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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獵鷹懷裏的水芙蓉(完) 作者:元媛  
  本主題由 aaa5555xxx 於 2021-7-11 16:11 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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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鷹懷裏的水芙蓉(完) 作者:元媛

.



                      【獵鷹懷裏的水芙蓉】(完)



【作者:元媛】


      ***    ***    ***    ***
                楔子

  血腥味!

  牽着雪白的駿馬,獨自一人走在無人的山林,濃濃的腥味從前方飄來,讓隐
藏在黑色紗帽後的細眉微微一蹙。

  「嘶!」白馬也聞到血腥味,不安地在原地輕踢前蹄。

  「噓……雪兒。」細白的小手輕撫了愛馬幾下,安撫牠的情緒,待牠靜下來
後,才繼續牽着馬兒往前走。

  才走了幾步,前面的幾具屍體讓她再次停下腳步。

  冷靜的眸子輕輕掃了地上的屍體一眼,最後緩緩落在坐在樹前的少年身上─


  他是唯一有氣息之人。

  「小姑娘,妳不怕呀?」看着眼前一身黑的小姑娘,少年揚起笑,笑得自得,
笑得自在,彷佛他腹中的傷口沒有流血一樣。

  雖然,他的笑抽動腹中的傷口,痛得讓他皺眉輕嘶一聲,可臉上的笑容卻依
然未減,一樣燦爛。

  她看着他。他有一張稚氣的臉,飛揚的劍眉,大大的眼睛因笑容而微瞇,挺
直的鼻梁,以及一張就算不笑看起來也像在笑的嘴。

  雖然,他此時确實在笑。

  知道眼前的小姑娘在打量他,少年好奇的眼睛也直瞧着她,黑色勁裝、烏色
紗帽、雪白駿馬……

  「妳該不會就是最近名聞江湖的小神醫吧?」若是的話,那他的運氣真好。

  她不說話,低頭從懷裏拿了瓶藥,随意地丢給他。

  少年接住,揚眸看她,稚氣的臉仍然笑嘻嘻的,「就這樣?小神醫不動手幫
我敷藥嗎?」

  她不回話,牽着駿馬,踏過屍體,繼續前進。

  不在意她的冷漠,少年仍然笑得燦爛,對着她離去的背影說道:「謝謝妳的
藥,我叫司空夏,有緣再見。」

  怪人!

  她在心裏回道,不以爲還能再見到他。

           *************

  「好巧!又見面了。」

  同樣的稚氣臉龐,同樣的笑容,不同的是這次受傷的不是腹部,而是全身上
下大大小小的刀傷。

  鮮血從被劃破的衣服下汨汨冒出,地上一樣是屍體滿布,他猶是唯一存活的
人。

  她挑眉,坐在馬上,低頭看着他。才半個月,沒想到又遇見他!

  正常來說,她救過的人那麽多,是不會記住一面之緣的人的;不過,他卻讓
她記住了。

  受了重傷,還能笑得這麽燦爛,是她生平僅見。

  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再往上看着他的笑臉,她不覺疑惑地蹙起眉尖。
他不痛嗎?

  「怎麽可能不痛?妳要不要被砍看看?不用十幾刀,一刀就夠妳痛得哇哇叫
了!」

  拜托,他身上每一刀都傷得幾可見骨,哪可能不痛呀?

  他的回答讓她一愣,這才知道她剛剛把疑問說出口了。

  「既然痛,你怎麽還笑得出來?」她下馬走向他。

  「不然要哭嗎?」司空夏聳肩,可才動一下,身上的傷口就痛得他皺起臉來。
「哭也是痛,笑也是痛,哇哇叫更痛,那倒不如笑還快活一點,而且我活下來了,
更該笑啦!」

  他笑着,得意地看着滿地的屍體,然後又轉頭看向她,睜着可愛又靈活的大
眼,很厚臉皮地說:「小神醫,妳上次給的藥真有效,一敷上傷口,沒一會兒就
止血了,連敷幾天傷口就結疤愈合了,不知妳那藥還有沒有?能不能多給幾瓶?」

  她沒回話,隐藏在黑色紗帽後的小臉閃過疑惑,唇瓣微抿,深深覺得他真的
是怪人。

  見她不說話,司空夏眨了眨眼,裝出可憐的表情,「小神醫,妳不會這麽小
氣吧?求求妳啦!看在我滿身是傷的份上,而且搞不好以後受的傷會比現在更重,
能不能多賞我幾瓶藥?」

  她看着他,明明流血過多讓他的臉色蒼白,眼神也有點渙散了,可他卻還清
醒着,甚至猶有餘力地跟她瞎扯。

  一翻手,一顆紅色藥丸攤在雪白手心。「吃下。」她将藥丸遞給他。

  司空夏接過,毫不遲疑地吃下,立即覺得精神一振,身上的傷口瞬間收血,
渙散的神智也清明了起來。

  「哇!這是什麽藥?真是神奇!」他瞠大眼哇哇驚叫,靈活大眼看着她,涎
着笑臉,向她哀求。「小神醫,這神丹……呵呵!能不能也多賞我幾顆?」

  這可是保命靈藥呀!能要就要。

  她一樣不回話,拿出幾個藥瓶,丢到他身上。

  「呵呵,謝啦!小神醫,妳真是我的活菩薩,大大的救命恩人呀!」司空夏
擠出感激的眼淚,淚眼汪汪地瞅着她。

  她不發一語,轉身上馬離去。

  「小神醫,後會有期啦!」

  身後,飛揚的聲音響起,她微微抿唇,真的覺得這叫司空夏的是個怪人。

  耶?奇怪,她怎會記得他的名字?

          ***************

  第三次見面,沒有屍體,沒有血腥味,而他,也沒受任何傷。

  隻是氣息卻比前兩次還不穩,蜷曲着身子躺在樹下,眉頭緊皺着,臉龐泛着
一抹詭異的潮紅。

  她瞪着他,不發一語。

  「哈哈!小神醫,又見面了。」看到雪白的駿馬,又看到一身黑的她,司空
夏松開眉,哈哈笑了。「真是巧!怎麽每次我過不了關時就會遇到妳,難道妳是
上天派給我的女神嗎?」

  他徑自嘻笑着,送出花言巧語,發亮的眼睛,意圖很明顯。

  「迷情蠱,無藥可解,唯一方法就是和女體交合,方能保住一命。」她啓唇
淡淡說着。

  「啊?」皺着臉,他好哀怨。「不會吧?這荒郊野外的,我上哪找女人?那
我這次不就穩死無疑了?」

  話雖這麽說,可愛笑的嘴仍揚着笑,不知他是習慣笑着張臉,還是真的不在
乎。

  她下馬,看了他一眼,思考了一會,才緩緩開口。「這樣吧!我家雪兒今年
芳齡十六,從小就跟我一同長大,沒有任何對象,至今還是處子一個,今天就把
『她』交給你吧!」

  她說得很輕、很淡,也很正經。

  司空夏瞪着她,再看着她身後的白色駿馬,嘴上的笑有點抽搐。「妳的雪兒
……該不會是指那匹馬吧?」

  「當然。」

  「……」

  「怎麽?你不要嗎?」不要就算了,等死吧!

  看着她,司空夏咬牙忍着腹下的欲火,閉上着火的眼眸,再緩緩睜開,揚嘴
笑道:「我想……我和雪兒品種不同,可能會合不來。」

  「那算了。」說着,她就要翻身上馬。

  管他去死!

  「不過……我想我應該有另外的選擇。」笑笑的聲音很近,火熱的軀體瞬間
緊貼着她的背。

  她一怔,立即明暸他話中的意思。指尖微彈,正要放毒時,他的動作卻比她
更快。

  手指輕點,制住她的穴道。

  「司空夏,你敢!」瞪着他,冰冷的聲音從紗帽後傳出。

  「抱歉,爲了活命,隻好委屈妳了。」稚氣的娃娃臉揚着笑,欲火讓他再也
無法壓抑,迅速撲倒她。

  「該死!司空夏!放……啊──」突來的疼痛讓她尖喊,眼淚不由自主地從
眼角滑落。

  該死!這個司空夏,她不會放過他的!

             獵鷹懷裏的水芙蓉1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

              她常常想到他

               想到他的笑

  期待看到他的笑容……》

                第一章

  潼館是歡喜城裏名聞遐迩的醫館,館裏的女大夫醫術高明,傳聞在她手中隻
有不想救的人,沒有救不活的人。

  不過,女大夫個性孤僻,救人看心情,收錢也看心情。

  心情不好時,就算人快死了躺在她面前,她也不救;心情好時,她也可以不
收分文地救人一命。

  不過,通常旁人看不出她心情好不好,因爲那張臉通常沒什麽表情。

  因此,想向女大夫求醫的人雖然很多,可是懼于那張冰臉的人卻也不少,若
有人想用強硬的手段──下場會更慘!

  女大夫不隻醫術高明,毒術也精湛,敢惹她的人,絕對沒有好下場!

  今天,潼館大門緊閉着,門口貼了一張紙,寫了簡單的兩個字──沒空。

  看了那張紙,城裏人也都見怪不怪了。

  女大夫有空的時間很少,潼館大門打開的日子更少,每月隻有十五日這天潼
館會打開大門,在門外擺了張桌子,照價收取,幫人看病。

  也隻有這天,潼館門口會擠滿人,窮人、富人都有。

  若是窮人,女大夫會分文不取;若是富人,她也不會占便宜,隻是會收貴一
點而已。

  不爽嗎?那就不要來給她看呀!她又沒差!

  很跩的女大夫,可是人家有跩的本錢,不爽的人也隻能鼻子摸摸,乖乖地付
貴一點的藥錢。

  有一些衛道人士批評女大夫沒醫德,身爲大夫竟然不懸壺濟世,根本不配當
大夫。

  不過,女大夫向來聽而不聞。她随性慣了,旁人的評語她向來不在乎。再吵,
就毒啞你們!這樣耳根子反而安靜多了。

  人嘛,都是怕惡勢力的,當了啞巴幾天後,就會很安靜了。

  因此,女大夫的日子過得很平穩、很順心,每天閑着沒事就是窩在藥房裏調
配東西。

  就像此刻,女大夫一臉平靜地抓着一隻紅色小蛇,讓蛇的毒液流入甕裏,再
将紅蛇随地一放,随手拿了幾個小瓶子,往甕裏倒了一些粉末,然後拿起木捧開
始繞圈攪拌。

  她的眼神專注,小心着甕下的火候,小手輕慢地繞着圈,一種怪異的氣味從
甕裏飄出,彌漫了整間藥房。

  「蘇夜潼,妳在做什麽東西?怎麽這麽難聞?」花喜兒踢開房門,一手捂着
鼻,眉尖緊皺地瞪着站在甕前的女人。

  蘇夜潼不回話,對這種大搖大擺闖進别人家卻一點都不會不好意思的女人也
習慣了,她的目光隻專注在甕裏。

  「妳又在做毒藥啦?」早習慣蘇夜潼的冷淡,花喜兒也不在意,徑自走到甕
前。

  途中,紅色小蛇纏上她的繡鞋,她腳跟随意一甩,用力将紅蛇甩到一旁。

  「惡,這是什麽顔色?味道有夠惡心的。」一團慘綠,還有一股惡臭。「這
種毒藥,誰會吃呀?」

  「自然有人會吃。」蘇液潼冷淡地回答,美眸閃過一抹冷光,冰顔更冷了。

  花喜兒瞄她一眼,忍不住搖頭。「夜潼,不是我在說妳,明明人長得那麽美,
幹嘛總是穿得一身黑,一張臉也總是冷冰冰的,這樣哪有男人敢接近妳呀?」

  瞧她,五官細緻,細細的柳眉下是一雙狹長的鳳眼兒,隻要她肯笑,眼眸一
睨,一定會迷倒不少男人。

  而那小巧的唇瓣不需任何胭脂妝點,就紅滟滟得讓人想一親芳澤,還有她的
肌膚,光滑雪白得讓人想偷捏一把。

  姣美的身段雖然隐藏在黑色衣服下,可是卻貼合着婀娜多姿的體态,一看就
知她有迷人的好身材。

  可惜啊可惜,全被她隐藏起來了!花喜兒搖頭,忍不住輕歎。

  蘇夜潼淡淡睨她一眼。「像妳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笑臉迎人的,就有男人
敢接近妳、敢娶妳嗎?」若有,她也不會到了二十歲還嫁不出去。

  花喜兒臉色一僵,沒好氣地瞪過去。

  蘇夜潼被瞪得不痛不癢,繼續回頭做她的藥。

  花喜兒撇撇嘴,轉身坐到一旁的椅上,随手搧着風,一邊看着蘇夜潼做藥。
「每次來就看妳做一堆毒藥,到底是要給誰吃的?」

  「自然會有人吃。」蘇夜潼一貫回以同樣的答案。

  她雖然學醫,可也學毒,年紀小時在江湖行走,又是個女孩兒,隻有醫術是
保護不了自己的,因此她也學毒。

  甚至,她的毒術遠比醫術精湛,因此在江湖行走時,靠着一身的毒術和醫術,
向來沒人敢得罪她;就算有求于她,也都是低聲下氣的來求。

  這輩子,唯一一次的失敗就是那一次!

  眼眸一冷,握着木棒的手也跟着一緊,她的自尊向來高傲,不容許任何一絲
的失敗。》

  那次的失誤,是她的恥辱!

  「那人是誰?」眨着眼,花喜兒好奇地問。

  鳳眸兒輕斂,蘇夜潼想到那張燦爛的笑臉,好一會兒才緩緩吐出一句話──

  「一個可惡的混蛋!」

             ********

  深夜。

  蘇夜潼安靜地坐在房裏,一手拿着石杵,慢慢搗着石臼裏的藥粉,一邊拿起
放在一旁的藥材,慢慢加入臼裏。

  石臼的前方放着一顆紅色藥丸,那是她下午做出來的毒藥,毒性是她目前制
出來的毒藥裏最強的,無色無味,加入水裏也不會有任何顔色,任何人隻要沾一
口立即斃命。

  至于解藥──沒有!

  她隻愛做毒藥,卻從不做解藥,所以她制的毒向來沒有解藥。對她來說,做
毒藥隻是樂趣,她也沒興趣拿來毒人,除非有人犯到她,那才另當别論。

  不過,有毒藥卻沒試驗品也很無趣,這樣她就無法得知做出來的藥有沒有效
了!

  她向來不愛造殺孽,不管是對動物還是對人,她讨厭血腥味,也讨厭親自動
手。不過,這些煩惱在六年前就全解決了。

  她得到了一個藥人──雖然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蘇夜潼微微抿唇,搗藥的手卻不停,而鼻間也聞到一絲淡淡的、熟悉的血腥
味。

  「久等了,抱歉,有點事耽擱,遲了一下。」

  一抹身影從窗口躍入,清朗的聲音也随之揚起。

  蘇夜潼停下搗藥的手,緩緩擡起鳳眸,一點也不意外地看到一張笑得燦爛的
俊龐。

  那一張娃娃臉,經過六年依然不改稚氣,靈活的大眼仍然生動,劍眉輕揚,
愛笑的嘴也總是揚着一抹笑。

  不同的是,少年的身材拉長了,颀長的身型包裹在藏青色的衣衫下,眉宇間
也多了一股屬于男人的味道。

  但相同的是,每次見到他,他身上總是帶着傷和血腥味,六年來從沒改變過。

  看着青衣上幹掉的血漬,還有他左頰上的傷口,蘇夜潼不禁蹙眉,唇瓣抿得
更緊了。

  知道她一向讨厭血腥味,司空夏看了身上的血漬一眼,摸摸鼻子笑得一臉無
辜。

  「沒辦法,我來不及清洗,隻好直接來了。」他對她眨眨眼,笑容扯動臉頰
上的傷口,他卻一點也不在意。

  可是蘇夜潼卻有點看不下去了,那道傷口深得見肉,鮮血一直流,滴答滴答
地往下滴落,将他的左臉弄得一片血淋淋的。

  而他,卻彷佛沒知覺一樣,好象那傷口根本不存在。

  蘇夜潼抿了抿唇,瞪着那道傷口,終于受不了地從懷裏拿了瓶藥,放到桌上。

  「止血。」緊抿的唇瓣冷淡地吐出兩個字。

  司空夏拿起藥,卻不動手擦藥,反而嘻笑地将手上的藥瓶遞到她面前,賴皮
地看着她。「小潼兒,幫我擦。」

  蘇夜潼瞪着他,不動手。

  俊龐依然笑着,黑眸笑得彎彎的,無懼她的冰冷,耍賴地與她對視,伸直的
手就是不收回,執意要她幫他擦藥。

  蘇夜潼不想理他,可是滴答滴答的血實在太刺眼,血腥味刺鼻得難受。她瞪
着他,不甘願地用力拿過他手上的藥瓶,冷着聲命令。「坐下。」

  得逞了!

  司空夏笑着坐好,乖乖擡頭看她。

  蘇夜潼走到一旁放着水盆的架子旁,将濕掉的手巾擰幹,再走到他身旁,拿
起手巾粗魯地擦去他臉上的鮮血。

  「嘶……好痛!小潼兒,妳就不能輕一點、溫柔一點嗎?」司空夏痛得哇哇
叫,黑眸閃着淚光,很可憐委屈地瞅着她。

  蘇夜潼瞄他一眼。「少裝可憐。」她的聲音很冷,根本不想理他,可是手勁
卻放輕了。

  知道她放輕了手勁,司空夏得意地勾起唇角,不過不敢表現得太明顯,怕她
惱羞成怒,到時慘的人絕對是他。

  所以他很乖,藏好得意,很無辜地瞅着她,看着她輕輕幫他擦掉血迹,再打
開藥瓶,慢慢地幫他上藥。

  她的眼神很專注,完全放在他的傷口上,兩人的臉靠得很近,近得他聞得到
她身上的藥香味,也近得讓他能仔細地看着她。

  六年了,她一點也沒變,還是一樣冷冰冰的,對任何事都不感興趣,總是冷
眼看待一切。

  不過,他知道的,冷漠是她的僞裝,實際上的她根本是個軟心腸,标準的面
冷心熱

  六年前,他中了迷情蠱,卑劣地拿她當解藥,他記得她的哭聲,也記得她惡
狠狠瞪着他的鳳眸。

  那時,他早有心理準備──又樹立了一個敵人。

  名聞江湖的小神醫,不隻醫術精湛,一身毒術更是駭人,因此,他有被她報
複的心理準備。

  也有可能,他才剛解了迷情蠱,下一瞬間就會被她毒死,若有這結果,他也
不意外

  既然如此,爲何要拿她當解藥?

  沒辦法,他有求生意志,能不死就不死,他也不一定會被她毒死,有一絲求
生的機會,他就不會放過。

  如他所料,當她一能動時,立即對他下毒,而且是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的毒,痛得他全身打滾,不能動彈

  而她,則冷冷地看着他,擡高的下颚有着濃濃的怒火。

  「司空夏,我不會那麽輕易就讓你死的!」十四歲的她咬着唇,憤怒地看着


  「呵呵……我想也是……」而他,還是笑着,明明全身痛得抽筋,冷汗直冒,
俊龐也因痛楚而扭曲,那張嘴還是揚着笑,聲音輕顫,卻仍清朗。

  他竟還笑得出來?

  看着那張稚氣的俊龐還能笑,蘇夜潼不禁訝異,可卻又更氣憤,不讓他哭着
求饒,她絕不甘心!

