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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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癡纏(1-10完) 作者:葉霓  
  本主題由 aaa5555xxx 於 2021-7-14 09:52 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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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纏(1-10完) 作者:葉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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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癡纏】(完)



【作者:葉霓】



      ***    ***    ***    ***

                楔子

  平南将軍府北院内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直往北院大王耶律晃月
的練功房奔去。

  來人打開練功房的房門,居然不見耶律晃月的蹤影,他不禁納悶地自言自語
道:「爺剛才不是交代他要來這兒練劍,不得打擾嗎?怎麽才一會兒工夫就不見
人影呢?」

  條然,一道黑影就從他身前掠過,才眨眼,一把利劍已抵在他喉頭,将他吓
白了臉,隻差一點就昏厥了!

  「爺……刀劍無眼……先攔下吧?」仆人抖著聲,兩眼直盯著那泛著森森寒
光的刃面,吓得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

  刷地一聲,劍已回鞘,耶律晃月這才從仆人身後現身,「不是吩咐過不準打
擾,怎麽不把我的話當話了?」他冷著聲,臉上不帶半點表情。

  「爺,小的可不是故意要打擾您,隻是将軍府門外有個老者自稱是您師父,
小的沒辦法……」

  「我師父?」耶律晃月兩眸條然緊眯。

  「是啊,他說他叫『笑彌勒』,言之鑿鑿地保證絕不虛假,所以小的才敢來
這兒冒犯您。」

  他們六院大王武學修爲各有所長,所拜的師父也各不相同,連彼此皆不知對
方師父的長相,更何況是他們底下的人呢?

  「好,我去看看。」耶律晃月快步走出練功房,心中卻嘀咕著:師父他老人
家向來隐居山林、不問世事,怎麽可能下山?

  但當他步出北院,來到平南将軍府的府邸大門時,立刻就被一位老者的背影
吸引住全部的注意力。

  他加快腳步,老者也聞聲轉首,對著眼前這位得意門生。

  「師父,您怎麽來了?爲何不先捎封信,好讓弟子去接您。」自從學成下山
至今已有五年,他始終不敢或忘師父的教導之恩。

  笑彌勒輕咳了幾聲,臉色顯得異樣的蒼白,耶律晃月立即發覺師父的神情有
異!

  他抓起笑彌勒的手,揿在脈穴上聽取脈象,忽然睜大眼瞳,驚愕道:「師父,
您受了重傷?」

  「何止是重傷,師父已經沒救了。」

  即使人之将死,笑彌勒仍不改其笑臉迎人的模樣。他體内多處筋脈斷裂,早
已是回天乏術,若非他撐著最後一股意念,說不定已經駕鶴歸西了。

  「我不信,師父您快進屋裏,我派人請最好的大夫過來。」耶律晃月神情緊
繃,無法承受從喜悅的高峰跌到絕望的谷底。

  「不麻煩,我千裏迢迢來這兒是有件事要拜托你。」笑彌勒又咳了數聲。

  「有什麽事您盡管說,隻要我能力所及定不負您所托。」

  「那就好,其實爲師是……是有個人要托付給你。」笑彌勒對躲在轉角處的
人影喊了聲:「牙兒,你快過來。」

  久久,一名女子從街角慢慢走來,緊張地抓住笑彌勒的衣袖,「師父……」

  「牙兒,這是你的師兄耶律晃月,以後……以後你就喊他晃月哥哥吧。」

  笑彌勒撫著胸口,強忍著疼痛道。

  「晃月哥哥。」裘牙兒偷瞧了耶律晃月一眼,霎時已被他英挺磊落、狂野不
羁的氣息所迷惑,小臉蓦地染上一片绯紅。

  耶律晃月卻連正眼也沒瞧她,專注地點了笑彌勒身上幾處穴脈,扶著他躺
「師父,撐著點,您還沒告訴我是誰對您下的毒手?」

  笑彌勒隻是搖頭淺笑,「冤冤相報何時了,算了吧。裘牙兒……我就交給你,
好好……好好照顧她。」他說出最後這句交代後,便漸漸收起那總是挂在嘴邊的
笑容。斷了氣息。

  「師父——」耶律晃月刹那間變了臉,整個人籠罩在震驚之中!他師父向來
與世無争,究竟是誰要置他于死地呢?

  他一定要逮到兇手,爲師父報仇……說什麽他也不會放過那個兇手!

  耶律晃月蓦然回首,瞧見那個叫做裘牙兒的女孩正因師父的往生哭泣著,也
在同一時刻,他才注意到她的長相。

  嚴格說來,她的外貌隻能以平凡來形容,十分平淡無奇。不過那雙靈燦雙眸
倒是滿有神的,可說是她整張臉唯一可取之處。

  一想起這丫頭從今以後便是他的責任,耶律晃月不自覺抖落一身雞皮疙塔!

  但師命難違,即使他心底有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他也絕不能食言啊。

  「你跟著師父多久了?」他突然問。

  裘牙兒擡起無辜的雙眸對上耶律晃月那雙清冷的眼,輕輕說道:「我……我
是數天前才遇見師父的。」

  數天前!

  她表情中有著說不出的茫然和一絲謹慎,耶律晃月當然看得出她必定隐瞞著
部分實情。不過無妨,他會有機會找出這些問題的症結所在,而現在他得先将師
父的後事處理好。

  「你跟我進去吧。」耶律晃月抱起笑彌勒,直接邁進了将軍府邢;裘牙兒望
著他的背影怔忡一會兒,才怯怯地跟著進去。

  此時的她開始猶豫自己是否該聽笑彌勒師父的建議跟著這個男人?

  看他那模樣似乎不太歡迎她……想著想著,她的步履變慢了……

                第一章

  當耶律晃月懷著悲憤之情将笑彌勒的後事處理完畢已是三天以後的事。這些
天他隻是将裘牙兒安排在北院客房,從沒去看過她一次,因爲直覺告訴他,這個
女人太可疑。

  師父闖蕩江湖數十年,可從沒收過女徒弟啊!這回爲何會破了戒,又爲何在
收她爲徒後便遭人暗算呢?

  「晃月,笑彌勒師父的後事全打理好了嗎?」耶律風雲見耶律晃月日日夜夜
忙碌著,幾次想替他分擔卻都被他不領情地打了回票,不禁暗歎他還真是拗啊!
「全都處理好了。」耶律晃月淡淡地說。

  「怎麽不讓咱們兄弟幫幫你,瞧你一連忙了數天,肯定累壞了。」耶律風雲
又道。

  「師父是我自己的,我不想假他人之手,讓别人幹預。況且一切都已告一段
落,我也可以松口氣了。」他就是這副冷酷的模樣,也還好他的幾位兄弟都已經
習慣,否則還真會以爲他是故意與他們拉遠距離的。

  「你這句話幸虧沒讓焚雪聽見,要不他定會找你談一篇大道理。」耶律風雲
搖搖頭,眸子突然瞟向北院客房那頭,「你那位叫裘牙兒的小師妹呢?」

  「我哪知道?這幾天我忙得暈頭轉向,沒工天理會她。」耶律晃月伸了個懶
腰,不羁的唇漾開一抹冷冽的笑。

  「你這個做師兄的這麽做就不對了,好歹她是你師父親自托付給你的,你合
該去關心人家一下。」耶律風雲挑高眉,一點也不在乎惹惱了他。他了解晃用的
脾氣,雖是陰沉偏激,卻從不會算計在自個兒兄弟身上,憑恃著這點,他也就更
加肆無忌憚了。

  「要我去關心她?」耶律晃月冷冷一哼,仿若聽見了一個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算了吧,如果你嫌隻守著大嫂一人太無聊,我不介意将機會讓給你。」

  「喝!這我倒是敬謝不敏,若憐一人就抵得過全天下的所有女子,我擁有她
已是心滿意足了。」耶律風雲笑意不減地看著耶律晃月,臉龐多了幾許少見的溫
柔。

  耶律晃月撇撇嘴,無所謂地道:「既是如此,我也不能讓你成爲薄情郎。

  反正我給她吃、給她喝,沒讓她冷著熱著就算是照顧到了,甭想我能再給她
什麽。「他停了下,話鋒一轉,」累了幾天,我想去打個旽,就不陪大哥了。「

  耶律風雲眯起眼笑看他離去的狂俊挺拔背影,心頭暗自思忖:晃月啊晃月,
你是尚未遇見命定之人,話才會說得那麽滿。若哪天真讓你遇著了心動的女人,
看我怎麽回報你的調侃?

  裘牙兒不安地站在這座豪華氣派的宅院内,傳聞平南将軍府可是整個大遼國
中建築最講究的府邢,就連王宮也略遜一籌,如今一見,果真任何一個小小的造
景都可看出設計者用心良苦,整體的搭配更是無懈可擊。

  住在這兒已有好些日子了,無聊的時候隻能四處閑逛,就連笑彌勒師父的後
事她都幫不上忙。

  晃月哥哥交代過,除了北院爲他所有之外,其他五院是她不得擅闖之處,可
是對将軍府完全陌生的她又怎分得清楚哪裏可去、哪裏不可去,爲避免招惹禍端,
她隻好一迳地待在北院。

  可愈待她卻愈慌了!

  晃月哥哥不曾來見過她,除了來此送飯的下人外,她幾乎見不著其他人,這
和軟禁又百什麽分别?

  笑彌勒師父會恨她嗎?若不是因爲她,笑彌勒師父不會受重傷,也不會死的
……或許這是她的報應。

  輕歎了口氣,她決定出去走走,無論會不會迷路,會不會挨罵,她都決定放
縱自己一下,否則她真會生病的。

  才剛打開房門,她卻吓了一跳!

  定睛一瞧,原來是位外表俊逸、笑容可鞠的男人正好站在門口!他有著與晃
月哥哥不分軒轾的容貌,感覺上卻乎易近人多了。

  「姑娘要出門?」耶律春拓笑臉迎人道。

  「我……嗯。」她猶豫一會兒,還是承認了。

  「想去哪兒?」他那有如深井的雙眸探究似地注視著她,嘴角的笑痕異常詭
秘。

  他可是受了衆多兄弟的慫恿,來這兒試探這位謎樣的女子,不過從見面至今
他仍看不出她有何異樣。

  「我也不知道,随便走走而已。」裘牙兒覺得他的笑容太直接,竟讓她感到
不自在 .「你究竟是誰?」

  「我是耶律春拓,你可以喊我春拓哥哥。」他揚眉打趣道,不動聲色地調侃
起耶律晃月來。猶記得晃月曾在他面前脫口而出,他恨極了她喊他「晃月哥哥」
的惡心感覺。

  「什麽?」她驚疑地看著他。

  「别那麽怕我,我和晃月沒什麽不同。」他趨前一步,突地抓住她的小手,
「要不,我帶你去我的左院瞧瞧也行。」

  「不要,我不去!你放開我……」裘牙兒完全慌了,她不停地要抽回自己的
小手,但耶律春拓顯然是惡意的,竟愈握愈緊,她也隻能被動地跟著他!

  「幹嘛那麽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J耶律春拓不肯罷手,硬是要将裘牙兒
抓出她自始至終寸步不離的北院。

  「放開我,我不要……晃月哥哥!晃月哥哥!」裘牙兒驚慌失措地大喊,小
臉已覆上一層從未有過的恐慌!

  如果她不是武功盡失,她根本不會這麽狼狽……「别喊了,你的晃月哥哥從
不會在意女人,還是跟著我吧。」耶律春拓暗自竊笑,想不到自己的演技還真不
賴。

  這小女人已把他當成一名厚顔無恥的登徒子了。

  如果計策成功,他定要去向另幾位兄弟邀功,這次的形象絕不能自毀啊!

  「晃月哥哥!救我……」裘牙兒壓根兒聽不進他的話,潛意識地喊出耶律晃
月的名字。雖然他不理她、不顧她,但他卻是笑彌勒師父臨終前給她的依靠,她
也唯有信任他 .

  「耶律春拓!你這是幹嘛?快放手!」

  裘牙兒不明白是不是老天聽到她的祈求,自從第一天見面後便再也沒有現身
的耶律晃月竟然出現了!

  他英姿挺拔地站在耶律春拓面前,黑發随風飄揚,漆黑帶紫的眼眸閃爍利光,
給人一種落拓邪佞的味道。

  「嘿,晃月。你怎麽有空過來?」耶律春拓絲毫不在意地問。

  「廢話,這裏是我的北院,我不能來嗎?」他陰沉的眼直盯著耶律春拓抓著
裘牙兒的大手,「你怎麽還不放手?難不成要我一刀剁了它?」

  耶律春拓立即放開裘牙兒,她一見自己得以自由,便毫不遲疑地躲到耶律晃
月身後尋求庇護。

  耶律春拓見狀,嬉笑如常道:「何必呢?爲了一個女人你要剁自個兒兄弟的
手,太過分了吧?」

  「過分的人是你!」

  耶律晃月冷眼邪掃,耶律春拓立即展手投降。「是是是,我來這兒找你的女
人玩是我不對。不過你把人家冷落在這兒也有錯吧?」

  「我的女人?」耶律晃月從鼻孔裏哼出這句話。

  「難道不是嗎?人家已經住進北院,你想翻臉不認帳啊?」他笑嘻嘻的問,
就愛看晃月被自己氣得龇牙咧嘴、暴跳如雷的模樣,不過晃月向來陰沉,要激怒
他還真是不容易啊。

  「她不過是我師妹,你鬧夠蓦了沒?如果夠了的話請快離開。」耶律晃月眯
眼審視他那副耍奸使詐的嘴臉,蓦然警覺自己該不會是中計了吧?

  剛剛在前面突見花穆來找,佯稱有人來他北院鬧事,勸他來看看;原以爲是
裘牙兒這丫頭無聊滋事,想不到竟會是春拓這小子!

  如果他猜得沒錯,春拓是故意走這一遭。真不懂這些兄弟們腦子裏在盤算些
什麽?

  「是,看樣子我是多餘的,自然得識相點兒。」耶律春拓對著裘牙兒一笑,
迅速轉身離開。

  耶律春拓走後,裘牙兒終于擡起膽子,拉拉耶律晃月的衣袖,「晃月哥哥,
你爲什麽都不來看我呢?」

  他回首看她,深邃的眼眸讓人讀不出任何訊息,可光這一眼便讓她不由自主
的心跳加速、口幹舌燥了。

  「我……我好無聊,住在這麽大的宅院裏又不知該去哪兒,晃月哥哥你能常
來看我嗎?」裘牙兒的小臉瞬間染上暈紅的顔色,希冀的眼光直凝住耶律晃月看
似無情的冷鸷瞳底。

  「我平時很忙,沒辦法隻注意你一人,如果你嫌無聊我也沒辦法。」耶律晃
月眼中的冷漠分毫未減。

  裘牙兒微愣,望著他那如刀雕斧砌的線條,直覺反問:「晃月哥哥,你是不
是很讨厭我?因爲我是笑彌勒師父帶給你的累贅,你想甩又甩不掉?」

  「你爲什麽會這麽想?」

  「因爲你表現得好明顯。」她雖天真,但非愚蠢啊!

  從小她就在一個非常惡劣的環境下成長,爲了能少挨一頓打,博得一頓飽,
她早養成察顔觀色的本事。

  他所表現出的嫌惡是瞞不了她的。

  「是嗎?」他冷冷地牽出一道笑弧,「那麽你希望我怎麽對你才算是和顔悅
色呢?」

  「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問?」他的問題讓她喉頭一緊。「我現在能依靠的隻有
你,難道你忘了師父生前的交代?」

  他一把攫住她的手腕,「你很厲害,就會拿師父的遺命來壓我!」

  「不,不是的,晃月哥哥。」裘牙兒的眼睫立刻沾滿了淚霧,她像朵嬌柔堪
憐的粉嫩雛菊,禁不住他的殘酷對待。

  「你來此的目的究竟是什麽?」他冷厲深沉的眼發出危險的訊息。

  「我沒有什麽目的,這世上我唯有你可以信任,這是笑彌勒師父告訴我的。

  他說……他說……「

  「他說什麽?」耶律晃月貼近她的臉孔逼問。

  「他說你會保護我一輩子。」裘牙兒一張凄楚的臉龐已淌滿淚水,更有著無
限的恐慌。

  她不明白晃月哥哥爲什麽這麽讨厭自己,這和笑彌勒師父說的完全不一樣,
他曾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證晃月哥哥是世上最好的人。

  耶律晃月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研究裘牙兒,她給人第一眼的感覺是不驚豔、
極普通,如今仔細一瞧,她兩邊顫骨上全是淺褐色的斑點!

  老天,這跟麻子有啥兩樣?啐!

  「你還真醜啊。」他厭惡地拉開距離,毫不隐瞞自己的感覺。「這樣的你竟
然要和我相處一輩子!」

  「呃……」裘牙兒一愣,不自覺地摸摸自己的臉。「我很醜嗎?」

  「你該不會不曾照過鏡子吧?」他冷嗤了聲。

  「鏡子?我記得好久好久以前曾經照過,大概是八年前吧。」她咬著下唇,
似在回憶般,那模樣兒不像在說假。

  「你……你說什麽?」耶律晃月這一驚還真不小。

  「我從小生長在山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都是對著溪水梳頭、洗臉,從
來沒想過要照鏡子。」她淡淡地說,随即又摸了摸自己的臉,輕聲問:「我真的
很醜嗎?」

  耶律晃月吐了口好長的氣,蠻橫地抓著她的手來到不遠處的一個池塘邊,指
著池面道:「想必你以前都沒好好看過自己,你自己看看吧。」

  裘牙見被他粗魯地推到池邊,低頭一瞧,水面上反映出一名女子的容貌這是
她平時所見的自己啊!以前她從沒想過仔細探究,而今天她竟爲了晃月哥哥的一
句話,低下頭仔細審視著自己。

  好平凡、真的好平凡……猶記得她剛到平南将軍府時,有兩位王妃來見她,
她們長得沉魚落雁,真教人目不轉睛,而自己……自己的平凡與她們的美相較之
下倒真隻能以醜來形容了。

  「怎麽樣?你覺得自己長相如何?」他雙手環胸,笑看她那愕愣的表情。

  「真的好醜……」眼小、嘴方、額高、眉粗,還有滿臉的斑點。她憂傷的斂
眉低眼,「難怪你都不來看我。」

  女人的美貌對男人來說當真這麽重要嗎?

  已經有多年不曾見過男人,更不曾與他們相處過,她不懂他們的心是否真的
已狹隘到隻會「以貌取人」?

  耶律晃月表情一震,似乎不喜歡她的指控。「我沒來見你和你的容貌完全無
關,是我有要事纏身。」

  「是嗎?」她皺著眉頭,「可是你剛剛明明說了,因爲我醜,所以你不想一
輩子和我相處,難道不是這個意思?」

  「我……」耶律晃月竟然語塞了。

  「晃月哥哥,你隻喜歡漂亮的東西嗎?」她突然睜亮一雙小巧的鳳眼,非常
認真地等著他的答案。

  他俊薄的唇蠕動了幾下,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并非專注于美麗事物,
如果它一無是處,再美也吸引不了我。」

  「真的嗎?那我呢?我可有吸引你的地方?」裘牙兒不洩氣地問。記得笑彌
勒師父曾告訴她,做人首重在心,隻要問心無愧,其他毋需計較太多。雖然她才
與笑彌勒師父相處幾天,但他真的教給她許多大道理,比玉雲師父教給她的還多
哩!

  玉雲師父隻告訴她要有仇必報,要她在殺人的刹那絕不能心存善念,可是這
些她都做不到,才會導緻師徒反目的下場。

  耶律晃月炯然發亮的雙眼近似輕佻的盯著她好一會兒,才冷冷地笑道:「你
以爲自己有哪些優點是吸引我的?」

  「我……」裘牙兒當真被他問倒了,她幾乎沒有什麽地方值得自傲的。

  而那顆無愧的心,他可看得見?

  「哈!連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哪些可取之處,要我如何注意你?不過,倒
是有一點令我對你非常好奇。」他忽然眯起眼,以一種仇視的神情對住她。

  「哪一點?」裘牙兒突覺一股寒意從背脊竄上頭皮,仿佛眼前男人已經知道
些什麽了!

  「我隻是想弄清楚你的來曆,還有師父怎麽會收你爲徒?」在耶律晃月的血
液中向來流著冷酷、無情、狂霸的因子,他絕對不會給一個突然出現的詭異女人
什麽好臉色看 .

  除非這女人渾身上下的謎團全部消失了,他才有可能把她當師妹對待。

  「我……」裘牙兒眼中亮起警戒,暗自忖度著該告訴他實情嗎?

  瞬間,笑彌勒師父交代她的話竄進她腦海。他千交代萬囑咐一定要她守口

  如瓶,絕不能把自己的來處洩漏出來,就算一丁點兒的蛛絲馬迹也不行,否
則晃月哥哥肯定不會再收留她。

  「你到底在猶豫什麽?快說。」她愈是欲言又止,愈是加深耶律晃月的懷疑。

  「因爲笑彌勒師父和我父親是舊識,前陣子我父親染上重疾自知來日無多,
所以才把我托付給師父。」裘牙兒思慮半晌,還是決定依照笑彌勒生前所編出的
情節告訴他。

  「你父親叫什麽名字?」耶律晃月可不會那麽容易上當,仍不放棄地追問。

  「我……我就算告訴你,你也不認識他啊。」裘牙兒沒有正面回答,生怕他
會抓著答案問下去,到時她鐵定會穿幫。

  「你不說說看,又怎麽知道我不認識?」他刻薄她笑了笑。

  憑她這點兒小伎倆就想騙他,未免太看不起他了。原來他對她隻是質疑,現
在以她這種不入流的演技看來,更加确定了他的揣測。

  裘牙兒的心突然涼了半截,驚得舌頭都快打結。她不懂爲什麽他要這麽不留
餘地的追問,莫非他這麽做是要她知難而退、自動走人?

  「我爹叫裘雷,這樣你滿意了吧?」她不知道在他的世界裏有沒有她涉足的
餘地?如果他真的不歡迎她,她離開也無妨,即使被玉雲師父找上,最多不過是
命一條而已。

  「裘雷?」耶律晃月凝神想了想,「這個名字我确實沒聽過,不過也不能因
爲如此我就認定你說的全是真話。」他的黑眸增添了幾抹邪味,唇角陰柔地揚起,
隐隐散發著一股寒氣。

  「那你還願意收留我嗎?」裘牙兒突然放下高懸的心,即使他對她沒有笑臉、
不含善意,她卻相信人都是有善念的。

  耶律晃月臉色一整,他這輩子最讨厭挂礙,偏偏這謎樣的女人是師父交代給
他的,他又不能不管,還真是令人頭疼。

  「你就乖乖在這裹住下,别給我出亂子。」

  交代了幾句,耶律晃月正要離開時卻又被裘牙兒給喊住,她抖著聲音說:
「晃月哥哥……你還會來看我嗎?」

  她實在是過怕了這種毫無自由的生活。

  耶律晃月唇畔露笑,冷冽的眼神和唇邊的那抹邪笑融合成一股狂浪姿态,
「剛才你不是照過自己的模樣了嗎?如果我再來見你,面對你那張臉是不是太虧
待自己了?」

  「可是你說過不在乎外表的。」裘牙兒心痛不已,但她仍然相信耶律晃月不
是個膚淺的男人。

  「哈……」他霍然狂笑,聲音依然不帶一絲感情,「别忘了我也說過雖然我
并非那麽注意外表,但至少也要有吸引我的内在。而你這個外表、内在皆無一是
處的女人又憑哪一點想要我爲你駐足呢?」

  裘牙兒颦起眉,平凡的容貌在他的奚落下似乎更不值得一看了!

  她摸摸自己的臉,虛弱地說:「也對,這府邸的女人都好美,要你一個看慣
美女的人面對我,确實是殘忍了些。那你能不能給我一張府邢的地圖?我想出去
走走又怕迷路,有了地圖就不會誤闖别人的地方了。」她退而求其次。

  耶律晃月凝視她那張逆來順受的小臉,沒想到居然有女人能把自己說得這麽
一文不值。

  「平南将軍府的地圖列屬機密,你有什麽企圖?」他質問道。

  「不是,你别誤會我!」裘牙兒瞠大眼眸,沒料到他會這麽想。

  「既是如此你就乖乖的待在北院,哪裏也不準去。」

  耶律晃月撂下這句無情的話語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徒留裘牙兒一臉的怔
茫……

                第二章

  「寇華,你去舍山察訪得如何?」耶律晃月端坐在北院書房内,目光如炬地
看著眼前的男人。

  不是他不相信師父的遺言,而是這一切有著太多的謎題,許多不合理的事在
同一時間發生,就連那個醜女也像是團難解的迷霧。

  「啓禀爺,屬下去舍山看過,當真如您所料,其中暗藏了許多不尋常的疑點。」
寇華神情凝重地說。

  「哦,你倒說說看。」耶律晃月雙手抱胸靠向椅背,他想聽聽寇華所說的内
容與他所揣測的是否相符。

  「是這樣的,笑彌勒師父所隐居的舍山仙洞内有著非常細微的打鬥痕迹。」

  「非常細微?」耶律晃月蹙眉。

  「沒錯,這就是最不尋常的地方。若是一般的打鬥現場肯定是狼藉一片,可
是那痕迹明顯是被人事後加以掩飾,但因爲太過匆促而留下不少破綻。」寇華向
來是個謹慎的護衛,他冷靜的判斷帶給耶律晃月不少的助力。

  「所以那個叫裘牙兒的女人當真有問題了?」耶律晃月單手支頤,摩擎著雙
腮沉思道。

  寇華卻直覺反應,「我瞧那姑娘生性單純,應該與笑彌勒師父的死無關吧!

  否則他又怎麽會親自把她帶來給您照顧呢?「

  他曾經奉了爺的命令暗中監視裘牙兒一陣子,發覺她的作息與平常人沒啥兩
樣,除了她喜歡對著窗外發呆外。

  想想爺還真是冷落她了,好歹她也是爺的師妹,爺就這麽把她擱著不聞不問,
不是有愧笑彌勒師父臨死前的交代嗎?或許是笑彌勒師父突如其來的身亡打擊了
爺,使爺将一切的責任都推到裘姑娘身上吧。

  「先不提她,你再說說看還有什麽發現?」耶律晃月回神道。

  寇華想了想,「對了!」他從腰際抽出一把飛刀擱在案上,「爺,這是我在
洞内的石壁上發現的,上頭刻著」玉雲『兩個字。「

  耶律晃月立即拾起一瞧,喃喃念著:「莫非是那個老魔女幹的?」

  「爺的意思是?」

  「我聽我爹說過,這女子于十五年前掀起一陣武林風暴,當時她大開殺戒,
尤其是剛出生的女嬰特别逃不過她的毒手,人們都說她瘋了。」他還記得當初聽
見這消息時,還打了個寒顫,不懂世上怎會有如此可怖的女人?

  「結果呢?」寇華好奇不已。

  「大鬧數月之後,她突然消失了,完完全全的消失了。」他伸展了下四肢,
眯起眼道:「爲何她一重現江湖就要殺師父?」

  「爺,我們也不能光憑一把飛刀就認定是她幹的呢?」

  「這我明白,但我就是擔心裘牙兒和那魔女有某種關系,我可不希望被一個
小魔女所騙。」耶律晃月劍眉一揚,「無論這謎題有多難解,我非要弄清楚不可。
寇華!」

  「屬下在。」

  「派出大批人馬盡全力找出那魔女的賊窟,如果能抓到人更好,我一定要爲
師父報仇。」

  主子已經下令,雖然天下之大要找個人并不是那麽容易,但寇華也隻好傾注
全力行事了。

  「聽說你最近把北院的護衛全調出去了?究竟在忙些什麽?」

  六個兄弟除了南院的耶律焚雪外,好不容易聚在一塊兒,身爲大哥的耶律風
雲立即針對他轉來的消息進行逼問。

  「我調用的是我的人,大哥你管得也未免太多了吧。」耶律晃月翻了下白眼,
向來獨斷獨行的他從不管别人的事,當然也希望自己的事旁人少來置喙。

  「晃月你這麽說就不對了,咱們大院護守的是整個将軍府的安全,北邊一松
懈可是很容易引來一些不速之客的。」耶律花穆忍不住責備他幾句。

  自從笑彌勒師父去世後,晃月整個人都籠罩在仇恨之中,甚至整個将軍府也
被他搞得緊張萬分。

  「花穆說得對,你太孤注一擲了。」耶律秋人依舊冷漠如昔,恣意地斜靠在
椅背上看著耶律晃月就要按捺不住的暴怒模樣。

  「你們——」耶律晃月正打算拍案站起,走出議事廳,卻聽聞李瑕的怒罵
「耶律晃月,你這個男人未免太過分了!」她忿忿不平地走到丈夫身邊,撒嬌道:
「花穆,人家不管,你一定要替我作主。」

  耶律花穆蹙起眉,凝聚著怒焰對著耶律晃月問道:「老四,你對我老婆做了
什麽?」若非另外三個兄弟連忙拉住他,「兄弟阋牆」的戲碼可能就要火爆上演
了!

