玩弄揉擰著她的乳房,胯下的亢奮更是鸷
猛地抵住她柔軟的腿間,以純男性的體溫覆裹住她。
裘牙兒好不容易掙得一絲空隙,立即狂亂地喊道:「放開我、别碰我,我們
不可以再這樣了……」她的小手恐懼地抵著他堅實的胸膛,嗓音變得嘶啞無力。
他充滿青草味的粗犷氣息不斷沖擊她的鼻間,令她心跳莫名狂亂,害怕自己
再一次忘記自己的缺點,心又一次沉淪在他的魅惑中。
「爲什麽要避著我?這幾天隻要有我在的地方就一定看不見你,你以爲我會
笨得不曉得你是故意躲著我嗎?」耶律晃月的臉龐一下子凍如寒冰,用極其怪異
嘶啞的語調說 .
「你不想見我,我自然要躲起來了,這是我承諾你的啊。」她心生倉皇,一
顆心不斷撞擊著肋骨,仿若就要折斷它一般。
她胸前的那雙大手一直恣意狂猛的撫弄著她,在這光天化日之下,他未免太
大膽了 .
「你承諾我的?!我什麽時候告訴你,要你躲著我的?」
「你……你放手,這樣我沒辦法好好說話……」她驚慌失措,兩眼被憂焚逼
出了淚來。
耶律晃月的眼睛立即閃現一道鋒芒,仿若一枝能穿心的箭,射入她的眸子。
「你怎麽突然變得那麽聽話了?我說一句你就信一句,爲什麽你老要把我的
話奉爲圭臬,如果我現在要你去死,你是不是也乖乖聽話的去跳河?」
耶律晃月的神情仿似岩漿般灼燙滾熱,直竄燒她的身心,她先是一窒,繼而
說道:「如果晃月哥哥真要我死才能抵消笑彌勒師父的冤死,那我願意……」
她帶水的溫柔眸子裹藏著一片蒼茫,一顆心已被痛徹心扉的感覺俘虜。
「我沒要你死!我隻是打個比方,你懂不懂什麽叫做比方?」他氣得将她推
倒在枯葉上,一語不發重新封住她那瑰紅的櫻唇,手指技巧地挾住雙乳上腫脹的
乳頭,徐緩撚揉。
裘牙兒揪著裙擺的纖纖玉指微微顫抖著,她還是弄不明白晃月哥哥既然厭惡
她,爲什麽還要這麽對她?
「啊……」她禁不住他的挑逗,倒抽了口氣,口中逸出了嬌吟。
耶律晃月揚起嘴角邪笑,撩人的唇依然故我她霸著她粉嫩的小嘴,肆無忌憚
的伸出長舌,探進她的小嘴裹,輕舔著她的貝齒和柔蜜的舌,随即旋繞、逗弄,
舔舐著她口中每一寸内壁,帶給她更孟浪的憿情。
「晃月……不要……」裘牙兒腦子已一片混亂,癱軟在耶律晃月懷裹,小臉
滾燙潮紅。
「你既然那麽聽話,現在我要你,你就不得反抗。」耶律晃月以壯碩結實的
身軀壓鎖住裘牙兒,将她牢牢地縛在懷裹,魔手開始解開她身上的衣裳、肚兜…
…霎時,兩隻雪白誘人的玉乳便滑出了衣衫,帶著輕顫落入他的掌心中。
那兩蕊綻放的翹挺乳尖仿若是不勝嬌羞、柔弱膽怯的玫瑰,耶律晃月忍不住
低頭銜住它,在他的唇舌玩弄之下,裘牙兒已無力嘤咛……耶律晃月一雙如火的
黑眸直盯著她微醉的小臉,渾身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危險力量!
「不要……晃月哥哥,我不是那種女人……」她身子一抽,啞著聲說。
「我沒說你是煙花女。」他粗嗄灼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胸乳,愛撫的動作卻出
奇輕柔,描繪著她彈性渾圓的乳房周圍……「呃!」裘牙兒灼熱難耐地低呼出聲,
嬌柔的嗓音細細吟出更誘惑人的音律,白裹透紅的雙腮及雪頸上均浮現了一片醉
人光華,仿似薔薇般豔紅……「說,你是不是隻聽我的?」他輕輕愛撫著她兩團
椒乳,口中含著她的乳蕾,含糊不清地說。
「我……」她嘤咛了聲,一股酥麻的感覺立刻泛上全身,盡管身處微涼的山
坡上,她已是欲熱難耐。
「快、快說!」他松開嘴,霍然掀高她的裙擺,熱唇緩慢地在她胸前遊走,
舔吮她柔蜜的肌膚。
裘牙兒咬緊下唇,不知該如何回應他這句話,更不容許自己再逸喊出放浪的
呻吟。
耶律晃月自然看出她的克制,于是他猛地撤開嘴,雙手掰開她雙腿,向往著
她大腿間的玫瑰之地。
「不……」裘牙兒顫抖著,本能地想要合攏雙腿,然而他卻不肯讓她稱心如
意,猛然擡高她一隻玉腿正準備撕裂那條礙事的底褲,突然間坡頂上傳來有人走
動的聲音,他連忙擁住她閃到一旁的大樹後,藉以擋住彼此的身影!
「焚雪說牙兒傷心欲絕地跑來這兒,怎麽不見她的人呢?」苑苑和若憐兩人
來到坡地,四處張望搜尋著裘牙兒。
「聽說晃月也追來了,希望他不要再說些什麽讓她痛心的話,否則牙兒真是
太可憐了。」若憐秀眉一蹙,眉心間聚滿了對裘牙兒的擔憂與關心。
「但願不會,希望他能将牙兒找回來,那麽好的女孩他爲何都不懂珍惜呢?」
苑苑有感而發地搖搖頭。
「咱們别在這兒哀聲歎氣了,李瑕她在另一頭找,說不定已有了牙兒的消息,
咱們快過去看看吧!」說完,若憐和苑苑便轉向坡地的另一頭去。
耶律晃月看著被他捆鎖在懷裹的裘牙兒,俊美的雙眸閃過一道幽光,他壓抑
著體内已瀕臨爆發的欲火,額上隐隐浮現青筋。「看樣子這裹果真容不得咱們親
熱。」
裘牙兒别開羞紅的臉,心頭仍隐隐顫抖著,「放開我……讓我去找她們,好
讓她們安心……」
耶律晃月微微揚起暧昧且神秘的笑,「你以爲男人的情欲一旦被撩起,是那
麽容易擺平的嗎?」
裘牙兒被他那犀冷又挑達的眼所駭,驚愕且結巴地說:「不……不可以。」
「我知道這裹不行,就連在我的北院也會有人找碴,但有個地方一定行。」
「你說的是哪兒?」她眼露惶恐,說什麽也不肯讓他任意抓著走。
「酒樓内的房間。我想不會有哪個掌櫃連生意都不做,讓人任意騷擾客人吧?」
他以極其魅惑的呢哝軟語說著。
裘牙兒頓覺自己的心崩裂了,淚水霎時湧出,「不!你把我當成什麽?怎麽
可以帶我到酒樓去?要是被人看見,他們會以爲我是個……我是個……」
「是什麽?」他惡劣地挑起眉。
「我……我不想讓人以爲我是個妓女!」她忽然喊出,娟秀的肩皺得死緊,
就連嗓音也啞了。
「好,就算是妓女,你也是我耶律晃月專用的妓女。」氣急敗壞的他壓根沒
注意到裘牙兒眼中的失望與心碎,猛然拽住她的手腕便往熱鬧的鎮上走去。
「放開我……」裘牙兒一路嚷嚷著,引來不少百姓側目,驚見鉗住她的人是
大名鼎鼎的北院大王,衆人皆不敢有所動作,心想必是這女子做了什麽讓北院大
王氣憤的事吧!
唉,北院大王可是六院大王中最狠戾的一位,聽說殺起敵來絲毫不留情,兩
年前還曾一個人上山空手擊斃兩隻惡虎,這女人誰不得罪居然得罪他,簡直是自
找苦吃。
不過向來眼高于頂的北院大王怎會和一個貌不驚人的女人糾纏不清呢?這倒
令人匪夷所思。
「耶律晃月,我叫你放開我!」裘牙兒又急又氣,尤其是面對路人的指指點
點,更覺羞愧又尴尬。
她不笨,明白他們眼中的鄙夷從何而來,她是配不上他們心目中高高在上的
北院大王,就當她以往的癡纏隻是一種錯誤吧!
「咦,你是什麽時候改口的?」他嗤冷一笑。
「我……不要逼我!」裘牙兒甩開他的手,氣憤難仰又自慚形穢,「爲何要
在大街上與我拉拉扯扯?你可知……可知道他們會怎麽想?」
她好痛苦,以往在将軍府中人人都待她不錯,雖清楚自己配不上他,她卻無
法徹底感受到兩者的差異,而如今……如今她已能從那些路人眼中看出自己有多
麽馬不知臉長,她好羞愧!
「我管他們怎麽想!」他嘴上的線條冷酷絕然。
「他們會認爲我醜人多作怪。你瞧……這兩旁站了多少面貌清秀的女子,她
們心底一定想著,這個女人真該死,居然不知廉恥到與一個大男人在街上拉拉扯
扯,我都快成爲她們眼中的箭靶了!你怎麽可以如此殘忍……」裘牙兒熱淚盈眶。
耶律晃月停下步子,心頭顫然一悸,她眼底的愁苦直牽動著他的心,但他又
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麽?
何況他再說什麽她也聽不進耳裹!
他目光一轉,看向不遠處華麗高雅的酒樓,「那是咱們這兒最高級的客店,
今天咱們就去那裹纏綿一夜。」
他不懂如何說明自己内心的掙紮,于是所說出的話更形霸道。
「我不去……」裘牙兒雙唇輕抿,不安的顫抖。
「由不得你。」耶律晃月的眼神時冷時熾的交替著,俊逸絕倫的臉上有種專
制的執意。
就在他強勢拉著裘牙兒往酒樓邁進的途中,突然一位穿著貴氣,明顯是外地
來的男人擋在他們面前。
那男人騎坐在一匹高駿的黑馬上,身後還跟了一群侍從,看來身分地位不低。
隻不過他看來個頭不高,臉上又長了一些疙瘩,還真是不怎麽好看。
「你這個男人簡直太過分了,竟強行在街上拉扯女子,難道你們契丹男人真
像傳說中那麽無禮又跋扈嗎?」那男人下了馬,這下子可感覺到他更矮了,似乎
還不及裘牙兒的耳根高。
「你不是契丹人,憑什麽在我大遼國的土地上說話?」耶律晃月眯起眸子,
毫不客氣地打量著眼前這名陌生男人。
「路見不平,我不過是爲這位姑娘說句話。」他一點也不畏懼地說:「别用
那種眼光看我,我知道自己矮了些也醜了些,但是我爲人正直,一點兒也不以外
表爲恥。」
他此話一出,倒是讓裘牙兒佩服三分,光這種坦率的心境便是她怎麽也學不
來的。
她帶著笑容率先開口,「請問大名,我叫裘牙兒。」
那男人朝她走了兩步,露出一絲憨厚的笑容,「我從米索國而來,名叫樊莫。」
耶律晃月與裘牙兒同時一震!耶律晃月搶先一步問:「你就是米索國的二殿
下?」
樊莫眉頭掀起,笑得開懷,「你知道我?」
沒想到自己頭一次來到大遼,居然已經有人識得他,這怎麽能不令他驚訝呢?