  輕輕彈指,她又朝他身上灑了另一種毒粉。

  「唔……」司空夏皺眉,磨人的痛楚間傳來一抹熾熱,然後又瞬間冰冷,像
有蟻獸在啃咬一樣,讓人痛苦難耐。

  「小神醫……看妳年紀小小的,下手也滿狠的嘛!」他松開眉,一樣嘻笑,
俊秀的臉早已發白,可笑容卻從未消失。

  蘇夜潼看着他,不發一語。她就不信,看他還能笑多久!

  可是一個時辰過去了,那張稚氣的俊龐還是笑着,就連那張嘴也從沒停過。

  「喂……天快亮了……折騰了一晚……妳……不餓嗎……」黑眸渙散着,可
司空夏仍撐着,嘴角輕揚,繼續對她說話──雖然,她從沒響應過。

  蘇夜潼瞪着他,有點無言了。

  沒想到經過一個時辰,他竟然還笑得出來?冰冷的小臉有着疑惑,狹長的鳳
眸掠過一絲光芒,指尖輕彈,她解去他身上的毒。

  「呼……」身上的痛楚瞬間消失,司空夏疲累得眨眼,振作起精神,揚眸看
她。「怎麽?不折磨我了?決定一次給我個痛快嗎?」

  蘇夜潼慢慢走到他身旁,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吃下。」她掏出一顆藥丸塞
進他嘴裏。

  司空夏也不反抗,事實上,他也無力反抗了,一被她塞進藥丸,連想吐出也
來不及,藥丸馬上溶化

  「這是毒藥。」

  他想也是!閉上眼,唇角輕揚,他靜靜地等死。

  「不過,不會讓你馬上死。」

  什麽?他睜開眼看着她。

  鳳眸也定定地看着他,冰冷又明亮,純粹得沒有任何雜質,像晶瑩剔透的琉
璃珠。

  他一時有點看傻了,直到她的話傳進他耳裏。

  「這是慢性毒,三個月後來找我,我會再喂你一次毒,以毒攻毒,我要你當
我的藥人。」

  「藥人?」司空夏愣了一下。

  「沒錯,這是你占有我身體的代價。」她不在乎貞操,她在意的是被侵犯的
自尊。不過,他的意志力讓她感興趣了。

  正好,她缺試藥的東西,就當他來當試驗品好了!

  「我好象沒有選擇的權利。」司空夏微微笑了,也不在意,能活命,他什麽
都不在意。

  蘇夜潼沒理他,他确實是沒有拒絕的權利。

  看着他,她冷冷說着:「記住,三個月後來找我,不然你就等着毒發身亡吧!」

  從那時起,他和她每三個月見一次面,吃她給的毒藥,解去他體内的毒素,
再換另一種毒藥。

  而每次見面,他身上總是帶傷。

  面對他身上的傷口,她從不過問,隻是丢藥給他,讓他療傷。

  因爲他是她的藥人,她不許他死,所以她會救他!

  六年來,他慢慢地開始了解她。

  他知道她讨厭血腥味。

  他知道那冰冷的模樣,隻是她不善于表達。

  他知道其實她是個軟心腸,隻要他一裝可憐,她就算不願,還是會順從他。

  就像現在……她不就乖乖地幫他止好血、擦好藥?

  「小潼兒,謝謝。」涎着笑臉,司空夏笑得很谄媚。

  冷着臉,蘇夜潼轉身走到木架旁,将染滿血的手巾放到水盆裏,拿了另一條
幹淨的手巾擦手。

  鳳眸盯着被鮮血染紅的水盆,真不知道他在幹嘛,每次見面都受傷,傷口有
時輕、有時重,有的是舊傷,有的是新傷。

  而她從不過問,隻是偶爾還是對他身上的傷感到疑惑。

  「這藥是給我吃的吧?」看着桌上的紅藥丸,司空夏毫不遲疑地拿起,一口
吞下。

  捏緊手巾,蘇夜潼隻遲疑了下,就迅速轉身,再拿出兩顆藥丸給他。「這兩
顆快吞下。」》

  司空夏也沒問,聽她的話,又吞下另外兩顆藥丸,然後擡眸看她。

  隻見白淨的小臉有着一絲懊惱,那雙如琉璃珠般的鳳眸也掠過一抹對自己的
惱怒。

  他笑了,黑眸有着明了。

  這顆紅藥丸一定是緻命的毒藥,而另兩顆藥丸則能抗壓紅藥丸的毒性,好讓
他不馬上斃命。

  他就說嘛!她的心太軟了。

  「小潼兒,妳真不适合當壞人呢!」他伸手輕撫她的臉,黑眸揚着一絲笑意。

  知道被他看透了,蘇夜潼懊惱地拍開他的手。

  「呵!」司空夏低笑,起身。「那……同樣的,三個月後再見了。」

  一邊輕笑着,他乘機擡起小巧的粉颚,迅速覆上那張總是輕抿的唇瓣。

  「唔!」沒想到他會這麽做,蘇夜潼愣住了,完全來不及反應,隻能怔怔地
任他輕薄。

  而他也乘機用舌尖撬開擅口,有力的舌尖舔過貝齒,放肆地翻攪着小嘴裏的
蜜津。

  濃烈的男人氣息讓蘇夜潼回神,立即伸手要推開他,也下意識地開口斥喝。
「司……住……嗯……」

  可熾熱的長舌卻霸道地纏住她,封住她的話,狂猛地吸吮攪弄,讓她的氣息
漸漸不穩。

  這個混蛋!

  她懊惱低咒,氣得正要對他下毒時,他卻像早已得知似的,迅速放開她。

  「小潼兒,我會想妳的。」再舔了下粉嫩的唇瓣,司空夏對她輕輕眨眼,笑
着離去。

  該死!

  瞪着那離去的身影,蘇夜潼的氣息仍然急促,臉上的潮紅分不清是方才的吻
還是惱怒所造成。

  撫着唇,上頭還留着他的氣息,就連嘴裏也盡是屬于他的氣味,讓她又羞又
惱。

  「該死!」咬着唇,蘇夜潼忍不住低咒。

  可惡!她幹嘛心軟?剛剛應該直接毒死他的!

                第二章

  下次見面,他應該會死得很難看!

  司空夏坐在樹枝上,嘴裏咬了根草,唇畔勾起一抹笑弧,想到那張憤怒的冰
顔,笑意更深了。

  親她是一時興起,誰教她實在太可愛了!

  不過,她嘗起來的味道真好,軟綿的身子帶着淡淡藥香,讓他的心平靜下來,
唇瓣又香又軟又甜,被他勾起的輕喘好誘人,讓他真想再深入品嘗。》

  當然,如果他不要命的話。

  不過,她又氣又羞的模樣也很可愛,讓他真想再逗逗她。

  隻能期待三個月後的見面了,不知她會不會記恨那個吻,若會,那他期待着
她用可愛的手法來整治他。

  至于會不會毒死他?呵!他可一點也不擔心。

  她的心太軟了,根本不會殺人,面冷心軟的她和他一點都不一樣。

  身爲賞金獵人,他的心可不能軟,要是心軟,他墳墓上的草都不知長多高了!

  他不怕死,反正孑然一身,也沒啥好留戀的;不過他也不想死,因此不管傷
得多重,隻要有一線生機,他都會拚命活着。

  爲何而活,他也不知道,隻能說是求生本能吧!

  黑眸微斂,唇逞的笑帶着一抹嘲諷。

  一絲聲響從前方發起,唇畔的笑轉爲冷漠。他等的人來了!

  坐直身子,他借着樹葉隐藏住身影,也放輕氣息。微風輕拂,樹葉搖晃時,
他也跟着樹葉移動,彷佛已融爲一體,耳朵,則專注地聽着腳步聲。

  他這次的獵物,江湖上人稱「毒手書生」,手段卑劣,擅長用毒害人,而且
時常下藥奸淫良家婦女。

  官府雖然想抓他,可對方太過狡詐,又擅長毒術,根本拿他沒轍,因此他的
懸賞金很高──一萬兩。

  司空夏勾唇,這一萬兩他是要定了!

  「阿虎,老大人不在,這次是又看中誰了?」對話聲從前方傳來。

  人不在?司空夏挑眉。

  「我也不知道,不過聽說這次老大被『鷹眼』盯上,不知老大會不會出事?
傳聞被『鷹眼』盯上的人,沒一個能存活……」

  「哼,『鷹眼』算什麽?遇到老大,絕對變成一條死鳥!」

  是嗎?司空夏笑了,那他會期待的!

  他會被稱爲「鷹眼」,意謂着一旦被他看中的獵物,他會像老鷹一般盯着不
放,直到死在他手上。

  不過看來今天是沒搞頭了!司空夏聳聳肩,正想閃人時,對話卻又飄來。

  「不過,我記得老大這次好象去歡喜城。」

  歡喜城?司空夏不覺地皺眉,心裏有不好的預感。》

  「歡喜城?老大該不會看上那個女大夫吧?不過那女大夫長得還真漂亮,比
以往老大看上的都美……」

  該死!

  司空夏低咒一聲,趕緊往歡喜城的方向飛奔而去。

  但願他來得及!

          **************

  拿着醫書的蘇夜潼一身雪白中衣,沐浴後的微濕長發披散,沾濕了肩上的衣
料,一頭烏黑長發将小巧的臉蛋襯得更白淨細緻。

  漂亮的鳳眼專注在醫書上,隻是那一真盯了好久好久,就是遲遲沒翻動。

  心思,不自覺地又從書中飄走,飄到那張燦爛的笑臉,還有……那一個可惡
的吻。

  手指輕輕撫上唇瓣,鳳眸輕斂,思緒飄移着。

  他的唇涼涼的,可是氣息卻好熱,霸氣地攪亂她的呼吸,讓她不禁渾身虛軟。

  雖然六年前身子就被他占去了,可是他從沒吻過她,那次的感覺也不好,很
痛,而且心裏的憤怒占滿了一切。

  那時,她恨不得殺了他!

  若不是見他明明痛到抽筋,卻還能說能笑,若不是想到他可以當她的試驗品,
她不會讓他活着!

  而後,他們也不再提起這事,就當作什麽也沒發生過,維持着三個月見一次
面的習慣。

  而每次見面,總不會太久,解毒、讓他吃新制好的毒藥,頂多再幫他療傷,
然後他就走了。

  這樣的情形,維持了六年。六年來,她對他一點也不了解。

  或者,也不想去了解。

  反正他隻是試驗品,無足輕重的藥人,她不需要去了解,也沒必要去了解。

  應該是這樣的,可是,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卻常常想到他,想到他的笑。

  他的笑容太燦爛、太明亮也太虛假,就像是一張面具,覆蓋住所有情感,有
的隻是笑容。

  她讨厭他的笑容,可是卻又期待看到他的笑容。

  有點矛盾,她不愛這樣,更不愛總是期待三個月見面的自己!她平靜的心不
該有波動的,還是爲了那樣一個混蛋。

  他一點也不重視自己呀!受傷也不在乎,總是嘻嘻哈哈的,一點也不重視自
己的生命。

  她讨厭不重視自己的人。

  也讨厭不自覺爲他擔心的自己。

  「該死!」發現自己又閃神了,蘇夜潼忍不住皺眉,有點煩躁地放下手上的
醫書。

  都是那個吻,讓她整個心緒都亂了,讓她滿腦子一直想着他。

  那混蛋沒事幹嘛吻她?害她一直想着他,心神不甯,完全無法恢複平靜的心
情。

  隻要想到他,她就無法冷靜下來。而那可惡的家夥,就隻會擺出一張笑臉,
等到三個月後,才又受着傷來找她……

  害她總是期待每三個月一次的見面,知道他隻是受傷,還活着,那就好了…


  他不重視自己,她卻漸漸開始重視起他,真是可惡!

  抿着唇瓣,蘇夜潼煩悶地從貴妃椅上起身,卻突然覺得雙腿一陣虛軟,整個
人站不住地又趺回椅上。

  不對勁!

  她立即起了警覺心。有毒!無色無味的迷香!

  一絲火熱從小腹升起,她的心跳動得很快,肌膚也跟着發熱,呼吸跟着急促
起來。

  「媚香?」她低語,她太大意了,一直沉浸在思緒裏,才會忽略了暗藏的媚
藥。

  這藥不會要她的命,隻要忍耐幾個時辰,藥效就會退掉,可是這幾個時辰足
以讓她亂了神智。

  指甲緊緊陷入掌心,蘇夜潼不停輕喘,拚命想維持神智,不讓自己被媚藥控
制。

  「嘿嘿……小美人,妳抵抗也沒用的。」不懷好意的笑聲從門口傳來。

  蘇夜潼瞇起蒙眬的鳳眼,瞪着來人。

  那人穿著白色儒衫,一張臉堪稱斯文英俊,可是眼神太過邪氣,讓人看了就
不舒服。

  「你是誰?」蘇夜潼冷冷地看着他,就算情況對她不利,冷漠的态度卻仍然
不變。

  孫钰生挑眉,訝異于她的冷靜,有趣地笑了。「啧啧,沒想到妳還能維持神
智,又這麽冷靜,讓我更有興趣了。」

  淫欲的眼神不住往蘇夜潼身上溜着,雪白的中衣勾勒出姣美的身段,細緻又
冷漠的容顔更激起他的興趣。

  「小美人,放心,我會溫柔對妳的……」俊龐邪氣地笑着,孫钰生慢慢走向
她。

  蘇夜潼冷着臉,看着他靠近,就在他隻離她一步時,指尖輕彈,送出毒粉─


  可惜,對方早有防備。

  孫钰生手一揮,運用掌風,将毒粉揮開。

  「呵,小美人,對我使毒沒用的。」孫钰生笑得得意,早在行動前,他就查
清她所有底細了。

  「真沒想到早年名聞江湖的女神醫會在歡喜城,而且還長得這麽标緻,呵呵!
若讓人知道擅毒的女神醫也敗在我毒手書生手上,我在江湖上的名氣一定更大。」

  想到這,孫钰生笑得更開心了。

  蘇夜潼凜着冰顔,無力地瞪着他,臉頰早已泛着紅暈,薄汗從額際滑落,鳳
眸漸漸迷蒙。

  她快壓抑不住了……

  「小美人,放心,我會讓妳爽快的……」見蘇夜潼已漸漸被媚藥控制,孫钰
生得意地輕撫她的臉。

  蘇夜潼沒躲開,甚至眷戀地輕蹭他的手,桃花鳳眸輕揚着,妩媚得讓人酥骨。

  「是嗎?那我會期待的。」她勾起誘人的笑容,伸出手臂,環住他的頸項。

  見她柔順下來,那妩媚動人的模樣更激起孫钰生的性欲,手掌滿意地摸着柔
軟雪膚。

  「對,不要反抗,才不會受傷。」他淫穢地舔唇,看着雪白的凝膚,猴急的
手急切地拉開白色中衣。「啊──」

  突地,孫钰生凄厲地哀吼,捂着臉痛苦地在地上打滾。

  蘇夜潼拉緊衣服,撐住虛軟的身子,趕緊往門外沖。

  「賤女人,妳竟敢毀了我的臉!」孫钰生凄厲地怒吼,迅速追上她,身影一
躍,跳到她面前。

  此時,那張原本斯文的臉龐一片紅腫,彷佛被火燒過般,醜陋得讓人不敢目
睹。

  知道逃不過,蘇夜潼高傲地擡起頭,冷冷一笑。「毒不了你,就毀了你的臉!
如何?這滋味應該不錯吧?」

  她的嘲諷更加惹火孫钰生,他殺氣騰騰地看着她,淫欲早沒了,此刻隻想殺
了這個把他毀容的女人。

  「賤女人,妳找死──」

          ***************

  蘇夜潼不避不閃,閉上眼,等着疼痛到來。

          可一絲熟悉的味道卻撲鼻而來──

  她一愣,迅速睜開眼,一張俊美的笑容映入眼簾。

  「嘿,小潼兒,看來我來得剛剛好嘛!」司空夏笑着,輕佻地對她眨眨俊眸。

  「你……」看到他,蘇夜潼愣住了。他怎會出現?

  距離上次見面才隔兩天而已,通常他消失後,隻會在三個月後才會出現啊!

  「怎樣?看到我是不是又驚又喜?」司空夏笑得很痞,輕佻不羁的模樣,完
全不把與他對掌的人放在眼裏。

  「你是誰?」孫钰生警戒地瞪着司空夏,方才對掌的手還微顫着,對方的功
力讓他心驚。

  司空夏不理他,隻是淡淡瞄了眼那張像被火燒過的臉,「啧啧,那張臉還真
慘,小潼兒,妳下手真的完全不留情耶!」

  「閉嘴!」看到他,蘇夜潼放下心,結果一松懈下來,立即覺得一陣暈,體
内的媚藥立即從腹下往上蔓延。

  「妳被下了藥?」察覺她的不對勁,司空夏微蹙俊眉。「妳無法解嗎?」

  蘇夜潼沒回話,閉上眼,緊咬着唇瓣,極力抵抗着腹中的火熱,而雙腿也一
陣虛軟,身子一時站不穩。

  「潼兒?」司空夏趕緊抱住她。

  「唔……」蘇夜潼輕喘,小臉嬌豔,鳳眸泛着一層水光,吐氣如蘭地看着他

  這情形……「妳被下了媚藥?」

  該死!什麽藥都好解,就是媚藥無藥可解。

  而一旁的孫钰生見自己完全被忽視,怒火更盛,趁司空夏不注意時迅速凝掌
襲來。

  「找死!」俊眸一冷,司空夏迅速接掌,淩厲地反擊。

  「噗!」沒想到司空夏的反應那麽快,孫钰生一時防備不及,被打退數步,
痛苦地嘔血。

  「孫钰生,你的一萬兩我要定了!」司空夏笑得無情,凝聚掌力,迅速攻向
他。

  「你是……『鷹眼』?!」孫钰生心一驚,狼狽地閃過攻擊,知道自己不是
對手,不敢再戰。「賤女人,我不會放過妳的!」

  撂下話,他迅速離開。

  司空夏本想追上,可懷裏的輕喘卻讓他停下腳步,他擔心地低下頭。「小潼
兒,妳還好吧?」

  「走開!」蘇夜潼喘息着,無力地推開他,踩着虛軟的步伐慢慢走向房門。

  「小潼兒?」司空夏擔心地跟在她身後。

  「滾!不要一直跟着我!」蘇夜潼冷聲說着,踏入房門,将門關好,就再也
無力支撐,倚着房門慢慢滑坐在地。

  好熱……

  沁出的薄汗早已弄濕薄薄的襯衣,欲火在她體内燃燒,她克制不住地伸手輕
撫着自己。

  「小潼兒,妳體内的媚藥……」門外的司空夏擔心地問着,靈敏的耳朵清楚
聽到她柔媚的喘息,那誘人的低吟讓他腹下一熱。

  「滾……」蘇夜潼無力地說着,柔軟的掌心輕揉着自己的胸乳,大腿緊合着,
來回磨蹭着敏感腿心

  她不需要他,她可以忍過的!

  「小潼兒,真的不需要我幫忙嗎?」從她的呻吟,他知道她很難受,而那嬌
媚的細喘也隐隐地勾起他的欲望

  嗯……他很樂意幫她解毒的!