  見狀,李瑕反倒一臉無辜的問:「花穆,你怎麽了?我又沒說晃月對我怎麽
了。」

  「什麽?」耶律花穆定下性子,回睇自己可愛的老婆。「那他究竟是做了什
麽事?」

  「我剛才和若憐姊去找牙兒,想帶她出去走走,可她說你不準她走出北院,
是不是?」她咄咄逼人地問著耶律晃月。

  首次遇上這種狀況的耶律晃月登時無語。

  「我告訴你們,他不但限制牙兒的行動,還告訴牙兒說她很醜,要她别出來
吓人。你們說氣不氣人?」李瑕卻不放過他,把他的底掀得更徹底!

  「我說高貴的二嫂,你憑什麽管我說她什麽?難道你們不覺得她醜,滿臉的
斑點真夠吓壞人?我限制她走出北院大門可是爲了你們的眼睛著想。」被激怒的
耶律晃月口出惡言,卻不知裘牙兒已在若憐的勸說下走近廳門,想當然耳,這些
話她都一字不漏的聽進耳裏。

  爲什麽?爲什麽晃月哥哥要在那麽多人面前不留餘地的挖苦她、嘲弄她?

  「我……我回去了。」

  她正要轉身即被若憐拉住,「别害怕,我和李瑕會爲你讨個公道。」

  于是裘牙兒被若憐帶進議事廳,而衆人也被她蒙面的打扮弄得啼笑皆非!

  耶律春拓是其中笑得最激烈的一位,「我說牙兒,你這是做什麽?不怕讓人
誤以爲你是刺客啊?」

  「刺客?」裘牙兒摸摸自己的臉,十足委屈地說:「可是不這樣,你們會以
爲遇上了女妖怪。」

  「把紗巾拿下吧。」耶律風雲笑說:「我們的眼光和晃月不同,你别害怕。」

  裘牙兒透過半透明的黑色紗巾看見耶律晃月憎恨的表情,随即低下頭嗫嚅道:
「還是不要好了。」

  「你們瞧、你們瞧,晃月那家夥簡直是在淩虐小媳婦嘛。」李瑕又睚眦了耶
律晃月一眼,然後走到裘牙兒面前,溫柔笑說:「我幫你拿下,他要敢說話,我
叫花穆教訓他 .」

  此話一出,耶律花穆不由得傻眼,他什麽時候也被扯進這堆爛泥裏了?

  當李瑕将她的紗巾拿下後,裘牙兒才擡起臉怯怯地看著廳内數名大男人,還
好他們的目光并沒有她想像中的厭惡。

  其實她長得雖不出色,但看習慣後也不覺得難看,尤其在頰上些許斑點的襯
托下,更顯天真可愛。

  看來晃月那家夥太過于吹毛求疵了。

  當裘牙兒将視線調向耶律晃月時,所看見的卻是不耐與厭煩……爲什麽?

  爲什麽唯獨在他眼底她看見了最怕的東西?

  她捂住雙頰,自覺羞愧地奔離他們眼前——「喂,牙兒……」李瑕與若憐正
欲追出去,卻被耶律風雲叫住了。

  「你們别管,事情是晃月惹出來的,由他去。」他一臉興味地看著早已鐵青
了臉的耶律晃月。

  「要我去是吧?可以,我這就去,你們可别後悔。」他英眉斜飛地瞪著衆人
一會兒,便忿懑難仰地追出廳門。

  他可不是被吓大的,與虎搏鬥他都不怕了,還會怕一個醜女不成?

  追到了中庭處,耶律晃月看見裘牙兒趴在樹頭哭泣,那哭聲充滿了心碎與無
助,像極了魔音傳腦,讓他極爲難受!

  「你到底玩夠了沒?」他臉色條地一整,雙眸無情地凝視著她。

  「我……」她回首看著他,眼中浮現著赤裸裸的受傷之色。

  他的眼神閃了閃,掠過一絲不郁之色,「師父要我收容你,我也養你了,你
還要我怎麽樣?難不成你當真要賴我一輩子?」

  「我不想出北院的,可是若憐姊姊她們好意要帶我出去玩。」她垂下眼,怯
生生地爲自己辯解。

  「那你就去啊!」他沒轍地對她一吼,額上蹙起一條條不悅的紋路。

  「你不是不準嗎?」她疑惑地看著他。

  「我是怕你迷路,如果有人帶你出去當然可以。」她的腦子是漿糊做的嗎?

  怎麽不知靈活運轉,就隻會鑽死胡同?

  「真的?」她擤了擤鼻子,用衣袖用力抹去頰上的淚,破涕爲笑,「你的意
思是我可以自由自在的随她們去玩嗎?」

  他翻了翻白眼,用力的點點頭。

  「那我需不需要再蒙著臉,以防吓到人?」她稚氣地問。

  「你蒙臉才會把人吓死呢。」他語出不善,但這句話聽在她耳裏卻是最開心
的。

  晃月哥哥的意思是她可以任意見人了?

  「我就知道晃月哥哥對我最好了!」裘牙兒一開心,早忘了男女有别,猛地
撲進他懷裏,「晃月哥哥,我就知道你是個面惡心善的大好人!」

  一股特有的馨香突然襲入耶律晃月的鼻端,這和他以往用來發洩性欲的那些
女人身上的人工香氣不同,他聞得竟有點兒上瘾了!

  懷裏暖玉溫香的觸感是那麽柔軟……媽的,她這是在勾引他嗎?

  「你對男人都是這麽主動嗎?」他沉著聲低頭問道。

  這時他才發現她有一頭漂亮動人的秀發,柔密似緞,讓人摸著摸著還會上瘾
呢!他情不自禁撩起一绺在鼻間嗅聞,她猛一擡頭,正好印上他性感的薄唇。

  「唔——」

  非常自然地,耶律晃月緊抓住裘牙兒的肩不放,嘗試的吻轉成爲放肆狂妄,
那份激情讓她深深駭住!

  老天,他在做什麽?

  她的小拳頭很自然地做出反抗的推打動作,卻移動不了他分毫。

  耶律晃月忘情地吻著她,霸道的舌強占入她口中,恣意翻攪她唇中每一分甜
美與悸動,直到她細嫩的唇被吻得腫脹、發顫,他才放開她。

  裘牙兒的臉蛋又紅又燙,更是驚訝得不能言語,隻能側過身子深深喘著氣,
心跳如擂鼓。

  他注視著她,唇角徐揚,一把将她扯入懷中,雙手環住她纖細柳腰。「你的
長相雖不怎麽樣,但滋味還算甜美。」

  裘牙兒突地擡頭,凝視他的瞳眸中閃動著錯愕,發現他正以一種肆笑的眼神
回睇自己時,她心下一震!

  雖然她年已十六,但自小被玉雲師父帶大,從不曾接觸過男人,對男女之間
這種莫名的悸動更是不解……「晃月哥哥,你爲什麽這麽做?」她怯柔柔地問,
身子還持續剛才的火熱直發燙著。

  「你問我爲什麽?」這女子雖可疑萬分,倒還不失有趣,讓他升起一絲戲弄
她的念頭。

  「嗯,我覺得好奇怪。」裘牙兒不自在地抓著衣擺,聲音輕得不能再輕。

  「怎麽個奇怪法呢?」耶律晃月低首淺笑,光這個笑容就讓她的心不禁怦怦
直跳!

  「我……我……」她羞怯地搖搖頭,「我不會形容。」

  「盡量形容看看。」他深沉的眼勾魅她無措的眼。

  「我覺得心口有點兒熱、有點兒燙,還有——」她收住了話,因爲她從他眼
中看見了戲谑。

  「還有什麽?」他一把将她扯入懷中,細舔她香滑的頸項與耳根,因爲唯有
如此,才不會讓他見到那礙眼的臉龐。

  「晃月哥哥,你在偷笑我嗎?」她倚在他肩頭傻傻的問出口。

  「怎麽會?你是我師妹。」他眯起眼,有點兒沉迷在她發絲的馥郁中。

  「但是……」

  「你若那麽啰唆,那我就回去了。」耶律晃月突然心下一動,發現自己竟被
她迷亂了神志!

  他連忙推開她,轉身欲走。

  「不,晃月哥哥,你别走啊。」裘牙兒慌了,連忙拉住他。

  猛一低頭,見到她那平凡的長相,他的眉頭不自覺地皺起,「算我剛才錯了,
你走吧。」

  裘牙兒心頭一緊,「你要趕我走了?」

  「不需要我趕,你剛剛不是已經在大廳上當著衆人的面甩頭就走,讓我難堪
嗎?」他冷言冷語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隻是羞于面對那麽多人,可沒打算離開他啊。

  「好,如果你答應聽我的話,我以後會常去看你。」他彎起唇線,迅速将她
拉近,強迫她柔軟、女性化的身軀貼著自己。

  「你會常來看我?」她輕軟地問,聲音揉入人心。

  「對,那你是否願意對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呢?」耶律晃月彎起嘴角,看
著她發怔的表情。

  他明白這丫頭正在思考,考慮著該不該接受他的誘惑。

  因爲他是耶律晃月,所以他對自己這個誘餌有信心極了,幾乎沒有女人能躲
得過他的溫柔哄騙。

  「你要問我什麽?」她有一絲擔憂,擔心他問一些她無法回答的事。

  「這麽說你是答應了?」耶律晃月瘦削俊挺的臉龐掠過一絲陰冷。

  「好,我答應你。」深吸了一口氣,裘牙兒幹脆地回答。

  她喜歡他,從第一眼就将他的身影深深烙印在心版上,無法拭去。明知道自
己的容貌不堪與他匹配,她隻求能常常見到他。

  耶律晃月得意地挑起眉,爲辨别她所言虛實,他掬起她的小臉,直視她眼瞳
深處。「我問你,你認識玉雲這個魔女嗎?」

  「啊!」她連退數步,卻躲不過他魔魅眼光的糾纏。

  「快說!」他挾著怒火又問,因爲他從她眼底看見了慌亂,她肯定認識那個
魔女。

  「我……我……」裘牙兒腦子裏盤旋著笑彌勒生前的殷切交代,更害怕耶律
晃月就此趕她離開,于是慌張地說:「我不認識她。」

  「是嗎?」耶律晃月手勁加重,嘴角猶挂著一抹殘酷的笑意。

  「我沒騙你……」她好害怕,怕得閉上眼,躲開他逼視的眸子。

  「你分明在說謊!」耶律晃月的耐性已漸漸用罄,泛著火光的黑瞳肆掠她無
助的容顔。

  「我沒有說謊,信不信在你。」裘牙兒握緊雙拳,手心已冒出汗來。

  「既然沒有,爲何剛才聽見我說出『玉雲』兩個字,你會出現那種驚愕又複
雜的表情?」蓦地,耶律晃月俊逸的臉龐籠上一層陰寒,像極了地獄來的判官。

  裘牙兒緊張得如履薄冰般,生怕自己一個說錯話就會跌得粉身碎骨。

  「那……那一定是你看走眼了,我怎麽可能出現那麽多奇怪的表情!」她對
著他嘻嘻傻笑。

  既然撒了謊,已是騎虎難下,她隻好瞎掰下去了。

  奈何謊說得愈大,就需要更大的謊來圓它……到時候自己鐵定會死得很難看,
希望别被他給生吞活剝才好。

  「看來不用非常手段,你是不會說實話了。」隻一瞬間,他已抽出插在靴内
的短刀刺向她——裘牙兒下意識往側邊一閃,出拳抵擋,躲過了耶律晃月的暗算!

  「你會武功!」他狂怒的眼中出現了更多的陰霾和冰冷,渾身上下亦充滿了
緻命的危險!

  然而令他不解的是,她既然有武功,爲何對招之下居然毫無内力可言?若非
她出拳精準、架勢十足,他真會誤以爲這隻是她胡亂抵擋的一招。

  「我不會,隻是随便比晝比畫而已。」裘牙兒心底大喊不妙,立即轉過身子
試圖躲避他探究的注視,心中有著前所未有的恐慌!

  耶律晃月眯起眼眸,盯著她的背影,發現她居然比他想像中還要神秘!

  他停止追問,城府極深地盤算著,好半晌才道:「你知不知道,你真的讓我
很痛心難過?我一心想拿你當師妹來疼,可是你卻老是拒我于千裏之外,不願意
說真心話向我坦誠。」

  「晃月哥哥……」裘牙兒都快哭出來了,不是她不願意對他坦誠,而是她不
能啊!

  「這樣吧,我再給你五天的時間,你好好想一想,否則你可别怪我違背師命
把你趕離我的住所。」

  裘牙兒震驚地看著他發狠的表情,他口中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像在揭她的瘡疤,
令她疼痛得不得了!

  她哭喪著臉懇求道:「不要勉強我好不好?我會乖乖待在這裏絕不鬧事,你
若不要我出門,我連一步也不會踏出北院的,我——」

  「夠了!」他的眼神突變深沉,「你還要我在我兄弟面前難堪得擡不起頭來
嗎?記住,我隻給你五天的時間,你如果堅持守口如瓶的話,後果你就要自己去
承擔。」

  裘牙兒凝視著他那張俊絕的面容,被他冷然不悅的低語給吓得不輕,久久才
道:「我當真不知道,就算你給我五十天也一樣,爲什麽就不肯信我一次呢?」

  他撇撇嘴,冷冷一哼,心想她這種倔強的脾氣還真是令人不敢恭維,大概不
見棺材不流淚。

  「你似乎不信邪嘛!」

  她縮了縮肩膀,小臉覆上一層倉皇之色,「随你怎麽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
五天後我的答案還是一樣。」

  「好,那咱們就走著瞧吧!」他挑起眼角一笑。

  看著他那雙深沉的眼,有一瞬間,裘牙兒以爲自己置身在他眸底狂野跳躍的
火焰中……耶律晃月走在返回北院的路上,正巧遇見辦事歸來的寇華。隻見寇華
眉頭緊蹙,好似爲了某事困擾著。

  「有事嗎?瞧你心事重重的。」耶律晃月睨了他一眼,殷切地問。

  寇華立即拱手道:「是這樣的,前兩天我派了幾個眼線出去,依您的吩咐以
舍山爲中心著手調查,終于查到了一些眉目。」

  「真的?」耶律晃月眼神突地一亮,沒想到事情能這麽順利達成。「快說來
聽聽。」

  「屬下在台山下的河谷口發現了一個隐密的洞穴,裏頭顯然有人居住過,而
且我還發現了許多奇奇怪怪的武器,上頭均刻有『玉雲』二字。」寇華禀告著。

  還好爺心思缜密,否則人海茫茫,要找那魔女的賊窟談何容易!隻是……
「除了那些武器外,是否還有其他的發現?」耶律晃月急促地問,他直覺寇華并
沒有一言道盡。

  果真,寇華面有難色,似乎難以啓齒。

  「怎麽了?你一定還發現了什麽對不對?」耶律晃月露出了笑容,事實已經
離他的揣測愈來愈接近了。

  寇華沉重地點點頭,「除了那些武器及日常用品外,我還發現了一些衣棠…
…其中有一部分是屬于小姑娘所穿的,那樣式……那樣式……」

  「快說!」耶律晃月目光如炬地盯著他。

  「那樣式就和裘姑娘所穿的一模一樣,另外也有一些武器上列有『牙兒』

  兩個字。「寇華雙眉皺得死緊,著實難以想像裘牙兒那麽天真的小姑娘居然
會是玉雲的徒弟。

  「哈……哈……」耶律晃月展露出冷酷的邪笑,「事情完完全全被我給猜中
了,那個女人果真有問題。」

  「但是屬下不明白,如果裘牙兒當真是玉雲指使來對付笑彌勒師父的,爲何
笑彌勒師父還要把她交給您照顧呢?另外,玉雲那個女魔頭也不見了蹤影,這一
切的謎團依舊存在。」寇華分析其中不合邏輯之處。

  「已經沒有什麽謎團了,既然人稱魔女,一定是使用什麽妖術迷亂了師父,
師父才會往違背自己的心意下将裘牙兒帶來這裏。玉雲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借
裘牙兒之手除掉我。」耶律晃月眸底出現了一道戾光,随之化爲一絲冷笑。

  寇華從耶律晃月的眼底看見一抹偏激難測的詭異光芒,不禁好奇的問:「爺,
您的意思是?」

  「現在說出來就不好玩了。」耶律晃月愈是神秘,代表他心中陰謀的可怕程
度愈高 .

  寇華心知肚明地打了個寒顫,對著他那陰邪的笑容,竟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算了,反正爺高興就成,他這個做屬下的也隻有陪主子玩的份。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個貌不驚人的裘姑娘真會是玉雲那魔女的徒弟嗎?

  這下子裘姑娘可完蛋了,誰不好惹偏偏惹上六院之中最邪佞的北院大王,看
來她也隻能自求多福了。

  「屬下現在該做的是?」寇華決定自己還是找點兒正事做,至于裘牙兒的問
題就交給爺自己去處理吧!

  「我不相信玉雲會就此消失,她的徒弟既然在我手上,她一定會找機會與她
聯系,你加派人手駐守将軍府,避免她侵入。」耶律晃月勾起性感卻無笑意的唇,
陰寒的胖光忽而閃爍嗜血的獸性,「我一定要将她們一網打盡!」

                第三章

  裘牙兒無聊地在庭院裏閑逛,雖然李瑕曾來找過她幾次,但不知爲何她卻覺
得沒有晃月哥哥的陪伴,總是無法将心徹底的放開。

  她知道雖然晃月哥哥口頭上答應她可以出去走走,卻不是真心的,況且五天
的時間轉眼就要到了,她該拿什麽話去回應他?

  明天……明天她的死期就要到了!

  更可怕的是,晃月哥哥似乎有雙透視人心的眼,可以看出她說的是真話或假
話。看來她真不是塊說謊的料,每每一開口就忍不住結巴,接著就滿臉通紅,哪
有人說謊說得這麽不入流的?

  算了,與其被他趕走,倒不如識相點兒自動離開吧!

  不舍得又怎麽樣?誰教她是玉雲師父的徒兒,誰教她長得這麽不入眼,最糟
的是連謊都不會說!

  怨不得别人,隻能恨時不我予,感歎她偏偏在這個時候才認識他。

  主意既定,裘牙兒也不打算多加逗留,反正兩袖清風的來,就一身孑然的走
吧。

  還好這陣子在李瑕的帶領下她已經逐漸摸清将軍府的地形,想要從後門摸出
去并非難事。

  就在她走近後門,正要乘機溜出去時,居然撞見了耶律晃月!

  「晃……晃月哥哥……」天,他什麽時候也喜歡到後門溜達了?

  「怎麽一個人在這兒逛,打算去哪兒?」耶律晃月笑容滿面地問。

  「我沒有要去哪兒,隻是在這兒走走……這裏風景好嘛!」完了,她又差點
兒咬到舌頭。

  「哦,風景好是嗎?」耶律晃月四處看了看,其實後門這一帶算是将軍府内
最荒涼的地方,除了幾株枯樹外,連一點兒綠意都沒有。

  真是說謊不打草稿的丫頭!

  「晃月哥哥,你……你怎麽會來這兒?」她随著他的視線左看右看,還傻傻
的不明白他話語中的揶掄。

  「因爲這裹風景好嘛,所以來這兒看看。」他順著她的話說。

  裘牙兒蹙緊柳眉,似乎早忘了自己剛才的謊言,「這裹哪有什麽風景呢?

  你騙人。「

  「這麽說你也是個小騙子喽?」他眯起眸子,不放松地捕捉她臉上頓轉震驚
的表情 .

  「我……」發覺自己說錯話的裘牙兒開始冒冷汗。

  「爲什麽要走?莫非嫌晃月哥哥待你不好?」他挑眉,刻意将怒潮掩飾于心,
饒富興味地對她笑了笑。

  「不!不是的。」裘牙兒睜大眸子,無措地瞅視他。他的笑容非但沒讓她放
寬心,反而令她更緊張了!她不懂他爲何不生氣,還一直對她笑?

  「你别怕,以前是我錯了,我不該那樣對你。」他突然歎口氣,斂藏心機地
對著她柔聲開口。

  「你說什麽?晃月哥哥。」裘牙兒小臉迷惘地看著他,突然好不習慣他帶笑
的臉龐,「你不生我的氣嗎?」

  「我怎麽會生你的氣?倒是牙兒,你恨我嗎?」他刻意放柔嗓音,邪肆的臉
龐略帶三分詭魅氣息。

  「我爲什麽要恨你?」她傻傻地問。

  「以前我對你那麽兇,是不是因爲這個原因你才要離開?」耶律晃月嘴角漾
開輕笑,細細撫弄她纖細的頸項。

  裘牙兒吓得往後縮肩,小臉倏地轉紅,擔心他又要用上次那種方式對她。

  「我……我絕不會記恨晃月哥哥的,我……」

  「你怎麽了?」他剛毅的臉龐漫上幾許慵懶的邪氣。

  一抹紅霞悄悄飛上粉頰,她憨柔地說:「我喜歡晃月哥哥,但不知道晃月哥
哥是不是讨厭我?」

  耶律晃月冽眸一斂,她說出口的「喜歡」二字差點兒讓他吐出來。

  但他依舊笑臉迎向裘牙兒,說著違心之語:「我也喜歡你呀,你怎麽會覺得
我讨厭你呢?」

  「因爲我長得醜。」她垂下螓苜,碎著嗓音道。

  「糟糕,我真該死。」耶律晃月擡起她的下颚,「因爲師父猝死,我當時傷
心欲絕,才會口不擇言。牙兒,你就不能原諒我嗎?」

  「不,我說過不恨你的。」裘牙兒心急地解釋。「況且你說的一點兒也沒錯,
我長得何止是醜?上次我看到池裹反映出的自己也吓了一跳耶。﹂她幹笑了兩聲,
不惜故意醜化自己,隻要晃月哥哥開心就好。

  不知怎地,當耶律晃月聽見她這句話,心底竟感到強烈的不舒服!他霍然抓
住她的手,「走,你跟我來……」

  「你要帶我去哪兒?」裘牙兒在他身後問著。

  耶律晃月不語,邁開大步直往他房裹走去。

  當裘牙兒進入這間豪華寬敞的寝房時,不禁讷讷問道:「這裏……是哪兒?」

  「我的房間。」他順手關上房門。

  「你帶我來這裹做什麽?」哇,他的房間好大,比她和玉雲師父以前住的洞
穴還深還長。「你一個人睡在這裹嗎?」

  「有時候我會找人陪我一塊兒睡。」他撇嘴,瞳底暗藏詭谲的笑意。「

  「找人一塊兒睡?」裘牙兒睜大雙眸,「你長那麽大了還怕一個人睡覺嗎?」

  「哈……」耶律晃月笑容古怪地瞅著她,接著拉她一塊兒坐在床畔,「今晚
你願不願意陪我睡?」

  「我?」

  「你不願意嗎?」他低嗄溫柔地問。

  「不……不是,隻是我從沒和别人一塊兒睡過,怕不習慣。」她隻要一緊張,
便會習慣性地絞弄著衣擺。

  「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絕對不會讓你不習慣。」說著,他已将她推倒在
床,并拉下床頭簾幔。

  「呃!」裘牙兒一驚,猛地擡苜,卻對上他漆沉的眸子。

  夜色淹漫,如勾的月影殘照,油燈的光亮大部分被阻隔在簾幔外,此刻暖床
上隻映照著暧昧微光。

  或許因爲如此,耶律晃月忽略了裘牙兒臉上的平凡,盈滿眼中的是她纖細柔
弱如細柳般的小蠻腰,和那老是引誘他一親芳澤的細密黑發……他緊鎖住她似水
般嬌柔的身段,伸手解開她襟前的繡扣。

  裘牙兒因他的動作而回神,反射性地想推開他,清亮的雙瞳更潋出了鹫愕交
錯的水氣!

  「不要啊!晃月哥哥……」她雙腮染上紅霞,震驚他爲何要褪她的衣裳?

  「跟我睡覺的女人都得脫衣裳。」他放肆地勾勒出一抹冷酷笑意,低下頭輕
觸上她的額。

  當她驚覺退縮之際,隻見他輕喟了聲,便緊緊攫住了她的菱口。

  「唔……」她深深吐著氣兒,眼睑微掩地發著抖。

  小嘴兒才一張,耶律晃月的吻馬上轉成具有侵略性,強勢得差點兒讓她喘不
過氣來 .

  不但如此,他甚至伸出舌頭順著她那敏感的唇線慢慢勾勒、探索……裘牙兒
瞬間仿若跌入了萬丈深淵中,整個腦子空白一片,恍恍惚惚、混混沌沌的……尤
其是鼻間完全充斥著他狂妄、滿是魅力的男人味,讓她禁不住全身虛軟,口中逸
出她所陌生的呻吟。

  「嗯……」她啞聲低吟。

  「乖,爲我敞開。」他誘哄的嗓音宛如魔咒一般,教她迷亂地張開了嘴,他
迫不及待地竄入她層中,逗弄她那滑嫩的内壁……刹那間,裘牙兒像被雷電擊中
般,一股強烈的快感刺激著她青澀的感官,體内如同著了火,燒得她好熱……突
地,一絲理性從心中升起,她驚愕的發現自己竟然被耶律晃月抱著!

  不!這怎麽可以?

  她極力扭動著身子想抵抗他,卻力不從心地反讓他縛得更緊!接著他竟然伸
手進入她前襟,隔著肚兜撫揉她的胸脯……「呃——」她震懾地張大杏目,凝住
他焚火的眼。

  「天,你這兒好柔,解開衣裳讓我瞧瞧。」耶律晃月不在乎她的詫異與羞愧,
以蠻力很快地将她的上衣脫去,貼身的肚兜已掩蓋不住她姣好迷人的曲線。

  「晃、晃月哥哥……」裘牙兒口幹舌燥,心跳頻頻加快。

  「想不到你的臉蛋雖然不怎麽樣,身段倒是誘人得很。」他撇開嘴角嗤冷一
笑,大手随之探進她小巧的肚兜内,緊握住她軟綿柔滑的椒乳!

  「啊——」他殘狠的話劃過她腦海,使她的心猛地一抽,還來不及做出反應,
他粗糙的手指已接觸上她的左乳,輕薄地揉搓她嬌嫩的肌膚。「爲什麽……」她
驚駭地淌出淚。

  「你說呢?」耶律晃月深镌在嘴角的那抹邪笑更盛,挑達地反問。

  「不……我不知道……」她隻明白男女授受不親啊,可……可他不但親近她,
還碰她這種地方!

  「不知道?」他挑起眉眼,盯著她輕佻地哼笑了聲,「那我就教教你,這是
男女間最奇妙的一種遊戲。」

  「遊……遊戲?」她更爲怔然了。

  「嗯,你隻要告訴我,我這麽做,你的感覺是什麽?」耶律晃月一笑,陰黯
的眸望進她眼底,幾乎就在同時,他居然扯高了她的粉蕾,以指彈弄它。

  「啊!」她緊抓住他的手,哀聲道:「别……晃月哥哥,我求你别這樣,我
……」

  「你怎麽?」他深沉的眼緊盯著她。

  「我……我不習慣……」裘牙兒渾身僵凝,不知如何是好。

  「這種事一開始都是這樣的。」他突地眯起陰鸷的利眼,手指的力道更增加
幾分,他要她完完全全沉迷在這份情欲狂颠中,他要她深深的愛上他,愛到對他
下不了手……最後,他會一腳将她踹得遠遠的!

  而那時,她已是個被他玩爛的殘花敗柳!

  想要他耶律晃月的命,就要有本事對他免疫,否則隻會嘗到後悔莫及的痛。

  他對自己可是信心十足,這天底下隻要是女人就逃不過他的調情手段,繼而
爲他動了情、失了心,不過最後得到的往往是情傷心碎而已。

  「啊——」裘牙兒尖叫了聲,直覺雙乳發脹疼痛,他的大手不停擠捏著它們,
使其發出暈紅的迷人色澤……「喜歡嗎?」他灼熱的大掌迅速地解下她的肚兜,
兩團發紅的熱乳立即彈跳出來,輕顫的乳頭正無辜地、豔媚地誘惑著他。

  耶律晃月粗喘了聲,瞬間低頭含住她一隻綻放紅腫的蕾花,裘牙兒被他的蠻
力吓住,不停在他懷裹扭動閃躲。

  「不要……啊!」

  耶律晃月放浪地咬住她凸起的乳頭,以牙齒齧住它不停拉扯逗弄,勃起的陽
物緊抵在她下腹,似有若無地磨蹭著。

  「别這樣……晃月哥哥……」她被他的蠻力震駭住,無助的掙紮卻換來他更
強橫的對待。

  他炯亮的眸子微微眯起,玩味十足地盯著她紅透的小臉。「想不到你還挺有
力氣的,曾習過武吧?」

  她的身子蓦然緊繃,連忙搖著頭,「沒……沒有!」

  「嘴硬的丫頭!」他唇畔凝笑。

  在他詭魅狂肆的目光下,她不安的垂下眼睑,更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

  「擡起你的眼看著我。」他輕聲命令。

  「晃月哥哥,你放開我,你壓得我快喘不過氣了!」她偷偷地瞄了他一眼,
發覺他的眼光停放在她胸前,雙頰随即染紅似盛開的桃花。

  「是嗎?」他雙掌立刻抓住她的雪胸,揉弄慢撚,「這樣呢?是不是更加喘
不過氣呢?」

  「呃!」裘牙兒嘤咛了聲,飽滿的乳房被他擠搓得愈發敏感,全身更掠過一
絲無法控制的悸動!

