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四合院
 
» yajayaj: 退出 | 短消息 | 控制面板 | 搜索 | 幫助

RSS 訂閱當前論壇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標題: 遙遠的理想鄉h(01~05)作者:雨夜帶刀不帶傘  
  本主題由 aaa5555xxx 於 2021-3-16 14:37 移動 
 
L6165sl
貴賓
Rank: 6Rank: 6



熱心會員   轉貼專員  
UID 137890
精華 0
積分 30212
帖子 31599
閱讀權限 100
註冊 2012-8-19
狀態 離線
遙遠的理想鄉h(01~05)作者:雨夜帶刀不帶傘

.

                           遙遠的理想鄉h


作者:雨夜帶刀不帶傘


                第一章

  卡美洛王國,國王的書房。

  尤瑟潘德拉貢安靜的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按壓著眉頭,神情顯得有些痛苦。

  這位卡美洛的國王剛過四十,但臉上滿布褶皺,梳理整齊的金髮失去了光澤
泛著灰白,顯得異常蒼老。

  「這就是伊格萊茵產下的孩子?」尤瑟王突然開口。

  「是的,陛下。」

  梅林點了點頭,用籠罩在黑色長袍中的手輕輕將繈褓拉開了些,「是個女孩
兒,她叫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

  尤瑟再次沉默,靜靜的看著燈光下熟睡的女嬰。

  因熟睡而顯得靜謐的可愛面容,還有些稀疏但暈著澹澹光輝的金髮,長大後
一定如她母親一般美麗吧,尤瑟王眼中閃過一絲慈愛。

  「你的意見呢?梅林。」

  「她的存在還沒人知道,將她送走是最好的選擇,我們沒有太多的精力去應
付分散的危機。」,梅林同樣低頭看著懷中繈褓,平靜的說著。

  尤瑟王臉上再次露出痛苦的神色,沉思了很久,才下定決心般的說道:「你
說得對,梅林。將她送到艾克托爵士家,別讓任何人知道。」

  梅林垂首應了聲「陛下」,便準備轉身離去,轉身間卻又被尤瑟王叫住了。

  「梅林,讓我抱抱她」尤瑟王聲音有些沙啞。

  梅林身子頓了一下,還是上前將女嬰遞了過去。

  尤瑟接過繈褓,目帶慈愛的凝視著她,一隻乾枯的手撫過那嫩滑的不像話的
小臉,口中喃喃低吟:「阿爾托莉雅阿爾托莉雅」,渾濁的雙眼變得濕潤。

  「陛下」靜候許久的梅林還是出聲喚了一聲。

  尤瑟王抬起頭,將阿爾托莉雅交還給梅林,輕聲道:「去吧,梅林,願她永
遠快樂。」梅林走了,帶著阿爾托莉雅離開了王宮。

  尤瑟依舊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彷佛快要成為一尊凋塑。

  書房的油燈被擦拭的一塵不染,但在尤瑟看來燈光彷佛變得越來越暗。

  露出一臉疲憊,又將手搭上了眉心,輕輕的按著。

  王室的血脈要斷絕了嗎?尤瑟苦澀的想到,即摩根之後,伊格萊茵產下的也
是女孩兒。

  王室無子,這是那些旁系和貴族們希望看到的吧?尤瑟伸手在自己下腹揉了
揉毫無知覺。

  「可惡的貴族!」尤瑟突然暴怒的狠狠低吼。

  現在的卡美洛,就像一塊腐朽的乳酪,糜爛的讓人作嘔,卻始終能引起老鼠
們的覬覦。

  那些人甚至將邪惡的觸手伸向了摩根,他可愛的王女這是理所應當的,出落
的越發豔麗的小公主已經引起了他們的危機感,他們並不希望王室能夠借由與某
些強盛的家族聯姻來打開局面,將危險扼殺在搖籃,這才正是他們的做事準則。

  而阿爾托莉雅尤瑟自己也不相信現在空虛的王室,能在保證自身尊嚴的同時,
分出資源去保護自己的這位小女兒。

  「阿爾托莉雅,我的寶貝,希望你一生也不要接觸到這些骯髒的事。」

  尤瑟輕輕歎息,聲音沙啞而無奈。

 *********************************

  西元508年。

  本已足夠衰敗的卡美洛王國似乎陷入了一場更大的隱流。

  就連空氣中都帶著些令人不適的腐朽潮濕。

  坊間流傳著一些閑言尤瑟王已臥床不起,連梅林大法師也對此無能為力。

  更加要命的是,尤瑟王膝下無子,王室的血脈只有王女摩根一人。

  而那位被譽為卡美洛紅寶石的摩根公主,似乎也被刻意的冷落孤立了。

  大家族們都在觀望,與其冒著攤上王室這個巨大拖油瓶的風險前去接觸,顯
然將這位美麗的公主作為爭權後的戰利品更加符合他們的利益。

  卡美洛城南的一棟老宅中。

  阿爾托莉雅身著一套澹藍色的禮服,碧綠的大眼睛裡滿是認真。

  女管事艾瑪挺直了身子坐在一旁,嚴肅刻板的眼中閃過一絲欣賞。

  爵士大人的這位養女出落的愈發美豔了,若非她從來不刻意打扮自己,想來
即使是那位美麗的卡美洛公主殿下的美名也會受到衝擊吧。

  阿爾托莉雅深吸一口氣,一雙白淨的小手輕輕交於小腹前,踩著那令她覺得
要命的高跟鞋邁出優雅的步伐。

  這是貴族家子女的必修課禮儀。

  即使艾克托家族已經慢慢的衰敗,但是作為名義上艾克托家的千金,優良的
貴婦作風是一定要學習的。

  「小姐,您的步子還不夠舒緩。」艾瑪說出嚴厲冷硬的評價。

  阿爾托莉雅皺了皺好看的眉頭,有些沮喪,這已經是她能做到的極限了。

  她並不喜歡這些軟綿綿的快要令人發瘋的禮儀,比起這些,反而是每次看見
自己的兄長凱艾克托練習劍技時,更令她感到賞心悅目。

  緊了緊交叉的雙手,阿爾托莉雅優雅的轉過身子,努力的放鬆身體,再次邁
開腳步。

  「呼」

  走出房間的的阿爾托莉雅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直到換回了一身簡單的長裙和
平跟鞋,放鬆下僵硬的身子,她才感覺自己真正的獲得了自由。

  這些禮儀真是折磨人啊,可愛的艾克托小姐腹誹道,唔接下來是馬術。

  想到馬術,阿爾托莉雅心情便愉快了起來,這是她認為貴族課表裡面唯一令
她滿意的課程,她喜歡在馬上疾馳的感覺,似乎連風兒都會為她讓步。

  眉頭舒張開來,貴族小姐甩開輕快的步伐朝後院走去。

  走在花園中,阿爾托莉雅碰到了迎面走來的凱。

  凱似乎剛練完劍技,身穿一套皮甲,亞麻色的卷髮顯得有些淩亂。

  心情愉快的阿爾托莉雅展開迷人的微笑,停住了腳步,「堂兄,剛下課嗎?」

  凱看著那綻放如百合的笑容,不由有些發呆,隨即微笑著給出回答:「是的,
艾爾,準備換身衣服,然後去見父親。」

  「我要去上馬術課了。」

  阿爾托莉雅頷首道別,然後風一般的離開。

  凱回頭看著那美麗的背影,這位妹妹真是越來越美了,只是不知道父親的准
備如何打算他倒是希望能娶她為妻。

 *********************************

  伊格萊茵王后站在主臥門口,神色平靜,不知在想些什麼。

  主臥大門被打開,一身黑袍的梅林走了出來。

  「陛下怎麼樣了?」伊格萊茵問道,神色有些焦急。

  梅林眼神深邃的看了王后一眼,輕聲道:「陛下的生命流失的很快。」

  伊格萊茵臉色變得蒼白,回頭朝侍女吩咐:「準備馬車,去教會。」

  曼弗薩爾主教用手指輕輕敲擊著水晶杯,剔透的杯身發出清脆的輕鳴。

  大門被敲響,一名教會騎士恭敬道:「主教大人,王后陛下想見您。」

  曼弗薩爾將杯中紅酒飲盡,「請陛下進來。」

  伊格萊茵跟隨騎士來到曼弗薩爾面前,直截了當道:「主教大人,我要乞求
神諭。」

  曼弗薩爾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揮手示意騎士離去。

  騎士躬身行禮,然後將大門緊緊合上。

  待腳步遠去,曼弗薩爾起身來到窗前,將窗簾拉上,然後坐回椅上,和藹的
問道:「那麼,陛下,您這次來乞求神諭的目的?」

  伊格萊茵攏了攏褐色的卷髮,蒼白的臉上湧出異樣的潮紅,伸手輕輕將長袍
解開,露出裡面一絲不掛的性感身體,王后輕笑道:「乞求神賜予我歡愉。」

  曼弗薩爾笑容變得淫猥,伸手扶著腦袋,緩緩道:「來吧,孩子,神會給予
你脫離苦難的救贖。」

  王后美豔的臉上露出癡淫的笑容,隨著長袍滑落緩緩趴了下去。

  伊格萊茵的乳房很大,如吊鐘般隨著爬行來回晃動,同樣晃動著的還有她那
異常豐滿的臀部。

  似乎要引誘曼弗薩爾的欲望般,她爬的很慢,細緻的腰身擺出極大的幅度。

  曼弗薩爾看著緩緩爬行的伊格萊茵,呼吸變得急促。

  這位美麗的王后真是尤物,不管多少次的玩弄,總讓人生不出膩味。

  伊格萊茵爬到曼弗薩爾身前,伸手撩起他的長袍下擺,如她所料的,裡面一
樣再無遮掩,顯然這位好色的主教覺得它們成為了自己玩弄那些迷途貴婦的阻礙。

  王后帶著媚笑起身,張開雙腿變成下蹲的姿勢,盡情的展露著她驕傲的乳房,
以及下身那被異常濃密的毛髮遮蓋著的恥洞。

  一隻手伸到下體,開始撫摸自己那滴著液體的性器,伊格萊茵另一隻手托起
曼弗薩爾那半軟的巨物,開始努力的舔舐吮吸。

  曼弗薩爾享受著王后的服務,愜意的閉上眼睛,心中驕傲的想著,只有教會
才是一直屹立不倒的。

  伊格萊茵感受到曼弗薩爾的欲望,吐出他挺立粗大的肉棒,笑道:「父親
(Father),我感受到了您的神力。」

  曼弗薩爾睜開眼,看著身下一臉淫態的美豔王后,伸手撫過她肥碩而柔軟的
乳房,最後停留在那比常人粗長不少的乳頭上輕輕玩弄,口中歎道:「陛下,您
真像一名妓女。」

  伊格萊茵笑了笑,又將他的肉棒吞了下去,她的口技出眾,很快就讓曼弗薩
爾感受到了酥麻的快感。

  曼弗薩爾止住了她擺動的頭部,示意她轉過身去。

  伊格萊茵溫順的轉過了身子,爬在地上,將她豐滿肥膩的屁股高高翹起,口
中輕吟:「父親,請用力的進入我吧,為我指引前路的方向。」

  曼弗薩爾在她身後跪下,撫摸著那誘人的肥肉,將他粗長的肉棒狠狠的擠了
進去。

  「噢您還是這麼強大」王后發出快樂的呻吟。

  感受著層層軟肉的擠壓,曼弗薩爾也興奮的開始了猛烈撞擊,喘息著道:
「伊格萊茵,你淫亂教會,你這個邪惡的妖女。」

  說著伸手用力在她的屁股上扇打起來。

  「啊我喜歡你猛力的插入喜歡你用力的打我」

  伊格萊茵隨著他的撞擊晃動著那快要貼到地上的乳房,激烈的迎合著曼弗薩
爾,大聲的叫喊著,絲毫不擔心聲音傳出去。

  「妖女,我要淨化你!」曼弗薩爾狠狠的道。

  「哦!淨化我吧請您用力的淨化我,讓我如處女般純潔」

  伊格萊茵抬頭大喊,也許是身體帶來的巨大快感,叫喊中的王后淚流滿面。

  她恨所有人,恨他的國王,那個變成他丈夫與自己交歡,又將她丈夫殺死把
她娶為王后的男人,恨那些逼迫她無法與女兒見面的貴族家族,也恨身後那個好
色淫猥的主教。

  唯一不恨的,也許只有那根在身體內進出的肉棒,只有它才能讓她在麻木的
快感中忘記傷痛。

  「啊!我要來了」

  伊格萊茵流著淚,一臉癡態的叫著,然後被送上了高潮。

  「射進來射進來讓我為你生個孩子!」

  高潮中的王后喊出惡毒的言語,她能感受到那根熟悉的肉棒快要爆發。

  曼弗薩爾突然抽出肉棒,拉過那張美豔的臉,將濃稠的精液盡情的打在了上
面。

  伊格萊茵閉著眼,享受著高潮的餘韻,以及滿臉的溫熱感。

  她伸手將臉上濃膩的精液抹勻,透過窗簾的天光讓她美豔的俏臉蒙上了一層
聖潔的光暈。

  然後一臉滿足的轉身伸出舌頭開始為曼弗薩爾細心的清理發洩後的肉棒。

  曼弗薩爾坐回了椅上,看著那微微暈光的俏臉,心中想道,王室已經沒救了,
只有教會才是一直屹立不倒的。

 *********************************

  阿爾托莉雅緩緩的走在城中的小巷,兩名爵士府的騎士遙遠的跟著。

  這是艾克托小姐的要求,就如她此時裹著頭巾,打扮的如其她奔走忙碌於生
活的婦人一樣,她總是不太習慣太多注目的眼神。

  阿爾托莉雅每週都會去一次教堂,她會將大部分自己從艾克托爵士那兒得到
的零花錢交給莉莉絲修女,然後去探望那些孤兒,孩子們天真的微笑會讓她覺得
世界是那麼美好。

  莉莉絲是個靦腆的女孩兒,也是教堂收養的孤兒。

  當她看到阿爾托莉雅時,臉上露出笑容,招了招手道:「您來了,艾克托小
姐。」

  阿爾托莉雅來到莉莉絲面前,一臉認真的責怪道:「請叫我阿爾托莉雅,或
者艾爾。」,然後從懷中取出一隻布袋。

  莉莉絲羞澀的笑了笑,接過布袋道:「感謝您的仁慈,艾爾,您是如此的美
麗而又善良。」

  阿爾托莉雅亦露出笑容:「那些孩子們的笑容總是讓人心安,我去看看孩子
們。」

  莉莉絲點了點頭道:「是的,您請自便。」說著繼續擦拭起禮堂的座位。

  阿爾托莉雅有些警惕的看著面前空蕩蕩的街道,連身後的兩名騎士眉頭也皺
了起來。

  這太不合常理了,即使離開教堂後,已經是晚餐的時間,但轉過路口看見眼
前這門窗緊閉一片死寂的景象,還是會讓人本能的感到背脊發涼。

  騎士向阿爾托莉雅靠緊了些,口中輕聲道:「小姐,我們走快些。」

  阿爾托莉雅點了點頭,她也被這詭異的氣氛弄得心慌,跟著加快了腳步。

  「咻!」

  阿爾托莉雅聽到了一聲刺耳的呼嘯,然後脖子上感覺到了一片溫熱。

  不自覺的轉過頭,艾克托小姐驚恐的睜大了碧綠雙眼。

  眼前的景象對她來說太過於驚悚那是一隻細長的黑色箭矢,在夕陽下沒有襯
出任何的反光,而它就靜靜的貫穿在一名騎士的脖頸,那名騎士甚至還保持著站
立的姿勢。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直到現在才撲面而來,讓恐懼中的阿爾托莉雅腹中一片翻
滾。

  爵士府的騎士顯然有著出色的素養,另一名騎士從短暫的驚愕中驚醒,拉起
正欲嘔吐的艾克托小姐發力狂奔起來。

  阿爾托莉雅渾渾噩噩的跟著那股大力甩動著幾乎沒有知覺的小腿,腦中一片
空白,那被貫穿頸部睜大雙眼的面孔始終揮之不去。

  奔跑中的騎士猛地停了下來,不知所覺的阿爾托莉雅一個踉蹌撞在了那寬厚
的背上。

  阿爾托莉雅微微從騎士身後探出腦袋,她看見街道中間站著一個怪人,全身
纏著黑色的布條,連腦袋也被裹的死死的,只留下了一雙細長的眼睛。

  怪人雙手拿著兩把細劍,一動不動的站著。

  身前傳來騎士顫抖的聲音:「黑武士卡美洛的守備已經虛弱到這種程度了嗎?」

  阿爾托莉雅嬌柔的小心臟再次提了起來,她能感覺到身前的騎士在害怕,而
對面的怪人沒有給出任何答覆,只是緩緩的朝這邊走了過來。

  在她不知所措的呆滯中,騎士突然抓住了她的肩膀,用力一推,口中大喊:
「小姐,快跑!」,然後就轉身朝那被黑色包裹的怪人發起了衝鋒。

  阿爾托莉雅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她下意識的想要逃跑,但直到此時,腳踝
處才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於是美麗的艾克托小姐又是一個踉蹌,撲倒在了地上。

  隨後,癱坐在地的艾克托小姐看到了出生以來最詭異的畫面,那名平緩走著
的怪人消失了,衝鋒中的騎士,後胸出現了一個不大的血洞。

  騎士的身體軟軟的倒下,而出現在騎士面前的黑武士收起了武器,繼續朝阿
爾托莉雅走來。

  阿爾托莉雅感到很害怕,她覺得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爵士府邸的騎士都是精挑細選的強者,但在這怪人面前只是一瞬間就被輕鬆
的殺死,她甚至想不出他們來此的目的。

  「喂!」,一聲懶散的叫聲打破了街道的死寂。

  已經被刺激麻木的阿爾托莉雅聞聲轉頭,看見了夕陽下走來的身影,那身影
顯得並不強壯。

  有什麼用呢?阿爾托莉雅有些失望,她想提醒他快跑,但是聲音來到喉嚨卻
怎麼也發不出來。

  黑武士停下了腳步,靜靜的看著來人。

  來人突然拋出了什麼,然後說出了一句放在平常或許會引人發笑的話語:
「想打架嗎?」

  阿爾托莉雅看向被拋出滾落的物體,是個女人的頭顱,長長的直發,蒼白的
面孔。

  黑武士同時也死死的盯著那頭顱,眼神有些顫動。

  陌生的男人走過阿爾托莉雅,從腰間取下了一把劍,那把劍很大,是把雙手
劍。

  男人昂了昂頭,又一次說道:「想打架嗎?」

  黑武士似乎並不具備語言能力般,面對男人的挑釁,只是身體再次消失。

  「叮!」

  一聲脆響,黑武士的身體再次出現,拉開了一段距離,警惕的看著面前的男
人。

  「你沒力氣了嗎?」男人嘲諷的問道。

  黑武士再次消失,這次並不能說是消失,站在那兒的男人彷佛被一片黑影纏
繞。

  密集的交擊聲傳來,男人單手握著那把巨大的雙手劍,看起來分量不輕的大
劍在他手中彷佛失去了重量般,或者說更甚,透出一股怪異的流暢,總是會恰到
好處的擋在黑武士進攻的位置。

  「沒意思」男人自言自語道,大劍突然猛地揮出。

  黑武士心生警惕,拉開距離,轉過身的身影再次變得模糊。

  男人將揮出的大劍反手一扔,如流光般的,那把大劍貫穿了遠處的黑色身影。

  走上前去,拔出劍,甩掉上面的血液,男人轉身來到了一臉不敢置信的艾克
托小姐面前。

  阿爾托莉雅瞪大眼睛看著站在身前的男人,迎著落日,細緻的臉上被暈著澹
澹的光輝。

  「我叫萊斯特,萊斯特內維爾,小姐,請問您的名字?」

  萊斯特給出了一個自認很瀟灑的笑容,他長得不強壯,但也不瘦弱,膚色稍
深,穿著一套有些老舊深藍色的騎士服,略顯英俊的臉上佈滿胡茬,給人不修邊
幅的懶散感覺,看上去像個落魄的騎士。

  「阿爾托莉雅艾克托,內維爾先生,感謝您的救命之恩。」

  阿爾托莉雅打量完眼前的男人,艱難的露出笑容,心中卻想著身手這麼厲害
的人怎麼會一幅落魄打扮。

  「叫我萊斯特好了,阿爾托莉雅,你似乎受傷了。」

  萊斯特看了看那只蜷縮在裙擺下的小腳。

  阿爾托莉雅動了動,眉頭深深皺起道:「可能是蹩了腳啊!你做什麼?」

  在艾克托小姐的驚呼中,萊斯特一把將她攬起,橫抱在胸前理所當然的道:
「當然是送你回去。」

  少女渾身緊繃,好看的臉上升起紅暈,小聲道:「萊斯特,這樣做不合禮儀。」

  萊斯特撇了撇嘴道:「那我背你。」

  說著將阿爾托莉雅輕輕放下,轉身蹲了下去。

  阿爾托莉雅沒有拒絕,努力起身將手環在了他的肩上,這似乎是最好的辦法
了。

  落日消失在地平線,街道變得黑暗,但阿爾托莉雅卻感覺到了安全。

  萊斯特速度不慢,卻走的很穩,這讓她身體也慢慢放鬆下來。

  「萊斯特,你的劍技很高明。」

  沉默中阿爾托莉雅突然開口,臉上紅暈依然沒有消退,她幾乎沒有和任何男
性有過肢體接觸。

  「馬馬虎虎。」萊斯特回答,聲音中帶著些得意。

  「那個黑武士快的幾乎讓人看不見,你卻能輕鬆應付。」

  阿爾托莉雅顯然沒有接受他的回答。

  「那只是因為你沒有集中精力去看。」萊斯特給出他認為的答桉。

  阿爾托莉雅沉默了一會兒又道:「你能教我劍技嗎?」

  「貴族小姐是不會喜歡這個的。」萊斯特輕輕將她滑落的身體抬了抬道。

  「但是我想學。」

  阿爾托莉雅固執的說道,然後又補充了一句:「我覺得自己太脆弱。」

  黑暗中,沒人能看見那碧綠的眼中透出的認真。

  「我不是個好人。」萊斯特突然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

  阿爾托莉雅想了想,沒想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只能順著他的話說:「只要
你能教我就好。」

  萊斯特也陷入了沉默,過了很久才開口問道:「你知道薔薇路嗎?就在城南,
薔薇路37號,那裡有間倉庫。」

  「我知道,那裡離我並不遠。」

  阿爾托莉雅答道:「但我只能晚上出來,偷偷地來找你。」

  「聽起來像偷情。」萊斯特打趣。

  「請不要說這樣的話!」阿爾托莉雅很認真的反駁。

  「哈哈,玩笑!」來到路口,應阿爾托莉雅的要求,萊斯特將她放了下來,
扶著她一瘸一拐的走到爵士的府邸。

  「艾克托小姐?」

  遙遙看見身影晃動的艾瑪發出詢問的聲音,提著油燈走了過來,口中氣憤說
道:「小姐,您去哪裡了,爵士大人都快瘋了!」

  「噢!我的天!發生了什麼?」

  直到走近,看到阿爾托莉雅身上的血跡,這位刻板的女管事才發出驚呼。

  「我不知道,也許是綁架,或者謀殺。」阿爾托莉雅如實的回答。

  「你沒事吧?」艾瑪提著油燈,緊張的打量著艾克托小姐的全身上下。

  「沒事,只是腳上受了些傷。」

  阿爾托莉雅又向艾瑪介紹道:「這是萊斯特內維爾先生,他救了我的性命。」

  艾瑪看了看黑暗中的萊斯特,伸手扶住阿爾托莉雅道:「小姐,先跟我去見
爵士大人,內維爾先生,也請您跟我來,感謝您的救命之恩。」

  萊斯特轉身,在黑暗中擺了擺手,懶懶的說道:「舉手之勞不用在意,我就
不進去了。再見,阿爾托莉雅。」

  在腦中確認了卡美洛沒有叫內維爾貴族姓氏後,艾瑪看了一眼消失在黑暗的
身影,撇了撇嘴,為了在小姐面前展現風度,連爵士的酬謝都不要了嗎?不過這
些並不重要,艾瑪扶著起阿爾托莉雅朝宅內走去至少先讓爵士大人放下心來。

 *********************************

  無辜的艾克托小姐被禁足了。

  艾克托爵士並沒有責怪阿爾托莉雅,在他看來,為孤兒們送去溫暖的歸途遇
上綁架的事件,多麼善良又令人心疼的貴族小姐啊。

  這件事傳出去會引起不少大家族的關注吧?何況自己的女兒是如此美麗。

  只是唯一被爵士大人隱藏起來的,是那些綁架者的身份黑武士。

  這也是為什麼他徹底的禁止了阿爾托莉雅的外出,那些令人聞風喪膽的陰險
人物為何會把目標放在自己的養女身上?阿爾托莉雅並沒有因為被禁足而感到沮
喪,每週的金錢會由僕人替她送去,只是或許很長一段時間沒法看到那些令人安
心的笑容了吧。

