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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牛項龍女紀(尋秦記同人)(全本) 作者:悠然的觀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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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項龍女紀(尋秦記同人)(全本) 作者:悠然的觀星者

           牛項龍女紀(尋秦記同人)


作者:悠然的觀星者
2013年3月26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前 言

  近來突然覺得自己越來越沒節操了,居然在手上兩個坑都沒填完的情形下,
又開了這個新坑,大有向某幾個較著名的坑神看齊的傾向。

  不過這個嘛,偶也是有很充分的理由地。

  Fate Darkness 的坑,還差最後兩章,實際上第五夜的劇情已經寫好了,第
六夜是最後一戰,第七夜只是結局而已,但是作為一個偏文青向的東西,第七夜
需要的感情太過豐富,大致是一種類於歡樂頌般「大愛普世」的感覺,可惜今年
至今為止,一直還沒有情緒類此的時刻,作為最關鍵的結尾,偶實在不想在這裡
有所欠缺,於是就拖拉到了現在,繼續等待著這種文青感的到來……所幸四月番
裡俺妹要結局了,可能到時候能有感覺也不一定。

  俠客行的坑劇情進展到了笑傲江湖,其實後面大綱也擬好了,可惜這時被電
視上的新笑傲雷倒了,感覺一錯亂,就讓人全然沒了下筆的動力,所以這個還要
淡化一段時間,先等我對人物的印象回復到以往時才能繼續。所以錯的不是我,
而是伏見司和於正,諸位有什麼不爽就罵他們好了。(笑)

  先前寫文時得到的稱讚不少,深刻而有見地的意見也頗多,個人感覺自己目
前碰上了瓶頸,核心問題是表裡的不連貫,表強而裡弱,表柔而裡澀,且很難將
其作為整體表現出來,所幸近期看了論壇裡幾篇不錯的文章,對我解決這個問題
頗有啟發,這次寫這個尋秦的同人就是想換換感覺,看看是否能突破這個瓶頸,
時間精力所限,大綱暫定八章,在人物上會抓重點,對於原著的諸多准路人女角
如美蠶娘婷芳氏啥的就直接無視了,而主要集中在一二線女角上,以往的伏筆、
心機互較和吐槽依然存在,但會隨劇情一同弱化,而把重點轉移到裡番這邊,還
請諸位多多指正吧。





              第一章 平齊

  一艘載著百人的大船,正在淄河上飛快前行,遠遠看去,從卓立於船頭的數
十名精銳武士,以及桅桿上「大齊」以及「武安」兩面飄揚的大旗上,便不難知
船主必是齊國內地位極高的權貴,甚至擁有獨立的封君之位。

  而這一刻,在封閉的船艙之中,卻正上演著一幕讓東方諸國的權貴王孫們瞠
目結舌的淫靡情景。

  赫然,一名挺拔雄壯的青年正端坐於中央的座椅之上,而在他的面前,一名
嬌媚誘人的絕世美姬正用一雙雪白修長的美腿鉤掛著男子的脖頸,嬌軀倒立,僅
僅依靠腿部的力量固定著身體,雙手則直深向下,緊握住男子怒聳的肉棒,臻首
前傾,張開柔嫩的紅唇,將其頭部含入口中,香腮收縮,不斷細細的吞吐著,竟
是在以這種古怪,而又別具綺態的姿勢,在為青年做著口舌侍奉。

  與此同時,男子的雙手則是五指大張,緊緊握著身前美人雖是倒懸,卻依然
高聳茁挺,絲毫不曾下垂的雪白酥胸,一如揉麵團般,恣意將其揉捏成千姿百態
的嫵媚形狀,頭部更是直探向前,深入到美人雙腿根處,那大大敞開的方寸之間,
嘴巴大大張開,覆蓋住美人嬌嫩的陰戶,將靈活的舌頭穿過叢叢芳草,直深到美
人緊窄的蜜道中,興致勃勃的舔舐著。

  「唔……師叔……嬡嬡……師侄女……嗚……!」

  身體早已被身後的男子無數次的佔有過,對於他的調弄,更是形成了近乎於
本能的反應,不過片刻,倒立的美人便已情不自禁的嬌吟連連,下身更是濕滑不
堪,環著男子脖頸的美腿不斷小幅顫動,不自覺的微微開合著,顯已是在急劇的
刺激之下,難以固定住自己的身形。

  眼見此景,男子突然淫笑了一聲,模糊不清的說道:「嬡嬡……三大名姬…
…最浪蕩……敏感………」

  話未說完,只聽美人已是情不自禁的大聲嬌呼,竟是在男子嫻熟的玩弄下,
情不自禁的洩了出來,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大股大股的滾熱蜜汁,竟忽然從美人
的蜜道中直噴而出,躲避不及之下,直接噴了男子一臉。

  面對洩身的強烈刺激,美人有力的美腿終是酥軟下來,再也無法固定住身形,
她嬌媚的看了男子一眼,還是不甘的鬆開了雙腿,柔弱無骨的癱著嬌軀,盈然滑
落在男子懷中,媚聲道:「以往嬡嬡叫你師叔的時候,你總是無比興奮的,沒想
到這次卻全無反應,看來你終於是厭倦了人家呢。」

  男子面帶微笑,手上繼續摩挲著美人被香汗打濕的酥胸,口中卻淡淡道:
「不錯,嬡嬡你雖然號稱柔骨美人,全身上下無一不是男人恩物,不過男人總是
朝三暮四,對於石素芳真正的『三絕』,以及更在其上的鳳菲,若有機會,我倒
也是想試試的。」

  聞聽此言,美人嬌軀一震,卻是板起粉臉,嬌嗔道:「你這個沒良心的師叔,
當初從邊東山那裡得到人家,弄得人家傾心於你,現在卻又不要人家了,小心人
家拋下你回玉蘭樓去,你要知道,心死了的女人,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的。」

  不料男子卻洒然道:「如果嬡嬡心死的話,那麼為了不減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我也只有將你殺死,留待將來給我陪葬了,不過比起這個,我倒有個更好的主意,
不若嬡嬡陪我一道去調弄那兩位名姬如何,如若她們在床榻間向你稱臣,那麼嬡
嬡就可以成為三大名姬之首了,這豈非兩全其美麼?」

  聞聽此言,美人已是忍俊不禁,大嗔道:「呸,哪有你這麼霸道的,說是兩
全其美,還不是你自己盡享艷福,只怕有了她們兩個,你又要對大梁的紀才女和
咸陽的寡婦清動心了,男人還真是貪心不足。」只是話音未落,她又撲入男子懷
中,幽幽道:「嬡嬡自知配不上你,只是不論怎樣,即使只要人家做名刺客,替
你殺人,也不要拋棄嬡嬡,你該知道,人家已經對你動了真情,一旦被你拋棄,
嬡嬡也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感受到了美人顫動的情感,男子不由神色一正,柔聲道:「不會的,嬡嬡這
樣的絕世美人,只要不是瞎子,只怕任何男人都不會放過的,我又怎麼會拋棄你
呢。」只是話未說完,他的臉上又換上了調笑之色:「不過比起刺客,我倒更希
望嬡嬡能做我的貼身護衛呢,這樣我們就可以隨時隨地的……說到這裡,方才嬡
嬡倒是盡興了,我卻還是不上不下,不如現在嬡嬡便來親身實習,擔任一下貼身
護衛的職責如何?」

  美人霎時一愕,隨即撇撇可愛的小嘴,卻是花枝亂顫的嬌笑起來:「沒保持
一下正型,便又要來玩弄人家了,真是個壞師叔。」同時卻是嬌軀扭動,竟是在
並未脫出男子懷抱的情形下,便已令人不可置信的改變了身姿,用一雙雪白有力
的大腿緊緊夾住了男人的肉棒,嬌笑道:「昨晚你要了嬡嬡三次呢,今天可不行
了,人家眼下也只能用這裡侍奉你了。」說話的同時,她的大腿已然極有節律的
來回顫動起來,陣陣滾動的雪白肉浪,霎時便在男子滿臉的舒爽神色中,將男子
的肉棒淹沒其中……



  春秋五霸,戰國七雄,齊國均名列前茅。

  齊國的開國君主是呂尚,周武王滅紂後建立西周,封呂尚於齊,是為姜太公,
建都營丘,後名臨淄。後經數百年的發展,依仗工商業的發達及漁鹽之利,國勢
始終不衰,特別是春秋時齊桓公的九合諸侯以及戰國初的孫臏破魏,令三晉來朝,
均是其歷史上最為輝煌的時刻。

  可惜盛極必衰,戰國中期,借齊國東征西討,國力損耗之機,與齊人仇深如
海的燕人,覷準機會,聯合秦、楚和三晉伐齊。

  燕將樂毅用兵如神,連下七十二城,甚至攻破了齊都臨淄,若非在最終的即
墨圍城中,賴田單扭轉乾坤,先以反間計逼走樂毅,後以火牛計大敗騎劫,繼而
盡復國土,恐怕齊國怕早亡了。

  不過此役之後,齊國亦被蹂躪得體無完膚,由極盛而驟衰,自此一蹶不振,
數年內唯有閉關守國,少有進取之力。

  正因如此,近十年以來,除田單以外,齊國之內,便唯有一人得因不久前伐
燕的軍功而獲封為「武安君」,而成為了唯一能在權勢地位上與田單比肩的權臣。

  而且更是此人少年成名,弱冠之時,便已被稷下劍聖曹秋道收入門下,盡得
其劍術真傳,被稱許為門下最傑出弟子,未及而立,已多次領軍出征,先後擊退
楚國與燕國的數次進犯,更頗有擴土,聲名更在田單麾下第一名將旦楚之上,號
稱東方第一名將,威震諸國。

  遙想著被迎接者的身份地位,再看看背後寥落的幾名官員,手捧齊王詔書,
端立於城東碼頭的解子元不由冷汗暗生,須知此次奉命前來迎接對方的,以他為
首,均是忠於王室,特別是忠於二王子田健的臣子,如若對方因禮數不備而發怒,
牽連的也皆是己方,對於田單以及他所支持的大王子田生卻是絲毫無損。

  以敵攻敵,不費吹灰之力便製造出敵方陣營的嫌隙,令其自傷,僅由此一計,
便能看出田單此人對兵法的運用已是隨手拈來,不愧為文武兼資的一國人傑。

  正當解子元暗自思忖之時,遠方的夕陽下,遠遠駛來的大船已然出現在水平
線上,不過盅茶功夫,便在臨淄城邊靠岸。

  很快,一名身著輕甲的高挺青年出現在船頭,赫然正是之前在艙內與美姬淫
戲的男子,只是此刻的他已換上一襲藍色的武士服,身披雪白大氅,隨河風而不
斷拂揚,配上他挺拔威武的身形,以及一雙狹長冷厲的眸子,只是隨便站立於此,
便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雄姿,令人不由動容。

  而在他的身後則緊跟著兩人,一人體型彪悍,外貌卻是斯文秀氣,亦是身穿
輕甲,解子元曉得他是臨淄著名的劍手,與麻承甲齊名,劍術可列齊國前十的閔
廷章,另一人卻是身形嬌柔,雖亦身穿墨色武士服,做男裝打扮,卻仍是難掩臉
上嬌媚的麗色,此姝解子元偏也是認得的,正是他在詩詞歌曲上的弟子,名列三
大名姬之末,號稱柔骨名姬的蘭宮嬡。

  眼見碼頭邊寥寥的幾名官員,且多是無名之輩,蘭宮嬡尚念著香火之情,只
是面色微變,閔廷章卻已是勃然大怒,手握劍柄,便欲開口喝斥。

  不料為首的男子卻是阻住了他,卻是沉聲道:「解大夫辛苦了,是田相吩咐
你們來迎我的?」

  解子元急忙恭敬道:「正是,大將軍此次以三萬王師伐燕,連勝燕師五陣,
斬燕將三人,為我大齊擴土兩郡,當真是蓋世奇功,大王和兩位王子都深為感佩,
只是昨日田相方才覲見,執意言道韓國公子韓非前日來訪稷下,此人乃荀況門生,
當代國士,必得大王親自宴請,方不墮我大齊重士之風,故而只得改於明日再宴
請大將軍………」解子元此人亦是干臣,既得開口之機,不過數言之間,便將事
情解說分明,亦將怨咎盡數歸到了田單身上。

  男子卻朗然笑道:「玄華亦非不明事理之人,解大夫又何須如此緊張,僅由
此計觀之,便知田單已是無有當年銳氣,只淪為玩弄陰謀之輩,授首不過旦夕之
間,我等又懼此賊作甚。」

  此言一出,解子元神思電轉,霎時間,臉色已是驚駭欲絕,須知面前的青年
雖已與田單隱隱相抗多時,更被王室引以為制衡田單的最大助力,可今日在這麼
多人面前,公然說出「賊人授首」之語,實已無異於當眾撕破臉皮,欲與田單不
死不休,由其話語觀之,只怕一場席捲齊國的政壇巨浪,已是發動在即。

  男子卻彷彿未曾注意到解子元的臉色,已是大笑著走下船來,不待解子元分
說,便一把挽上他的手臂,親密道:「昨日我方得知,田單竟敢擅自矯詔,命我
將大軍遠駐城外,只帶五十親衛入臨淄,又令門客盜走王宮兵符,遣旦楚持符星
夜前去奪我兵權,如此逆行,老賊謀逆之意已是昭然,玄華已是無可退讓,唯有
為大王及二王子殊死一搏,解兄當知我大齊律中,竊符者死,田單這是自尋死路,
王上那裡我已遣人去請旨,今日之內,便當取老賊性命!」

  聞得此言,解子元心中卻是驚懼更甚,須知此人雖是言辭如簧,好似田單竊
符弄國,罪不可赦,可是話中實意,竟是不待王命,便欲因田單取他兵權之舉,
而擅自誅殺田單!此舉已無異於舉眾謀反,而且齊王召此人入臨淄之事,他更是
親眼所見,絕非是什麼矯詔!由此觀之,只怕此人才是真正的逆臣,已有了矯詔
廢立王室的念頭!

  只是他雖是心中冰冷,極欲脫身報信,卻被男子有力的雙手死死鉗制住,一
時竟全然動彈不得,唯有被半拖著走向岸邊等候的一乘馬車。

  與此同時,在場的其他官員,竟亦被船上走下的武士分別擒住,拉上岸邊小
巷裡突然駛出的十數乘馬車,在驚惶中分別被拉向不同的所在。

  在此之後,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夕陽剛落,天色尚只微黑之時,只見熊熊
的火頭,已突兀的在臨淄城內的數個關鍵點處燃起,而其中煙火最烈處,則正是
代表著齊國當今最高權勢的相府!

  這時代的建築物均以木材為主,如若起火,大羅神仙都無術挽救,而此刻的
田單相府更是火光沖天,四處燃起的洶洶烈焰,幾乎將府中的亭台樓閣盡數焚盡,
間雜著府內僕婢的慘呼痛號,赫然已是一幅末日般的地獄景象。

  而在相府之外,千餘名青衣甲士已是全裝戒備,團團將相府圍住,不但不滅
火,更將每一名逃出火海的相府人員盡數殺死,再將屍體扔回火中,而在相府的
正門前,數百名白衣武士則盡數平端勁弩,與對面的數百名劍士對峙著,而在他
們的中央,雙方的主帥,先前從船上走下的男子,以及另一名身著白衣的霸氣男
子亦是相互對視,彼此森冷的目光,皆欲噬對方而後快。

  沉默片刻,終於,白衣男子耐不住心中的焦急,率先開口道:「好一個仲孫
玄華,不動則已,一動便如雷霆烈火,本相承認低估了你,開條件吧,只是別太
過分,你或許不知道,旦楚已持大王兵符星夜前往軍中奪你兵權,至時便是形勢
逆轉,勿謂本相言之不預!」

  他對面的青年冷笑連連,卻是絲毫不為所動:「哼,田單你這是自作聰明,
旦楚雖是劍術高明,只怕也未必高過我師兄韓竭,再兼上蔡第一劍士許商相助,
憑他的本事,只怕連軍營都進不去!想來不久之後,他的首級就能送到你面前了。」

  聞得此言,田單雄軀巨震,臉上霎時血色盡褪:「韓竭竟未曾隨韓國使臣團
覲見?麻承甲說你欲以他在今晚宴上刺我,這個消息原來是你故意放出來的!」

  仲孫玄華冷然哂道:「田相你亦以軍功成名,如何不知虛實之理,麻承甲之
流你也敢以之為間,果然是老邁昏聵了,須知此刻韓竭已代我統帥大軍緊逼臨淄,
而我的八千五色親軍,更已盡數潛入臨淄城中,閔廷章亦率眾奪下城守信符,盡
得城衛軍軍權,大局已定,你又何須枉自掙扎。」

  田單沉默片刻,終是頹然道:「好,你贏了,只要你放過我兒田邦性命,老
夫便束手就擒,只是你捫心自問,老夫雖是專權,一生可曾有虧負大齊之處?大
齊沒了老夫,又何能與三晉強秦相抗!」他心知此番已是必死,此言說的卻極是
慷慨悲愴,配上他過人的威武氣概,更使人聞之動容。

  仲孫玄華聞之亦不由斂容道:「不錯,田單你以一介小吏起家,以一城之力,
一人之智而逐走燕人,盡復我大齊舊土,而後在文政上亦有建樹,雖無力爭霸天
下,卻也能壓抑豪右,保我大齊十年平安,當稱一代人傑,你雖是專權多殺,可
列國權臣哪個不是如此?與你相比,趙之平原,秦之陽泉,楚之春申之流,不過
是豬狗之輩而已,除魏公子無忌外,玄華眼中,諸國之中,當無人能與你並列。」

  聞聽此言,田單更是怒髮衝冠:「既是如此,你為何要殺老夫!須知老夫亦
惜你才華,此次也只是暫奪你兵權,並未阻你封君,更無殺你之意!若非老夫全
然無備,又怎能讓你輕易得手!」

  這時,仲孫玄華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種莫名的遺憾和感歎:「只可惜,這並
不是真正的歷史,而田相你,也不是能讓我上的萌妹子啊………」

  田單聞之頓時愕然,不解道:「你說什……?」

  不料話音未落,猝然之間,田單的頸上竟已是血光爆濺,赫然,竟是他身後
的一名矮小武士,在這一瞬間揮劍疾斬,猝不及防之下,田單的頭顱竟被其一斬
而落,當真是怒目圓睜,死不瞑目!

  與此同時,在他的對面,男子亦冷然揮下手臂,霎時間,萬千箭弩已從白衣
武士們手上的弩機中激射而出,除去及時滾倒在地的刺客外,田單的近身衛隊,
竟是在短短一刻之間,便被射倒九成,幾乎全數覆滅。

  面對著屍山血河的景象,男子卻是毫不動容,只是淡淡道:「殺,一個不留!」

                ——

  公元前251 年春,齊大將軍,武安君仲孫玄華於臨淄發動兵變,盡誅齊相田
單滿門上下八百餘口,隨後親帥三千近衛進逼王宮,迫使齊襄王退位,傳位於二
王子田健,史稱齊閔王,而仲孫玄華亦自兼相國,以一干黨羽韓竭、許商、閔廷
章諸人分掌兵權,尊老師曹秋道為國師,更強留韓公子韓非以為臂助,就此執掌
齊國權柄,尊劍術為國術,以法家為國學,震動天下。

  然而,如若田單能夠真正理解仲孫玄華話語中的指意,只怕他會被氣的再活
過來一次也不一定——

    當夜,在齊王宮最為高大宏偉的桓公台上,一片漆黑之中,卻見兩個時辰前
還威勢赫赫的仲孫玄華,竟環抱著一名身著黑色夜行服的勁裝女子,將其壓在台
邊冰涼的石質護手上,兩手探前,緊箍住她沒有半分多餘脂肪的小腹,身體亦緊
貼著她的背臀,俯頭上前,湊在她的粉頸邊上,低聲調笑道:「師妹,你的身體
還是這麼香!」

  女子的聲音極是冰冷森然:「仲孫玄華,田單之諾已完,今夜之後,我們便
再無關聯!」然而口中雖是如此,此刻的她,在對方胸腿的親密摩擦下,她的嬌
軀卻是沸騰如火,片刻之間,已是情不自禁的酥軟在對方懷裡。

  「師妹,我最喜歡的就是你這一點,明明身體已經火熱成這樣了,可嘴裡的
話語還是那麼冰冷,這用海外的方言,就叫做口嫌體正直,哈。」仲孫玄華不僅
不以為意,反而更加放肆的大笑起來,同時一手往下,移前摸上了她渾圓的大腿,
細細的撫摸著,一寸寸向上移去,嘖嘖讚道:「真不愧是我大齊最出名的女劍士,
解夫人的大腿竟是如此的修長有力,真是讓人百玩不厭。」

  被這般的淫語刺激,女子卻是羞怒道:「仲孫玄華你這個變態,已經要了人
家的身子,還在人家的那裡刻上了那種東西,卻又要人家嫁給子元,替你打探消
息,還這般調弄……唔!」話未說完,她已不禁嬌吟出聲,赫然竟是仲孫玄華手
指上移,就在她說話的同時,已是穿入夜行衣中,直深入她內裡一絲不掛的下身,
撥開她微濕的蜜貝以及股股茸毛,揪住蜜貝頂端的小蒂,輕輕揉捏起來,一時間,
女子直感到一陣陣銷魂蝕骨的刺激感覺不斷從敏感中傳來,直讓她渾身戰慄,幾
欲軟倒。

  一邊嫻熟的玩弄著身前的女子,讓對方的欲焰越發高漲,仲孫玄華一邊淫笑
道:「你還沒說我當初給你下了一年的藥,讓你的體質變得敏感過人,數日沒有
男人陪伴,便要慾火焚身呢,哈,你敢讓我們的解大人,又或是其他男人看到你
私處刻著的字麼?還不是要隨我召遣,乖乖的任我玩弄,做我專屬的瀉火婊子!」

  一邊用惡毒的話語刺激著對方,仲孫玄華的另一隻手已是扯開女子的衣領,
深入其中,粗暴的抓住她雪白豐挺的酥胸,狠力揉捏起來,每一次的揉捏,他的
大手都深深陷入到女子的乳肉中,更用指縫反覆用力碾動著女子的乳尖,只是盡
管他的動作極為粗暴,女子的臉上亦滿是厭惡之色,但她的臉色卻是不自禁的潮
紅如霞,身體更是火燙如焚,對方的每一次粗暴揉捏而帶來的那一股股如電擊般
的強烈快感,就如同以往的每一次經歷般,幾乎在第一時間便摧毀了她的心防,
讓她情不自禁的嬌吟起來,而且越來越大聲。

  「唔……你這個混蛋……我當初……田單……真是……哦……怎麼會找上你
……嗚!」

  斷斷續續的嬌吟,讓女子的話語幾乎無法連貫成句,而在她上下私處盡情肆
虐的一雙魔手,更是讓她如遭電擊,下身及乳峰處傳來的那一股股噬魂摧魄的致
命快感,彷彿劇毒而淒美的毒品般,只讓她嬌軀火熱,飄飄欲仙,不過是一刻的
功夫,不知不覺間,她的一雙美腿已是情不自禁的戰慄連連,幾乎站立不住,嬌
軀更是酥軟如泥,唯有渾渾噩噩地軟倒在冰冷的護欄上,仍由男子肆意褻玩侵犯,
所能做的,也只是用口中不成音調的軟弱話語,來表達心中的反感。

  然而她的意志,在眼下那強烈的欲焰面前,卻顯得意外的軟弱無力,又過了
不過盅茶功夫,忽然間,伴隨著一聲淒艷的高亢嬌鳴,只見她的嬌軀陡然一僵,
臻首用力後揚,已是在男子的淫笑聲中被褻玩到了高潮,下一刻,大股大股的粘
稠蜜汁,已從她一絲不掛的蜜穴中直洩而出,沿著大腿不斷流下,將夜行衣的下
裳打濕一片,更有不少蜜液流至地面,在兩人腳下的石板上留下一塊塊水漬。

  而這一聲無比艷媚高亢的嬌鳴,在深夜的齊宮中,更是顯得尤為刺耳,聲音
發出不到片刻,便有巡邏的兵士迅速趕至,齊整的步伐聲,幾乎是一刻之內,便
已抵達了桓公台下,只是桓公台高達五丈有餘,共有百餘階階梯,亦分為兩層,
故而短時間之內,兩人仍不虞被衛士發現。

  雖是如此,聞聽到衛士的到來,深悉齊宮地形的女子仍不禁嬌軀一寒,隨著
欲焰的暫退,稍微恢復了理智的她,立時便意識到眼下情形的可怕,須知齊風不
同於秦,最是重禮尚道,對出嫁女子要求尤甚,兩人這般在王宮之中偷情,若是
此事被傳揚出去,仲孫玄華倒是未必有事,最多也就多個風流之名,可她卻不免
要聲名盡毀,而她的夫君解子元更是要成為國人恥笑的對象,再難有顏面在臨淄
立足,而且她下身的刻字,也不免要世人盡知,到時……

  思及此處,她一時也顧不上心中的厭惡,當即看向身後的仲孫玄華,目光中
竟流露出明顯的求懇之色。

  仲孫玄華淫笑著對上她的目光,卻是不置可否,似乎在等著她做出什麼承諾。

  猶豫了片刻,女子終於目光一閃,已是微微點頭,似乎答應了對方的要求。

  得償所願的仲孫玄華卻是放聲大笑,一把將面前的女子橫抱而起,將身後的
披風蓋上女子的面容,便大步下台而去,與此同時,手卻仍不老實,依然穿入到
披風之下,在女子的大腿根處肆意揉捏起來。

  「嗚!」

  雖是頭臉被蒙起來,不虞露出身份,但下身卻被如此當眾玩弄,女子的心中
更是火燒火燎,終於,就在仲孫玄華走到台下,與侍衛們碰面的一刻,心中所潛
藏的,那種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下的羞恥與刺激感,以及下體蜜唇處不斷傳來的那
種如電如燒的強烈快感,終於讓女子的喘息再度粗重起來,慾火燃燒之下,她竟
忍不住嬌軀一繃,再度大聲媚叫起來,而與此同時,一大片的濕漬,亦出現在仲
孫玄華的披風上……

  一個時辰後,仲孫玄華的大將軍府上。

  此刻的仲孫玄華已是除下外衣,只是隨意的跪坐在案幾之旁,手拿一卷竹簡,
藉著燭光的照亮閱讀著捲上的文字,全然是一副專注其中的模樣。

  忽然間,卻見房門竟無風而開,下一刻,隨著一聲:「田單老賊受死!」的
嬌叱,只見一名身著黑衣的刺客直撲入房中,兩手同時運勁外揚,霎時,兩道白
光已是一上一下,分向他電射而去。

  「好膽!」仲孫玄華沉喝一聲,長身站起的同時,案上長劍已是離鞘而出,
閃電般上挑下劈,竟是有若神技的將兩把匕首都黏在了劍上。

  燭光之下,赫然可見兩把匕首的刀鋒均透出盈盈的藍芒,顯是淬了劇毒。

  與此同時,只見刺客的手中黑影一閃,已是合身撲上,原來竟是揮動著一條
軟鞭,直擊向仲孫玄華的面門。

  仲孫玄華夷然不懼,坐馬沉腰,手中長劍看似隨意的一揮,卻畫出半圈劍芒,
先將鞭梢一斬兩段,繼而直劈向刺客的前身,劍鋒所至,竟是由頸至腹,絲毫不
差的在刺客的夜行衣正面劃出一片筆直的破口。

  只此一劍,便可知仲孫玄華的劍術已是超越了一流劍手的水準,隱然觸及到
劍聖之境。

  然而此劍之後,仲孫玄華卻是再無動作,目光反而直勾勾的盯住刺客的胸前,
目光中卻是色慾大盛。

  赫然,刺客的夜行衣中,竟是未著絲縷,此刻在燭光下,透過被仲孫玄華斬
開的破口,由一雙雪肩向下,茁挺的玉乳、纖美的小腹,甚至下腹盡頭隱隱露出
的微黑茸毛竟都是清晰可見,配上刺客那俏秀堅強的臉容,以及一雙盡露恨意的
美目,竟顯現出一種別具誘惑的艷媚。

  看到仲孫玄華的目光,忽感上身一涼,刺客這才注意到自己已是春色畢露,
羞澀之下,下意識的便雙手抱胸,想要逃避對方目光的侵犯。

  只是借此機會,仲孫玄華卻已是扔下長劍,轉而欺身近前,大笑著抱住女刺
客彈動有力的嬌軀,一把將她向一旁的榻上扔去,而下一刻,還沒等女刺客回過
神來,他已信手捻起先前被自己斬落的半截鞭梢,隨手將上衣脫下,快步走向了
榻上的美人。