  「你說你喜歡我,但我認爲你應該是愛上我了。」耶律晃月仍舊壓著她,霸
著她的身子不放。

  「我……」她大口喘著氣,任憑她怎麽抗拒也掙脫不開他強勢的力量。

  「說,你是不是愛上我了?」耶律晃月嘴角勾起邪魅的笑,附在她耳際輕聲
細語,深邃的眸子更帶了絲興昧。他的雙手擠攏她約兩乳,相互揉弄擠壓。

  「牙兒沒……沒資格……」她喘著氣求他,「放開我,牙兒不美,求你别這
樣對我……」

  耶律晃月低嗄她笑出聲,将自己的身軀壓得更低,手心順著她的胸遊移到她
的小腹 .「隻要是女人都有資格。」

  「什麽?」她身子一抽,軟熱的乳房也跟著抖動。

  天,他的手怎麽那麽燙、那麽熱,使她整個人全亂了,連腦子也混沌不清了!

  「愛我就把自己交給我,嗯?」他緊貼著她的耳後,以舌尖舔舐著她柔軟的
耳窩,熱呼呼的氣息直噴灑在她敏感的頸項。

  「我不懂……」她的身子已逐漸發熱,那從沒教人輕薄過的熱乳已被他完全
掌握,粗糙的拇指似有若無地撩捺她凸立的蓓蕾,緩緩在那兒晝著圈圈,毫不收
斂地玩弄她的青澀。

  「啊……」裘牙兒嬌吟出聲。

  「真不懂?」耶律晃月心底更是驚奇,沒想到那魔女調教出來的徒弟竟會是
個如此無知、幼稚的女子。

  她心頭一顫,不由得搖晃著小腦袋,細白的小臉已變得紅滟滟,連喘息也變
得急促不堪……她喘息得愈急,耶律晃月手下的動作就愈粗暴,唇畔揚起的邪惡
笑意也變得更狂浪、冷酷。

  「晃月哥哥……」裘牙兒胸前變得粉紅一片,細細的疙瘩占滿了整個上臂。

  耶律晃月撇嘴淺笑,逐步挑弄她的身子,作弄得她意亂神迷。突地,他撩起
她的裙裾,露出裹頭的粉綠亵褲。

  「啊!不要……」她一驚,倉皇失措地輕嚷。

  「别緊張,我會好好待你、疼你……」他低嗄她笑出聲,玩弄她的興頭愈加
狂熱,并伸手至她雙腿根處,大刺刺地隔著底褲撥撩她粉嫩的幽秘。

  「啊!」裘牙兒心一緊,身子更是無法放松,正當她不知所措之際,屋外突
然傳來寇華的聲音。

  「爺,牙兒姑娘不見了!西院王妃找不著她,已鬧得天翻地覆了。」

  「小不點三嫂?」耶律晃月猛地翻身坐起,裘牙兒正欲開口卻被他給捂住嘴。

  由于李瑕長得嬌小又淘氣,著實不像已爲人妻的女子,耶律晃月怎麽看也不
覺得她像嫂子,但爲了不讓耶律花穆與他翻臉,他隻好在二嫂前面加上「小不點」
三個字。

  剛開始李瑕常不屑地理都不理他,但後來倒覺得「小不點」三字挺合她胃口,
于是就自然而然接受了。

  「怎麽辦?再找不到牙兒姑娘,隻怕她就要殺來爺這裏了。」寇華傷腦筋地
向耶律晃月求救。

  「你先下去,我來應付她。」

  「是。」寇華領命退下。

  這時裘牙兒才小聲開口:「爲什麽不讓他知道我在你這裹呢?」

  耶律晃月隻是輕描淡寫地說:「難道你不覺得讓别人知道一個姑娘家在一個
男人房裹不妥嗎?」

  裘牙兒瞬間刷白了臉。他的話中意思分明在暗示她的不知羞恥!而她剛剛居
然還沉迷在他的勾情手腕下,忘了女人該有的矜持與禮教……晃月哥哥這麽做是
在試探她嗎?試探她到底是不是個有道德觀的女人?

  她喑啞著聲音,語帶凄楚地道:「是我不對,我不該任意跟随一個男人進房
裹,真是不知羞——」

  「這些話全是你一個人說的,我可沒說。」耶律晃月打斷她的話,兩眼冷如
夜鷹,「難道你不喜歡剛才在我懷裹的滋味?如果喜歡就沒有什麽好羞恥的。」

  「可……可是你剛剛明明說……」她含著淚,如霧的眼眸凝視著他剛棱有力
的五官與臉龐。

  他眉一展,肆笑道:「我是怕人言可畏,如果你不在乎,我也不會在乎。

  好吧,如果你堅持,那就待在這兒等著李瑕來。「

  其實真正擔心的人是他,此事若被傳揚出去,他的兄弟們肯定會笑他沒有眼
光,居然和一個醜女上床!

  這個計畫他暫時還不想透露給第二個人知道,他要慢慢的、恣意的享受著她
陷入愛戀的快感。

  然後再将他的計畫說出,請大夥陪他一塊兒欣賞她凄慘可憐的結局!

  「不,不要讓她知道,隻要晃月哥哥心裹有我就行了。」她怯柔的依偎在他
胸前,細聞那屬于他的男性粗犷的味道。

  她從不知道男人的味道也會這般好聞……「那你好好待在這兒别亂跑,我去
去馬上就來。」

  耶律晃月擰擰她的小鼻頭,舌尖戲谑地輕舔過她的粉唇,這才邪肆一笑地走
出他的寝房。

  裘牙兒撫著自己的唇瓣怔忡半晌,感受上頭留下的餘溫,似乎還帶有一絲他
粗犷的男人味。

  她淺淺笑了,心頭仿似被一股溫暖所包圍,讓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樂。

  耶律晃月怒氣沖沖的踏進西院,卻被赫宿擋住了去路。

  「北院大王,瞧您神色不太對勁,不知有何貴事?」赫宿謙卑有禮地問,雖
然他的職責是專司保護耶律花穆,但對其他五院大王也都是敬重七分。

  「難道沒事就不能來你們西院走走嗎?」耶律晃月冷冽的目光直往西院裹頭
瞧,深邃的眸子危險的眯起,「去把耶律花穆叫出來。」

  「禀北院大王,爺并不在西院。」赫宿簡要回答。

  「他不在?!那他上哪兒去了?」耶律晃月不太相信他的話。

  「爺出門時并沒交代,屬下也不清楚,若是您有什麽話要留給爺,盡管吩咐。」
赫宿恭謹應對。

  他自然看出此刻的耶律晃月帶著滿臉的怒焰,心想還好主子出門去了,否則
兩人硬碰硬,真不知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

  「好,花穆回來你就告訴他——」耶律晃月突然收了話,因爲他已經瞧見耶
律花穆跨進西院大門,潇灑恣意地走向他。

  「咦,你今天怎麽有空來我這兒閑逛,沒去陪你的小師妹?」耶律花穆一見
耶律晃月,立即驚奇地揚揚眉,畢竟晃月是他們兄弟中最孤僻的一個,除了他們
找他之外,平日他鮮少自動找上門。

  「我有話對你說,能不能……」耶律晃月有意地瞟了眼赫宿。

  耶律花穆立即會意地對著赫宿說道:「你先下去。」

  「是。」

  當園子裹隻剩下他們兩人時,耶律晃月立刻口氣不善地說:「能不能請你看
好你的老婆,别讓她淨跑到我的北院找碴?」

  昨天李瑕一遇上他,也不問清楚事情的真相,劈頭就是幾句強悍的指控,把
他說得像負心漢一般!哼,她最好搞清楚,即便他耶律晃月對全天下的女子薄幸,
也不關她的事!

  「你是說瑕兒嗎?」耶律花穆挑起眉梢,不以爲意地問。

  「要不你以爲還有誰會像她這麽無聊?告訴你,我受夠了她的多事,也請你
别隻顧著教她床上功夫,平時應對的禮節她實在太缺乏了。」耶律晃月淩厲的雙
眸眯成一直線,說出的話更是夾槍帶棍。

  耶律花穆的紫色魔瞳微微一閃,「瑕兒隻是喜歡打抱不平,不知她是哪兒得
罪你了?瞧你氣的。」

  「你明知故問。最近爲了裘牙兒的事她硬是杠上了我,我可是看在她是你老
婆的份上禮讓她三分,請你轉告她别得寸進尺了。」耶律晃月突地勾起唇角,笑
得詭異,「還有,裘牙兒的事也請她别管,否則别怪我把她那份也一塊兒算上。」

  「那小姑娘究竟是哪裹得罪你了?雖然我不明白你要怎麽對付她,但我奉勸
你千萬别太狠了,女人最好是用寵的、哄的,沒人受得了你這種算計的陰謀。」
耶律花穆深沉的眸子對上他陰狠的眼,笑容依舊。看來晃月和裘牙兒之間即将發
生的事可有得瞧了。

  至于瑕兒,他相信她自有分寸。若是她堅持己見,想幫助裘牙兒對付晃月,
叫她就此收手,她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倒不如就随她去吧,相信晃月也不過是嘴裹說說,絕不敢對瑕兒怎麽樣才是。

  「你胡說什麽?難不成你跟她早串通好,她會這麽做完全是故意的?」耶律
晃月冷凜著一張臉,體内有一股前所未有的煩郁。

  「别生氣了,氣壞了身體可不好。我跟你發誓,我絕沒和瑕兒串通什麽,隻
是我有預感,說不定她能化解你與牙兒姑娘之間的誤會。」耶律花穆笑得陰險。

  「我們之間沒什麽誤會。」耶律晃月靜下心,臉龐又恢複一貫冷硬不羁的線
條。

  「我還是想給你一句忠告,别做得大絕了。」耶律花穆的紫瞳散發出迷人的
光芒,與耶律晃月陰沉的眼神形成一道強烈對比。

  「我自有主張。但我還是那句老話——管好李瑕。事關師父猝死之謎,我絕
不容許任何人破壞。」他臉上度現出一絲狠惡線條,讓耶律花穆心下一驚!

  看來晃月這次是玩真的了!

                第四章

  「将軍……将軍……」

  平南将軍府的總管哈頓突然接獲一封信,看著上面的筆迹,他立刻認出那是
南院大王耶律焚雪捎來的信件。

  想想南院大王這趟離府的時間還真是漫長,少了他,府邢似乎也少了許多暢
懷的歡笑聲,加上最近西院大王和北院大王之間出現了些摩擦,害得他們這些下
人鎮日惶惶難安。

  而老将軍根本不打算管他們的事,隻說六個孩子都已成年,各人有各人的想
法,做任何事都要謹慎考量、成熟思慮,如果因一點小事就搞得兄弟失和,那又
如何抵禦外敵呢?

  話雖這麽說,但那股不尋常氣流依舊存在,其他各院大王表面上狀似沒事,
私下卻全等著看好戲,讓他這個當總管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所幸南院大王回來了,他向來是兄弟間的和事佬,又懂得八面玲珑、長袖善
舞的功夫,若有他從中調解,大院的氣氛應該會和諧些吧!

  「哈頓,年紀一大把了,就别跑那麽快,小心閃到腰。」平南大将軍耶律休
哥在正廳品茗,聽到老總管哈頓夾雜著驚喜與興奮的喊聲,搖頭輕笑。

  「将軍,小的是因爲接獲南院大王的來信,所以十分開心啊。」他咯咯笑個
不停,下巴的白胡須也随之飛舞。

  耶律休哥瞅著他大歎:「誰不曉得我膝下六個孩子,就焚雪最得你心,你把
他當寶貝在疼,難道不怕其他五院大王吃味?」

  哈頓從年輕時候就跟在他身邊至今,忠心耿耿卻無意娶妻生子,到現在還是
單身一人。可是哈頓并不因此感到傷心難過,反而将他的孩子當作自己的兒子般
疼愛,尤其是焚雪這孩子,從小機伶又懂得撒嬌親熱,自然把哈頓這顆孤獨心弄
得熱呼呼的,想不打從心底寵溺他、疼愛他都不行。

  「将軍,您這麽說讓我好難做人啊。」哈頓搔搔腦袋,難爲情極了。

  「什麽事情讓哈頓難做人了?」耶律晃月正好經過廳門,聽見哈頓這句話。

  「沒……沒什麽。哦,我是說南院大王捎信回來了。」哈頓一時之間不知如
何回答,突然看見手裹捏著的信件,連忙轉移話題。

  「焚雪來信了?」耶律晃月快步入廳,詢問父親道:「他的信裹怎麽說?」

  「信在哈頓那兒,我還沒看呢。」耶律休哥撚須輕笑。

  「那先讓我瞧瞧吧。」耶律晃月立刻從哈頓手中取過信件,當他打開一瞧,
不自覺的眯起眼,露出一抹暧昧笑容,「焚雪在信中說,過兩天他就會回府,而
且……」

  「而且什麽?」哈頓表現得比耶律休哥還緊張。

  耶律晃月卻壞壞地想吊他胃口,「哈頓,你再這樣,我可當真要吃醋了。」

  「呃!」他老臉頓時漲紅,不知所措。

  「行了,晃月,你别再逗哈頓了,趕緊說說,焚雪信上還說些什麽?」耶律
休哥适時爲哈頓解了圍。這孩子就是這樣,要不就是不說話,要不就是一副居心
叵測的樣子,難怪每次哈頓一遇見他就不免心驚膽戰,連話都說不出來。

  「哈……」耶律晃月對哈頓笑了笑,「是這樣的,焚雪他說這次還要帶個女
人一道回府,看樣子爹您又得辦喜事了。」

  他心底其實有些納悶,爲何幾位哥哥們都被女人給拴住了,難道自由自在的
獨身生活不好嗎?

  「焚雪信裹真的是這麽說的?」耶律休哥的語氣也不免訝異。

  「沒錯,我看我得将這個消息轉告其他兄弟。」耶律晃月抿唇一笑,便将信
件交予哈頓,轉身離去。

  當他走進後院,正好看見他那幾個兄弟與嫂子都在花亭裹品茗下棋、聊天談
心,場面好不熱鬧。

  就連裘牙兒也在裹頭!

  他立刻走向花亭,狀似優閑地靠在一根紅柱上,「牙兒,你過來。」

  裘牙兄回頭看見是他,馬上咧開嘴走到他面前,「晃月哥哥,你來得正好,
你教我下棋好不好?看他們玩得好開心,可惜我都不會。」

  「連最簡單的五子棋你也不會嗎?」耶律晃月揚了揚眉,詫異不已。

  裘牙兒低下頭,「不會,我從沒看過也沒學過,你肯不肯教我?」她似乎已
被他方才那驚訝的眼神所傷,自卑感又重新蒙上心間,使她連擡頭面對他的勇氣
都沒有了。

  李瑕看不過去,正想爲她出頭,哪知道耶律晃月竟在衆目睽睽下将裘牙兒納
入懷裹,輕柔地揉著她的黑發,「又怎麽了?我隻是随口問問,教你下棋我當然
願意,何必怕我怕成這樣呢?」

  這時候在亭子裹下棋的與聊天的,沒有一個不像被點了穴似地定住不動,他
們的眼珠子皆迅速瞟向發聲者,個個露出一臉見到怪物似的驚訝狀!

  「喲,這是咱們家晃月嗎?長那麽大,我還沒聽他說過這麽有感情的話呢!

  莫非是天要下紅雨了?「耶律春拓唱作俱佳地走出花亭,仰望了一下萬裏長
空。

  「我懂,他可能已經了解我這個做二嫂的用心良苦,也能夠感受到牙兒的溫
柔婉約,所以才突然轉變了性情。晃月,你真是開竅了!」李瑕豔美的臉龐露出
一抹欣慰,并向他伸出手,「從此以後咱們倆就盡釋前嫌了。」

  耶律晃月卻連手也懶得擡,迳自攬著裘牙兒的腰,在花亭裹的石椅上坐下。

  李瑕看著自己伸在半空中的手,頓時尴尬得臉紅脖子粗,氣悶極了!

  「你這是什麽态度?我好心好意地打算與你講和,你居然理都不理我!」

  李瑕跺了跺腳,索性撲進耶律花穆的懷裹,用一種「慘絕人寰」的哭聲來撼
動他的心房。

  耶律花穆一雙陰鸷的利眼直盯住耶律晃月,兩人的表情各自聚著愠怒神辨。

  其餘兄弟們發覺氣氛有異,連忙閃避到花亭外,以免遭到「池魚之殃」!

  「我說花穆,你何必用那種眼神看我?從頭到尾我可沒說什麽話,已算是收
斂了許多。」他看了看裘牙兒驚駭又慌張的模樣,又道:「你别裝著一副兇神惡
煞的模樣,瞧你那雙紫色的眼珠子可吓著我的牙兒了。」他一雙大手緊攏住裘牙
兒的細腰,對著她的清眸淡淡一笑。

  「你到底在耍什麽詭計?快說。」耶律花穆犀利的眸子直瞅著耶律晃月那抹
令人起疑的笑容,接著又看同被蒙在鼓裹的裘牙兒,忍不住說道:「你做事最好
要有個分寸,否則将來出了事才後悔,可不是你想挽回就能挽回的。」

  耶律晃月神情一冷,深沉地說:「我來這裹不是爲了聽你教訓的,焚雪就要
回來了,你們看著辦吧。」丢下這句話,他拉住裘牙兒的手轉身就走。

  「等等!晃月,你說焚雪要回來了?」耶律風雲終于開了口。

  耶律晃月止住步伐,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不僅如此,他甚至已步入你們
的後塵,居然也要帶個女人回來。」

  「什麽?!焚雪要帶女人回來?」耶律春拓揚眉,啧啧稱奇。

  「又是一個窮極無聊的男人。」耶律秋人抿唇冷笑,那鄙夷的表情居然和耶
律晃月不謀而合。看來這兩兄弟個性上的冷漠、陰沉還真是難分軒轾。

  「你們聽聽,秋人也這麽認爲,看來咱們六兄弟裹面就屬我和他最聰明了。」

  耶律晃月這句話可是一杆子打翻了一船人,在衆人打算把矛頭都對向他的同
時,他已經拉著裘牙兒離開了花亭。

  「晃月哥哥,你們究竟在說些什麽,我怎麽完全都聽不懂呢?誰是焚雪啊?」
當裘牙兒被他帶進北院後,她滿腔的疑問頓時全湧了出來。

  「他是老三。」他簡單解釋。

  「既然是你兄弟,他有了對象你應該高興,爲何還要說那種話?」裘牙兒更
加不明白了。

  「這……許多事你還是别太明白,知道嗎?」他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隻好
四兩撥千斤地說。

  「我懂,我應該要有自知之明,不該太好奇才對。」裘牙兒的表情顯現出落
寞。她忘了自己是個醜八怪,晃月哥哥能夠忍受委屈和她說話,她已經要非常感
恩了,怎可失去分寸,問一些她不該問的話?

  耶律晃月幽深的黑眸掠過一道不尋常的光影,聽她這種自我貶低的語氣,居
然讓他難受得緊!

  「你怎麽又愛自作聰明了?我根本沒那個意思。」

  「你不用安慰我,放心啦!我向來都很開朗的。」她甜甜一笑,那牽強的笑
容竟然令他的心髒忽地一震。

  這丫頭是怎麽回事?瞧她一副自卑自憐又傻裹傻氣的模樣,憑她也可以與玉
雲連手殺害師父嗎?

  偏偏所有的證據全都指向她,要他相信她是清白的都難。

  「前兩天我買了匹小馬,非常可愛靈巧,很适合女孩子騎乘,你想不想要?」
他突然轉了個話題。

  「晃月哥哥,你說什麽?你要送我馬?」她難以置信,聲音裹有著明顯的顫
抖,整顆心都被興奮和喜悅給占慲了!

  沒想到晃月哥哥居然會送她一匹馬!裘牙兒感動之餘已是淚流滿面,其實隻
要是晃月哥哥送的東西,哪怕隻是一樣小禮物,她都會細心收藏,即使丢了命也
永遠不會舍棄它。

  「想要嗎?」他柔聲說道。

  「嗯。」她重重地點頭,淚水被晃出眼眶。

  「真是個小傻瓜,怎麽又哭了?既然想要,我們現在就去試騎一下。」耶律
晃月帶領著她來到馬廄,牽了一匹小馬出來。

  當裘牙兒看見眼前那匹毛澤油亮的棕色小馬時,立即開心地咧大嘴,但也因
爲太過震驚,她連動也不敢動一下,生怕這隻是一場夢,所有美好的事物會因爲
她随意一動就破滅了!

  「怎麽,不喜歡嗎?」耶律晃月跨前一步,親匿地抱住她,握在她纖腰上的
手漸漸往上移,徘徊在她高聳的雙峰上。

  裘牙兒微愣,雙頰蓦然臊紅,「晃月哥哥,你怎麽……」

  「别害羞。」他清冷的眸光倏然放柔,将她往懷裹一帶,貼著她的紅唇說:
「告訴我,笑彌勒師父将你帶來這兒投靠我,你後悔嗎?」

  裘牙兒睜大烏黑晶亮的眼,天真地搖搖頭,「不……牙兒從不後悔。」

  「這麽說你有點喜歡我喽?」一抹冷冽的笑凝上耶律晃月的唇。

  他不僅要她的心,還要她的一切,直到她一無所有時便是他露出真實面目的
時候了 .

  「我……我……」裘牙兒黯下眼,窘迫地說:「晃月哥哥,你别取笑我了,
牙兒知道自己沒有資格。」

  耶律晃月眉頭一蹙,掐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他的眼,「你又說沒資格?」

  他冷冽的黑瞳籠上了一層狂佞,不容許自己的計畫毀在她的自卑上頭。

  裘牙兒怔愕地看著他那張嗜血的容顔,被吓得低聲啜泣,單薄的身子在他的
臂彎中顫抖不休,「晃月哥哥,你……」

  「我要你記住,你跟我之間是平等的,你可以喜歡我,我也可以愛你,不準
你再說這些話來氣我。」

  他這番話令裘牙兒訝然不已。他剛才說什麽?他也可以愛她……這是真的嗎?
還是她在作夢?

  她傻氣地伸出手指頭,正欲咬下,卻被他制止了。

  「你這是做什麽?」

  「我隻是想試試看我是不是在作夢。」她天真無邪地對他傻笑著。

  「你……别傻了!」他倏然拿下她的手,俯身吮住那兩片水嫩的嫣唇。深索
屬于她的甜美滋味。

  耶律晃月又開始懷疑了,像她這種笨女人怎會和玉雲是一夥兒的?玉雲那等
精明的高手又怎會收這樣一個笨徒兒?

  裘牙兒明顯被他這種狂索的吻給吓傻了,隻能呆愕地任由他擺布,心也一寸
一寸地淪陷。

  不知過了多久,仿佛天與地都已移了位,他才離開她的唇。裘牙兒雙頰倏然
發燙,望著他狹長的眸子掠過一絲谑影,她心窩中湧上一陣難堪。

  「晃月哥哥,你不能這麽對我……」

  「爲什麽?」他表情肆笑,大拇指拂過她誘人的粉唇。

  雖說她的五官看來并不那麽出色,甚至太過平凡乏味,但她那雙鳳眼還真迷
人,尤其是這張嘴更是甜美。

  「如果被别人瞧見,你又會說我污了你的身分。」她低垂小臉,偷偷舔了下
自己的菱唇,上頭還留有他霸氣的雄性味道。

  這滋味真教人迷戀,但她知道他不會永遠屬于她的……不,應該說他從來都
不曾屬于她,未來也是如此。

  耶律晃月瞧她老是出現一些自卑的言詞與慚愧的表情,不禁有些煩躁。如果
再這麽下去,她永遠都會對他懷有一道距離,他也永遠要不到她全部的心,更無
法如願的傷害她了。

  當務之急,就是先破除這道距離迷咒。

  見他未語,裘牙兒怯怯地擡起頭,竟見他倚在馬兒身上,幽魅的眸正半眯著
看她,一臉的無奈。

  「你……你怎麽了?」她輕聲問了句。

  「我正在想法子。」

  「想法子?」

  「想看看該怎麽除掉你心裹的迷障。」他仍是一瞬也不瞬地勾視著她,令她
心兒怦然直跳。

  「我不懂。」她撫著胸,真怕自己的心髒會這麽蹦出口。

  「你對我有偏見。」他微哂的笑顔裹帶了絲感慨。

  「絕對沒有這回事,晃月哥哥你别誤會!」裘牙兒震驚地辯解著,她好喜歡
好喜歡他,怎麽可能對他有偏見?更甚至,隻要他别對她有意見,她便心滿意足
了。她真的真的這麽以爲……「沒有的話,以後就别再說這些讓我心碎的話,嗯?」
他的語氣陰陰柔柔的,聽來有絲吊詭。

  裘牙兒心頭莫名一顫,情弦被他的話語給撥動了下!

  耶律晃月露出難測的笑容,「别再刻意避開我,你這樣反而會讓我自責,若
非當初我說了那些渾話,你也不會——」

  「不!你别說了,我懂。」她漾出一絲甜笑,在她平凡的臉上不經意添了筆
豔色,讓耶律晃月看得癡愣了下。

  他猛一回柛。臉色驟然一凜,「走吧,我們去騎馬。」

  「哦。」她被他陡變的神情給弄胡塗了,不過隻要有晃月哥哥在,她什麽都
願意嘗試。「好,我們去騎馬。」

  「我們到後山去,那兒比較寬敞。」耶律晃月的薄唇彎起一道迷人的弧度,
順勢抓住裘牙兒的小手,一手牽著兩匹馬兒往後山走去。

  當到了一望無垠的坡野上,裘牙兒立刻被這片綠油油的美景所吸引,情不自
禁地在這片草地上翩然飛舞了起來!

  「哇!這地方好美,就和我以前住的山坡一樣耶。」她忘情地喊出口。

  「你以前住的山坡?那是什麽地方?」他停下腳步,擰眉沉聲問道。

  裘牙兒震住,面對他探詢的眼神,瞠目無語地傻愣在原地。

  天!她怎麽忘了,竟然還在他面前說溜了嘴!見他冷峻的利眸直凝視她,她
打從心底升起一股戰栗!

  「嗯……一個鄉下地方。晃月哥哥,你不是要教我騎馬嗎?快點,我已經迫
不及待了!」

  耶律晃月當然知道這是她的推托之詞,但此刻他也懶得拆穿她,于是拍了拍
小馬的馬背,「你自己可以上去吧?」

  「可以。」有武功底子的她,很俐落地上了馬背。

  接著在耶律晃月仔細的解說與示範下,她很快就抓到了竅門,要不了多久便
能騎得又快又好。耶律晃月跟在她身後,眯著眼看她雀躍馳騁的快意模樣,直到
了一處林地,他們才停馬休息。

  耶律晃月矯捷地先下了馬,而後扶著裘牙兒下馬,并肩席地而坐。

  「我沒想到這裹竟然還有一片蔥郁樹林!」她深吸了口新鮮的空氣,天真的
贊歎道 .

  「知道我帶你來這兒的目的嗎?」說話間,他的大手已攬上她的腰,另一隻
大掌撫上她豐滿的胸脯,恣意揉撫。

  「晃月哥哥!」裘牙兒身子一抖,被他大膽的動作給震得不知所措!

  「這裏不會有人不識相地打擾我們。」他指的自然是多事的李瑕了。

  「但我……」她别扭地紅透一張小臉,想躲開他不老實的手,但他卻不爲所
動地一把攫緊她亂動的身子,藉樹影的阻擋,大手恣意探入她衣襟内,握住那兩
團柔軟的彈性椒乳。

  「我想要你,一直都想……」耶律晃月眸光暗濁,低頭吻住她那錯愕微顫的
檀口。

  裘牙兒霎時迷醉在他濃烈的男性氣味中,不曉人事的她根本尚不明白他爲何
老是要對她這麽做?

  他的靈蛇強勢地探進她嘴裹探索,在她齒間唇舌上任意攪動,憑他熟練的吻
技,将她帶領到忘我的境界。

  「嗯……」裘牙兒雙腮染上一分殷紅,才稍有拒意,他便蠻橫的扳住她的下
颚,讓她無法逃開、無法躲離。

  随著他吻勁的加重,強索的舌也更狂鸷地采尋她小嘴内滑膩的馨香,似乎無
法忽略她那股獨特的吸引力。裘牙兒在他蠻橫的攻占下,身子禁不住一陣顫抖!

