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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文 (06~10 完)
第六章
浦衛雲與上野韞約定的時間是晚上六點半,三點整,他已到「戈家莊」自動
找戈瀟商議今晚事宜。
「你貿然約他會不會太冒險了?」戈瀟率先開口。他在得知浦衛雲親口約了
上野韞時的確是嚇了一跳,這小子的復仇心實在太重了!
浦衛雲點燃一支煙,吐了一串煙圈後才道:「我想你已經知道我的事了,我
也不隱瞞;我和他有著深仇大恨,如果可以,昨晚我早就把他給挫骨揚灰了。」
「你打算怎麼做?」戈瀟仿似有雙透視眼,正在觀察他的心思。
浦衛雲平日寡言冷峻,但在遇上仇敵時是否還能保持無波無動的心情呢?
「我手中有王牌。」浦衛雲篤定地道。
「你是指那個日本女孩兒?」戈瀟既然知道他的故事,自然也知道這女孩的
身分。但今早他接獲了一個不太妙的消息,或許連這張王牌都抵禦不了!
浦衛雲吸了口煙,點點頭。
「上野韞並不好應付。據前線兄弟今早傳來的消息,他手上已握有咱們兩廣
分舵的弟兄名單,這次來上海或許就是拿它來要脅咱們。」戈瀟緊抿薄唇,冷然
的聲音與淡漠的表情絲毫沒洩漏出他心底的緊繃。
「這是怎麼回事?」浦衛雲震驚無比。
「顯而易見,咱們兩廣分舵出了間細。雖然舵主已逮住了禍首,可惜還是遲
了步,名單已被截走了。」
戈瀟蹙著眉,這件事的棘手程度比他想像的還要高。
「那真是糟了,名單既然在他乎上,或許他早已送回日本政府。」浦衛雲擰
眉啐了聲。
「這倒是不會;兩廣舵主王勳就是擔心名單在送往上海中途會出錯,所以他
完全是以咱們幫中最高傳遞密碼來書寫,日本人暫時還解不出來。況且密碼形狀
怪異雷同極易混淆,要抄錄一份並沒有這麼簡單;但我擔心日子一久,他們就能
找出解碼竅門了。」
「那我可是押對寶了,我的王牌足以應付上野韞,要他拿出名單交換。」浦
衛雲胸有成竹。
「你捨得?」
「什麼?」浦衛雲微怔。
「我是說,你捨得放開她?」戈瀟唇畔帶笑,話語雖淡如輕風,卻直透衛雲
心坎,讓他心頭猛打了個突。
是當局者迷吧!戈瀟看出浦衛雲已陷於復仇的泥沼中不得自拔,在沉墜的同
時,心也隨之墮落……作繭自縛啊!
浦衛雲垂下臉,而後突然發出冷笑,霍然抬頭,那眼神就想淬了毒的箭。
「我幾乎將對上野韞的恨意全都轉移到她身上,這下可好,她老哥回來了我可以
一箭雙鵰. 」
「那你打算怎麼做?真的拿她去換?那你的深仇大恨呢?」戈瀟好整以暇地
問,眸底閃爍著興味。
他倒想知道這小子腦子裹究竟在盤算些什麼。瞧他那篤定的笑臉,隱約帶了
股陰森冷冽,真怕他會鑄錯。
「私仇怎能與弟兄的生死相比擬?反正我——」他猛地住了口。
「你已經上了人家?」戈瀟揚揚眉,笑得別具含意。
浦衛雲臉色一凝,突然大笑,「東洋女子的滋味果然不同凡響,比我妓院裹
那些姑娘的水媚功夫還到家。」
「哦?改天讓我試試味道如何?」戈瀟笑著問。
「呃……等我玩膩後,乾脆送給你。」他找了個算是大方的推託之詞。
「罷了,你都要拿她去當交換籌碼,哪還輪得到我?我也別作白日夢了,省
得夜夜不得安枕,搞得下半身濕透。」戈瀟陪他說著不入流的笑話。男人嘛!
湊在一塊兒,「正人君子」也變成了「下流胚子」。
浦衛雲腦中突然晃過上野蓄與戈瀟摟抱在床的畫面,臉色頓變黯沉,技巧性
地改了個話題,「今晚我帶她過去。」
「妳帶她去紅慶妓院?」
「與上野韞碰面,順便……」他頓了下,目中掠過冷戾。
「推她下海,逼她接客?」戈瀟著實難以想像。
「如果有必要的話。」
這時廳門赫然被打開,夏侯秦關站在門外加了句:「打個商量,如果你真要
這麼做,能不能讓我成為她第一個客人?」
他冷眼睨著浦衛雲,攪局的意圖十分明顯。
「你別踰矩,衛雲已答應將她送給我,你排在我後頭吧!」戈瀟不願讓夏侯
秦關專美於前,忍不住也插上一腳。
「別以為你是幫主,我這副幫主就定得退居第二。他答應你的話我沒聽見所
以不做准,咱們比酒論輸贏吧!」夏侯秦關不懷好意的瞟了下臉色已不怎好看的
浦衛雲。
浦衛雲不待他倆爭出個是非曲直,轉身步出「風起雲湧」。
什麼比酒論輸贏,她又不是賭注,能讓他們這樣比法的,啐!
「你這個玩笑開大了。」戈瀟笑看著夏侯秦關。
「你不也演得盡興?」
☆☆☆
浦衛雲與上野韞兩人依約來到了「紅慶妓院」。
上野韞這次在浦衛雲特別的限制下,只帶了兩名侍官。浦衛雲之所以做此要
求,是不希望大批軍人浩浩蕩蕩的進入他的地盤,嚇走他的客人。損失一天營利,
就得少做許多抗日工作,他自然沒必要拿石頭砸自己的腳。
上野溫則是仗著手上握有「風起雲湧」兩廣分舵名單而擺出臭架勢,他相信
浦衛雲即使恨死他,也不敢動他一根寒毛。
「幕佐大人,請試試咱們紅慶酒樓特地調製的蜜果釀,甘醇可口,但後勁兒
可是十足。」浦衛雲笑裡藏刀,拿出他自夏侯秦關那兒借來的醇釀先禮後兵一番。
上野韞執起酒杯淺啜一口,皮笑肉不笑地說:「果真是好酒,改天我得親自
去趟你們的酒樓,聽說那兒什麼好酒都有。」
「歡迎之至。」
浦衛雲又客套地為他斟上一杯,之後舉手拍掌三聲。這時由珠簾後走出了三
位標緻的姑娘,一人挨著一位坐著,將日本男子風流的天性漸漸勾引了出來。
上野韞以三分提防道:「這是……」
「是我們妓院裹精挑出來的美女,送給您解悶的。」浦衛雲冷冷地說。
上野韞心知事不單純,但不好挑開來說,倒是他身旁兩位侍官已被女香迷得
團團轉,涎著臉上下其手了。
而他本就不是個柳下惠,見手下玩得如此恣意狂妄,再多的警戒也漸漸消逸,
不一會兒他也露出好色的嘴臉,一雙賊手直往身邊女人的大腿、胸部撫弄。浦衛
雲看在眼底,表情只是更冷更僵,心底一股削人的欲望蠢蠢而動。
「早就聽聞中國女子溫柔婉約、柔情似水,今日一見果然不同。」上野韞笑
得都忘了對面的男人是誰了。
浦衛雲恨意灼灼的眸光膠著在他那張下流、噁心的臉上,冷哼道:「幕佐大
人不是早在五年前就知道了這點?」
上野韞心下一驚,舌頭差點打結,「你……你想跟我翻舊帳?別忘了,我手
上可有你們——」
「上野先生別激動。」浦衛雲牽起唇角,攔下他的威脅,「為了表示我的歉
意,今天咱們院裹來了位新人,上野大人有意一見嗎?」
「新人?美嗎?」上野韞眼睛陡地一亮。
「您見過不就明白了?」他一臉陰霾,眼睛宛如魑魅,正陰森地勾懾著上野
韞的靈魂。
「不過,我還是得先見一下小蕎。」上野韞倒沒忘記赴約的目的。
「放心,你遲早會看見她的。」浦衛雲面無表情地答。
「那好,你就先將美女獻上吧!」
「這名女子身價不凡,可能要勞大人跟我走一趟。」浦衛雲依循著自己那天
衣無縫的計畫,一步步讓上野韞不設防地往他所設的陷阱裡跳。
他甚至已在腦海裹勾勒著當上野韞看見那女子時,會有什麼樣的表情出現。
是擔憂、緊張,還是無所謂?
「這……」上野韞遲疑了,害怕這是浦衛雲的詭計。
從一進門他就感到渾身不對勁,周遭每個人的表情都挺怪,尤其浦衛雲的目
光更令他膽寒。若非他握有「風起雲湧」的弱點,他絕對不會前來赴約。
「你不用防我,畢竟你手上有掐住我要害的東西,我可是害怕得要命啊!」
浦衛雲故作畏縮狀,冷眼看向一臉得意的他。
「你果真有先見之明。好,那我就去瞧瞧那女人有多美。」色宇當頭,他什
麼也顧不了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吧!
「請跟我來。」
「等等!」上野韞喊住他,心癢難耐地問:「如果我看上了,你願意立刻把
她送給我嗎?」
浦衛雲頓步回頭,僅笑了聲,「我們可以談談價碼。」隨即又邁步向前。
上野韞一行三人跟上,來到二樓的招待房前,浦衛雲止步指著其中一間房,
「這裹有個窗縫,請大人仔細看看。」
上野韞心兒狂跳,立即上前透過那小小的夾縫往裡瞧,瞬間他的笑臉凍結,
變得僵凝。
雖說他已多年未見妹妹,但小蕎不時會從國外寄相片回來,這屋內的女子分
明就是她!
「浦衛雲,你——」他欲破口大駡。
「想不想兄妹敘敘舊?」浦衛雲並末將他的怒潮放在跟中,從腰問拿出一串
鑰匙開啟房門。
上野韞立刻沖了進去,卻發現屋內還有數名彪壯大漢守著她。
「小蕎……」上野韞雖行為不正、多行不義,但對僅有的小妹可是疼愛有加。
她獨自出國在外的這些年裹,他可是常托朋友帶東西給她,甚至比爺爺、父親還
關心地。
「哥?」上野蕎禁不住流下淚;她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兄長!
午後,她就被葉剛強行押來這裡,一個下午就在提心吊膽中度過。她拚命告
訴自己,浦衛雲就算再恨她,也不至於真讓她來這兒當妓女,但她作夢也沒想到
會看見她千尋萬尋的大哥。
「哎呀呀,兄妹多年未見,這相逢的感人場面,真令我掬一把感動之淚!」
兄妹倆的離情與思緒被這無情的言詞打斷,上野韞狠狠瞪著浦衛雲,「我要把她
帶回去!來人——」
「咦,幕佐大人喧責奪主囉!上野蕎是我' 紅慶妓' 的女人,怎能讓你說帶
走就帶走?價錢方面還沒談攏呢。」在浦衛雲的示意下,幾名壯漢立即擋在上野
蕎面前,不讓上野韞靠近。
「你要多少?」上野韞怒道。
「上野先生爽快,那我也下拐彎抹角。就要那份名單吧!」
「作夢!」上野韞立即拒絕。
上野蕎傻在那兒,完全聽不懂他兩人在爭辯什麼。他要向哥索取什麼名單?
「是嗎?好,那我今晚就陪令妹好好作場夢。」浦衛雲走近上野蕎,突然摟
住她,在她唇上印上一個火辣辣的深吻,手裡不知何時多了把槍抵在她腦後,吩
咐道:「請上野先生出去,順便帶個妞給他玩玩,算是招待。」
「浦衛雲,你敢!你不怕我——」
「她在我手上,你不會。」浦衛雲冷冽一笑,直盯著上野韞三人被「請」出
去。
「哥……」上野蕎極力想掙出浦衛雲的懷抱,追上大哥。
「別緊張,他就在隔壁房裹。這裹的隔音效果差,妳愈喊他會愈擔心的。」
浦衛雲依然緊緊抓著她,不讓她脫離自己的懷抱,而後使了個眼色,那幾個大漢
也領命退下。
「你要把我哥怎麼樣?」上野蕎憤怒地問。她絲毫不知道上野韞現在的身分,
直以為浦衛雲是以她將哥哥挾持來的。
「妳搞錯了吧!我哪敢對他怎麼樣,我還祈求他能放了我們中國人一馬呢。」
他嘴角掀起陰冷的笑。
她對上他鋒冷的眼,他們的距離如此之近,近到可以看見他瞳中的她,可她
卻發現她己朦矓得連自己都認不得!
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放中國人一馬?
看出她的心思,他伸手拂去掩上她粉頰的髮絲,語氣柔緩、低沉,卻足以讓
她捏了把冷汗。「不懂嗎?上野韞不知是怎麼混的,現在已成為日本皇軍特派駐
上海幕佐司,手上還掌握著我們幫會的弟兄名單。為了弟兄們的安全,妳說我敢
惹他這種小人嗎?」
「你說的是真的?」上野蕎倉皇無措,已不知如何是好:「那你呢?你想怎
麼對付我哥?」
她頭疼欲裂,一向只想平淡過日子的她從沒想過會涉及國家紛爭,也沒料到
哥哥會走上政治之路。
她當然曾聽聞日本人正四處殲滅中國地下情報組織,手段殘忍;她自然是不
希望這種慘絕人寰的事再次發生,但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做什麼?
