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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平安傳】(隐藏章節)(111-116)作者:西風緊  
  本主題由 aaa5555xxx 於 2021-5-3 10:50 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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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傳】(隐藏章節)(111-116)作者:西風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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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傳】(隐藏章節)(111-116)






作者:西風緊


      ***    ***    ***    ***

            第一百一十一章空谷幽蘭

  窗戶沒有木頭雕花,卻用竹篾變成了圓形吉祥的圖案,這處書房用材簡單普
通、卻于細處看得出建造得十分精細。窗戶外緩緩飄進來的白汽暖暖的,是屋後
溫泉的水氣侵進來了。濕潤的空氣利于養顔,可對屋子裏收藏的一些書籍很不好,
所幸辟邪教遷到此處才兩年,紙張暫時并沒有被浸壞。

  不一會兒就見一個女人慢慢走進來了,磨好墨的侍從小月忙怯生生地彎腰站
在一旁,态度極其恭敬。進來的人正是辟邪教的教主,是個女的,她外披刺繡淺
色花紋褙子、内配白綢抹胸,下着齊腳白裙,布料絲綢全是漢人織物,和那些就
地取材的土布衣教徒極爲不同。漢服沒有紐扣,腰帶系在裏面,褙子配抹胸這樣
的打扮讓她看起來極其飄逸、沒有束縛之感;再加上她的脖子挺拔,端莊與飄逸
融爲一體,高挑的身材襯得她極有氣質。

  這個婦人不知年紀幾何,吹彈欲破的潔白肌膚、豔麗的容貌仿佛一二十歲,
但臉上的神情氣質看起來卻成熟端莊大氣,絲毫沒有稚嫩之感。

  彎着腰站在她旁邊的侍從年紀就肯定不大,怯生生的表情正切合女孩兒的青
澀。

  教主特意看了一眼小月,仿佛看見了多年前的自己。成熟确實需要時間的積
累,時間讓人的改變太大了;不過紅顔與氣質卻不是隻有時間可以的,那需要機
遇和命相。多年以後,小月很可能也變不成這個教主。

  哪怕隻是隐居在深山,可在一定的人群裏也是擁有地位和權力的。這些東西
可以讓她養尊處優,保養極好,又能過着相對優渥的生活。就算在深山裏做教主,
恐怕也比在富貴人家做奴婢好得多。

  教主的神情很淡然,眉宇間仿佛還帶着一絲微笑,可就是這種微笑好像什麽
事兒都瞞不過她一樣,仰視她的小月心裏面一直都帶着怯意。

  她在書案前輕柔地坐下來,面前已經準備好了文房四寶。她靜坐了一會兒,
然後才提起毛筆開始書寫。娟秀的字體,倒也與她的美貌相映成輝;看字有時候
能看人,她的筆力飽滿,仿佛她并不是一個軟弱無力的人,如同面相。「教主」
的頭發烏黑濃密而有光澤,眉毛雖然可以修得細細的、但同樣烏黑修長,眼睛大
而明亮,鼻梁挺拔。而嘴唇微厚但嘴小,小嘴讓她看起來更年輕一些,隐隐還帶
着點可愛。

  隻是她的眼睛裏的光芒就不能用可愛來形容了,那非常淺的笑意仿佛風情又
仿佛是心機,太有神的眼睛會給周圍的人壓力。

  她的身材高挑線條流暢細膩,胸口脹鼓鼓的把抹胸和褙子的邊角都撐了起來。
坐姿端正,坐下之後裙子後面就被繃緊了,臀部圓而挺翹。小月等普通女子在教
主面前都會自然而然地自慚形穢,年輕的年齡也完全無法彌補天塹一般的差距,
皮膚更被教主襯得沒法看了,小月本身還算細皮嫩肉的姑娘家皮膚,在教主身邊
頓時仿佛蠟黃一般難看。

  無論什麽身份的女人都會妒忌的,如果有勇氣去妒忌她們的教主的話……

  過了一會兒教主就寫完把筆擱下了,她習慣性地拿起紙來吹了兩口氣,才放
下用鎮紙壓住,輕輕說道:「一會兒幹了,你就把它封起來,派身份最高的信使
送到思南府,隻需交待思南府這個地名,信使自會處置。」

  「是。」小月忙恭恭敬敬地應答道。

  教主站了起來:「我午睡一會兒,你辦好了差事進來回禀,順帶泡一盞梨花
茶,就是前兒剛送來的那種。」

  ……

  張甯被看押在瀑布附近的一個山洞裏,這山洞被打磨成了一個房間,有床有
桌有凳,雖然簡陋但收拾得幹淨居住起來還不錯的樣子。綁着他的繩子也被解開
了,沒過多久,連徐文君也安然無恙地送到了一處。張甯有種被善待的「錯覺」,
等到吃晚飯時發現竟然有三菜一湯,往這山上送給養應該是比較費時費力的,如
此晚餐讓他十分意外。他對文君說道:「這不是最後的晚餐吧?」

  送飯的人插嘴道:「你們暫時别怕,盡管吃,需要什麽告訴門口的人就行。」

  「這裏挺無趣,送幾本書過來。」張甯立刻提了個要求,權當是試探。

  不料飯後果然送來了幾本書,他當然沒心思看,心下琢磨這是怎麽回事……
難道那教主看老子長得帥,真要當豬養起來做男寵?不管怎樣,張甯的心情仍然
沒多大的改觀,時刻在擔心朝不保夕、命運控于他人之手,又沒有自由,任誰也
不好受。

  吃飽了飯,天色漸漸黑下來,洞子裏隻有一張床,簡陋的木闆門被關上之後,
徐文君頓時面露尴尬,不知想到了什麽臉「唰」一下就紅了。

  張甯當然沒心情和徐文君搞那事兒,他腳也不洗穿着鞋就爬上床靠着左思右
想,過得一會兒他便睜開眼睛向文君招手叫她過來。徐文君低頭小聲道:「我先
把燈吹了。」

  等張甯會意到什麽意思的時候,呼地一口氣燈已經被她給吹熄了。接着徐文
君便摸索着走到了床邊,張甯在黑暗中摸到了她的胳膊,便抓住拉了一把讓她靠
近,徐文君發出微微的一個聲音,身體軟軟的靠了過來。張甯把嘴湊過去說道:
「瞧這模樣,她們的守衛好像不太嚴,咱們又能活動,等晚些了想辦法溜走。」

  「嗯。」徐文君忙站直了身體。

  張甯又在她的耳邊悄悄說道:「等下找個借口讓門口的那倆人開門,然後打
暈了換衣服。我記得過來的路,機會難得,試試能不能逃走。萬一沒成功,結果
也不會比現在壞多少,大不了還是被抓回來。」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除了水流的聲音從不斷絕,外面已經沒有其它響動了,
天地仿佛都沉睡下去。張甯等人沒有睡,他從床上爬了起來,徐文君忙悄悄說道:
「一會我先對付一個,未免另一人喊叫,東家要先拖上片刻,我再回頭收拾。」

             第一百一十二章逃跑

  掌燈之後山洞裏亮起了黯淡的燈光,張甯走到門口敲了敲門,外頭傳來一個
婦人的問話,他便說道:「起夜,在哪裏如廁?」

  門輕輕一陣響動,果然就被她們打開,一個聲音道:「旁邊的山洞裏有馬桶,
你叫随從提一個進去……」話音剛落,徐文君忽然從門邊閃了出來,一掌向那人
的頸窩砍過去。張甯也暴起撲上旁邊另一個人,直接伸手按向她的嘴。

  猝不及防之下,被徐文君襲擊的婦人挨了一掌就倒下。被張甯按住嘴巴的婦
人「嗚嗚」悶叫一聲,伸手來掰張甯的手掌,這時徐文君已經上前來,伸手到那
婦人的腹部一搗,不知打中何處她就頓時軟倒了。