  「去死……」蘇夜潼沒好氣地回他一句,想也知他在打什麽主意。「滾開…
…不需要你……」

  她咬着唇,小手輕揉着綿乳,掌心不意擦過敏感的乳尖,讓她不由自主地逸
出一聲細吟。

  「嗯……」那瞬間的快意讓她一陣輕顫,卻又立即渴望更多,可是青澀的她
卻不知該怎麽滿足自己,隻覺得好熱,熱得她好難受……

  「該死……」她躺在地上,蜷着身子,腿心間沁出熱液,傳來難耐的空虛感。

  她可以忍過,她可以的……

  「好吧,既然不需要我幫忙,那我走了。」不然再聽她的細吟下去,難保他
不會像禽獸一樣破門而入。

  他要走了?

  知道他要離開,蘇夜潼莫名一陣心慌,下意識地出聲。「站住……不許走…
…」

  「嗯?」司空夏停住腳步,劍眉輕挑。

  蘇夜潼咬牙,難耐的情欲讓她再也無法思考、無法維持冷靜,隻能順從本能。

  「進來……我要你進來……」

                第三章

  他有沒有聽錯?

  司空夏訝異地瞪着房門,有點不敢相信地開口。「小潼兒,妳真的要我進去?」

  這一進去會發生什麽事,他可不敢保證喔!

  蘇夜潼輕喘着,顫着身子慢慢起身,綿軟的聲音帶着一絲不耐,「你是要不
要進來!」

  看着房門,司空夏挑了挑俊眉。

  人家都說得這麽明了,他要再遲疑就不是男人了!「好,我進去了,妳可不
要後悔喔!」

  語畢,他推開門,一抹身影迅速撲向他,粉嫩的唇瓣急切地覆住他。

  「唔!」司空夏愣了一下,小巧的丁香小舌着急地舔着他的唇,小手也急切
地扯着他的衣服。

  所有的理智早被藥效所控制,蘇夜潼再也控制不了自己,迫切地想要消去體
内的火熱。

  粉嫩的小舌青澀地舔着他的唇,小手輕撫着結實的胸膛,綿軟的身軀緊貼着
他蹭着、磨着,渴望藉此消去熱火。

  她的急切和青澀讓司空夏低聲笑了。「小潼兒,别急。」靈活的長舌輕舔過
粉舌,轉爲主動地探入小嘴,煽情地舔過齒颚,纏住小舌,翻攪着檀口裏的香甜
蜜津。

  「嗯……」蘇夜潼輕嘤一聲,粉舌熱情地纏住他的,與他熱烈吸吮交纏,激
情的吻攪出晶瑩的唾液,從嘴角緩緩溢出。

  而她的手也跟着扯着腰帶,腿窩緊貼着他的大腿,隔着衣物不停磨蹭着。

  酸麻的腿心間不斷沁出羞人的花液,一點一滴的,不止染濕了亵褲,連帶地
随着磨蹭也慢慢将他腿間的布料弄濕。

  「老天……」察覺到那豐沛的汁液,司空夏不禁身體一熱,欲火整個被勾起。

  「小潼兒,妳的熱情真讓人無法抵抗。」舔吮着豐嫩的唇瓣,他啞聲低語。

  「嗯……給我……」她浪蕩地舔着他的舌,迷蒙着鳳眼,軟聲哀求着。

  素來冷淡的清麗臉龐此時早已布滿情欲,桃花鳳眸泛着誘人水光,臉頰嬌豔
動人,那迷亂又撫媚的模樣,足以誘惑任何人。

  司空夏輕抽了口氣,這麽柔媚的她,是他第一次看到,黑眸頓時一熱,腹下
的火熱讓他渾身緊繃。

  靈活的長舌激烈地纏住丁香,野蠻地吸吮攪弄,嘗盡小嘴裏的甜美,也将彼
此的氣息翻攪得更急促。

  「嗯……」她熱情地響應他,口鼻間盡是屬于他的氣息,更勾動她的欲火。

  綿軟的小手跟着探進褲頭,軟軟的掌心輕輕握住熾熱的男性。

  「啊!」突來的碰觸讓司空夏一顫,身體繃得更緊,「老天!小潼兒,現在
的妳真讓人喜愛。」

  他低吟着,大手粗魯地探入早已淩亂的單衣,用力握住一隻渾圓飽滿,放肆
地揉弄着。

  五指揉捏着軟嫩的雪乳,來回捏擠成各種誘人的形狀,長着薄繭的手指也跟
着夾住粉色乳蕾,讓粗砺的指腹輕磨着,拉扯着敏感乳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蹭
磨轉。

  「嗯……」酥麻的快感從胸乳間傳來,蘇夜潼忍不住低吟,握着粗長熱鐵的
小手也跟着一用力──

  「嗯啊……」司空夏忍不住逸出一聲低吟,拉扯着乳尖的手指也因突來的快
意而控制不住力道,用力一扯。

  「啊!痛……」微疼的感覺讓蘇夜潼皺眉,可是那疼痛卻又更刺激了她,助
長了情欲。

  握着熱鐵的小手本能地開始來回移動套弄,愛撫着火熱的男性,感受着那如
鋼鐵般堅硬卻又如絲絨般柔軟的火燙。

  「啊……」仰着頭,司空夏粗喘着,享受着她的愛撫,大手也跟着一起揉弄
着兩團軟乳。

  五指将兩團飽滿的雪嫩揉捏得嫣紅,他才低下頭,濕熱的唇舌包裹住瑰麗的
嫣紅,以舌輕舔着,輕緩地繞着圈,頂弄着乳蕊,再用力吸吮,偶爾用牙齒拉扯
着嫣紅乳蕾

  蘇夜潼輕顫着,氣息早已急促混亂,迷亂地享受着從胸乳間傳來的陣陣快意。
而握着熱鐵的小手也不停來回套弄,手指不意間輕觸到熱鐵後方的敏感。

  「唔!」司空夏身體一緊,吮着乳尖的唇舌跟着一用力,齒尖咬過敏感嫣紅。

  「啊──」混合着快感的痛楚也讓蘇夜潼跟着呻吟,嬌軀虛軟着,再也支撐
不住,往下趺落,小臉抵着他的下腹──那最火熱的地方

  誘人的檀口輕啓着,輕喘出如蘭氣息,眸兒迷蒙,粉嫩的小舌輕舔過粉唇。

  那不經意的挑逗讓司空夏的眼眸更深更熱,再也克制不住地拉下褲頭,大手
扣住她的後腦,将早已脹痛不已的火熱送進小嘴裏……

         *****************

  「唔……」突來的火熱充實讓蘇夜潼一怔,睜着迷蒙鳳眸,不知所措地看着
司空夏。

  「來,用妳的小嘴來回移動……」司空夏抓住她的手,讓她捧住男性末端,
以瘖啞的聲音輕緩地指導着。

  聽着他的指示,蘇夜潼用手捧着男性末端,張着小嘴,有點困難地舔着男性
火熱。

  濕熱的小舌先輕舔着,吮過敏感頂端,再收緊小嘴,将火熱粗長用力含住。

  「對……就是這樣……」司空夏目不轉睛地看着她媚人的模樣,身體緊繃着,
腹下的火熱在她的含吮下更是硬實幾分。

  感受到嘴裏的熱鐵變得更大了,蘇夜潼困難地吞吐着,卻也隻能勉強含進一
半,男性頂端頂着喉嚨,讓她感到一絲痛苦,鳳眼兒泛着水光,可憐地瞅着他。

  那楚楚可憐的眼神讓司空夏看得身體一緊,欲火更熾,「小潼兒,妳這種眼
神隻會讓人更想粗暴地對待妳。」

  他啞聲說道,手指輕輕拭去她嘴邊溢出的唾液,再輕慢地往下移動,夾住一
隻蓓蕾。

  「唔……」輕哼一聲,蘇夜潼本能地挺起胸乳。

  「來,用妳的小嘴好好舔着……」他拉扯着乳蕾,指腹輕緩磨蹭着,再伸手
捏擠着雪乳。

  而窄臀也開始輕緩地在小嘴裏移動,享受着被濕熱口腔包裹的舒暢快意。

  「嗯嗯……」蘇夜潼趕緊伸手捧住男性末端,微粗的毛發随着移動輕刮着她
的臉,讓她感到一絲搔癢。

  小嘴不停來回吞吐着,粗大充滿着她的嘴,讓她無暇吞咽唾液,随着含吮動
作而溢出的唾液濕亮亮的,将她的下颚和嘴裏的粗長弄得一片水亮。

  而飽滿的胸乳被大手不停愛撫揉弄着,絲絲的酥麻快意更增添了她的情欲。

  腿心間的汁液早已泛濫不堪,傳來的空虛和搔癢讓蘇夜潼覺得好難受。

  「嗯……還不夠……小潼兒,妳的手也要跟着動……」司空夏啞聲命令,享
受着被吸含的快意,血液因欲望而沸騰,強烈的快感竄過全身。

  揉捏着雪乳的大手也更用力擠揉着,将兩團軟乳玩弄得腫脹沉甸,泛着暧昧
的痕迹。

  「嗯……嗯……」聽從他的命令,小手跟着按壓着男性,偶爾撫過那敏感的
圓球時,她可以感覺到他的輕顫。

  而明明是在取悅他,可她卻覺得全身跟着發熱,胸乳沉甸甸的,腿心間沁出
的愛液早已将亵褲沾得濕答答的,滴出了香甜的水珠兒。

  那種難耐的空虛感讓她再也受不了,一隻小手移到濕漉漉的腿心,隔着濕透
的亵褲愛撫着花穴。

  可是還不夠,隔着亵褲不能滿足她!

  她忍不住将手探入亵褲,手指直接碰觸敏感花瓣,輕微地探入,在花穴外輕
磨着。

  「嗯……」愛撫的快慰暫時纡解了她的欲火,鳳眸兒水潤潤的,綻放着歡愉。

  「天!」看到她迷人妩媚的姿态,司空夏再也壓抑不住沖動,挺動窄臀在她
口中來回抽送。

  「唔……」突來的抽送頂到喉嚨,蘇夜潼痛苦得趕緊用兩手捧住男性末端,
想阻止他的猛浪。

  可他每一個進入的力道都太過強勁,來回貫穿着小嘴,每每都頂到喉嚨,讓
她痛苦欲嘔。

  「唔唔……」她忍不住伸舌抵抗着,可這抵抗卻像是在舔弄着粗長,反而帶
給他更深的悸動快感。

  司空夏仰頭呻吟,結實的窄臀挺動得更快速,來回抽插着濕熱小嘴。

  火熱的粗長不住刮弄着嘴邊的嫩肉,讓小嘴微微泛紅,那痛苦的感覺讓蘇夜
潼快流出淚來。

  可是他的呻吟卻又讓她體内隐隐升起一絲莫名的快意,明明痛苦,卻又意識
到深猛的欲火。

  這矛盾的感覺,讓青澀的她不知所措,隻能收緊小嘴,緊緊吸吮着嘴裏的男
性,小手握着男性末端,加快速度來回愛撫着,偶爾輕柔地撫過男性後的兩粒圓
球。

  「嗯啊……」她的愛撫讓他渾身緊繃,男性腫脹得幾乎快爆發,一陣電流般
的快感流過背脊。

  突地,濕熱的小嘴一個用力吸吮,齒尖輕輕掃過男性前端的敏感小孔──

  司空夏一陣戰栗,粗吼一聲,大手緊緊扣住她的後腦,将一波波激射出的灼
熱白液全數灑在小嘴裏……

           *************

  司空夏粗喘着,緩緩退開身子,将消軟的男性抽離小嘴,白液随着他的離開
也跟着溢出,勾出幾許誘人的絲線。

  蘇夜潼睜着眼,小嘴充滿着他的白液,看着他,不知所措。

  司空夏抱起她,将她壓在門上,讓雙腿大張着環住他的腰。

  修長的手指輕拭去唇瓣旁的白液,然後在她唇上輕繪着,讓她染上屬于他的
氣味。

  「小潼兒,吞下去。」手指輕撫着唇瓣低聲道。

  蘇夜潼乖順地吞下嘴裏的白液,然後伸出粉舌,輕舔去唇上剩餘的液體。

  她的動作惑人又妩媚,讓他眸光一亮,腹下消軟的男性又迅速堅硬,甚至比
方才的更火熱。

  「小潼兒,沒想到被媚藥控制的妳竟這麽浪……」手指輕撫着粉舌,司空夏
噙着笑,玩味地低語。

  「唔……」蘇夜潼舔吮着他的手指,眸兒泛着情欲,渾沌的腦海根本無法思
考他的話。「好熱……給我……」

  她扭着細腰,小手輕撫着結實的胸膛,欲火讓她渴望着他。

  「小潼兒,妳認得出我是誰嗎?」手指逗弄着粉舌,不顧她的難耐,他繼續
逗着她。

  雪白的單衣早已半褪,兩團軟乳被他玩得一片豔紅,上頭盡是他留下的痕迹,
乳尖瑰紅,有如綻放的果實。

  而白色的亵褲早已濕透了,緊貼着粉嫩私花,隐隐勾映出妖媚又誘人的春光。

  那美麗的景象讓司空夏眼眸一熱,唇邊的笑轉爲邪氣,帶着濃濃的情欲。

  蘇夜潼看着他,舔着他的手指,卻不回答他的話,隻是不住扭着身體,求他
要她。

  「好熱……」她受不了地低吟。

  瞇起黑眸,他不滿意她的答案。「小潼兒,我是誰?」手指夾住粉舌,卷纏
着,指尖沾滿水亮津液,泛着一絲甜香。

  「不知道……給我……」她不耐地挺起胸乳蹭着他的胸膛,「好熱……給我
……」

  她早已分不清眼前的男人是誰,隻是本能地知道他可以解去她體内的火焰。

  聽到她的回答,司空夏不悅了,心裏升起一絲不滿。她不能不知他是誰,他
不是别的男人,他是司空夏!

  他要她記住他,要她知道在她身前的人是他!

  手指扣住粉颚,他霸氣地命令。「我是司空夏,叫我夏。」

  「夏……」她嬌喘着,服從他的命令,軟軟的聲音初次喊着他的名字。「夏
……我好熱……」

  那嬌軟的呼喚滿足了他,薄唇揚起,低頭伸舌輕舔着她的唇,「對,我是夏,
記住我的名字。」

  「嗯……」蘇夜潼輕吟着,探出粉舌與他交纏,激吮出的唾液滴落,淌濕兩
人的下颚。

  「夏……夏……給我……好熱……」她吮着長舌,饑渴難耐地低吟着,難受
地扭着嬌軀。

  「熱?是這裏熱嗎?」司空夏吸吮着粉舌,手指跟着扯下早已濕漉漉的亵褲。

  美麗的花穴和四周的軟嫩早已沾上濕淋愛液,細軟的絨毛也覆上一抹晶亮。

  兩片花瓣早已嫣紅不堪,不住勾勒出愛液,就連花丘前的嬌蕊也因情欲而豔
紅腫脹,吐露着嬌豔。

  「這麽濕……」他低語,指尖輕輕掃過花縫,來回逗弄着,沾惹着豐沛的花
液。

  「啊……」咬着唇,敏感的花穴經不起他的逗弄,傳來陣陣酥麻快意,還有
更多的空虛難耐。

  「嗚……好癢……」空虛感漸漸擴大,讓蘇夜潼受不住地哭出來,「好難受
……」

  她好熱,好難受,他爲什麽還要折磨她?

  「這樣就受不了了?」司空夏挑眉,邪肆地勾起一抹笑,手指拈住腫脹的花
珠,輕輕一扯。

  「啊!」嬌吟一聲,那突來的快感讓花液沁得更多,不住地溢出,從大腿滑
落,再滴到地面,留下激情的痕迹。

  花穴因空虛而蠕動着,穴口像小嘴般一開一合,不住勾勒出香甜蜜液。

  那誘人的畫面讓司空夏的呼吸變沉,手指在穴口輕逗幾下,扯弄着花瓣,讓
手指沾惹黏稠的愛液,再将手指伸到唇邊,輕舔了下。「好甜……」

  他揚着笑,俊龐邪魅又誘人。「來,妳也嘗嘗。」他将手指探入檀口。

  「唔……」從他的手上嘗到自己的動情滋味,她感覺不到羞,隻覺得情欲更
濃。》

  小舌不住舔吮他的手指,下體緊貼着他,讓私處不住磨着男性堅硬,不得而
入的空虛,反而讓她更火熱難受。

  「噓……别急。」他像是存心逗她,就是不輕易滿足她。》

  「嗚……夏……」蘇夜潼忍不住咬住他的手指,水亮的鳳眸痛苦又氣怒地瞪
着他。

  她好難受,下體的空虛讓她全身像是被螞蟻啃咬似的,又麻又癢,又熱又痛
苦。

  手指傳來的刺痛讓司空夏低聲笑了,看來她發怒了。

  可是,這樣的她真可愛!讓他想繼續逗她。

  忍着腹下的欲火,他抱起她,轉身将她放在一旁的貴妃椅上。

  「嗯……」她低喘着,緊緊抱着他,就是不放他離開,紅豔豔的小臉、瑰麗
的嬌軀,有如一朵綻放的芙蓉花,清麗又妩媚。

  而雙腿間漫流的愛液也泛着甜膩的香味,讓他忍不住拉開她的大腿,低下身
子,啜飲着迷人的甜液。

  「乖,先讓我嘗嘗妳有多甜……」

             獵鷹懷裏的水芙蓉2

  她是心太軟,還是動了心?