「我要讓妳哥知道他並不一定會贏。首先,我要他明白自己的妹妹被人淩辱
後踹開,又是什麼樣的感覺!」浦衛雲瞇起眸子,說來興奮。
上野蕎嚇了一跳,揮掉他擱在她頸側的手,皺眉痛批,「你已經把我……你
還要怎麼樣?難道要把我安置在這裡?!」
「嗯,這主意不錯。不過在讓別的男人玩妳之前,我要讓妳哥親耳聽聽他妹
妹在我身下是如何吶喊呻吟的。」他逸出笑,狹長的眸進射出狎玩的光芒。
「你無恥,簡直不是人!」她急急奔到門口,拚命扭動門把卻怎麼也打不開。
「別浪費力氣了,這門已上鎖,妳還是乖乖聽話吧。」他不知何時已站在她
身後,雙手緊緊環住她的腰,並徐緩往上移,一手一握,毫不憐惜地擠捏著她的
乳房。
「讓……我走……」她怒瞪著他,卻無法漠視他雙手在她身上所造成的魔力,
才短短三個字卻說得支離破碎。
浦衛雲的亂髮鑲住他陽剛不羈的臉,一雙漆黑的瞳仁直盯著她因怒生豔的俏
臉,提高了音量,「妳怎老愛說些口是心非的話?對於我的愛撫,妳不也次次樂
在其中?」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他故意要讓大哥聽見這些話。
「你放手——」她迸出脆弱的淚,仍做無謂的反抗。
「別哭嘛!等會兒我就會讓妳滿足的。」他轉過她的身子,唇輕觸她的,帶
著詭邪的笑容挑逗著她。
「不……」她不能再沉淪了,「不要……」
浦衛雲攫住她顫動的粉唇,一反方才的柔情,狂肆地吸吮、粗暴地蹂躪,直
到她兩辦紅菱已腫脹發疼。
她溢出了疼痛的淚,耳聞他傷人的語句,「這只是小小的懲處,妳只要配合
點,我會對妳很溫柔的。」
他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大手已探向她領口,一顆一顆扭開她襟前的梅花扣。
他有點不耐地說:「以後別穿這麼麻煩的衣服,最好穿日本和服,一扯就松脫,
多方便。」他低嗄冷笑,紅焚的眼直盯著她的胸前。
上野蕎緊緊環住自己,驚駭地抵著門板。
「瞧妳這副樣子,好象我要強暴妳似的;何不想想我們過去幾次的美好?我
說過今天我會當個非常溫柔的床伴。演過這場戲後,我就會拿妳當籌碼,放妳離
開。」浦衛雲輕聲呢喃,目光卻瞟向右側牆板,示意上野韞就在隔房。
上野蕎的臉色瞬間刷白,不懂他為何要這麼做。如此侮辱她,就能解開他心
中的仇恨嗎?她真的不懂……
「反正妳已非完壁,這麼好的條件還考慮什麼?」
突然,他重重掰開她的雙手,抽開她的束胸,粗魯地磨蹭著她,拇指和食指
夾弄著乳尖,不停地兜轉搓揉,直到它漲紅、挺凸而立。
「別……」她心碎地呻吟,雙腿已癱軟,幾乎站不住腳。
「瞧妳,小小的挑逗便開始淫蕩起來了。」
他抱起她,齒立即咬住了她俏挺的乳頭,細細舔舐、逗弄著,之後整個含住,
連那已發紅的乳暈也不放過。
「妳真是個甜心。」將她放上床榻,他隨即翻身而上,壓縛著她柔若無骨的
嬌軀。
「不可以——」只要一想起哥哥在隔房,她就找回了理智,並告訴自己絕不
能上浦衛雲的當。她該恨他才是,而不是臣服於他。
「妳還真拗,但我會把妳的堅持化為呻吟。」
他掀起她的長裙,弓起一腿撐在她兩腿中央,膝蓋骨不懷好意地抵在她的私
處,徐緩地摩擦著,直到他感覺到她的濕濡……
「夠了……」她扭動著身要掙紮,乳峰卻不停撩弄著他的胸坎,激得他血脈
僨張,突然抽手!
他出其不意的停下動作,反倒引得上野蕎感到絲絲空虛;她怎麼也沒料到自
己竟會渴望他的愛撫……
望著她胸前的斑斑吮痕與起伏不定的胸脯,他嗄聲笑問:「怎麼,意猶未盡?」
「我沒……」
「看妳還怎麼狡辯!」他邪謔低笑,輕柔地褪下她的底褲,弓起指揉掐著她
灼熱私處前端鼓起的核心,另只手撥弄著前頭的密發,以兩指分開那層層嫩辦,
找尋著那溫熱的洞口……
「天……」她忘情地呼喊了聲,為他的輕狂赧紅了瞼。
「別喊天,喊我的名字。」他瘖啞地笑,「妳喊得愈大聲,我會玩得愈起勁
兒,妳也愈快樂。」
她明白他的意圖了!
「不要……啊——」她才出聲,他的中指已猛地插入她的緊窒中,阻隔了她
拒絕的話語;他要她知道違背他的後果!
他將拇指抵在她最敏感的那點上頭,輕觸緩揉,激得她直想忘情疾呼,但心
裹卻有個聲音告訴她:不許叫,不許喊……
上野蕎興奮得全身發抖,雙手緊攀住他的肩頭,為抑制呻吟嘶喊,她咬住自
己的下唇,愈是抵禦不住,她咬得愈緊;浦衛雲隱約已看見她下唇泛出齒痕與血
絲!
「放開唇,別咬了。」他放緩手上動作,柔聲誘哄。
她才鬆口氣,他便立即覆上她的唇,撬開她的齒,將舌尖探入與她的糾纏,
阻止她再繼續傷害自己。
然而,他手上才稍頓的動作又加速加猛:幾次歡愛撫觸,他早已摸清這丫頭
的敏感帶在何處,只消要點手段,她必然難逃他的情欲陷阱。
「呃……」她暗抽了口氣,被他挑弄得渾身抽搐痙攣,私處灼熱酥麻,已達
高潮……
浦衛雲霍然鬆口,她的吟哦聲就這麼沖出了口——「啊……」
他清冷的眸光暫態放柔,瞇起眼,鎖住她半合似幻的眼,「我沒騙妳,很舒
服是吧?」
他無情狎肆的語調揉疼了上野蕎的心,她恨自己還是屈服在他的玩弄下。
「你走……滾開,我要見我哥……」她忍不住哭泣,單薄的身子顫似黃葉,
淚更是情不自禁地滑下麵頰。
「妳得了歡快就想趕我走?這怎麼可以?」他撇唇一笑,一抹冷意凝上嘴角,
「該輪到我了吧!」
「你想幹嘛?」她大驚失色:難道剛剛不算?
「別裝了,我想妳知道。」浦衛雲極度放縱淫笑,深黝的黑眸熨上殘戾的冷
光。霍然,他撩起長褂解下褲頭,那灼熱的男性倏然呈現在她眼前,讓她羞紅了
雙頰。
「別躲了,妳早就知道它的好處不是嗎?」他執起她的手,讓她觸碰他,惡
魔般地在她唇前低語,「撫弄它,等我滿意了,自然會放妳走。」
她握住它的小手輕顫,那如絲絨般的觸感灼痛了她的肌膚。上野蕎傻住了似
地,淚還殘留在頰上,臉紅如燒蝦,不知如何是好。
「上下搓動它。」他啞著聲教導。
她一心想離開,只好依他所言去做。那緩慢折磨人的動作讓浦衛雲灼利似箭
的朗目翳上一層赤紅,欲火中燒!
「該死的,妳真是個妖女!」他突然將她翻轉過身,由背後往她的兩股間刺
入,迅速不留情。
「嗯……」她重喘,俯趴的四肢已虛軟無力。
「叫我的名字!」他又一陣律動。
「浦……」
「喊我雲。」他加快衝刺速度。
「雲……」她呼吸急促。
「再叫大聲點!」他嗄聲誘道。
「雲……」她一聲嬌喘,那音律酥媚入骨,蕩入心脈。
他目光已呈迷離,額上青筋浮動,瞬間猛力搗進她女性的柔軟處,一次又一
次;雙手捧住她落在他掌心的嫩乳,不斷擠揉撚弄。他低頭看著它們在他掌中前
後劇烈摩擦晃動,陣陣挑起他那壓抑已久的狂流——「要我嗎?」他粗嗄地問。
「我……」她難以啟口,凝住了聲。
他定住身不動,激她說實話。「說,想要嗎?」
上野蕎扭動著臀,想要得到更多:她也不明白自己要什麼,只知道現在吊在
半空的感覺好難受……
「想……想要……」
「喜歡和我做愛的感覺?」只要恩及為了名單他極可能得放她隨上野韞回去,
他心頭就泛起炙焰怒氣。
她要他忘不了他,即便從此兩人不再有交集,他也要在她心底烙下他的影子,
讓她一輩子想念他!
「別問這種……」她羞斃了!
「不說?那就是不喜歡了?」浦衛雲啞著聲說,憋住氣準備撤身。
「別……」上野蕎緊緊抓住被單,虛弱地倒臥在床榻上,無力地懇求。
「那告訴我,喜歡嗎?」她的溫熱緊緊包裹住他的熱鐵,是那麼緊又刺激,
他就快忍不下了。
「喜歡……」她舔了舔乾燥的唇,下身不由自主地又是一陣抽搐,幾乎讓他
快要爆炸開來!
「好,那就給妳——」他迅速抽出,將她轉過身,高舉她的雙腿擱置在他肩
上,再一次狠猛有力的挺進她濕滑的女性地帶,完全埋進她體內。
他一手撫弄她的身子,一手玩狎著她私處的隱匿小核,讓她得到兩相夾攻下
的歡快,直到她逸出愉悅的歎息,他便開始移動下臀,直接搗進那窄甬中,徐徐
加快衝刺的速度。
最後他高捧她的臀,迎向他更深的探索,一連數次引發她狂喜的喊叫聲,直
到他再也撐不住,在雙雙嘶吼吶喊中,共登情欲高峰。
浦衛雲俯在她身上緊擁她入懷,將她的顫抖與呻吟盡數收藏在記憶中。
他似乎忘了與她只是在合演一齣激情戲碼,竟以前所未有的認真態度去做這
件愛做的事……
第七章
上野菁啜泣地穿上衣物,顫抖的手卻怎麼也無法把那梅花扣給攏上。
她羞愧、她自責、她覺得沒臉見大哥。剛才她是如此的投入,一反她原有的
堅持。她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壞女人。
「你這是幹嘛?像剛被淩辱過似的。」
浦衛雲走近她,蹲在她面前露出魔魅的笑;伸手的同時,卻被上野菁驚愕地
打掉他的手。
「你怕什麼?已經連續幹了好幾回,若還想,我也欲振乏力了。」他不懷好
意地對她眨眨眼,「或是你要等,我保證不需要太久」
「你往口!」她眼含薄怒,氣他仍能如此優閑。難道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
同?太不公平了!
他的目光直勾勾瞟向她敞開的領口,「你是打算再勾引我嗎?」
她立刻抓緊前襟,抖著唇指著門,「出……出去……」
「別怕我啊!我只是好心想幫你忙而已。」不待她反應,他已扯下她護胸的
雙手,為她扣上她剛剛一直處理不好的鈕扣。
上野喬怔仲地看向他,難得看見他如此輕柔的動作,此時此刻,她居然想哭
……
看著她鼻頭泛紅,他挑眉笑問:「又怎麼了?」
她能說什麼?說自己一失足掉進了煉獄中,才會認識他這個地獄狂魔,他不
僅要毀她的身子,還要毀她的心?
她害怕他的侵犯,卻也發現自己似乎……愛上了這個她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
上帝,她該如何是好?
「我想問你,你要怎麼處置我?」她哽著聲問。
浦衛雲臉上的柔意瞬又斂去,眼底閃過一道魔性冷光,「你說呢?你希望我
怎麼處置你?」
「放我回我哥身邊。」她睜亮瑩燦水眸,像是祈求。
「你就這麼怕我?剛剛不是還緊緊抱著我,要我別走?」他性感誘人的勾起
一朵淡淡的笑花。
「你別再說了!」她捂住耳朵,快又迷蒙了雙目。她害怕聽見他那冷誚挖苦
的話,像是指責她是個蕩婦,任他予取予求。
「你該知道,上野韞並不是個好人;姑且不論我與他的私人恩怨,他的心狠
手辣就足以危害中國廣大土地上的無數老百姓:」他恨意滿滿地說。
「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麼?」
「如果我拿你去交換名單,你哥哥也不會提供真名單給我,所以我希望你能
幫我一個忙。」他目光灼灼地逼視著她。
「什——什麼忙?」上野蕎覺得他此刻的眼神好可怕!
「竊取真名單給我。」他開門見山道。
「什麼?」她像被人點了穴似地,身子僵亙,心口倏然狂跳不已。
「不願意?」他皺著眉反問。
上野蕎被他這抹惡劣的目光激怒了,大聲駁斥,「你憑什麼在對我做了……
這些以後,還要我聽命於你?你以為我會答應嗎?別作夢!」她激動得雙肩抖動
個不停,連胸部也晃動得厲害。
浦衛雲將她猛地拉進懷,一手大膽地覆上她顫抖不已的胸脯,眼中帶著譏誚,
「小女人,你這是幹嘛?哭解決不了問題的。」
「你別碰我!」她用手肘撞開他,急忙問到門邊,火冒三丈。
他舉起雙手,性感的唇噙著一抹暖味詭笑,悠哉地點點頭「好,不碰,不過
下回你可別又求我碰你。」
「住口!」她簡百是羞愧到家了,想不到方才自己的意亂情迷、情不自禁竟
會引來如此大的嘲弄與侮辱。明明是……是他勾引她的!
她覺得心好痛,一股快窒息的痛楚令她臉色發青。
「你怎麼了?」他察覺她神色有異,一個箭步來到她面前,扶她至椅上坐下。
有一瞬間,她似乎看見他眼底掠過「絲關心的顏色,但很快便悄逸不見。
呼吸漸順暢後,她才道:「我要見我哥哥。」
浦衛雲瞼色一凜,她身上一股說不出的憂鬱已經擾亂了他的情緒。「好,我
會讓你們見面,至於我剛才所提的事,你考慮考慮;畢竟這是救人之事,更可化
解你哥的業障,你好好想想。」
上野蕎抬頭看他,欲語還休。
他面無表情的凝娣了她一會兒,赫然轉身,以鑰匙打開房門。上野蕎壓抑住
仍有的暈眩,快步跟上,隨他來到「紅慶妓院」三樓的一間廂房。
門一開啟,她即看見上野韞心焦地坐在椅上吞雲吐霧。
「哥!」上野蕎呼喚了聲。
上野韞聞言轉首,看見她便興奮地疾步走來,卻被捕衛雲隔絕在三步之遙處。
「你讓開!好小子,你竟然敢玩我妹妹?說,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上野
韞目光陰狠,話聲凍涼。
「不過是以牙還牙而已。」浦衛雲冷冷一笑。
這句話聽在上野蕎耳中,惹得她又是一陣昏眩;她倚在牆上,動彈不得。
她明明知道在他心裡,她只是個償債的物件,明明知道他恨她,一點也不會
珍惜她給了他最寶貴的貞操,可是當她親耳聽見他說出這些話,那種傷痛仍是刺
骨。
上野韞動手扯著他的衣領,「你怎麼可以——」
「有何不可?浦衛瑩不也一樣是讓你這麼玩到死的嗎?」浦衛雲握住他的手
腕俐落地一轉。他冷冷地又說:「聽說你已娶妻了,可惜你沒把她帶在身邊- 否
則我一樣不會放過她。」
上野蕎終於銷不住淚了,她無聲低泣,不停輕顫。
眼中的淚繼續流,心中的痛無止盡……
提起妻子,上野錫臉色乍變,「你敢?」
浦衛雲憂鬱的眼中帶著殺氣,緊抿的唇顯示他的固執與強勢。「咱們可以試
試」
突來的一聲巨響讓他住了口面對門口的上野韞首先喊道。「小蕎,你怎麼了?
小蕎……」
浦衛雲立即回首,臉色驟變,抱起她二話不說便沖出廂房!
上野蓄再次清醒時已是隔天正午,她發現自己回到了浦衛雲的家中,而此刻
她躺著的正是他的房間,他的床。
原來他還記得她害怕待在原來那間房,答應讓她暫時搬來他房裡的事。
她本以為晚上得與這惡魔同床共枕,但過了數天,他非但未進房門,就連來
看她一眼也沒。她忍不住自憐自艾地想,她真的什麼也不是,只是他泄欲與報仇
的物件,是個不能有感情、真心的可憐償債物品而己。
就算死,也是她自找的,絕不可能獲得他一絲憐憫。
不過她也該感謝他的「仁慈」,因為他並未如原先所言,將她送進妓院接客。
但當個專用妓女和普通妓女又有何不同?