  二人默不作聲,左右看了看急忙把昏迷的人拖進了洞子,順手将木門掩上。
張甯沉聲道:「綁起來堵住嘴,丢床底下,免得她們醒過來了叫人。找繩子!」

  「腰帶。」徐文君簡潔地應了一聲。

  張甯聽罷二話不說就麻利地解婦人的腰帶,這活幹起來還算熟練。還有此時
的襪子是布條纏的,也能當繩子用。張甯和徐文君忙活着很快就把地上的兩個人
的手腳綁了個結實,又塞了布團在她們嘴裏,哪布索勒住,然後塞進床底下。

  又從她們身上搜出了兩樣兵器,不料隻是兩根木棒,連刀都沒有。張甯明明
記得這些教徒有刀劍兵器的,守衛居然沒有武器他心下一時倒有些異樣。

  聊勝于無,他和徐文君換了衣服一人拿一根木棒,然後把那竹笠帏帽戴上,
吹了燈偷偷摸摸就出門了。

  可惜張甯的身高太明顯,實在很難有婦人能長他那麽高,怎麽看都有問題。
沒辦法,好在周圍沒見着人。不過剛走一會兒,就見路上有一堆火。張甯忙貼着
石壁觀察,隻見路邊的小洞裏坐着一個人,好像在火邊打盹。

  「輕點。」張甯回頭悄悄說道。

  他壯起膽子和文君摸着石壁慢慢走過去,不料剛走近,那坐着的婦人就擡起
頭來,接着馬上起身疑惑地看着文君後面的張甯,果然身高太顯眼,嗎的實在沒
辦法。「你們是誰?」那婦人手按劍柄,接着又道,「口令。」

  口令?張甯一聽就知道肯定要露陷了,料想文君馬上也要動手。

  果不出所料,徐文君一個箭步沖上去,揮起木棍就往那人頭上打。但這個娘
們提前就有了警覺,擡手就接住了徐文君的一擊,「铛」地一聲右手拔劍。剛拔
出一截,文君眼疾手快出手按住将劍身按回了劍鞘,她立刻放棄了木棍,伸手飛
快地襲上那婦人的脖子。

  「有……」婦人半聲還沒出口,同時向後一仰躲開襲擊。文君招式連貫,擡
起膝蓋就猛頂到那婦人的腹部,婦人痛哼了一聲,身體後仰下盤不穩又受了一擊,
忽然失去平衡向懸崖摔了下去。

  張甯和文君都吃了一驚,忙埋頭向下看,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見,過了一會
兒才聽到下面隐隐傳來沉重的響聲。那婦人肯定是摔死了。

  倆人面面相觑,文君苦着臉道:「咱們要被抓回去的話,死定了。」

  就在這時,前面的路上亮起了火光,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可能是打鬥的
響聲驚起了附近的人,張甯心下「咯噔」一聲暗呼不妙,但此時容不得多想,隻
好想辦法抱頭鼠竄。

  「先往回走。」張甯急忙拉了文君一把,慌忙調頭疾步而走,他想起剛才的
事兒心有餘悸又叮囑道,「提着神,掉下去肯定摔死。」

  走了沒一會兒,又回到了原點住處,前頭的瀑布就是參照物。現在進屋裝作
沒事能了事?床下的倆人怎麽辦,能殺了麽?殺了也不能解決問題。

  張甯急道:「殺了個人,這事兒嚴重了。」

  「東家,我真不是故意的。」文君愧疚地看着他說。

  張甯道:「不是懊惱的時候,咱們先上石階,上面是她們的教主所在,見機
行事,總比坐以待斃好。」

  文君急忙點頭:「能劫持了那個教主爲質,說不定還有轉機。」

  倆人遂慌忙穿過瀑布,沿着石階爬上去。景象一切如白天見到的樣子,小院
門口有個池塘,隻是光線更黯淡罷了。

  張甯一面想一面小聲說:「光線不好,又不知那教主住在哪個屋,進去劫持
她難度太大,何況裏面有侍衛,進去找不着教主估計先遇上侍衛了,咱們打不打
得過問題很大……我覺得最好的選擇是到屋後去瞧瞧,池塘的水是熱的說明有泉
水從後面的山裏流出來,興許有山洞?而且咱們換個角度想,作爲教主選的巢穴,
隻有一個出口的話被官兵或者敵人堵在這裏怎麽辦,說不定就有準備逃身的另一
個密道出口。」

  文君聽從張甯的,倆人便貼着石壁向屋後繞。因爲穿的是教徒的青衣,在夜
間反而很容易隐蔽。

  張甯一直觀察着那條熱水陽溝的流向,循着找過去,隻見院子後面果然有個
山洞,那熱水就是從山洞裏流淌出來的。不過洞口有一道門,張甯竊手怯腳地走
到跟前輕輕一推,闩住了的。

  「我能打開。」文君小聲道。張甯囑咐道:「别弄出動靜,暫時好像沒人追
上來,咱們抓緊機會。」

  文君把頭發上的銀簪抽了下來,青絲散了一肩,倒多了幾分女人味,果然長
發能添娘氣。她輕輕地撥動了一會兒,輕輕一推就開了,張甯飛快地閃身進去。
隻見狹窄濕潤的山洞裏有個彎,裏面有亮光。

  張甯偷偷摸摸地走過去,把頭悄悄伸出去一瞧,頓時愣了一愣。隻見裏面熱
氣騰騰,白霧中有個水池,池子裏居然有個娘們在洗澡!隻見烏黑如雲的一頭長
發盤在上面,修長的脖子和背白如積雪……大半夜的誰還在這兒沐浴?

  邊上還有個侍從恭恭敬敬地站在哪兒,張甯見那侍從的恭敬姿态,心下一琢
磨,洗澡的是辟邪教的教主?那敢情太好了,劫持了逼問她密道出口在哪兒!

  張甯忙回頭招呼徐文君過來,把嘴湊到她的耳邊說道:「一共倆人,岸上的
侍從可能身手好點,你來對付;池水裏洗澡的我去。别讓她們嚷嚷。」

  在張甯的猜測裏,所謂上位者多半都沒必要學武功,特别是女的。就像自己
這邊兩個人,手下徐文君就能打得多。所以他估計什麽辟邪教的教主應該是手無
縛雞之力之輩,反倒是手下的人可能難對付。

  見文君使勁點頭,他便讓開讓她先瞧瞧人的位置。接着張甯深呼吸一口,伸
出三個指頭看着文君,很有節奏地逐一減少,手掌握成拳頭時,他們便忽然從石
壁後面沖了出去。

  這時岸上的侍從大驚失色,「啊」地尖叫了一聲,聲音在石洞裏回響,接着
就挨了一掌,文君直接一招将她撂倒在地。此時水池裏的女人也回過頭來,張甯
「撲通」一聲跳了下去,正好見她轉身過來,張甯頓時眼睛瞪得老大。池水裏裸
體的女人漂亮到了極緻,竟是一個絕色,張甯兩世爲人、前世更見過用化妝精雕
細琢的大明星,但從來沒見過如此驚豔的美人臉。

  她的大眼睛裏全是驚詫,但竟然沒喊出聲,愣在那裏看着張甯。熱騰騰的池
水裏泡着的肌膚比任何事物還白皙鮮嫩,一對嬌好豐腴的大乳房形狀色澤鮮明柔
軟,張甯眼前看到的東西比畫兒裏還美。

  他撲将上去,一把先捂住了那婦人紅紅的小嘴,由于身體慣性把她按翻在熱
水裏,接着張甯又從後面緊緊抱住她,方便從背後捂嘴,然後把她從水裏拉起來。

  饒是張甯穿着衣服,也感覺到了她背部的美好線條,柔軟的翹臀更貼在他的
小腹讓他的腦子「嗡」地一聲。幾乎是瞬間,張甯的肉棒就像彈簧一樣立了起來,
硬得生生發疼。抱住柔韌細腰的手掌感覺滑得幾乎摟不住,他的兩隻手都顫抖起
來,腿也感覺又酸又軟。

  忽然張甯的鼻子一癢一熱,一大滴血珠「嗒」地滴到了這女人的削肩上,白
的耀眼的肌膚和紅的血,妖豔非常。

  「幫……幫個忙。」張甯回頭對文君說道,話也不利索了,「先……把這女
的……綁……」他直覺腦子裏一片空白,思維有些遲鈍,片刻後又考慮到岸上昏
迷的侍從怕提前醒來跑出去了,改口道,「先綁上面那個吧……」