               她問着自己

  答案,卻清楚地映在心裏……

                第四章

  濕熱的舌尖輕輕舔過花縫,一口一口吸吮着豐沛愛液,香甜的動情花液有如
媚藥般,甜美得讓他血脈偾張。

  「啊……好癢……」蘇夜潼低吟着,他的舔吮帶來一絲搔癢,以及陣陣快意,
讓她忍不住蜷起腳趾。

  「小潼兒,妳不喜歡嗎?」舌尖輕舔過花縫,吸吮着紅腫花瓣,再張嘴含住,
發出啧啧的暧昧聲響。

  而手指也跟着拈住嫣紅花珠,先用指腹搓揉幾下,再輕扯着,旋轉磨弄,讓
花蕊更形腫脹。

  「啊!」撩人的快感讓她忍不住擡起下半身,将私處更迎向他的唇舌。「喜、
喜歡啊……」

  她狂亂地說着,本能地享受着他的愛撫,甚至搖着雪臀,渴望更多更多……

  她的熱情讓司空夏邪氣地笑了,手指慢慢往下滑落,撥着濕淋花瓣,輕微探
入早已濕漉不堪的甬道。

  豐沛的汁液讓他輕易地就探入一指,花壁在手指進入後,敏感地吸附着。

  「嗯啊……」突來的異物讓她身體一緊,花壁蠕動着,不住擠壓着他的手指。

  「這麽緊……」那緊窒的吸附讓司空夏的身體緊繃,腹下的火熱也跟着一痛,
差點沖動地想埋進她體内

  深吸口氣,他克制住沖動,來回移動着手指,緩慢抽插着緊窄的誘人水穴。

  蘇夜潼感受着緩慢的移動,媚藥讓她本能地享受着被插入的快感,甚至主動
拱起身子,配合着他的抽送,移動着圓臀。

  「嗯啊……夏……」小嘴吐出浪吟,她擺動着雪臀,不由自主地渴望更多。

  「還不夠嗎?」看着她的浪蕩姿态,司空夏瞇起黑眸,又探入一指,兩指并
攏着來回抽插水穴。

  花液随着手指的來回抽送而不住溢出,滋滋有聲地被攪出花穴,将他的大手
淌得一片濕淋淋的。

  那誘人的香味誘惑着他,忍不住低下頭,張口用力吸吮着,手指也不停抽送。

  有力的長舌輕舔着花瓣,偶爾跟着插入的手指一起陷入甬道,攪弄着緊窒水
穴。

  「嗯啊啊……」層層快感讓蘇夜潼不住呻吟,花壁緊縮蠕動着,不住攪出愛
液。

  透明的愛液混合着被濕熱唇舌舔過的唾液,将本就濕透的腿心染得更濕,泥
濘不堪。

  「嗯啊……我還要……」蘇夜潼浪吟着,快意消解了灼熱的熱火,卻更點燃
了悸動情欲。

  她忍不住伸出小手各抓住一團綿乳,雪白的手指不住揉捏搓磨着嫩乳,甚至
學着他對待她的方式,伸出手指拉扯着豔紅乳蕾,享受着愛撫自己的快意。

  「還要?小潼兒,妳的熱情真讓人喜愛!」司空夏低笑,舌尖舔過濕漉花瓣,
再跟着伸進一指。

  三根手指将緊窄的花穴整個撐開,充實了整個花壁,再來回移動抽送,攪弄
着水穴。

  「啊!」雖然有豐沛愛液的滋潤,可是太多的充實仍然讓蘇夜潼感到一絲疼
痛。

  「會疼?」見她皺眉,司空夏微挑眉,作勢要抽出一指。

  「不!」意會到他要離開,蘇夜潼趕緊夾緊雙腿,不讓他退出。「不要……」

  那疼痛隻是更刺激她的情欲,帶給她更多快感。

  「妳要我怎樣?嗯?」停住手指,司空夏挑眉看她,要她說出更浪蕩的話語。

  「嗯……動……我還要……」受不住他的停擺,蘇夜潼不耐地移動雪臀,主
動讓花穴來回吞吐着他的手指。

  滿意地看着她的浪樣,司空夏迎合着她的移動而加快速度,來回抽送着手指。

  偶爾更曲起長指,摳弄着敏感花壁,長舌也遊走到花縫,舌尖跟着插入的手
指一起頂入甬道──

  「啊!」劇烈的快感襲向蘇夜潼,她渾身歡愉地輕顫,雪臀跟着他的手指上
下左右地來回移動。

  緊窒的花壁也開始快速收縮着,壓擠着抽送的手指,傳來一陣陣富有頻率的
痙攣。

  知道她快到達高潮,司空夏加快手指的抽送,花液随着抽插的動作滋滋攪出。

  「嗯啊……啊……」拱起身子,蘇夜潼迷亂地呻吟着,花壁收縮得更快速。

  司空夏瞇起黑眸,手指來回抽送着,拇指向前尋到花丘前的珍珠,用力一陣
按壓,舌尖也跟着刺入花甬,跟着手指來回移動着,互相刺激着敏感的花壁。

  「啊啊……」蘇夜潼再也受不住,尖喊一聲,泛着濃濃甜香的花液頓時從她
體内灑出,将他的手指還有唇舌全部浸濕……

            ***********

  豐饒的愛液彌漫着甜香,将司空夏的下颚淌得一片濕淋,他抽出手指,大口
啜飲着,舌尖随着吸吮也跟着輕舔過花瓣。

  蘇夜潼輕喘着,思緒因突來的高潮而空白,可是體内的欲火卻未消止,反而
更加猛烈,忍不住起身用力推倒他。

  「小潼兒?」突來的動作讓司空夏一怔,還不及反應,就見她已浪蕩地跨坐
在他的小腹上。

  「我要……」鳳眸迷蒙,充滿濃濃的情欲,粉嫩的小舌輕舔過唇,小臉嬌豔
動人,絕豔的模樣彷佛誘惑人心的妖姬。

  司空夏看傻了眼,胸口一陣緊繃。

  「給我……」小手抵着結實的胸膛,她擡起雪臀,讓濕淋淋的花穴掃過火燙
熱鐵。

  花液随着移動而滴落,染濕他的下腹。

  「老天……」濕潤的花心輕掃過他的亢奮,讓他一陣興奮地輕顫,大手忍不
住扣住她的腰。「小潼兒……妳真是個妖女!」

  司空夏聲音粗啞,帶着濃濃的情欲。

  「嗯……」蘇夜潼扭着腰,神智早己被情欲控制住,小手迫不及待地握住他
的堅挺,擡起雪臀讓花心抵着頂端,輕緩地蠕動着。

  她想讓熱鐵進入花穴,填滿她的空虛,可是太過濕淋的花心卻總是讓熱鐵輕
掃而過,火熱的男性前端一直在花瓣外滑開,不管她怎麽弄就是不得要領。

  「嗚……夏……」蘇夜潼咬着唇瓣,難耐的空虛感讓她受不了地看着他,扭
着雪臀哀求着。

  「妳這個妖女!」司空夏早被她的動作弄得渾身着火,再也壓抑不住欲火,
大手扣住她的腰,在她将火熱對準私花時,窄臀跟着往上一頂。

  「啊啊!」火熱的粗長霎時擠開濕淋花瓣,一瞬間就被水嫩緊緊吸絞着,瞬
間的充實讓蘇夜潼忍不住高吟。

  緊窒的甬道緊緊包裏着粗長男性,花壁收縮蠕動着,一收一放,讓司空夏感
到一陣暢快,男性又腫脹幾分,将水嫩小穴撐得更開,深深充實着緊實花徑。

  「老天,妳好緊……」司空夏忍不住低吟,火熱男性享受着緊窒的包裹。

  蘇夜潼咬着唇,小手抵着他的胸膛,本能地移動身子,上下套弄着他的男性。

  随着來回的套弄,濕漉漉的春水也跟着流淌而出,将他的下腹還有兩人的私
處染得黏稠不已。

  花穴不住吞吐着男性,随着她的重量,每一個進入,都讓熱鐵整根沒入,進
入最深處

  「嗯嗯……」蘇夜潼仰起頭浪吟着,雪臀不住移動,來回吐納着男性粗長。

  火熱的男性染滿了晶亮的濕液,讓小穴吞吐得更順暢,一上一下的,翻攪出
滋滋的水澤聲。

  司空夏忍不住伸手握住蘇夜潼的腰,随着她往下的姿勢,窄臀跟着往上一頂,
更深地沒入花心深處。

  「嗯啊……」深猛的進入讓她發出尖吟,小手抵着他的下腹,熱情地扭着腰,
再往下壓擠着火熱男性。

  「啊!小潼兒,妳真浪……」司空夏享受着軟嫩的包裏,又濕又熱的吸附讓
他渾身快意不已。

  窄臀挺動得更用力,随着她的套弄,來回貫穿着水穴,攪弄着花壁間的軟嫩。

  而手指也跟着來到私處前,拈住敏感的花珠,跟着套弄的節奏,一陣陣地拉
扯着。

  「啊……不……」突來的刺激讓蘇夜潼受不住地輕顫着,差點使不出力來。

  「别停,妳可以的……」挺舉着臀部,他上下撞擊着花心,肉體撞擊間,發
出響亮的拍打聲。

  啪啪的聲響混合着滋滋水聲,更刺激了兩人的情欲。

  「啊嗯……」蘇夜潼甩着頭,長發早已濕黏,香汗淋漓,混合着兩人的體液,
散發出甜膩卻又誘人的味道。

  粗熱的男性不住撐開着軟嫩的甬道,來回貫穿抽插着,她撐着虛軟的身子,
努力迎合着。

  而被拈住的花珠也不住傳來陣陣酸麻快意,一波又一波地刺激着敏感的身體。

  方才高潮過的花壁瞬間又傳來陣陣痙攣,開始壓擠着火熱男性,彷佛要将他
推出般,卻又在瞬間将他吸納得緊緊的。

  緊窒的頻率讓司空夏感受電麻般的快感,熱鐵抽插得更快速,一次又一次地
進入最深處。

  「嗚啊……」蘇夜潼受不住了,身體無力地趴向他,承受着他的撞擊。

  一波波的快感累積着,就在快爆發時,他卻在緊要關頭時抽出水穴……

           *************

  「不……」

  就在即将高潮的瞬間,司空夏的退出反而讓蘇夜潼感到更空虛,那不上不下
的感覺,讓她難受得哭出來。

  「别急,就來了……」他将她拉起,讓她背對着他,從後方一舉搗入水穴。

  「啊啊──」突來的充實讓她浪吟出聲,花壁一個緊縮,愛液大量流淌,她
瞬間到達了頂點。

  可是身後的他卻猶不放過她,大手緊抓着兩瓣圓臀,火熱的粗長來回抽插着
花穴。

  高潮過後的花壁猶不停痙攣蠕動,吸絞着男性碩大,推擠着他的進出,那種
擠壓的感覺,反而帶給他更深的舒暢快感。

  抽插的男性粗長撞擊得更深更猛,大弧度地進出着水穴,撞擊着各處軟嫩。

  随着他的進出,攪出更多汁液,滋滋作響地飛灑而出,有的更滴滴答答地在
地上形成一灘水窪。

  「嗯啊啊……」蘇夜潼不住呻吟着,過深的快感讓她無暇吞咽唾液,晶瑩沿
着下巴滴淌。

  雪白的胸乳随着狂猛的撞擊,也跟着上下左右搖晃,蕩着誘人的乳波。

  扣住臀瓣的大手也跟着用力揉着雪臀,将雪白的臀瓣揉捏得一片嫣紅,臀瓣
中間的花縫也跟着被拉扯着,後方的小洞随着他的揉弄而微微開啓,露出粉色的
軟嫩。

  司空夏瞇起黑眸,伸出拇指,輕壓着後方的粉嫩小穴,以指腹輕揉了下,再
輕微地陷入。

  「不……」蘇夜潼輕顫,敏感的小穴經不起他的玩弄,傳來陣陣酥麻快意。

  而火熱的男性也不停變換各種抽插的角度,來回貫穿着水穴,摩擦着軟嫩花
壁。

  過深的快感讓她害怕了,忍不住想逃,掙脫着要爬開。

  可他哪許她離開?大手扣住她的腰,将她往後一拉,他也跟着往前深猛地一
頂,再次深深地進入花心。

  而她再也受不住這狂猛的貫穿,花穴再次收縮,傳來陣陣磨人的痛楚,讓她
忍不住哀求。「不……嗯啊……不要了……」

  她甩着頭,層層累積的情潮彷佛快滅頂般,強烈的快意轉爲磨人的折磨,讓
她害怕起來。

  「快了……就快了……」司空夏啞聲低吼,下體更快速地抽插着水穴,次次
盡根沒入花心。抽送間,攪出滋滋愛液,讓他進出得更順暢,力道也更狂猛。

  「嗚啊……」蘇夜潼再也受不了,承受不住地趴伏在地上,隻剩下雪臀被高
高擡起,承受着他的進出。

  花瓣早已豔紅腫脹不堪,随着他的抽送吐露嫣紅,柔軟的花壁收縮蠕動着,
推拒着火熱男性。

  可這種擠壓的推拒卻讓司空夏進得更深,放肆地享受着花壁間的吸絞,緊扣
着細腰的手指在雪膚上留下激動的痕迹。

  「嗚……不……」蘇夜潼咬唇輕泣着,波波情潮已快将她淹沒,過深的快感
讓她渾身顫抖。

  「來了……來了啊!」司空夏粗吼着,猛力抽送幾下,最後一個深深貫入,
将兩人推向高峰。

  「啊啊──」蘇夜潼全身顫抖,劇烈的情潮讓她全身緊繃,血嫩的花甬緊緊
吸住體内的男性。

  「嗯……」司空夏快意地低吼着,享受着濕熱的包裹,輕緩抽動着男性,将
頂端小孔激射出的灼熱白漿全數灑入水穴,混合着花液,一同流出水穴……



.
2017-2-4 11:2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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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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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渾身無力……

  蘇夜潼緩緩張開酸澀的眼眸,輕輕眨了眨眼,肌膚間傳來陣陣酸疼,讓她忍
不住蹙起眉尖。

  身下是赤裸的結實身體,上方微微拂來平穩的氣息,兩人赤裸裸地緊貼着,
那種親密又濕黏的感覺讓她感到一絲羞窘和不自在。

  昨夜的激情一幕幕飄過腦海,明明是中了媚藥,可是醒來後,那些畫面卻一
個也沒忘掉。

  她浪蕩引誘的模樣,羞人的呻吟和渴求,還有不停的索求,像怎麽也不知足
般,不住糾纏着他。

  兩人的身體緊緊交纏,吸吮着彼此的氣息,而她總是哭喊着,求他要她……

  每回想一幕,羞紅的小臉就愈懊惱。

  她是着了什麽魔,怎會讓他進房?

  而爲何醒來後,隻有困窘和懊惱,卻一點也不後悔?

  擡起鳳眸,她輕輕揚起螓首,看着那張熟睡的俊秀臉龐。

  睡着的他,不再噙着笑容,但那張愛笑的嘴微微揚起,看起來還是像在笑。

  合起的眼睑遮住那雙總是不正經的靈活大眼,平常的他總是痞痞的、漫不經
心的,用着這雙黑眸看着一切。

  可她知道那雙看似清朗的黑眸,隐藏着深沉和許多幽暗,看似溫和的他,卻
比任何人都無情。

  掩下鳳眸,蘇夜潼想起第一次看到他的情景──

  濃濃的血腥味,滿地的屍體,傷得很重卻笑得滿不在乎的他,像是一切都無
所謂一樣,渾身布滿陰暗的氣息,那冷沉的幽暗,就連笑容都掩蓋不住。

  這樣的他,吸引了她的注意。

  無法視而不見,也無法丢下他不管,隻好丢給他藥瓶,讓他療傷,而她則強
迫自己冷着心離去。

  卻不由自主地,記住了他的模樣和名字。

  第二次相遇,他一樣受重傷,一樣笑得不在乎,燦爛的笑容俊美得讓人不敢
逼視,可冷沉的氣息卻更深更重,有如廣大的黑暗籠罩着他,看得她胸口一緊。

  他呀,一點都不覺得痛嗎?可她卻莫名地爲他痛了。

  第三次的相遇,一點也不讓人愉快,他拿她解毒,強占了她,她的自尊不容
許這等事,憤恨地想殺了他。

  怒火讓她失了理智,用藥折磨他,想聽他哀求,讓他痛苦至死。

  可他卻從沒喊過一聲求饒,仍是漫不經心的笑,明明痛得全身抽筋,卻還是
痞痞地跟她說話。

  看着這樣的他,心中的怒火漸漸消失,折磨他根本沒用,就算殺了他也沒用,
他根本不在乎,可她卻心軟了。

  但就這樣放過他,她又不甘心,因此才想要以他當藥人,當她的試驗品。

  沒想到,六年過去了,他一點也沒變,一樣不把自己的命當命,每每見面總
是帶傷,舊傷新傷都有,而他一點也不覺得痛。

  看不下去的隻有她,明明都不聞不問了,也忍着不去在意他,可是卻又放不
下心。

  她是心太軟,還是動了心呢?蘇夜潼輕歎,問着自己。

  答案,卻清楚地映在心裏。

  若不是動心,她不會總是惦記着他;若不是動心,她不會爲他受傷而心痛;
若不是動心……昨夜,她根本不會讓他進門。

  可是對他動心,一點也不好!

  他根本沒有心,一個不在乎自己的人,哪會動心?

  她隻是白白浪費自己的一顆心而已,他根本不會懂,而她也不想讓他知道。

  就維持這樣的關系吧!昨晚的一切,什麽也不是。

  咬着唇瓣,蘇夜潼慢慢起床,步下床榻,拿起衣服正要穿上時,一隻強健的
手臂卻環住她的腰,微微使力地将她往後一拉,擁入懷裏。

  「妳想去哪?」

  瘖啞又低沉的聲音在耳旁響起,熾熱的氣息拂上耳畔,讓她的胸口一陣悸動。

  不由得想起昨夜,他的灼熱氣息、濕熱的唇舌,在她身上留下無數暧昧的痕
迹。

  想着,蘇夜潼不禁耳根發燙。她抿着唇,冷着臉,淡淡地瞥他一眼。「放手。」

  「嗯?」司空夏挑眉,看着她冷漠的模樣,完全不複昨夜的熱情,就像遺忘
了一切一樣。「小潼兒,妳不會忘記昨晚的事吧?」

  「記得。」素來不會說謊,蘇夜潼很誠實地回答,「不過,記得又怎樣?」

  她拉開他的手,慢慢起身,将手中的衣服套上,攏了攏長發,才轉身看他。
「難道,要我謝謝你當了解藥?」

  解藥?司空夏一愣,唇邊的笑有點僵。

  「就像六年前,你把我當解藥一樣,我隻不過有來有往,學你而已,相信你
不會介意吧?」

  蘇夜潼聲音平靜,鳳眸故作不在意地看着司空夏,可他赤裸結實的線條卻還
是讓她小臉一熱。

  還好,她不易臉紅,所以不會露餡。

  冷淡的話很刺耳,司空夏瞇起黑眸,唇角依然揚起笑,卻帶着一絲不自覺的
怒火。

  「當然不會。」不會個屁,他該死地介意!

  她的話狠狠潑了他一盆冷水,像是代表着昨晚陪她的男人不是他也無所謂。
反正她需要的隻是解藥,不是他!

  司空夏瞪着蘇夜潼,此刻莫名地讨厭起她的冷淡,像是拉開距離似的,陌生
得讓他感到厭惡。

  相比起來,昨晚熱情又直接的她還比較可愛。

  「不會就好。」微微揚唇,蘇夜潼滿意地走向梳妝台,一背對着他,她立即
松了口氣。

  拿起玉梳,她坐在鋼鏡前,掩下風眸,輕輕梳着頭發,眸光輕轉着,才輕輕
開口。

  「你該穿好衣服,離開這了!三個月後再見吧!」她的聲音冷淡,卻不敢看
向他。

  就怕被精明的他發現端倪,發現她不是不在乎,而是在乎極了,根本不敢面
對他。

  「離開?」握緊拳頭,司空夏重複蘇夜潼的話,一抹不悅從胸口蔓延,讓他
臉上的笑有點挂不住。

  「當然!不然你待在這幹嘛?我又不需要你當解藥了。」梳好頭發,蘇夜潼
起身,一樣看也不看他。「記得,三個月後要出現,不然死了我可不管。」

  語畢,她踏出房門,視線始終沒移向他。

  所以,沒發現那張俊龐已沉下,笑容不再。

  薄唇微抿的司空夏,不悅地瞪着房門。她現在是利用完了,就要把他丢到一
旁嗎?

  該死!這種被利用完就丢的滋味一點也不好受。

  沉下黑眸,司空夏莫名生起氣來,想到她的冷淡、她的不在乎,怒火更熾。

  「小潼兒,妳以爲我會如妳所願嗎?」

  哼!她要他離開,他偏偏不走!他司空夏可不是讓人輕易利用完就能丢的東
西!

        ******************

  「小潼兒,真的不用我牽妳走嗎?」

  噙着笑容,司空夏笑嘻嘻地跟在蘇夜潼身後,嘴裏咬着一根草,漫不經心地
對着前方的人兒說話。

  蘇夜潼不理他,徑自背着藥籠子往前走着。

  「不然,我幫妳背藥籠子,好不?」可身後的男人就是不放過她,叽叽喳喳
的,吵死了!