  「懂我要你的意思嗎?」他低笑,溫熱的舌尖輕舔她的耳垂,盡納她羞赧暈
紅的嬌容。

  她憨柔地搖搖頭,被他溫熱的眸光給熨燙了整個心靈,小臉又不自覺地發燙
了!

  「就是這樣。」他凝眸定睇著她,解開她胸前的數顆鈕扣,撩趄她的亵衣,
揉上她渾圓的酥胸。

  「呃……」她雙腮暈紅,胸膛劇烈起伏著。

  耶律晃月低笑,嘴邊的笑痕漸深,「你知道嗎?你很美……尤其是這對乳,
真是夠軟、夠柔的。」

  他語出狎肆,直讓她聽得心口發熱,更在她極度錯愕下縛緊她的嬌軀,狠狠
揉捏她的乳峰,低頭掬飲她的奶香……「晃……晃月……」裘牙兒喘息著,柔潤
的乳房在他的攻掠下逐漸發脹疼痛起來,耶律晃月的兩隻大掌狂肆地擠捏著它,
指頭在她綻放的花蕾上逗弄不去,不時以舌尖繪描,更邪惡地挑逗嬉戲。

  刹那間,一道戰栗的電流劃過她胸坎,随之而來的又是一股股狂肆的浪潮,
配合他鸷猛的攻勢、跋扈的撩撥,裘牙兒已是顫抖不休,血液更爲之奔騰!

  「好香……」他微勾起嘴角,谑睇她一臉癡迷樣,雙手施予著情欲的愛撫。

  「不要了,我……啊!」

  在裘牙兒的驚慌呼喊中,他已霍然叼住她挺立的乳蕾,火辣辣地狂吮,舌尖
百在她粉紅的花蕊上狎戲,勾起那每一分柔蜜。

  她完全亂了!隻見她丘峰上的小紅果在他的狎玩下怯怯輕顫,舞出妖豔的色
澤,耶律晃月的心跳竟然狂肆奔騰起來,下腹更是緊繃!

  蓦地,他嘴角勾起一彎諷笑,一雙深沉的眸子緊鎖著她的嬌容,亢奮突出的
男性緊貼著她的胯下。

  「啊!」裘牙兒一慌,連輕顫的胸乳都映上霞紅。

  「想不想讓我進去?」他劃開一抹邪笑,直盯著她怯弱的杏目。

  「進……進去哪兒?」裘牙兒胸口直跳動著,澀然又無措地齧住下唇,渾身
都已泛紅,那乳丘上初綻的櫻果更爲凸立。她從沒想到自己會在光天化日下袒裸
在他面前,任他擺布,爲他的調情技巧所迷惑……「就是這兒啊。」他慢慢眯起
眼,面無表情地掀高她的裙裾,隔著一件長絨褲握住她兩腿間的柔軟幽境。

  「啊!不要……」她的雙頰登時紅豔如楓,暴露在外的粉脂凝乳更爲脹紅,
似蜜桃般誘人地顫動著!

  「等嘗過滋味後,你會要的。」耶律晃月靠近她耳畔,呼出熱氣。

  當他的手探伸至她腰部企圖拉下她的長絨褲時,裘牙兒失控的心跳仿似萬馬
奔騰,意識在該不該繼續中猶疑不定!

  突地,一道午後涼風拂過她赤裸的胸前,像是吹醒了她混沌的腦袋,也不知
是哪兒來的力氣讓她猛然推開了他「不要!」她快速穿上衣裳,發抖的雙手緊緊
地抱住自己。

  「你不願意把自己給我嗎?」耶律晃月雙手環胸對視她倉皇的臉孔,無意勉
強她。

  「不……不是,隻是我怕……」她水凝似的眼眸閃著兩簇光影,淚水已然在
其中滾動。

  他伸手拂去她眼角顫動的淚影,表現出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溫柔,「好,我不
勉強你,我會給你時間習慣這檔子事。」

  「晃月哥哥……」她感動地撲進他懷中,「既已愛上你,我就該把自己交出
來,可……可是我真的——」

  「噓,别說了,我懂。」耶律晃月擁她入懷,暗自漾開一絲笑意——這丫頭
剛才說什麽?愛上他?還真是個不懂掩蔽心事的傻蛋!

  總有一天,他會讓她心甘情願、毫無所懼地交出所有,但奇異的是懷抱著柔
弱顫抖的她,他居然無法無動于衷,緊繃的感覺讓他險些失控!

  這是頭一次他會被一個女人給燎撥出欲火……而且還是個其貌不揚的女人!

  爲了忽略下腹的脹疼,他刻意将目光瞟向一旁吃草的馬兒,這才發覺那隻小
馬不見了!

  「它不見了!」耶律晃月推開裘牙兒,走向前尋找那匹小馬。

  「我的小馬呢?」裘牙兒後知後覺地驚呼。

  「别急,我們四處找找看。」耶律晃月安撫一笑,立即拉起她,溫柔地她整
了整衣衫後暫分兩頭去尋找那隻闖禍的馬兒。

  裘牙兒心頭暖意橫生,僅爲方才耶律晃月那帶笑溫暖的凝眸……

                第五章

  耶律焚雪回來了!

  翌日午後,突聞将軍府前廳傳來笑鬧聲,由于将軍與夫人出府去了,耶律家
衆兄弟特地前去查看一下。

  這一看大夥兒還真是愣住了,不是因爲看見了耶律焚雪,而是見著他緊拉在
身畔的一位美嬌娘!

  原來晃月沒诓他們,焚雪當真帶了個女人回來,而且還看似恩愛逾恒、情意
綿長。耶律秋人當下就給這幅場景一個評語——惡!

  經耶律焚雪一番介紹後,他們才得知這位美女閨名苑苑,和若憐一樣是來自
宋國,也因此,若憐與她一見面就仿似遇見老友般開心不已。

  而李瑕也拿出她好客又爽朗的性子,拉著還人生地不熟的苑苑到後院去看耶
律焚雪回來了!

  翌日午後,突聞将軍府前廳傳來笑鬧聲,由于将軍與夫人出府去了,耶律家
衆兄弟特地前去查看一下。

  這一看大夥兒還真是愣住了,不是因爲看見了耶律焚雪,而是見著他緊拉在
身畔的一位美嬌娘!

  原來晃月沒诓他們,焚雪當真帶了個女人回來,而且還看似恩愛逾恒、情意
綿長。耶律秋人當下就給這幅場景一個評語——惡!

  經耶律焚雪一番介紹後,他們才得知這位美女閨名苑苑,和若憐一樣是來自
宋國,也因此,若憐與她一見面就仿似遇見老友般開心不已。

  而李瑕也拿出她好客又爽朗的性子,拉著還人生地不熟的苑苑到後院去看她
養的蛐蛐兒。

  頓時,大廳隻剩下他們幾個男人了。

  「沒想到北寨狼主戶亞役居然和烏荦幫勾結,還好被你發覺,否則後果可不
堪設想了。」耶律風雲凝眉說道。

  「他敢招惹我,還真是不長眼。」耶律焚雪冷嗤了聲,半合的眸子閃過一絲
不屑之色。「我已命葛兒郎将他送到上京給遼帝處置了。」

  「上回南寨兀思罕企圖謀反,這次戶亞役又與毒幫串通,這些外敵實在是防
不勝防 .」耶律花穆輕歎了口氣。

  「其實最可怕的外敵就是一些無孔不入的武林邪派。」耶律晃月眯起眸子,
冷峭地說。

  他這麽突兀的一句話倒讓向來聰敏的耶律焚雪不解了。「他是怎麽了?」

  他轉向耶律花穆探問。

  「他?我可不敢多嘴,近日我與他八字犯沖,還是少言爲妙!」耶律花穆斜
睨了耶律晃月一眼,輕哼了幾句。

  「怎麽了?」耶律焚雪更迷糊了。

  就在這時候,一個耶律焚雪不曾見過的小女子怯怯地進入廳内,與衆人點頭
微笑後便走向耶律晃月。「晃月哥哥,你不是要帶我去找小馬?它失蹤了我好著
急啊!」

  耶律晃月光是微皺英眉,随即露出一個溫柔到骨子裹的笑容道:「好,我這
就帶你去找小馬。」

  「謝謝你,晃月哥哥。」她噙著開心的淚水。

  「走吧!」他笑意盎然地牽起她的小手,安撫道:「相信我,小裏子它不會
有事的 .」

  「嗯。」她甜甜一笑。

  耶律晃月轉首面對眼前幾位看好戲的兄弟,以一反常态的語調說:「你們繼
續,我陪牙兒去找她的小馬。」說完,他使親熱地摟著她離開。

  耶律焚雪一臉好奇地問:「那女孩是?」

  「怎麽,又見異思遷了?」耶律花穆揚眉撇嘴。

  「去你的,我隻是奇怪,向來有如冰漠的晃月何時會對一個女人這般溫柔了?」
耶律焚雪睨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

  「這不叫溫柔,而是陰謀的開始。」耶律花穆又道。

  「陰謀?」

  「那女孩是晃月的師妹,也是他師父臨終前交給他的責任,所以晃月有義務
照顧她 .剛開始晃月對她是不耐煩了點兒,而且盡可能避開她,但這陣子他卻變
了個樣,不僅對她溫柔寵溺,而且言聽計從,我注意了幾天才知道原來他在演戲。」
耶律花穆意味深長地說。

  「演戲?老天,你愈說我愈不明白了!」耶律焚雪挑眉。

  耶律花穆卻應道:「不僅你不明白,我也不懂。晃月向來沉默寡言,就算問
了他也不見得會說,我看就讓他去搞吧。」

  「既然他在演戲,不如我們就等著看戲吧,想必會愈來愈精彩。」耶律風雲
淺淡一笑,這句話正好說出其他兄弟的心聲。

  「雖然我錯過前面的,但壓軸結局我定不會錯過。」耶律焚雪有感而發。

  他就等著看晃月這小子如何耍弄陰謀吧!

  「晃月哥哥,昨天小裏子失錝後,我一直睡不著,如果今兒個再找不到它,
那該怎麽辦?」裘牙兒噘著小嘴兒,水靈靈的眼都快泌出了淚。

  小裏子是晃月哥哥送她的第一樣禮物,她不但沒照料好它,還笨得連匹馬兒
都看不好。

  她真沒用,好沒用啊!

  「别爲小裏子擔心,這裹四處都有鮮嫩的草,它絕不會餓著的。等它吃飽

  了喝足了,一定就會出來與你碰面。「耶律晃月扳過她的身子,對她露出一
個安撫的笑。

  他發覺自己愈來愈困惑,這樣的女子怎麽看也不像殺人如麻的兇手啊!但既
然在玉雲曾待過的洞穴中發現她的衣物與刻了她名字的武器,就表示師父之死定
與她有關。

  這一切假象隻是她欺瞞他的手段與技倆,他不該被她給蒙蔽了判斷能力。

  「可是一整天了,它還沒吃飽嗎?你說它會去哪兒吃草呢?這裏一整片都是
草地,那兒還有河谷,我真怕它掉下去。」她悲恸地反駁,那撕心若裂的感覺,
晃月哥哥是不會明白的。

  丢了馬兒,就仿似丢了他對她的情意,讓她覺得好恐慌!

  失去笑彌勒師父後,她的生命裹隻剩下他了,如果她再失去他……馬兒不見
了,是不是就意味著她與他的緣分将盡呢?

  明知自己配不上他,卻又收不回留在他身上的心,好苦……他絕不會懂得她
這種怅然若失的心境。

  「瞧你,還真愛哭。」耶律晃月擰了擰她的鼻尖,「既然怕它掉下河谷,那
咱們就去那兒看看好不好?」他的嘴角綻出一抹笑,但眼底卻凝了一層她看不見
的寒霜。

  「真的?你要帶我去谷口找它?」裘牙兒破涕爲笑,緊抓著他的手往河谷的
方向走去。

  到了那兒,耶律晃月先爬上岩石,往下看了看地形。突然,他瞄見在谷口

  邊的一塊傾斜草地上有隻馬兒正低頭吃著草,那不就是昨天突然失蹤的小裏
子嗎?

  「那家夥看來挺悠哉的,你這個主人可是替它白擔心一場。」他炯亮的目光
鎖著馬兒,閑适地開口道。

  「什麽?」裘牙兒不明白地也爬上一瞧,立即咧開嘴大笑,「它當真在那兒!」
她眼中的擔憂立刻被興奮所取代,急急忙忙往那兒奔去。

  耶律晃月雙臂環胸,老僧入定般捕捉她雀躍飛奔的身影。慢慢地,他眉頭攏
縮,神情也攏上一道陰影。

  「你看,小裏子在這裹。」不久,小裏子已被裘牙兒給拉了上來。

  又看了眼她那開心天真的笑容、全身上下自然散發的清新氣質,他心底産生
一種莫名的躁怒,隻因地那柔弱纖姿竟帶給他一股仿似等待已久的悸動!

  該死的,他怎麽可以「你怎麽了?」裘牙兒走近他,發覺他表情緊繃,擔心
地問,「是不是哪裹不舒服?」

  她的手才剛觸及他的袖口便被他甩掉,「我的事不用你管!」

  裘牙兒頓時如遭電擊,愕然無言!

  才一刹那的工夫,自己好像又變成了一個全身沾滿污垢,不值得他一顧的女
人……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耶律晃月閉上眼深吸了幾口氣,強力整饬好心情後才回過身盯著她那志忐忑
不安的眼神。

  面對他厲冷的目光,裘牙兒立即脆弱地瑟縮起身子,仿佛又将内心封閉在自
我的醜陋中,小臉也産生了幾許畏懼之情。

  因爲這個發現,他漆黑的眸子猛地發出一道令人發麻的冷沉——天際倏然劃
過一道閃光,反擊出驚人雷電,在裘牙兒錯愕的當口,耶律晃月已抓住她的細腕,
一同躍上小馬的背,往回直奔!

  「怎麽——啊!」

  她還沒來得及問出口,背後又出現一道刺眼的利光!不一會兒,轟隆隆的雷
聲立刻風馳電掣般席卷而來——瞬間,一場狂雨就這樣兜頭淋下!

  耶律晃月一手攬住她的腰,全力往平南将軍府的方向奔馳……狂肆的斜雨打
在他倆身上,天空也糾結成一團團陰鸷的黑,幾乎擋住了所有視線。

  耶律晃月隻憑著方向感摸索向前,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終于回到了将軍府。

  耶律晃月一進府邸,絲毫沒有歇息地加快速度奔回了北院。當兩人沖進裘牙
兒的房間,已是一身濕透,模樣十分狼狽!

  「剛才那道閃電有異于平日,所以我猜測這絕對是場豪雨,谷口沒有任何遮
蔽物,很容易被雷給擊中,不加快速度回來是不行的。」

  耶律晃月找出一條幹布她擦拭濕漉漉的發絲,裘牙兒怯怯地看著他,發覺他
眉宇間蓄滿陰光,面容深沉難忖,氣質甚是危險。

  「我自己來就好,你也淋濕了。」她奪下布巾,躲到一旁擦著頭發,乘機抹
去懸在睫間的淚珠。

  耶律晃月雙臂環胸地看著她刻意與他拉開距離的動作,直到她頭發半幹,他
立刻一個箭步走近她,熱烈地封住她那柔軟又脆弱的唇,強索著她的甜美。

  裘牙兒一震,這個吻幾乎麻痹了她的身軀,狂烈的程度簡直可以和方才的雷
電相媲美了!

  但她不明白,他剛才明明還表現出一臉對她的嫌惡,爲何現在又要吻她?

  這樣起伏不定的他,真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你全身都濕透了,應該把衣裳給脫下。」耶律晃月的眸中交融著冰和火,
下一刻他已将裘牙兒推向床榻,壓縛住她的嬌軀,表情裹蓄滿了教人莫測高深的
魅惑笑意。

  「你……」裘牙兒瞠大眼,如臨大敵般地瞪著他。

  他咧開嘴,貼近她的耳畔低沉一笑,「我是你的晃月哥哥,你沒必要那麽怕
我。」

  她搖搖頭,「可……可是你剛剛對我好兇,你明明不喜歡我,爲什麽還要—
—」

  耶律晃月再次狂鸷地攫住了她的唇,像極了一隻欲求不滿的猛虎,蹂躏著眼
前可口的獵物。

  裘牙兒無法與自己的心抗衡,漸漸融化在他懷裹,承受著他強勢的壓迫。

  「今天我再也不容許任何人破壞。」他嗤冷低笑,有力的大手圈住她纖細的
身子,寬厚的胸膛壓制住她,讓她連一點點閃躲的機會也沒有。

  「你……你讨厭我嗎?」裘牙兒擡起臉,沾著水露的眼眸怯生生地看著他,
瞳底載滿了不确定。

  耶律晃月慢條斯理地剝除她身上的短襖,瞅著她那雙充滿不安的眼,低嗄笑
說:「我怎麽會讨厭你?我喜歡你啊。」他眸底帶著一絲邪佞,但是吐出的話語
竟是這般溫柔,溫柔得詭異。

  「我不信……」

  「小傻瓜,說你笨你還不承認,我之所以那麽說是在吃小裏子的醋啊。」

  他淡不可見地勾起嘴角,頭一低,齧紅了她似水般的柔唇。

  裘牙兒疼得眉一皺,這可愛的表情忽然引來他狂野的笑聲,使她小臉倏然刷
紅,羞赧不已。

  耶律晃月再也不願意等待,突然壓向她,硬實的胸膛抵住她突出的胸部,大
手撩起乳白色的中衣,露出裹頭一件嫩青色肚兜。

  「好美的身子,你總是讓我情不自禁!」他歎了一聲,伸出手沿著她那渾圓
高聳的柔美線條慢慢描繪、滑動,看著她因緊張而劇烈起伏的優美線條,他的眸
光倏然轉熾。

  「晃……」她難耐地呻吟了聲,滿腦子還在他方才那句「吃小裏子的醋」

  上頭兜轉。

  他是說真的嗎?

  耶律晃月魔性的手指并不放松地掠取著她的柔軟,他煽情地擠揉,刻意将那
誘人的乳波從肚兜邊緣給擠壓出來,形成兩團優美的山丘。

  「呃!晃月……」裘牙兒抖瑟了下,雙肩一攏,沒想到更因此而袒露出她那
彈性嫩白的乳房!

  他倏然眯起眼,手上的力道也随之加重,直到她那玫瑰色的花蕊從布料裹突
立出來,那原本映著放肆和輕佻的眸光瞬間變得深不可測!

  「你知不知道你該死的有多撩人?」

  他挑起肚兜,精準無誤地含住那微顫的乳蕾,舌尖邪肆地撩戲著那脹紅的乳
暈……順口!她那仿佛入口即化的滋味是如此的順口滑膩——「啊!」裘牙兒渾
身一顫,羞澀地吟哦了聲,那嗓音是這般饑渴難抑,更加鼓動了耶律晃月的欲念。

  他黝邃的眼中陡地翻湧著炙熱的火焰,吮吻她雙乳的力道也更爲狂熾!雙手
賣力地擠壓、揉捏,感覺她的戰栗與抖瑟。

  「好……好熱……」她喃喃說著,似有一股陌生的潮流排山倒海而來,在她
身上翻雲覆雨。

  耶律晃月揚唇一笑,眸光如炬地狎玩著她的嬌軀,在望著被他吮得脹紅的紅
花綴在那白皙椒乳上的美豔景象時,他忍不住倒抽了口氣!

  他改以舌唇輕巧撩撥著她,每一次輕觸都令裘牙兒顫動一次……「唔……」
她迷亂地輕吟。

  「脫下它吧。」耶律晃月将手置于她的裙裾處,打算褪去它。

  「别……晃月哥哥!」裘牙兒握住他的大掌,心兒怦怦跳個不停,「我好怕
……不要好不好?」她雙腮泛紅,睜大迷蒙杏眼,氣息微喘道。

  「要我養你一輩子,這便是代價。」他深黯的眸與她對峙一會兒,溫柔的舉
動陡變粈蠻,撕毀她下半身的裙褲。

  「别這樣!」裘牙兒抓緊殘存的布縷,怯柔地說:「爲……爲什麽你總愛脫
我衣裳,而且還脫得一絲不挂,好……好羞人……」

  「不懂嗎?」他狎肆輕漾出一絲笑意,「這是男女在一塊兒便想玩的遊戲,
也是成爲真正夫妻的必經之路。」

  「夫妻!」裘牙兒漲紅了臉,胸口狂跳得更厲害了,「可是我……我們不是
……」

  「難道你不希望是?」他低聲誘哄著,一隻魔手已爬上她的大腿。

  「我——啊,晃月哥哥!」她被他這句話烘得暖洋洋,沒注意他的手已在她
的下體揉撚。她急著想推開他,卻被他箍得更緊。

  「既然希望就别抗拒,好好享受吧。J耶律晃月順手抽掉她的亵褲,抱緊她
扭動不停的纖腰,」别動,乖乖聽話!「

  「不,你放手,好羞哦。」她真的不懂,爲何他一直要碰她那兒?他們不是
夫妻啊,就算她想死了也不可能成真的!

  「别掙紮!」他從她身後抱緊她,「如果你心底真有我,就别再亂動,讓我
好好愛你。」

  呃!愛……裘牙兒定住掙紮的動作,傻傻地回望著他,「晃月哥哥,你……
你愛我嗎?」

  「你說呢?男人是不會對沒興趣的女人做這種事的。」他模棱兩可地回答她
憨傻的問題。

  「哪種事?」她傻傻地問。

  聽見她的疑問,他咧嘴大笑,「想學嗎?」

  「嗯。」她點點頭。

  「那就别再害怕,放輕松,才能徹底擁有男女交合的快意。」他低啞地說道,
條然伸手捏了下她嬌嫩的粉臀。

  「呃!」她的小臉又是一陣臊紅。

  「好美的臀,讓人恨不得趕緊咬上一口!」他唇角邪揚,笑裹含著欲望。

  「我……」裘牙兒答應他不再掙紮,卻沒臉直接面對他,隻能羞愧地别開臉,
氣息沉濁地低喘著。

  「來,把腿張開。」他撤開身,在她耳畔嘶啞地說。

  「别……别看……」裘牙兒的臉都快燙熟了!

  「把我當成你終生得依靠的人,别怕,讓我看。」耶律晃月眯起眼,伸手掰
開她白腴的大腿。

  「呃——」她緊縮了下脖子,雙腿抖得更厲害。

  看著她那依然青澀如初的怯柔模樣,他剛硬的臉孔逐漸流過一絲連他也沒留
意到的暖意。

  瞬間,他邪惡的将指頭塞進她腿間的肉縫中——「啊!」裘牙兒猛地瞠大眼,
身子重震了下!

  老天,他愈做愈過火了,怎麽可以……她緊抓著一旁的被褥,直往裹頭蜷縮。

  「怎麽?瞧你舒服的。」他勾情的眼眸直盯著她抽搐的花唇瞧,表情露出一
絲讪笑 .

  「不要了好不好?」她膽怯又羞愧地說。

  「不要?待會兒你就會舍不得說不了。」他的指尖沾了下自己的唾液,開始
燎逗她穴前幹燥的核苞,玩弄她從未被任何男人觸碰過的嬌美唇花。「感覺如何
啊?」

  「不!好痛苦……别碰我那兒。」裘牙兒傻氣地直嚷嚷,暴露在他眼前的下
體已妖豔地盛開,倘下汩汩蜜流……好奇怪、好灼熱的感覺,比以前他給她的感
覺更令她難以承受,而且她腿間怎麽全濕透了,不斷湧出滾燙的汁焲?!

  真是羞死人了……「不行,我還想繼續。」耶律晃月表情帶著一絲興味,望
著她粉嫩桃腮的媚人模樣,手上動作更爲撩人的扯弄她已漸漸攏起的小蒂兒。

  「啊!不要……」她身子一震,脆弱得承受不住他這般戲狎,渾身抖顫得更
激狂。

  耶律晃月眯起眼,指頭猛地一戳,直接刺進她穴徑根部,讓她猛地震顫,晃
動出一波波炫目的乳浪。

  「你真有彈性!」他讪笑地說,指頭更加狂野地在她濕滑的小穴内律動。

  「啊呀……晃月哥哥……」裘牙兒嬌喘著,腿間的羞花已漸漸腫脹而更形敏
感!

  「你這兒真小,是第一次嗎?」他明明感受得出來,卻還要确定的一問,他
絕不容許自己成爲她第二個男人。

  「什麽第一……第一次?」她渾身發熱,不明白他所說的話意爲何?

  「誰曾經碰過你這兒?」他換個問句,目光冷鸷地逼鎖著她扭動的粉臀與急
促收縮的私處,望著那兩瓣肉片不停攏合的嬌柔樣。

  「沒……沒有。」她啞著聲,汗水已一顆顆布滿胸前。

  耶律晃月低笑,「那很好。」倏地,他将如劍的昂藏猛然一挺,徹徹底底貫
穿了她,引發她一聲激亢的喊叫聲。

  「不——」疼痛的淚泌出眼角,他卻絲毫不念及她是生澀的第一次,大開她
雙腿,殘佞地抽拔。

  裘牙兒痛得快暈過去,但随之而來的快意又喚醒了她……「喜歡嗎?」他嗓
音粗嗄地說。

  「晃……晃月哥哥,這……這就是夫妻該做的嗎?」她腦子裹猶記得剛剛他
所說的那番話。

  「沒錯,這就是做愛!」他又一次狂猛地撞擊,直搗她的花心深處。

  「啊——」一陣激狂的喜悅讓她呐喊出聲。

  「對,再叫,叫大聲點兒……」耶律晃月勃發的男性直在她濕淋淋的花心中
戳刺,摩擦出興奮快意。

  「啊呀——」高潮的頂點,竟是另一次愉悅的開端,她看著眼前挺拔壯碩的
男人,随著他沖刺的動作款擺纖腰,一心想取悅他。

  「我……我好愛你……晃月哥哥,你……你會娶我嗎?」

  「娶你?!」他眼一眯,突地發出一聲冷哼,「等下輩子吧!」

  耶律晃月高舉她雙腿,以莫大的沖勁兒搗進她柔嫩的花心中,将她所說的這
些愛語當笑話看。

  要他耶律晃月娶一個醜女,除非他瞎了!

  裘牙兒心一痛,喜悅頓落谷底,再也不知自己是如何承受他雄式的攻勢,神
情恍惚中夾雜著椎心的淚,最後在他一次狠厲的沖擊下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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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2-10 07: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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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裘牙兒自昏迷中慢慢清醒,看著淩亂的床褥,這才想起昨夜那場不該有的激
情,可那個與她共覆雲雨的人呢?

  他不在了……但她依舊清晰記得他所說的那句殘佞話語,那幾個字甚至在她
昏睡時都不曾離開腦海,仿似已深烙在地心底——娶你?!等下輩子吧!

  多殘酷的事實啊!

  她明知自己配不上他,也不過随口問問罷了,他何必回答得這般決絕?她知
道他不會真的喜歡自己,卻沒料到他會恨她這麽深。

  既是如此,又何必用這種方式來羞辱她?

  天色漸漸泛白,黎明的曙光開始驅走黑暗,昨夜的一切将會成爲記憶。而她
的失貞呢?是不是隻有她自己會在乎?

  她好想當著他的面再仔細問一次,他是否真的不要她了?

  「牙兒……牙兒……你在屋裹嗎?」

  是李瑕!

  裘牙兒趕緊整一整床鋪,迅速穿好衣衫,這才下床打算去開門。哪知腳才剛
落地,私處的疼痛差點兒讓她走不了路!

  「牙兒,你在不在裹面?聽說晃月那家夥送了你一匹小馬,帶我去看看吧。」
李瑕雀躍的聲音又在房門口揚起。

  「我在……我才剛起床,馬上就來……」裘牙兒咬著牙站起,強撐著走過去
将門打開。「天還沒完全亮,你怎麽那麽急?」她拉著李瑕進屋裹坐下。

  「對哦,好像還早。不過沒關系,你不也被我吵醒了嗎?」李瑕天真地一笑,
那笑若春風的模樣讓裘牙兒看了羨慕不已。

  她們倆年齡相仿,個性相投,爲何命運卻這般不同?

  她豔美,自己平凡又醜陋;她有丈夫疼愛,自己被人棄若敞屣。她天真善良,
自己卻是殺人兇手。

  她根本不配和李瑕做朋友!

  「咦,你怎麽了?是不是我來得太早,你還想睡?那我回去好了,晚點兒再
來吧。」李瑕蹙眉說道。

  「不……不是的……我——嗚……」裘牙兒抱住她哭泣,這一哭可如箭離弦,
一發不可收拾了!