她心傷的閉上眼,獨自飲泣……
房門這時被打開,她倏張星眸,以為是他,但在看見李嫂進屋後,原有的喜
悅又降至冰點。
「上野小姐,吃午餐了。」她手中端著晚膳,語氣冷硬。
上野蕎盯著她擱在桌上的食物,卻一點兒食欲也沒。他為何不出現?他說過
會放她走的,難道是後悔了?
「李嫂,浦衛——」被她的雙眼一瞪,上野善立即改了口,「浦爺呢?為何
這陣子都不曾看見他?」
「上野小姐,你不過是客人,別以為住進主人房就可以管起咱們少爺的一切,
你還不夠資格。」李嫂頭一次不顧禮節地訓了她一頓。
上野蕎可以從她含恨帶怒的眼神中察覺到她對自己的不滿,更可感覺到她嘲
諷如軟刀的聲音愈磨愈犀利。
「我……我沒有這個意思。」
「沒有嗎?你就和你哥一樣,淨做些傷害咱們中國人的事情,否則少爺這幾
天也不用為了他傷神費力,連續幾日不寢不食。」
上野蕎為她話中的冷意瑟縮了下,覺得被人汙篾了,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
口。
「他……他為了什麼?」她痛苦的呻吟。
「還不是——」
「李嫂,你出去。」不知何時房門再度被開啟,站在門邊的正是浦衛雲。
李嫂登時嚇得呆站在一旁,手足無措地說:「少爺……我……」
「你先下去!」他刻意壓低的聲音如低音鼓直敲人心坎。
「是。」李嫂臨去前依然不忘狠狠地瞪上野蕎一眼,令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浦衛雲立即將門反鎖,瞬也不瞬地盯著上野蕎,「她對你說了些什麼?」
「她沒說什麼。」上野蕎不想再惹是生半了。
「別聽她胡說八道。她是衛瑩的奶娘,也是看著我前妻長大的,所以……」
「所以她就把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我代她們去死?」她徹底心死
也心碎了,「你不也報了仇嗎?唯一的差別是我沒有想不開去上吊自盡,對不對?」
「你亂說什麼?以後不准你再說死不死的!」不知怎地,聽她提起這個字,
竟令他心驚膽跳。
「我沒亂說。你明明答應放我走,現在又反悔,為什麼?」她淚盈於睫,掄
起拳頭不停捶著他的胸。
她本不愛哭的,為什麼遇上他後,她有那麼多淚可流?
他並未阻止!任她在他身上發洩,直到她累了,埋在他胸前大哭。
他舉起手,原要撫上她後腦的動作突然頓住,故作鎮定道:「哭夠了沒?打
夠了沒?如果沒問題的話,我現在送你回去。」
「什麼?」她猛地抬起頭,唇正好與他的輕碰;浦衛雲一陣心猿意馬,立即
攫住她的唇,深深吸吮親吻著,熨貼的四片唇熾熱又膠著,直到她幾乎暈厥,他
才放開。
「你……」上野喬撫著自己發腫發燙的唇瓣,支吾道:「我沒聽錯?你要放
我回我哥身邊?」
「沒錯,我已經和他談好條件了,拿你去換回名單。」他眸光幽沉,凝視著
她那雙水澄大眼,口氣矜冷。
上野蕎垂下臉,頓覺胸口陣陣刺痛。她不是一心想走嗎?怎麼現在如了願她
卻不如預先期望的歡喜,反倒有絲絲難舍?
這就是愛上一個不愛自己之人的可悲之處嗎?
在他眼裡,她不過是個被利用的角色,償債的籌碼,泄欲的工具,其它的全
不是。不知她離開後,他會不會有點兒思念她……算了,「紅塵技院」不知有多
少姑娘任他使喚,多少女人對他投懷送抱,她又算什麼?
「你確定我哥會拿真名單給你嗎?」她想起了他那天曾說的話。
「確定不會。」他沉冷地笑說。
「那你這次不是肯定輸了?」話一出口,她便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她說
的是什麼話!好象不願意走似的。
「就如你所說,我已從你身上得到我要的報償,留你已無用處。」
他挑高眉盯著出眾的她;這小女人有股讓他抗拒不了的魅惑力,以及見鬼的
吸引力。吸引著他將她壓上床,瘋狂地要她,對她於取予求!
上野善聽了,心口赫然一動,臉蛋轉白,「已無用處?清白取換了你的恨意,
所以留我已無用?」
「這我可沒說,是你自己說的。」他雙手環抱於胸前,看著她蒼白的容顏,
冷冷一笑。
這丫頭在搞什麼?不讓她走,她哭爹喊娘的,好不容易他說服自己讓她離開,
她卻要死不活的,女人就當真這麼難搞?
不過她當真以為他會這麼讓她走嗎?他可沒那麼偉大。
只因名單在上野韞手上,為免他狗急跳牆將名單送出,他才不得不暫時放她
走。這段期間,他定要想盡辦法把東西弄到手不可。「那你不管名單了?」她雖
傷心,但也無法容許自己的大哥再做出傷天害理之事。
「你在替上野韞套我話?」灼爍的朗目陰沉了下來。
「不……不是,我只是……」
「別狡辯了,我知道你捨不得離開我,眷戀我的身體所帶給你的滿足。我可
以到樓下和你哥商量看看讓你多留幾天,如何?」他古怪的笑容夾雜著淡淡的嘲
弄,凝注她的眼神掩斂深沉。
出其不意地,他伸出大拇指撫弄她的菱唇,手肘有意無意揉碰她圓潤的酥胸,
那柔軟的觸感又再次激起他鼠蹊處陣陣騷動。
「你……你說我哥在樓下?」她顫著聲說。
「也就是因為他在,否則我早就將你壓上床了,還有間工夫在這兒聽你叨叨
不休嗎?」他索性將手探進她次擺內,松脫她的胸衣,悠意揉捏。
「別……我要去見他。」
「等等,算是我送你個道別禮。」
他隨之掀高她的上衣,托高她的酥胸,兩唇輕觸她的蓓蕾!揉撚慢弄到它在
他眼底輕顫,這才含住它,吸吮著她的香甜與馨鬱。
看著它腫脹發紅,他才不舍地離開她,眼瞳中卻已燃上火苗,聲音低嘎地說:
「希望這道別禮能讓你永生難忘。若還嫌不夠,改天我會完成它。」
「你」她無措地別過臉。
「走吧!」
他不再看她那憨柔的模樣,轉身就走。就在他開門之際,她卻說了句連自己
也嚇了一跳的話「我會儘量想辦法替你偷到真名單。」
浦衛雲煞住步伐,沒有多說,又邁步離開。
上野蕎快步跟上,看見上野韞正在客廳中。
「大哥!」她向他飛奔而去,這回浦衛雲沒再阻止。
「小喬,你還好吧?他有沒有虐待你?哥已好久沒見著你了,真是想你呀! 」
上野韞將她拉開一段距離,關心地審視她身上有無被虐痕跡。
「別找了,我可沒淩虐她,你頂多可以在她身上找到我的吻痕與指印罷了。」
浦衛雩點了支煙,噴了幾個完美無瑕的煙圈。
「浦衛雲,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玩弄我妹妹!」上野韞
氣憤地沖上前揪住他衣領。
浦衛雲扯開他,以冷冽無情地嗓音說道:「你別亂來,這裡是我的地盤,外
面全是我的人,別想以卵擊石。再說我是玩了她又如何?偏偏她臉皮厚到不敢去
上吊,任我怎麼玩她都樂在其中。對付她這種女人大無趣,不如還給你。」
「你怎麼可以?我妹妹可是清清白白的,你竟毀了她!」上野親氣上心肺,
沖過去打算送浦衛雲一拳。
「哥,不要!不要動手——」上野蕎急急拉住大哥。
浦衛雲的說詞讓她聽了也心傷,貓似電鑽般不停在她心上打洞,就快成為血
淋淋的碎片。但她無怨無悔,自願替兄還債,更因為自己已深愛著他,這些傷痛,
全是她自找的。
「他這麼侮辱你,你還幫他?」上野韞恨恨地說。
「我……」她看向浦衛雲,卻來不及捕捉到他臉上瞬間掠過的痛楚。「我跟
他再也不會有關係了,你自己做錯了事為何不懂反省?」
「我沒做錯什麼:他老婆不愛他,妹妹迷戀我!這並不是我能控制的。浦衛
瑩見我與陸凱雯相愛,自己跑去上吊又能怪誰?」
「你這個王八蛋!」浦衛雲一拳擊向他的下顎,他噴出了一口血,倒在沙發
上。
「哥——」上野蕎看著這一幕,驚愣在一旁不知該如何是好。
「把名單留下,你們就滾!」浦衛雲撂下話。
「你有種!」上野韞讓妹妹扶起,嘴角掀起陰冷的笑,「你難道不怕我回去
率大軍來剿滅你們」風起雲湧] ?「
「你不會,至少目前不會。」
「你那麼篤定?」
「你不敢在才到任不久就毀了支撐上海市整個繁華與經濟的六大紅慶事業,
如果你貿然去做,所產生的後果絕不是你所能承擔的。畢竟日本目前靠上海的利
益茁壯的大官不少,你雖身為幕佐,但也得有下麵的人撐腰,這點道理你該瞭解
才是。」浦衛雲挑高眉,壓低嗓音,顯露出他的自信。
「好,算你狠!」上野韞從衣襟內抽出一個信封扔在他面前!「這就是名單,
若非上頭寫著亂七八糟的字,我早就不讓你們有翻身的餘地:」
「這是真名單?」他看著茶几上的信封。
「當……當然。」由上野韞咕噥不清的說詞,浦衛雲自然明白了答案。
「希望你說的是真的。後會有期。」
上野韞拉住上野蕎的手,啐了聲後,快步離去。臨去前,上野蕎依依不捨的
眼仍掛在浦衛雲身上,良久良久……
浦衛雲撿起信封,看也沒看就將它揉成一團。
傅禦的嘴撇成一副怪樣,加上那抖動的雙肩、漲紅的臉蛋,不知情者定會以
為他得了羊癲瘋之類的病症。
「行了,風流,小心你的模樣會刺激了惡魔。」夏侯秦關善意的提醒,省得
他這漂亮的臉蛋挨上兩拳,那可就破壞整體美觀了。
傅禦仍保持著他那奇怪的表情說:「是你說我不用再憋的,那我就不客氣了。
哈哈——太好笑了,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哈——」
搞了半天,原來他是在憋笑啊!
「王八蛋,」浦衛雲抽出槍,連打個招呼也省了,直接對準傅禦那張漂亮的
俊臉扣下扳機。
「你——」傅禦往右一側身躲過了子彈,臉色也一反原本的吊兒郎當,彌漫
著風暴。
他怎麼也沒想到,「惡魔」的脾氣會這般大,連傢夥也用上了;當然他也知
道浦衛雲略移了槍口,算是對他手下留情了。
「收起你那礙眼的德行,現在這劍拔弩張的模樣讓人看來順眼多了。」浦衛
雲從鼻腔哼出不雅的嗤聲。
傅禦聞言掩斂起怒意,以優雅的姿態揮了撣衣袍。
「算了,有人在」紅慶妓院「開炮玩女人,結果沒幾天就把這女人給玩丟了,
自然氣悶,所以我對他這種危險行為寬宏大量的不予計較。」他還不怕死的淨往
惡魔的禁忌鑽。
「你口下留情吧!否則個地方遲早會變成槍靶子。」這富麗堂皇的大廳裡留
了個凹痕,還真是難看。戈瀟站起身,摸了摸「風起雲湧」匾額下的彈孔,搖頭
歎息。再這麼下去,這兒不變成蜂窩都難。
「不過他真是英勇啊!把那女人搞得唉唉叫,整個紅塵技院已傳為佳話了。」
傅禦不聽勸,還在嚼舌根。
「你也真是的,怎麼不搖個電話過來,我好過去偷聽啊!」變色龍方湖眼看
浦衛雲臉色大變,也興起戲諂的念頭。
「如此我終於可以證明你能力超強。」傅禦狎笑了兩聲。
「我的能力還需要證明嗎?撒旦你告訴他們。」浦衛雲氣得拍案起身,只差
沒再度拔槍。這些人簡直把他給看扁了!
聽他這麼說,眾人無不把目光轉向幫主戈瀟。
「他的房事幹嘛由我說?有本事你們去叫他本人告訴你們。」戈瀟有意吊大
家胄口。
赫運馭展卻在這時候開口,「他的能力我是不明白,但是他的過去我和幫主、
副幫主是清楚的。」
「冷獅,你知道?」傅禦大叫,「這麼說只有我和方溯被蒙在鼓裡了?你們
算什麼兄弟嘛!快說快說,他究竟有什麼難以啟口的事?」
「他早在五年前就結過婚了,你卻老把他視為……」赫連馭展哼哈一笑,
「你別驢了好不好?」
只見傅禦和方溯瞠目結舌,張著嘴宛如吞了個生雞蛋,模樣滑稽逗人。
「真的假的?」傅禦一臉的不敢置信。
「沒錯,我早在小時候就認識了一個女孩兒,一直以來我們感情融洽,自然
而然,長大後我第一個想娶的女孩兒就是她。」
浦衛雲的眼神變得迷惘,彷若掉進了時空的黑洞中。他繼續說道:「五年前
我娶了她,才過了三個月甜蜜的時光,上野韞就來找我——他是我在日本念書時
的同窗,卻趁我為事業忙碌之際拐騙了我妻子,誘姦了我妹妹,使我妹為他上吊,
我妻為他投河……」
「這個該下地獄、切掉命根子的傢夥!」變色龍方溯冷冷一哼。
「赫連,那你怎麼知道這事的?」傅禦頗不服氣竟會獨漏這條新聞!
「是幫主命我去查的,因為惡魔他老爸是市長,和我老頭多少有些交情,這
事是我從我老頭口中套出來的。」他微微勾起一抹淡不見影的笑。
「衛雲,你這麼憎恨那丫頭的原因我瞭解,不過你這做法也不對,玩了人家
就隨手扔了,太缺德了吧!」夏侯秦關開始指責浦衛雲。
「哈,咱們玩女人從不怕有報應的狂徒會說出這種話?天要下紅雨了!告訴
你,對於你遺棄女人的豐功偉業,我還難望其項背呢:」浦衛雲嗤冷怪笑。
在上海灘!誰不知道狂徒夏侯秦關以玩女人、傷女人為樂;他總是以能讓女
人哭到心碎為最高玩弄指標。
問題是那女孩兒是衛雲拿去換回名單的,又不是他自願遺棄人家。搞不好他
已對人家動了情,否則哪還會跑去紅慶酒樓買醉。「心思縝密的方溯早已看出惡
魔的不對勁,也唯有失戀之人才會出現他這種怪異的舉止。
「他去我那兒買醉,我怎不知?」夏侯秦關揚聲問。
「你泡妞泡得不知去向,真不知道紅慶酒樓還能維繫多久?」向來寡言的冷
獅也對狂徒開了炮。
「你別管我如何經營它,反正我還沒讓它倒啊!問題是衛雲明知是假名單-
幹嘛還交換啊!」
「是我指示他這麼做的。上野韞的個性首忌施壓,否則他會狗急跳牆。現在
我們得趁他要回了妹妹心情鬆懈之際,上門竊取。」戈瀟說出了計畫。
「我也覺得這是上上策。但事不宜遲,得在他們研究出密碼前把東西拿到手,
更得預防他們找出密碼差異的細微處,抄錄成功。」方溯啜了口香片,思索著計
策。
「問題是,誰當偷兒?」傅禦不懷好意地看著悶不作聲的浦衛雲。
「我去。」浦衛雲冷聲說。他桶的樓子,由他去善後。
更重要的是,他要去看看她,即使一眼也好……
第八章
夜深人靜,除了風聲,還是風聲。
上野蕎幾乎夜不安枕,似乎認床、認環境,這種生疏感比在「浦居」更甚!