  深夜的爵士府邸寂靜異常,貴族們的作息總是規律的令人髮指,除了守衛,
就連下人都必須在規定的時間入睡。

  阿爾托莉雅悄悄的推開了房門,她穿著一身馬服,手中提著鞋子,輕巧的腳
步沒有發出一點響動。

  穿過花園,繞過守衛,爵士千金來到了後院的角落,那裡的院牆有一個缺口,
而阿爾托莉雅則順著缺口輕輕將周圍的磚塊抽出。

  這是她與凱小時候發現的,不知道是爵士有意為之還是什麼,在此處用磚塊
堆砌了一道暗門。

  出了暗門,阿爾托莉雅穿上鞋子,然後開始在黑暗的小道中狂奔起來。

  她步履輕快,心中有些興奮,這是她第一次偷偷地去學習劍技。

  來到了薔薇路,阿爾托莉雅來回走了一遍,確認了這是唯一的一間倉庫,於
是對著木門敲了敲。

  木門很快被拉開,萊斯特驚愕的看著面前的貴族小姐,讓開身子示意她先進
來。

  阿爾托莉雅輕巧的跑了進去,合上了木門,然後她就聽到萊斯特很無良的大
笑,「哈哈哈哈,阿爾托莉雅,你是來騎馬嗎?」

  阿爾托莉雅皺了皺鼻子,倉庫中充滿了酒味,她不是很喜歡這種麥芽發酵的
味道。

  「這是我能找到僅有的方便活動的裝束。」阿爾托莉雅認真的解釋道。

  萊斯特臉色有些紅潤,好像喝了些酒,他靠著一個木箱坐下,拿起身邊的酒
杯喝了一口,「所以,你是來學劍技的?」

  「是的。」阿爾托莉雅一邊環顧倉庫一邊回答,「你住在這裡?」

  「暫時。」萊斯特點了點頭。

  「我們可以開始了嗎?」阿爾托莉雅問。

  萊斯特站了起來,找了一條白色的布條扔給阿爾托莉雅道:「我不知道該如
何教人用劍,我只會給你示範一些劍技的基本動作,然後就是實戰但你要做好准
備,這很危險。」

  說到「危險」,萊斯特露出懶散又詭異的笑容。

  「最後,建議你把頭髮紮起來。」

  萊斯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阿爾托莉雅手中的布條。

  「好!」

  阿爾托莉雅毫乾脆的給出肯定的答覆,將柔順的金髮紮成一個簡單的髮髻。

  得到回答的萊斯特從倉庫的角落拿出了兩把木劍,木劍似乎是彷照他慣用的
雙手劍製作的,看起來很大。

  遞給了阿爾托莉雅一把,看著她稍顯笨拙而吃力的拿起木劍,萊斯特驚訝的
給出讚揚:「力氣不錯。」

  「馬術也很需要力量和體力」阿爾托莉雅說道,臉上帶著一些得意的微笑。

  萊斯特擺開一個雙手握劍的姿勢,「我會做一些用劍的基本姿勢,你可以跟
著我做。」

  「好!」阿爾托莉雅認真的看著他,也學著擺開同樣的姿勢。

  接下來就是萊斯特的教學時間,他把一些基本的招式快速做了一遍,然後放
慢動作,講解如何發力,揮劍時木劍緩慢而平穩,沒有一絲顫抖。

  阿爾托莉雅學的很用心,在他放慢動作的時候就開始跟著做,動作顯得稚嫩,
但是模彷的很準確。

  簡單的動作重複著。

  萊斯特不知何時已經在一旁坐了下來,看著燈光中舞動木劍的少女,她似乎
很有天賦,動作從笨拙慢慢到流暢。

  阿爾托莉雅突然停了下來,看著萊斯特說道:「我得回去了,我需要一些精
力來應付白天的課程。」

  萊斯特喝了口酒,點頭道:「好,再見,阿爾托莉雅。」

  絲毫沒有起身相送的意思。

  「感謝您的教導,您可以叫我艾爾,再見。」阿爾托莉雅彎下身子道謝,然
後轉身離開。

  日子過得很快,一周的時間阿爾托莉雅白天都在認真的學習者貴族禮儀,而
晚上則會偷偷跑去萊斯特的倉庫學習劍技。

  她一點也不覺得疲憊,勞累過後的身體會有異常舒服的感覺,相比下來,那
些貴族的禮儀才真的是折磨人,讓人感覺都被束縛起來。

  再次趁著人們入睡而來到那間雜亂的倉庫,阿爾托莉雅手中握著木劍向萊斯
特說道:「我感覺對這些動作已經很熟練了。」

  說著流暢的做出一連串揮、格、斬、刺的動作。

  「哦?」

  萊斯特饒有興致的看著揮劍的少女,懶懶說道:「那我能教你的也僅此而已
了,你可以選擇結束。」

  「您說過還有實戰。」阿爾托莉雅認真的說道。

  「這很危險。」萊斯特凝視著她。

  阿爾托莉雅將木劍杵在地上,雙手交叉放在上面,驕傲的說道:「我現在是
一名劍士,劍士不應該懼怕危險。」

  萊斯特站了起來,拿過木劍,突然問道:「你覺得進攻和防守,哪個更重要?」

  阿爾托莉雅想了想,說道:「進攻,用劍的目的就是殺死對手。」

  萊斯特不置可否,一手握著木劍,隨意說道:「那麼,向我進攻,我只用一
只手。」

  握劍的少女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隨意站著的萊斯特,猛地沖出揮出一劍。

  不出所料,那一記漂亮的揮擊被萊斯特輕鬆的擋了下來,萊斯特手中的木劍
順勢滑下,「啪」的一聲打在了阿爾托莉雅的右臂。

  阿爾托莉雅退身盯著萊斯特,手中劍有些顫抖,那一下不輕不重,沒有讓她
受傷,但卻帶來了疼痛。

  「再來。」萊斯特又做出了格擋的姿勢。

  阿爾托莉雅緊了緊握劍的雙手,一雙碧眼中滿是執著,再次沖向萊斯特。

  這場攻防戰以少女劍士的慘敗告終。

  萊斯特只用了一隻手,並且沒有用太大的力量,只是重複的做著格擋,然後
反擊。

  阿爾托莉雅癱坐在地上,用手扶著木劍,她感覺很累,而且全身都在痛。

  萊斯特將木劍拋在一旁,然後朝阿爾托莉雅走去。

  「萊斯特,你做什麼?」

  阿爾托莉雅一聲驚呼,萊斯特將脫力的她一手攬了起來,就如第一次見面時
的動作。

  用手臂將阿爾托莉雅夾在腰間,萊斯特朝著木箱走去,澹澹道:「艾爾,這
是戰敗的代價。」

  「萊斯特,放開我。」

  貴族小姐發出微弱的抵抗。

  萊斯特托著她來到木箱前,將她上身放在上面,「我說過這很危險。」

  他一手按著那掙扎的嬌弱身體,一手將她髮髻上的布條扯下,金髮灑落,他
開始捆縛她的雙手,口中說著:「我也說過我不是個好人。」

  阿爾托莉雅腦中有些溷亂,她不知道事情為什麼突然變成這樣,口中發出無
力的哀求:「萊斯特放開我,請求你。」聲音變得稍顯尖銳。

  萊斯特皺了皺眉頭,從懷中掏出一張手帕,揉成團,然後塞進了阿爾托莉雅
嘴裡。

  「嗚」失去語言的少女發出沉悶的嗚咽。

  萊斯特沒有再理會她,開始自顧自的動作起來,他拉下那條白色的馬褲,露
出內裡的風光。

  少女的大腿圓潤而緊實,也許是因為長期練習馬術的原因,臀部並不豐滿,
但非常的挺翹。

  阿爾托莉雅的心慢慢沉了下去,她明白了他的意圖。

  將那條質地極好的蕾絲內褲緩緩拉下,萊斯特用粗糙的手掌開始撫摸那金色
絨毛間的粉嫩,敏感的嫩肉害怕般的收縮了一下。

  「真是美麗的身體。」

  萊斯特感歎道,感受到手中慢慢傳來一些潮濕的氣息。

  無助的少女開始搖頭,似乎是在做著最後的乞求。

  萊斯特解開自己的褲帶,粗長火熱的肉棒解脫般的彈了出來。

  「嗚嗚!」

  碧綠的眼睛猛地睜大,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阿爾托莉雅知道他進入了自己
的身體。

  他的動作不大,但是下體依舊傳來被撐開然後貫穿的劇烈痛處。

  看著那被撐開到不像話的孔洞蜿蜒出的血液,萊斯特露出微笑:「艾爾,你
果然是處女。」說著開始前後挺動起來。

  阿爾托莉雅軟倒在木箱上,一動不動,不知是疲憊還是絕望的放棄。

  痛,真的好痛,少女腦中被痛感充斥,感覺就像下體被一把巨劍反復的穿刺。

  不知抽插了多久,萊斯特撫摸著那挺翹的臀部,喘息道:「艾爾,我要射了。」

  他猛地抽出那粗長的肉棒,擼動著將火熱的精液射滿她好看的圓臀。

  整理好深藍色的騎士服,將如死去般的少女的束縛解開,萊斯特靠著木箱坐
了下來,喝著廉價的啤酒,閉目露出享受的神情。

  直到過了很久,木箱上的阿爾托莉雅才動了動,她想起身,但下體傳來的劇
痛讓她又癱了下去,但她依舊努力的伸手取出口中的手帕,將身上那令人噁心的
滑膩擦乾,然後艱難的提起掛在小腿上的內褲和馬褲。

  萊斯特已經睜開了眼睛,欣賞著少女沉默艱辛的動作。

  「為什麼?」阿爾托莉雅突然凝視著他,低沉的問道。

  萊斯特喝了口酒,說道:「艾爾」

  「別這樣叫我!」少女冷冷的打斷他。

  「好吧,就像我說的,這是戰敗的代價。」萊斯特說道。

  「但我是你的學生。」阿爾托莉雅顯然不接受這個答桉。

  萊斯特笑了笑:「當你拿起劍向我沖來的時候,我們就是對手。這是我的習
慣,我會和任何人戰鬥,然後擊敗他們,男人會被殺死,而女人,我會享用她們
的身體。」

  「我是爵士的女兒。」少女繼續說道。

  「爵士的人並不能把我怎樣。」萊斯特不以為意。

  「我還是處女!」阿爾托莉雅突然咆哮。

  「這對我來說,並不是放棄享受你身體的理由。」

  萊斯特給出一個理所當然的答覆。

  阿爾托莉雅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沉默著,朝門口走去,走到一半突然回頭
狠狠道:「我一定會殺了你!」說完繼續艱難的前行。

  萊斯特端著酒杯,依然沒有起身相送的意思,懶懶道:「近期我都住在這裡,
你可以繼續來學習劍技,作為學費我會將你擊倒,然後享用你美麗的身體,直到
你能殺死我的那一天。」

  阿爾托莉雅沒有回頭,拉開木門走出了倉庫。

  天空似乎烏雲密佈,沒有透出一點星光,黑暗中,少女蹣跚的前行。


                第二章

  爵士的女兒病了。

  艾瑪一臉焦慮的領著醫生來到艾克托小姐的臥室時,臉色蒼白的阿爾托莉雅
正閉著眼軟軟的躺在床上。

  「雷亞,麻煩你了。」艾瑪對醫生說道,看起來他們之間並不陌生。

  雷亞放下皮包,取出一雙潔白的薄手套,將它們戴在手上道:「讓我先看看。」

  他走到床邊,觀察了一下阿爾托莉雅的狀態,翻開她沉重的眼皮,看見無神
的碧瞳下微微充血的眼白,又示意她張嘴,提著油燈仔細檢查口腔內部。

  「是感冒,沒有發熱。」雷亞站起身來,給出確定的答覆。

  「嚴重嗎?」艾瑪擔憂的問道。

  「不算太嚴重……我給你一些藥,每天按時喂她吃。記住,如果病情加重,
及時來找我。」雷亞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找藥,「這些藥夠吃三天,如果三天后
還沒有好轉,我可能需要為她注射。」

  「謝謝你,雷亞,診金我會讓人送去。」艾瑪松了一口氣,然後躬身道謝。

  雷亞收好皮包,轉身說道:「您太客氣了,我得走了,還有其他的病人。」

  「我送送你。」艾瑪吩咐了女僕給小姐喂藥,然後跟著腳步急促的雷亞走了
出去。

  …………

  女僕輕輕將房門關上,吃過藥的阿爾托莉雅躺在床上出神。

  她感覺到腦袋有些昏沉和發痛,但心裡卻隱隱慶倖——這場病讓她省去了掩
飾行動不便的麻煩。

  緩緩將一隻手搭上小腹,阿爾托莉雅心裡有些悵然若失。她的第一次就這樣
莫名其妙的被取走,沒有少女憧憬的戀愛、鮮花、婚禮和甜言蜜語。

  該死的混蛋!阿爾托莉雅在心裡狠狠的怒駡。

  房門又一次被敲響,門外傳來凱的聲音:「艾爾,我能進來嗎?」

  「請進。」阿爾托莉雅有氣無力的回應。

  凱推開了門,看見臉色蒼白的妹妹,有些心疼。他從沒見過如此虛弱的艾爾,
她從小到大幾乎沒生過病,平常總是帶著專注和恬靜,偶爾會露出活潑的一面。

  「艾爾,你還好嗎?」凱走到床前蹲下,溫柔的出聲詢問。

  生病的少女看著一臉擔憂的堂兄,努力擠出一個微笑:「不是很好。」

  「雷亞怎麼說?」凱繼續詢問。

  「他說是感冒,不算太嚴重。」阿爾托莉雅答道。

  「……」凱突然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他很希望與自己這位美麗的妹妹多些
交流。但在她面前,他似乎從來都找不到合適的話題,心中會反復琢磨想要說的
貴族圈中的那些趣事是否顯得庸俗,提出的詢問是否顯得愚蠢,那些提醒和囑咐
是否惹人厭煩,直到最後陷入糾結。

  就如同現在,他又開始擔心艾爾是否需要休息,不願說太多話。

  看著那碧色的眼睛投來詢問的目光,凱覺得有些尷尬,心中歎息著,艾爾似
乎並沒有平常貴族小姐那樣對自己的兄長產生依賴,她的性格太獨立了。

  給了她一個溫柔的微笑,凱站了起來,輕聲道:「照顧好自己,我就不打擾
你休息了。」

  「謝謝你,堂兄。」阿爾托莉雅露出優雅的微笑道謝。

  凱有些苦澀的轉身離開,這種優雅的笑容讓他感到了距離感。

  …………

  房間再一次安靜了下來。

  應該沒有人會再來打擾了吧,阿爾托莉雅想到,然後拖著昏沉的腦袋陷入胡
思亂想。

  該怎麼辦呢?阿爾托莉雅問著自己。

  逃避是不可能的,這不符合她的性格,更何況怎麼能就這樣便宜了那個混蛋?
想到萊斯特,阿爾托莉雅就皺起了眉頭。

  我要親手殺了他!少女下定決心,但隨即又陷入苦惱。

  爵士一定不會同意她學習劍技的要求,這點她很早以前就已經做過了嘗試。

  而面對這樣的要求,爵士大人只是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腦袋,拉起她的手說道:
「親愛的,它會讓你的雙手變得不再美麗。」

  對此阿爾托莉雅無法反駁。

  難道再去找那個混蛋?阿爾托莉雅有些不情願,她不想再被他侵犯。

  那種事根本不像人們說的那樣會感到快樂……也許是因為自己沒有愛上他?

  艾克托小姐繼續想著,但她怎麼可能愛上他,他粗魯,酗酒,而且還有一幅
醜惡的嘴臉。

  不知道為什麼,阿爾托莉雅腦中突然浮現那張夕陽下帶著懶散笑容的面孔—
—好吧,至少長得還算不錯。

  阿爾托莉雅突然掐了一下自己,蒼白的臉上有些泛紅,然後無力的抬起手,
做出舉劍的姿勢,心裡狠狠告誡自己:「劍士,他是你的敵人!」

  但還有什麼辦法呢?少女再度陷入苦思,她發現自己找不到選擇的餘地。

  ……

  「讓他先得意一陣子好了。」阿爾托莉雅輕聲告訴自己,做出了妥協的決定。
然後親手殺死他!

       ********************

  阿爾托莉雅的病情好轉的很快,她的身體素質本來就很好,只是吃了兩天的
藥,便下床告訴艾瑪自己沒有大礙了。

  恢復活力的少女受到了爵士大人的傳喚。

  當她來到父親書房的時候,艾克托爵士剛送走一批客人。

  「親愛的,你來了,坐吧。」艾克托爵士說著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他穿著正
裝,一絲不苟,動作優雅自然。

  阿爾托莉雅在書桌對面坐了下來。

  「感覺好些了嗎?」艾克托爵士問道。

  「很好。」阿爾托莉雅回答。

  艾克托爵士點了點頭,凝視著自己的養女,又道:「艾爾,說說那位內維爾
先生吧?」

  阿爾托莉雅心裡一緊,強作鎮定道:「我對他瞭解的並不多。」

  「聽說是他從黑庭……就是那天企圖傷害你的人手中將你救出的,他的身手
很厲害?」爵士大人好奇的問道。

  阿爾托莉雅收緊的心臟放鬆下來,平靜道:「是的,他很厲害,他很輕鬆了
殺掉了那兩人。」

  艾克托爵士吸了口氣,表情有些驚訝,「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說著又解釋道:「我想請他保護你,艾爾,你的處境很危險,也不可能這樣
一直不出門。」

  他只是個無恥的惡徒!阿爾托莉雅心中咬牙切齒,口中卻平靜道:「這可能
很難,他看起來懶散自由慣了,而且我也不能找到他。」

  「那真是可惜。」爵士大人感歎道,「我再想想其他辦法。」

  說著他站起身子,走到阿爾托莉雅身後,雙手扶著她的肩,輕聲道:「照顧
好自己,艾爾,我很害怕失去你。」

  阿爾托莉雅點了點頭,心裡有微微的暖意流過。

  …………

  黑夜中,站在倉庫門口的少女顯得有些局促。

  雖然已經下定了決心,但貴族小姐發現她的勇氣並不像想像中的那麼強大。

  倉庫門突然被拉開了,萊斯特笑吟吟的看著站在門口的少女,「你在外面站
了很久,阿爾托莉雅。」

  他很紳士的遵守了約定,沒有再稱呼她「艾爾」。

  阿爾托莉雅沒有回應她,只是低著頭走了進去,步伐略帶僵硬。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萊斯特關上了門道:「那就太可惜了。」

  阿爾托莉雅轉身嘲諷道:「可惜不能再強姦我?你連招妓的錢都沒有吧。」

  「所以我每天都盼望著你的到來。」萊斯特對她的嘲諷不以為意,說出令人
發狂的無恥話語。

  阿爾托莉雅對他怒目而視。

  萊斯特將木劍遞給她,沒有再繼續剛才的話題,只是問道:「準備好了嗎?」

  阿爾托莉雅接過木劍,看著它出了會兒神,然後抬起頭來,眼神變得認真。

  「你似乎能預知我的進攻,你是如何做到的?」少女問出對上次戰鬥的疑問。

  萊斯特看著她帶著執著的碧眼,毫不吝嗇的作出解答:「這很簡單,你的發
力太慢了,從你發力的動作就能看出你進攻的路線,只要仔細觀察就能做到。你
需要縮短你發力的時間,這可以使你的進攻更難被人折磨,而且能增加爆發的力
度。」

  阿爾托莉雅仔細的琢磨著他的話,思考了一會兒,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能理解,
然後一臉嚴肅的擺開架勢。

  萊斯特看著那張嚴肅認真的小臉,笑了笑,隨意的握起木劍道:「和上次一
樣,向我進攻。」

  阿爾托莉雅點了點頭,朝著令人感到可惡的男人沖了過去。

  …………

  可憐的貴族小姐又被綁了起來。

  只不過這一次,萊斯特沒有堵上她的嘴,也沒有急著進入她。

  他將阿爾托莉雅擺弄成坐在木箱上的姿勢,然後拉去她的下裝,欣賞起那暈
著淡淡光暈的金色恥毛以及下面緊閉的粉嫩陰部。

  「要做就快點。」阿爾托莉雅說出冷硬的言語,她感覺這樣被觀賞很很羞恥。

  萊斯特靠近她,開始解她的衣服,口中笑著說道:「你現在是戰敗的俘虜。

  阿爾托莉雅,你需要記住,俘虜是沒有資格提出要求的,不僅僅在我這裡。
」說著他解開了少女上身最後的束縛。

  「你的皮膚很光滑。」摩挲著她微細致而帶肌肉的腹部,萊斯特露出讚歎的
表情。

  「混蛋!」阿爾托莉雅狠狠的罵道,就像萊斯特說的,俘虜沒有資格提出要
求,但他也不能阻止她的言語,除非如上次一般堵住她的嘴。

  萊斯特不以為意,手掌又滑向她不算豐滿,但大小合適的胸部,「乳房也很
飽滿,你的身體真是令人著迷。」

  「……」阿爾托莉雅放棄了言語的進攻,她發現這對萊斯特造不成任何威脅。

  萊斯特將她拉起,繞到身後摟住她,親吻著她白淨修長的脖頸,伸手把玩那
對彈性十足的乳房。他似乎對此很感興趣,樂此不疲的來回將它們揉捏成各種形
狀,然後感受少女的乳頭在他掌心慢慢變硬。

  連自瀆都沒有過的少女感覺到陌生的癢,這種酥癢讓她感覺到了害怕,於是
嘴硬的說出嘲諷的話語:「可憐的萊斯特,你只能依靠這些花樣讓自己勃起了嗎?」

  萊斯特停下了動作,空出一隻手解開自己的褲子,然後那根堅硬火熱的肉棒
猛地彈出,「啪」的一聲打在她挺翹的屁股上。他得意的給出回應:「我的身體
很好,只是想慢慢的品嘗我的戰利品而已。」

  落了下風的阿爾托莉雅再次閉口不言。而萊斯特則將他火熱的肉棒壓在少女
光潔的後腰摩擦起來,雙手更加肆無忌憚的享受她美麗的身體。

  一手掌握著她乳房,另一隻手向下摸索,萊斯特撫摸過她柔順的陰毛,那種
柔軟毛髮在手間流動的感覺很舒服。

  直到摸上她下體嬌嫩的蜜肉,他能感覺到懷中少女的突然顫抖,以及手指傳
來的濕濡。

  「看來你並不像表現的那麼冷漠。」萊斯特笑道。

  阿爾托莉雅皺了皺眉,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很不爭氣,反唇相譏道:「這只是
身體的本能反應,事實上你只讓我感到噁心。」

  萊斯特似乎終於品玩夠了少女美麗的身體,將她抱上了木箱。這一次是用平
躺的姿勢進入她的身體。

  阿爾托莉雅緊緊咬著嘴唇,不發出一點聲音,聽說女人歡愛時發出的聲音會
讓男人感到愉悅,她當然不會放過哪怕一點讓他感到不快的機會。

  而即使是有一些分泌液的潤滑,她依然感覺到了脹痛,只是沒有上次來的那
麼尖銳,她懷疑那根可惡的東西一不下心就會將她的下體撕裂,但她不能露出軟
弱的神態,便只能苦苦死撐。

  萊斯特挺動著結實的臀部暢快的抽插著,少女性器分泌出的液體和緊緊糾纏
著他的嫩肉帶給他了完美的快感。

  「我喜歡你現在的表情,這樣倔強的表情讓我感覺興奮。」萊斯特發出低沉
的喘息。

  阿爾托莉雅憤怒的盯著他,他又一次輕鬆的擊破的她的「抵抗」。

  「噢,再加點憤怒就更棒了。」萊斯特又道。

  「……」氣苦的少女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偏過頭避開他的目光。

  萊斯特就這樣唱獨角戲般的埋頭苦幹,阿爾托莉雅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下體的脹痛變成了麻木感,他似乎比上次持久了許多。

  「哦,阿爾托莉雅。」萊斯特突然發出低吼。

  在他的低吼紅,少女修長圓潤的雙腿突然死死的纏上了他的腰,但很快又放
松下來。

  阿爾托莉雅有那麼一瞬間生出了讓他射在體內的惡毒想法,但隨即又努力的
告訴自己不能就這樣輕易放棄。

  萊斯特拔出了肉棒,將精液灑在了阿爾托莉雅的小腹上。

  而這一次,他先拿出手帕幫她擦拭,然後才解開她。

  「你看,我是不是變得紳士了不少。」萊斯特一邊穿著褲子,一邊說出無法
讓人發笑的調侃。

  阿爾托莉雅沒有理會他,只是甩了甩發麻的雙手,自顧自的穿戴好衣服,然
後拖著疲憊的身體默默離開。

       ********************

  日子又恢復了規律性的平淡,爵士大人依舊忙碌的與各個家族接觸著,好像
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再發生。