  李瑕擁緊她,聽出她聲音中聚滿了痛苦和心碎,令人鼻酸。

  「你怎麽了?是不是晃月那個王八蛋——」

  「不!不是!是我突然想起師父,所以……」她立刻找話掩飾,不希望自己
一時的情緒發洩又讓他們起沖突,連帶影響了花穆二哥與晃月哥哥之間的兄弟情。

  「原來如此。既然你師父已經仙逝,你再思念他也沒用,如今晃月願意收留
你,你就安心住下,你可是他的師妹,我就不信他敢趕你走。」李瑕輕拍她的背
脊,一副保護她到底的模樣。

  殊不知裘牙兒心裹的苦不是她這幾句話就能夠消除的,尤其是聽到「晃月」

  二字,她内心隐隐沸騰的就隻有心碎和孤獨。

  正如李瑕所言,他是不會趕她走,但他忽冷忽熱的表現卻是多麽令人心痛啊!

  「你怎麽不說話呢?我跟你說了那麽多,你到底聽懂了沒?」李瑕看著裘牙
兒微斂的眼,裹頭仿佛藏著說不出的千言萬語!她有話可以跟她說啊,何必苦悶
在心裹呢?

  「我……我沒事。」裘牙兒對她微笑,然而眼神中卻不見笑意。

  「你究竟怎麽了?有心事嗎?」李瑕不放松地追問。牙兒愈是不說她可就愈
心急,這簡直就快磨平她的急性子了!

  裘牙兒淡淡一笑。「真的沒事,可能是我太想念過去的一切。對了,你有遇
見晃月哥哥嗎?」

  「他剛剛約花穆到後出練劍,你找他嗎?」

  「是啊,我有一些話想問他。」裘牙兒幽幽說道。

  「這麽說你就不能陪我去騎你的小馬了……」李瑕顯然有點失望。

  「這樣好了,晚點兒我再去找你。你放心,我隻想問他一些問題,馬上就好,」
裘牙兒不忍讓她失望,立刻保證道。

  「真的?那我等你來哦。」李瑕又開心地笑了,「你快去找他吧,我先去找
苑苑,她很厲害的,不僅會刺繡作畫,還會彈琴呢!我現在就去找她彈首曲子給
我解悶。」

  語畢,李瑕又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裘牙兒看著她那無憂無愁的模樣,想起自己以往也是和她一樣沒有煩惱、沒
有憂愁 .是不是長大了、懂得感情後,一切就不一樣了?

  可是李瑕已爲人婦郤依舊天真爛漫,這一定是因爲花穆二哥非常疼愛她吧,
真是讓人羨慕。

  看了看天色,此時天已大亮,她連忙整理好衣衫梳洗了一番,便往後山走去。

  才走出将軍府後門,遠遠地裘牙兒便聽見了兵刃相接的聲音。她立刻拎起裙
擺循著發聲處走去,果真看見了耶律晃月和耶律花穆兩人正在空中交會的俐落身
影。

  他們的動作快如閃電、迅若流星,令裘牙兒看得目不暇給。

  蓦地,她竟有種手癢的感覺,憶及了過去玉雲師父教她功夫的時候,她們也
曾這麽比試過。

  可惜……她的内力已廢,再也無法像從前一般。

  就在這時候,耶律晃月和耶律花穆都敏銳地察覺到附近有人在觀看,他們非
常有默契地同時停下動作,看向躲在一旁的裘牙兒。

  「你在那兒做什麽?」耶律晃月雙眉猛地皺起,一開口就灑落一串冰珠子。

  「我……」面對他的不耐,裘牙兒不知如何接話。

  耶律花穆揚揚眉,識趣地說道:「對了,我還有事呢,你們慢聊。」

  說著,他已拔高身形,雙腿數個飛舞便消失不見,耶律晃月伸手想攔住他卻
已來不及了。

  「晃月哥哥,我……我想問你一句話,可以嗎?」裘牙兒羞赧又躊躇地說。

  「說吧。」他從腰際拿出一條白布,面無表情地擦拭著劍身,然後将劍入鞘,
始絡沒正眼瞧她。

  裘牙兒難堪地低下頭,久久才說:「我想問……你還當不當我是你師妹?」

  耶律晃月冷睨了她一眼,淡漠地道:「你既是笑彌勒師父親自交托給我的,
名義上你就是我師妹,不管我願意或不願意。J裘牙兒心一冷,急促又問:」如
果我不是笑彌勒師父收的徒弟,你還願意照顧我嗎?「

  其實她一點兒也不敢奢求他會喜歡她,隻希望他收留她是出于心甘情願,沒
有半點勉強。

  「不會。」耶律晃月毫不掩飾地說,一點也不擔心這句話會讓她受傷。

  隻見裘牙兒一愣,神情轉爲黯然。「既是如此,那你昨晚爲何又要……」

  她眼中淚花兒亂轉,神色可憐得讓任何人見了都會爲之一動。

  耶律晃月也不例外,但是他不想讓自己心軟,随即别開臉,更加冷漠地道:
「我不是說過了,那是我收留你的代價,你不服氣嗎?」

  「你……」裘牙兒的心不知不覺已碎了一地。

  「聽你的語氣好像真不服氣了?」他嘲弄地撇撇嘴,但當他一擡眼看著她那
神情悲澀的樣子,心底瞬間又産生一種迷蒙的情緒。

  見鬼了,她的苦澀幹他何事,他幹嘛同情她?

  他要了她還算是看得起她,否則憑她那副愛哭的鬼樣子,他才懶得碰她。

  「我……我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嗎?」裘牙兒回過身走了兩步,又停住步子,
嘶啞的問。

  「你還真啰唆,要問就問吧,别磨磨蹭蹭的。」耶律晃月的語氣絲毫沒緩和,
可見心情之糟不在話下。

  奇怪的是,前兩天他強迫自己對她好、對她說些惡心的甜言蜜語,那感覺反
倒輕松;爲什麽如今不用勉強自己了,他居然覺得什麽都不對勁?

  就連剛才和花穆比試時,他也是心浮氣躁、心不在焉……是不是他已被這個
女人弄得神智昏亂了?

  「如果……如果我想離開你,你會不會留我下來?」裘牙兒隻希望他對她還
有一點眷戀,無論是被笑彌勒師父的恩情逼迫也好,或者是他的同情心作祟也罷,
她真的想知道自己在他心底的分量究竟有多少?

  「我——」他梗了聲,居然答不出她的問題!

  他在心中催促自己:快說啊,說你根本不在乎她,她要走就走,關你屁事?

  你幹嘛愣在這兒什麽話也不說?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暫時還不能走。」最後他隻能吐出這句話。

  「晃月哥哥,你……你真不希望我走嗎?」裘牙兒心底升起了一絲絲的曙光!

  「我還沒從你嘴裹問出笑彌勒師父的死因,怎能放你走?」但他的解釋又謱
她的喜悅滑落谷底。

  她心傷地退了一步,想不到自己又解讀錯了他的意思,真是可笑……可笑的
自己,可笑的自作多情……她搖搖頭,再度舉步離開。

  「不能走,你還沒告訴我答案。」耶律晃月快步向前,擋住她的去路。

  「我沒有答案。」裘牙兒擡起頭,無神地望著怒氣沸騰的他。

  「你這個女人——」他扣住她的肩,薄薄的唇角突地逸出一絲冷笑,「看來
無論我怎麽做,你都打算不坦白了?」

  爲什麽她總是要這麽神秘?真相明明攤在眼前,可就是少了她的承認,緻使
一切仍處于看不清晰的迷霧中!

  「晃月哥哥,你答應我不再追問的,而且我答應過笑彌勒師父絕不會說出來。」
她蹙起柳眉。

  「如果你不說,我就趕你走。」被迫之下,他隻好口出威吓之語。

  她憂郁地垂下臉,「你真要逼我違背笑彌勒師父的遺言嗎?」

  「他人已去,如果真要責怪,以後倘若在地下還有相會之期,我會頂下所有
罪過,絕不讓他遷怒于你。」耶律晃月向她提出保證。

  裘牙兒一愣,想他現在都已經把她視爲甩不去的包袱,将來在地下,他躲都
來不及了,還會替她頂下責難嗎?

  她才不會從陽間笨到陰間,繼續受他的欺騙。

  「怎麽,你不信?」他噴火的眼睛和繃緊的臉部線條,直讓她見了心生膽怯,
無言以對。

  這就是他!一個在侵犯過一個女人後,連一點兒愧色或關愛的情緒都不存在
的男人,這樣的男人她還能信嗎?

  若她執意不說,他是否真會棄她于不顧?

  她不想離開他,即使他對她不帶一絲情感,沒有一點兒善意,但她仍希望留
下,隻求能天天見著他就行了。

  「如果我告訴你一切,你是不是不再趕我走?」她想再确定一次。

  耶律晃月重重地點了下頭,「好,我答應你。」

  「那我隻好對不起笑彌勒師父了。」她一歎,神情恍似回到過往,「其實…
…我的師父是玉雲。」

  「哼,我就知道。」他露出一絲心知肚明的冷笑。

  「在認識笑彌勒師父前,我記憶中隻有她一位師父。我們成天關在洞穴練武,
她從不準我下山,我也順她的意,直到……」她頓了頓,眼中露出一抹難言的愁
緒,「她告訴我之所以辛苦将我養育成人、傳授我所有功夫隻爲了一個目的。」

  「什麽目的?」他冷著聲問。

  「殺人。」她說來輕緩,心底卻有著無限的沉痛。

  耶律晃月身子一緊,從她臉上看出她内心正承受著無比的煎熬,于是沒再追
問她。然而裘牙兒已收不住話,迳自說了下去。

  「但我不想殺人……晃月哥哥,我真的不想殺人——」她雙手捂著臉,嗚咽
聲從指縫中逸出。

  「夠了!别說了!」他心煩氣躁地對她咆哮。

  裘牙兒卻仿若未聞,繼續說著:「我每次出任務都殺不了人,甚至放走他們。
最後師父知道了,就把我關在洞裹,罰我幾天沒吃沒喝。」她梗了聲,抽抽噎噎
地,「我不知道玉雲師父爲何要我殺人?她隻說他們曾對不起她,她隻是有仇必
報。」

  「你是她帶大的?」耶律晃月冷睨著她茫然的眼。

  她點點頭,「師父很不快樂,似乎都生活在仇恨中,直到有一天她囑咐我去
殺一個人,那人就是笑彌勒師父。」說到這兒,她的神色變得怅惘無依、失神落
魄。

  「這麽說笑彌勒師父真是你般的?」耶律晃月雙手緊握,臉上已蘊滿風暴!

  裘牙兒久久不語,雙眼凝睇著遠方,最後才歎了口氣,「也可以這麽說,畢
竟我不殺伯仁,怕仁卻爲我而死。」

  「你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他快沉不住氣了!

  「當時我又一次下不了手,結果玉雲師父反用内力攻擊我,我一個閃避不及
身受一掌,雖保住了命卻失去所有内力,被她挾待在手。後來她對笑彌勒師父說
了一個人名,就見笑彌勒師父臉色猝變,舉掌往白己身上擊下,玉雲師父見了就
放開我,頓時像瘋了似的離開了……」她目光一黯,沒想到相依爲命多年的師父
竟會對自己下毒手。

  「人名?!什麽人名?」他急促地問。

  「叫……我忘了……」她聳聳肩,苦澀一笑。「反正我不認識這個人,但是
她似乎與我有某種關系。」

  「後來呢?」他擰起眉。

  「後來笑彌勒師父尚餘一絲氣力,便帶著我來到這兒投靠你。一路上他曾編
了個故事給我聽,要我依他所言的理由告訴你,他說若不這麽欺瞞你,你定會因
心裹懷恨,不肯善待我。」裘牙兒突地發出一聲苦笑,「雖然他事先防範,卻仍
瞞不了你,你依然對我……J她小臉突變蒼白地搖搖頭,」算了,還是算了吧,
晃月哥哥,聽我說了這些你還會恨我、還想趕我走嗎?「

  耶律晃月表情陡變,繃緊聲音說:「我不會食言。」

  「真的?」她拎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勉強擠出一抹笑容,「謝謝你,
晃月哥哥。既然你這麽讨厭我,以後我也會盡量避開你,不讓你看見我這張一點
兒也不吸引人的臉……」深情地望著他好一會兒,她立即掩面轉身逃開。

  「牙兒!」耶律晃月猛地喊住她,臉色益發深沉。

  裘牙兒定住身子,背對著他,嗓音哽窒地說:「你放心,昨夜我是心甘情願
的,不會告訴任何人,我……」她吸了下鼻子,「雖然你不喜歡我,可我還是鍾
情于你。」

  她知道自己若再留下,必會崩潰在他面前,哭得一發不可收拾,于是再也不
管他在她身後的叫喚聲,拔腿狂奔!

  耶律晃月眯起利眸,臉龐瞬間掠過一絲抽搐,胸口莫名充塞著沉重複雜的情
緒。

  「晃月,你怎麽了?瞧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耶律焚雪發覺自從他回來後,耶律晃月就出現各種奇怪的舉動。剛開始他可
是對裘牙兒好的不得了,不過才幾天時間兩人就表現得十分疏遠,真是詭異極了!

  尤其是這兩天,就見他比以往更沉默,兄弟們商議事情時他也是一個人靜坐
在一頭,說不到半句話,這要比以往那個不茍言笑的耶律晃月更深沉難測了。

  「我沒事。」他仍凝望窗外的某一點,面無表情地說。

  「牙兒呢?」耶律焚雪大膽試問。

  「不知道。」他仍是以那副欠人扁的調調說著拿手的「三字箴言」

  「我的老天,你這是什麽态度?這幾天你總是這樣悶聲不響地,是打算憋死
我們啊?」耶律春拓指著耶律晃月的臉,打從以前他就對這個四哥不太滿意了,
最近他似乎又悶得更過火,讓人讨厭透頂!

  「那你呢?這是做弟弟該有的态度嗎?好歹我也是你四哥,你說話能不能有
分寸些?」是誰規定他耶律晃月就不能心情不好、不能不想說話、不能發呆片刻?
況且在他們這些「長舌男」面前哪怕少他的一句話?

  簡直是找碴!

  「話不能這麽說。」耶律春拓吸了一口氣,「沒錯,爹娘他們非常不公平的
先把你給蹦了出來,但你也不能憑著這點優越就認定我凡事都得聽你的吧?」

  「我從沒要你聽我什麽,再說你這位春拓大少爺又曾幾何時聽過任何人一句
話了?我隻希望你别找我麻煩,讓我好好靜一靜就阿彌陀佛了。」耶律晃月從窗
棂上跳下,找了張椅子拉到這些兄弟面前坐定。「我現在跟你們聲明,你們要商
量什麽、計畫什麽,我全無異議;出什麽任務給我,我也完全接受。但必須叫那
小子給我住口,我厭煩極了他的多事!」

  「喂喂喂——」

  「行了春拓,晃月心情不好你就少招惹他,我們現在該來談談正事了。」

  耶律風雲趕緊阻止耶律春拓在口頭上逞強,免得一場兄弟之戰又再次上演。

  「正事?!是要出戰嗎?」耶律秋人雙眼陡地一亮,體内不安分的因子又開
始蠢蠢欲動,「最近都快要悶壞了,如果有這種機會,大哥你千萬别把我給忘了。」

  「你也真是的,哪有人嫌太平日子不好的?你這話要是被那些小老百姓聽見
了,準會讨罵。」耶律春拓一肚子火正好無處發洩,全移轉到他身上。

  「春拓說的沒錯,如今世事太平,算是咱們大遼國百姓的褔氣,怎還能指望
有戰役?」耶律風雲輕笑了聲。

  「既然如此,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正事了。」耶律秋人挑高眉,敏銳的眼
微微眯起成一條縫。

  「是這樣的。你們應該聽說了,遼帝最近要和邊境的一個小國結盟。」耶律
風雲緩緩說來。

  「結盟?是哪個小國?」耶律晃月好奇地問了一句。

  「米索國。」

  「米索?!這是什麽爛國家,聽都沒聽過。」耶律秋人啐了聲,嘴角漾起一
抹讪笑 .「遼帝怎麽愈活愈回去了,淨和一些小國結盟,難道他不知道那些小國
全都是因爲貪生怕死才藉結盟的機會逃過一劫?」

  「你有所不知,我們目前最大的敵人是宋國與女真,最近雖然平靜無事,并
不表示下一刻就不會陷入宋遼間的激戰中,所以我們必須珍惜每一分兵力,這就
是遼帝的用心良苦。」耶律風雲不愧爲大哥,一番話不但平息了兄弟間的紛争,
還能将遼帝的心思拿捏個八分。

  「好吧,就算這次的結盟意圖是對的,那麽大哥你要談的正事和水索國又有
什麽關聯?」耶律春拓好奇不已。

  「遼帝有意以聯姻方式來駕馭米索國。」

  「聯姻?拜托,你一個人聯不夠,還要拿咱們兄弟開刀嗎?不不不,我一千
一萬個不依。」耶律春拓立刻開口撇清。

  仔細想想,他們六兄弟就隻剩下他和晃月、秋人未婚,瞧大哥說得簡單輕松,
分明有意害他們三個。如果他能保證米索國派出的女子有如大嫂一般溫柔婉約也
就算了,若是個醜八怪,他們找誰喊冤啊?

  這種賭局太冒險,他死都不會參與。

  「哈……」耶律風雲聞言大笑,俊薄的唇勾起了一道嘲諷,「我怎麽不知道
成親對你們而言比上斷頭台還要痛苦?」

  「大哥,瞧你此刻笑得潇灑,我記得當初在你得知遼帝爲你聯姻時,你可沒
笑得這麽開心啊。」耶律焚雪忍不住插了句話,爲無辜的弟弟們伸張正義。

  「瞧你們緊張的,我有說對方是個女人嗎?」耶律風雲斂住笑,目光銳利地
掃過他們幾個。

  隻見耶律秋人犀利的黑瞳立即覆上一片陰霾,「該不會對方是個男人,而他
有斷袖之廦吧?」

  此話一出,可是大大吓壞了耶律春拓和耶律晃月。

  耶律晃月立刻從椅上跳起冷聲冷氣地說:「這種事我才不幹,大哥你千萬别
找我,否則我會跟你斷了兄弟情。」

  「我也是。」耶律秋人和耶律春拓也連忙表明立場。

  「你們太緊張了,若真是如此,你想我這個做大哥的會答應嗎?」耶律風雲
的眼底盡是揶褕。

  他的話不過說了一半,這些家夥就自個兒對号入座,然後又忙不叠地撇清關
系,還真有他們的。

  「那你的意思到底是什麽?」耶律秋人惱火了!

  「大哥的意思是這樣的。」耶律花穆與耶律風雲相視一笑,代爲解釋道:
「米索國派出聯姻的是他們的二殿下樊莫,想要與我們大遼國的女子締結良緣。」

  耶律春拓這才松了口氣,「早說嘛!真是的。」

  「但我不明白,咱們平南将軍府全爲男兒,這幹咱們什麽事?莫非……」

  耶律晃月一雙利眸突然瞟向身旁那位漂亮得有些「禍國殃民」的耶律焚雪臉
上,「他看中咱們老二,誤将他視爲女子?」

  「啐,你還真會聯想。」耶律焚雪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那究竟是怎麽回事?」耶律晃月就要沉不住氣了。

  近來太多雜事軋在一塊兒,他壓根沒心情拿出平日的冷靜去思量任何事,如
果他們聰明的話還是趕緊把話說清楚,省得他待會兒翻桌子!

  「别急,因爲我和大哥明白你對那位裘牙兒姑娘似乎含冤帶仇,另一方面我
們也想教訓教訓那個叫樊莫的男人,所以擅自作主将她許給樊莫了。」耶律花穆
笑意滿滿地說,故意漠視耶律晃月陡變陰冷的表情。

  「你說什麽?」耶律晃月咬著牙問。

  「咦,難道不是嗎?你不是恨她、氣她、怨她和玉雲同夥謀害笑彌勒師父,
卻又拿她沒辦法,隻能一天到晚生悶氣?這下好了,遼帝既将一切交予咱們作主,
我們自然就拿她開刀了。」耶律花穆低頭竊笑兩聲,「我們這麽做可是幫你,你
既然嫌牙兒長相不入眼,那我們就把她嫁出去,讓樊莫天天抱著一個醜女上床,
不是很有趣嗎?」

  「她不是醜女!」耶律晃月心頭一冷,全身溫度下降,不自覺地打起寒顫!

  「是嗎?」耶律春拓聰明地察覺二哥與大哥的用意,于是幫著火上加油,
「你的眼睛什麽時候瞎了?她簡直是醜斃了,這可是你以前說的話,難道你不承
認了?」

  「我……沒錯,我承認自己說過,但——」

  「呃!」

  議事廳外突然傳來一聲嗚咽,驚動廳内所有男人。

  「誰?」耶律晃月倏地推開門扉,隻見一抹粉黃纖影急速往後出奔去,他頓
時凝了臉色、僵了身軀,就連屋内那群男人也都噤了聲!

                第七章

  她很醜……真的這麽醜嗎?

  醜得所有男人都嫌她、都讨厭她……可是晃月哥哥說過,他不會嫌她的……
不!那是他安慰她的話,從一開始他就不曾真心待她,即使她拿出全部的真心真
意,對他而言都隻是多餘而已。

  現在就連風雲大哥他們也讨厭她,要把她送給别人。怎麽辦?她該怎麽辦?

  沒有人要她了,再也沒有人喜歡她了……裘牙兒趴在樹幹上,哭得有如梨花
帶雨般,讓任何人見了都會于心不忍。

  「你怎麽那麽愛哭?」耶律晃月的聲音自她身後響起,令她心頭莫名一陣酸
澀,手指也開始發冷盜汗。

  是晃月哥哥!他來做什麽?罵她亂闖議事廳嗎?

  她轉過頭,膽怯地盯著他,「我……晃月哥哥,對不起……我是和瑕兒她們
玩捉迷藏,沒地方躲,以爲議事廳沒人才會……」

  在耶律晃月不帶感情的注視下,她的淚又流了下來,尤其是他一派漫不經心
的模樣,更是刺疼了她的四肢百骸。

  「不用跟我解釋,我想問你,你聽到了什麽?」耶律晃月漠然地問。

  「我……我都聽見了。」她垂下眼睫,黯然道。

  「那你——」

  「沒關系的,我……我無所謂……」她抿了抿唇,忍住滿腔的委屈,盡量不
讓自己冉在他面前掉淚。

  笑彌勒師父雖非她所殺,卻爲她所死,是她欠了他。既然欠了他,就應該爲
他做點兒事來彌補。

  「你無所謂嗎?」他眉頭一攢,雙目變得黝深。

  「是啊!」她勉強擠出一絲苦笑,「你們好心收留我,我想我也該回報你們
的恩情才對。」

  「咱們耶律家做事從不索讨恩情,你少在那兒自以爲是。」他冷沉的眸不放
松地掠取她臉上每一分柔怯;細緻的眉、弧形優美的爪子臉,爲何此時他怎麽看
都不覺得她醜呢?

  或許她的五官并不出色,卻有著别人所欠缺的坦直,絕沒有難看到以「醜」

  來形容的地步。

  可他當初爲何會有那樣的錯覺?就連大哥他們也被他影響了……真是吃錯了
藥!

  「我……」她胸口一窒,索性背轉過身,不讓他看見自己脆弱的淚,是怕我
長相太醜,會被别人退貨嗎?「

  她有自知之明,不需要他老是來提醒她她有多麽面目可憎。

  耶律晃月幽冷的眼瞪住她,「你是我的責任,我不會把你交給任何人。」

  責任!裘牙兒閉上眼,他之所以堅持不讓她嫁給别人,隻因爲她是他無法推
脫的責任?

  笑彌勒師父,當初你這麽做是何苦呢?把兩個不同世界的人硬是綁在一起,
隻會讓他們更痛苦而已。

  「你不用因爲害怕愧對師父的交代而勉強留我在身邊,再說如果這一切都是
我自願的,就與你無關了。放心吧,笑彌勒師父不是這麽不通情理的人。」

  裘牙兒幽然地說,對他露出一臉燦笑。

  她甚至想,自己這副無用的身軀若能爲國爲民做點兒好事,也算是值得了,
證明她就算醜,也還有一定的利用價值。

  「你就那麽想離開這裹嗎?」他聲音陡地低沉得讓人心中一麻!

  「我沒有……」她從沒想過啊!

  天,他幹嘛靠她靠得這麽近?他們已經有幾天沒說過話了,沒想到如今單是
被他的影子罩住就令她喘不過氣來,更何況是他本人的逼近!

  「沒有的話就拒絕掉。」他藏起眼中慣有的冷芒,嘴角輕揚地誘惑道。

  裘牙兒淚眼迷蒙地望著他,猜測著他現在又打算欺騙她什麽,神情因此緊張
不已,「還沒人跟我提及這件事。」

  「好,如果我大哥向你提及了,就一口回絕他。」他霸氣地道,深邃的星眸
閃爍幾絲她不懂的東西。

  耶律晃月不明白自己陡變的心情與決定是因何而來,但他就是天生不允許别
人駕馭,大哥想利用他的人,門兒都沒有!

  「可……可是我不能這麽做……」她倉卒地搖搖頭,「我寄人籬下,沒有拒
絕的權利,我不要讓人家以爲我隻是個光會吃飯的米蟲。」

  寄人籬下?!耶律晃月眼神一黯!

  「告訴我是誰這麽說你了?晃月哥哥爲你出頭。」他掬起她的下颚,輕柔地
說。那邪魅的目光與說話的語氣仿似帶著一股不該有的暧昧。

  「沒人這麽說……」她怔茫地回答。

  「是嗎?還是你有心事不願向我坦白?」

  「不是……」裘牙兒的心跳陡地漏了拍。她的心事他可願意聽?莫非他不記
恨她了,能原諒她身爲玉雲師父的徒兒了?

  「既然沒有,爲何要把自己比爲寄人籬下的米蟲?」他愈發靠近,俊挺的唇
距離她的小嘴僅咫尺。

  裘牙兒笑得凄恻,他的問話仿似在她心上狠狠抽了一鞭,難道他不知道是誰
給她這種感覺嗎?

  她從未離開過山上,也不知人心險惡,難得遇上一位可寄托的人就把心全都
交給人家,可是她所得到的卻是這麽冷酷的結果。

  他讓她知道了自己的醜陋,讓她明白自己的異想天開,更讓她了解感情是可
遇不可求的。他并不屬于她,也讓她頓時覺悟自己之所以可以住進這座府邸就近
看著他,完全是因爲笑彌勒師父的關系。

  她該感激他,讓她完全懂得人世間險惡的一面與現實的可怕。

  「告訴我,你心裹究竟在想什麽?」他的嗓音堅持,已是決定打破砂鍋問到
底,非得索個答案不可。

  她的心因他突如其來的溫柔而扭成一團,成串的淚滴頓時灑落在冰冷的空氣
中,「别這樣,晃月哥哥,我……我可以容忍你的厭惡,但千萬别勉強自己對我
好,這樣會讓我看了更難過。」她拚命想閃躲他銳利的逼視,可他鉗制她下巴的
手勁兒好大,她根本抵禦不了!

  耶律晃月眯起眼,直視她的小臉,看出她眉間全寫著愁字,有股無法排遣的
落寞益形于色。

  蓦地,耶律晃月将她抱個滿懷,強迫她柔軟的身軀貼近他,貪婪地汲取多日
不曾擁住的馨香。

  「晃月哥哥……你放開我……」她不停推擠著他霸道的身軀,斷續且結巴的
軟弱語調卻怎麽也說服不了他。

  他倏然低下頭,奪取她的嬌唇,吞噬她微弱的抗拒聲音,滑舌如火如荼般肆
虐她的小檀口,猛力狂吮著她口中的蜜津,力氣之大猶如将她整個人吸納入肚裹
一般!

  「唔……」裘牙兒小手捶著他的胸膛,身心顫抖不已,她無法容忍他心裹沒
有她的存在,卻依然故我的戲辱她!

  耶律晃月的手突然探進她衣衫内,玩弄揉擰著她的乳房,胯下的亢奮更是鸷
猛地抵住她柔軟的腿間,以純男性的體溫覆裹住她。

  裘牙兒好不容易掙得一絲空隙,立即狂亂地喊道:「放開我、别碰我,我們
不可以再這樣了……」她的小手恐懼地抵著他堅實的胸膛,嗓音變得嘶啞無力。

  他充滿青草味的粗犷氣息不斷沖擊她的鼻間,令她心跳莫名狂亂,害怕自己
再一次忘記自己的缺點,心又一次沉淪在他的魅惑中。

  「爲什麽要避著我?這幾天隻要有我在的地方就一定看不見你,你以爲我會
笨得不曉得你是故意躲著我嗎?」耶律晃月的臉龐一下子凍如寒冰,用極其怪異
嘶啞的語調說 .