  蘇夜潼受不了地停下腳步,轉頭看他。「你幹嘛一直跟着我?」

  三天來,她走到哪,他跟到哪,叫他走,他又不滾,死皮賴臉地一直跟着她;
不理他,他也無所謂,那張嘴從沒休息過,吵得她受不了。

  現在,連她上山采藥草,他也要跟着,陰魂不散,煩死了!

  「不然我要去哪?」司空夏對蘇夜潼輕佻地眨眼,像是故意惹她生氣似的。

  蘇夜潼冷冷看着他。「我管你要去哪?離我遠一點就好。」省得一直擾亂她
的心。

  「那可不行。」咬着草,司空夏笑得輕漫。「妳忘了毒手書生可是撂下話說
不會放過妳,我要走了,誰保護妳?」

  「我不用人保護。」她自己可以保護自己。

  「是嗎?」司空夏挑眉,「難道妳不怕又被下媚藥?我可不敢保證我次次都
能當妳的解藥。」

  他勾唇,笑得好暧昧。

  蘇夜潼瞪着他,卻又拿他沒轍,他擺明要跟在她身邊,死也不滾。

  她轉身,不理他,繼續往前走。

  對他視而不見就好了!可想是這麽想,那可惡的混蛋卻不肯如她所願。

  「小潼兒,妳要踩什麽藥草?要不要我幫忙找?」她不理他,沒關系,他一
樣能自得其樂。

  真奇怪,隻是這樣看着她,跟在她身邊,他的心情就莫名地好,心也跟着平
靜下來。

  不想理他,蘇夜潼彎身拔了幾株不起眼的綠色雜草。

  「這草是幹嘛用的?」司空夏好奇地問。

  專注的她,下意識地回答。「這草是引子,能綜合其它藥草,提煉成止血的
藥粉……」

  話還沒說完,她立即閉嘴。該死,她幹嘛回答他?

  「原來如此,瞧這草一點也不起眼,我還以爲隻是雜草而已,沒想到也有作
用。」

  睜大眼,司空夏明了地點頭,像個好學生,乖巧的模樣讓蘇夜潼忍不住想笑。

  煩躁的不悅突然消失了,她抿着笑容,斂下眸裏的笑意,一樣冷着臉,繼續
轉身采藥。

  而司空夏一樣跟在她身後,一樣喳呼着,就是不肯安靜。

  「小潼兒,妳采這些藥草幹啥?又要做毒藥給我吃嗎?反正我現在天天跟在
妳身旁,随便妳要喂我多少毒都行。」

  蘇夜潼停下來,眉尖微挑。「你那麽愛吃我做的毒?難道不怕我毒死你嗎?」

  「妳舍得嗎?」他就是抓住她的心軟,知道她舍不得毒死他。

  蘇夜潼看着他,着實不懂了。「每三個月來跟我見一次面,你不會覺得煩嗎?」

  「不會呀!」靠着樹幹,他雙手環于胸前,輕輕聳了聳肩。「爲什麽要煩?」

  他甚至期待着每三個月一次的見面,每每見到她,寂寥的心總是一陣歡愉。

  「這樣受制于我,你不讨厭嗎?」沒人喜歡被控制的,可他卻好象真的無所
謂。

  「讨厭?」他挑眉思索了下。「爲什麽要?」

  他像是不解地看着她,笑容不變。

  可她卻生氣了,不高興地說:「你從不重視自己是吧?就算死了也無所謂是
吧?你都不覺得有人會爲你擔心,是吧?」

  她的話讓他一愣,黑眸掠過一抹光,笑容一樣飄忽、無謂。「哈哈!小潼兒,
妳說,誰會爲我擔心?」

  「我會爲你擔心!」想也不想地,蘇夜潼脫口而出。

  可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司空夏也怔住了,呆愣地看着她,吶吶地不知該怎麽接話,可胸口卻因她的
話而震撼。「妳……」

  他傻了,不知該說什麽,可是心卻悸動着、狂跳着,像是有什麽東西快湧出
一般。

  緊抿着唇瓣,蘇夜潼生起自己的氣來。

  她是怎麽了?明明要自己不去在乎,卻被他的話激得失去理智,可惡!

  這混蛋,就隻會擾亂她的心!

  「算了,你當我什麽都沒說過。」咬着下唇,蘇夜潼丢下這句話,背着竹籠
子繼續往前走。

  而他,仍然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她。

  兩個人的心,已不再平靜……

             *********

                初十五

  潼館前,排了一大群人。

  潼館大門開啓着,門前擺了張桌子,蘇夜潼穿著一身黑衣,坐在椅上,清麗
的容顔十分冷漠,下帶一絲笑意。

  「氣虛,燥熱,引動肝火上升。」清冷的聲音從唇瓣逸出,她不把脈,隻觀
神色,輕易就說出病人的症狀。

  「這瓶藥三餐後吃一粒,持續半個月後就可以了。」她拿了一瓶藥給看病的
老婆婆。

  「謝謝大夫。」老婆婆感激地點頭,「銀兩……」

  「不用了。」蘇夜潼淡聲道,清冷的表情不變,鳳眸卻放柔了。「您乖乖的
吃藥就好了。」

  「是,是,謝謝、謝謝……」老婆婆感激地離去,而下一位病人也跟着坐下。

  一旁,一個男人熱鬧地招呼着。

  「來,天氣很熱,你們喝杯水。」司空夏笑得燦爛,倒着茶水,一一捧給排
隊的人,而一張嘴也沒停過,到處和人閑聊,将氣氛炒得熱鬧不已。

  「小夥子,謝謝呀!」一名老伯接過茶水,笑着道謝,喝着茶,觑了蘇夜潼
一眼,小聲又好奇地問:「小夥子,你和潼大夫是什麽關系啊?瞧你最近一直跟
在潼大夫身邊……」

  他的聲音很小,不過這話題卻是排隊的衆人想知道的,因此耳尖的人都偷偷
聽着。

  沒辦法,潼大夫的孤僻是人盡皆知的,雖然長得美,可總是冷冰冰的,根本
沒半個男人敢靠近。

  這可是第一次看到她身邊有男人出現,而且兩個人看起來頗親密的樣子,讓
他們不禁好奇起來。

  八卦真是人的天性呀!

  「什麽關系啊……」摸着下颚,司空夏瞄了蘇夜潼一眼。

  而她,一樣冷着臉,專注地爲人看病,連往他這邊看也沒有,包括他的吵鬧,
她都聽而不聞。

  這幾天,她都這樣,完全不理他。

  兩人的氣氛變得尴尬,而他也不知該怎麽面對她,突然變得局促,不知該拿
她怎麽辦……

  他不是傻子,從她那天的表情,他窺視到她的心,震撼了他,讓他完全傻住
了,卻又莫名感到一絲狂喜。

  可狂喜後,卻又變得沉重。他不知該怎麽對待她……

  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他根本不知道,又該怎麽響應她?

  若聰明點,他該離開,維持着以往的方式,三個月見一次面,當作什麽都不
知道。

  可是,他沒辦法,想離去的腳步總是會停下來,然後,一直跟在她身旁,就
算氣氛冷淡,就算她不理他,他還是忍不住跟着她。

  隻要看着她,他的心就變得好輕快,這種感覺,好陌生,可他卻無法抗拒。

  「是呀!司空小子,你和潼大夫到底是什麽關系?」另一名病人也好奇地追
問。

  「嗯……」司空夏回過神,唇角噙着笑,正打算開口敷衍過去時,一抹嬌軟
的聲音卻在一旁響起。

  「夏哥哥?!」

  親昵的呼喚引起衆人的注意,蘇夜潼也跟着擡起頭,恰好看到一名姑娘撲進
司空夏懷裏──

                第六章

  「夏哥哥!真的是你!你跑到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們找你找得快瘋了!」

  那姑娘又驚又喜地說着,小手緊緊抱着司空夏,淚水直落。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怎麽能不說一聲就走……你好過分!」

  看着懷裏的姑娘,司空夏怔住了,一時反應不過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芸、芸兒,妳怎麽會在這裏?」他怔愣地看着她,她不應該會出現在這裏
的呀!

  「不隻我,季大哥還有伯父也都在這。」李芳芸擡起淚顔,急切地說:「季
伯父病了,病得很重,找了所有大夫都沒辦法,聽說這裏有個醫術很好的大夫,
我們就帶季伯父來求醫。」

  「他……病了?」司空夏低語,眼神變得空茫。

  「季伯父病得很重,而且從你離開後,他就一直記挂你,如果他看到你,一
定會很高興的!」李芳芸抓着司空夏的手,開心地說着。

  「是嗎?」司空夏揚起一抹笑,黑眸掠過一絲嘲諷。

  「沒錯!走,伯父就在客棧裏,我帶你去見他!」李芳芸興奮地拉着司空夏
要去客棧。

  「不用了,我不想看到他。」噙着笑,司空夏溫和地拒絕,不着痕迹地避開
李芳芸的手,拉開兩人的距離。

  「爲什麽?」李芳芸愣了下,才發現司空夏陌生地拉開距離,看着她的眼神
帶着淡漠。

  「從離開那個地方後,我就不打算回去了。」司空夏微微一笑,黑眸深不見
底,帶着無情。

  「不打算回去?」李芳芸咬着唇,痛苦地看着司空夏。「那我呢?你連我也
不要了嗎?你就這樣離開,就這樣丢下我?」

  「芸兒……不,我應該叫妳一聲大嫂才對……」

  「我不是你大嫂!」李芳芸哭着打斷司空夏,「我沒有嫁給他,我一直在等
你呀!」

  她委屈地哭着,嬌美的容顔脆弱得讓人想呵護,可卻感動不了司空夏,俊龐
仍然帶笑,眼神卻一樣冷漠。

  「如果你要走,那帶我一起走好不好?」李芳芸伸手想拉住司空夏。

  司空夏往後一退,輕巧地避開她的碰觸。「那可不好,因爲我娘子會生氣的。」

  「你娘子?」李芳芸怔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聲音顫抖着。「你、你成
親了?」

  「是呀,我娘子就在那。」司空夏指了指蘇夜潼,笑容變爲深情,而他的話
也在四周掀起一陣嘩然。

  大夥全傻住了!

  被點名的蘇夜潼當場皺眉,正要開口時,司空夏卻立即走到她身旁,親昵地
抱着她。

  「潼兒,我跟妳介紹,這是我大哥的未婚妻,你也跟着我喊她大嫂就好了。」
俊龐笑着,大手緊緊扣住她的腰,暗示地捏了幾下。

  誰理你!

  蘇夜潼瞥他一眼,正想掙脫他的手,他卻低頭在她耳畔說道:「小潼兒,拜
托,配合我一下。」

  他的話讓她一愣,這是他第一次求她

  她擡眸看向他,不意地瞥見他眸裏一閃而過的沉痛,幽深深的,讓她心軟了。

  輕歎口氣,她就是拿他沒轍!她停下掙紮,淡淡地對李芳芸點頭,開口喚了
聲。「大嫂。」

  「不……」李芳芸用力搖着頭,不想接受,她瞪着蘇夜潼,又看向司空夏。

  「夏哥哥……你怎能這麽對我?我等了你那麽多年……你怎能就這樣丢下我?」

  「大嫂,妳不該說這種話的,大哥對妳很好,妳不該再浪費時光,早點和大
哥成親吧!」

  司空夏無奈地看着李芳芸,他以爲她早早就嫁人了,沒想到卻一直等着他。

  「我不要!」李芳芸吼着,抹去淚水,執着地看着他。「除了你,我不會嫁
給任何人!」

  「大嫂……」司空夏皺眉。

  「妳就是潼館的大夫?」李芳芸卻不想聽他再說,轉頭看向蘇夜潼,打量的
眸光帶着毫不掩飾的妒意。

  「嗯。」蘇夜潼點頭,對那嫉妒眼神不痛不癢,可内心卻好奇他們的關系。

  她一直以爲司空夏孤身一人,沒想到他還有親人;聽他們方才說的話,他好
似離家很久了,而且沒打算回去。

  她想到地方才看到他眸裏的痛楚……

  他……心裏到底有多少心事呢?又是發生什麽事,才會讓他那麽不在乎自己
呢?

               她想知道

  她想知道關于他的一切。

  「我要妳到客棧看病。」揚起頭,李芳芸高傲地命令。

  蘇夜潼挑眉,有趣地勾唇,李芳芸是第一個敢用這種口氣叫她看診的人。

  「抱歉,潼兒不出……」司空夏張口要幫她回絕。

  「好!哪個客棧?」蘇夜潼卻打斷司空夏。

  「潼兒?」司空夏低頭瞪她,他明明記得她是不出診的,除了她的好友委托
外,要看病得在十五日這天親自到潼館來。

  蘇夜潼淡淡瞄他一眼,眉尖輕挑。「怎麽?我要去哪看診,還得經過你的同
意嗎?」

  「不是……」他哪敢?

  「那就閉嘴。」不想聽他廢話,蘇夜潼看向李芳芸,姿态冷淡,卻比她更高
傲。「哪間客棧?要我看診就快一點!」

  他們兩人的親昵模樣讓李芳芸妒紅了眼,咬着牙,冷冷回道:「龍騰酒樓。」

           ************

  「是你?!」

  一名斯文的俊朗男子驚訝地看着司空夏,然後又看向紅着眼睛的李芳芸,眸
光複雜。

  「好久不見了,大哥。」司空夏輕笑,笑容明亮燦爛,而一瞄到内室,身體
卻隐隐緊繃。

  蘇夜潼察覺到了,小手輕輕握住他。

  司空夏怔了下,低頭看她,見到那雙清澈如琉璃的鳳眸正瞅着他,緊繃的心
霎時軟了,整個輕松了起來。

  他也回握住她的手,回給她一個笑容。

  「她是……」季知秋看到蘇夜潼,注意到兩人的親昵,還有李芳芸嫉妒的眼
神。

  「我的娘子,也是來看病的大夫。」司空夏解釋。

  蘇夜潼對季知秋輕點頭,輕聲啓唇。「病人在裏面嗎?」

  「沒錯,家父在裏面。」季知秋趕緊說道,正要帶蘇夜潼進去時,卻又遲疑
地看了司空夏一眼。

  「夏,你也進來吧!爹很挂記你,你離開這些年,他雖然不說,可是我們知
道他一直想着你。」季知秋語重心長地說。

  司空夏沒說話,隻是看着内室,黑眸暗沉,沉吟了一會,才跟着走進内室。

  一陣咳聲和濃重的藥味,從内室飄出。

  「爹,大夫來了。」季知秋走向床榻,伸手撥開床幔。

  「咳咳……是嗎……」季行博沉重地咳着,擡起渾濁的眸子,卻在看到司空
夏時一怔。

  「你、你……」張大嘴,他激動地說不出話來,怕是自己病重,老眼看錯了。

  司空夏神色複雜地看着病重的老人。當年那個俊美斯文的男人消失了,頭發
白了,臉上多了皺紋,成了白發蒼蒼的老人,一點也不複他記憶中的模樣。

  「夏、夏兒……」季行博顫抖地伸出手,眼眶含淚,激動地開口。「真、真
的是你嗎……」

  司空夏不語,也不上前,隻是冷淡地看着季行博,唇角的笑早已斂起,俊龐
冷漠,不帶一絲感情。

  這樣的他,是蘇夜潼第一次看到。

  她沒說話,卻能感覺氣氛緊繃着,他的眼神幽暗,渾身散發着拒人于千裏之
外的氣息。

  見他冷漠的表情,季行博傷心地垂下手。「你……還是不肯原諒我?還是恨
着我嗎?咳咳咳……」

  語畢,他痛苦地咳着,布滿皺紋的手輕抓着胸口衣襟,像是咳得快沒氣般。

  「爹,你别激動!」季知秋緊張地趕緊幫季行博拍背,着急地對司空夏道:
「夏,你看爹已經病得這麽重了,你就不要再跟他賭氣了!」

  「賭氣?」勾起嘴角,司空夏冷冷笑了。「我爲什麽要賭氣?從我離開季家
那一天開始,我就不姓季,我姓司空,我和季家沒有任何關系!」

  聽到他的話,季行博更激動,咳得更厲害。

  「夏!你怎麽這麽說話?」季知秋激動地吼着。

  「我會叫你一聲大哥,是因爲我尊敬你,也因爲當年在季家你是真心疼我,
不過對他……我沒有任何感覺!」

  看着老人,司空夏說得無情,但拳頭卻緊握着,顯示出他并不如外表冷情。

  「夏……咳……你……咳咳……」含着淚,季行博激動地想說話,可胸口的
疼卻壓迫着他,幹咳數聲,鮮血溢出。

  「爹!」季知秋緊張地大吼。

  「季伯伯!」李芳芸也着急地上前。

  看着那血,司空夏卻怔住了,站在原地,不能動彈。

  蘇夜潼迅速上前,拈了幾根銀針,迅速插在幾個穴道上,再喂季行博一顆藥。

  「呼……」季行博喘着氣,氣息平穩下來,可是人也昏了過去。

  「大夫,我爹他……」季知秋擔心地問着。

  「氣急攻心,他的身體負荷不了太過激動的情緒,這病有多久了?」凝着鳳
眸,蘇夜潼冷聲問道。

  「快一年有了。」季知秋趕緊回答。

  「一年……」蘇夜潼沉吟了下。「以他現在的身體,不宜用藥,隻能慢慢調
養,重要的是不能受到刺激……」

  她停頓了下,轉頭看向司空夏。

  司空夏抿着唇,看了老人一眼,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夏哥哥,你要去哪?」看他離開,李芳芸心中一急,看也不看季知秋一眼,
趕緊起身追上去。

  看到李芳芸追去,季知秋的神情一陣痛苦,卻又趕緊忍住,隻是那失落的模
樣卻騙不過人。

  看了這情形,蘇夜潼擰眉。

  她想到司空夏離去前那幽深的眼神,好似包含着許多情緒,深沉得讓人心痛。

  有痛,有苦,還有一絲悔……

  那眼神,揪痛了她的心。

            ***********

  月夜。

  蘇夜潼走到庭園,擡頭看向眼前的大樹。

  司空夏坐在樹枝上,注視着明月,一口一口地灌着手裏的酒,俊龐陰沉,散
發着冷冷的氣息。

  她看着他,不說話,而他也徑自喝着酒,不發一語。

  見他似乎不想說話,她抿了抿唇,轉身準備進屋。

  「司空是我娘的姓。當我離開季家後,我就丢棄了這個姓,冠上我娘的姓。」
看着月亮,司空夏低聲說着。

  蘇夜潼停下腳步,轉身看他。

  揚着唇,司空夏低聲笑了,笑聲蒼涼蕭索。「那是很老套的故事,妳想聽嗎?」

  「你說,我就聽。」她輕聲回道。

  「是嗎……」喝了口酒,他不發一語,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真的是很老
套的故事,一名望族千金愛上了有婦之夫,不顧家人的反對,固執地嫁給他,甚
至爲了他,和所有親人斷絕了關系。」

  他停頓了下,像是陷進自己的思緒。而她也沒有出聲打擾,隻是靜靜地等待、
聆聽。

  好一會,他才又開口。「她愛得很深很深,總是在等待男人到來,可男人的
愛卻好淺淡,有了新歡,就遺忘了她……她總是在等待,卻總是失望,從我有記
憶以來,看到的總是那張等待又寂寞的容顔……」

  他閉上眼,沉痛地握拳。

  「可男人的心,早被許多女人占滿了,她哭泣有何用?拋棄了所有,得到的
卻是這樣的結果,就連死前,她仍記挂着男人,可是……他沒出現,讓她含淚失
望地死去。」

  「啪!」地一聲,手上的酒瓶碎了,酒液飛濺。

  看着手中的酒液,司空夏笑得嘲諷。「那男人,根本不懂她的痛,不懂她的
苦,也聽不見她的淚,看見的隻有我,隻有她這個視而不見的兒子;可是她看不
見我,她的眼裏隻有那男人。」

  聽出他心裏的痛,心疼泛上鳳眸,她的心爲他的痛而緊縮,壓抑的情感,一
點一滴地侵蝕她的心。

  「愛是什麽?芸兒說她愛我,可是她也看不見大哥的愛,而我,也不想要她
的愛,所以,我離開了,離開那複雜的關系,也丢棄一切。離開季家時,我就發
誓,這輩子我不會再回去。」

  是的,他不會再回去,他對那男人也沒有任何感情;可爲何看到年老病痛的
老人,他的心還是會痛?

