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lin
貴賓
 
UID 28339
精華
0
積分 6255
帖子 10235
閱讀權限 100
註冊 2008-10-8 來自 台灣台北
狀態 離線
|
60 to end.
.
☆、60芙蓉帳暖(1)【慎】
中午時分冷葉就關了藥鋪,三人到鎮上的集市買了雞鴨魚還有新鮮的蔬菜,
回到家雪歡便跟翠兒進了廚房,不過一個時辰,就做了滿滿一桌子豐盛的食物。
赫連翔沒想到雪歡竟已經有了這樣的好手藝,看着她忙活的身影,頓時明白
往日那個羸弱的、需要靠她保護的小姑娘終于長大了的感覺,驕傲而失落。
席間除了冷葉跟赫連翔彼此兩看相厭,其他人之間的對話都還蠻愉悅,冷葉
坐在雪歡身邊,體貼地給她夾菜舀湯,聽着她開心地笑着,他的嘴角也忍不住上
揚。因爲高興,雪歡難得撒嬌哀求冷葉讓她喝點酒慶祝,冷葉本不想應允,因爲
他知道雪歡的酒量不行,一喝醉就愛鬧騰。
但今天,他斜眼看了看正在淺酌的赫連翔,嘴唇彎了彎,給雪歡倒了一小杯
酒。
兩三杯酒下肚,雪歡果然如他預料的那樣,眼神開始迷蒙,她瞪着一雙依舊
烏溜溜的但是已經沒有焦距的大眼睛,指着冷葉驚奇道:「咦?怎麽有兩個你?」
冷葉拉下她的手,笑着答:「你喝醉了。」
雪歡一聽頓時就不高興了,一把甩開他的手,「才沒有!還能喝……」樣子
嬌嗔可愛。
赫連翔卻皺了眉,眼神冷冷看向某人,這家夥肯定是故意的,他就不信他們
在一起這麽久,他會不知道雪歡的酒量不行,竟然同意她喝!
冷葉明顯感覺到某人的怒意,可是他絲毫不在意,二話不說一把将雪歡抱起
來,挑眉看向赫連翔,一副「你奈我何」的得意模樣,氣得赫連翔恨不得拔劍在
他那張英俊的臉上刺一百個洞。
冷葉抱着懷裏還在說胡話的小女人往卧室走去,拉長強調說:「小舅子,我
先帶我娘子去休息,您請自便吧!」
翠兒看看冷葉的背影,再去看看赫連翔冷峻的臉龐,默默放下手中的碗,站
起來不動聲色往後退了幾步。
果然,片刻之後,桌子「啪」地一聲被人一拳擊中,上面的盤子跟着跳了起
來,又啪啪啪落下來。翠兒撫着胸口往外走,心想她家爺買的桌子質量就是好,
被赫連翔這樣武功高強的人一拍,竟然也沒有拍斷。
而已經進了卧室的兩人根本不知道身後某人的暴跳如雷,冷葉用腳尖踢上門,
抱着呓語的雪歡朝床上走去。
雪歡在他臂彎裏不老實地掙紮着,嘟着嘴不滿道:「又不讓我喝,你讨厭讨
厭讨厭……」
冷葉配合着點頭:「恩恩,我讨厭我讨厭,歡兒乖,家裏的酒都被你喝光了,
明天我再去買給你好不好?」說實話,他其實很喜歡這個樣子的雪歡,活潑嬌蠻,
少了些羞澀,膽子比平日大一些,像個小野獸,充滿活力。
而這種狀态下的她,最适合被人家趁人之危,做點平時撈不着做的事情了。
冷葉壞壞一笑,而且,順便可是刺激一下外面的某個有戀妹情結的人。
真是兩全其美。
由于此時已是春末夏初,天氣開始炎熱,所以雪歡身上的衣服并不多,水藍
色的拽地長裙,搭配着同顔色的絲質長袖衫。冷葉扒得起勁,不一會兒就露出衣
服下的肚兜。可愛的粉色肚兜上繡了一對有些走形的鴛鴦,是她前不久跟翠兒學
做的第一件女工。
冷葉越看越覺得那對鴛鴦可愛,俯下身隔着肚兜含住她的乳尖。雪歡嘤咛一
聲,小手不耐地去揪他的頭發,一雙玉腿胡亂蹭着他的下身。冷葉明顯感到那個
地方正在慢慢變得堅挺、灼熱。
大手沿着亵褲的邊沿探入,滑膩的肌膚讓男人心蕩神怡,指尖觸碰到那溫熱
的私密之處,感受到那裏分泌出的濕滑液體,冷葉唇角一勾,一口咬住嫩嫩的乳
尖,低啞道:「這麽快就濕了,嗯?想要相公了?」
「嗚……」雪歡睜開眼,可憐兮兮地看着胸前的男人,又揪了揪他的頭發,
聲音裏無盡委屈:「你好壞……欺負人……」
「哦?」手指依舊輕柔地撚着花瓣,冷葉擡起頭,戲谑地看着她,問:「說
說,我是怎麽欺負你的?」
那個地方被他故意撩撥着,色情地挑逗,雪歡說不出心裏的難耐究竟是一種
什麽樣的感覺,嘴唇張了幾次,最後哭道:「你用手指欺負我!」
邪惡的手指突然分開兩片閉合的唇瓣,對準隐藏在其中的小孔輕輕插了進去,
冷葉緊緊盯着她瞬間漲紅的小臉,不放過她的每一個表情:「我的手指在欺負你
哪裏?說出來!」
「小……小穴……啊啊……」她還沒有準備好他就這樣插進來,嫩肉迎上他
的手指,拼命吮吸,雪歡腦中有過瞬間的空白,下面不由自主地越縮越緊。
「這張小嘴真厲害,緊緊咬住相公的手指,是想把相公的手指咬斷嗎?嗯,
小東西?」即使兩人交合過不下數十回,但每次觸摸到她柔嫩的身體,都能引起
冷葉埋藏在心底的暴力因子。
很想很想永遠這樣抱她,或者把她就這樣玩壞了去!
一雙藕臂改爲環住他的脖子,冷葉順勢擡起頭,吻住她微張的櫻唇,舌頭在
她口腔肆虐。雪歡被吻得七葷八素,小舌頭被他追着吸吮,津液從嘴角慢慢流下
來。
「哧──」薄薄的底褲被輕易撕成碎片,雪歡隻覺身下一涼,接着有一個堅
硬的物體擠入她的雙腿間。雪歡不适地扭動,被男人低聲喝住:「不許動!」
被他陰森的語氣吓住,僵硬的小身子一動都不敢再動,冷葉滿意,扳過她的
雙腿,一直推到她胸前,這樣她的整個私密處都暴露出來了。
銀色的發絲在他身後披散,像白色的羽翼,看似聖潔,其實邪惡無比。粗大
的欲龍已經堅挺無比,龜頭對準那閃着晶瑩露珠的穴口,男人健腰一沈,一根巨
龍沒進去半根。緊窒的小穴被巨大強行撐開,鮮嫩的軟肉可憐兮兮地勉強含住他
的巨大。
冷葉額上密布着細細的汗珠,眼睛緊緊盯着兩人交合的地方,從牙縫擠出兩
個字:「好緊……」少女身上散發着迷人的體香,軟軟的身體随着他的頂弄不斷
搖晃着,冷葉不耐地撥高遮擋他視線的肚兜,滿意地看到那一對可愛的小白兔在
他眼前輕輕晃動。
雪歡嬌喘着,微眯的眼睛裏無意流露出媚惑的風情,引誘得男人漸漸失去理
智。
大手用力托起她的臀部,火熱的堅挺一下一下深深搗進她的蜜穴深處,那裏
面的軟肉,像無數張小嘴,瘋狂地吸吮着撞進來的男根。冷葉速度越來越快,每
次都是全部拔出,再盡根插入。
雪歡被弄得受不了,小手無力地揪着身下的被子,嘴裏吐出狂亂的哀求:
「不要不要……停下來……嗚嗚……我受不了了……」
可她越是這樣,越能激發男人的獸性,體内的東西不斷變粗變大,雪歡覺得
自己似乎要被他撕裂成兩半,子宮也被頂得疼起來。
屋裏彌漫着濃郁的情欲氣息,兩人交合的大腿間,濕潤的液體流下來,被男
人的動作撞擊出淫靡的「啪啪」聲。
冷葉聽着那聲音,巨龍越搗越快,冷酷地命令着抽泣中的女孩:「用手指摸
你自己,快!」
「摸……摸哪裏呀?」小女孩已經神志不清,小腦袋早就沒辦法自己思考了。
冷葉聞言一笑,動作更加兇狠:「想摸哪裏就摸哪裏,小乳頭癢不癢?下面
癢不癢?」
雪歡努力凝神去感受了一下,發現男人這麽說之後,乳頭确實有些癢了,她
哼了聲,老實回答:「癢……癢……」
将她白嫩的大腿更加用力地分開,大手掐住她的臀肉,讓肉棒進入的越來越
深,每一次肉棒下面的兩個囊袋都能拍打到她的陰部,「掐它,用力一點!」
女孩着迷地用無力的小手捧起一對豐盈,食指指甲輕輕刮着粉紅挺立的乳尖,
然後一股電流從乳尖傳來,與下身被抽插出的一波波快感相遇,迸發。
冷葉紅了眼,大手狠狠扇了兩下女孩白嫩的小屁股,看着那臀肉漸漸泛紅,
他眼中獸光畢現,左手兩隻手指曲成圓圈,對準穴口前端的那枚紅豆,用力一彈。
☆、(9鮮币)60芙蓉帳暖(2)【慎】
「啊啊啊……」
雪歡的尖叫聲頓時響徹整個卧室,冷葉目的達到,慢慢放下女孩的雙腿,巨
龍在她更加緊窒的體内做小幅度抽插,延長她的高潮。
小小的身子弓成蝦米狀,承受着滅頂的快意,過了好一會兒,那身子才漸漸
軟下去,再沒有一絲力氣。冷葉笑容邪惡詭異,他俯下身,在女孩平坦的小腹舔
了舔,道:「寶貝我還沒出來呢,用力夾我哦……」
雪歡這時候酒也醒了,分辨出他這句話的意思,頓時吓了一跳,睜開眼睛驚
恐地看着已經正将她擺成側卧姿勢的男子,無力地掙紮起來:「求求你,不要…
…歇一歇……」
冷葉頓了頓,然後突然把欲龍從她體内拔出來,「啵」的一聲,就像酒瓶的
塞子彈出來一樣。冷葉無辜地看看雪歡,又示意她看看自己的下身,雪歡順着他
的目光看過去,隻見那根兇惡猙獰的東西直直挺立着,紫紅色的棒身沾滿蜜液,
冷葉輕輕撥了撥,它來回彈了兩下,朝雪歡點着頭,非常有精神。
雪歡吞了口口水,紅着臉問:「你……你想怎麽樣?」
冷葉柔柔一笑,湊過來在她唇上親了親,「不如說你想用哪張小嘴喂飽我?
隻要是你的,哪裏我都接受。」
「……啊?」雪歡思維有片刻的呆滞。
冷葉覺得她這個樣子格外可愛,大手攀上她的胸脯,愛憐撫摸,好心解釋:
「是用你下面這張小嘴繼續含着,還是……」他暗示性地摩挲着她的嘴唇,輕柔
道,「用這裏?」
雪歡的臉,頓時成了煮熟的蝦子,紅得滴血。
「可不可以都不要?」她不抱希望地問。
果然,冷葉笑眯眯地搖搖頭。
「我……我頭好疼,酒還沒醒……」可不可以裝醉啊?
她難得耍無賴,冷葉眼裏蓄滿笑意。
雪歡見賴不過去,心一橫,鼓着腮幫道:「我就不做,你能把我怎麽樣?!」
「哦……」冷葉摸着下巴,很認真地思考了片刻,「反正今天也沒什麽事,
我們就從現在一直做到晚上睡覺吧!」
雪歡看了看室内的明亮光線,想到半個時辰前他們才吃了午飯,從現在起到
晚上睡覺,中間最少也有三四個時辰,想一想這三四個時辰,雪歡頓時頭皮發麻。
「那……那你把它洗幹淨,好髒!」權衡之後,爲了自己的身子着想,雪歡
最終還是屈服了。
冷葉得逞一笑:「好。」這次先饒了她,等她慢慢适應了,下次他再引誘她
就那樣吃下去,試想她用一張清純的小臉,無辜而無助地用嘴含着他的巨物,巨
物上滿是她跟他的液體,那該是多麽邪惡而讓人興奮的畫面!
下床洗了條毛巾,想了想又拿着毛巾回到床上,将它放到雪歡面前:「娘子
幫我擦!」
「你……你……」雪歡惱得說不出話。
冷葉作勢要撲倒她:「不擦現在就做!」
雪歡急忙推開他:「我擦,我擦……」
雪歡雙手捧着毛巾,小心翼翼去觸碰那可怕的巨物,纖細的脖子用力往後仰,
好像那是個什麽恐怖的怪物。冷葉不滿,臀部往前挺了挺,那碩大的龜頭也跟着
晃了晃,精神抖擻地朝雪歡緻敬。
「用手扶着好好擦,再不聽話就把它塞到你下面……」
混蛋!一向溫柔的雪歡從不知道自己會有想罵人的沖動。可是自從兩人回到
從前的生活,他就像變了個人,以前他在床上,對她真是百般柔情萬分體貼,而
現在,他不僅越來越霸道,越來越不講理,還越來越……下流!她真的非常非常
想罵他!
可是經過前幾次教訓,雪歡已經摸透這家夥的品性了,外表看着風趣優雅,
彬彬有禮,對她也溫柔體貼,但是一到了床上,那就是絕對的主宰,他要她怎樣,
她就得怎樣,不聽話就會折磨到天亮。
雖然……雖然她也很舒服,可是第二天醒來,看到翠兒捂着嘴偷笑,她還是
會臉紅,所以後來在床上,她盡量滿足他的要求,争取第二天能不那麽丢臉。
所以這次,她也相信他說得出就做得到。想想下面還有些麻疼的私處,如果
今天再被他肆虐,那明天恐怕連床都下不了了,到時候不僅讓翠兒看了笑話,在
哥哥面前自己也會擡不起頭的。
殊不知,冷葉心裏的算盤便是這個,用實際行動讓赫連翔明白,雪歡是隻屬
于他冷葉的,然後趁早把他那些不該有的心思都收回去!