每天眼睛一睜開就聽見日本兵靴底的銀片踢踏響,要不就是必恭必敬的問候
聲,在這種軍紀嚴厲的環境下生活還真是種壓力。
唯一讓她覺得輕鬆的時刻就是深夜了,所以她不舍睡也不忍睡。
另一個理由是,她在等待著可進入大哥書房,竊取名單的時機。
她觀察了兩天,發現每晚兩點是兩班巡守人員的交替時間,僅有那時候可有
約五分鐘的空檔,這是唯一的機會。
眼看時間已經是一點五十分了,她換上輕便的褲裝,偷偷走出房間。
她的房間在三樓,大哥的書房在二樓,所以她的動作得更敏捷才行上野蕎躡
手躡腳地走過長廊,才跨下一個樓梯,突然一道黑影掠過,捂住了她的口鼻:
「不許叫」
上野蕎聞聲睜大眼,頁盯著挾持她的蒙面人,雖看不見他的臉,而且他也故
意壓低噪音,但那深邃邪勾的眼神,她怎麼也無法忘記-.「你怎麼進來的?好危
險!」她聲如蚊蛇,害怕被人發現。
「你?」浦衛雲有點詫異,沒料到她竟認出了他。
「快跟我來!」不待他回神,她已快步將他帶回自己的房間。合上門後,她
貼著門重重喘息著。「為什麼來了也不打聲招呼?你知道這裡的巡邏隊有多勤快
嗎?你很有可能被人發現的。」
他扯下頭罩,噙著邪肆笑意看著她,「你以為我沒有萬全準備?今晚他們將
於三點換班,中間會有五分鐘的空檔。」
「不,是兩點才是,你搞錯了!」上野蕎立即糾正他。
「是嗎?那我是不是該告訴你,他們於每星期一、二、四、五於兩點交班,
三、六、日在三點交班;今天正好是星期三。」浦衛雲斜靠在門邊訕笑,黑色的
緊身衣將他身上骨骼與肌肉的協調度展現無遺,狂野的魅力無邊。
「啊?」是嗎?她才回來第三天,也不明白。「既是三點,那你那麼早來幹
嘛?進官邸嗎?」
她氣他這副漫不經心的優閑樣,他可知她有多著急?只好用慍怒來掩飾心中
詭異難辨的情懷。
「來見你,順便與你重溫舊夢。」他嘴角含笑地伸出手,撫弄她的臉頰。
他大膽挑逗的言語、燥熱的眼神和邪性的撫觸讓她滿臉羞紅,僵在原地不知
如何回應他的捉弄。
「你別亂說話:現在那麼危險,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她別過臉,躲開他灼
烈的視線。
「我這個人一向想得開,就算要死,也得嘗嘗軟玉溫香的滋味。你說呢?難
道你一點也不想我?」他笑得別具保意,眸底閃耀著欲望的熾焰。
「我——我一點兒都不想你。」他怎麼又是那副霸道的惡魔樣?初見他的喜
悅漸漸被他的狂傲洗去了大半。
「真的?你這麼說,不怕我傷心?枉費我冒險來見你。」他雙手環胸,佯裝
受傷。
她苦笑的搖搖頭,「我想,你是想看看我有沒有如你願上吊尋死吧!結果看
到我還好好活著,你很失望,又想找機會報復我……是不是?」
她話說到最後,竟變成斷斷續續的哽咽聲,一張清靈絕塵的小臉被愛情折騰
得泫然欲泣、愁眉緊鎖。
浦衛雲幽魅的眼半眯,悠哉地觀賞她那副百般委屈、羞憤交加的模樣。「原
來你是這麼以為?你還真聰明,瞞不過你啊!」
她猛然抬頭,「你」
「咦,我不過是順你的話說,你又不高興了?不如這樣吧-.我想也唯有如此
才能遏止你的胡思亂想。」
他立即含住她微翹的唇,清磊的俊容勾起一抹魅惑的笑,粗魯又不失溫柔地
以舌挑弄她的唇齒,邪惡地擺佈著她脆弱的感官。
上野蕎直搖頭,沒想到他在這地方還有心情戲弄她。「你不——」但她才啟
唇,他濕懦的舌已竄進她口中,廝磨之吻立即轉為侵略性的纏吻,狡黠的舌不斷
沿著她口中的優美線條深采低嘗。
上野菁彷似一隻風箏隨風蕩漾在夭際,飄浮虛緲中,尋不著著陸的地方,只
能緊緊攀附著他,雙手摸索著他的背脊,回應他的吻,惹得他欲火鼓脹激債!
「你非常有本事煽風點火,撩撥我的欲望……」
他再度吻住她,渴望的舌撬開她的牙關,火熱進攻她甜蜜芳香的城池。她的
每一寸香肌都是火種,熨燙沸騰了他的衝動。
他下腹的欲望巳漸漸形成一股緊束的折磨,一隻大手溜上她的前胸,揉弄托
高她的圓潤豐滿。
「嗯——」不,不可以在這裡:她的理智在呼喚。
「別否認,我知道你喜歡。」他噙著笑,端注她那雙半合的星眸所流露的倉
皇,掌握她胸脯的大手更是使勁地揉捏著,「幾天不見,你像是發育得愈來愈好
了。」
浦衛雲索性解開她保守的衣著、束胸,當她飽滿挺立的酥胸乍現眼底,他的
眸光也變得更晦暗幽邃……
瞬間,他低頭叼住她一隻敏感脆弱的乳蕾,在滑舌的兜轉吸吮下,感覺它在
他口中腫脹,綻放為紅色嫩花。
她大口喘氣,驚退了一步。
「別緊張,我今天沒空給你,只不過讓你回味回味,免得忘了我的好。」
他面露挑逗之色,狎笑地握住她的細肩,讓她的高聳緊貼著他的胸膛,有意
無意摩掌著她的乳尖;同時將自己的陽剛祗著她的小腹,微微的顫悸觸動,帶給
她一種抗拒不了的誘惑。
他右手探至她背後,伸進褻褲內,在她兩股間搓揉,「這種新的感覺不錯吧!
可達到興奮?」
他低柔的嗓音揉入一絲危險的瘠痛,與她無助微醺的眸光對視。
「說,舒服嗎?」溫熱的唇只在她雪白如絲的頸彎吹拂暖氣。
「嗯」她的呼吸已失了規律。
「嗯?是什麼意思?」他譫娣她失神的水眸,嘎聲低笑。
「我……別問……」她幾近哀求。
「我偏要!」他猛一使大,小指插進她後方緊窒。
「啊」在她失聲尖嚷之際,他含住她的小嘴,大拇指則在她前方的穴口攪和
潤液。
「告訴我!想我嗎?」他伸長靈舌,輕蜷起她那櫻似的乳頭。
「我沒呃……」
他倏地吮住她的蓓蕾,兩指掐住她緊繃的乳暈,您意摩挈玩狎著它……
上野韞不自覺地拱起身,迎向他的另一隻手。
「很好,看你還倔到幾時?」
浦衛雲突然扭開她一條腿,猛地提高!
「你——啊……」他的中指又佔據了她的陰穴,前前後後地挑動她,使她情
不自禁逸出絲絲嬌吟。
「你真是個敏感的小東西。」浦衛雲啞聲道。
他未收手,反倒加快兩指的動作,激高她的情欲至沸點。就在她的嬌喘升為
拔聲呐喊時,他立即覆住她的菱口,吞噬了她所有的狂癲聲浪,直至她回歸平淡
……
見她得了滿足,他終於忍欲撤了手,漲紅的臉龐顯現出他強抑需求的痛楚。
「我的份今天暫時欠著,下次我會索討回來。」
下次?他們還有下次?她彷徨了。
「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他看了眼牆上的掛鐘。
「我跟你一塊兒去。」上野蕎連忙喊住他。
「算了,你去只是累贅。」浦衛雲蹲下身整理必備的用具,順便調適一下鼠
蹊處的鼓脹。
「可是我不放心——」她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待發現已來不及掩飾,俏臉頓
生紅嫣。
「你關心我?」浦衛雲性感的薄唇噙著一抹放浪的笑。
「我……我……」上野蕎不敢再說,只怕欲蓋彌彰。
「把衣服穿好!等我來接你。」
未等上野蕎會意過來,浦衛雪已輕如風似的由陽臺躍出;她只能眼睜睜看著
他去赴險,卻無能為力。
腦海中間餘存他方才的交代,她該換好衣服等他來接她嗎?她不明白,若他
東西到了手,還需要她嗎?
不管了!既已托了身、托了心在他身上,明知是虎穴,她也要去呵!
雖知她對於他不過是個談判的籌碼,但為避免殺戮,她也願意。
但當務之急是她得去幫他才是,她多少知道這個官邸哪幾處的戒備較松,定
有助於他的逃脫。
主意一定,她立即穿好衣服,追隨而去。
轉至樓梯口,正當交班時刻。
躲在轉彎處的上野蕎眼看著浦衛雲偷偷竄進大哥的書房,立即跟進。
「老夭,你怎麼來了?」當他見到了她,不禁一震;他蹙眉又道:「我交代
的話你就是不聽。」
「抱歉,我不是……我只是無法若無其事地待在房裡等你。」面對他的怒目,
才一句話她的舌頭就打了好幾個結。
他雙唇緊抿,眼神錯綜複雜。「算了!你別出聲,如果出了事,我不會理你
的。」
浦衛雲再度低頭,在上野韞的書桌下搜尋可能的暗櫃。
「不用找了,我知道東西藏在哪兒。」她突然出聲。
「什麼?」他赫然抬頭,凝眸上野蕎那張佈滿誠意的臉孔,眼底有幾分驚異
異與不敢置信。
「我答應幫你竊取到手,自然得注意我哥的動作。最近我常見他一個人躲在
書房內搬移牆上這幅」梵谷]的畫作,所以我想……未待她說完,他立即往牆
面看去,找到了梵穀的那幅畫。怛他並未立即動手搬動,反而小心翼翼地觀察畫
作的位置有無機關或引線。
等所有的部分都檢查過後,浦衛雲才輕手輕腳地搬下它,果真發現在正下方
的牆面上有個秘洞。
他伸手一搜,富真找到了一個竹筒,打開倒出裡頭的東西,正是他要的名單。
「行了!我得向你說聲謝謝,你的多事省了我許多麻煩。」他將東西塞進衣
內,順手掛上晝,迷離的眼緊瞅了她半晌。「走吧!」
「你扁何要帶我走?」她疾退了一步,想弄明白他心底真正的想法。難道他
當真將地視為棋幹而已?
「為何?」浦衛雲心一震,是啊!為何?
他隨意找了個挺沒道理的理由,「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你若在我手上,上
野韞無論做什麼事總得帶幾分顧忌。」
「就這樣?」她撫觸心坎,覺得好痛,亟欲從絕望中窺得一絲曙光。
「沒錯,就這樣。」他刻意忽略她臉上的痛楚,徐步走向她。
「如果我不跟你走呢?] 上野蕎緊揪著受傷的心。怨是多情又如何?在他心
裡只是不起眼的負擔。
「我還是會強制帶你走。」他忍不住加大了聲音。
說不出為什麼,也理不清道理,但他就是認為她羋走不可。這種環境根本不
適合天真無心眼的她!偏他又不肯放下身段說出真心話,只能日出傷人之語。
突然外頭傳來雜杳腳步聲,浦衛雲立即握住她的纖腰,閃至桌面下。八成是
他們說話的聲音引來了巡邏隊——媽的,他怎會被這丫頭弄亂了向來冷靜自持的
情緒?
「別動,否則我們誰也走不了。」他緊貼著她的太陽穴輕吟。
「如果我大叫呢?」她心口直跳,不服氣地說。
「我也許離死期不遠了,但你不會這麼做,否則你不會幫我。」在這生死關
頭,他尚有心情笑,笑中還帶了幾分狂野與嘲諷。
上野蕎泄了氣,的碓,她不會讓他死。
突然書房門被撞開,燈光甫亮,上野韞第一個持槍闖進。「給我出來:否則
我搶下不留人。」當他看見那關鍵性的畫仍安好地持在原位時,頓時松了一口氣。
「來人,把屋子搜一搜!」上野韞又出聲喝令。
浦衛雲立即在上野善耳邊叮嚀,「搶子沒長眼,無論發生什麼事,待在這兒
別出去。] 他繼而翻身滾出書桌下,拔槍直對身旁一列日兵急扣扳機。
「原來是你,浦衛雲!」他怒吼一聲。「把他抓起來!」
「不,哥——」上野蕎猛地站起,隨從的一把槍反射性的對上發音處-.浦衛
雲大驚失色,立即沖過去將她撲倒,肩窩卻被流彈劃傷。
「浦——」她的上次全染上了他的血。
「沒時間了,快走,」浦衛雲壓根不在乎自己的傷勢,乘大夥驚愕之際拉住
她便往陽臺沖,並以自身護著她越過欄杆百墜地面,盡可能不讓她受到撞擊。
安全落地後,上野蕎迅速說道:「往右邊的側門走,那裡的守備是最鬆懈的。」
浦衛雲點點頭,雖血流不止仍賣力奔跑。身後不斷有追兵淩亂的腳步聲,他
一點兒也不敢稍頓。
終於來到他拴馬處,他立即帶她躍上馬,直奔「風起雲湧。
「你還好吧?」她急得快哭了。
「死不了。」他咬著牙說。他的傷口因駕馭馬兒,出血的狀況更嚴重。
上野蕎眼見他肩胛處已被鮮紅的血染遍,她不再猶豫地撕下自己的褲管轉過
身為他捆綁傷處,「忍著點,你不能再失血了。」
「你這是幹嘛?」沒料到她有此一舉,他緊急拉緊韁繩,由於力量過猛,馬
兒前腿一提,兩人紛紛摔下馬。「該死的: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還好這裡已
是」風起雲湧「的勢力範圍,四周已有手下替我擋下,否則這一耽擱准會被逮回
去。」
上野蕎不願和他爭辯,立即繼續包紮的工作,「你得快點止血,要罵等我幫
你包紮好傷口再罵好嗎?」啜泣聲終於忍不住逸出了上野蕎的唇,她真的好擔心
他,甚至不敢想像加果他就此失血過多,倒地不起,她將會變成如何?
