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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柳河做轎 01-08 作者:空山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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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河做轎 01-08 作者:空山樵

.

                            柳河做轎


作者:空山樵
2015年5月5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前些日子悶,偶爾翻翻收藏的舊文,看到兩篇農村題材的,便敲開鍵盤湊了
些字數,本想解解悶,但又忍不住貼出來跟大家分享。這文只是隨性而寫,暫時
不確定方向和類型,但有六七成的可能性會往亂倫類發展,暫時歸這類吧,個人
比較喜歡這類,有點意思。    

    《柳河》只寫了幾千字,分兩章貼,每章三千多字,這樣做也是看了文區的
規定,覺得很道理,那不是隨便定的字數,三千多正好,不長不短,讀起來輕鬆,
不累。貼完兩章,暫時擱筆,專心寫《白鹿》,完了再回頭來看,如好,就續。

  有人提到真實感,我個人認為,亂文,子虛烏有的東西,求真實,是不是太
牽強附會了?亂倫和現實,又有幾人能夠劃上等號的,想真實,不如去看二十四
史,但即使是正史,難免也有編造的時候,所以,小說嘛,我寫你看,呵呵和呵
呵,也就得了。不過,我還是儘量往真實裡寫,算是有個交待吧。

   少廢話,請看吧,好不好,再說。

***********************************
   
    婆娑垂楊,清彎流水,說的是柳河。柳河自北向南,延綿二百里,匯入東江,
途經成運縣大灑鄉,把柳河村劈開東西兩半。

    柳河村因柳河得名,從第一戶人家在河灘上落戶,不知過了多少年代,繁衍
至今,已有六七百戶近三千人口。

    這三千人口,分屬三支姓氏,柳姓、程姓和余姓,柳姓是原住姓,人口最多,
佔了一半左右,程餘姓兩是外來姓,佔另一半。

    相傳明洪武十三年,受胡惟庸案牽連,御史大夫陳甯和中丞塗節被殺,誅連
九族,僥倖逃過血災的少數陳塗兩族人,避禍至成運地界,落戶在柳河灣畔,乃
改為程姓和餘姓。

    看成運縣誌地圖,柳河村位東偏南,處在一個尖角上,田地本也肥沃,但留
不住不願同父輩一起吃泥土的年青人,無論男女,基本都外出打工了,留下一幫
子老弱病殘呆在家裡。     

    每日,成運縣的第一縷陽光,必照在柳河村東頭第一戶人家的牆壁上。

    這戶人家姓柳,當家的男人柳大林,自幼沒了爹娘,全仰仗叔伯嬸子們拉扯
長大。他這個人,憨得過頭,全無半分脾氣,你要說他是塊楞木頭,他就是壓在
柴禾垛最底下的那塊幹木頭了,那股楞勁兒能呆在那副軀殼裡一百年;你要說他
個悶葫蘆,他就是剛剛從青藤上摘下來的那個生葫蘆了,搖多少回都不帶響的,
實心兒。

    但他也有好處,勤奮,耐勞,除了會耙梨耕田,還做得一手好泥水,人們都
說不出去顯顯,枉屈了這身本事,便和本族兄弟商量,一同進城拉活兒。

    在城裡混跡了幾年,柳大林靠吃苦耐勞當上小包工頭,積得些錢財,每月往
家裡匯個兩三千的不成問題,因此他家裡那一畝三分地也就租給了別人,年尾再
收點租金。

    如此一來,村東頭柳家的日子慢慢過得紅火,去年尾還蓋起一幢兩層的小洋
樓。這還不算,柳大林拿出些本錢,把村中老屋修整修整,開了爿小店,賣些油
鹽醬醋小零食,讓他媳婦兒管著。     

    柳大林的媳婦兒姓胡,名字叫得好聽,叫杏兒。胡杏兒這個人,不像她的名
字,咬起來嘎嘣脆,她很軟,軟得像麵糊糊,手一撈一捏,全從指縫中流出去;
她也細,細得像柳河邊的沙子,水一沖便沒了蹤影,連渾都不起;她又很擰,擰
得像天津麻花,叫你解不開,恨不得一口全吞下去。     

    胡杏兒是外鄉人,娘家住在五十里外的胡家村。胡家沒有男丁,一共生了姐
兒三個,胡杏兒排在老二。

    胡家姐妹都是遠近聞名的芙蓉牡丹,到得婚嫁年齡,撮合的媒婆擠破了門楣。

    胡老爹眼高,把大姐梅兒許給姓金的人家,三姐果兒許給姓龍的人家,都是
家道殷實的主兒。偏偏這二姐杏兒看走了眼,相中木訥的柳大林,說他忠厚老實,
會是個心疼媳婦的男人。胡老爹儘管不願意,但實在擰不過女兒,也只得允了這
門親事,貧富都由得她去。     

    嫁給柳大林,多少人說她鮮花被牛啃了,胡杏兒不管這些,一心一意操持小
家,與丈夫相親相愛,在第二年上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取名柳樹。

    柳樹這孩子,除了長相,全無他爸媽的半點影子,說他爸爸憨厚,他就調皮
搗蛋,他爸爸領著他上街玩兒,他敢把炊餅鋪的炊餅每個都咬上一口,氣得他爸
爸掄起蒲扇大的巴掌,要扇他腚錘子,卻總也扇不著;說他媽媽細軟,他就粗枝
大葉,他媽媽讓他到村頭打點醬油,直到全村都吃飽了睡覺,也沒見他回來,氣
得他媽媽操起擀面杖粗的楊柳枝,要抽他腚錘子,卻總也抽不著。他就是要和他
們對著來,他還有一樣,就是點子多,人聰明。
    
    柳樹打小不愛書本,好擺弄錛鑿斧鋸,找些木柴棍兒劈劈砍砍,也能做出個
玩意兒來,像模像樣。

    本族堂叔祖柳三爺爺看他有稟賦,便來說合,想讓他跟自己學做木工。胡杏
兒不樂意,說如今這年月讀書上大學才是正經出路,靠做些桌椅板凳何時才能出
人頭地。

    三爺爺回得好,說21世紀不以那片紙論英雄,做木工的非是低三下四的出
身,不也出了個魯班祖師爺麼?他可是受世人萬年景仰的,況且大樹這孩子端的
是塊材料,稍加提點,日後必有大用。

    胡杏兒不好抹他三爺爺的老臉,向當家的尋個主意。柳大林是三叔一手養大
的,他老人家說什麼,還不得只有挨聽的份,便悶葫蘆點了頭。

    胡杏兒無奈,只得隨了當家的意思。不過,她也有個思量,那就是他三爺爺
技藝精湛,十裡八村都來找他做床鋪櫃子,能掙不少錢,全家靠吃他手藝,都還
有富餘。這不,上個月才剛剛給他二小子蓋婚房,耗資少說也得個五六萬的,兒
子跟他學,定也錯不了。因此,胡杏兒慢慢倒也歡喜起來。     

    這樣,柳樹自十六歲起,學不上了,書也不念了,跟著三爺爺學做木工。一
晃兩年過去,柳樹滿了十八歲,靠天賦和勤奮把老師的技藝學得八九不離十,按
理說應該可以另立門戶了,但三爺爺就是拗著不讓,說學藝未精,必壞師門的聲
譽。

    柳樹不服,前些天幫鎮上的吳老闆鑲窗花,吳老闆還稱讚他手活好,怎麼到
了老頭兒這兒就變成學藝未精了呢?

    他也素知老頭兒的脾氣,不敢提,不敢問,成天就知道生悶氣,學藝也懶了
下來。

    柳老頭看在眼裡,也不作聲,扔給他兩根木楞頭,要他一晚上雕出個龍頭看
看。柳樹知道這是老師有意拿捏自己,擰勁一上來,整宿的不睡覺,就抱著那兩
塊木頭挖挖鏟鏟,第二天趕早拿到老師面前一擺,請老人家驗看。

    柳老頭只看一眼,未作任何評點,拿起鑿子在龍嘴上戳戳兩下,龍眼上也戳
戳兩下,然後撂下鑿子,背手走了。

    柳樹一看,慚愧羞死,這手就叫做畫龍點精啊,自己累了一夜雕出來的玩意,
要是沒這兩下,那就是一條直不起腰杆的蟲兒!從此,柳樹不再提另立門戶的事,
一心一意從師學藝。     

    其實,柳老頭有他自已的考慮,他手上這門技藝,並非只是做桌椅板凳這麼
簡單,追朔到上四世他玄爺爺那裡,是跟一個姓吳的老道學木雕的,吳老道是當
時當地,乃至全省都赫赫有名的木藝名家,被譽為吳派的開山祖師。

    吳祖師共收了四個弟子,其他三個由於各種原因,都沒能把這門技藝傳承下
去,唯獨姓柳的徒弟例外,傳了三世。

    傳到柳老頭他爸爸那代,正趕上兵荒馬亂的年月,窮人吃不飽穿不曖,富人
裝窮不敢露財,哪還有人來買他做的木雕擺件。眼看門庭漸冷,柳老頭他爸爸不
得已改做傢私,把絕活兒揉入進裡面,才勉強解決全家溫飽。     
    傳到柳老頭這一代,哥兒幾個只有他有這天賦,便單傳給了他。他做了幾十
年,眼見是到頭了,兩個兒子沒一個肯學的,說幹這個太憋悶,不如跑運輸拉貨,
掙不掙錢先不提,至少能開開眼界,認識認識人,做傢俱等於閉門造車,有啥意
思。

    柳老頭也不強求,暗自在族中後輩裡尋摸,柳樹就是這樣被他發現的。好不
容易才找到一個可以繼承衣缽的弟子,柳老頭對侄孫兒像是金窩窩銀窩窩那般喜
愛,本想讓他跟自己學上十年八年的,把那手絕活兒傾囊相授,但又怕時間太長,
于他母親胡杏兒那裡不好交待,況且這孩子也聰明手巧,想來不用學那麼長久,
便答應過得三五載就放他離山。     

    轉眼間冬去春來,又是一年花開花落,柳樹終於學成師滿。

    這天傍晚,柳老頭命兒媳婦整一席好菜,為徒弟慶賀出師。謝師晏本應由徒
弟來承擺,既然老師已然擺上,柳樹也不好再說什麼,他淌上了熱淚,恭恭敬敬
給老師滿滿磕了三個響頭,便忍不住哭出聲來。

    柳老頭亦是老淚縱橫,說這三年娃兒不容易,起早貪黑,沒了命地學,從今
往後,三爺爺不在你身邊,成與不成,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這頓出師酒,爺孫倆一直喝到夜裡十二點,柳樹想念母親,她此刻必定是等
候學成歸來的兒子,便起身辭別,給老師又磕了三個響頭,才抹著涕淚離開。     

    柳樹有摩托車,但三爺爺不准他騎,說喝了酒危險,老師的愛惜哪能不受。
柳樹趁夜色步行回家,好在月光亮堂,道路照得清楚,也不用打開手電筒,一路
哼著小曲而來。

    當行至柳河橋頭,柳樹就瞧見離他站處五六丈遠的草叢裡,有兩個光腚子如
同白蘿蔔糾纏在一起,一前一後不停搖動,隱約還傳來不堪入耳的叫聲。

    聽這叫聲,柳樹大概認得是花鳳嬸,心想這不知廉恥的騷浪貨頭,竟在這野
地裡苟合,和她一起的男人是誰?是村長?呸,這對狗夫妻,白日裡人模狗樣,
黑了天跑這兒來搞事,也不怕汙了柳河的水。莫非那男的不是村長?

    柳樹一想一怔,大聲唱起智取威虎山: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再看那叢
草,一陣風去,白蘿蔔成了精不見了。柳樹驚走野鴛鴦,暗暗與閻羅王認罪討饒,
求他莫要折了自己的陽壽。     

    柳樹一路嘻哈,笑著罵著,過不多久回到自己家中,打開大門便是一驚,只
見二樓母親房裡亮著燈,低低傳來悲泣聲。

    柳樹大踏步,一步邁上三個臺階,一口氣跨到母親房前,門開著,燈下,母
親披頭散髮,褲子被脫在床邊,上衣扣子也扯掉了,一溜兒散了一地,前襟大大
敞開,袒出白花花的肚皮,肥大的兩顆奶子從破衣裳裡滾出來。

    胡杏兒捂住臉嚶嚶哭泣,許是悲憤過度,被兒子看了也不知避諱。柳樹腦殼
嗡嗡作響,急急問道:「媽,這是怎麼回事?誰幹的?」

    胡杏兒只管啼哭,不管兒子問話。柳樹心急,再問一遍。胡杏兒才止住哭聲,
說是村長。

    柳樹先是一楞,又急問讓沒讓他佔便宜。胡杏兒一聽這話,收起的眼淚又再
次稀裡嘩啦起來,一撲撲到被子上,撅出兩邊大腚錘子,晃蕩蕩顫顫悠悠。

    柳樹被晃得眼暈,母親的腚錘子越是白,他心裡那股怒火就越是往高裡竄,
一不做二不休,噌噌噌下樓操起刀斧,要去村長家拼命。胡杏兒驚起,追到院子
死活抱住兒子,說你要是敢去,媽就撞死在這牆柱上!



                               【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6-9-6 11:03 編輯 ]
2015-5-5 21:4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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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河做轎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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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河做轎 2


作者:空山樵
2015年5 月8 日首發于第一會所



      柳樹是孝子,經不起母親要死要活的相逼,扔下刀斧,叫她回去穿上衣裳,
袒奶子露腚的,像什麽樣子,若是讓傳話筒子瞧見,不定又到全村人那裏嚼爛舌
根,說他柳家自個兒窩裏啃,要傳到他爸爸的耳朵眼兒裏,還不得氣得七竅流血,
兩腿伸蹬了玩完,這該浸豬籠的罪名,又豈是他娘兒倆擔當得起的。田杏兒這會
兒才想起不雅觀來,急忙噌噌噌跑回樓上,手忙腳亂穿上衣裳,把撕破的那件穩
穩壓在箱子底下,永遠不要再翻出來。灑落在地上的那些扣子,也掃撥掃撥一股
腦卷到窗外去,恨不得扔出個十萬八千裏,瞧不見半粒影子了才好。柳樹在院子
裏發了半天呆,待母親穿戴整齊了,才上去問問明白。

      要說田杏兒真不愧是芙蓉牡丹,嫁過來也二十年了,卻不見被歲月折了多少
姿色,隻在眼尾上多添了幾道坎坎,但就這幾道坎坎,那也叫做風韻,黃花閨女
哪一個能有這樣的滋味?再說幾年不幹農活,這臉上手上,凡是能瞧見的地方,
又變得像三月裏破土的筍尖尖,就那麽惹人疼愛,瞧不見的地方,不用說也能勾
得人來浮想聯翩。村裏那些個好吃懶做的剝皮無賴,誰見了心裏不癢癢,又誰不
想來插上一杠子?别說是他們,就是正兒八經的人家,毛頭楞青們,見了杏兒嬸
子,也曉得什麽叫做一步三回首哩!村長?就更别提了。

      村長是誰?原來此人就是六百年前,那個被殺的前明禦史大夫陳甯,他的改
了姓程的後輩子孫,叫做程洪。這程洪好在人前顯擺自己禦史大夫嫡裔的身份,
仿佛禦史大夫這四個字,是專爲立起他們家八百年貞節牌坊而生的。稍懂點曆史
的人都知道,真要是陳甯的嫡裔,那他祖上就是從墳墓裏爬出來的。有好事者編
個童謠來諷刺他,說他:陳家程,自視奉皇家,一刀切來分兩半,棺材蓋下立牌
坊。程洪聽了非但不惱,反而沾沾自喜,真把自己當成給皇上家跑腿管事的狗奴
才,在村裏蓋酒莊,起個不倫不類的名字叫做皇糧莊頭。柳河人依這個送給他一
個外号——皇程,是說他爲人霸道,仗着縣裏有親戚做官,在村裏一手遮天,欺
善奪強。皇程又跟「蝗蟲」諧音,說明此人除了霸道,還貪得無厭,你若送他一
瓶五糧液,他敢問你要十瓶。就這麽個人,村裏竟然也忍着,隻敢怒,不敢言,
更助長了他的嚣張氣焰。

      今晚,程洪不知在哪兒灌了幾泡馬尿,喝得醉醉熏熏,一步三搖路過田杏兒
家門口,知道她男人不在,便起了歹心,上前敲門,假借口渴讨杯水喝。田杏兒
見是村長,又素知他的爲人,哪敢得罪,就請進屋來,給倒上一杯清水。程洪見
田杏兒衣服底下那滿碩的身子,似蝤蛴粉藕那般透人,賊心大起,趁倒水間隙,
從背後一把抱住她,拖到卧室欲成好事。恰巧這時柳樹回家,他也喝了酒,推門
重了些,弄出聲響驚吓了程洪,把他酒醉醒了一半。程洪見有人回來,吓得毛都
豎起來,他再霸道,也不敢擔強奸的罪名,荒不擇路,見窗戶開着,不管三七二
十一,把自己往外就扔。好在後面是片菜園子,地頭軟乎,摔不死他,但縱然這
樣,整齊的菜廂子仍被他撞出一個大坑來。

      柳樹聽完母親一把涕一把淚的述說,才大大松了口氣,到底沒讓那狗殺才占
了大便宜,也得虧自己沒在河灘上多呆一分鍾,否則就算悔青腸子也補不回來。
他問母親爲何不叫喊,叫來人也好搭個幫手。田杏兒說叫了,隻是不敢叫得大聲,
怕人聽見,日後戳她脊梁。柳樹氣得昏天黑地,心說你就怕吧,少不了讓那狗殺
才惦記着,趕明兒他還敢來。柳樹憤怒,倒也給自己提了個醒,便起了戒心,連
夜磨刀蹭斧,那姓程的狗才要是敢再來,必閹了他才出得這口惡氣!