但他才剛踏進這塊土地,都還沒到上京去觐見遼帝,這個消息又是怎麽傳開
的?
耶律晃月冷冷地牽動唇角,話語中淨是嘲諷,「你們那等小國在今天以前我
可是連聽都沒聽過,你别太得意了。」
「你怎麽說這種話?」樊莫面露驚愕。
「晃月哥哥,你不能這麽無禮,好歹他也是客人。」裘牙兒看不過去,頂了
耶律晃月幾句。
晃月哥哥是怎麽了?以往就算他再心高氣傲,至少是重禮講義的,怎麽此刻
會有這樣的表現?
「喲,還沒進門就幫夫家說話了?」耶律晃月黑眸灼灼,語氣有一絲酸味。
「你……」裘牙兒心一痛,他又知道她的傷、她的失落嗎?
是他們不要她啊!在他們商議将她送人的同時可曾問過她的意願?爲何現在
又要将一切過失全推給她一人來扛?
「别露出一副委屈樣,這種可以一步登天的機會難道你不想要?」在他黝黑
的眼底有著深奧難測的冷酷。
他可是從不曾這麽失禮過,要不是因爲她……這該死的女人!
她被許給何人關他屁事?爲何他就是受不了,甚至想一刀劈了眼前這個肥胖
的矮冬瓜?!
他憑什麽娶他的牙兒?
「喂喂,你們别在這裹争吵啊!怎麽老說些我聽不懂的話呢?」樊莫用力拉
開耶律晃月,「你這個男人也太兇了吧?虧你長得一表人才,但這種臭脾氣有哪
個女人受得了?」
「我們的事礙著你了嗎?看不下去就給我滾回你的米寮國。」耶律晃月氣得
咬牙切齒,冷硬無情的臉上滿是憤怒。
「晃月哥哥!」裘牙兒難以相信眼前這個跋扈的男人真是她的晃月哥哥,難
道人長得醜就要得到這種對待?莫非以前他就對她抱持著恨不得一腳踢開的嫌惡
心理?
「你的心就這麽向著他?真好,好個女人。」耶律晃月眼一眯,「我不想去
酒樓了,還是回府吧!」說著,他便再次抓住她的手往回走。
「别拉我……我自己會走!」她拚命想抽回始終被他囚在手心的玉腕。
樊莫皺著幾乎看不見的淡眉,直搖著腦袋,「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還沒問
他們『平南将軍府』該怎麽走啊?」
不過剛剛那女孩還真是可愛……希望這次與自己聯姻的女孩能擁有那份氣質
就行了 .
他的冀望不大,長相平凡的他自知沒資格計較對方的長相。
第八章
「牙兒,你去哪兒了?可知我們找你找得有多急?」李瑕一見著裘牙兒,立
刻開心地笑說:「若憐和苑苑也陪我一塊兒找你,但若憐有孕在身,臨時不适,
所以苑苑陪她回房休息了。」
「真的?!她沒事吧?否則我……」裘牙兒擔憂不已。
這座府邢當真容不下她嗎?她不但醜而且無能,顧不好自己就算了,還連累
了關心她的人。
頓時,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裘牙兒的身子禁不住劇烈打顫。
「沒事的,若憐她因爲害喜想吐才回房去,大夫說那是正常情況。倒是你怎
麽了?晃月不是去找你,你沒遇上他嗎?」李瑕左張右望,就是沒看見耶律晃月
那家夥跟在裘牙兒身旁。
「有……我有遇上他。」裘牙兒淡然表示。
「那他人呢?」
「一進府他便怒氣騰騰的去找風雲大哥,我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麽?」剛剛
才一踏進府邸,晃月哥哥便直說要去找風雲大哥算帳,至于算什麽帳他沒說清楚,
她也不懂,反正那是他們兄弟間的争議,她沒立場插手。
「怒氣騰騰?」李瑕偏頭想了想。「他啊!就是那副樣子,你别理他。對了,
你爲什麽會跑到後山去?告訴我吧。」
「我……我隻是想去那裹散散心。」裘牙兒垂下腦袋,支吾半天,「沒事的,
你們别放在心上。」
「是嗎?」李瑕皺皺鼻子,從頭到尾打量了她一番。
「怎麽了?」
「牙兒,我發覺你有事瞞著我。」她的表情像是有什麽大發現似的。
「哪有?」裘牙兒小臉瞬間發白。
「沒有嗎?」李瑕眼一眯,「這陣子你總是有意躲著晃月對不對?每次我約
你去玩兒,你劈頭便問有沒有晃月在,如果有他加入你就借故不肯參加……可是
我又發現你會遠遠地在一旁偷望他。」
「這……」裘牙兒嫩白的臉兒蓦然又轉熾紅,「你别亂說,我……我哪有偷
看?你看錯了。」
糟糕,她偷看晃月哥哥的事被人發現了嗎?
怎麽辦?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一定會笑話她的……「你怎麽了?牙兒。」看
她又失神了,李瑕立即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是不是又在想他了?」
「誰?」裘牙兒猛一回神。
「當然是那個該死的晃月。」李瑕竊笑了下。
「你又來了。」裘牙兒一跺腳,别開自己無措的臉龐。
「好啦,不逗你了,既然你有心事又不肯說,我再逼你也沒有用。走,我們
去找若憐她們,她口才比我好,一定能讓你開心的。」李瑕說著,已拉住裘牙兒
的手往東院的方向走去。
裘牙兒緊跟著她,心底不禁想著:如果她離開這兒,除了舍不下晃月哥哥外,
就屬她們三人的情誼是她最爲難忘的。
耶律晃月幾乎找過了整座府邢,終于在偏廳找到了正在與耶律花穆、耶律焚
雪下棋的耶律風雲。
他用力推開廳門,劈頭就罵:「耶律風雲,你這個自私自利的男人,虧我喊
你大哥喊了那麽多年,你竟然這麽回報我?」
耶律花穆與耶律焚雪同時咋舌,瞧見耶律晃月那狂怒的氣勢,他倆忙不叠掩
耳疾走,避之唯恐不及。
「你們可也參與其中,真要說始作俑者你們也有份,想逃嗎?」耶律風雲及
時喊住他們,笑得十分詭肆。
「這……」耶律焚雪摳摳鼻翼,露出一臉的無奈,「我才剛回府不久,怎麽
會落得一個同流合污的罪名,真是冤枉。」
「我更慘,就隻因爲你們在決定這事時我正好經過,也被抓進去算我一份,
悲哀啊 .」耶律花穆撫額大歎,苦著臉哀求,「我最冤枉了,放我離開吧!大哥。」
「不行,中原有句話: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你們就陪我一會兒,
就算打架也好有人替手。」耶律風雲沒一點兒害怕的模樣,倒是看著耶律晃月那
張被怒焰熏黑的臉笑道:「你想打架嗎?」
「不僅是打架,我還想殺人!」
耶律晃月倏然出手,耶律風雲立即一個閃身躲過他的勾魂手,嗤冷笑說:
「你爲了女人對自己的兄弟出狠招?」
「因爲你惹毛了我。」他目光著火,粗犷帥氣的輪廓蓄滿了憤怒。
「惹毛你?笑話,請問我哪兒惹了你?」耶律風雲收了拳,冷冷地一撇嘴角,
笑得陰沉。
「你别裝傻,遼帝要聯姻讓他去作主,你爲什麽要插手,還動到我的人?」
耶律晃月勾起唇,一揮褂,坐入椅内。
耶律焚雪立刻爲他倒了杯水,擱在他眼前,「我說晃月,你就消消氣,兄弟
間還有什麽不能解決的嗎?何必發那麽大的脾氣。」
耶律焚雪向來就是一張嘴皮子厲害,任何事隻要經過他八面玲珑的功夫稍稍
搓揉一下,必能圓滿解決。
但這次似乎……耶律晃月愠怒的臉上突地漾起一抹魅惑的笑,盯著耶律焚雪
冷冷地說:「是啊,在你看來是件小事,如果哪天大哥把你的苑苑拿去和親,你
會做何感想?」
他雙目一凝,接著嘲弄地扯開嘴角,「哼,我怎麽忘了?跟你講這些幹嘛,
你也是劊子手之一。」
耶律焚雪一愣,幹笑雨聲,「你說這話就不對了,我們會這麽做也全是爲了
你好。」
「爲我好?!」耶律晃月猛一拍桌站起,怒氣凜然的雙眼直瞪著他們,「你
們分明是要我變成一個背信不義之人!」
「有那麽嚴重嗎?」耶律焚雪裝傻。
「你找死!」
耶律晃月正要揮拳,卻被耶律花穆攔住,「别沖動,你仔細想想,我們是不
是爲你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麻煩?你們根本就不是解決麻煩,而是找麻煩!這下可好,那個米索國的
醜八怪已經來到咱們上京了!」耶律晃月失控地對他們叫嚣著。
「醜八怪?你是指誰呐?」耶律風雲爲自己倒了杯茶,仿若事不關己地說。
「莫非你連樊莫的長相都不知道,就把牙兒許給人家?」
「聽你言下之意,那個樊莫是個醜八怪喽?!」耶律花穆見這場戰局似乎漸
漸平息,這才大膽坐下。
「不隻是醜,而且是醜斃了,你們就算再不喜歡牙兒,也不能把她往那種人
身上推啊!」耶律晃月不悅地說。
「你這話可就不對了,不喜歡牙兒的人是你,成天說她纏人、又長得礙眼的
人也是你,我們這些做哥哥的不忍心你受此困擾,才自願替你擺平她,何錯之有?」
耶律風雲潇灑恣意地說,一點也不在意眼前那對噴火的目光。
耶律晃月渾身一緊,剛毅的唇線緊抿著,眼底寫滿了狂暴的戾氣。「我不需
要你們替我擺平誰,你們末經當事者的同意便爲别人訂下親事這就是錯,我要你
們立刻收回這個決定!」
他已忍無可忍了,若非他們是他的親兄弟,他早就出手教訓他們的自以爲是
了。
「這也得看牙兒的意思吧,說不定人家喜歡呢?」耶律風雲垂首暗笑,故意
再激他 .
「你——」
叩叩叩!