想到這裏,冷葉低頭看看那個艱難顫抖地握住自己巨大的小手,眉毛一挑,
催促道:「寶貝快一點!」
雪歡委屈看了他一眼,用小手輕輕握着那根莖狀物,毛巾仔細擦拭着上面的
液體。毛巾是用冷水洗的,接觸到火熱的男根,男根在她手中跳了跳,冷葉嘶嘶
吸氣,喉間發出極爽的低吼。
好不容易将上面的液體清理感覺,雪歡松開手,把毛巾的背面翻出來,快速
擦拭着自己的手指,冷葉低眉看着她的動作,眼神閃爍,鮮紅的舌尖伸出來,暧
昧地舔過自己薄薄的嘴唇。
雪歡擦完手将毛巾擱到一邊,擡頭正好看見他這個動作,邪肆到極點,心中
暗叫糟糕,卻已經來不及了,男人有力的大手擡高她的下巴,那巨物直接頂上她
的嘴唇,他的聲音因爲興奮而沙啞:「張嘴,吃下它!」
☆、(9鮮币)60芙蓉帳暖(3)【慎】
雪歡逼不得已,隻得張開小嘴,巨大于是迫不及待擠開她的牙齒,進入溫暖
濕潤的口腔,那香滑的舌頭無意間擦過龜頭,滋味很是甜美。冷葉舒服地「嗯」
了一聲,兩手掌住她的頭,挺動腰身,在她口中來來回回做小幅度抽動。
鼻翼間充斥着淡淡的腥味,雖然經過擦拭,但味道依然在。雪歡在這樣的味
道裏,感覺口中的陰莖越頂越深,已經能觸碰到她的喉嚨,胃部有想要嘔吐的感
覺,她急忙去推他的腿,想要将嘴裏的東西吐出來。
冷葉不爽,但一低頭看到她難過的樣子,連忙将肉棒拔出來,龜頭拉出來一
條透明的絲線,在空中斷裂,液體順着她的嘴角蜿蜒流下,淫靡放蕩,冷葉一邊
緊緊盯着她不斷咳嗽的唇,手裏大力套動了幾下,盡數噴在雪歡臉色。
雪歡不防,被射了一臉,「啊」地一聲尖叫,急忙用手去抹,不想抹得臉上
到處都是。冷葉黑眸一沈,大手輕易舉起她的身子,在雪歡的驚恐中,将她整個
翻了過來。
察覺到他的意圖,雪歡大哭起來:「冷葉,你答應過的,你不能說話不算數
……啊──」
布滿她口水的陰莖從後面直接貫穿,他狠狠一頂,整根肉棒都消失在穴口裏。
「啊……你慢點,慢點……」少女嬌軟的哭喊隻能加劇男人的獸性,層層嫩
肉被毫不留情頂開,直到碰觸到子宮還要繼續往裏深入,然後再盡根拔出來,隻
留一個龜頭在穴口。
雪歡咬着牙承受男人的沖撞,趴在床上的身體被他高高擡着臀部,兩片雪白
的臀肉因爲撞擊都變得通紅。花穴經曆過幾次高潮,變得非常敏感,男人來來回
回撞了幾次之後,雪歡又再次洩了出來,上半身無力地癱在被褥上,如破布娃娃。
她這個樣子讓身後的男人很有成就感,雪歡的身體經過這兩年的開發,現在
承受這些已經不會讓她受傷。他低頭看着她的美穴一下一下吞吐着他的巨碩,沈
浸在肉體的快感中,連雪歡迷迷糊糊暈過去了都不知道。
直到他在她體内射出來後,俯身想去吻她的唇,才發現小東西已經睡着了,
長長的睫毛上還帶着淚珠,冷葉眼光放柔,嘴唇輕輕在她臉頰上吻了吻,低喃:
「寶貝,做個好夢。」
給雪歡蓋好被子,冷葉起身穿上衣服,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夕陽未下,天空
泛紅,嘴角勾出一抹詭異的弧度,冷葉低頭看看自己淩亂的衣服還有胸膛上若隐
若現的紅痕,擡步走出門。
唔,雖然有點幼稚,不過他現在可不會對情敵手下留情的。
赫連翔正在院子裏練劍,早上被翠兒打掃得幹淨整潔的院子已經落滿樹枝樹
葉,連新栽種的花都沒有幸免,零零散散落了一地,看起來倒有種别樣的美麗。
說他在練劍,其實不如說是在洩憤更恰當些。
果然,赫連翔一見他出現,長劍閃着寒光就刺了過來,冷葉早有防備,嘴角
含着笑巧妙躲開,赫連翔招招淩厲,下手毫不留情,冷葉自知武功不如他,全神
貫注地躲避,根本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哎,你再不停下來,我可要喊啦?歡兒才剛睡着……」
赫連翔一聽更加怒不可遏,一腳狠狠踢在冷葉胸口,冷葉躲閃不及,生生受
了這一腳,飛出去好幾丈遠,撞在院牆上才落了地。
「冷葉,不要以爲我不敢殺了你!」赫連翔居高臨下看着他,目光冰冷。
冷葉撫着胸口坐起來,一手撐在曲起的膝上,低頭看了眼裸露胸膛上的腳印,
低低笑起來:「你殺我的理由是什麽呢?一來你的國家不是我滅亡的,二來你父
親也不是我害死的,我們倆好像沒什麽血海深仇吧?」
赫連翔目光如冰:「少裝蒜!」
冷葉揉着胸口,漫不經心地笑着:「那我們唯一的關聯,便是那一個人了…
…呵呵,你真是不幸呢,竟然是他的親哥哥……」
赫連翔一把用劍指向他,冷聲道:「不要以爲我不知道,冷葉,你幾年前離
開雪歡一去不回,不就是因爲白姨騙你說雪歡是冷明卓的女兒,你的親妹妹嗎?
後來你跟她再次相遇,對她動了情,當時你其實根本就沒有調查清楚吧?你還不
是對她有了那種念頭?道德倫理?你又在乎過嗎?」
冷葉臉色的笑容慢慢消失,他緩緩靠在牆上,仰着頭,閉上眼,聲音淡淡聽
不出情緒:「所以呢?」
赫連翔「啪」地将劍收回鞘中,轉身就走,「你放心,我會離開這裏,我的
事情也不會讓她知道,她現在這樣很好,不需要知道這些。但是冷葉,你最好一
輩子都善待她,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冷葉扶着牆站起來,看着那漸漸離去的背影,眉頭皺了皺,直到赫連翔一腳
跨進大門,他才道:「雖然我确實很讨厭你,但你是她唯一的親人,我不希望你
也離開她。」
赫連翔腳步頓了頓,回頭狠狠看了他一眼,大步走進屋子裏。
胸口那塊地方已經變得青紫,男人冷峻的眉眼變得柔和,嘴角彎出溫和的弧
度。天色漸漸昏暗,院子裏一片狼藉,心情卻像現在的天氣,春暖花開。
☆、(7鮮币)61一個賤人
六年後。
豔陽高照,熱鬧的集市盡頭突然傳來一陣驚呼聲。
過了不久,一個紅色的身影蓦然出現在人們頭頂上空,小鎮上的百姓很少會
武功,平日也見不到什麽大俠比武,突然出現個會武功的人,輕功飛過他們頭頂,
即使個别人的肩膀還挨了踩,大家依舊興奮地對着那個身影指指點點。
那是一個女子,面容俏麗,身姿曼妙,小鎮很少有這麽美麗的人,何況還穿
着大紅色的衣裳。隻是這個正在輕盈地飛舞着的女子,手裏揮着一個跟她長相很
不搭配的東西,一把大刀。
不一會兒,拿着大刀的女子在一個幽靜的庭院前停下,漂亮的眼睛危險地眯
了眯。
她是來抓她離家出走的夫君的。
「砰──」厚重的大門被一腳踢開,院子裏的下人紛紛回頭看去,當看到來
人時,一群男女老少竟隻停頓了片刻,就又該幹什麽幹什麽,仿佛對這樣的場景
已經司空見慣。
女子扛着刀,熟門熟路走進門,在花園裏七拐八拐,最後拐進了這座宅子的
後廳。
後廳裏,一對男女正坐在那裏喝茶,男人腳邊還坐着一個女娃娃,正抱着男
人的小腿流口水。
「雷姐姐,你來啦。」雪歡正在做繡手帕,聽到腳步聲擡起頭,笑着跟剛進
門的女子打招呼。
女子淡淡「恩」了一聲。
地上的小女孩聽到熟悉的聲音,眼睛一亮,立馬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擺擺往
紅衣女子那邊跑。
冷葉抿了口茶,不滿地瞪了象是到了自己家裏一樣的雷梓語一眼,這個死女
人和那個死男人,平均每個月都要來這麽一出,把他家當客棧麽?
「小鈴铛,你伯伯呢?」雷梓語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刀擱在一邊,俯身抱
起撲過來的小丫頭,在她白嫩嫩的臉上親了一口,問她。
小鈴铛嘟着小嘴想了一會兒,奶聲奶氣地說:「伯伯說他受傷了,需要靜養。」
雷梓語嘴角抽了抽,那個無賴,虧他還好意思說!
雪歡對冷葉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說兩句話,哪知平時對她百依百順的人,竟
然無視她的暗示,以後優哉遊哉品着茶。
雪歡瞪了他一眼,這家夥近幾年心眼真是越來越小,特别是小鈴铛出生之後,
變得越來越不可理喻。
瞪到眼睛都快抽筋了,冷葉還是裝看不見,不得已,雪歡隻好自己上陣:
「雷姐姐,你先别急着生氣,慕哥哥這幾天也食不下咽,雖然嘴上不說,可是心
裏肯定是想你的……」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雷梓語把小鈴铛放到地上,轉過身一把抄起自己的寶刀。
「你……你别再揍他了啊……」她倒不是心疼慕司珏那張英俊的臉蛋,而是
每次他們夫妻倆打架,倒黴的都是他們家的客房。
雷梓語潇灑地揮了兩下刀,扛着往後院走去,「放心,這次我會節制點。」
雪歡:「……」這句話你每次都會說。
「爹的小心肝兒,快給爹爹親個……」冷葉走過來,大手輕松抱起自家小寶
貝,在她臉上愛憐地親了兩口。
雪歡掐了冷葉一下:「你也不好好說說他們兩個,每次都冷眼旁觀,這樣天
天吵架,雷姐姐老是這麽兇,萬一慕哥哥不要她了怎麽辦?」
冷葉用頭去頂女兒的小肚子,父女倆笑成一團,直到雪歡又掐了他一下,他
才懶懶地答:「寶貝兒,你這麽想就太看不起咱們慕伯伯了,人家可是做過皇帝
的人,江山社稷他都不放在眼裏,那個女人的幾腳就能讓他害怕了?娘子你信不?
他的一舉一動,會引起那個白癡女人的什麽動作什麽反應……全部都在慕司珏的
計算之内……」他轉頭朝她眨眨眼,「要不要跟我打賭?」
雪歡白了他一眼:「你才白癡!」不過他說得确實有道理,雪歡便不再追問。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慕司珏便來跟冷葉二人告别,溫潤的臉上洋溢着醉人
的笑容,蕩漾得如春風吹過小湖面。
雪歡無語地看着昨天還一臉怨婦相跟她訴苦,今天卻象是喝了蜜一樣的某人,
心裏突然覺得冷葉對慕司珏的評價非常中肯。
冷葉對他的評價隻有兩個字:賤人!
☆、(13鮮币)62不孕
冷氏夫婦跟慕司珏的别後相逢,是在兩年前。那時候,他們的女兒鈴铛剛出
生不久,雪歡因爲難産,在生産中大出血差一點止不住,他拼盡全力好不容易保
下她的命,但兩個月下來,她的身子一直非常虛弱。
冷葉将身上最後一顆能治百病的神仙丹給雪歡服下,見她身體稍微好轉之後,
他匆匆離開家,一個人快馬加鞭去了他師父住的山上,也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
一顆藥不足以讓養好雪歡的身子,他得着莫天再煉制幾顆。
可是那個茅草屋貌似很久都沒有住過人了,找不到莫天,冷葉心急如焚,自
己翻找出神仙丹的配方,按照上面的配方開始搜羅藥材。
其中最重要的一味藥還魂草,是很珍貴的藥材,據說二十年才開一次花,而
且世間根本搜尋不到,好在冷葉知道,莫天一直都有自己種植還魂草,20多年
前他采過一次,算算日子,到如今還魂草該開花了。
還魂草種在山頂懸崖處,冷葉對莫天這個古怪老頭一直很頭痛,莫天當初戰
戰兢兢就怕他的寶貝還魂草如果種在自家附近的話,有可能被人偷走,于是他尋
了好久,最終尋了這麽一處不易被人發現的地方種植。他小的時候,莫天常常指
使他爬懸崖去看看他的還魂草還在不在。
冷葉順着熟悉的小路很快到了山頂,一眼就望見那塊師父常常躺在上面優哉
遊哉等他爬上來的大石頭,而此時,那塊石頭上也躺着一個人。
一個受傷的人。
一個老熟人。
「你怎麽在這裏?」冷葉踢了慕司珏一腳,對方捂着胸口坐起來,蒼白的臉
上笑容如春風一樣溫暖。
他臉色那麽難看,竟然還能笑得出來,冷葉随便一想就知道這傷不是被仇人
打的,肯定是他家那有個武林盟主的爹的媳婦兒打的。冷葉一臉鄙視和落井下石:
「你就這麽點本事?不僅入贅,還被打出了門?你要不要這麽沒出息?你們慕家
的臉都被你丢盡了!」
被好友這樣奚落,慕司珏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我是來找你師父的,他
不在,你知道他把銷魂蝕骨丸放在哪裏嗎?」
活該被打!
冷葉不厚道地想,這家夥原來是來求春藥的,結果春藥沒求到,被後面的妻
子追上來,一頓胖揍自後留他在這裏自生自滅。
冷葉懶得理這個表面上一派儒雅尊貴、曾坐擁過萬裏河山的男子,此時竟然
因爲一味春藥,被自家娘子打得家都回不去……
連多看他一眼都覺得無聊,冷葉站起來,施展輕功下了懸崖。
幾株還魂草果然有兩三株開花了,白白的小花朵在這樣惡劣的環境裏竟然還
嬌俏盛開,冷葉将它們摘下來,用手帕包住,小心放進懷裏。
翻身上來的時候,慕司珏果然還坐在石頭上,笑眯眯望着自己,一臉「我跟
定你了」的欠揍表情,冷葉冷冷看着那張跟自己情敵有五六分相似的面孔,袖子
一揮,自己往山下走去,慕司珏趕緊爬起來追上去,走路的姿勢……有些别扭。
最後,慕司珏當然一路跟着冷葉回到了莫天的小茅草屋,冷葉根本當他透明,
自己倒騰起藥草,慕司珏閑來無事就在藥房裏到處轉悠,把莫天存着的藥挨個看
了一遍,遇到好的就自己往懷裏一揣。
等到冷葉将所有藥草準備好,開爐煉制的第三天,莫天回來了。老頭蓬着一
頭亂發,一進門就被自家唯一的徒弟用熊抱迎接。從未得到過這樣待遇的莫天有
些不适應,吐出嘴裏的銀色發絲,掙紮着擡頭大叫:「非禮啊──」
莫天回來了,冷葉就放心了,把煉了一半的藥爐交給莫天,他一刻都不多待
地上了馬,往家裏趕,慕司珏不知道從哪裏也弄來一匹馬,一路跟着冷葉回了家。
雪歡身體雖然還很虛弱,但已經能下地,看到許久不見的慕司珏格外高興,
吃飯的時候還多吃了半碗飯。于是因爲這樣,冷葉才默許了慕司珏留在家裏。
十天之後,莫天送來了三粒煉好的丹藥,冷葉每七天給雪歡服下一顆,20
多日後,雪歡身體好了八九成。
這時候,刀子嘴豆腐心,看到慕司珏會抓狂,不看到又會萬分想念的雷家大
小姐,慕司珏的妻子也找了過來,夫妻倆一頓折騰之後,手牽着手甜甜蜜蜜回家
了。
冷葉原本以爲終于送走了這瘟神,自己也能清淨了,沒想到這對家夥你追我
趕上了瘾,三天兩頭往他家跑。要不是雪歡阻止,在他們第二次來他家,他就把
慕司珏廢了!
兩年過去了,小鈴铛也長成一個乖巧可愛的奶娃娃,家裏也越來越鬧騰,不
僅慕司珏常常過來,這兩年程沐風跟他的妻子也偶爾會來,冷葉雖然不爽自己的
一對大小寶貝天天被别人圍着,但也感覺到人生圓滿。
「冷葉,你不要老是欺負慕哥哥嘛,他其實也怪可憐的,天天被雷姐姐揍得
那麽慘。」
慕司珏跟雷梓語離開之後,晚上雪歡在房裏一邊鋪床一邊跟正在脫衣服的人
閑聊。
「他自找的。」冷葉表情淡淡的,修長的身軀穿着白色的中衣,柔潤的銀發
披在肩上,五年的歲月也沒有在他英俊的臉上留下任何足迹。雪歡有時候都哀歎
老天的不公,她最近都感覺自己的眼角起了細紋,雖然冷葉一直在說那是她的錯
覺。
脫鞋上床,冷葉靠在床頭,手裏拿着一本書在看,雪歡躺在他懷裏,無聊地
玩着他的手指:「怎麽也不見他們要孩子啊?有個孩子他們就不會這樣了吧?應
該會消停點。」
聞言,冷葉微微一頓,思索了片刻緩緩道:「這件事,你千萬不要去問雷梓
語。」
雪歡微愕,「爲什麽?」
冷葉放下書,抱了抱她,說:「兩年前慕司珏出現在師父家附近,并不是爲
了銷魂蝕骨丸,那是他用來騙雷梓語的借口,好讓她生氣離開,他去那裏,是給
自己号脈,他們好幾年沒有孩子,慕司珏覺得不對,想知道是誰的問題。」
雪歡心裏一緊:「那……」
冷葉歎了口氣:「是雷梓語的問題。慕司珏不想讓她知道這件事,就說什麽
不喜歡小孩子,就想跟她兩個人在一起,而且這幾年他一直在鬧騰,搞什麽離家
出走……他其實不是這樣的人,但沒有辦法,他是想讓雷梓語分心……不過紙終
究包不住火的……」
「原來是這樣……」雪歡摟緊男人的腰,有些難過道,「好可憐……」
「恩……」冷葉低頭,在她頭頂輕輕地吻。所以他一直很知足,雖然經曆了
這麽多,但最終他能有她在身邊,有女兒承歡膝下,往日所發生的一切,讓他嫉
妒的、痛苦的、絕望的……在他心裏都已經不再重要。
「冷葉,你幫幫他們啊……」雪歡扯着他的袖子道。
他當然會幫,但是每次看到慕司珏,他都不可避免想到另一個人,雖然那人
對他早已構不成什麽威脅,但是他能想到由慕司珏想到他,雪歡自然也會想到,
每次冷葉一想到雪歡心中浮現起慕司羽的身影,他就覺得嫉妒,就好比現在──
冷葉突然翻身,高大的身軀整個覆上雪歡,修長的手指捏住小女人精緻的下
巴,薄唇在上面輕輕咬了一口:「寶貝,我好愛你……」
雪歡驚恐推他,每次用他這種語氣這種眼神對待她,她都知道自己要倒黴了。
可她就是不明白,明明剛剛還好好地說着話,這家夥怎麽說變臉就變臉啊?連一
點征兆都沒有!