      接後的幾天,柳樹日日守護在母親身周,哪兒也不準她去,就在家裏呆着。
田杏兒聽兒子的,在家裏洗衣做飯,伺候他的生活起居,是大門不邁二門不出,
真個要出,也頂多是到菜園裏摘摘青菜果蔬。即使這樣,柳樹也掖着刀子緊跟在
左右。

      又轉過幾個天頭,柳樹見村長沒敢再來騷擾,一打聽,原來這狗才住了醫院,
看來跳窗戶的本事練得不咋地,于是弛了繃緊的神經,真是累得夠嗆。到了這會
兒他才想起,爲守護母親的安全,把立門戶的事情給撂下了,便拾起家夥事兒,
做了塊牌匾,刻上三個大字「小魯班」,挂到大門的頂梁上。又向母親借點錢,
買機器和進些木料,之後坐家裏守株待兔,等着買賣自己送上門。可左等右等,
等了十天半個月,也不見有一單買賣送到跟前,看來創業還真不是說一就是一的
事,不禁郁悶非常,給他三爺爺打電話,告訴老師徒弟的煩惱。三爺爺笑笑呵呵,
說小夥子别着急,耐心些,會有買賣上門的。

      果不其然,過不得兩天,還真有一張訂單飛來,是鄉小學要換椅子,一共十
把,量雖不大,但到底是自立門戶以來的頭筆買賣。柳樹很高興,光開了膀子幹
得熱火朝天,那股子專心勁兒,就像是給皇上做龍椅一樣。就幾把椅子,做起來
也容易,憑他一個人,不到兩天就做得了,客人上門驗收,扣除訂金交上餘款,
把貨拉走了。柳樹捧着貨款,手上似有千斤之重,這是他人生的第一桶金,不由
得萬千感慨,想來是老師在暗中幫助,介紹客人來找他,須得感恩戴德才行,明
日提點東西登門孝敬孝敬。但做這十把椅子,利潤薄得像湯頭上飄的油膜,還不
夠他買幾瓶酒喝的,拿去孝敬老師,實在抹不開那張嫩臉皮,本錢加進去倒是夠
了,可那樣一來,又顯得不夠成功,想想也隻得暫且擱置下來,老師是個量大的
人,必不在乎遲了那幾天。

      第一筆買賣算是圓滿了,這第二筆又開始遙遙無期的等待。但這會兒柳樹已
經坦然,老師的話沒白聽,創業,不是石子投湖這麽簡單,一扔就起了波瀾,艱
難是必經之路,沒有捷徑可走,關鍵是看熬不熬得住。柳樹想着再等些日子看看,
還是不行,就出去走走,學他爸爸那樣拉活兒。

      時間就是這麽執拗,想讓它慢點走,它偏蹦得比兔子都快,眨眼間日曆被翻
到端午前夕,柳樹在家裏等活兒,閑得淡出鳥來,睡了整整一天,骨頭都睡松散
了。到了傍晚,停電了,風扇不能轉,熱得像被塞進火膛子,趕着天上又瀝瀝下
起小雨,以爲能帶來一絲涼快,不料外面的雨越下,屋裏就越憋悶。柳樹也跟着
悶一肚子氣,足可悶熟滿滿一鍋米飯,他爬起來生爐子,撥弄幾下米,就倒進燒
開的熱水中,連竈王爺都要笑他了,當了這麽多年竈頭神仙,還沒見過先燒水後
下米的。煤氣爐子發出哧哧聲響,沒能打擾柳樹尋思,青幽幽火苗在眼膛裏跳躍,
也照不到他心底下最邊上的那個角落。

      柳樹定定望着爐子發呆,沒發現母親已經回來了,直到她出了聲才回過頭來,
看見她站在門口拍打身上的雨水。母親的身子豐滿,拍的時候上下都跟着顫動,
枝頭上熟透的果實,也沒她現在的樣子好看。尤其是卷起一半的褲腿下,怯生生
露出兩截小腿,圓乎乎白嫩嫩似春筍一般,涼鞋沒裹住的十根腳趾,粉頭粉腦探
将出來,仿佛剝了殼的龍眼荔枝,粒粒水靈飽滿,惹得人來垂涎。田杏兒見兒子
癡癡瞧着自己,心想這孩子,今兒是怎麽啦,也學他爸爸呆頭呆腦起來,便過來
揭開鍋蓋,飯煮熟了。田杏兒把半道買的熟牛肉切切,放到鍋裏翻炒翻炒,再從
冰箱裏端出中午吃剩的那半碗五花肉炒香芹,也熱了熱,就算是她娘兒倆今晚的
菜了。

      柳樹給母親倒一杯小酒,自己也倒一杯,與她飲起來。田杏兒做閨女時從不
飲酒,嫁人後才随當家的飲一些,慢慢的養成習慣。隻是她量淺,喝不多少,小
半杯就灌出紅來,和那戲裏唱的一樣,貴妃醉酒,半夢之間,倘若是上台,便要
被人叫好了。柳樹又要癡了,但母親在前,不敢做得明顯,遮遮掩掩時不時把眼
光轉向側旁,心裏倒是沒有禁锢,什麽藍天白雲,夕陽落日,全加在一起,也沒
他母親臉上的那抹粉紅生動。就在心猿意馬之時,大門外有人喊起一嗓子,把柳
樹驚得一跳。隻聽那人喊道:「大樹,大樹在家嗎?」柳樹認得這聲音,惱他攪
了自己的好夢,不應聲。田杏兒暗暗埋怨兒子不懂禮貌,放下碗筷去應門,開門
一看,便笑道:「是陽子啊,有事兒嗎?」

      敢情外面來的,是村長的兒子程陽,雖說他爸爸對田杏兒做出過下流的事,
但那是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的,所以田杏兒并不惱他。柳樹就不一樣了,不但惱,
還煩他,因爲他爸爸,更因爲他這個人。原來這程陽,和他爸爸一個樣,也不是
什麽善類,倚仗他爸爸鼠糞大小的那點權力,常欺在别人脖領上撒野,吃飯抽煙
都不花錢,還拉起一幫子閑人結成團夥,成天打遍街,罵遍巷,開賭場,玩女人,
要不是縣裏做官的親戚罩着,早進号子蹲多少回了,村裏也給他起個渾名叫做賽
皇程,意思是比他爸爸都厲害。程陽見是田杏兒開門,便問:

      「杏兒嬸,大樹在家嗎?我找他有點事兒。」

      「在呢,他這會兒正洗澡,要不你進來等吧。」

      「不了,回頭轉告一聲,讓他去皇糧莊頭,今晚我做東,請哥兒幾個篩篩酒。」

      程陽開上新買的微面,一溜煙沒了影子。田杏兒回到屋裏,把程陽的原話跟
兒子說一遍。柳樹想,這小子無來由的請我喝酒,必沒好事,不去。兩人雖是發
小,但柳樹從來都不曾買過程陽的帳。那就怪了,程陽非但不惱,還三番五次相
邀,讓柳樹摸不透他葫蘆裏到底賣什麽藥。田杏兒見兒子無動于衷,勸他說,不
能得罪了小人,再說那晚是他爸爸幹的,不關他的事,去一次又咋了。聽母親這
樣說,柳樹免不了又要生氣,可回過頭一想,也覺得對,去看看又能咋的,還吃
了我不成?就去看看,看他到底賣的什麽藥。

      這會兒雨停了,柳樹故意不騎車,慢慢悠悠步行,十來分鍾的路程讓他走了
半個多小時,到皇糧莊頭一看,在場的人不少,都認識,無非是些程陽的狐朋狗
友。不過,有一人也在其中,讓柳樹大感意外,她怎麽會在這裏?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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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5-8 15: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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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河做轎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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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河做轎


作者:空山樵                
2015年5月15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三)

    柳樹去赴宴,本以為見到的都是程陽的狐朋狗友,沒成想余滿兒也摻和其中,
頓生疑雲。細一琢磨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賽皇程肯低聲下氣相邀請酒,原來是黃
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定是看上了余滿兒,知道她跟自己要好,便想請他柳
樹來撮合,給牽根線搭個橋。

    果然,程陽把柳樹拉到一旁,說明此事。柳樹鄙夷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你也配!有意戲耍戲耍這賽皇程,便假做點頭,說試試看,但不保證准能成功。

    程陽大喜過望,掏出三百塊錢意思意思,請柳樹兄弟務必收下,允諾事成之
後還有重謝。柳樹不跟他客氣,把錢揣進兜裡,當做他爸爸幹缺德事的補償,卻
未免太便宜了他。     

    余滿兒是柳樹兒時最要好的玩伴,一起念的小學和初中,後來柳樹掇學,跟
他三爺爺學起手藝,余滿兒則考上了大學,柳河村考上大學的姑娘小夥不在少數,
只她考上的最有名,是上海交大。

    余滿兒這妮子,比較纖弱,瘦瘦的,全身上下的肉都加在一塊兒,也沒柳樹
他媽媽田杏兒的兩瓣腚錘子重,比紅樓夢的林黛玉強不了多少,這也許跟過於注
重文化課有關係,耽誤體育鍛煉,落得弱不禁風的樣子。但人長得好看,照樣是
瓜子臉,大眼睛,挺鼻樑,冰肌美膚,只在嘴唇上略嫌厚了些,跟整體不相搭配。

    不過,城裡人說什麼來著,這叫豐潤和性感,若是咬上一口,必似吃了龍眼
荔枝那般,唇齒留香,而且,單憑她身上的那股子樸素純真的小模小樣兒,就能
叫人愛惜不止。這樣標緻的一個美妞兒,在柳河村不敢稱首屈一指,也定能列入
第二檔次,第一檔的自然要算田杏兒和花鳳嬸了,只是這兩位年華已逝,比不了
余滿兒的青春年少,所以把她列在二檔,多少屈枉了些。     

    余滿兒和柳樹同歲,在月份上晚生了兩個月,平常都管柳樹叫哥,顯得兩人
就那麼親熱。

    柳樹對余滿兒也蠻喜歡,但只把她當妹子來待,處對象?那是萬萬不能,因
為他總覺得余滿兒身上少了點什麼,如能像他媽媽田杏兒,或者花鳳嬸那樣,腚
大奶肥,做起媳婦來才算可以。

    不都說了嗎,腚大奶肥的女人,才能生能養,興丁旺族,他柳家三代單傳,
到柳樹這一輩兒,說什麼也要開枝散葉,生出一打一捆來,就余滿兒那小體格,
難當這樣的重任。     

    想到花鳳嬸,柳樹不禁又琢磨起那晚在河邊,撞見她搞破鞋的情景,那腚真
那個白呀,天上的月亮都沒她白,還肥得骨碌滾圓,形似供神仙用的壽桃,要是
摘下來往地上出溜,一準兒能滾出半裡地去。估摸腚溝子裡那塊地頭,照樣是汁
滿腸肥,就算蹦一屁,也能迸出兩大手捧的油花來吧!

    說曹操,曹操到。這會兒花鳳嬸舉著託盤,嫋嫋擺擺來上菜,這桌的東主是
她兒子,得由她這位老闆娘親自出馬伺候才行。花鳳嬸上完菜,順便閑叨幾句,
拋拋幾個媚眼,把在場的那幾個,眼珠子從眶裡都摳出來,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柳樹忍不住瞧她腚上一把,這可讓她看在眼裡了。那要問了,難道這大騷包
腚眼裡長了黑仁兒,變成二郎真君的天眼,能隔褲觀人?那倒不是,她手裡不是
拿著託盤嗎,這託盤是不銹鋼做的,又是新的,鋥光瓦亮,比鏡子都亮堂,也不
知怎麼就那麼寸,柳樹偷看的時候,偏偏她就豎著拿了,柳樹的一舉一動都映在
這盤上,入進她那對狐狸眼睛裡。

    花鳳嬸頓時滿面生春,嘴角上那顆淡淡的痣,被淹沒在似是而非的妖媚的笑
容裡,水蛇腰大肥腚,扭得頻率更勤,擺得幅度更大了,弄得大夥兒都止住嘻哈,
停下筷子,一齊回過頭來觀瞧,就連她兒子程陽,也顧不上是親娘,佔起這不該
他佔的的便宜來。

    柳樹自然也不能錯過這便宜,瞧這大肥腚,咋就這麼勾人呢?要是能騎上一
回兩回,就算被閻王爺折掉半年陽壽,那也值了,不知那晚在河灘上被折了陽壽
的那位,是誰?正尋思著,手臂上冷不丁被余滿兒用力擰了一下,柳樹吃痛,忙
端起湯來喝,一來解渴,二來掩護。     

    其他人怎麼佔花鳳嬸便宜,余滿兒都不管,只她的大樹哥不行,別小瞧了這
妮子,身子骨雖弱,脾氣倒是不小,發將起來,柳河的水也要渾上三白天三黑夜。

    余滿兒擰過了,手仍落在柳樹臂上,防他再次不老實,直等到瞧不見花鳳嬸
的騷影了才鬆開,鬆是鬆開了,卻生起悶氣,小嘴兒撅得能掛上一隻油瓶。

    柳樹豈又不懂余滿兒對自己好,可始終當她是妹子,哥看下女人,又和你搭
什麼噶了?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柳樹不痛快,不怎麼愛搭理余滿兒。那程
陽,坐在余滿兒另一邊,大獻殷勤,不停地往她碗裡夾菜,這表現不像是追求者,
反倒像長輩愛護起晚輩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夥兒扯破了嗓子,天馬行空吹牛皮,數程陽吹得最山
最響,但都是些不入耳的葷段子,惹得余滿兒老大不高興,要回家。程陽一看,
回就回吧,他有車,他來送。

    余滿兒不讓,要自個兒回,程陽正追求她,自不敢對著拗,萬一惹惱了美人
兒,那可吃不了兜著走,便來求柳樹說說,希望能說服余滿兒讓他送一送。哪知
柳樹卻說自己來送,他也正要回去,順路,正好。

    余滿兒竟就應允了,氣得程陽要跺地板,無奈,柳樹送就柳樹送,好歹他答
應過要幫自己拿下余滿兒的,而且柳樹對余滿兒咋樣,他程陽心知肚明,想來不
會鑽空子挖了自己的牆腳。     

    柳樹和余滿兒離開皇糧莊頭,一路來到柳河邊,聽到流水漴漴,余滿兒才消
了些氣,拉大樹哥到草地上坐會兒。剛下過雨,草葉子上全是水珠,余滿兒打開
雨傘,墊在兩人屁股底下。柳樹瞅瞅星空,又瞅瞅余滿兒,見她癡望著星星閃爍,
大大的眼睛裡又是哀又是怨,以為她還在生自己的氣,便拉拉衣角,想說兩句哄
妮子開心,卻被她搶在前頭。     

    「大樹哥,我要嫁人了。」     

    「啥?嫁誰?程陽?」     

    「是鎮上吳老闆的兒子,我這次回來,為的就是這事兒,我媽已經收了人家
的彩禮,說過兩天就帶我們去領證,年底再辦喜酒。」     

    怎麼會是他?柳樹這一驚非同小可。吳老闆是鎮上首富,世代幹藥材的營生,
買賣做得紅火,大江南北都常來往,家資巨萬,嫁入他家,本該是當少奶奶的命。
只是他那兒子,是個傻子,長得醜陋,又缺心眼兒,就會到田間地頭撿拾驢糞,
還說田間地頭便是天宮瑤池,驢糞便是王母娘娘賞賜給他的蟠挑仙果,所以街坊
鄰居給他起個外號叫猢孫猴子,猢即為吳的諧音。嫁給這樣的人,少奶奶的命也
被革成丫鬟婆子的命了。     