「你……」浦衛雲心摔了,甚至發覺血液翻湧上她所觸碰的肩胛處。她細細
的撫摸、為他擔心的神情足以令他心猿意馬。
「是我不——不好,我不該衝動喊出聲,才讓你受……受傷。你根本不用…
…不用救我……」她痛苦不已,自責的話說來七零八落。
浦衛雲抬起她的下顎,拇指漫不經心摩弄著她的唇,邪氣的唇揚起一抹戲之
意。「你這是幹嘛?拿眼淚來讓我感到歉疚嗎?是我不該帶你出來,你合該留在
上野韞身邊當個小公主,跟了我就只能像現在」蓬頭垢面「的狼狽。不過我得先
跟你說清楚,別拿我當英雄,我救你只因為你對我而言問有用途,懂嗎?」
月光照耀在他高聳的*骨及挺直的鼻樑上,柔和了他的嚴厲,形成一股屬於
黑夜的神秘;然而他無情的話語又如同寒箭般,刺得她千瘡百孔……
「我懂,是我自願跟著你。」她低聲細語,四肢陡生一股無力感。
冷不防地,浦衛雲鎖在她下領的手腕一拉,額頭與她相抵,兩人只剩下呼吸
的距離。「提醒你,跟著我就該學會無怨無悔,你辦得到嗎?」他將唇只住她的,
輕言啁語般親昵。
「我……我可以。」從認識他的那天開始,直到墜入愛上他的深淵,她早已
學會了不校不求——不,應該說她求他的憐愛。但他有多餘的愛給她嗎?在他仍
深愛著亡妻的同時……
「那很好,至少你不是負擔。走吧,」
他再次躍上馬,這次不再拉她,讓她辛苦地爬上馬背。上野蕎尚未坐定,他
便策馬奔騰,差點將她震下馬;若不是他及時扣住她的纖腰,她肯定又摔個倒栽
意。
他順勢彎腰由鞍下抽出一件斗篷系上她身,以避免她已撕破褲管的玉腿展現
在外人眼前。隨之他更肆無忌憚地在斗篷的掩飾下采進褲管內,輕觸她的大腿內
側。
「你怎麼可——」
他立即覆住她的唇,壓回她的震驚,摸索著大腿內滑肌的手掌不停往上移,
鑽進她的底褲內撥動她最私處的毛髮,找到藏在深處的撼動處輕輕揉撚……
「嗯……」她忍不住低吟。
「隨我回幫吧!」眼見風起雲湧就在眼前,他不得已撤了手。
見她因不得解欲而雙頰量紅,他蕩肆一笑,「你真是個辣丫頭,哈……」
上野蕎心口一震,垂首不敢多語。跟了他不就該無怨無悔?她是認了。
但意接近風起雲湧,她愈是心驚;不知他的夥伴可會接受她?他們是否懷著
和他一樣的眼光,取笑她的自作多情?
她茫然了,卻無悔……
「衛雲,你還真不簡單,不僅將東西弄到手,還騙了個女孩子回來。」向東
嘴皮子不饒人的傅禦又在賣弄了,「上野小姐,你別老低著頭,別忘了咱見過面
也聊過天,你甭怕我啊!」
「我……」唉,該怎麼說呢?她不是怕他,而是一下子面對那麼多同樣器宇
軒昂、外表魔魅的男人,實在有點無所適從。
「是不是衛雲限制你說話?那你放棄他好了,儘管投奔我的懷抱,我會對你
愛護倍至的。」狂徒夏侯泰關也露出他的浪蕩本色。
「行了,你們」個直流「、一個」狂徒「!想嚇壞人家嗎?」方溯正為浦衛
雲包紮傷口,見惡魔不吭聲,著實看不過去,便開了口。
「人家皇帝不急,倒急死你這個太監啊:」傅禦嗤笑了聲,卻拓東浦衛雲一
記又狠又毒的大白眼。
「你們別鬧了,談正事吧:東西我已看過了,的確是真的名單。上野小姐,
你這麼做不怕受到令兄的責難?以目前的情況,你我算是敵對,你確定要跟著咱
們惡魔?」戈瀟拿出幫主的威嚴審視著眼前的上野菁。果然她有種不凡的氣質,
難怪浦衛雲會表現得如此患得患失。
「惡魔?」她一臉懵懂。
「哦,我是指浦衛雲。」戈瀟解釋。
「我……」她不知該怎麼回答。沒錯,她是一心一意跟著浦衛雲,不願看著
哥哥為非作歹,但他們似乎不屑她這樣的付出,甚至還懷疑她。難道他們歧視她
是日本人?
赫運馭展看出她的躊躇,遂以流利的日語說道:「你別緊張,他們絕對沒有
排外心態,只希望瞭解你心裡真正的想法;因為我也是日本人。」
「啊?」又是一個意外襲向她。
「喂,赫運,你仗著會說日語,和她講一堆我們聽不懂的話,有失公平喲!」
傅禦在一旁大呼小叫。
「這位先生沒對我說什麼,他只是告訴我有話直說,不用顧慮大多。」上野
蕎不明白他們這種互咬嘴皮是增進友誼的方式,急著在一旁解釋。
「對,是不用顧慮,你說。」戈瀟強調。
「我是心甘情願跟著他,因為我愛好和平,不喜歡戰爭與血腥。」她鼓起勇
氣,義正詞嚴的說。
「既是這樣,那這兩天你可曾聽上野組提及日本督統將於近日東上海向他索
取名單的消息?」戈瀟輕撫下巴問道。
上野菁搖搖頭。
「你說日本督統要來咱們這裡?」包紮好傷口,浦衛雲拉下衣袖蹙眉問。
「不錯。此人比上野韞還難纏,軍旅出身的他殺人如麻,如果他來了,必定
又是場浩劫。衛雲,我這回同樣把查探他來華之日的工作交給你,必得在他下船
那一刻殺了他,否則讓他一進官邸,要再除掉他就麻煩了。」
「我知道。」浦衛雲沉靜地允諾。
「對了,上野小姐,我想知道你對咱們」惡魔]的感覺如何?「戈瀟笑著又
問。
這問題一出口,其它人無不瞠大眼,滿臉興味地等待著結論。
「我——」
「夠了!你們別拿我當傻子要,我又不是戲子,老演戲逗樂你們!我累了,
想回去睡一覺,別再問了。」浦衛雲終於按捺不住抓起上野蕎便往外跑。
臨去前,傅禦還不忘在他身後大喊,「小薔,咱們浦爺睡覺老愛踢被,你得
幫他看著,免得他著涼羅,」
好傢夥,竟敢拿「戲子」二字來向他尋,他傅禦可不是被人耍大的;不過浦
衛雲臨去前回首的那一瞥,也夠他受的了。
「你怎麼說走就走?真沒禮貌。」上野蕎的手腕被他抓得好疼,卻怎麼也抽
不回來;到了他的座車,他打開車門便用力將她擲進駕駛座旁。
「你喜歡在男人堆裡打滾是不?好,你回去啊:」他突然又打開車門,指著
外頭逼她離開。
面對他的反復無常,她心底深感委屈,所有的心痛頓時引爆成潺潺不絕的淚
水。
浦衛雲霎時如被雷轟般地一愣,猛然察覺自己怪異的反應。不知怎地,他就
是看不慣她在別的男人面前唯唯諾諾的模樣,一股被背叛的仇恨又被撩起。
「你……你不講道理!」
她順勢沖下車,腳尖尚未點地,卻又被他拉進車內,鎖上車門。
「才要你走,你就迫不及待地想離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尤其厭惡這種陽奉陰違的女人!
「對,我討厭你的霸道、你的無理,你的那些同伴個個都比你有趣多了!」
天,她竟在老虎嘴上持須!
浦衛雲會怒夾仇地回視她,突然又化柔了表情,嘶語道:「剛才在馬上那個
羞怯天真的小女人怎麼不見了?該不會氣我撩逗了她卻沒給她滿足,所以開始尋
覓下一個目標吧?」
他的語氣雖柔緩,卻字字如尖刀,刺得她痛不欲生。
緊接著,他連給她喊疼的機會都沒,立即霸住她的身子,一手放下遮陽布,
讓昏暗的車內形成一個隱密的空間。「別急,我這就撫慰你那缺乏滋潤的心。」
「不」她身上所穿的正是他放在幫中的套衫,寬敞如布袋,正好他下手。
「小女人,你就只會在我面前喊不?」他伸手至她松垮的罩衫中,使勁抓住
她圓潤豐腴的乳房,放浪地揉捏擠壓。見她錯愕的模樣,他不禁邪笑出聲。
「其實你想的不就是這些?」
「住口!啊——」
他突然將上衣掀至她頸下,讓兩團凝乳乍然暴露在他眼前;一陣清涼拂上她
的胸,令她全身不住顫抖。
浦衛雲眯起雙目,眸光變得暗沉探幽,俯身攫住她一隻嬌豔的蓓蕾,猛力吸
吮讓它在他口中變挺……
「衛雲……」她沉睡的欲念再度被喚醒,對他她就是抗拒不了。
「別!」他狎戲著她的雙乳,在上面留下簇簇紅痕,順手移動照後鏡對住她
的身子,一手箝制她下顎逼她看著鏡中那全身散發欲火的妖媚模樣,另一手沿著
她凹凸的線條遊走,笑得愈發邪魅。「瞧,你的身體正因為我而起變化,你的乳
房在我的撫弄下似乎脹大不少。」
上野蕎倒袖口氣,別開了臉,雙頰倏而殷紅,癱軟的身子卻怎麼也無法由椅
上翻起身,只能任他為所欲為。
「你總是能成功的偽裝處子般的青澀來誘惑我。」車內空間狹隘,身材高姚
壯碩的他只能壓縛住她,讓她赤裸的胴體緊貼著自己,修長的指隔布大膽地揉搓
她的幽穴。
「不……」這是在車上啊,她甚至可以聽見外邊馬車賓士的聲音,他怎麼可
以這麼大膽狂妄!
「別放不開,你這樣怎麼去挑逗其它男人?」他倜儻的俊臉蒙上冷意。
他的話宛似一桶冰水淋在她頭頂上,使她猛然清醒;睜大眼,她所看見的是
他剔亮的黑眸中一層沉滯的寒霜。
其中不含柔情暖意,有的只是嘲謔和鄙夷……
老天,她到底在做什麼?為何要讓他這麼欺陵自己?思及此,她立即弓起腿,
往他的腹胸踹了過去。
她胡亂拉好衣服,狼狽地沖出車外,只知向前奔逃浦衛雲咒駡了聲,隨即發
動車子追了過去。他將她逼至街角,而後沉重的下了車,一字一字鏗鏘有力的逼
進她耳膜。「你的心甘情願呢?你的無怨無悔呢?原來全是謊言!跟了我,你不
過是想要得到」風起雲湧「的秘密!那名單不過是你放的誘餌,你和你哥真正的
目的不只於此對不對?好個放長線釣大魚的計謀!」
「不,不是——我是真心想跟在你身邊……」她百口莫辯,未語淚先流。
「好,那我就讓你永遠跟在我身邊,哪兒也去不了!」
浦衛雲猛力將她拉上車,不再多語,也沒有未完的撩戲,只是滿面怒容地駕
車往浦居前進。
第九章
在上野韞的辦公室裡來了位遠從日本東的少婦,她風姿綽約、打扮時髦,一
頂淡黃蕾絲帽遮住了她大半張臉,身穿同色系的束腰大蓬裙,將歐美最風行的穿
著全掛在身上,令人雙眼為之亮。
「親,你千里迢迢發電報叫我盡速趕來上海幹嘛?你難道不明白這裡是我的
禁地呀!」少婦嬌歎了幾句,惹得上野韞心癢難耐。
他緊緊摟著愛妻,「雯兒,你是我的愛妻,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原來這少婦就是浦衛雲的前妻陸凱雯,她並沒有死,而是為避免浦衛雲尋仇
而佯裝投河,實則與上野韞雙宿雙飛。
「幹嘛說死不死的,什麼事這麼嚴重?」
她這才正視上野韞的神色,發覺他已失去過去的光彩,帶點兒頹廢與憔悴。
「浦衛雲卯上我了。」他抓了抓頭髮,顯然無奈至極。
「憑你現在的勢力,他敢?」陸凱雯臉帶一絲錯愕。
「他已經不是過去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夥子,只知在武館內練武鬧事;他突
然認了市長浦詳蔭為親爹,而且還升格為」風起雲湧「的執行者,也就是大家口
耳相傳的」浦爺「。」
「什麼?」陸凱雯攏緊了眉,久久不散。
浦衛雲的外公淩鶴曾是上海市有名的大地主,所以自幼為私生子的他並不是
個窮小子。但他個性百率又喜歡逞強鬥狠,更可怕的是他竟然對當時不穩的中國
情勢有意插上一腳,毅然決然地投入了地下情報組織,還參加遊擊隊的行列,對
她漸漸疏於慰問;她甚至害怕哪天他因為這種毛躁個性死在外面,那她這輩子的
倚靠就沒了!
也就在那時候,浦衛雲的好友上野韞來找他,就在「淩園」——現在的浦居
——她第一次見到了上野組。
上野韞口才一流、風趣幽默,常在浦衛雲忙於救國工作分身乏術時帶著她和
浦衛瑩去戲院看戲,到租界買東西。
漸漸地,她一顆無所寄託的芳心轉移到他身上,兩人並暗中發生了數次苟合
之事;原本一切相安無事,誰知有一口他倆在床上的親熱模樣竟被浦衛瑩撞見!
原來這丫頭早已獻身於上野韞!受此刺激下竟上吊自盡!浦衛雲得訊後怒意
勃發,上野韞擔心浦衛雲會找他復仇,有意迅速返日,但又割捨不下貌美的她,
因而想出一計,讓她詐死,如此一來浦衛雲便不會追蹤她的下落。
想不到一切計畫進行得比想像中還要順利,近日後的上野韞在因緣際會下認
識了皇軍督統,再加上他那張舌燦蓮花的嘴皮,經過數年的努力,總算爬升到這
個地位。原以為這次再度踏進上海市,將給浦衛雲一個下馬威,哪知他已成了上
海灘翹楚幫派的六大頭頭之一,這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差點讓他無以應對。
「那你的意思是?」陸凱雯嘴角不禁綻開一朵媚笑,經上野韞這麼一提,她
倒有興趣瞧瞧現在的浦衛雲是什麼模樣。其實若非他冷淡她,她還真捨不得離開
他,至少他的床上功夫可比上野韞好得太多了。
「督統已知道我手上有那份名單,三天后將親自前來拿這份重要證物,我現
在平白無故弄丟了,你說我該怎麼辦?到時候被他罵一頓也就算了,說不定連現
在這個位置也坐不住。所以,我要你三天內將名單騙回來。」
上野韞忍不住歎息,誰願意讓自己的妻子去勾搭別的男人?若豐攸關性命,
他也不會這麼做。
「你想浦衛雲還會要我嗎?」她冷冷一笑。
「會的,他一直愛著你,否則不會把他對我的怨恨全都發洩在小蕎身上。」
他極力說服。
「當真?」她偷笑在心底。
「你一定得幫我啊!」上野韞急得快崩潰了。
「好,那我就試試。」
陸凱雯體內興奮的因數不斷升揚,懷念起浦衛雲昂藏鷥猛的體魄與衝勁。
事隔五年,不知他是否變得更成熟、更有男人味了?其責她早已後悔,當初
真是活見鬼才會放棄那麼好的男人!,這回她一定要將他重新抓進手心,再一次
成為她的男人。
浦衛雲手指夾煙步出了風起雲湧,指間的嫋嫋白霧恍如他此刻的心情,混沌
不明、僵凝低迷,彷似有什麼事將發生似的,搞得他火氣上揚,幾乎幫內每個人
都躲他。
如今,他不得不承認那小女人已纏住他所有的心思;這兩天無論他合上眼或
睜開眼,腦海裡所浮現的全是她時笑時怒時怨的多變臉蛋,害他做起事總是心不
在焉,險些弄砸了許多要務。
當初他把她帶在身邊,完全是沒有理由的堅持,但當他發現她帶給他一股無
法言喻的影響力時,他便驚覺到自己的大意。為忽略這種怪異的感覺,他故意出
言傷她、氣她,刻意要趕她走,但她豐但趕不走,還用他最忌諱的濃情深愛來誘
惑他!