「東院大王,您在嗎?米索國的二殿下已來到将軍府,指名要找您。」敲門
聲後,門房在外頭說道。
「你請他至大廳稍坐,我馬上就去。」耶律風雲道。
「是。」
門房退下後,耶律風雲立即惬意地整了整剛剛過招時被弄亂的衣角,在耶律
晃月仇視的眼神下步出偏廳。
「我看我們也去瞧瞧吧。」耶律焚雪揮開紙扇輕搖兩下,也潇灑地離開了。
「我倒是很好奇那個二殿下究竟有多醜,得趕緊去瞻仰一番才行。」耶律花
穆隐隐一笑,尾随而去。
耶律晃月當然也按捺不住,他非得好好給那個叫樊莫的一點兒顔色瞧瞧,好
讓他明白他耶律晃月可沒那麽好應付。
當他沖進大廳,即看見那個短小矮胖的樊莫已坐在廳内,正與他的三位兄長
談笑著 .
他怒氣勃發地闖了進去,二話不說便拔劍抵住樊莫的喉間,頓時樊莫身邊的
侍衛也都抽出兵器伺機而動,才不過一刹那的工夫,雙方已兵戎相見了!
「晃月,你給我退下。」耶律風雲冷著臉色命令道。
「除非他滾回米索國,不要再出現我眼前。」耶律晃月不爲所動,一心隻想
要樊莫知難而退。
「你這個人真奇怪,剛剛在路上看見你跟一個姑娘拉拉扯扯、口出狂言,這
會兒又在本殿下面前大聲咆哮,你居心何在?」樊莫以一隻粗肥的手指指著耶律
晃月的鼻尖,狠狠地叫罵。
耶律晃月收起劍,大步朝他走了過去,樊莫立刻收回手,急退了數步,「你
……你要做什麽?」
「不用兵刃也行,我隻想殺人——」說著他使要揮出拳頭,卻及時被耶律焚
雪給抓住。
耶律焚雪低下聲警告他,「你是想把事情鬧到遼帝面前嗎?你可以丢臉,咱
們兄弟也可以陪你,但爹可丢不起。」
這番話非常有效地遏止了耶律晃月粗魯的動作,他憋著氣收回拳頭,直瞪著
樊莫,許久才重哼了聲,離開大廳。
他擔心自己真會把持不住,将這個胖殿下的頭顱給扭了下來……如今他就等
著看這三位多事的兄長怎麽将此事好好解決掉,否則别怪他到最後六親不認!
「二殿下,你别在意,他是我四弟耶律晃月,天生就是這副怪脾氣,還請你
海涵啊!」耶律風雲立刻招呼道。
「原來他就是北院大王!」樊莫露出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
「讓你見笑了。」耶律風雲搖頭輕笑,轉首對耶律花穆說:「麻煩你去請其
他兄弟過來,并吩咐下去,今晚宴設『饕軒』,咱們要爲樊莫三殿下舉辦洗塵宴。」
「沒問題,我這就去,不過我擔心晃月這家夥……」
「放心吧,有牙兒在,他肯定是不會缺席的。」耶律風雲眉頭一揚,自信滿
滿地說 .
「看來今晚有好戲可看了。」耶律焚雪狡詐一笑,唇畔扯出一抹邪氣的弧笑。
站在一旁的樊莫聽得一頭霧水,他摸摸腦袋,憨厚地問:「好戲?你們爲了
迎接我還搭了戲台嗎?」
耶律風雲聞言大笑,看來這場戲不隻「好玩」兩個字可以形容得了。
位于平南将軍府後亭的「饕軒」是專爲宴請達官貴客、至親好友所設立的宴
會地點,更重要的是其菜色必屬上上之選,可媲美遼宮裹頭的禦膳,因此将這地
方取名爲「饕軒」
換言之,這裹所端上的菜色就是連嗜吃如命的饕者都會贊不絕口。
「二殿下請上座,我向你介紹一下,這兩位你剛才見過,一位是我的二弟花
穆,另一位是三弟焚雪,而這位是五弟春拓,那位悶不吭聲的便是六弟秋人。」
耶律風雲善盡地主之誼,等兄弟都到齊後,他便開始一一介紹。
「那位北院大王沒來嗎?」樊莫望了望,似乎對耶律晃月存有懼意。
「待會兒會到吧。」耶律焚雪笑說。
「哦。」隻見樊莫臉色一變,吞了口唾液。
「對了,那剩下的這些位子呢?難道你們還有其他兄弟姊妹?」樊莫好奇地
問。
「哦,這些位子是留給我們一些家眷的,她們聽聞米索國的二殿下到來,個
個都興緻勃勃地想見你一面。」
樊莫立刻垂下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這張臉有什麽好看的?隻怕吓
著了嫂夫人,讓她們笑話了。」
耶律春拓及時開口,「其實我覺得二殿下的個性善良憨厚,這要比一些面如
冠玉但心如蛇蠍的人要好多了。」
一見耶律春拓善意的笑臉,樊莫不好意思她笑了笑,﹁真的嗎?如果我那位
未來的媳婦兒看見我,不會嫌我醜吧?「
其實他此時前來大遼除了想見見對方一面,另一方面也是想讓對方看看他,
若是對方後悔的話,也可及早将這門婚事解除,免得過了門掀了蓋頭才後悔,那
可就來不及了 .
「放心放心,你那位新娘子絕不會嫌你,因爲她自個兒也不怎麽樣。」
耶律春拓這句無心之言卻正好被踏入廳内的耶律晃月所聞,他禁不住大吼道:
「你這家夥指的是誰?」
耶律春拓搔搔後腦,「我……我指的是自己啦!」他吐了吐舌,趕緊坐回椅
上,喝他的酒。
耶律晃月怒目環視了廳内一圈,「嫂子她們都還沒到?」
耶律焚雪當然明白他這是在旁敲側擊了,于是應道:「她們就快來了,隻是
先去找牙兒一塊兒過來。」
「你們找她來做什麽?她隻是個外人,又不是咱們将軍府的人。」果真不出
他所料,他們不會放過牙兒。
看來他這些兄弟們真是與他卯上了,這場仗以一敵五,他必然會打得很辛苦,
但他一定不能輸。
「她怎麽會是外人?」耶律風雲瞧了眼樊莫,對他道:「咱們剛才所提到的
牙兒便是——」
「耶律風雲!」
耶律晃月正要發飙,突聞門外傳來幾個輕盈的腳步聲,他猛然回頭,便看見
裘牙兒在幾個嫂子的妝扮下,居然變得清麗秀美,以往的缺點似乎已不怎麽明顯
了!
該死該死,這樣子那個胖殿下肯定不會放她走了……「天,我說牙兒,你好
美啊!」耶律春拓來到她身旁繞了個圈,「俗話說人要衣裝,佛要金裝,當真一
點兒也沒錯。」
廳内的男人們全都露出了驚豔的表情。
眼前的裘牙兒已褪去平日的俠女褲裝打扮,身著一襲綠色的絲緞長衫,水紡
紗的披風掩著微露的胸口,腰際束上玉琏鈴當,顯現出她細緻的身段,走起路來
還會随著身姿的款擺叮當作響。
他臉上不再是脂粉未施,薄薄的淡妝表現出她細膩暈紅的自然膚色,淡粉的
胭脂強調出晶亮如蜜的嘴兒,原本不大的眼在若憐巧手的勾勒下更顯得生動靈活,
此時此刻的裘牙兒再也沒人敢說她醜了!
「你真是牙兒?」就連耶律秋人也不敢置信地倒吸口氣。
「嗯,真是美,想來二殿下應該會動心才是。」耶律焚雪手執扇柄輕敲手心,
端詳了她好一會兒,又将視線調往已傻眼的樊莫臉上。
「動……」樊莫困難地吞了下就快流出的口水,「動心……」
從沒有人對她露過這種癡迷的眼光,尤其是當著這麽多人面前,裘牙兒頗不
習慣地别開頭,小臉臊紅不已。
耶律晃月眉頭一擰,誤将她的羞澀視爲對樊莫心生好感,立刻走向她,大聲
咆哮:「瞧你穿得是什麽鬼樣子,現在可不是炎夏,這領口開得這麽低,你以爲
自己有幾兩本錢露啊?」
「我……」裘牙兒啞了聲,鼻頭已發酸。
「醜人多作怪就是像你這樣。」耶律晃月火氣更旺,吼出來的話簡直是傷人
到無可彌補的地步!
裘牙兒急退一步,小臉泛白,若非李瑕扶住她,說不定她會在這麽多人面前
暈過去 .
他可知這句話足以将她的心撕裂成千萬片,讓她受盡淩遲之苦,全身都疼得
發顫?
耶律晃月這才發現自己失言了!但爲顧及顔面,他卻連一句道歉或愧疚的話
也沒有 .
「晃月,你太過分了吧?」就連耶律秋人也看不過去,「怎麽三番兩次對一
個小姑娘說這種話,她怎麽說也是你師妹!」
裘牙兒垂下含淚的眼,吸了吸鼻子,「我沒事,大家别爲了我傷和氣,我先
回房把這身衣裳換下。」
「姑娘别換。」樊莫陡地出聲,「我第一次前來這兒,算是貴國的客人,你
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走?」
「對了,牙兒,我爲你介紹一下,他就是米索國的樊莫二殿下。」耶律風雲
惡狠狠地瞪了晃月一眼,替裘牙兒和樊莫介紹起彼此。
「我們見過。」她細聲說道。
「哦,敢情剛剛在街上與晃月拉拉扯扯的姑娘就是你啊!」耶律焚雪蓦然睜
大眼,笑道。
裘牙兒看向面無表情的耶律晃月,心傷地點點頭。
「你這家夥沒事與牙兒在路上拉扯到底有什麽用意?」耶律風雲冷著臉問。
見耶律晃月臉色陡轉鐵青,裘牙兒立刻替他說道:「晃月哥哥爲了找我才追
到街上的,我因爲不肯跟他回來,才會與他産生拉扯。」說完後,她發現其他人
似乎仍不采納她的解釋,于是急促地拉了拉耶律晃月的手,你說是不是這樣?「
「你說怎樣就怎樣吧!」他沒啥好氣的坐下,「我餓了,怎麽還沒上菜?」
「也是,貴客在場,廚房是怎麽了?」耶律焚雪向外頭重喝了聲,不久仆人
便陸續送上色香味俱全的精美菜肴。
「二殿下,快來嘗嘗咱們大遼的特有菜色。」耶律風雲指著其中一盤,「這
是烘烤乳豬,肉質鮮美爽口,保證讓你嘗過後口齒留香。」
樊莫挾了塊入口,閉上眼細嚼了下,「嗯……果真可口,比敝國出名的涮羊
肉還香滑鮮嫩。」
「那就多吃一點兒。」
「小心愈吃愈胖。」耶律晃月翻了翻白眼,出言不遜。
「晃月,你留點兒口德吧!」耶律風雲眉一蹙,眸光似劍般掃向他。
樊莫及時開口,「沒關系,我是該節制,否則再這麽胖下去是不行的。對了,
我這次來到貴國最主要是想見一見那位與我締結良緣的姑娘,聽說她就住在府上
是嗎?」他害羞地說著,肥胖的雙腮已變得紅通通。
耶律晃月臉色一凜,恨不得将手中的肉塊往樊莫臉上擲去!