  「不要……田單!你敢侵犯我,我之後絕不會放過你的,定會取下你的首級!」

  眼見仲孫玄華手持皮鞭,不斷走近床榻,床上的女刺客臉上露出驚懼的神色,
身體亦不住向床腳退去,只是她在動作之間,卻不直是有意還是無意,竟露出了
更多的肌膚,特別是前方那雪白柔嫩的大片酥胸,更是誘人之極,使人更想合身
撲上,就此對她大加撻伐。

  仲孫玄華冷笑道:「哼,善柔,你父親善勤也是個人物,怎麼就生出你這麼
個淫賤無知的蠢貨女兒來,竟以為本相是如此好殺的,既然你又落到了本相手裡,
就不要怪本相不客氣了。」在她閃躲的同時,亦是走到了床邊,眼神陡然一厲,
已突然伸手上前,一把抓住了她身上的半幅夜行衣,將其用力扯落,而另一隻手
亦揮動皮鞭,無情抽落在她雪白的皮膚上。

  「啪!」

  在他一下下的抽擊面前,女刺客全然是一幅毫無抵抗之力的樣子,只見她纖
美有力的身體有如一條優美的白蛇般,不住在榻上翻滾,不過片刻,她殘餘的夜
行衣已變得支離破碎,將她雪嫩肌膚上那一道道醒目的紅色鞭痕盡數顯露出來,
眼見此狀,仲孫玄華的眼中更是慾火大盛,在抽擊的同時,更開始模擬著田單的
聲調,不斷地說出各種惡毒的淫語:

    「賤人,看看你那淫蕩的浪樣,也不知道你是來刺殺本相的,還是想來讓本
相幹你的!」

  「被本相抽的很爽吧,放心,一會兒等本相享受完了,便把你賞給部下們,
等他們玩厭了你,便把你這婊子送到趙國去,也讓趙穆好好玩玩善勤的女兒,哦,
對了,好像你還有兩個妹妹,到時候我們正好可以一起來玩你們三姐妹,這感覺
一定是好極了!」

  「明明就是個無男不歡的賤人,就是個該被肉棒操死的婊子,也虧得項少龍
那個軟骨男還讓你嫁給別人………」

  然而讓人意外的,卻是這一刻的女刺客,竟是面色迷離,臉色火紅一片,口
中亦是吐氣如蘭,雖是緊閉雙眼,雙手竭力掩著上身,亦不時發出一兩聲痛呼,
一雙美目中更隱有淚花閃現,好似是一幅不堪忍受的模樣,然而隨著對方手中鞭
子的每一次擊落,她卻都有如電擊般戰慄起來,全身更是泛出誘人的粉紅色,而
當仲孫玄華的鞭子偶爾抽擊到她的酥胸又或下身時,她的嬌軀更不時發出誘人的
嬌吟,除了在聽到「項少龍」時露出了片刻的迷茫,對仲孫玄華的其他話語亦是
全無反應,竟全然是一幅已完全適應,甚至是沉湎其中的模樣。

  看著榻上美人的誘人模樣,此刻的仲孫玄華,只覺得下身肉棒怒脹,只聽他
一聲低喝,已是解開裡衣,露出了胯下的肉棒,雙手陡然伸前,分別握住善柔的
兩膝,將美人的雙腿往兩邊用力拉開,讓她的私處徹底暴露在燭光之下。

  赫然,就在善柔私處那一叢淡淡的茸毛中,兩枚早已鼓脹濕透的蜜貝兩側,
「淫奴」兩個用硃砂刻上的鮮紅小字竟是清晰可見,而且隨著蜜貝的脹大而愈發
顯得刺眼。

  明黃的燭光下,看著三年之前,由自己親手刻在她私處的紅字,忽然間,仲
孫玄華竟顯露出一陣莫名的狂躁,就連田單的角色也不再扮演下去,竟是數掌打
下,重重的連續拍打在善柔彈性十足的肉臀上,泛起一陣陣肉波,同時低聲喝道:
「哈,我給過你不止一次機會,可你居然都棄如敝屣,非得逼著我這般對你才能
滿足,你這個淫賤的婊子!」

  聞聽此言,善柔不禁失聲道:「什麼?」自從三年之前,對方開出委身的代
價,答應救出她的兩個妹妹,並助她向田單復仇之後,她走投無路之下,已然把
自己當做了被對方操控的行屍走肉,任由對方淫弄褻玩,甚至是由對方來扮演田
單來凌辱自己,對方也始終是一幅色慾熏心的樣子,對自己百般玩弄,卻不料今
日,就在這交易完成的最後一夜,對方卻暴露出了意外的的真實感情,善柔不由
心中悸動,失聲追問的同時,美目中迷離的慾火亦是消退了幾分。

  就在她開口的同時,仲孫玄華已將肉棒溫柔的緩緩送前,抵在了善柔火熱的
蜜唇上,緩緩上下挪動,在唇縫上來回挑弄起來。

  面對著很久不曾有過的溫柔感覺,一瞬間,善柔只感到自己的蜜唇好如被溫
水浸泡,那一絲絲溫癢的快感由下而上,迅速的傳入心田,下一刻,她已忍不住
膩聲呻吟起來。

  與此同時,仲孫玄華卻是溫聲道:「師妹,你還記得嗎,當初我們一同隨師
父學劍,幾人中邊東山神出鬼沒,韓竭孤傲難近,卻只有我和你感情最好,我當
初還一直以為將來會娶你………」

  感受著對方少有的溫柔,善柔亦是粉面羞紅,情不自禁的柔聲道:「當年稷
下劍宮中,確是你對我最好………」

  「可你是怎麼對我的!?」聽到善柔的回答,忽然間,仲孫玄華卻勃然大怒,
厲喝聲中,只見他猛然聳腰一頂,壓在善柔蜜唇中央的肉棒,亦是「嗤」的一聲,
擠開了緊合的唇縫,隨著粗暴的衝擊而直插入內,竟是毫不憐惜的一次次狠狠貫
插起來——「十六歲時,我費盡心思說服父親去你家下聘,你父親居然公然把我
家提親的使者趕了出去!這是一次,且算當時我聲名未顯,我家名聲不好,你父
親又不知變通,我忍了,而後田單陷你父親入獄,抄封你家,又是我冒險率家臣
潛入臨淄,救下了你的兩個妹妹,又答應替你報仇,可你和我說的是什麼?」

  「什麼……你當年便救出了蘭蘭和致致?」

  聞聽此言,善柔卻是嬌軀一震,強烈的驚駭下,就連下身的痛楚也顧不上了,
呻吟著斷斷續續道:「既……既然如此,你為何……年前才告訴……我……這個
消息?我答應……陪你三年……便是……三年,善柔……又幾時是……失信……
之人!」

  「我仲孫玄華是何等人物,若是只求一夕之歡,縱使是紀嫣然琴清又有何難?
或許你不知道,我來到這個世界時,幾乎精神崩潰掉,沒有了網絡,沒有了電腦,
沒有了電擊和楊教授,你讓我怎麼活!而當時拯救我的是你,是在稷下劍宮見到
你後,我才有了生存在這個時代的寄托,得知你的身份後,為了拯救你,我努力
練劍,拚命學習兵法,十六歲時便名冠臨淄,這都是為了你!當年的我,甚至願
意為了你去拚死刺殺田單!我們一同學劍八年,我一直認為在這個時代,只有你
是唯一能理解我的人,可你……!」似乎在發洩著多年的積怨般,話音未落,仲
孫玄華已然雙手一拉,已將善柔的一雙雪腿架在自己的肩上,雙手緊緊抱住她的
細腰,更加凶狠的衝刺起來,強烈的衝擊下,只打的善柔呻吟連連,下身亦是蜜
汁飛濺:「你只需說一句求我相助,仲孫玄華萬死不辭,可你乍一開口,便要以
陪我一年為代價,作為我助你殺田單的條件,當年的我,在你心中便只是個貪你
肉體的色慾之徒麼!」

  聞聽此言,被不斷撻伐著的善柔頓時嬌軀劇顫,雖是聽不懂「網絡」、「電
腦」、「楊教授」這些詞語,但仲孫玄華話語中所表露出的感情,她卻已是聽懂
了大半,瞬間,她已是驚愕的,在對方的衝擊下斷斷續續的開口道:「你……你
……竟然是因為……這……這個……才變成……這……這樣的!」

  面對善柔的表現,仲孫玄華卻是不怒反笑,忽然,在善柔戀戀不捨的呻吟聲
中,他竟猛的一下將肉棒拔了出來,轉而將粗大的棒端頂在了善柔的菊蕾上,用
力一刺,在善柔仰頭大聲哭叫的同時,再度狠狠貫入了她的後庭:「你明白了?
是啊,我願意為你豁命,你給我的回報卻是這個,你以為我想要的,只是你的這
具肉體麼?很好,既然你這麼想,那麼我就只要這具肉體好了!只要你活著一天,
就別想逃出我的控制,永遠做我的淫奴吧,師妹!」

  大笑聲中,仲孫玄華已是接連聳動起腰部,一次次將巨大的肉棒狠刺入善柔
雖已被開發完全,卻仍是緊窄逼人的菊穴中,在對方痛楚的眼淚中,一邊拍打著
對方通紅的雪臀,一邊毫不留情的耕耘著,口中卻狂笑道:「來吧,你身上的每
一處都是我的,你改變了我,讓我從當初只想著獨善其身的退縮者,變成了今日
瘋狂的梟雄,而我也改變了你,解子元,項少龍,你們都去死好了!你、紀嫣然、
琴清、鳳菲、李嫣嫣……所有人,我再也不相信愛情了,我要讓所有人都變成我
的淫奴,所有人!!!!!!」

  聽到這般的狂言,面上仍帶著痛色的善柔身體霎時一僵,然而片刻之後,她
的臉上,卻露出了一抹意外的柔色,下一刻,卻見她放鬆了身體,臉上卻露出冷
漠的表情,怒喝道:「仲孫玄華,你這狗賊,要奸就奸吧,只是別想讓姑奶奶屈
服!」

  仲孫玄華冷笑道:「好,今日師哥就讓你這個浪女嘗嘗前後開花的味道。」
說著,他已然一手握上善柔架在自己肩上的雪腿,繼續扭腰挺送著,而另一隻手
卻是抓上了善柔豐挺的雪峰,在兩團彈性十足地乳肉中肆意抓捏起來。

  不過片刻,隨著他的一次次狠撞猛突,善柔已是忍不住兩眼失神,檀口中悶
哼連連,緊窄的後庭嫩肉隨著一次次的翻攪而變的逐漸鬆弛,嬌軀亦不住的主動
搖擺起來,臉上的冷意堅持了不到片刻,便已消失無蹤,兩座雪峰上更是滿佈青
紫色的指痕,在中央那高高挺立著的兩點胭紅的映襯下,而呈現出一種凋零的淒
美。

  眼見此狀,仲孫玄華不禁大為暢快,一面更加快速的衝刺著,一面淫笑道:
「好一個淫浪的婊子師妹,剛才還叫著不屈服,現在卻又是一臉的淫浪模樣,你
的不屈服,就是要用刻著字的小浪穴來把我搾乾嗎?」

  而與此同時,在她的身下,善柔的眼睛卻是不自主的半閉著,口中的呻吟也
已是膩軟發顫,胡亂的不知吟叫著什麼言語,不斷聳動翹臀,下意識的迎合著對
方的侵犯,竟亦是一幅享受其中的樣子。

  眼見對方已毫無反抗之意,仲孫玄華也終於怒火暫歇,又一陣疾風暴雨般的
撞擊後,隨即,他亦再度將肉棒從後庭中抽出,轉而在善柔不捨而空虛的淫聲中,
將其盡根一送,再度刺入了前面的蜜穴中,更是直刺頂端,直貫入了敏感嬌嫩的
花心,隨即勃然怒射,將大股的精液盡數送入了蜜穴的盡頭。

  而與此同時,在絕頂的刺激下,善柔亦是放浪形骸的尖叫起來,這一刻,伴
隨著全身所傳來的,那種蝕骨摧魂的抽髓快感。她亦是不由自主的全身顫抖著,
即便嬌軀已然徹底酥軟在男人的身下,神志亦彷彿即將崩散一般,她仍然竭盡全
力的抱住了身上的男子,口中極輕聲的喃喃道:「師……對……不起!」

  忽然間,她只感到眼前猝然一黑,竟已是昏了過去。

  雖是聲音頗小,此刻的仲孫玄華,卻仍是清晰地聽到了善柔的道歉,剎那間,
他竟然呆呆的滯在了當場,然而一息之後,他終於還是面無表情的坐起身來,抓
起榻上的布帛,替昏倒的善柔擦乾身體,再蓋上被子,隨即起身走到窗前,看向
遠方的天空,輕歎了一聲。

  而就在此刻,只見夜空盡頭,一顆流星凌然劃破天際,筆直落向西方,其所
墜落的所在,竟隱然是趙國境內……

  PS1 :本文的全名為「牛頭人與項少龍相關的女人紀實」,題目是縮寫,看
看能不能起到反向的吸引眼球效果,如果有直接看穿了真意的強人請報名。

  PS2 :不同於以往的腹黑系吐槽主角,這次的主角原設定是一個思想簡單而
重度中二的准神經病精神分裂穿越者狂人,A 面原型是霹靂布袋戲中的非腦殘版
燁世兵權,B 面原型是南風不競,這次試試刻畫新類型,如果後面有主角犯神經
的地方請不要意外。







              第二章  刺魏

  三月時光,彈指如瞬,轉眼已是秋末時節。

  在喧鬧的魏都大梁城中,卻有一座極為出名的園林,遠遠看去,便可看到秀
麗的林木中,竟有一個小湖隱藏其中,湖心有片小洲,卻是彎若半月,其上假山
瀑布,飛濺而下,猶如山水畫卷,幾座雅致精巧的小樓房舍隱於其中,其間長廊
環繞,質樸古雅,蜿蜒曲折,只有一道長橋連接洲岸,每當夏風拂過碧水,便見
洲上的亭台樓閣與湖光山色交相輝映,小橋流水掩映於枝青葉秀之中,微波粼粼,
絢麗多姿,有若仙人福地。

  午後時分,在其間的一座小樓裡,卻見十餘名男子列坐其中,互相談論,其
中有文有武,但均是氣度不凡,顯非尋常之輩。

  而其中最出眾者,則莫過於三人:一人身量高頎,相格清奇,兩眼深邃,閃
動著智者的光芒,遠遠看去,竟有若神仙中人,此人乃是以「五德始終說」名顯
當代的玄學大師鄒衍。

  另一人方面大耳,相貌堂堂,身段頎長,雖是面上含笑,但兩眼間卻是精光
閃閃,顧盼生威,,自有一股威嚴尊貴的王者氣派,此人正是當今東方六國威名
最著的人物,身居戰國四公子之首的信陵君魏無忌。

  而最後一人則身高近兩米,肩寬膊厚,腰細腿長,皮膚黝黑,渾身充滿男子
氣概,配合著靈活多智的眼睛,稜角分明的嘴旁那絲充滿對女性挑逗意味的洋洋
笑意,雖是衣飾迥異,不類魏風,然而一舉一動間,卻別具一種灑脫自如的氣質,
亦不遜於前兩人,一時竟將在座的大多數人都比了下去。

  正當眾人高談闊論之時,忽聽環珮聲響,一名絕色美女,在四婢擁持下,由
內步進入廳內。

  下一刻,只見一位膚若凝脂,容光明艷,有若仙女下凡的美女,在那些俏婢
簇擁裡,眾星捧月般裊裊婷婷移步而至,秋波流盼中,眾人都看得神為之奪,魂
飛天外。

  她頭上梳的是墮馬髻,高聳而側墮,配合著她修長曼妙的身段,纖幼的蠻腰,
修美的玉項,潔白的肌膚,輝映間更覺嫵媚多姿,明艷照人。

  眸子又深又黑,顧盼時水靈靈的采芒照耀,難怪艷名遠播,實在是動人至極。

  身穿的是白地青花的長褂,隨著她輕盈優美、飄忽若仙的步姿,寬闊的廣袖
開合遮掩,更襯托出她儀態萬千的絕美姿容。

  而當她以優美的姿態,意態慵閒地挨靠在中間長榻的高墊處時,其迷人魅力
更不得了。

  她那種半坐半躺的嬌姿風情,本已動人之極,更何況她把雙腿收上榻子時,
羅衣下露出了一截白皙無瑕,充滿彈性的纖足,令在場眾人只想爬到榻上去,把
她壓在身下,好探索她精彩絕倫的玉體,嗅吸她幽蘭般的體香。

  明皓齒的外在美,與風采煥發的內在美,揉合而成一幅美人圖畫,一時間,
在場眾人皆是如入仙境,那還知人間何世。

  美人坐好後,卻是玉臉斜倚,嫣然一笑道:「嫣然貪睡,累各位久等了!」
原來此地正是魏國最為出名的「雅湖小築」,其主人紀嫣然乃是越國貴族之後,
雖有傾國傾城之色,與秦國的琴清並稱當世,秉性卻高潔出塵,十六歲便以文名
驚動四方,琴技和文采均是無人能及,至今各國求她青睞的名公子過百,卻無人
得手,更有人一見到她,便自慚形穢,立時鎩羽而回,故而她雖已年滿二十歲,
卻仍未嫁人,所幸魏王和信陵君都非常維護她,有這兩個大靠山,亦無人敢強來,
反使得她更加出名,東方六國的王孫貴族,均以入雅湖小築一談,一睹其芳容為
榮。

  各人忙著表示沒相干時,美人閃閃生輝寶石般的烏黑眸子已飄到那名高大男
子身上,滴溜溜打了個轉,又深深打量了各人,最後才望往信陵君,掠過喜色,
欣然道:「君上也來了,嫣然失禮,不知諸位在談論什麼呢?」信陵君卻是手指
著身旁的高大男子,朗聲笑道:「這位是來自趙國的首席劍手項少龍,數日前方
以八百護衛連敗灰鬍、囂魏牟等劇盜,名震大梁,方纔我介紹少龍,接著便論起
當世名將,無忌竊以為最傑出者,莫過於已亡的白起,趙之李牧,以及齊國方崛
起的仲孫玄華。」

  聞聽此言,紀嫣然卻是蹙起黛眉道:「三人之中,白起李牧俱不必論,齊之
仲孫玄華亦是人傑,只是若論起當世名將,以嫣然看來,只怕也未必盡歸這三人
之中。」但不知為何,當說到仲孫玄華之時,她的聲音竟微不可察的稍有一滯,
一旁的項少龍略有所感,卻是心中微疑。

  聞聽此言,信陵君訝然道:「能與之比肩者,還有何人?」卻不料話語既出,
小樓內卻是盡皆默然,包括紀嫣然在內,儘是悄然含笑,一時竟無人答話。

  這時,卻聽得小樓之外,傳來一道銳利的男聲:「自然是信陵君魏無忌了,
此君十年前竊符救趙,十年後又率四國聯軍援魏,兩敗秦軍於邯鄲、大梁城下,
秦相范雎智謀過人,當年遠交近攻之計,一度為秦人擴土千里,最終卻為此君破
去,以致他在生一天,秦人便不敢出函谷半步,試問當代名將之冠,捨大梁魏無
忌其誰!」

  眾人愕然望去,卻見一名高挺青年應聲入樓,身後隨著一男一女,女子頭戴
面紗,難辨形容,男子外形卻極是威武,此人神色冷峻,步伐穩健剛毅,雙目更
是凌厲如電,環掃了在場眾人一圈,最終落到半臥於主座上的紀嫣然身上,微微
頷首,卻沉聲道:「冒昧打擾諸位,本人仲孫玄華,今日不請自來只為一事,不
知哪位是趙國來的項兄?」

  項少龍心中一凜,已是長身站起,疑惑的望向對方。

  不料這時,紀嫣然竟面露薄怒,不待項少龍說話,已然離座而起,朝仲孫玄
華冷聲道:「前日嫣然已說過,雅湖小築自此不歡迎君上,不知君上今日不請自
來,又是何意?」

  仲孫玄華冷然一笑,目光故意射向紀嫣然的嬌軀,直到在她胸腹等處遊走數
遍後,方不以為意道:「本人身為齊相,日理萬機,嫣然小姐雖是天下絕色,卻
也未必值得我流連大梁半月,本人說過,此來只尋項兄,話畢便走,小姐卻是多
心了。」

  他言語中雖未言明,然一舉一動間,卻大有把紀嫣然當做優伶娼妓之流的意
思,可謂極之刻薄,顯是因此前曾追逐紀嫣然,卻被對方拒絕,故而嫉妒生恨的
關係,只可惜此人聲名權勢皆是太強,在場諸人雖盡生怒意,但即使身份最高,
又隱為紀嫣然依靠的魏無忌也不由猶豫了片刻,不知是否該為紀嫣然一人而在這
個微妙的時刻與之翻臉。

  然而借此一瞬,仲孫玄華已走到項少龍面前,微笑道:「項兄不必多心,聽
聞數日之前,項兄曾在大梁城外,以一場大火大敗囂魏牟,不損一兵一卒,便將
此獠打的大敗而逃,可有此事?」

  項少龍訝然道:「確有此事,不知……?」

  仲孫玄華大笑道:「項兄有所不知,此獠實為我國逆賊田單餘孽,玄華來魏
一月,便是為追殺他。」說著,他指著身後跟隨著的男子,介紹道:「這位滕翼
將軍曾為韓國大將,劍法軍略均不在玄華之下,半月前曾與囂賊一戰,亦無法將
他當場拿下,竟讓他逃走潛藏,若非項兄數日前那一場大火,玄華真不知還需多
久才能斬下他的首級。」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盡皆動容,須知囂魏牟實為當代劇盜,縱橫齊、趙、魏
等國邊境,武技極為出眾,號稱無敵,名聲遠在灰鬍之流之上,卻不料竟被此人
所殺,由此觀之,便知仲孫玄華劍術之強,已至何等境地,而他身邊竟還有一個
劍術不亞於他的滕翼,足見盛名之下無虛士,相形之下,他與紀嫣然的仇怨,卻
被眾人一時拋落下來。

  這時,不待眾人開口,卻見仲孫玄華擺手示意,身後的女子已是遞上一柄寶
劍,仲孫玄華雙手握劍,開口道:「聽聞項兄數月前在邯鄲擊敗紅纓公子連晉,
成為大趙第一劍士,正所謂寶劍贈英雄,敝師收藏有十大名劍,此劍名為『龍淵』,
為歐冶子所鑄,與玄華的佩劍『輝煌』,敝師兄韓竭的佩劍『破軍』均為十劍之
一,今日便贈與項兄,聊以報敗囂魏牟之德,望項兄萬勿推辭。」說完已把劍送
上,意極誠懇。

  項少龍微微一愕,終還是把劍接過,拔劍出鞘,卻見劍脊之上光華流轉,竟
隱隱現出一痕龍紋,鋒銳凜利,當真是一把絕世名劍。

  步至項少龍身後的信陵君亦嘖嘖讚道:「劍氣如龍,沉凝如淵,不愧龍淵之
名,與少龍正是人劍相合,玄帥攜劍至此,卻正遇少龍,這豈非是天意?少龍當
不可辜負玄帥好意。」

  雖是一時間無法判清對方意圖,但此刻的項少龍正肩負著盜走魯公密錄的重
要任務,托庇於信陵君府內,眼見信陵君如此說,何況他自己也對此劍頗為喜歡,
便即收劍道謝。

  眼見此事既了,信陵君不待眾人開口,已是大笑著走到仲孫玄華身邊,一把
將其衣袖拉住,笑道:「好一個仲孫玄華,君上一國權相,名震天下,當不致如
此小氣?且隨我來,今晚君上是別想站著出無忌之府了!」

  仲孫玄華一愕,隨即亦是笑道:「君上開口,玄華如何不從,正要領教高明。」
卻是毫不理會樓中餘人,竟任由信陵君拉著他出了雅湖小築,就此洒然離去。

  一時間,在座諸人盡皆黯然,就連紀嫣然也是俏臉雪白,須知信陵君方才言
中之意,雖是倜儻大度,但言辭之中,竟是將她當做了做錯的一方,請仲孫玄華
不必與她計較!配上在場眾人的緘默,此舉竟無異於將除項少龍外的樓中諸人,
特別是紀嫣然本人的顏面折辱殆盡!

  項少龍則默然不語,對於初次相識的仲孫玄華,他既有方才贈劍的感激,又
因為先前舒兒、素女的遭遇,而隱隱將其與少原君,趙穆等人的形象重疊起來,
替紀嫣然不平,一時心中竟是思緒複雜,不知該如何看待此人。

  ……

  返回信陵君府後,項少龍與趙雅廝混一番,得知了魯公密錄的情報,稍後被
信陵君召去,交代了數日後宴席間由項少龍負責謀刺魏王安厘之事,只是密談最
後,信陵君又言道仲孫玄華先前與他一番歡談,已被他邀住入府,恰好與趙倩所
在的彩雲閣為鄰,只是此人實力強悍,又兼來意不明,要項少龍務必小心,項少
龍心中警惕,口中亦答應不迭。

  下午時分,項少龍先是巧合的揭破了楚墨鉅子符毒的陰謀,之後再赴雅湖小
築,與諸人辯論間以一番「三權分立」的超時空觀點大獲才女青睞,晚間雖經風
險,卻成功從信陵君府內密室中換走魯公密錄,次日一早,被紀嫣然引到密林中
比劍,獲勝後更得到美人的「未來夫婿」之許,等到次日下午,待他與烏卓聯絡
妥當,順利將趙雅等人送出大梁,備好退路後,他竟已在短短兩日內,便做好逃
離魏國的一切準備,而剩下的,亦只餘被信陵君作為人質的趙倩一人。

  是夜,項少龍換上自行製作的逃生裝備,潛入彩雲閣內,待他趕到時,這位
美麗的趙國三公主已是大喜若狂,撲入了項少龍溫暖安全的懷裡去,嬌軀劇烈地
顫抖著。

  自當被趙王作為籌碼和犧牲品送出邯鄲之時,在趙倩的心中,對以往所生活
的趙國宮廷便已全然絕望,此刻,如同救世主般橫空出世的項少龍,他已成了她
的唯一希望,亦是她近乎盲目的信心來源。

  項少龍把她抱往由窗門看進來視線難及的角落,伸手便解她的綿袍。

  趙倩縱使對項少龍千肯萬肯,但仍嚇了一大跳,暗怨這人為何在如此險境,
還有興趣來這一套。

  剛想抗議時,項少龍愛憐地吻了她的香唇,繼續為她脫掉羅裙。

  趙倩給他靈活的手指拂過敏感的嫩膚,弄得又癢又酥軟,六神無主時,才發
覺項少龍已解下背上的小包裹,為她只剩下綿布內衣的動人肉體穿上一套耐寒的
厚暖衣褲,再加蓋一件黑色的護甲背心。

  項少龍蹲了下來,再為她換上遠行的靴子。

  趙倩感動得熱淚盈眶,心中充滿著幸福和感激,這時就算為項少龍而死,她
亦是心甘情願。

  一切停當,項少龍站了起來,像抱著這世上最珍貴的寶物般緊擁著她,低聲
道:「小寶貝聽話嗎?」趙倩拚命點著頭。

  項少龍取出備好的布帶,把這美麗的公主縛在背上,又把她修長的玉腿繞過
腰間,用布帶綁緊,兩人立時二合為一,再無半點隔閡。

  趙倩伏在他強壯的背上,先前所有愁思苦慮一掃而空,舒服滿足得差點呻吟
起來。

  項少龍來到窗旁,往外望去,輕輕推開了窗門,側耳傾聽。

  一隊巡衛,剛在屋外經過。

  待他們遠去後,項少龍背著趙倩,竄出窗外,輕巧落到外面的草坪處。

  在園林中,他忽而靜匿不動,忽而疾風般狂奔,迅速靈巧地推移前進,目標
則是少原君那座兩層樓房。

  驀地東南角鐘鼓齊鳴,接著人聲沸騰,還夾雜著惡犬狂吠的聲音。

  項少龍嚇了一跳,循聲望去,只見那方火焰沖天而起,在這星月無光的晚上,
份外觸目驚心。

  喊殺聲震天價響,兵刃交擊聲由項少龍住的那平房方向傳來。

  項少龍這時已來到少原君那所房子後的花叢,只見少原君領著一干手下,由
屋內持著兵器奔出,往打鬥聲傳來的方向撲去。

  他暗笑著爬入空無一人的房內,駕輕就熟鑽進地道,把入口關上後,才奔下
地道,朝後山的方向走去。

  奔跑了一會後,地道以九十度角折往南方,再一盞熱茶的工夫,他來到了地
道另一端的出口。

  他取出開鎖的工具,打開了出口的鐵門,再鎖好後,然後沿著門外往上的石
級,到了通往地面最外一層的出口。

  外面是一個茂密的叢林,位於信陵君府南牆之外。

  項少龍封好地道後,研究了方向,朝大梁城最接近的城牆奔去,只要能離開
這城市,逃生的機會便大得多了。

  然而,當他行出密林外緣,剛剛進入街道時,腳步卻忽然一滯。

  赫然,長街盡頭,數十盞明亮的風燈下,卻見一名高大男子正負手而立,此
人身形如標槍般挺直,腳踏正步,身披一襲黑色大麾,僅是佇立於此,尚未見五
官輪廓,便已有股凌厲逼人,睥睨天下的氣概。

  項少龍雄軀巨震,記憶中的人影瞬間浮上腦海,啞聲道:「仲孫玄華!」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信陵君當日與仲孫玄華相談甚歡,更假意要他提防的原
因——眼下看來,只怕仲孫玄華先前所表現出的殺囂魏牟、追求紀嫣然等等竟全
是托詞,他實是信陵君的盟友,此來大梁的真正目的,竟是為助信陵君謀刺魏王!