    「我爸病了,要開刀,光手術費就要十五萬,我們家哪有這麼多錢,上個月
吳老闆來找我媽,說他可以出這筆錢,條件是讓我做他兒媳婦,還要在兩年內給
他生個孫子。」     

    余滿兒滿是悲涼,從隨身包裡掏出一小瓶二鍋頭,擰開蓋子,一口就悶掉半
瓶。柳樹詫異,竟不知她何時偷偷藏起一瓶酒,怕她喝壞了,便一把奪下來。柳
樹不善於安慰別人,只好默黙陪余滿兒坐著,陪她一起發呆。

    過了半響,余滿兒說出一句話,把柳樹連驚帶嚇,下巴都掉在了地上。     

    「大樹哥,你要了我吧,我把身子給你!」     

    這話從何說起?柳樹是九十九個不願意,他還想著找個像他媽媽那樣的女人,
給自己生一籮筐兒子呢,跟余滿兒?不行不行。

    「大樹哥,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拿我當妹子,但我真的不想給那傻子,當我
求你,你不喜歡不要緊,我喜歡就行了,你放心,我不會死不要臉纏著你,這次
之後我就嫁給那人,給他家傳香火。」     

    余滿兒越說心裡越悲傷,越說臉上越泛紅,突然拉過大樹哥的手,塞進自己
的褲襠裡。柳樹觸到一小叢軟軟的毛毛,毛裡邊生出兩片肉肉的唇兒,唇裡邊又
淅淅流出水來,如柳河漴漴不止。

    柳樹觸電一般,想抽手,怎奈被余滿兒按得死死的,抽也抽不回來。柳樹喘
氣漸粗,余滿兒的胯下,就像油井裡噴出原油,濺在他心頭那點火星子上,瞬間
引燃熊熊一片。他仰起頭,把半瓶二鍋頭幹個光底,卻又一大口全噴了出來,原
來他體內尚有酒氣,這股酒氣迅速竄起,一直竄到天靈頂蓋,那勢頭是遇佛殺佛,
怎容得它物入侵?柳樹用力抽回手,解自己腰帶,余滿兒一見,跟著脫掉褲子,
順帶也解開衣裳扣子。     

    這兩人,脫光了褲子,以天空做被大地為床,不管哪兒濕哪兒幹,摟在一起
滾過來滾過去,學花鳳嬸搞破鞋,也搞起事來。

    兩人都是未經人事的雛兒,于男女交媾鬧出不少笑話,到底是余滿兒多念過
幾天書,又是大學生,懂得一些知識,便勸誡大樹哥不要蠻幹胡搞,要疼惜自己
些。但這會兒柳樹哪裡聽得進去,他可不是甘心被牽著鼻子走的人,扒開了余滿
兒的下陰,找到穴口媽媽抽兒子用的,擀麵杖粗的「楊柳枝」,一股作氣就搞了
進去,由於用力過猛,「楊柳枝」剝了皮似的疼痛。

    當大樹哥搞進來那當口,余滿兒大叫一聲疼,小腚錘子不由自主猛抽幾下,
之後又不覺得疼了,剩下的只有乖乖的舒坦。早在學校裡就聽學姐們說,做愛能
飄到天上去,便心有所往,今日一試,豈止飄到天上,飄到外太空也不算高的。

    柳樹第一次搞穴,也覺得不可思議,怪不得那晚騎在花鳳嬸肥腚上的男人大
呼小叫,想必是爽的。

    柳樹感覺自己像鑽進了水簾洞,濕淋濕淋的,又像扔進了火膛子,燒熱燒熱
的。她裡面長了啥?咋就有千條肉蟲在爬,把卵頭爬得酥酥麻麻,癢癢的,逼得
卵蛋要蹦起來放尿。

    柳樹強忍尿意,心想千萬別讓這妮子小瞧了自己,但余滿兒陰穴裡的那些肉
蟲又豈是好糊弄的,千條變成萬條,一齊來爬他卵頭,不但爬,還吸還嘬,搞得
他強忍變成不能忍,不能忍變成不想忍。我勒個去的,不忍便不忍了,小瞧便小
瞧了,老子先放了再說。

    柳樹使出吃奶的力氣,大搞特搞,把餘滿兒掛在他臂膀上的那兩條白嫩長腿,
搖得像暴風裡的細柳枝兒,狂亂甩擺。

    就在兩人哎呀哎呀的叫聲中,柳樹徹底交了學費,把一大泡白沫漿子全都灌
進余滿兒的肚皮裡。

    余滿兒篩糠連連,翻白了黑仁子,全身上下生出滿片滿片的雞皮疙瘩,沙包
大小的胸脯上,那兩顆蠶豆粒兒乳頭,硬戳戳直立起來,遙遙指向夜空。

    這前前後後算在一起,也不過五分鐘而已。在白駒過隙的五分鐘裡,彼此的
初次被對方奪了去,肏屄,到底是個啥滋味?這對年輕的男女,竟是囫圇吞棗,
水過鴨背,稀裡糊塗憶不起來了,雙雙倒在濕漉漉的草墊子上,大口大口喘氣。

    柳樹望望余滿兒,發現她嫩臉上掛起了兩行清淚,急忙問:「咋了?」

    余滿兒抹抹眼淚,強顏歡笑:「沒啥,大樹哥,咱們……走吧!」

    柳樹還想再問什麼,欲言又止。余滿兒明白他的心裡,叫他別擔心,她會處
理好的。

    柳樹聽了慚愧,感覺不是人幹的,佔了人家便宜,還要她來善後。但不這樣
又能咋樣,總不能搞大她的肚子,又來娶她吧,他只當她是妹子。況且這事,自
己完全被動,要不是她硬拉自己的手去摸那裡,也不會發生後面的事了。

    柳樹為自私尋找藉口,最終還得承認虧欠了余滿兒,日後若是有機會,定要
好好幫幫她。     

    柳樹和余滿兒穿起褲子走人,誰都沒發現離他們不遠的一棵柳樹背後,躲著
一對賊亮賊亮的綠豆王八眼。這對綠豆王八眼見人走後,鬼鬼崇崇來到剛才搞事
的地方,蹲下乾癟的軀殼,從草葉上蘸起一些余滿兒流的血,放到月光下細細端
詳,又放到鼻口中來聞來舔,那模樣就像是磕了藥丸,也飄到外太空去了。

    
                              (未完)
2015-5-15 16:5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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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农场题材的就是看的过瘾,期待续集肉戏!
2015-5-15 22: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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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河做轎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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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河做轎 4


作者:空山樵               
2015年12月31日首發于第一會所



      雖說餘滿兒是自己送上門來,但柳樹仍覺得虧欠了她,畢竟是自己壞了人家
姑娘的清白,便想補償她,可就算把屁股都用上了他也想不出半個屁招來,現在
知道不用功讀書的壞處了。柳樹翻來覆去,煩了大半夜晚才混混噩噩睡去。也不
知在哪個時辰上,他做了個夢,夢見自己身披關二爺的青戰袍,掌握偃月刀,胯
下赤兔馬,馬兒左踏程陽脊梁,右踩吳老闆咽喉,仰天長嘯,餘滿兒懷抱一小孩
兒,偎在他身後吟吟而笑。柳樹扭頭來看孩兒,頓時口吐鮮血栽下馬來。原來,
那孩兒鼻歪眼斜,滿嘴的爛牙,哈喇子更流得三千三百尺,卻不是猢孫猴子的種
是誰的?

      柳樹汗汗汵汵,從地上坐起來,那一栽沒栽下馬,倒是栽下了床。瞅瞅窗外,
天将将泛起肚白,太陽還沒賞出半張臉兒,柳樹揉揉眼睛,揉揉疼痛的肩膀,忽
聽到有人喊他名字。誰啊?這大清早清的。柳樹似觸了電,彈起來,沒命地往樓
下竄,順道把禾叉操在手裏,奔到院子,隻見他媽媽田杏兒正坐在地上那兒哭,
披頭散頭,睡衣也扯亂了,急忙問道:「咋啦?誰幹的?」田杏兒仿佛沒聽見,
依舊嗚嗚哭。柳樹氣道:「哭哭哭,就知道哭,倒是說句話呀,是誰?」見兒子
真生了氣,田杏兒才止住哭聲,抽泣道:「是柳二狗子。」柳樹又問:「沒被他
那啥?」田杏兒臉一紅:「沒,見你下來,便跑了。」柳樹這才放下心,但仍有
氣,免不了埋怨媽媽:「你也是,腦子進水啦?那二狗子是啥人你又不是不清楚,
也敢給他開門?還穿成這樣。」田杏兒眼皮子裏又湧起了淚花花,她越是這樣,
就越是往兒子火頭上澆油。柳樹抖抖手中的鋼叉,咬牙切齒道:「天殺的柳二狗
子,今兒非宰了你!」明晃晃的三尖叉子在他手裏晃蕩不停,差點把田杏兒吓尿
了,這要是往胸口上噗呲那麽一下,保準紮個透心涼,弄死人命,她兒子就得賠
上。田杏兒顧不得哭,迅速爬起來死死抱住兒子,任憑怎麽掙也掙不脫。柳樹沒
辦法,總不能拖着媽媽走出去吧,讓人看了笑話,便扔掉鋼叉,把大門鎖死,回
過來問明白原委。

      這柳二狗子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說來也不算遠,就是柳氏的一個族人,論
輩份柳樹還得管人家叫聲叔。柳二狗子本名柳強,三十八九歲,當初柳河村先富
起來的那批人裏,就有他一号,日子過得羨煞旁人。隻是好景不長,交友不慎染
上了惡習,吃喝嫖賭抽,抽毒品,都說男人有錢就變壞,果然不假。柳強不光抽
毒品抽光家産,連老婆孩子也跟人跑了,爹娘一氣之下撒手人寰,兄弟姐妹都不
願意要他,最終落魄如喪家之犬,村裏人因此叫他二狗子,久而久之,他本名叫
什麽倒沒人記得了。

      柳二狗子和柳樹家鮮有來往,更談不上恩怨,怎會找上門來對本家嫂嫂非禮?
話還得從昨晚柳河灘上說起,原來躲在樹後面的,吃餘滿兒陰血的那個瘦皮猴不
是旁人,正是他。柳二狗子無意中撞見柳樹的好事,便想訛他幾個錢充做毒資,
天不亮就急匆匆來叫門,待見到穿着睡衣來開門的嫂子,臨時起了歹意,耍起流
氓來。

      柳樹蹲在門廊下抽煙,悶悶不樂,媽媽前後兩次遭人欺負,他這做兒子的就
隻能幹瞪眼,心裏别提多窩囊。瞅着他媽媽擇菜的身影,磨盤大的腚幾乎把矮凳
吞進肉溝子裏,那對奶子,抖啥?就不能縮小點?柳樹怪媽媽生得腚大奶肥,也
怪爸爸常年不着家門,要是頂梁柱在,閑人野漢定不敢前來尋釁,還有大黃,它
若在,情況便又不同了。柳樹想起他的狗,但可恨的是大黃不争氣,被雌兒拐跑
了,大半年來也不知是死是活,多半死在外頭了。

      或許上天有好生之德,沒讓大黃死掉,它回來了,支着爪子嗚嗚撓門。田杏
兒耳朵尖,一聽便聽出是自家養的大黃,忙扔下手中的菜,奔過去開門,大黃順
着門縫鑽進來,撲進主母懷裏撒歡。大半年不見,主奴倆都奔了淚,哭了半響,
田杏兒拿出狗食盆,盛上些剩飯剩菜,喂給大黃,撫摸大黃,眼裏流出的竟是比
親兒子還要親的慈愛。這本是一出久别重逢的喜劇,可柳樹卻越看越來氣,冷不
丁沖上前去,擡腳照大黃的狗腚就踩,大罵:「狗東西,還有臉回來,咋不死在
外頭!」可憐大黃被相好的甩了,同伴又不準它跟着,隻能浪蕩曠野,風餐露宿,
受盡欺淩,瘦得隻剩張狗皮,哪經得這頓打,瑟瑟蜷縮在主母腳下,嗷嗷慘叫,
眼看便被打死。田杏兒奮力護住大黃,喝斥兒子:「快住手,你瘋啦,又沒招惹
你,打它幹啥?它受了多少苦,這才回來,不待見也用不着這般……」話音未落,
見兒子扭頭就走,忙追出去問:「哎,你上哪兒去啊?給我回來!」田杏兒怕兒
子犯混,去找柳二狗子算帳,可追了幾步又折反回頭,那是擔心大黃再跑了,兒
子到底是個人,遇事能有個思量,這畜生要是再出去,沒準兒就兇多吉少。

      柳樹離開家,一路氣氣哼哼,整張臉赤得賽過關二爺,村人不知他這是跟誰,
都躲遠遠的,以免惹禍上身,有好事的壯着膽子上前打問,才知他要找柳二狗子。
瞧他氣成這樣,柳二狗子捅簍子不定捅多大,兩人若是堵上,大概其能演出好戲。
揣着這心思,好事者便指引柳樹尋到村尾一處廢棄的魚塘,說柳二狗子就栖身在
魚塘邊那座破敗的棚戶裏。

      柳樹二話不說,一個箭步上前把門踹開,裏邊零零碎碎好不雜亂,獨不見柳
二狗子的蹤影,再定睛一瞧,這王八原來鑽進了床底,敢情是受腳步聲的驚撓,
趕忙藏了起來,卻藏沒藏好,把又瘦又尖的腚露在外邊。柳樹使出踢大黃的本事,
乒乒乓乓一陣亂踩,隻是柳二狗子強忍疼痛,楞是不吭半點聲音。柳樹一計不成,
又生二計,往零碎裏扒出一張破魚網,擰成一股繩,狠狠便抽。柳二狗子再也忍
不住了,哇哇慘叫,高呼饒命:「哎喲喲,大樹,侄兒,爺爺,祖宗,饒了我,
别打了,打死你得償命。」柳樹正打得歡,哪有工夫聽他這些個,照抽不誤。柳
二狗子忽然提高聲量又叫:「我瞧見啦!」柳樹一楞,啥意思?去你媽的,抽!
柳二狗子:「我瞧見你跟餘滿兒……」這話還沒說完,柳樹的繩子就再也抽不下
去,到底是虧了心,便把柳二狗子拖出來,惡狠狠審他:「都瞧見啥了?說!漏
一字老子扒了你的狗皮!」柳二狗子原本吓得屁滾尿流,卻從對方的嗓音裏聽出
這小子慫了,暗暗松口氣,張開滿是爛牙的嘴嘿嘿一笑:「還能有啥,不就是餘
滿兒那浪蹄子臭不要臉地勾引大侄子你喽,大侄子本不屑她,隻是那浪蹄子那臉
蛋那小……」狗嘴吐不出象牙,柳樹沒臉聽下去,又兇他:「放你媽的狗臭屁,
再胡說八道,老子抽死你!」說罷作勢再打。柳二狗子護住頭臉,哆嗦着說:「
是是是,我媽放狗臭屁,我胡說八道,我保證不往外胡說八道,你饒了我。」柳
樹放下手,逼他:「你保證?得發誓,往最毒了發。」柳二狗子活了命,忙跪起
來,三指向天發毒誓:「我柳二狗子要是到處亂說,就到死沒白粉吃。」這誓言
發得夠毒,到死沒白粉吃,比死他全家還慘,柳樹不信還能咋的,真打死他?柳
樹極不情願地扔掉手中的繩子,柳二狗子眼珠一轉,試探說:「那啥,大侄子,
你瞧,叔都餓了兩天了,你行行好,賞倆錢兒,我不買白粉,就買碗面吃,行嗎?」
這讓柳樹犯了難,給吧,柳二狗子日後必定還來讨,有一就有二;不給吧,又怕
他出去亂說,自己倒沒什麽,怕是連累了餘滿兒。一咬牙,他掏出二十塊錢扔在
地上:「就這一次,記住了,敢說出去,老子宰了你!」

      柳樹出了氣,卻沒換來好心情,柳二狗子的話老在耳邊來回繞。他沒回家,
到昨晚跟餘滿兒滾的草地坐着,呆呆發楞,直到逼近響午,肚子叫上三遍,才頭
重腳輕往回走。回到家裏,他媽媽正擺上碗筷,飯菜都做好了,隻等他回來吃。
田杏兒見兒子安然無恙,喜道:「回來啦,上哪兒了這老半天,肚子餓了吧?快
吃吧,今兒媽做了你最愛吃的糖醋魚。」柳樹也不應,悶頭就吃。飯還沒扒上兩
口,就聽大門外有人沖裏喊叫,聽口氣是來者不善。這他媽還讓不讓人活了?柳
樹摔掉筷子,起身要去開門。田杏兒嗅出其中的火藥味,怕兒子吃虧,忙按住他,
自己去開。