  「你不想見我,我自然要躲起來了,這是我承諾你的啊。」她心生倉皇,一
顆心不斷撞擊著肋骨,仿若就要折斷它一般。

  她胸前的那雙大手一直恣意狂猛的撫弄著她,在這光天化日之下,他未免太
大膽了 .

  「你承諾我的?!我什麽時候告訴你,要你躲著我的?」

  「你……你放手,這樣我沒辦法好好說話……」她驚慌失措,兩眼被憂焚逼
出了淚來。

  耶律晃月的眼睛立即閃現一道鋒芒,仿若一枝能穿心的箭,射入她的眸子。

  「你怎麽突然變得那麽聽話了?我說一句你就信一句,爲什麽你老要把我的
話奉爲圭臬,如果我現在要你去死,你是不是也乖乖聽話的去跳河?」

  耶律晃月的神情仿似岩漿般灼燙滾熱,直竄燒她的身心,她先是一窒,繼而
說道:「如果晃月哥哥真要我死才能抵消笑彌勒師父的冤死,那我願意……」

  她帶水的溫柔眸子裹藏著一片蒼茫,一顆心已被痛徹心扉的感覺俘虜。

  「我沒要你死!我隻是打個比方,你懂不懂什麽叫做比方?」他氣得将她推
倒在枯葉上,一語不發重新封住她那瑰紅的櫻唇,手指技巧地挾住雙乳上腫脹的
乳頭,徐緩撚揉。

  裘牙兒揪著裙擺的纖纖玉指微微顫抖著,她還是弄不明白晃月哥哥既然厭惡
她,爲什麽還要這麽對她?

  「啊……」她禁不住他的挑逗,倒抽了口氣,口中逸出了嬌吟。

  耶律晃月揚起嘴角邪笑,撩人的唇依然故我她霸著她粉嫩的小嘴,肆無忌憚
的伸出長舌,探進她的小嘴裹,輕舔著她的貝齒和柔蜜的舌,随即旋繞、逗弄,
舔舐著她口中每一寸内壁,帶給她更孟浪的憿情。

  「晃月……不要……」裘牙兒腦子已一片混亂,癱軟在耶律晃月懷裹,小臉
滾燙潮紅。

  「你既然那麽聽話,現在我要你,你就不得反抗。」耶律晃月以壯碩結實的
身軀壓鎖住裘牙兒,将她牢牢地縛在懷裹,魔手開始解開她身上的衣裳、肚兜…
…霎時,兩隻雪白誘人的玉乳便滑出了衣衫,帶著輕顫落入他的掌心中。

  那兩蕊綻放的翹挺乳尖仿若是不勝嬌羞、柔弱膽怯的玫瑰,耶律晃月忍不住
低頭銜住它,在他的唇舌玩弄之下,裘牙兒已無力嘤咛……耶律晃月一雙如火的
黑眸直盯著她微醉的小臉,渾身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危險力量!

  「不要……晃月哥哥,我不是那種女人……」她身子一抽,啞著聲說。

  「我沒說你是煙花女。」他粗嗄灼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胸乳,愛撫的動作卻出
奇輕柔,描繪著她彈性渾圓的乳房周圍……「呃!」裘牙兒灼熱難耐地低呼出聲,
嬌柔的嗓音細細吟出更誘惑人的音律,白裹透紅的雙腮及雪頸上均浮現了一片醉
人光華,仿似薔薇般豔紅……「說,你是不是隻聽我的?」他輕輕愛撫著她兩團
椒乳,口中含著她的乳蕾,含糊不清地說。

  「我……」她嘤咛了聲,一股酥麻的感覺立刻泛上全身,盡管身處微涼的山
坡上,她已是欲熱難耐。

  「快、快說!」他松開嘴,霍然掀高她的裙擺,熱唇緩慢地在她胸前遊走,
舔吮她柔蜜的肌膚。

  裘牙兒咬緊下唇,不知該如何回應他這句話,更不容許自己再逸喊出放浪的
呻吟。

  耶律晃月自然看出她的克制,于是他猛地撤開嘴,雙手掰開她雙腿,向往著
她大腿間的玫瑰之地。

  「不……」裘牙兒顫抖著,本能地想要合攏雙腿,然而他卻不肯讓她稱心如
意,猛然擡高她一隻玉腿正準備撕裂那條礙事的底褲,突然間坡頂上傳來有人走
動的聲音,他連忙擁住她閃到一旁的大樹後,藉以擋住彼此的身影!

  「焚雪說牙兒傷心欲絕地跑來這兒,怎麽不見她的人呢?」苑苑和若憐兩人
來到坡地,四處張望搜尋著裘牙兒。

  「聽說晃月也追來了,希望他不要再說些什麽讓她痛心的話,否則牙兒真是
太可憐了。」若憐秀眉一蹙,眉心間聚滿了對裘牙兒的擔憂與關心。

  「但願不會,希望他能将牙兒找回來,那麽好的女孩他爲何都不懂珍惜呢?」
苑苑有感而發地搖搖頭。

  「咱們别在這兒哀聲歎氣了,李瑕她在另一頭找,說不定已有了牙兒的消息,
咱們快過去看看吧!」說完,若憐和苑苑便轉向坡地的另一頭去。

  耶律晃月看著被他捆鎖在懷裹的裘牙兒,俊美的雙眸閃過一道幽光,他壓抑
著體内已瀕臨爆發的欲火,額上隐隐浮現青筋。「看樣子這裹果真容不得咱們親
熱。」

  裘牙兒别開羞紅的臉,心頭仍隐隐顫抖著,「放開我……讓我去找她們,好
讓她們安心……」

  耶律晃月微微揚起暧昧且神秘的笑,「你以爲男人的情欲一旦被撩起,是那
麽容易擺平的嗎?」

  裘牙兒被他那犀冷又挑達的眼所駭,驚愕且結巴地說:「不……不可以。」

  「我知道這裹不行,就連在我的北院也會有人找碴,但有個地方一定行。」

  「你說的是哪兒?」她眼露惶恐,說什麽也不肯讓他任意抓著走。

  「酒樓内的房間。我想不會有哪個掌櫃連生意都不做,讓人任意騷擾客人吧?」
他以極其魅惑的呢哝軟語說著。

  裘牙兒頓覺自己的心崩裂了,淚水霎時湧出,「不!你把我當成什麽?怎麽
可以帶我到酒樓去?要是被人看見,他們會以爲我是個……我是個……」

  「是什麽?」他惡劣地挑起眉。

  「我……我不想讓人以爲我是個妓女!」她忽然喊出,娟秀的肩皺得死緊,
就連嗓音也啞了。

  「好,就算是妓女,你也是我耶律晃月專用的妓女。」氣急敗壞的他壓根沒
注意到裘牙兒眼中的失望與心碎,猛然拽住她的手腕便往熱鬧的鎮上走去。

  「放開我……」裘牙兒一路嚷嚷著,引來不少百姓側目,驚見鉗住她的人是
大名鼎鼎的北院大王,衆人皆不敢有所動作,心想必是這女子做了什麽讓北院大
王氣憤的事吧!

  唉,北院大王可是六院大王中最狠戾的一位,聽說殺起敵來絲毫不留情,兩
年前還曾一個人上山空手擊斃兩隻惡虎,這女人誰不得罪居然得罪他,簡直是自
找苦吃。

  不過向來眼高于頂的北院大王怎會和一個貌不驚人的女人糾纏不清呢?這倒
令人匪夷所思。

  「耶律晃月,我叫你放開我!」裘牙兒又急又氣,尤其是面對路人的指指點
點,更覺羞愧又尴尬。

  她不笨,明白他們眼中的鄙夷從何而來,她是配不上他們心目中高高在上的
北院大王,就當她以往的癡纏隻是一種錯誤吧!

  「咦,你是什麽時候改口的?」他嗤冷一笑。

  「我……不要逼我!」裘牙兒甩開他的手,氣憤難仰又自慚形穢,「爲何要
在大街上與我拉拉扯扯?你可知……可知道他們會怎麽想?」

  她好痛苦,以往在将軍府中人人都待她不錯,雖清楚自己配不上他,她卻無
法徹底感受到兩者的差異,而如今……如今她已能從那些路人眼中看出自己有多
麽馬不知臉長,她好羞愧!

  「我管他們怎麽想!」他嘴上的線條冷酷絕然。

  「他們會認爲我醜人多作怪。你瞧……這兩旁站了多少面貌清秀的女子,她
們心底一定想著,這個女人真該死,居然不知廉恥到與一個大男人在街上拉拉扯
扯,我都快成爲她們眼中的箭靶了!你怎麽可以如此殘忍……」裘牙兒熱淚盈眶。

  耶律晃月停下步子,心頭顫然一悸,她眼底的愁苦直牽動著他的心,但他又
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麽?

  何況他再說什麽她也聽不進耳裹!

  他目光一轉,看向不遠處華麗高雅的酒樓,「那是咱們這兒最高級的客店,
今天咱們就去那裹纏綿一夜。」

  他不懂如何說明自己内心的掙紮,于是所說出的話更形霸道。

  「我不去……」裘牙兒雙唇輕抿,不安的顫抖。

  「由不得你。」耶律晃月的眼神時冷時熾的交替著,俊逸絕倫的臉上有種專
制的執意。

  就在他強勢拉著裘牙兒往酒樓邁進的途中,突然一位穿著貴氣,明顯是外地
來的男人擋在他們面前。

  那男人騎坐在一匹高駿的黑馬上,身後還跟了一群侍從,看來身分地位不低。
隻不過他看來個頭不高,臉上又長了一些疙瘩,還真是不怎麽好看。

  「你這個男人簡直太過分了,竟強行在街上拉扯女子,難道你們契丹男人真
像傳說中那麽無禮又跋扈嗎?」那男人下了馬,這下子可感覺到他更矮了,似乎
還不及裘牙兒的耳根高。

  「你不是契丹人,憑什麽在我大遼國的土地上說話?」耶律晃月眯起眸子,
毫不客氣地打量著眼前這名陌生男人。

  「路見不平,我不過是爲這位姑娘說句話。」他一點也不畏懼地說:「别用
那種眼光看我,我知道自己矮了些也醜了些,但是我爲人正直,一點兒也不以外
表爲恥。」

  他此話一出,倒是讓裘牙兒佩服三分,光這種坦率的心境便是她怎麽也學不
來的。

  她帶著笑容率先開口,「請問大名,我叫裘牙兒。」

  那男人朝她走了兩步,露出一絲憨厚的笑容,「我從米索國而來,名叫樊莫。」

  耶律晃月與裘牙兒同時一震!耶律晃月搶先一步問:「你就是米索國的二殿
下?」

  樊莫眉頭掀起,笑得開懷,「你知道我?」

  沒想到自己頭一次來到大遼,居然已經有人識得他,這怎麽能不令他驚訝呢?

  但他才剛踏進這塊土地,都還沒到上京去觐見遼帝,這個消息又是怎麽傳開
的?

  耶律晃月冷冷地牽動唇角,話語中淨是嘲諷,「你們那等小國在今天以前我
可是連聽都沒聽過,你别太得意了。」

  「你怎麽說這種話?」樊莫面露驚愕。

  「晃月哥哥,你不能這麽無禮,好歹他也是客人。」裘牙兒看不過去,頂了
耶律晃月幾句。

  晃月哥哥是怎麽了?以往就算他再心高氣傲,至少是重禮講義的,怎麽此刻
會有這樣的表現?

  「喲,還沒進門就幫夫家說話了?」耶律晃月黑眸灼灼,語氣有一絲酸味。

  「你……」裘牙兒心一痛,他又知道她的傷、她的失落嗎?

  是他們不要她啊!在他們商議将她送人的同時可曾問過她的意願?爲何現在
又要将一切過失全推給她一人來扛?

  「别露出一副委屈樣,這種可以一步登天的機會難道你不想要?」在他黝黑
的眼底有著深奧難測的冷酷。

  他可是從不曾這麽失禮過,要不是因爲她……這該死的女人!

  她被許給何人關他屁事?爲何他就是受不了,甚至想一刀劈了眼前這個肥胖
的矮冬瓜?!

  他憑什麽娶他的牙兒?

  「喂喂,你們别在這裹争吵啊!怎麽老說些我聽不懂的話呢?」樊莫用力拉
開耶律晃月,「你這個男人也太兇了吧?虧你長得一表人才,但這種臭脾氣有哪
個女人受得了?」

  「我們的事礙著你了嗎?看不下去就給我滾回你的米寮國。」耶律晃月氣得
咬牙切齒,冷硬無情的臉上滿是憤怒。

  「晃月哥哥!」裘牙兒難以相信眼前這個跋扈的男人真是她的晃月哥哥,難
道人長得醜就要得到這種對待?莫非以前他就對她抱持著恨不得一腳踢開的嫌惡
心理?

  「你的心就這麽向著他?真好,好個女人。」耶律晃月眼一眯,「我不想去
酒樓了,還是回府吧!」說著,他便再次抓住她的手往回走。

  「别拉我……我自己會走!」她拚命想抽回始終被他囚在手心的玉腕。

  樊莫皺著幾乎看不見的淡眉,直搖著腦袋,「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還沒問
他們『平南将軍府』該怎麽走啊?」

  不過剛剛那女孩還真是可愛……希望這次與自己聯姻的女孩能擁有那份氣質
就行了 .

  他的冀望不大,長相平凡的他自知沒資格計較對方的長相。

                第八章

  「牙兒,你去哪兒了?可知我們找你找得有多急?」李瑕一見著裘牙兒,立
刻開心地笑說:「若憐和苑苑也陪我一塊兒找你,但若憐有孕在身,臨時不适,
所以苑苑陪她回房休息了。」

  「真的?!她沒事吧?否則我……」裘牙兒擔憂不已。

  這座府邢當真容不下她嗎?她不但醜而且無能,顧不好自己就算了,還連累
了關心她的人。

  頓時,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裘牙兒的身子禁不住劇烈打顫。

  「沒事的,若憐她因爲害喜想吐才回房去,大夫說那是正常情況。倒是你怎
麽了?晃月不是去找你,你沒遇上他嗎?」李瑕左張右望,就是沒看見耶律晃月
那家夥跟在裘牙兒身旁。

  「有……我有遇上他。」裘牙兒淡然表示。

  「那他人呢?」

  「一進府他便怒氣騰騰的去找風雲大哥,我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麽?」剛剛
才一踏進府邸,晃月哥哥便直說要去找風雲大哥算帳,至于算什麽帳他沒說清楚,
她也不懂,反正那是他們兄弟間的争議,她沒立場插手。

  「怒氣騰騰?」李瑕偏頭想了想。「他啊!就是那副樣子,你别理他。對了,
你爲什麽會跑到後山去?告訴我吧。」

  「我……我隻是想去那裹散散心。」裘牙兒垂下腦袋,支吾半天,「沒事的,
你們别放在心上。」

  「是嗎?」李瑕皺皺鼻子,從頭到尾打量了她一番。

  「怎麽了?」

  「牙兒,我發覺你有事瞞著我。」她的表情像是有什麽大發現似的。

  「哪有?」裘牙兒小臉瞬間發白。

  「沒有嗎?」李瑕眼一眯,「這陣子你總是有意躲著晃月對不對?每次我約
你去玩兒,你劈頭便問有沒有晃月在,如果有他加入你就借故不肯參加……可是
我又發現你會遠遠地在一旁偷望他。」

  「這……」裘牙兒嫩白的臉兒蓦然又轉熾紅,「你别亂說,我……我哪有偷
看?你看錯了。」

  糟糕,她偷看晃月哥哥的事被人發現了嗎?

  怎麽辦?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一定會笑話她的……「你怎麽了?牙兒。」看
她又失神了,李瑕立即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是不是又在想他了?」

  「誰?」裘牙兒猛一回神。

  「當然是那個該死的晃月。」李瑕竊笑了下。

  「你又來了。」裘牙兒一跺腳,别開自己無措的臉龐。

  「好啦,不逗你了,既然你有心事又不肯說,我再逼你也沒有用。走,我們
去找若憐她們,她口才比我好,一定能讓你開心的。」李瑕說著,已拉住裘牙兒
的手往東院的方向走去。

  裘牙兒緊跟著她,心底不禁想著:如果她離開這兒,除了舍不下晃月哥哥外,
就屬她們三人的情誼是她最爲難忘的。

  耶律晃月幾乎找過了整座府邢,終于在偏廳找到了正在與耶律花穆、耶律焚
雪下棋的耶律風雲。

  他用力推開廳門,劈頭就罵:「耶律風雲,你這個自私自利的男人,虧我喊
你大哥喊了那麽多年,你竟然這麽回報我?」

  耶律花穆與耶律焚雪同時咋舌,瞧見耶律晃月那狂怒的氣勢,他倆忙不叠掩
耳疾走,避之唯恐不及。

  「你們可也參與其中,真要說始作俑者你們也有份,想逃嗎?」耶律風雲及
時喊住他們,笑得十分詭肆。

  「這……」耶律焚雪摳摳鼻翼,露出一臉的無奈,「我才剛回府不久,怎麽
會落得一個同流合污的罪名,真是冤枉。」

  「我更慘,就隻因爲你們在決定這事時我正好經過,也被抓進去算我一份,
悲哀啊 .」耶律花穆撫額大歎,苦著臉哀求,「我最冤枉了,放我離開吧!大哥。」

  「不行,中原有句話: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你們就陪我一會兒,
就算打架也好有人替手。」耶律風雲沒一點兒害怕的模樣,倒是看著耶律晃月那
張被怒焰熏黑的臉笑道:「你想打架嗎?」

  「不僅是打架,我還想殺人!」

  耶律晃月倏然出手,耶律風雲立即一個閃身躲過他的勾魂手,嗤冷笑說:
「你爲了女人對自己的兄弟出狠招?」

  「因爲你惹毛了我。」他目光著火,粗犷帥氣的輪廓蓄滿了憤怒。

  「惹毛你?笑話,請問我哪兒惹了你?」耶律風雲收了拳,冷冷地一撇嘴角,
笑得陰沉。

  「你别裝傻,遼帝要聯姻讓他去作主,你爲什麽要插手,還動到我的人?」

  耶律晃月勾起唇,一揮褂,坐入椅内。

  耶律焚雪立刻爲他倒了杯水,擱在他眼前,「我說晃月,你就消消氣,兄弟
間還有什麽不能解決的嗎?何必發那麽大的脾氣。」

  耶律焚雪向來就是一張嘴皮子厲害,任何事隻要經過他八面玲珑的功夫稍稍
搓揉一下,必能圓滿解決。

  但這次似乎……耶律晃月愠怒的臉上突地漾起一抹魅惑的笑,盯著耶律焚雪
冷冷地說:「是啊,在你看來是件小事,如果哪天大哥把你的苑苑拿去和親,你
會做何感想?」

  他雙目一凝,接著嘲弄地扯開嘴角,「哼,我怎麽忘了?跟你講這些幹嘛,
你也是劊子手之一。」

  耶律焚雪一愣,幹笑雨聲,「你說這話就不對了,我們會這麽做也全是爲了
你好。」

  「爲我好?!」耶律晃月猛一拍桌站起,怒氣凜然的雙眼直瞪著他們,「你
們分明是要我變成一個背信不義之人!」

  「有那麽嚴重嗎?」耶律焚雪裝傻。

  「你找死!」

  耶律晃月正要揮拳,卻被耶律花穆攔住,「别沖動,你仔細想想,我們是不
是爲你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麻煩?你們根本就不是解決麻煩,而是找麻煩!這下可好,那個米索國的
醜八怪已經來到咱們上京了!」耶律晃月失控地對他們叫嚣著。

  「醜八怪?你是指誰呐?」耶律風雲爲自己倒了杯茶,仿若事不關己地說。

  「莫非你連樊莫的長相都不知道,就把牙兒許給人家?」

  「聽你言下之意,那個樊莫是個醜八怪喽?!」耶律花穆見這場戰局似乎漸
漸平息,這才大膽坐下。

  「不隻是醜,而且是醜斃了,你們就算再不喜歡牙兒,也不能把她往那種人
身上推啊!」耶律晃月不悅地說。

  「你這話可就不對了,不喜歡牙兒的人是你,成天說她纏人、又長得礙眼的
人也是你,我們這些做哥哥的不忍心你受此困擾,才自願替你擺平她,何錯之有?」
耶律風雲潇灑恣意地說,一點也不在意眼前那對噴火的目光。

  耶律晃月渾身一緊,剛毅的唇線緊抿著,眼底寫滿了狂暴的戾氣。「我不需
要你們替我擺平誰,你們末經當事者的同意便爲别人訂下親事這就是錯,我要你
們立刻收回這個決定!」

  他已忍無可忍了,若非他們是他的親兄弟,他早就出手教訓他們的自以爲是
了。

  「這也得看牙兒的意思吧,說不定人家喜歡呢?」耶律風雲垂首暗笑,故意
再激他 .

  「你——」

  叩叩叩!

  「東院大王,您在嗎?米索國的二殿下已來到将軍府,指名要找您。」敲門
聲後,門房在外頭說道。

  「你請他至大廳稍坐,我馬上就去。」耶律風雲道。

  「是。」

  門房退下後,耶律風雲立即惬意地整了整剛剛過招時被弄亂的衣角,在耶律
晃月仇視的眼神下步出偏廳。

  「我看我們也去瞧瞧吧。」耶律焚雪揮開紙扇輕搖兩下,也潇灑地離開了。

  「我倒是很好奇那個二殿下究竟有多醜,得趕緊去瞻仰一番才行。」耶律花
穆隐隐一笑,尾随而去。

  耶律晃月當然也按捺不住,他非得好好給那個叫樊莫的一點兒顔色瞧瞧,好
讓他明白他耶律晃月可沒那麽好應付。

  當他沖進大廳,即看見那個短小矮胖的樊莫已坐在廳内,正與他的三位兄長
談笑著 .

  他怒氣勃發地闖了進去,二話不說便拔劍抵住樊莫的喉間,頓時樊莫身邊的
侍衛也都抽出兵器伺機而動,才不過一刹那的工夫,雙方已兵戎相見了!

  「晃月,你給我退下。」耶律風雲冷著臉色命令道。

  「除非他滾回米索國,不要再出現我眼前。」耶律晃月不爲所動,一心隻想
要樊莫知難而退。

  「你這個人真奇怪,剛剛在路上看見你跟一個姑娘拉拉扯扯、口出狂言,這
會兒又在本殿下面前大聲咆哮,你居心何在?」樊莫以一隻粗肥的手指指著耶律
晃月的鼻尖,狠狠地叫罵。

  耶律晃月收起劍,大步朝他走了過去,樊莫立刻收回手,急退了數步,「你
……你要做什麽?」

  「不用兵刃也行,我隻想殺人——」說著他使要揮出拳頭,卻及時被耶律焚
雪給抓住。

  耶律焚雪低下聲警告他,「你是想把事情鬧到遼帝面前嗎?你可以丢臉,咱
們兄弟也可以陪你,但爹可丢不起。」

  這番話非常有效地遏止了耶律晃月粗魯的動作,他憋著氣收回拳頭,直瞪著
樊莫,許久才重哼了聲,離開大廳。

  他擔心自己真會把持不住,将這個胖殿下的頭顱給扭了下來……如今他就等
著看這三位多事的兄長怎麽将此事好好解決掉,否則别怪他到最後六親不認!

  「二殿下,你别在意,他是我四弟耶律晃月,天生就是這副怪脾氣,還請你
海涵啊!」耶律風雲立刻招呼道。

  「原來他就是北院大王!」樊莫露出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

  「讓你見笑了。」耶律風雲搖頭輕笑,轉首對耶律花穆說:「麻煩你去請其
他兄弟過來,并吩咐下去,今晚宴設『饕軒』,咱們要爲樊莫三殿下舉辦洗塵宴。」

  「沒問題,我這就去,不過我擔心晃月這家夥……」

  「放心吧,有牙兒在,他肯定是不會缺席的。」耶律風雲眉頭一揚,自信滿
滿地說 .

  「看來今晚有好戲可看了。」耶律焚雪狡詐一笑,唇畔扯出一抹邪氣的弧笑。

  站在一旁的樊莫聽得一頭霧水,他摸摸腦袋,憨厚地問:「好戲?你們爲了
迎接我還搭了戲台嗎?」

  耶律風雲聞言大笑,看來這場戲不隻「好玩」兩個字可以形容得了。

  位于平南将軍府後亭的「饕軒」是專爲宴請達官貴客、至親好友所設立的宴
會地點,更重要的是其菜色必屬上上之選,可媲美遼宮裹頭的禦膳,因此将這地
方取名爲「饕軒」

  換言之,這裹所端上的菜色就是連嗜吃如命的饕者都會贊不絕口。

  「二殿下請上座,我向你介紹一下,這兩位你剛才見過,一位是我的二弟花
穆,另一位是三弟焚雪,而這位是五弟春拓,那位悶不吭聲的便是六弟秋人。」
耶律風雲善盡地主之誼,等兄弟都到齊後,他便開始一一介紹。

  「那位北院大王沒來嗎?」樊莫望了望,似乎對耶律晃月存有懼意。

  「待會兒會到吧。」耶律焚雪笑說。

  「哦。」隻見樊莫臉色一變,吞了口唾液。

  「對了,那剩下的這些位子呢?難道你們還有其他兄弟姊妹?」樊莫好奇地
問。

  「哦,這些位子是留給我們一些家眷的,她們聽聞米索國的二殿下到來,個
個都興緻勃勃地想見你一面。」

  樊莫立刻垂下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這張臉有什麽好看的?隻怕吓
著了嫂夫人,讓她們笑話了。」

  耶律春拓及時開口,「其實我覺得二殿下的個性善良憨厚,這要比一些面如
冠玉但心如蛇蠍的人要好多了。」

  一見耶律春拓善意的笑臉,樊莫不好意思她笑了笑,﹁真的嗎?如果我那位
未來的媳婦兒看見我,不會嫌我醜吧?「

  其實他此時前來大遼除了想見見對方一面,另一方面也是想讓對方看看他,
若是對方後悔的話,也可及早将這門婚事解除,免得過了門掀了蓋頭才後悔,那
可就來不及了 .

  「放心放心,你那位新娘子絕不會嫌你,因爲她自個兒也不怎麽樣。」

  耶律春拓這句無心之言卻正好被踏入廳内的耶律晃月所聞,他禁不住大吼道:
「你這家夥指的是誰?」

  耶律春拓搔搔後腦,「我……我指的是自己啦!」他吐了吐舌,趕緊坐回椅
上,喝他的酒。

  耶律晃月怒目環視了廳内一圈,「嫂子她們都還沒到?」

  耶律焚雪當然明白他這是在旁敲側擊了,于是應道:「她們就快來了,隻是
先去找牙兒一塊兒過來。」

  「你們找她來做什麽?她隻是個外人,又不是咱們将軍府的人。」果真不出
他所料,他們不會放過牙兒。

  看來他這些兄弟們真是與他卯上了,這場仗以一敵五,他必然會打得很辛苦,
但他一定不能輸。

  「她怎麽會是外人?」耶律風雲瞧了眼樊莫,對他道:「咱們剛才所提到的
牙兒便是——」

  「耶律風雲!」

  耶律晃月正要發飙,突聞門外傳來幾個輕盈的腳步聲,他猛然回頭,便看見
裘牙兒在幾個嫂子的妝扮下,居然變得清麗秀美,以往的缺點似乎已不怎麽明顯
了!

  該死該死,這樣子那個胖殿下肯定不會放她走了……「天,我說牙兒,你好
美啊!」耶律春拓來到她身旁繞了個圈,「俗話說人要衣裝,佛要金裝,當真一
點兒也沒錯。」

  廳内的男人們全都露出了驚豔的表情。

  眼前的裘牙兒已褪去平日的俠女褲裝打扮,身著一襲綠色的絲緞長衫,水紡
紗的披風掩著微露的胸口,腰際束上玉琏鈴當,顯現出她細緻的身段,走起路來
還會随著身姿的款擺叮當作響。

  他臉上不再是脂粉未施,薄薄的淡妝表現出她細膩暈紅的自然膚色,淡粉的
胭脂強調出晶亮如蜜的嘴兒,原本不大的眼在若憐巧手的勾勒下更顯得生動靈活,
此時此刻的裘牙兒再也沒人敢說她醜了!

  「你真是牙兒?」就連耶律秋人也不敢置信地倒吸口氣。

  「嗯,真是美,想來二殿下應該會動心才是。」耶律焚雪手執扇柄輕敲手心,
端詳了她好一會兒,又将視線調往已傻眼的樊莫臉上。

  「動……」樊莫困難地吞了下就快流出的口水,「動心……」

  從沒有人對她露過這種癡迷的眼光,尤其是當著這麽多人面前,裘牙兒頗不
習慣地别開頭,小臉臊紅不已。

  耶律晃月眉頭一擰,誤将她的羞澀視爲對樊莫心生好感,立刻走向她,大聲
咆哮:「瞧你穿得是什麽鬼樣子,現在可不是炎夏,這領口開得這麽低,你以爲
自己有幾兩本錢露啊?」

  「我……」裘牙兒啞了聲,鼻頭已發酸。

  「醜人多作怪就是像你這樣。」耶律晃月火氣更旺,吼出來的話簡直是傷人
到無可彌補的地步!