偏偏他又該死地著了她的道!似被下了降頭、中了蠱毒,怎麼也揮不去她纖
細贏弱的情影,神經緊繃,浮躁不堪。
或許他不該再那麼自傲,放下身段跟她攤牌說個清楚會好些。
但是……說些什麼呢?難道要他親口向她承認,他愛……
媽的!是誰發明這個嗯心又拗口的字眼?
「雲……」
走過街角,突然一個他幾乎已遺忘的聲音由耳後飄起,他猛地愣住,久久無
法動彈!
「你不回頭看看我嗎?」浦衛雲這種反應讓陸凱雯笑在心底!這表示他果真
在乎她。
浦衛雲徐慢地轉過身,當她那如同五年前亮眼、嬌媚的身影映入他眼底時,
他居然不感興奮,反而對她那一臉調色盤般的濃妝深覺厭惡。
五年了,他對她所有的思念竟在這一瞥中悄逸於無形!
「你沒死,看樣子過得還不錯。」她那一身昂貴的歐式裝束,若豐環境優渥,
是絕對穿不起的。
陸凱雯一愣,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但她卻精明地以笑化解尷尬。「我現在是
幕佐夫人,當然日子過得還算可以。」
他雙眼眯成一條縫,看她那一臉春風笑容,突有頓悟。原東她當初是和上野
韞聯合演了出詐死戲,欺騙了他五年之久。
很意外地,當他乍聞這實情,竟然沒有激烈的反應,反倒有松了口氣的釋然。
他冷冷一笑,展露懾人的不凡氣度,「那我恭喜你了,幕佐夫人。」
「雲……我知道你恨我,但何必對我這麼生疏?我知道你一直還愛著我的,
對不對?」她急急跨前數步。緊抱住他的腰背,主動投懷送抱。
上野韞掰開她交握在他腰後的手,推離她。「請你說話先三思,這話若讓上
野韞聽見,可就不好玩了。」
與她一塊兒成長,甚至與她做了半年的夫妻,浦衛雲這才瞭解她是個什麼樣
的女人;原來自己的一片真情意竟浪費在這種女人身上那麼久。
不值啊!
「我才不擔心,事實上跟了他我就後悔了。如果我重新投進你的懷抱,你可
開心?」她一點也不在乎他的疏離,反而更進一步地挨近他,以她自傲的身材磨
蹭著他陽剛的軀體。
浦衛雲幽瞳閃過一絲厲光,冷眸著她嬈嬌勾媚的眼神,有意套出她的目的。
「當然開心了,就如你所說,我一頁都很想你。」他一反冷漠,不正經地攬
住她的腰住自己的身上擠壓。
「雲……這是大街上……」他突如其束的改變,讓她心底陡生欣喜。
「既然你害羞,那就回家吧!咱們重溫舊夢。」他合褐的眸鎖住她細緻粉妝
過的大眼,笑容裡揉入她不知的邪謔算計。
「真的?我可以回家?」
「當然。」他雙眼迸射出玩味,抓著她便往他的座車走去。
上了車後,陸凱雯媚眼如絲地摟住他的手臂,唉聲爹氣地說:「事後,我能
不能向你討個請求?」
如果浦衛雲願意不計前嫌收留她,她才不想回去;可是兒子還在日本,她不
能不為他著想。
「你的要求我何時拒絕過了?」浦衛雲雙眉蹙斂,端視著她側面的黑瞳泛過
一道冷光。
「雲,你真好!」她大喜過望,熱情如火地在他頰上印上一個深紅唇印,興
奮不已地期待回到那久違的「家」
到了「浦居」,他為她開啟車門,這時正在圍內修剪花草的林伯見了她立即
呈現出張口結舌的呆樣,隨即沖進了屋裡。
「他以為遇見了鬼。」浦衛雲的眉宇間增添了三分邪氣。
陸凱雯聞言立即變了臉,嬌歎道:「你還在翻舊帳嗎?」
他無情一笑,親昵地摟著她進了客廳,卻不見他急著想見到的情影,倒是李
嫂端著與林伯無異的表情,直瞅著陸凱雯,久久才喚道:「少夫人……」
「喔,原來是李嫂!我真想你。」陸凱雯做作地撲進她懷裡。
「太好了!少夫人是被人救了吧?怎麼現在才回來?」李嫂為她的投河未死
找了理由。
「呃……是啊!不過這事說東話長,這以後再慢慢告訴你。」她語焉不詳,
而後轉身向浦衛雲撒嬌道:「我想去我們房裡看看,你帶我去好嗎?」她已迫不
及待地想在浦衛雲身上找回那份失去已久情欲狂癲的快感:五年不見,他應是更
具雄風了。思及此,她的下腹己撩起陣陣擋不住的欲望之火,若不趕緊尋求解脫,
可會自焚而死!
「可以,我們這就走吧!」他臉部線條抹上了股邪氣,抱起她親密地直奔三
樓。
而站在樓下眼觀這一切的李嫂雙眼一亮,暗忖道:既然少夫人回來了,還有
留下那個野丫頭的道理嗎?
上野橋待在房裡,直覺心情鬱悶不已。她明白跟浦衛雲回來並沒有錯,但為
何她總是忐忑難安呢?一顆心像極了鐘擺,直晃動個不停。
她更不明白為什麼他老要將她比喻為人盡可夫的女人,難道非得在她面前退
口舌之快,才能暫時緩和他對大哥的怨愆?
但她的心呢?他又可曾體會過一絲一毫?他送給她的除了冷嘲熱諷就僅剩下
累累傷痕,他總在她最需要的時候揮揮衣袖走人,什麼也不留下。
不知怎地,今天午後風似乎變強了,吹進窗縫中形成駭人的聲響,哈廈不禁
讓她想起那一夜的鬼魂!
但現在是大白夭,絕不可能出現鬼魂的,而且她已換了房間不是嗎?
上野蕎拚命地說服自己,但窗簾卻愈飄愈高……
她明明有關窗的,難道……是「她」又來了?上野喬躲到角落,雙手捂住臉,
只敢從指縫偷瞄。
黃昏薄霞斜照窗頭,明顯倒映出一個長髮女子的身影。
邪魅的冷笑聲自那身影處發出,嚇得上野菁幾乎無法呼吸:「不……不要過
來!救命」她全身顫抖,喊出的聲音已是飄浮走調。
驀然又是一陣淒厲的哭喊聲自窗外傳來,嚇得她淚花亂轉、花容失色!
驚惶不已的她摸索至門邊扭開門把,想也不想便往浦衛雲的書房直奔,但書
房裡空無一人。她正打算沖下樓時,突然聽見她以前住的那間房裡傳來男女交談
的聲音,且房門未鎖,留了一條縫隙「雲,我是不是老了,不如以前那樣吸引你?」
全裸的陸凱雯偎在半裸的浦衛雲身上,雙手有意無意地撫弄他壯碩的胸膛。
「你和以前一樣美,一樣誘惑我,少胡思亂想了。」他輕抬起她的下巴,在
她唇上印上狂野的一吻。
「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你說,我重回你懷抱好不好?」她嬌笑道。
「我求之不得。我也等了你五年,想了你五年。」他一手揉上她的乳丘,富
有魔力的指尖在她身上灑下情欲的符咒,惹得她嚶嚀不休。
「你……你不恨我嗎?」她已被他撩戲得神魂顛倒。
「當然恨;但沒有愛,又怎會有恨?」他伸出長舌輕撥弄她的丘峰。
「你……你好壞!難怪上野韞的妹妹會在你的迷惑之下背叛自己的親哥哥…
…」她呱起紅嘴,嘍聲道:「你說,她重要還是我重要?」
「你才是我的妻子啊!」他勾起笑痕,誘導著她,「你不是說要向我討個請
求,是什麼請求?」
「你還沒告訴我上野善在你心裡的地位。」陸凱雯伸出食指在他小巧的乳頭
上繞圈圈,刻意激發他的熱情。
「你別胡鬧,她根本不是什麼,只不過是我利用的籌碼——」
上野蕎聞言暗抽了口氣,強抑住的嗚咽聲還是被床上卿卿我我的兩人聽見了。
「啊——有人!」陸凱雯驚叫一聲,連忙抽被蔽身。
浦衛雲臉色一僵,聲硬如鐵,「你來這兒幹嘛?難道不知道敲門?」
他壓根沒料到會被她撞見這一幕!但為求逼真,他不得不惡言相向。
「你門……沒關……」上野喬明知該拔腿就逃,然而雙腿卻像被栓住似的,
怎麼也抬不起來,只能怔怔地面對他殘酷的言語與灼利的視線。
「門沒關你就可以任意偷窺別人做愛?還是你也想參一腳,來個三人行?」
看著懷中的女人因他的怒斥而得意的笑開,他知道若再加把勁必能挖出他要
的答案。不過在這之前,他得先傷上野蕎的心了。
滿腹的歉意積壓成團,但在這國危時期,他不得不漠視她眼中的痛苦。
「你」上野菁心碎了,那刹那間裂開的感覺彷若針刺,疼得她五臟六腑就要
停止運作,僅剩下血淋淋的碎片。
舊淚尚未乾涸,猶添新浪……
他的前妻回來了,終究到了她離去的時候……迭退數步,她轉身就逃。
浦衛雲抑下追過去的衝動,硬著聲對陸凱雯說:「別理她,你還沒告訴我你
的要求呢!我只想取悅你。」他撥開覆在她頰上的髮絲,輕吐溫柔愛語。
陸凱雯已被他迷得心神蕩漾,裝出一副極委屈的模樣「你如果還愛我,能不
能把名單給我?上野韞曾答應我,如果我把東西交出去,他就放過我。」
「是這樣啊!」他點點頭,「當然沒問題了。」
「真的?噢,我就知道你最愛我了。」她重重地在他唇上一吻,已開始動手
拉他的腰帶。
「等等,別急啊!我很好奇上野韞幹嘛那麼迫切要得到名單?」浦衛雲壓住
她不規矩的手,想不通自己怎麼會完全沒有亢奮的感覺,更不解自己怎會為這樣
無恥卑賤的女人浪費了五年的感情:思及上野蕎的離去,更是扯亂了他的心。
「還不是日本督統這個禮拜天就要到上海拿這份東西,他才會緊張成這副模
樣。為了自救,他賣老婆都願意。」她未予防範便脫口而出。
浦衛雲唇角掛著冷笑,「那我明白了,謝謝你提供的線索。」
他倏然起身,遠離她的糾纏。
「什麼?你」她立刻花容失色。
「別忘了,我已經不是五年前的淩衛雲,而你也變了。」他邁向門外,對守
在角落的葉剛說:「看好裡面的女人。」
「是。」
「她呢?」浦衛雲未指名,但葉剛已了然於胸。
「前面有人看守著她溜不出去,已轉身跑到後面去了。」
浦衛雲不再多言,快步直奔向後院,果真在淺灘旁找到了她。
「你好雅興,是在這兒欣賞黃昏美景,抑或是懷念著咱倆的第一次?」他沉
冷磁性的聲音讓陷入沉思的上野蕎狠狠打了個冷顫:「你不去安慰你的前妻,跑
來這裡幹嘛?」她淚眼蒙朧,十足像個被人離棄的可憐小女人。
「怎麼,吃醋了?」他蹲在她面前,笑容可掬地說。
「你走:放心,我不會尋死,你少不了我這個籌碼。」她咬緊下唇,哽著聲
說,雖忍住眼中的淚,但心中的痛卻無止盡。
「果然吃醋了。」他舉手抹去她眼角的淚。「如果我告訴你,你現在連當籌
碼的資格都喪失了,你怎麼辦?」
他好狠啊!
上野蕎哽咽地說:「讓我離開,從此咱們形同陌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
我的獨木橋,這樣總成了吧?」
「這怎麼成?你這丫頭走路常摔跤,我怎放心讓你走勞什子的獨木橋?你不
怕摔個粉身碎骨?」
突然一陣大浪襲來,她來不及走避,已是衣衫盡濕。
「粉身碎骨也好過被你戲要嘲弄!你一定在笑我的自作多情,笑我的不自量
力,在你心中我只是個不檢點的女人,為了一個不熟悉的男人,連自己的哥哥都
不顧!」
海風吹來,冷得她直發抖,但身上的冷怎敵得過心口的寒栗?她好恨自己,
好後悔自願跟著他,還說什麼無怨無悔。
這挖心剖肺的一句話在他心底不過是句笑話!
「憑你我的關係,你還說不熟悉?」他臉沉了下來,對她否認一切的說法痛
恨極了。
「你不要再拿那種事來嘲笑我——啊!」她起身要走,卻被他矯健一撲,雙
雙倒臥在地,弄得兩人全身濕透,狼狽不堪。
「你就只會惹惱我!」難道她不明白他也可以不讓她跟,既然讓她跟了,就
有留她一輩子的打算。這幾天,他心底一團亂,終於在今天遇上陸凱雯時混沌的
心霍然清朗;他要的女人只有她上野蕎一個。
至於他對陸凱雯的那份情早在五年前化為烏有,只是被背叛的恨意讓他以為
她仍佔據他的心。
「你去找你的前妻,她沒死,回來了,你欲望的發洩也有了物件,何需再來
找我?」心慌意亂下,她已口不擇言。
「是嗎?偏我就想要你。」他俊眉微擰,直勾勾注視著她全身浸濕而畢露的
身段。「你故意躲來這兒,就是想和我在這裡做愛?」
他的話像顆炸彈,將上野蕎的思緒炸得一片狼藉!
「放開我——」他突然扛起她,走至不遠處的草皮,並將她置於其上。
「基於前車之鑒,在這兒我才不至於吃了滿口沙。」他狂浪不群地俯視她,
一手制住她的身子,一邊伸舌輕舔她頰上的淚。
這謔語狎句幾乎讓她羞愧而死,她胸口怒火劇烈狂燒,「你不是才和她——」
「閉嘴:我沒和她做任何事。」他的吻如羽毛般輕柔,緩緩吹拂到她頸側。
「我不相信……」她拚命壓下胸口的喘息;他的調情技巧一流,愛撫的手法
更是高超,怎是青澀的她所能抵抗的?