  懷裏的婦人忽然一掙,皮膚太滑張甯沒抱住,他條件反射地用力,不想指甲
把她的腰劃了一道血痕,殷殷血迹頓時在水裏漸漸變淡。他見狀捂她嘴的手一時
竟不敢用力,讓她掙脫開了,開口道:「張甯!你……」

  張甯再次将其按翻在水裏,這回把她擠到了水邊,水池便鑲着木闆,他就用
身體壓住這婦人,然後一手捂住她的嘴、手腳并用控制她的身體。那嬌嫩的奶子
就在張甯的眼皮底下,在水裏輕輕起伏,宛若春天的清澈湖水裏蕩漾的漣漪。

             第一百一十三章絕色

  前世生在一個辯證看事物的時代,張甯一直是很同情妲己的,所謂紅顔禍水
本就無辜,如果不是君主荒淫如何能丢家國?卻偏偏把罪給一個女人,何其荒誕!
他一直堅信這種思維,後宮的女子無罪,有罪的是制度和當權者。

  但驟然之間他的世界觀崩塌了,水池裏這個赤身女子,絕對是能傾人國傾人
國的主;以前他沒見過這樣的人,才堅信自己的看法。現在他明白過來了,如果
一個君主沒有得到這樣的女人,他或許能好好治理朝政,但一旦有這種女人在側,
興許什麽荒唐的事都幹得出來!

  傾城傾國,化爲了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再是一個冷冰冰的詞,他甚至能感
覺到她身體的溫度、她的喜怒哀樂。她驚懼和詫異,每一種情緒都能讓人魂不守
舍。

  張甯忘記了自己有生命危險,忘記了所有的爾虞我詐争權奪利,一瞬間甚至
忘記了自己到這裏來幹嘛來的。他籠罩在極樂和絲絲的遺憾之中,他的鼻血居然
沒止住,也感覺不出來。

  那婦人瞪圓了眼睛看着張甯那目瞪口呆的臉,還有流淌的鼻血。張甯的表情
簡直怪異到了極點,眼睛眨也不眨一下,仿佛處在極度緊張和激動之中,臉頰還
不受控制地偶爾微微抽動一下。

  婦人的眉頭一颦,就算是這樣的表情也美麗可愛極了,真是一笑一颦也極盡
風情。

  這時聽得徐文君的聲音道:「東家,綁好了。要把水裏的女人也綁了麽?」

  張甯的魂魄才附了體,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友善而溫和,但說出口才發現太
糙太難聽了:「那……神仙姐姐,你别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婦人忙點點頭,目不轉睛地看着他。說實話,被一個絕色女子看着,真是有
點輕飄飄的。

  他又小聲道:「迫不得已,我先綁住你,不會把你怎麽樣……」

  文君過來幫忙,見着婦人一絲不挂,她的臉頓時紅了,隻好默不作聲地拿腰
帶襪子的布條來綁,又撕了衣服的布堵她的嘴。綁好了手,文君和張甯合力把教
主從水池裏拖上來綁腳。

  她的下半身一脫離水面,張甯的腿都軟了。髋部的形狀弧線堪稱美妙到最佳
狀态,和修長勻稱的大腿相映成輝,起伏的線條增減一分都會破壞這種完璧般的
協調。那白得眩暈的肌膚間,烏黑油亮的芳草更加刺目,恥骨下如美妙的小饅頭
一般凸起,看起來軟軟的很飽滿……張甯拿着布條的手直哆嗦,要綁她的腳,那
雙腳沒纏過是所謂「大腳」,但自然而小巧,比價值連城的白玉更甚。自宋以來
漢人女子就有纏腳的,但畢竟是極少數。

  幸好有文君把事兒做完了,她沒好氣地看了張甯一眼,說道:「東家力氣大,
把她抱到椅子上去審,我在洞口瞧着情況。」

  「抱……抱過去,好好。」張甯遂一手托住教主的腰,一手托住她的大腿,
一使勁橫抱了起來。教主沒有絲毫掙紮,張甯甚至有錯覺她正依偎在自己懷裏。

  她手腳被綁着嘴堵着,讓她坐在椅子上。張甯又怕她冷着了,忙在旁邊拿起
兩件柔軟的衣裳裹在她的身上……本來實在舍不得遮住啊。不過還好,兩條長腿
和玉足尚能飽飽豔福。

  怎……怎麽審?張甯摸了摸腦袋,腹下那長活兒挺着,因爲衣褲打濕了更加
顯眼尴尬。他遂在池邊的木闆上坐下來借以掩飾,想了想說道:「你們這兒肯定
有出去的密道,你告訴我,我保證不會虧待你的……」

  教主起先的臉色有點蒼白,神情也驚懼,但這時或許身體被遮好了,稍稍平
和了一點。她聽了張甯的話眼睛竟仿佛露出一絲笑意,也不知是不是張甯的錯覺。
她饒有興緻地打量着張甯,目光一直關注着他,她的眼睛特别有神,好似能看透
一切。

  張甯皺眉心道:除了恐吓威脅她,還有什麽條件能交換談判?

  他嘀咕:「可她會想要什麽?幾千裏外運荔枝嗎,還是烽火戲諸候……」

  教主忽然看着他露出嫣然一笑,笑吟吟地溫柔地看着他。張甯頓時如呆雞般
愣在那裏,片刻之後他試探道:「我現在把你嘴裏的布拿出來,你别喊叫,告訴
我密道?」

  她輕輕點了點頭。張甯便伸手把布團拿了下來,不料就在這時徐文君忽然轉
頭沉聲道:「東家,腳步聲!」

  張甯忙捂住了教主的嘴。沒一會兒,門外就傳來一個聲音:「屬下萬死,不
得已前來打攪教主清靜,實在有要事禀報。」

  所謂要事肯定就是俘虜跑了,打暈了兩個人,還殺死了一個。張甯心下頓時
憂懼,如果教主沒有回應,外面的人說不定會擔心教主不利闖将進來,那便麻煩
了!

  他忙在教主的邊上輕輕說道:「我放開手,你回答她的話,爲了防止意外,
不要亂說話。」

  走過來的徐文君撿起一塊尖石頭,故意低聲吓她:「敢亂說一句,我把你的
臉劃花!」

  教主的目光忽然變得冰冷而有懾人,徐文君竟然叫她一個已被挾持的人懾得
後退了半步。

  張甯很緊張地把手輕輕從她的嘴上拿開,此時她要是嚷嚷起來後果就嚴重了,
恐怕隻有挾持了她威脅外面的人從才行。不過十分幸運,教主沒有嚷叫呼救,她
轉頭看向木門問道:「何事?」

  語氣裏竟然聽不出一絲被劫持的口吻,卻是十分從容,實在有幾分大家風範。

  外頭的婦人馬上答道:「禀教主,白天抓的那兩個俘虜趁夜打暈了守衛跑了,
還有一個當值的稍号失蹤,可能被推下了懸崖。現在屬下等正在各處搜捕逃脫的
俘虜。」

  教主立刻帶着微怒說道:「你們這麽多人看不住兩個俘虜?」

  「屬下等一時疏于防備,特來負荊請罪,請教主示下。」外面的人說。

  教主道:「派人去找!」

  外面的人應道:「是,屬下立刻把總壇的人都叫起來。」

             第一百一十四章清譽

  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張甯和徐文君都頓時松了一口氣。剛才這教主的部
下就在外面,她都沒有嚷叫,現在也就用不着堵她的嘴了。張甯忙問:「肯定有
另一個出口,密道在哪裏?咱們隻想離開,并不會傷你一分。」

  教主好像并不害怕,手腳被縛卻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她說道:「我可以告訴
你們,但是你們得先給我松綁,将衣服穿上……」她在水池被綁的,此時腰帶襪
子弄成的布條直接綁在她的裸體上,外面才裹的衣服。她頓了頓又說,「我不想
被人知道是在沐浴時被劫持……而且你是個男子。你們讓我衣裳穿好,然後送回
房裏,我便能說你們躲在我的房裏、等我回去之後将我劫持的。隻要答應我這個
要求,我不僅會告訴你們密道在哪裏,還會幫助你們離開這個地方。」