  裘牙兒急退一步,小臉泛白,若非李瑕扶住她,說不定她會在這麽多人面前
暈過去 .

  他可知這句話足以将她的心撕裂成千萬片,讓她受盡淩遲之苦,全身都疼得
發顫?

  耶律晃月這才發現自己失言了!但爲顧及顔面,他卻連一句道歉或愧疚的話
也沒有 .

  「晃月,你太過分了吧?」就連耶律秋人也看不過去,「怎麽三番兩次對一
個小姑娘說這種話,她怎麽說也是你師妹!」

  裘牙兒垂下含淚的眼,吸了吸鼻子,「我沒事,大家别爲了我傷和氣,我先
回房把這身衣裳換下。」

  「姑娘别換。」樊莫陡地出聲,「我第一次前來這兒,算是貴國的客人,你
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走?」

  「對了,牙兒,我爲你介紹一下,他就是米索國的樊莫二殿下。」耶律風雲
惡狠狠地瞪了晃月一眼,替裘牙兒和樊莫介紹起彼此。

  「我們見過。」她細聲說道。

  「哦,敢情剛剛在街上與晃月拉拉扯扯的姑娘就是你啊!」耶律焚雪蓦然睜
大眼,笑道。

  裘牙兒看向面無表情的耶律晃月,心傷地點點頭。

  「你這家夥沒事與牙兒在路上拉扯到底有什麽用意?」耶律風雲冷著臉問。

  見耶律晃月臉色陡轉鐵青,裘牙兒立刻替他說道:「晃月哥哥爲了找我才追
到街上的,我因爲不肯跟他回來,才會與他産生拉扯。」說完後,她發現其他人
似乎仍不采納她的解釋,于是急促地拉了拉耶律晃月的手,你說是不是這樣?「

  「你說怎樣就怎樣吧!」他沒啥好氣的坐下,「我餓了,怎麽還沒上菜?」

  「也是,貴客在場,廚房是怎麽了?」耶律焚雪向外頭重喝了聲,不久仆人
便陸續送上色香味俱全的精美菜肴。

  「二殿下,快來嘗嘗咱們大遼的特有菜色。」耶律風雲指著其中一盤,「這
是烘烤乳豬,肉質鮮美爽口,保證讓你嘗過後口齒留香。」

  樊莫挾了塊入口,閉上眼細嚼了下,「嗯……果真可口,比敝國出名的涮羊
肉還香滑鮮嫩。」

  「那就多吃一點兒。」

  「小心愈吃愈胖。」耶律晃月翻了翻白眼,出言不遜。

  「晃月,你留點兒口德吧!」耶律風雲眉一蹙,眸光似劍般掃向他。

  樊莫及時開口,「沒關系,我是該節制,否則再這麽胖下去是不行的。對了,
我這次來到貴國最主要是想見一見那位與我締結良緣的姑娘,聽說她就住在府上
是嗎?」他害羞地說著,肥胖的雙腮已變得紅通通。

  耶律晃月臉色一凜,恨不得将手中的肉塊往樊莫臉上擲去!

  耶律花穆将他這種反應盡納眼底,瞳仁閃過一絲促狹,「二殿下,她就在現
場啊。」

  「什麽?她在這兒?!」樊莫立即睜亮了雙目,望向在場的女性,見她們一
個比一個嬌美,霎時自卑感全湧上心頭。

  「就是她,裘姑娘。」耶律花穆長臂一展,指向裘牙兒。

  「什麽?」李瑕首先發難,「花穆,你在開玩笑吧?你們居然将牙兒許配給
這個——嗯……給這個二殿下。」天,她差點兒将「醜八怪」罵出口。

  「有什麽不對嗎?瑕兒。」耶律花穆笑得恣意。

  「當然不對了!這……這……」李瑕想說又怕刺激了樊莫,可不說牙兒就要
被這幾個男人出賣了!她深吸了口氣,委婉地道:「你們難道不覺得他們不适合
嗎?怎麽看都不适合。」

  「我也這麽認爲。風雲,你們不是在開玩笑吧?」若憐雖沒有李瑕這般激動,
但也不打算袖手旁觀。

  「絕不是開玩笑,名單我已上呈遼帝了。」耶律風雲揚起眉,挾了塊肉放在
嘴裹,快意地咀嚼道。

  「瘋了,你們全瘋了!」耶律晃月再也受不了地站起,就差沒把桌子給掀了!
「你們問過牙兒的意思沒?這簡直是将她的幸福拿在腳下踩。」

  「這次我們跟晃月站在同一邊,徹底反對這樁婚事。」李瑕與苑苑、若憐異
口同聲地表達自己的意思。

  她們全都瞪著自己的丈夫,一副絕不妥協的樣子,讓耶律風雲他們三人一時
之間全啞口無言。

  「風雲你快把這事給講清楚,你以前不是這麽不講理的。」若憐快步走向耶
律風雲,傾下身對著他輕聲問道。

  一股迷人的女人香瞬時侵入耶律風雲鼻間,讓他差點兒忘了自己此時扮演的
角色。

  「你怎麽了?快說啊!」見他不語,若憐心急地推了推他。

  「呃!」耶律風雲猛地從女人香中清醒,「憐兒,我真會那麽不講理嗎?

  牙兒在這兒并不快樂,讓她嫁給樊莫再适合不過了。「

  「她不快樂?」若憐轉向裘牙兒輕聲問道:「牙兒,你不快樂嗎?」

  「我……」裘牙兒一時語塞,看了看在場的衆人,才勉爲其難地說:「各位
大哥大嫂都對我極好,我很快樂。」

  「是嗎?」耶律風雲嘴角輕撇,瞄了眼耶律晃月輕笑道:「難道就沒人傷你
的心,讓你煩惱讓你憂?」

  裘牙兒也偷偷望了眼耶律晃月,「我不懂風雲大哥的意思。」

  「哦?那麽你是想告訴我并不贊成這次聯姻了?」耶律風雲笑問。

  她猛一擡頭,看了眼樊莫,卻見他臉色難堪地一皺,接著故件無所謂地說:
「沒關系、沒關系,我有自知之明,不勉強裘姑娘。其實我這次前來貴國主要的
目的便是想讓姑娘看看我的模樣,不希望姑娘後悔一輩子。」

  「二殿下!」裘牙兒輕喊出聲,沒想到他竟是個這麽看得開的人。

  「說我不難過是騙人的,但像我這麽醜的人實在沒有異想天開的權利。裘姑
娘,你真的不用在意,待明天我去觐見遼帝,自會對他說明此事。」

  樊莫客謙的态度,讓裘牙兒覺得自己當真不如他,她爲何就不能如他一般凡
事看開、不再挂懷呢?

  她的确配不上晃月哥哥,與其留在這兒看他想他,還不如徹底消失,這樣對
他和自己都好吧?

  「不,不用了。」裘牙兒此話才說出口,就見耶律晃月全身緊繃了起來。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他口氣極沖地問。

  「我……我答應嫁給二殿下,希望二殿下不嫌棄我隻是個相貌平庸的無鹽女,
可能丢了二殿下的顔面,我——啊!」

  她話還沒說完,耶律晃月已拉住她的手,嚴厲的臉龐出現了狠戾兇猛的線條,
「你說什麽鬼話,當初笑彌勒師父将你交給我,我不僅是你的師兄也是你的主人,
沒有我的允許,你誰也不許嫁!」

  「晃月哥哥……」她錯愕地望著他,心下爲之一顫。

  「走,别再參加這種無聊的晚宴,我帶你去其他地方吃。」耶律晃月譏諷地
眯起眼,俊美冷傲的外形與冰寒懾人的眼,直讓在場的人看了都驚心。

  「不要啦,晃月哥哥……」

  在耶律晃月強勢的拉扯下,裘牙兒就這麽被他拖出了「饕靬」,而大夥兒的
震驚目光全追随著他倆的身影,完全忽略了風雲、花穆與焚雪臉上的異樣笑容。

                第九章

  耶律晃月霸道地将裘牙兒往北院帶,行動間毫無停滞遲疑,急速如風般,幾
乎讓裘牙兒雙腿追得快打結了!

  「晃月哥哥,你别走那麽快啊……」她咬住牙關,卻難掩内心的激動,她好
不容易願意割舍那份愛他到無可自拔的心情,願意徹底放開他,他應該開心才是,
爲何要表現得這麽憤怒?

  「你說的是真心話?」他終于停下步履。

  此刻的耶律晃月才發覺自己的心間正洞開著一個口子,它叫做空虛,如今他
不管用任何方法也填不滿它,唯有……唯有她才能填補他的空虛。

  這是什麽樣的心情,他已無心去理會,隻知道她是他的責任,說什麽他也不
會放手 .

  「什麽?」裘牙兒呆愕地反問。

  「我問你,你是真心要嫁給那個樊莫嗎?」耶律晃月的眼神如炬,緊緊扣住
她楚楚可憐的身影,心頭也随之抽緊。

  「有……有什麽不對嗎?」裘牙兒趕緊低下頭,面對他的逼視,會令她感到
無措又慌亂。

  「何止不對!這簡直是天大的不對!」他怒意勃發、氣沖牛鬥地瞪著她,兩
道濃眉已揪在一塊兒。

  裘牙兒被他的模樣驚退了幾步,花容失色地說:「我究竟做錯了什麽?這麽
做對你會有好處的,你想想,等我走後你就再也不用面對我;把我嫁出去,你就
不必肩負笑彌勒師父推在你身上的責任,難道我——呃!你做什麽?」

  耶律晃月兩隻手掐住她纖細的頸子,雙眼幾近噴火般危險地眯起,「你再說
呀,我若真不想要你這個惱人的丫頭,幹脆掐死你快些。」

  「晃月哥哥……」裘牙兒瞠大眼,自己已經夠低聲下氣、委曲求全了,他幹
嘛還要對她燃起那麽旺的火焰?

  還是他死要面子,大男人的心态作祟,見不得自己成爲别人眼裹的笑柄?

  「瞧你這副傻模樣,你究竟聽懂我的意思沒?」他的聲音已接近火山爆發的
臨界點,尤其是看著她那雙猶帶悲怨的黑瞳,可直讓他矛盾至極。

  「我不懂我究竟做錯了什麽?或許是你根本就讨厭我,所以不管我做什麽、
怎麽做,都不能順你的心,我……」說到這兒,她的淚水已止不住地滑落,細長
的鳳眼完全被水氣所布滿。

  突然,耶律晃月将她攔腰抱起,大步邁向他的房間。

  「你要做什麽?不可以啊!」裘牙兒認出了這個方向,頓時驚惶失措,神情
中盡露受傷的顔色。

  「别動,否則我現在就扒光你的衣服,在這個地方要了你。」他口出惡語,
吓得裘牙兒噤了聲。

  耶律晃月将她強行帶進房裹,合上門扉後,裘牙兒開始猛烈掙紮,嗚咽不已。

  「你放開我,别再這麽玩弄我,既然你嫌我、看不起我又讨厭我,爲什麽就
是不肯放過我?」裘牙兒告訴自己,絕不能再和他繼續牽扯不清,否則她的心會
更亂。

  「我的心你懂什麽,就隻會一再地拒絕我!你以爲自己很聰明,完全懂得我
的心嗎?」耶律晃月灼視她的眼,焚紅的眸子和繃緊的臉部線條讓他整個人籠罩
在一股強悍的氣勢中。

  「你的心?」裘牙兒的聲音浮著疑惑,「我不想懂……」

  「我就知道你不懂我的心。」他再也藏不住滿腔的激切,攀住她的肩、鎖住
她的唇 .漸漸的,他抛下狂狷的氣勢,改以柔蜜溫存的姿态親吻她的檀口,似舔
似齧地誘惑著她……裘牙兒倒吸了口氣,心頭被緊緊束縛著,推抗不了他的一舉
一動,又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柔情所覆,秋水似的眸子竟浮出了淚水。

  「嗯……」她掄起拳頭抵在他胸前,渾身因爲緊張而僵直著。

  耶律晃月沒有任何放松的意思,含住她小嘴的唇角加入了一抹邪味,更激切
地與她交纏。

  裘牙兒整個人被他定在門闆,無措的臉上顯露倉皇。

  「别動!」他緊抱著她,喝令的話語輕吐在她口中,「你明知道我想對你做
什麽,防我有用嗎?」

  他剛硬的身軀緊貼住她柔軟的嬌胴,灼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耳畔,讓她打了個
哆嗦,頸上、胸前都泛起了細細的疙瘩,小手也隐隐打顫。

  他邪氣低笑,眼底流露幾許魅惑幽光,「别慌,拿出你的心來感受我,你就
會發覺我的心和你所想的不同。」

  「晃月……」她一臉迷惘地看著他,直瞅著他眼中那絲罕見的認真,胸口

  猛然一窒!

  「我不隻要你的心,還要你的人。」他撇唇一笑,猿臂緊擁住她,一隻大手
罩上她的胸脯,隔著衣衫狂肆揉擰著。

  裘牙兒緊張地向後一縮,「不,求你放過我……」

  耶律晃月綻著火花的深眸漾著一絲冷笑,「既然你打從一開始就纏上我,又
有什麽資格要我放過你?」他瞳底的冷光慢慢收斂,紫棕色的眸子凝視她那張懵
懂的臉。

  「我……我知道自己是你的累贅、包袱,所以才願意嫁給樊莫殿下。你……
你毋需有心理壓力,我想以我這副模樣配他是再适合不過了……」她别開臉,晶
亮的眼蒙上一層水霧,在她眼眶中泛漾著。

  「你還提他!」耶律晃月臉色驟變,心口揪緊,「我不許你再提及樊莫這兩
個字,否則我立刻沖到饕軒宰了他!」

  「不!不要……」裘牙兒緊抓住他沖動的身軀,說什麽也不能讓他因爲自己
而闖下滔天大禍!

  雖然她不清楚爲何他要爲了她的一句話憤怒成這樣,但晃月哥哥向來說到做
到,她怎能眼睜睜看著他犯下彌天大罪?試想,殺了邦交國的二殿下,這絕不是
殺頭就能了結的!

  「這麽說你是關心我,心底還有我喽?」他定定凝視著裘牙兒,看著她泛白
的唇隐隐顫動。

  他粗糙的掌心倏然從她衣襟鑽入,在她鼓起的熱乳上放肆蠢動,裘牙兒别開
紅透的臉蛋,已被他的問話弄得心神微漾!

  「說,你的心底可有我?」他五隻手指往她的乳房一抓,兩指擰住她繃緊的
乳蕾,低首舔舐著她敏感的耳垂,令她的身子抽動得厲害。

  「别……别再戲弄牙兒了,牙兒自認配不上晃月哥哥……」裘牙兒深鎖愁眉,
不停扭動著身子。

  「什麽叫做配不上?」他斂起眼底亟欲燃起的火星,貼著她耳畔嘶語。

  「我……我知道我很醜。」她抿了抿唇,垂下眼睑,不可否認他剛才那低嗄
的語氣著實讓她心悸不已。

  「沒錯,我是說過你很醜。」他撇撇嘴,壯碩的身子更加沉重地壓覆著她晃
動的身軀,「但我好像沒告訴你,你變漂亮了。」

  裘牙兒眼底盡是不解,但她忙著掩住自己的胸脯,以緻于無心弄懂他的意思。

  「多此一舉。」他的士狎笑,大手覆在她傲人的乳波上,指間搓揉旋轉,彈
弄著她 .

  「啊——」裘牙兒身子抽了下,胸口的脹疼讓她忍不住吟哦出聲。她迷亂地
蜷起身軀,企圖甩開狎戲她酥胸的大手,卻忽略了正有另一隻男性手掌正沿著她
的衣擺往上搜尋,探上她那平坦滑嫩的小腹和纖細如柳的腰肢。

  「不!别這樣……」她趕緊握住他的粗腕,強力抗衡著。

  「噓,别吵,你該知道我會怎麽愛你,你早已明白那樣的感覺是多麽令人如
癡如狂,何苦做這種無謂的抵抗呢?」他粗厚的大手與她纖細的手心相交纏,再
順勢滑向她兩腿間,緊緊一握!

  「啊!」裘牙兒身子彈了下,腦子已混沌得不知如何排解,潛意識拱起纖腰,
連帶将高聳渾圓的胸脯直往上擠出微敞的衣襟。

  耶律晃月火紅了眼,粗嗄輕笑,「舒服嗎?喚回你的記憶了?」

  接著,他火速地扯開她束腰的玉帶,褪下外衫,裘牙兒散亂了發絲、迷亂了
神情,那半裸的媚态直投射他眼底,令他下腹猛然一陣抽緊,繃得疼痛!

  「不要!晃月哥哥……」她那雪白的身子如蛇般扭動,更是強調出她婀娜的
線條。

  「聽著,牙兒,或許我曾嫌棄過你,也曾讨厭過你,但相信我,現在我是喜
歡你的 .」他斂下眼,嘴角拉開一抹笑痕。

  聞言,裘牙兒眼中露出怔忡與茫然。

  「怎麽,你不信我?」他低嗄笑問,指尖的熱力透過薄薄的底褲,直灌入她
的幽穴 .

  「嗯……」她眉心輕擰,身子難抑地抽緊著,「别再說這種話,你從沒對我
……對我認真過。」

  求他不要再以這種語氣來誘哄她,她可是将心底那股強烈的感情壓抑了好久,
才能夠有此刻的冷靜,就怕在迎向他那雙灼熱的眼神後,她的心又變得焦躁不安,
那股騷動也會漸漸擴大……「原來是我向來的慢不經心傷了你的心,讓你關上心
門,不再感受我此刻百分之百的認真。」耶律晃月的深邃幽瞳眯成一條縫,他以
強健的男體壓住她柔軟的嬌胴,唇畔帶著一絲調入「認真」的笑痕。

  裘牙兒很想相信他這句話,即便是謊言、是欺瞞,也好想好想再信他一次,
可之後事實的呈現隻怕讓她無法再僞裝下去。

  突然,他的大手已沿著亵褲摸索至她的腿窩處,在她敏感的地帶遊走,順著
那幽穴邊輕揉慢撚。

  「别……」她雪白的胴體劇烈扭動著。「我很醜……」

  「你就這麽在意自己的容貌?」他粗啞地問,大手已輕巧褪下她的亵褲。

  「啊!」下體一涼,讓她打了個冷顫。「不要,晃月哥哥……」

  「我老實告訴你,你長得并不醜,懂嗎?」說著,他修長的手指已探向她濕
濡的花唇間。

  「我不相信,我看過自己的臉,真的如你所……所說的那麽醜……」她驚愕
的抓住他放肆的手。

  「你!」他深吸了口氣,喟歎一聲。「看來隻有這麽做,你才會知道我一點
兒也不嫌你。」

  耶律晃月的中指倏然一戳,在她花唇間掏弄、搗動,其餘指頭輪番撥弄著她
兩側唇瓣,指頭瞬間被她潺流而出的蜜津所裹覆。

  「答應我,别嫁給樊莫。」他擡頭道。

  「可是……」裘牙兒心一緊,陷入猶豫中。

  「你不得拒絕,我說了就算。」耶律晃月霍然擡高她的臀,眸光變得激切且
狂肆,直讓裘牙兒抗拒不了。

  「那對他不公平——啊!」他塞在她穴内的指頭突地一勾,放浪地在裹頭搗
磨,逼退了她的話語。

  「别管他,他那邊我自會解決,你隻要負責收藏好我放在你那兒的心。」

  他目光熒然,随後解開自己的褲頭,将那鐵杵抵在她私處磨蹭。

  「晃月……」

  「别說話,盡情感覺它吧。」他倏然猛力一挺,發燙的陽物順勢充塞她愛液
淋漓的柔徑中——耶律晃月随即低頭吻住她的唇,再次往她體内深處一送,深深
埋進她溫熱的甬道中,感覺被她裹覆的激狂。

  此時風雨正驟,交織著雷雨濃情……裘牙兒與樊莫的這場聯姻最後在耶律晃
月的強力反對下不了了之。

  當然樊莫并不是沒有收獲,他依然物色到一位非常适合他的妻子,那女子外
貌雖然平庸,卻才富五車、氣質尤佳。樊莫非常滿意,同耶律風雲道謝後,便開
心的返回米索國,準備迎親大禮。

  事實上「她」才是耶律風雲一開始便打算介紹給樊莫的女子,隻是正巧發生
了裘牙兒與晃月的糾葛,他與花穆、焚雪商議後,遂決定以此事來激出晃月内心
真正的感受。

  倘若晃月真對裘牙兒有心,必然會強力反對這件事,也能因此讓他知道牙兒
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并不像他所認爲的那麽不值。

  耶律風雲敢保證,晃月這小子定是已愛上牙兒,若沒他這位兄長點醒的話,
他們兩人可得永遠生活在情絲煎熬中。

  至于裘牙兒呢?

  樊莫三殿下離開後,她著實大大松了口氣,可是她的心境也變得好奇怪。

  晃月哥哥突如其來的轉變,使她感到倉皇,已不懂一切是真是假?

  他說她并不醜,可她照了鏡子,自己一點兒也沒改變啊!

  依舊是小小的眼睛、大大的嘴,尤其變不了的就是她過大的臉形。

  自己一人攬鏡獨望也就習慣了,但隻要一和若憐她們站在一塊兒,她就不免
自慚形穢。除了那天她稍稍上了妝、換了件漂亮的新衣,其他時候就一點兒也沒
有改變,原來晃月哥哥是被那些胭脂蜜粉給騙了……一想到這兒,她不免又愁上
心間。

  樊莫離開後,晃月哥哥就随風雲大哥與花穆二哥去上京辦事至今未歸,也不
知什麽時候才回來,讓她連仔細問清楚的機會都沒有。

  唉,一聲輕歎後,她突然望見窗外飄過一道黑影!

  「誰?」雖已失去内力,但曾習過武的敏銳天性讓她警覺了起來。

  裘牙兒躲在木門後,觀察窗外的動靜,久久……正當她以爲是自己眼花時,
突然門扉被撞開,一把利刃擱在她喉間。

  「想不到你還是和從前一樣機伶。」來人發出冷笑。

  「啊!玉雲師父!」裘牙兒雖背對著她,但這個聲音可是她從小聽到大的,
怎麽也忘不了。

  「多日不見你還記得我,算我沒白養你。」玉雲沉著聲說,扣住她雙臂的力
道加重,幾乎要捏碎了她的手骨。「沒想到笑彌勒那老頭會把你藏在這兒,看來
你過得還不錯嘛。」

  「師……師父您……您想做什麽?」裘牙兒瞠大眼,不明白消失許久的師父
怎麽會突然回來?這陣子師父究竟是上哪兒去了?

  「你吃好住好,所以嫌我了?」她雙目陰沉一鎖,射出陣陣寒芒。

  「不……不是的,牙兒隻是擔心您被抓,您殺了笑彌勒,他正好是北院大王
的師父,若是讓這裹的人撞見,您會有危險的。」裘牙兒坦然無懼的眸子睇視著
玉雲,并不因爲玉雲這樣的對待而懷恨在心。

  她是玉雲師父養育長大的,即使師父要她的命,她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我如果當真怕危險,就不會來了。哈……」玉雲霍然大笑,捏住裘牙兒的
下巴,擡起她飽含痛楚的笑臉。

  「那師父您……」

  「我千辛萬苦找到你,就是爲了要殺你,不過我現在改變主意了。」玉雲邪
狠的雙眼。

  「改變主意?」裘牙兒小臉發白,沒想到師父真要殺她!

  爲什麽呢?難道師父真能舍棄她倆相依爲命十六年的過去?

  「對,既然你說這裹的『北院大王』是笑彌勒的徒弟,在離開遼國之前我不
也把他宰了?」

  「什麽?」裘牙兒身子一震,早顧不得脖子上的那把刀,立刻回身抓住玉雲
的雙臂,以緻于頸上被劃出長長的血痕!

  但她已不覺得疼,整個人的思緒全纏繞在耶律晃月的安危上。

  「你這是做什麽?」玉雲被她的舉動給吓了一跳!

  「我……我求您,師父……」裘牙兒跪了下來,垂淚啜泣,「您放過晃月哥
哥,放過他好不好?我可以多挨幾刀,我死幾次都沒關系……」

  她的小手直抓住玉雲的手臂不放,傷心擔憂的模樣先是讓玉雲一愕,随即發
出一陣冷笑!

  「晃月哥哥?」玉雲眉一揚,「你愛上他了?」

  「啊?」裘牙兒蓦然低下頭,支吾道:「沒……沒有……」

  「瞧你這副樣子我就知道答案了。走,隻要你在我手上,就不怕他不前來赴
約,我要當著你的面殺了他。」玉雲發狠地說,目露兇光,一心要把與笑彌勒有
關系的人一網打盡。

  「不!不要……他不會赴約的,師父您就在這兒一刀殺了我吧。」裘牙兒心
下一驚,語氣凄然。

  「爲什麽?」

  裘牙兒胸口倏地一窒,無力地說:「他說我長得醜,收留我隻是爲了不負他
師父之托。」

  「呵,他這句話說得倒是真的,你長得就和你母親一個樣,就不知『他』

  是不是不長眼,居然選擇你母親。「提及往事,玉雲一副憤慨模樣。

  「師父,您見過我娘?」裘牙兒猛地睜大布滿水霧的眼。

  「那些已是陳年往事,我懶得提。走,不管你那位晃月哥哥會不會赴約,我
總得試試。」說著,她已緊抓住裘牙兒的細肩,往上一提,兩人身形随風而走,
不一會兒便飛馳到數裏外。

  裘牙兒莫名其妙失蹤後,平南将軍府立即處于雞飛狗跳中。

  尤其是風、花、雪、月四人都不在府邢,事情更顯得雜亂無章,當衆人發現
玉雲留下的那封信函,個個皆是心急如焚。

  信上指出,耶律晃月若沒有在十天内獨自一人趕到舍山,玉雲便會一刀殺了
裘牙兒 .

  耶律春拓與耶律秋人兩兄弟立即派出衆多手下,沿路找尋著玉雲與裘牙兒的
下落,李瑕與若憐、苑苑也沒閑著,除了幫忙打聽之外,還立刻飛鸰傳書,希望
耶律風雲他們收到後能盡快趕回來。

  三天過去了,依然沒有裘牙兒的消息,大夥兒心急如焚下,終于等到耶律晃
月他們回來了!

  耶律晃月一進府邪,立刻抓住耶律春拓問道:「我收到小不點三嫂的傳書,
她說牙兒被玉雲那女賊抓走,是不是真的?」他神色緊繃,幾乎要崩潰般地嘶吼
著。

  「你……你快把我勒死了,放手啊。」耶律春拓猛地拉開他的手,揉了揉自
己最在意的漂亮脖子。「你還真是粗魯,虧得牙兒對你一見鍾情。」

  「你别耍嘴皮子了,我在問你話啊。」耶律晃月神秘的眼瞳深深嵌上焦慮與
重重憂急。

  「沒錯,她是被抓了,而你隻剩下七天時間。」說著,耶律春拓從衣袖中拿
出那紙信函。

  耶律晃月奪來一瞧,臉色陡變黯沉,掌心一捏便把那薄薄的紙捏個粉碎!