「隨你怎麼想,我說的是實話。」他不過是在床上演出套話的戲碼,怎知會
不湊巧被她撞見。
他所說的一切讓她恍惚了,「你那麼愛她,她又光著身子躺在床上,你怎忍
——」
「對,就因我忍不住,所以現在來找你了。」他以牙齒叼開她胸前的扣子,
直到她的衣衫敞開,白哲誘人的乳房彈跳至他眼前,焚紅了他的眼。
她怎能忘掉他剛剛對陸凱雯所說的話?「你愛的人是她,我什麼都不是,何
必要我——唔……」
他突然低下頭攫住她顫動的粉唇,狂亂粗魯地碾遍她的柔軟,悉數吞盡她欲
出口的怨言;雙手則托高她的酥胸,蹂躪那兩蕊粉蕾。
他深深吮住她的舌,不留一絲讓她喘息的空隙,雙手己是不受控制地撫上她
的嬌軀,在她胸前與各處敏感部位留下一個個怵目驚心的紅印,幾乎要揉碎她…
…
這代表著懲罰,懲罰她的不信任!
「你……你弄疼我了……」她終於有喘口氣的機會。
「你就會記悵嗎?我真搞不懂自已為什麼會對你這種愛吃醋又愛記恨的小丫
頭動情!」他恨恨地說,說完又立即銜住她胸前綻放的櫻丹,輕齧的刺激,讓它
挺立……
上野蕎瞠大眼,腦中轟然巨響,「你——你說什麼?」她使出全力推開了他
的侵犯,「那她呢?和你躺在一塊兒的女人呢?你要我怎麼相信你會遺棄她而反
要我這個讓你恨入骨髓的女人?在你眼底,我只是個又傻又笨的女人,一個可以
用來牽制我大哥的人質罷了!」
「該死的女人:你要我說幾次?你誘惑了我的心,讓我只想守著你不放」他
淩人的盛氣「斂,眼中出現不曾有過的倉皇,」剛才你就這麼跑了,知道我有多
急嗎?「
她的心蕩得老高,聲音梗在喉間,想相信卻又質疑這:「你……你只是怕我
去尋死,讓你少了一張王牌在手上……」
「去他的王牌!就算我沒有你,上野韞也自身難保了!當我知道陸凱雯五年
前並非自盡,而是跟著上野韞走時,我一點兒也不難過,反而很慶倖她的離去,
讓我還有資格認識你。我也明白過去我對你的仇恨來得有點盲目,但我後來才明
白,那只是我想把你綁在身邊的籍口。」
他輕吻她的唇角,這些日子來他想不透也不願承認的事,終於在剛剛她離去
前那怨慰的那一瞥中完全明朗了!
上野蕎愣住了,這個自大狂妄的「惡魔」竟向她懺情?!
她隨即搖搖頭,找回了理性。她總不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吧!
「可是她回來了,你還跟她上床……」說到這兒,她一雙靈璨大眼又抹上霧
氣。
「她來找我不過是想騙回名單,而我和她虛與委蛇則是想套出日本督統來上
海的正確時間。你可知當她在床上盡其所能的撩撥我,但我卻不為所動,心裡想
的全是你……你倉皇逃開,我急得想追去,但又非得壓下這股衝動,因我不能讓
任務前功盡棄……」
在她傻住的當口,他緊緊地抱住她,生怕她又如風般消逸無蹤。
深情的吻沿著她的粉頸、細肩,一直來到她的乳構,他不願再動心忍性,這
次要以迥異的溫柔態度來好好愛她。
「那她……」上野蕎想要完全弄清楚,可是他不規矩的手卻讓她的話卡在胸
臆,全化成一團氣。
「我會等任務達成後,遣她回你哥身邊,與她不再有任何牽連。」他意會她
的想法,逕自做著解釋,一雙手更是忙碌不已地褪著她的褻褲,撫觸她如絲絨般
的大腿內側,徐徐上探至她最敏感的部位。
「別……」她驚喘,倒吸了口氣。
「真糟,每回一碰你我就忍不住。」他撫上她的小腹,撥動著她的毛髮,輕
輕觸壓著她的女性柔蜜。
一陣酥麻的滋味頓時竄遍全身,她所有的細胞為之緊繃,就連她的腳趾都因
興奮而蜷起。
「叫我雲。」他攫住她雙唇,狂野地保吻著,長舌橫掃千軍般洗掠她甜美、
柔軟的空間,貪婪地眷戀她身上的味道。
「叫我雲」他在她唇齒間重複一遍,更加速手指撚攏的動作。
「雲,我愛你……」她全身火熱,肌膚印上潮紅的顏色,他施與取的技巧激
發起她一波波難以抑制的暖流貫穿四肢百骸。
「你也想我是嗎?」他嗤笑,手上的濕濡已洩漏了她的渴望。
「嗯……」她拱身向他,在迷醉中尋求滿足與高潮。
「別急,今天我們玩點不一樣的。」他露出別具保意的笑,陡地抱起她;當
上野蕎意會他的企圖時,已然來不及了。
「你要幹嘛?放我下來——」
「小聲點,不明就裡的人還以為你太過興奮,正在叫床呢-.」
他抱著她邁開穩健的步伐往前走數步,將她放在一塊平滑的大頭上,他自己
則蹲在她面前與她平視。上野蕎羞窘極了,現在的她就這麼光溜溜的坐在他眼前,
她怎麼也不習慣,只能將自己縮成小貓似的,能遮儘量遮了。
「別緊張,放輕鬆,你全身上下哪一寸我沒碰過、瞧過、吻過?」他瘠症地
說,目光卻在她身上溜溜地轉。
他不說還好!這麼一提,她更是羞窘得無地自容了!
「來,放開自己,別繃得那麼緊呀:」他溫熱濕滑的舌帶著讓她無法抗拒的
魔力,由她的粉頰、頸線,一直膜拜到她豐滿的乳房,帶給她一陣陣無法言喻的
戰慄與歡愉……
「雲——」她禁不住發出一聲嬌喘。
「慢慢來,用心去感覺……」他的舌流連在她堅硬的乳蕾上,一反以往的粗
暴,以慢撚挑逗的手段勾引她的欲望。
「好麻——」她逸出嚶嚀,不由自主地拱起上身的渾圓,貼近他的臉,讓他
整個腦袋都埋在她的乳溝內,品嘗她的乳香。
浦衛雲以指頭輕輕畫過她柔嫩的臀,最後停駐在她兩股間,突然插入——
「不,那兒不行。」上野菁一開始有些不適應,刹那間一道電流撼住了她,在迷
醉中漸漸承受了他另類的侵佔。
「舒服吧?把腿張開,讓我仔細看看你。」他箝住她後方的手未撤,兩手肘
往橫隔開她緊攏的大腿。
「不要……」羞死了:她散發出的紅潮已由臉頰擴散到全身,只想找個地洞
鑽進去。
「害什麼躁!」事實上,他也是紅潮滿臉,那是欲望翻騰的結果,但他必須
忍,一定要給她最難忘的交歡經驗。
他將她雙腿舉上大石,讓她的私處完全映放在眼底,以手指輕拔那已濕透的
花瓣,倏然低頭長舌一伸,進佔那滿是甜汁的幽穴。
「啊……」一股電擊般的快感貫穿她全身,她忍不住尖銳地呐喊。
「喜歡這種感覺嗎?」他的舌不斷地攻入,長指更配合其律動抽送著。
「喜……喜歡……」上野蕎瘋狂地點頭,悄瞼生暈。
「那現在讓你感覺更棒的。
他由蹲為跪,將自己緊繃的熱鐵對準她,猛然刺入,深深埋進她的體內,讓
她的溫熱柔軟整個包裹住他。
「衛雲」她輕啟唇喊著他的名字,體內濃濃的情潮急切地想得到汙解。
他緩緩挪動身子,幽邃沉合的深瞳定定地鎖住她已是意亂情迷的水眸,勾著
她無措的芳心,笑容抹上調侃。「你要我,就和我想要你一樣,是不?」
「嗯……我要你……」上野蕎體內已被他緩慢的節奏撩得火熱,只想要得更
多。
「再說一次」他的忍耐也到了極限,臉色已漲紅如血!
「我要你……」她囈語。
浦衛雲隨之加快速度,搗進她花心中,隨著狂野的動作,他愈刺愈深,終於
將兩人雙雙帶領到情欲的顛峰,無止盡的樂園……
第十章
昨晚經過一連串的激情後,上野蕎最後窩在浦衛雲的懷裡睡著了。他將她抱
在懷裡,細心呵護地送進房裡。
這一幕完全被隱身在黑夜中的一抹黑影盡收於眼中。
「你是真心愛我嗎?」睡夢中,她囈語著。
浦衛雲定了定神,看著她脫俗的容顏,久久未語。
他已許久不說「愛」了,因這個字太虛浮、縹緲、善變,容易令人落入愁城
中,愈陷愈保,他怕了。
「你騙我的……你騙我的是嗎?」她仍困在他過去所給她的黑色夢魘中,無
法掙脫。
「小蕎——」他輕輕撫平她糾結的秀眉,在她耳畔輕吐,「我沒騙你……」
在她額上印上一吻後,他終於說道:「我愛你,從看見你的第一眼開始……」
他向自己的心投降了,說出後不禁全身舒暢。這個「愛」字對他來說曾是禁
忌,但也是良藥。
彷似得到了絕對的保證,她終於展開緊鎖的眉,安穩的睡在他懷裡。
浦衛雲將她抱到床上,「安心睡吧!我馬上回來。」既已解開心結,他便會
全心全意去愛她。不過他得先去找戈瀟,將他所挖到的消息告訴他。
他臉上溢出笑意,伸出舌在她唇上輕點撩戲了一番,只見她咕噥了聲便轉過
臉,這可愛的模樣又再次逗笑了他。
「等你眼睛睜開,我就在你身邊了。得夢見我。」站起身,他不舍的看了她
一眼,旋身離去。
他走後不久,門把突然徐慢轉動,不一會兒門便開啟,一個黑衣人緩緩近上
野蕎,最後以一塊浸有迷香的布帕掩上她的口鼻,待她完全昏迷後,將她偷偷扛
了出去……
「呵……」夏侯秦關一進門就極不文雅地打了個大呵欠,嘴裡還叨念著:
「惡魔,你有病啊:天還沒亮就把我們找來,是趕著去投胎嗎?] 浦衛雲看了看
他,並未出言反擊,只是帶著抹淺淺的笑容,雲淡風清地說了句:」她回來了。
「
「誰?」其它人互覦了眼,最後是由最沉不住氣的傅禦開口。
在他們看來,浦衛雲這小子今天十分可疑,別的不提,就他那張騙死人不償
命的笑臉就有十足十的問題:曾幾何時,惡魔也會「笑臉迎人」了?
「我的前妻陸凱雯。」他依然以事不關己的平靜口吻說道。
「啥?」這事怎麼明?一團亂哪:「她五年前並沒有投河自盡,而是害怕我
不會成全她和上野韞,故意製造出的騙局……」浦衛雲將這則故事娓娓道來,並
將上野韞的目的也一併說出。
「喲,有鬼喲:看你這樣子,一點也沒發現被編後的憤怒嘛!這太不合常理
了。」夏侯秦關毫不客氣地戳破他的罩門。
這個浦衛雲大會裝了,他得捉弄捉弄他才成。於是他又道:「舊愛回來了,
新歡不是該放她回去了?反正同樣是人質嘛!」
「夏侯秦關,你說話用點大腦,小心吃我的拳頭:」浦衛雲的笑容隱去,突
然站起抓住夏侯秦關的衣領。
「喂,我可是副幫主,你這麼做可是大不敬哪。」夏侯秦關依然嘻皮笑臉的。
「你——」浦衛雲甩開手,「我之所以趕在現在東這兒,主要是告訴你們三
天后日本督統將會來上海灘,你們可調派人手在碼頭圍堵狙擊。這是僅有的機會,
別錯過了。」
「那你呢?」終於有了幫主戈瀟開口的機會。
「我要帶著我的」新歡「去廣西祭拜我母親的墳。」浦衛雲說到「新歡」時
故意頓了下,眼神還不時往夏侯秦關身上瞟。
「你打算娶她?」戈瀟趣味地揚高眉。
「我想……冤家變親家也不錯啊!」惡魔難得臉紅了。
「恭喜你總算破繭而出了。但三天后的大事你不管了?」方溯問道。
「你是軍師,由你去傷腦筋,要不叫赫連去也成。」他好不容易接受了上野
蕎,他迫不及待地想讓地下的母親知道。
「你叫赫連去?」傅禦搖搖頭,「你是要他老子在上海混不下去。」
赫連馭展倒是看得開「無所謂,反正遲早要碰頭的。」
「不行,我們不能讓你難做人,我去吧!」夏侯秦關擔下了這差事,在浦衛
雲的肩上敲了下,「這下我去捨命,你樂了吧-.」
浦衛雲睨了他一眼,「我可沒這麼說啊!」
突然,有人傳話,說葉剛求見。
「請他進來。」
葉剛一進廳,便立即走到浦衛雲耳邊這:「浦爺,上野小姐不見了!」
「什麼?] 浦衛雲猛然拍桌站起,」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她怎會不見了?「
「葉剛,你說詳細些。」傅禦又好奇了。
「剛才阿玉進屋請上野小姐用早點,她就不在房裡了;待我進屋一看,發覺
屋裡留有迷香的氣味。經我四處尋找,才發覺就連向來不出門的李嫂也不見了!
我還在她房裡發現一件白袍和一束長髮。」
聽葉剛從頭說來,浦衛雲的臉色立刻變得黯沉灰敗。因為他突然想起那夜上
野蕎喊著鬧鬼……原東這全是李嫂搞的「鬼」!
他長袍一揮,話也不留,心急如焚地快步離開「風起雲湧」
「等等,你要去哪兒找?可有譜?」方溯尾隨跟上。
「一個月前李嫂曾向我辭掉工作,說她已在汕消角附近買了幢小屋,打算安
養餘生。但後東她突然又以捨不得走為由繼續留下,而那正是小蕎被我帶進」浦
居「前後。我想去那裡看看,或許她會在那兒。」浦衛雲這話雖說來平靜,但熟
悉他的人均可由他雙拳緊握的小動作中看出他的著急。
「需要我調派人手查詢下落嗎?」
「我……謝謝。」浦衛雲遲疑了一會兒,最後艱澀地說出那句話,即帶著憂
焚的心迅速離去。
方溯雙手抱胸凝望他的背影,心底不禁竊笑。好傢夥!懂得了愛,連人也可
愛多了。
上野蕎猛地睜開眼,腦中還是陣陣昏眩。她是怎麼了?腦子怎麼那麼暈?