      「柳樹呢?叫這龜孫出來,今兒老子要修理修理他,好叫他知道這地界兒姓
啥。」原來是賽皇程,黑着個臉,怒氣沖沖。田杏兒被吓住了,話都說不圓:「
你,你……哎,你怎麽進來了,我沒讓你進來。」程陽硬往裏闖,沒走幾步就和
柳樹碰了照面,頓時火冒三丈,舉拳便打。柳樹沒防備他這着,「呯」一聲,胸
口結結實實挨了一下,趔趔趄趄後退幾大步,待站穩腳跟,才拉開架式,準備來
場惡鬥。兩人都沒學過拳腳,程陽靠着身大力不虧,一兩個人近他不得,趕上矬
一點的,兩個都還不止;柳樹亦不含糊,憑借常年擺弄斧鑿,也練得兩膀子力氣,
虎口一合,跟鐵鉗那麽有力。這兩個打在一起,結果還能有好?隻能是頭面都要
開花,程陽的眼角迸了口,柳樹的嘴巴破了皮,身上的小傷小創更是不計其數。

      田杏兒見冒了血光,吓得魂飛魄散,哭着問程陽,爲啥打她兒子。程陽瞧也
不瞧她一眼,直把兇光釘在柳樹身上,恨不得把他釘成篩子,說:「問你兒子去!」
田杏兒又哭着來問兒子,柳樹一腔怒火,應答甕聲甕氣:「我哪知道,這孫子不
知哪兒啃了驢糞蛋,發了癫狂,跑到咱家來撒野。」程陽罵道:「放你媽的狗臭
屁,你睡了我女人,還裝什麽大瓣蒜,是男人麽?」柳樹見他出言不遜,又要上
前拼命,好歹被他媽攔下。此刻田杏兒面如土色,卻不忘思量前後:兒子睡女人
了?睡的還是村長的兒媳婦?那還了得!不對,程陽打着光棍,滿村人都知道的,
這一夜之間哪來的老婆?必是他信口雌黃,不定在哪兒吃了虧,卻來找我兒子晦
氣。

      别小瞧了田杏兒,人雖軟弱,可也有護犢之心,斷定程陽是冤枉好人,便壯
起膽子驅趕他。豈料程陽不是善男信女,用力一甩把她甩出老遠,踉踉跄跄往後
退,右腳不偏不倚正好踩上大黃的狗食盆,趕巧那盆裏仍剩着菜湯,許是她心疼
大黃,怕它餓着,因此盛得滿了,大黃一時半會兒也吃不完,這可把人害苦了,
隻見她腳底一滑重重墩在地上,得虧身後兩坨腚錘子厚實,起到護墊作用,否則
便墩成爛白薯,糊了一地。縱然這樣,這一墩也夠她受的,躺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人。正躲在一旁的大黃見菜湯灑滿一地,心疼得像掉了塊肉,忙過來悉悉索索舔
食。這半年它在外頭别的沒學會,倒是學會了節儉,隻是眼見主母受傷倒地也不
聞不問,未免有些忘恩負義。

      程陽見田杏兒摔倒,竟然爬不起來,以爲是傷了什麽地方,還傷得挺重,心
下害怕,趕忙開溜,嘴上卻不肯饒人,叫嚷「你等着,裝什麽死,老子跟你沒完!」
程陽跑路開溜,柳樹顧不上去追,看媽媽要緊。可先入他眼的,是大黃隻顧填飽
自己的狗肚子,留他媽媽躺在地上呻吟,那情形要多悲涼有多悲涼,不免又心頭
火起,飛起一腳狠狠踢去,喝罵:「沒心沒肺的狗東西,養你啥用?」大黃早前
挨了頓揍,多長了個心眼,聽聞風聲,忙矮下狗頭躲過一劫,看看地下,又看看
少主人,見他橫眉立目的兇煞樣子,比欺負自己的野狗都厲害百倍,立時吓破狗
膽,啊嗚夾起尾巴,尋着程陽的去路,也跑得沒影沒蹤了。田杏兒緩過氣來,見
兒子又踢狗,便埋怨他:「又踢它作啥,它一畜生,懂啥?唉,這一走,不知何
時能再回來,多半是不回來了。」末了又哎喲喲呻吟,原來是崴了腳脖子,鑽心
地疼,動也動不得。

      柳樹攙扶媽媽回屋,田杏兒沒坐也沒躺着,趴在廳堂的長沙發上,腚沒撅便
能翹上天,鼓鼓囊囊隆起一大包。柳樹無暇顧及這個,拿來藥酒給媽媽上藥,可
是媽媽的腳卻讓他分了神,那十根腳趾頭,個個粉粉嘟嘟,仿佛初生的小耗子,
全不似糟糠婦人的黑棺材闆兒,腳掌更是細膩,玉如意也不夠它玲珑剔透。柳樹
分神,手上的動作自然就變了味,上着上着,捏揉起來。田杏兒被捏揉腳趾,這
滋味不知從何說起,既酥又麻,渾身哆嗦,腚溝子在褲子底下狠狠夾了幾回道道,
裏頭的眼兒縮得瓷瓷實實,隻是久了不免生出心慌意亂,哼哼道:「那沒崴着,
用不着擦。」柳樹似做錯了事,趕緊松開腳,拿眼偷偷去瞧,正迎上媽媽的眸子,
心裏這一驚,頓生感慨,白活這二十年,竟沒發現原來媽媽生得這麽好看,柳眉
鳳目,俏鼻頭,酒窩窩,小嘴兒一抿,能擠出二兩水來,不比那二八閨女差。柳
樹瞧着瞧着就癡了,直過半柱香的工夫才回過神來,臉皮紅到耳刮子後頭。田杏
兒呢?也紅了,懵懂中低喃:「瞧啥,又傻了。」這本是洞房花燭夜才能說的話,
被她挪到這兒來,敢情是沒把兒子當兒子,當成當家的柳大林了。

      柳樹幹咳兩聲,問道:「還哪兒疼?」見媽媽沒吭聲,又問:「還哪兒疼?
說啊,不說咋給你上藥。」問得田杏兒心裏慌亂,暗暗埋怨:老問個啥啊,咋還
瞧不出來?埋怨歸埋怨,嘴裏卻小聲說:「後邊。」柳樹不傻,瞧瞧他媽,再瞧
瞧後邊那鼓包,不用想也明白了,隻是那地兒不是他能碰的,于是讓媽媽自己上
藥。田杏兒咬咬嘴唇,似下很大決心,說:「還是你上吧,你手勁大,能搓熱些,
上吧,沒事兒。」也對,藥酒得搓得熱熱乎乎才管用。柳樹硬起頭皮,磨磨蹭蹭
去脫媽媽的褲子,看見那條花哨的大褲衩子,又猶豫起來,真上啊?真上,不上
咋的,媽都讓上了。他倒些藥酒在手上,對掌搓了搓,撩起褲衩掏了進去。

      俗話說腚大的女人必定水肥土沃,田杏兒正應了這俗話。柳樹一把掏進去,
好似捏拿濕肥皂,呲溜溜好不膩滑,又似和上老面筋,細軟中帶着韌勁,那爪子
竟然就出不來,也不知是被粘住抽不出呀,還是他媽夾緊腚溝子不讓他出。柳樹
想起小時候去掏鳥窩窩,便是這般德行,隻是手臂挪動不得半分,心裏也道不清
是個啥滋味。兩人耗了能有一分多鍾,擦上去的藥酒快幹透了才算完。這會兒柳
樹看見媽媽無地自容的樣子,才恍悟過來,頓時臉色發青,喉嚨裏咕咚咕咚咽口
水,額上也見了汗珠。過了半響仍不見媽媽吭一聲,也不回頭瞧自己,心想這下
可完蛋了,定不饒我這個忤逆子,咋辦?剁了吧!柳樹一咬牙,要拿刀剁手,好
歹讓他媽媽死活拽住,才勉強保住那條臂膀。田杏兒說:「你幹啥呀,又不是外
人,你是我兒子,等我老了動不了了,吃喝拉撒還不得你來伺候呀,往後這事兒
多着,你夠剁幾回的?我可沒往壞了想,你要是想壞了,便不是我兒子,是畜生,
得下十八層地獄!」這罪名扣的,他柳樹如何擔待得起?忙對天發誓:「我也沒
想壞了,若想壞便是畜生,下十八層地獄,來世投胎做大黃的狗兒子。」田杏兒
急啐幾口:「呸呸呸,你這不是拐着彎兒罵我麽?誰不知我是你媽,你要是狗兒
子,那我成啥了?下輩子我還做你媽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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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1 08: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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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楼主辛苦,作者写的精彩啊,想起农村小时候那种感觉
2016-1-18 19: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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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河做轎 (5) 作者:空山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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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河做轎


作者:空山樵                
2016年2月1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五)

  被人掏腚溝子,裡邊的物件兒自然都掏了遍,這要是尋常女人,不尋死上吊,
也哭天搶地的,以顯得她貞節烈性。

    田杏兒不同尋常,還真沒覺得有多彆扭,那是自己兒子,兒子伺候親娘理所
當然,只是她有個念想,當家的柳大林,老感覺那手是他的。這叫啥?思春,大
凡一個女人想男人了,人們便說她思春了。

    田杏兒思春,也難怪,她當家的一年到頭回不了幾天,也就八月十五和過年
那幾日,然而連曬穀子都不夠的幾日,在房裡還不太行。這可苦壞了水肥土沃的
女人,守著睡得呼哧山響的男人,田杏兒是氣惱、怨忿和苦楚一齊湧上來,能把
淚花擠出眶外,可最後也只能哀哀歎歎了事。能咋樣?出去偷人養漢?那可不是
田家二姑娘做得出來的,她爹田老頭雖不是什麼賢人,也把幾個女兒教導得規規
矩矩,見了生人眼皮也不敢多抬幾下,不像那些隨便人家的女子,想男人想得腦
門子冒綠光。

    然而今兒個那手掏進來,算是把田二姑娘的魂兒給撚走了,就盼著他能一輩
子都呆在裡面,不走了。

    想著想著,腚溝子又夾緊起來,腚眼也縮回了腸子裡,田杏兒啊田杏兒,你
是咋了?是淫了還是咋了?那可不是你當家的,真真正正是你親兒子啊!

    田杏兒沒讓兒子再來上藥,連瞟眼也不敢多瞅他的。

  柳樹也好不到哪兒去,老忍不住去想媽媽腚溝子裡到底是個啥樣子,拿餘滿
兒來比,卻比不起來,那晚在河灘上光顧著拱了,拱完提提褲子便各自回了家,
哪有工夫去細瞧,再說瞧也瞧不出什麼來,月亮是黑的,她那裡也是黑的。

    柳樹仿佛鑽進了牛角尖,無來由地生出許多煩惱,整日魂不守舍,茶飯不思,
活計也荒廢下來。

    他媽曾問起咋了,可縱有天大的膽子他柳樹也不敢把實話說了,那樣說「想
你的腚溝子」?那還了得,比畜生都不如。

  連著幾日,娘兒倆跟路人似的,除了吃飯坐到一塊兒,其它時間能不碰面就
儘量不碰面,話頭更是沒有多一句。

    得虧藥酒起了功效,田杏兒自己抹上幾遍,傷勢就見輕了,腚上是沒啥事了,
腳上還不敢怎麼下地,走路仍一瘸一拐的像跛子,但終歸是好多了。

    傷勢見輕,田杏兒的心情漸漸舒展開來,和兒子慢慢話也多了,不過伺候還
得他來伺候著,洗衣做飯什麼的,都指使他去幹。

    她有個琢磨,老娘伺候他爺兒倆多少年了,這回也來當當上主,享受享受衣
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滋味。只是懶了幾日便懶出病來,不是真病,是心裡悶得慌,
她田家世代做勞動人民,被使喚慣了,當不了土豪惡霸,若是成天躺著坐著,腚
皮子能磨出繭來。

  田杏兒要找活來幹,怎麼勸也不聽,她還說,又不是七老八十,缺胳膊少腿
的,怕啥。她不怕,她兒子怕,怕媽媽有個閃失,所以幹什麼都跟著護著。只是
人總難免有個疏忽,就在柳樹一分神的工夫,他媽媽便出了事。

  田杏兒去穀倉搬米,本來米袋子也不算太重,也就三五十斤的樣子,壞就壞
在穀倉是二層上下,要走木梯子,那木梯年久失修,第二節被蟲子蛀空了,一腳
踩上去,便呼啦啦散了折了,也是倒楣催的,趕巧踩上去的那只腳是沒痊癒的傷
腳,一下子踏空,重重跺在堅硬的地板上。

    哎喲喲哎喲喲,田杏兒米袋子不要了,捂著傷處痛苦呻吟,眼淚都掉了下來。

    柳樹正在解手,忽聽到媽媽喊他,就知道出了麻煩,氣極敗壞的連尿都不抖,
匆匆趕來現場。

    果不出所料,還是腳脖子那兒,柳樹的氣又不打一處來,心想要是自己孩子,
早就一巴掌甩過去,可這是自己媽呀,打不得罵不得,只好幫她料理吧。

    一脫鞋,好傢夥,那只腳腫得跟條茄瓜似的,咋看都不好看了。

  「樹啊,你怪我了?」

    田杏兒先裝起可憐兮兮,即使兒子怪罪,也不會太重了。

    「怪你?還管用啦?早跟你說過多少回,就是不聽嘛。」

    柳樹沒敢吼媽媽,知道她膽小臉皮薄,受不得這個,語氣便放緩了些。

    田杏兒自知理虧,也沒敢申辯,幽幽說:「那咋辦呀,我起不來了,疼。」

    還能咋辦,傷這麼重,得上縣裡瞧去,村裡這條件怕是治不好的。

    拿定主意,柳樹推來摩托車,抱媽媽上去,還真沉啊!那可不,光腚和奶子,
得多大份量?這一年到頭地裡收上來的穀子,大概都被她吸了營養去。柳樹這樣
想,可沒敢那樣說,偷摸往媽媽胸口上多瞧幾眼,算是印證了自己的臆測。

  柳河村離縣城不算太遠,不過三十來裡,但路不好走,坑坑窪窪好一半壞一
半。

    這條路原是二級公路,從成運縣穿膛而過,途經柳河,早兩年縣裡撥下錢來
修建,不知為何修半道又不修了,官方的說法是資金鏈斷裂,一時難以再籌到款
項。

    坊間則另有說法,說某人和某人小集團動了建路款,才至於此,這種說法流
傳著三四個版本,都大同小異。且不論傳聞的真假性質,人們也就那麼一說和一
聽,權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

  兩人騎著摩托一路晃晃悠悠,晃晃悠悠,這輛幸福牌摩托也騎了好多年了,
    還是他爸爸留下的,坐著不老舒服,田杏兒在後面挪來挪去,看樣子是硌著
腚了。

    柳樹沒注意這些,只道是路不平,要媽媽坐穩點,抱緊點,以免被甩下車去。

    田杏兒沒聽他的,還是離得遠遠的,好幾次都差點被兒子說中甩下車,嚇得
驚叫連連。

    柳樹沒辦法,只好停在路旁,想說道說道,哪知一問才明白敢情是硌著媽媽
的奶子了,磨在他後背,怕被人瞧見說閒話。

    柳樹哭笑不得,說親娘倆坐摩托,有啥閒話好說的,可田杏兒強脾氣上來,
說就是怕嘛。

    柳樹搔搔頭,說村子也出來很遠了,誰知道咱是幹嘛的,況且路上來來往往
緊挨的男女多了,誰又來顧著咱們了。

    田杏兒仍強,就是不肯,非要兒子想辦法。

    這咋整,搭車?摩托咋辦?扔半道上?雖然殘點破點,但好歹也是輛車啊,
出門拉點貨啥的,全指望它了。

    柳樹想想又說,那這樣吧,你把我當我爸,便不覺得難堪了,行不。

    沒想到媽媽竟然就允了,柳樹大跌眼鏡,尋思這也行?咋不行,田杏兒這回
算是坐安穩了,大胸脯貼上來,還貼得牢牢靠靠,仿佛再也不擔心別人來說她的
閒話。

    柳樹前面開著,慢慢浮上一絲微笑,嘿嘿,真夠軟乎的,這大概就叫做福分
吧!