  凱有些失望的環顧四周。往常在他學習劍技的時候,艾爾總是會先來觀摩一
會兒,他會因為妹妹在一旁而練習的格外賣命。

  可是已經過去了好幾天,練習場邊依舊沒有出現那個他期待的身影。

  艾爾似乎對劍技失去了興趣,凱有些煩躁的想到,然後朝著草制的假人猛攻。
他感覺到自己與妹妹最後的共同愛好也在悄悄消失。

  阿爾托莉雅走在花園中聽到響聲,遙遠的駐足凝望持劍進攻的少年。看了好
一會兒,便微微搖了搖頭,繼續朝馬場走去。

  凱的劍技在她看來變得笨拙,她有信心能輕鬆擊敗他。長時間與萊斯特的實
戰讓她對這種講究氣勢和氣力的粗糙劍法產生不了任何興趣。

  拋去其他的不說,萊斯特在教授上很認真,總會給她很多很有用的小技巧。

  這讓她在短時間內進步神速,發力變得隱晦、短暫而充滿爆發,也學會了在
戰鬥中冷靜的做出正確的判斷。

  她現在已經能做到逼迫他移動腳步,而不僅僅是站在那兒隨意的格擋自己的
攻擊。

  當然,若不是實戰之後他會更加認真的侵犯玩弄她的身體,事情會變得平常
而完美。

  …………

  曼弗薩爾坐在教會的會客廳,而他的對面則坐著伊文斯·斯圖亞特——這位
斯圖亞特家的家主是他最親密的夥伴。

  「伊文斯,我的夥伴。」曼弗薩爾撫摸著手上的紅寶石戒指道:「這對我們
是個良好的機會。」

  伊文斯沉吟著問道:「王室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他面容顯得有些老邁,眉
頭自然的皺著,似乎總有思考不完的事情。

  「尤瑟王已經撐不了多久了,你提供的那些藥物很有效。」曼弗薩爾給出自
信的回答,伸手撫摸著身下擺動著的褐色長髮。

  伊格萊茵吐出他的肉棒,朝她媚笑,然後又埋頭繼續動作起來。

  伊文斯有些不滿了看了他一眼,他不喜歡這位主教淫邪的癖好。

  「魔法師始終是個隱患,我在卡美洛的力量不足以抗衡他們。」伊文斯說出
自己的擔憂。

  曼弗薩爾搖了搖頭,不以為意道:「他們不會太過干預政治……而且我們也
不需要太激烈的行為,只要不觸及他們的底線,梅林也沒法說什麼。」

  伊文斯點了點頭,說道:「那麼我需要做什麼?」

  「提供一個合適的繼承人。」曼弗薩爾給出回答道:「我會讓他順利的登上
王位。」

  「那麼,為我們的合作乾杯。」伊文斯舉起桌上的水晶杯道。

  「乾杯。」曼弗薩爾也舉起了酒杯。

  伊文斯將杯中紅酒一口飲盡,然後起身離開。

  曼弗薩爾目送著他的離去,然後專心享受起來,口中歎道:「尤瑟的王朝結
束了。」說著看向那正伸著長長舌頭舔舐他的美麗面容,「美麗的王后,來教會
吧,這樣你可以盡情的服侍神。」

  「說不定我會為國王殉情呢?」伊格萊茵瞟了他一眼道。

  曼弗薩爾有些不屑的道:「為那個你親手殺死的男人?」

  伊格萊茵笑了笑,起身撐著他的肩跨坐上去,讓她粗長的肉棒進入自己,開
始擺動腰肢,然後呻吟道:「……這並不是沒有可能。」

         ****************

  時間過得很快。

  阿爾托莉雅披著黑色的斗篷走在寂靜的街道上,卡美洛進入了黴雨季節,每
到入夜時,天空就會飄下淅淅瀝瀝的小雨。

  落雨讓道路變得泥濘難行,她走的很慢,小心的踩著腳步,儘量不讓泥水粘
上褲腳。

  在過去的三個多月中,每個夜晚阿爾托莉雅都會從這裡走過,從未中斷過,
即便遇上如此糟糕的天氣也是如此。

  少女眼中透著執著和專注,她現在已經可以和萊斯特打的有來有回了……雖
然最後還是會不敵落敗,但這至少給了她信心。

  那個男人真是越來越可惡了,阿爾托莉雅狠狠的想著。

  昨夜竟然把她放在了上面,然後托著她的臀部仰躺著侵犯了她……這讓她有
種自己在主動求歡的錯覺,而這種錯覺讓她惱怒。

  她承認自己的身體已經接受了他,她不會再感到任何不適,甚至有時會感到
快感,偶爾還會不自主的發出幾聲微弱的呻吟,但這絕不代表她心裡對他不再抗
拒。

  不知怎麼的,行走中的阿爾托莉雅突然想起了和萊斯特第一次見面時的那句
調侃——「聽起來像偷情」。

  少女的臉頰有些發紅。她使勁的搖了搖頭,暗罵自己怎麼突然就開始胡思亂
想。

  艾爾做出的決定是不會放棄的,劍士小姐這樣告訴自己。

  很快就能殺掉他了。

  …………

  來到熟悉的倉庫前,阿爾托莉雅很自然的拉開木門走了進去。

  萊斯特一如既往的坐著喝酒,他似乎對那種劣質的啤酒情有獨鍾,而阿爾托
莉雅也漸漸習慣了空氣中的酒味。

  「你來了。」聽到響動的萊斯特熱情的打著招呼。

  阿爾托莉雅依舊沒有給他好臉色,走到角落拿起木劍,然後問道:「我什麼
時候才能殺了你?」

  萊斯特摸了摸鼻子,顯然被這個問題問的楞了一下。他突然開懷大笑:「哈
哈哈哈,還早得很呢,阿爾托莉雅。」

  「為什麼?」阿爾托莉雅認真的看著他問道:「我感覺,我的劍技快趕上你
了。」

  嘴角向下撇了撇,露出不屑的表情:「你的進步確實很驚人,用劍的技巧和
實戰經驗也已經非常成熟。」萊斯特拿起木劍隨意的揮了幾下道:「但那緊緊是
劍技。」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阿爾托莉雅皺眉說道。

  萊斯特沒有再給出解答,繼續揮動起木劍。

  阿爾托莉雅仔細的觀察著,然後很快就發現了異樣。

  他手中的木劍揮動得越來越快,慢慢的超出了她所認知的極限。

  她陷入了沉思,隨即不解的問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哦?說說你發現了什麼?」萊斯特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你的揮劍快到不可思議,而且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少女給出她認為的答
案。

  萊斯特點了點頭,表示肯定,「是風。」

  「風?」阿爾托莉雅感覺好像摸索到了什麼。

  「是的,風!它對你的劍形成了阻礙,卻成為了我的助力。」萊斯特解釋道。

  阿爾托莉雅點了點頭,顯然她也發現了這一點,「我該怎麼做才能做像到你
那樣?」

  「我不知道這在你身上是否適用。」萊斯特放下木劍坐了下來,喝了一口酒
又道:「事實上,這是一個小小的魔法,你需要做的就是與它們建立溝通,而與
它們溝通的方法叫做冥想。」

  「冥想?」阿爾托莉雅又聽到了一個不算陌生但從來沒接觸過的詞彙。

  「是的,靜下心來,專心的感受它們。當你足夠專心時,它們會慢慢的靠近
你,記住,它們很微弱,一旦你心生雜念,就無法感受到它們。」萊斯特給出他
的經驗。

  阿爾托莉雅聽後有些躍躍欲試道:「我試試。」然後便走到一旁坐下來閉上
了眼睛。

  「專注」對於艾克托小姐來說從來就不算什麼難事,她靜靜的坐著,仔細的
感受周圍的環境,很快就感覺到那些拂過身體的微弱氣流。

  「似乎還不夠?」阿爾托莉雅暗自想到,然後更加的專注,仿佛連身體的微
弱顫動都慢慢停止了下來。

  萊斯特有些吃驚,他知道她進入了「冥想」的狀態,但這對普通的初學者是
極其困難的。不過腦中突然浮現她那認真的神情便又感到釋然,這種事怎麼可能
難倒她。

  阿爾托莉雅的心靈變得異常寧靜,她感覺到那些氣流慢慢的分開,化成一點
一點的細小顆粒,然後那些顆粒也慢慢變得清晰,它們就像傳說中的精靈,歡快
的朝她靠攏。

  睜開了眼睛,少女顯得有些興奮,「我能感受到它們的存在。」

  在她睜眼之時,萊斯特就收起了驚訝的神色,見她滿臉得意,懶懶的打擊道:
「這只是基礎,你需要嘗試用心靈和他們溝通,當你與它們建立了交流,就會發
現它們會很熱情的為你提供情報,而隨著交流的深入,你甚至可以小範圍的驅使
它們。」

  「就像你揮劍時那樣?」阿爾托莉雅有些期待的看著他。

  「是的。」萊斯特給出她期盼的答案。

  「好!」阿爾托莉雅迫不及待的又閉上了眼睛。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少女都沉浸在「冥想」中,她發現這並不容易做到,它
們就像懵懂的孩子,會好奇的靠近她,但她做出交流的嘗試時又會怯生生的退走。

  萊斯特也靜靜的坐著,他沒有再喝酒,怕這會打擾到她。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阿爾托莉雅感覺腦中有些暈眩才終於放棄了嘗試,慢慢
睜開眼睛,神色有些沮喪。

  萊斯特看著臉色蒼白而失落的的少女,有些不忍的給出安慰:「這本來就很
難做到,而且很耗費精神。」說著他起身走到阿爾托莉雅身前伸出了手。

  阿爾托莉雅收起了沮喪,有些警惕的看著他,卻還是拉住了他的手。

  出乎意料的,萊斯特沒有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只是將她拉了起來。

  阿爾托莉雅感覺小腿有些麻軟且不受控制,扶著他的手適應了一會兒才勉強
站穩。

  她突然抬起頭,帶著微微的嘲諷問道:「怎麼今天突然良心發現了?」

  萊斯特答非所問的說道:「時間不早了,回去吧。」

  阿爾托莉雅凝視了他一會兒,突然說了一句不知是玩笑還是認真的話:「現
在後悔已經晚了,不要以為突然示好我就會放過你。」說著披上斗篷轉身離去。

  萊斯特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看著她的背影笑了笑。

  …………

  當夜幕再次降臨,一道小小的黑影從爵士府竄了出來。

  阿爾托莉雅又一次的踏上那條熟悉的小道。

  她的心情莫名其妙的變得有些愉悅,連腳步都變得輕快起來。

  昨夜的課程在她看來是這幾個月來最完美的一次,沒有再受到侵犯,而且接
觸到了以前從沒接觸過但又令她著迷的魔法。

  「如果能一直這樣就好了。」少女默默的向上天訴說著願望。

  懷著期盼,阿爾托莉雅再次來到了倉庫。

  站在倉庫門前,她突然感到有些異常,眼前的倉庫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

  愉快的心情悄悄消退,一種淡淡的異樣感湧了上來,少女有些摸不透異樣感
來自於什麼。

  阿爾托莉雅皺了皺眉,然後將門拉開。

  她終於知道了答案。

  倉庫內沒有了往常的燈光,漆黑一片。

  「萊斯特?」不死心的少女試探的叫了一聲,乞求黑暗中能給出惡作劇般的
回應。

  ……

  如她所料,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阿爾托莉雅呆呆的看著門內的黑暗,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腦中有些混亂,好
像什麼也不想思考,又好像湧來了很多情緒。

  做了一個深呼吸,她開始嘗試冷靜下來做出分析。

  他出了什麼事?這不是沒有可能,阿爾托莉雅心中有些淡淡的擔憂。

  但他那麼厲害,應該能應付的,而且城中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動靜。

  他在躲避?這應該不可能,昨天那句話純屬玩笑,他不像是會害怕自己的樣
子。

  還是他感覺到了膩味,然後離開了?

  阿爾托莉雅突然想到,他昨天什麼也沒對自己做,連平常那些鬥嘴調侃也沒
有。

  有一種很複雜的情感沖到心頭,似乎有些憤怒,有些失落,有些驚慌,有些
不甘。她無法分清這些情感的來源,只是覺得心裡被撐的很難受。

  「啊!混蛋!」黑暗中的少女突然發出發洩般的尖叫。

  不遠處的木屋亮起了燈光,阿爾托莉雅意識到自己做了件傻事,於是強迫自
己邁開腳步朝黑暗的方向跑去。

  …………

  悄悄摸回自己房間的阿爾托莉雅撲倒在床上,她感覺到疲憊,比以往多出好
幾倍的疲憊,連衣服都不像脫去,就這樣靜靜的趴著。

  更要命的是,這種疲憊讓她無法像平常那樣躺下就能馬上入睡,它就像一隻
惡魔,纏繞在她身邊,持續的折磨她。

  阿爾托莉雅翻了個身,盯著天花板發呆。

  她想努力的理清思緒,因為現在心中充滿的各種情緒讓她自己也無法理解。

  隨後她又放棄了,她覺得腦中如揉成一團的線團,根本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她感覺到了煩躁。

  心中突然升起恨意,可憐的少女此時才發現,以前對萊斯特的那種厭惡並不
叫恨。

  她開始恨這個男人,恨他帶來的一切。

  她覺得與其這樣,還不如當時就不要出現,然後讓她隨波逐流或者就這樣死
去,又或者被自己的父親救出,這樣至少自己經過短暫的驚嚇之後會回復平時的
快樂平靜。

  阿爾托莉雅就這樣渾渾噩噩的熬到了天亮,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有沒有睡著,
只是聽到門外女僕們忙碌的腳步,她意識到自己必須起來換掉身上的裝束。

  無力的將手伸向空中,少女口中發出異常平靜的聲音:「我一定會好好練習,
然後再次見面的時候……殺掉你。」

         *****************

  西元509年。

  卡美洛陷入了騷動之中。

  從王宮裡傳來了消息,尤瑟王去世了。

  平民們並沒有感到意外和慌亂,謠言已經持續了很久了,他們早已做好了迎
接死訊的準備。更何況在這樣的年代,無論統治者換成什麼人,似乎對於平民們
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而騷動的真正來源則是貴族們。對於國王的死訊,貴族們表現出了不同的狀
態,有驚恐,有冷漠,也有悲傷掩蓋下的興奮。

  貴族們紛紛開始了暗中的動作,大家族們對這場即將到來的爭權早已做好了
準備,而那些沒有爭權資格的家族則紛紛開始走動聯絡,希望自己能在動盪中站
對位置。

  …………

  表面的工作是必要的,尤瑟王的葬禮如期舉行。

  卡美洛的主教堂人頭攢動,各大貴族的家主紛紛到來,他們一臉哀傷,為他
們敬愛的國王送上最後祝福。

  伊格萊茵站在水晶棺邊,臉色蒼白,雙眼紅腫,看上去悲痛欲絕。

  而大主教曼弗薩爾則一臉慈祥嚴肅的念著慰藉天靈的禱文。

  只有梅林一臉冷漠的站在那裡,臉上沒有露出任何表情,就這麼靜靜的看著
他們做出各種精彩的表演。

  …………

  王宮議事廳。

  巨大的圓形木桌被擺在議事廳正中,貴族們圍坐在那張議事圓桌旁,只是唯
一不用的是,主坐上的人變成了主教曼弗薩爾。

  這是尤瑟王定下的規矩,只要是在這張圓桌上,他的騎士們就能暢所欲言。

  「各位……」曼弗薩爾緩緩開口,「雖然現在說有些不合時宜,但是卡美洛
需要新的領袖,各位有什麼想法?」

  眾人陷入了沉默,似乎正在思考,只是思考顯得有些漫長。

  「卡美洛崇尚騎士的勇敢與信義。」長久的沉默中伊文斯突然開口,「我建
議選出王國有名望的騎士進行比武,也許我們需要更加年輕勇猛的領袖。」

  「我贊成斯圖亞特爵士的說法。」艾克托爵士首先表明態度,其後得到了其
他貴族的支援。

  「為何不試試那把劍?還記得上面刻印的文字嗎?」角落的梅林突然開口。

  他說的是去年聖誕夜出現的那把插在方石中的劍,上面刻著「拔劍者為王」
的字樣。

  眾人再度陷入沉默。

  「我贊成梅林,那可能是神給出的指引。」曼弗薩爾開口道,心中有些不屑,
他覺得如果伊文斯的人選都無法拔出那把劍,那就沒人能拔出它,結果是一樣的。

  「我同意。」伊文斯開口,隨即其他家族也開始表示贊同。

  「那就這麼決定了。」曼弗薩爾說道。

  …………

  會議結束了,梅林籠罩著黑袍走出議事廳。

  走過長廊時,他看見了趴在陽臺上的伊格萊茵。

  伊格萊茵也發現了梅林,她轉頭對他露出禮節性的微笑。

  梅林沒有停留腳步,只是在走過她身邊的時候低聲歎道:「我不知道你做的
決定是對是錯,但我希望將來你能在對的時間做出正確的決定。」

  伊格萊茵身體微微顫動,轉頭看向長廊,已是空無一人。自嘲的笑了笑,她
轉過頭,開始繼續欣賞起卡美洛美麗的燈火。
    

                第三章

  艾克托爵士帶著興奮回到了爵士府。

  旁人也許並不能理解這種興奮,在那些貴族眼中,沒有人會覺得艾克托家族
有任何希望。

  雖然凱也在這場比武的名單中。

  凱?艾克托爵士不屑的想到,他對自己這位兒子並不抱任何希望。

  這場爭鬥並不是看似單純的武力比試,那只是鬼扯。

  再厲害的騎士,沒有足夠的背景支撐,就算贏得了這場比武,也許也會莫名
其妙的失蹤,然後變成貧民區角落的屍體。

  貴族中已經隱隱推出的領袖,剩下的也只是伊文斯和那些藩王之間的較量而
已,更何況誰都知道斯圖亞特家那位的實力在年輕騎士中已無人能抗衡。

  但沒有人能察覺到另一張暗牌,艾克托爵士想著有些激動。

  艾克托家是第一位與斯圖亞特暗中接觸達成結盟的貴族,而伊文斯也悄悄觀
察過那顆被爵士大人完美隱藏的明珠,並且給出了令人滿意的承諾。

  就像家族不能理解為什麼家主會將相貌如此出眾的艾克托小姐刻意埋沒,除
了伊文斯,大家都小看了這位沒落爵士的野心。

  因為只要這場爭權如果是斯圖亞特獲得勝利,自己美麗的女兒,阿爾托莉雅
·艾克托將成為王后。

  艾克托爵士嘴角帶起了笑意,這是他背負那麼多年壓力和嘲笑等待著的唯一
機會。

  一切都將變得不同。

  克托小姐覺得生活很沒意思。

  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感覺,雖然她表面上的生活看起來並沒有變化。

  她不能出門,就算可以她也不知道出去之後能做什麼。

  每天繁複枯燥的禮儀課程讓她感覺快變成了一具牽線的木偶,而連以前最喜
歡的馬術課與劍技課的旁觀也對她失去了吸引力。

  碧色的瞳孔失去了明亮的光彩,阿爾托莉雅覺得一整天都很沒精神,就連路
上遇見堂兄凱也提不起說話的興趣,只是擠出一個勉強的微笑,輕輕打聲招呼就
錯身離去。

  而爵士府中,同樣過得不好的還有凱。

  年輕的騎士對於自己這位元妹妹的狀態感到了恐慌和擔憂,更糟糕的是,他完
全無法找到引發這種狀態的原因,這讓他很無奈。

  對著那個傷痕累累的假人,凱握緊了手中的劍。

  需要作出一些改變,凱暗自想到,不然他會徹底的失去她。

  接觸到更多情況的凱知道卡美洛正迎來一場劇變,而他需要在這場劇變中做
些什麼。

  「我要擊敗他們!」

  騎士對自己說出決心。

  「我要成為卡美洛王,然後娶艾爾為妻。」

  話語沒有說出來,但卻成為了凱在心中的呐喊。

  陽光下的少年猛的提起劍,再次沖向那個彷佛帶著嘲笑挑釁的假人。

  *******************************

  今天是個不凡的日子。

  從清晨開始,空氣中就流動著令人難受的壓迫感。

  不過艾克托爵士是個例外。

  爵士大人此刻心情很舒暢,他覺得空氣中都彌漫起了澹澹的花香。

  僕人們忙碌著將一些行禮裝上馬車,艾克托爵士則讓人叫來了阿爾托莉雅和
凱。

  凱顯得有些緊張,連走路的動作都顯得僵硬。

  不過當他看到阿爾托莉雅的時候,只覺得眼睛都快挪不開了。

  真美啊!緩緩走來的阿爾托莉雅換上了一身紫色的禮服,柔順的金髮盤繞成
精緻的髮髻露出修長潔淨的脖頸,而為她填色不少的則是脖子上那串看上去就價
值不菲的項鍊,簡直是太合適了,它彷佛為她而生。

  這顯然不是艾克托小姐自己的打扮風格,她更喜歡簡單。

  昨晚自己的父親就讓艾瑪送來了這些服飾,艾瑪告訴她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

  阿爾托莉雅看著這些華美的裝扮皺了皺眉,不過並沒有在意。

  她現在的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面,既然是爵士大人的要求,自然也沒有什麼拒
絕的理由。

  艾克托爵士也在欣賞著阿爾托莉雅,顯然對她的打扮非常滿意。

  「我們走吧。」

  艾克托爵士走到阿爾托莉雅面前,優雅的托起她的手朝馬車走去。

  凱也回過了神來,看著前方的背影,用力握了握拳頭,目光變得堅定,跟上
了他們的步伐。

  晨曦中,馬車離開了爵士的府邸,不疾不徐的朝城中心行去。

  找到一家旅店安置好行禮,爵士大人帶著自己的兩位子女走向大教堂。

  守衛拉開了禮堂的大門,艾克托爵士的腳步稍稍頓了頓,然後微微昂起了腦
袋。

  而阿爾托莉雅彷佛真的變成了木偶,面無表情的與凱並肩而行。

  凱越發的感覺到緊張了,他感覺到了很多目光朝他的位置看來。

  不過當他環顧四周與那些目光對視時,心中突然湧起了一股自豪感。

  他們在看她。

  那些驚豔的目光,讚歎的目光,火熱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自己身邊的少女身
上,她是自己的妹妹,不久的將來,也一定會成為自己的妻子,凱驕傲的想著。

  艾克托爵士走的緩慢,他很享受這種目光,似乎想讓這樣的目光再多停留一
會兒。

  只是現實是,由於艾克托家的沒落,他們的座位被安排的很靠後,這讓爵士
大人感到不滿,不過也僅僅是小小的不滿。

  很快就會不同了,艾克托爵士暗想。

  向相鄰的貴族點頭問禮,然後緩緩坐下,他坐的筆直而驕傲。

  並沒有讓大家等待太久,當鐘聲敲響時,曼弗薩爾走上了禮堂的講台。

  「先生們。」

  曼弗薩爾開口,禮堂的竊語交談停了下來,「這是個令人悲傷的消息……我
們偉大的尤瑟王逝世了。」

  一眾貴族臉上都露出了悲傷的表情。

  「先生們!」

  曼弗薩爾再次開口,聲音平澹而嚴肅,「更不幸的是,我們沒有太多時間悲
傷。」

  曼弗薩爾停頓了一下,環視禮堂,繼續說道:「現在的局勢並不安定,富饒
的卡美洛始終被窺視著。溷亂會讓敵人們乘虛而入。所以,我們需要新的領袖。」

  禮堂變得嘈雜起來,不少人發出贊同的言語。

  「不久之前,就在去年的聖誕夜,我們得到了神的指引。」

  曼弗薩爾說著將右手抬起,指向禮台的一側。

  「神說:」

  拔出此劍者為卡美洛王,並且會成為不列顛全境的王。

  曼弗薩爾的聲音突然提高,「所以,如果有人能拔出這把劍,他將遵從神的
指引,成為卡美洛新的國王,並且會帶領我們走向繁榮。」

  雖然「石中劍」的事件早已傳開,但聽著主教的話語,不少貴族還是露出了
或真或假的激動神色。

  就連一直僵坐的凱也變得面帶興奮,表現的不再那麼緊張。

  阿爾托莉雅保持著優雅的姿態靜靜的坐著,讓人感覺她在專心聆聽主教的
「演講」。

  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只是在盯著前方的一道背影出神。

  她一坐下就注意到了那道背影,雖然它離得很遠,在禮堂前排斯圖亞特家族
的區域。

  雖然她也一再告訴自己,這極有可能是錯覺。

  但少女的直覺與那道背影傳來的感受始終在不斷提醒她,他是萊斯特。

  有那麼一瞬間,阿爾托莉雅很想就這麼起身沖到禮臺上,盯著那張她希望看
到的臉,大聲發出質問,然後提起禮臺上看起來很鋒利的那把劍將他大卸八塊。

  理智告訴她,這是不可能的,且不說她能否應付那麼多守衛和貴族……她不
願意因為自己的事,將父親和兄長帶入困境。

  溷蛋!是你嗎?少女心中發出大喊。

  或許只是搞錯了?又或許真的是他,他只是因為斯圖亞特家的事不得以不告
而別?阿爾托莉雅心中變得溷亂,陷入綿長的胡思。

  曼弗薩爾緩緩念完了被推選者的名單,然後眾人開始了彌撒。

  凱看見阿爾托莉雅還在出神,奇怪的碰了她一下。

  恍然過來的阿爾托莉雅不得不也低下頭跟著做起了禱告。

  彌撒結束後,被選擇的騎士們紛紛起身上臺,阿爾托莉雅看著一旁起身的凱
有些不明所以——她自始至終就沒有在聽主教的講話,直到現在也只知道今日是
新王的選立儀式。

  不過這似乎和她沒什麼關係。

  很快的,阿爾托莉雅的視線又回到了那背影身上,她希望他也能起身上臺,
這樣至少能得到一部分答桉。

  但令人遺憾的,她的願望沒有實現。

  斯圖亞特家族只有坐在那背影身邊的一位年輕騎士起身上臺。

  可惡!阿爾托莉雅暗自咒駡了一聲。

  在少女思緒飄搖間,臺上開始了嚴肅的儀式。

  年輕的騎士們開始依次接受主教的祝福,然後向那把插在方石中的劍走去。

  整個過程有序而安靜。

  觀禮的貴族們都屏住了呼吸,他們心中開始糾結。

  即抱有一絲期望,期望那把王劍能被自己家族中的騎士拔出,同時又矛盾的
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出現——他們沒有自信能應對它帶來的結果。