☆、(10鮮币)63小鈴铛
第二日雪歡扶着酸痛坐起來。回想起昨晚,他二話不說,撲過來就啃,把她
渾身上下都咬了一邊才肯罷手。最後他還逗弄她,将她翻過來覆過去地折磨,直
到她都忍不住了,他還不進去。
她急了,紅着臉哀求他,他卻突然讓她發誓,一輩子隻愛他一個,隻看他一
個,還不要臉地讓她說那個地方很想念他的東西,求他進去……
想想那些被他逼出來的話,雪歡就恨得牙癢癢。這個混蛋,總有一天她要報
複回來!
正腹诽着,翠兒就敲門進來了,進門後她二話不說就手腳麻利地收拾淩亂的
床鋪,這麽些年雪歡臉皮也磨厚了許多,被翠兒笑話也不會太臉紅,當然,習以
爲常的翠兒已經懶得再去笑話她了。
「夫人,舅爺這幾日便能回來了罷?回來看到小姐長這麽大,他一定很高興。」
下個月便是小姐的三歲的生辰,每年這個時候,赫連翔一定會回來。
雪歡下床來到梳妝台前坐下,聞言從鏡子裏看了一眼身後的丫頭,打趣道:
「你也很高興吧?」
「夫人!」翠兒清秀的小臉一紅,雖然已經20出頭,但這幾年臉龐卻越來
越俏麗,身姿也更加亭亭玉立。
雪歡抿唇一笑:「你也不小了,這幾年忙着照顧家裏,給你說的親事你也不
要,正好這次哥哥信中說要回來常住,這事兒我替你跟他說。」
「這個……」翠兒一向成熟穩重,這時候難得忸怩起來,可是雪歡的提議太
誘人,嗫嚅半晌,才細聲細氣道:「謝謝夫人。」
「你是我姐姐,以後還是我嫂子,跟我客氣什麽?」雪歡梳好頭,給自己挽
了一個簡單的發飾,簡單大方。這些年能做的事情她都會自己做,從小就沒有丫
頭侍奉,現如今雖然有條件了,但是她還是不習慣那麽做。若連吃飯穿衣都要别
人幫助,那她自己的手腳要來幹什麽呢?
「對了,冷葉跟鈴铛呢?」雪歡一邊往臉上擦了些許胭脂,随口問翠兒。
翠兒将換下的被褥抱到椅子上,笑着說:「爺本來在喂小姐吃飯,小姐突然
喊着要騎馬,飯都沒吃完,兩個人就在前廳玩起來了,小姐笑得可高興了。」
雪歡放下胭脂盒,歎氣:「鈴铛都被他寵壞了,以後該變得無法無天了!」
想了想,她站起來,朝門外走。
寬敞的前廳裏,早飯還冒着一絲絲熱氣,但是桌邊一個人都沒有,雪歡皺眉
看着地上那一大一小兩個人影,「你們兩個過來,好好吃飯!」
正揮舞着小手騎在自家爹爹身上的小姑娘聞言,癟癟嘴:「不要,小鈴铛要
騎馬馬,爹爹快爬……」
冷葉跪在地上,側頭看了看自家娘子的臉上,暗叫不妙,伸手到背後把興高
采烈的小姑娘抱下來,小姑娘沒玩夠,撅着嘴眼巴巴看着她爹。
她爹被她可愛又可憐的小眼神看得心中一陣酥軟,差點堅持不住陣腳,好在
他娘子在他心中的地位跟他的寶貝女兒不相上下,娘子的怒意他還是沒有忽視的。
抱着小家夥坐下,冷葉柔聲哄,并且保證吃完飯就一定讓她騎個夠,聽到他
這樣說,雪歡有些生氣了:「你有點當父親的樣子,有你這麽教育孩子的麽?」
冷葉語氣頗爲讨好:「小鈴铛還小嘛,我怎麽舍得嚴厲呢?等她大一點,大
一點我一定好好教育!」
雪歡才不吃他這套,這幾年她也将他的脾性摸了個清楚,典型的護短,對小
鈴铛毫無原則和底線,她敢保證就算有一天他女兒爬到他頭上噓噓,他也會笑着
說「寶貝真的好會找地方哦」!
本來普通家庭裏,正常的都是慈母嚴父,他們家可好,倒過來了!
一把将小鈴铛從她爹腿上抱下來,把她單獨放到專屬的小凳子上,雪歡也在
她身邊坐下,正欲開口。
小鈴铛一看就知道娘親要說她了,偷偷去看她爹,可她爹一副想幫又不敢幫
她的樣子,小姑娘瑩瑩的大眼睛裏瞬間積滿了淚水,「娘親你不愛我了……」
雪歡剛想說她兩句,結果話還沒說出口,竟聽到她這麽一句,頓時頭痛:
「誰……誰教你的?」
眼睛看向冷葉,冷葉急忙無辜攤手,一副「不是我不是我,娘子你千萬不要
冤枉我」的表情,好在小鈴铛的回答及時爲冷葉洗脫了罪名。
「慕伯伯昨天對伯母說的,最後伯母就心軟了,沒有罵伯伯,他們還親嘴嘴
了……」所以她希望她這麽說了,娘親也能不生她的氣,也跟她親嘴嘴。
雪歡額角抽搐,她現在極其、非常地後悔,真不該同情慕司珏這個王八蛋!
親嘴……
雪歡終于咆哮,「以後再也不準慕司珏踏進我們家半步!」
「好的好的!」冷葉急忙點頭,真是求之不得啊求之不得。
「娘子别生氣……」冷葉的眼睛一直盯在雪歡起伏的胸口,然後他坐到她的
另一邊,大手安撫似的拍着她的背,眼神示意自家女兒趕緊吃飯。
鈴铛見爹爹插腳,急忙自己拿起小勺子挖飯吃,娘親貌似真的生氣了,自己
還是乖一點得好。
被男人安撫了一會兒,雪歡才順過氣,轉過頭一臉委屈地看着冷葉:「你說
我們好心收留他,他就在我家做這種事啊,把小鈴铛都帶壞了,這兩個混蛋,混
蛋……」竟然讓他們女兒看到那種兒童不宜的畫面!
「恩恩,太混蛋了……」冷葉附和着,「娘子你消消氣……」說着手指搭上
雪歡的手腕,然後驚訝道,「啊,娘子你氣息紊亂,快回屋,讓爲夫替你把把脈,
不要氣病了……」
這麽一說,雪歡也覺得胸悶起來,怕舊病複發,于是絲毫沒有懷疑地就跟着
冷葉站起來,招來一邊傭人,讓她照顧小鈴铛吃飯,與冷葉一起朝卧房走去。
走在長廊上,冷葉突然俯身,一把将雪歡抱起來,「娘子,你身子不好,還
是讓爲夫抱你回去罷。」
雪歡不疑有他,小臉埋在他胸膛,不忘記囑咐他:「記得以後絕不要收留他
們了!」
「恩,不收留!」
☆、(9鮮币)64娘子,爲夫病了
「不是說要看病麽?你……你脫我衣服幹什麽啊?」宅子深處的一處卧房,
傳出女子低低的驚恐聲。
「娘子,爲夫搞錯了,不是你病了,是爲夫病了……」一個男聲回答,磁性
的聲音華麗好聽。
「你得了什麽病?你病了爲啥脫我衣服啊?」
「相思成疾,娘子,快安慰爲夫……」
雪歡一巴掌拍向某人的俊臉,怒道:「每天都見面,我就在你眼前,哪裏來
的相思病?」
冷葉臉皮極厚,舌尖舔了舔雪歡粉嘟嘟的唇:「當然想念啦,人家早上醒來
就去陪小鈴铛,已經一個時辰沒有跟娘子親親了,好想好想……」
饒是再好的教養此時也忍不住一腔怒火,雪歡低吼:「冷葉你這個臭流氓!」
手指挑開淡藍色的肚兜,一隻手握住嬌嫩的雪乳,冷葉繼續無恥道:「寶貝
不是就喜歡我流氓?我一流氓寶貝就舒服地像小貓一樣叫,其實爲夫最希望有一
天寶貝能變成一隻小野貓,轟轟烈烈跟爲夫……」
「你閉嘴啊!」大早上的就耍流氓,他不要臉她還要呢,雪歡拼盡全力去推
他,奈何她的小胳膊小腿根本不是男人的對手,人沒推開,反而把自己累得夠嗆。
「乖,乖,讓爲夫摸一摸,看看濕了沒?」他在她耳邊輕聲說,随之而來的
是溫柔濕濡的吻。
「壞……蛋……」小嘴被霸占着,雪歡艱難地擠出兩個字,男人嘴角微勾,
将她的雙唇含進嘴裏。清涼的吻,帶着男人特有的味道,很快就迷惑了女子的神
智,反抗的小手漸漸失去力氣,任由男人的手指鑽進裙中。
溫暖的指尖在嬌嫩的花瓣上摩挲逗弄,昨夜承歡之後的私處還沒有完全恢複,
此時異常敏感,雪歡繃着身子感受那個點,穴口也不由自主地蠕動,似乎想要讓
男人的手指插進去。
「好小……」一根手指輕輕探入濕潤的洞口,頓時被柔嫩的軟肉吸住,冷葉
小心動着手指,滿意聽到她喉嚨裏發出的動情呻吟。
「唔……不……不……」雪歡難耐地扭着身子,小屁股輕輕往下壓,試圖這
樣能讓男人的動作大一些。
冷葉感覺到她的急切,戲谑道:「不夠?小歡兒的身子真是越來越敏感了,
才摸了這麽幾下就想要了,竟然忍不住自己吃起夫君的手指……」
雪歡紅了臉,可是身體對他的渴望那麽強烈,她的理智根本左右不了,臉上
害羞,去套弄他手指的動作卻沒有停歇。
冷葉伸直了手指不動,含笑看着她自己找尋快樂。這幾年她的身子徹底長開,
再經過他一步步開發,她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欲望,每次在床上的配合度也比以前
要好很多。隻是這小東西嘴硬,臉皮薄,每次都需要他好好誘哄一番才能慢慢敞
開自己。
不過能有這樣的進步,冷葉還是很滿意的。
「啊,唔……好舒服……」品嘗到美味的感覺,忍不住低低叫起來,這也是
她的一大進步,若在五六年前,打死她也說不出這樣的話。
冷葉保持一手不動的姿勢,另一隻手解開她的衣物,将一對雪乳從肚兜裏掏
出來,雪歡睜開迷蒙的眼睛看到他的手流連在她的雙峰上,嘤咛一聲,将潔白的
手指放在唇邊,輕輕含住。
這魅惑的動作是他教給她的,一張純潔的臉,卻擺出這樣一副放蕩的表情,
每次冷葉看到她這個樣子,下面那根巨物,幾乎立馬就能一柱擎天。
「好浪……」男人着了魔,眼睛裏燃燒起熊熊火焰,撫摸美乳的手不自覺收
緊,傳來一陣陣酥麻的感覺,雪歡含着指尖,仰起脖子嬌吟。
「快一點,快一點……」她顫抖着求他。随着年齡的增長,她感覺到自己的
欲望越來越重,隻需要男人的輕輕撩撥,她就渾身不舒服,拼命地想往他身上靠,
這種變化讓她羞赧,有些擡不起頭,不過好在知道這件事的隻有他們兩個人,而
在他面前,她根本不需要藏着掖着。他是她的丈夫,寵着她并且接受她一切的男
人。
冷葉聲音低啞,帶着明顯的壓抑:「好,給你!」
粗長的兩根手指順着撥開充血的花瓣,同時擠入流着蜜汁的洞穴,整根進入
之後再全部抽出來,雪歡能聽到他手指抽動時的潺潺水聲。
「爽不爽?」男人越插越快,單手扯掉她的裙子和底褲,将她雙腿擡高,眼
睛注視着手指抽插的地方,眼神如獸。
「啊啊……不……不要……」雪歡放聲尖叫,他太快了,動作又狠,一下一
下搗進去,水聲噗嗤噗嗤地響,一波波快感從蜜穴裏湧上來,澆在她心頭。冷葉
看着她失控的樣子,殘忍地笑,突然低下頭,一口含住媚穴前端那枚紅豆,輕輕
一吸。
大量的液體噴湧而出,激烈地射在男人英俊的臉上和頭發上,冷葉快速抽出
手指,然後一低頭,就将正在噴水的蜜穴整個包含住,猛烈地吸吮起來,翻滾而
出的透明汁液全部被男人吞咽下。雪歡毫無顧忌地大聲尖叫,感覺自己就要死在
這樣滅頂的高潮裏了。
高潮的最後,雪歡嗚嗚地哭起來,小小的身子不斷顫抖。冷葉終于擡起頭,
看了看兩片嬌嫩的花瓣也跟着她的身子可憐兮兮地抖着,他會心一笑,纏綿的輕
吻落在需要安慰的花瓣上。
☆、(10鮮币)65溫情【慎】
一番激情之後,雪歡小動物一樣蜷縮在被子上,白白的身子泛着誘人的粉紅,
明亮的大眼睛怯怯地看着正在擦手指的男人。
冷葉感受到她的目光,俯身在她眼睛上落下一個個碎吻,說:「好了好了,
不怕,乖,今天不弄你了……」
雪歡不信任地瞅着他,睫毛上還挂着晶瑩的淚珠:「真的嗎?」
昨夜反反複複要過她幾次,剛剛他親她下面的時候已經發現那裏有些紅腫,
冷葉心中有數,自然不會這麽快就碰她,但有數歸有數,該謀取的福利還是不能
不要的。
「唔……」他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不過我有個交換條件……」
一刻锺後,雪歡咬着唇尴尬地看着手中的物體,大大的頭,粗壯的棒身,在
她的手心裏快速套動,耳邊是男人愉悅的低吼。
她竟然答應了幫他手淫!