  而他項少龍,則是兩人同欲利用的,將要謀刺魏王的關鍵棋子,難怪仲孫玄
華先托詞贈以寶劍,更搬入信陵君府,一見自己欲逃走,竟不惜親自出手攔截,
務要把他留在大梁。

  這時,卻見仲孫玄華已緩緩轉身,拂袖抬手,竟擎起一柄長近六尺的連鞘長
劍,冷然道:「吾劍之威,輝煌天下!項兄你欲闖關,可已有死的覺悟!?」

  項少龍目光一顫,心神震盪間,雖是默然不答,已迅速將身上的趙倩解下,
隨即左手緊握木劍,右手一拔,亦將仲孫玄華先前所贈的龍淵拔出,手持雙劍,
大步向對方走去,他心知眼前此人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劍士,故而全神戒備,務求
傾力而戰,以從對方手中奪下一線生機。

  仲孫玄華目光如電,待到項少龍距他十步時,卻長聲笑道:「男兒重諾,項
少龍你既允魏無忌刺殺魏王,卻又這般臨陣脫逃,既是背信,亦是無膽,當真負
了趙國第一劍士之名,可歎名劍龍淵,卻要在這裡蒙塵。」

  此言一出,項少龍瞳仁不由微縮,而就在此刻,借其稍微分神之機,卻見仲
孫玄華雙腿一併,瞬時長劍出鞘,已是當胸一劍,人劍合一向他直刺而來。

  項少龍暗叫不妙,眼前所見的,這把名為「輝煌」的「名劍」,不僅極長極
狹,其劍鋒竟是類於長刀的單弧,與其說它是長劍,倒不如說它是一把極利於刺
擊的軍刀,而更可怕的,是仲孫玄華這一刀看似簡單,其運勁手法卻是有如天成,
竟在刺出之刻,便帶著一股霸道凌厲,洞穿宇宙的氣魄,讓他情不自禁的生出一
種若不退避,則必被豁然洞穿,無可抵禦的感覺。

  這一刻,再無人能比他更深刻的感受到對方所說「吾劍之威,輝煌天下」的
真意。

  可趙倩正在他身後,眼下的他,卻絕無臨招閃避的可能,無奈之下,項少龍
唯有暗自咬牙,對面前的刺擊視若無睹,使出東洋刀的技巧,棄下木劍,亦雙手
揮動龍淵,全力一劍朝仲孫玄華劈去,試圖賭對方不敢冒著兩敗俱傷的風險來殺
自己,逼對方轉攻為守。

  但他仍是低估了仲孫玄華。

  兩劍交錯,他只感右胸一寒——仲孫玄華竟奇跡般的先以劍尖刺中他後,才
往上挑起,格下了斬落的龍淵。

  兩人不約而同的退後一步。

  項少龍只感到鮮血泉湧而出,呼吸也困難起來,更可怕的是因為對方劍法的
快捷與精準,直至見血,他竟仍未感到痛楚。

  這時,卻聽仲孫玄華笑道:「好一個項少龍,竟以攻制攻,破去我必殺一擊,
看在這劍份上,放下三公主,我便留你一命,又或你再接『輝煌』十招,我便放
你們兩人離開。」

  項少龍心中苦笑,僅從方才一劍,他已知對方劍術高連晉不止一個級數,甚
至更在元宗紀嫣然等人之上,這般的對手,即使他全力相鬥,要擋過十劍亦是極
難,更何況重傷之下,只怕對方已是志在必得,放下三公主之語,只怕也是削弱
他鬥志的計謀,毫無誠意可言。

  然而這時,項少龍心念忽轉,卻是想起自己的飛針絕技,思忖間,他本欲說
出口的決絕之語亦是一滯,轉而說道:「當真?我若交出倩兒,你便放我離開?」
與此同時,他手中卻是暗自拔出飛針,只待對方少一鬆懈,便待施以突襲。眼下
情勢極為危急,為保兩人平安,他亦顧不上公平決鬥了。

  不料仲孫玄華剛要答話,竟忽然臉色大變,厲喝道:「何方鼠輩,原來你還
有同黨!」話音未落,忽聽弩機聲響,竟見一枝弩箭從背後向他電射而至,仲孫
玄華沉聲大喝,回劍逆斬,卻終是慢了一步,只能格偏弩矢,被其擦肋下而過,
瞬時已是見傷。

  下一刻,竟見一個戴著猙獰面具的怪人,身披黑色長袍,乘馬從仲孫玄華後
方馳至,拋開手上弩弓,拔出長矛,幻出漫天矛影,直向仲孫玄華刺來。

  仲孫玄華怒喝閃避,勉強擋了兩劍,卻不料此人槍法精妙無匹,竟是槍如游
龍,片刻間已將他逼退十數步,來到項少龍旁,沉聲低喝道:「還不上馬!」

    項少龍認出是紀嫣然的聲音,大喜之下已是躍上馬背,紀嫣然控馬轉向,轉
眼間又馳至趙倩身邊,便要拉趙倩上馬,然而此時,只聽仲孫玄華大喝道:「射
馬!」卻聽弓弦聲響中,街道遠處一發勁箭已然射至,竟正中紀嫣然的馬臀,駿
馬吃痛之下,不顧紀嫣然的駕馭,竟連續衝出了十餘步,把趙倩拋在了身後。

  待到紀嫣然止住坐騎,卻見仲孫玄華已是趕至,一甩大麾,便將趙倩甩到自
己身後,而在他後方,十數名齊國武士亦是飛快趕至,為首的數張弩弓,已指向
馬上兩人。

  見眼前事不可為,項紀兩人唯有暗自咬牙,轉而落荒逃去。

  ……

  趙倩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

  在夢裡,她彷彿陷入了一個漆黑的漩渦,漩渦在拚命地吞噬著她,不斷的撕
絞著她的身體,將她扯入深淵,而更可怕的,是在漩渦的旁邊有很多人,包括趙
王、晶後、趙穆以及趙宮裡的所有人,甚至包括項少龍,大家都在看著她被漩渦
扯碎,卻都視若無睹,而沒有一個人對她伸出援助之手,居然還有人在看著她笑
……

  恐懼的淒叫著,趙倩從夢中醒來。

  忽聽身旁傳來男子的聲音:「殿下你當真有夠吵鬧,居然足足哭叫了半夜。」

  趙倩心下大驚,可一動身體,她才驚愕的發現,此刻的她正躺在一張陌生的
床上,四肢皆被結實的布帶所縛,分別牢牢的綁在四根床柱上,身上的衣服已被
悉數除去,當初和項少龍索要的護身匕首亦已消失不見,一身純潔似雪的冰肌玉
膚上竟是一絲不掛,只有一襲薄被勉強遮住她誘人的嬌軀,縱使如此,她的小半
酥胸以及膝部以下的雪腿仍是露在被外,半遮半露的雪玉肌膚,以及流暢優美的
傲人曲線,與她本身的清純氣質相襯,不僅沒起到遮擋的作用,反而更增添了幾
分誘惑的意味。

  所幸屋中設有數只暖爐,溫度頗高,方不致讓這個嬌貴的小公主在冬日受涼。

  趙倩心中大羞,眼看著不遠處的男子身影,下意識間便欲開口呼叫,只是來
自王室的良好禮儀,讓她雖是心中羞怒交加,話語出口卻仍是文雅柔和,想起此
刻窘境,更是剛剛開口叱了一聲:「仲孫玄華!」便面色緋紅,羞得再也說不下
去。

  赫然,卻見一名男子從窗邊回過身來,此人神情雖是似笑非笑,目光卻銳利
如電,只是片刻的對視,便似在一眼之間,已將趙倩誘人的軀體全部看透般,直
讓這位小公主全身冰冷,嬌軀於不自覺間,竟如受驚的小鳥般顫抖起來。

  赫然,此人竟正是昨夜阻擊二人,從項少龍手中將她截下的仲孫玄華!

  然而這時,仲孫玄華卻已走到她的床邊,微笑道:「正是本人,殿下果如傳
言般的國色天香,尤其是這雙眼睛,於文靜之中,卻又充滿撩人的丰姿,昨夜初
見時,便令我浮想聯翩,真不知在沉淪於情慾之後,它又會呈現出何等的風情。」

  趙倩心神巨顫,不知為何,看著面前的男子,她竟感到一種發自心底的恐懼,
不僅是因為昨夜對方以強悍的氣魄與劍術,在一招之內,便擊敗了她心中的守護
神項少龍的關係,更重要的是對方的態度,竟讓她有一種對方好似根本沒把她當
做是活人,而只是當做一件值得賞玩的珍貴器物的冷酷感覺。

  看著對方充滿侵略性的可怕眼神,她下意識的想要開口喝斥,然而每一次與
其視線相對,她皆感到一種巨大的壓力,讓她甚至生不出對於趙穆等人的仇恨心
情,唯有下意識的避開視線,一時間,她竟是不自覺的死死咬著粉唇,難以發出
絲毫聲音。

  眼見趙倩不答,仲孫玄華卻大笑起來:「無妨,殿下是否開口,對於我們接
下來做的事情,反正亦無影響。」話音方落,他已然坐在床邊,竟是一把掀開了
她身上的薄被,伸手上前,就這樣肆無忌憚的抓起她一隻雪白酥嫩的圓潤嬌乳,
緩緩揉捏起來。

  「唔……不要!」

  不料對方竟是如此的直接和放肆,趙倩終於失聲叫道,此刻的她,只感到心
慌意亂,心中驚懼交加,嬌呼的同時,亦下意識的扭動起嬌軀,想要擺脫仲孫玄
華的祿山之爪,只可惜四肢被布帶緊縛,雖是竭力掙扎,嬌軀卻亦是難動分毫。

  仲孫玄華揉捏著少女豐潤膩滑的雪胸,口中卻是嘖嘖讚道:「人道趙氏出美
女,此言當真不假,可惜貴國宮廷的淫亂也是出了名的,殿下你年未二十,玉乳
便已如此豐滿,真不知其中是否有巨鹿侯爺,又或是貴國陛下的功勞呢?」話音
未落,卻見他手指微合,已是在趙倩的乳尖上微微一捻,趙倩吃痛之下,不禁再
度嬌呼出聲。

  趙倩緊緊咬著櫻唇,雖是身不能動,一雙美目卻仍恨恨的盯著對方,須知她
的生母便是死於趙國的宮廷淫亂,她因此亦對淫亂的趙宮深惡痛絕,而此刻,竟
被對方如此直接的揭破傷口,這種精神上的傷害,比及先前被對方褻玩玉乳的羞
恥感更甚,這一刻,感受著精神與身體上的雙重痛楚,身體雖是掙扎,卻是絲毫
無用,這種全然無力,只能眼看著自己潔白無瑕的胴體被陌生人恣意玩弄的羞辱
感,只讓趙倩嬌軀顫抖,清秀的俏臉上滿是絕望的悲痛與憤恨,強忍的珠淚也不
自覺的在眼眶中打轉,彷彿隨時都要奔湧而出。

  可惜即便如此,仲孫玄華亦毫無憐香惜玉之意,卻似是在享受趙倩仇恨的目
光般,反而更加投入的把玩起她的玉乳來,雙手一次次的大力揉捏著,直讓小公
主柔嫩無比的雪乳美肉不斷在他的指間變換,而轉化為各式各樣的淫靡形狀。

  與此同時,他的口中亦是不斷說道:「看看這漂亮的身體,當真是一件上等
的玩物,不知道趙王有沒有教過殿下床上的技巧呢,須知魏太子可是個著名的色
胚,要是床上功夫不夠好,可是很難在後宮爭寵的啊。」

  「我倒是聽說過趙王的癖好,真不知道他和趙穆兩個人是怎麼搞女人的,是
三個人疊在一起麼?可要有不止一個嬪妃呢?要好幾個人疊在一起麼?還真是讓
人好奇,也不知道你的母妃是否經歷過這種事情。」

  仲孫玄華的話語當真惡毒無比,個人、父母、未來、過去,這一句句話語的
說出,竟無異於將這位趙國公主曾擁有的一切盡數蹂躪踐踏,直聽的趙倩心神顫
抖,一雙美目已是幾欲噴火,唯有以最凶狠的眼神直盯著仲孫玄華,來宣洩自己
心中的恨意。

  這時,仲孫玄華的手已然向下滑去,感受著少女小腹柔嫩細滑的肌膚觸感,
卻是捻起少女下腹的一縷茸毛,嘴角微弧,笑道:「看你的樣子倒還是處女,項
少龍看上去也是個好色之徒,可一路送你來此,居然沒有監守自盜麼,倒是白白
便宜了我,哈哈。」

  聽到這番話語,趙倩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緒,極端的憤怒之下,竟大聲哭了
出來,在珠淚四落的同時,更恨聲道:「項大哥一定會替我報仇的,一定會殺了
你這個惡魔!」

  仲孫玄華卻是冷笑不語,全然是一幅不屑爭辯的樣子,只是手指掠動,已然
在她的私處撫捏起來。

  看到對方的模樣,趙倩卻哭得更厲害了,她已親眼看到昨晚的戰鬥,看到對
方輕易將項少龍擊敗,之後項少龍又猶豫著是否要將她交出,以換取自己性命的
情形後,對項少龍的信心已是大減,只是以她此刻的境地,雖為金枝玉葉之尊,
卻無異置身於豺狼泥淖之中,父母家國,實已無一可以依靠,如果再失去了項少
龍,便當真是一無所有了,絕望之下,她竟是怎樣也止不住奔湧而出的珠淚,不
過片刻的功夫,俏臉上竟已是淚痕斑斑,遠遠看去,就如一隻絕望無助的小動物
般,在淒美之餘,亦格外使人生出憐惜的心情。

  只可惜眼前的仲孫玄華,卻並非是憐香惜玉的人。

  看著眼前梨花帶雨的嬌美公主,等待了片刻,卻仍見對方哭個不停,他終於
淡淡道:「只會靠哭泣來自保麼?當真是無可救藥。」話音未落,只見他在趙倩
蜜處流連的大手已是用力一揪,竟是毫不留情的從這位趙國公主粉嫩的蜜唇邊揪
下一根毛髮來。

  「啊!」

  劇烈的痛楚,讓趙倩剎那間高仰雪頸,一如瀕死的白天鵝般,已是淒慘的痛
叫出聲,嬌軀亦下意識間痙攣起來,口中的玉齒更是不自覺的咬破香唇,露出了
斑斑血痕。

  而下一刻,還沒等她身上的痛楚消失,卻聽仲孫玄華喝道:「閉嘴,本人耐
性不好,殿下你一無所長,若仍哭個不停,讓我對你這身皮肉都沒了興致,我可
就要把你扔給屬下了,他們都是群粗人,可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聞得此言,趙倩心中霎時一片冰冷,幾乎下意識的停止了哭泣,她癡癡的望
著對方,心中無法想像,世上竟能有這般無情的男子,竟然比她所深恨的趙穆更
加冷酷可怕。

  她的貝齒緊咬著如花般的櫻唇,片刻後,終於輕聲道:「仲孫玄華,趙倩聽
過你的名字,你亦是當世梟雄,只求你佔有了我的身體後便將我殺死,趙倩再也
不想多活在這個世上一刻。」

  話語出口,她的臉色已是一片慘白,一雙美目也已黯淡下來,顯然是已徹底
心死,放棄了對未來的一切希望。

  仲孫玄華洒然道:「這倒有些意思,原來殿下你是被逼到絕地才有主見的麼,
也罷,殿下你若老老實實讓我盡興一回,事後你要自殺也好,自盡也好,皆任你
自便。」

  趙倩沒有開口,然而片刻之後,卻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亦緊緊閉起了一雙
美目。

  然而她等了片刻,卻仍不見對方施以侵犯,直到倏然間,她只感到私處一熱,
竟有種在被什麼濕熱的東西摩擦的感覺。

  趙倩心中巨顫,已是不自覺的睜開美目,卻見此刻的仲孫玄華竟已脫去了外
衣,正赤裸著身體,伏在她的一雙雪腿之間,伸出靈活的舌頭,在那粉嫩的蜜唇
中央反覆舔吸著。

  趙倩又羞又怒,幾乎下意識的合上了雙眼,面上亦是一片緋紅,她雖亦曾與
項少龍摟抱親熱,但幾時又曾被這般褻玩過了?然而此刻的她,卻全無逃避反抗
的可能,再加上先前的約定,雖是不甘,卻也唯有無力的放鬆雙腿,任由對方肆
意侵犯著自己最為私密的所在。

  然而她從未料到,仲孫玄華的手法,竟能讓她感到如此強烈的刺激。

  仲孫玄華顯已是花叢老手,只見他將臉緊貼在這位趙國公主粉嫩嬌艷的蜜唇
上,卻靈巧的挪動著舌頭,一點點的將緊合的蜜唇分至兩端,用嘴唇扣住嬌嫩的
小花瓣,又不斷用牙齒輕輕噬咬著頂端那微微腫脹的粉色肉芽,不斷對她的蜜處
加以全方位的挑動。

  不過片刻,趙倩的嬌軀已是不自覺的顫抖連連,一片片情慾的紅霞浮現在她
雪白的肌膚上,先前私處的刺痛,只讓此刻的她變得更加敏感,雖仍是強忍著不
發出聲音,但不斷小幅顫抖著的一雙雪白美腿,以及蜜道中開始流出的潺潺花蜜,
卻都暴露了她身體的真實狀態。

  而正當她忍耐不住時,仲孫玄華竟藉著蜜液的潤滑,更將舌頭遙遙探前,深
入她的蜜道中攪動起來。

  霎時間,趙倩只感到彷彿有一陣電流在她的蜜道流過,那種霸道而強力的刺
激感,只讓她不自覺的嬌軀巨顫,一如在雲端中漂浮般,杳然如墜仙境,剎那間,
先前與項少龍溫存時的一幕幕情景,亦飛快的在她腦海閃過。

  不知何時,她已呼應著內心的悸動,不自主的尖叫出聲,與此同時,她的一
雙雪腿亦是陡然繃緊,十根纖纖玉趾猛然緊縮,帶的四肢上的布帶亦繃得死緊,
只感到下身一熱,一大股溫暖的蜜液已是噴湧而出,竟恰好噴入了仲孫玄華的口
中。

  而下一刻,她便看到仲孫玄華居然走下床榻,拿起桌上的長劍斬斷了縛在她
身上的布帶,隨即,對方竟走到她的面前,帶著得意的笑容重重吻在了她柔軟的
香唇上,將口中的液體盡數渡入了她的口中。

  忽然間,她猝然意識到仲孫玄華渡入她口中的液體到底是什麼,然而不待她
掙扎反抗,對方有力的嘴唇,竟已霸道的噙住她一如花朵般柔軟的香唇,靈活的
舌頭亦強行突了過來,逼住她的香舌,便是一番糾纏攪弄,霎時間,她只感到仿
佛有一股血流向頭上衝去,昏昏沉沉之間,眼中竟已是一片無所適從的茫然。

  待到她神智稍復時,卻見到自己的嬌軀竟已被仲孫玄華抱在懷中,對方正帶
著得意的笑容,一手緊摟著她柔軟而有彈性的纖腰,另一隻手則她的嬌軀上不斷
遊走著,而她則俏臉滾燙,連耳根後都燒得火熱,嬌軀徹底癱軟在對方懷中,竟
彷彿已經脫出了她的控制般,只有當被對方的大手撫過時,才偶爾呈現出反射性
的輕顫,雖然雙手仍不時推拒著對方,然而這種半推半就的無力動作,與其說是
抗拒,卻更像是欲迎還拒,再配上她不時發出的的嬌哼低吟,竟全然已是一幅屈
服於對方,主動配合著對方的浪蕩模樣。

  一瞬間,以往與項少龍親熱的場景,竟再度回現在她的腦海裡,想到這些似
曾相識的場景,再看看面前形貌迥異的男子,她的嬌軀竟瞬時一硬,心頭亦浮起
一股強烈的自我厭棄的感覺。

  在邯鄲之時,她雖是與趙雅這個姑姑頗為親密,但在內心之中,對於對方私
下的浪蕩放縱,卻也是頗有成見,然而今日,她卻不想自己竟也將淪入同樣的命
運,居然就這樣輕易的放棄了自己的堅持,而在仇敵的手中呈現出這般的不堪模
樣,這種感覺,只讓她心中羞怒交集,既痛恨對方的侵犯,亦痛恨自己的軟弱。

  正在趙倩想著這些時,仲孫玄華卻已是大肆其手,恣意享受著這位高貴公主
的嬌軀,不知何時,趙倩那吹彈得破的粉頰,晶瑩的小耳,粉嫩的玉頸上,竟都
已被他印下了自己的痕跡,而此刻的趙倩,雖是心中一片死寂,但在對方熟練的
調情手法下,卻仍不禁緊抱著對方的肩頭,嬌軀不自覺的顫抖著,櫻唇中亦不斷
急促喘息,全然是一幅情動不堪,任君採摘的模樣,卻只有一雙美眸緊緊合起,
彷彿在逃避著此刻的自己,不敢正視自己此刻的模樣一般。

  這時,仲孫玄華卻彷彿是感受到了她的不自然,竟仰起頭來,在她緋紅的臉
頰上輕吻了一下,笑道:「怎麼了?是想到了項少龍,覺得現在的你背叛了他麼?」

  趙倩面色羞慚,良久,才微微點頭,算是承認了仲孫玄華的推測。

  不料仲孫玄華竟失笑道:「真是可笑,先前還覺得你有些意思,現在看來,
你卻還真是傻的有趣。」

  趙倩睜開美目,疑惑的看向仲孫玄華,卻聽對方笑道:「殿下你是趙國的金
枝玉葉,何時又算他項少龍的私寵了?且不論他連你都保護不了,更拋下你逃命
的事,本人的調情手法厲害之至,你一個清純處子,一時抵擋不住又有什麼大不
了的,又或你比較喜歡被我粗暴的對待?難道你眼下失身給我,不僅不怨保護你
的人無能,反而是你這個弱質少女的錯了?」

  趙倩霎時嬌軀巨震,怔怔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實在想不到這個冷酷如惡魔般
的男人,竟能說出這樣一番言之成理的話來。

  她雖是隱然仍覺得有所不妥,但思及對方的話語,她亦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
頗有道理,自己已有了求死之念,此刻勉強迎合對方,也只是為了在將來不再受
辱,即便此刻項少龍就在眼前,也不該因此而怪責自己才是。

  就在此時,她忽感身上又是一熱,卻見仲孫玄華恢復了先前的模樣,帶著得
意的笑容,一雙魔手繼續在她赤裸的嬌軀上遊走起來,然而這一次,似乎是心結
解開的關係,心中釋然的趙倩,卻彷彿已經徹底放棄了自己般,雙手不僅不再抗
拒對方,反而主動滑落到仲孫玄華腰間,攬上了他筆挺有力的熊腰。而口中滑嫩
的小香舌也不再閃避,轉而笨拙的回應起對方的舌吻。

  很快,在仲孫玄華的情挑下,趙倩便再度迷醉於情慾的漩渦中,似乎是因為
祛除了雜念的關係,這一刻,不再有心結的她只感到腦海中一片空白,所有的痛
楚與絕望竟彷彿在對方的愛撫中跑得無影無蹤,隨著仲孫玄華在她嬌貴身體上的
一次次愛撫,一股股強烈的刺激和快感竟如同大海般源源傳來,幾乎要將少女的
芳心淹沒,將她永遠留在這極樂無憂的世界。

  而在此刻的仲孫玄華眼中,眼前的趙倩,幾乎就在剎那間,竟彷彿被補充了
生機與活力般,再也不似先前般的黯淡,這一刻,隨著自己的一次次挑動,瀰漫
於這位趙國公主身上的情慾氣息,竟意外的與其本身特有的那種玉潔冰清,雅麗
高貴的天生氣質融合在了一起,而表現出一種光彩照人的魅力,在他看來,眼前
的美人,只怕比起當日的紀嫣然來,也未必遜色多少。

  仲孫玄華心神大動,情不自禁間,竟已將趙倩壓倒在床上,與此同時,他亦
一手下撫,悄然滑入這位趙國公主的玉胯之間,分開她修長的玉腿,手指穿入那
淡淡的黑色茸毛,微微一分,便已將那兩片早已嬌艷脹大的粉膩花瓣分至兩端。

  迷濛中的趙倩卻是粉面如燒,竟然主動隨著仲孫玄華的動作,而將自己的一
雙美腿大大分開,口中亦是吐氣如蘭,不斷低聲嬌哼著,輕輕扭動著自己骨肉勻
亭的婀娜嬌軀,彷彿在催促著對方的進犯。

  終於,仲孫玄華伏在這位趙國公主的身上,胯下用力一送,竟是一擊之下,
便突破了趙倩貞潔的標誌,取走了她珍貴的處子貞操。

  「嗚——!」

  破身的痛楚,讓趙倩情不自禁的痛叫出聲,一雙俏美的秀眉亦是緊緊皺起,
額頭冷汗微現,而與此同時,處子的鮮血亦從她緊窄的蜜道中緩緩流出,滴在床
上,乍看起來,卻是顯得格外淒艷。

  只是這一次,她卻並沒露出牴觸的神色,只是平靜的接收著命運的搬弄,而
這種被動的迎合,亦讓她很快便適應了仲孫玄華的衝擊,不知何時,下體的痛楚
已逐漸減退起來,取而代之的,則是敏感地帶的傳來的一種好似電擊般,卻又無
可言表的異樣快感,很快,這種奇怪的滋味便滋生蔓延,壓下了破身的痛楚。

  不知不覺間,隨著仲孫玄華的一次次衝刺,趙倩只感到玉胯之下的蜜道竟仿
佛已不自覺的蠕動起來,主動地迎合起對方的衝擊,與此同時,她的一雙修長的
雪玉美腿亦下意識的合了起來,夾緊夾在仲孫玄華的背上,嬌軀更是不自主的連
連顫動,下體正不斷流出大量的蜜液,將兩人的交合處打的精濕。

  這一刻,她只感到一陣陣強烈的酥麻感不斷在她的嬌軀中擴散開來,半夢半
醒中,她已忍不住輕啟香唇,發出一陣陣誘人的嬌吟。

  此刻的她,腦海中已經拋開了一切,而徹底沉醉在了快感的海洋中,她已然
顧不上仲孫玄華的存在,甚至也忘卻了項少龍的身形,她唯一顧及的,也只是盡
可能配合著身上男人的節奏,以獲得更多那種讓人愉悅萬分、舒暢甘美的醉人快
感,而多停留在這個情慾的牢籠中片刻,不必去承受現實的苦痛。

  隨著兩人不斷的交合,在仲孫玄華眼裡,身下的少女竟愈發顯得嬌媚動人起
來,只見此刻的趙倩櫻口微張,氣息如蘭般急喘,雪嫩的酥胸急速起伏,如雲秀
發間已滿是微濕的香汗,只是雖已情醉至此,卻仍不減骨子裡優雅的姿態,就好
似一朵綻放的鮮花般,於文靜之中,卻又充滿撩人的丰姿。

  終於,在仲孫玄華連續而強力的衝擊下,趙倩的嬌軀已是酥軟如綿,大股大
股的蜜液隨著他的一次次進入而不斷流出,將大片的床榻盡數打濕,而與此同時,
透過少女雪白的玉臀,這位趙國公主最為聖潔的蜜唇花瓣竟亦是清晰可見,只見
此刻的它們已是充血脹大,而隨著仲孫玄華的每一次猛烈衝擊而不時翻出,其嬌
艷的姿態,一如暴風雨中的玫瑰般,充滿著一種淫靡的嫵媚……