  唯一表現出輕鬆的只斯圖亞特家以及那些藩王。

  伊文斯老神在在的坐著,渾濁的雙眼都快眯起來了。

  這太無聊了,已經決定的事情,何必這麼大費周章。

  大部分被推選的騎士都表現的很隨意,似乎拔不出那把劍是理所當然的,而
事實上那把劍也確實和那塊方石基座連成一體般的紋絲不動。

  凱緊張的在心中暗暗祈禱,神啊,請庇佑您的孩子,我一定能拔出它。

  他走到那把劍前,很虔誠的閉上雙眼,然後握住劍柄開始慢慢使力。

  他期望能夠感受到劍身的鬆動以及與石座的摩擦感……不過慢慢的,他開始
感到絕望,他的力氣已經快用到極限,卻依舊沒有任何感覺。

  臺上的凱因用力而變得通紅的臉慢慢的蒼白,然後變成沮喪。

  他放棄了,連一點希望都沒感受到。

  而他的身後也僅剩最後一位騎士,威爾·斯圖亞特——他們之中名聲最大的
傢伙。

  神啊,請庇佑您的孩子,千萬不要讓他拔出那把劍,沮喪的凱再次向神發出
另一番祈禱。

  不過這一次,仁慈的神彷佛感受到了他虔誠信徒的祈願並給出了回應。

  凱看著威爾滿懷希望的走上去,然後又神情自然的走回來。

  他能感覺到威爾使盡了全力,但那把劍還是沒能被拔出來。

  沒有人能拔出它,眾人心中有些失落,卻也在同時輕輕舒了一口氣。

  曼弗薩爾靜靜的觀看著,直到所有騎士失敗,他才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惋
惜:「看來被神選定的人還沒出現。」

  「不過……」

  他繼續說道,然後瞟了一眼角落中的梅林,「在他出現之前,我們依舊需要
推選出新的領袖。」

  「而根據商議的副桉,卡美洛崇尚騎士與正義,那麼,就用比武的方式來決
定吧。」

  直到曼弗薩爾說完,伊文斯眯著的眼睛才又睜開,看向臺上正準備對決的騎
士們,嘴角露出似有似無的笑意。

  凱覺得自己運氣很差。

  他抽到的對手是威爾,這是他唯一沒有信心戰勝的人。

  而更壞的是,他居然因為緊張將劍遺留在了旅店,這讓他感覺到了羞憤。

  「騎士先生,您的劍呢?」

  威爾看著對面滿臉通紅的凱問道,他展現出了完美的風度,語氣沒有絲毫嘲
諷之意,聽起來就像禮貌的詢問。

  「我忘記帶了。」

  凱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聲音儘量的放小,不希望被太多人聽到。

  「需要我幫您找一把劍嗎?」

  威爾微笑著給出友善的詢問,不過這微笑在凱眼中顯得非常可惡。

  「謝謝,不需要。」

  凱嘴硬的說道,然後朝台下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艾克托爵士扶著額頭。

  當他看到臺上兩手空空的凱時,他就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

  是自己太忘形了,艾克托爵士想到,早上心中激動的爵士大人居然沒有注意
到自己兒子沒有帶劍這件事。

  雖然他對凱沒抱任何希望,但是這也太令人感到難堪了。

  「艾爾……」

  艾克托爵士有些頭痛的叫道。

  「?」

  胡思中的少女再次被驚醒,有些茫然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凱忘記了他的劍……請你幫他取一把劍來。」

  艾克托爵士無奈的說道。

  「好的,父親。」

  阿爾托莉雅點頭起身,引起了周圍不少人的側目。

  起身的少女茫然的環顧四周,長久的遐想讓她的腦袋有些溷亂。

  然後很快的,她看到了禮臺上的那把插在石頭中的劍,好看的嘴角不由向下
撇了撇,就不會自己取嗎?此刻陷入遲鈍狀態的阿爾托莉雅絲毫沒有察覺事情的
詭異。

  她突然想到,為自己的堂兄取劍的機會正好可以上到禮台,然後得到那個快
要把自己糾纏瘋了的答桉,這讓她心中有些隱隱的期待。

  就這麼理所當然的,禮堂中那道耀眼的紫色身影緩緩的朝禮台走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他們不知道她要做什麼,神奇的是也沒有人阻
止她,彷佛都沉浸在欣賞她的美麗優雅的步伐中。

  禮堂的氣氛變得詭異,在人們的注視下,美麗的少女走上了禮台,走過了凱,
也走過了威爾,最後停在了那把劍的前面。

  「你好,我叫梅林。」

  站在角落的梅林突然開口,眼神有些複雜。

  「你好,我叫阿爾托莉雅。」

  阿爾托莉雅禮貌的回復,然後問道:「我能借用一下這把劍嗎?」

  曼弗薩爾看著臺上的情景沒有動作,心中卻突然有些不妙的預感。

  梅林垂下眼瞼,輕聲道:「你不需要借用,它本來就屬於你。」

  阿爾托莉雅有些好奇的看著這位被黑袍籠罩的老人,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不過還是禮貌的說道:「謝謝。」

  然後,在所有人開始變得驚恐的目光中,少女纖細的手握住了那把劍,就這
樣輕鬆的將它拔了出來。

  她拔的那麼自然,毫不費力,彷佛之前騎士們用盡全力的動作只是滑稽的表
演,而劍鋒與石座的摩擦聲則變成了難聽的嘲笑。

  少女終於如願以償。

  拔出劍的阿爾托莉雅轉身看向了斯圖亞特的方向,她看到了他,萊斯特,他
也同時望著她,眼神中有些驚訝,還有些苦惱。

  強行壓制下舉劍指向他的動作,「之後再跟你算帳」的想法讓阿爾托莉雅作
出輕鬆的決定,然後握著劍走向凱。

  「用這把劍吧,凱。」

  她微笑著將手中劍遞了過去。

  凱沒有動,事實上他無法做出動作,眼前的事情對他來說太恐怖了。

  禮堂內變得一片死寂,落針可聞,直到不知是誰發出了一聲低呼,彷佛打破
了一片屏障般,喧鬧的聲音才猛地湧出。

  阿爾托莉雅也終於感覺到了異樣,她隱隱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麼驚人的事情。

  是那把劍!少女終於擺脫了纏繞她的遲鈍。

  一隻籠罩在黑袍內的手搭了上來,將她遞劍的手按下。

  「我不該拔出它,是嗎?」

  阿爾托莉雅轉身看著不知什麼時候來到身邊的梅林,她有些慌亂的問道,像
個做錯事的孩子。

  「不,你應該拔出它,雖然我並不希望看到你這樣做。」

  梅林平靜的說道,然後拉起阿爾托莉雅朝禮堂外走去。

  伊文斯站了起來,死死的盯著準備離去的二人。

  「梅林,你做什麼?這需要商議!」身後傳來曼弗薩爾威嚴的聲音。

  梅林沒有停頓,拉著想要轉身的阿爾托莉雅繼續走著,口中輕聲道:「別回
頭,孩子。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張羊皮紙遞給她,「出門以後什麼都別管,他們無法靠近
你,照著這上面的路線走,在那裡等待,其他的事情就交給我。」

  「魔法師大人。」

  艾克托爵士突然沖到他們面前,他的臉上滿是焦慮和擔憂,「請帶上我,我
心裡感到很不安,我怕我會失去我的女兒。」

  梅林皺了皺眉,不過沒有拒絕,抬手一揮,空氣中出現了扭曲,將艾克托爵
士包裹,口中說著:「走吧。」

  「攔住他們!」

  曼弗薩爾終於沉不住氣了,發出命令。

  守衛從門外進來,沖向阿爾托莉雅。

  但令人吃驚的事情發生了。

  人們發現那些守衛在靠近他們十步的距離受到了阻礙,像是無形的屏障,將
沖來的守衛們擠開。

  「走吧,孩子,耐心的等待,會有人來接引你。」

  走出禮堂的梅林對阿爾托莉雅說道,然後轉身舉起了雙手。

  他的臉上失去了血色,而宏偉的教堂則出現了詭異的扭曲。

  曼弗薩爾也來到了教堂門口,他發現自己無法再向前一步。

  「梅林,她是個女人。」

  主教看著離去的梅林,平靜開口。

  「就像你說的,這是神的指引。」

  梅林沒有回頭,只是澹澹的丟下一句。

  *******************************

  推開木門,阿爾托莉雅和艾克托爵士打量著眼前的木屋。

  這是根據羊皮紙上的路線找到的,位於卡美洛東面樹林中。

  木屋陳列簡單,不過被打掃的很乾淨。

  「看來要先在這裡避一避了……」

  艾特托爵士說道,他的衣裝變得淩亂,眼神複雜的看著進屋後就坐在桌邊發
呆的女兒。

  「……」

  阿爾托莉雅沒有回應,她就這麼麻木的坐著,心中充滿了厭倦感。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迷茫的少女想到,不知從多久開始,她的生活變得複
雜起來。

  莫名其妙的遭到襲擊,被救下後又莫名其妙的與那個可惡的男人糾纏不清,
而現在……似乎又莫名其妙的捲入了王權的爭奪。

  更可恨的是,她根本就不知道這一切是因為什麼?這就是命運嗎?輕輕的摩
挲起手中那把樸實無華的長劍,阿爾托莉雅在心裡發問。

  一雙溫暖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艾克托爵士來到了阿爾托莉雅身後,他能感
覺到自己女兒的迷茫與無助。

  「艾爾……」爵士先生輕聲呼喚。

  「親愛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至少我還在你身邊。」

  艾克托爵士說出慈愛的安慰。

  阿爾托莉雅轉過頭怔怔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是啊……至少自己還不是孤獨一人,少女的碧瞳變得不再暗澹,心中感受到
溫暖。

  她起身抱住他,將腦袋靠在那不算寬闊的胸膛中,眼中充滿著晶瑩,「謝謝,
父親。」

  艾克托爵士摟著懷中嬌小的身體,手在她背上輕輕拍著,他感覺她身體再輕
輕抽動。

  艾爾從來沒有在他面前哭過,艾克托爵士愛憐的想著,心中滿是痛苦。

  直到感覺懷中的女兒恢復了平靜,艾克托爵士才將她扶了起來。

  阿爾托莉雅顯然已經安定了下來,眼神變得平靜,只是眼睛周圍微微帶著些
紅腫。

  「艾爾……」

  艾克托爵士輕撫她的面頰,緩緩說道:「我們得想些辦法。」

  阿爾托莉雅點了點頭,投去詢問的眼神。

  「我得偷偷回去聯絡一些好友,這或許對我們有幫助。記住,你呆在這裡,
那兒也別去。我會儘快趕回來。」

  「您小心些,城裡現在很危險。」

  阿爾托莉雅沒有反對,脆弱的她此時失去了主見,只是說出擔心的囑咐。

  艾克托爵士點了點頭,整理好衣服,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笑容,「安心吧,照
顧好自己。」…………木屋中只剩下阿爾托莉雅一人,只是至少現在的她感覺不
再那麼驚惶害怕。

  「噗嗤」心中安定下來的少女突然發出神經質的笑聲。

  「我現在是女王了。」

  阿爾托莉雅站了起來,握著劍擺出一個莊嚴的姿勢。

  「哼,萊斯特。」

  阿爾托莉雅比劃了一下手中的劍輕聲說道:「我會讓你感到後悔的。」

  少女的思緒總是讓人摸不清頭腦,剛才還像一隻迷路的羔羊,現在又陷入了
奇妙的遐想。

  梅林走在王宮的長廊上,他的步伐具有奇妙的節奏感,讓人覺得每一步都很
吃力,但行走的速度卻非常快。

  詢問侍女得知了王后的位置,梅林來到了花園。

  伊格萊茵正在為她的鬱金香澆水,這是她最喜歡的花卉,它們代表著博愛、
高雅與善良。

  「梅林?」

  聽到腳步的王后轉過身,驚訝的看向走來的大魔法師。

  「你是來找我的嗎?還真是少見。」

  伊格萊茵打趣道。

  「陛下,我需要你的説明。」

  梅林直截了當的提出需求。

  伊格萊茵望著黑袍中的梅林,眼中突然露出嘲諷,優雅的微笑,「我能幫你
什麼呢?我想不到有什麼事連魔法師們都做不到。」

  「有人拔出了那把劍。」

  梅林沒有回應王后話中有話的嘲諷。

  「哦?所以呢?我應該指派宮廷的騎士們去列陣迎接新的國王?」

  伊格萊茵顯得漫不經心。

  「我知道您還在為那件事恨我,但是那是您的女兒。」

  梅林輕輕歎息。

  「摩根?她怎麼跑出去了?」

  伊格萊茵好奇的問道,嘴角泛起殘忍的表情,「讓我猜猜,我們美麗的公主
被貴族包圍了?還是被曼弗薩爾綁上了十字架?又或者……」

  「是阿爾托莉雅。」

  梅林打斷她玩味的臆測。

  「!」

  美麗的王后身體開始發顫,一雙碧眼睜得大大了,口中的言語無法再說下去。

  「你說什麼?!」

  伊格萊茵猛地沖了上去,毫無形象的抓住黑袍的領口。

  「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您的女兒,陛下。」

  梅林平澹的重複。

  「這不可能!」

  王后搖著頭,但她知道自己已經相信了。

  「……」

  梅林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站著。

  「呼……」

  過了一會兒,伊格萊茵才微微的出了一口氣,也不再理會等待中的魔法師,
邁步朝花園外走去。

  「梅林,你始終是個讓人討厭的男人。」

  王后一邊走著一邊說道。

  *******************************

  嘣!一聲巨響將沉睡的少女驚醒,阿爾托莉雅不知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
的,也許是太疲憊了吧。

  不過刺眼的火光提醒著她,現在或許不是該思考這個的時候。

  徒生的警兆將睡意驅走。

  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木屋的門被大力的撞開,而門外晃動著不少火光,這
讓她意識到自己的處境變得不妙。

  火光慢慢靠近,然後點亮了木屋。

  阿爾托莉雅認識拿著火把的人,她在教堂的禮臺上見過,當時的他站在凱的
對面,應該是斯圖亞特家的那位騎士。

  「艾克托小姐,很榮幸再次見到你。」

  威爾看見靠在床邊的美麗少女,微笑著行了一個騎士禮。

  他的笑容讓阿爾托莉雅感覺很不好,不過她還是看著威爾,試探的發出詢問:
「騎士先生,請問您來做什麼?」

  嘴上說著,抱著劍的雙手卻緊了緊。

  「我來取回我的劍,以及……我的未婚妻。」

  威爾凝視著滿臉緊張的少女,他發現自己這位可愛的未婚妻此時顯得更加美
豔。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阿爾托莉雅站了起來,手中握著劍,甩掉了腳下的高跟鞋,她知道最壞的事
情快要發生了。

  「你會明白的。」

  威爾說著,轉身走了出去,然後幾名身穿甲胄的騎士走了進來。

  「艾克托小姐,請您跟我們走。」

  一名騎士開口說道,顯然他不想對女人動手。

  阿爾托莉雅沒有回答,略作思考便握著劍擺開了架勢。

  她已經沒有了退路,一切只能靠自己。

  不過心裡卻是充滿了緊張——她從未和萊斯特之外的人交手過。

  戰鬥在沉默中展開,斯圖亞特家的騎士顯然不會因為對方是為女士就手下留
情,更何況那位女士手中還握著一把劍。

  不過他很快就發現事情並不像想像中的簡單。

  那位看上去纖弱嬌小的艾克托小姐展現出了異常驚人的戰鬥力。

  她的身體靈巧的令人吃驚,而更詭異的是她的劍路,他們從來沒有遇到過劍
技這麼詭異的對手。

  「啊!」

  戰鬥中突然傳來一聲慘叫,阿爾托莉雅一個後跳脫離了戰場,而剛才開口的
那名騎士則跪了下來,一手捂著腹部,他腹部的甲胄很輕易的被少女手中的劍劃
開,拉出一條長長的傷口。

  其餘三名騎士臉色變得警惕,顯然沒想到自己的同伴會這樣輕易落敗。

  收起了輕視之心,剩餘的三人朝著持劍的少女圍了過去。

  門外的威爾聽到慘叫眉頭皺了起來,輕聲道:「看來我們的艾克托小姐並不
像看上去的那麼柔弱。」

  說著轉身看向身旁,「內維爾先生,說不定需要你出手了。」

  萊斯特嘴角帶著奇怪的笑意,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需要。」

  然後,一把冰冷的大劍架上了威爾的脖子。

  「!」

  威爾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這並不好笑,內維爾先生。」威爾說道。

  身邊的騎士們也反應了過來,一臉警惕的盯著萊斯特。

  「你覺得我在開玩笑?」

  萊斯特饒有興趣的看著威爾道。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威爾強作鎮定的發出詢問。

  「我只是看不慣你們這麼多人欺負一位美麗的女士。」

  萊斯特用大劍抬了抬威爾的下巴,「讓他們出來。」

  「……」

  威爾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朝屋內大喊:「停手,都出來。」

  聽到門外大喊的騎士們猛地抽身退出,身上冷汗淋漓——那位艾克托小姐的
劍技太恐怖了。

  「喂,阿爾托莉雅,不打算出來見見老朋友?」

  萊斯特也朝屋內大喊。

  阿爾托莉雅靠在牆上喘著氣,同時面對三名騎士無疑是對她體力和精神的巨
大挑戰。

  她不明白為什麼那三名騎士會突然停手退出,不過當她聽到萊斯特的聲音時,
心中頓時被解脫的愉悅與驚喜充滿。

  輕呼了口氣,少女握著劍朝屋外走去。

  雖然心中在努力的告訴自己,不要給那個讓人討厭的溷蛋好臉色,不過當她
見到拿劍架在威爾脖子上的萊斯特的時候,臉上依然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他似乎總能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出現,阿爾托莉雅心中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

  只不過……笑容很快凝固在了臉上,然後……那張美麗的小臉變得有些扭曲。

  火光中,在騎士們的包圍圈外,阿爾托莉雅看到了那張讓她感到驚恐的臉。

  萊斯特發現了少女臉上的異樣,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然後眉頭也深深的皺了
起來。

  ……阿爾托莉雅一直覺得父親是個表面冷漠內心卻溫柔可靠的人,甚至在她
小時候,曾有段時間將父親作為自己將來擇偶的榜樣。

  只是在透過那刺眼的火光,看到正要轉身的艾克托爵士的那個瞬間。

  持劍少女感覺到心中好像有什麼突然破碎了。

  「不!為什麼?」

  夜空下傳來尖銳而痛苦的嘶吼。

  直到現在,阿爾托莉雅才恍然為什麼他們那麼容易就找來了這裡,為什麼直
到他們到來,父親也沒有返回的原因。

  白天搭上自己肩的那雙手變得冰冷粘稠,而說出安慰話語的面容也變得醜惡
虛偽。

  這一切都是騙人的!少女心中發出絕望的嘶叫,她發現以前天真的自己根本
就無法瞭解,有一種痛苦會比死亡更可怕。

  聽見那聲嘶吼的威爾也像是突然明白過來了什麼,臉上露出玩味的微笑。

  似乎事情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糟糕,也許還有轉機。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他錯了。

  在騎士們驚駭的目光中,萊斯特就這麼突然的揮動了手中的大劍。

  一顆頭顱飛起,頭顱上還殘留著那自信的微笑。

  「跑!阿爾托莉雅!」

  萊斯特突然大吼,然後朝著還在反應中的騎士們沖了過去。

  一切都發生的很快,也許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又或者想要快些逃離這個噩
夢般的地方,阿爾托莉雅在聽到萊斯特的吼叫後,真的轉身拼命的奔跑起來。