「好了沒有啊?」雪歡臉紅到耳根,不耐煩地催促着,「怎麽這麽久?我好
累……」
「寶貝,再一會兒……」冷葉按住她的小手,健腰一前一後快速聳動,龜頭
頂端溢出亮晶晶的液體,滴在雪歡手上,正好潤滑了兩者之間的摩擦。雪歡看着
他猙獰的性器,有些不可思議這麽粗的東西竟然能進入她的身體裏。
「哦,寶貝,你盯着它看的表情好饑渴……」冷葉深不見底的黑眸中流轉着
情欲的光芒,薄唇說出讓雪歡恨不得一頭鑽進被子裏的話,但他仿佛上了瘾,越
說越離譜,雪歡實在聽不下去,用空着的另一隻手去捂他的嘴,冷葉唇上傳來細
膩溫軟的觸感,忍不住伸出舌頭去舔舐她柔嫩的手心。
雪歡一顫,渾身一震酥麻,感覺到下面再次流出蜜液,她緊緊并攏着雙腿,
難耐地小幅度摩擦。冷葉眼尖地看到她的小動作,涼薄的嘴角挂着邪惡的笑容,
「寶貝又癢了?要不要爲夫進去給你止癢,嗯?」
雪歡一愣,繼而羞憤不已,手中不自覺握緊,斬釘截鐵道:「不、要!」
她這一用力,帶給冷葉别樣的刺激,握着她的手加快速度抽動了幾下,然後
盡數噴射在她的手臂上。
等他放開她,雪歡急忙拿過他剛剛用來擦手的毛巾,把手上的濁物擦幹淨。
冷葉自己用手輕輕套動了幾下剛剛射完的肉棒,等快感徹底結束,他坐到她身邊,
将她摟在懷裏,用被子将兩人赤裸的身體蓋住。
「寶貝,我好愛你……」他的她耳邊輕聲歎息,「唉……沒有你我可怎麽活
下去……」
雖然雪歡早已了解這是他慣用的伎倆,每次欺負她之後都要用甜言蜜語或者
糖衣炮彈來讨好她,可是知道歸知道,她就是對這樣的他沒有任何抵抗力。而且
雖然冷葉從來不問也不強求她,但她自己知道她一直欠了他一句話。
除了在床上,她從沒有發自内心地對他說過一句「我愛你」。
「冷葉,我……」雪歡羞赧地将臉埋進他胸膛,後面那兩個字說得幾乎沒什
麽聲音,但冷葉卻聽見了,聽得清清楚楚,震得他胸口發麻。
一室的靜谧,一室的溫暖,兩人擁抱着享受着美好的時光,不知不覺就到了
晌午,雪歡也休息夠了從冷葉懷裏爬起來,擁着被子去撈床下的衣服。
冷葉懶懶坐起來,看她别扭的動作撲哧一樂,惹得雪歡回頭瞪他,冷葉在她
唇上親了親,大步跨下床,把她的衣服拿過來看了看,說:「髒了,等等我給你
找身幹淨的。」然後他随便套了褲子走向牆邊的衣櫃。
拿了一身紫色的衣裳出來,冷葉走到床邊将小女人從被窩裏挖出來,親自動
手給她穿衣服,雪歡扭扭捏捏地遮這掩那,讓她擡手她去捂下面,極其不配合,
冷葉一巴掌輕輕拍了拍她肉呼呼的小屁股,惡聲惡氣警告:「老實點,不聽話下
午繼續辦你!」
雪歡這才老實了,乖乖讓他把亵褲,肚兜一件件穿好,好在除了順便吃點豆
腐,他倒沒做什麽其他出格的事。
除了房門,等在遠處的翠兒立馬小跑着過來,臉上帶着掩飾不住的喜悅:
「爺、夫人,舅爺回來了!還有小侯爺和侯爺夫人也一起來了!」
雪歡大喜,提着裙子就往前面跑,冷葉急忙追過去,一把牽住她的手,不滿
道:「你就這麽迫不及待見别的男人?」
雪歡懶得理他的無理取鬧,她已經快一年沒有見到哥哥了,上次見面還是小
鈴铛兩歲生日的時候。而且程沐風和靈鹫竟然也來了,這次家裏又能熱鬧好幾天
了。
繁花盛開的庭院中,一個墨色的颀長身影靜靜矗立,雪歡眼眶一紅,低低地
叫了聲:「哥哥……」聲音裏包含對唯一的親人的思念。
冷葉眸色變幻幾次,看向赫連翔的目光掠過一絲複雜。赫連翔好像沒有發覺
冷葉的眼神,舉步走到雪歡身邊,冷漠的臉上露出些許真心的笑容,語氣也似乎
隻有哥哥對妹妹的關心:「歡兒,最近好不好?」
雪歡不斷點頭:「我很好,你看……」說完還輕盈地原地轉了個圈。
赫連翔攬住她的腰,輕輕抱了抱随即放開:「恩,好像胖了一點。冷葉把你
照顧得不錯……」
雪歡小臉微微一紅,不好意思地說:「是啊,他對我很好……」
赫連翔看看妹妹嬌羞的小臉,又瞟了眼身邊昂着下巴得意洋洋的某人,男人
眼神裏的失落被他藏得極深,隻剩下一個哥哥對妹妹單純的關心顯露無遺。
既然他的愛隻能毀滅她的幸福,那深愛着她的他怎麽會忍心看着她痛苦,其
實有時候想想,做她的哥哥遠比做她的男人好很多,他們之間的羁絆,他對她的
意義,是無論冷葉還是慕司羽,都無法相比的。他在她心裏有這樣的地位,已經
無比滿足。
正當一家人溫情團聚的時候,身後不遠處蓦然響起清亮的男音:「小歡歡…
…」
☆、(8鮮币)66永不立後【狗血慎入】
雪歡回頭,還沒看得清聲音的來源,就隻覺眼前一花,接着清雅的梅香撲鼻,
自己轉眼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小歡歡,想死我了!」程沐風抱着懷裏的人兒,興高采烈道。
雪歡被他勒得喘不過去,手在程沐風背後揮舞,示意正走過來的靈鹫救命,
靈鹫隻是淡笑着看着,精緻的小臉上沒有吃醋的情緒,隻有好久不見的興奮喜悅。
不過靈鹫不吃醋不代表别人就不吃,冷葉抱着胸,冷冷看着某個不知好歹随
便抱人家娘子的人,就連剛剛赫連翔,都隻是輕輕擁了一下就放開,這家夥竟然
敢這樣緊緊抱着他親親娘子的嬌軀!
冷葉眼神一斂,沈聲道:「靈鹫!」
靈鹫這才發現自家少主的臉色已經鐵青到發黑,連忙跑過去錘了程沐風一下:
「程沐風,快放開少夫人啦,你這笨蛋!」少主也隻有對少夫人和小姐才溫柔縱
容,對其他得罪他的人可是從來不會手下留情的。
程沐風對雪歡純粹是哥哥對妹妹的心态,抱也抱夠了,就順勢放開了,漂亮
的桃花眼挑釁地瞥了瞥冷葉,看到冷葉慢條斯理開始卷袖子,他嗤之以鼻:「嘁,
吃了醋就動武,沒、涵、養!」
冷葉不緊不慢說:「對待某些欠揍的人,武力往往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手段!」
雪歡撫額,伸手将冷葉卷起的袖子放下來:「你們不嫌熱麽?都進屋吧!」
時值正午,天氣有些炎熱,進了客廳裏,翠兒已經準備好了涼茶,待衆人坐
定,給每人都倒了一杯。
程沐風有個6歲的兒子,名字叫察察,但是這次察察并沒有跟過來,原因是
前不久小家夥因爲調皮而摔傷了腿,被留在家裏休息兼思過。小鈴铛挂在她爹身
上,聽到程沐風這麽說,粉嫩嫩的小嘴嘟得老高,一副不樂意的樣子,程沐風拿
出帶來的各種小禮物,哄了好半天,小姑娘才肯從冷葉懷裏出來,探着小身子讓
程沐風抱。
程沐風喂小鈴铛喝了口茶,剩下的大半杯自己咕咚咕咚喝下肚,然後将手裏
的折扇一展,笑道:「我來是有個事情要告訴大家一聲。」
雪歡好奇,剛想問是什麽事,就被冷葉截住了話:「我們不想知道!」
程沐風笑眯眯:「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冷葉「哼」了一聲,扭過臉去。
雪歡愈發好奇,連向來保持「事不關己,高高挂起」态度的赫連翔也産生了
興趣,能讓冷葉冷哼讨厭的事情,那就一定要說出來讓他們高興高興。
程沐風在小鈴铛的臉頰上吧唧親了一口,勾着嘴角慢慢道:「大燕朝年輕的
皇帝陛下,我的表哥慕司羽,半月前下了一道聖旨,這道聖旨裏隻有一句話……」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眼睛掃向有些擔憂的靈鹫,以及正在等待後續的赫連翔、
雪歡和翠兒,字字清晰地說,「在他有生之年,永、不、立、後!」
雪歡一怔,眼神下意識看向冷葉,冷葉看她這副驚呆的樣子,雖然沒有感動
的痕迹,但還是讓他非常不爽,鼻腔裏噴出好大一股氣,有點像一頭被惹怒的大
黃牛。
赫連翔一向沒什麽表情的臉出現裂痕,呈現出一種想笑又在努力憋住的扭曲
感,最後他還是忍不住,拳頭抵在唇邊笑了出來。冷葉臉更黑了,站起身一拂袖,
大步離去。
靈鹫小臉滿是不快,眼神指責地瞪着自己的親親相公,程沐風成功惹怒了近
幾年生活惬意自在的某人,得意非常。哼,他跟慕司羽可是親親兄弟,看着自家
表哥爲情所困,每日惆怅不已,他不出點力,怎麽對得起表哥從小到大對他的疼
愛和照顧?!
「你說的……是真的嗎?」雪歡仍舊有些不敢置信。要知道,雖然他是九五
之尊,全天下都要俯首稱臣,但是立後是大事,嚴重了會關系到國家的興盛,他
這麽做……會不會太任性了點?
程沐風不屑道:「當然是真的!難道我看起來很閑麽?沒事大老遠跑到這裏
跟你撒謊?你看你家相公的反應,明顯是早就知道了!笨蛋!」
小鈴铛拍着小手重複:「笨蛋,笨蛋!」
程沐風笑得眼睛都彎起來了,抓着小鈴铛的手搖了搖,「恩恩,你爹真是個
笨蛋!」
雪歡垂下頭,沈默不語,靈鹫本來一直坐在一邊沒說話,這時終于忍不住,
「少夫人,你快去哄哄少主吧!他近幾年人越來越……呃……幼稚,現在心裏肯
定吃味兒了……」還有一句她沒說,少主恐怕心裏是害怕了。
雪歡抿抿唇,眼睛看向冷葉離開的方向,良久歎了口氣。
「你們坐,我去去就來。」他太在意她的感情,以緻忽略了他們早已擁有一
個堅固而美好的世界的事實。冷葉,你難道還不知道嗎?這個世界是隻屬于你、
我以及我們的女兒的,其他無論是誰,都早已進不來了。
☆、(10鮮币)67皇上駕到
冷家的花園裏有一個不大的人工湖,湖中央建了一個精緻的小亭子,夏天的
時候,冷葉喜歡在亭子裏放置兩張躺椅,晚上吃晚飯就跟雪歡兩個人在躺在椅子
上乘涼聊天。
此時剛剛入夏,專屬于他們的躺椅已經擺在亭子中心石桌的兩側。但冷葉并
沒有坐在上面,而是靠坐在紅色的圓柱旁,一隻腿落在地上,一隻腿踩在臨水的
長椅上,他手裏拿了一把笛子,婉轉的樂曲從他唇間流淌出來。
雪歡提着裙子上了台階,走到他身邊笑着看了眼男子清淡的容顔,身子一旋,
坐進他懷裏,上身靠近他的胸膛。
一曲吹完,冷葉收了笛子雙手将雪歡抱得緊一些,徐徐歎了口氣:「好不公
平……」
雪歡笑嘻嘻地問:「哪裏不公平?」
冷葉低低道:「你總能左右我,生怕你哪天突然跑掉了,然後我就不知道日
子該怎麽過下去了。」對她的愛已經深入骨髓,習慣了再天堂的日子,于是根本
不知道落入凡塵會是怎樣一種滋味,但一定是苦不堪言。
雪歡網上挪了挪,雙臂圈住他的脖子,「不想我離開?」
冷葉眸光堅定:「不想。」
圓圓的眼珠子滾了滾,雪歡思索了一會兒,笑容狡黠:「那你要答應我三件
事,我就不離開你。」
「……好。什麽事?」
「唔……」雪歡嘟着嘴想了片刻,「第一,不準那麽寵小鈴铛了,慣壞了可
不行!」
「這個……」有些難度,「另外兩件呢?」
「那兩件我還沒想好,先欠着,目前就這一件事。你快說,你能做到!」雪
歡兇惡地瞪着他。
冷葉歎了口氣,抱着她親了親,說:「你知道我什麽都能答應你,我也知道,
就算我不答應,你也不會離開我,歡兒,我隻是……變得越來越貪心,當初明明
告訴自己,即使你愛的不是我也沒有關系,隻要你在我身邊就好了,可是現在…
…我是不是要的太多了?」
「才不是!」雪歡鼻子一酸,小臉埋進他胸前,「你要是真的不在乎我心裏
有沒有你,那才不對勁呢!我會懷疑其實你根本不是真的愛我。」隻有真的愛,
才會在意對方心裏有沒有你,這世上沒有那麽偉大無私的愛情,眼睜睜看着日日
同床共枕的愛人心裏想着别人而無動于衷,還要感激上蒼,那樣的愛情,他們其
實都不想要。
「我說過我愛你,你不要不相信,我不會騙你的,冷葉。關于慕司羽不立皇
後的事情,那是他的決定,他對自己感情的一種處理方式,我不能說這與我無關,
即使真的是因爲我,那又怎麽樣呢?這絲毫影響不了我的人生,我的選擇和我愛
你的事實。所以,請你相信我,不要再擔心了,好嗎?」
原來他跟慕司羽,都不如她是非分明,愛得果斷。雖然她這些話在别人聽起
來有些殘忍,象是在抹殺慕司羽的感情,但是他知道,她說出的這些,很理智,
也很清醒,不清醒的一直是慕司羽,或者還有他。他們活在自己的幻想裏,一個
對她抱有不可能的希冀,一個對她的感情惴惴不安。
「小東西,你可真狠心!」冷葉笑道。真想讓慕司羽聽到這番話,那個家夥,
說什麽「不立皇後」?誰稀罕啊!