耶律花穆将他這種反應盡納眼底,瞳仁閃過一絲促狹,「二殿下,她就在現
場啊。」
「什麽?她在這兒?!」樊莫立即睜亮了雙目,望向在場的女性,見她們一
個比一個嬌美,霎時自卑感全湧上心頭。
「就是她,裘姑娘。」耶律花穆長臂一展,指向裘牙兒。
「什麽?」李瑕首先發難,「花穆,你在開玩笑吧?你們居然将牙兒許配給
這個——嗯……給這個二殿下。」天,她差點兒将「醜八怪」罵出口。
「有什麽不對嗎?瑕兒。」耶律花穆笑得恣意。
「當然不對了!這……這……」李瑕想說又怕刺激了樊莫,可不說牙兒就要
被這幾個男人出賣了!她深吸了口氣,委婉地道:「你們難道不覺得他們不适合
嗎?怎麽看都不适合。」
「我也這麽認爲。風雲,你們不是在開玩笑吧?」若憐雖沒有李瑕這般激動,
但也不打算袖手旁觀。
「絕不是開玩笑,名單我已上呈遼帝了。」耶律風雲揚起眉,挾了塊肉放在
嘴裹,快意地咀嚼道。
「瘋了,你們全瘋了!」耶律晃月再也受不了地站起,就差沒把桌子給掀了!
「你們問過牙兒的意思沒?這簡直是将她的幸福拿在腳下踩。」
「這次我們跟晃月站在同一邊,徹底反對這樁婚事。」李瑕與苑苑、若憐異
口同聲地表達自己的意思。
她們全都瞪著自己的丈夫,一副絕不妥協的樣子,讓耶律風雲他們三人一時
之間全啞口無言。
「風雲你快把這事給講清楚,你以前不是這麽不講理的。」若憐快步走向耶
律風雲,傾下身對著他輕聲問道。
一股迷人的女人香瞬時侵入耶律風雲鼻間,讓他差點兒忘了自己此時扮演的
角色。
「你怎麽了?快說啊!」見他不語,若憐心急地推了推他。
「呃!」耶律風雲猛地從女人香中清醒,「憐兒,我真會那麽不講理嗎?
牙兒在這兒并不快樂,讓她嫁給樊莫再适合不過了。「
「她不快樂?」若憐轉向裘牙兒輕聲問道:「牙兒,你不快樂嗎?」
「我……」裘牙兒一時語塞,看了看在場的衆人,才勉爲其難地說:「各位
大哥大嫂都對我極好,我很快樂。」
「是嗎?」耶律風雲嘴角輕撇,瞄了眼耶律晃月輕笑道:「難道就沒人傷你
的心,讓你煩惱讓你憂?」
裘牙兒也偷偷望了眼耶律晃月,「我不懂風雲大哥的意思。」
「哦?那麽你是想告訴我并不贊成這次聯姻了?」耶律風雲笑問。
她猛一擡頭,看了眼樊莫,卻見他臉色難堪地一皺,接著故件無所謂地說:
「沒關系、沒關系,我有自知之明,不勉強裘姑娘。其實我這次前來貴國主要的
目的便是想讓姑娘看看我的模樣,不希望姑娘後悔一輩子。」
「二殿下!」裘牙兒輕喊出聲,沒想到他竟是個這麽看得開的人。
「說我不難過是騙人的,但像我這麽醜的人實在沒有異想天開的權利。裘姑
娘,你真的不用在意,待明天我去觐見遼帝,自會對他說明此事。」
樊莫客謙的态度,讓裘牙兒覺得自己當真不如他,她爲何就不能如他一般凡
事看開、不再挂懷呢?
她的确配不上晃月哥哥,與其留在這兒看他想他,還不如徹底消失,這樣對
他和自己都好吧?
「不,不用了。」裘牙兒此話才說出口,就見耶律晃月全身緊繃了起來。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他口氣極沖地問。
「我……我答應嫁給二殿下,希望二殿下不嫌棄我隻是個相貌平庸的無鹽女,
可能丢了二殿下的顔面,我——啊!」
她話還沒說完,耶律晃月已拉住她的手,嚴厲的臉龐出現了狠戾兇猛的線條,
「你說什麽鬼話,當初笑彌勒師父将你交給我,我不僅是你的師兄也是你的主人,
沒有我的允許,你誰也不許嫁!」
「晃月哥哥……」她錯愕地望著他,心下爲之一顫。
「走,别再參加這種無聊的晚宴,我帶你去其他地方吃。」耶律晃月譏諷地
眯起眼,俊美冷傲的外形與冰寒懾人的眼,直讓在場的人看了都驚心。
「不要啦,晃月哥哥……」
在耶律晃月強勢的拉扯下,裘牙兒就這麽被他拖出了「饕靬」,而大夥兒的
震驚目光全追随著他倆的身影,完全忽略了風雲、花穆與焚雪臉上的異樣笑容。
第九章
耶律晃月霸道地将裘牙兒往北院帶,行動間毫無停滞遲疑,急速如風般,幾
乎讓裘牙兒雙腿追得快打結了!
「晃月哥哥,你别走那麽快啊……」她咬住牙關,卻難掩内心的激動,她好
不容易願意割舍那份愛他到無可自拔的心情,願意徹底放開他,他應該開心才是,
爲何要表現得這麽憤怒?
「你說的是真心話?」他終于停下步履。
此刻的耶律晃月才發覺自己的心間正洞開著一個口子,它叫做空虛,如今他
不管用任何方法也填不滿它,唯有……唯有她才能填補他的空虛。
這是什麽樣的心情,他已無心去理會,隻知道她是他的責任,說什麽他也不
會放手 .
「什麽?」裘牙兒呆愕地反問。
「我問你,你是真心要嫁給那個樊莫嗎?」耶律晃月的眼神如炬,緊緊扣住
她楚楚可憐的身影,心頭也随之抽緊。
「有……有什麽不對嗎?」裘牙兒趕緊低下頭,面對他的逼視,會令她感到
無措又慌亂。
「何止不對!這簡直是天大的不對!」他怒意勃發、氣沖牛鬥地瞪著她,兩
道濃眉已揪在一塊兒。
裘牙兒被他的模樣驚退了幾步,花容失色地說:「我究竟做錯了什麽?這麽
做對你會有好處的,你想想,等我走後你就再也不用面對我;把我嫁出去,你就
不必肩負笑彌勒師父推在你身上的責任,難道我——呃!你做什麽?」
耶律晃月兩隻手掐住她纖細的頸子,雙眼幾近噴火般危險地眯起,「你再說
呀,我若真不想要你這個惱人的丫頭,幹脆掐死你快些。」
「晃月哥哥……」裘牙兒瞠大眼,自己已經夠低聲下氣、委曲求全了,他幹
嘛還要對她燃起那麽旺的火焰?
還是他死要面子,大男人的心态作祟,見不得自己成爲别人眼裹的笑柄?
「瞧你這副傻模樣,你究竟聽懂我的意思沒?」他的聲音已接近火山爆發的
臨界點,尤其是看著她那雙猶帶悲怨的黑瞳,可直讓他矛盾至極。
「我不懂我究竟做錯了什麽?或許是你根本就讨厭我,所以不管我做什麽、
怎麽做,都不能順你的心,我……」說到這兒,她的淚水已止不住地滑落,細長
的鳳眼完全被水氣所布滿。
突然,耶律晃月将她攔腰抱起,大步邁向他的房間。
「你要做什麽?不可以啊!」裘牙兒認出了這個方向,頓時驚惶失措,神情
中盡露受傷的顔色。
「别動,否則我現在就扒光你的衣服,在這個地方要了你。」他口出惡語,
吓得裘牙兒噤了聲。
耶律晃月将她強行帶進房裹,合上門扉後,裘牙兒開始猛烈掙紮,嗚咽不已。
「你放開我,别再這麽玩弄我,既然你嫌我、看不起我又讨厭我,爲什麽就
是不肯放過我?」裘牙兒告訴自己,絕不能再和他繼續牽扯不清,否則她的心會
更亂。
「我的心你懂什麽,就隻會一再地拒絕我!你以爲自己很聰明,完全懂得我
的心嗎?」耶律晃月灼視她的眼,焚紅的眸子和繃緊的臉部線條讓他整個人籠罩
在一股強悍的氣勢中。
「你的心?」裘牙兒的聲音浮著疑惑,「我不想懂……」
「我就知道你不懂我的心。」他再也藏不住滿腔的激切,攀住她的肩、鎖住
她的唇 .漸漸的,他抛下狂狷的氣勢,改以柔蜜溫存的姿态親吻她的檀口,似舔
似齧地誘惑著她……裘牙兒倒吸了口氣,心頭被緊緊束縛著,推抗不了他的一舉
一動,又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柔情所覆,秋水似的眸子竟浮出了淚水。
「嗯……」她掄起拳頭抵在他胸前,渾身因爲緊張而僵直著。
耶律晃月沒有任何放松的意思,含住她小嘴的唇角加入了一抹邪味,更激切
地與她交纏。
裘牙兒整個人被他定在門闆,無措的臉上顯露倉皇。
「别動!」他緊抱著她,喝令的話語輕吐在她口中,「你明知道我想對你做
什麽,防我有用嗎?」
他剛硬的身軀緊貼住她柔軟的嬌胴,灼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耳畔,讓她打了個
哆嗦,頸上、胸前都泛起了細細的疙瘩,小手也隐隐打顫。
他邪氣低笑,眼底流露幾許魅惑幽光,「别慌,拿出你的心來感受我,你就
會發覺我的心和你所想的不同。」
「晃月……」她一臉迷惘地看著他,直瞅著他眼中那絲罕見的認真,胸口
猛然一窒!
「我不隻要你的心,還要你的人。」他撇唇一笑,猿臂緊擁住她,一隻大手
罩上她的胸脯,隔著衣衫狂肆揉擰著。
裘牙兒緊張地向後一縮,「不,求你放過我……」
耶律晃月綻著火花的深眸漾著一絲冷笑,「既然你打從一開始就纏上我,又
有什麽資格要我放過你?」他瞳底的冷光慢慢收斂,紫棕色的眸子凝視她那張懵
懂的臉。
「我……我知道自己是你的累贅、包袱,所以才願意嫁給樊莫殿下。你……
你毋需有心理壓力,我想以我這副模樣配他是再适合不過了……」她别開臉,晶
亮的眼蒙上一層水霧,在她眼眶中泛漾著。
「你還提他!」耶律晃月臉色驟變,心口揪緊,「我不許你再提及樊莫這兩
個字,否則我立刻沖到饕軒宰了他!」
「不!不要……」裘牙兒緊抓住他沖動的身軀,說什麽也不能讓他因爲自己
而闖下滔天大禍!