  他不懂,隻覺得心好煩、好煩……

  「故事說完了,很老套是吧?」張嘴,他呵呵笑了。

  「是呀,很老套。」她也不反駁。

  「哈哈!」她的話讓他大笑,躍下樹枝,俊龐看着她。「奇怪,我跟妳說這
幹嘛?我不打算說給任何人聽的。」

  可爲何一看到她,滿腔的壓抑、煩悶,讓他再也控制不住,一古腦兒地說出
心中的話?

  「是嗎?」蘇夜潼淡聲響應,月光将她的臉龐映出晶瑩光澤,那雙鳳眸清澈
如琉璃珠,沉靜地看着他,彷佛要看進他心靈深處。

  他的笑慢慢收斂,目光卻離不開她。「那妳聽完了,不打算安慰我嗎?」他
勾唇,開玩笑地說着。

  「你要我怎麽安慰你?」她看着他,正經地問。

  「嗯……」司空夏想了下,随意說着。「用身體安慰我如何?」

  說完,他立刻大笑。「别生氣,我開……」

  「好!」誰知她卻答應了。

  「什麽?!」司空夏以爲自己聽錯了。

  蘇夜潼慢慢解開衣襟,蓮步輕移地走向他,月光下,她清麗又誘人的模樣,
彷佛妖精般讓他傻眼。

  她貼上他,張手環住他的頸項,軟嫩的唇覆上他……

             獵鷹懷裏的水芙蓉3

               遺失心的人

            再也無法恢複以往的平靜

                所以

  注定要爲情一世心疼……

                第七章

  「潼、潼兒……」司空夏愣住了,身體動也不動,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嗯?」蘇夜潼吮着他的唇,軟聲呢哝。

  「妳、妳……」看着她妖媚的模樣,他傻住了。

  「怎麽?你不是要我安慰你嗎?」舔過他的唇,鳳眸睨他一眼,小手探入衣
襟。

  「可、可是……」他是開玩笑的呀!

  「你不要嗎?」掌心撫過男性乳尖,手指輕輕夾住,以指腹輕磨,貝齒也輕
啃着他的下巴,鳳眼兒妩媚地瞅着他,舌尖輕舔之處留下誘人的濕潤痕迹。

  那粉舌誘惑着他,眸光一熱,理智盡失,他再也控制不住,低頭噙住粉嫩小
舌,狂猛地吸吮交纏。

  「嗯……」蘇夜潼低吟一聲,主動開啓檀口,粉舌與他的交纏,舔弄着彼此
的氣息。

  她的輕吟逗得他輕顫,欲火迅速被點燃,腿間的男性立即堅挺,顯示着對她
的渴望。

  有力的舌尖吸吮着粉舌,翻攪着小嘴裏的香津,吮着火熱的唾液,将兩人的
唇舌染得一片水亮光澤。

  軟嫩的小手輕撫結實的胸膛,手指輕拈着男性乳尖,先以指甲輕輕刺弄,再
輕輕夾住,旋轉輕扯着。

  「嗚……」她的挑逗讓他忍不住呻吟,大手粗暴地扯下肚兜,讓兩團軟乳暴
露在月光下。

  飽滿的雪白在月光照映下,泛着迷人的瑩白光澤,讓他忍不住伸手握住其中
一隻。

  五指用力擠壓搓揉,揉捏着雪白嫩乳,讓嫣紅的乳尖在掌心中移動着,偶爾
突出指縫,綻放着嬌豔。

  「嗯啊……」蘇夜潼輕聲嘤咛,酥麻的感覺從胸乳傳來,絲絲快感傳至全身,
私處間隐隐溢出一抹熱潮。

  她慢慢低下頭,粉嫩的舌尖輕舔過剛硬的下巴、滾動的喉嚨,小手撥開衣襟,
在他的注視下,輕輕含住一隻男性乳尖。

  舌尖輕輕繞着圈,再舔了乳尖一下,才整個含住,輕輕吸吮着,偶爾用齒尖
細啃。

  而雪白小手也跟着往下移動,探入褲頭,握住早己堅硬火燙的男性粗長。

  「啊!」緊繃着身體,司空夏忍不住粗喘,捏擠着雪乳的手指微微使力,夾
住乳尖的手指也跟着扯弄着嫣紅嬌蕊。

  感受到他的亢奮,粉舌再舔上另一邊的乳尖,一樣舔着、吮着,将兩邊乳尖
舔得一片濕亮。

  小手也跟着來回愛撫着男性粗長,手指輕磨着敏感頂端,再放肆地套弄着,
偶爾,手指還輕撫過後方的兩粒圓球,輕掃過的快感,讓司空夏戰栗,血液沸騰。

  他再也控制不住欲火,粗魯地抱起她,将她壓在樹幹上,讓她背抵着樹身,
低頭粗魯地含住一隻乳尖。

  「啊!」蘇夜潼輕呼一聲,濕熱的觸感從乳尖傳來,讓她一震,小嘴逸出嬌
吟。

  而濕熱的唇舌卷吮着嫣紅乳尖,吸吮出啧啧聲響,舌尖舔着、吮着,讓乳尖
在嘴裏綻放。

  而手掌也沒放過另一隻綿乳,手掌搓揉着雪嫩,拉扯着挺翹的乳蕾,跟着唇
舌的節奏一同玩弄着兩團嫩乳。

  另一手也跟着來到下體,粗魯地扯掉雪白亵褲,輕掃過花唇,濕滑的熱潮讓
他滿意地在花唇外輕繞個圈。

  「啊……不……」輕輕的搔癢感讓蘇夜潼低吟,咬着唇,下意識地想夾住腿
心,卻剛好夾住他的手。

  而他也趁此用手掌側面來回磨蹭着花縫,在花唇中間不停移動,磨蹭着敏感
軟嫩。

  手指更尋覓到隐藏在花唇前的花核,兩指夾住敏感珠蕊,有一下沒一下地扯
弄。

  不一會兒,更多透明汁液立即從花心溢出,濕漉漉的,豐沛得将他的手整個
淌濕。

  「不啊……」濕熱的花液讓蘇夜潼感到一陣羞,可快感卻不住從私處蔓延,
讓她感到快意。

  飽滿的綿乳早在他的玩弄下,脹大沉甸,雪白肌膚跟着泛着一抹情欲的瑰紅
色澤,有如一朵綻放的芙蓉,清豔動人。

  「小潼兒,妳喜歡的,是不?」勾起薄唇,司空夏邪肆地看着她着迷的模樣。

  粉嫩的乳尖被他舔得晶瑩濕潤,泛着水亮光澤,雪白的飽滿被他揉得泛紅,
印着屬于他的痕迹。

  而腿心之間,濕漉漉的愛液不住往下滴落,粉嫩的花瓣包裹着他的手掌,收
縮蠕動間卷出更多熱潮。

  「不……」嬌紅着臉,蘇夜潼羞得不想承認自己喜歡,可是雪臀卻忍不住擡
起,輕蹭着他的手掌。

  這浪蕩的舉動,讓小臉更紅,鳳眸兒羞得不敢看他。

  「不喜歡?」司空夏挑眉,長指輕輕撩撥濕淋花唇。「可是妳下面的小嘴卻
不是這麽說的,妳看……」

  說着,長指順着濕滑的愛液,用力一探,整根沒入花徑……

          **************

  「嗯啊……」

  蘇夜潼忍不住嬌吟出聲,長指的進入讓花壁一陣緊縮,敏感地蠕動着,将他
的手指吸得緊緊的。

  「吸得這麽緊,妳喜歡的,是不?」司空夏啞着聲,緊緊的吸附讓他呼吸沉
重,曲起手指厮磨着嫩壁。

  長指開始緩慢移動着,在水穴中來回抽送,攪弄着滋滋愛液,讓他進出得更
順暢。

  「啊嗯……啊……」宛轉的呻吟自小嘴逸出,快感讓她蜷起腳趾,小腹一陣
用力,将他的手指吸得更緊。

  而他也乘機再送入一根長指,兩指在水穴移動,拇指更扣住花穴前端的花核,
跟着抽送的節奏一同拉扯着敏感花珠。

  那酥心的快感讓蘇夜潼忍不住拱起下半身,擡起圓臀,跟着手指的抽送來回
移動。

  絲絲愛液不住被攪出,一點一滴的,将腿心和四周的軟嫩弄得一片泥濘。

  泛濫的甜香讓司空夏忍不住半跪身子,俊龐靠近腿心,伸出濕熱的舌輕輕舔
過花唇。

  「不……」他的動作引來她的驚呼,這麽羞人的舉動,他怎能……

  咬着唇,她下意識地要躲開,水穴中的手指卻突然快速地抽送,乍來的快感
讓她身體一軟,唇瓣吐出酥人呻吟。

  他的唇也跟着含住花唇,大口啜飲着豐沛的愛液,舌尖頂弄着花縫,吮出羞
人的啧啧聲。

  那聲音好羞人,讓蘇夜潼聽了耳根發燙,卻又更刺激她的情欲,欲火更熾,
愛液流得更多。

  抽送的手指移動得更快速,不住攪出透明蜜液,而薄唇也跟着張口吮着、啜
着,甚至往前舔吮着前端的豔紅花珠,張唇一口含住,用力吸吮着,偶爾用齒尖
輕輕啃囓。

  「不啊……」蘇夜潼再也撐不住,上半身微傾,小手緊緊扣住他的肩膀兩側,
雙腿顫抖着,虛軟地站着。

  而他的唇舔吮得更用力,舌尖不住往花縫頂弄,手指抽插得更快速,在花穴
一陣緊縮之際,又跟着探入一指。

  花壁不住收縮,将長指緊緊吸絞着,迷人的緊窄小穴讓司空夏一陣火熱。

  手指緊貼着花壁,快速地來回進出,被攪出的愛液将他的下颚全淌濕了。

  火熱的唇滿足地啜飲着,舌尖舔過嫣紅花唇,偶爾跟着抽送的手指,輕微地
頂入甬道。

  而另一隻手卻往後揉捏着雪白臀肉,享受着飽滿滑嫩的觸感,再慢慢往後方
的花縫移動。

  手指先往前沾滿晶亮的愛液後,再來回将後方的花縫弄濕,偶爾掠過後方的
敏感小穴。

  「不……」蘇夜潼忍不住夾緊雪臀,卻也一并将抽送的長指夾住,可長指卻
不停止動作,反而曲起摳弄着軟嫩花壁。

  「啊!」她忍不住發出細吟,反抗的動作跟着虛軟,雪臀微開,長指也趁此
輕按着後方小穴。

  「不要……那裏……」她搖着頭,身體輕顫着,過多的歡愉一波波襲向她。

  「那裏怎樣?」司空夏擡起頭,意猶未盡地舔着濕亮的薄唇,黑眸帶着濃濃
的情欲,邪肆地看着她。

  「不……」他的動作太羞人,她早已說不出話,指尖緊緊陷入他的肩膀,大
腿不停顫抖。

  「不喜歡我碰這裏嗎?」說着,粗指故意微微陷入從未被進入過的敏感小洞。

  同時深陷花穴的長指也跟着用力一頂,壓擠着軟嫩花壁。

  「啊!」蘇夜潼不禁嬌吟出聲,身體緊繃着,私處隐隐傳來一絲痛,可那痛
卻又拉長了快感的餘韻。

  花壁一陣快速收縮,敏感地痙攣蠕動,泛着甜香的愛液迅速從體内大量溢出,
而她的身子也跟着一軟,無力地跪倒在地。

  見她瞬間達到高潮,司空夏迅速抽出長指,大手扣住纖腰,将她壓在樹上,
迅速頂開雪白滑膩的大腿,大手解開褲頭,窄臀跟着擠進腿間,将早已疼痛難耐
的火熱一舉貫入猶處于高潮的水穴……

         *****************

  「啊啊……」

  突來的充實讓蘇夜潼尖喊出聲,猶處于高潮中的花壁敏感地蠕動着,富有頻
率的擠壓推拒着他的粗長。

  陣陣的緊縮和壓擠讓司空夏嘗到無與倫比的快感,窄臀挺動着,奮力抽插着
水穴。

  随着猛烈的撞擊,兩團雪白嫩乳也跟着晃出迷人乳波,嫣紅的乳尖引誘着他
的視線。

  他忍不住張口含住一隻乳蕾,唇舌吸吮着,随着撞擊的節奏,用牙齒輕輕扯
弄。

  身下的粗長不住在水穴裏來回貫穿,忽左忽右地撞擊着敏感花心,攪出滋滋
水聲。

  随着他每次的撞擊,小嘴也跟着逸出宛轉嬌吟,小臉漾着情欲,鳳眸迷蒙,
妩媚的模樣讓他胸口發熱,情欲更是勃發,進出的男性更是腫脹三分。

  「小潼兒,喜歡我這樣動嗎?嗯?」男性碩大一次次撐開濕漉緊窒的花穴,
深深撞擊着花心。

  「嗯啊……喜、喜歡……」雪白的大腿緊緊環住他的腰,一波波的情潮淹沒
她,帶來蝕骨銷瑰的快感。

  她的熱情讓他更大幅度地抽送着,手掌也跟着往上移動,各攫住一團飽滿軟
乳。

  大掌大力揉捏着掌心裏的軟嫩,手指夾住嫣紅乳蕾,不停輕扯旋轉,讓乳尖
的色澤轉爲情欲後的瑰麗顔色。

  「嗯啊……啊……」胸乳和下體間傳來的快感讓她意亂情迷,不由自主地浪
聲吟叫。

  「小潼兒……叫我的名字……」他捏擠着飽滿,啞聲命令,想聽她浪蕩的叫
聲。

  「啊……夏……嗯啊……」咬着唇,她聽從他的命令,迷亂地叫着他的名字。

  「還不夠,再浪一點!」火熱的粗長時快時慢地抽送着,以不同的角度撞擊
着各處軟嫩。

  濕淋的花瓣随着他的進出來回吞吐着水亮熱鐵,滋滋的愛液不住被攪出,将
兩人的下腹弄得一片濕漉漉的。

  強烈的快感讓她弓起身子,雪臀也跟着移動,迎合着他的抽送,從雙乳間和
私處裏襲來的舒暢快感,讓她狂亂不已。

  勃發的情潮讓她意亂情迷,無法抗拒強烈的快感,隻能順從着他的命令浪蕩
地吟叫着。

  「啊……夏……好舒服……再快一點兒……嗯啊……」情欲讓她忘了一切,
隻能臣服在欲火之下,迷亂地搖擺着嬌軀。

  小口微張着,眸兒泛着水光,不住浪聲嬌啼,過深的快感讓她忘了吞咽嘴裏
的津液,瑩亮的香津緩緩流下嘴角,淌濕了粉颚,泛着激情水光。

  那妖媚又浪蕩的模樣,足以讓任何男人臣服在她身下。

  「妳這個妖女……」司空夏咬牙,窄臀挺動得更快速,深猛地抽插着迷人水
穴。

  突地,她發出尖細的嬌吟,一波波高潮累積着,将她推向欲仙欲死的高峰。

  豐沛的愛液瞬間湧出,讓抽送的男性滑落出水穴。

  而随着他的離開,大量的熱潮毫無阻礙地湧出,滴滴答答地滑落,将地上染
得一片水亮。

  粉嫩花穴因高潮而不住開合蠕動,惑人的畫面讓司空夏一陣悸動,再度将流
淌着愛液的男性對準濕淋花穴。

  低吼一聲,粗長再度擠入猶處于高潮餘波的緊窒甬道,來回抽送着。

  「嗯啊……」高潮中的花壁不住痙攣抽搐,緊緊吸絞着抽插的男性,讓他嘗
到舒暢快意。》

  「嗯……不……」他的抽送太過深猛,讓早已高潮好幾次的她承受不住,小
穴傳來又酸又麻的痛楚。

  小手忍不住抓住他的臂膀,在他背上畫下痕迹。

  背上的痛更刺激了他,他一咬牙,抽送的男性更快速地撞擊着花心深處。

  直到猛烈的一個貫穿,他才甘心放松身子,将火熱的種子全數噴灑在潮濕的
花床上……

  「潼兒,别愛我……」而一句低沉的話,也從薄唇逸出。

  蘇夜潼一怔,狂熱的心瞬間冷凝,唇瓣緊抿,指尖深深陷入他的肩膀。

  「我才……不會愛你……」她倔強地回答。

  心裏卻明白,想不愛,已太遲……

                第八章

  他說,别愛他……

  蹲在藥圃裏,蘇夜潼一手拿着小剪子,一手抓着草葉,可卻一直發怔,手裏
的剪子遲遲未剪下。

  不愛,談何容易?

  她也想不愛,可一顆心就是陷下去了,明明想克制,可一發現他的脆弱,她
就整個投降了,無法不去心疼,不去在乎。

  可是,他不要她的愛……

  他不要她愛他……

  唇瓣扯出一抹苦澀,蘇夜潼幽幽一歎。她這樣算是被拒絕嗎?

  他不隻拒絕了李芳芸,也拒絕了她,即使身體相偎依,親密地分享一切,可
兩人的心卻離得好遠好遠

  每夜,她和他總是糾纏着,情欲控制了一切,他像是野獸般,不停地索求,
一夜比一夜狂猛、迫切,她感覺到他的浮躁,卻不懂爲什麽,他不說,她也不追
問。

  而面對他的索求,她也從不拒絕。

  他想要,她就給他,誰教他總是用那雙寂寞的眼神看着她,每每總讓她心軟。

  唉!明知把心放在他身上是種浪費,可她就是動心了,而且深陷不可自拔。

  想到這,蘇夜潼再次輕歎。

  「唷,司空夫人,大白天的就在歎氣,是昨晚過得不『性』福嗎?」一抹嬌
笑聲在一旁響起。

  蘇夜潼愣了下,放下剪子,起身看向來人。

  「啧啧,司空夫人,妳什麽時候嫁人的?怎麽連個喜酒也沒請我喝?」花喜
兒一臉揶揄,笑得賊兮兮的。

  蘇夜潼瞪她一眼,走出藥圃,坐到一旁的石椅上,慢條斯理地端起茶碗喝着,
理也不理她。

  花喜兒也無所謂,厚臉皮地跟着坐下,自己倒了杯茶。「司空夫人,幹嘛不
說話?」

  「閉嘴。」那四個字刺耳極了。

  「怎麽了?」花喜兒挑眉,笑得更開心了。「我有哪裏惹到司空夫人了嗎?」

  「花喜兒,妳來幹嘛的?」蘇夜潼瞪着她,沒好氣地開口。

  「當然是來探望司空夫人呀!那個傳說中的司空夏呢?怎麽沒看見他?」花
喜兒四處探望,一副八卦的模樣。

  「花喜兒,妳可以再繼續沒關系。」放下茶碗,蘇夜潼冷冷地看着花喜兒,
唇畔笑得很冷。

  眨了眨眼,花喜兒很識相,她可不想被下藥,笑容轉爲無辜。「沒辦法,現
在妳和司空夏的關系在外面傳得可熱了,袁日初那八卦女還氣得跳腳,說這個大
八卦她家的八卦書肆竟然沒挖到,飲恨極了。」

  聽了花喜兒的話,蘇夜潼不發一語,隻是輕哼一聲,捧着茶碗,慢慢喝着。

  「不過,袁日初倒是把司空夏的底全摸清了。」花喜兒聳聳肩,懶懶地丢下
一句話。

  蘇夜潼一愣,「摸清了?」

  「對啊!」花喜兒賊兮兮地看着她。「怎麽?難道妳連自己的夫婿是幹啥的
也不清楚嗎?」

  「花喜兒!」想死的話,她不介意送她幾顆毒藥吃!