雪歡靜靜微笑:「是麽?我要是真狠心的話,當初怎麽會答應嫁給你?你這
人這麽不靠譜,又懶又沒原則,還不講道理,每天都欺負人,我要是狠心,早就
該把你休了!」
冷葉卻隻抓住了一個重點:「每天欺負你?我有嗎?什麽時辰?在哪裏?怎
麽欺負的?」
雪歡氣惱,揮着小拳頭去打他,兩隻小手被男人抓住放在嘴邊,挨個親了親:
「今天早上貌似是你欺負我,把你弄得舒服了但是我都憋壞了,今晚賠給我!」
雪歡嬌哼:「誰理你?臭流氓!」
赫連翔、程沐風夫婦,包括慕司珏兩口子,在冷家都有專屬于自己的房間。
因爲半月之後便是小鈴铛的生辰,程沐風等又全都是大閑人,索性就在雪歡家住
下了,一直到小鈴铛生辰這一天。
這一天,冷府全部的下人都早早地起來了,收拾院子的收拾院子,布置客廳
的布置客廳,一大早,冷府就熱鬧非常。
到了中午,阜雲鎮上跟冷葉夫妻交好的鄰裏街坊都來了,包括他們以前住的
那個小巷子裏的鄰居。
好在冷府夠大,在正廳偏廳一共擺了二十幾桌酒席來招待大家,請來的廚子
也是鎮上幾家酒館菜館的一把手,等到菜上桌後,色香味俱全,看得客人們食指
大動。
當冷葉和雪歡牽着小鈴铛出現的時候,宴席達到了高潮,整個冷府都沈浸在
一片歡聲笑語中。
赫連翔、程沐風、靈鹫坐在大廳最前面的大桌上,主位是空着的,相比是留
給今天酒席的主人冷葉的。
而這張桌子上,除了赫連翔三人,還有好久不見的慕司珏和雷梓語。因爲冷
葉對這兩人下了禁令,并且把他們的房間改建成了雜貨房那個,心靈受了傷的兩
人雖然昨天就到了,但是卻是住在客棧裏面。但是今天他們卻沒有表現出不悅,
一上午都在後面逗小鈴铛玩。
在冷葉對親朋好友說完感謝的話之後,宴席便開始了。雪歡坐在冷葉旁邊,
用勺子舀了半勺雞蛋羹,喂給今天的小壽星。
小鈴铛手裏玩着靈鹫送給她的布娃娃,偶爾轉過頭吃一口,冷葉幾個男人自
顧自在一邊喝酒。
當宴席進行到一半時,冷府的大門外蓦然想起一聲嘹亮的嗓音,驚住了裏面
的所有客人。
「皇上駕到──」
厚重的大門本就沒有關,此時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冷府的大門口。兩排灰
衣男子分别站在大門内的兩側,他們雙手背在身後,臉上表情肅然。片刻之後,
一個淡紫色身影出現在大門正中央,來人身形筆直高大,長發簡單束在腦後,英
俊的眉眼流露出隻有帝王才有的尊貴和威嚴。
金色的陽光裏,他緩緩走進來,嘴角的笑容,溫暖耀眼。
☆、(14鮮币)68沒有遺忘
程沐風搖着扇子懶洋洋站起來,走到慕司羽跟前,拍拍袖子行了個禮:「臣
弟參見皇上。」
大燕王朝尊貴的皇帝陛下,文治武功不下曆代任何一個皇帝,這個天下的擁
有者,原本應該坐在金碧輝煌的宮殿,批閱奏折,接受群臣仰望,可是此時,他
卻出現在一個小小鎮子上的一個普通人家裏。
在坐賓客手中的筷子劈裏啪啦全都落在桌子上。
冷葉的額角狠狠抽了抽。
慕司羽微微低頭,虛扶了扶程沐風,示意他平身,這時其他人都還處于震驚
過度的狀态,根本忘記了見了皇帝要行禮。慕司羽也不在意,腳步從容優雅地往
前走,在冷葉的桌前停下。一衆便衣侍衛被留在門外。
慕司羽笑容和煦,冷葉直接翻了個大白眼送給他。
雪歡在下面用力掐了掐男人的腿,眼神一直在示意他,冷葉不甘不願地站起
來,把嘴裏還在嚼着雞蛋羹的小鈴铛撈過來抱在懷裏,聲音怎麽聽怎麽傲慢:
「皇上萬歲,恕草民無禮,抱着孩子不能給皇上請安,還請皇上不要怪罪……」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是故意抓了女兒來當擋箭牌。
雪歡偷偷伸腳照着男人的小腿踢了一下,冷葉這才住了嘴。
「無妨。」慕司羽好脾氣地說。
雪歡站起來,臉色有些尴尬,對慕司羽行了個宮女的禮節,一邊的靈鹫和翠
兒也急忙福身行禮。
「皇上怎麽有空過來?」雪歡問,語氣象是多年不見的老友之間的寒暄。前
塵往事,雖然刻骨銘心,但畢竟已經過了這麽多年,也不值得再追究。
慕司羽擡手讓其他人平身,含笑的雙眸望着雪歡,幾年不見,她出落的愈發
動人,亭亭玉立,雙眸明亮,臉上的表情是他從不曾見過的喜悅滿足。
「朕是路過,走到鎮外想起沐風離開西京時說來了這裏給你的小姑娘過生辰,
就進來看看。」
雪歡剛要說些感謝的話,就聽到外面一震喧嘩,原本坐在座位上的賓客這時
好像全部反應過來,急匆匆站起來撲通跪倒一片,口裏不齊地高喊着「皇上萬萬
歲。」
當然,除了這些人,還有一些人卻沒有行禮,根本連動都沒動,慕司珏優雅
地抿了口酒:「六弟,好久不見。」
慕司羽同樣的姿勢示意那些賓客平身,又說了幾句讓他們随意吃喝的話,這
才回頭淡笑着點頭:「皇兄,」又看看他身邊的人,「這位是……皇嫂?」
慕司珏點頭說「是」,看向雷梓語的目光滿是柔情蜜意。兄弟倆又客套了一
番,慕司羽看向坐在另一邊自顧自吃着菜的赫連翔,淡淡道:「七皇子殿下。」
赫連翔眼皮都沒擡,聲音不鹹不淡響起:「亡國之子,擔當不起『殿下』之
名。」
眼看自己這一家子人都不給慕司羽面子,雪歡急忙出來圓場:「那個,哥哥
沒有别的意思,他不太會說話……」面對以前的愛人,明明最應該尴尬的人是她
好不好?爲什麽現在的狀況變成了好像是他們幾個跟慕司羽有什麽愛恨交纏,而
她成了旁觀者?
「沒關系,」慕司羽好像并沒有放在心上,黑眸望向冷葉懷裏的小娃娃,問,
「這就是你女兒?」
「對,」雪歡走過去,伸手要抱小鈴铛,冷葉抿着唇不給她,被雪歡狠狠瞪
了一眼,才不甘不願地把小鈴铛遞過去,雪歡抱着她來到慕司羽身邊,對小鈴铛
說:「小鈴铛,叫皇上。」
小鈴铛歪着腦袋看了慕司羽一會兒,拍着手笑:「這個皇上跟慕伯伯長得好
像,真好看……」
雪歡一腦袋黑線,正想教訓她的無禮,慕司羽突然伸手,将小鈴铛從她手裏
抱過來,柔聲笑問:「你叫小鈴铛?」
「是呀……」小鈴铛一臉天真,蘋果臉上露出深深的一對小酒窩,認真而驕
傲地說,「我叫冷鈴铛!」
慕司羽抱着她在一張空椅子上坐下,問:「誰給你起的名字,這麽好聽?」
「娘親。」
「爲什麽不是你爹?」
「慕伯伯說爹爹當年給我起的名字很難聽,娘親不高興。」
慕司羽語氣溫和而耐心:「你爹給你起了什麽?」
小鈴铛聲音清脆:「冷寶貝。娘親說好俗,還說爹爹沒文化……」
慕司羽撲哧笑出來:「呃……确實挺沒文化的。」目光所及,除了慕司珏等
人隐隐在笑之外,隻有冷葉的臉色可以用陰沈來形容。
冷葉咬着牙看着被他嬌寵的小姑娘,冷哼:「吃裏扒外的小東西!」
小鈴铛沒被她爹的不善臉色吓到,從慕司羽懷裏探出身,笑眯眯地撒嬌:
「爹爹抱──」
「不抱!」冷葉很有骨氣地将臉扭到一邊。
慕司羽伸手解下腰間的玉佩,同時又從袖子裏摸出一塊扁扁的牌子,一起塞
進小姑娘懷裏,說:「這是給你的禮物,以後有了這兩樣東西,便是一人之下,
萬人之上,從此你可以在我大燕王朝橫行無忌,無論做什麽都沒有敢管你。」
小鈴铛雖然不知道他話裏面的具體意思,但也感覺到是兩樣好東西,雙手抱
着玉佩和牌子,探過小臉在慕司羽臉色響亮地親了一口。
雪歡看了眼冷葉,冷葉哼了一聲,怪聲怪氣道:「那就替小女謝謝皇上了,
翠兒,替小鈴铛收好。」不要以爲他會客套地說不要!幹嘛不要?
翠兒很快給慕司羽換來一副新的碗筷,一桌人終于坐在一起開始吃飯,席間
偶爾聽到程沐風和靈鹫爲了調節氣氛的說話嬉笑聲,其他人仍舊不言不語。也是,
這樣别扭的關系,除了客套之外,真的沒什麽可以說的了。
倒是雷梓語,睜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正前方跟自己夫君長得相似的男子,感
受到她的目光,慕司羽沖她點了下頭。這讓她旁邊的某人非常不快,吃到一半,
慕司珏就拉了人離開座位,到冷府後面去逛花園。
原本附近的賓客都以爲,作爲每日隻吃山珍海味的皇帝,慕司羽大約是不會
吃老闆姓家裏的飯菜,但沒想到,在衆人的目光下,慕司羽吃了一碗又一碗,三
大碗飯下肚,他滿足地放下筷子,朝面色不善的冷葉笑笑:「冷卿難道是舍不得
給朕吃這頓飯?」
雪歡在桌子底下拼命戳他的肚子,冷葉才冷笑着答:「當然不會,那是草民
的榮幸!」
一頓生日宴吃完,翠兒引着慕司羽去休息,冷葉夫妻在前面招待其他未走的
客人,等到大家都回家了,夜幕也慢慢降臨。雪歡拉着冷葉的手撒嬌,紅撲撲的
臉頰,亮晶晶的大眼睛,冷葉怎麽也無法拒絕,最後别扭着道:「不準靠近他,
保持一丈距離,不準被他碰到,哪怕一片衣角,不準對他笑,你隻能對我笑……」
雪歡看看四周無人,在他唇上快速親了親,笑着安撫,「是是是,請夫君放
心!」
冷葉摸摸她的頭,柔聲說:「去吧……讓他想開點。」對于慕司羽,其實他
始終讨厭不起來,雖是情敵,雖嫉妒雪歡愛過他,但一直以來,他們兩人之間總
有一種可以稱之爲惺惺相惜的東西。
年少時候的冷葉并不住在無極宮,而是跟着他的師父莫天長大,但偶爾回來,
也會在宮裏遇見這個沈穩漂亮的少年,那時候他們接觸不多,遇見了也隻是點個
頭,卻沒想到,幾年之後,他們竟然愛上了同一個女人,并且最終聯手殺入無極
宮,救出那個女子。
隻是,人隻有一個,心也隻有一顆,雪歡的歸宿隻能屬于一個人。
最終赢了的人是他,他很高興,但同時也憐憫那個男人,本就坐在了一個注
定孤獨的位置,身邊更沒有了心愛之人,那麽即使這一生他擁有再多的權利再多
的女人,卻終究要寂寞孤單。
從看到慕司羽進門,他就表現得很不爽,很讨厭他,但其實心裏卻并不是那
樣想的,他隻是想讓慕司羽知道,他對他們的人生還是有影響的,雪歡和他都沒
有将他遺忘。
看着雪歡離去的方向,冷葉微微歎了口氣。對他們來說,這是個完美的大團
圓結局,可是對慕司羽來說,這無疑是個悲劇的結尾。
但人生有失有得,希望他能明白,失去的或許是你最愛的,但卻不一定是最
适合你的。
慕司羽,希望你能找到适合你的那個人。
☆、69大結局
微風吹過湖面,激起細碎的漣漪,倒影在水中的月亮微微顫動,散發着迷人
的光芒,連湖水都閃着不刺眼的亮光。左手托着一個精緻的茶盤,右手輕提着裙
擺拾級而上,雪歡在石桌旁坐下,輕聲道:「皇上,來喝茶。」
背手站在臨水欄杆旁的男子長身玉立,氣勢非凡,但是卻能看出一絲荒涼。
雪歡垂下眼簾,纖細的手指端起茶壺,散發着淡淡清香的茶水冒着熱氣汩汩流出。
慕司羽轉過身,走到屬于冷葉的藤椅上坐下,微笑說:「冷葉還真會享受。」
雪歡把杯子往他的方向推了推,含笑點點頭,「是啊,其實他最不肯吃苦了。」
慕司羽端起茶杯,放在鼻前聞了聞,喝了一口,笑着問:「你們平時在這鎮
子上做些什麽?」
雪歡給自己也滿了一杯,「冷葉開了間挺大的醫館,以前隻有他一個人,後
來又請了一些大夫和醫僮,現在他很清閑,天氣好的時候,他喜歡躺在這裏,看
看書,喝喝茶,有時候把小鈴铛抱來,放在身上陪她玩。他很疼她,親手給她做
小木床,各種玩具,哦,他還給她縫了件衣服呢,雖然根本沒法穿……呵呵……」
雪歡抿了口茶,笑意盈盈,「對了,你要不要去看,我們家後面有一塊很大的菜
園,都是冷葉打理的,季節到了的時候,他就種一些草莓、蘋果、蔬菜,新鮮又
好吃……」
慕司羽端着茶杯,卻沒有喝,默默聽完,他嘴角的笑容染了些苦澀的味道:
「……聽起來很不錯的樣子。」
雪歡靜默了片刻,聲音轉低:「皇上,我喜歡現在的生活,安靜,簡單,快
樂……我知道冷葉一定能給我這樣的生活,而你卻不能。但是,我并不是爲了這
個才離開你的。」
慕司羽不語,靜靜等着她接下來的話。
「皇上,愛從來不是我們之間的問題,我們缺少的不是感情,而是信任,是
那種将對方看做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的感覺。這種情感,比愛更重要。你雖然愛我,
可我卻一直在你的心門之外,你不肯讓我進去,也不肯去看看我的内心。」雪歡
仰起頭,強壓回眼睛裏的酸意,「……如果當年,你對我能有多一點的信任和理
解,那麽即使你毀滅了我的國家,即使我再不喜歡皇宮,即使知道你将來也許會
有其他女人,我也不會離開你。」
他們之間的結果,與他人無關,即使沒有冷葉,他們的性格、身份也注定他
們無法在一起。
慕司羽向後躺在藤椅上,慢慢道:「我明白……」是他的錯,誤會她的時候
不肯聽她解釋,等到失去才去後悔。他活該,是他打心眼裏不曾真的信任過她。
雪歡心中有些不忍,但心中早已下定決心,長痛不如短痛,既然他無法自己
走出來,那麽就由她來幫他。因爲她得到了幸福,所以不忍讓他一直這麽痛苦寂
寞,陷在對她的愛與恨裏,一生都無法逃脫。
「我那時候真的太小了,想事情也簡單,你們把我從無極宮救出來後,我不
僅覺得自己配不上冷葉,也配不上你,我騙你我出宮是爲了尋找冷葉,你相信了,
生氣了。其實我當時并不是那樣想的,我其實打算離開你們所有人,甚至動過尋
死的念頭。你們都沒有察覺我的不對勁,信了我的話,隻有冷葉懷疑,所以他回
來了,在我們曾經住過的地方等着我……」
慕司羽苦笑:「你是在向我誇贊冷葉有多好,多懂你嗎?」
雪歡搖搖頭:「不是。他有很多缺點,比你多許多,你看他表面多麽儒雅溫
和,其實個性又小氣又幼稚,還别扭愛挑刺,内心像個小孩子,不如你成熟,不
如你曾經讓我那麽心動。可是……我愛他,愛我們的家。」
慕司羽身子一震:「可我從你的話裏感覺到,你愛他愛得更多的是他給你創
造的生活。」
雪歡淡淡一笑,舉手又倒出一杯茶,握在手心裏:「我原來也以爲,愛情是
男女之間的兩情相悅,或者一方對另一方的執着情深。但我用了這麽多年才明白,
其實并不是這樣的,愛情其實很簡單,并不是必須要多撕心裂肺,多痛徹心扉才
叫愛。愛不需要轟轟烈烈,也可以是平淡的。它是我們的生活,不是我們的想象。
皇上,我跟你之間,就像一場夢,我的夢早已經醒了,皇上,你的呢?」
他們的愛情,或許從來就不是真的愛情,隻是一場美麗的夢境,再美,終究
是夢,有人醒得早一些,有人或許終生都醒不過來。但她不希望慕司羽是無法醒
來的其中一個,那樣的話,怎麽能快樂?