雖然她不清楚爲何他要爲了她的一句話憤怒成這樣,但晃月哥哥向來說到做
到,她怎能眼睜睜看著他犯下彌天大罪?試想,殺了邦交國的二殿下,這絕不是
殺頭就能了結的!
「這麽說你是關心我,心底還有我喽?」他定定凝視著裘牙兒,看著她泛白
的唇隐隐顫動。
他粗糙的掌心倏然從她衣襟鑽入,在她鼓起的熱乳上放肆蠢動,裘牙兒别開
紅透的臉蛋,已被他的問話弄得心神微漾!
「說,你的心底可有我?」他五隻手指往她的乳房一抓,兩指擰住她繃緊的
乳蕾,低首舔舐著她敏感的耳垂,令她的身子抽動得厲害。
「别……别再戲弄牙兒了,牙兒自認配不上晃月哥哥……」裘牙兒深鎖愁眉,
不停扭動著身子。
「什麽叫做配不上?」他斂起眼底亟欲燃起的火星,貼著她耳畔嘶語。
「我……我知道我很醜。」她抿了抿唇,垂下眼睑,不可否認他剛才那低嗄
的語氣著實讓她心悸不已。
「沒錯,我是說過你很醜。」他撇撇嘴,壯碩的身子更加沉重地壓覆著她晃
動的身軀,「但我好像沒告訴你,你變漂亮了。」
裘牙兒眼底盡是不解,但她忙著掩住自己的胸脯,以緻于無心弄懂他的意思。
「多此一舉。」他的士狎笑,大手覆在她傲人的乳波上,指間搓揉旋轉,彈
弄著她 .
「啊——」裘牙兒身子抽了下,胸口的脹疼讓她忍不住吟哦出聲。她迷亂地
蜷起身軀,企圖甩開狎戲她酥胸的大手,卻忽略了正有另一隻男性手掌正沿著她
的衣擺往上搜尋,探上她那平坦滑嫩的小腹和纖細如柳的腰肢。
「不!别這樣……」她趕緊握住他的粗腕,強力抗衡著。
「噓,别吵,你該知道我會怎麽愛你,你早已明白那樣的感覺是多麽令人如
癡如狂,何苦做這種無謂的抵抗呢?」他粗厚的大手與她纖細的手心相交纏,再
順勢滑向她兩腿間,緊緊一握!
「啊!」裘牙兒身子彈了下,腦子已混沌得不知如何排解,潛意識拱起纖腰,
連帶将高聳渾圓的胸脯直往上擠出微敞的衣襟。
耶律晃月火紅了眼,粗嗄輕笑,「舒服嗎?喚回你的記憶了?」
接著,他火速地扯開她束腰的玉帶,褪下外衫,裘牙兒散亂了發絲、迷亂了
神情,那半裸的媚态直投射他眼底,令他下腹猛然一陣抽緊,繃得疼痛!
「不要!晃月哥哥……」她那雪白的身子如蛇般扭動,更是強調出她婀娜的
線條。
「聽著,牙兒,或許我曾嫌棄過你,也曾讨厭過你,但相信我,現在我是喜
歡你的 .」他斂下眼,嘴角拉開一抹笑痕。
聞言,裘牙兒眼中露出怔忡與茫然。
「怎麽,你不信我?」他低嗄笑問,指尖的熱力透過薄薄的底褲,直灌入她
的幽穴 .
「嗯……」她眉心輕擰,身子難抑地抽緊著,「别再說這種話,你從沒對我
……對我認真過。」
求他不要再以這種語氣來誘哄她,她可是将心底那股強烈的感情壓抑了好久,
才能夠有此刻的冷靜,就怕在迎向他那雙灼熱的眼神後,她的心又變得焦躁不安,
那股騷動也會漸漸擴大……「原來是我向來的慢不經心傷了你的心,讓你關上心
門,不再感受我此刻百分之百的認真。」耶律晃月的深邃幽瞳眯成一條縫,他以
強健的男體壓住她柔軟的嬌胴,唇畔帶著一絲調入「認真」的笑痕。
裘牙兒很想相信他這句話,即便是謊言、是欺瞞,也好想好想再信他一次,
可之後事實的呈現隻怕讓她無法再僞裝下去。
突然,他的大手已沿著亵褲摸索至她的腿窩處,在她敏感的地帶遊走,順著
那幽穴邊輕揉慢撚。
「别……」她雪白的胴體劇烈扭動著。「我很醜……」
「你就這麽在意自己的容貌?」他粗啞地問,大手已輕巧褪下她的亵褲。
「啊!」下體一涼,讓她打了個冷顫。「不要,晃月哥哥……」
「我老實告訴你,你長得并不醜,懂嗎?」說著,他修長的手指已探向她濕
濡的花唇間。
「我不相信,我看過自己的臉,真的如你所……所說的那麽醜……」她驚愕
的抓住他放肆的手。
「你!」他深吸了口氣,喟歎一聲。「看來隻有這麽做,你才會知道我一點
兒也不嫌你。」
耶律晃月的中指倏然一戳,在她花唇間掏弄、搗動,其餘指頭輪番撥弄著她
兩側唇瓣,指頭瞬間被她潺流而出的蜜津所裹覆。
「答應我,别嫁給樊莫。」他擡頭道。
「可是……」裘牙兒心一緊,陷入猶豫中。
「你不得拒絕,我說了就算。」耶律晃月霍然擡高她的臀,眸光變得激切且
狂肆,直讓裘牙兒抗拒不了。
「那對他不公平——啊!」他塞在她穴内的指頭突地一勾,放浪地在裹頭搗
磨,逼退了她的話語。
「别管他,他那邊我自會解決,你隻要負責收藏好我放在你那兒的心。」
他目光熒然,随後解開自己的褲頭,将那鐵杵抵在她私處磨蹭。
「晃月……」
「别說話,盡情感覺它吧。」他倏然猛力一挺,發燙的陽物順勢充塞她愛液
淋漓的柔徑中——耶律晃月随即低頭吻住她的唇,再次往她體内深處一送,深深
埋進她溫熱的甬道中,感覺被她裹覆的激狂。
此時風雨正驟,交織著雷雨濃情……裘牙兒與樊莫的這場聯姻最後在耶律晃
月的強力反對下不了了之。
當然樊莫并不是沒有收獲,他依然物色到一位非常适合他的妻子,那女子外
貌雖然平庸,卻才富五車、氣質尤佳。樊莫非常滿意,同耶律風雲道謝後,便開
心的返回米索國,準備迎親大禮。
事實上「她」才是耶律風雲一開始便打算介紹給樊莫的女子,隻是正巧發生
了裘牙兒與晃月的糾葛,他與花穆、焚雪商議後,遂決定以此事來激出晃月内心
真正的感受。
倘若晃月真對裘牙兒有心,必然會強力反對這件事,也能因此讓他知道牙兒
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并不像他所認爲的那麽不值。
耶律風雲敢保證,晃月這小子定是已愛上牙兒,若沒他這位兄長點醒的話,
他們兩人可得永遠生活在情絲煎熬中。
至于裘牙兒呢?
樊莫三殿下離開後,她著實大大松了口氣,可是她的心境也變得好奇怪。
晃月哥哥突如其來的轉變,使她感到倉皇,已不懂一切是真是假?
他說她并不醜,可她照了鏡子,自己一點兒也沒改變啊!
依舊是小小的眼睛、大大的嘴,尤其變不了的就是她過大的臉形。
自己一人攬鏡獨望也就習慣了,但隻要一和若憐她們站在一塊兒,她就不免
自慚形穢。除了那天她稍稍上了妝、換了件漂亮的新衣,其他時候就一點兒也沒
有改變,原來晃月哥哥是被那些胭脂蜜粉給騙了……一想到這兒,她不免又愁上
心間。
樊莫離開後,晃月哥哥就随風雲大哥與花穆二哥去上京辦事至今未歸,也不
知什麽時候才回來,讓她連仔細問清楚的機會都沒有。
唉,一聲輕歎後,她突然望見窗外飄過一道黑影!
「誰?」雖已失去内力,但曾習過武的敏銳天性讓她警覺了起來。
裘牙兒躲在木門後,觀察窗外的動靜,久久……正當她以爲是自己眼花時,
突然門扉被撞開,一把利刃擱在她喉間。
「想不到你還是和從前一樣機伶。」來人發出冷笑。
「啊!玉雲師父!」裘牙兒雖背對著她,但這個聲音可是她從小聽到大的,
怎麽也忘不了。
「多日不見你還記得我,算我沒白養你。」玉雲沉著聲說,扣住她雙臂的力
道加重,幾乎要捏碎了她的手骨。「沒想到笑彌勒那老頭會把你藏在這兒,看來
你過得還不錯嘛。」
「師……師父您……您想做什麽?」裘牙兒瞠大眼,不明白消失許久的師父
怎麽會突然回來?這陣子師父究竟是上哪兒去了?
「你吃好住好,所以嫌我了?」她雙目陰沉一鎖,射出陣陣寒芒。
「不……不是的,牙兒隻是擔心您被抓,您殺了笑彌勒,他正好是北院大王
的師父,若是讓這裹的人撞見,您會有危險的。」裘牙兒坦然無懼的眸子睇視著
玉雲,并不因爲玉雲這樣的對待而懷恨在心。
她是玉雲師父養育長大的,即使師父要她的命,她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我如果當真怕危險,就不會來了。哈……」玉雲霍然大笑,捏住裘牙兒的
下巴,擡起她飽含痛楚的笑臉。
「那師父您……」
「我千辛萬苦找到你,就是爲了要殺你,不過我現在改變主意了。」玉雲邪
狠的雙眼。
「改變主意?」裘牙兒小臉發白,沒想到師父真要殺她!
爲什麽呢?難道師父真能舍棄她倆相依爲命十六年的過去?
「對,既然你說這裹的『北院大王』是笑彌勒的徒弟,在離開遼國之前我不
也把他宰了?」
「什麽?」裘牙兒身子一震,早顧不得脖子上的那把刀,立刻回身抓住玉雲
的雙臂,以緻于頸上被劃出長長的血痕!
但她已不覺得疼,整個人的思緒全纏繞在耶律晃月的安危上。
「你這是做什麽?」玉雲被她的舉動給吓了一跳!
「我……我求您,師父……」裘牙兒跪了下來,垂淚啜泣,「您放過晃月哥
哥,放過他好不好?我可以多挨幾刀,我死幾次都沒關系……」
她的小手直抓住玉雲的手臂不放,傷心擔憂的模樣先是讓玉雲一愕,随即發
出一陣冷笑!