  「該死的女賊,居然敢動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耶律秋人眉一揚,戲谑低笑。

  耶律晃月心口一瞬間揪了下,表情出現難得的不馴,「随你取笑吧,愛上一
個女人并沒有錯,現在我沒空與你閑扯。」

  「晃月,離七日的期限還早,你沒有萬全準備就貿然闖去,是很危險的。」

  耶律風雲坐回大椅,氣定神閑地看了下耶律花穆,「花穆,你主意較多,想
個辦法吧!」

  耶律花穆眉一蹙,「那女賊武藝非凡,晃月就這麽單獨赴約,的确不妥。

  再說舍山地勢險峻,她若安排了陷阱,那可是防不勝防。我認爲還是先以靜
制動吧 .「

  「什麽?以靜制動?!」耶律晃月按捺不住了,「隻有七天時間,你要我靜
到什麽時候?如果玉雲等不及先對牙兒下手了呢?」

  「你别急,武林人士首重信義,我想玉雲不會失約的,況且你還沒被她騙上
山,她怎麽可能殺了牙兒?」耶律花穆伸手阻止他,并盡量說服他。

  如果晃月沖動地殺上舍山,一定會中了玉雲的詭計,如此一來想要戰勝她的
機率可就會大打折扣。

  「問題是我等不下去了,我就不信憑我的功夫會打不過她。」耶律晃月抿緊
唇,腦海已陷入了一片混亂,心底不斷翻騰掀起萬丈波濤。

  「你的功夫是不錯,但我可以向你保證,如果你現在就闖上山,必輸無疑。」
耶律焚雪也看不過去,說了他幾句。

  「你們——」

  「晃月,他們都是爲你好,你最好冷靜點。你放心,你的事我們絕不會撒手
不管,還是聽聽我們的吧!」

  耶律風雲拍了拍他的肩,随即向手下吩咐道:「趕快派些人手前往舍山,圍
住幾個出入要口,密切注意可有牙兒姑娘與一位婦人從那兒經過。若是發現她們,
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通報。」

  「是的,東院大王。」

  「等等,你們一定要派人日夜守候,萬萬不可疏忽。」耶律晃月不放心,又
抓住那人的胳臂補充了幾句。

  「北院大王謮放心,這些我們都會注意的。」

  「好,你快去吧。」耶律晃月催促道。

  待那人領命退下後,耶律晃月又問道:「大哥,我已經聽了你的話,捺著性
子等下去,但是你必須告訴我究竟得等多久?難道熬到最後一天牙兒就不會有危
險嗎?」他炯亮的眸直凝視著耶律風雲,不帶高低起伏的聲調代表著他内心的急
促和煎熬。

  「玉雲等你數天都沒有結果,情緒必受影響,練武之人首忌心亂,到時候我
們在一旁埋伏,定要讓她好看!」耶律風雲推斷道。

  「不行,你們不能跟我上山,玉雲那女賊心狠手辣,若發現有其他人尾随,
肯定會對牙兒下毒手,我不能冒這個險。」耶律晃月二話不說地拒絕,此事有關
牙兒的性命安危,他不得不謹慎。

  耶律秋人挑起右眉,本來他無意開口,但這時他也忍不住問道:「晃月,你
是打算一個人對付玉雲嗎?」

  「有何不可?」

  「是沒什麽不對,但你要好好想想,玉雲她連你師父笑彌勒都能殺了,武藝
高強自不在話下,你這場仗可會打得辛苦萬分。」

  「我無所謂。」耶律晃月堅決道。

  「好吧,我言盡于此了。」耶律秋人聳聳肩,瞧晃月那一意孤行的模樣,他
也不便再多說什麽,隻能要他自求多福了。

                第十章

  位于「舍山」東坡,笑彌勒所隐居的洞穴内傳來了陣陣拳腳聲。

  就見玉雲提氣、拔身、回旋,在小小的洞内一會兒施展飛檐走壁的功夫、一
會兒表演倒挂金勾的本事,每一個出拳、輕功的運行都如行雲流水般順暢自然。

  裘牙兒眼看師父的武功似乎比以前更精進,心底的擔憂不禁愈來愈深。

  她不知道晃月哥哥究竟會不會來,但依此情況看來,就算他來了,想赢師父
的機會似乎也微乎其微……此時此刻,她由衷希望他别來,千萬别爲了責任而來
救她。

  「師父,晃月哥哥他是不會來的,您就别再等了,如果真要殺我,您盡管動
手吧。」裘牙兒閉上眼,但求自己的死能夠化解師父心底根深柢固的仇恨,放過
晃月哥哥一命。

  「難道他當真不管你、嫌棄你?」玉雲不屑地發出冷笑,「這種男人你還處
處爲他著想,真是作孽。」

  「若不是他的提醒,我永遠都不可能知道自己的模樣會是如此平凡醜陋,仍
舊生活在自己小小的天地中,沒有所謂的美醜之分。他曾經說過他一看見我就倒
胃口,師父您說他這麽讨厭我,還會來救我嗎?」裘牙兒感覺師父似乎有些動搖,
于是又道:「您就别再浪費時間了,殺了我以後您就遠走高飛吧。」

  就算師父真的殺了她,她也毫無怨言。反正自己不過是師父撿回來的孤女,
若不是師父也許她早已死在饑寒交迫下,根本不可能長大成人,更不可能遇上晃
月哥哥。

  能認識他,已是她心底最大的滿足,有沒有結果已經不重要了。

  「雖然我恨你娘,但畢竟你是我養大的,那個耶律晃月說這種話還真是氣人!
如果他來了,我倒要瞧瞧他長得有多俊?」玉雲嗤之以鼻地說。

  「晃月哥哥長得很好看……他們府中的幾位大哥和嫂嫂全是男的俊、女的美,
不管怎麽看都賞心悅目,就隻有我——」她突地噤了聲,隻要提及耶律晃月,她
眸底總是柔情滿溢。如果在她死之前能再看看他那該有多好?

  可惜不可能了,今天已是第十天,他沒來赴約那就表示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
位根本是微不足道。

  她一方面不希望他來,另一方面又想再看看他,這種矛盾的心情直壓在她的
胸口,沉悶難受。

  玉雲走到洞外看看天色,「看樣子他是不會來了,距離期限隻剩下兩個時辰,
沒想到他還真狠啊。」玉雲嘴角勾起邪笑,眼中盡是對耶律晃月的不屑與鄙視。

  想當年她不也是吃了男人的虧,如今才會落到這種下場?

  一想到這兒她便怒火攻心,倏然折返洞内,拔劍抵在裘牙兒頸口,「你父母
當年欠我的,今天我要你加倍奉還,現在你就領死吧。」

  玉雲一劍正要剌入裘牙兒喉間,突然從洞口射來一記飛石彈歪了她的劍柄!

  「誰?」玉雲防備地瞪著洞口。

  「我就是耶律晃月,快把牙兒交出來。」耶律晃月慢慢走了進來,背光的身
影看來竟是如此撼動人心。

  裘牙兒不禁落了淚,晃月哥哥居然冒險來救她,她該心滿意足了……耶律晃
月直盯著玉雲手中那把長劍,再看了眼目露淚光的裘牙兒,對她一笑。

  「哈……想不到你真的跑來,爲了一個醜女犧牲性命,未免太不值了吧?」

  玉雲霍然狂笑。

  「牙兒是你的徒兒,你竟然嫌她的容貌?」耶律晃月逼視著玉雲。

  「她雖是我徒兒,卻也是仇人之子,我養大她已經是仁至義盡了,現在我要
毀了她更是天經地義,你少跟我廢話。」玉雲的雙眼陰沉地一瞥,劍鋒毫不留情
抵在裘牙兒胸口,「你一定猜不到她就是笑彌勒的女兒吧?笑彌勒爲了她娘那個
醜八怪,居然抛棄我,這仇恨我一輩子也忘不了!」

  裘牙兒聞言愣了下,随即緊揪著玉雲的衣擺,啞著嗓子問:「師父,您說什
麽?笑彌勒是我爹?」

  「沒錯,你一出生我就将你偷了來,目的就是要你親手弑父。哈……雖然你
的心太軟,我并沒成功,但是笑彌勒卻爲了保護你而丢了命,這麽一來我一樣達
到了目的。」她狂肆大笑,一張臉猙獰得可怕。

  裘牙兒垮下雙肩,兩行清淚淌下面頰,她看向晃月,「晃月哥哥,你快走,
别管我了,我不過是個弑父的兇手,早就該以死贖罪。」

  語畢,她立刻抓住玉雲的劍鋒欲刺向自己的喉嚨,玉雲吓了一跳瞬間松手,
耶律晃月即趁這空檔格開玉雲,與她厮殺起來!

  「師父、晃月哥哥,你們别打了!」裘牙兒趕緊丢下利劍,沖到他們之間阻
擋他們 .

  耶律晃月擔心拳腳無眼傷了她,于是一手抓住她的玉腕,一手對抗著玉雲,
兩者争鬥得十分激烈!

  裘牙兒眼看師父出手淩厲,晃月哥哥也回擊兇狠,兩者硬碰硬,就怕會兩敗
俱傷。

  「别打了師父,您要殺就殺我,放過晃月哥哥吧。」她哀聲懇求,如果能以
自己的性命換回晃月哥哥的平安,她怎麽都願意。

  「你别說話,免得我分心。」耶律晃月對她吼了聲,差點中了玉雲的隔空拳。

  裘牙兒見狀,立刻噤了聲這時玉雲突地抽出腰間的鐵煉,打算以她拿手的
「煉鎖功」對付耶律晃月,對她的武功再清楚不過的裘牙兒立即驚慌失措地說:
「不要啊,師父,求您不要用煉鎖功,晃月哥哥會受不住的。」

  「你這丫頭有了心上人就忘了師父,淨顧著爲他說話。他是來救你的沒錯,
可沒說愛上你,你少在那兒作夢,不如讓我殺了他,那我就饒你一命,咱們師徒
倆從此退出江湖,不再過問世事。」玉雲一面說一面變化招式,每一個轉變都是
如此的圓滑順暢,耶律晃月對付起來倍感艱辛。

  「不!」裘牙兒猛然掙脫了耶律晃月的手,奔向玉雲抓住她的雙腿,「求求
您放了他,不要再打了,求您手下留情……」

  「牙兒,你不必求她,我拚著一死的決心對付她,就不信我會輸。」耶律晃
月額上布著細密的汗水,眼光卻是慣有的幽冷淡渺,一點兒也不懼怕。

  「師父的武功不比笑彌勒師父差,我不要眼睜睜地看著你爲我死!我知道你
是爲了責任而來,如今你來了,就當作對笑彌勒師父責任已了吧,你快走,别管
我了!」她對著他哭喊,心更沉浸在悲傷中。

  「你說什麽?你以爲我是爲了責任?」耶律晃月眼一瞪,雙眉皺得死緊。

  玉雲趁他倆争論之際,霍然将裘牙兒整個拎起,扣在手中,「好小子,現在
牙兒在我手裹,你要她就來奪回啊!」

  裘牙兒哭紅了雙眼,拚命地搖著頭,已凝噎燕語。

  「你以爲我不敢嗎?刀劍無眼,我隻怕你傷了她。」耶律晃月凜著一張臉,
唇畔挂著一絲冷笑。

  「算你有膽子,但是牙兒又不是我的親人,充其量隻是我養大用來報複的一
顆棋子,我實在沒必要對你們講仁義道德。」玉雲瞳心閃過幾許陰光,「這樣吧,
看你正值青年、長得又俊,我就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

  「呵,你這個女賊别太自大,識時務的話你先放了牙兒,否則就算你殺了我,
我那些兄弟們也絕不會饒過你。」

  「你都快沒命了,還跟我說這些幹嘛?隻要你舍棄救她的念頭馬上從我眼前
消失,我保證不會爲難你。」玉雲不以爲意地說。

  裘牙兒聞言,猛然睜亮眸子,感激不已地對玉雲說:「謝謝師父,謝謝師父!」
她轉首對耶律晃月說:「快走吧,玉雲師父不爲難你了,牙兒求你快走吧!你我
本就不相識,你沒必要因爲我爹是笑彌勒而犧牲這麽多,我很高興這輩子能認識
你,再見了,晃月哥哥,你快走啊!」她聲淚俱下,小臉充滿了不舍與感傷。

  耶律晃月淡然嗤笑,「你還真把我看扁了。」他眼光一轉,對玉雲說:「在
武功上我認輸,但不表示我會放棄,既然你給了我一個活命的機會,那何不再給
我一個機會讓我救她?」

  如今就隻看玉雲這女賊答不答應了,而他也隻能以此賭上一賭。

  玉雲先是一震,跟著咧嘴大笑,「機會?你的意思是任何機會你都會把握了?」

  耶律晃月點點頭,眸光深不可測。

  「如果說我要你的命呢?」玉雲笑道。

  「若你不嫌棄,送你無妨,但你得遵守約定放了她。」他瞟向裘牙兒,直視
她的眼神是灼熱的,表情卻是冷然不帶一點情緒。

  裘牙兒望著他那情感濃烈的眼光,纖弱的身子微微抽搐,「不要,牙兒的命
不值錢……」

  「哈……你以爲我會光要你的命這麽簡單嗎?要嘛,我也要讓你過得生不如
死,這樣的交換條件才有代價啊。」玉雲殘酷地半眯雙目,嘴角的笑意更加邪惡,
「牙兒相貌平庸,甚至可稱爲醜女一個。看在我與她師徒多年的份上,我得爲她
好好想一想——」

  「少廢話,有什麽條件快說!」

  玉雲嘴角一牽,「爲了不讓她跟著你受半點委屈,如果你願意在自己那張俊
逸無俦的臉上劃上一刀,我就放了她。」

  「不——」裘牙兒渾身顫抖著,「晃月哥哥不要啊!你别管我了,快走……
算牙兒求你,你快走!」

  突然,耶律晃月自喉間低沉地灑下一串誘人笑聲,他薄薄的唇角彎成一道淡
柔的笑弧,「牙兒,記得自從我上次對你說了那些殘酷的話語後,任我再說什麽
挽回的話你都不再相信我。我想她出的這個主意雖然殘酷,卻不失爲一個好計策,
如果我的臉毀了,你以後就不用在我面前自慚形穢;如果我的臉也變醜了,你和
我出去也毋需再躲躲藏藏、窘迫無奈了,對不對?」

  他那溫柔的語調及惑人的澄瞳,直直勾著她靈魂深處,裘牙兒的大腦像被重
石壓過般,混亂不堪。「晃月哥哥,我不準你傷害自己,不可以……」

  他對著她微笑了會兒,才對玉雲說:「希望你說到做到。」

  語畢,耶律晃月手中利劍朝上一揮——刹那間從他的眉角一直到耳畔留下了
一道深深血痕,鮮血淋漓,然而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晃月哥哥!」裘牙兒先是重重一愣,随即拔腿奔向他,抱住他的身子、撫
觸他的傷口,一雙眼哭得又紅又腫。「你怎麽那麽傻……怎麽那麽傻……」

  而玉雲則是呆立當場,沒想到這個小子居然照做了!

  「玉雲,你的條件我已照辦,我先帶牙兒走了。」耶律晃月左臂一縮,猛地
挾往裘牙兒的腰際,拔身飛躍離去。

  玉雲瞪著他倆消逸的身影,尚未從震愕中回魂,瞬即已被大批契丹兵團團包
圍住,看來是插翅難飛了!

  其實她在經過耶律晃月方才那一劍的刺激後,已失去了戰鬥心,扔下鐵煉自
動束手就擒。

  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說她不感動,太難。

  「晃月哥哥,你爲什麽要這麽傻?」

  回到将軍府的裘牙兒滿心歉疚地爲耶律晃月的傷口上藥,看著那條又深又長
的刀疤,她的一顆心就隐隐抽痛。

  「因爲你不相信我。」他抓住她微抖的小手,黑眸灼灼地鎖住她,「現在呢?
對我的心還存疑嗎?」

  裘牙兒猛搖頭,已是悸動得不能言語,「我……我相信你,是我不好,我…
…我害了你。」

  「小傻瓜,我又沒怪你。」他一雙幽邃的瞳眸慢慢熾熱了起來,魔性的臉龐
閃著眩人光芒。

  爲她臉上留疤是他心甘情願,重要的是她重返他身邊。其實在當時他一心隻
想著奪回她,對于自己的生死安危已完全置之度外。

  「但你的臉……是因爲我——」

  「除非你嫌我,不要我這個醜男。J耶律晃月截去她的話,黑瞳裹頭滿溢深
情。

  「不!我怎麽可能不要你,你不嫌棄我,已是我最大的幸褔,我……我隻能
說傻的人是你,你太傻了。」在耶律晃月深奧神秘的雙目中有一股溫暖的力量不
斷牽引著她,溫暖了她全身的血液。

  「不救你脫困我才是傻,放心吧,我一個大男人的外表并不重要。」他徐徐
漾開的笑容沸騰了她孤寂已久的靈魂。

  「是嗎?你身爲北院大王,容貌對你來說何等重要?你别瞞我……再說你見
了遼帝,又将如何解釋?」裘牙兒痛苦不堪地說。

  一道道的繩索不停糾纏在她心上,脫不了、解不開,就因爲愛他極深,她不
願他受委屈。

  「哈……以後我就叫刀疤大王好了,多威風啊。」他一把摟住她的腰,奪下
她手中藥罐扔于一旁。

  「你還沒上好藥——」

  他一口吻住她驚喊的小嘴,懲罰性地吮啄著,将她的話語盡數吞入腹中。

  「讓你瞧瞧我的身子吧。」

  以往與她做愛狂歡時他僅松開褲頭,沒讓她瞧見他裸露的身軀,這次他要讓
她仔細瞧瞧他的男人本色。

  「晃月哥哥,别這樣。」裘牙兒趕緊捂住雙眼,小臉已是赧紅不已。

  耶律晃月首先脫掉上衣,露出他一身剛健碩實、肌肉累累的體魄,「牙兒乖,
睜開眼看看我。」他輕柔的嗓音誘哄著她。

  「不……不要……」她們不肯松開手。

  「都已是我的女人,還那麽害臊?倘若不聽話,那我就不理你喽。」耶律晃
月向來俊凜的面容加上一條疤痕,更顯威嚴。

  「呃,不要,我看就是了。J裘牙兒緩緩放下雙手,映入眼簾的除了他矯健
強壯的體格,還有著一道道被刀刃劈砍所留下的醜陋傷疤!」這……這是……「

  「别意外,長年征戰,我們幾兄弟哪個不是傷痕累累?還有這兒呢。」他脫
下長褲,明顯一條如碗大的扭曲痕迹讓裘牙兒倒抽了口氣。

  「啊!」

  「這是數年前被老虎所咬的傷口,記得那時差點廢掉。怎麽?和我這張臉一
比,是不是我的臉美得多了?」他邪肆大笑,對這樣的醜陋絲毫不介懷。

  明知他是拿一些醜惡的東西調侃自己好安慰她,但她卻愈是傷心難過,對于
他的深情摯愛,她真不知如何回報?

  「晃月哥哥……」裘牙兒主動撲進他懷裹,小臉不停磨蹭他胸前凹凸難看的
肉疤。「謝謝你,我知道你如此用心良苦,隻是爲了安慰我,我都知道……」

  耶律晃月深吸了口氣,被她摩挲得心癢體熱,「你都知道?」

  「嗯。」她天真的點點頭,手指輕晝著那些深淺不一的痕迹。

  「知道什麽?」他壯碩的身軀突然壓向她,探手輕掬她細嫩的臉蛋。她雖然
不漂亮,卻有著讓他心動的誘惑因子。

  「我知道你并不是個冷硬無情的男人,對女人你有著一顆不忍的好心腸。」

  她幽幽說道。

  「我對女人有一顆不忍的好心腸?」他皺著眉拔高嗓音。

  「嗯……我說錯了嗎?」她被他的大嗓門給吓了一跳。

  「你的意思是隻要是女人,我都會爲她割上一刀喽?」他扣住她的雙肩,眼
光似火地盯住她。

  「啊?你不會嗎?」她怔忡地張大眼。

  「你……你居然把我當成博愛的男人,看來我得好好讓你認清楚我的心才是。」
耶律晃月霍地将她推倒在床,壓在她身上,「你是故意裝瘋賣傻嗎?」

  「什麽?」她倉皇地望著他。

  「你這丫頭,我愛你,你知不知道?不愛你我就不會割這一刀,管你是絕世
美女或者西施再世。」他深海似的眸瞳定在她錯愕的小臉上,「我隻愛上一個醜
小鴨,她沒有心機,毫無城府,單純得如一張白紙。」

  「晃月哥哥!」她神情爲之一愕。

  「讓我來告訴你,我有多愛你。」

  耶律晃月猛然低下頭吻上她嫣紅的嬌唇、白皙的頸項,再順手解開她的衣襟,
隔著肚兜愛撫著她的酥胸。

  「呃……」她的顫抖加劇,小臉染上羞澀。

  「我耶律晃月從不曾愛過别的女人,在有限的認知下,我隻能這麽讓你感受
我的愛,以後我會讓你由我的心去了解愛這個字。」

  他輕巧地拉下她肚兜的細繩,自他手心傳來的熱度、手掌粗糙的觸感都讓她
迷惘又困惑……晃月哥哥說他愛她,是真的嗎?

  應該是真的,她可以從他眼底望見之前從未發現的專注與深情,以及那跳躍
的一抹闇色火焰!

  「你真的愛我?」她嘶啞著聲音道。

  「不信,我可以再爲你割一刀。」他灼燙的手整個覆上她高聳雪白的椒乳,
目光一瞬也不瞬地膠著她那兒。

  「不要……好,我信你……」

  裘牙兒深吸一口氣,隻覺一股熱力劃過她胸口,竄進她胸乳,兩顆莓似的乳
蕾漸漸凸挺變硬,充血般地脹紅著。

  她小嘴微張,淺促地喘著氣兒,而耶律晃月的呼息也轉爲粗啞,頓時房裹發
出極端暧昧的細微聲響。

  「當真?」他粗嗄地問,緊捏著她豐盈的大手更加猛力地揉擰著它,再也控
制不住自己體内如火山爆發的熱力。

  「啊……」她無助地呻吟出聲。

  「從今以後可願跟著我,即便是天涯海角也與我同行?」他一雙大手牢牢握
住她兩團綿密雙乳,語音喑啞。

  「願……牙兒願意。」她禁不住嘤咛了聲。

  「不嫌棄我的刀疤嗎?今後我不再是面容俊挺的耶律晃月。」他粗重地喘著
氣,手指開始撚逗著她乳尖上敏感的蓓蕾,輕攏慢揉下看著它們在他眼前綻放,
變得更美、更誘人……「隻求晃月哥哥不嫌牙兒,牙兒一生一世都愛你——呃…
…」裘牙兒情不自禁地拱起身子,凸挺她豔美無瑕的雙乳,以及那綻開的粉色蓓
蕾,輕微顫抖下,仿似正等著他的采撷、疼愛。

  耶律晃月眼眶一熱,手指淺緩粗魯了起來,盡情扯動她那兩枚小花,蹂躏著
她的純真與嬌美。

  「啊!」在他指尖的拉扯下,裘牙兒低吟了聲。

  耶律晃月低沉地問:「這樣舒服嗎?」他粗糙的手心捉弄似地輕磨她凸挺的
乳尖,那粗粝的摩挲,激起她體内一陣陣無法言喻的快感。

  「晃月……」她梗住了聲。

  他再也按捺不住,從她的裙擺摸索上她的底褲,強肆剝除它。

  他的指頭塞進她溫熱繄窄又濕濡的穴口,「既然願意跟著我一輩子,那麽…
…嫁給我……」他開始在她體内抽動,愈來愈狂肆、激蕩……「啊呀——」裘牙
兒的心猛地抽緊,下體也跟著脹疼。

  可是腦子裹仍盤旋著他的話——嫁給他……「怎麽不說話?你答應嗎?」他
目光濃濁地眯緊眼,手上的動作也變得更鸷猛,相對反應由他心底的急切。

  裘牙兒蹙起眉,忽然思及他上次說的話,語聲微嘶地道:「你上次說過下輩
子,我——啊!」

  耶律晃月臉色一變,拇指倏然加入狎戲的陣容,輕旋撩逗著,「該死的,别
管以前了,我隻問你此刻的心意!」他突然撤出手指,舉高她雙腿架在雙肩上,
兩眼灼視她腿間盛開的羞花,「你嫁不嫁?」

  「我……讓我想一想……」他突如其來的問話讓她無措,「放我下來,别這
樣看著人家……」

  耶律晃月嘴角揚高,突然低頭含住她腿間核果,放肆大膽地狂吮著——「不!
不可以這樣……啊——」裘牙兒瞠大眼,仿佛靈魂已飛出了身軀,再也不能呼吸
了!

  他撇嘴肆笑,凝眸笑看著她一臉的歡愉,于是伸長舌尖抵在她前庭花心,邪
氣地問:「說,嫁給我嗎?」

  「嗯……」她意亂神迷地點點頭,隻知自己發出混沌的聲音,嫁給晃月哥哥
……「

  「很好。」耶律晃月滿意地揚高眉,靈舌突地往她的花心中一頂,放浪肆吮,
汲盡她泉湧不歇的蜜津。

  「啊呀……」她的私處一陣緊縮,柔嫩的内壁與他的狂舌相交融,激發出劇
烈火焰 .

  「别忘了你的允諾,我要你……」耶律晃月眸光一凜,倏然起身,大開她勻
潤白五般的雪白雙腿,猛地沉下身「啊!」她雙腿一夾,緊扣住他的腰杆。

  耶律晃月雙眼欲火狂燃,仿似受了鼓勵般,低頭吻住她叫嚷的小嘴同時,下
身已開始加速攻占她細嫩的體内。

  巫山雲雨下盡是濃情蜜愛……終曲據說被因于地牢的玉雲不希望自己一身好
功夫就此失傳,堅持要将畢生所學傳授予耶律晃月。

  一個欲加害裘牙兒的人要傳授他武功,耶律晃月當然是不肯,但裘牙兒心軟,
有時去地牢見玉雲時,看著她哀聲歎氣的模樣,終究硬不起心腸,于是連嗔帶嗲
地央著耶律晃月答應了玉雲的要求,但他仍抵死不肯喊她一聲師父。

  一年後,耶律晃月已得到玉雲所有真慱,正好領命帶兵前往攻打東境一個有
意進犯大遼的「羅賀國」

  兩軍交戰中,敵軍隻要一瞧見耶律晃月的冷面刀疤都會心生畏懼、白亂陣腳,
再加上他那身了不得的功夫,往往一個閃身就令他們眼花撩亂,根本來不及抵抗
便死得不明不白。于是,耶律晃月「冷面刀疤」之名立刻沸沸揚揚傳遍整個漠北,
吓退了不少心懷不軌的國家。

  當「冷面刀疤」被神化的事蹪傳回大遼國境後,耶律晃月使成爲契丹百姓口
中的英雄人物,每個人都将他奉爲天紳般對待,直說隻要「冷面刀疤」出馬,不
需耗費一兵一卒即能全勝而歸。

  更離譜的是,有高官貴族的千金也因爲這份仰慕,有意委身于他。即便知道
他已有妻室,也心甘情願成爲他的小妾。

  爲此,平南将軍府三不五時即有媒婆上門,不僅讓耶律休哥與耶律家衆兄弟
不勝其擾,就連裘牙兒也爲此憂心忡忡。

  今兒個一早,裘牙兒又聽聞射幕史路塔帶著他的千金前來将軍府作客,雖名
爲拜訪,私下意圖可是再清楚不過,路塔懷著與将軍府締結爲親家的野心,有意
将他的寶貝女兒葛臻介妱給耶律晃月認識。

  但由于耶律晃月正好出而辦事,他們便在廳内坐定,打死不離開,仿佛已下
定泱心不達目的絕不罷手。

  裘牙兒以往總是悄悄地躲在廳外偷瞄,然後垂頭喪氣地回到北院,大歎那些
姑娘怎麽一個比一個美,教她相形見绌下想不慚愧都難!

  偏偏這回她卻不湊巧地被葛臻瞧見了!

  「喂,你是将軍府的丫頭嗎?你們北院大王到底回來了沒?」她頤指氣使地
問道。

  「呃,他……他還沒回來……」裘牙兒怯生生地說。

  「還沒回來?!那你就不會去幫咱們倒杯熱茶嗎?這是什麽待客之道啊!」

  她又睨了裘牙兒一眼。

  「可是——」

  「你不會連倒茶都不會吧?」葛臻站起身,指著她的鼻子說:「啧啧,平南
将寠府怎麽會垗你這種丫頭。要長相沒長相,說靈巧又不靈巧,你這醜女還會什
麽?」

  「我……」裘牙兒的心重重地受了傷,她捂住嘴,轉身想逃卻撞進一個溫暖
的胸膛,擡頭一望,立刻哭出聲:「晃月……」

  「乖,是誰欺負你了?」他柔聲誘哄。

  裘牙兒不擅指控别人,隻是搖著頭拚命哭泣。

  葛臻一見耶律晃月那張酷臉,差點喘不過氣,連忙笑咪咪地走向前,「晃月,
你認識我嗎?」

  「這是小女葛臻,我是射幕史路塔。」路塔立即笑臉奉承。

  耶律晃月蹙起英挺的雙眉,「我管你們是誰,你們惹哭了我的妻子,就是你
們的不對,快向她道歉!」

  裘牙兒聞言立即拉拉他的手,「不要了,不要爲難人家。」

  「我非要!」他霸氣地說。

  葛臻張大眼睛,讷讷地說:「這……這個醜八怪是你妻子?」

  「醜?」耶律晃月勾起唇讪笑,「她可是我心目中最美的女人。我看你才是
醜八怪一個,不但面目可憎,内心更是醜陋。」

  「什麽?!」她掩嘴低呼。

  「晃月哥哥,你别這麽說——啊,你要帶我去哪兒?」裘牙兒話還沒說完,
便被耶律晃月拉著離開這裹。

  「回咱們房裹親熱。」他霍然抱起她,當著另兩人的面堵住她驚慌的小嘴,
快步直往北院而去。

  自此事過後,耶律晃月獨愛家中嬌妻之名傳遍開來,再也沒人敢上門自讨沒
趣。

  裘牙兒曾問他:「會不會後悔?」

  耶律晃月隻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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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2-10 07: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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