  福分歸福分,卻沒能享用多久,就又來事了。

    眼瞅著都快到了縣城,柳樹突然感到屁股底下濕漉漉的,咋了這是,漏油啦?
不能,汽油咋還能熱呢?停車一檢查,才發現原來「漏油」的源頭就在他媽媽的
褲襠裡。

    長這麼大,柳樹還頭一回遇到這檔子事,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反正蔫巴了。

    田杏兒窘得眼淚直往下掉:「我知道你怨我,可我咋說啊,這一路上連個解
手的地方都沒有,滿天的灰塵,一張嘴一大把泥沙灌進來,風又大,聲音都被吹
沒了,我,我……」

    柳樹心說:哎呦我的傻婆娘,吃泥巴總好過尿褲子吧?多丟人!但瞅著委屈
的人兒,又怎忍心再拿話來刺激她,況且這也不是他婆娘,是他爸爸的。

    抽泣半響,田杏兒央求兒子:「樹,咱回吧啊,不治了,出這趟門醜死了。」
   
  回自然要回,傷卻不能不治,回家換條褲子再來。

    柳樹調轉車頭,一溜煙回到家,抱起媽媽往她屋裡一放,自己換好褲子再過
來時,見媽媽仍坐著不動,褲子還是濕的,便埋怨:「咋還不換,不出門啦?」

    田杏兒低下頭:「腳疼,不敢動。」

    啥也甭說了,怪只怪他自己沒把事情辦周全,柳樹打開衣櫃找出該換的褲子,
遞給媽媽。

    田杏兒要兒子背過臉去,雖說是兒子,摸也摸過了,但讓他瞪明了眼瞧,還
抹不開臉兒。

    柳樹老老實實轉過身去,他後腦勺是沒長眼睛,可前面那對招子卻瞪得賊大,
從衣櫃的鏡子上把啥都瞧得明明白白的,只見媽媽脫光褲子,肚皮,腰胯,大腿,
該白地方的白如羊脂,該黑地方的黑如鍋底,尤其胯下那塊「黑鍋底」,隱隱中
透露出那麼一星點粉嫩的光芒,著實招引人。

    要說田杏兒小便處的毛,已經夠多夠厚了,居然就遮不住那點嫩色,可想裡
邊的肉得多滿多肥。

    嘖嘖嘖,柳樹不由讚歎,心想這也就是我媽,才配得上這等物件兒,她餘滿
兒一百個也比不了,卻不知花鳳嬸的,是不是也這般夠味兒?

    柳樹自顧想像花鳳嬸剝光身子扒開腚溝的騷浪模樣,已然老僧入定,連媽媽
叫都聽不見,直叫到第四遍上,才把他拉回來。

    柳樹倒退著一步一步挪到媽媽跟前蹲下,意思要背她。

    田杏兒滿腹狐疑,不知這唱的是那出,她可不知道兒子前面出的狀況,也沒
再多想,一馬趴趴上去,由他背下樓,上車又是一溜煙,再次踏上治腳的路。

  長話短說,柳樹載著他媽來到縣城,來到縣人民醫院,醫生給看了看,說先
拍個片子。

    沒多久片子拍出來,醫生又看了看,結合患者自述,診斷為跟腱韌帶撕裂,
屬二次創傷,說重不重,不重也重,分怎麼治,抹藥酒?那哪成,得住院。

    此話一出,把娘兒倆嚇一大跳,均想:我的媽呀,這啥醫院呀?崴個腳就叫
住院,那要是肚子裡長了蟲,還不得劊腸挖肝啊!

    田杏兒臉煞白,催促兒子快快走,晚了好似全醫院的醫生護士都舉著尖刀來
宰她了。她哪裡想得到,醫生叫住院是因為她有新農合,不宰白不宰,即便到其
它醫院去治,也是這般黑。

  娘兒倆騎上摩托,又磨磨蹭蹭硌著奶子回到村裡。

    醫生沒瞧上,憑藥酒估計真不好使了,沒聽醫生說嗎,叫啥撕裂來著,既然
是撕裂,肯定就出了血,血出在裡邊,藥酒抹在外頭,還能管用了?鬼都不信。
可要是拖下去,耽誤了治療,媽媽的腳就算能治好,也成瘸子了,爸爸得恨死我,
你還能幹啥?屁大點事都辦不好,白養活你!

    柳樹愁眉不展,越琢磨就越著急,卻總也想不出好辦法來,倒是媽媽給提了
醒,說要不去找三爺爺,他老人家見多識廣,沒準兒有方治。

    柳樹腦洞大開,二話不說便急匆匆趕往老師家。

  也是田杏兒造化,還真讓她說中了,柳三爺爺這老頭兒,年輕時走南闖北,
啥沒瞧見過,便是斷胳膊斷腿,他也能有模有樣地治治一二。

    這不是吹,想當年他在工地攬活,也遇到過出事故的,人家愣是沒上醫院,
那年月,掙錢不容易,能省則省,積攢下來好養活妻兒老母,自己找些草藥搗碎
了敷上,十天半月便好了,活動自如,跟沒事人一樣,從此他記下療傷的方子,
想著日後興許能用得著。

  柳樹把來意跟老師一說,柳老頭立馬收拾刀鐮鋤具,背上竹簍,幹嘛去?上
柳河邊,柳河肥水,養活兩岸好幾百年,自然不缺那幾棵草藥。

    沒出半日,爺孫倆便滿滿割了一大簍,乍看上去啥都有,柳樹卻啥也叫不上
名字。

    柳老頭顯出他的本事,給徒弟講解每種草藥的藥性如何,該怎麼用,下多大
份量,講得詳詳細細明明白白,柳樹頻頻點頭,說記住了,便謝過老師,匆匆趕
回去。

  回到家,柳樹按老師說的如法炮製,整出兩斤多濕藥碎,敷在媽媽的傷腳上,
又用熱毛巾包好。

    再來看時,也是他手巧,雕樑畫棟的活技被用在包腳上,楞沒瞧出半點臃腫
的樣子,倒是露出來的那幾根腳趾頭,有了布包的點飾,更顯得粉頭粉腦的。

    田杏兒看看自己的腳,再看看兒子,臉便紅了,微嗔道:「瞧啥,跟你爸一
個模樣,傻。」

    原來兒子又似那天瞧她的腳,癡了醉了,真跟他爸爸做牛郎時一模一樣,不
由得滿面生花,紅豔豔的,如待嫁閨中的大姑娘那般好看。


                            【未完待續】
2016-2-1 17:5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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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河做轎(六)

              
2016年7月4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在去年就發現有別處轉載我的文章,這讓我感到擔心,停更這麼久就是出這
個原因,我不希望自己的文章被傳到第一會所以外的地方,所以,來摳文轉載的
朋友,懇請高抬貴手,至少不要注明作者,只注明出處就好,謝謝!


                               (六)
    
    柳樹瞧他媽媽,有沒有心猿意馬?大概是有的,前些天才和余滿兒滾過草地,
知道什麼是生米熟飯,這會兒給他來這個,不出點狀況便對不住那片草地,即便
當前的是自己親娘。可親娘的嬌態又讓他產生疑惑:爸爸多久沒回了?也是心直
口快,想到就問了。哪知這便似棒打了鴛鴦,田杏兒從夢裡生生被打回到現實,
不由羞惱成怒,惡狠狠甩出一句:「你管呢!」

    柳樹心頭一緊,他不笨,哪能聽不出其中的奧妙,忙縮回頭去,不敢再作聲。
田杏兒余怒未消,抽回腳,把臉也背過去,不讓他看了。
    
    媽媽給個腚瞧,把柳樹訕到不行,正愁沒法解,就聽到外面有人叫門,聽聲
音還是個女的。柳樹像是抓住了救命梯子,忙順著往下爬:「媽,有人叫你。」
見還是個腚,又提醒一次。

    田杏兒不但聽見,還知道來的是誰,就更惱了,罵道:「沒見我聾了嗎?」

    柳樹何曾見過這陣勢,到這份上,好漢不吃眼前虧,溜吧還等什麼,況且來
客不迎也有失主人身份。
    
    柳樹來開門,原來是花鳳嬸,不禁納悶,這女人平時少有往來,今兒唱的是
哪出?不會是替兒子出頭來的吧?想想又不對,多久的事了,要來早該來了。「
是鳳嬸子啊,您進來,我媽在呢。」說著便把客人讓進門來。

    花鳳本名其實不叫鳳,叫什麼不記得了,姓花倒是真確,只因平素愛穿些花
花綠綠的時尚衣裳,看著像彩蝶,也像鳳凰,叫花蝶未免不好聽,花鳳就比較順
耳了,也配得上她。花鳳瞅瞅柳樹身後,沒見田杏兒出來迎,便說:「大樹,聽
說你媽傷了腳,我這做姐姐的也是心疼,這不,拿點藥酒過來給她擦擦,這可是
我們家的祖傳秘方,很管用。」

    柳樹一聽氣就不打一處來,心說還不是你兒子給鬧的,接過藥酒也不稱謝。
花鳳又說:「樹,近來生意還好嗎?」

    提起生意,又叫柳樹犯了愁,自打開門定居,除了老師介紹來的那小學訂單,
再也沒有接過新活,之前掙的已經花沒了,現在全仗父母養著,都快二十了,何
時才是個頭,唉!不免自憐自傷起來。

    花鳳忙安慰道:「要我說你也別著急,創業哪就這麼順風順水了,慢慢來,
會好的。這麼著,我那有幾張餐桌飯椅,也有些年頭了,要修修,你要是肯我就
不找別人了,咋樣?」

    修幾張桌椅能賺幾個錢,但好歹是單生意,創業初期最需要積極向上的勁頭,
柳樹沒多想便應承下來。
    
    屋裡的田杏兒腿腳雖不利索,卻忍著疼痛蹦跳到窗前,豎起耳朵躲在簾子後
面,想聽聽院子裡說些什麼。但因樓上樓下隔得太遠,聲音又小,聽起來像是蒼
蠅蚊子,正琢磨著,忽見兒子要上樓來,忙不迭蹦回床上,擺出原來的姿勢。

    柳樹進屋,把藥酒放在床頭櫃上,撂了句外出幹活轉身就走,卻被媽媽叫住。
「你要上哪兒?不准去!」

    田杏兒已然猜到七八分,語氣不善,柳樹無暇與她拗口,還是走了。田杏兒
氣得渾身發抖,可咬破嘴唇也罵不出半個字來,她知道兒子創業不易,不好攔他,
況且也沒理由攔著,但雇主是花鳳就讓她大為光火了,這騷狐狸當真可恨,肚子
裡不定窩著什麼壞水。
    
    柳樹整理好斧鑿錘鋸,帶上些輔料,正準備裝上摩托車,就見花鳳還等著沒
走,她說了:「坐我的車去吧,一大箱工具,騎摩托怪累的。」

    柳樹沒有推辭,在後備箱放好工具,一矮身鑽進車頭裡。坐這麼高級的小車,
柳樹還是頭一次,卻也認得是豐田的凱美瑞,心下好不羡慕,想著日後怎麼著也
得弄它一輛顯擺顯擺,便隨口問道:「嬸,這車新買的?得二十多萬吧?」

    花鳳說:「沒那麼貴,落地十九萬多一點吧,哎,你會開車嗎?想不想試試?」

    柳樹當然想,也有跟朋友學過一點,只是還不熟練,碰壞了怕賠不起,就沒
敢應。花鳳見他沒吱聲,微笑道:「改天抽個空,嬸讓你練練,等生意好了賺了
錢,也買它一輛,呵呵!」這話說到了柳樹的心坎裡,感覺就那麼溫烘烘的,
「哎!」答得甚是歡快。
    
    汽車駛進皇糧莊頭,時逢用餐高峰,但若大的莊子竟沒有了往日的喧囂,餐
廳裡椅子如軍人列隊般齊刷刷碼在桌子上。這咋了,連個鬼影都沒有?柳樹好奇,
又不便多問,人家生意,是好是歹哪就輪到他來插嘴。

    花鳳把柳樹領進後堂,角落裡堆放著幾張桌椅,確是因年頭久壞了,不過也
太壞了,就算修好也不定能用幾天。要說柳樹還真是個率性人,認准的事便一定
要幹好,瞧他叮叮咣咣又是釘又是錘,又是削又是鋸的,即便是魯班祖師爺活過
來,也得豎起兩個大拇指。

    
    花鳳換了身衣裳,短T短褲,清清爽爽,坐在一旁邊嗑瓜子邊瞧著年輕壯碩
的身影,玉面微泛春風,烏黑的眸子波光閃爍,能滴出二兩水來。

    柳樹忙活大半天總算是完成了,早已經汗流浹背,和水裡撈出來一樣,可嗓
子眼裡卻如同烈日烘烤,嗞嗞要冒起煙來。正想找水潤潤,水便遞到了眼前,順
著遞水的手往上看,那張笑吟吟的臉兒,不是鳳嬸子還能有誰?喲,嬸子還換了
衣裳,好看……

    柳樹臉一紅,顯然意識到自己想多了,忙接過杯子一飲而盡。花鳳暗暗喜歡,
掏出手帕給他擦汗,那認真仔細的勁兒,對她親兒子也不曾這樣。但見柳樹彆彆
扭扭,直想躲開,又不免慍怒,一把扯過他,訓道:「躲啥,你和陽子打小一塊
長大,也算我半個兒子,這親娘給兒子擦擦汗,咋了?我看誰敢來說道?快把脖
子伸出來,縮得跟個龜似的。」柳樹微微一驚,都說花鳳嬸雌威霸道,今兒算是
領教了。

    花鳳雖說得牽強,卻並非全無道理,至少在他柳樹面前,她就是個長輩,柳
樹認慫,哪敢說個不字。

    花鳳的手法輕盈,細膩而周到,柳樹被弄得好不舒坦,尤其從對方身上溢來
的香氣,把他漾得心裡似滾開的水,體溫也隨著上升,汗就出得更多。花鳳皺起
眉頭,嗔道:「你咋回事,咋就越擦汗越多,快去洗洗!」
    
    洗洗當然是全身洗的意思,柳樹聞聞自己,體味那個重,要是往鳳嬸子身邊
一站,保准熏得人家昏天黑地。可是出來幹活誰又想著帶換洗的衣裳了,洗完了
穿什麼,掛個褲衩成何體統,又不比家裡。

    柳樹是想洗的,但又不便問人家要衣服換,不知如何才好。花鳳心細如發,
她想到了,找出一套嶄新的廚師服遞給他。柳樹這才捧著衣服走進浴室,大熱天
洗個清水澡,別提有舒服,當洗到末尾,就聽外邊敲門,嚇他一大跳,以為是嬸
子要進來,當看到進來的是條毛巾,才又鬆了一口氣。

    然而這條毛巾非同一般,首先它是繡著粉紅鴛鴦的,其次它是香噴噴的,最
關鍵的是它是用過的。誰用的?