  連續不斷的閃電在身體中擴散開來,沸騰的海水亦彷彿將靈魂盡數淹沒,突
然間,伴隨著又一次絕頂的快感,趙倩亦忍不住再次發出淒艷的嬌吟,這一刻,
她只感到眼前模糊一片,心神彷彿都已在飄向九天之外,終於,腦海中一片空白
的她,全身都不由自主的痙攣起來,在抵死逢迎著對方侵犯的同時,亦聲嘶力竭
的發出了一聲高亢的嬌鳴。

  而與此同時,感受著美人蜜道那有力的纏絞和吸吮,仲孫玄華亦是一聲低喝,
將肉棒全力刺入趙倩的蜜道盡頭,緊緊頂著深處的嬌嫩花蕊,將大股大股的白濁
射入其中……

  兩人又歡愛了數個時辰,直到趙倩已是嬌軀酥軟,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
沒有,仲孫玄華方才罷手,卻是仍赤裸著上身,便拿起身旁的寶劍,竟是毫無留
戀的指向趙倩仍滿佈吻痕的如玉雪頸。

  趙倩神色慘然,配上此刻她嬌軀上的多處瘢痕,以及下體仍流出的紅白濁液,
比之方纔,越發顯得惹人憐惜,只是此刻的她,卻並沒有如先前般哭泣,亦沒有
說出一句無謂的話語,只是平靜的躺在床上,與持劍指向她的仲孫玄華對視著,
一雙好似會說話的美目中,竟散發著一種近乎於決絕的漠然氣氛。

  看著面前的趙國公主那沉寂的目光,忽然間,卻見仲孫玄華扔下長劍,竟是
大笑起來:「有趣,你還真是有趣,我本想著玩玩就算,不料看著你現在的樣子,
我卻想要給你個機會了,這樣如何,我為你講個故事,如果聽完你仍是求死,至
時我再殺你也不遲。」

  趙倩沒有回答,只是微微眨動的美目,卻顯示出她的心中,卻並非是對此全
然無感。

  這時,卻聽仲孫玄華緩緩說道:「百年之前,中原霸主尚為晉國,國內六大
夫執政,其中一人智謀過人,更極善隱忍,先坐視兩人被另一人所滅,而後方聯
合另兩人除去此人,三分其地,更漆其頭以為飲器,以致被誅之人有一門客心中
忿然,立志為主君復仇。」

  聽到這裡,趙倩美目眨動,口中已是輕輕道:「趙襄子,豫讓。」

  仲孫玄華大笑道:「正是,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豫讓為智伯復仇,
竟不避生死,漆身為癘,吞炭變音,三度行刺你的先祖趙襄子,皆被識破,趙襄
子亦極有氣度,竟感其忠義而兩度釋之,直至最終,方無奈而殺豫讓,豫讓死前
求趙襄子舊衣以擊之,趙襄子慨然答允,其身死之日,趙國志士聞之,皆為之涕
泣。」

  趙倩目光黯然,微微垂著眼簾,卻是輕聲道:「你和我說這個故事,是想讓
我不要求死,留著性命,以在將來向你復仇嗎?」

  仲孫玄華卻放聲大笑:「這是你的事情,何必問我,我給你一天時間,如
若你一天後仍是求死,我便遂你心願。」

  ……

  大梁城中的觀天樓,乃是鄒衍平日研究天文的所在,因為紀嫣然與他的良好
關係,項少龍受傷之後,便被紀嫣然送來這裡養傷,所幸項少龍年輕力壯,恢復
能力極強,又兼鄒衍精通醫術,不過十幾日的功夫,他的劍傷便已好了大半,除
了仍有些吃痛咳嗽,日常行動已是無礙,甚至拔劍動手,亦非是全無可能。

  這一日,正當他在樓中做著恢復運動,以求盡快恢復體力,好去營救被擒的
趙倩之時,卻聽得足音在梯間處響起,卻是傳來一把嬌甜的聲音:「少龍,不用
怕!是嫣然來了。」

  下一刻,紀嫣然已是步上樓來,卻見這位才女已是消瘦了許多,但當看到他
時。一對明眸立時閃起異采,與他的目光糾纏不捨,顯已是將心兒系他的身上。

  項少龍道:「小姐救命之恩,項少龍永世不忘。」

  紀嫣然毫不避嫌地坐到榻沿處,先檢視他的傷口,才放心地鬆了一口氣道:
「不要說客氣話了。你復原的速度真是驚人,你也不知那晚的傷口多麼嚇人,累
得人家都為你哭了。」接著粉臉一紅道:「嫣然還是第一次為男人哭哩!」

  項少龍心中不由一蕩,然而想到身陷仲孫玄華之手的趙倩,卻又急忙壓下心
情,回到冷酷的現實來,問道:「外面的情況怎樣了?」

  紀嫣然平靜地道:「信陵君和龍陽君雖未張揚,但都在全力搜尋你,城防已
是加強了數倍,反而仲孫玄華處卻是全無動靜,嫣然以為他是要以倩公主為餌,
誘你來自投羅網。」

  項少龍振作道:「既讓嫣然看破他的詭計,那麼我們怎也有救出倩兒的辦法,
只是以仲孫玄華的深沉詭詐,我們還需要妥善籌謀,務求功到必成。」

  不料這時,房內突然響起搖鈴的聲音。

  項少龍還未知發生什麼事時,紀嫣然已是色變道:「有敵人來了!」

  項少龍駭然道:「要躲到那裡去?」

  紀嫣然微微一笑,已是扶著他到了一個大櫃處,拉開櫃門,只見裡面放滿衣
物,哪有容人的空間。接著她伸手一推,衣物奇跡似的往上升起,露出裡面的暗
格。

  紀嫣然利落的扶著項少龍避入暗格裡,又把載著衣物的外格拉下,櫃門竟自
動關上,巧妙非常。

  那原供一人藏身的空間,擠了兩個人在裡面,頓時顯得相當緊迫,貼身的摩
擦之下,項少龍甚至可以清楚地感到紀嫣然胴體曼妙的曲線,尤其是此刻的他身
上只有一條短褲,其刺激香艷處,竟差點使他忘記了眼前的凶險。

  這時,紀嫣然卻將俏臉擱到他肩頭上,輕輕耳語道:「這是鄒先生為自己設
計的救命之所,想不到給我們用上了。」

  不料她這一動,頓時使得兩人貼體廝磨的感覺愈發強烈起來,不過片刻,紀
嫣然的呼吸竟已急速起來,胸脯起伏不停,一聲嚶嚀,嬌軀竟如火燙,已是摟緊
了項少龍的腰部,幾欲軟倒在他懷裡。

  這時,卻聽腳步聲響起,顯然是有人逐層搜查,最後來到這最高的一層。

  只聽信陵君的聲音在外廳響起道:「本人還是第一次來參觀鄒先生的望天樓,
噢!這是什麼玩意?」

  鄒衍平靜答道:「這是量度天星方位的儀器,鄒某正準備制一幅精確的星圖。」

  卻又聽到又一個男聲道:「天人感應,五德始終,本人卻頗不以為然。」正
是兩人切齒痛恨的仲孫玄華。

  信陵君顯然不願兩人在此爭執,已是轉移話題道:「噢!我還以為這間房內
另有乾坤,原來是先生的臥室。」鄒衍笑道:「我的工作只能在晚上進行,沒有
睡覺的地方怎行。」信陵君道:「不若讓我到先生的觀星台開開眼界吧!」步音
轉往上面的望台去了。

  兩人終於鬆了口氣。

  緊張的感覺一去,兩人立又感到肢體交纏的刺激感覺。

  項少龍心中一蕩,已用嘴唇揩上紀嫣然的耳珠,輕輕道:「喂!」紀嫣然茫
然仰起俏臉,黑暗裡感到項少龍的氣息全噴在她臉上,心頭一陣迷糊,忘了說話。

  項少龍本想問她可以出去了嗎?忽感對方香唇近在眼前,暗忖若此時還不佔
她便宜,何時才佔她便宜,重重吻上她濕潤的紅唇上。

  紀嫣然嬌軀劇顫,略一猶豫,終是迎合起項少龍的親吻,主動與他唇舌交纏,
抵死纏綿。

  項少龍兩手貪婪地摸索起這位才女的背臀,暗格裡一時春意盎然。

  不料這時,櫃門竟毫無預兆的打了開來,前格往上升起,刺眼的光芒,立時
將密室中的黑暗盡數驅散。

  出現在門外的人,正是兩人最為痛恨恐懼的仲孫玄華。

  此刻的他,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密室中的兩人,背後一男一女兩名侍衛均是手
按劍柄,男子是當日見過的滕翼,女子仍戴著厚厚的面紗,然而不知為何,他竟
有一種意外的直覺,彷彿在面紗之後,有一雙似曾相識的眼睛,正冰冷的逼視著
他。

  尚在親熱中的兩人霎時驚駭欲絕。

  仲孫玄華面上浮出一絲嘲意,輕聲道:「項兄你若不想牽連嫣然小姐,最好
在明日之前,老老實實的依照龍淵劍鞘中的字條,前往信陵君府尋我。」

  下一刻,隨著他單手一拉,櫃門已被再度關上,密室又恢復到先前的黑暗。

  只是此刻的兩人,心情卻是如墜深淵。

  ……

  三日後,魏宮中大擺筵席,卻是為款待齊趙兩國的使者。

  魏王安厘乃是信陵君兄長,相貌也與之頗似,亦是方面大耳,儀表堂堂,一
舉一動之間,自有一股大國君主的雍然氣派,只是比之乃弟,臉色卻顯的黯淡些,
明顯的呈現出酒色過度的蒼白感,嘴唇亦是削薄,給人一種陰驁無情的感覺。

  作為齊趙兩國的使臣,仲孫玄華與項少龍分別坐於左右首的上席,因為仲孫
玄華乃是齊相之尊,更以武將出身的關係,故而居右,其下是作為陪客的信陵君,
而項少龍下首則是龍陽君,由此亦可看出龍陽君雖是得寵,但在魏國的權勢地位
仍遜信陵君一籌。

  酒過三巡,隨著魏王的傳召,只見一大批姿容俏麗的舞姬,翩翩若飛鴻地的
舞進殿內,一番載歌載舞,作出各種曼妙的姿態,當真教人神為之奪。

  歌舞已畢,卻見魏王扭過頭去,對仲孫玄華笑道:「三大名姬名動天下,寡
人聽聞其中的蘭宮嬡小姐已是花歸玄帥,當真是讓人羨煞,不知在玄帥看來,寡
人這班樂姬,比之蘭宮嬡小姐又如何呢?」

  仲孫玄華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卻是笑道:「嬡嬡雖是薄有聲名,又如
何能與大王宮中的佳人相比,既然大王有興致,嬡嬡此刻正在我身邊,稍後命她
獻上一舞亦是無妨,只是在此之前,玄華卻有一事懇求大王。」

  魏王一怔道:「玄帥請說。」

  仲孫玄華長身而起,笑道:「外臣自幼受敝師忘憂先生傳授劍術,嗜劍如命,
聽聞趙國使臣項兵衛號稱大趙第一劍士,來大梁雖只半月,已是連續擊敗貴國排
名第二的紀嫣然小姐以及陛下的八大鐵衛之首沙宣,故而一時技癢,想在大王面
前,與項兄研討一下劍術,不知大王可否允准?」

  魏王神情一冷,忽的看向信陵君與龍陽君兩人,隱然似有怒意,顯是因項少
龍連續擊敗魏國劍手,大傷魏國威風而不滿,不過旋即又露出笑容,欣然道:
「甚好,只是不知道項兵衛是否願應戰?」曹秋道號稱劍聖,已是十餘年未逢對
手,由他的愛徒仲孫玄華出手挫折項少龍,他自是樂觀其成。

  項少龍面露猶豫之色,全然是一幅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數次看向信陵君一
席,拖延了半晌,最終才應下戰約。

  這時,卻聽仲孫玄華又道:「外臣佩劍,乃幼時敝師所贈,臨陣必以此禦敵,
數日之前,外臣亦將敝師珍藏的另一寶劍贈與項兄,故而請大王允准,我兩人在
此以真劍對決。」

  魏王霎時愕然,須知以列國慣例,君主面前除近身侍衛外,餘者皆不可帶劍,
以防突襲刺殺,不過仲孫玄華身為齊相,他亦不願傷了其顏面,最終仍點頭道:
「好,寡人便欣賞兩位使臣的絕世劍技。」沙宣雖死,他身邊仍有七名鐵衛,皆
是劍術過人,故而仍不虞有刺殺之事。

  片刻之間,殿下武士已將「輝煌」、「龍淵」兩劍呈上,決鬥兩人亦是分別
離席,各自持劍躬身,立於大殿中心,只待決鬥開始。

  仲孫玄華雙腿緊並,手中輝煌斜指向前,面容凝寒如冰,僅是站在那裡,便
自有一股揮斥萬軍,所向披靡的強大氣勢,看在眼裡,只讓人有一種肅寒壓抑,
幾乎喘不過氣的霸道感覺。

  而他面前的項少龍卻是雙腳分開,不丁不八地傲然穩立,左右手齊握龍淵劍
柄,緩緩將其舉過頭頂,竟是再度使出了東洋刀中「大上段」的架勢,一時間,
在氣勢上也不遜前者半分。

  忽聽魏王一聲高喝:「好!」他亦是見過無數次劍鬥,但卻從未有如此刻般,
劍斗未啟,劍士與名劍便旗鼓相當,僅憑氣勢便威懾全場的場景,故而不由失聲
讚歎。

  而隨著他的一聲稱讚,殿中情勢卻是陡變。

  赫然,就在他聲音出口的同時,只見項少龍身形急轉,腳步迅速前標,竟是
拋下了面前的仲孫玄華,筆直衝他而來,十數步間,便已衝到他的席前,將龍淵
劍的劍鋒指在了他的頸上。

  而一旁的仲孫玄華卻是一副始料未及的模樣,先是一劍劈空,隨即在急追而
來時,又和趨前救駕的幾名鐵衛糾纏到了一起,好巧不巧的給項少龍製造出了一
個「擒王」的空檔,讓他得以將安厘王擒入手中。

  突變,竟在短短的剎那間發生與完結。

  瞬息之間,大局已定。

  魏王亦非蠢人,眼見形勢如此,哪還不知是誰弄鬼,竟是全然無視逼在脖頸
處的劍鋒,怒目逼視向信陵君,大喝道:「魏無忌,你終於坐不住了,竟然勾結
齊趙兩國來亡我大魏,九泉之下,你何顏見我大魏先祖?」

  信陵君卻是倉促離席,快步上前,全然是一幅突生意外,毫不知情的無辜模
樣,苦笑道:「王兄何出此言,莫非欲將無忌逼死於此麼?」他一心想著借項少
龍之手幹掉魏王,之後登上王位,自是不肯認下這個勾結外敵弒君的污名。

  仲孫玄華亦是一臉委屈,此刻的他,竟全然是一幅全無預謀的模樣,不僅不
上前支援項少龍,反而緩緩退後,一步步退回了信陵君身邊,攤手道:「大王當
真是冤枉玄華了,玄華又怎能料到項少龍這狗賊竟然暗藏陰謀。」又看向項少龍,
怒喝道:「你這無恥狗賊,還不快快放開大王,我予你公平一決的機會!」

  兩到兩人的厚顏無恥,魏王頓時面色鐵青,一口氣幾乎喘不上來,良久,卻
是咬牙道:「玄帥,你若為寡人除去逆賊,寡人割兩郡與你齊國,絕不食言!」

  不料這番話語說完,不僅信陵君面上含笑,毫無動搖之色,仲孫玄華亦是一
臉的歎惋:「大王,你還真是小氣了些,須知當初貴國有人勸玄華入局,開出的
條件可是三郡之地,婚姻之盟,還附帶了一個紀才女呢。」

  然而,不料他話一說完,卻是正容道:「可我仲孫玄華是何等人物,吾之節
操,又豈是這般的小利可動?」

  話音未落,異變竟是再生!

  赫然,就在眾人不可置信的糾結目光中,只見仲孫玄華逆揮輝煌,竟是筆直
一刺,將其插入了身後毫無防備的信陵君腹中,猝然穿腹而出。

  鮮血四濺。

  一擊必殺,信陵君甚至連疑問和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便已帶著不可置信的神
情伏屍於地,竟是死不瞑目。

  魏王頓時狂喜,方才仲孫玄華的話語,實已讓他近乎絕望,卻不料對方竟突
然反噬,反而殺了主謀信陵君,只要再除去挾制著自己的項少龍,那麼今日之變
不僅無害,反而是替自己除去了潛在的最大威脅,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

  這時,卻見追隨在信陵君背後的朱亥虎吼一聲,已是猛撲向仲孫玄華,卻不
料方至半途,竟被身後射來的一發勁箭穿胸而過,斃命當場。

  宮殿之外,顯現出滕翼手持大弓的身影,這本是信陵君預先安排的伏筆,甚
至不惜犧牲了魏宮中的內線,以把弓矢送入宮內,交給射術如神的滕翼,不料此
舉竟成了他手下猛將的催命符。

  眼見朱亥伏屍於地,仲孫玄華悠然歎道:「千秋二壯士,煊赫大梁城,侯羸
已去,今日朱亥亦終,當真使人歎惋。」說話的同時,他手握輝煌,已是向項少
龍走去,淡淡道:「大局已定,少龍你還要負隅頑抗麼?」

  項少龍看著眼前這個可怕的大敵,面容卻是平靜肅穆:「君上不必多言,若
想魏王活命,便送我兩人出城,並奉上駿馬十匹,若閣下再有多餘的動作,又或
多說一字,我立時便取王上之命,絕不虛言。」以他方纔所展現的利落身手,以
及足以和仲孫玄華相抗的氣勢,眼下說話,竟自有一種言出必踐的決絕之氛,使
人不敢懷疑他的決心。

  仲孫玄華卻是佇足原地,沉默片刻,方歎道:「好一個項少龍,我卻是低估
了你。」隨即斷然揮手道:「依他所言,放他與大王出城!」

  眼下魏王被擒,信陵君身死,本該由在場的龍陽君做主,只是龍陽君身為魏
王寵臣,權勢頗賴魏王,仲孫玄華之言可謂正合他心意,更兼仲孫玄華方才倏然
擊斃魏無忌,威震全場,故而他也未曾出頭,只是吩咐手下依照仲孫玄華之言而
行,一邊擒拿信陵君餘黨,一邊從御廄取來十匹駿馬,就此將項少龍與魏王送出
城去。

  時值冬日,大梁城外已是白雪皚皚,故而頗利於監視,項少龍心中極顧忌滕
翼的箭術,故而數次以魏王性命相挾,逼迫隨後追來的仲孫玄華與龍陽君等人退
出百丈以外,好在仲孫玄華亦顧忌魏人,不敢以魏王性命犯險,始終老老實實的
與滕翼等人處在百丈之外,就這樣目送著他出了大梁城外,行到一處密林的邊緣。

  項少龍本無意與魏王結怨,眼見逃脫有望,便在密林邊上將魏王放開,歉然
道:「大王勿要被仲孫玄華所騙,少龍此舉身不由己,皆是被他與魏無忌兩個奸
人所逼,異日若有機會,自當對大王有所報償。」此次宴會中,他始終依照仲孫
玄華潛藏於龍淵劍鞘中的紙條之命行事,心中也暗自捏了把汗,卻不料最終竟真
如仲孫玄華所言,竟是有驚無險的逃出了大梁,只是即便如此,因為趙倩的關係,
他對仲孫玄華仍是恨意居多,因而便藉機向魏王說明真相,欲給仲孫玄華添些麻
煩。

  不料魏王竟冷然道:「寡人如何不知此事,仲孫狗賊辱我太甚,當真是視我
大魏無人了,此仇寡人必當報之!項兵衛你若肯留在我大魏,寡人當不吝官爵之
賞。」

  見了方才一干人物的勾心鬥角,項少龍哪還敢把魏王的話當真,當即託言告
辭,將魏王留在林外,已是牽著一干駿馬入林而去。

  然而就當他深入林中,眼見已然脫出險境時,忽聽遠處隱隱有鳴鏑之聲傳來,
他急忙回頭看去,卻不料正好看到魏王的身軀,竟隨著這聲激響,而倒落在林外
的雪地上。

  項少龍心下大驚,心知這必是有人嫁禍於他,故而絲毫不敢停留,立即全力
逃亡而去,期間屢經風險,輾轉近月,方在趙境與趙雅一行匯合,卻意外地從趙
雅口中得知了三公主趙倩已在數日前,由仲孫玄華遣人護送回邯鄲的消息。

  項少龍心中大為掛念,立即拋下大隊,全速向邯鄲趕去,又歷經了半月時光,
方趕到邯鄲城下,卻見城下已布下數隊趙軍,帶頭的兩人一人正是他的大仇家趙
穆,而另一人卻是一名美少年,眼見項少龍等人行至,便即主動迎上前來,而那
名美少年更是主動策馬馳向項少龍,口中嬌聲喊道:「項大哥!」項少龍方才醒
覺,眼前的男裝麗人,赫然正是先前被他失陷在大梁的趙倩。

  項少龍心中歉然,瞬間竟有一種無顏面對這個美麗公主的感覺,然而見到主
動馳來的對方,最終還是迎上前去,開口道:「倩兒,對不………」

  然而話音未落,他的大嘴便已被一雙嬌艷的櫻唇堵住,誰也不曾想到,此刻
的趙倩,竟全然未曾顧忌周邊諸人,而在光天化日之下便吻上了他,而且吻的極
為投入,這一刻,竟讓他有一種抵死纏綿的感覺。

  然而下一刻,他只感小腹處一痛,竟已是被一把匕首刺入其中,他忍住劇痛,
勉力定睛看去,卻發現這正是當初趙倩向他索要的護身匕首。

  這時,卻聽趙倩在他耳邊輕聲道:「方纔的一吻,還君千里護送之恩,之後
的一劍,報君棄我大梁之怨,恩怨既了,從此陌路。」話音一畢,卻見這位高貴
的公主已是兜轉駿馬,也不顧在場的餘人,便向邯鄲城中馳去。。



  PS1 :這一章裡,特別是紀嫣然的部分沒少抄黃易原文,一字未改,也
一字改不了,重讀了一遍尋秦記後,最大的感受是黃大神你為什麼不來寫H 啊,
反而越寫肉越少了,這當真是我輩中的一大損失……順帶一提,我為了寫H 部分
去參考了一下風月大陸,結果卻意外的發現這位前輩不少地方居然是直接抄黃易
的……於是我跪了,果然是天下H 文一大抄麼,原來從上古時代就開始了啊。

  PS2 :終於理解為什麼好幾個前輩都拿囂魏牟做主角了,原著的長街血戰,
項少龍都聽出紀嫣然的聲音了,囂魏牟居然沒聽出來,事後也沒找後賬,果然是
禽獸必智障麼……

  PS3 :有正步和輝煌刀了,戰鬥基本是COS 軍督+ 仿原著,不得不說黃易不
愧是黃易,果然最擅長的就是偽H (黃)和戰鬥氣場描寫(易),感覺仿的頗為
吃力。另外仲孫玄華的武力設定比原著高,算是准劍聖的水平,與初到臨淄的項
少龍相當,在大梁時的項少龍尚未學三大殺招,劍術連紀嫣然都打不過,更不必
說李園和管中邪,三個等級的碾壓之下被一劍秒掉可謂毫不意外。

  PS4 :這次是下定決心每章劇情不超3000字,專心寫H 的,結果寫的太爽,
特別是長街的裝B 戲、趙倩的黑化戲,以及最後的宮斗戲,怕又上萬了,順帶還
給後面埋了個伏筆,只怕下一章又要走大篇幅劇情來拆雷了,悲催,順帶一提,
對於黑化的趙倩,偶差點想讓她改名叫趙(瞾)雲裳來著。

  PS5 :信陵君在尋秦記裡弱化太甚了,全然沒有真實歷史裡的Boss氣,倒是
記得當年有個起點同人裡對信陵君刻畫的頗贊,似乎叫大趙風雲錄什麼的,有興
趣的朋友不妨去看一下,不過此文是太監……

  PS6 :飛針+ 肺部舊傷,這下項少龍終於轉職成李尋歡了,於是就可以向被
NTR 的設定大步邁進了,寫到這裡,突然有了一個很不靠譜的推測,項少龍原書
中從齊國返回後,便突然運道全失,最終竟被嬴政逼得流亡塞外,從歷史上項羽
對秦國的仇恨來看,只怕是之後又被秦人追殺,就此全家覆滅也不一定……難道
是因為在齊國被曹秋道在右肺上捅了一劍,所以從本來的小強主角命轉職成了李
尋歡的悲催主角命麼(笑)。

  PS7 :節操理解為道德操守,這裡用的並不算錯,這個梗來自某本三國的小
說,其中用過一個「此子節操過人」,當時我也是狂笑,不過事後想想也真是用
的很有意思。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5-7-22 15:20 編輯 ]
2015-7-22 13:2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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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篡趙

  烏府的花園裡,項少龍正苦心專志地舞動著龍淵。

  只見他揮劍如虹,每一劍的擊出,都將全部心神貫徹其中,或砍或劈,或刺
或削,皆暗合著劍道的至理,而更為奇特的,是他此刻的劍路中,比之以往墨子
劍法的的守強攻弱,竟亦是大有變化,往往在看似防禦之處,卻暗藏著極為凌厲
的精妙殺招,比之先前,竟隱然上升了一個層次。

  這要歸功於墨子劍法的三大殺招,回到邯鄲之後,他偶然從元宗傳授給他的
鉅子令中發現了這墨家秘傳的三式絕妙劍法,一見之下,便讓他心神欲醉,當真
是句句精妙,字字珠璣,不禁使他對墨翟這人的才情智慧,生出無限景仰。

  然而劍法終究是死物,之所以他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便有如此明顯的進
步,即使他並不情願,也不得不承認,此皆歸功於一個強敵所帶來的巨大壓力。

  仲孫玄華!

  當夜在大梁街頭,那瞬息間將他擊敗的霸道一劍,至今仍不時在他腦中閃現。

  吾劍之威,輝煌天下!

  對方的力道、氣勢、技巧,皆是全方位的霸道絕倫,即使在習得三大殺招的
此刻,如若對上對方,他依然自感輸面居多,甚至午夜夢迴時,每次想起對方的
那一劍,他便有一種下意識的想要退避躲閃的衝動。

  然而此刻的他,卻是無路可退,亦不願退縮,皆因在邯鄲城外,趙倩刺向他
的一刀,讓他在瞬間感悟到了很多事情。

  他可以想像到趙倩在大梁的經歷,正因如此,他絲毫生不出怪責對方的心情,
皆因他很明白,對方會有這樣的變化,全是因為他的保護不力,錯的並不是這位
嬌貴的公主,而是那時軟弱無力的自己。

  而在進入邯鄲城,得知了妮夫人死於趙穆之手的消息後,在悲痛之餘,他的
這種感悟就更加強烈,趙穆、仲孫玄華、孝成王、信陵君、眾人皆是一樣,這是
一個虎狼橫行的時代,想要保護身邊的女性,就只有讓自己強大起來!

  心神動盪之間,他已是情不自禁的使出三大殺招中最強的「攻守兼資」,一
劍出手,卻見劍氣縱橫,竟是亦靜亦動,靜時有若波平如鏡的大海,動時則似怒
海激濤,變化莫測,每一個姿態都妙至毫巔,每一個動作都表現出人類體能的極
限,既沉穩又激烈,形成驚天地泣鬼神的氣勢。

  在一旁觀劍的紀嫣然與烏廷芳,看著項少龍那動人的虎軀,散發著無與倫比
的氣勢和陽剛的魅力,秀眸皆是射出情迷傾醉的神色。

  項少龍看著兩女,臉上亦是露出溫柔的面容。

  就在這時,卻見陶方匆匆的跑入項少龍的隱龍居,急聲道:「少龍,齊國的
仲孫玄華已入城,各國使臣皆已抵達邯鄲,,家主急招你去前廳商議此事。」

  仲孫玄華!