「晃月哥哥?」玉雲眉一揚,「你愛上他了?」
「啊?」裘牙兒蓦然低下頭,支吾道:「沒……沒有……」
「瞧你這副樣子我就知道答案了。走,隻要你在我手上,就不怕他不前來赴
約,我要當著你的面殺了他。」玉雲發狠地說,目露兇光,一心要把與笑彌勒有
關系的人一網打盡。
「不!不要……他不會赴約的,師父您就在這兒一刀殺了我吧。」裘牙兒心
下一驚,語氣凄然。
「爲什麽?」
裘牙兒胸口倏地一窒,無力地說:「他說我長得醜,收留我隻是爲了不負他
師父之托。」
「呵,他這句話說得倒是真的,你長得就和你母親一個樣,就不知『他』
是不是不長眼,居然選擇你母親。「提及往事,玉雲一副憤慨模樣。
「師父,您見過我娘?」裘牙兒猛地睜大布滿水霧的眼。
「那些已是陳年往事,我懶得提。走,不管你那位晃月哥哥會不會赴約,我
總得試試。」說著,她已緊抓住裘牙兒的細肩,往上一提,兩人身形随風而走,
不一會兒便飛馳到數裏外。
裘牙兒莫名其妙失蹤後,平南将軍府立即處于雞飛狗跳中。
尤其是風、花、雪、月四人都不在府邢,事情更顯得雜亂無章,當衆人發現
玉雲留下的那封信函,個個皆是心急如焚。
信上指出,耶律晃月若沒有在十天内獨自一人趕到舍山,玉雲便會一刀殺了
裘牙兒 .
耶律春拓與耶律秋人兩兄弟立即派出衆多手下,沿路找尋著玉雲與裘牙兒的
下落,李瑕與若憐、苑苑也沒閑著,除了幫忙打聽之外,還立刻飛鸰傳書,希望
耶律風雲他們收到後能盡快趕回來。
三天過去了,依然沒有裘牙兒的消息,大夥兒心急如焚下,終于等到耶律晃
月他們回來了!
耶律晃月一進府邪,立刻抓住耶律春拓問道:「我收到小不點三嫂的傳書,
她說牙兒被玉雲那女賊抓走,是不是真的?」他神色緊繃,幾乎要崩潰般地嘶吼
著。
「你……你快把我勒死了,放手啊。」耶律春拓猛地拉開他的手,揉了揉自
己最在意的漂亮脖子。「你還真是粗魯,虧得牙兒對你一見鍾情。」
「你别耍嘴皮子了,我在問你話啊。」耶律晃月神秘的眼瞳深深嵌上焦慮與
重重憂急。
「沒錯,她是被抓了,而你隻剩下七天時間。」說著,耶律春拓從衣袖中拿
出那紙信函。
耶律晃月奪來一瞧,臉色陡變黯沉,掌心一捏便把那薄薄的紙捏個粉碎!
「該死的女賊,居然敢動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耶律秋人眉一揚,戲谑低笑。
耶律晃月心口一瞬間揪了下,表情出現難得的不馴,「随你取笑吧,愛上一
個女人并沒有錯,現在我沒空與你閑扯。」
「晃月,離七日的期限還早,你沒有萬全準備就貿然闖去,是很危險的。」
耶律風雲坐回大椅,氣定神閑地看了下耶律花穆,「花穆,你主意較多,想
個辦法吧!」
耶律花穆眉一蹙,「那女賊武藝非凡,晃月就這麽單獨赴約,的确不妥。
再說舍山地勢險峻,她若安排了陷阱,那可是防不勝防。我認爲還是先以靜
制動吧 .「
「什麽?以靜制動?!」耶律晃月按捺不住了,「隻有七天時間,你要我靜
到什麽時候?如果玉雲等不及先對牙兒下手了呢?」
「你别急,武林人士首重信義,我想玉雲不會失約的,況且你還沒被她騙上
山,她怎麽可能殺了牙兒?」耶律花穆伸手阻止他,并盡量說服他。
如果晃月沖動地殺上舍山,一定會中了玉雲的詭計,如此一來想要戰勝她的
機率可就會大打折扣。
「問題是我等不下去了,我就不信憑我的功夫會打不過她。」耶律晃月抿緊
唇,腦海已陷入了一片混亂,心底不斷翻騰掀起萬丈波濤。
「你的功夫是不錯,但我可以向你保證,如果你現在就闖上山,必輸無疑。」
耶律焚雪也看不過去,說了他幾句。
「你們——」
「晃月,他們都是爲你好,你最好冷靜點。你放心,你的事我們絕不會撒手
不管,還是聽聽我們的吧!」
耶律風雲拍了拍他的肩,随即向手下吩咐道:「趕快派些人手前往舍山,圍
住幾個出入要口,密切注意可有牙兒姑娘與一位婦人從那兒經過。若是發現她們,
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通報。」
「是的,東院大王。」
「等等,你們一定要派人日夜守候,萬萬不可疏忽。」耶律晃月不放心,又
抓住那人的胳臂補充了幾句。
「北院大王謮放心,這些我們都會注意的。」
「好,你快去吧。」耶律晃月催促道。
待那人領命退下後,耶律晃月又問道:「大哥,我已經聽了你的話,捺著性
子等下去,但是你必須告訴我究竟得等多久?難道熬到最後一天牙兒就不會有危
險嗎?」他炯亮的眸直凝視著耶律風雲,不帶高低起伏的聲調代表著他内心的急
促和煎熬。
「玉雲等你數天都沒有結果,情緒必受影響,練武之人首忌心亂,到時候我
們在一旁埋伏,定要讓她好看!」耶律風雲推斷道。
「不行,你們不能跟我上山,玉雲那女賊心狠手辣,若發現有其他人尾随,
肯定會對牙兒下毒手,我不能冒這個險。」耶律晃月二話不說地拒絕,此事有關
牙兒的性命安危,他不得不謹慎。
耶律秋人挑起右眉,本來他無意開口,但這時他也忍不住問道:「晃月,你
是打算一個人對付玉雲嗎?」
「有何不可?」
「是沒什麽不對,但你要好好想想,玉雲她連你師父笑彌勒都能殺了,武藝
高強自不在話下,你這場仗可會打得辛苦萬分。」
「我無所謂。」耶律晃月堅決道。
「好吧,我言盡于此了。」耶律秋人聳聳肩,瞧晃月那一意孤行的模樣,他
也不便再多說什麽,隻能要他自求多福了。
第十章
位于「舍山」東坡,笑彌勒所隐居的洞穴内傳來了陣陣拳腳聲。
就見玉雲提氣、拔身、回旋,在小小的洞内一會兒施展飛檐走壁的功夫、一
會兒表演倒挂金勾的本事,每一個出拳、輕功的運行都如行雲流水般順暢自然。
裘牙兒眼看師父的武功似乎比以前更精進,心底的擔憂不禁愈來愈深。
她不知道晃月哥哥究竟會不會來,但依此情況看來,就算他來了,想赢師父
的機會似乎也微乎其微……此時此刻,她由衷希望他别來,千萬别爲了責任而來
救她。
「師父,晃月哥哥他是不會來的,您就别再等了,如果真要殺我,您盡管動
手吧。」裘牙兒閉上眼,但求自己的死能夠化解師父心底根深柢固的仇恨,放過
晃月哥哥一命。
「難道他當真不管你、嫌棄你?」玉雲不屑地發出冷笑,「這種男人你還處
處爲他著想,真是作孽。」
「若不是他的提醒,我永遠都不可能知道自己的模樣會是如此平凡醜陋,仍
舊生活在自己小小的天地中,沒有所謂的美醜之分。他曾經說過他一看見我就倒
胃口,師父您說他這麽讨厭我,還會來救我嗎?」裘牙兒感覺師父似乎有些動搖,
于是又道:「您就别再浪費時間了,殺了我以後您就遠走高飛吧。」
就算師父真的殺了她,她也毫無怨言。反正自己不過是師父撿回來的孤女,
若不是師父也許她早已死在饑寒交迫下,根本不可能長大成人,更不可能遇上晃
月哥哥。
能認識他,已是她心底最大的滿足,有沒有結果已經不重要了。
「雖然我恨你娘,但畢竟你是我養大的,那個耶律晃月說這種話還真是氣人!
如果他來了,我倒要瞧瞧他長得有多俊?」玉雲嗤之以鼻地說。
「晃月哥哥長得很好看……他們府中的幾位大哥和嫂嫂全是男的俊、女的美,
不管怎麽看都賞心悅目,就隻有我——」她突地噤了聲,隻要提及耶律晃月,她
眸底總是柔情滿溢。如果在她死之前能再看看他那該有多好?
可惜不可能了,今天已是第十天,他沒來赴約那就表示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
位根本是微不足道。
她一方面不希望他來,另一方面又想再看看他,這種矛盾的心情直壓在她的
胸口,沉悶難受。
玉雲走到洞外看看天色,「看樣子他是不會來了,距離期限隻剩下兩個時辰,
沒想到他還真狠啊。」玉雲嘴角勾起邪笑,眼中盡是對耶律晃月的不屑與鄙視。
想當年她不也是吃了男人的虧,如今才會落到這種下場?
一想到這兒她便怒火攻心,倏然折返洞内,拔劍抵在裘牙兒頸口,「你父母
當年欠我的,今天我要你加倍奉還,現在你就領死吧。」
玉雲一劍正要剌入裘牙兒喉間,突然從洞口射來一記飛石彈歪了她的劍柄!
「誰?」玉雲防備地瞪著洞口。
「我就是耶律晃月,快把牙兒交出來。」耶律晃月慢慢走了進來,背光的身
影看來竟是如此撼動人心。
裘牙兒不禁落了淚,晃月哥哥居然冒險來救她,她該心滿意足了……耶律晃
月直盯著玉雲手中那把長劍,再看了眼目露淚光的裘牙兒,對她一笑。
「哈……想不到你真的跑來,爲了一個醜女犧牲性命,未免太不值了吧?」
玉雲霍然狂笑。
「牙兒是你的徒兒,你竟然嫌她的容貌?」耶律晃月逼視著玉雲。
「她雖是我徒兒,卻也是仇人之子,我養大她已經是仁至義盡了,現在我要
毀了她更是天經地義,你少跟我廢話。」玉雲的雙眼陰沉地一瞥,劍鋒毫不留情
抵在裘牙兒胸口,「你一定猜不到她就是笑彌勒的女兒吧?笑彌勒爲了她娘那個
醜八怪,居然抛棄我,這仇恨我一輩子也忘不了!」
裘牙兒聞言愣了下,随即緊揪著玉雲的衣擺,啞著嗓子問:「師父,您說什
麽?笑彌勒是我爹?」
「沒錯,你一出生我就将你偷了來,目的就是要你親手弑父。哈……雖然你
的心太軟,我并沒成功,但是笑彌勒卻爲了保護你而丢了命,這麽一來我一樣達
到了目的。」她狂肆大笑,一張臉猙獰得可怕。
裘牙兒垮下雙肩,兩行清淚淌下面頰,她看向晃月,「晃月哥哥,你快走,
别管我了,我不過是個弑父的兇手,早就該以死贖罪。」
語畢,她立刻抓住玉雲的劍鋒欲刺向自己的喉嚨,玉雲吓了一跳瞬間松手,
耶律晃月即趁這空檔格開玉雲,與她厮殺起來!