    柳樹心頭砰砰,不知從哪兒擦起,鬼使神差地伸到了下面。毛巾包住那話兒,
仿佛女人的皮膚那般柔軟,柳樹一激靈,硬了起來,跟著便擼起來,一下兩下,
覺得不夠勁,又一下兩下,還不夠勁,索性無數下,無數下的下場就只有交貨。
交完貨的柳樹腰酥腿軟,不扶牆根本立不住,感概小小一塊毛巾竟比余滿兒強了
十倍,若是那大白腚進來,指不定便把小命撂下了。
    
    「還沒好啊,在裡面幹嘛呢?」花鳳在外邊催促,柳樹七手八腳穿上衣服,
開開門,臉脹紅如紫茄瓜。花鳳微怔:「大熱的天,還洗熱水呀!」

    柳樹支支吾吾:「是,是熱了點,那啥,嬸,衣服我自己洗吧。」

    花鳳推開他:「去去去,一個大老爺們兒,哪就來乾娘們的活了,一邊去,
我這還有幾件髒的,一塊兒洗了,用不著你!」

    柳樹看著花鳳把衣服和毛巾一齊扔進洗衣機,才放心離開,但離開了後面的
事就瞧不見了。花鳳把毛巾從髒衣服裡揀出來,攤開,一股濃腥撲面而來,嫩白
的漿液沾濕了一片,足有碗口那麼大面積,她咬著嘴唇自語:「混小子,瞧這點
出息!嗯,毛巾得留著。」
    
    待洗完衣服晾起來,已經來到晚飯時分,花鳳留柳樹吃飯,說要炒幾個拿手
菜給他下酒。柳樹惦記媽媽,不願久留,只想拿到工錢便走,可還沒等開口花鳳
已不見綜影,原來她下了廚房,切菜切肉忙活開來。

    柳樹只得把話咽回肚子裡,望望外邊的晾衣繩,好在衣服不幹,那就等等吧。
廚房裡花鳳鏟子碰著鍋,當當響,技術不亞于專業廚師,她一邊忙碌,一邊側臉
喊道:「樹,你要是不放心你媽,就打個電話回去說說。」

    柳樹心說不能打,一打准麻煩,頂著回晚了挨駡也要把這口飯吃了,做鬼便
做個飽的。
    
    花鳳把酒飯擺在自己內屋,一來餐廳太寬敞,就兩個人吃飯,出不了氛圍,
二來內屋如花房,正是個靜謐所在,享受二人世界最好不過。柳樹端坐正中央,
四周圍酒香菜香人香,香氣繚繞,赫然一副皇上的架勢,只不過對面還坐著皇太
後,亦不敢太隨便了。

    花鳳盛一碗湯叫柳樹喝了,再為他夾兩口菜,便滿上酒與他對飲。這三杯酒
下肚,柳樹倒不覺得什麼,花鳳就不一樣了,早已是「佳人桃紅面,嬌態羞溫柔」,
別看她的人好強,卻不勝酒力,好在有自知之明,喝過三杯便不再喝,頻頻向柳
樹進酒。

    柳樹本就喜酒,經美人一勸,更是來者不拒,不出半個鐘頭,滿滿一瓶老白
乾被他喝去大半。其實柳樹也並非是見酒必喝,只因近來諸多不順,心裡覺得憋
屈,有酒正好澆澆愁。

    
    又過三杯,柳樹長長歎了口氣,打開話匣子,把長久以來各種鬱悶全部倒了
出來。見小夥這樣,花鳳起了惻隱之心,撤下酒杯端上清茶,又搬到他身邊安慰:
「樹,你說的這些嬸都懂,往後再有煩心事便來找我,能為你擔一些我也覺得開
心,你若不嫌棄,咱們就做對知心人,啥事都能說,如何?」

    柳樹感動,即便是媽媽,也從未對兒子說過這樣的話,借酒勁一沖把眼淚擠
出眶外。花鳳為他抹去淚痕,柔聲道:「傻孩子,哭啥呀,男兒有淚不輕彈,這
不還有嬸子的嘛,沒啥大不了的。」

    柳樹破涕為笑,看到嬸子便似看到媽媽一般,把沒敢在媽媽面前說的那些搬
到了這裡:「嬸,你真好看!」

    花鳳沒提防他來這句,先是一怔,爾後笑靨如花,啐道:「不許貧嘴!」

    柳樹舉三指發誓:「天地良心,是真心話!」

    花鳳舔了蜜那般受用,歡喜道:「真的?比你媽還好看?」

    柳樹搔搔頭:「都好看。」

    花鳳佯裝不快:「哼,就知道你會向著自己親娘,唉,我兒子要是有你一
半,也算沒白活這大半輩子。」

    柳樹疑惑道:「咋了,陽子他不孝順你?」

    花鳳愁上眉頭,又歎道:「也不是,就是沒你嘴甜,不會來事,我這兒子,
你說他蠢吧,他又老憋著算計別人,哪個不學非得學他爸爸,我咋說都不聽,最
近老擔心他會出事……算了咱不說他,吃咱的。」

    說完給柳樹夾一口菜,柳樹這回不伸碗了,而是做起鬼臉伸出嘴去,想扮兒
子逗嬸子放寬心。看他的滑稽樣子,花鳳心裡的陰雲頓時消了多半,也打起趣來:
「來,乖兒子,啊,媽媽喂!」一送筷子塞進他嘴裡。
    
    花鳳口中呵出的熱氣,與菜一同喂進了柳樹嘴裡,這便給他壯了膽子,捉住
那只溫柔的手,死活不肯讓她撤回。花鳳笑吟吟道:「幹嘛,要吃了親娘啊?」
哎對了,親娘不說兒子還想不起來要吃哩!柳樹一把摟過這位剛認的「親娘」,
真就吃起來。

    花鳳被緊緊箍住,全身骨頭都要碎掉了,癱在柳樹身上,丁香舌兒更是任他
來嘬。刹那間囁囁聲不絕於耳,也不知多久兩人才分開,花鳳抹抹嘴,嗔罵道:
「屬狗的你,這麼多口水,好好的衣服都被你弄濕了,我去拿塊毛巾。」

    說著起身將要離開。可毛巾這二字傳入到柳樹的耳朵裡,仿佛變成一味強力
藥引,徹底把他藥翻,浴室裡幹的勾當再次浮現在眼前,立刻熱血沸騰,從後背
又抱住花鳳,爪子也伸進人家衣服底下。

    許是怕熱,花鳳不知何時已把奶罩脫掉,柳樹伸進來便皮挨著肉捉住那對溫
軟的大奶子,一頓狂搓猛揉,分明用上了擼管的力氣。

    花鳳被揉得既酥又疼,她摁住作惡的雙手,也不知是該阻止還是該縱容,曖
昧之間,身體被扳了過去。從困獸的瞳孔裡,看到的難道不應該是令人恐懼的東
西嗎?但是,花鳳有她獨特的理解,她不是個喜說不喜做的女人,恰恰相反,在
很多時候她都只做不說,於是她把自己送了上去。
    
    柳樹一朝得手,野心極度膨脹,遇佛便要殺佛,蠻橫地掏進花鳳褲裡,抓住
那兩團皮肉,往裡往外一弄一撥,肉團顛顫顫相撞又彈開,掀起滔天巨浪。

    花鳳腚錘子被抓,硬梆梆指尖紮進肉裡,酥麻麻快感浸到心裡,禁不住哼唧
起來:「哦,幹嘛呀,壞人!」

    這一哼唧便把柳樹的腦漿攪成一鍋粥,分不清哪是水哪是米,瞅著今晚有酒
有肉還有床,莫非天意教我如此這般?柳樹趕忙順從天意,托起鳳美人往床上一
摔,摁住便扒。直到被扒得漏了毛,花鳳依然沒有奮起反抗,她箍緊柳樹的後頸,
不緊不慢說:「樹啊,你硬要用強的,嬸也由得你,可是日後便不能再做知心人,
你得想清楚了。」
    
    柳樹一怔,便住了手,啥意思?沒明白,眼睜睜望著花鳳:「你,不想嗎?」

    花鳳搖搖頭,並不隱諱自己的真實想法:「不是不想,是想做得長久了。」

    柳樹又不明白了,長久?難道這一次之後便不能長久了嗎?又不是隔著十萬
八千里,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也該他不明白,還是太年輕。但是他起了疑心,
懷疑自己被當猴耍了,以花鳳的為人,這話不該出自她口中,實難讓人相信。

    花鳳知道他疑心,卻不願多解釋,想了想仿佛下了什麼決心,說:「我知道
你在想什麼,說了你也不會明白,我只要你一句話,你對我有沒有心?若有便等
等,能嗎?」

    花鳳當真是想要這個小男人,今兒豁出去了,第一次心跳加快,等著柳樹回
話。

    說實話,柳樹對她多少是有一點心的,可那基本是大男孩的想法,只想佔佔
便宜,這麼說當然是不行,便含糊答應她。花鳳有些失望,也知道不能擠他太緊,
物極必反,所以她說:「那好,咱倆就等著,有緣必定水到渠成,無緣也不怨天
尤人,怪只怪我花鳳過去太輕佻,沒好口碑,好了快起來,重死了!」

    柳樹從未對誰許下諾言,沒想到第一次竟然給了花鳳嬸,不過也不算冤,在
他心裡花鳳嬸可是和媽媽一等一的人物。既然許了諾,就得負起責任,只是他一
個毛頭小子,對責任心的理解還過於淺薄,或許也是酒精鬧的,沒過兩秒便把心
思放到了別處上,見花鳳仍漏著一撮黑毛,於是伸手扯扯,裝出大老爺的腔調:
「快把這玩意兒藏好了,婦道人家,成何體統。」

    花鳳一心要哄他開心,自然願意順著他玩,本想再撩撥撩撥,又怕回去晚了
田杏兒那不好交待,便扭捏作態說:「是,老爺,妾身這就把它藏好,待日後老
爺享用。」
    
    柳樹換回原來的衣服,又幫襯著把內屋和廚房都整理乾淨了才準備回家,花
鳳忙掏出五百塊錢塞到他手裡,說是工錢。要在以前,柳樹一準收下,絕不含糊,
可現今兩人已然做了「知心人」,又許下諾言,還收錢未免不像話,便推辭。不
推辭還好,一推辭花鳳又加五百,嚴肅道:「一碼還一碼,工錢是一定要收的,
做生意要明算帳,連這都不懂還談啥賺錢?不准再說不要,再說我就再加!」

    一席話把柳樹說得臉通紅,伸手去接,但花鳳又不放他手裡了,而是揣到他
屁股兜裡,趁機捏了兩把,調戲道:「嗯,手感還不賴嘛,挺翹的。」

    這一來便誘得柳樹玩心又起,也要捏她腚,不但捏腚,還要捏奶,花鳳佯裝
不肯,甩奶撅腚便跑,可是奶子和腚都太過沉重,像扛著三個大包跑路,終於還
是被捉住給他捏了去。柳樹捏了半天仍意猶未盡,花鳳推開他,笑駡:「沒夠啊,
回去捏你親媽去!」

    柳樹涎皮賴臉道:「沒夠,你就是我親媽。」

    花鳳啐道:「呸!誰是你親媽了,

    得了得了,往後有你捏的,快走吧,別讓你媽久等了。」
    
    回家的路上,柳樹饒有意味地回想起今晚的豔遇,然而他並不知道,前方等
待自己的或將是一場暴風驟雨。


                              【待續】
2016-7-4 20: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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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河做轎(七)作者:空山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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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河做轎


作者:空山樵
2016年8月20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七)

    暴風雨前夜通常是悶熱的,一如今晚這樣,柳樹才鑽出花鳳的車子,又被塞
進一個巨大的籠屜裡,四面熱氣升騰,直把他身體的水分都蒸幹似的。門前的小
水窪早已涸固,青蛙們舉家搬走了,留守的蛐蛐兒也早早撂下挑子,村東頭一片
寧祥。

    現在已近淩晨,不知媽媽睡了沒有,吃沒吃晚飯,大概是不曾吃的,她腿腳
不便,怎下得廚房,柳樹心裡愧疚,自己酒足飯飽,卻留媽媽一個人在家餓肚子。

    他躡手躡腳上樓,不敢扣開媽媽的門,躊躇半天,又折返到廚房下一碗面,
多加一個雞蛋蓋上,才端進房裡。

    房裡漆黑如夜,伸手不見五指,靠記憶他摸到床頭櫃,把面放下就想腳底抹
油。

    「這就想走?」燈亮了,媽媽坐起來。

    柳樹訕訕道:「媽,你餓不?我煮了麵條。」

    田杏兒瞥一眼麵條,突然臉色大變,發瘋似的抓起枕頭就抽,咣當一聲巨響,
碗破湯灑,她不蠢,那麵湯滾燙,逮住什麼便使什麼,反正枕頭不貴,大不了換
一個。

    柳樹被突其如來的情況嚇懵了,結結巴巴說:「媽,你這是幹啥?」

    田杏兒的眼淚奪眶而出:「我幹啥?我生你養你,供你讀書學藝,可沒教你
去鑽人家褲襠,你咋就不知好歹呢?」

    這叫什麼話,長這麼大柳樹從未聽媽媽這樣罵自己,「我,我沒幹啥。」

    田杏兒渾身發抖:「好好好,到這時候還不老實,你沒幹啥?沒幹啥臉上是
啥?」

    柳樹忙一摸,油膩膩的,原來是花鳳的唇膏印,敗露了,可說他鑽褲襠便一
萬個不服,本來就沒有的事,擰勁上來索性不出聲,愛咋想咋想,老子不接茬。

    田杏兒見兒子不搭理她,氣得手機毛巾被一齊往他身上招呼,能使上的全都
使上,就差把自己扔出去。這還不算,她甩開四肢用力打砸床面,也不管腳傷好
沒好,歇斯底里喊道:「你滾!你滾!」

    柳樹馬上滾,再不滾說不定挨咬。
    
    柳樹滾回自己屋,一夜不睡覺,等熬到天亮,外面下起了大雨,他本來就討
厭下雨,暗想這天他媽的跟女人的臉一樣,說變就變。

    待靜下心來轉又琢磨,便找出問題原來出在花鳳的身上,都說一山不容二虎,
照這樣那一棵樹也棲不下兩只鳳凰了,媽媽和花鳳便是這兩隻鳳凰,彼此就死不
對眼,別看媽媽平日和聲細氣,可要從她護下奪崽,她不啄你啄誰?兔子急了還
咬人呢!但似乎她啄錯了對象,啄到自己崽了。不過也說不定是她耍的詭計,叫
什麼「攘外必先安內」,先教訓教訓這個蠢崽,好好長他記性,別叫外人佔了便
宜。    

    一場大雨連下兩天兩夜,把之前積攢的酷熱一掃而光,窗外吹來的風涼嗖嗖
的。田杏兒躺到中午才起床,肚子餓了,得下廚為自己做吃的,她堅決抵制不肖
子做的飯。

    兩天裡娘兒倆一直不說話,各過各的,洗衣做飯搗藥敷腳,都由田杏兒自己
包辦。

    柳三爺爺的土方還真是靈驗,只敷上幾次傷腳便可站立行走,不敢說痊癒如
初,但也指日可待。

    田杏兒在案板前切菜,兒子來了,想必要做他那份。柳樹見媽媽也在,只好
等她忙完自己再做,閑來無事,坐在那兒發微信,發給鳳嬸子。
    
    「嬸子,在嗎?吃完飯我過去找你,要不我上你那吃去。」
    
    「咋了,想我了?哼,兩天了才想起我,把我扔哪兒了?」
    
    「這不是有事忙嘛。」
    
    「是忙著哄你媽吧,有了親娘就不要我了,呸!沒心沒肺,男人沒一個好東
西!」
    
    「別淨扯這些沒用的,到底在不在,我去找你。」
    
    「不在,我來省城了。」
    
    「哦,去幹嘛?」
    
    「我在這買了房子,過來辦貸款。」
    
    柳樹心裡發酸,瞧人家,又買車又買房,過得那叫舒坦,再瞧瞧他們家,爸
爸外出攬工程,少說也有六七個年頭了,別說在省城,就是在縣城也不見他買套
房給老婆孩子住,要說做工程不掙錢誰都不信,可錢都花哪兒了?