  項少龍的目光中精芒陡然一閃——

  刺魏事件已過半年,在此期間,因為這一事件,列國局勢竟是風雲激變。

  魏王與信陵君皆死,特別是威震天下,更在魏國極得人心的信陵君的死去,
立時使得魏國陷入了混亂,光是其門下的數千門客,已然是極大的麻煩,繼位的
太子與龍陽君雖竭力維持局面,卻仍是效用不大,更何況兩人本身亦有矛盾,更
是使得魏國的局勢迅速混亂起來。

  魏國位居中原中心,本就是天下樞紐,四戰之地,眼見魏國內亂,其旁的諸
國皆是露出獠牙,除了最弱的韓國,秦人、楚人皆是迅速下手,分別派兵攻入魏
國,就連一度風雨將至的趙國亦是壓下矛盾,為了安撫烏家,趙王不僅未曾懲處
棄下趙倩歸來的項少龍,反而更因其盜得魯公密錄,以及刺殺魏王的功績加封他
為將軍,命他為趙穆所舉薦的樂乘副將,率軍攻魏,期間屢立戰功,已是頗有聲
名。

  位於東方的齊國,卻未曾涉入到這場亂戰中,仲孫玄華藉機以韓竭為大將,
滕翼為副將,率大軍攻打最弱的燕國,頗有在逐鹿中原之前,先安定後方的意思。

  結果半年攻戰下來,相對於趙與楚,秦國的進展卻是最大,秦將蒙驁極善用
兵,先是攻破魏國重鎮南陽,又突襲大敗楚軍,隨即借勢直逼大梁,大有一舉滅
亡魏國之勢,唇亡齒寒之下,東方諸國當即一改國策,轉欲在趙國國都邯鄲會盟,
聯合諸國之力援魏,以求擊退秦軍的東犯,故而一時間,除去在齊國的攻勢下風
雨飄搖的燕國外,齊國的仲孫玄華,楚國的新晉重臣李園,魏國的龍陽君,韓國
的平陽侯韓闖,東方五國的權臣盡皆匯聚邯鄲,一場席捲天下的風暴已是將至…


  邯鄲城東的趙氏行館,乃是專門訓練職業武士的場館,經篩選後由按材能高
下推薦給趙國軍方,故而在趙國地位崇高,亦極具影響力。

  這一日,五國權貴卻是盡被趙孝成王所邀,集結於此,名義是休睱觀武,為
表現出悠閒的意味,更是邀請了邯鄲城內的不少貴婦淑女參加,如出名的趙雅等
交際花自不必說,就連項少龍剛剛娶入家門的烏廷芳,以及烏家的死對頭,主宰
趙國冶鐵業的郭縱之女郭秀兒亦是受邀,此外,趙國較為出名的劍士,如趙氏行
館館主趙霸,趙墨鉅子嚴平等人俱是出席,擁有趙國第一劍士名頭的項少龍更不
必言,竟是前夜便被孝成王召入宮中,命他務必保持最佳狀態,以求在次日下場
揚威。

  觀武過半,端坐於看臺之上的項少龍卻是心中暗笑。

  此次邯鄲會盟,既是五國縱約,則必推統帥,以將才而論,趙之廉頗、李牧、
齊之仲孫玄華乃是列國欽服的最佳人選,然仲孫玄華已是封君,更佩齊國相印,
地位上天然便高於廉李二人一籌,故而孝成王此舉,名為休睱,卻實欲借此炫耀
趙國武力,以求為趙國爭得聯軍統帥之位。

  項少龍亦承認趙王的準備極為精心,方纔的武士表演,包括步戰、騎射,俱
是出色,頗有武靈王之遺風,只可惜看臺之上代趙王主持觀武的趙穆,在言談之
中,竟全然是一幅不知兵事的模樣,尚未待仲孫玄華開口,僅僅是李園的幾個問
題,便將趙穆說的理屈詞窮,面紅耳赤,堪稱丟人到家,就連一旁的趙霸、嚴平
以及他項少龍,亦是覺得無顏。

  見到這幕景象,他不由對趙國更是絕望。

  不僅是他,此刻的烏家,也已有了私下的打算。

  烏家身具秦人血統,在長平之戰後便對趙國不具信心,故而早已聯絡秦相呂
不韋,試圖以營救身陷趙國為質的太子妃朱姬與質子政為籌碼,舉家投奔入秦,
而在這半年裡,對比起蒙驁的接連勝利與樂乘的空耗時機,烏家的決心已是更為
堅決,故而此次借五國會盟之機,烏應元買動朝臣,以述說前線戰況之名召回項
少龍,便是計劃以會盟為掩護,趁機救出朱姬與質子,而後投奔秦國。

  項少龍的行動能力極強,雖是返回邯鄲不過數日,便已憑借他超越時空的特
種兵手段潛入質子府中,與朱姬建立起聯繫,對於巨鹿侯趙穆,他雖不致無視,
卻也以為不足為懼,而只有仲孫玄華,有了大梁的失敗之後,他已將此人當做今
生最大的強敵,再也不敢報以絲毫忽視,可恰恰眼下此人正在邯鄲,更與趙穆表
現的相當密切……

  恰巧這時,仲孫玄華好巧不巧的扭過頭來,對著他微微一笑。

  項少龍心下一凜,下意識間的避開了對方的目光,也恰好就在這時,場外蹄
聲響起。

  高牆大門開處,一位身穿雪白武士服的絕代佳人,策騎奔了進來,正是隨魏
國使團前來的紀嫣然。

  大梁一見之後,項少龍已知她對自己情根深種,此次她剛來邯鄲,不待過夜,
便已托詞來烏府見項少龍,若非項少龍與她約好偽作保持距離,以方便她探聽消
息,她幾乎當夜便留在烏府過夜。

  這份情意,只讓他項少龍既是感激,又暗歎自己的幸運。

  眼見紀嫣然入場,卻見李園已是不顧身份,主動迎了上去,此人素有癡情之
名,月前便在大梁對紀嫣然多方追逐,來到邯鄲後更是不願放過任何機會,甚至
隱隱感到了項紀兩人的親密,而對其頗顯敵意。

  紀嫣然不待李園為她牽著馬首,便以一個無比優美輕盈的姿態躍下馬來,一
步不停的由李園身旁走過,朝看臺走去。

  李園追在她旁,大獻慇勤,她只是有一句沒一句應著,登上看臺時,含笑與
各人打招呼,諸人亦被這位才女感染,皆是慇勤回應,仲孫玄華雖是略顯冷淡,
卻也不願當眾失了風度,亦是隨眾還禮。

  待到紀嫣然落座,這時卻聽鼓聲響起,趙穆已是長身站起,開口道:「殺敵,
正是以命相搏,戰爭之道,亦是死生之道,我大趙以武起家,名將輩出,趙衰、
趙盾、趙武諸位先君,事晉時均軍功蓋世。立國之後,非有軍功之人,不得受爵,
今日演武,便是要將我大趙武風,展現於列國諸賢面前。」

  這番話語本是頗具威勢,只可惜片刻之前,李園剛以「戰爭之道,亦是死生
之道,侯爺不可不知」之言嘲諷過他,所以一時看臺上竟是人人忍笑,項少龍亦
是暗自佩服此人的厚顏無恥。

  這時,卻聽得看臺後方的武士群中竟是有人「噗嗤」一笑,似是女子聲音,
一時間眾人皆是忍俊不禁,雖是不至於大聲狂笑,卻也都小聲笑出聲來,卻是顯
得頗為滑稽。

  趙穆心中大怒,可是他眼下乃是代趙王發言,怎也不可能在諸國賓客面前,
當眾找一個女子的麻煩,於是只有強作若無其事道:「趙穆不才,奉大王之命,
在此代敝國武士,請列國諸君指點劍術,大王已有令旨,若最終獲勝者為敝國武
士,便封為御前劍士,授予禁衛統領之職,若為他國武士,如願投入我趙國,亦
以同樣職位相授,決不食言!」

  此言一出,在場諸人皆是露出驚異的神色,須知這番言語,實無異於以趙國
劍士挑戰天下,當真是狂妄至極,幾乎是在聞聲之時,各國使臣已是盡皆變色,
就連仲孫玄華的臉上亦是浮出一絲嘲意。

  但對於場內的趙國劍士,這一許諾卻無疑讓人熱血沸騰,要知上一名獲封的
御前劍士便是項少龍,他入趙不過一年,此刻卻已是軍中大將,烏家愛婿,地位
在邯鄲舉足輕重,當真是一步登天,而且此次的勝者更將被直接授予禁衛統領,
此乃宮廷重職,平日常伴趙王之側,可以想像,日後的前途絕不會在項少龍之下。

  不過片刻,已有一名趙國武士大步入場,向看臺拱手施禮道:「小人戴奉,
請列國諸君賜教。」此人體型彪悍,虎背熊腰,年紀在三十許間,神態極為沉著,
乃是趙氏行館的第一高手,劍法在趙境亦大大有名,顯已是早有準備,被趙國派
出來打頭陣。

  魏國乃是前來求援,韓國國勢最弱,更兼同出三晉,皆不願搶先觸趙國的霉
頭,楚國卻是素來自視甚高,李園更是急於在紀嫣然面前表現,眼見仲孫玄華沒
有命手下出手的意思,便當即長身大笑,在吸引全場注意力後,派了手下的一名
劍士言復出戰。

  兩人對了十餘劍,言復終把戴奉擊敗,首挫趙國銳氣。

  趙穆大怒,卻是派上他手下的第一劍士駱翔,借言復氣力消耗之機,亦是用
了十餘招,將言復打下場來。

  這時韓闖卻已派上他手下的著名劍士伏建寅,又和駱翔鬥了起來……

  一個時辰之內,各國劍士已是相繼參戰,龍陽君手下的焦旭,仲孫玄華手下
的許商,李園手下的東閭子、樓無心盡皆入場,趙國為了顏面,亦是派出了成亨、
黃巖、陸志榮等人接連參戰,到了最後,面對連戰連勝的許商和樓無心,不得不
用趙氏行館的館主趙霸兌掉了久戰後的許商,又把趙墨鉅子嚴平派了出來,方收
拾掉劍術亦是不凡的樓無心。

  但眾人皆知,眼下,方到這場觀武的關鍵之刻。

  齊國的仲孫玄華始終未曾出手,此人本身便是天下一等一的劍士,名列曹秋
道四大弟子之首,成名以來從無敵手,劍術隱然直追其師,手中之劍號稱輝煌天
下,由此便知其劍術之可怕。

  趙國第一劍士項少龍如彗星般崛起邯鄲,雖成名不到一年,已是連敗連晉、
沙宣、紀嫣然等高手,更在魏宮中與仲孫玄華一度分庭抗禮,劫持魏王后全身而
退,此戰雖是未分勝負,眾人皆以為他有與仲孫玄華對抗的實力。

  楚國的李園成名比項少龍還晚,然在來到邯鄲後,亦是從無敗績,於半月間
橫掃各國劍手,搏得楚國第一劍士之名,也是當世巔峰劍手之一。

  魏國素有三大劍士之稱,龍陽君第三,紀嫣然第二,第一卻始終成謎,因此
眾人也不敢忽視此點,生怕魏國在這國運存亡的危機關頭,終於把這個秘密武器
亮出來。

  韓國的韓闖倒是一副光棍模樣,他自知無望,便也不再費心,卻是一會兒看
看場上,一會兒掃掃看臺上的美人們,卻是一副悠閒模樣。

  終於,李園眼看仲孫玄華還是一副無動於衷,毫無下場之意的模樣,終於忍
不住搶先入場,費了三十多招的功夫,方破掉了嚴平的「破墨」劍法,將這位趙
墨鉅子也送下了場。

  至此,趙人的希望與期待,已全部落在項少龍的身上。

  然而項少龍正是壓力越大,卻越發精神抖擻的那種人,當即大笑站起,步入
場內,劍柱身前,與李園遙相對立,雙目射出鷹隼般的精光,罩定對手。

  李園戰勝嚴平後,已是休息了一刻鐘,體力恢復不少,此刻亦是抱劍卓立,
配合他高挺秀拔、玉樹臨風的體型,亦顯出不遜於項少龍的英武之姿項少龍忽地
喝道:「鼓手,給我們來點鼓聲助興!」

  眾人愕然時,那負責擊鼓力士的鼓棍已狂雨般擊下,生出震耳的鼓聲。

  李園心下一凜,已是矮身作勢,木劍遙指項少龍,不住顫震,劍尖不斷生出
微妙的變化,使人難以捉摸到他出劍的角度。

  由此一招,便知李園的劍術確是自成一家,已臻大成。

  然而下一刻,卻見項少龍雙目神光大盛,凝注於李園身上,竟是騫地大喝揚
聲,全然無視其幻化的萬千虛招,竟是筆直的出劍疾刺。

  李園心下大驚,下意識間,他只感這一劍威勢強猛無儔,有若風雷並發,驚
濤拍岸,更隱有一股凌厲的殺氣,幾乎讓他有種下意識間便要棄劍認輸的威勢。

  他畢竟是劍術大家,片刻之間,便已收斂心神,脫出對方的氣勢壓迫,木劍
如疾風般橫掃,已是擋下了這強悍一劍。

  但他終是慢了一拍,一瞬之差,場上局勢已盡被項少龍掌控,只見項少龍竟
連續搶前出手,明明看上去是防守的招式,可劍出未半,卻已神跡般的化為攻招,
一時劍路竟有若風馳電掣般,直打的李園頭暈眼花,腳步不斷後退,竟是只能被
動防守,連絲毫反守為攻的間隙也無。

  剎那之間,兩把木劍已然交擊了十多記,「噗噗」之聲,使人聽得心弦震撼,
狂跳不止,兩人愈打愈快,眾人眼花神搖,竟忘了喝彩助威。

  又勉力接了數劍,終於,卻見李園無奈的撤劍認輸,他先前與嚴平比劍,體
力消耗已是不少,這番下場,本待以他最為擅長的靈巧劍法來纏鬥項少龍,以求
亂中取勝,卻不料項少龍竟是一眼便窺破了他的弱點,剛一開場,便展現出極之
強大的攻擊力,逼得他生生硬接了二十餘記重劍轟擊,此刻的他,雙手已是隱隱
顫抖起來,自知再戰下去必將出醜,故而雖是心中不甘,也唯有搶先認輸。

  全場霎時響起如雷采聲,在場之人仍以趙人為多,眼見項少龍如此英雄,竟
壓得先前擊敗嚴平而大出風頭的李園連出手亦不能,而以最窩囊的方式戰敗,又
如何能不為之歡欣鼓舞。

  下一刻,卻見項少龍傲立場中,已是直視著看臺上的仲孫玄華,豪聲笑道:
「大梁一戰,君上一劍便擊敗少龍,少龍對君上佩服得五體投地,於劍道之上亦
大有啟發,今日再度請戰君上,還望不吝賜教。」

  項少龍此言一出,看臺之上頓時一番躁動,眾人一方面驚訝仲孫玄華劍術之
強,竟能一劍便擊敗將剛剛大發神威,完敗李園的項少龍,一方面也不得不承認
項少龍此人確是光明磊落,敗便是敗,竟毫無掩飾之意。

  只有仲孫玄華心中一動,項少龍這番話語看似自貶,卻是將他推入了一個極
被動的位置,如若他在項少龍擊敗李園,已是氣力損耗的情況下,仍不能再度速
敗項少龍,便等於自損聲名,只是他一旦動了速戰之念,便不免會因心情的焦躁,
而影響實戰發揮,而且一旦速戰速決,更是讓項少龍得以規避體力損耗的最大弱
點,不致陷入先前李園般的尷尬境地。

  僅由這番言語,便可看出項少龍實已準備充分,戰鬥未啟,便已從語言開始,
對敵手進行全方位的壓迫。

  仲孫玄華冷然一笑,已是長身站起,信手一甩,便將身上的雪白披風除下,
露出了內中穿著的一身海藍色武士服,與此同時,他橫手一握,已將身側懸著的
長劍握到手中,時值正午,烈陽照耀到此劍刻滿烏金色紋飾的劍鞘上,流光幻動
間,竟是耀眼至極,有如大日行空般,全然使人不敢直視,當真不愧其輝煌之名。

  項少龍面色肅然,心中一動,已命人去取留在看臺上的龍淵,這一刻,雖是
在烈陽之下,他的腦海中,卻再度回憶起當夜大梁街上那霸道的一劍,以及返回
邯鄲時趙倩的一刀,心中的痛楚,在這一刻皆化為怒火的沸騰,霎時間,他的虎
目已然逼視向仲孫玄華,彷彿要將其吞噬一般。

  雙雄對視,戰端將啟。

  不料此刻,卻聽看臺之側,卻聽一個嬌美的女聲忽然叱道:「且住,項少龍
你當真以為我大趙無人,須得派你一個手下敗將出戰嗎?」竟隱然是方才發聲嘲
笑趙穆之人。

  眾人循聲望去,皆是面露驚色,而當項少龍看到聲音主人之時,竟是虎軀巨
震,臉上神色亦是劇變。

  發聲之人雖是身穿男裝,但那個婀娜的身影,項少龍只怕今生也再難忘記,
此人竟正是方纔他剛思及的趙國三公主趙倩!

  心情動盪之下,他下意識的看向看臺主席,卻見趙穆既是氣急,亦是意外,
顯然也已聽出這位公主正是嘲諷自己之人,卻又不知她為何會在此時插上一手。

  這時,卻見趙倩已在眾人的注視中步入場中,她身著一襲鮮紅色的武士服,
竟亦手持一把寶劍,疾指向項少龍,冷然道:「巨鹿侯爺方才說得好,我大趙列
位先君,均是武功蓋世,今日之戰,我趙氏後人,又怎能躲在他人背後,讓一名
人家的手下敗將出戰,如此縱勝,我大趙顏面何存!」說話的同時,這位曾經嬌
柔軟弱的美麗公主,身上竟亦散發出一股極為銳利的凜然氣勢,看在項少龍眼裡,
一時既是震驚,又是神傷,心中竟是百味雜陳。

  然而隨著趙倩的話語出口,場上的氛圍,卻已轉為對他不利,他亦不料自己
的「一招敗於仲孫玄華」之言,竟會被趙倩拿來作為話柄,再加上對方的王族身
份,方纔的話語更顯理直氣壯,眼下情勢,他若想堅持下去,便唯有立時出手,
以最迅疾的方法擊敗趙倩,方能證明自己的實力。

  這對他來說,其實並非難事,須知在大梁之時,趙倩仍不通劍術,即便這半
年內用心練習,但終究時間過短,難有成就,與他這般的一流劍士自是難以相比。

  然而此刻的他。卻唯有暗自歎息,他本就是多情心軟之人,在大梁之事上更
是心懷歉疚,又如何能在眼下做出以最無情的方式當眾擊敗這位美麗公主,讓其
顏面無存的舉動來?

  這時,卻聽面前的趙倩低聲喝道:「項少龍,大梁之仇,我自會用手中之劍
親自討還,不要礙我的事,讓開!」

  項少龍雄軀再震,看著趙倩冰冷的俏顏,他已毫不懷疑她對復仇的堅定執念,
而「大梁」之語更是讓他心中的愧疚感再度增強,終於,他面露猶豫之色,還是
默然拱手,無奈的苦笑退下,竟是未曾出戰,便將勝利讓給了這位高貴的趙國公
主。

  下一刻,不待看臺上的人有所反應,卻見趙倩已是斜劍直指台上的仲孫玄華,
寒聲道:「趙國三公主趙倩,在此代表我大趙,請玄帥下場賜教!」此刻的她,
嬌軀傲立於場中,秀麗的面容雖是冰封霜凍,然而卻更展現出一種凜然脫俗,獨
立不屈的氣概,被身上的鮮紅武士服所映襯,竟有如一隻傲立於冰雪中的鳳凰般,
當真是集高貴與驚艷於一身,一時間看臺上的目光竟是全數集中到她身上,不必
說趙雅、郭秀兒、烏廷芳等人,就連艷冠群芳的紀嫣然也顯得失色了少許。

  不知是誰第一個開口,不過片刻,看臺上的喝彩聲已是宛若雷震,自武靈王
胡服騎射以來,趙國民風本就尚武,在七國之中僅遜於秦,而此刻這代表國威的
最關鍵一戰,竟有一個王室公主揮劍出場,主動邀戰號稱無敵的仲孫玄華,更展
現出足以震動人心的凜然氣概,且不論勝負如何,光是這份勇氣和膽魄,已足以
讓在場的每一個趙人為之瘋狂了。

  至於他國權貴,如李園、韓闖等人,則是在藉機狠盯著場中,飽餐秀色的同
時,卻又暗中痛罵趙人陰險,須知仲孫玄華的劍法素以氣勢稱強,近幾年來,因
被其劍上的軍武殺伐之氣所懾,而致一招內便失神落敗的各國劍手已不知凡幾,
而趙國卻臨陣換下負面居多的項少龍,讓一個嬌美動人的公主上場,仲孫玄華再
如何冷狠,總不能在眾多趙人面前辣手摧花,如此一來,劍上便不免要氣勢大減,
甚至三心二意之下,出個什麼閃失,讓對方稍佔便宜,又或支撐十數招,仲孫玄
華便要聲名大喪,更是無顏再和趙國爭什麼了。

  仲孫玄華顯亦是看出此節,只見他雖站在台上,腳步卻是不再邁出,沉吟了
一刻,居然放下輝煌,轉身返回了自己的席位。

  霎時間,只見台上竟是靜若無聲,眾人皆知仲孫玄華所處局面實是尷尬,只
是他這般直接棄戰,則無異於宣言自己連一名少女的挑戰都不敢接受,實在是大
跌顏面,只是眾人顧慮他齊相之尊,須為他稍存體面,但凡換了另一個武士,只
怕此刻場中早已是噓聲大作了。

  不料仲孫玄華返回席位後,竟沒有坐下,而是冷聲道:「本人昨日受寒,今
日狀態不佳,如若倩公主極有興致——」說到這裡,他卻是身軀微側,指向自己
身後席上的一名清秀女子:「這位解夫人乃是玄華的師妹,敝國王后的劍術老師,
劍法已得敝師真傳,不在玄華之下,當可代玄華出戰,一會倩公主的過人劍術。」

  這下形勢卻是再度急轉,誰也不料仲孫玄華竟還有這麼一手底牌,忘憂先生
曹秋道有四大弟子,善柔能以女子之身列名其中,足見其劍術非凡之處,仲孫玄
華以她對上趙倩,正可謂是針鋒相對,更穩操勝券。

  趙倩臉色一冷,但卻意外的毫無怯意,反而沉聲道:「既是如此,趙倩便向
這位姐姐請教!」

  事已至此,善柔終是拔劍下場,台上眾人皆不料原先所期待的項少龍與仲孫
玄華間的龍爭虎鬥,最終竟換成兩個俏麗的美人來拔劍決戰,一時皆是哭笑不得,
不過兩名美人劍鬥,比之先前的諸多劍士比鬥,卻畢竟是要養眼的多,甚至還有
人偷眼去看臺上的紀嫣然,心道這個魏國第二劍士要不要也下場湊個熱鬧。

  而此刻的場上,兩名美人皆是拔劍在手,趙倩的佩劍極為華麗,劍刃狹長鋒
銳,燦然奪目,劍柄處竟是以赤金雕成鳳凰之型,更顯高貴凌人,顯然亦是出名
的寶劍,此刻她握劍斜斜指前,雙腳一前一後,雖只是一個基礎的劍士步姿,卻
也站得頗為沉穩,顯是經過紮實的練習。

  善柔的神情則要輕鬆許多,此刻的她只是簡單的站在那裡,俏臉上帶著一絲
迷人的笑容,手中拿著的一柄細窄長劍亦是隨意指向趙倩,全然是一幅勝券在握,
不足為意的悠閒模樣。

  看臺上諸人皆曾涉獵劍術,即便如趙雅、郭秀兒等女子亦不乏觀劍經歷,僅
看雙方的步態氣勢,便知趙倩實是劍道新手,雖亦有些功底,卻遠非善柔之敵,
不由皆為她擔心,希望她能多支撐片刻,不至於迅速落敗,至於勝利,卻是全然
不敢報以期望。

  忽然間,只見場上兩人齊動起來。

  善柔自信勝券在握,嬌喝聲中,竟是主動仗劍搶攻,長劍勢如急電般直指趙
倩雪頸,滿擬一招之內,便將對方制住。

  而趙倩則面色一冷,不僅沒有出劍擋格,反而以攻制攻,亦是同樣一劍指向
善柔的頸子。

  此劍一出,不必說善柔,看臺上的眾人皆是暗自搖頭,須知以攻制攻雖亦是
妙招,但善柔的手法、劍速,均遠非趙倩能比,更兼出手在先,全然可以搶先制
住趙倩,依仗速度將對方的攻勢封死。

  以此觀來,只怕這一劍之內,勝負便要落定。

  然而就在此刻,在看臺眾人無法置信的目光中,卻見趙倩銀牙一咬,竟是伸
出空著的左手,主動向善柔的長劍抓去。

  善柔心下大驚,須知此時她只要劍鋒一絞,便能將趙倩伸出的玉手斬碎,然
而看著面前的女子眼中的決絕神色,不知為何,她竟是臉色倏變,長劍更莫名的
慢了一瞬。

  然而借此機會,伴隨著刺痛的慘呼,趙倩竟是狠狠一掌,看準方向,主動將
自己的玉手拍在了善柔的劍鋒上。

  「嗤」的一聲,善柔未及反應,長劍竟已直穿趙倩的玉掌而過,直沒至柄。

  趙倩再次慘呼出聲,吃痛之下,銀牙竟已將粉紅的櫻唇咬出血來,而與此同
時,她亦強忍著身體的顫抖,竟將受傷的手掌一合,死死扣住了善柔的劍柄,而
另一手的長劍已是向前一遞,在善柔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將劍鋒橫在了善柔的頸
上。

  全場霎時靜若無聲。

  不僅為這無可置疑的完美逆轉,更讓人心動神悸的,卻是趙倩主動犧牲一手,
以換取勝利的冷狠與決絕,這一刻,看臺上的眾人,再也沒有一人敢以輕視的心
態看向場中的少女,甚至素來對趙倩頗有染指之心的趙穆,在這一刻竟不由自主
的微微顫抖起來。

  項少龍的心中,在這一刻卻如遭雷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僅僅過了半
年的時間,當初那個天真清純,唯有依賴自己保護的嬌弱公主,竟能做出這樣的
決絕,甚至算是殘酷的舉動,與此同時,他的心中更有一種隱隱的愧恨與後悔,
如果他當初在大梁之時,能表現出如趙倩此刻般的犧牲與決心,是否就能從仲孫
玄華手中將她救下?

  這時,他看到仲孫玄華苦笑著站起,大聲說道:「毫無疑義,這一場是敝師
妹輸了,殿下的決心與勇氣,玄華亦是自愧不如。」

  全場霎時歡聲雷動,仲孫玄華既已認輸,李園等人自更不會有話說,誰曾想
到,竟然是一位嬌滴滴的公主,在這最關鍵的一戰中,替趙國奪下了最終的勝利!

  然而與此同時,卻見場內的趙倩嬌軀一軟,伴隨著掌上流下的涓涓鮮血,竟
已暈倒在扶著她的善柔懷裡。

  看著趙倩嬌弱的身影,項少龍只感到心中一痛,然而此刻,他卻意外的看到
趙穆竟趁著混亂之機走向齊人坐席,似乎在和仲孫玄華談論著什麼,霎時間,一
陣強烈的不安感,卻是浮上他的心頭……

  次日,五國合縱的談判竟取得了意外的進展,似乎是被趙倩在演武場上的氣
勢所震撼,仲孫玄華竟主動讓步,以趙國不干涉齊國攻燕為條件,承諾齊國出兵
八萬,加入諸國聯軍,更願讓縱約長之位予趙孝成王,齊國一退,楚國便獨力難
支,李園也不得不承諾楚國亦出兵八萬,此後韓國承諾出兵五萬,身受其害的魏
國則是拼盡全力,出兵九萬,而趙孝成王大喜之下,竟宣佈趙國出兵十五萬,共
湊齊四十五萬大軍,約定在趙國的滋縣會齊,隨即西進援魏。

  此外,趙孝成王更是兌現了先前的諾言,竟破除了趙國的慣例,將禁衛統領
之職授予了趙倩這位王室公主,在邯鄲城內暗潮迭起,烏氏、趙穆均已有叛意的
情形下,以王室掌禁衛之權,此舉其實不失為妙招,只是舊俗難破,一時間仍是
弄得滿城風雨,直到數日後,城內又起流言,說道仲孫玄華在比劍當日,便請趙
穆引見趙王,正式向趙王求娶趙倩,約定一年後完婚,此事方平息下去。

  只是這樣一來,留給烏家的時間便越來越少了,而項少龍雖已與朱姬聯繫妥
當,更在絕境之中想出了以趙盤李代桃僵,替換嬴政之舉,然而因為仲孫玄華的
存在,他心中的不安感卻始終未曾消散。

  可惜仲孫玄華此人極為謹慎,一入邯鄲,便住入趙宮之內,除了幾次宴會外,
極少出外,卻是讓他毫無打探消息的機會。

  無奈之下,他唯有化妝易容,在趙宮之外潛伏了數日,方等到了一個難得的
機會。

  這日,卻見一架看上去頗為普通的馬車,卻從王宮的側門悄然駛出。

  等待已久的項少龍大喜在望,當即趕向自己預先算好的一處窄道,卻是爬上
路邊的房頂,待馬車經過時,先將一個柔軟的皮墊扔在車頂,又放開雙腳,足尖
點在皮墊上,這才悄然跳落到車頂上。

  他早已起疑,仲孫玄華既不外出,又如何與已受趙王忌憚的趙穆聯絡,所幸
紀嫣然靈機一動,建議他通過烏家的關係收買了一名趙宮馬廄的內侍,得知齊人
使團不時會借用趙宮內的普通馬車,這才讓他看破機關,得以在此守株待兔。

  自王宮到趙穆府上的路程頗近,只有不到半個時辰,故而項少龍一上車頂,
便毫不猶豫,移身到車頂邊沿,探身下去,把耳朵貼在廂壁處全神竊聽。

  不料他凝神一聽,耳中卻隱隱傳來女子嬌媚的喘息聲。

  這時,卻聽一個深沉森冷的男聲道:「好一個蕩婦,竟然連這麼兩下都受不
了。」赫然正是仲孫玄華。

  卻聽一個女子嬌笑道:「比之嘲諷,為什麼倩兒倒更覺得你是在自誇。」其
聲清甜嬌美,卻又隱隱透出內在的媚意,項少龍一聽之下,霎時雄軀巨震,心神
幾乎難以自守,誰料此女竟是讓他始終掛懷的趙倩!