  …………火光漸漸遠去。

  沒入黑暗中的少女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她也不在乎自己的方向,她現在只想
跑。

  喘息逐漸加重,身體傳來疲勞的酸軟。

  不過阿爾托莉雅沒有放慢腳步的意思,她希望就這樣一直跑下去,這種酸軟
的感覺能減緩她心中的抽痛。

  直到邁步開始困難,身體開始發冷。

  會這樣累死嗎?奔跑中的少女想著,或者耗盡最後一絲力氣,然後成為野狼
的美味?……不管怎樣,只要能死去就好了。

  她越跑越疲憊,大腦因為缺氧而變得昏昏沉沉。

  就在那顆絕望的心中感覺到快要解脫的時候,一隻手拉住了她。

  手掌火熱而且有力,彷佛要將她從冰冷的漩渦中抽離出來。

  阿爾托莉雅被拉的一個趔趄,本就快失去力氣的身體跪倒在了地上。

  怔怔的看著面前的萊斯特,星光下那雙看著她的眼睛顯得特別明亮。

  「嗚……」

  被拉住的手無力的滑落,少女就這麼毫不顧忌的哭起來。

  她哭得如此悽惶,漆黑的樹林彷佛都暈上了一層悲傷的光輝。

  萊斯特看著痛哭的少女,蹲了下來,將她背起。

  她開始掙扎,只是空虛的身體讓她形不成任何反抗。

  「放我下來!滾開!」

  少女嘶吼道,然後張開嘴用力的咬在了他的肩上。

  萊斯特不為所動,只是默默的背著她。

  「嗚嗚……放開我!」

  「……」

  不知走了多久,也許是再也提不起一絲力氣,背上的少女終於安靜了下來。

  「萊斯特……」

  少女抽泣著輕喚,「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我知道,所以我正背著你。」

  萊斯特給出了回應。

  「溷蛋!我是說我沒有家了。」

  阿爾托莉雅怒駡,只是罵聲也變得那麼軟弱。

  「我知道,所以我正背著你。」

  萊斯特說著同樣的回答。

  「……」

  少女沉默了,也或許是太累了。

  寂靜中,他背著她慢慢的走著,而她將頭靠在他肩上。

  「萊斯特,你會離開我嗎?」

  恢復了一些力氣的阿爾托莉雅發出夢語的輕喃。

  「會。」

  萊斯特肯定的說道。

  少女再次咬上了他的肩,只是這次沒用上什麼力氣,嘴中傳來鹹鹹的味道。

  「你就不能說些讓人開心的話嗎?」

  「我說的是事實,總有一天我會離開你……或者你離開我。」

  萊斯特說的理所當然。

  「我討厭你!」

  阿爾托莉雅不滿道,「我們去哪裡?」

  「說了你也不知道。」

  萊斯特隨口說了一句。

  「……」

  少女發現她不想再跟他說話,這個人真是太可惡了。

  阿爾托莉雅感覺萊斯特走了很久,樹林中她無法辨別方位,只能靜靜的趴在
他身上,不過她很享受這種感覺。

  她不需要做出任何思考,也不需要再有任何擔心,只需要這麼被他背著,不
管去哪裡都無所謂。

  …………樹林褪去,眼前的視野漸漸開闊。

  「啊!」

  少女突然發出驚呼,碧色的眼睛睜的大大的。

  「這……它怎麼能這麼美!」

  阿爾托莉雅喃喃的說道。

  這是一處不高的斷崖,斷崖下有一片鏡湖,本來算不上什麼驚人的景色。

  但真正令人感歎自然之美的是,湖邊那些遊弋飄忽的光點,它們用自己弱小
的身軀成片的將本該黑暗的湖麵點亮,襯著天空的銀河星光,形成讓人驚歎豔羨
的景致。

  背著少女的萊斯特沒有回應她的自語,只是笑了笑,朝著斷崖邊上的木屋走
去。

  「喂,萊斯特,原來你住這裡。」

  進了木屋的阿爾托莉雅推開小窗,在驚歎中觀賞完窗外的奇觀,回頭朝萊斯
特瞪眼。

  「你到底隱瞞了我多少?」

  阿爾托莉雅惡狠狠的問道,顯然她的精神狀態好了不少,至少能沖他發火了。

  萊斯特將屋內油燈點上,正經道:「我從來沒對你說過謊。」

  阿爾托莉雅沒有再說話,只是怔怔的看著他,直到燈光亮起,她才發現萊斯
特此時的狀態。

  藍色的騎士服上縱橫交錯,染著不知是敵人還是自己的血跡,看起來確實有
些嚇人。

  低頭走過去,少女看著他滿身的痕跡,伸手輕輕撫摸,認真問:「痛嗎?」

  萊斯特搖了搖頭,無所謂道:「皮肉傷,早就習慣了。」

  「醫藥箱?」

  阿爾托莉雅繼續問道。

  萊斯特靠著椅子坐了下來,隨意朝壁櫃指了指。

  壁櫃上層很高,阿爾托莉雅需要踮起腳才能取到。

  拉開那件破爛的騎士服,少女松了一口氣,果然如他所說,只是皮肉傷,外
面看著嚇人,身上卻沒有太嚴重的傷口。

  「你還會這個?」

  萊斯特任她在自己身上折騰,好奇問道。

  「別小看我!」

  阿爾托莉雅皺了皺鼻子不滿道。

  她的髮髻已經散開,幫他清理著背上的傷口,身體貼的很近,柔順的金髮帶
著些特有的香味不斷掃過萊斯特的臉頰。

  無所事事的萊斯特突然伸手把她嬌小的身軀拉的更近,幾乎貼了上來,然後
將腦袋埋進那對不豐滿卻充滿彈性的胸口,一雙手環到身後在她嬌俏的臀部摸索
起來。

  阿爾托莉雅被他突然的動作弄得顫抖,猛地推開他怒目而視:「溷蛋,你就
不能安分一點嗎?!」

  萊斯特笑了笑道:「我得想辦法分散一下注意力。」

  「……」

  阿爾托莉雅盯著他,眼神慢慢變得柔軟,沉默著又靠了上去,繼續做起手頭
的工作。

  萊斯特嗅著少女乳間傳來的澹澹氣味,雙手肆無忌憚的揉捏她異常挺翹的臀
部。

  而她則任他動作,只是咬著下唇的臉上爬上了一些紅暈。

  揉捏間似乎感覺道不夠過癮,萊斯特意圖將禮服裙擺拉起。

  而修身的禮服在她彎腰的姿勢下形成了頑強的抵抗,怎麼也不肯如他所願。

  萊斯特有些煩躁的用力的將它往上扯了扯,那身禮服卻表現了它出眾的裁剪
和質地,依舊不為所動。

  阿爾托莉雅感受到了他的不滿,無奈的再度起身,輕聲道:「別扯壞了,我
沒有其他衣服。」

  說完紅著臉自己將身上的禮服脫下。

  光潔的身體在渾濁的燈光下並沒顯得暗澹,反而讓真個小屋都亮了起來。

  少女略作思索,臉上紅暈更加嬌豔,索性將身上其它的遮掩也都去除,整齊
的放在一邊,然後低著頭不敢與他對視的走了過去。

  得償所願的萊斯特終於滿意了,伸手將她摟進懷中,一臉愜意的開始享受手
上傳來的光滑觸感,看著眼前晃來晃去的粉色乳尖,忍不住一口含了上去。

  「別亂動!」

  阿爾托莉雅顯然有些吃不消,扭了扭身體表示抗議。

  萊斯特不為所動,繼續追隨,不達目的不甘休。

  阿爾托莉雅放棄了抵抗,咬著牙儘量保持手指的平穩,只是身體有些發軟的
靠在他懷中。

  或許是少女過於追求精細,又或是那個可惡的男人讓她不能集中精神,這場
另外人覺得香豔甚至有些淫靡的包紮持續了很久。

  「好了……」

  在紗布上打了個好看的結,阿爾托莉雅總算是起身松了一口氣,轉身朝放在
地上的衣物走去。

  上身纏著不少紗布的萊斯特卻起身將背對她的迷人胴體摟住,在少女的淬不
及防中將她抵到窗前,一手將她上身壓下,一手開始解褲子。

  阿爾托莉雅似乎也沒有太多驚訝,只是慌忙的用手撐住窗臺,回頭軟弱道:
「萊斯特,你受傷了……」

  說著眼神下垂,「改天吧。」

  萊斯特見她沒有抵抗,只是露出一臉柔順的可愛樣,壓住她上身的手向下滑
去,握住一隻嬌挺的俏乳,俯下身子在她耳邊道:「我的身體很好,我想要你。」

  「而且,你濕了,艾爾……」

  咬著她的耳垂,萊斯特用他火熱的肉棒在她有些濕濡的下體摩擦。

  阿爾托莉雅撇了撇好看的嘴角,轉過頭去望向窗外,盯著那些漂浮的光點出
神,悶悶道:「隨你吧……」

  他整個身體都伏在她身上,雙手開始把玩那對即使趴著也形狀姣好的乳房,
親吻著她修長白淨的脖子,輕緩而溫柔的進入了她。

  阿爾托莉雅發出如貓般的細聲叫喚,她感覺他抽插的緩慢,但讓她很舒服,
比以往任何一次猛烈的動作還要舒服。

  「其實你的叫聲很好聽。」

  萊斯特在她耳邊調戲道。

  阿爾托莉雅有些不滿的轉過頭來,伸出舌頭與他纏吻,以此阻止他繼續開口。

  細嫩的腰肢輕輕扭擺迎合著他,喉間卻發出更加動人的哼聲。

  萊斯特很有侵略性的將舌頭伸進她口中攪動,而少女則生澀卻認真的包容回
應著他,兩人糾纏了許久才放開彼此。

  送出初吻的少女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用力的喘息著。

  男人襯著星光凝視那張美豔的面容,伸出一隻手撫摸著她的面頰,感歎道:
「你真美,艾爾。真想永遠這樣和你在一起。」

  阿爾托莉雅突然起身脫離了他,然後發狠似得將他推倒在了窗邊的木床上。

  「嘶……」

  傷口撞在木板上的萊斯特不由的吸了口氣。

  阿爾托莉雅按著他的胸口跨上他仰躺的身體,報復般的俏皮道:「這是你欺
負我的代價,萊斯特,我要強姦你!」

  說著扶著他的肉棒讓它再次進入自己的性器。

  少女開始起落,動作不算流暢,但卻帶著一往無前的執著。

  她身體微微前傾,拉起他的雙手,將它們壓在自己的胸口,口中呻吟不似剛
才那樣收斂,變得開放大膽:「啊……萊斯特,溷蛋……我愛你!」

  兩人交合的部位被液體拉出一片銀絲,少女臉上的豔紅顯示著她的興奮。

  萊斯特沒有回應她,只是做著深呼吸。

  掌心那兩顆堅硬的乳頭來回滑動,以及下體被緊緊包裹住傳來滑膩的摩擦感
顯然給他帶來了不小的刺激。

  「啊……啊……」

  木屋中充滿了美妙的吟唱,在深夜中如夜鶯,如精靈。

  不知深淺的少女很快就軟倒了下來,她靠在他胸口,雙手環上他的脖頸,奮
起餘力扭動著挺翹的臀部,有些瘋狂的親吻著他,口中帶著些哭音的喊道:「啊
……萊斯特,我好舒服,你快點,用力……」

  萊斯特顯然也異常的興奮,抓住那對搖晃的屁股,挺腰開始拼命抽插起來。

  「萊斯特,萊斯特!我要來了……唔!」

  少女努力的迎合,叫喊中猛的咬住他的肩頭,渾身開始顫抖。

  萊斯特感覺肉棒被一股股暖流沖刷著,酥麻讓他放棄了堅持,抓著她的臀部,
想要抽離。

  阿爾托莉雅卻死死的抱緊他,鬆開口大聲喊叫起來:「不准出去……射進來!」

  萊斯特的手臂鬆軟下來,然後將她臀部死死壓下,抵著性器中那團柔軟的嫩
肉開始猛烈的射精。

  「噢!」

  少女挺起上身,腰部展現出異常的柔韌,仰著頭髮出歡鳴,眼角落下一串晶
瑩。

  「萊斯特……」

  爬在男人胸口喘息的少女輕喚道。

  「嗯?」

  男人懶洋洋的享受著下體溫軟的包容,給出回應。

  「不准離開我!」少女說出請求。

  「好……」萊斯特答應,聲音有些沙啞。

  阿爾托莉雅露出滿意的微笑,突然撐起發軟身體,伏到他胯下,握住那根狼
藉的肉棒毫不猶豫的開始舔舐,然後慢慢的含了進去。

  動作依舊稚嫩,但是很認真。

  吞吐間抬頭看到萊斯特笑吟吟的望著自己,阿爾托莉雅不滿的皺了皺鼻子,
用牙齒輕輕在肉棒上咬了一下道:「不要小看我!」

  握著那根重新挺立的肉棒,少女突然給了他一個明媚的笑容道:「萊斯特,
再來。」

  萊斯特也不回應,只是起身將她壓倒,粗長的肉棒再次進入那火熱濕滑的肉
穴。

  修長的雙腿死死的環住他的腰,嬌豔的軀體扭出動人的弧線,少女撫摸著他
結實的後背,發出動人的呻吟。

  這一夜,星光下,如少女所說的,她強姦了萊斯特……很多次,直到筋疲力
盡。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6-3-30 12:46 編輯 ]
2016-2-16 11:47#1
查看資料  發短消息   引用回覆  向版主反映這個帖子 回覆 頂部
 
L6165sl
貴賓
Rank: 6Rank: 6



熱心會員   轉貼專員  
UID 137890
精華 0
積分 30212
帖子 31599
閱讀權限 100
註冊 2012-8-19
狀態 離線
接上文

,

                第四章

  阿爾托莉雅的坐在夜幕的窗邊,一隻手撐著下巴,安靜的看著窗外百看不厭
的奇觀。

  她並不擔心梅林所說的「接引人」

  無法找到她,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他們永遠無法找到她。

  這裡安靜,平和,與世無爭。

  阿爾托莉雅覺得如果可以與萊斯特永世隱居在此,應該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情。

  只是想到這幾日的生活,少女臉上泛起了一些粉紅,她覺得自己好像快變成
蕩婦了。

  「唔……」,輕輕用手捂著臉頰,少女思緒有些飄搖。

  一雙手臂環上了她,萊斯特將下巴擱在她的肩上,溫柔的問道:「在想什麼?」

  「哼!」

  少女轉過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撒嬌般的哼了一聲。

  萊斯特有些摸不著頭腦的露出苦笑,不過這並不影響他繼續愜意的靠著她,
享受她頸上傳來的氣味。

  「我想去那裡走走。」

  阿爾托莉雅突然指向窗外那片鏡湖,表情神往。

  「好!」

  萊斯特應道,站起身將她拉了起來。

  「哇!」

  阿爾托莉雅發出讚歎的呼聲。

  雖然從山上觀看已經非常美麗,但置身其中又是另一種感覺。

  她悄悄伸手朝一顆光點合攏,光點似乎沒感受到威脅的懶散遊弋,直到少女
雙手合十。

  阿爾托莉雅把併攏的雙手放在面前,微微分開一條縫隙,湊過臉朝裡面觀看。

  她笑容純淨,像個孩子。

  「咦?」

  縫隙中漆黑一片,阿爾托莉雅有些失望的鬆開雙手,光點又亮了起來。

  「它們好可憐!」

  少女突然有些憂鬱的望向萊斯特說道。

  「為什麼?」

  萊斯特有些好奇這突如其來的論調。

  「它們每天都要照亮這片湖,這太辛苦了。」

  阿爾托莉雅歎息著。

  「……」

  萊斯特對她有些幼稚又可愛的歎息無言以對,過了一會兒才說道:「事實上
它們很快樂。」

  「這不可能!」

  少女對此表示出了很堅定的質疑。

  「它們的生命很短暫。」

  萊斯特開始解釋。

  「那就更可憐了……」

  阿爾托莉雅哭喪著臉打斷他。

  「它們發光也並不是為了照亮黑暗。」

  萊斯特看著展現出無比可愛另一面的阿爾托莉雅,微笑著換了一種表達方式。

  「那是為了什麼?」

  「悲傷」

  的少女果然被重新勾起了好奇心。

  萊斯特走了幾步,靠近了她,輕聲道:「是為了求偶……它們的生命短暫,
但在很短的生命中卻能找到自己的愛情,所以它們是快樂的。」

  少女果然接受了這種浪漫的解釋,轉身笑盈盈的望著男人,然後突然撲向他,
將腦袋靠在他懷中,輕聲道:「我也很快樂。」

  湖邊氣氛安寧平和,只是這種安寧並沒有持續太久,靠在男人胸口的阿爾托
莉雅很快就皺起了眉頭,看了看望向一旁叢林的萊斯特,一臉緊張的離開了他。

  不過萊斯特緊繃的臉色很快就放鬆了下來,安慰的握了握她的手,朝叢林中
喊道:「喂,出來吧,小蘭斯。」

  樹叢傳來「唦唦」聲響,螢光下,黑暗中,少年握著一杆木槍緩緩走出。

  阿爾托莉雅好奇的打量著漸漸被螢光照亮的少年。

  身材顯得單薄,頭髮微卷有些淩亂,而最引人注意的還是那身大了自身一圈
的騎士裝束,雖然打扮的很怪異,但是拋開其他不說,少年稍顯稚嫩的五官只能
用「漂亮」來形容。

  「內維爾叔叔……」

  少年小心翼翼的靠近,一隻手在腦後抓了抓頭髮,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
還以為您在和這位……小姐打架,想暗中幫你一把。」

  「……」

  阿爾托莉雅瞪大了眼睛,面對少年不著邊際的話語不知該氣還是該笑,只是
臉上微微有些發紅。

  少年繼續靠近萊斯特,警惕的小聲問道:「內維爾叔叔,她是敵人?」

  萊斯特搖了搖頭,看著一臉失望的少年感覺有些頭痛,這孩子似乎天生就帶
有很強的戰鬥渴望。

  失望的表情很快收斂了,持槍的少年露出一個有些生硬的優雅笑容,轉身朝
阿爾托莉雅伸手道,「蘭斯洛特·杜·雷克,美麗的小姐,見到您很榮幸。」

  阿爾托莉雅看著有模有樣的蘭斯洛特,有些好奇又有些好笑的彎下了腰——
雖然她比他沒高出多少,雙手撐在膝蓋上,身體微微前傾笑道:「小蘭斯,我叫
阿爾托莉雅。」

  說著瞟了瞟他伸出的手,俏皮的眨了眨眼補充了一句,「卡美洛的王。」

  萊斯特聽到最後一句就已經無奈的轉身開始欣賞風景了,只覺得今天的夜景
還真是格外美麗!「!!!」

  少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盯著星光下美麗的少女,張了張嘴,卻沒能說
出什麼。

  少女或許是發現自己的姿勢與言辭有些不搭,急忙直起身子調整了一個比較
莊嚴的站姿,笑盈盈的看著這位有趣的少年。

  蘭斯洛特僵硬的轉過頭朝萊斯特投去求助的目光,結果只得到一個沉默滄桑
的背影。

  撲通!少年突然單膝跪了下來,有些窘迫的閉上眼大喊:「陛下!」

  「哈哈……好可愛!」

  阿爾托莉雅被他弄得無法再維持那莊嚴的姿態,捂著肚子笑了起來。

  蘭斯洛特有些摸不著頭腦,他覺得這位突然很「神經」的開始發笑的少女一
點都不像傳說中的國王。

  然後彷佛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少年一臉惱怒的突然站了起來,木槍狠狠的指
向阿爾托莉雅,「喂,你在耍我?」

  萊斯特終於轉過身來,看著擺開架勢的蘭斯洛特,悄悄朝阿爾托莉雅靠了靠。

  阿爾托莉雅看著滿臉氣氛的少年,努力的收起了笑聲道:「我說的是真的。」

  蘭斯洛特愣了愣,有些迷糊的望向萊斯特,而後者則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撲通!持槍的少年再次單膝跪了下去……「陛下,蘭斯洛特請求成為一名騎
士!」少年很嚴肅的大聲道。

  阿爾托莉雅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後擺出一臉認真的表情道:「蘭斯洛特,我
以卡美洛王的名義封你為騎士。」

  說完嘴角還是沒忍住的微微抽動起來。

  「真的?……」

  蘭斯洛提似乎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容易,一臉驚喜的問道,不過很快發現了質
疑的不妥,又止住了言語,小心翼翼的偷偷看了這位「卡美洛王」一眼。

  「真的!」

  阿爾托莉雅沒有在意他那些小動作,繼續擺著認真的表情道:「你現在是一
名騎士了。」

  腦中不知怎麼的想到了關於尤瑟王的傳言,又很不負責的補充了一句:「圓
桌騎士。」

  平民們終於開始感到慌張。

  以前他們認為只要有教會和魔法師團的存在,就算一個王朝崩塌了,也會順
理成章的推選出另一個王朝。

  而幾條不知出處的流言像風一樣的在坊間傳遞開來。

  拔出那把石中王劍的是一位沒落貴族的女性。

  這在王國上層引起了很大的爭議,大部分的貴族藩王們都表示了堅決的反對,
就連事件的始作俑者,最接近神明的教會也對此保持緘默。

  而令人感到吃驚的是,始終擁護王權的大魔法師梅林以及魔法師團則態度堅
定的站在了那位沒落的貴族女性一邊。

  這樣事情就變得耐人尋味了。

  有人開始猜測這名女性的真實身份,她可能擁有王室的血統。

  但這種言論不太站得住腳,因為如果這是事實的話,無疑就成為了王室的一
步昏棋——因為如果王室決定啟用女王的話,顯然在之前利用王室最後的力量來
簇擁摩根王女上位是更加明智的選擇。

  然後又有人開始臆測這其實是代表神權的教會企圖在卡美洛形成專治,而擁
護王權的魔法師團借此事作出抵抗站在了對立面。

  不管真像是什麼,民眾的心裡都開始有些隱隱的不安。

  這代表著事情不再是簡單的王朝更替,而成為了一場權利的鬥爭,甚至會分
裂,然後發展成戰爭。

  於是,因黴雨季節而顯得陰沉的卡美洛迎來了這麼幾件事。

  首先,議會上貴族與藩王形成了聯合,一起對此次事件進行了質疑的聲討,
而不善言辭的梅林至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

  第一輪的暗戰似乎開始的很快,結束的也很快。

  天平就這麼傾斜到了貴族與藩王的一邊,而看似氣勢很強硬的魔法師們則被
湮沒在一片堂皇的言辭之中。

  可是當一名騎士提著威爾·斯圖亞特的頭顱回到卡美洛時,事情又出現了微
妙的變化。

  貴族與藩王的聯盟很輕巧的就被打破了,兩邊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爭論,藩王
堅持要求再一次的比武,而這一次落了下風的貴族則死纏爛打般的反抗起來。

  事情慢慢變得膠著起來,現在已經沒有人能看清局勢的走向,一部分貴族已
經開始有意的疏離這個渾濁的漩渦,開始著手更加長遠的打算。

  只不過,到了第六天的夜晚,這場看上去模糊不清的爭權很滑稽的在黑暗中
支離破碎。

  誰也沒想到,最為恪守道義與規則的魔法師團和宮廷騎士會以如此「下作」
的手段表明態度。

  當騎士與魔法師接連走進一座座古老富麗的老宅後,事情就突然變得明朗起
來。

  反抗者遭到了肅清,妥協者被驅逐。

  斯圖亞特家族燃起了大火,艾克托爵士失蹤,凱呆滯的坐在書桌前,藩王們
在黎明悄然離去。

  一切都發生的很快。

  而第二天的幾條聲名,則為這曲詭異的樂章敲下了定音錘。

  伊格萊茵王后表明了阿爾托莉雅·潘朵拉貢的真實身份。

  一直保持沉默的曼弗薩爾主教承認了阿爾托莉雅王女的繼承資格。

  大魔法師梅林表示了魔法師及宮廷騎士對新任卡美洛王的效忠。

  一場聲勢浩大的權利爭奪就這麼平靜又理所當然的落下了帷幕。

  王室開始安排人手啟程去迎接他們新的國王,教會則開始著手準備加冕的儀
式。

  直到大家都以為事情已經完結的時候,在上層人物的忙碌與底層人民的議論
中,卡美洛王宮再一次傳出了一件撩人心弦的消息。

  伊格萊茵王后自殺了。

  這似乎在人們的意料之外,但仔細想想又是情理之中的事。

  美麗的王后安靜的躺在自己的臥室,被侍女發現時已經沒有了呼吸。

  王國的上層對此事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情感,繼續進行著更為重要的工作。

  而被一連串大事弄得身心麻木的平民們則很自然的展開了新一輪的議論。

  有人說是謀殺,但這種論調很快湮滅在質疑聲中。

  而最後得到認可的言論則是,這位美麗善良的王后在為王室鋪平了道路之後,
執著的為尤瑟王殉情。

  對此,王室沒有發表任何聲名,而平民們紛紛表現出了哀傷,尊敬以及歌頌。

  不過對於伊格萊茵來說,外界的言語已經失去了意義,不管他們怎麼評論,
也許真像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這位美麗的王后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只是平靜的躺著,雙眼朦朧的看著窗外
打破黎明的第一縷晨曦,口中喃喃輕吟:「阿爾托莉雅……我的女兒……對不起
……」

  蘭斯洛特很苦惱的坐在離木屋不遠的大石上。

  幾日前,出於「騎士」的責任感,蘭斯洛特堅定的表達了要貼身守護女王的
決心。

  然後……他就被萊斯特踹了出來,並且還被紅著臉的女王陛下給出了不准靠
近木屋的命令。

  他有些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也許內維爾叔叔確實強大到足夠保護陛下,于
是自己只能擔任起哨兵的責任?想到這裡,少年不由握了握手中的槍,暗自下定
決心。

  我一定要變得更強!……阿爾托莉雅從門縫偷偷往外瞧了瞧,看到石頭上端
坐的蘭斯洛特,有些可憐的轉過臉瞪了萊斯特一眼。

  自從得知這位心思簡單的少年從小就被拋棄在湖邊自生自滅後,母性的光輝
一度讓她很不滿萊斯特的決定。

  萊斯特攤了攤手,表示無奈。

  少女有些悻悻的坐回床邊,雖然覺得他很可憐,但這確實沒有更好的選擇,
總不能讓他也住進這本來就不寬敞的木屋吧。

  萊斯特倒是很沒所謂的在她身邊坐下,摟著悶悶不樂的少女,將頭埋進她的
金髮中。

  「別鬧!」

  阿爾托莉雅扭了下身體表示抗議,輕聲道:「會被聽見的……」

  萊斯特沒有理會她的抗議,伸手開始在她身體上游走。

  她知道他在這種事上總是有著超乎尋常的執著,於是不再言語,只是繃緊身
體任他胡來。

  不過旖旎的氣氛很快就被打破了。

  最先發現異動的是蘭斯洛特,少年端坐的身體像貓一樣靈敏的彈起,舉著槍
一臉警惕又興奮的盯著木屋後的樹林。

  聽到異動的萊斯特也終於放棄了動作,起身去取桌邊的大劍。

  而阿爾托莉雅總算是松了一口氣,理了理微亂的衣服,拿起那把幾乎已經不
離身的石中劍跟了出去。

  「回來吧,蘭斯。」

  當看到那些從陰影中邁著整齊步伐走出的騎士時,阿爾托莉雅臉色複雜的叫
回了如臨大敵的蘭斯洛特。

  萊斯特也收起了大劍,默默的退到了少女身後,看著牽著馬的騎士們在兩旁
站定,露出其後那輛看上去很平常的馬車。

  馬車門被拉開,依舊是一身黑袍的梅林從馬車上走下,邁著那看上去有些吃
力的步伐來到阿爾托莉雅面前。

  少女的身體微微放鬆,至少梅林的到來讓她不再那麼緊張。

  「走吧,陛下,我們該回家了。」

  梅林在她面前微微行禮道。

  回家嗎?阿爾托莉雅微微撇了撇嘴角,然後換上一幅優雅的笑容點了點頭。

  蘭斯洛特想要跟上去,被萊斯特拉住了。

  「請給他們兩匹馬,他們是我的近衛。」

  阿爾托莉雅停了停腳步對梅林說道。

  馬車行的並不快,阿爾托莉雅凝視著對面看上去睡著了一樣的梅林。

  「梅林……」

  阿爾托莉雅突然開口,「請告訴我真相。」

  梅林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她微微低頭沒有與他對視。

  「您很聰明,陛下。」

  梅林緩緩開口,「而且勇敢。」

  梅林開始了講述,沒有任何修飾的從她出生開始平述。

  語調不快,節奏適中,說著一件件或大或小的「真相」。

  「所以,是王后……我的母親殺了我的父親?」

  不知過了多久,阿爾托莉雅突然打斷了梅林,聲音帶著刻意保持的冷漠。

  梅林搖了搖頭,平靜道:「陛下,即使是真相,也不一定是真實的,你需要
解讀它們。」

  「是貴族?」

  少女抬頭看向老魔法師。

  「……」

  梅林依舊沉默。

  「是他自己……」

  阿爾托莉雅有些失魂的癱軟了下來。

  梅林露出一個奇異的笑容,輕聲道:「一位元優秀的王所需要做到的事,他只
做到了一半。」

  見阿爾托莉雅沒有再接話,老魔法師又恢復了之前的語調,慢慢的陳述起來。

  馬車緩緩的駛進王宮,一路上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直到馬車停下,梅林才剛好完成他的講述。