「師父、晃月哥哥,你們别打了!」裘牙兒趕緊丢下利劍,沖到他們之間阻
擋他們 .
耶律晃月擔心拳腳無眼傷了她,于是一手抓住她的玉腕,一手對抗著玉雲,
兩者争鬥得十分激烈!
裘牙兒眼看師父出手淩厲,晃月哥哥也回擊兇狠,兩者硬碰硬,就怕會兩敗
俱傷。
「别打了師父,您要殺就殺我,放過晃月哥哥吧。」她哀聲懇求,如果能以
自己的性命換回晃月哥哥的平安,她怎麽都願意。
「你别說話,免得我分心。」耶律晃月對她吼了聲,差點中了玉雲的隔空拳。
裘牙兒見狀,立刻噤了聲這時玉雲突地抽出腰間的鐵煉,打算以她拿手的
「煉鎖功」對付耶律晃月,對她的武功再清楚不過的裘牙兒立即驚慌失措地說:
「不要啊,師父,求您不要用煉鎖功,晃月哥哥會受不住的。」
「你這丫頭有了心上人就忘了師父,淨顧著爲他說話。他是來救你的沒錯,
可沒說愛上你,你少在那兒作夢,不如讓我殺了他,那我就饒你一命,咱們師徒
倆從此退出江湖,不再過問世事。」玉雲一面說一面變化招式,每一個轉變都是
如此的圓滑順暢,耶律晃月對付起來倍感艱辛。
「不!」裘牙兒猛然掙脫了耶律晃月的手,奔向玉雲抓住她的雙腿,「求求
您放了他,不要再打了,求您手下留情……」
「牙兒,你不必求她,我拚著一死的決心對付她,就不信我會輸。」耶律晃
月額上布著細密的汗水,眼光卻是慣有的幽冷淡渺,一點兒也不懼怕。
「師父的武功不比笑彌勒師父差,我不要眼睜睜地看著你爲我死!我知道你
是爲了責任而來,如今你來了,就當作對笑彌勒師父責任已了吧,你快走,别管
我了!」她對著他哭喊,心更沉浸在悲傷中。
「你說什麽?你以爲我是爲了責任?」耶律晃月眼一瞪,雙眉皺得死緊。
玉雲趁他倆争論之際,霍然将裘牙兒整個拎起,扣在手中,「好小子,現在
牙兒在我手裹,你要她就來奪回啊!」
裘牙兒哭紅了雙眼,拚命地搖著頭,已凝噎燕語。
「你以爲我不敢嗎?刀劍無眼,我隻怕你傷了她。」耶律晃月凜著一張臉,
唇畔挂著一絲冷笑。
「算你有膽子,但是牙兒又不是我的親人,充其量隻是我養大用來報複的一
顆棋子,我實在沒必要對你們講仁義道德。」玉雲瞳心閃過幾許陰光,「這樣吧,
看你正值青年、長得又俊,我就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
「呵,你這個女賊别太自大,識時務的話你先放了牙兒,否則就算你殺了我,
我那些兄弟們也絕不會饒過你。」
「你都快沒命了,還跟我說這些幹嘛?隻要你舍棄救她的念頭馬上從我眼前
消失,我保證不會爲難你。」玉雲不以爲意地說。
裘牙兒聞言,猛然睜亮眸子,感激不已地對玉雲說:「謝謝師父,謝謝師父!」
她轉首對耶律晃月說:「快走吧,玉雲師父不爲難你了,牙兒求你快走吧!你我
本就不相識,你沒必要因爲我爹是笑彌勒而犧牲這麽多,我很高興這輩子能認識
你,再見了,晃月哥哥,你快走啊!」她聲淚俱下,小臉充滿了不舍與感傷。
耶律晃月淡然嗤笑,「你還真把我看扁了。」他眼光一轉,對玉雲說:「在
武功上我認輸,但不表示我會放棄,既然你給了我一個活命的機會,那何不再給
我一個機會讓我救她?」
如今就隻看玉雲這女賊答不答應了,而他也隻能以此賭上一賭。
玉雲先是一震,跟著咧嘴大笑,「機會?你的意思是任何機會你都會把握了?」
耶律晃月點點頭,眸光深不可測。
「如果說我要你的命呢?」玉雲笑道。
「若你不嫌棄,送你無妨,但你得遵守約定放了她。」他瞟向裘牙兒,直視
她的眼神是灼熱的,表情卻是冷然不帶一點情緒。
裘牙兒望著他那情感濃烈的眼光,纖弱的身子微微抽搐,「不要,牙兒的命
不值錢……」
「哈……你以爲我會光要你的命這麽簡單嗎?要嘛,我也要讓你過得生不如
死,這樣的交換條件才有代價啊。」玉雲殘酷地半眯雙目,嘴角的笑意更加邪惡,
「牙兒相貌平庸,甚至可稱爲醜女一個。看在我與她師徒多年的份上,我得爲她
好好想一想——」
「少廢話,有什麽條件快說!」
玉雲嘴角一牽,「爲了不讓她跟著你受半點委屈,如果你願意在自己那張俊
逸無俦的臉上劃上一刀,我就放了她。」
「不——」裘牙兒渾身顫抖著,「晃月哥哥不要啊!你别管我了,快走……
算牙兒求你,你快走!」
突然,耶律晃月自喉間低沉地灑下一串誘人笑聲,他薄薄的唇角彎成一道淡
柔的笑弧,「牙兒,記得自從我上次對你說了那些殘酷的話語後,任我再說什麽
挽回的話你都不再相信我。我想她出的這個主意雖然殘酷,卻不失爲一個好計策,
如果我的臉毀了,你以後就不用在我面前自慚形穢;如果我的臉也變醜了,你和
我出去也毋需再躲躲藏藏、窘迫無奈了,對不對?」
他那溫柔的語調及惑人的澄瞳,直直勾著她靈魂深處,裘牙兒的大腦像被重
石壓過般,混亂不堪。「晃月哥哥,我不準你傷害自己,不可以……」
他對著她微笑了會兒,才對玉雲說:「希望你說到做到。」
語畢,耶律晃月手中利劍朝上一揮——刹那間從他的眉角一直到耳畔留下了
一道深深血痕,鮮血淋漓,然而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晃月哥哥!」裘牙兒先是重重一愣,随即拔腿奔向他,抱住他的身子、撫
觸他的傷口,一雙眼哭得又紅又腫。「你怎麽那麽傻……怎麽那麽傻……」
而玉雲則是呆立當場,沒想到這個小子居然照做了!
「玉雲,你的條件我已照辦,我先帶牙兒走了。」耶律晃月左臂一縮,猛地
挾往裘牙兒的腰際,拔身飛躍離去。
玉雲瞪著他倆消逸的身影,尚未從震愕中回魂,瞬即已被大批契丹兵團團包
圍住,看來是插翅難飛了!
其實她在經過耶律晃月方才那一劍的刺激後,已失去了戰鬥心,扔下鐵煉自
動束手就擒。
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說她不感動,太難。
「晃月哥哥,你爲什麽要這麽傻?」
回到将軍府的裘牙兒滿心歉疚地爲耶律晃月的傷口上藥,看著那條又深又長
的刀疤,她的一顆心就隐隐抽痛。
「因爲你不相信我。」他抓住她微抖的小手,黑眸灼灼地鎖住她,「現在呢?
對我的心還存疑嗎?」
裘牙兒猛搖頭,已是悸動得不能言語,「我……我相信你,是我不好,我…
…我害了你。」
「小傻瓜,我又沒怪你。」他一雙幽邃的瞳眸慢慢熾熱了起來,魔性的臉龐
閃著眩人光芒。
爲她臉上留疤是他心甘情願,重要的是她重返他身邊。其實在當時他一心隻
想著奪回她,對于自己的生死安危已完全置之度外。
「但你的臉……是因爲我——」
「除非你嫌我,不要我這個醜男。J耶律晃月截去她的話,黑瞳裹頭滿溢深
情。
「不!我怎麽可能不要你,你不嫌棄我,已是我最大的幸褔,我……我隻能
說傻的人是你,你太傻了。」在耶律晃月深奧神秘的雙目中有一股溫暖的力量不
斷牽引著她,溫暖了她全身的血液。
「不救你脫困我才是傻,放心吧,我一個大男人的外表并不重要。」他徐徐
漾開的笑容沸騰了她孤寂已久的靈魂。
「是嗎?你身爲北院大王,容貌對你來說何等重要?你别瞞我……再說你見
了遼帝,又将如何解釋?」裘牙兒痛苦不堪地說。
一道道的繩索不停糾纏在她心上,脫不了、解不開,就因爲愛他極深,她不
願他受委屈。
「哈……以後我就叫刀疤大王好了,多威風啊。」他一把摟住她的腰,奪下
她手中藥罐扔于一旁。
「你還沒上好藥——」
他一口吻住她驚喊的小嘴,懲罰性地吮啄著,将她的話語盡數吞入腹中。
「讓你瞧瞧我的身子吧。」
以往與她做愛狂歡時他僅松開褲頭,沒讓她瞧見他裸露的身軀,這次他要讓
她仔細瞧瞧他的男人本色。
「晃月哥哥,别這樣。」裘牙兒趕緊捂住雙眼,小臉已是赧紅不已。
耶律晃月首先脫掉上衣,露出他一身剛健碩實、肌肉累累的體魄,「牙兒乖,
睜開眼看看我。」他輕柔的嗓音誘哄著她。
「不……不要……」她們不肯松開手。
「都已是我的女人,還那麽害臊?倘若不聽話,那我就不理你喽。」耶律晃
月向來俊凜的面容加上一條疤痕,更顯威嚴。
「呃,不要,我看就是了。J裘牙兒緩緩放下雙手,映入眼簾的除了他矯健
強壯的體格,還有著一道道被刀刃劈砍所留下的醜陋傷疤!」這……這是……「
「别意外,長年征戰,我們幾兄弟哪個不是傷痕累累?還有這兒呢。」他脫
下長褲,明顯一條如碗大的扭曲痕迹讓裘牙兒倒抽了口氣。
「啊!」
「這是數年前被老虎所咬的傷口,記得那時差點廢掉。怎麽?和我這張臉一
比,是不是我的臉美得多了?」他邪肆大笑,對這樣的醜陋絲毫不介懷。
明知他是拿一些醜惡的東西調侃自己好安慰她,但她卻愈是傷心難過,對于
他的深情摯愛,她真不知如何回報?