  見蘇夜潼變了臉色,花喜兒也不怕,反而笑得更開心,啧啧稱奇地看着她

  「夜潼,認識妳這麽久,還是第一次看到妳變臉耶!怎麽?那麽喜歡那個司
空夏?」

  「嗯!」蘇夜潼點頭,清澈的鳳眸幹淨得沒有一絲虛假,誠實地承認。「很
喜歡。」

  她的誠實反而讓花喜兒愣了下,玩味地笑了。「這麽誠實,看來妳是愛慘了。」
她呵呵笑着,也不再賣關子。

  「妳那口子是賞金獵人,靠着衙門的懸賞金過活,而且江湖上人稱『鷹眼』,
以冷血和不怕死而聞名,被懸賞之人一聽到他的名字就驚恐。」

  不怕死……

  斂下鳳眸,蘇夜潼想到司空夏身上的傷口,可以想象他在打鬥時是怎樣的狠
勁。

  「他……真的很不愛惜自己啊!」她幽幽輕喃,小臉染上一抹輕愁,不再冰
冷,不再淡漠。

  遺失心的她,再也無法恢複以往的平靜。

  「夜潼,妳挑了一個不好愛的人來愛呢!」看到她的表情,花喜兒想也知道
這場感情一定不順。

  蘇夜潼笑了,那笑容清豔又落寞,可是卻一點也不後悔。「沒辦法,誰教我
動心了。」

  所以……注定要爲他心疼。

          **************

  「妳要去哪?」看到蘇夜潼要出門,司空夏伸手擋住,俊龐揚着笑,黑眸卻
緊緊盯着她。

  蘇夜潼瞄他一眼,「書肆。」說完,推開他的手,踏出大門。

  「什麽書肆?」司空夏緊跟在她身後。

  「八卦書肆。」袁日初那女人突然要找她,不知要幹嘛……「你問那麽多幹
嘛?」她瞄了跟在後頭的他一眼。

  「問問不行嗎?」司空夏笑得輕痞,黑眸卻藏着一抹煩躁,事實上,這幾天
他一直很浮躁。

  就爲了她。

  明明不要她愛他,他怕自己響應不了她的愛,怕自己會傷了她;可是,真的
聽到她說不愛他,他卻整個人煩了起來

  而且,她對他的态度一樣不冷不熱的,隻有在床上才會熱情響應,一旦離開
了床,她的态度又轉爲冷淡,就好象晚上的一切根本不算什麽似的。

  這樣的她,讓他整個人心煩氣躁,怎麽也無法冷靜下來。

  他搞不懂自己,明明不想她愛他,可見她真的表現出不在乎的模樣,他卻又
覺得不高興。

  但他不敢問她,就怕她生氣,怕她不想再理他。

  他好自私,開口說不想要她的愛,可當她說不愛時,他卻又強烈地想抓住她,
不想放開。

  而她,就像往常一樣,冷冷淡淡的,讓他好心煩,好象……好象在意的人隻
有他。

  「你還要在這待多久?都快一個月了,你還不走嗎?」蘇夜潼斂眸問道,一
顆心緊繃着等待他的回答。

  她的話讓司空夏臉上笑容一僵,不悅浮上胸口。「怎麽?妳想要我走嗎?」

  當然不想!

  蘇夜潼在心裏回道,可出口的話卻冷冷淡淡的。「随你!隻是第一次看你待
這麽久,怕你覺得悶。」

  「有妳在,不會悶。」這話想也不想地就脫口而出。

  蘇夜潼頓了下腳步,咬了咬唇瓣。「是嗎?」最後,隻是淡淡回了兩個字。

  她的冷淡讓他更煩躁,這樣的她,讓他抓不住,胸口有一抹空虛,不停壓迫
着他,讓他沉重得無法呼吸。

  就算每夜瘋狂地索求,永不餍足地占有她,也滿足不了他的空虛,他想要更
多更多……》

  他想要……她的愛!

  司空夏因這個念頭而驚愕了,他怔怔地看着前方的人兒,整個人徹底傻住。

  這個突然冒出的想法,像是告訴他,他這幾天煩躁的原因是因爲他……愛上
她了!

  「老天……」司空夏輕喃,爲自己的恍然大悟感到震撼,他從沒愛過人,也
不知道愛是什麽。

  可他就是知道他愛上她了!所以,他才會爲她的不愛而心煩,爲她的冷淡而
不悅,爲她整個人心煩意亂。

  一切隻因爲……他愛上她了!

  可是這發現,會不會來得太遲了?他才剛開口要她不要愛他啊!

  「該死!」司空夏忍不住低咒。

  不行!他一定要收回那句話。

  擡起頭,他正要叫住蘇夜潼時,一名纖美的女子卻已走過來。

  「妳來啦!」那女子噙着一抹笑,一身月牙白的绫羅衣裳,長發随意綁成辮
子,簡單素雅的模樣讓人印象深刻。

  「妳找我幹嘛?」蘇夜潼看向女子,眉尖輕挑。

  「當然是有事才找妳啰!」袁日初輕笑,美眸輕輕掃過站在一旁的司空夏。

  司空夏輕輕挑眉,感覺到女子眸裏的不懷好意。

  爲什麽?他有惹到她嗎?

  「什麽事?」蘇夜潼狐疑地看着袁日初。

  「喏,這個給妳。」袁日初拿了一張紙給她。

  蘇夜潼接過紙張,隻見上頭寫了一堆人名,還有詳細的身家資料。「這是什
麽東西?」

  「花喜兒要我給妳的相親名單,妳看,那些身家财産,我都幫妳查得一清二
楚了。」

  「什麽?」相親名單?蘇夜潼傻住了。

  「什麽相親名單?」司空夏聽了立即皺眉,伸手搶過紙張,瞄了一眼,立即
用力揉掉。

  「潼兒她不需要!」什麽相親名單?去死吧!他司空夏會讓她去相親才有鬼!

  「爲什麽不需要?」袁日初睨向司空夏。

  「潼兒已經有我這個夫君了,不需要别的男人!」司空夏占有性地将蘇夜潼
摟進懷裏。

  蘇夜潼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他。「司空夏……」他們明明不是真正的夫妻
呀!

  「閉嘴!不要說話。」司空夏沒好氣地打斷她,怒氣沖沖地看着她。「怎麽?
難道妳真想去相親?」

  當然不是!

  蘇夜潼張口正要回話,可袁日初卻比她先開口。

  「什麽夫君?又沒拜堂,也沒請喝喜酒,那隻是夜潼好心,讓你拿去搪塞舊
情人的借口吧!」哼哼,可别小看她袁日初的八卦功力,該查的她都查清楚了!

  「那又怎樣?」司空夏冷冷地看着袁日初。「潼兒已經是我的人了,她是我
的!」

  「是你的人又怎樣?了不起呀!」袁日初冷哼,嘲諷地看着他。「憑夜潼的
本事,一樣一堆男人搶着娶她,人家可不一定要屈就于你,夜潼,妳說是不?」

  「我……」蘇夜潼張口,完全搞不清楚這是怎麽回事,而司空夏的反應也讓
他疑惑。

  他好象真的在生氣……

  那摟住她腰的大手緊得讓她感到一絲疼,可是她沒掙紮,也不喊疼,隻是疑
惑地看着他。他臉上的憤怒和在乎是怎麽回事?

  「妳閉嘴!」司空夏憤怒地瞪着袁日初,嫉妒讓他失了理智,不加思索地吼
着。「潼兒已經有我了,她不需要别人,拜堂是吧?成親是吧?不用幾天,我就
會送帖子給妳!」

  「是嗎?」袁日初挑了挑眉尖,「那也得夜潼肯嫁給你吧?夜潼,妳肯嫁他
嗎?」

  「我……」蘇夜潼傻傻地看着司空夏,不敢相信自己剛剛所聽到的……

  他、他剛剛說了什麽?他要娶她?!

  看她疑惑又驚愕的表情,司空夏不悅地沉下俊龐。「潼兒,妳不會拒絕我的,
對不對?」

  他的黑眸緊緊盯着她,摟着她的手因緊張而輕顫,就怕聽到拒絕的答案。

  蘇夜潼定定地看着他,隐約地彷佛了解了什麽,而他的緊張也傳達給她。

  唇瓣,隐隐勾起。「可是……你不是不要我愛你?」這句話,她記得可深了。

  「那句話不算!」他早後悔了。

  「可是大丈夫,一言既出……唔!」剩下的話,他不讓她說完,當着衆人的
面覆住軟嫩小嘴。

  他不想聽她拒絕,隻好卑鄙地用這招将她吻得意亂神迷。

  而四周,也當場響起驚呼。

  隻有一雙眼,嫉妒地看着相吻的兩人,緊緊咬着唇,恨恨地捏緊手中的手絹。

            ***********

  她不服輸!

  「要不是那女人……夏哥哥會娶我的……」李芳芸喃哺念着,嫉妒讓她瘋狂。

  她愛了夏哥哥那麽多年,兩人青梅竹馬長大,她的心裏就隻有他,即使她有
了未婚夫,可她就是愛他;她相信,他也是愛她的。

  兩人兩小無猜地一起長大,她記得他對她的好、對她的疼寵,那一定是愛!

  若不是夏哥哥離家,她早嫁給他爲妻了!

  李芳芸不停想着,在她心裏,早忘了季知秋──她的未婚夫,她隻要她的夏
哥哥……

  「隻要那女人消失……」那夏哥哥就會是她的!

  「想要她消失嗎?嘿嘿!我可以幫妳……」陰沉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誰?」李芳芸轉身,看到一名帶着面具的男人從暗處走出,全身散發着陰
騺的氣息。

  「可以幫妳的人。」男人陰陰笑着,「妳不是想要蘇夜潼消失?我可以幫妳。」

  李芳芸看着他,高傲地擡起小臉。「我憑什麽相信你?」》

  「妳可以拒絕呀!」男人笑得更邪惡了。「不過,這樣的話,妳就永遠得不
到妳的夏哥哥了。」

  咬着唇,李芳芸防備地看着男人。

  「如何?我可以幫妳除掉蘇夜潼,讓妳跟妳的夏哥哥相依相偎,過着幸福的
日子……」男人引誘着她。

  扭着手絹,李芳芸被他的話誘惑了,她心動地問:「你真的可以幫我除掉蘇
夜潼?」

  「沒錯,隻要妳照着我的話做。」知道她上勾了,男人瞇起眼,笑得更得意
了。

  「好,你要我怎麽做?」捏着手絹,李芳芸答應了,小臉也跟着揚起笑容。

  嫉妒,讓她失了心。隻要沒有蘇夜潼,夏哥哥就會是她的了……

                第九章

  「小潼兒,妳什麽時候要嫁給我?」

  司空夏揚着笑臉,痞痞地跟在蘇夜潼身後不斷追問。

  「嫁給你有什麽好?」蘇夜潼睨他一眼,繼續低下頭,拿着石杵搗着草藥。

  「我會疼妳,會對妳好──還會每晚滿足妳。」最後一句,他特别強調,笑
容帶着一絲邪氣。

  「我随便找個男人,對方也會疼我,也會對我好,也會每天滿足我。」蘇夜
潼涼涼地回了一句。

  司空夏當場變了臉色,着急地追問:「妳真要跟名單上的那些男人相親?」
該死!她要真去,他會殺了那些男人!

  「你說呢?」擡起鳳眸,蘇夜潼淡淡地看着他,唇畔隐隐勾起一抹小小笑花。

  「我不準!」司空夏霸氣地低吼。

  「你憑什麽不準?」挑起眉尖,蘇夜潼奇怪地看着他。「你又不是我什麽人!」

  司空夏張口,「我……」

  「而且,我可沒忘記,你曾叫我别愛你的。」她打斷他的話,再刺中他一刀。

  哼哼,女人是很會記恨的!

  俊龐當場垮下,司空夏很可憐地看着她。「小潼兒,妳一定要記得這麽清楚
嗎?」

  「你說呢?」她高傲地看着他。「我照你的話做,不好嗎?」

  「不好,一點也不好。」他伸手将她拉進懷裏。

  「你做什麽?」蘇夜潼掙紮着,沒好氣地瞪着他,「别鬧了,我在忙,司空
……」

  「以前的我,不懂愛。」緊緊抱着她,司空夏在她耳畔輕語。

  蘇夜潼一愣,停止掙紮,安靜地待在他懷裏。

  「或者,我也不想懂,更不想去沾惹,對我來說,愛人和被愛都一樣恐怖。」
勾着唇,他低低笑了。「其實,我很膽小的。」

  蘇夜潼也跟着笑了,鳳眸兒輕睨他一眼。

  「真的。」指尖輕撫過軟嫩的臉頰,他深深地看着她。「因爲害怕,所以我
不想愛人,也不想被愛,我怕跟我爹娘一樣,太多情或太無情,因此,對于愛,
我一點也不想沾惹。」

  「所以,你也不在乎自己?」她想到他總是受傷,唇瓣微微輕抿,不高興地
看着他。

  「反正孤身一個人,死就死了,有啥好在意的?」聳聳肩,他回得散漫,可
見到鳳眸凝上一抹冰霜,他趕緊說道:「不過,那是以前啦!現在有妳,我會珍
惜我的生命的,真的,我發誓!」

  司空夏很孬地舉高手,就怕蘇夜潼生氣。

  蘇夜潼冷冷一哼,一樣不放過他,繼續追問:「那你現在懂愛了?敢愛了?」

  「我還是會怕。」司空夏微微一笑,大手輕捧着小臉,幽深的黑眸定定看着
她。

  「不過,我不想放開妳,也許我還是不懂愛,可是我總是無時無刻地想着妳,
爲妳心煩意亂,有妳在身邊,我就覺得好心安,一看到那該死的袁日初給妳那張
該死的相親名單,想到妳會屬于别的男人,我就有想殺掉那些男人的沖動,我問
妳,這是愛嗎?」

  蘇夜潼看着他,心狂跳着,爲他的字字句句而軟了心房。「你……傻瓜!」
這樣教她怎麽回答?

  「嗯?」司空夏不解地看着她。

  「笨蛋!」她繼續罵,可唇瓣卻漸漸揚起。

  「爲什麽罵我?」他皺眉,卻發現她唇瓣的笑意,薄唇也跟着揚起。「說!
爲什麽罵我?」

  「因爲你笨!」笨死了!

  「我哪裏笨?」他笑瞪着她,手指開始搔她癢。「說!我哪裏笨?」

  「啊!」沒想到他會搔她癢,蘇夜潼尖叫,拚命掙紮着。「哈哈……不要…
…啊……」

  她邊笑邊叫,清麗的小臉綻出迷人的笑容,清豔脫俗得有如一朵水芙蓉,讓
他看傻了眼,忍不住扣住小臉,低頭擒住那抹誘人笑靥。

  「嗯……」蘇夜潼輕聲嘤咛,屬于他的氣息拂上口鼻,讓她的心悸動,身體
緊貼着他。

  兩人的氣息漸漸急促,唇舌交纏着,吸吮出欲望的火花,讓彼此感到一陣火
熱。

  「你、你們在做什麽?!」突地,一道驚吼從一旁傳來。》

  兩人一怔,迅速分開。

  沒得到滿足的司空夏沒好氣地轉頭,一看到來人,微訝地挑眉。「芸兒?」

  李芳芸嫉恨地瞪着蘇夜潼,深吸口氣,高傲地擡起頭,「夏哥哥,我有話想
跟你說。」

  「什麽話?」司空夏不解地看着李芳芸。

  「在這不方便。」李芳芸看了蘇夜潼一眼。「我們到外面說。」

  司空夏皺眉,看了蘇夜潼一眼。

  「你跟她去吧!」蘇夜潼輕聲道。

  「可是……」他不放心讓她單獨一個人。

  「緊張什麽?我不會有事的。」蘇夜潼沒好氣地看着他。

  「可……」他還是不放心。

  見他們兩人濃情蜜意的,李芳芸更是嫉妒,她紅了眼,委屈地問:「夏哥哥,
難道我想跟你私下說幾句話,也這麽難嗎?」

  司空夏無奈地歎口氣。「好吧,我們就到門外談吧!」隻隔一道門而已,應
該沒關系。

  「潼兒,妳等我一下。」司空夏輕撫蘇夜潼的臉,又低頭在她耳畔說了一句。
「待會咱們再繼續,看妳是要在房裏等我,還是直接在這?我都無所謂,妳高興
就好。」

  蘇夜潼瞬間羞紅了臉,羞惱地低吼:「司、空、夏!」

  而那可惡的混蛋,又摸了她的臉一把,才笑着離開。

  她沒好氣地瞪着他,這混蛋,根本沒個正經!