    柳樹百思不得其解,忽然間冒出一個壞念頭:該不會是房子買了,卻分給別
的女人?想想爸爸忠厚,那萬萬不能。但人不可貌相,外面的世界燈紅酒綠,掙
了錢的男人,有幾個是按耐得住的。

    想到這柳樹的汗都下來了,心虛地瞅瞅媽媽。這一看又是一驚,媽媽肩頭聳
動,顯然在抽泣,不見則罷,見了哪能不管,柳樹上前搭在媽媽肩膀,低低喚一
聲。

    田杏兒放下菜刀,捂起臉哭出聲來,悲悲切切好不憐人,柳樹再也避不得嫌,
摟媽媽在懷裡,又是安慰又是道歉,只歎書到用時方恨少,想不出那些花花言語。

    田杏兒一遍遍捶兒子胸膛,罵他狠心罵他不孝:「兩天不來看我,當我沒了,
嗚嗚嗚……」

    柳樹攪盡腦汁想折,靈機一動說:「媽,你瞧咱倆現在像不像黑土和白雲?」

    黑土白雲是小品裡的人物,鬥趣兒的,田杏兒破涕為笑,嗔道:「去,人家
那是兩口子,狗嘴吐不出象牙!」

    管他什麼兩口子,有效果就成,柳樹暗露喜色:「媽,還生我的氣嗎?」

    田杏兒長歎:「唉,我哪有那本事,你長大了翅膀硬了,我還能管小孩那樣
管著你呀,只要你以後不忘了親娘不嫌棄我就知足了。」

    柳樹大喜,連聲應道:「哎,我哪能嫌你,就算娶了媳婦我也不會忘了你!」

    田杏兒臉一紅:「說啥呢,說你狗嘴還真不冤枉你。」
    
    有時候女人的理解力不是一般人能參悟的,柳樹說的本是平常之語,到她田
杏兒這便有了弦外之音,想必莊子老人家若活到現在,也策馬揚鞭趕來請教夢蝶
之解吧。解夢田杏兒當然不會,又不是神算巫師,不過她那一笑倒化解了兩天來
聚攏在母子心頭上的陰雲。
    
    陰雲散去氣氛就輕鬆多了,娘兒倆聚在一起商議午飯怎麼做,兒子說烹炒,
更出味道,媽媽建議做湯,食材就剩一人份,吃完肉喝口湯也能管飽,到底柳樹
是男人,最後田杏兒依他。

    飯菜雖然簡單,卻也吃得如糖如蜜,仿佛在情人節那天享受燭光晚宴一般,
柳樹把菜盤子舔個底朝天,還做出各種滑稽模樣,逗得媽媽花枝亂顫。

    茶餘飯後,田杏兒饒有興趣約兒子談天,聊些長長短短,以示兩人和好如初。
柳樹自然順著媽媽,只是他一個大小夥,閱歷淺,和女人聊天正是短處,不知從
何談起。還得說人家田杏兒,她是長輩,又是過來人,開設話題易如反掌。
    
    「樹,你也快二十了,就沒有中意的姑娘?相中哪家跟媽說一聲,媽給你去
提親。」
    
    「媽,說這幹嘛,男兒志在四方,什麼兒女情長的都該放一放,再說了二十
還太早,你不見那些城裡的,哪個不是三四十了才成家。」
    
    「前陣子陽子說你……我還以為你有了呢!」
    
    「別聽他瞎掰,這孫子吃錯了藥,亂咬人。媽,你就不能說點別的,這事我
煩。」
    
    「好好,那樹,你說男人咋就單單喜歡會打扮的女人呢?」
    
    會打扮的女人誰不愛,不愛的除了白癡就剩神經病。聽到現在柳樹起了警覺,
媽媽講話老離不開一個情字,大前晚她發脾氣,也是因為自己和花鳳在一起,便
加了小心,別被她繞進去。
    
    「這個,會打扮的女人多空有其表,重其外而輕其內,說白了就一花瓶,沒
有實質,我就不是很喜歡。」這一出口,連柳樹自己都感到驚訝,沒想到咱也有
這口才,眉宇間不免增添幾分得意。
    
    「哦?那你喜歡啥樣的?」     

    柳樹想起和余滿兒滾草地那會兒,他對自己說要娶媽媽這樣的,腚大奶肥,
睡著舒服,還好生養。

    「我嘛……」他故意只說半截,拿眼瞟一下媽媽,正巧媽媽也瞟他,兩一對
眼,後邊的自不必再說,彼此心知肚明。田杏兒升起兩朵紅雲,終於下決心點開
正題。     

    「樹,如果,我是說如果哪天發生了不好的事,你咋辦?」
    
    「啥不好的事?」
    
    「也不是不好,就打個比方,比方說一個人做了一件事,這件事對她來說無
愧於心,也沒有對不起誰,但大夥兒都認為……認為可恥,要是你,你會咋辦?」
    
    「我啥時候做過這種事啦?」
    
    「哎呀不是說了嘛,就打個比方,快回答,別扯遠了。」
    
    柳樹本想說涼拌,又覺得俗,不夠雅,便翻開他那本破字典,找來找去終於
找到一個詞「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雖不算貼切,但也挑不出大的毛病。
    
    柳樹說這話,本是嗟來之語,但在田杏兒,卻視同得到鼓勵。在大前夜,在
大發一通脾氣之後,田杏兒暗暗做出一個驚世駭俗的決定,她清楚當這個決定付
諸實施,將可能帶來怎樣的惡果,然而面對花鳳如此強敵,她更渴望勝利,尤其
雙方爭奪的目標便是她的兒子,這無論如何也是輸不起的,因此她在無數次廢掉
它之後,又立刻把它重新立起。

    兩天來,她費盡心機尋找輿論支持,無奈一個山野村婦,如何能像讀書人那
樣羅列出一大堆臭道理,她所知道的那些,不外乎倫理綱常,君臣父子,但沒有
一條是可以用上的。現在,兒子的表態讓她看到一絲曙光,她更堅信自己的選擇
是正確的。     

    柳樹挖空心思,怎麼樣才能結束這次談話,和長輩聊天實在無趣,都後悔為
啥要答應媽媽。趕巧,田杏兒也不想再繼續,她得到支持啦,滿意啦,於是說要
休息,想睡覺。柳樹立刻順水推舟,不過他不睡,一來隔閡消除,高興,二來還
有末竟之業:發微信。
    
    「親愛的,在嗎?」
    
    「誰是你親愛的,肉麻,不在!」
    
    「啥時候回?」
    
    「還不知道,手續快辦通了,辦通了還要等審批,十到二十個工作日吧。」
    
    「這麼久,銀行咋辦事的。」
    
    「沒辦法,人家就這麼規定的,對了,趁這空閒我要和幾個朋友出去溜達一
圈,暫時不回去了。」
    
    「啊,那要是我想你了咋辦?」
    
「給你發幾張照片吧,想我了就看看,不過你得先叫我一聲媽,嘿嘿。」
   
    「媽!」
    
    「哎乖兒子,來,媽親親!」
    
    花鳳發來幾張舊照,打扮得漂漂亮亮,和省城大環境配合天衣無縫,但柳樹
不稀罕這個。     

    「還有嗎?其他風格的。」
    
    略微沉寂之後,花鳳又發來一張,風格與之前果然大不相同,是自拍,沒露
臉,滿屏只見兩顆奶子,豐碩挺拔,雪白雪白的,看得柳樹蠢蠢欲動。
    
    「還有嗎?」     

    花鳳又發一張,這回露臉了,一手拿手機,一手托大奶,半目微唇,妖媚致
極,看得柳樹又想動手幹那齷齪的勾當。     

    「還有嗎?更那啥的!」     

    「來事兒了,不吉利。」

    「啥事不吉利?」
    
    「這都不懂?問你姨媽去。」
    
    柳樹大惑不解,這跟我姨媽有啥關係,又不好再問,再問顯得他見識窄,便
裝模作樣回一句:「哦哦,那辦事要緊,別耽誤了,咱回頭再好好聊聊。」然而
等半天也不見回復,料想對方真的有事,便只好作罷。
    
    在床上躺了半天,柳樹重新打開那張花鳳托奶照,突然心血來潮,乾脆擼它
一管解解悶,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說幹就幹,他興沖沖脫掉褲子,見那雞巴早早翹起頭來候著,不禁笑駡:
「你這龜孫,猴急啥,待會兒有你受的。」便動了手。

    他沒瞧見過花鳳下面,只能靠猜,那一定和她奶子一樣肥吧,欠操的貨,快
趴過去,爺喜歡瞧著腚搞你!哎喲,趴著不就成我媽的樣子啦?他是見過媽媽光
腚趴的樣子的,一共兩次,一次是村長入侵,被他嚇跑了,媽媽撲在被子上哭泣,
白嫩嫩的大腚錘都被兒子瞧去啦;另一次是幫媽媽上藥,他不光瞧見,還掏了進
去,那奶油般滑膩膩的手感至今記憶猶新,但兩次也都沒瞧見媽媽前面的樣子,
實乃一大憾事。
    
    柳樹想著媽媽的大白腚,手上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重,正當酥麻酸爽,媽
媽恰逢其時地進來了,狐仙一樣悄無聲息。

    「啊!」柳樹差點嚇死,「啊!」田杏兒也差點嚇死,後一個啊比前一個遲
了那麼一段時間,但並非是田杏兒有意為之,是她反應慢。

    反應速度的快慢得分誰,男人快一些,女人慢一些,少年人快一些,中年人
慢一些,兩樣加在一起,田杏兒當然輸給兒子。她退出房間,猶自驚魂末定,兒
子出來了,惱羞成怒斥問:「你咋不先敲門?」

    田杏兒滿腹委屈,說著眼睛又要紅:「我哪知道你在裡面幹嘛,平時不都這
麼進來的麼,又不是成心的,那以後我先敲門再進。」

    柳樹不耐煩地揮揮手:「行了行了,啥事?說!」

    田杏兒說:「熱水器好像壞了,我想叫你看看。」
    
    修木器柳樹在行,熱水器就不行了,搞半天也查不出問題,只好放棄:「我
去找師傅看看。」

    田杏兒在旁也瞧半天,無意中提了個醒:「會不會是電池沒電了。」

    柳樹腦洞頓開,忙換電池一試,著了。瞧這鬧的,一塊電池的事,惹出那
老大麻煩,柳樹氣氣亨亨,不說話就想走,卻被媽媽叫住,他煩道:「又咋啦?」

    田杏兒說:「我想洗個澡。」

    柳樹一怔:「那就洗唄,這也報告?」

    田杏兒有點猶豫,終於還是說出來:「那啥,樹,能不能幫我搓搓,你很久
沒幫媽搓了。」

    是很久了,十來年了吧,那時柳樹還是屁大點孩子,媽媽對他當然不設防了,
現在誰要敢再說他屁大點,他能搓死他,所以這事恐怕不太合適。不過他答應了,
為人子的,聊表下孝心也是應該,媽媽的請求不算過分。     

    搓澡這事,放在過去最尋常不過了,澡堂裡比比皆是,可現在就不同了,男
男搓,人家說你是基,男女搓,人家也說你是雞,公雞!要不怎麼說搓澡工越來
越少了呢?沒人願意幹。現在的人,生活好了,思想卻變壞了,「飽暖思淫欲」
看來不假。
    
    田杏兒去拿毛巾和換洗的衣服,柳樹等著,雖然只有分把來鐘,他也嫌長,
想掏根煙抽抽,又怕熏到人,轉念間媽媽就回來了,雪白的毛巾,乾淨的胸罩褲
衩。田杏兒走進浴室,見兒子沒跟來,她說:「進來呀,別傻站著。」

    柳樹跟進去:「不拿張凳子嗎?」

    田杏兒說:「不拿了,站著吧。」

    盤好頭髮便開始脫衣服。她脫衣服,除了動作有些慢,也還算大方,把全身
上下赤條條獻給兒子。長久不下田,她的肚子已長出一些腩肉,卻如魚腹那般白,
也不覺得有多難看了。

    其實,到她這年紀,有些腩肉是合適的,看待腩肉不可全盤否定,任何事物
都有它的價值,比方說臭豆腐,夠臭吧,偏偏有人愛得死去活來。柳樹盯著媽媽
的肚皮,仿佛遇見無常鬼,丟了魂魄,得虧媽媽及時說一句:「瞅啥,又不是沒
瞧見過,長胖了,難看。」才把他從二位爺那裡要了回來。
    
    柳樹方才經歷失魂,仍有些渾渾噩噩,呆半響才恢復過來,拿水從媽媽前胸
淋灑,轉瞬間想起花鳳的奶子,便來做一番比較,那兩個和這兩個,誰的更好?
花鳳的氣勢洶洶,張揚霸道:不服啊?抖出來使使!

    媽媽的秀外慧中,內斂風韻,母親的味道盡在其中,至於其它的,什麼大什
麼白,什麼滾瓜溜圓,都一個樣,於是自鳴得意:在柳河,能盡收這四顆奶子,
舍我其誰?但嘴上卻說:「媽,你這奶咂咂真大,我爸有福呢!」

    田杏兒面色微潤,低聲說:「就不是你的福麼?」

    當然也是柳樹的福了,他能長這麼粗壯,全靠這對奶咂咂哺育。又聽田杏兒
自語道:「開始掉下去了。」

    柳樹忙討好:「那也好看!」

    田杏兒抿嘴一樂:「懂啥,女人都是挺了才好看的,我這樣不好。」

    柳樹使勁討好,田杏兒聽到誇讚,臉上漾開花兒,腰杆不由往上挺一挺,腰
杆這一挺,兩個奶子便顫顫巍巍,如老嫗醉酒,櫻桃大的乳頭更翹上天去。

    媽媽顫奶子,兒子也樂得觀賞,只是久了田杏兒倒先不好意思起來,一掐,
一嗔:「你倒是動手啊,這瞅著啥時候才有個夠?」

    柳樹想說沒個夠,但障著媽媽臉皮薄,不便調侃,才開始動起手來,一把抓
住奶咂咂,坑滿坑谷滿穀,奶皮子從指縫中擠出來,仿佛要榨出油脂流得一塌糊
塗。

    許是兒子捏得用力,把田杏兒捏疼了,要埋怨兩句,又尋思自己脫得跟個白
羊似的,哪能抗議操刀的人,只好甘願任由宰割。不過她心底是有一絲快慰的,
這對寶貝,以前當家的天天使喚,到如今他想是不稀罕了,由兒子來繼承總不至
寶物旁落別人。

    只不過捏過它們的另外還有一個,那就是村長,想起那晚田杏兒又咬緊牙關
更恨起來,連帶他老婆兒子一齊恨上。村長老婆便是那姓花的騷狐狸,這個女人
最是可惡,她男人欺負人也就算了,現在她自己也想來佔便宜,難道我柳家註定
是破落戶,任由他人欺淩?不行,無論如何不能讓她得逞!田杏兒不由抓緊兒子,
生怕他被拐了去。
    
    「咋了?」柳樹見手臂吃緊,生怕唐突媽媽,忙問。

    田杏兒回過神來,鬆開手說:「沒啥,你洗吧,別搓。」

    柳樹不搓,搓褶了皮他也捨不得,打上泡沫,輕輕揉,揉完了沖掉,才又問:
「下面洗嗎?」

    田杏兒似聽到又不似聽到,只怪兒子話多,一個婦道人家,哪有臉來主動要
求別人做這個。

    柳樹的腦子沒那麼多彎彎繞,見媽媽不做聲,也不再說什麼,簡單再衝衝奶
子和肚皮便要離去,沒等轉身手臂又再吃緊,一抬眼迎上的是媽媽的雙眸,也不
知那裡流露出來的,是怨,是忿,是憐,還是愛,只有眼底蕩漾的鱗鱗波光告訴
他,只管留下就是了。

    田杏兒靠上去,枕在兒子肩頭,嫩嫩說:「你愛洗哪就洗哪兒。」便安心把
下邊的交由兒子打理。

    水流再次淌起,過頸,過背,過腰,柳樹跟著掠過這些地方,停留在腚尖上。
媽媽的腚錘不似她的奶子那麼粉軟,要結實得多,也很滑,稍有鬆懈便被它溜開
了,柳樹扔掉蓮蓬頭,使上雙手。

    這一來娘兒倆的姿態說不出的怪誕,兒子摟媽媽偎,兒子衣衫整全,媽媽赤
體不掛,兒子捧著媽媽的腚,媽媽踮起腳尖緊靠兒子的胸,離正經的搓澡已然遠
去十萬八千里。

    柳樹摸索一陣,分開兩塊肉腚朝溝壑探去,剛一觸到條射狀的褶皺,兩個身
子都不約而同打了激靈,田杏兒死死箍住兒子,腚眼兒拼命往肚子裡收縮。她縮,
她兒子可不是,柳樹凸出來,褲襠裡那物硬邦邦戳在媽媽的軟肚皮,直把她戳到
疼去。

    柳樹嘗試剝離指頭,但那腚眼就像是吸塵器的嘴,讓他頗費氣力,心裡按耐
不住笑,難道吸星大法是練在這小孔上的?

    田杏兒耳朵貼在兒子心上,怎聽不到它說什麼,狠狠擰他腰眼一把,又擂他
兩下背,當做懲罰。   

    柳樹終於不敢再往下走,他知道那裡是禁區,尤其對他這個做兒子的,別看
媽媽讓他摸到腚眼,真要得寸進尺去翻弄那塊穀子地,沒準兒就捅了馬蜂窩,得
不償失,女人心海底針,反復無常,即便是親娘,誰又知道她的真實所想?還是
保守點好,小心行得萬年船。
    
    田杏兒被摸了半天腚眼,摸得她想出恭,眼看肚子慢慢起了意,連忙推搡兒
子,幽怨地瞧他一眼,那真是「熟母的心思你別猜」,柳樹以為媽媽趕他,知趣
地離開了。

    其實他不知道,媽媽的真實意圖正恰恰相反,是嫌他不換地方,收糧食不入
穀倉豈不是白忙活了?所謂年輕的代價,大約便如此類吧。


                         【未完待續】
2016-8-20 16: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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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河做轎】(八)

.