  見張甯在思索,她又說了一句:「密道不在這溫泉附近、不信找找,總之你
們是要從這兒出去。」

  張甯皺眉道:「那院子裏肯定有侍衛,我們送你進去一旦被發現,她們爲了
救你可能會出手偷襲,太冒險了。還有一點:你對外稱自己在房裏被劫持,現在
那麽人在搜查我們卻沒找到,結果等你回房了卻被劫持,别人會信?」

  教主道:「從院子後門進去,晚上隻有兩個人允許在那邊活動;把我的内侍
小月放了,讓她去傳我的命令将那兩人支開,定會萬無一失。我的房裏有處暗室,
不允許任何人進去,也沒人敢搜那個地方,所以我怎麽對人說,你們不必過問。」

  徐文君聽罷提醒道:「放了她的人,萬一她去報信怎麽辦?」

  「我不是在你們手裏麽,還有什麽好擔心的?」教主那美麗的臉上仿佛很從
容,「其實要放你們很容易,我一句話就可以,無須什麽密道,我隻擔心自己的
清譽……張甯,我也不會傷你一分。」

  最後那句話直呼自己的名字讓張甯感覺有些異樣,他有種直覺,這個教主好
像真沒什麽惡意。

  「有個人從懸崖上掉下去摔死了,但我們确實不是故意要害人性命,事至如
此、實乃萬不得已。」張甯微微有些愧疚道,随即又說,「文君,把她的繩子解
開,先給她把衣裳穿上。」

  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隻要她不喊叫,确實沒什麽問題。文君依言走了過去,
教主看向張甯小聲說:「你還不轉過身去,難道喜歡看女人換衣服?」

  張甯被她說得尴尬,忙背過身去了。

  背後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張甯的腦子仍不住幻想起那绮麗的場面來。過了
好一陣,文君言語一聲,張甯這才有些「迫不及待」地轉身看那教主。果然衣裳
已經穿好了,淺色的坦領半臂内爲白緞抹胸、着襦裙,高貴典雅、飄逸出塵,衣
裳遮住了她豔麗的身體,讓她看起來如同不食煙火般脫俗。

  隻是手臂被反綁着微微破壞了氣質,文君說道:「綁了手身體難以平衡,她
跑不掉。」

  不過也好,她的手臂反在背上,讓胸脯的輪廓更加突出,把衣服頂起來十分
好看。這娘們實在是人間極品,要不是此時性命懸着,張甯肯定要想方設法把她
弄到手。

  她坐着姿勢最好看,圓而豐腴的翹臀把裙子後面繃緊,美妙無限。她看起來
仍然很安靜,轉頭看向昏迷不醒被五花大綁的小月:「你們把她放了,讓我交待
她去辦事,小月在我身邊多年很忠心,大可以放心。」

  「弄醒,把她放了。」張甯爽快地決定道。教主在自己手上,别人都把話說
到那份上了,這點膽識都沒有?況且教主被挾持後一直很配合合作,總比關系激
化要好辦得多……否則怎麽對付她?真要用暴力威脅,比如把她的臉劃花?

  文君遂上去把那個奴婢拍醒,又給她松綁,果然小月沒有要逃跑的意思,醒
過來就向她的主人跑來,一副不離不棄的樣子。教主吩咐了一些事,又叮囑道:
「不要去報信,按我說的辦,辦好了來回禀。」

  奴婢小月領命要出去,張甯沒有阻攔,他确是提心吊膽,但眼下隻有沉下心
來等待。

  等了好一陣,小月才敲門進來,禀報說已經辦好了。張甯遂命小月走前面帶
路,讓文君押着教主随後,自己拿着根木棒在後面護着。

  不料一行人出了石洞剛走到院子後面,忽然沉聲道:「門後有人!」

  張甯吃了一驚,心下立刻明白中了這教主的奸計,忙道:「回剛才的石洞。」

  「小月,怎麽回事?」教主問道。文君一把拽住她背上的手腕,一把拿着快
尖尖的石頭抵住她的喉嚨:「給我往回走!事到如今你還裝模作樣地問甚?」

  就在這時院門「砰」地一聲被掀開,一衆持械的人沖了出來。徐文君大喊道:
「誰敢上前先殺了她!」

  「退下!」教主也喝道,聲音帶着怒氣。

  衆婦人多穿青衣,有幾個着白裙,總共可能有一二十人!有的拿劍,有的拿
弩,張甯忙擋在文君前面,以防對方用弩箭射殺挾持教主的文君;按理她們不敢
對張甯動手,教主在徐文君手裏。

  張甯等挾持着個人,沒法走得太快,片刻功夫就被人斷了回溫泉石洞的路。
文君狠狠地說:「下令叫他們撤走,告訴我們密道、出去了就放你!否則你就得
和我們死一塊兒,快說!」

  就在這時一個穿白衣裳戴帏帽的婦人冷冷道:「想走可以,但不能帶走教主。
不然别無選擇之下,隻能玉石俱焚!」

  張甯愕然道:「這個婦人連教主的命令都不從?你們辟邪教不是教主最大?」

  被控制的教主開口道:「張甯,你放了我,我便能下令讓她們撤走。」

  張甯心下惱怒:當老子是三歲小孩!放了人質,生死就全在他人之手;又殺
了人,能輕輕松松了事?

  眼前的狀況是怎麽回事他愣是沒搞明白,一瞬間頭腦裏閃過各種想法:這教
主暗示近侍設計,手下設伏不成、便不顧教主死活抗命不遵,想取而代之?

  可是要謀奪教主之位還啰啰嗦嗦幹甚,直接沖上來一起殺了便定了局面,或
許那心懷不軌的婦人怕這麽殺了教主不能服衆?一時間張甯的腦子裏不受控制地
閃過很多念頭,他能确定的就是:眼前的處境非常危險,耗下去可能真得被砍死
在這兒。

  他忽然想起剛才在石洞裏教主的話:房内有暗室,莫不是密道在裏面?

  「文君,進院子!」張甯沉聲道。說罷壯起膽子走前面來到門口,對站在門
口的兩個婦人厲聲喝道:「給我閃開!」那倆婦人真就讓開了。反正狀況很詭異,
這幫人既不聽教主的命令、又好像投鼠忌器,不知道要幹嘛。

  「教主,您叮囑小月不要報信,難道不是……」那個奴婢一臉驚恐地道出了
玄虛。張甯心道果然是這教主言語間暗示的,當時自己怎麽沒品出味兒來?娘的
這教主長得太漂亮,一時心慈手軟,真是個大大的教訓!

  他認爲這個奴婢是無關緊要的人,現在已沒什麽用,就對她喝道:「你回去,
别來了!」

  教主被押着走進院子時,冷冷說道:「我命令你們,誰也不準進來,否則定
不輕饒。」

  「你的房間在哪裏?文君讓她帶路。」張甯說道,「密道是不是在你的房裏?」

  教主道:「張甯你聽我說,事情沒你想得那麽嚴重……」

  這時徐文君手上微微一用勁:「問你什麽就答什麽!不然别怪我不客氣。」

  「稍安勿躁。」她隻得皺眉道,「總壇确有兩個出口,正門就是你們進來的
地方,還有一個山洞在瀑布後面……」

  「東家别信她的話,下面的瀑布後全是她的人。」文君氣憤地說。這時教主
指了指一間房門,說:「到地方了……」她還想說什麽,徐文君掏出布團就把她
的嘴給堵上了。張甯道:「我看着她,你進去瞧瞧有沒有埋伏,小心。」說罷将
自己的木棒遞給了徐文君。

  徐文君遂走到門邊,隻聽「砰」地一聲,擡腿就一腳把房門給踹開了,緊接
着敏捷地跳到一旁舉起了木棍。過了一會兒沒動靜,她才輕輕閃身進去。過得片
刻,她才把頭伸出來道:「沒人。」

  張甯遂抓着人的手腕,一起進了屋子。進去之後發現房間裏布置得雅緻精巧,
暖閣門口挂的珠簾是白珠子,此時沒有「高仿」的技術,肯定不是珍珠就是玉珠,
都不是便宜的東西,看樣子這裏很可能真是教主的房間。