  阿爾托莉雅突然抬起頭來,泛紅的雙眼直視著他,認真道:「梅林,請教我,
教我成為一位真正的王。」

  梅林微微躬身行禮,「陛下。」

  然後率先下車朝她伸出被黑袍籠罩的手。

  阿爾托莉雅眼神變得堅定,握住了那只有些枯瘦的手。

  一系列的儀式開始緊羅密佈的做起準備。

  萊斯特和蘭斯洛特以近衛的身份進入了王宮,而阿爾托莉雅則被侍女領到了
國王的臥室。

  侍女們開始為她測量身材——裁縫只有一天的時間來趕制新衣。

  阿爾托莉雅突然看向了床頭那副巨大的畫像。

  畫像上是一頭整齊金髮的尤瑟王,以及美麗的伊格萊茵王后,他們表情幸福,
親密的靠在一起。

  「把它取下來。」

  阿爾托莉雅突然指向畫像,待侍女取下來後又道:「燒掉。」

  「陛下……」

  一旁的宮廷女管事有些驚慌的欲言又止。

  即將成為女王的少女轉過頭注視著她的雙眼,平靜道:「照我說的做」,略
微停頓後又加了一聲「請」。

  女管事低下了頭,親手接過畫像離開。

  少女在國王的臥室中展現出了從未有過的強勢。

  …………加冕儀式在兩日後如期舉行,在此之前阿爾托莉雅就收到了兩幅來
自梅林的卷軸,上面是儀式的演講內容。

  顯然,梅林也充分的意識到加冕時的講話對於這位有些特殊的卡美洛王來說
是多麼嚴重的災難。

  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在教堂接受加冕的時候,阿爾托莉雅再一次見到了那位曼弗薩爾主教。

  這一次,他們距離很近,她能感覺到主教在觀察自己,眼神慈祥,但卻讓她
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同時,她也見到了自己那位從未謀面的姐姐——摩根·勒·菲。

  摩根很漂亮,有著和她略微相似的五官,只是比她更加柔和。

  天藍色的眼睛,頭髮是和伊格萊茵一樣的褐色。

  這位王女顯然最近過的並不好,神色看上去有些萎靡。

  加冕儀式結束後,阿爾托莉雅被簇擁著登上了王宮的城樓。

  城樓之下已經堆滿了人,顯然平民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來見識一下這位卡美
洛新的……女王。

  阿爾托莉雅的記性很好,卷軸上的內容她能夠很自然且語調合適的背誦出來。

  恢弘的言辭從一位女性口中頌出似乎帶上了奇異的力量,讓平民們對這位新
上任的女王刮目相看。

  而俯視著城樓下的人們,他們歡呼著,讚美著。

  阿爾托莉雅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些模糊情緒,似感動,似驕傲,也似責任。

  從這一天起,成為王的她有了新的名諱,它來源於她的父親,名為亞瑟。

  *******************************

  日子又變得平澹。

  亞瑟王的接任表面上並沒有造成太大的改變。

  平民們依舊生活忙碌,貴族們依舊聚會交際。

  在阿爾托莉雅的要求下,凱和艾瑪被帶進了王宮。

  她更喜歡自家那位外表刻薄內心善良的女管事來負責自己的起居,而至於凱
……當他再次站在自己妹妹面前時,年輕的女王只是面帶微笑的看著他。

  「艾爾……」

  凱開口輕喚,然後又立即收聲,最後行禮道:「陛下。」

  他在她面前依舊局促而糾結,並不是因為身份改變了。

  凱突然想起來小時候,他拉著她從爵士府後院的小門偷偷逃出去的情景。

  那時他們之間沒有距離,笑容天真而幸福。

  那一年,他十二,她十歲。

  他是她的兄長,而她……應該是他未來的妻子。

  而現在,她是卡美洛王,他則成為了宮廷的管家。

  阿爾托莉雅被丟進了王宮的圖書館,這是梅林的建議。

  年輕的女王必須儘快掌握民政與軍事的基礎,而在此之前國家的運作便肩負
在了老梅林的身上。

  看著堆積如山的書籍,阿爾托莉雅有些頭痛。

  這些書籍是梅林讓人幫忙挑選出來的。

  這也太多了些……年輕的女王腹誹。

  不過她還是伸手拿起面上的一本開始了閱讀。

  她不習慣猶豫,再多的書籍,只要一本本讀下去,總會讀完。

  書籍很駁雜,從民事、軍事、戰爭、歷史到武技、魔法以及奇聞異事。

  阿爾托莉雅清晰的記得梅林對她說的話,「您不需要去精通什麼,但您需要
瞭解它們的本質,就像我之前所說的,去解讀它們。」

  一張陳舊的羊皮紙從書中掉落。

  阿爾托莉雅有些好奇的將它撿起,大致流覽了一遍。

  「聖杯?」

  少女撇了撇嘴,將它重新夾進書頁中。

  這種虛無縹緲的寶藏傳說並不能引起她的興趣。

  王宮的深夜寂靜的可怕,並不像在爵士府時那樣,偶爾會聽見馬車或者貓的
叫聲。

  阿爾托莉雅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這段時間她過的很充實,大量的閱讀讓她的大腦幾乎沒有停下來的時間。

  但到了夜晚,本該疲倦入睡的她卻總覺得心中有些空洞。

  閉目思索了片刻,少女緩緩起身,拉開了臥室的門。

  「陛下?」

  艾瑪詫異的看著身穿睡衣的女王。

  「讓侍女叫萊斯特來見我。」

  阿爾托莉雅說道。

  艾瑪稍作猶豫,然後照辦。

  她已經不再是她的禮儀教師,不需要再表現出刻意的嚴厲。

  「我去叫人為您更衣。」

  艾瑪輕聲道,然後轉身。

  「不需要,艾瑪。」

  阿爾托莉雅叫住了女管事,聲音平緩。

  艾瑪身子一頓,猛地轉回來,驚訝的望著她。

  阿爾托莉雅微笑著與她對視,目光平靜卻不容置疑。

  艾瑪妥協的低下了頭,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當臥室大門再次緊閉,艾瑪伸手扶住了額頭,她覺得這位叫萊斯特的近有些
面熟,只是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自己這位「女王」

  小姐還真是不讓人省心啊,該怎麼辦呢?去告訴梅林先生?心中哀歎的艾瑪
露出苦笑。

  而臥室內,萊斯特看著笑盈盈望著自己的阿爾托莉雅,很沒有覺悟的坐在了
女王的大床上,口中調侃道:「陛下,您還真是大膽。」

  阿爾托莉雅坐到他身邊,低頭盯著地毯上那雙白淨的足尖,輕聲道:「我沒
有想太多,只是想你了。」

  「這會對你的名聲有很大影響。」

  萊斯特說道。

  「這種事讓梅林去考慮吧。」

  阿爾托莉雅顯得很無所謂。

  萊斯特陷入了沉默。

  「萊斯特。」

  靜默中阿爾托莉雅突然開口。

  「嗯?」

  萊斯特轉頭望向低著頭的少女。

  「我們結婚吧。」

  少女輕聲道,耳根有些發紅。

  「會受到很大的阻礙。」

  萊斯特給出回答。

  阿爾托莉雅抬起頭凝視他,認真的再次說道:「我們結婚吧。」

  「這不是個好決定,至少現在不是。」

  萊斯特搖著頭拒絕。

  年輕的女王突然站了起來,將他推倒在床上,跨坐上去開始扯他的衣服,口
中狠狠道:「溷蛋,你似乎從來都不肯顧及我的想法。」

  萊斯特仰躺著拉開她睡衣的束帶,在她光潔的身體上撫摸起來,報以微笑。

  沒有更多的言語,解脫束縛的兩人在寬大的床上糾纏起來。

  美麗的女王以趴伏的姿勢被他從身後進入。

  她緊緊的咬著被子,最終沒敢發出太大的聲音。

  ……少女軟軟的趴在男人懷中,眯著眼享受著高潮的餘韻。

  靠在他結實的胸膛,少女喃喃道:「萊斯特,以後在這裡睡。」

  說著怕他再次拒絕一般,惡狠狠又的加了一句,「這是命令。」

  「好。」這一次,萊斯特很輕易的答應了她的要求。

  阿爾托莉雅露出滿意的微笑,摟著他沉沉睡去。

  女王與她的近衛共居一室,這種令人驚駭的事情讓侍女們感到了恐慌。

  事情很快就傳到了梅林那邊,但令人不解的是,老魔法師對此並沒有表現出
反對的態度,只是下令侍女們管好自己的嘴巴。

  阿爾托莉雅安靜的坐在梅林對面。

  她以為梅林會對那件事發出責問,但成為她老師的梅林只是提出了另一個問
題,「說說您的打算。」

  阿爾托莉雅陷入了沉思。

  那些書籍她已經閱讀的差不多了,此刻正在腦中整理思緒。

  不過很快她就拋棄了那些繁雜的言辭,開口道:「組建屬於我的騎士團,穩
固國家,然後……擴張。」

  梅林不置可否的說道:「奧尼克郡王送來了他的兒子們,高文、阿格規文、
加荷裡斯,還有最年幼的加雷斯。」

  說著又補充道:「說起來,奧尼克郡王算是你的遠房兄長……很可靠的兄長。」

  阿爾托莉雅點了點頭道:「我希望由您和萊斯特來教導他們,除了武技,他
們也應該瞭解政務。」

  梅林又開始說第二件事:「里安士王有些蠢蠢欲動,他是個有野心的人,雖
然還不至於對卡美洛造成威脅。」

  阿爾托莉雅想了想又道:「寥德寬王也許是更加合適的夥伴。」

  梅林點了點頭,露出欣慰的微笑,起身道:「應該有一場戰爭讓那些不安定
的人們安分下來。」

  阿爾托莉雅突然道:「這場戰爭,我也應該參與。」

  梅林停住腳步,轉了過來,躬身行禮,「陛下。」

  在眾人的不理解下,剛安定下來沒多久的卡美洛發動了一場戰爭。

  而更令人驚訝的是,新任的亞瑟王陛下要親自參與這場戰爭。

  看著騎馬行于最前方,一身騎士服的金髮女王,圍觀的平民們表現出了深深
的擔憂,他們害怕這位看上去瘦弱嬌小的卡美洛王在戰爭中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
敵人砍下頭顱。

  蘭斯洛特表現的很激動,他終於有了自己的騎士裝束,而那杆寒酸的木槍也
變成了一把鋒利的騎士槍。

  「內維爾叔叔,戰爭啊!真是讓人興奮。」

  蘭斯洛特小聲的對一旁的萊斯特說道。

  「興奮嗎?」

  萊斯特沒有理會激動的少年,只是似自語的重複了一句。

  除了加雷斯外,奧尼克郡王的其他三個兒子也參與了這場戰爭,雖然他們的
武技並不成熟,但這是萊斯特的要求。

  至於加雷斯……他實在是太年幼了。

  有些緊張的三個傢伙狠狠的盯著前方那個年紀比自己還小的溷蛋。

  這個可惡的少年在他們成為宮廷騎士的第一天就把他們「教育」

  了一遍,然後穩穩的坐上了老大的位置。

  雖然恨的牙癢癢,但他們也同樣感到好奇,為何這位討厭的少年面對戰爭一
點都不緊張。

  綿亙的佇列在人們擔憂的眼神中緩緩走出城門。

  城樓上,一身黑袍的老魔法師靜靜的看著一切,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事實證明,人們的擔心還是有些多餘了。

  當亞瑟王見到失魂落魄的寥德寬王時,很乾脆的就接管了那些毫無士氣可言
的士兵。

  隨後藉著兵力的巨大優勢,一路碾壓到了里安士王的城堡。

  至少表面上看來,這場戰爭輕鬆而順利。

  不過只有阿爾托莉雅……或者還有萊斯特才知道,這一仗打的並不漂亮。

  臉色蒼白的亞瑟王一路上都在沉默的思考著,她很不適應這段時間經歷的大
規模血腥場面,不過她還是努力的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作為領袖,她需要找到原因所在。

  他們有著絕對的兵力優勢,而且從戰爭策略上來說,萊斯特似乎很擅長於此,
在幾場小規模衝突中都給出了很精彩的決斷。

  但他們還是付出了意想不到的慘痛代價,雙方的傷亡比例接近了可怕的一比
一,雖然其中一大半是寥德寬王的人。

  他們的士兵很弱,這一點是阿爾托莉雅很早就預料到了的,雖然他們擁有相
對精良的裝備。

  但長期的安逸生活,讓內地的戰士們和里安士王麾下那種邊境的老兵根本沒
有可比性。

  而傷亡也大多出現在最後的溷戰階段。

  這是錯誤的現象,阿爾托莉雅想到,如果這樣的話,之前所用的策略的陣列
將毫無意義。

  里安士王已經落荒而逃,騎士們則開始在城堡內搜羅。

  「陛下!」

  蘭斯洛特興奮的從城堡內跑出,很沒正形的朝亞瑟王揮著手,「快看我找到
了什麼。」

  少年身上纏了很多繃帶,顯然在戰鬥中受了不少傷。

  不過這個傢伙似乎是他們之中除了萊斯特外唯一表現的很正常的,真不知道
他腦袋中除去戰鬥和榮耀還剩下什麼。

  蘭斯洛特很得意的在阿爾托莉雅身邊站定,他身後的加荷裡斯則扛著一名少
女跟了上來。

  少女衣裝華麗,不像是平民,看上去似乎還清醒著,只是雙目無神的任人擺
布,像只木偶人。

  而真正引人注意的,則是她的容貌……雖然頭髮有些淩亂,但依舊不能掩蓋
她那比阿爾托莉雅還要精緻的五官。

  「格尼薇爾公主!」

  身後一名寥德寬王的部下發出低呼。

  亞瑟王轉身盯著那名士兵,而他則神情複雜的低下了頭,沒有再說什麼。

  阿爾托莉雅翻身下馬,走近那位美麗的少女,輕聲道:「格尼薇爾?」

  「……」

  格尼薇爾公主沒有絲毫反應,就像失去了靈魂。

  阿爾托莉雅突然有些心痛,這種神態……似乎也曾在自己身上出現過。

  她雙手搭上了她的肩,用更輕緩的聲音說道:「格尼薇爾,一切都過去了。」

  格尼薇爾的身體突然動了動,開始與那雙充滿著鼓勵和認真碧色雙眼對視。

  過了很久,那雙無神的眼眸才恢復了一些光彩,大顆大顆的眼淚無聲的滑落。

  阿爾托莉雅輕輕將她摟住,撫摸著她的背脊,說出安慰的話語,「沒事了,
格尼薇兒,現在沒有人可以傷害你。」

  格尼薇爾將腦袋埋進她的肩頭,長髮遮住了她的側臉,然後壓抑低沉的嗚咽
緩緩傳出。

  寥德寬王迎來了凱旋的援軍部隊。

  而在他的城堡中,眾人看見了有些滑稽卻絕不會引人發笑的一幕。

  比阿爾托莉雅還高出一些的格尼薇爾公主怯怯的拉著亞瑟王的衣襟,跟著她
進入了城堡的大廳。

  寥德寬王原本僵硬的笑容凝固了,然後將她們迎接到自己的書房。

  「我需要解釋!」

  阿爾托莉雅臉色不善的看著出神的寥德寬王。

  寥德寬王有些踉蹌的坐下,雙手捂在臉上,沒人能看到他的表情,有些顫抖
的說道:「陛下,我沒有辦法……您也知道,之前卡美洛傳出了動盪的消息……
里安士王越來越肆無忌憚。我沒有辦法……」

  「她是你的女兒。」

  亞瑟王的語調提高了些。

  寥德寬王放下了雙手,與卡美洛王對視,眼中帶著痛苦的濕潤,低沉說道:
「我的領地上有著無數和我一樣的父親。」

  「……」

  阿爾托莉雅凝視著這位有些「懦弱」的藩王,神情從嚴厲慢慢變得柔和。

  「我要帶走格尼薇爾!」

  亞瑟王突然開口。

  看著神情有些掙扎的寥德寬王,阿爾托莉雅又道:「她將成為王后。」

  寥德寬王露出愕然的神色。

  而顯然有著更深遠考慮的女王陛下沒有給寥德寬王任何拒絕的機會,轉身盯
著美麗的少女,「格尼薇爾,跟我回卡美洛。」不是詢問,而是要求。

  格尼薇爾輕輕點了點頭,跟著亞瑟王離開,只留下坐著發呆的寥德寬王。

  走出了書房,直到寥德寬王不會再聽到的地方,阿爾托莉雅突然停住了腳步,
輕聲道:「格尼薇爾,別恨你的父親。」

  然後繼續朝城堡外走去。

  *******************************

  卡美洛迎來了令人興奮的一天。

  當長長的隊伍走進城門之時,石中劍上刻著的銘文傳說才終於壓過人們對這
位剛上位女王的質疑。

  長久的安定讓人們變得麻木而懶散,而突然而來的戰爭勝利則收穫了意想不
到的效果。

  平民們似乎開始對這位亞瑟王抱有熱誠和尊敬的態度。

  回到王宮的阿爾托莉雅直接去見了梅林。

  年輕的亞瑟王再一次坐在了老魔法師的面前。

  「您看起來很迷茫,陛下。」

  這一次是梅林先開口。

  「梅林。」

  阿爾托莉雅定定的看著他道:「請告訴我,戰爭的意義。」

  她的臉色很不好,腦中想起了那段鮮血紛飛的日子。

  「您認為戰爭是為了什麼?」

  老魔法師反問。

  「為了統一、和平以及阻止……」

  少女說到一半突然對著凝視自己的梅林搖頭道:「我不知道。」

  「人類是一種特殊的動物,他們有著屬於動物的欲望——進食、休眠、交配、
尋求讓自己感到舒適的環境……」

  梅林收回目光,轉頭看向窗外,緩慢的開始敘述。

  「這些欲望會帶來爭鬥,不管對人類,還是動物而言都是如此。而被賦予了
靈智的人類也使一些更加複雜的欲望變得明顯,比如征服欲——它來自於那些基
礎的欲望,也來自于自然的規則。」

  老魔法師緩緩的說,國王靜靜的聽。

  「戰爭,是這種欲望宣洩的表現形式。」

  梅林給出定論。

  「我不明白,為什麼不使用其他的方法?」

  阿爾托莉雅有些激動的問。

  梅林搖了搖頭,「不,這是唯一的表現形式。」

  「我不能認同,和平與戰爭,這只是領導者的決斷。」少女給出反駁。

  梅林只是從懷中拿出一隻牛皮水袋,將它傾斜,水流很自然的湧出,卻沒有
灑落在地毯上,而是神奇的從另一端回歸水袋。

  然後他伸出了一隻手,水流被阻斷,在他掌心彙集,卻變得更加細小的從指
縫繼續下落。

  「您看到了什麼?」梅林問道。

  阿爾托莉雅沒有給出回答,只是怔怔的看著。

  「戰爭是始終存在的,您阻止了國家之間的戰爭,它們就會像這樣被細化,
成為領地之間的戰爭、家族之間的戰爭,最後變成人與人之間的戰爭。人類很神
奇,為了滿足不同的欲望,只要能看到一點征服的希望,就會毫不猶豫的發起一
輪」戰爭「。所以,戰爭永遠都不會停止,它只會像水一樣,根據不同的容器變
換成不同的形態。」

  「我該做什麼?」

  阿爾托莉雅喃喃發問。

  梅林抽出那只手,水流又恢復了原狀,「只有它變得單一而明顯,您才能更
好的控制它的流向。」

  「但那樣會有很多人死去。」

  女王陛下顯得有些痛苦。

  「即便是和平年代,每天也有不少人會在明爭暗鬥中死去。死亡只是自然的
規律,並不在您的掌控範圍內。」

  老魔法師說出令人絕望的真相。

  (以上言論來自梅林,跟作者特麼沒有任何關係。)「那如果……」

  阿爾托莉雅顫聲開口,然後又止住了話語,她意識到她想要提出的疑問是多
麼幼稚可笑。

  梅林用手將水袋的口部堵上,剛才傾瀉而出的水流重新回到水袋,然後水袋
開始扭曲,能清晰的感覺到其中激烈的翻滾。

  「這是尤瑟王的選擇。」

  梅林平靜的看著阿爾托莉雅,「現在,請告訴我您的選擇,陛下。」

  亞瑟王進入了漫長的沉思,而老魔法師彷佛也進入了冥想,房間只剩下水流
翻滾拍打水袋的「咕嘟」聲。

  一道光華閃過,水袋破裂,翻滾的液體灑了一地。

  阿爾托莉雅將劍收回腰間,轉身離開。

  第二天,卡美洛王宮傳出了兩條消息。

  王室將無限期的針對貴族和藩王們的家族開放宮廷騎士的考核。

  而另一條消息的出現,則讓人們臉上帶上了怪異的神情。

  亞瑟王將納娶寥德寬王的女兒——格尼薇爾為王后。

  格尼薇爾被安排在了與阿爾托莉雅相鄰的臥室。

  對於這場在外人開來啼笑皆非的婚姻,即將成為王后的少女並沒有感到什麼
不妥,反而有些澹澹的歡喜。

  格尼薇爾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她已經不是天真無知的小孩了。

  但腦中時不時的會浮現出那雙帶著鼓勵和認真的眼睛,她覺得是她在自己最
絕望的時候給了自己希望,而且那雙眼睛總能給自己帶來安全感。

  所以她甘願成為她的王后,不管外界怎麼看待自己,都顯得無關緊要。

  不過對於格尼薇爾來說,現在有另一件事讓她覺得很困擾。

  她失眠了。

  一些複雜盤結的情緒總是圍繞著她,臥室內的黑暗與寂靜會讓她覺得恐懼,
就像回到了那段噩夢般的日子裡。

  這時她又會想到阿爾托莉雅,以此來驅逐那些令人討厭的恐懼。

  然後思緒又會飄到未來,她們婚禮的日子,她與她攜手站在教堂中接受主教
的祝福以及聖詠的洗禮。

  總之,種種雜念令美麗的少女翻來覆去怎麼也無法入眠。

  她能感覺到現在已經是深夜,再這樣下去可不行。

  不如偷偷去找艾爾吧……反正婚禮之後也會睡在一起,少女心中有些蠢蠢欲
動,臉上不自覺的蒙上一層緋紅。

  悄悄拉開了自己房間的門,格尼薇爾探出小腦袋左右張望了一會兒。

  走廊空空如也——這當然是女王大人的要求……格尼薇爾對此很滿意,至少
明天不用去承受侍女們的異樣目光了。

  少女穿著睡衣踮著腳尖,偷偷朝主臥跑去。

  不得不感謝上天的恩賜,除了精緻的面容,她的身材同樣勾勒出的動人的曲
線,即使是現在這樣俏皮的動作依舊帶著些動人的韻味。

  只不過摸到主臥門口的格尼薇爾不自覺的放輕了腳步,她聽到了一些奇異的
聲音。

  這種聲音她從未聽到過,似乎是一種韻律獨特的吟唱。

  聲音似乎是艾爾的……她還沒睡嗎?好奇的格尼薇爾放棄了直接推開房門的
打算,小女孩心思的想要偷偷窺視自己未來的「丈夫」在做些什麼。

  輕輕將房門推開了一條縫隙,格尼薇爾好奇的朝裡面看去。

  咦?昏暗的油燈下,隱約能看清房內的情景。

  女王陛下跪坐在床上做著奇怪的動作,一絲不掛的上身暴露在燈光下,臉上
露出她從來沒在那張臉上見過的享受神情,而剛才聽到的那種獨特「吟唱」

  則來自她微微張開的唇中。

  少女微微皺起眉頭,她顯然沒有多麼豐富的「經驗」

  來辨別阿爾托莉雅此時的行為。

  「?」

  「!!!」

  惡作劇般窺視的格尼薇爾眼睛突然瞪圓,伸手捂在嘴上,眼角不知為何流下
一串晶瑩——她終於知道阿爾托莉雅在做什麼了。

  在少女彷佛受到驚嚇的目光中,一雙大手突然從下方覆蓋上了女王那對因起
落而彈跳的乳房,它們彷佛來自地獄。

  格尼薇爾下意識的用另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胸部。

  而女王的身後則坐起了一個男人的身影,男人親吻著她修長的脖子,雙手依
舊在那對挺翹的乳房上肆意揉捏。

  女王伸出一隻手勾住男人,神情嫵媚的轉頭伸出舌頭與他交吻。

  是萊斯特!格尼薇爾認出了男人。

  她死死的咬著細嫩的手背,手背出現了一排齒印,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痛處,
生怕一不小心就發出聲音。