                             【柳河做轎】(八)




作者:空山樵
2016年9月2日首發于第一會所



      兒子不開竅,田杏兒徒生煩惱,一時又拿不出更好的辦法,她想,既如此,
索性去賴一賴,倒看他怎樣,于是草草了事,走進兒子的房間。「咋穿成這樣,
也不怕别人瞧見。」柳樹慌忙爲媽媽遮擋,無奈兩張手拼起來,也隻能捧一個瓜,
擋哪兒都嫌小,擋這邊那邊漏出來,擋那邊這邊漏出來,擋中間兩邊都漏出來。
原來,田杏兒身上隻穿了奶罩和褲衩。兒子手忙腳亂,就像耍猴戲那般滑稽,田
杏兒忍住笑:「行了行了,我去穿上就是了,費這勁。」剛回走兩步,那腚上嘟
囊囊的肥肉又讓柳樹眼饞,這要穿上啥時候才能再看到,搶上一步撚住褲衩的皮
筋,媽媽一帶,皮筋便拉開了,裏邊的肉全滾了出來,好似半歲嬰的腮幫子,看
着就想去弄一弄。田杏兒立刻被施了定身法,動彈不得,直過了半柱香的工夫才
說:「成了麽?」柳樹慢慢松開皮筋,喏喏道:「哦,那你去吧。」田杏兒細如
蚊聲又說:「你若是想,我隻穿上面的。」

      媽媽回來時,果然隻穿上面的,是件漢衫,也不知哪年哪月的,既短又小,
将将蓋過肚臍眼,下邊一大截,仍紮眼的白。柳樹忙拉上窗簾,把燈打開,正應
了白日點燈的笑話,田杏兒心想:倒把媽媽當成了你的菜!當下也不多說,徑直
躺到兒子床上,大大伸個懶腰,拍嘴打起哈哈。柳樹一瞧,這要幹啥,不是才睡
過嗎?要睡也到你那屋睡去!看看鍾,便說:「快到飯點了,我去準備準備。」
田杏兒懶懶道:「急啥,才四點。」柳樹:「哦,那你腳還疼吧,我給你抹點藥。」
他是一定要弄出點事來幹的,這樣待着,會憋死。田杏兒算看穿了他,直接截他
後路:「你就不能安份點嗎?陪陪我會死啊!」那陪就陪吧,可不能再出什麽狀
況了。田杏兒拍拍身後,示意兒子也來躺躺,柳樹乖乖爬上去。田杏兒是側着身
的,彎彎的曲線成嶺成峰,落差極大,從肩膀一路到腳趾,跨過數道山梁溝坎,
山梁和溝坎的接壤處,又是渾然天成,看着就那麽順眼。尤其腚峰,趴過來能高
聳入雲,雖有褲衩擋着,卻有跟沒有一樣,随時都可能炸崩了線,腰肢是稍稍粗
了那麽一點點,可要跟它下面相比,就顯得小巫見大巫了。腚大正合了柳樹的心
意,否則也不會同意媽媽這樣躺在自己身邊。兩人靜悄悄,誰也沒當誰在,瞧着
就那麽别扭,可人家楞躺了一個多小時,好似兩小兒比賽,看誰先忍不住說話。
到底柳樹年輕,毅力差,先忍不住了:「媽,我爸他……」他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純粹一個豬腦子。果然田杏兒哼鼻音,不快道:「提他幹啥,這沒他的事兒,我
去做飯。」得,又捅馬蜂窩,柳樹追悔莫及。

      吃晚飯娘兒倆默不作聲,有心無語,待到收拾碗筷時,柳樹搶着幹活,多少
爲剛才口不擇言做點補償。幹完活他坐在院裏小憩,逗逗大黃,再來根煙抽,有
道是飯後一支煙,賽過活神仙。就像是有預知一樣,柳樹仰頭望去樓上,恰巧媽
媽趴在窗沿望下來,單手支腮,妙目流連,輕風白雲飄過,天仙那般美。對望半
響,柳樹想上樓,好不容易才擺脫大黃的胡攪蠻纏,仙影已然消失在雲端,忙三
步并做兩步,上來一看,房裏空空如也,浴室那邊熱水器呲呲燃火,裏面傳來水
聲。又洗澡,女人真浪費,洗一次不成洗兩次,不想想非洲渴死的人多着。柳樹
無所事事,吹風扇等媽媽,屋裏多熱啊,前日風雨帶來的涼爽,經過兩天耗用,
早已蕩然無存。

      田杏兒洗澡不知耗去多少煤氣多少水,天全黑了才出來,這回不穿奶罩褲衩
了,改穿睡裙,雖不是真絲的,卻也美觀得體,見兒子在房裏,似乎是一驚,瞪
了他一眼,便到梳妝台給臉上補水,再抹點護唇膏。瞧,田二姑娘還是懂得養顔
的,别以爲鄉下人就該是那種灰不溜秋的模樣,人家也是愛美的。柳樹就樂見媽
媽這樣,他羨慕城裏的女人會打扮,也想媽媽和她們一樣,看起來賞心悅目。他
吹着風扇,坐在床沿抖腿,閑嘛,就該這樣。田杏兒借鏡子看兒子,眸裏含春,
兒子從鏡裏也瞧她,盡是傻樂。田杏兒化完妝,要上床歇息,伸腿撩撩兒子,叫
他讓開點,一身臭汗,熏死人了。躺一會兒見他并未打算離開,便說:「還有啥
事?沒事就快點洗了睡覺。」柳樹轉動腦筋,仍走老套路:「還早呢,媽,你的
腳好沒?我給你上點藥。」田杏兒活動活動踝關節,差不多是好了,于是說:「
上藥就免了,給我揉揉吧,還有些僵硬。」柳樹派得美差,自是喜上眉稍,勤快
地爲媽媽揉腳,慢慢就發現她的腿越分越開,大概是揉舒服了,放松放松也屬正
常。但接下來就不正常了,許是風大的緣故,田杏兒的睡裙不知不覺翻到肚皮上,
把珍藏的寶貝全呈現出來,隻見腹下那撮黑毛,一如牆頭草一般見風使舵,舞得
正歡,盡顯挑逗之能,毛裏那塊秃肉,更是抛頭露面,早把她田家二姑娘的矜持
與含蓄抛到九宵雲外。柳樹何曾見過這等器物,頓覺得咽嗓發幹,頭暈目弦,哆
嗦着不知該說些什麽好。田杏兒瞅他這樣,暗罵他慫,說:「想說便說,又不攔
你,都比不上你爸爸那張笨嘴。」柳樹一怔:「我爸?他,他說啥了?」提起當
家的,田杏兒又有點惱,不耐煩道:「你理他,又不是他的了。」媽媽的話裏有
話,不是他的自然就是我的,這跟前也沒有第二個人,但問題是啥不是他的了?
柳樹不好問得明白,隻能靠猜,猜來猜去就是不敢猜到眼前的東西上。其實也不
全是不敢,而是不太願意相信,哪能呢,雖說摸摸瞧瞧都使得,真要收下那還不
遭雷劈死,再說了,爸爸尚還健在,把他活供起來,來個父那啥子繼?那叫什麽,
滅夫奪妻,弑父搶母,不遺臭萬年就算好的,咱不是還有花鳳嘛,她不比媽媽差。
又想花鳳,萬幸她沒傷到腳,否則也找她兒子上藥,那爺豈不是賠本賠到家了?
正想得投入,忽然跌下床去,原來田杏兒見他這般表情,便知他肚裏裝什麽屎,
飛起一腳把他踹翻。柳樹爬起來再想去看那寶貝,已經沒有了,媽媽把它蓋得嚴
嚴實實,腿也閉合起來。看來劈腿真不是他柳樹的強項,還沒開始就露了餡。

      柳樹被趕出來,并不覺得有多遺憾,該撈的已經撈着了,知足常樂,他懂這
道理,便吹着小曲兒搓搓洗洗,是臭,媽媽也真能忍,若放在其他女人,早給轟
了出來。柳樹洗澡不像他媽媽,動作那個利索那個快,三下五除二就搞掂了,經
過媽媽的卧室,忍不住想進去再聊會兒,推門沒推開,裏邊許是睡下了,才怏怏
走開。

      田杏兒沒有睡,她正忍受着兩重煎熬,第一重來自内心,瞧兒子的表現,這
兔崽子有賊心沒賊膽,非要媽媽送到嘴邊才敢吃第一口,逼得田杏兒想加快進度,
又怕他沒準備,一時接受不了,可要是不加快,誰知當家的啥時候回,若他回來,
那便攪黃了,真是難搞;第二重就是熱,熱得腚下腿間時刻都濕淋淋的,風扇頂
個屁用,吹出來的全是熱風。田杏兒想到裝空調,上禮拜他望福嬸家才裝了一台,
那個涼啊,吹着就不想停下來了,還有侄媳婦春三老婆,她也裝了,這最近的兩
家都裝了,就她們家沒裝,多少有點不平衡,趕明兒也裝上,不能落在人家後面
不是。隻是裝幾台她又尋思了,裝兩台的話,她一台兒子一台,免了相互猜忌,
但那得費多少電啊,聽說空調這玩意是個電老虎,每月的電費單想想都心疼。倘
若隻裝一台,又該裝哪兒?裝哪兒都不合适,裝她這兒子無福消受,裝兒子那她
享用不了,又不能一屋睡,自己倒是想啊,就怕人家不樂意,二十歲的大小夥,
誰還跟老娘鑽一被窩,傳出去笑掉大牙。思來想去,田杏兒咬咬牙,狠狠心,決
定裝它兩台,前兩家都隻裝一台,她們家是後裝,後來者怎麽也得居上。

      第二天跟兒子一說,裝空調柳樹沒意見,裝兩台他就不同意了,他是這麽考
慮的:媽媽沒有收入,那爿小店,長期疏于打理,早就荒廢了,她也不是那塊料,
長久閑着,養出懶來,要她整日打打算算,那不比關起來還難受啊。自己雖算是
創了業,卻有上頓沒下頓,何時才能出人頭地。每月爸爸寄來的錢,掐着指頭用
也還有些富餘,但媽媽說那是留着将來給他娶媳婦用的。所以家裏用錢,要量入
爲出,能省則省,況且一年當中,熱的時候也就這兩三個月,忍忍就過了,裝兩
台實在沒有必要。田杏兒見兒子說得在理,便依他裝一台。娘兒倆商量該裝在哪
裏,兒子說裝媽媽屋,媽媽說裝兒子屋,兩人你來我讓,讓來讓去待柳樹發了火
才定下來:就裝在媽媽屋裏,兒子年輕力壯,受點熱怕什麽。

      吃罷早飯,柳樹搭媽媽趕去縣城,道路照樣艱難,摩托車照樣抛抛颠颠,奶
子後背照樣刮刮蹭蹭。但這回,兩人的心境已大相同,田杏兒摟着兒子,和來來
往往那些同樣騎車的男女一樣,摟得緊緊的,還學人家時不時把手搭到他大腿上。
柳樹呢,春風得意,若非塵滿沙多,他便要張嘴吹口哨了。天熱,又摟得緊,各
自出了滿身大汗,前後都還好些,車子能帶起風來吹,中間兩人緊貼的地方,便
仿佛豐水期的柳河,水位不斷高漲。又熱又濕,柳樹實在受不了,找個樹蔭停下
來,喝幾口水,田杏兒見他背上有兩個巨大的濕印子,臉一熱,捂起嘴笑出聲來。
柳樹不屑她:「笑啥,還不快擋擋,都看見了。」田杏兒一怔,突然躲到兒子身
後,捏起拳頭用力擂,恨他爲何不早說。原來她前襟都貼到身上,鼓鼓囊囊的胸
尤顯突兀,引來路人熱情關注,一位賣瓜的老大爺掉進溝裏,大約便因此而起。

      兩人繼續趕路,不久就到了縣城,找個沒人處把前襟後背晾幹,才敢踏進商
場大門,直奔空調專櫃而來。他們事先已選好了牌子,說起來這牌子在國内那是
大大有名,前面兩家都是裝這牌子的。定好機型匹數便開始談價錢,田杏兒極少
上街,砍價的手段卻老道,人家本來已經核定了價格,楞又讓她砍掉兩百,柳樹
在一旁不得不暗中豎起大拇指。談好價錢,田杏兒問什麽時候安裝,專櫃說得看
售後如何安排,人少就快一點,但最快也要等明天,若想今天裝,得掏一百塊加
急費,田杏兒毫不猶豫就掏了一百,她是等不及要享受那份涼爽了。柳樹舍不得
那一百塊錢,覺得早些晚些都一樣,不差一兩天,但從選牌子定機型,到讨價還
價,都是媽媽作主,哪輪到他來插嘴,亦不敢作聲。交了錢,兩人都松了口氣,
就等下午售後的人上門來安裝了。這時商場裏的人開始增多起來,走過一撥又一
撥,在人群中柳樹發現兩個較似熟悉的身影,又看不太真切,不好确定是誰,田
杏兒眼尖,從旁提了醒:「是望福和春三。」柳樹便招手呐喊:「哎,望福叔,
春三哥,這,在這呐,我是柳樹啊!」哪知這一招手一喊,人家好像遇見瘟神,
避之唯恐不及,這兩人腿腳也夠利索,三拐兩拐就失去了蹤影。柳樹納了悶,這
咋了,又不借錢,咋還不認了呢?隐約預感不祥,這兩人和爸爸最要好,如此驚
慌閃躲,定是怕他問起爸爸的事。柳樹想問媽媽,見她難得好心情,不忍掃了興,
隻好罷了。

      不要小看了一百塊錢,有時候它的力量大到你無法想像。無需等太久,田杏
兒定的空調就裝好了,剛才試機結束,老天就開起了玩笑,下起瓢潑大雨,真跟
女人的臉一樣說變就變。這場雨,連連綿綿下了兩個小時,在這樣的熱天裏還真
不多見,兩個月來也就下了兩場,幸虧沒帶來多少涼意,否則便打了田杏兒的臉,
讓她享受空調的美夢落空。才剛吃完晚飯,田杏兒就迫不及待打開空調,其實沒
這必要,大雨剛過的天氣并沒有想像中的炎熱,睡前再開也來得及。

      田杏兒早早梳洗完畢,躺在床上翻看舊雜志,以打發時間,她兒子出去玩去
了,年輕人活動多,把他栓在家裏是不可想像的。直過了十一點,所有雜志都翻
個遍,兒子仍沒有現身,田杏兒百無聊賴,擺弄擺弄睡裙,風扇退役了,它不會
自動翻到肚皮上,她撩開裙擺,拿過一面鏡子夾在腿間,模仿兒子的眼睛,到底
在他看來,那地方是個什麽樣子?或許因爲長了年紀,那裏已經失去少女的明豔,
卻另多了一份熟美,這份熟美,須經過歲月的沉澱,才能總結出來。田杏兒盈盈
而笑,隻看到皮他便已那般表情,若是進來,怕是誠惶誠恐吧,逐伸指輕輕撥開,
穿了進去。

      柳樹玩回來,直奔浴室,經過媽媽門口,隐約聽到細微的「嗚嗚」聲,忙把
耳朵貼上門闆,「嗚嗚」聲清晰起來。他瞪大眼睛,小心翼翼擰開門把手,沒上
鎖,燈也亮着,隻見媽媽趴在床上,翹起臀部,把右手插到腹下揉搓,大腿一會
兒開一會兒閉,白皚皚的腚峰搖晃劇烈,幅度再大些便要把頂上的積雪震落下來,
腰肢更是扭得好似被掐住七寸的一條蛇。原來媽媽也懂得幹這個!足足過了五分
鍾,突然大黃在院裏狂吠幾聲,把自渎中的田杏兒驚出一身冷汗,「誰!」她開
門查看,沒發現有人,隻聽見浴室傳來熟悉的地方小曲兒,這才放下心:「樹,
回來啦?」柳樹答道:「啊,才回,洗澡呢!」田杏兒叮囑道:「那早點睡。」
然後會心一笑:才回,騙誰呢!

      田杏兒沒有馬上發短信,将降大任,必先勞其筋骨,熱他一時半會兒的,等
差不多了才發出一條:「樹,熱麽?要不上媽這吹會兒吧,可涼快呢!」那邊回
複:「哎!」這個幹脆這個快,真熱得不行了。

      柳樹應邀去隔壁吹空調,是蠻涼快的,媽媽都蓋了被子,便在床沿坐下。田
杏兒從被子下探出頭:「坐着幹啥,躺下,蓋好,别着涼了。」柳樹不好意思地
躺下,從媽媽手中接過被角,感覺暖哄哄的,大熱天享受溫暖,也别有情趣。剛
開始,柳樹還不敢湊得太近,中間的空地,能容下第三人,但慢慢地,「第三人」
被一點點擠走,媽媽霸占了那地方。這是柳樹懂事後第一次和媽媽睡一張床,媽
媽的身體近在咫尺,讓他既覺得别扭,又飄飄然,未待多發感概,媽媽已與他十
指相扣,在耳邊輕輕道:

      「行嗎?」

      「啥?」

      「空調。」

      「哦,行吧,挺好的。」

      「那今晚睡這吧,那邊熱。」

      「這行嗎?」

      「咋不行,又沒人,就咱倆。」

      沒人,是不是說幹什麽都可以?柳樹越這樣想就越慌得厲害,慌到把持不住,
想尿尿,起來去上廁所。田杏兒身一震,以爲他不願意,噌地坐起來。柳樹怕她
誤會,連忙解釋,田杏兒才攏回心,小聲道:「嗯,快點回。」順手熄了燈。






.
2016-9-2 15:4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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