  徐文君把門闩上,然後弄開教主嘴裏的布團:「暗室在何處?」

  教主愣了愣道:「沒有暗室……張甯,我……」文君憤憤地瞪了她一眼,很
不客氣地又将她的嘴堵上,然後四下搜索。

  她左右看了看,就繞過北邊的一道綢面屏風,隻見後面放着一個櫃子,櫃子
上隔着一張琴。她便将櫃子推開,拿着木棍在牆上敲了敲,接着在地面上敲,
「咚咚」幾聲後,她便壓着聲音輕輕喊道:「東家,下面有東西。」

  「我雖迫不得已挾持了教主,卻是盡量以禮相待,沒有怎麽爲難您,哪料您
是盡說謊話!」張甯看了教主一眼。

  她「嗚嗚」地出了兩聲,使勁搖了搖頭。

             第一百一十五章暗室

  院子裏很靜、恍若沒有發生那麽多事。窗外的屋檐下挂着燈籠,房間内也點
着蠟燭,光線不太明亮,泛着暖色調的暧昧黃光。

  張甯聽着外頭沒動靜,便端起一盞放在玉盤裏的紅燭,拉着被俘的教主走到
屏風後面去給徐文君照明。櫃子下面的地闆是空的,她正在哪裏試圖打開。徐文
君掀開了木闆,嘗試着推下面的石磚,不料很容易就推開了并沒有什麽機關。

  「密道入口。」徐文君回頭道一句,神情間有些驚喜。隻見一條狹窄的台階
出現在眼前,張甯便将手裏的蠟燭遞過去,讓文君走前頭,自己拽着教主跟了下
去。

  斜下眼神的台階很短,沒幾步就到頭了,出現了一處小房間大小的空間,裏
面放着木桶、軟墊椅子、書案等雜物,還有兩個木架不知幹什麽用的。乍一看上
去既不是藏寶的地方,又沒見着通道。

  張甯見書案上放着兩個紅燭,便上去點燃了,室内的光線頓時明亮了好幾分。
徐文君在鬥室中敲着摸索了好一陣,忍不住說道:「奇怪了,教主在自己的房間
裏隐秘地布置一處暗室,卻是個死胡同,做什麽用的?」

  張甯回頭看教主,隻見她完全沒有了起先的從容,臉向着别處,耳根都紅了,
那漂亮極緻的臉蛋紅撲撲的實比春天盛開的桃花兒還要耐看。他覺得有些奇怪,
便注意觀察房間裏的物什,一面觀察一面猜測那些雜物的原理用處,很快他直覺
一團火竄進了身體。

  首先中間那把椅子就很蹊跷,上面放着軟墊,卻有個小孔;旁邊木架很細,
上面還系着麻繩、繩子一頭拴着珍珠。他遂在牆邊的箱子裏翻找,很快就找出了
一些麻繩和幾件大小不一的稀奇東西。張甯很快說道:「我知道這房間是作甚麽
的了,根本不是密道。」

  徐文君随口問道:「作甚麽的?」

  張甯一時血脈澎湃,幾乎忘記了絕境危險,不禁笑道:「你也見着了這辟邪
教總壇全是婦人,就沒一個男的;之前教主還說被男子劫持擔心清譽,可見此地
很難有男人出現。教主正當大好年華,常年獨守空房……你說她弄這處暗室來做
什麽用?」

  不料徐文君很機靈的一個小娘,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她仍然一臉茫然,愣
是不懂。

  「咕噜」張甯一時失态,吞口水的聲音竟然很響,他忍不住說道:「我讓教
主試驗給你看……讓她坐到椅子上去,綁住……」

  「刑具?」徐文君納悶地觀察着面前的物什,「也好,用她的刑具逼供她自
己,叫她告訴咱們出口。」

  教主頓時就掙紮起來,看着張甯使勁搖頭,嘴裏「嗚嗚嗚」地哼什麽,她那
張從容而端莊的臉此時表情複雜極了,紅得嬌豔欲滴,眼睛睜得老大,仿佛害羞
又仿佛驚懼。

  徐文君傻乎乎地做幫兇,将教主按到了椅子上,用手壓着她的肩膀,遂就地
拿了麻繩去綁她。張甯卻道:「不是這麽綁的,别管上身,把腳綁在椅子腿上。」

  張甯遂按住她的肩,讓文君去綁腿。放在教主肩膀上的手隻覺得入手處弱骨
豐肌,一股淡淡的女人清香入鼻,他已經忘乎所以了。

  文君縛好了她的腿,張甯瞧了瞧,便将兩根木架下方的繩子牽了過來、系在
她的腿上,果然長度正好,她一掙紮那木架就不住地晃動。木架上方還有一條系
着珍珠的紅繩,張甯因此就明白是幹嘛的了。

  他又到木箱裏找東西,發現一副帶鎖和鑰匙的鐐铐,暫時用不上。其中兩樣
東西引起他的注意,一樣是用蠟燭削成的長玩意,其中一頭圓又大,通身用絲綢
包着用細繩纏繞,這玩意張甯當然明白是幹嘛的;另外還有一件是一塊橢圓形的
白玉,但奇怪的是鑲在一副木頭底座上。張甯目測了一下椅子的高度,又瞧這個
木頭底座的高度,不禁會心一笑,立刻就把這東西拿了過來。

  「現在……把她的衣服扒開……」張甯顫聲道,喉嚨不禁又蠕動了一下。

  徐文君臉色一紅,但見這時教主又拼命驚懼掙紮起來、弄得木架急速晃動,
文君以爲她很害怕,便依張甯所言輕解教主的腰帶,把半臂褙子和淺色上衫掀開,
又小聲問道:「亵衣……抹胸也要弄開?」

  「嗯。」張甯瞪大了眼睛。

  徐文君遂解開了她的抹胸,一對豐腴潔白的大白兔就彈了出來,弧度優美色
澤光潔,更美的是點綴在上面的兩顆「紅寶石」,不大卻看起來堅挺,在淺淺的
乳暈中間倔強地翹了起來。還沒「實裝」她的乳尖就有反應了,肯定是有感覺了,
主要是這氣氛實在太妖異,迷亂的氣息将危險都掩蓋下去……雖然她在掙紮一臉
不情願,但那俏皮的乳尖對張甯來說簡直是挑逗。

  張甯的胸口「咚咚」直響,他小心地把木架上方的紅繩牽了過來。掙紮累了
的教主頓時再次劇烈抗拒起來,幸好有文君穩住她的身體,否則真不知會不會把
大椅子給折騰翻。

  他要把系着珍珠的紅繩拴在教主的紅豆上,本來這東西就是這麽用處吧!他
的手指在顫抖,粗糙的指尖碰到那已經堅挺得嬌豔如血的小東西時,教主揚起頭
伸着脖子沉重地喘息起來,脖子上淡淡的青色血管都冒了起來,「嗚嗚」地悶哼
着好像想說不要。

  系好了紅繩,教主亂動之下,上面的乳頭就在她的乳尖上滾着跳動,她的兩
團白兔仿佛又漲大了幾分。

  徐文君的臉也跟着紅了,低着頭道:「東家你太壞了!現在還顧着搗鼓這玩
意。」

  「不是,這些東西又不是我精挑細選放在這裏的……」張甯的聲音都有些沙
啞了,他隻覺得胸口如捶鼓一般。

  事已至此,他根本停不下來,又吩咐道:「裙子……裙子也褪下去。」徐文
君背過身去:「你自己來,這種事居然叫人家!」

  「那行,你守着門口。」張甯道,說罷将手伸向教主的小蠻腰,抓住了裙腰,
連同亵褲一起往下拉。教主掙紮得更厲害了,越是掙紮那胸前的珍珠跳得越快,
她喘氣的聲音十分沉重。但她的手腳被縛,怎麽掙紮都沒用,裙子一寸寸地被向
下扯,潔白的小腹上,肚臍敞露出來,接着一抹烏黑卷曲的顔色也出現在了雪白
之中。