慕司羽的表情可以用驚愕來形容,過了好一會兒,在雪歡淡然平靜的目光中
才找回思考能力,嘴角微彎:「你說了這麽多……原來是想讓我醒來。」他垂下
眼眸,低低一笑,「我一直以爲你隻是個不谙世事的小女孩,需要靠别人的保護
才能長大,長大了也是單純天真,沒想到短短幾年光陰,你竟然能看得這樣透徹,
有這樣的心得……最後倒是要你來開導我了……」
雪歡抿抿唇,沒有說話,其實她也沒有把握今天這番話能不能讓他想明白。
過了很久,傳來男人悠長的歎氣聲,慕司羽擡起頭,望向天際的目光變得悠
遠:「宮裏的花早就開了吧,好像很久都沒心情去禦花園走一走了,宮裏的氣氛
也死氣沈沈的,看樣子要好好休整一下了。」
雪歡心中大安,想了想,有些調皮地眨眨眼:「有什麽名貴好看的花麽?下
次讓沐風哥哥給我帶兩盆過來。」
慕司羽回眸看了她一眼,淡笑着「恩」了一聲。
又喝了一盞茶,天氣漸涼,兩人卻一直沈默無話,氣氛不顯尴尬,倒是讓人
心中溫暖。直到遠處傳來隐隐約約的銅鑼聲,雪歡站起來拍拍裙子,說:「房間
給你準備好了,雖然比不上宮裏,但也很舒适的,今晚就委屈皇上在我們家住一
晚吧!」
慕司羽也跟着站起來,點點頭:「好,那就打擾你們一晚了,我明天一早就
要走,這次出來的确是有些急事要處理。不過明早還要再叨擾你們一頓飯。」
雪歡一邊走下台階,一邊道:「沒問題啊。」
湖中央到岸邊是一條隻容兩人通行的石橋,雪歡和慕司羽一前一後往岸邊走。
因爲天黑,雪歡并沒有注意到石橋的盡頭,有一抹修長的身影。直到走過大半的
橋,雪歡才漸漸看到岸邊的隐約的輪廓。
雪歡的腳步不由自主頓了一下。
走在後面的慕司羽差一點撞上她的後背,急忙停住腳,詫異擡頭。
隻見身前的小人兒,上一秒還安安靜靜地走着路路,下一秒竟然提着裙子飛
奔起來,像隻輕盈的小燕子,一路飛進那人的懷裏,仰着小臉笑眯眯問:「什麽
時候來的?坐不住了?」
冷葉喉嚨裏冷哼了一聲,但是動作卻小心溫柔地給她披上準備好的披風。其
實雪歡這幾年身子養的很好,已不像之前那羸弱,況且現在天氣漸熱,冷葉的行
爲實在多此一舉,但每次他這麽做,雪歡都能感受到一種溫柔的暖意,直達心田。
「走了。」冷葉沒好氣地哼哼。
雪歡從冷葉懷裏轉了個身,對慕司羽擺擺手道了晚安,與冷葉相攜離去。
湖面刮來的風有些冷,看着那一對璧人,慕司羽以爲自己會心痛,卻沒想到
在她的一番話之後,心裏的結卻漸漸松開。
或許做到像她說的那樣從夢裏醒來,還需要一些時間,但他心裏知道,這一
次,他是真的要放開了,慢慢的,他也會清醒,或許有一天,他也會提起腳步去
尋找屬于自己的那個人。
唉,年輕的帝王長長歎了口氣,這次辦完事回去之後,還是把那張聖旨撕了
吧。若以後真的找到那個人,有這麽一道聖旨,反而影響他們的感情。
第二日,早飯雪歡沒有出現,隻有冷葉眼觀鼻鼻觀心坐在餐桌前吃着飯,慕
司羽坐在主位上,眼神時不時瞄瞄冷葉的臉,冷葉卻眼皮都不擡一下,一桌子人
均是好奇地看着這對情敵,要不是冷葉表情太陰沈,程沐風也慕司珏早就開口問
慕司羽昨晚發生什麽了。
冷葉不高興的原因,慕司羽猜也能猜個大概,雪歡說冷葉的性格其實又小氣
又别扭,那麽昨天回去之後,小氣的男人肯定不知道把雪歡翻過來覆過去折騰了
幾遍才解氣,哦不,或者到現在都沒解氣。
不過想想也是,夜半月光,自己的女人在月下跟以前的情人喝茶聊天,聊得
還是情啊愛的敏感話題,換了誰,隻要是個男人,就肯定會吃味兒。但是慕司羽
絲毫不覺得内疚,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早飯吃得也格外香。
能在最後給冷葉心裏添一道堵,還是蠻讓他心情愉悅的。
直到送别的時候,雪歡才急匆匆跑出來,慕司羽本來已經上了馬,看到她又
翻身下來,走到她身邊笑得溫和:「我要走了。」
雪歡微微喘着氣,點點頭,突然又想起了什麽,從荷包裏取出一個東西,放
在慕司羽手心,「這是我娘留給我的,她說這是幸運之物,送給你。」
慕司羽攤開手心,裏面躺着一個琥珀色的吊墜,圓形的,刻着繁複的花紋。
樣子其實很普通,但慕司羽眼裏卻流露出多年不曾有過的暖意,他慢慢合攏手,
将它緊緊握住。
「謝謝。」
「保重。」
「保重……」
不說再見,是因爲每個人心裏都清楚,此次一别,恐怕今生再也不能相見。
望着遠去的身影,雪歡輕輕開口:「慕司羽,謝謝你。」
這時,身邊突然響起一個不滿的聲音:「那個吊墜我問你要了那麽多次你都
不給,爲什麽給那家夥?」
雪歡偎進他懷裏,甜甜地說:「因爲你已經有我了啊,我可比它值錢多了。」
「哼!」男人冷哼,手臂卻将她抱得緊緊的。
小鈴铛在慕司珏懷裏睜着雙葡萄一樣的黑眼珠,奶聲奶氣地喊:「小鈴铛最
值錢,比娘親更值錢……」
朝陽。
靜谧,溫暖。
人已走,記憶,仍在……
☆、番外姐姐,我愛你(1)【慎】
多年前,江湖上出現了一個神秘的組織,名字叫做無極宮。起初沒人知道它
的主人是誰,也不知道它的位置在哪裏,具體有多少人。
隻知道,無極宮有大量頂尖的殺手,這些人不僅到處搶奪武林各幫派的武功
秘籍,殺人的手段也極其殘忍。一時間,無極宮成爲令武林人士又怕又恨的地方,
大家一直期待着能有一個人來消滅他。
然而,鬥争多年,無極宮不僅沒有被消滅,而且已經強大到連武林至尊雷家
堡都拿它毫無辦法的地步。最後,各路武林人士聯合起來,秘密上書明維皇帝,
請求朝廷的幫助,希望朝廷能夠出動軍隊,将無極宮一舉拿下。
幾次硬碰硬之後,雙方均損失慘重,剛登基不久的皇帝赫連正德,年輕氣盛,
對于遲遲拿不下一個小小的無極宮,感到有失龍顔,正要再調集更多的部隊時,
皇帝的幕僚們想出一個辦法。
無極宮宮主冷天罡有一個女兒,雖然已有十七八歲,但因是江湖兒女,所以
至今待字閨中,若皇帝能娶到她,那麽雙方就可以暫時休戰,無極宮作爲皇帝妃
子的娘家,多少該受些管制,給皇帝一些面子。這樣他們就有時間和機會尋找無
極宮的突破口。
作爲皇帝,多一個妃子少一個女人根本是不痛不癢的事,宮裏也不缺那口飯,
于是赫連正德同意了,着人去準備聘禮送去無極宮。
而無極宮中,冷天罡的女兒冷霜,卻并不知道自己即将嫁人的消息,她一直
以爲,生活能一如既往,做着嬌滴滴的大小姐,一輩子被小她一歲的弟弟放在掌
心呵護憐惜。
「卓兒,天快亮了,趕緊回去吧,被爹爹發現了會拔了你的皮的。」冷霜推
着正埋在自己胸口大口吞咽她綿軟的頭顱,擔心地說。
彼時冷明卓還是個十七歲的少年,有着傾城的容顔,一雙琥珀色的眼睛裏卻
隻容得下身下的女子。雖然冷明卓跟姐姐冷霜多年前就明白了對方的心意,但兩
人在一起也隻是拉拉手,最多親吻一下嘴唇,一直沒有做到最後一步。
直到半年前,冷明卓17歲生辰的時候,冷霜才半推半就地依了他。
那時候冷霜以爲他也是初次,嬌羞中還帶着擔憂,怕兩個年輕的少年少女根
本不會做那件事。她這麽以爲着,那麽冷明卓自然不會主動告訴她其實他在XX
歲因爲好奇早就嘗過女人的滋味。
那時候他身體成熟了,但心理還不是很成熟,所并以不知道對姐姐的那種依
戀便是愛情。但當後來他知道自己愛着冷霜的時候非常後悔,若讓姐姐知道他曾
經有過的荒唐,她肯定會不高興。
所以冷明卓暗中殺掉了所有跟他有過關系的女人,隻有死人才不會說話。
「姐姐好香,讓我再吃一會兒……」手裏逗弄着嬌豔挺立的乳尖,唇舌一路
向下,滑過女子平坦的小腹,來到泛着水光的嬌羞處。冷明卓将她的腿分到最開,
眼睛着迷地看着昨夜被他蹂躏過的花瓣,此時穴口微微張開,一顫一顫地吐出濕
靡的液體。
冷霜嬌聲呻吟,小手去推他的臉,因爲她的那裏能敏感地感覺到男人溫熱的
呼吸,那裏那麽髒,他這麽一直看着,讓她着實害羞。
「姐姐……」冷明卓的語氣像情人間的呢喃,每次他這樣叫她,都讓她有一
種不倫的禁忌感。
「姐姐,你好美,這裏好漂亮,好小,竟然能吃下我的肉棒……」冷明卓的
手指輕輕探入那小小的洞口,慢慢撐開,頓時更多的液體流了出來,打濕冷霜身
下的被褥。
「唔……會,會被侍女看到……不要……」冷霜咬着自己的手指,希望這樣
能制止住她的呻吟聲。
「侍女看到什麽?看到我射進你身體裏的精液?還是看到我的姐姐這樣放浪
淫蕩的表情?」冷明卓不放過她,一邊用語言刺激她,一邊将手指深深插入,再
緩緩抽出。
冷霜緊緊捂住嘴,卻壓抑不住動情的呻吟從指間流出。
快速抽插了幾下,感覺到女子柔嫩的内壁開始緊縮,冷明卓毫不客氣地将手
指猛然抽出,将手指舉到兩人面前:「姐姐怎麽可以這麽騷?嗯?卓兒還沒将大
東西放進去呢,姐姐不可以高潮哦,等一下,等卓兒一起……」冷霜從天堂瞬間
掉進地獄,嫣紅的小臉泫然欲泣,晶亮的眼睛裏布滿淚水。
冷明卓連忙俯身去親她,含着她的小舌愛戀地舔舐,在他的唇離開她之前,
将他剛剛從她體内抽出的手指,塞入兩人唇瓣結合的地方。
「舌頭伸出來,舔它。」冷明卓柔聲命令。
冷霜委屈地看着他,試圖勾起男人的惜玉之心,可是冷明卓隻笑意連連地看
着她,一副沒有商量的餘地。冷霜抽了抽鼻子,小心翼翼探出舌尖。
粉紅的舌尖碰觸到滑膩冰涼的手指,一股腥甜味充斥唇間,冷明卓看着她淫
蕩地舔舐着他和她激情時射出來的液體,頓時胯下一緊,某個清晨蘇醒的巨物頓
時脹得發疼,他湊過去,在離她很近的地方同樣伸出舌尖,輕舔手指的另一側。
赤裸相擁的肉體,同樣漂亮的臉靠在一起,兩根鮮紅的舌頭都伸在外面,舔
舐着同一根手指上屬于他們的淫液。這場景,讓冷霜的密處不受控制地淌下大量
液體,整個身子都空虛難受得發狂。
冷霜張開嘴,竟然将整根手指含入口中,啧啧吸吮。
冷明卓眼神一黯,手指慢慢往外抽,直到全部抽離她的嘴唇,果然看到她的
丁香小舌也追逐着伸出來。冷明卓迅速低頭,一口含住她來不及收回的舌尖,深
深吸吮。冷霜被他的大力吸得舌根都疼起來,但是身子卻越來越軟,越來越渴望
他的碰觸。
「好寶寶,圈住我的腰……」冷明卓沈下身,握着已經脹得發紫的巨物,抵
上冷霜嬌嫩的桃源洞口。冷霜嘤咛一聲,感覺到他碩大的龜頭在自己的嫩肉上不
斷磨蹭,一股股快意沖刷着她的理智,她擡起修長的雙腿,跨在男人健腰兩側,
緊緊圈住,聲音柔媚入骨。
「卓兒,進來,要我……」
「嗯……」冷明卓用一隻手分開她鮮嫩的花瓣,龜頭準确抵在中間的圓孔上,
緩緩往裏擠入,美妙的緊窒感讓少年低吼出聲:「姐姐,你好緊,好爽,放松點
……」
「卓兒,卓兒……」冷霜揮着小手,無助地喊着弟弟的名字。冷明卓停下來,
俯身抱過她的上身,在她唇上親了親,「姐姐想不想看?看看我是怎麽疼愛你的
……」
女子的一雙大眼睛布滿水霧,迷茫而妩媚,看得冷明卓越來越想好好疼愛她
一番,嘴裏的話也越來越邪惡:「看着我是怎麽進去你的小穴,怎麽厮磨她,怎
麽讓她流出甜美的汁液……」
冷霜似被蠱惑,紅唇微啓,嬌軟道:「要看……卓兒愛我……」
冷明卓在她唇上獎勵地親了親,手裏捏了捏她的玉峰:「好乖……」
然後他直起身,将她整個抱起來,兩人的下身還結合在一起,他抱着她靠在
兩個疊起的枕頭上,讓她的姿勢變成半躺半坐,這樣,她就能清晰地看見身下的
景象。
入眼的景象便是她的雙腿大張,粉紅色的私處,嫩肉被撐開,中間插着一根
紫黑色的肉棍,肉棍的頭已經深深陷入她的身體深處,隻有一半的棒身還在外面。
她跟他的陰毛,都被濕淋淋的液體打濕,黏糊糊地貼在皮膚上,散發着淫靡的氣
味。
冷霜頓時感覺渾身都酥了一半:「卓……卓兒……」
「怎麽了?姐姐,好看麽?是不是很漂亮?卓兒好喜歡呢……」冷明卓用手
指撥弄着她的陰核,偶爾輕扯一下濕滑的毛發。
堅硬粗壯的巨棒一下一下搗進女人稚嫩的身體裏,溫暖的緊窒感讓身上大力
馳騁的少年發了狂。銀色的發絲空中飛舞,英俊的臉上布滿汗水,冷霜無助地搖
晃着身子,小手緊緊扣住他的後背,尖銳的指甲劃出一道道血痕。
她的身子泛起迷人的紅暈,櫻唇也紅得滴血,冷明卓用力按住她的蠻腰,堅
挺打樁一樣在她體内沖撞,次次直達花心。
「姐姐,爽不爽?爽不爽?」
冷霜用力打着他的後背,那麽嬌嫩的地方怎麽受得住這樣殘忍的撞擊,愉悅
夾雜着疼痛幾乎将她逼瘋:「爽……嗚……嗚嗚……卓兒……求你……不要……」
冷明卓在她唇上親了親,語氣溫柔呢喃,與身下的重擊截然不同,「姐姐求
卓兒什麽呢?嗯?說出來……」
冷霜睜開朦胧的雙眼,看着面前漂亮得不像話的面龐,這是她最愛的男子,
此時他在她的身體裏。
她摟緊他,聲音魅惑:「卓兒,求你愛我,不要停下,我要你在我的身體裏
……」
冷明卓臉色一緊,托住她的臀将她往他身下送得更深,「姐,給我生個孩子!」
有了孩子,義父就拿他們沒有辦法了,說不定就會讓他們在一起了。
可是他們不知道,若冷天罡真的願意成全他們,又怎麽會拖了這麽多年,冷
霜本來就是他的一枚棋子,隻不過一直沒有合适的地方用到。
現在,機會來了。
冷霜睡着之後,冷明卓動作小心地擦拭幹淨她的身體,又給她穿上幹淨的衣
服蓋好被子才走出去。
門外一個人都沒喲,冷明卓警惕地四周看看,然後眼神一斂。
精緻的小院子裏,大樹下面的石凳上,坐着正在喝茶的冷天罡。
冷霜更多地遺傳了冷天罡的容貌,眉目清俊,樣貌傾城,隻不過,冷天罡的
心是冰的,是沒有感情的,即使是他的女兒,在他心裏也隻不過是個有血緣關系
的棋子而已。
「你姐姐呢?」男子淡淡開口。
冷明卓走過去,眼睛盯着他,沈聲回答:「睡了。」
「呵……」冷天罡用杯蓋輕輕拂開茶水上漂浮的茶葉,語氣象是長輩跟小貝
聊家常,「滋味如何?」
冷明卓眉毛一擰:「義父!」
冷天罡微笑着打斷他:「我說過不準你動她,你還就是不聽,現在成了殘花
敗柳,嫁出去人家嫌棄了怎麽辦?」
嫁出去?!
冷明卓震驚地一句話也說不出,冷天罡也不在意,繼續道:「好在赫連正德
大概也不會介意,不管是不是完璧,霜兒也不會得寵,畢竟隻是個牽制而已,好
了,卓兒,回去準備準備,三日後,由你親自送霜兒去明維王朝。」
「義父!」冷明卓的聲音象是一盤沙子,嘶啞的不像話。
冷天罡放下一口沒喝的茶,起身朝院門走去。冷明卓沖過去,擋在他面前,
倔強的少年從6歲被收養之後就沒有再求過人,也沒有流過眼淚,可是這一刻,
俊美少年臉上的表情可以稱得上哀求,眼睛裏也泛紅,盈着水光。
冷天罡微笑着拍拍他的臉:「乖,不要做沒用的事,我已經在霜兒身上下了
十日痛,若你乖乖的,我自然會給她解藥。」
十日痛是無極宮最厲害的毒藥,中毒者前十天毫無症狀,但第十一天開始,
就會渾身疼痛,像要爆炸一樣,不出三日,此人就會因疼痛而死,而往往,一般
人甚至堅持不了兩個時辰,就會因無法忍受劇痛而自盡。
冷明卓的心一下子跌進了谷底。
剩下來的三天,冷明卓屏退了冷霜院子裏的所有下人,瘋了一樣纏着冷霜做
愛,不管不顧,隻有冷霜的侍女白喬偶爾過來送些吃食。冷霜起初被這樣的冷明
卓吓到,不安地問他怎麽了。冷明卓随便編了個借口,說冷天罡要把他派到很遠
的地方辦事,他們很久會見不到面。
冷霜信了,想到有幾個月無法跟他在一起,心裏也很舍不得,于是就由着他
折騰。但心裏卻一直惴惴不安,問白喬,白喬也猶猶豫豫地不敢說。
心生懷疑的冷霜終于在三天後得到答案。
☆、番外姐姐,我愛你(2)【慎】
那一晚,好幾個侍女端着大托盤走進她的房間。冷霜以爲是冷明卓送她的禮
物,待侍女離開後就迫不及待掀開來看。
竟然是嫁衣!