  腳步慢慢倒退,直到退出了門縫透出的那道光影,格尼薇爾落荒而逃。

  ……萊斯特重新躺了下去,雙手情有獨鍾的沒有離開那對似乎變得飽滿了些
的乳房,只是掌握著它們,手臂微微用力。

  美麗的女王依舊保持著跪坐的姿勢,上身順著他的力量向後仰倒下去。

  那人開始挺腰,胯下的猙獰更快的在女人柔軟滑膩的性器出入,帶出了一些
水星。

  女人則雙手伸過頭頂,環住他的腦袋然後親吻他臉頰,展現出過人的柔韌。

  「艾爾,你的王后似乎都看到了……」

  萊斯特喘息著調笑道。

  「嗯……啊……」

  阿爾托莉雅沒有理他,口中發出短促的呻吟,努力扭著腰迎合他,身體似乎
變得異常敏感。

  「啊!」

  女王口中突然發出一聲悠長的呼喊,雙手死死勾著他,有些扭曲的身體開始
顫抖。

  萊斯特停下了動作,品味著那層軟肉的蠕動包裹,指尖在她的乳尖上輕輕滑
動。

  「怎麼這麼快就高潮了?」

  萊斯特笑著在她耳邊輕語。

  緩過神來的女王脫離了那根還未射精的肉棒,轉過身趴伏在萊斯特身上,再
次將它納入體內,才高潮過的身體因敏感而抽搐。

  「嗯……別打薇爾的注意。」

  阿爾托莉雅在他脖子上輕輕咬了一口,然後變成舔舐,腰部慢慢的轉圈般的
扭動起來。

  「好……」

  萊斯特隨意的應道,抓住她挺翹的屁股,配合著節奏挺動起來。

  「啊!溷蛋……你明明就很興奮。」

  她能感覺到體內那根可惡的東西變得更加火熱膨脹。

  女王陛下稍微撐起了身體,腰肢改為前後擺動,撫摸著他的面龐認真道:
「別碰薇爾……不然我會殺了她的。」

  萊斯特睜開雙眼,與她對視,笑道:「那也得喂飽你之後還有力氣才行啊。」

  說著挺腰用力頂了頂她。

  「嗯……無恥的溷蛋。」

  阿爾托莉雅喉中發出動人的哼聲,一雙碧眼舒服的眯了起來,然後怒視這個
將她形容成蕩婦的可惡男人,突然明媚一笑,坐直身體意氣風發的道:「我要榨
幹你!」

  說著加快了搖擺的幅度。

  ……格尼薇爾又回到了她那張有些冰冷的大床。

  本就沒多少睡意的少女緊緊閉著眼,耳邊似乎還能聽到那有些勾人的呻吟。

  她蜷縮著身體,雙手死死的環著胸脯,彷佛在害怕著黑暗中突然伸出的那雙
手。

  *******************************

  亞瑟王與格尼薇爾王后的婚禮在教堂舉行。

  沒有經過大肆的宣傳和造勢,不過依舊是吸引了很多人的到來。

  人們不由自主的都想來圍觀一下這場新奇又奇怪的婚禮。

  曼弗薩爾緩慢的念著祝福的禱文。

  亞瑟王一臉莊嚴的站在禮臺上,彷佛正在接受神的洗禮。

  而她身旁格尼薇爾則帶著一臉幸福的微笑,只是眼神時不時的出現一些恍惚。

  晚宴時,加荷裡斯帶來消息,寥德寬王對偉大的亞瑟王及自己的女兒表達了
祝福,並送上了禮物——一張巨大的圓桌。

  阿爾托莉雅嘴角微微勾起,寥德寬王還真是聰明,很少有人能這麼快撲捉到
她那條政令的用意。

  「我要重新啟用圓桌騎士。」

  亞瑟王突然開口。

  場中變得寂靜,所有人都抬頭盯著她。

  阿爾托莉雅俯視眾人:「授高文。」

  她平靜的念出一個名字,「圓桌騎士爵位。」

  眾人愕然,高文短暫的呆滯之後,猛地走出單膝跪下,口中大聲道:「高文
誓死效勞,陛下。」

  隨後,宴會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無關緊要的人依舊談笑交際。

  高文顯得有些不安,而蘭斯洛特則坐在角落悶悶不語。

  晚宴散場,阿爾托莉雅看著一整晚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蘭斯洛特,對格尼薇
爾說:「薇爾,你先去休息。」

  格尼薇爾順從的點了點頭,然後好奇的看了那個角落中的少年一眼轉身離開。

  蘭斯洛特握著拳頭出神,並沒有發覺有人接近。

  「小蘭斯,你是否覺得不甘?」

  阿爾托莉雅走到少年面前笑著問道。

  少年猛地驚醒,有些慌忙的站起來行禮道:「陛下。」

  「回答我的問題,蘭斯洛特。」

  亞瑟王收起了笑容。

  蘭斯洛特怔了怔,抬起有些發紅的雙眼與她對視,「是的,陛下。我比高文
厲害。」

  「哦?你是指武技嗎?」

  阿爾托莉雅問道。

  蘭斯洛特點了點頭。

  「所以你覺得你應該成為第一位圓桌騎士?」

  阿爾托莉雅認真繼續發問。

  蘭斯洛特低下頭,他發現自己有些不敢與她對視,「是的,陛下。」

  阿爾托莉雅重新露出笑容,突然伸手揉了揉他已經跟她一樣高的腦袋,換了
個話題,「還記得那個夜晚嗎?在湖邊。」

  蘭斯洛特不明所以的抬起頭。

  「那是我給你的承諾。」

  女王說道,「但是,騎士不只代表武技,還有這裡……和這裡。」

  說著伸手點了點他的額頭,又指向他胸口的位置。

  「你現在並不比高文厲害。」

  亞瑟王轉身離開,留下沉思的少年。

  回到臥室的阿爾托莉雅看見了讓人啼笑皆非的一幕。

  格尼薇爾換上了一件很性感的睡衣,紅著小臉坐在她的床上。

  「薇爾?」

  阿爾托莉雅走進臥室,坐到她身邊問道:「找我有事嗎?」

  格尼薇爾朝她微笑,然後搖了搖頭。

  「那你在這裡做什麼?」

  「睡覺啊。」

  格尼薇爾眨了眨大眼睛,理所當然道。

  「你的房間在隔壁。」

  女王下了逐客令。

  格尼薇爾沒有動,只是低著頭說:「但我已經是你的王后了,從今天開始。」

  「所以就應該睡在一起?一個女人和另一個女人?」

  阿爾托莉雅有些好笑的看著她。

  「嗯!」

  美麗的王后堅持的點了點頭。

  「薇爾。」

  女王板起了臉放棄與她爭辯,「回去!」

  聲音不容置疑。

  「哦!」

  格尼薇爾有些喪氣的答應一聲,然後乖乖離開。

  *******************************

  蘭斯洛特變得收斂了不少,雖然他依舊堅持著與騎士們決鬥的行為,但
至少不會像以前那樣勝利之後說出嘲諷的語言。

  無所事事的格尼薇爾王后偶爾去觀看他們的比試,如果是在以前,表現欲望
強烈的少年一定會使出一些花哨的技巧來玩弄對手。

  少年心思懵懂,並沒有意識到什麼不妥,只是覺得這位美麗的王后笑容讓人
賞心悅目,於是會在戰鬥中逼迫對手做出很多滑稽的動作,以此博取王后一笑。

  而現在他學會了認真的面對每一場戰鬥,從中去尋找值的改進的地方。

  不過最令阿爾托莉雅滿意的是,這位武技很厲害的少年騎士終於開始認真學
習軍事與政事的課程了。

  在與梅林和萊斯特商討過後,亞瑟王決定將步兵的陣型進行細化。

  和里安士王的戰鬥依然保留在腦海,普通士兵能力的低下短時間內沒法改變。

  她所想要達到的,只是即使在溷戰中,士兵們也能形成小規模的團體,而不
是因為各自為戰暴露自己的弱勢。

  這需要更多的指揮者與更高的執行力。

  很多東西都在平靜的表面下悄悄改變著。

  當這一切初具成效之後,亞瑟王開始發動一些不痛不癢的戰爭。

  富饒的卡美洛並不擔心戰爭帶來的經濟壓力,而這位美麗的卡美洛王也慢慢
顯露出了她的能力與野心。

  那條當初沒有引起太大注意的政令終於進入了一些有心者的視野。

  圓桌騎士的數量在平穩的增加著,蘭斯洛特、加荷裡斯、阿格規文、特裡斯
坦、傑蘭特等一眾越發優秀的全能騎士陸續坐上了那張巨大的圓桌。

  而真正令他們心顫的是這條看似隨意的政令帶來的另一個現象。

  那些圓桌騎士背後的一個個家族,奧尼克郡王、寥德寬王、梅洛達斯王等諸
多藩王被牢牢地捆在了卡美洛這顆大樹上。

  就連陰測孤傲的佩林諾王都送來了他的兩個兒子——蘭馬婁克和帕西維爾。

  以卡美洛為中心的周圍領地被迅速的平穩整合成壯大的勢力。

  直到此時,人們才開始讚歎這條政令的高明以及亞瑟王與背後那位老魔法師
的遠慮。

  卡美洛出現了一種繁榮的景象。

  和之前人們生活安定,貴族歌舞昇平的那種繁榮不同。

  這是一種精神上的充實,看上去像枯敗的花草重新綻放一樣,每個人臉上都
出現了不曾有過的色彩。

  亞瑟王站在王城的瞭望塔上,俯視著整個卡美洛,目光不由看向更遠的地方。

  「您準備好了嗎?陛下。」

  老梅林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她身邊。

  「梅林……」

  阿爾托莉雅收回目光,提出另一個不相關的問題,「有件事你需要告訴我。」

  取下腰上那把代表神選與王權的樸實長劍,輕輕摩挲著它,女王的聲音並不
平靜,「對我來說,拔出它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您將帶領卡美洛走向勝利。」

  魔法師輕聲作答。

  「還有其他的吧?」

  阿爾托莉雅垂下目光。

  梅林沉默了一會兒,眼神不再那麼毫無情感,「您的身體會發生一些改變。」

  「如果我將它拋棄呢?」

  阿爾托莉雅問。

  梅林搖了搖頭。

  「……」

  亞瑟王轉身離開,身上彌漫出一種類似戰爭洗禮帶來的肅殺氣息,顯然她的
心情並不好。

  ……王宮的長廊中,突然對去哪兒也不感興趣的卡美洛女王漫無目的的走著,
雙手不自覺搭在了小腹上。

  另一陣腳步聲將她喚醒,阿爾托莉雅抬頭對迎面而來的女人露出微笑。

  「陛下。」

  摩根來到女王面前,微微行禮,臉上同樣帶著禮貌的微笑,不過眼角的微黑
讓人始終感覺得到她深深的鬱結。

  她對這位自小就分離的王姐沒有太深的情感,對尤瑟王與伊格萊茵王后同樣
如此。

  「摩根,我親愛的姐姐,你這是去哪兒?」

  阿爾托莉雅發出禮儀的問候。

  「準備去花園隨便走走。」

  摩根作答,聲音清澹,然後再次行禮與她錯身。

  阿爾托莉雅轉身目送,望著她比自己高挑一些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麼。

  阿格規文再一次被擊倒,不算鋒利的木槍指在他的喉嚨。

  蘭斯洛特收回了木槍,上前對他伸出了手。

  倒地的騎士臉上露出羞憤的漲紅,沒有理會那只伸來的手,靠著雙手支撐著
站了起來。

  蘭斯洛特沒有在意他的敵視,善意的笑了笑轉身離去。

  「你的槍術很厲害。」

  當他走過身邊的時候,格尼薇爾第一次主動開口。

  蘭斯洛特停住腳步對王后行禮道:「面對內維爾先生依舊沒有勝算。」

  他學會了謙遜與表達善意,而且為此感到高興。

  以前那種囂張的嘲諷雖然爽快一時,但現在的心態更能帶給他平靜與自信。

  格尼薇爾沒有再接話,似乎也對比試了失去興趣,同樣轉身離開。

  阿格規文看著離去的兩人,臉上露出陰霾。

  高文拍了拍他的肩,平靜道:「你不應該感到憤怒,他並沒有做錯什麼,騎
士需要的並不是好勇鬥狠。」

  他略帶欣賞的看著蘭斯洛特的背影,為那位同僚的轉變感到開心。

  阿格規文低下了頭,面對長兄的訓誡他無法反駁。

  *******************************

  格尼薇爾悄悄摸出了自己的房間,輕輕朝那間如同夢魘纏繞著她的主臥
跑去。

  她覺得這不是件光彩的行為,但似好奇又似其他什麼的情緒總是令她管不住
自己的手腳。

  那種事真的會舒服嗎?年輕王后不解的想著。

  在她不願想起的慘痛記憶當中,那只會帶來疼痛……如同要死掉一般的痛苦。

  但艾爾為什麼會樂此不疲?她想不明白。

  再次做出重複過很多次的動作,格尼薇爾輕輕的將主臥的大門推開一條縫。

  「陛下,請別這樣……」

  房內傳來一個略帶哭音的陌生聲音。

  「?!」

  格尼薇爾放在胸前的手用力的攥緊了領口,吃驚的朝裡看去。

  是摩根……艾爾的姐姐。

  這位最近深居簡出的前卡美洛長公主被剝的一絲不掛,靠在阿爾托莉雅同樣
赤裸的懷中軟弱的掙扎,雙手似乎是從背後被綁住了。

  「為什麼?」

  雙眼被一條黑布遮住的摩根發出悲鳴。

  為什麼?年輕的王后心中問出同樣的問題。

  阿爾托莉雅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盯著床邊的男人道:「萊斯特!」,眼神出
乎意料的執著和淩厲。

  格尼薇爾能感受到房中冰冷的氣息,連摩根的掙扎都弱了不少。

  男人搖了搖頭,歎道:「艾爾,我不想這樣。」

  「萊斯特!」

  阿爾托莉雅的聲音提高了些,有些顫抖,臉上露出痛苦而焦急的神色,「沒
有太多時間了……求你。」

  萊斯特靜靜望著她,然後妥協了,開始解去衣服。

  格尼薇爾完全無法理解房中發生的一切,攥著領口的手開始發白。

  「阿爾托莉雅,放開我!」

  摩根似乎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尖叫著開始更猛烈的掙扎。

  美麗的女王臉上終於露出滿足的微笑,安慰般的撫摸著姐姐的臉,「摩根,
我需要你的説明……請安靜下來。」

  摩根完全不理會她莫名其妙的要求,持續著掙扎與尖叫。

  萊斯特則脫去了衣服,爬上那張大床。

  「摩根……」

  女王一隻手摟著她,將下巴擱在她消瘦肩上,另一隻手開始撫摸男人半軟的
肉棒,「你似乎很喜歡斯圖亞特家的那位騎士?」

  摩根身體微微顫抖,停止了尖叫。

  阿爾托莉雅滿意的笑了笑,摟著她的手滑到她腿間,輕聲說道:「我見過你
那樣的醜態……一邊叫著他的名字,一邊猛烈的自慰,威爾……威爾……」

  女人的身體軟倒下來,默默的搖著頭。

  「你知道嗎?」

  雙腿間的手開始動作,阿爾托莉雅說出殘忍的話語,「是萊斯特殺了他,一
劍砍下了他的腦袋。」

  摩根身體僵硬,失神般的一動不動的聽著她的述說,被遮擋的雙眼看不出神
情。

  「我親愛的姐姐。」

  化身魔鬼的女王分開她的雙腿,將男人的挺立引導到她的穴口,「我要你為
他生個孩子。」

  說著抵著她的臀部向前,那根粗長的肉棒順利的進入了她。

  阿爾托莉雅富有節奏的挺著腰,而萊斯特也開始順應她的動作抽插,兩人看
上去像是在歡愛,而被夾在中間一動不動的摩根彷佛變成了一件工具。

  「摩根,在你懷孕之前……我會讓他每天晚上都這樣姦淫你。」

  阿爾托莉雅撫摸著她比自己大上不少的乳房,挑逗著她的敏感,輕聲說道。

  ……黑暗中的格尼薇爾軟軟的靠在牆上。

  美麗的王后大腦一片溷亂。

  她能清晰的聽到房中的話語,但無法用邏輯把那些話語串聯起來。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身體變得很燥熱,一隻手不自覺的捂在了下體,
手上傳來奇異的滑膩感。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格尼薇爾都如著魔般不由自主的從床上爬起,來到那
間主臥的門口。

  正如阿爾托莉雅所說,他們每晚都會一起姦淫摩根。

  在年輕王后的窺視下,卡美洛的女王會將她的姐姐,那具美麗的木偶擺成不
同的姿態來承受萊斯特的進攻。

  當萊斯特完成射精之後,她便用枕頭墊在摩根的臀下,將她的雙腿併攏高高
抬起持續一段時間,不讓那些進入她身體的東西有一絲流出。

  慢慢的,在格尼薇爾的見證下,摩根發生了奇妙的變化。

  從某一天開始,美麗的木偶彷佛恢復了靈智,她開始猛烈的掙扎哭喊。

  但殘酷的是,那樣無力的抵抗最終還是遭到了鎮壓。

  美麗的女王將同樣美麗的姐姐雙手舉過頭頂死死壓住,男人則固定著她纖細
的腰繼續展開無情的攻擊,直到再次將新鮮的種子播種在她的體內。

  然後,在做完一系列增加受孕幾率的工作後,女王便不再理睬癱軟無力的摩
根,摟上男人擁吻著開始了新一輪的交歡。

  而到了後來,悲愴的哭叫變成了美妙的呻吟,微弱的反抗則落入了無盡的深
淵。

  摩根手腕上的捆縛被解開,阿爾托莉雅似乎還想將那條蒙住她雙眼的黑色布
條也取下,只是遭到了她的強烈反對。

  於是,那雙重獲自由的雙手理所當然的環上了男人的身體,依然目不能視的
摩根死死的抱著男人展開了近乎瘋狂的反擊。

  戰鬥終於由兩人聯合進攻變成了三人的糾纏不清。

  格尼薇爾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每夜的偷窺成為了生活的必需品,理智不斷的提醒著她不應該靠近這個渾濁
稠膩的泥潭,但好像又有另一個聲音在引誘著她沉溺其中。

  以前身上傳來的那種陌生而奇怪的感覺變得熟悉而讓人沉迷。

  就如此時,緊緊咬著下唇的王后臉上帶著病態的紅暈,而那雙美麗纖細的手
則自然而然的在下體動作著,她甚至為了方便一些而沒有穿上內褲。

  渾圓的大腿根沾滿了滑膩粘稠的液體,灼熱的麻痹感讓她幾乎不能站穩,但
她依舊堅持的死死盯著房內。

  萊斯特直直的跪立在床上,與阿爾托莉雅熱烈的撫摸擁吻。

  而摩根則跪趴著用力向後挺送著圓潤的臀部,她仰著頭,嘴角掛著晶瑩,褐
色的長髮在空中盡情的飛舞,性器則與他的小腹拍打出清脆的聲響。

  摩根變成仰躺的姿勢,萊斯特握著她的腰繼續激烈的抽插,阿爾托莉雅埋頭
親吻她的乳房,一隻手伸到她的下體,然後摩根發出興奮的呼喊。

  萊斯特站立著將阿爾托莉雅抱起,女王勾著他的脖子,雙腿死死纏在他腰上,
而摩根則跪在一旁舔舐著他們的交合處。

  格尼薇爾終於軟倒下來,渾身顫抖的發出壓抑的喘息,跪坐著在走廊上留下
一灘水漬。

  她覺得此時的摩根像個蕩婦,但自己還是不知道多少次的生出錯覺,感覺自
己變成了房中的摩根。

  而每次高潮之後,清醒過來的王后都會難過的發現,自己依然癱坐在冰冷的
黑暗之中。

  一種奇怪的情緒悄悄在心中蔓延,似羞恥、似罪惡、還有……嫉妒。


                               【待續】
2016-2-16 11:51#2
查看資料  發短消息   引用回覆  向版主反映這個帖子 回覆 頂部
 
stalin
貴賓
Rank: 6Rank: 6


熱心會員  
UID 28339
精華 0
積分 6255
帖子 10235
閱讀權限 100
註冊 2008-10-8
來自 台灣台北
狀態 離線
遙遠的理想鄉(05)作者: 橫眉

.


                        遙遠的理想鄉(05)


作者: 橫眉

字數:9334


                第五章

  卡美洛迎來了令人興奮的一天。

  當長長的隊伍走進城門之時,石中劍上刻着的銘文傳說才終於壓過人們對這
位剛上位女王的質疑。

  長久的安定讓人們變得麻木而懶散,而突然而來的戰争勝利則收穫了意想不
到的效果。平民們似乎開始對這位亞瑟王抱有熱誠和尊敬的态度。

  回到王宮的阿爾托莉雅直接去見了梅林。

  年輕的亞瑟王再一次坐在了老魔法師的面前。

  「您看起來很迷茫,陛下。」這一次是梅林先開口。

  「梅林。」阿爾托莉雅定定的看着他道:「請告訴我,戰争的意義。」

  她的臉色很不好,腦中想起了那段鮮血紛飛的日子。

  「您認爲戰争是爲了什麽?」老魔法師反問。

  「爲了統一、和平以及阻止……」少女說到一半突然對着凝視自己的梅林搖
頭道:「我不知道。」

  「人類是一種特殊的動物,他們有着屬於動物的欲望——進食、休眠、交配、
尋求讓自己感到舒适的環境……」梅林收回目光,轉頭看向窗外,緩慢的開始叙
述。

  「這些欲望會帶來争鬥,不管對人類,還是動物而言都是如此。而被賦予了
靈智的人類也使一些更加複雜的欲望變得明顯,比如征服欲——它來自於那些基
礎的欲望,也來自於自然的規則。」老魔法師緩緩的說,國王靜靜的聽。

  「戰争,是這種欲望宣洩的表現形式。」梅林給出定論。

  「我不明白,爲什麽不使用其他的方法?」阿爾托莉雅有些激動的問。

  梅林搖了搖頭,「不,這是唯一的表現形式。」

  「我不能認同,和平與戰争,這隻是領導者的決斷。」少女給出反駁。

  梅林隻是從懷中拿出一隻牛皮水袋,将它傾斜,水流很自然的湧出,卻沒有
灑落在地毯上,而是神奇的從另一端回歸水袋。然後他伸出了一隻手,水流被阻
斷,在他掌心彙集,卻變得更加細小的從指縫繼續下落。

  「您看到了什麽?」梅林問道。

  阿爾托莉雅沒有給出回答,隻是怔怔的看着。

  「戰争是始終存在的,您阻止了國家之間的戰争,它們就會像這樣被細化,
成爲領地之間的戰争、家族之間的戰争,最後變成人與人之間的戰争。人類很神
奇,爲了滿足不同的欲望,隻要能看到一點征服的希望,就會毫不猶豫的發起一
輪」戰争「。所以,戰争永遠都不會停止,它隻會像水一樣,根據不同的容器變
換成不同的形态。」

  「我該做什麽?」阿爾托莉雅喃喃發問。

  梅林抽出那隻手,水流又恢複了原狀,「隻有它變得單一而明顯,您才能更
好的控制它的流向。」

  「但那樣會有很多人死去。」女王陛下顯得有些痛苦。

  「即便是和平年代,每天也有不少人會在明争暗鬥中死去。死亡隻是自然的
規律,并不在您的掌控範圍内。」老魔法師說出令人絕望的真相。

  (以上言論來自梅林,跟作者特麽沒有任何關系。)

  「那如果……」阿爾托莉雅顫聲開口,然後又止住了話語,她意識到她想要
提出的疑問是多麽幼稚可笑。

  梅林用手将水袋的口部堵上,剛才傾瀉而出的水流重新回到水袋,然後水袋
開始扭曲,能清晰的感覺到其中激烈的翻滾。

  「這是尤瑟王的選擇。」梅林平靜的看着阿爾托莉雅,「現在,請告訴我您
的選擇,陛下。」

  亞瑟王進入了漫長的沉思,而老魔法師彷彿也進入了冥想,房間隻剩下水流
翻滾拍打水袋的「咕嘟」聲。

  一道光華閃過,水袋破裂,翻滾的液體灑了一地。

  阿爾托莉雅将劍收回腰間,轉身離開。

                ◇◇◇

  第二天,卡美洛王宮傳出了兩條消息。

  王室将無限期的針對貴族和藩王們的家族開放宮廷騎士的考核。

  而另一條消息的出現,則讓人們臉上帶上了怪異的神情。

  亞瑟王将納娶寥德寬王的女兒——格尼薇爾爲王後。

                ◇◇◇

  格尼薇爾被安排在了與阿爾托莉雅相鄰的卧室。

  對於這場在外人開來啼笑皆非的婚姻,即将成爲王後的少女并沒有感到什麽
不妥,反而有些淡淡的歡喜。

  格尼薇爾當然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她已經不是天真無知的小孩了。但腦中
時不時的會浮現出那雙帶着鼓勵和認真的眼睛,她覺得是她在自己最絕望的時候
給了自己希望,而且那雙眼睛總能給自己帶來安全感。

  所以她甘願成爲她的王後,不管外界怎麽看待自己,都顯得無關緊要。

  不過對於格尼薇爾來說,現在有另一件事讓她覺得很困擾。

  她失眠了。

  一些複雜盤結的情緒總是圍繞着她,卧室内的黑暗與寂靜會讓她覺得恐懼,
就像回到了那段噩夢般的日子裏。這時她又會想到阿爾托莉雅,以此來驅逐那些
令人讨厭的恐懼。然後思緒又會飄到未來,她們婚禮的日子,她與她攜手站在教
堂中接受主教的祝福以及聖詠的洗禮。

  總之,種種雜念令美麗的少女翻來覆去怎麽也無法入眠。

  她能感覺到現在已經是深夜,再這樣下去可不行。

  不如偷偷去找艾爾吧……反正婚禮之後也會睡在一起,少女心中有些蠢蠢欲
動,臉上不自覺的蒙上一層绯紅。

  悄悄拉開了自己房間的門,格尼薇爾探出小腦袋左右張望了一會兒。

  走廊空空如也——這當然是女王大人的要求……

  格尼薇爾對此很滿意,至少明天不用去承受侍女們的異樣目光了。

  少女穿着睡衣踮着腳尖,偷偷朝主卧跑去。不得不感謝上天的恩賜,除了精
緻的面容,她的身材同樣勾勒出的動人的曲線,即使是現在這樣俏皮的動作依舊
帶着些動人的韻味。

  隻不過摸到主卧門口的格尼薇爾不自覺的放輕了腳步,她聽到了一些奇異的
聲音。這種聲音她從未聽到過,似乎是一種韻律獨特的吟唱。

  聲音似乎是艾爾的……她還沒睡嗎?好奇的格尼薇爾放棄了直接推開房門的
打算,小女孩心思的想要偷偷窺視自己未來的「丈夫」在做些什麽。

  輕輕将房門推開了一條縫隙,格尼薇爾好奇的朝裏面看去。

  咦?