  仲孫玄華笑道:「哦?手傷未好,你便想引火燒身麼?」下一刻,卻聽得趙
倩一聲嚶嚀,顯然是仲孫玄華已然動手,正向這位美麗的公主大呈手足之慾。

  然後是咿咿唔唔的喘息聲和衣服摩擦的聲音。

  項少龍心中一冷,想不到趙倩數日前還一副凜然不可侵犯,誓要向仲孫玄華
復仇的樣子,現在竟是坐在對方懷中,任由對方玩弄。

  片刻,卻聽趙倩喘息道:「不要……姐姐好不容易才能離開項少龍身邊來見
你,你該多陪陪她才對,倩兒已經是你的人了,不如晚間再………」說到這裡,
她又是一聲嬌吟,顯然是仲孫玄華加劇了對她的侵犯之故。

  仲孫玄華淫笑道:「倩兒你這麼快叫她姐姐,難不成是因為你們都在項少龍
身邊呆過。」

  趙倩忽地發出一聲特別劇烈的呻吟,顯然是仲孫玄華侵犯了她敏感的關鍵部
位,不料這時,她卻是顫聲道:「每……每次你都用這番話來調弄倩兒,難道…
…要倩兒再去刺項少龍一刀,才能讓你不再掛記此事麼……唔……」

  這時,卻聽到有親吻聲傳來,顯然是趙倩情動之下,主動獻上香吻。

  兩人繼續纏綿起來。

  聽完這一番話,項少龍只感到有若雷擊,臉上已是死灰一片,從趙倩的這番
言語中看,她顯然已是完全投入了仲孫玄華的懷抱,而「再來刺他一刀」之語,
更是絕情的讓他心冷,這一刻,回憶起自趙宮初識,直到大梁路上的點點滴滴,
他只感到心喪若死,不覺之間,虎目中竟隱有眼淚滴落。

  這一刻,趙倩的身影,終於在他的心中破碎消逝。

  然而下一刻,他深吸了一口氣後,又壓下洶湧的情緒,強逼著自己繼續聽下
去。

  即使已經永遠失去了趙倩,此刻的他,卻仍然擁有紀嫣然,擁有烏廷芳,擁
有趙雅,還有婷芳氏等一干妻妾,更背負著烏家舉族的性命,而從方才兩人的談
話中,很明顯能聽出車中還有一名女子,而且更很可能與自己有著密切關係,此
人的身份實在太為重要,特別是在這個時刻,如若對方是與仲孫玄華有勾連的內
奸,將烏家的消息透露給仲孫玄華,只怕烏家的撤離計劃便要功敗垂成,此事實
是尤關生死。

  片刻後,卻聽仲孫玄華一邊與趙倩調情,一邊卻是輕喘著笑道:「許久不見,
沒想到你的口舌之技卻是大有進步,難道是在項少龍身上練的?」言下之意,顯
然是另一名女子正跪在他腳下,為他做著口舌侍奉。

  項少龍只感到心痛如絞,他幾乎下意識的想要衝入車內,看看這個正跪在仲
孫玄華面前的女人是誰,只是他自知以此時的狀態,只怕絕非是仲孫玄華的對手,
現在發難,只有壞了大事,故而唯有強行忍住,只是心中的痛苦,卻已讓他在不
知不覺間將指端攥得發白。

  然而那名女子卻始終沒有開口,片刻之後,卻聽仲孫玄華的喘息聲更顯粗重,
倒像是這名女子正在以實際行動,對仲孫玄華的調笑之語做著「反擊」的模樣。

  這時,仲孫玄華又淫笑道:「才摸了幾下,便濕成這樣,當真是天下出名的
淫婦,也不知這麼長時間,項少龍怎還沒被你這小浪婦搾乾。」

  卻聽車廂內傳來一陣有別於趙倩的嬌吟,不知為何,這個聲音讓項少龍有一
種隱隱的熟悉感,然而其中又間雜著某種莫名的生疏。

  而這時,仲孫玄華又笑道:「倩兒得到了禁衛統領之職,我們便處於不敗之
地,趙穆與項少龍不論哪方獲勝,均不得不將勝利成果與我們分享。」

  趙倩卻媚聲道:「只是倩兒剛剛履職,趙穆在禁衛軍中的黨羽不少,恐怕很
難使臂如指。」

  仲孫玄華淫笑道:「只要禁衛軍中立,便是我們勝了,來,讓我摸摸禁衛統
領大人下面的小嘴,看看它濕成什麼樣了。」

  趙倩嬌吟一聲,再度劇烈的喘息起來。

  接下來,車內的三人再沒有吐露出什麼有價值的訊息,只是不知為何,他卻
感到仲孫玄華的每一句話語,都彷彿已然知曉自己正在車頂竊聽一般,不僅隱隱
針對著自己,而且越來越是不堪,再加上兩個女子不斷的婉轉迎合,嬌呻艷吟,
只聽得他心痛如絞,幾次強行忍住,方沒有從車上跳下去,避開這讓他傷心的聲
音。

  只可惜直至馬車將近趙穆的侯府,另一名女子仍沒有開口說話,他眼見已沒
機會,便即找了一個空隙,閃身躍下馬車,卻是盡速返回了烏府。

  雖然沒有得到更確切的情報,但事已至此,通過他們的話語片段,一個無可
置疑的拼圖,卻已然在他的腦海中構成——長時間在他身邊,又是天下出名的淫
婦,邯鄲城內,此女除了趙雅還能是誰?何況對方還有著當初決戰連晉之前,與
趙穆合謀害他的先例。

  終於,在這一刻,項少龍已對這兩名王族的美女完全死心。

  倒是仲孫玄華意圖觀望的姿態,反讓他稍微輕鬆了些。

  即使他對此人恨之入骨,亦不得不承認,此人行事深沉難測,不出手時靜如
深淵,一出手便動如雷霆,正是最可怕的那種對手。

  掀牌的時刻,終於到來。

  項少龍救出朱姬的計劃,進行的意外順利,而趙盤所扮演的嬴政,亦是沒有
漏洞,直至計劃順利完成,他率領烏家的精兵團保護朱姬等人逃入高牆厚壘的烏
家堡內,邯鄲城內的趙軍才緩緩圍至,又足足用了一天的功夫,才完成了對烏家
堡的全面包圍。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趙雅這個愚蠢而出色的間諜。

  在看破趙雅的不妥後,項少龍立時開始反間,對她偽稱要在十日後刺殺趙孝
成王,借此一方面逼她把消息吐露給趙穆、仲孫玄華等人,一方面更為己方爭取
了十日的運籌時間。至於趙雅本人,他在行動當日,便早早將她籍詞騙出,只是
最終仍是心軟,雖是將其痛罵一番,最終仍只將她捆在烏家堡附近的一處樹林內,
卻沒有取她性命。

  儘管身陷趙軍重圍,烏家堡諸人卻是毫無懼意,皆因烏家堡建造超過百年,
易守難攻,城中自有泉源,更兼糧草充足,守衛者亦儘是忠心無二的烏家子弟,
趙軍雖是兵多勢眾,若想攻下此城,只怕也必須搭上萬餘人命。

  而在烏家堡的地下,更有一個讓他們立足不敗的王牌,乃是一條歷時三代七
十多年才建成,長達三里,直通邯鄲城外的宏偉秘道,這條秘道是借一條地下河
道建成,深藏地底十丈之下,挖井亦掘不到,因此真到絕境之時,諸人亦有最終
退路。

  即便如此,項少龍仍謹慎的命一批烏家好手陪同呂不韋派來的肖月潭等人,
護送著朱姬母子先行離去,此外紀嫣然雖是劍術不凡,但項少龍仍不想讓這位絕
代嬌嬈身臨戰陣,故而托她保護自己的一干妾婢,亦先行從地道中離開,只有烏
廷芳仍需留下,以求迷惑趙軍主將,而為朱姬等人爭取時間。

  紀嫣然露出依依不捨的情態,不願離開項少龍身邊,只是項少龍言辭懇切,
並答應堅守數日,便會從地道撤退與其會合,她這才勉強答應進入地道。

  趙軍的行動頗為利落,第二日時便已搭好攻城器械,做出了強攻烏家堡的陣
勢,而在開戰之前,趙軍陣營開處,卻是馳出兩名大將,赫然正是項少龍最為痛
恨的趙穆與仲孫玄華。

  與此同時,項少龍、烏應元、烏氏惈、烏廷芳等人也皆在城樓現身,正與兩
人遙遙對視。

  趙穆此人頗為惜命,在距城千步之外便已立定,大聲道:「大王有令,烏氏
惈、烏應元、項少龍等人勾結秦國,意圖叛亂,此三人及家眷殺之無赦,然烏家
百年間有大功於國,餘人亦是一時被這三個賊子所惑,如若幡然醒悟,棄械投降,
大王皆赦之不殺,如若有反戈一擊,擒殺賊首者,大王更將有重賞,爾等切切不
可自誤!」

  待他說完,他身旁的仲孫玄華亦冷聲道:「本人齊相仲孫玄華,在此替貴國
王上擔保,凡烏氏脅從者,不抵抗者不殺,立時降者無罪,倒戈擊賊者有賞!秦
人長居西戎,貪暴橫蠻,我五國正欲聯兵抗之,項少龍,你亦是趙人中的英雄,
誰料竟利令智昏,辜負君恩,更欲主動投身虎口,當真是愚不可及!」

  項少龍直聽得心中大寒,心知兩人用心極是陰險,烏家在趙已歷三代,如若
趙王意欲族誅,自會舉族奮戰到底,但趙穆言下之意,竟是只殺族長烏氏惈一系,
更有仲孫玄華出面保證,自是更易取信,此外,仲孫玄華最後的一番話語,看似
是指責他,其實卻是向烏家之人指出入秦之後前途堪慮,以及是他項少龍為求富
貴,方促動烏氏惈做此事情,其中挑撥之意極為明顯。

  然而他亦不得不承認,此計實是洞察人心,烏家世居趙國,故土鄉情,又哪
是說棄就棄的?雖是烏應元目光長遠,力排眾議,早早定下投秦之策,可族人中
貪圖安逸,反對離開者也不在少數,而此計最陰險處,便在不抵抗者不殺上,須
知倒戈一擊,又或主動投降均是極難,但臨陣不抵抗,卻只在人的一念之間,此
言一出,只怕不必說烏家支族,就連陶方等烏家忠僕,在大局傾覆之時,也沒幾
個人會有死戰之心了。

  思及此點,他不由暗自慶幸,幸好堡內有地道為退路,方避免了困滅之厄,
只是以當前情勢,為求安烏家族人之心,他本人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先行撤離,
必須作為殿後者留下的了。

  圍城進行了三天,然而不必說仲孫玄華,他競不料趙穆亦不再出現,趙軍攻
勢也不凌厲,不僅不去攻城,反而派遣大量人手去開鑿支流,試圖逐步把堡外的
河水切斷,只是這樣的土木工程,卻不免需要十餘天的時間,項少龍大為疑惑,
也唯有以趙軍不願出現傷亡,故而試圖緩緩困城自解。

  然而當困城進入第四天時,如同驚天霹靂般的消息卻從地道中傳來。

  被烏應元親自派遣,首批護送朱姬等人離開的烏卓竟負傷從地道中返回,一
見烏應元與項少龍,便惶急道他將朱姬等人送出邯鄲,隨即命數名手下返回監視
地道,以接應後續諸人,卻不料竟一去不返,他心知不對,當即親自率人冒險返
回,卻不料地道口竟駐有一批烏家子弟,竟似是與大少爺烏廷威較近之人,每當
地道中有人撤出,便慇勤接應,將其誘入左近營帳,只是此後,竟不見他們其從
營帳中出來!

  一日間,從地道中撤出的數批近千名烏家族人,竟就這般被憑空吞噬。

  烏卓急怒交加,當夜便率人奇襲營帳,竟發現其中伏有數百名精甲劍士,而
營帳的一側更已屍橫遍地!

  在手下的保護下,烏卓最終得以突入地道,並借助對地道的熟悉,成功甩脫
追兵,逃回堡內,只是他的手下卻也盡數戰死,唯有他一人得脫。

  聞聽此言,烏應元當時便噴出一口血來,而項少龍亦是虎目通紅,須知他們
的家眷都在先前撤退的人之中,此時聞聽到引以為最大憑恃的生路被斷,就連妻
女都已盡落敵手,生死未卜,又如何能不讓他們驚懼交加?

  事已至此,即使是素有急智的項少龍,亦是惶急無法,只有坐視敵方的下一
步進逼。

  次日,趙穆得意洋洋的再次出現在烏家堡前。

  他的馬上,竟橫著一個全裸的女屍。

  項少龍心急如焚,定睛看去,而當他看到女屍的面容時,竟是面色霎變,牙
齒已是將嘴唇咬出血來。

  赫然,死者竟是項少龍的第一個愛妾婷芳氏,僅看她滿佈瘀痕與污跡的赤裸
身體,便已可知她在死前,遭受了何等殘酷的奸辱。

  這時,卻聽趙穆大喝道:「烏氏惈老狗,項少龍小兒,你等自以為地道之事
詭秘難測,卻不料早被本侯看破!現在你們的家眷已盡數落入本侯手中,識相的
還不快滾出來自縛受死?看看你的愛妾,昨晚她可是被本侯的手下玩了個痛快,
你若再不投降,我便把你烏家的女人統統押上來,就在這兩軍陣前,盡數賞給我
大趙勇士享用!」話音一畢,卻見他狠狠將婷芳氏的屍體甩在馬前,隨即一拉馬
韁,駿馬長嘶而立,竟是馬蹄直落,重重踏在面前的屍體上,發出沉悶的響聲隨
著他的動作,趙軍陣中亦是齊聲高呼,竟是被趙穆方纔的獸性之舉,刺激的殺伐
之意大盛。

  而烏家堡的城牆上,卻是人人臉如土色,既知退路已斷,家眷亦盡在敵手,
即使是再堅定的勇士,亦是志氣被奪,迷失在恐懼和絕望中。

  項少龍目眥欲裂,然而雖是心痛如絞,卻亦是牢牢站直,未曾吭聲。

  他心知以趙穆的行事,絕不會給自己絲毫活路,家眷既在敵手,便已無幸理,
此時投降更是白白送死,這一刻,他甚至不敢去想紀嫣然等人,生怕心念一動,
自己便因此而心痛的崩潰掉。

  只是眼下局勢已是壓倒性的倒向趙穆,被逼至末路的烏家,即便有孫吳再生
為之籌謀,亦是毫無生機,故而絕望的他,心中竟已是萌生死志,心中暗擬主動
開城,借哀兵之心與趙穆決死一戰,索性戰死沙場求個痛快。

  不料他尚未開口,卻見趙軍陣營後方,竟有一名使臣飛馬馳來,此人身受重
傷,卻仍是聲嘶力竭的大喊道:「王上有旨,大赦烏家,命巨鹿侯立即收兵回宮,
剿滅齊國叛賊!」

  而就在此刻,彷彿與使臣的話語相呼應,王宮的方向,忽見火光大作,烈焰
焚天,滾滾黑煙直衝雲霄。

  霎時間,趙穆已是面色劇變,口中亦是下意識的怒喝道:「仲孫玄華!」

  此番與他合謀,共同對付烏家的,正是仲孫玄華,他亦知此人無情狠辣,更
有過反噬信陵君的先例,只是其本人極為配合,更是親身居於趙宮之內,等若以
身為質,才讓他放下心來,此外,這幾日來,他依對方的計策所行,竟無不事半
功倍,在攻心分化,斷敵後路,擒敵家眷等計策的連番作用下,趙軍竟沒損一兵
一卒,在五日之內便成功將烏家逼至絕路。

  昨日他擒獲烏家家眷,大喜之下,整晚和一干手下凌虐項少龍的妾婢,在她
們身上大快朵頤,心道已是勝券在握,眼見烏家覆滅在即,今日才忍不住親自出
馬,還滿打算事後在項少龍等人面前姦淫烏廷芳,以洩舊日怨恨,卻不料烏家堡
尚未攻落,他竟已後院起火,自身難保。

  只是還有兩個問題,趙穆卻還是想不明白,一是仲孫玄華僅僅率侍衛客居於
此,僅憑不到百人的護衛,又如何有能力攻破趙宮?二是即使能擒獲趙王,可仲
孫玄華身為齊人,眼下又是合縱在即,他這樣做能得到什麼好處?就不怕變成諸
國公敵?

  然而,他已經沒有機會想下去了。

  就在他失神思索的片刻,忽然間,在他的身邊,一名矮小的趙兵竟如蒼鷹逐
日般,乍的揉身突上,狠狠一劍挑斬,絲毫不差的從他肋下貫入,穿過心臟,從
頸邊穿了出來!

  「……善……柔!」

  憤恨的看著刺客的面容,在狂噴的鮮血中,趙穆的屍體摔落馬下,恰好正落
在婷芳氏的殘屍之旁。

  而這時,在趙軍陣營的背後,卻見一支騎隊馳來,為首之人竟是趙氏行館的
館主趙霸,只見此人大喝道:「逆賊趙穆勾結秦人,意圖謀害烏家,而今已經被
誅,王上有旨,諸軍無需妄動!」

  這接二連三的突變,一時竟讓項少龍腦中混亂一團,為何片刻之間,準備逃
秦的烏家成了無辜者,負責剿滅他們的趙穆反而成了逆賊被殺,還有先前秘道的
洩露,此刻趙宮的失火,都讓他感到強烈的不安,只感到似乎有一隻幕後黑手,
從一開始就操縱了全局,自己與趙穆,竟全部成為了被他玩弄掌上的棋子。

  然而,就在這時,忽聽得身後傳來一聲冷笑:「項少龍,事已至此,你還不
認輸麼?」話音方落,只聽遙遙的弩弓上弦之聲,竟是從烏家堡內傳來。

  項少龍大驚失色,急忙回頭看去,赫然,只見仲孫玄華雄壯的身形,竟正沿
著堡內的石階邁步走上城牆,而在他面前的烏家子弟竟是個個面色如土,無不退
開跪地,即使偶有幾個抵抗者,也被他身邊扈從的劍士盡數斬殺。

  瞬間,項少龍只感到迷霧盡去,自己先前的不安感也終於被確定,看著眼前
的雄偉男子,他只感到心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恨,雙眼幾乎噴出火來。

  然而,他卻還是不解,為何私下說要中立的仲孫玄華,竟會同時對雙方動手,
他自認為自己的竊聽手段極為高明,當不會有被對方看破的可能,既是如此,對
方又為何會如此未卜先知,恰好正在最完美的時機發難?而且烏家堡的地道所在
神鬼莫測,又是如何被洩露出去的?

  這時,仲孫玄華已踏上城頭,走到烏應元與項少龍面前,傲然笑道:「我的
一千白衣親軍已盡數從地道進入烏家堡,烏氏惈老兒已被擒,你們仍冥頑不靈,
是想和趙穆一個下場麼?」

  項少龍又驚又怒,昨日得烏卓報訊後,他已立即加派人手,緊密監視地道,
自認為萬無一失,卻不料竟莫名其妙的被仲孫玄華無聲無息的突入堡內,事已至
此,他已是全然絕望,再顧不上思及其他,右手下意識間,已是握上腰間的龍淵
劍柄,只待仲孫玄華翻臉,便與這位大敵最終一拼。

  這時,忽見仲孫玄華竟是仰天大笑起來。

  烏應元心下詫異,當即問道:「君上為何發笑?」他亦有梟雄之度,一切謀
劃皆為保全家業,眼見仲孫玄華行事有異,似是不欲對烏家趕盡殺絕,當即便試
圖為烏家爭取一線生路。

  卻聽仲孫玄華冷然道:「我亦不願廢話,烏家畜牧大族,我斷不會容你們入
秦,你自殺,將家主之位讓給烏廷威,我便不動烏家分毫。」說完,他又轉向項
少龍,冷笑道:「少龍你竟有在車頂竊聽的愛好,當真別緻,可有膽隨我一來,
我這便揭開謎底,讓你知道輸在哪裡。」

  說完,他竟是轉過身去,洒然走下城牆,而周邊的烏家子弟,雖是個個手持
兵刃,竟是無人敢直視此人。

  卻聽仲孫玄華一邊漫步下城,一邊大笑道:「五千精卒盡解甲,竟無一人是
男兒,哈哈,哈哈。」其聲極為肆意囂狂,全然是一幅傲視天下,視烏家如無物
的張揚氣派。

  忿怒之下,以烏卓為首,當即便有數名烏家子弟拔刀而起,殺向此人,卻是
剛剛舉起兵刃,便盡數被弓弩射殺,驚懼之下,餘人竟是再也不敢寸動,更有不
少人全身戰慄,當即跪倒於地。

  這時,卻見仲孫玄華竟毫無預兆的拔出輝煌,燦然一劍,隨手便將身邊一個
不曾跪地之人的頭顱斬下,霎時屍橫於地,血湧如泉。

  項少龍看的清清楚楚,此人竟是陶方。

  烏家子弟均是心中憤恨,只是看到了方才拔刀者的結局,在死亡的壓力下,
不但無人敢動分毫,反而跪下的人越來越多,不過片刻,站立者已僅剩城頭上項
少龍身邊的寥寥十數人。

  眼見此狀,仲孫玄華卻是冷聲一笑,忽的回身,凌然喝道:「烏應元,你還
不自盡,更等什麼!」

  烏應元面如死灰,忽的大吼一聲,終是奪過身邊一名烏家子弟的佩劍,橫刃
自刎而亡。

  眼見父親自殺於面前,烏廷芳慘聲嬌呼,竟是直接暈了過去。

  項少龍虎目含淚,心中充滿了憤懣與自責,他穿越以來,對他最為賞識,以
及幫助最大的,除元宗外,便是陶方與烏應元,烏應元更是以愛女相許,堪稱恩
同再造,烏卓亦是隨他經歷大梁之行,共同患難,不想此刻,他們竟都死於他的
面前,而他卻無能為力,唯有看著這一切慘劇的發生。

  終於,項少龍咬牙喝道:「放過城頭上的這些人,還有嫣然和芳兒,我項少
龍便任你處置!」紀嫣然的艷色天下聞名,此刻雖是生死未卜,他還是下意識的
認為不論是仲孫玄華還是趙穆都不會殺掉這位才女,至於她是否受辱於人,此刻
他已是顧不上了。

  仲孫玄華身在城下,頭也不回,卻是冷笑道:「任我處置?既然你如此說,
若敢隨我來,我便容這些人再活片刻也無妨。」

  項少龍緊咬鋼牙,看看身邊諸人,最終還是大步下城,緊隨仲孫玄華而去。

  仲孫玄華亦未出堡,反而竟似熟門熟路般,逕直向項少龍平日所居的隱龍居
行去,入屋之後,更是反客為主般的擺手,示意項少龍坐在榻上,才返身回去,
把房門關上。

  項少龍冷聲道:「你有什麼圖謀,現在還要掩藏麼?」與此同時,他亦是壓
制著心中的憤恨,急速揣測著對方的圖謀,此人今日之舉,雖是一如先前的霸道
凌厲,然而其中卻又透露出一種詭異莫名的味道,實是讓他大為起疑,不知此人
還有什麼狠毒後招。

  仲孫玄華卻是大笑道:「何須隱藏什麼,不如我們再度交易如何?你稍後入
宮,去把趙孝成王殺了,我便再放你一次,送你平安入秦。」

  項少龍沉聲道:「一如當初你借我之名殺魏王般?」

  仲孫玄華含笑點頭。

  項少龍目光中露出熊熊怒火:「你道我會再被你利用?你和趙穆合謀,盡數
虐殺我妻妾,又殺我烏家之人無數,我恨不得寢你皮,食你肉!讓我入秦?我必
將不惜一切,和你討還此仇!」

  仲孫玄華卻是微微搖頭,冷笑道:「烏家居趙百年,借此茁壯為天下豪族,
卻毫無恩義,為利叛秦,事敗被誅,豈非理所當然?至於你,連這一時之恨都不
能忍,生死操於人手,竟還如此不知死活,烏應元的眼光也是有限。」說到這裡,
他卻是突然面露暴怒,竟是揚手在項少龍臉上打了兩個耳光:「你這個不爭氣的
軟蛋!竟連寇仲那小子都不如,刀君,上將軍,精兵團,這麼多資源在你手裡,
居然被一個土著給趕到塞外吃土,當真是丟人到家了!」

  項少龍臉色霎變,而這時,仲孫玄華卻是臉色陰沉,一邊狠狠抽他耳光,一
邊繼續怒罵道:「你搞美蠶娘,婷芳氏倒是很爽嘛,李嫣嫣也就罷了,可鳳菲和
石素芳有那麼多機會,你居然都放過了!我算是看透了,你這孫子從骨子裡就是
小富即安,不知進取,不給你點狠藥,你就沒點強者的骨氣!」

  說到這裡,仲孫玄華竟是「卡卡」兩下,藉著項少龍被震懾之機,利落的卸
脫了他的兩個肩上關節,同時繼續怒道:「我心說調教你一下,在大梁從你手裡
劫走了趙倩,一心等著你幹掉趙穆,再來殺我,可你居然萎了?!你當初因為自
己的女人敢砍趙穆,敢砍呂不韋,可老子把趙倩那小淫娃玩遍了,你怎麼不來和
老子拚命?現在老子再給你上點狠藥,且看你是不是還要萎下去?」

  話音未落,他冷笑一聲,竟是隨手從榻上抓起一塊帛布,塞進項少龍嘴裡,
隨即用力「啪啪」拍了兩下手,卻見兩名護衛走入屋內,竟是用粗繩把項少龍捆
了個結實,然後直接塞到了烏廷芳特別製作的那張大床底下,似乎是刻意安排的
關係,透過床下的縫隙,他竟仍能看到房內的事物。

  項少龍霎時大驚失色,下意識間,他已經想到了仲孫玄華想做的事情,類似
的舉動,在這個權力廝殺異常激烈的殘酷時代,並非是罕見之事,他自己便聽趙
雅說過,趙穆極喜歡此類的調調。

  下意識間,他已然顧不上思考仲孫玄華方纔所說的詭異話語,而是拚命的試
圖掙扎,然而緊緊綁縛在身上的繩索,以及死死塞在嘴中的布帛,卻讓他連絲毫
的動作也做不出,唯有看著拚命地眨動眼睛,彷彿在描述心中的不甘。

  這時,房門已被再次打開,而看到進入房間的人後,項少龍只感到頭部嗡的
一響,彷彿被敲了一記重重的悶棍,眼前一黑,竟幾乎吐出血來。

  進入房間的人,赫然竟是他所一直憂心,生死未卜的紀嫣然。

  這位才女依然身穿著當日在行館時的雪白色武士服,外部卻加了一件白毛裘,
不僅將她一身山巒起伏、美不勝收的體態表露無遺,更展現出一種威風凜凜的英
姿,烏黑漂亮的秀髮如同兩道小瀑布般,傾瀉在她刀削似的香肩處,與美人傾國
傾城的絕世容姿輝映,竟展現出一種他項少龍未曾見過的動人媚態,當真是美若
天仙、艷動如神,幾乎使人看呆了眼。

  一進門,她便嬌笑著撲到仲孫玄華懷裡:「玄帥當真厲害,縱項少龍狡猾如
狐,最終仍是難逃你的掌握,嫣然這下可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啦。」

  仲孫玄華笑道:「項少龍亦是英雄,只可惜英雄難過美人關,從他在大梁成
為嫣然的裙下臣時,他的失敗便已注定,試問天下間,又有哪個英雄能不為嫣然
而癡狂呢?」

  聽到這番話語,一瞬間,項少龍只感到有如重錘敲擊在心頭般,顫抖的情緒,
幾乎讓他痛苦的叫出聲來,他從沒想過,甚至直至此刻仍不願相信,導致自己再
度敗於仲孫玄華之手,以及大批親朋好友慘死的內奸,居然是這位在大梁便對他
有救命之恩,更一直對他情深意重的絕代佳人!