  柔軟的髋部,細腰、圓而飽滿的臀,修長光潔的美腿,就像竹筍一樣被撥開,
「筍衣」掉到了腳踝處。張甯把那個鑲嵌在木頭底座上的橢圓白玉擱到了椅面下,
高度正好。但那白玉隻冒出一小個頭,任教主坐在椅子上如何扭動,也沒法吞進
去的,隻能隔靴搔癢般地觸碰。

  眼前的無限風光真是叫張甯大開眼界,前世他倒是聽說過各種稀奇百怪的玩
法,但親眼見識還是第一次,更何況是如此絕色漂亮而端莊的大美女。

  教主掙紮了好一陣終于消停下來,一面沉重地呼吸一面看着張甯,椅面下的
木頭底座已經被浸濕了,木頭的顔色變深。她沒有折騰,腰卻仍然忍不住微微地
扭動,猶如水蛇一般彎曲起伏。

  她的眼睛睜得很大,眼神裏仿佛露出絕望,絕望得已經不像先前那樣羞恥地
避開張甯了,而是心疼般地看着他。這眼神讓張甯心有不忍……她自己玩兒那是
生理需要,現在在人前确實很恥辱。但張甯已經被欲望蒙蔽,哪裏顧得上憐香惜
玉。

  他替自己找借口道:「起先叫你的奴婢去辦事,結果出賣了咱們,現在咱們
也算扯平了。」他勉強地露出一個淫笑,卻是十分不自然。

  忽然教主的眼眶裏噙滿了淚水,兩行清淚從嬌豔的臉頰淌過,滴到了挺翹起
來的乳房上。張甯忙用手指輕輕揩她的臉,好言道:「真漂亮的臉……反正咱們
都要被你的部下逼死了,死前總得吃頓好的……」他想了想回頭對徐文君道,
「等我收拾了這個教主,回頭再收拾你。」

  「壞東家,人家才不要……」文君背着身體憤憤地說道,可聲音卻忽然像是
嬌嗔。

  張甯忍不住去親吻她的臉和頸脖,她的呼吸很重,暖暖的氣流帶着蘭香之氣。
張甯的手也控制不住去撫摸那柔軟的胸脯,手掌滾燙,手心都冒出了細汗。

  「教主要是想要了,就點頭。」張甯一手捏住了一顆被紅線系住的紅豆,一
手向她的大腿摸去。

  教主立刻使勁搖了搖頭,再次喘息掙紮起來;但張甯把頭埋下去含她胸前的
小乳尖時,她哼哼了一聲,把胸脯挺了起來,用力想頂住張甯的嘴。臀和腰也扭
動起來,用自己腿間那飽滿的陰戶拼命去磨蹭椅面下的橢圓白玉,那烏黑濃密的
芳草已經磨蹭上了淫液,糾結在了一塊兒狼藉不堪。張甯放開嘴、掏出自己的雞
巴,上前頂在她的胸脯上,軟軟的雪白肌膚立刻被戳出了一個深深的凹陷。

  「我帶你去天上。」張甯火熱地看着她的臉。

  她的眼睛裏露出了好像哀求的神色,卻仍然不住搖頭,頭發都搖散了,青絲
亂糟糟地拂在她的削肩上。

             第一百一十五點五章

  凸起在空氣中的乳房被熱乎乎的東西一燙,姚姬意識到是自己的眼淚流出來
了。久違的感覺,她已經記不清自己上一次哭是什麽時候;不是沒有眼淚,而是
經驗告訴她一哭就容易心軟,所以長久以來她臉上隻有一種叫人生畏的微笑。而
現在,她發現自己竟然像小女孩一般哭起來。

  把她這麽綁着、要淩辱她的男人眼睛裏流露出火熱的目光,那是因爲充滿了
欲望。他就像一個在犯人面前的獄吏,手握着某種權力……但張甯在她眼裏此時
不是征服者、反而十分可憐。他如果知道自己親手剝開的是他親娘的衣服,不知
會作何感想。這個無知的畜生,被下半身支配着,可憐又可悲!

  他把系着乳鈴的調情紅線系到了姚姬的乳尖上,她的身體十分敏感,乳尖被
手指拿捏着已經不受控制地發漲硬了起來,倔強地翹在空氣中。姚姬的身心遭受
極大的羞辱,恨不得死了好。

  可她卻對張甯恨不起來:張甯并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他此刻或許還帶着一
種報複的心理,因爲他以爲自己受到了羁押甚至性命受到了威脅……姚姬心道:
你也不想想,我這裏是想來就來的嗎?要不是之前确認了你的身份,你有機會來
傷害我?

  「嗚嗚……」姚姬徒勞地發出一些沉悶的聲音,她想要說句話,哪怕隻有一
句。但是這樣的聲音,和她身體上沒法控制的反應,相襯起來不像是要解釋,而
是在叫床一般……張甯一定以爲我是個蕩婦,在這種時候還會淫蕩地呻吟。

  這間密室裏确實有些羞于視人的自渎物品,但這并不能說明她是個蕩婦。她
不到十三歲在宮裏主動去引誘建文皇帝、被「強暴」以後,二十多年過去了就沒
碰過男人;而今作爲一個三十多歲的健康婦人,總會想着用别的法子。記得宮裏
成千上萬的婦人絕大多數是得不到唯一男性臨幸的,有的便找個同樣的女子「磨
鏡」,有的和太監相好;姚姬覺得自己一個人偷偷做這種事,反而更有廉恥。

  但張甯見到了這些東西肯定想不到那麽多,他直觀地就會認爲「這個女人」
是個蕩婦。

  二十多年來這麽活着,就算早已心如止水,但平常總是會有意無意地被挑起
心弦。沐浴會自己碰到乳頭,如廁更衣後清洗擦拭下身會觸碰到陰蒂之類的敏感
地方,那種癢癢的感覺雖然隻是片刻,卻會絲絲地入侵自己長久無趣的心房,難
以阻擋。

  起初她會在睡覺之時在床上脫掉衣服,一面撚撮自己的乳頭、一面用手指撩
撥恥骨下方肉縫裏的小豆豆以釋放念想。但這樣并不能真正解決問題,饑渴的心
靈不是手指帶來的短短高潮能平複的,如同飲鹽水止渴,越這般滿足自己越會勾
起那種念想……于是才有了這間密室複雜的東西,它們能誘發人的想象,哪怕沒
能真正得到,卻能從想象中得到滿足和平複。

  每當在這些器具誘發的如夢半醒的念想中,她幻想過很多不存在的事發生,
對象都是些模糊的人影以及虛無的感覺。但從來不敢去實踐,因爲她已經是專屬
建文皇帝的女人,哪怕如今建文從來見不着、哪怕皇帝已經失去了江山和權力…
…她明白一旦逾越就隻有死,這裏沒有青紅皂白可言,也很難掩蓋。她尚存有一
席可以活着的立足之地,而且吃穿不愁,那是因爲她是建文妃子這一身份;如果
沒有這個身份,辟邪教上下沒人會聽她的,更不是什麽叫下屬敬畏的教主。

  她的膽子其實很小,雖然平常看起來冷酷而有心機,但内心裏卻常常怕得要
命,軟弱得要命。記得「引誘」了皇帝之後,被馬皇後等一大票婦人忌恨上了,
指使宦官宮女尋了個由頭懲罰,将她一個十二歲多點小女孩當衆脫了衣服毒打,
在那麽多人面前,奶子和下身都露出來光着屁股被打,還有什麽臉還有什麽自尊
……記得那時候她都後悔有「非分之想」了,或許忍着刷刷馬桶被人辱罵着偷生
反而更好,隻想找個地方躲起來有口飯吃就行。

  所以很多事隻是偷偷想一下就行,躲起來更好。可是想象了如許多,她從來
沒想象到竟然是自己的親兒子。

  當初爲了生下張甯,她受了多少委屈受了多少非人的苦,還以爲以後會得到
回報,不料剛生下來他爹又把好好的江山給丢了!命苦也不是這麽個苦法,而現
在就是這個兒子竟然在不知情下對自己産生了非分之想……姚姬哭了,她簡直想
放聲大哭一場。

  「椅子都濕了,教主想要嗎?」耳邊響起張甯的聲音。閉着眼睛的姚姬從長
長的睫毛下來浸出一線淚水,無語回答。感受到他愛不釋手地揉摸着自己乳房,
她說不出是什麽滋味……他終于發現乳鈴在這時候完全沒用了,便取了下來,拿
嘴吸住了她發硬的乳頭。二十多年前他也是吸允過的,雖然沒吃到自己幾天奶,
總是吃上了幾口。

  他以爲一個「蕩婦」在被挑逗之後,就會求着要那事。這可能嗎?姚姬又不
是失心瘋,她怎會要求自己的兒子侵犯自己?