床榻怎麼那麼硬、那麼冰,睡得她全身骨頭都快散了……
當焦距慢慢集中,片塊影像也拼湊完整,她才發現這裡不是她原來的房間,
而是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她被扔在一張木板床上,或許是臥睡大久,她覺得全身酸疼不已。
忽地,木門開啟,她驚慌地瞥向門口。
「你總算醒了。」冷邑湛寒的嗓音由門外傳入,一個背光的人影出現在眼前。
她看不清來者,但這聲音好熟——「你一定很意外,怎會栽在我手裡吧:」當聲
音慢慢接近,她終於看清楚對方。
「李嫂!」她十分意外,「是你把我帶來這兒的?」
「不錯,是我用迷香把你迷昏後再綁來這兒。今天將是你的忌日,你納命來
吧!」李嫂手拿銳刃直往上野蕎身上刺了過去,上野菁倉皇往旁側一閃,躲過一
擊。
她不禁心驚膽跳、手冒冷汗,抖著聲問:「你……為什麼要我死?我並……
並沒有做出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是你哥哥上野韞害了我們小姐!她年紀輕輕就因為他的薄情離棄走上絕路,
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她雖不是我親生的,卻是吃我的奶水長大,我的女兒
不幸夭折後,我更將她當成自己女兒般照顧疼愛,她的死……幾乎讓我也活不下
去:我恨死了上野韞,雖然我動不了他,但我可以動手殺你:」
眼看她刀子又要落下,上野蓄連忙舉手只住李嫂持刀的手,「錯不在我,你
不能盲目殺人——」
怎奈體內尚餘藥性的她虛弱無力,雙手一軟,刀鋒斜出劃傷了她的右手臂。
上野蕎撫著傷處,拿出僅有的體力跌跌撞撞地想沖出這個可怕的地方,才到
門邊,卻被速度更快的李嫂迅速合上大門。
「你別妄想逃跑!沒人知道你在這裡,而且汕消角這地方人煙罕至,也不有
人聽見你的呼救聲。」
上野蕎絕望的直搖頭,她沒想到才與浦衛雲澄清一切,也獲得了他的諒解與
溫柔,此刻卻要承受死於非命的結果。
她淚漣漣地看著李嫂,「我哥的錯,我不知該如何替他彌補贖罪;難道你真
要我死,才能化解這1切恩怨嗎?」
「對!你死了,少夫人就會重回少爺懷抱,不用再偷偷摸摸。」
「你說什麼?我……不懂。」她胸口不禁一陣窒塞!
「不懂?那我乾脆告訴你,別讓你死得糊裡糊塗的。」李嫂又往前逼近一步,
語意和眼神都含著深深的怨氣。「少爺深愛著少夫人,一直如此;就因為上野韞
因一時私欲強帶走了少夫人,讓他倆足足分開了五年之久。現在少夫人好不容易
逃回來了,卻發現你在浦居,她傷心之極,但善良的她卻不忍去傷害另一名女子,
所以禁錮了心中那份深情,寧可委屈自己,與少爺暗通款由。」
她恨上野韞,連帶的也恨上野蕎!少夫人是她從小看到大的,她一相情願的
希望少爺能與她再續前緣。
上野蕎直搖頭,為什麼李嫂說的和浦衛雲說的不同?是他騙了她嗎?
「不信?你何不想想,少爺是不是半夜就離開你了?大半夜的他會去哪兒?
你該不會單純得連這也不懂吧!」
李嫂發出犀利冷笑,說話一字比一字慢,極盡挑撥與恐嚇之能事。
迷霧散去,四周的景物都變得尖利,不斷朝上野蕎刺射過東。她頓感無法言
喻的痛,讓她難以承受。
他昨夜難得的溫柔是假的,撫慰之語也是假的?為何他要這麼做?是因為他
前妻的「不忍」,所以不得已與她虛與委蛇……
哈……好傻啊:上野菁,你不過是人家不忍留下的累贅,但足自以為是的像
小丑般興奮不已!
「你真的要我死?」她悽楚地看向李嫂。
「對,只有你死,小姐的鬼魂才得以安息。」李嫂發出一陣冷笑。
鬼魂?上野蕎霍然想起她所遇見的鬼魅,「有幾次在我房外出現的女鬼也是
你偽裝的?」
「對,是我。現在你可以做個明白鬼了吧!把眼睛閉上,我會讓你死得痛快
些。」她面露猙獰之色,齜牙咧嘴地倡狂大笑。
眼見那亮晃晃的刀鋒反射出刺眼光芒,又再度往她身上急劃,上野蕎立即閉
上眼,感覺死亡已離她不遠。但傷心至極的她已不覺得死亡的可怕,甚至有些期
待……
此時她腦中浮現的竟是那無情的浦衛雲,儘管他對她說謊,她卻無法否認他
仍是她的最愛。
再見了,她的最愛——砰:一個響亮的槍聲震住了她的心靈,又一聲僕倒在
地的聲響後,上野蕎才睜開緊閉的眼。當她望見那期待已久的人兒時,已是凝噎
無語,眼眶裡已蓄滿了淚。
「小蕎,你沒事吧?」浦衛雲急急地沖向她,緊扣住她的身子,她的抽泣和
抖瑟幾乎熨傷了他的心。
「天!我以為——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他抱得她好緊,確定自己再少不了她。如果他遲來一步,這輩子他將永遠不
會原諒自己。
方溯默不作聲的跟進,命人將因手部中彈而疼得在地上打顫的李嫂帶出去後,
也隨之退出。
現在,造屋子僅剩下他倆。當地發現上野蕎的手臂也淌著血時,不禁皺緊了
眉。「怎麼不說?走,我帶你去醫院。」
「不要——別碰我:」她突然推開他,如碰到毒蠍似地避得遠遠的。
「你怎麼了?」浦衛雲被她突發的動作弄得一頭霧水。
「我不會阻礙你,你走,別再理我……」她掩面痛哭,淚水一發不可收拾。
「你到底怎麼了?」她這種反應讓他心慌意亂!
「你愛的仍是你的前妻,是她要你來安撫我的對不?因她不忍……不忍我受
傷害。但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會讓我受的傷更深……」她抽噎道,已是語不
成句。
他僵著一張臉,冷聲道:「很好,接下來呢?」
「我不知道,或許你會留下我,當我不存在,也許過一陣子後,你就會忘了
我。更可能過些時日你會將我送回日本,就算對我的一個交代……」她眼神茫然,
暫時忘記這剖心撕肺的痛楚,抬起紅腫的眼看著他。
他突然舉手鼓掌,又重又響,仿似他的心一塊塊破碎、瓦解的聲音。
「這是多麼精采又冗長的指控啊!你果真厲害,連我都不得不佩服- 竟將該
怎麼甩開你的手段都幫我想好了。」以往他那充滿光彩的深邃黑瞳此時覆上一層
陰沉黯影。
「這麼說,李嫂說的是真的?」她一顆心像綁了錨似的直往下墜。
「李嫂說的?你寧可信她,那我呢?你擺在哪兒?」他一反剛才的冷靜,狠
狠攫住她的雙肩,瘋狂地搖晃著她,卻弄痛她的傷口,鮮血又大量流出。
「好疼……」她痛得掉淚。
「該死的,」她不肯就醫,他只好扯開自己的掛角,為她包紮。
「我說過,你可以不用管我的……」她拍拍噎噎的,因為他的溫柔又再次觸
動了她的心,只是他的溫柔會永遠屬於她嗎?
「我鄭重的告訴你:你的良心被狗啃了!我怎麼對你的,難道你一點兒也感
覺不出來?」說到這兒,他再也忍不住緊摟住她,瘋狂地含住她微啟的唇,將濕
濡的舌探進她口中,猛力吸吮她甘甜的蜜津……
「雲……」她欲出口的話化為一陣呻吟。
浦衛雲並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反而更用力地將她摟住。「相信我,小蕎,我
……」訴愛的話被他吞回腹中。
「可是你……你總是心事重重、捉摸不定,我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走進你心裡,
或許得和你一塊兒長大的她才能突破你的心防。」她有些吃味地道。
「你說,我要如何打開心扉讓你進柬?] 他說著,情不自禁地剝開她的上衣,
熱情地吻著她發服的胸脯,以唇舌與牙會愛撫著她的粉暈,激渴地嚼吮著她那硬
挺的乳蕾,濕熱的唇吻遍她高聳酥胸的每一寸,大手不斷愛撫著她……
「你心裡已……已塞了別人,還有我的……一席之地嗎?」她忍不住呻吟,
卻仍鑽著牛角尖。
「以後不准提別的女人!」
在她急促的喘息中,浦衛雲雙眼緊盯著她隱在黑色髮絲下晃動的胸脯,火熱
的情欲燃燒著他的下腹,令他瘋狂!
「我……你愛我嗎?」她迷醉的眼挑逗著他早已按捺不住的火熱欲望。
「你說呢?」要命的女人,看他怎麼回攻她!浦衛雲突然壓住她的下半身,
「如果我告訴你,除了你之外,其它女人全都不存在了,你相信嗎?」
「可是……」
「還可是!你果真是個沒良心的小女人,我今天一定要聽見你的投降不可:」
浦衛雲低下頭舔舐著她小腹、雙腋下的敏感處,誘哄搔癢……
「你的失蹤讓我嚇壞了!我現在就要你,你要補償我心臟耗弱的損失!」他
伸手欲祖她的長褲。
「別——別在這裡……」她按住他的手,嫣紅了小臉,抬起頭看向他那因激
情而漲紅的臉龐!伸手撫觸著他揪緊的眉間。「雲,我真的相信你,是我蠢,是
我笨,是我看不懂你的心;可就因為愛你,我才會如此患得患失」
「有你這幾句話,我也該滿足了。走,馬車在外頭,我要帶你去個地方。」
他借了床板上一條薄被,覆住她嬌小誘人的身子,抱起她步向門外的馬車。
上野蕎突然瞧見葉剛坐在馬車的駕駛座,嘴邊帶著興味,不禁燒紅了臉。
天,原來還有外人在,那她剛才的——噢——浦衛雲看出她的窘澀,故意取
笑道:「不用臉紅了,你剛才的叫聲這條街早就傳遍了。」
「你故意饃我!」進了車廂內,上野蕎正要回嘴,卻看見裡頭有著不少皮箱
和行李,因而改了口,「你要帶我去哪兒?」依這種陣仗看來,他要帶她出遠門
嗎?
「以後你就明白了。先別管這些,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得做。」他邪蕩一笑,
松了手,讓她蔽體的薄被掉落。
「啊你……」她尖嚷,想拍開他的魔手。
「如果你要讓葉剛聽見,可以再喊大聲點。」他惡意地威脅,俊逸的臉龐增
添了幾分邪氣。
「你怎麼可以?」她壓低聲音咒駡他,「簡直像個淫魔!」
「太小聲了,你說什麼?」他附上耳,忽而淺笑,淡淡的男性氣息緊緊束縛
著她。
「我說你是個淫魔:」她稍稍提高音量。
「什麼?」他蓄意裝聾。
「我說你是個淫魔!」這回她震夭價響的一吼,只見前面葉剛持韁的手重重
一顛,險些翻了馬車!
「瞧,你的話嚇壞了葉剛。」浦衛雲抱住受顛箕所驚的她。
「什麼?我……」她又上當了!
「所以現在你也別裝了,我這個」淫魔] 來了,「他雙手出其不意地托起她
高聳的酥胸,以自己的重量把她壓向椅面,灼熱的視線燒灼著她的乳房、小腹;
她的長褲已然褪落,幾乎全稞地呈現在他眼前。
「雲——」她已完全迷亂了神智,迷蒙的眼凝看著自己惡魔般的愛人。
「今天,我將用全部的愛來愛你……」他褪下自己的長褲,和她的褻褲同時
丟在一旁,心醉神迷地看著她,雙手激烈的愛撫著,直到她嬌喘連連,在他懷中
抽搐扭動……
「我要……」她顫抖地說。
他倏然將她抬高,迫使她分開雙腿,跨坐在他的腰間。
「我愛你……」一場激情的遊戲正要開始,一段濃情卻無止盡地上演著。
仇恨猶似雙面刃,不僅傷了對方,也害了自己;何不將它收入鞘中,改以愛
來感化,這樣的收場不是更完美且雋永?
終曲
一個月後,浦衛雲和上野蕎由廣西回到上海,才進「風起雲湧」,就聽見傅
禦抓著他倆猛開炮。
「你們怎麼能說走就走?那次的圍堵,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人家出生入死,
你們卻去卿卿我我,可公平?」
自浦衛雲由馬車拿著行李攬著上野蕎走進大廳的路上,傅禦就跟在後頭窮追
不舍,卻沒人理會。
「嗨,幫主、赫運、方溯,你們都在啊!」或是心情愉悅,向來「口臭」的
浦衛雲說起話來也變香了。
「你除了去祭拜你母親外,還順便帶著佳人去旅遊了是不?」戈瀟暢意低笑,
對傅禦眨眨眼,要他別吠了。
浦衛雲與上野菁互視了眼,才說:「沒錯。趁這片山川還是咱們的時候帶她
四處看看。」
「這也對,局勢愈來愈混亂,及時行樂吧!」戈瀟倏然站起,走到他倆面前,
「那次的行動很成功,夏侯精准無比的一槍正好擊中那賊子的額頭。」他帥性一
笑,露出一口明亮的白牙,「咱們幫裡還暗中辦了場慶功宴。」
「可惜我錯過了。」浦衛雲放下皮箱,坐進沙發喘口氣。
一直處於忐忑狀態的上野蕎終於按捺不住地追問戈瀟,「我想知道……」話
到口邊,她卻吐不出來。
「想知道你哥的狀況嗎?」精明的方溯替她開了口。
上野蕎看了浦衛雲一眼,為難地點點頭。她擔心他與大哥之間的疙瘩仍在呢。
「日本督統被暗殺後,你哥的確不好過,說不定還得切腹謝罪。」赫連馭展
的話嚇壞了她。
「那他已經——」話語尚未問出,她已流下了淚。
「別緊張,他沒事。」赫運馭展安撫道。
「接下來的由我來說吧!」閉嘴太久的傅禦終於欲不住了,「是幫主救了他,
先給他一大筆錢,又將陸凱雯還給他,兩人搭了紅慶的船暫時躲到海南島去了。」
「真的?」她終於松了口氣。
「衛雲,你不會因為我這麼做而生我氣吧?」戈瀟突然轉向,問著一直不答
腔的浦衛雲。
「怎麼會,他再怎麼錯,也是我的大舅子。我早已忘了過去那一切恩怨情仇。」
浦衛雲走向上野蕎,「如果當時我在,我也會要戈瀟這麼做的。」
「雲……」她感激又動容的撲進他懷中。
這親密的動作引來傅禦一陣嗤鼻,「真是的,說親熱就親熱!去去去,你們
回到浦居再抱行嗎?」
害羞的上野蕎連忙抽身,倒是浦衛雲頗不以為意的看了看四周,「咦,怎麼
沒看見咱們的大功臣?」
聞言,大夥相覦大笑。
「他啊!又在玩戲弄小女人的把戲了。」方溯搖頭大歎。
「這次他又要惹誰哭了?」浦衛雲哼笑。
「一個一見了他就發抖、打顫、摔跤、昏倒的可憐女子。」傅禦揚眉又道:
「夏侯說,以往他所接觸的女人一見了他就跟蜂兒沾了蜜一樣,他從沒遇過哈廈
樣的女人,怕他怕得像耗子碰上了貓。」
「所以狂徒打算逗逗人家?」浦衛雲撇撇唇,笑得極邪。
全部的人都噙著怪笑點點頭,「我們拭目以待。」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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