  他真的不願相信!

  紀嫣然俏臉轉紅,愈發嬌艷明媚得不可方物,卻是一邊輕輕扭動著嬌軀,一
邊嬌嗔道:「那也沒能迷得住你玄帥,你到大梁不過半月,人家便已不由自主的
將身心交你,更心甘情願的為你所用,周旋於項少龍身邊,這段時間人家忍得很
苦哩。」

  仲孫玄華淫笑一聲,已是將手深入到這位才女武士服的衣襟中,竟是一邊肆
無忌憚的在這位才女胸前的豐挺處揉捏著,一邊笑道:「由此觀來,便知英雄遠
不如梟雄,若非如此,我又怎能發現嫣然你浪蕩的內在,而享受到你這個酥媚入
骨的佳人呢?」說到這裡,他卻是隔著衣服,在紀嫣然微微凸起的乳尖上捏了一
下,霎時引得這位才女一聲嬌吟。

  紀嫣然臉色火紅,柔聲道:「不要……在這裡!」但仲孫玄華卻彷彿未曾聽
聞般,竟是一邊霸道的隔衣揉捏著她的酥乳,另一隻手已是沿著她綿軟的小腹滑
落,隔著外裳,在她的大腿根處,被緊身的武士褲緊緊繃住的私處撫弄起來。

  「唔……不要!」

  雖是口中如此說著,然而紀嫣然的嬌軀,竟顯得意外的不堪挑逗,僅僅被仲
孫玄華侵犯了片刻,這位才女的呼吸竟已明顯粗重起來,彈力十足的柔軟蠻腰更
是不斷輕輕扭動著,下意識的在仲孫玄華的腰部緩緩摩擦,與其說是想要躲避仲
孫玄華的侵犯,無疑倒更像是欲迎還拒,看上去竟似一隻妖媚絕世的美女蛇般。

  如果說方纔還只是乍明真相的憤恨,那麼這一刻,看著在仲孫玄華面前任從
所求,全然是一幅浪蕩不堪的模樣的紀嫣然,項少龍的心就好似在滴血,一雙鋼
牙更是幾乎咬碎,從當日初識開始,到之後的第二次見面,他以「三權分立」的
超時代見識使得才女傾心,再到之後夜戰長街時的及時救援,觀天樓內的情動旖
旎,以及之後她千里追來邯鄲的情深意重,一幕幕的記憶畫面,彷彿都在動搖和
碎裂,這一刻,以往的一切柔情蜜意,都化作了被欺騙和背叛的刻骨怨恨,腦海
中的怒火,讓他幾乎想要掙脫繩索,跳起來質問紀嫣然,當初的這些情景都是怎
麼回事,她難道這麼無情和狠毒,居然就這樣背叛了自己?

  這時,仲孫玄華竟一邊享受著紀嫣然的嬌軀磨弄,一邊笑道:「哈,當初我
初到大梁時,嫣然可是對我不假辭色呢,甚至因為我打斷徐節說話,幾乎將我趕
出雅湖小築,誰料今日………」

  紀嫣然的俏臉倏然一紅,一雙美目中竟媚的好似滴出水來:「人家那時還不
知道你便是新出世的聖人嘛,之後你和人家講了生產力與生產關係,以及那個人
人各盡所能,按需分配一切,再無仇怨紛爭的理想世界,人家當晚不是就把身子
給了你,之後還任你索求,就連你要人家裝出與你有仇的樣子,潛伏到項少龍的
身邊替你探聽消息,人家不也做了,還讓項少龍佔了不少便宜,說,你這壞傢伙
要怎麼補償人家?」

  仲孫玄華大笑起來:「那麼嫣然要我怎樣補償呢?就在這裡補償到你心滿意
足如何?」話音未落,他已然探首向前,噙住她的一隻雪白的玉耳吮吸起來,與
此同時,他的一隻大手亦將這位才女的武士服拉開,更加用力的揉捏起她暴露在
空氣中的大半個酥嫩雪乳,而另一隻手則伸出中指,隔著長褲反覆挑逗著紀嫣然
的私處,三管齊下之下,不過盅茶功夫,之見紀嫣然的武士褲前,竟隱隱的現出
了凸隆的形狀,更隱然有了一絲濕意,而傾國傾城的俏臉上更是雙眸緊閉,頰生
桃紅,艷光四射,可愛動人至極點。

  紀嫣然情動的難以自抑,終於嬌吟一聲,竟是伸出玉臂,主動纏上了仲孫玄
華的頸子,狂熱地與他蜜吻起來,吻了許久,方才探過臻首,將嬌艷的櫻唇伸至
仲孫玄華耳邊,媚聲道:人家幫你做了五件事,所以你從今天開始的五個晚上都
是人家的,這一次可不算。「說話的同時,她的俏臉已是灼紅如火,就連耳根都
紅透了,話音未落,已是羞不可仰的將俏臉埋在仲孫玄華的脖頸間,全然是一幅
少女思春的媚態。

  眼見這位名動當世的才女竟是主動求歡,仲孫玄華不由大為得意,卻是笑道:
「且讓我來算算,大梁街上按照我的命令救走項少龍算是一件,不過你之後在觀
天樓裡,可很是和那小子親熱了一番,讓那小子佔了不少便宜,所以這一件就算
了。」說到佔了不少便宜時,他嘴角一撇,卻是大手揮下,在這位才女的翹臀上
重重拍了一巴掌,發出清脆聲音的同時,更激起一陣陣波動的臀浪。

  紀嫣然嬌嗔道:「哪有這麼算的,項少龍怎能和你相比,還有那個什麼三權
分立,簡直笑死人了,嫣然為了你才犧牲自己,不惜讓他佔了那麼多便宜,可你
居然還懷疑人家!」說到這裡,她的美目竟露出一絲淒迷,玉容上也浮現出被委
屈的幽怨之色,當真使人望而生憐,情不自禁地想要把這美人抱在懷中,甜憐蜜
愛一番。

  仲孫玄華亦是臉色一變,隨即笑道:「那就算上好了,嫣然此刻的怨婦摸樣,
當真是足以讓每一個男人動心呢。」說話的同時,他已是雙手一橫,竟是將紀嫣
然酥軟如醉的嬌軀一把抱起,放在了項少龍藏身的那張大床上,同時竟是若有若
無的向床下看了一眼,笑道:「不過既是嫣然想要,那麼不如自己脫去衣物好了。」

  紀嫣然嬌笑道:「又要羞辱人家了,你這個好色的淫徒,嫣然都被你教壞了,
這下真的成了以往最瞧不起的浪婦呢。」只是口中雖如此說,下一刻,項少龍卻
看到紀嫣然外披的白色裘衣,卻已被甩落於地,而片刻之後,她那雪白色的武士
褲也落了下來,更是正好落在他面前的地上。

  這一刻,項少龍甚至能夠想像到床上的情景——這位傾倒眾生的絕代美女,
那如同羊脂白玉般,毫無瑕疵的美麗肉體毫無保留的暴露在仲孫玄華面前,此刻
的紀嫣然,身上僅穿著半開的武士服以及腳上的長靴,但下身卻是一絲不掛,將
一雙雪玉美腿以及茸毛萋萋的蜜穴盡數暴露在外的模樣,卻更加讓她顯得無比淫
媚誘人,那副嬌艷浪蕩,卻又暗藏著一絲聖潔凜然的妖媚模樣,幾乎可令每一個
男人瘋狂。

  下一刻,仲孫玄華的笑聲已傳入他耳中:「嫣然你或許不知道,我第一次見
到你的時候,便有一種想要當著那些人的面,將你壓在身下,盡情干個痛快的沖
動,時至今日,我還是難以忘記那時的你,恨不得將你的身上射滿精液,再拉到
那些人的面前,讓他們看看你真正的樣子。」

  隨即,紀嫣然嬌媚的聲音亦是傳來:「在大梁的時候,嫣然不是在那張榻上
陪了你許多次嘛,還真的讓你做過那種事情,這次還特意穿著那天在行館的衣服,
來項少龍的床上……你這壞傢伙,卻還想著不斷作踐人家……嗚!」

  話音未落,一聲聲難以壓抑的嬌媚喘息已從紀嫣然的檀口中飄出,隨即傳來
潺潺的水聲,赫然竟是仲孫玄華將手指伸入她嬌艷如玫瑰的蜜穴中,開始輕輕抽
插起來。

  「唔……唔……哦……嗚……嫣……嫣然……!」

  下一刻,紀嫣然已是接連不斷的嬌吟起來,其聲音竟是妖媚入骨,直聽得床
下的項少龍心火大熾,明明聽完方纔的對話後,他對於兩人,特別是紀嫣然,已
是徹底心冷,唯剩下刻骨的恨意,然而此時,聽著紀嫣然那春情勃發,無比誘惑
的聲音,不知為何,他竟感到一陣莫名的衝動正從下身燃起,以往與紀嫣然相處
的一幕幕,亦再度在心中浮現出來。

  這時,兩人的淫語,仍是不斷從床上傳來:「嫣然竟流了這麼多水,看來這
些天還真是忍苦了,項少龍那小子竟忍住沒對你下手,看來他還真是愛煞了你呢。」

  「……嗚!都……都是他怕……惹你疑心,再加上……嫣然的……欲擒故縱
之計,才把他騙住,可你卻只在那天……給……給了人家一次……嗚!」

  「那次嫣然還不是欲仙欲死,知道項少龍就在車頂偷聽,卻還被我玩弄的春
情難耐的滋味如何?」

  「都……是你要施……什麼反間計……騙他上當,才害得人家……其實……
還不是故意……讓項少龍聽……唔。」

  「哈,沒準此刻,項少龍正被我綁在床底,聽著你被我玩弄的聲音呢,嘿,
嫣然你居然更興奮了,當真是浪蕩到了骨子裡。」

  「都……都是你,要……人家指出……位置,才……嗚……發現了烏家……
的地道出口,將項少龍……的家眷……一……一網打盡,現在……又在……項少
龍……的床上……玩……玩弄人家,烏廷芳……想來……也逃不出你的……手心,
你……這個……變態!」

  「哈,誰讓他如此心軟,如果是我,早在城上便將烏廷芳殺了,你以為我憑
借什麼才戰勝田單、魏無忌和趙穆他們?這本是亂世,唯有以殺止殺,在屍山血
河之上,才能建立統一的清平之世,誰更心狠才能活下去,而他,哼。」

  聽著紀嫣然一聲高過一聲的嬌媚呻吟,儘管竭力控制著自己別去想像,然而
項少龍的腦海中,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幕幕紀嫣然半裸著雪玉般的無瑕嬌
軀,平躺在自己的床上,而仲孫玄華卻帶著不屑的冷笑,用手指盡情玩弄著她的
私處蜜穴,將她弄得媚眼如酥,欲仙欲死的畫面。

  待到紀嫣然自承出賣了烏家,親手害得他計劃失敗,更是家眷死絕時,因為
恨意的關係,他的感覺才稍微平息了些,然而不過片刻,當仲孫玄華提及到烏廷
芳時,不知為何,他竟感到自己的反應又強烈起來,直到聽到仲孫玄華的「誰更
心狠才能活下去」,他才感到靈智一冷,稍微恢復了一些,這種翻來覆去,被恨
意和衝動所來回折磨的感覺,幾乎將他逼得瘋掉。

  然而此時,紀嫣然倏然出口的一聲嬌媚輕語,卻讓他的下身再度直立起來—
—「……嫣……嫣然不行了,不要玩弄人家了,快,快來疼嫣然一下………」

  卻聽仲孫玄華促狹道:「咦?嫣然,不知道你想要用什麼來疼呢?」

  「……不……不要再玩弄人家……嫣然……給……給人家你的……肉……肉
棒,嫣然……愛……愛煞它了……快用它插進嫣然的……肉穴,快用它插嫣然,
你的小浪婦想要它!」

  紀嫣然初始時的聲音還帶著些許羞意和不情願,然而話未過半,似乎是已經
適應了的關係,她口中的淫語竟開始流利起來,項少龍只感到她的話音中,竟明
顯充滿了一種無比淫媚的誘惑味道,幾乎光憑聲音,便讓項少龍在腦海中勾勒出
她此刻春情勃發的模樣。

  項少龍心頭一痛,在今天之前,他全然無法想像,那位他深愛著的,高潔清
純的絕世才女,竟然能從口中說出這樣的淫蕩話語,他只感到自己的內心彷彿裂
開了,他死死的咬住嘴唇,拚命閉緊眼睛,竭力想將這些聲音從腦海中趕走,然
而越是這樣,那些淫蕩的話語便越是深入的浮現在他的心頭,更是不斷的反覆回
蕩著,幾乎讓他有一種恨不得自己昏厥過去的衝動。

  忽然間,只聽仲孫玄華大笑道:「好,好一個石蕩女,我的小浪婦嫣然,我
這就給你!」片刻之後,只聽「啪」的一聲,臀部撞擊的響亮聲音,竟開始在床
上接連響起。

  與此同時,紀嫣然亦發出了一聲無比浪蕩淫媚,彷彿渴望了許久的歡愉淫呼,
光是聽著聲中的美意,便令人感覺此刻的她好似已徹底解脫,而進入了極樂仙境
一般。

  「啪!啪!啪……」

  隨著臀部撞擊的響亮聲音接連響起,項少龍只感到大床開始反覆的的顫動起
來,每一次的震動,都是那麼的激烈,直讓他好似身臨其境般感受到仲孫玄華的
肉棒,是如何兇猛強橫的在紀嫣然的蜜穴中抽插著。

  與此同時,紀嫣然亦是不斷的嬌吟浪呼,彷彿已經將全身心投入其中:「再,
再用力些……好……人家好酸……啊……五個晚上……還……有一件事!」

  「咦,最後一件事是什麼?」

  「人……人家……哦……在雪地裡……我……我……嗚……幫你……嗚……
射殺了……魏王!」

  「哈,田單、魏無忌、趙穆,當代豪雄已去其三,燕丹韓闖不足為慮,餘下
的也就呂不韋和李園算個人物了,不知嫣然可有計策對付他們?」

  「你……你……難道要……嫣然……對他們……美人計……?」

  「怎麼會,他們怎能與項少龍比,何況這兩個人可不是項少龍那種萎男,要
是對你下藥用強,我可就要後悔莫及了呢。」

  「都……你們……別有用心……這些男人……好……好深……嫣然……才知
道……不要……好癢……第一天……你……下藥!」

  「哈,豈止是第一天,在大梁的一個月我可是始終在下藥呢,不過嫣然你難
道不快樂麼?看看你那緊緊吸著我的小穴,不讓男人品嚐,豈不是可惜了這寶貝?」

  「唔……你……你這混蛋……嫣然……是……你的人,嫣然……後悔……小
穴……是……你的,更……深點……嫣然……想要……!」

  「嫣然你還真是淫蕩的可愛。」

  忽然間,卻見仲孫玄華竟大笑一聲,將紀嫣然一把抱在懷裡,雙手分別攬住
她的一雙美腿,一邊在地上走動著,一邊繼續抽插起這個絕代美人來。

  瞬間,紀嫣然的嬌軀,便再度出現在藏身床下的項少龍眼前。

  赫然,只見此刻的紀嫣然已是嬌軀緋紅,一雙迷濛的美目中半睜半閉,卻又
盈然透出脈脈的春情,她那傾國傾城的絕世容顏上正帶著迷醉的微笑,彷彿將聖
潔與妖媚的氣質結合為一體,上身的武士服已被完全扯開,一雙豐盈堅挺的雪乳
正挺露在外,其上已被紅暈與吻痕所瀰漫,顯然是已經過了充分的開發與侵犯。

  而這位才女的下身,卻是一絲不掛,嬌艷的蜜穴早已膨脹外翻,簡直媚的顯
眼,而周邊的茸毛也已盡數打濕,被粘做一團,此刻的仲孫玄華,正懷抱著美人,
猛力的揮動著腰部,一次次的將自己巨大的肉棒狠狠貫入她的蜜穴盡頭,而每一
次的貫穿,都會讓紀嫣然在大聲淫叫的同時,更竭力擺動起自己的一雙修長雪腿,
讓腳上的雪白色靴子帶飛出一道道幻舞的軌跡,與此同時,大股大股的蜜液亦是
不斷從她的胯間滴落,竟打的地面上濕成一片。

  看著紀嫣然此刻的艷媚模樣,再回想著在雅湖小築初見時的她,項少龍直感
到自己的肉棒挺立的更厲害了,然而與此同時,他的心頭亦是愈發痛楚難當,一
面想著當初與自己情深脈脈的純潔美人,一面看著眼前淫聲嬌呼的浪蕩淫娃,突
然間,他心頭一痛,虎軀一顫,眼角邊竟現出點點淚光來。

  此時,仲孫玄華卻又笑道:「嫣然,如果項少龍看到你此時的模樣,知道居
然為了這樣的你,而害死了自己的全家,不知道他會有什麼想法呢?」

  紀嫣然微微一怔,然而不到一刻,便又陷入到了情慾的癲狂中,一邊竭力擺
動著嬌軀,迎合著仲孫玄華的衝擊,嬌聲吟道:「……他……與我何干……嫣然
……怎麼會……為了你……一切……只要為你……為了你與我……他們的犧牲…
…嗚!」

  「哈,嫣然你還真是夠絕情呢,看來項少龍的一腔癡心,還真是盡付流水了
啊。」

  「……項少龍……算是什麼……為了你,就算是親手……嗚!」

  彷彿已是興奮到極處,忽然間,紀嫣然竟主動回過頭去,伸出香舌與仲孫玄
華蜜吻在一處,與此同時,仲孫玄華卻是猛地用力,雙手一分,將紀嫣然的美腿
幾乎完全分開,成為了「一」字的模樣,他一邊吸吮著紀嫣然的香舌,一邊全力
揮動起肉棒,一下下的連續貫入紀嫣然的蜜穴之中,因為太過用力,項少龍只看
到隨著肉棒的一次次進出,紀嫣然的蜜唇竟是被肏得不斷翻起,隨著啪滋啪滋的
聲音,只見這位才女下身的蜜液流的越來越多,叫聲也是越來越媚越蕩。

  終於,隨著數下重重的撞擊,只聽紀嫣然驀地高聲嬌呼,手足把仲孫玄華纏
的結結實實,秀目緊閉,美麗的胴體則是不斷向仲孫玄華擠壓磨擦,顯然已是高
潮將至。

  仲孫玄華笑道:「如果項少龍看到你現在的浪樣,還真不知他心中有何感覺。」

  紀嫣然羞得雙頰火紅,可檀口仍是不住發出令人神搖魄蕩、銷魂蝕骨的嬌吟,
嬌軀亦是不斷的扭動搖擺,迎合著仲孫玄華的衝擊,良久,才將櫻唇送至仲孫玄
華耳邊,不知小聲說了什麼。

  仲孫玄華大笑起來,與此同時,卻是狠狠的連著數下,竟是每一次都將肉棒
幾乎盡根送入了紀嫣然的蜜穴,一瞬間,只見兩個人的身體都是劇烈顫抖起來,
隨即,忽聽紀嫣然一聲高亢的淫叫,下一刻,她已是急促的嬌喘起來。

  與此同時,仲孫玄華亦將肉棒從紀嫣然的蜜穴中拔出,霎時間,只見大蓬大
蓬的粘稠蜜液,混雜著不可分割的白濁,已從這位才女的蜜穴中不斷流出,一部
分沿著她修長的美腿流下,在她雪白的肌膚上劃出一道道刺眼的水線,而另一部
分,則是直落於地,就這樣在項少龍的面前,聚成了一個濁白色的小灘。

  鼻中傳來淫液的異味,眼中看著眼前剛剛被仲孫玄華送至高潮,嬌軀緋紅,
酥胸不斷起伏,美艷不可方物的紀嫣然,再加上方才聽到的絕情話語,這一刻的
項少龍,只感到嗓子裡澀的可怕,心中正在醞釀著某種莫名的情緒,然而又無從
逃避發洩,他唯一能做的,唯有緊緊閉著眼睛,將腦袋埋在地上,彷彿鴕鳥一般
的不斷對自己說「這是假的」、「這不是嫣然」,才能勉強保持住理智,不至於
當下便瘋狂崩潰掉。

  然而他的心底也知道,發生在眼前的的確是事實,只是他自己不願承認而已。

  也不知這樣埋了多久,直到他已經感到眼冒金星,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仿
佛即將窒息而死時,他才稍稍抬起頭來,換了口氣,然而這時,一陣奇怪的聲音,
卻又傳入了他的耳中,讓他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睛。

  然而睜開眼睛的一瞬,他卻恨不得自己瞎掉,以不必遭受這樣的折磨。

  赫然,此刻,就在他的眼前,只見仲孫玄華正大馬金刀的坐在床上,而衣衫
凌亂的紀嫣然卻媚笑著跪在床前,一雙雪手正在仲孫玄華的肉棒上來回撫摸著,
而她小巧紅潤的香舌,卻正在肉棒的頂端輕輕掃動,繼而般著喉中哼出的陣陣媚
音,而緩緩向下滑去,直到仲孫玄華那巨大的肉棒一點點的,最終完全消失在她
嬌艷的紅唇之中,更在她雪白如玉的美麗臉頰上頂出一個肉眼可見的凸痕。

  這一刻,這個素來被稱為清麗絕世,高潔出塵的絕世美人,竟正如最下賤的
妓女般,在為他的死敵做著深喉口交。

  偏巧在項少龍的角度,卻正好清晰的看到,此刻的紀嫣然竟不僅毫無厭惡之
意,反而竟露出了一幅眼波迷離模樣,俏臉上儘是陶醉的神情,彷彿正在享受其
中,只見她一時將肉棒吞入口中,不斷輕輕的控制著呼吸,將天鵝般的玉頸伸直,
以帶給肉棒更多的壓迫與刺激,一時又將肉棒吐出口外,沿著肉棒的根部向上,
用粉紅的香舌細細的舔動著肉棒上的每一處縫隙和凸起,將肉棒上的淫液和白濁
盡數吞入口中,她的動作是如此的嫻熟和輕柔,就彷彿已經有過無數次的經驗,
直讓項少龍無法相信,就在十天之前,自己與她親熱的時候,她的反應竟是那般
的青澀和生疏,竟一如高雅清純的聖女般,讓他當下便心生憐惜,而唯有淺嘗輒
止。

  明明是同一個人,這一刻,面前的紀嫣然,卻讓項少龍感到生疏的可怕,只
見她在努力地吞吐著仲孫玄華肉棒的同時,更是媚眼流波,瓊鼻中不斷發出嫵媚
的哼聲,而且不時還抬起頭來,彷彿在向主人邀功請賞的奴姬般,美目中儘是充
滿著挑逗意味的妖媚之意,與此同時,她大腿根處,那已經被仲孫玄華干的紫紅
外翻的蜜穴,卻正在項少龍的面前微微張合著,每一次的張合,都使得一股股的
精液從中流出,簡直讓人無法相信,仲孫玄華方才究竟向她的體內射入了多少白
濁。

  項少龍感到自己彷彿要崩潰了,然而就在這時,只見仲孫玄華雙手向下,竟
是按住了紀嫣然的雪頸,而下一刻,隨著他的勃然怒射,只見大股大股的白濁液
體,竟已從紀嫣然嬌艷的紅唇中緩緩溢出,先在她美麗的下頜處劃過一道道污線,
繼而擦過她挺立的乳尖,而最終滴落於地,與先前的那片白濁融合為一。

  仲孫玄華得意地笑著,將自己射完精的肉棒向紀嫣然的俏臉上送去,而後者
卻是媚眼如絲,竟主動的抓起肉棒,不斷的將它在自己的雪臉上磨蹭,一如手中
抓著的是何等珍貴的寶物般,同時更是帶著傾國傾城的甜美微笑,伸出粉紅色的
美麗香舌,噙住仲孫玄華的肉棒頂端,細細的吸吮著,將其中的最後一點殘液盡
數納入口中。

  看著眼前的這幕媚艷景象,此刻的項少龍,只感到眼前一片發黑,不知不覺
間,他已經幾乎將口中的布帛咬爛,虎目中流出的淚水,也幾乎將他的雙眼完全
糊住,忽然間,他只感到腦海中一陣劇烈的眩暈,額上一疼,竟有種隨時會昏過
去的感覺。

  就在這最後的迷濛之刻,他卻意外的聽到了仲孫玄華特有的森冷之聲:「恨
我嗎?項少龍,現在你對我的恨應該足夠了,記住你今天的恥辱,異日你若能掌
秦政,只要破了東方六國,我身下的這個小浪婦,還有我的所有女人便都是你的,
任由你隨意炮製,宰割凌辱,仲孫玄華隨時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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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1 :項少龍加速升級了,目前的等級是初戰管中邪時的水平,大約是他用
刀前的巔峰,此人歷來自帶賽亞人光環,壓力越大進步越大,仲孫玄華在大梁給
他的挫折很大,所以他的升級速度也超越了原著,打敗李園基本沒有壓力。

  PS2 :關於那位神秘的魏國第一劍士,黃易這個漏洞真是讓人很鬱悶,當年
討論其身份的也頗多,按說朱亥絕對有資格,可惜這仁兄當年竊符救趙時是用錘
子砸翻晉鄙的,難道魏國第一劍士居然要以玩錘子聞名?甚至有人還猜想是信陵
君本人的……結果這個洞黃易十多年了還是沒補。

  PS3 :李園並不傻,要主動先下場,白白讓仲孫玄華坐收漁利,只是仲孫玄
華的名聲太大,要是讓對方先下場,繼而一挑三成功,那作為最後一個參戰者的
他必定會聲名大跌,在楚國就混不下去了,既然如此還不如打掉嚴平,再擊敗或
是逼和項少龍,最後主動對仲孫玄華認輸來的有利。

  PS4 :趙倩用手封掉善柔長劍的創意來自問鼎天下的OP1 ,斷滅闡提用手封
了淨無幻一劍,另外,如果有道友的話,有興趣猜趙倩佩劍的名字麼?提示:同
樣典出霹靂。

  PS5 :鬥劍這段偶抽風了,起因是重看了一下兵甲龍痕的OP2 ,然後就以暴
走狀態寫了一晚上這段,硬生生把準備一千字帶過的部分給寫到了八千……結果
這章寫完,情景戲居然有肉戲的三倍篇幅,在此表示,後面再不寫武鬥戲了,也
要少寫陰謀戲,一定要專心的寫H. PS6:根據主角軍梟的原設定,頗覺得只殺男
人不殺女人不夠霸氣,於是這章的婷芳氏那裡算是試水,這裡徵求讀者意見,如
果支持開殺的回復過半數,後面我就不費勁找理由,讓仲孫玄華直接殺伐果斷,
對一些攻略難度極高的女子直接搞完殺了算了。

  PS7 :紀嫣然投懷送抱的理由很簡單,原著裡她傾心於項少龍,實際上只經
歷了三個極腦殘的事件,第一個是第一次見面項少龍很「不隨大流」的迅速離開
了,第二個就是著名的三權分立,第三個是之後她試探項少龍的劍術卻被打敗,
再加上鄒衍說項少龍是應天而生的新聖人,於是她就在三天內傾心於項少龍,並
開始各種倒貼……偶對此頗感無語,為了表示尊重原著,本文的仲孫玄華首先是
准劍聖,劍術碾壓紀嫣然無壓力,其次我大馬哲當然完爆腐朽墮落的啟蒙時代民
主,然後他還在大梁呆了一個月,而且項少龍穿越之時正是仲孫玄華政變之時,
關於「新聖人」的所謂「天相之變」也能扣他頭上,最後還下了藥,這樣下來,
紀嫣然就此跪舔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了吧?另外上一章提了,拉皮條提供方便的是
魏無忌。

  PS8 :紀嫣然的伏筆上章已經開始了,線索如下:第一,仲孫玄華入場時紀
嫣然的態度,顯示兩人已經有一定關係,第二,大梁夜戰的時候,是仲孫玄華先
喊了一聲,才有弩箭射來的,第三,最後射殺魏王的一箭,原著中專門強調的神
箭手只有三人,管中邪、滕翼和紀嫣然,我又專門否掉了最可能的騰翼,這一章
追加了第四個線索,是項少龍感到仲孫玄華知道他在車頂上,而提出這個主意的
人卻是紀嫣然……因為近來的讀者太過變態,所以偶沒敢露太多線索,看出了這
四個伏線,或是憑直覺,在我掀牌之前,便猜到紀嫣然有問題的強人請報名。