  平素裏穿的整潔端莊的襦裙現在狼藉不堪,胸脯袒露,裙子和亵褲都脫到小
腿上了……就現在這模樣,姚姬毫無尊嚴可言,她原本認爲和張甯重逢之後作爲
母親應該受到尊重的,爲何會這般情形?

  她睜開了閉着的眼睛,一改羞得滿面通紅無顔面對的神情,大膽地看着他。
張甯發現了她的目光,擡頭一看神情也不禁一怔,大約是被她眼睛裏神聖的情感
給震住了。

  但他怔住隻是一瞬間,摸在姚姬奶子上的滾熱而發顫的手掌告訴她,要讓他
就此罷手就不可能的,男人的欲望沒有理智,除非外面的人沖進來制止;但沖進
來就發現他們二人的事了,情況更加不堪設想。而且姚姬意識到,教内的人也會
懷疑自己和張甯在一間屋子裏會發生什麽事,這事兒沒法就算了,唯一的法子就
是與張甯相認。到時候他知道真相了,會作何感想?姚姬一時間覺得受害者不止
自己一個,這是誰造的錯?

  姚姬明白自己的身體太具誘惑力了,當年她不到十三歲身體還沒成型就讓建
文那樣一個自稱君子的皇帝無法自控,何況眼前這個血氣方剛的小子。

  果然他再也沒耐性磨蹭了,當場就開始脫自己的衣衫。姚姬冷冷看着他,但
還是忍不住被張甯逐漸暴露出來的男性身體線條吸引,而且沒有絲毫抵觸心理。
雖然有時候會想男女之事,但真有個陌生的男人在面前她會抗拒……對張甯卻沒
有那種感受,覺得把自己給他是心甘情願似的,就像曾經爲他付出過的一切。有
抵觸也唯有羞恥。

  他終于把那男人的長東西亮了出來,早已硬得筋都鼓了起來,直挺挺的樣子
充滿了力量,甚至叫人看着有點害怕。冠狀凸起的兩沿,紅通通的顔色昭示着火
熱的溫度……

  姚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他要用那個東西插進自己的身子裏……下身那裏
就是生下他的地方,不言而喻這是違反天理的。她驚恐不已,使勁搖頭用眼神想
告訴他,絕不能那樣做!

  但是一切都是徒勞的。張甯發現她坐在椅子上、雙腿綁着沒法幹那事,他便
把椅子推到牆邊靠着以免翻倒,然後開始解她小腿上的繩子。

  一個短暫卻仿佛漫長如一生的過程,姚姬的大腿被掀了起來,壓向她自己的
腹部,等于把大腿之間的部位突兀了出來。「嗚嗚……」她開始拼命地掙紮,但
是張甯雙手按在椅子扶手上,用膀子抵住她的大腿後側,她的手臂也被綁着,動
憚不得。

  雪白豐腴的大腿和翹臀之間,烏黑的一片,主要是恥骨及下方的濃密芳草,
已經盡數暴露了。姚姬心下一陣絕望般的無奈,陰唇上已經感受到了滾燙的肉棒
冠狀龜頭,正在抵近。

  她想用力阻擋,但是因爲剛才被一番撩撥,胖胖的肉縫之間早就濕透了,又
濕又滑的柔軟陰唇無論怎麽用力夾緊都沒法擋住那雞巴的逐漸進入,簡直一點阻
礙都沒有。「嗯……」她哼了一聲,感覺自己已被無情地撐開。

  姚姬的頭後仰,眼睛無神,屏住呼吸等着那滾燙的雞巴緩緩從自己的窒腔内
壁刮過,叫她的頭皮和心坎都一陣發麻。緩慢卻有力,根本沒法阻擋……來罷,
我也是可以被你幹的。

  她的頭腦一陣眩暈,忽然聽到自己不知什麽時候發出了「哼哼」的呻吟聲,
頓時覺得自己确實是個不要臉的人,面前這個人是張甯竟然能産生感覺,而且還
叫出了聲。僅存的理智讓姚姬咬住牙不發出聲音,但咚咚亂跳的心房讓她呼吸困
難,喘息卻是忍不住的。

  咬牙的時候咬住了一縷青絲,加上滿臉潮紅,眼睛半開半閉的樣子,一張美
貌的臉卻是妩媚十足。這隻能讓張甯趴在她的身上更賣力地聳動,一條火熱的粗
狀肉棒在姚姬的身子裏進進出出,他的腹部在她的大腿後側撞得「噼啪」直響。

  一來就是如此大起大落的抽插,姚姬受不住,幾乎立刻就覺得自己的身體輕
飄飄地飄了起來,小腹中痙攣抽搐,緊緊箍住了他的雞巴。

  她忽然用力地扭腰挺起,将陰戶主動迎上來,讓大雞巴插到最深處,花心抵
住他雞巴的龜頭,然後就感覺一股熱流從心房裏向全身蔓延,全身的力量又集中
到了雙腿之間。「嗯……嗯。」姚姬悶哼了兩聲,大腿一陣顫抖,雙手握緊了拳
頭。

  意識到自己居然這麽快被張甯幹得洩身了……接下來她便不再作絲毫掙紮,
已經成了這樣、身子洩了一次,再讓他聳動一陣也沒有區别了。

  初時姚姬還有力氣緊張地繃緊身體,後來她已是軟得癱在椅子上,隻有逆來
順受毫無反抗的力氣。不知過了多久,聽得張甯悶哼了一聲,猛地向後一抽,忽
然站起身來把那肉棒放在她的胸脯上,雙手抓住兩個乳房往中間一擠……姚姬情
知不妙,卻沒力氣動彈,隻有在心裏哀歎了一聲,任由一股滾燙的精液飚出來,
劃過她的乳溝,打在了下巴上,濺得脖子和頭發上到處都是。

            第一百一十六章不要再提

  「對不起,教主的容顔真的是太美,剛才并非存心想羞辱于你……」張甯拿
起地上的那件白綢抹胸輕輕爲她擦拭臉頰、頭發和胸脯,然後拉籠她的亵衣和半
臂褙子把她敞開的潔白胸脯遮掩上,「不過,如此一來教主也不用擔心會有身孕。」

  但見教主閉着眼睛一動不動,張甯擔心她呼吸不暢,便把她嘴裏的布團拿了
出來。教主立刻睜開了眼睛,目光卻避開張甯,胸口一陣起伏。張甯以爲她要大
罵自己,不料半響她都沒出聲,過了許久才轉頭回顧了一眼四周,張甯的那個随
從徐文君已經上去了,暗室内現在隻有他們兩個人。

  過了許久低着頭的教主才開口說話,聲音比較沉靜,出乎張甯的意料之外。

  「你現在的父母呢?」

  張甯一聽對方提到自己的父母下意識以爲她會想方設計咒罵自己,但很快就
覺得有點蹊跷,隻得疑惑地點點頭:「你曾經派人查過我的底細?」

  教主搖搖頭:「你是不是有一張生辰八字、還有半塊玉?」

  「……」張甯臉色驟變,倒退了一步。如果說自己的身世或許有少數人知道,
那麽教主所提起的兩樣東西幾乎隻有兩個人知道:自己和小妹,養父母都去世了
的。

  他說話都不利索了:「你……是如何得知?」

  「我也有……算了。」教主擡頭看了他一眼,「沒什麽必要去找,你把我放
開,我再給你寫一遍。」

  美麗的教主在張甯眼裏忽然好像變成了什麽極度可怕的東西,讓他不住後退,
幾乎退到了入口台階的地方。

  自己已經不是原來的張甯,但這副身體自出生起就沒變過。前世今生他有時
候有過邪惡甚至變态的念頭,但本身是個規矩人,就算在現代也沒幹過太出格的
事,這事兒自己也實在難以接受。