她驚喜地回頭看冷明卓,嘴角忍不住彎起,可是冷明卓臉上卻沒有絲毫笑意,
回視她的眼神有股凄涼的味道。
「明天一早,皇帝就會派人來接你,今晚早點睡。」冷明卓站在那裏,身影
竟顯得有些單薄,語氣聽不出情緒。
冷霜嘴角的笑容僵住,「……皇帝?」
「是……」冷明卓看着她,眼神深邃,「明維的皇帝前幾天來提親了,義父
答應了,他讓我明天送你去皇宮。」
冷霜腳一軟,整個人差點摔在地上,冷明卓迅速沖過去将她扶起來,冷霜抓
着他的手臂,眼睛裏包含淚水:「卓兒,你騙我的是不是?你在開玩笑,對不對?」
冷明卓牙齒咬得死緊,從齒縫擠出兩個字:「沒有……」
冷霜揪緊了他,象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那你有計劃的對不對?我們在半
路逃跑?還是……」她看着他的眼睛裏充滿期待,他們這麽相愛,他怎麽會讓自
己嫁給别人?!
「霜兒,你聽我說,」冷明卓扳住她的肩膀,難過地看着她,「義父他在你
身上下了毒,十天内沒有解藥,你就會死,霜兒,我不能讓你死,沒什麽比活着
更重要……」
話沒說完,冷霜突然用力推開他,美麗的面龐布滿淚水,她朝他嘶吼:「所
以你就答應讓我嫁給别人?冷明卓,你混蛋!」
從小到大,她從未有過這樣失控的時候,冷明卓心疼,伸手想要去拉她入懷,
冷霜一個巴掌甩過來,毫不留情打在他臉上。
看着他的臉被她打得側過去,臉頰漸漸泛紅,冷霜捂着臉大哭起來,冷明卓
伸手抱住她,這一次她沒有反抗,在他懷裏哭得肝腸寸斷。
「霜兒,等等我,等我變得強大,我一定會去找你,等等我……别放棄我…
…」他抱着她,輕聲呢喃。
冷霜有力拍打着他的後背,哭道:「你一定要來,一定要來,不然我恨你一
輩子!」
第二日,皇宮的十六人大轎出現在無極宮外。身着火紅嫁衣的冷霜,美麗得
不可思議,隻是臉色略顯蒼白。走在她身邊的英俊少年,有一頭美麗的銀發,一
張臉竟然比新娘子還要漂亮三分,看得來接親的人良久回不過神。
一路上,兩人沒有再說過一句話,作爲陪嫁丫鬟的白喬走在轎子的一側,仰
起臉看看馬背上的少年,清秀的臉上有淡淡的心疼。
仿佛感受到她的目光,冷明卓冰冷的聲音響起來:「照顧好她,絕不準讓她
受欺負,聽到沒有?」
白喬垂下眼簾,「是,少主請放心。」
兩日之後,隊伍到達明維王城,有宮裏的老宮女上前引導着,将冷霜請進爲
她準備好的宮殿裏。
而冷明卓以及其他無極宮的人,都被安排在宮中另一處地方休息。
按照慣例,皇帝娶普通妃子除了簡單的冊封禮外,并沒有什麽盛大的儀式,
一般都是晚上直接入洞房。入夜的時候,冷霜惴惴不安地坐在新房中,心裏有些
害怕如果那個皇帝真的來了的話,自己究竟該如何是好。還沒想出對策,門外突
然響起太監尖細的嗓音,說今晚太後的寝宮突然遭到刺客的襲擊,幾個太後身邊
的侍女被殺死,太後雖然沒有受傷,但是着實吓得不輕,皇帝已經趕去看望,所
以今晚大概不能過來這裏了,讓他來傳話讓霜妃早些休息。
冷霜一顆提着的心放下了,心裏有些感激那個刺客。松了口氣,吩咐白喬去
打發走了太監,自己脫下沈重的嫁衣。
這時突然有人從身後摟住她的腰,火熱的呼吸灑在她的肩窩處。冷霜一喜,
回過身緊緊抱住來人的腰,小嘴急切地吻上他的唇。
「姐姐,姐姐……」冷明卓掀開她的衣物,大掌直接握住她軟嫩的豐盈,用
力揉捏,「我怎麽能允許别的男人碰你,不,不行,我會瘋掉……」
「卓兒,卓兒……」冷霜用從未有過的熱切語調叫着身上人的名字,表達着
自己的愛意,「我也不會讓他碰的,隻有卓兒能愛我,卓兒,我要你,給我,給
我……」
繁複的衣物一件件從身上剝離,冷明卓的雙手在她挺翹的臀部大力揉搓,最
後一把将她抱起來,讓她分開腿跨在自己的腰側,她的雪乳就正好落在他的唇邊,
他張開嘴,一口咬住一個,一邊吸着,一邊在屋子裏走着。
「姐姐,你真放蕩,看看你的樣子,多麽饑渴……」冷明卓的腳步在梳妝台
前停下,眼睛看着銅鏡裏倒影出的人影,吐出她的乳尖,讓她去看他們的樣子。
冷霜在他頭頂仰着脖子呻吟,聽到他的話回過頭,一眼就看到鏡子裏的自己,
潑墨的長發直達腰際,雪白的屁股被男人的雙手抱住,他巨大的肉棍就插在她雙
腿之間,從鏡子裏能看到那肉棒前段巨大的龜頭,上面還有分泌的一些液體。
「卓兒,流……流水了……」冷霜雙頰粉紅,眼睛裏欲望迷離。
冷明卓頓時笑起來,手指從她身後雙腿間插入,厮磨着她的密處,「姐姐,
誰流水了?你還是我?」
「你……」冷霜看着他的手在她腿間前前後後一動,嬌嫩的花瓣被他帶着薄
繭的手指摩擦着,火辣辣的快感一路向上流入小腹,蜜穴中頓時有大股大股的液
體湧出來,沾濕了男人的手。
「真的是我嗎?」冷明卓感覺到手上越來越多的濕潤,突然曲起食指和中指,
尋到花瓣間的洞口,一下子插了進去。
「是誰?是誰濕了?」手指在花穴中恣意抽插,不經意間按到一處突起的嫩
肉,冷明卓眼神一閃,雙指按住那處,用力晃動。
冷霜「啊」地一聲尖叫,意識到聲音太大,她急忙用手捂住嘴,趴在男人的
肩膀上,嘶啞地啜泣着,「卓……卓……」
「是誰?到底是誰下面流水了?」冷明卓絲毫不肯放過她,手裏的動作越來
越快,越來越重,冷霜在他高超的技巧下,不一會兒就到達了高潮,極緻的快樂
讓她失控地一口咬住男人的肩膀,發洩高潮帶來的滅頂感覺。
「好多水啊,姐姐,」過了片刻,等她終于安靜下來,冷明卓慢慢抽出手指,
舉到她面前,笑着問,「到底是誰的呢?」
冷霜面紅耳赤,不敢擡頭去看她,撒着嬌在他懷裏拱着,「你壞……」
冷明卓邪魅一笑:「還有更壞的,霜兒要不要?」
冷霜羞澀地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眼底除了情欲,還有對她慢慢的愛意,心中
想,不知何時自己才能再回到他的懷裏,頓時就有些難過,摟緊他的脖子道,
「要,卓兒要我……」
冷明卓勾起唇角:「如你所願。」
華麗的窗幔落下來,昏暗的光線裏,隻能看到男人明亮的雙眸飽含欲望地看
着自己,冷霜有些臉紅,伸手去拿被子試圖遮掩自己的嬌軀,被子卻被冷明卓先
一步踢下床。冷霜正想反抗,雙手卻突然被他握住,她定睛看過去,就看到他竟
然不知從何處尋來一根絲帶,動作熟練地将她的雙手縛在一起,系在床頭。
她掙紮,他卻隻是淡笑,唇舌膜拜地吻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直到她受不
了尖叫起來,他才沈身進入她的身體。
女孩子的身體溫暖濕潤,包裹着男人火熱的巨大,嫩肉像無數張小嘴,不斷
吸吮,男人邪惡地揚起嘴角,撞擊的動作越來越快,甚至有些殘暴的味道。
那種感覺讓身下的小女人幾乎崩潰,喉嚨哭得沙啞,被撐到極緻的内壁受不
了他殘酷的戳弄,拼命擠壓着想要擺脫巨物無情的入侵,冷明卓快慰地低吼,按
住她腰的手愈發用力,每一次都深深撞進她的身體深處。
夜深人靜,奢侈精緻的宮殿裏,傳出一聲聲讓人耳紅心跳的激情碰撞時,夾
雜着男子的低吼、女子的哭泣,站在殿外的少女默默别過臉去,眼睛裏有一閃而
過的淚光。
裏面的人,是她今生最重要的兩個人。她是真的希望他們能永遠在一起,因
爲他們是那麽的般配,而她的感情,在他們的世界裏,從來就沒有任何意義。
☆、番外姐姐,我愛你(3)
讓人奇怪的是,新婚之夜以後,赫連正德竟然一連多日都沒有來霜妃的寝宮,
白喬偶爾出去,會聽到宮女太監的竊竊私語,說皇帝是因爲想要鉗制無極宮才娶
了冷霜,娶了又不臨幸她,可見對無極宮有多麽的厭惡。
但就算真的是這樣,冷霜還是很擔心,一直在這裏,心裏總也不踏實,冷明
卓在皇宮隻逗留了四天,父親就派人請他回去,同時來人也帶了給她的解藥。
毒解了之後,冷霜就愈發想要離開,爲此她幾乎茶不思飯不想。
眼看小姐日益消瘦下去,白喬心中擔憂,最後她終于下定決心,如果少爺不
能來,那她也一定要幫小姐找到出宮的辦法,帶她出宮。
于是在一個大雨傾盆的晚上,忠心耿耿的小丫頭避開所有守衛,獨自一人跑
出去,在偌大的皇宮裏四處轉悠,觀察着宮裏複雜的地形和路線,爲下一步逃跑
做準備。
萬萬想不到,她的這個行爲,竟然改變了他們四個人一生的命運。
赫連正德對她的迷戀,打亂了她的計劃,而冷明卓的杳無音訊,讓她們主仆
二人更不知何去何從。
離不開皇宮,處處都有赫連正德的人盯着,讓白喬對他更加懷恨,跟他在一
起時也沒什麽好臉色,但赫連正德并不在意,甚至要立她爲後,白喬惱了,梗直
了脖子就是不答應,終于把自認已經很有耐心的赫連正德也給惹惱了。
惱怒的赫連正德開始「寵愛」他的新妃子,冷霜。将最好的宮殿賜給她住,
最好的東西都往她宮裏送,每天還準時準點出現在春苑,切切關懷。
白喬冷眼看着,心裏卻嗤之以鼻,先不說小姐看不看得上那些破東西,單說
他一個皇帝,做這些讓人覺得幼稚到極點的事,就讓她看不起,在她心裏,赫連
正德跟那個美麗又冷漠的少年,根本沒有可比性。
冷霜知道她與赫連正德的糾葛,有些擔心自己這個脾氣執拗的小丫頭會惹禍,
但同時她心裏的大石頭也落了地,這樣的話,就證明赫連正德暫時不會對她怎麽
樣。于是她一邊看白喬與赫連正德玩着你追我趕的遊戲,一邊焦急地等待着冷明
卓。
最後,她終于等到了。
那個夜裏,月亮彎彎,滿天的星星在窗外對冷霜眨着眼睛,冷明卓站在窗戶
邊,對她柔柔地笑,好聽的聲音是那麽讓她懷念。
「霜兒,過來。」
她飛撲進他懷裏,晶瑩的淚珠撲簌簌落下,讓一路疾馳感慨的男子格外心疼,
他們太年輕,所有的思念和不安都無法用言語去表達,隻能拼命糾纏。
直到天微亮的時候,兩人才氣喘籲籲地倒在床上,冷明卓從後面抱住她汗津
津的身體,不斷吻着她的後背,冷霜累到幾乎脫力,但還是勉強撐着眼皮問:
「我們什麽時候離開?」
「義父派我去執行一個任務,派了些人跟着我,今晚他們肯定發現我不見了,
說不定現在已經埋伏在這附近,沒有完全的準備,霜兒,我不敢帶你走。」頓了
頓,他又說,「而且既然赫連正德對你沒心思,那就讓白喬多拖拖他,這樣你在
這裏也會安全點,我擺脫義父的控制暫時還不是那麽容易,再給我點時間……」
他不斷地親着她赤裸的肌膚,聲音有些低沈,「寶貝,對不起……」
冷霜低頭,在他橫在她胸前的手臂烙下一吻:「我不怪你,沒關系,我們還
有時間,你不要擔心我了……」冷霜一反這些日子的焦急不耐,細聲細氣安慰身
後正在内疚的人,他在努力着,她知道,可畢竟他們隻有十幾歲,很多事情不是
他們想怎麽樣就能怎麽樣的,那麽至少她不能成爲他的累贅,若是一個不小心,
賠上的,可能就是他的命。
在冷天罡的眼裏,他們的确就是兩個沒長大的孩子,他們的确太年輕了,把
一切想得過于簡單,對于冷天罡來說,随便動動腦筋,他們就無路可走。
于是,就在冷明卓離開的第二天,白喬收到了冷天罡的密信,七日之内,若
赫連正德與冷霜依舊沒有夫妻之實,那麽第八日就是冷明卓的死期。
對冷明卓愛戀在白喬心中壓抑了許久,或許她自己都不知道,她這麽做到底
是爲了從宮主手裏救冷明卓的命,還是想要爲她的情感找一個宣洩的出口,用救
他來證明她愛他。
白喬将密信中夾着的一小包粉末,分别放進了冷霜與赫連正德的茶水中。
那個晚上,她從門縫裏偷偷往裏看。一個強勁的身軀,背後的肌肉線條分明,
此時正覆在一個嬌小白皙的身軀上,有節奏地律動着,嘴裏喊着卻不是身下人的
名字。
冷霜美麗的臉龐布滿淚水,快樂的淚水,他們都中了迷幻劑,把擁抱的人當
做心中所愛。
那一刻,白喬渾身疼得象是被車輪碾過,錐心刺骨。
漫長的一夜,直到門再次打開,坐在門口台階上的白喬才有了反應,擡頭看
看面無表情的赫連正德,第一次對這個男人感到愧疚,她拄着台階試圖站起來,
但因爲坐的時間太久,雙腿已經麻木,一個搖晃就摔在了地上。
赫連正德居高臨下冷冷看着她,聲音比千年的寒冰還要冷酷幾分:「你根本
不配得到我的愛。」
不配就不配吧,在皇宮這種地方,你怎麽會奢侈地以爲你會得到真愛?赫連
正德,我們都是一樣的可憐人。
那之後,她們被打入冷宮,從高高在上、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到連最低等的
宮女太監都能任意欺淩,白喬并不覺得難過,隻是委屈了冷霜,從來都是衣來伸
手的大小姐,如今連頓正經飯都吃不到。
好在她們還有希望,等到冷明卓歸來,一切都會變好的。
冷霜雖然沒有責怪白喬,但心中還是介意的,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她們之
間的關系都有些尴尬,不複往日的親密。
自己的身子已經被别的男人碰過,這讓冷霜覺得自己對不起冷明卓,而更加
糟糕的事情還在後面,兩個月之後,她發現自己懷孕了。
赫連正德曾經下了死令,不準她們二人踏出冷宮一步,也不許外人随便進出,
每天隻有一個小太監來送飯,而且隻有一頓飯。
白喬求小太監帶自己去見赫連正德,但是被對方「呸」了一聲,又罵了句:
「賤人,也不看看自己什麽德性,也敢去見龍顔!」
冷霜是善良的,對這個孩子也沒有多大的怨恨,雖然生活艱苦,但是她們都
非常疼愛雪歡,雪歡的出生也讓她們主仆的關系得到改善,漸漸恢複了原來的樣
子。
隻是,這麽多年過去了,冷明卓遲遲沒有出現。
冷霜開始自己吓自己,每天做夢都會夢到冷明卓死了,不是被人殺死,就是
墜入懸崖,甚至還有一次冷明卓因爲知道了她曾經對他的不忠,絕望自盡。
很快她就病倒了,咳血、經常昏迷,白喬多次偷跑出去,還未到達赫連正德
的殿門口,就被人趕了回來,好不容易有一次,她在禦花園遠遠瞧見了他,正與
上前,被一個宮裏的老嬷嬷發現,以爲她是偷跑出來的洗衣女,在假山後面用布
條堵住她的嘴,一頓拳打腳踢。
她渾身都痛,從假山縫隙裏雙目含淚地看向赫連正德,隻見他擁着一個窈窕
的女子嘴角含笑,目光,定在她的方向。
那時候的白喬,突然覺得可笑,原來不是隻有她可以心狠到某種地步,他也
可以。
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冷宮,竟然看到冷霜轉醒,對着白喬溫柔地笑,精神很
好的樣子。
連冷霜自己都知道,這是回光返照,白喬大驚,連忙撲過去,冷霜安撫地拍
拍她的手,輕聲說:「喬兒,不要怕。」對于這個從小就跟在她身邊,既是丫鬟,
又是姐妹的女孩,冷霜從來就沒有埋怨過。
當年若她不這麽做,冷明卓或許早就死了,現在雖然不知是死是活,但至少
希望還是有的。
她知道總有一天,冷明卓知道了就會追随她而去,所以她不害怕,隻需要等
待。隻是,這樣一走,留下白喬和床頭正在哭泣的小女兒……
冷霜想想就不忍心。
不放心地囑咐了白喬很久,直到感覺身體的力氣漸漸消失,她朝雪歡招招手,
雪歡擦了兩把臉上的淚水,爬過去,緊緊抱住冷霜的腰。女人的手慢慢撫摸着小
女孩的頭發,聲音越來越疲憊:「歡兒,要記住,你可以不認你的父皇,但是不
要埋怨這個世界,要帶着希望活着,我不是一個好母親,沒有讓你有一個幸福的
生活,不要怪我……」即使不是她跟最愛的人生的孩子,但她依舊愛她。
閉上眼睛的冷霜不知道,就在她去世的幾天之後,那個有着跟冷明卓一樣銀
發的年輕男子出現在這個破爛的冷宮中,來打探她的消息。
有時候,命運是很奇怪的東西,你對它抱有希望的時候,它總是用現實讓你
失望。而往往在你已經放棄的時候,它卻徒勞無功地帶來光亮。
冷葉帶回冷霜已死的消息,并且拿來了她曾經繡給他的香囊,最後一晚被他
落在她床頭。
冷明卓心如死灰,這麽多年的忍氣吞聲,勤學苦練練就的一身絕世武功,甚
至最後殺死冷天罡,都變得沒有了任何意義。
他決定報仇,是赫連正德毀了她,如果當初他不跟冷天罡提親,她又怎麽會
受這種苦?!