  昏暗的油燈下,隐約能看清房内的情景。

  女王陛下跪坐在床上做着奇怪的動作,一絲不挂的上身暴露在燈光下,臉上
露出她從來沒在那張臉上見過的享受神情,而剛才聽到的那種獨特「吟唱」則來
自她微微張開的唇中。

  少女微微皺起眉頭,她顯然沒有多麽豐富的「經驗」來辨别阿爾托莉雅此時
的行爲。

  「?」

  「?」

  「!!!」

  惡作劇般窺視的格尼薇爾眼睛突然瞪圓,伸手捂在嘴上,眼角不知爲何流下
一串晶瑩——她終於知道阿爾托莉雅在做什麽了。

  在少女彷彿受到驚吓的目光中,一雙大手突然從下方覆蓋上了女王那對因起
落而彈跳的乳房,它們彷彿來自地獄。

  格尼薇爾下意識的用另一隻手摀住自己的胸部。

  而女王的身後則坐起了一個男人的身影,男人親吻着她修長的脖子,雙手依
舊在那對挺翹的乳房上肆意揉捏。

  女王伸出一隻手勾住男人,神情妩媚的轉頭伸出舌頭與他交吻。

  是萊斯特!格尼薇爾認出了男人。她死死的咬着細嫩的手背,手背出現了一
排齒印,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痛處,生怕一不小心就發出聲音。

  腳步慢慢倒退,直到退出了門縫透出的那道光影,格尼薇爾落荒而逃。

                ◇◇◇

  萊斯特重新躺了下去,雙手情有獨锺的沒有離開那對似乎變得飽滿了些的乳
房,隻是掌握着它們,手臂微微用力。

  美麗的女王依舊保持着跪坐的姿勢,上身順着他的力量向後仰倒下去。

  那人開始挺腰,胯下的猙獰更快的在女人柔軟滑膩的性器出入,帶出了一些
水星。

  女人則雙手伸過頭頂,環住他的腦袋然後親吻他臉頰,展現出過人的柔韌。

  「艾爾,你的王後似乎都看到了……」萊斯特喘息着調笑道。

  「嗯……啊……」阿爾托莉雅沒有理他,口中發出短促的呻吟,努力扭着腰
迎合他,身體似乎變得異常敏感。

  「啊!」女王口中突然發出一聲悠長的呼喊,雙手死死勾着他,有些扭曲的
身體開始顫抖。

  萊斯特停下了動作,品味着那層軟肉的蠕動包裹,指尖在她的乳尖上輕輕滑
動。

  「怎麽這麽快就高潮了?」萊斯特笑着在她耳邊輕語。

  緩過神來的女王脫離了那根還未射精的肉棒,轉過身趴伏在萊斯特身上,再
次将它納入體内,才高潮過的身體因敏感而抽搐。

  「嗯……别打薇爾的注意。」阿爾托莉雅在他脖子上輕輕咬了一口,然後變
成舔舐,腰部慢慢的轉圈般的扭動起來。

  「好……」萊斯特随意的應道,抓住她挺翹的屁股,配合着節奏挺動起來。

  「啊!混蛋……你明明就很興奮。」她能感覺到體内那根可惡的東西變得更
加火熱膨脹。

  女王陛下稍微撐起了身體,腰肢改爲前後擺動,撫摸着他的面龐認真道:
「别碰薇爾……不然我會殺了她的。」

  萊斯特睜開雙眼,與她對視,笑道:「那也得喂飽你之後還有力氣才行啊。」
說着挺腰用力頂了頂她。

  「嗯……無恥的混蛋。」阿爾托莉雅喉中發出動人的哼聲,一雙碧眼舒服的
瞇了起來,然後怒視這個将她形容成蕩婦的可惡男人,突然明媚一笑,坐直身體
意氣風發的道:「我要搾幹你!」說着加快了搖擺的幅度。

                ◇◇◇

  格尼薇爾又回到了她那張有些冰冷的大床。

  本就沒多少睡意的少女緊緊閉着眼,耳邊似乎還能聽到那有些勾人的呻吟。

  她蜷縮着身體,雙手死死的環着胸脯,彷彿在害怕着黑暗中突然伸出的那雙
手。

                ◆◆◆

  亞瑟王與格尼薇爾王後的婚禮在教堂舉行。

  沒有經過大肆的宣傳和造勢,不過依舊是吸引了很多人的到來。人們不由自
主的都想來圍觀一下這場新奇又奇怪的婚禮。

  曼弗薩爾緩慢的念着祝福的禱文。

  亞瑟王一臉莊嚴的站在禮台上,彷彿正在接受神的洗禮。而她身旁格尼薇爾
則帶着一臉幸福的微笑,隻是眼神時不時的出現一些恍惚。

  晚宴時,加荷裏斯帶來消息,寥德寬王對偉大的亞瑟王及自己的女兒表達了
祝福,并送上了禮物——一張巨大的圓桌。

  阿爾托莉雅嘴角微微勾起,寥德寬王還真是聰明,很少有人能這麽快撲捉到
她那條政令的用意。

  「我要重新啓用圓桌騎士。」亞瑟王突然開口。

  場中變得寂靜,所有人都擡頭盯着她。

  阿爾托莉雅俯視衆人:「授高文。」她平靜的念出一個名字,「圓桌騎士爵
位。」

  衆人愕然,高文短暫的呆滞之後,猛地走出單膝跪下,口中大聲道:「高文
誓死效勞,陛下。」

  随後,宴會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無關緊要的人依舊談笑交際。高文顯得有
些不安,而蘭斯洛特則坐在角落悶悶不語。

                ◇◇◇

  晚宴散場,阿爾托莉雅看着一整晚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蘭斯洛特,對格尼薇
爾說:「薇爾,你先去休息。」

  格尼薇爾順從的點了點頭,然後好奇的看了那個角落中的少年一眼轉身離開。

  蘭斯洛特握着拳頭出神,并沒有發覺有人接近。

  「小蘭斯,你是否覺得不甘?」阿爾托莉雅走到少年面前笑着問道。

  少年猛地驚醒,有些慌忙的站起來行禮道:「陛下。」

  「回答我的問題,蘭斯洛特。」亞瑟王收起了笑容。

  蘭斯洛特怔了怔,擡起有些發紅的雙眼與她對視,「是的,陛下。我比高文
厲害。」

  「哦?你是指武技嗎?」阿爾托莉雅問道。

  蘭斯洛特點了點頭。

  「所以你覺得你應該成爲第一位圓桌騎士?」阿爾托莉雅認真繼續發問。

  蘭斯洛特低下頭,他發現自己有些不敢與她對視,「是的,陛下。」

  阿爾托莉雅重新露出笑容,突然伸手揉了揉他已經跟她一樣高的腦袋,換了
個話題,「還記得那個夜晚嗎?在湖邊。」

  蘭斯洛特不明所以的擡起頭。

  「那是我給你的承諾。」女王說道,「但是,騎士不隻代表武技,還有這裏
……和這裏。」說着伸手點了點他的額頭,又指向他胸口的位置。

  「你現在并不比高文厲害。」亞瑟王轉身離開,留下沉思的少年。

                ◇◇◇

  回到卧室的阿爾托莉雅看見了讓人啼笑皆非的一幕。

  格尼薇爾換上了一件很性感的睡衣,紅着小臉坐在她的床上。

  「薇爾?」阿爾托莉雅走進卧室,坐到她身邊問道:「找我有事嗎?」

  格尼薇爾朝她微笑,然後搖了搖頭。

  「那你在這裏做什麽?」

  「睡覺啊。」格尼薇爾眨了眨大眼睛,理所當然道。

  「你的房間在隔壁。」女王下了逐客令。

  格尼薇爾沒有動,隻是低着頭說:「但我已經是你的王後了,從今天開始。」

  「所以就應該睡在一起?一個女人和另一個女人?」阿爾托莉雅有些好笑的
看着她。

  「嗯!」美麗的王後堅持的點了點頭。

  「薇爾。」女王闆起了臉放棄與她争辯,「回去!」聲音不容置疑。

  「哦!」格尼薇爾有些喪氣的答應一聲,然後乖乖離開。

                ◆◆◆

  蘭斯洛特變得收斂了不少,雖然他依舊堅持着與騎士們決鬥的行爲,但至少
不會像以前那樣勝利之後說出嘲諷的語言。

  無所事事的格尼薇爾王後偶爾去觀看他們的比試,如果是在以前,表現欲望
強烈的少年一定會使出一些花哨的技巧來玩弄對手。少年心思懵懂,并沒有意識
到什麽不妥,隻是覺得這位美麗的王後笑容讓人賞心悅目,於是會在戰鬥中逼迫
對手做出很多滑稽的動作,以此博取王後一笑。

  而現在他學會了認真的面對每一場戰鬥,從中去尋找值的改進的地方。

  不過最令阿爾托莉雅滿意的是,這位武技很厲害的少年騎士終於開始認真學
習軍事與政事的課程了。

  在與梅林和萊斯特商讨過後,亞瑟王決定将步兵的陣型進行細化。

  和瑞安士王的戰鬥依然保留在腦海,普通士兵能力的低下短時間内沒法改變。
她所想要達到的,隻是即使在混戰中,士兵們也能形成小規模的團體,而不是因
爲各自爲戰暴露自己的弱勢。

  這需要更多的指揮者與更高的執行力。

  很多東西都在平靜的表面下悄悄改變着。

  當這一切初具成效之後,亞瑟王開始發動一些不痛不癢的戰争。富饒的卡美
洛并不擔心戰争帶來的經濟壓力,而這位美麗的卡美洛王也慢慢顯露出了她的能
力與野心。

  那條當初沒有引起太大注意的政令終於進入了一些有心者的視野。

  圓桌騎士的數量在平穩的增加着,蘭斯洛特、加荷裏斯、阿格規文、特裏斯
坦、傑蘭特等一衆越發優秀的全能騎士陸續坐上了那張巨大的圓桌。

  而真正令他們心顫的是這條看似随意的政令帶來的另一個現象。那些圓桌騎
士背後的一個個家族,奧尼克郡王、寥德寬王、梅洛達斯王等諸多藩王被牢牢地
捆在了卡美洛這顆大樹上。就連陰測孤傲的佩林諾王都送來了他的兩個兒子——
蘭馬洛克和帕西維爾。

  以卡美洛爲中心的周圍領地被迅速的平穩整合成壯大的勢力。直到此時,人
們才開始讚歎這條政令的高明以及亞瑟王與背後那位老魔法師的遠慮。

                ◇◇◇

  卡美洛出現了一種繁榮的景象。

  和之前人們生活安定,貴族歌舞昇平的那種繁榮不同。這是一種精神上的充
實,看上去像枯敗的花草重新綻放一樣,每個人臉上都出現了不曾有過的色彩。

  亞瑟王站在王城的瞭望塔上,俯視着整個卡美洛,目光不由看向更遠的地方。

  「您準備好了嗎?陛下。」老梅林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她身邊。

  「梅林……」阿爾托莉雅收回目光,提出另一個不相關的問題,「有件事你
需要告訴我。」

  取下腰上那把代表神選與王權的樸實長劍,輕輕摩挲着它,女王的聲音并不
平靜,「對我來說,拔出它意味着什麽?」

  「意味着您将帶領卡美洛走向勝利。」魔法師輕聲作答。

  「還有其他的吧?」阿爾托莉雅垂下目光。

  梅林沉默了一會兒,眼神不再那麽毫無情感,「您的身體會發生一些改變。」

  「如果我将它抛棄呢?」阿爾托莉雅問。

  梅林搖了搖頭。

  「……」亞瑟王轉身離開,身上瀰漫出一種類似戰争洗禮帶來的肅殺氣息,
顯然她的心情并不好。

                ◇◇◇

  王宮的長廊中,突然對去哪兒也不感興趣的卡美洛女王漫無目的的走着,雙
手不自覺搭在了小腹上。

  另一陣腳步聲将她喚醒,阿爾托莉雅擡頭對迎面而來的女人露出微笑。

  「陛下。」摩根來到女王面前,微微行禮,臉上同樣帶着禮貌的微笑,不過
眼角的微黑讓人始終感覺得到她深深的郁結。

  她對這位自小就分離的王姐沒有太深的情感,對尤瑟王與伊格萊茵王後同樣
如此。

  「摩根,我親愛的姐姐,你這是去哪兒?」阿爾托莉雅發出禮儀的問候。

  「準備去花園随便走走。」摩根作答,聲音清淡,然後再次行禮與她錯身。

  阿爾托莉雅轉身目送,望着她比自己高挑一些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麽。

                ◇◇◇

  阿格規文再一次被擊倒,不算鋒利的木槍指在他的喉嚨。

  蘭斯洛特收回了木槍,上前對他伸出了手。

  倒地的騎士臉上露出羞憤的漲紅,沒有理會那隻伸來的手,靠着雙手支撐着
站了起來。

  蘭斯洛特沒有在意他的敵視,善意的笑了笑轉身離去。

  「你的槍術很厲害。」當他走過身邊的時候,格尼薇爾第一次主動開口。

  蘭斯洛特停住腳步對王後行禮道:「面對内維爾先生依舊沒有勝算。」

  他學會了謙遜與表達善意,而且爲此感到高興。以前那種嚣張的嘲諷雖然爽
快一時,但現在的心态更能帶給他平靜與自信。

  格尼薇爾沒有再接話,似乎也對比試了失去興趣,同樣轉身離開。

  阿格規文看着離去的兩人,臉上露出陰霾。

  高文拍了拍他的肩,平靜道:「你不應該感到憤怒,他并沒有做錯什麽,騎
士需要的并不是好勇鬥狠。」他略帶欣賞的看着蘭斯洛特的背影,爲那位同僚的
轉變感到開心。

  阿格規文低下了頭,面對長兄的訓誡他無法反駁。

                ◆◆◆

  格尼薇爾悄悄摸出了自己的房間,輕輕朝那間如同夢魇纏繞着她的主卧跑去。

  她覺得這不是件光彩的行爲,但似好奇又似其他什麽的情緒總是令她管不住
自己的手腳。

  那種事真的會舒服嗎?年輕王後不解的想着。在她不願想起的慘痛記憶當中,
那隻會帶來疼痛……如同要死掉一般的痛苦。

  但艾爾爲什麽會樂此不疲?她想不明白。

  再次做出重複過很多次的動作,格尼薇爾輕輕的将主卧的大門推開一條縫。

  「陛下,請别這樣……」

  房内傳來一個略帶哭音的陌生聲音。

  「?!」格尼薇爾放在胸前的手用力的攥緊了領口,吃驚的朝裏看去。

  是摩根……艾爾的姐姐。

  這位最近深居簡出的前卡美洛長公主被剝的一絲不挂,靠在阿爾托莉雅同樣
赤裸的懷中軟弱的掙紮,雙手似乎是從背後被綁住了。

  「爲什麽?」雙眼被一條黑布遮住的摩根發出悲鳴。

  爲什麽?年輕的王後心中問出同樣的問題。

  阿爾托莉雅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盯着床邊的男人道:「萊斯特!」,眼神出
乎意料的執着和淩厲。

  格尼薇爾能感受到房中冰冷的氣息,連摩根的掙紮都弱了不少。

  男人搖了搖頭,歎道:「艾爾,我不想這樣。」

  「萊斯特!」阿爾托莉雅的聲音提高了些,有些顫抖,臉上露出痛苦而焦急
的神色,「沒有太多時間了……求你。」

  萊斯特靜靜望着她,然後妥協了,開始解去衣服。

  格尼薇爾完全無法理解房中發生的一切,攥着領口的手開始發白。

  「阿爾托莉雅,放開我!」摩根似乎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麽,尖叫着開始更
猛烈的掙紮。

  美麗的女王臉上終於露出滿足的微笑,安慰般的撫摸着姐姐的臉,「摩根,
我需要你的幫助……請安靜下來。」

  摩根完全不理會她莫名其妙的要求,持續着掙紮與尖叫。

  萊斯特則脫去了衣服,爬上那張大床。

  「摩根……」女王一隻手摟着她,将下巴擱在她消瘦肩上,另一隻手開始撫
摸男人半軟的肉棒,「你似乎很喜歡斯圖亞特家的那位騎士?」

  摩根身體微微顫抖,停止了尖叫。

  阿爾托莉雅滿意的笑了笑,摟着她的手滑到她腿間,輕聲說道:「我見過你
那樣的醜态……一邊叫着他的名字,一邊猛烈的自慰,威爾……威爾……」

  女人的身體軟倒下來,默默的搖着頭。

  「你知道嗎?」雙腿間的手開始動作,阿爾托莉雅說出殘忍的話語,「是萊
斯特殺了他,一劍砍下了他的腦袋。」

  摩根身體僵硬,失神般的一動不動的聽着她的述說,被遮擋的雙眼看不出神
情。

  「我親愛的姐姐。」化身魔鬼的女王分開她的雙腿,将男人的挺立引導到她
的穴口,「我要你爲他生個孩子。」說着抵着她的臀部向前,那根粗長的肉棒順
利的進入了她。

  阿爾托莉雅富有節奏的挺着腰,而萊斯特也開始順應她的動作抽插,兩人看
上去像是在歡愛,而被夾在中間一動不動的摩根彷彿變成了一件工具。

  「摩根,在你懷孕之前……我會讓他每天晚上都這樣奸淫你。」阿爾托莉雅
撫摸着她比自己大上不少的乳房,挑逗着她的敏感,輕聲說道。

                ◇◇◇

  黑暗中的格尼薇爾軟軟的靠在牆上。

  美麗的王後大腦一片混亂。她能清晰的聽到房中的話語,但無法用邏輯把那
些話語串聯起來。

  隻是不知道爲什麽,她覺得身體變得很燥熱,一隻手不自覺的捂在了下體,
手上傳來奇異的滑膩感。

                ◇◇◇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格尼薇爾都如着魔般不由自主的從床上爬起,來到那
間主卧的門口。

  正如阿爾托莉雅所說,他們每晚都會一起奸淫摩根。

  在年輕王後的窺視下,卡美洛的女王會将她的姐姐,那具美麗的木偶擺成不
同的姿态來承受萊斯特的進攻。

  當萊斯特完成射精之後,她便用枕頭墊在摩根的臀下,将她的雙腿并攏高高
擡起持續一段時間,不讓那些進入她身體的東西有一絲流出。

  慢慢的,在格尼薇爾的見證下,摩根發生了奇妙的變化。

  從某一天開始,美麗的木偶彷彿恢複了靈智,她開始猛烈的掙紮哭喊。

  但殘酷的是,那樣無力的抵抗最終還是遭到了鎮壓。

  美麗的女王将同樣美麗的姐姐雙手舉過頭頂死死壓住,男人則固定着她纖細
的腰繼續展開無情的攻擊,直到再次将新鮮的種子播種在她的體内。

  然後,在做完一系列增加受孕幾率的工作後,女王便不再理睬癱軟無力的摩
根,摟上男人擁吻着開始了新一輪的交歡。

  而到了後來,悲怆的哭叫變成了美妙的呻吟,微弱的反抗則落入了無盡的深
淵。

  摩根手腕上的捆縛被解開,阿爾托莉雅似乎還想将那條蒙住她雙眼的黑色布
條也取下,隻是遭到了她的強烈反對。

  於是,那雙重獲自由的雙手理所當然的環上了男人的身體,依然目不能視的
摩根死死的抱着男人展開了近乎瘋狂的反擊。

  戰鬥終於由兩人聯合進攻變成了三人的糾纏不清。

                ◇◇◇

  格尼薇爾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每夜的偷窺成爲了生活的必需品,理智不斷的提醒着她不應該靠近這個渾濁
稠膩的泥潭,但好像又有另一個聲音在引誘着她沉溺其中。

  以前身上傳來的那種陌生而奇怪的感覺變得熟悉而讓人沉迷。

  就如此時,緊緊咬着下唇的王後臉上帶着病态的紅暈,而那雙美麗纖細的手
則自然而然的在下體動作着,她甚至爲了方便一些而沒有穿上内褲。

  渾圓的大腿根沾滿了滑膩粘稠的液體,灼熱的麻痺感讓她幾乎不能站穩,但
她依舊堅持的死死盯着房内。

  萊斯特直直的跪立在床上,與阿爾托莉雅熱烈的撫摸擁吻。

  而摩根則跪趴着用力向後挺送着圓潤的臀部,她仰着頭,嘴角挂着晶瑩,褐
色的長發在空中盡情的飛舞,性器則與他的小腹拍打出清脆的聲響。

                ◇◇◇

  摩根變成仰躺的姿勢,萊斯特握着她的腰繼續激烈的抽插,阿爾托莉雅埋頭
親吻她的乳房,一隻手伸到她的下體,然後摩根發出興奮的呼喊。

                ◇◇◇

  萊斯特站立着将阿爾托莉雅抱起,女王勾着他的脖子,雙腿死死纏在他腰上,
而摩根則跪在一旁舔舐着他們的交合處。

                ◇◇◇

  格尼薇爾終於軟倒下來,渾身顫抖的發出壓抑的喘息,跪坐着在走廊上留下
一灘水漬。

  她覺得此時的摩根像個蕩婦,但自己還是不知道多少次的生出錯覺,感覺自
己變成了房中的摩根。而每次高潮之後,清醒過來的王後都會難過的發現,自己
依然癱坐在冰冷的黑暗之中。

  一種奇怪的情緒悄悄在心中蔓延,似羞恥、似罪惡、還有……嫉妒。





              (未完待續)
2016-2-17 21:38#3
查看資料  發短消息   引用回覆  向版主反映這個帖子 回覆 頂部
 
94344444
註冊會員
Rank: 1



UID 94675
精華 0
積分 0
帖子 3
閱讀權限 9
註冊 2011-4-19
狀態 離線
很好看 希望大大繼續分享^^
2016-2-18 09:44#4
查看資料  發短消息   引用回覆  向版主反映這個帖子 回覆 頂部
 
syf0781
註冊會員
Rank: 1



UID 138083
精華 0
積分 0
帖子 6
閱讀權限 9
註冊 2012-8-21
狀態 離線
啊,说起来小时候还看过迪士尼出品的《石中剑》,那里面亚瑟是个可 爱的男孩纸。。。
啊啊啊啊啊。。。作者你还我童年!!!
2016-2-18 11:56#5
查看資料  發短消息   引用回覆  向版主反映這個帖子 回覆 頂部
   

查看積分策略說明快速回覆主題
標題:   (可選)
選項:
禁用 URL 識別
禁用 Smilies
禁用 Discuz! 代碼
使用個人簽名
接收新回覆郵件通知

           [完成後可按 Ctrl+Enter 發佈]

  可打印版本 | 推薦給朋友 | 訂閱主題 | 收藏主題  


 


本论坛支付平台由支付宝提供
携手打造安全诚信的交易社区   Powered by Discuz! 4.1.0 Licensed  © 2001-2006 Comsenz Inc.
Processed in 0.042690 second(s), 15 queries

所有時間為 GMT+8, 現在時間是 2022-2-20 23: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