  她在心裏咒罵,可卻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心,帶着甜蜜。

  轉身,她拿起石杵,正要繼續搗藥時──

  「嘿嘿,很甜蜜嘛!」陰冷的聲音從暗處傳出。

  蘇夜潼一怔,來不及反應,眼前霎時一黑。

  手上的石杵,掉落在地……

             ********

  「妳要跟我說什麽?」

  門外,司空夏無奈地看着李芳芸。

  她對他的心,他不是不懂,隻是從以前到現在,他就一直把她當成妹妹看待,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感覺。

  而且,她是季知秋的未婚妻,以前還在季家時,季知秋是真的對他好,他很
尊敬這個大哥,更不可能會奪他所愛。

  「夏哥哥,你爲什麽會變這樣?」咬着唇,李芳芸紅着眼,楚楚可憐地看着
他。「以前的你明明很疼我,我們總是在一起玩,你還記得那時候嗎?我們有多
快樂,爲什麽你現在卻對我這麽冷漠?」

  「以前的事我都忘了。」司空夏神情冷淡,對她,他真的無話可說,唯有冷
漠才是好的。

  「你怎麽可以忘?」李芳芸哭喊着抱住他。「我們的一切,我都記得一清二
楚,你怎麽可以忘掉!」

  「芸兒!」司空夏皺眉,伸手推開她。「妳别這樣,對我來說,妳就隻是一
個妹妹而已。」

  「妹妹?」李芳芸愣住了,不信地搖頭。「不!我不信,你說謊!是不是因
爲季大哥的關系?你是不是因爲他才拒絕我?他不是問題呀!一直以來我愛的隻
有你,我想的隻有你,我根本不愛他,我……」

  「夠了!」司空夏打斷她的話,俊龐冰冷,「我會把妳當妹妹,是因爲妳是
大哥的未婚妻,不然我根本不會看妳一眼。」

  「不……」李芳芸搖頭,眼淚不住掉落。「你說謊!我不信,我有哪裏不好?
我有哪裏比不上那個蘇夜潼?」

  她對他大吼,又自顧自地說:「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因爲那個蘇夜潼的關
系才不接受我……對不對?對不對?」

  「就算沒有潼兒,我也不會愛妳。」司空夏冷聲說着,輕輕地歎氣。「回去
大哥身邊吧!他的心都在妳身上,他會給妳幸福的

  「不!我不要!」李芳芸哭吼着,上前要抱住他。

  司空夏迅速退開,冷漠地拉開了距離,看着她的眼神不帶一絲感情,唯有陌
生。「妳不要那也是妳的事,與我無關。」他冷淡地說着,胸口突然感到一陣悶
痛。

  他皺眉看向潼館。「若妳要跟我說的是這個,那我們沒什麽好說的了。」他
轉身就要離開。

  「不!你不準走!」李芳芸擋住他,不讓他進門,神情帶着瘋狂和慌亂。
「我不準你走!」

  她的模樣讓他察覺異樣,用力推開她,趕緊進入潼館。

  「潼兒!」

  庭園空無一人,石杵掉在地上,石桌上則放着一張紙條和一束黑發,司空夏
趕緊拿起紙條一看──

  「毒手書生!」他緊捏着紙條,手一放開,紙條成了粉末,而那束長發則讓
他全身顫抖。

  「哈哈……蘇夜潼死定了!」身後,李芳芸尖聲大笑。

  「妳──該死!」司空夏氣得伸手掐住李芳芸的脖子,手指漸漸用力,憤怒
地想殺死這該死的女人。

  「咳……殺、殺了我啊……死、死在你手上也、也好……哈哈……」李芳芸
笑着,瘋狂地看着他。

  司空夏松手放開她,冰眸看着站在門口的季知秋,「不要告訴我,你也有份。」

  「沒有,我隻是跟在芸兒身後。」季知秋苦笑,方才他們兩人的對話他全聽
見了。他看着又哭又笑的李芳芸,忍不住輕歎。「夏,放過她好嗎?算我這個做
大哥的求你。」

  抿緊唇,司空夏冷聲說道:「不要再讓我看見這女人,否則我會讓她嘗到生
不如死的滋味。」

  語畢,他再也不看兩人一眼,迅速離開潼館。

           *************

  「嗯……」

  蘇夜潼緩緩睜眼,下意識地想動,卻發現自己不能動彈。

  她一愣,立即想起昏迷前的一切。「毒手……」

  「嘿嘿……醒了呀!」見她醒來,孫钰生蹲下身,陰沉沉地看着她。

  蘇夜潼冷冷地看着他,她被綁在樹身上,根本不能動彈,可小臉卻無所畏懼,
态度一樣冰冷。

  「賤女人,就算司空夏一直待在妳身邊,老子還是能抓到妳。」他扣住蘇夜
潼的下巴,用力一捏。

  疼痛從下颚傳來,她不喊痛,也不皺眉,小臉一樣冷漠,鳳眸冰冷地看着他。

  看到那種眼神,孫钰生就一肚子火,大手一揮,用力甩了她一巴掌。

  「賤女人,看看這張臉!」他拿下臉上的面具,露出被火燒灼過的醜陋臉龐,
坑坑疤疤的,讓人不敢目睹。

  蘇夜潼慢慢轉過臉,左頰早已腫起,唇瓣泛出血絲,看着孫钰生那張醜臉,
淡淡說道:「不錯,比以前好看多了。」

  「妳……」這話更激怒了他,手揚起,正想再甩她一巴掌時,一道冰冷的聲
音傳來。

  「孫钰生,你敢再動她一根寒毛,我不會放過你!」司空夏冷着俊龐,殺氣
騰騰地看着他。

  「哈哈!」孫钰生大笑,毫不畏懼地看向司空夏。「司空夏,鼎鼎大名的
『鷹眼』,你終于來了呀!」

  「放開她!」看到蘇夜潼紅腫的左臉,司空夏渾身緊繃,恨不得殺了孫钰生。

  「放開她?可以呀!」孫钰生用力抓住蘇夜潼的頭發。「隻要你乖乖聽我的
話。」

  「唔!」頭皮傳來的疼痛讓蘇夜潼悶哼一聲。

  「你想怎樣?」緊握着拳,司空夏冷聲問道。

  「向老子跪下!」孫钰生擡起頭猖狂地命令。

  「不……」蘇夜潼出聲阻止。

  司空夏臉色不變,直挺挺地下跪。

  「不……」蘇夜潼心一痛,眼眶紅了起來。

  「哈哈……」孫钰生笑得更得意了,「沒想到傳說中冷血無情的『鷹眼』竟
是個癡情種呢!」

  「你的要求就這樣嗎?」司空夏漠然地看着孫钰生,眼神瞄向蘇夜潼時,眸
光微閃。

  隻有他知道,自己的心不如表面平靜,他的身體緊繃着,就怕孫钰生會傷害


  「嘿嘿!」孫钰生丢了把匕首給司空夏。「把匕首撿起來,用力刺你的右腿。」

  「不!住手!」蘇夜潼大吼。「司空夏,不用管我!」

  「閉嘴!臭娘們!」孫钰生抓住她的頭發,伸手要甩她巴掌

  「孫钰生,他敢動她試試看!」司空夏冷聲說道,冷騺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

  孫钰生停下手,被司空夏的眼神看得一陣發顫,擡起頭,強自鎮定地笑道:
「怎麽?心疼啦?」

  他嘿嘿笑着,知道有蘇夜潼這張王牌在,司空夏不敢對他怎樣。「快用匕首
刺你的左腿,不然的話……」他抽出一把刀,抵着蘇夜潼的脖子。

  「不要……」不顧脖子前的刀子,蘇夜潼急着要阻止司空夏。

  「潼兒,别說話、别掙紮。」司空夏趕緊說道,就怕刀子傷了她。「左腿是
吧?」

  他擡起手,匕首迅速往下刺落──

                第十章

  「不──」蘇夜潼大吼,看着匕首刺入司空夏左腿,鮮血立即噴出,而她的
淚再也忍不住掉落。「夏……」

  「别哭,我沒事。」司空夏對蘇夜潼微微一笑,安撫着她。

  蘇夜潼搖頭,說不出話來,隻能心痛地看着他。

  「哈哈……」孫钰生大笑,「啧啧,面不改色呢!真讓人敬佩呀!哈哈……
再來刺右腿!」

  「不要……」蘇夜潼哭喊,憤怒地吼着。「司空夏,你敢再傷害自己,我絕
不會原諒你!」

  司空夏聽而不聞,拔起匕首,鮮血噴出,他卻面不改色地再往右腿用力一刺
──「然後呢?」冷眸靜靜看着孫钰生。

  孫钰生被他看得發毛,冷哼一聲,鎮定地道:「再刺你的左臂!」

  「不要!」蘇夜潼掙紮,再也顧不得脖子前的刀子,脖子立刻被畫出一道血
絲。

  「潼兒!不要動!」司空夏緊張地吼着。

  「該死!」她的掙紮讓孫钰生差點控制不住,低咒一聲,伸手點住她的穴道。

  「放開我!」蘇夜潼怒吼。

  「閉嘴!」孫钰生冷哼,轉頭看向司空夏。「司空夏,不想這女人死的話,
就快刺你的左臂!」

  見蘇夜潼被點住穴道不能動彈,司空夏總算松了口氣,顫着手,迅速将匕首
刺進左臂。

  拔出後,他冷冷地看着孫钰生。「再來是右臂嗎?」說完,又将匕首往右臂
一刺。

  「你!」孫钰生瞪着司空夏,心裏發寒,明明是他勝券在握,可卻莫名感到
驚懼。

  「再來呢?要刺哪?」司空夏挑眉,薄唇勾起一抹笑,鮮血不住從傷口溢出,
俊龐發白,可卻笑得自在。

  那不怕死的模樣,讓孫钰生一陣恐懼,聲音不由自主地抖着。「刺……刺腹
部。」

  蘇夜潼咬着唇,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司空夏,隻能繃着身體,淚眼蒙眬地看着
他。

  「腹部嗎?」抖着手,司空夏用力往腹部一刺,身體也整個軟倒,無力地喘
息着。

  見司空夏倒下了,孫钰生大聲笑了,「怎麽?不行了嗎?」說着,慢慢走向
司空夏。

  一到司空夏身旁,孫钰生立即用力踢了他幾腳。「嘿嘿,你不是想抓我拿賞
金?來呀!我就在這呀!」

  司空夏悶哼一聲,蜷着身子,不發一語,鮮血汨汨冒出,将他的衣服全染紅
了。

  「老子這就送你上西天,至于你的女人,等我玩膩了再下去陪你,哈哈……
呃!」

  笑聲突然停止,一把染血的匕首刺進孫钰生的心髒,孫钰生捂着胸口,不敢
置信地看着司空夏

  「可惜,我會活得比你久。」

  司空夏勾起一抹笑,無情地看着孫钰生倒落,然後深吸口氣,慢慢撐起身子,
艱難地走向蘇夜潼。

  「小潼兒,妳受傷了。」他将她身上的繩索解開,再點開她的穴道,黑眸心
疼地看着她頸上的傷痕。

  「笨蛋!」蘇夜潼哭吼着,看着他身上的傷口,氣得大罵。「笨蛋!笨蛋…
…」

  「呵,我知道妳很生氣……」司空夏扯出一抹笑,想再跟她說話,可失血過
多讓他一陣暈眩。

  蘇夜潼趕緊點住他身上的穴道,想止住鮮血,可是那傷口太深了,刀刀見肉。

  「你這笨蛋!」她看了心好痛,又氣又心疼,淚水不斷掉落,怎麽也止不住。

  「别哭……」伸出染血的手,司空夏想拭去她臉上的淚。「對不起……别哭
……妳看……我不是還活着嗎?」

  「笨蛋!」蘇夜潼抓住司空夏的手,發現他的手已冰冷,心頭頓時一緊,
「你撐着點,我帶你回醫館。」

  他的傷口不趕緊醫治不行!

  「好。」司空夏笑了,想撐起身體,可雙腿卻一陣虛軟,眼前一黑,整個人
倒地。

  「夏──」

          **************

  房裏,藥味彌漫。

  蘇夜潼小心翼翼地捧着藥碗,慢慢走到床榻旁。

  「喝藥。」她冷着麗顔,聲音冰冷,将藥碗遞給司空夏。

  司空夏看了黑漆漆的藥碗一眼,又看向蘇夜潼,俊龐揚起讨好的笑容。「小
潼兒,妳什麽時候氣才會消?」

  從他清醒後,她就一直冷冰冰的,對他說話也很冷,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不管他怎麽道歉、賠罪、裝可憐,使出所有絕招,她都不理他。

  唉!看來她這次真的生氣了。

  蘇夜潼冷冷看了司空夏一眼,不說話。

  司空夏歎口氣,睜着無辜的眼睛,很可憐地看着她。「妳真的都不理我嗎?」

  「喝藥。」她隻給他這句話。

  「不喝了。」司空夏别過頭,像小孩子一樣鬧着别扭,「妳再不理我,我就
不喝藥。」

  蘇夜潼緩緩瞇起鳳眸。「你再說一次。」聲音,冷到骨子裏了。

  司空夏一顫,扁着嘴,表情更可憐了。「好嘛,我喝藥就是了嘛!」誰教他
就是怕她生氣!

  蘇夜潼輕哼一聲,将藥遞給他。

  皺着俊龐,司空夏喝了一口。「喔!這藥怎麽更苦了?」苦到他根本喝不下
去。

  「良藥苦口,喝!」哼!她在藥裏加了許多黃蓮,怎會不苦?

  「是嗎?」司空夏看她一眼,很懷疑她是不是在藥裏多加料,不過他不敢問。
他深吸口氣,一口氣将苦藥喝下,喝完,俊龐也皺成了苦瓜臉。

  蘇夜潼接過藥碗,轉身就要離開。

  「小潼兒,就算下次發生一樣的事,我一樣會這麽做。」司空夏很認真地說。

  蘇夜潼立即瞪過去,那雙黑眸也很認真地看着她。

  她咬了咬唇,開口說道:「你說過你會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你說謊!」她
氣的就是這點

  「可是對我來說,妳的生命比我的重要。」司空夏定定地看着蘇夜潼,黑眸
泛着濃濃的情意。「我甯願自己受傷,也不想看到妳受傷。」

  看着她頸上的傷口,俊眉不高興地皺了皺。

  「你──」蘇夜潼瞪着他,想生氣,卻又不知該拿他怎麽辦。「你……你真
的氣死我了!」

  可是他的話,卻又讓她整個心軟,最後隻能化爲一句──

  「笨蛋!」罵完他,看着他身上的紗帶,眼眶又紅了起來。「你知不知道你
身上的傷口有多嚴重?」

  「嗯,知道。」他自己下手的,怎會不知曉?

  「你知不知道我看了心很痛?」她又問。

  「嗯,知道。」看到她受傷,他的心也很痛。

  「那你知不知道我很生氣?」氣他的傻,氣他的不聽話,氣他讓自己受那麽
重的傷……

  「嗯,知道。」手臂一伸,将她摟進懷裏,大手輕撫着她的發。「對不起。」

  「說對不起有什麽用?」她哭着,生氣地想打他,可看到他身上的紗帶,想
打人的手轉爲心疼的輕撫。

  「我讨厭看到你受傷。」她咬着唇低語。

  「嗯,我也是。」他不高興地摸着她頸上的傷口,低沉的聲音帶着濃濃的心
疼。「還疼嗎?」

  「你……」蘇夜潼瞪他,他根本沒在聽嘛!可是……她就是拿他沒轍。

  「不疼。」她無奈地回答。

  「那我也不疼了。」勾起笑,他對她眨眼。「好啦!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好
不好?」

  蘇夜潼看着他,唇瓣微抿,明明不想那麽輕易就原諒他,可是他的話,卻又
讓她無法一直生氣

  真的是……

  她不高興地看着他,突然,鳳眸掠過一抹光芒,唇瓣也跟着揚起。「你想要
我不生氣是不是?」

  「當然。」他可受不了她對他冷淡。

  「很好。」蘇夜潼點頭,滿意地笑了。

  她的笑讓司空夏感到不安,黑眸瞇起。「妳想做什麽?」

  蘇夜潼輕拍他的臉。「你想要我不生氣嘛!所以代表你會乖乖照我的話做,
對不對?」

  「這……」司空夏猶豫了。

  「嗯?」蘇夜潼瞇起鳳眸。

  「對。」他很沒種的迅速應是。

  「很好。」她滿意地笑了。「放心,我不會害你的。」

  她輕拍他的臉,笑得很甜,害他瞇起眼,有點後悔自己答應了,可看到她的
笑,薄唇卻不由自主地勾起。

  唉!看來,他應該真的是愛慘她了……

                尾聲

  季行博拿着拐杖,慢慢地走出酒樓,一擡頭,就看到離家許久的兒子站在門
外。

  「夏……夏兒!」他驚訝地瞠大眼。

  司空夏别扭地看着他,不說話。

  季行博輕歎口氣,老臉滿是後悔。「我知道你一直不肯原諒我,是我對不起
你娘,你恨我是應該的……」

  「你愛過娘嗎?」司空夏突然開口

  季行博一愣,像是沒想到司空夏肯跟他說話,睜大眼,激動地看着他。「當
然愛過,你娘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那爲什麽要這麽對她?既然是最愛,爲何要讓她孤寂而終?」司空夏追問。

  「爲什麽呀……」看着他,季行博笑了。「因爲就算是最愛,我還是沒辦法
隻愛她一人。」

  司空夏看着季行博,不懂他的話。

  「孩子,你不懂是吧?」季行博明了地點頭。「不懂也好,你就像你娘,多
情且專情,能讓你愛上的姑娘一定是個幸福的好姑娘。」

  他意有所指地看着站在一旁的蘇夜潼,笑着對她點頭。

  蘇夜潼也跟着輕輕點頭,回給他一抹笑。

  司空夏看向蘇夜潼,眸光放柔。「她是很好,在我心裏面,沒人比得上她。」
說完,他又看向季行博,黑眸複雜且别扭,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我……我有空會回去看你的。」

  聽到他的話,季行博驚訝地睜大眼,眼眶一熱,不敢相信地問道:「你說什
麽?」

  司空夏輕咳幾聲,俊龐有點不自在。「你……年紀大了,自己要好好照顧自
己,好好調養身體,不要又病了。」

  「好、好,我知道……」聽到兒子關心的話,季行博老淚縱橫,不停點頭。

  「那……那就這樣了,你快上車吧!」見老父哭了,司空夏更不自在了,可
是心卻不像以前那麽恨了。

  他似乎有點明白,爹不是不愛他娘,他隻是太多情,沒辦法隻專注地愛一個
人。

  「好、好。」季行博上了馬車,欲言又止地看着司空夏,好一會兒才開口。
「那……你什麽時候回來看我?」

  看見爹爹那又喜又擔心的臉龐,司空夏放柔了表情。「下個月你壽辰那天,
我會回去。」

  「好、好,那我等你。」季行博高興地點頭。「對了,關于芸兒的事……她
神智不清了,秋兒已經和她解除婚約了,我們把她送回李家,以後不會再往來了。」

  「嗯,我知道了。」司空夏點頭,聽到李芳芸瘋了,他沒有任何感覺,對于
傷害過蘇夜潼的女人,他沒親手對付她就很仁慈了。

  「那下個月咱們再見。」季行博叮咛。

  「嗯。」司空夏點點頭,看着馬車漸漸遠離,心裏的恨也跟着慢慢消失。

  「這下妳滿意了吧?」他轉頭沒好氣地看向身旁的人兒。

  「嗯!」蘇夜潼牽住他的手,對他微微一笑。「你的心,也不再沉重了吧?」

  她知道,他雖然恨着他爹爹,可是看到年老的爹爹時,還是心軟了,隻是拉
不下臉而已。

  「是呀!」司空夏笑了,開心地抱起她,在原地轉圈。

  「啊!你做什麽?」蘇夜潼尖喊,看到衆人好奇地看着他們,小臉忍不住發
燙。「你快放我下來啦!」

  「不要!」他繼續抱着她轉圈,大聲問道:「潼兒,我有沒有說過,我很愛
妳?」

  這家夥!

  蘇夜潼忍不住紅了臉,看到衆人圍觀着、竊笑着,覺得好窘。「夠了,你别
鬧了!」

  她羞窘地吼着,可是唇瓣卻忍不住揚起,因爲他的話。

  他說……愛她呀!

  發現她唇畔的笑花,司空夏也跟着大笑,抱起她,用力吻住那張偷笑的小嘴。

  「唔……」蘇夜潼完全來不及反應,小嘴就被他堵住。「司……嗯……」

  而圍觀的衆人,再次欣賞到火辣辣的表演。

  司空夏才不在乎,他的心裏隻有懷裏的人兒。

  他的潼兒──面冷心熱,心腸軟到不行的女人。

  他愛慘她了!他的芙蓉花。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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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2-4 11:2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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