謀劃五年,最終他的徒弟,燕朝六皇子慕司羽,帶30萬大軍橫掃整個明維
王朝。
終于,赫連正德變成了他的階下囚,同時他發現,白喬竟然沒有死,那麽五
年前,冷葉對他說了謊,他本來懷有希冀,希望連冷霜的死都是假的。但他看到
了她的墳墓,挖開墳墓,他看到她已經腐爛的軀體。雖然隻有一堆白骨,但他還
是能确定,那的确就是她。
他把她帶回無極宮,安葬在後山頭,幾乎每天都會去陪她,她一個人太孤寂,
他想去陪她。
在那兩個狗男女得到報應之後。
既然冷葉對他撒了謊,冷明卓自然對他起了防範之心,不久之後,跟在冷葉
身邊的探子在信中說,冷葉竟然拐跑了慕司羽的女人,私奔了。
冷明卓的嘴角彎出了讓人驚豔的笑容,最近正好無聊得緊,去關心關心親愛
的兒子的感情生活,好像也不錯……
何況,冷葉當初的背叛他還沒想好怎麽懲罰他呢……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那個女孩,竟然是霜兒的女兒!
連慕司羽都瞞了他。
那一刻,遊蕩的靈魂似乎找到了寄托,這具早已變成行屍走肉的身體好像也
在開始重生。
他要她,他要那個和姐姐有着一樣明亮雙眸,身上流着姐姐血液的小人兒。
她可以拯救他。
他将她帶回無極宮,将冷葉關在冰冷潮濕的地牢中,用最堅硬牢固的玄鐵将
他鎖住,而他跟雪歡,在華麗奢靡的宮殿中,沒日沒夜地做愛。
她的笑容跟姐姐一樣動人,看着他的眼神也一樣柔情似水。她用嬌嫩的嗓音
叫着他的名字,嬌嗔的,溫柔的,責怪的,跟姐姐當初一模一樣。
即使是用藥物控制了她,那有怎麽樣,姐姐回來了,這比什麽都重要。
身與心都得到了無與倫比的滿足,他在她身上恣意發洩,不在乎會不會弄傷
她,反正他隻是把她當做姐姐,滿足他,但她并不是真正的姐姐。
他喜歡咬她,在她全身留下印記,看着她嬌小的軀體,布滿他給的傷痕,心
中有一絲變态的滿足。而她在他的調教下,從來不會喊疼,隻會努力地迎合他,
取悅他。
這樣很好,真的很好。
美好的日子讓他沈醉無法自拔,即使知道冷葉在她身上下了能吸走他功力的
毒,即使知道白喬的那個擁抱有問題,即使發覺她的眼神漸漸清明,但他還是懶
得去管,不想去管。
又或者,雖然表面上仍在享受她的身體,而内心,早已腐爛成泥,早已比知
道姐姐死的時候更加絕望。
死去的那一刻,他突然笑了,在做了這麽多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理由的荒唐事
情之後,他終于能夠去見她了。
隻是有些事情他還是擔心,霜兒那麽美好善良,會不會原諒他殺了她的父親?
會不會原諒他欺負了她的女兒?又或者,如果死去的人不止一個去處,她投胎了,
而他下了十八層地獄,他還能見到她嗎?
☆、番外克星
小鈴铛剛出生的時候,并不叫小鈴铛,冷葉給她起了個名字,大名叫冷寶貝,
小名叫小寶貝兒。當時躺在床上的雪歡一邊虛弱地喘息,一邊翻白眼,覺得這個
名字根本不像個名字。但是由于剛剛生産完,身子很弱,她也就沒什麽心思給女
兒想一個好聽的小名。
等到身子恢複了些,雪歡一邊坐月子,一邊讓人拿了幾本書過來,開始自己
研究。
那時候冷葉就天天呆在房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守着他的心肝寶貝一臉狗
腿樣,恨不得将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拿來送給他女兒。
小家夥也很喜歡她爹,直接的表現就是,每次冷葉手癢去抱她,她就很親昵
地撒他一身尿。
那天與往日不同的是,在她爹身上印上花花之後,冷葉一邊換衣服,一邊嘴
賤地誇他女兒聰明又伶俐,這時,躺在雪歡身邊的小家夥突然咧開嘴,「咯咯」
笑起來,聲音如鈴铛一樣響亮動聽,小鈴铛由此得名。
小鈴铛不到六個月的時候,已經能自己坐在小嬰兒床裏了,但不是很穩,周
圍沒有東西抵着,經常會向後或者向兩邊倒。冷葉于是就有了一個愛好,每次把
女兒扶起來坐好,用幾個軟枕放在她身體周圍圈着,然後看着她玩手指或者呀呀
叫。在這時,他就突然把她身邊全部的枕頭抽走,于是小丫頭搖晃了幾下,「砰」
地倒在了軟軟的床鋪上,摔了還不哭,無辜地眨着眼看他,樣子要多憨有多憨。
有一次,冷葉的惡趣味被赫連翔撞見了,赫連翔一看自己的寶貝外甥女被她
爹這樣對待,那還得了?
二話不說,已經成爲武林第一高手的小鈴铛的舅舅,擡起腳,一腳踹飛了蹲
在小床前逗女兒的某人,直接踹出了卧室。
小鈴铛好奇地瞪着大眼睛,清楚地看見她爹被踹飛的整個經過,然後拍着小
手,「咯咯咯」笑起來。
小鈴铛三歲生日剛過完那些日子,冷葉每次看到她,都鼻孔沖天,白天不逗
她了,晚飯後也不帶她乘涼了,也不把她放在肚子上爬了。因爲慕司羽跟小鈴铛
的互動讓當爹的某人吃醋了。
幾次三番,當小鈴铛邁着小斷腿往她爹懷裏撲,結果被她爹無視之後──
小丫頭拍拍屁股,找負責種花的李爺爺玩去了。
……再也不找她爹了。
雪歡跟翠兒在客廳計算這個月家裏的開支,聽到屋子裏突然傳來某人大口喘
粗氣的聲音,再往門口眺望,隻見花白胡子的李大爺正将小鈴铛放在肩膀上坐着,
兩個人在院子裏玩得非常高興。
雪歡翠兒對看一眼,撲哧笑出來,冷葉聞聲,回過頭惡狠狠瞪了兩個女人一
眼,雪歡起了興緻,嬌聲道:「爺,今天很閑呐?怎麽不跟小鈴铛玩?」
冷葉甩了甩一肩銀色的長發:「爺要去醫館,忙得很!怎麽可能每天陪她玩?
太沒追求了,哼!」
雪歡揚聲對向門外大步走去的人說:「爺,您已經沒有追求三年了,怎麽今
天突然就有了?難道不是因爲吃醋了?」
冷葉頭也不回,腳步更快:「哼!!!」
小鈴铛6歲的時候,有一天傍晚在院子裏玩,突然有一群穿着一樣服裝的小
孩從她家院子前經過,小丫頭放下手裏的小鏟子,颠颠兒跑到門外去看。
當天晚上,小鈴铛在飯桌上對她爹娘說:「爹爹,娘親,我想去上學。」
冷葉跟雪歡均是一愣,沒想到小鈴铛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因爲雖然學堂不
僅限于收男孩子,但一般家庭卻還是隻會讓男孩去上學,爲了将來考取功名,但
是女兒遲早要嫁人,又不能做官,讀書實在沒什麽用,還會加重家庭負擔。所以
一般學堂是沒有女孩子的。大戶人家的女孩要想學琴棋書畫,都是請專門的先生
去家裏教。
冷葉早在小鈴铛四歲的時候就已經打消了給她請先生的念頭,因爲雖然小鈴
铛表面看起來乖巧又可人,實際上性子倔,鬼點子又多,肯定不會好好學那些女
孩子的東西。不過她倒是挺喜歡跳舞,小鈴铛很小的時候就喜歡甩着長長的薄紗,
一個人在在院子裏瞎跳,冷葉就請了一個女先生,每隔一天來家裏教她。
除此之外,冷葉并不要求她學别的東西,一般是隻要她開心就好。但是雪歡
卻一直擔心,如果以後女兒嫁了大戶人家,沒有個淑女的樣子和一定的才藝,那
可怎麽辦?會不會被婆家欺負?
冷葉卻嗤之以鼻,敢欺負他女兒的人還沒出生呢!
冷葉說得沒錯,十年之後,當小鈴铛嫁給大燕皇太子慕澄,成爲尊貴的太子
妃時,就連小兩口吵個架,全大燕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向着年紀比太子妃還小一歲
的皇太子殿下,連那個不苟言笑的皇帝陛下,每次都是不分青紅皂白将自己的兒
子大罵一頓。
當然,這是後話。
目前還是要解決小鈴铛上學的問題。
「寶貝兒,爲什麽突然要上學?」冷葉放下筷子問。
小姑娘歪着頭想了一會兒,決定實話實說:「因爲學堂理由很多小朋友可以
給我玩。」
雪歡忍不住插嘴:「在家不是也有爹爹給你玩嗎?」曾經試圖把女兒教導成
淑女的雪歡,已經放棄這個期望了。
冷葉連忙點頭,「是啊是啊。」學堂裏那些臭小子,怎麽配跟他的寶貝女兒
玩?
小鈴铛義正言辭:「可是每天對着爹爹,人家都膩了啊,我要找小夥伴!」
冷葉回頭,委屈地淚流滿面:「娘子……」
「乖……」雪歡拍拍他的手臂,「不過都是你自己教出來的,怨不得别人。」
于是小鈴铛背着翠兒姨娘做得漂亮小書包,高高興興去上學了。
小鈴铛十四到十五歲期間,鎮上幾乎所有适齡的男孩子的家裏,都來冷府求
過親,然後一個個茁壯的少年被冷葉摔出了大門外。
雪歡對這個舍不得嫁女兒的爹深感無奈,但是女兒也表現出興趣缺缺的樣子,
她也不好說什麽了。其實在她心中,最好的人選還是程沐風的兒子察察,察察比
雪歡大三歲,人長得英俊儒雅,待人翩翩有禮,也不像他爹那樣不靠譜,性格非
常穩重,最關鍵的是,他一直都很喜歡小鈴铛,十七八歲還未娶妻,就是在等小
鈴铛點頭。
于是雪歡便有了一個主意,開春之後,她就催着冷葉将小鈴铛帶到程沐風家
裏做客,讓兩個孩子培養感情。雪歡一直以爲,是因爲距離隔得太遠,兩個孩子
無法經常見面,才導緻小鈴铛對察察沒有感覺,那麽讓他們多多接觸,這門婚事
就指日可待了。
冷葉被她念叨了半個月之後,終于不情願地帶着小鈴铛上京城了。
但是十日之後,一個驚悚的消息傳回冷府。
小鈴铛成了太子妃!
原因是,她在程家巧遇了去給程沐風過生辰的天朝大皇子慕澄,隻一眼,小
鈴铛的少女心就蘇醒了,萌動了。
然後,她行動了!用一隻挂在脖子上的玉佩,大搖大擺進了宮。
那枚玉佩是皇家之物,上面的圖案隻有皇室的人才能佩戴,而且她還亮出了
一枚金牌,那金牌據說這世上僅有三枚,由先帝親自命人打造,一枚送給了一位
開國的重臣,其他下落不明。
有了這兩樣東西,如果不是不允許,守宮門的侍衛幾乎要找來八擡大轎将小
鈴铛送進去。
等到程沐風和冷葉火急火燎趕進宮的時候,皇太子的東宮裏,此時正跪着滿
滿的人,一個有些年紀的大太監站在正前方,正在宣讀聖旨。
聖旨的内容大緻是:皇太子慕澄将于三月初迎娶冷氏之女冷鈴铛,作爲東宮
太子妃,未來的皇後娘娘!
跪在地上的英俊少年,有着跟慕司羽相似的輪廓,身姿挺拔,男子氣概已經
初露端倪,聽完聖旨内容之後,一向淡泊高雅的他,眼神驚詫地望向身邊的少女。
大太監讀完聖旨,谄笑着把原本應該交給太子的聖旨放進一臉笑意的小鈴铛
手中,又說了很多恭喜之類的話,才帶着兩個小太監離開了。
站在門口的冷葉隻覺得腦袋一陣陣發暈,擡手顫抖地指着自家閨女,竟然一
句話都說不出來,程沐風有些同情地伸出手,攙扶住搖搖欲墜的某人,心裏慶幸,
幸好小鈴铛沒看上他家察察。
冷葉努力平複呼吸,終于能說出話來:「你……你是怎麽做到的?」
小鈴铛聳聳肩:「你們不是說那兩樣東西是皇上賜給我的嗎?所以我就直接
去讓人帶我去見他了啊,沒想到真的管用呢,他一看到我的玉佩和令牌,二話不
說就同意了,還立刻就寫了聖旨。」
說完也不看她爹更鐵青的臉色,少女手拿聖旨徑自走到她未來的夫君面前,
笑意盈盈:「别忘了哦,一個月後來娶我……」
看着少年驚愕的表情,小鈴铛露出「嬌羞」的笑容,仿佛不好意思面對他,
轉身朝門口走,出門之前還不忘揮揮手提醒,「要遵旨哦……」
但在冷葉眼中,女兒那笑容,分明寫滿了春心蕩漾!
冷葉第一次明白了什麽叫悔不當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