「晃月哥哥……」裘牙兒主動撲進他懷裹,小臉不停磨蹭他胸前凹凸難看的
肉疤。「謝謝你,我知道你如此用心良苦,隻是爲了安慰我,我都知道……」
耶律晃月深吸了口氣,被她摩挲得心癢體熱,「你都知道?」
「嗯。」她天真的點點頭,手指輕晝著那些深淺不一的痕迹。
「知道什麽?」他壯碩的身軀突然壓向她,探手輕掬她細嫩的臉蛋。她雖然
不漂亮,卻有著讓他心動的誘惑因子。
「我知道你并不是個冷硬無情的男人,對女人你有著一顆不忍的好心腸。」
她幽幽說道。
「我對女人有一顆不忍的好心腸?」他皺著眉拔高嗓音。
「嗯……我說錯了嗎?」她被他的大嗓門給吓了一跳。
「你的意思是隻要是女人,我都會爲她割上一刀喽?」他扣住她的雙肩,眼
光似火地盯住她。
「啊?你不會嗎?」她怔忡地張大眼。
「你……你居然把我當成博愛的男人,看來我得好好讓你認清楚我的心才是。」
耶律晃月霍地将她推倒在床,壓在她身上,「你是故意裝瘋賣傻嗎?」
「什麽?」她倉皇地望著他。
「你這丫頭,我愛你,你知不知道?不愛你我就不會割這一刀,管你是絕世
美女或者西施再世。」他深海似的眸瞳定在她錯愕的小臉上,「我隻愛上一個醜
小鴨,她沒有心機,毫無城府,單純得如一張白紙。」
「晃月哥哥!」她神情爲之一愕。
「讓我來告訴你,我有多愛你。」
耶律晃月猛然低下頭吻上她嫣紅的嬌唇、白皙的頸項,再順手解開她的衣襟,
隔著肚兜愛撫著她的酥胸。
「呃……」她的顫抖加劇,小臉染上羞澀。
「我耶律晃月從不曾愛過别的女人,在有限的認知下,我隻能這麽讓你感受
我的愛,以後我會讓你由我的心去了解愛這個字。」
他輕巧地拉下她肚兜的細繩,自他手心傳來的熱度、手掌粗糙的觸感都讓她
迷惘又困惑……晃月哥哥說他愛她,是真的嗎?
應該是真的,她可以從他眼底望見之前從未發現的專注與深情,以及那跳躍
的一抹闇色火焰!
「你真的愛我?」她嘶啞著聲音道。
「不信,我可以再爲你割一刀。」他灼燙的手整個覆上她高聳雪白的椒乳,
目光一瞬也不瞬地膠著她那兒。
「不要……好,我信你……」
裘牙兒深吸一口氣,隻覺一股熱力劃過她胸口,竄進她胸乳,兩顆莓似的乳
蕾漸漸凸挺變硬,充血般地脹紅著。
她小嘴微張,淺促地喘著氣兒,而耶律晃月的呼息也轉爲粗啞,頓時房裹發
出極端暧昧的細微聲響。
「當真?」他粗嗄地問,緊捏著她豐盈的大手更加猛力地揉擰著它,再也控
制不住自己體内如火山爆發的熱力。
「啊……」她無助地呻吟出聲。
「從今以後可願跟著我,即便是天涯海角也與我同行?」他一雙大手牢牢握
住她兩團綿密雙乳,語音喑啞。
「願……牙兒願意。」她禁不住嘤咛了聲。
「不嫌棄我的刀疤嗎?今後我不再是面容俊挺的耶律晃月。」他粗重地喘著
氣,手指開始撚逗著她乳尖上敏感的蓓蕾,輕攏慢揉下看著它們在他眼前綻放,
變得更美、更誘人……「隻求晃月哥哥不嫌牙兒,牙兒一生一世都愛你——呃…
…」裘牙兒情不自禁地拱起身子,凸挺她豔美無瑕的雙乳,以及那綻開的粉色蓓
蕾,輕微顫抖下,仿似正等著他的采撷、疼愛。
耶律晃月眼眶一熱,手指淺緩粗魯了起來,盡情扯動她那兩枚小花,蹂躏著
她的純真與嬌美。
「啊!」在他指尖的拉扯下,裘牙兒低吟了聲。
耶律晃月低沉地問:「這樣舒服嗎?」他粗糙的手心捉弄似地輕磨她凸挺的
乳尖,那粗粝的摩挲,激起她體内一陣陣無法言喻的快感。
「晃月……」她梗住了聲。
他再也按捺不住,從她的裙擺摸索上她的底褲,強肆剝除它。
他的指頭塞進她溫熱繄窄又濕濡的穴口,「既然願意跟著我一輩子,那麽…
…嫁給我……」他開始在她體内抽動,愈來愈狂肆、激蕩……「啊呀——」裘牙
兒的心猛地抽緊,下體也跟著脹疼。
可是腦子裹仍盤旋著他的話——嫁給他……「怎麽不說話?你答應嗎?」他
目光濃濁地眯緊眼,手上的動作也變得更鸷猛,相對反應由他心底的急切。
裘牙兒蹙起眉,忽然思及他上次說的話,語聲微嘶地道:「你上次說過下輩
子,我——啊!」
耶律晃月臉色一變,拇指倏然加入狎戲的陣容,輕旋撩逗著,「該死的,别
管以前了,我隻問你此刻的心意!」他突然撤出手指,舉高她雙腿架在雙肩上,
兩眼灼視她腿間盛開的羞花,「你嫁不嫁?」
「我……讓我想一想……」他突如其來的問話讓她無措,「放我下來,别這
樣看著人家……」
耶律晃月嘴角揚高,突然低頭含住她腿間核果,放肆大膽地狂吮著——「不!
不可以這樣……啊——」裘牙兒瞠大眼,仿佛靈魂已飛出了身軀,再也不能呼吸
了!
他撇嘴肆笑,凝眸笑看著她一臉的歡愉,于是伸長舌尖抵在她前庭花心,邪
氣地問:「說,嫁給我嗎?」
「嗯……」她意亂神迷地點點頭,隻知自己發出混沌的聲音,嫁給晃月哥哥
……「
「很好。」耶律晃月滿意地揚高眉,靈舌突地往她的花心中一頂,放浪肆吮,
汲盡她泉湧不歇的蜜津。
「啊呀……」她的私處一陣緊縮,柔嫩的内壁與他的狂舌相交融,激發出劇
烈火焰 .
「别忘了你的允諾,我要你……」耶律晃月眸光一凜,倏然起身,大開她勻
潤白五般的雪白雙腿,猛地沉下身「啊!」她雙腿一夾,緊扣住他的腰杆。
耶律晃月雙眼欲火狂燃,仿似受了鼓勵般,低頭吻住她叫嚷的小嘴同時,下
身已開始加速攻占她細嫩的體内。
巫山雲雨下盡是濃情蜜愛……終曲據說被因于地牢的玉雲不希望自己一身好
功夫就此失傳,堅持要将畢生所學傳授予耶律晃月。
一個欲加害裘牙兒的人要傳授他武功,耶律晃月當然是不肯,但裘牙兒心軟,
有時去地牢見玉雲時,看著她哀聲歎氣的模樣,終究硬不起心腸,于是連嗔帶嗲
地央著耶律晃月答應了玉雲的要求,但他仍抵死不肯喊她一聲師父。
一年後,耶律晃月已得到玉雲所有真慱,正好領命帶兵前往攻打東境一個有
意進犯大遼的「羅賀國」
兩軍交戰中,敵軍隻要一瞧見耶律晃月的冷面刀疤都會心生畏懼、白亂陣腳,
再加上他那身了不得的功夫,往往一個閃身就令他們眼花撩亂,根本來不及抵抗
便死得不明不白。于是,耶律晃月「冷面刀疤」之名立刻沸沸揚揚傳遍整個漠北,
吓退了不少心懷不軌的國家。
當「冷面刀疤」被神化的事蹪傳回大遼國境後,耶律晃月使成爲契丹百姓口
中的英雄人物,每個人都将他奉爲天紳般對待,直說隻要「冷面刀疤」出馬,不
需耗費一兵一卒即能全勝而歸。
更離譜的是,有高官貴族的千金也因爲這份仰慕,有意委身于他。即便知道
他已有妻室,也心甘情願成爲他的小妾。
爲此,平南将軍府三不五時即有媒婆上門,不僅讓耶律休哥與耶律家衆兄弟
不勝其擾,就連裘牙兒也爲此憂心忡忡。
今兒個一早,裘牙兒又聽聞射幕史路塔帶著他的千金前來将軍府作客,雖名
爲拜訪,私下意圖可是再清楚不過,路塔懷著與将軍府締結爲親家的野心,有意
将他的寶貝女兒葛臻介妱給耶律晃月認識。
但由于耶律晃月正好出而辦事,他們便在廳内坐定,打死不離開,仿佛已下
定泱心不達目的絕不罷手。
裘牙兒以往總是悄悄地躲在廳外偷瞄,然後垂頭喪氣地回到北院,大歎那些
姑娘怎麽一個比一個美,教她相形見绌下想不慚愧都難!
偏偏這回她卻不湊巧地被葛臻瞧見了!
「喂,你是将軍府的丫頭嗎?你們北院大王到底回來了沒?」她頤指氣使地
問道。
「呃,他……他還沒回來……」裘牙兒怯生生地說。
「還沒回來?!那你就不會去幫咱們倒杯熱茶嗎?這是什麽待客之道啊!」
她又睨了裘牙兒一眼。
「可是——」
「你不會連倒茶都不會吧?」葛臻站起身,指著她的鼻子說:「啧啧,平南
将寠府怎麽會垗你這種丫頭。要長相沒長相,說靈巧又不靈巧,你這醜女還會什
麽?」
「我……」裘牙兒的心重重地受了傷,她捂住嘴,轉身想逃卻撞進一個溫暖
的胸膛,擡頭一望,立刻哭出聲:「晃月……」
「乖,是誰欺負你了?」他柔聲誘哄。
裘牙兒不擅指控别人,隻是搖著頭拚命哭泣。
葛臻一見耶律晃月那張酷臉,差點喘不過氣,連忙笑咪咪地走向前,「晃月,
你認識我嗎?」
「這是小女葛臻,我是射幕史路塔。」路塔立即笑臉奉承。
耶律晃月蹙起英挺的雙眉,「我管你們是誰,你們惹哭了我的妻子,就是你
們的不對,快向她道歉!」
裘牙兒聞言立即拉拉他的手,「不要了,不要爲難人家。」
「我非要!」他霸氣地說。
葛臻張大眼睛,讷讷地說:「這……這個醜八怪是你妻子?」
「醜?」耶律晃月勾起唇讪笑,「她可是我心目中最美的女人。我看你才是
醜八怪一個,不但面目可憎,内心更是醜陋。」
「什麽?!」她掩嘴低呼。
「晃月哥哥,你别這麽說——啊,你要帶我去哪兒?」裘牙兒話還沒說完,
便被耶律晃月拉著離開這裹。
「回咱們房裹親熱。」他霍然抱起她,當著另兩人的面堵住她驚慌的小嘴,
快步直往北院而去。
自此事過後,耶律晃月獨愛家中嬌妻之名傳遍開來,再也沒人敢上門自讨沒
趣。
裘牙兒曾問他:「會不會後悔?」
耶律晃月隻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