  「我沒有什麽紙,也沒什麽半塊玉。」張甯臉色蒼白地搖搖頭,「南京人口
百萬衆,同名同姓同表字的人不是沒有,我想你應該搞錯了。」

  教主沉靜地看着他:「那你爲什麽要後退,剛才不是不停地說我長得漂亮?
之前還口不擇言叫我神仙姐姐?」

  「我……」張甯道,「我剛才不該對教主無禮,我……無地自容。」

  教主道:「很像,仔細瞧五官能瞧出來。」她沉默了片刻又道,「什麽無禮?
你挾持我不過爲了求生,隻怪我沒有早告訴你,但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會這樣就
說出來。」

  張甯愣在那裏,一時沒反應過來。教主又道:「你到山洞裏劫持了我想做人
質,但驚起了教衆。後來欲找密道出口又将我劫持到此地,現在我能說話了所以
告訴你出口不在這個院子裏。難道你還做過其他什麽事?偷了我的金銀珠玉之物?」

  「哪會偷竊,我起先性命都難保,怎會去管财物?」張甯瞪大了眼睛茫然地
看着她。

  教主淺淺地一笑:「那便對了,你性命都顧不上,會做什麽壞事?你還愣着
幹什麽,過來給我松綁,難道我還會害你不成?」

  「哦……是。」張甯的腿上如灌鉛一般,磨磨蹭蹭地向前走。他想去看教主
的臉,想仔細瞧瞧是不是真的像,但一時怎麽也鼓不起勇氣正視她。

  走到面前,他還能聞到一股子特别的味兒,不然還真以爲自己在做夢。他去
解繩子,手指都在顫抖,終于顫聲道:「你殺了我吧……」

  「我怎麽會殺你?」她輕輕說道,「我的年紀已三十有餘,容貌也好教主也
罷用處都不大,也就這樣了。張甯,你對我才是最重要的,我今生唯一的希望和
依靠。」

  張甯終于堅持不住,剛解開她手腕上的麻繩就「撲通」跪倒在她的面前,
「我不是人,我……您當初就瞧出來了,爲什麽不早告訴我?」

  教主伸手溫柔地撫摸他的額頭:「你是不是吓呆了?現在告訴你晚了麽,沒
什麽區别啊?本來确實是不想這樣告訴你的,你既考上了功名,好好做你的官,
沒什麽不好,何必要相認?當初我爲什麽把你抛下,就是不想讓你也跟着颠沛流
離,朝不保夕地過日子。我想你好好地活下去。甯……平安,你喜歡這個名字嗎?
你會怨我抛棄你嗎?」

  張甯滿臉是淚,使勁搖搖頭:「不怨,隻要您以後别再抛下我就好了。」

  教主微微一笑,面若桃花,低頭自己解開了腳上的繩索,又低聲道:「你先
自己上去,我一會就來。」

  等張甯起身走了,她才把自己的裙子和亵褲從腳踝拉起來,撿起地上的抹胸
在鼻子前聞了聞,因爲穿的是坦領褙子,不穿抹胸會讓乳尖把亵衣頂起來、露出
乳頭的形狀而走光,她隻好将就這件抹胸穿上了。然後她系好自己的衣帶,收拾
了一會兒、身上雖然有些許淩亂不過已經整理好,隻是頭發沒地方梳,隻好随意
挽在頭頂,拿一根金簪别上。

  站起身來,她感覺腿上一軟險些又坐回去,站了片刻定定神才走了幾步,感
覺很不舒服,便又從袖子裏拿出手絹來,默默地伸進裙子裏擦拭了一會兒,這才
向台階上走。

  走上去是卧房,隻見張甯正低頭站在哪兒,旁邊他的随從徐文君詫異地看了
一眼教主,沒出聲。

  房間裏的氣氛很沉默,這時響起了「沙沙」磨墨的聲音,過得一會兒教主道:
「你過來看,我寫的字怎麽樣?」

  張甯遂無聲地走到案前,隻見教主提起毛筆,兩行娟秀飽滿的字就從筆尖下
如行雲流水般出現: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

  想到教主說,不想他跟着她過颠沛流離提心吊膽的日子,張甯猜測自己的生
父可能就是建文那邊的人,這才要躲起來。他便忍不住問道:「那……是誰?」

  教主遂在紙上寫了個「文」字,張甯一看吃驚道:「他本人?」

  她輕輕點點頭:「叫你的人先在外面等着。」

  待徐文君被叫出去了,她才繼續說道:「當年我隻不過是個剛進宮不久的宮
女,還未滿十三歲。馬皇後生妒險些讓你沒出生就死了,不過因爲戰事緊迫、加
上我早有預備,這才逃過一劫。那時南京一片戰火,我逃離出來後幸遇到了曹公
公才有了着落,隻是二十幾年了也不知他究竟在哪裏,更沒見着人,也許正是馬
皇後從中作梗。」

  張甯沉默了好一陣才說:「好像一場夢一樣。」

  教主擡頭輕聲道:「你記住了,我姓姚,名字叫姚姬。他……便不用我說了
吧。」

  張甯擡頭看着她,嘴角一陣抽動,張了張嘴,姚姬也期待地看着他。最後張
甯還是叫不出來。

  姚姬輕輕歎了一口氣:「我知道太突然了,也不用着急……以後也别當着人
叫,這件事公開了對你沒任何好處。你流着高皇帝的血或許高貴,可現在有什麽
用?連一個普通的藩王都不如。我甚至希望你是個普普通通的百姓,在宣德朝裏
太太平平做官也行。總之曾經的王朝已經不複存在,隻能是過去是曆史,對你失
去了價值。」

  張甯又問:「您這些年過得如何?」

  姚姬勉強微笑道:「衣食無憂沒吃什麽苦,不過人活于世,不能堂堂正正地
做人,卻要東躲西藏朝不保夕實是不好受。更何況骨肉分離孤苦伶仃一個人……
張甯,我每天都念想你,長成什麽樣子了在做什麽,夜裏也常常夢見你。」她溫
柔地看着張甯,感情溢于言表。

  張甯是百感交集,心裏如打翻了五味瓶,又如靈魂被抽空了,不知軀殼在做
什麽。他擡起頭說:「我一定想辦法,讓您以後過上好日子。」

  姚姬搖搖頭:「我已經過了半輩子,沒什麽要緊。你最好不要被牽連進來。」

  「其實在京師時,就有政敵利用我的身世攻擊我,牽連倒是不怕,官場也不
是那麽安穩。這回下來查欽案,我最大的目的就是想爲自己開脫,哪料事情會是
這樣。」張甯道。

  「此事我倒可以幫你。」姚姬道。

  張甯沉默了一會兒,又問:「辟邪教的教徒有沒有那個什麽馬皇後的人,會
不會對您不利?」

  姚姬道:「不會,掌權的除了教主,便是四大護教。其中兩個人是憑借功勞
上位的老人;另外兩個是上頭派下來的,但一般都會聽我的,因爲我的身份比她
們高得多。隻不過有時候她們可以越權行事,比如起先你想把我劫走,這就是建
文絕不允許的事;除非戰亂實在迫不得已,一個曾經的天子不會允許自己的嫔妃
丢他的尊嚴,他甯肯把我禁锢起來二十幾年不見。」

  「如此說來,我們被抓起來本身就沒什麽危險,今晚所做一切都是沒必要的?」
張甯歎了一口氣道。

  姚姬柔聲道:「我早就告訴你,此事并不是想象得那麽嚴重,放你們隻是我
一句話的事,當時你又沒辦法信我;我也不能當衆與你相認。」

  張甯不禁又說道:「你……真的能原諒我?」

  姚姬的臉微微一紅:「不要再提好麽……本來就沒發生過,你的精神太差,
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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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8-29 07: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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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feng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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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楼主能把前面一起发一下就完美了。感谢
2016-8-30 10: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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