  PS9 :突然覺得南風不競不夠BOSS范,考慮下章開始將主角的B 面逐漸轉化
為魔王子算了,順帶可以試試哲學的水。另外項少龍終於被刺激黑了,日後的性
格會有些變化,不會再屢屢留情了,變得更接近寇仲一點。







              第四章  滅燕

  沖天的烈焰,正在趙宮中盡情的肆虐,它們一邊縱情的閃耀與舞動著,綻放
出最為燦爛的輝煌,於此同時,亦無情的將無數的宮殿與宮人吞噬其中,繼而焚
滅殆盡。

  而在王宮正中,趙王所居的祥瑞大殿處,卻不但不曾著火,周邊更被人為的
清理出一片隔離帶,故而在這烽火遍地之刻,竟是毫無毀傷,而展現出一種近乎
於詭異的寧靜。

  護衛王宮的二萬禁衛軍,大半已被趙穆帶去攻打烏家堡,餘下的人也受到嚴
命,優先撲滅周邊宮殿的火頭,故而在此刻的大殿周邊,便只有仲孫玄華自齊國
帶來的二百劍士,分數個方向將其嚴密的包圍起來,完全隔絕了內外出入。

  而在此刻的殿內,身穿著一襲火紅色宮裝的趙倩,正倒拖著赤金色的佩劍,
一步步向著王位的方向走去。

  在她的面前,是她在這世上僅剩的所有「親人」——共有三位公子,六位公
主,包括王后韓晶在內的十餘位妃嬪,以及她的父親,趙孝成王。

  此刻,這些高貴的王族成員都被捆的結結實實,正無力地躺在王座前的地上,
以最為醜陋的姿態扭動著身體,拚命地向她投以乞求的目光,希望能夠哀求到一
絲最微薄的憐憫。

  而此刻,看著眼前的親人們,這位趙國三公主嬌美的面容上,不禁流露出發
自心底的悲憫之色。

  終於,她的目光,與躺在她面前的一位公主交錯到一起——那是她的五妹,
性情甚至比曾經的她還要懦弱,在前往大梁之前,她便聽過宮人的傳言,這位妹
妹年前曾失身給趙穆,甚至還有了對方的孩子,事發之後,幾乎因此被趙王下令
殺死。

  她不由向這個可憐的妹妹投以哀憫的目光。

  一瞬間,當初在大梁的記憶,再度浮現在她的眼前——

    那是在擒獲她的第二天,仲孫玄華再度侵犯了她後,方冷笑著問道:「想清
楚了嗎?那個故事的真正含義?」

  那一刻,她正無力地癱軟在床上,俏臉上白濁一片,滿是對方的精液,唯有
緊閉著美目,軟弱的憤聲道:「惡魔,如果你不殺我,我一定會如豫讓一樣,憑
這份仇恨活下去,總有一天會殺掉你!」

  仲孫玄華的回答,卻是不屑的一笑:「這就是你的見識?身為趙襄子的後裔,
一國公主,天潢貴冑,居然淪落到學習庶民的復仇方式?你,還真是個只能讓人
洩慾的廢物!」

  忽然間,只見他狠狠抽了她一個耳光,隨即冷喝道:「何謂王?受命於天,
令無二行,號令八百諸侯,一念興邦亡國,一言決萬人生死!重耳受人一辱,立
時便屠城以還!勾踐食糞舔瘡,異日卻一舉滅國!似你這般的廢物,既無復仇之
能,又無忍辱之心,居然要學豫讓般蚍蜉撼樹?趙盾、趙衰、趙雍之輩,如若泉
下有知,看到你的這幅丟人模樣,只怕也要被再氣死了!」

  霎時間,趙倩只感到心中巨震,她終是出身高貴的王室公主,素日更對自己
的先祖極為敬畏,聽完這番話語,她只感到自己所想的復仇,比之對方所言,在
氣魄上竟是天壤之別,這一刻,她竟真的有一種正被自己的祖先們在冥冥中恥笑
的感覺,再看著眼下的自己,那醜陋而軟弱的模樣,忽然間,她竟有一種下意識
地想要把身體縮藏起來,以避開這些視線的衝動……

  此刻,看著眼前哭的梨花帶雨,惹人憐惜的妹妹,不知為何,她竟彷彿看到
了當初的自己,甚至還更加不堪——妹妹,你真的是太軟弱了,竟不只成為了讓
趙穆這種廢物予取予求的洩慾玩物,更準備一直默默的忍受下去,這樣的你,即
便活下去,除了給我大趙王室蒙羞,又有什麼價值呢?

  瞬間,她已然揮動寶劍,利落的在少女的雪頸前劃過。

  鮮血飛濺,一具屍體倒在地上。

  ……

  從屍體上邁過,她又走到一名兄長的面前。

  這位公子並沒有什麼野心,素來與人無爭,也不太養門客,故而才不招趙穆
等權臣的忌諱,得以在邯鄲享受著王孫公子的豪奢生活,她很清楚,對方只是一
個毫無特殊之處的庸碌人物。

  而此刻,另一幕記憶,又已浮現在她的眼前——

    那是第三日,因為前日的陰影,以及苦等項少龍不來的絕望,終於,在仲孫
玄華又一次佔有了她,並且侵犯了她的後庭後,那一刻,精神近乎崩潰的她,竟
彷彿憑空看到了無數先祖嘲笑的面容,而拋下床邊的仲孫玄華,淚流滿面的對著
空氣聲嘶力竭的叫道:「不要看我了,你們不要看了,不要看著我了!我不想當
這個公主!如果有選擇,誰願意生在這樣的王家!比起這個金絲雀般的公主,我
不要做你們的子孫,我寧願生在民家,做一個雙親俱全的民女!」

  然而回答她的,卻是一個無情的重重耳光,甚至重到直接將他從這恍惚的狀
態打醒:「真是可笑,明明是坐擁一切的金絲雀,卻還無知的想要什麼麻雀的自
由,連自我的存在都無法認同,你到底要蠢到什麼程度?」

  她竟被這記耳光直接打倒在床上,然而下一刻,嬌軀處處是淤痕紅斑,臀部
間還在流著白濁的她,美目死死盯著面前的仲孫玄華,一如喪失理智的雌獸般,
口中淒厲的嘶叫著:「你又懂得什麼!我根本就不想做這個公主!哈哈哈,大趙
的三公主,公主啊,哈,我和玩物有什麼區別,哈哈哈哈,這樣姦淫一個公主,
一定讓你們這些禽獸很痛快了!可你又怎麼知道我……!」

  然而仲孫玄華的回應,卻是沒待她說完,便徑直抬起一腳,無情的踩在她頭
上,讓她甚至連寸動也不能:「閉嘴,你自出生以來,錦衣玉食,凌越眾生,代
價便是在這世上,有無數人對你妒恨交加,這便是你的宿命,沒人會在意你怎麼
想,他們唯一想做的,只是有朝一日可以將你踩在腳下殺死,又或壓在身下凌虐,
以達到虛偽的自我滿足而已。逃避?哈,只要你拋棄掉一切自尊,從此安心做我
床尾的性奴,任我宰割取捨,我不再叫你殿下也無妨,可是,你又真的願意麼?」

  這一刻,看著眼前痛哭流涕,搖尾乞憐的兄長,趙倩同樣很意外,自己的心
底,竟然再度認同了對方的話語——是的,哥哥,你這樣的廢物,只是時代的弱
者,一時的自我逃避,也許能被國內的權臣放過,但若到大趙滅亡之日,你又能
逃到哪裡去呢?還不是淪為異國的階下之囚,任人羞辱,既然如此,為了避免你
來日的悲劇,還是由我來親手——!

  思緒及此,她手中的長劍已再度揮下,鳳翼般的劍鍔如疾風般從頸前掠過,
與此同時,她的另一個親人也已被她奪去性命。

  ……

  接下來,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她熟悉的女人。

  此人容貌俏麗,眉目如畫,正是一個成熟的嬌媚美人,即使此刻身在刀俎,
面容慘淡,卻仍不減她那迷人的風情,赫然正是數日前被從烏家堡左近救回的趙
雅。

  看著這個與她素日關係甚好的姑姑,她心下一軟,已是伸出手去,揭開了她
口中堵著的綢布。

  束縛剛去,趙雅已是惶急道:「不要殺我,倩兒,不要殺姑姑……別殺我!」
話音未落,她已是痛哭流涕,話不成句,顯然心中已是恐懼到極點。

  然而此刻的趙倩,俏臉上卻露出了一個好似仲孫玄華般的笑容,她伸手上前,
用劍尖挑起這位美人的下頜,柔聲道:「姑姑,這些年裡,你雖和趙穆鬼混在一
起,但倩兒卻知道,你的心中也很苦,所以我給你一個機會,如果現在項少龍肯
帶你走,你願意隨他離開大趙嗎?」

  趙雅急忙點頭不迭,這一刻,看著眼前這個燦然微笑著的侄女,她只感到如
墜冰窖,恨不得能早一刻離對方越遠越好。

  然而趙倩的笑容卻更加溫柔了:「既然你這麼愛他,那麼先前,又為何要出
賣他呢?」

  趙雅一愕,隨即羞愧道:「我……這……那時也是無奈。」

  聽完這句話,趙倩卻是淒然一笑,再度憶起另一幕畫面——

    第四天,仲孫玄華再度侵犯了她,而且手段比先前更加的強硬和暴烈,事後,
身心俱創的她,無論是精神還是肉體,均已麻木到極點,再生不出一點與仲孫玄
華對抗的勇氣,不必說曾經的仇恨,這一刻,在她的心底,甚至隱隱生出了屈服
的念頭,絕望之下,她唯有再度寄望於項少龍,痛哭著叫道:「項大哥一定會來
救我的,他一定會殺了你的!」

  仲孫玄華卻嘲笑道:「已是三天了,他為何還不來?」

  她哭叫道:「項大哥被你重傷,他肯定是有心無力,只要他傷好………」

  卻不料話未說完,仲孫玄華已冷笑道:「好一個無奈,人皆以無奈迴避自身
的無能,真正的強者,又哪有什麼無奈了?如你祖先趙襄子,對豫讓想放便放,
想殺便殺,可曾有過什麼無奈?又如我,喜歡將你壓在身下任意玩弄,又或隨時
斬下你美麗的頭顱,皆由我心,項少龍當夜丟下你逃命,待你被我奸辱盡興後,
才能設法接你回去,想來還會再安慰你幾句,表示對你的遭遇並不在意,哈哈哈,
這便是他的無奈了!用他人的犧牲來宣揚自己的大度,這是何其痛快!」

  她憤然的叫道:「不是的,項大哥一定不是像你這樣想的,你這個惡魔!」

  隨即她便又挨了一個耳光:「愚蠢,你的容貌有紀嫣然漂亮麼?你的聲名有
紀嫣然動人麼?當夜項少龍僥倖被她救走,現在,你又憑什麼以為他會放下她來
救你?扔下你去和紀嫣然風流快活,這便是他的無奈了!而你這個天真的公主,
既沒有依靠自己的勇氣,又沒有選對委身之人的眼光,會有今天的下場,難道不
是活該麼?!」

  乍聽此言,她一時卻是呆若木雞,她竭力想否定對方的說法,然而無論怎麼
想,竟都覺得仲孫玄華說的沒錯,片刻之後,心如死灰的她臉色倏然一白,下一
刻,已是吐了一大口血出來,當時便暈死在床上。

  待到醒來之時,不知為何,迷迷糊糊中,她的身體已是本能的直撲向前,將
她帶入仲孫玄華懷中,撕心裂肺的痛哭起來……

  「哈哈哈哈哈!」回憶到這裡,趙倩已是淒聲笑著,狠狠一劍刺下,徹底貫
穿了趙雅的脖頸:「無奈,是啊,既沒有脫離頹廢生活的勇氣,又沒有挑對托身
良人的眼光,姑姑你是何等的無奈!既然你這一生如此無奈,那麼倩兒就祝你來
生不再無奈!」

  ……

  鮮血,殺戮,淒笑,構成了一曲淒艷的樂章,終於,隨著一具具屍體的倒落,
大殿中只剩下了最後的,也是最靠近王座的三個人。

  劍鋒掠過二十八個王族的屍體,在地板上拖出一道連綿的血痕,趙倩依然一
步步前行著,穿過這血色的「道路」,筆直向著王座的所在走去,只是不知為何,
她的神情竟越來越安詳歡悅,步伐亦愈發從容優雅,充滿了凌傲高貴的氣勢。

  終於,她手中的長劍指向了倒落在王位左側的一個雍容華貴,鳳目含威的貴
婦,此人正是曾經的韓國公主,當今的趙國王后韓晶。

  見到先前無數王孫妃嬪的慘死,韓晶自知已是無幸,既是如此,她便也不再
乞憐討命,一待口中的絹布除去,便張口怒罵道:「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小賤人!
仲孫玄華那狗賊到底給你吃了什麼藥!你這個滅絕人倫的賤人,你們來日不得好
死!」

  趙倩的俏臉上卻是笑意盈盈,目光竟沒有絲毫的波動。

  那是身陷於仲孫玄華之手的第十五天——

  被當日的「無奈」之語打動,雖是當時撲在仲孫玄華懷裡哭泣,還被他又一
次弄上床去,但從次日開始,徹底絕掉了對項少龍的指望的她,竟不再似以往的
自暴自棄,任由仲孫玄華任意淫弄,轉而竭力抵抗起來,只是以她嬌弱無力的身
體,雖是每次都竭力掙扎怒罵,最終卻仍不敵仲孫玄華的力量,而被其屢屢得手。

  直到那日,在她又一次怒罵的同時,仲孫玄華竟以一隻手便將她按在床上,
就這樣從上方俯視著她,冷笑道:「憤恨與咆哮,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不過是最
無聊的舉動罷了,不過懂得咆哮的弱者,卻總比逆來順受的人偶要強些,公主殿
下,你終於有些進步了。」

  她心下一凜,竟想不到仲孫玄華會第一次稱讚她,口中卻是怒聲道:「你這
個惡魔,只會肆意欺辱我這樣的弱女子,如果我有如你一般的劍術,我一定會像
殺一隻狗一樣殺了你!」

  轉瞬間,她便又挨了一個耳光:「可惜你沒有我的劍術,沒有我的謀略,也
沒有我的權勢,所以便只有在這裡被我欺辱,一如你的小舌頭,很美麗,很靈活,
也可以說出很漂亮的空話,然而我一劍揮落,它便掉了,就是這麼簡單。」

  思及此處,她已是揚手一劍,在韓晶的頸邊帶起一片血泉:「請繼續罵吧,
王后殿下,如果這些毫無意義的詛咒能讓你死的愉快一些………」

  又一具屍體倒落在地。

  終於,她的長劍,指向了躺在王位正前的趙孝成王,亦是她的生身父親,以
及害死她母親的仇人。

  然而這一次,她卻沒有解開趙王口中的綢布,卻就這樣站在趙王面前,彷彿
回到了遠嫁大梁之前一般,靜靜地抽泣起來。

  宮殿中,一時竟陷入了詭譎的寂靜。

  良久,她才停止了哭泣,輕輕開口道:「父王,當初倩兒落入仲孫玄華之手,
在大梁等了足足半個月,卻沒有一個人來救我,之所以順從這個惡魔,倩兒心中
想的只是復仇,我恨你和趙穆殺死了我的母妃,我恨你賜死了我的奶娘,我恨你
將我作為犧牲品遠嫁大梁,我恨項少龍將我遺棄,我恨仲孫玄華的肆意凌辱,我
恨絕了你們這些禽獸不如的畜生!」

  說到此處,似乎是情緒太過激動,她的話語竟然無法繼續下去,不得不停頓
了片刻,才繼續道:「倩兒知道,在你們這些禽獸裡,仲孫玄華正是最強的一個,
所以一無所有的我,唯有如勾踐般忍辱屈服,不斷折辱著自己,曲意的侍奉他,
才從他那裡學會了劍術,學會了權謀,更學會了無情與狠辣,我心中想的,只是
要在將來的某一天,用這些學到的東西殺盡你們!」

  孝成王下意識的低下頭去,臉上神色一片灰暗,不知是在驚訝這個女兒的性
情變化,還是在後悔對不起這個曾清純的有如冰雪的女兒。

  然而趙倩接下來的聲音,卻意外的隱隱透出一絲歡悅之意:「但是直到此刻,
倩兒才真的明白了,錯的根本不是你們,反而是你愚蠢的女兒,你、趙穆,還有
韓闖、李園、龍陽君,仲孫玄華,你們哪個不是厚顏無恥,心狠手毒的畜生呢?
這根本就是一個畜生橫行的世界啊,項少龍不是畜生,但他是個連畜生都不如的
蠢貨,所以他才連連敗在倩兒的夫君手上,是的,仲孫玄華正是你們之中最為狠
毒無恥的畜生,所以倩兒選擇了他當做夫君,見到女兒找到摯愛,心甘情願的成
為畜生的女人,父王你難道不為我終身有托而高興麼?」

  話音落時,她的臉上,已是笑的如此燦爛!

  「關於母妃的事,我已經不恨你了,她當初貪圖富貴嫁入王室,卻又不敢抗
拒你的命令,直到受辱於人後方才自盡,真正錯了的人,難道不是糊塗而軟弱的
她麼?」

  「關於奶娘的事情,我也不恨你了,她明知說你壞話是死罪,卻還要肆意妄
言,又不知避開他人,竟讓話語傳入你耳中,你賜死她,殺的真是再對不過了。」

  「你要把倩兒嫁去魏國,為我大趙換回魯公密錄,這也是明智的選擇,當初
的倩兒,只是一個一無所長,終日只會怨天尤人的金絲雀而已,居然能以區區一
具肉體,為我大趙換回如此珍貴的典籍,這簡直是倩兒的榮幸,即使在此刻,倩
兒也要替我大趙感激你,父王,這件事,或許是你這一生做的唯一正確的決定了。」

  隨著話語的繼續,趙倩的聲音竟是越來越喜悅,說到興奮之處,她手中的長
劍竟不由微微顫抖著,只是聽著她話語的趙王,臉色卻是越來越黯淡,到了最後,
更是全身不自覺的瑟瑟發抖起來。

  終於,趙倩興高采烈的笑道:「看到倩兒這麼懂事了,想來您也安心了吧,
您深愛著的趙穆侯爺,想來現下已被倩兒的夫君大人殺了,父王您是那麼的愛他,
難道不應該為他殉情麼!?」

  話音未落,趙倩手上劍鋒一遞,竟是毫不留情的一劍貫穿了趙王的胸口,直
至末柄。

  誰想這位一生昏庸無道的趙王,竟會以這樣的方式,死於自己的親生女兒之
手。

  然而在殺掉他後,趙倩竟不曾為此停留片刻,一待抽出長劍,便直接從他的
屍體上踩了過去,直走到趙王與韓晶唯一的子息,當今趙國的少君面前,先扯下
他口中的綢布,又揮動長劍,斬斷了束縛著他的繩索,方笑意盈盈的道:「弟弟,
你想對姐姐說些什麼嗎?」

  眼見父母兄弟姐妹盡數慘死,此刻的少君早已嚇破了膽,束縛一解,竟是一
邊嚎叫著:「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一邊手足並用的轉身向牆角爬去。

  然而他剛剛爬了幾步,便已被趙倩抓起衣領,硬生生從大片大片的屍體和血
泊中倒拖而過,直將他拖到王位之前,就在趙王與韓晶的屍體之間,用劍傷未癒
的另一隻小手抓起他的脖子,就彷彿絲毫不曾感到痛苦般,將涕淚橫流,瑟瑟發
抖的他如同一隻小雞般提了起來,重重按在了王位上。

  與此同時,趙倩的嘴角,卻浮現出一個無比陽光的俏麗笑容:「從今日起,
你便是我趙國的大王,要聽姐姐的話,做個好弟弟哦………」

  就在此刻,宮門被緩緩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外。

  趙倩笑如花,當即便如小鳥投林般撲上前去,雀躍著投入男子的懷中。

  ……

  「嘎吱!」

  聽到鐵門打開的聲音,烏廷芳心神一顫,已是本能的緊縮起嬌軀,這一刻,
儘管她的心中充滿了刻骨的恐懼與痛恨,然而羞恥的模樣,卻讓她緊緊的低著臻
首,即使這樣的舉動,在現實中並不能讓她的處境改善分毫。

  赫然,此刻,這位烏家的嬌貴孫小姐,雙手竟牢牢的被繩索緊縛在身後,倒
吊在房樑上,身體被迫以極為屈辱的姿勢大幅前傾著,只有腳尖才能勉強著地,
一身好似羊脂白玉般的曼妙嬌軀更是幾近全裸,唯有如雪的香肩上披著一襲極為
單薄,甚至近於透明的白紗,只可惜它實在是太過狹小,最低處也只能垂至小腹,
不必說雪白修長的玉腿,就連烏廷芳那茸毛茂密的粉嫩蜜穴,以及雪白豐隆的挺
聳粉臀也被暴露在外,即便是上方的酥胸雪腹等處,亦是在薄紗下半隱半現。

  自昨日被俘開始,她便被獨自囚禁於此,雖是平日嬌生慣養,但她終是出身
權貴之家,心中亦知失敗者妻女的下場,只是烏應元雖死,她心中卻仍是掛念著
項少龍與烏氏惈的安危,故而唯有忍辱求存,想要先打探出爺爺和夫君的生死下
落。

  因為密室中溫濕的環境,一天下來,從烏廷芳身上泌出的香汗,早已將這襲
白紗打的透濕,這一刻,在昏黃的光線下看去,只見眼前的嬌美少女,週身竟是
充滿了嫵媚而誘惑的淫靡光彩,只令人食指大動,恨不得立時便撲上前去,大快
朵頤一番。

  下一刻,卻聽密室中響起響亮的男子笑聲:「真是不錯,人道衝冠一怒為紅
顏,看看我們烏大小姐的媚樣兒,原來項少龍肯和連晉生死相拼,也不全是衝著
烏氏惈老兒的家財去的。」

  話音未落,只見一個神色冰冷的高大男子已負手走到烏廷芳的面前,竟是就
這樣邪笑著,肆無忌憚的在她的嬌軀各處掃視起來,忽而興動,更是伸出手指,
在她凸起的乳尖上捻了一下,就好似面前的少女,只是一個任由他擺佈凌辱的奴
隸一般。

  烏廷芳緊咬銀牙,竭力抬起頭來,恨聲道:「仲孫玄華!」被懸掛捆縛了許
久,此刻,她的額上已滿是汗珠,視線亦有些模糊散亂,但是,無論如何,對於
眼前這個夥同趙穆圍攻烏家堡,更親手逼死了他父親的死仇大敵,她卻是今生也
難以忘記。

  仲孫玄華卻是邪邪一笑,竟抬起她的下巴,無視她的掙扎,在她的粉臉上徑
直親了一口,方笑道:「正是本人,當初在行館時,看到烏大小姐坐在項少龍身
旁,我便想著什麼時候能把你搞上手玩玩,想不到這麼快就能得償所願。」

  烏廷芳怒道:「你這個卑鄙無恥的惡賊,把我爺爺和少龍怎麼樣了!」

  仲孫玄華信手捻起她櫻紅的乳尖,一邊把玩,卻是一邊笑道:「項少龍入宮
殺了趙王,已是逃亡秦國,至於烏氏惈麼,你不如問問方今趙國的話事人好了。」

  烏廷芳咬牙切齒道:「是誰!」

  這時,忽聽鐵門外傳來一個嬌美的聲線:「我已下令將烏氏惈凌遲處死了,
這等背國求榮的無恥老賊,當真是死不足惜,倒是令兄烏廷威大義滅親,已繼任
烏氏家主。」

  下一刻,又有一個女子的笑聲傳來:「烏先生倒是對你這個妹妹頗為袒護,
聲稱你是被項少龍強暴後,方被迫下嫁於他,而今已是失身從賊,願將你獻於倩
公主為婢,哈,他倒還真是好心。」

  聽到這兩道熟悉的聲線,烏廷芳哪還不知她們是誰,一瞬間,她已是俏臉生
寒,猛然一甩帶著濕氣的長髮,切齒怒喝道:「趙倩!紀嫣然!你們這兩個淫蕩
無恥的賤人!枉少龍和我烏家那麼對你們,你,你們這兩個狠毒的淫婦,竟如此
對待我烏家!」話未過半,想到烏家堡死去的諸人,以及孤身流亡的項少龍,她
竟是一時氣急攻心,幾乎喘不過氣來。

  赫然,出現在入口處的,卻正是趙倩與紀嫣然兩女,只見此刻的趙倩面上薄
施粉黛,烏黑的秀髮梳成凌雲高髻,僅在頂端插了一根鳳尾金簪,雖是看似簡樸,
但配上其身上的一襲雪白宮裝,卻愈發顯出她婀娜娉婷,雅麗高貴的皇室氣質,
紀嫣然則身著一襲淡紫繡花的羅裙,輔以月白色的絲履,雙耳戴著一對明珠耳墜,
粉頸上更掛著一掛刺眼的寶石珠鏈,不僅將她顫巍巍的酥胸襯得越發白嫩豐挺,
就連一雙美眸也被映的愈顯顧盼生輝,當真是將她清麗秀氣,艷冠群芳的天香國
色展現得淋漓盡致。

  烏廷芳雖亦是容色出眾,但終是被囚禁許久,此刻已是憔悴不堪,更兼心中
忿怒,相形之下,便顯得大為遜色,竟有如白天鵝身邊的醜小鴨一般。

  聽到烏廷芳的辱罵之語,兩女相對一笑,卻也不加理睬,紀嫣然更是彷彿沒
看到她一般,竟是走到仲孫玄華身邊,伸出玉手拉上他,又對趙倩笑道:「看看
我們的玄郎,竟是這麼壞的,昨天剛那麼變態的對待你我……現在卻又打上人家
小嬌妻的主意了。」

  趙倩粉臉一紅,聲音中卻是多了幾分羞意:「不要說了,他就那麼坐在王座
上,還要人家用嘴給他……真是羞死了。」

  紀嫣然卻是偷笑起來,更伸出玉手。在仲孫玄華身上擰了一下:「就是,他
先前非要在隱龍居和嫣然親熱,還事先把項少龍捆在床底,把人家都看了個遍,
當真是壞透了!」

  聽到這般的淫語,更是與自己的夫君有關,烏廷芳頓時被氣得俏臉通紅,恨
聲道:「你……你們這對無恥的姦夫淫婦,日後一定不得好死!」

  不料仲孫玄華竟亦是當她不存在般,卻是一把將面前紀嫣然攬入懷中,在她
滑嫩的俏臉上吻了一口,方笑道:「到了最後,嫣然被我抱在懷裡插弄時,難道
沒看到床底的他麼?可我記得那時,嫣然你卻纏的更緊了呢,也扭動的越發浪蕩,
我還以為你是想主動誘惑項將軍,讓他一洩心中之恨呢。」

  紀嫣然俏臉微紅,嗔道:「還不都是被你………」說到這裡,不知她想到了
什麼,卻突然嬌笑起來,先是主動吻了仲孫玄華一下,又將嘴唇附至仲孫玄華耳
邊,輕聲低語了數句,隨即竟是喜孜孜拉著仲孫玄華,向密室角落處的一張長榻
走去。

  仲孫玄華笑道:「也罷,既是倩兒願意,就先由她去調教好了。」卻是隨著
紀嫣然走向長榻,由她服侍著坐在榻上。

  紀嫣然嬌笑道:「果然是個花心鬼,難道人家的妻子就這麼好麼?」說話的
同時,她已是服侍著仲孫玄華除去外衣,隨即,竟是主動挪身上榻,雙手一擺,
主動掀起自己淡紫色的長裙,分開一對雪白的美腿,竟是將裙下的神秘風光盡數
暴露在仲孫玄華眼前。

  赫然,這件這位才女的長裙之內,此刻竟是未著寸縷,在一雙雪玉大腿的根
處,只見茂密烏黑的茸毛被修剪得整整齊齊,形成倒三角形的形狀,而在其中央,
白嫩的陰戶更是格外的光滑飽滿,其邊緣處,兩片粉紅色的蜜唇已是微微膨起,
在空氣中不斷的輕輕顫抖,就連頂端的蜜蒂亦是高高的腫脹起來,彷彿正渴望著
寵幸與侵犯一般。

  這般的美麗景象,頓時便讓仲孫玄華目不暇接,下意識間,他的臉上已是露
出一絲癡迷之色,竟是主動伸出伸出大手,向紀嫣然嬌艷的蜜唇抹去。

  眼見眼前的男子被自己所魅惑,紀嫣然卻是嬌笑道:「不要那麼急嘛,這次
讓嫣然來伺候你好了。」說話的同時,她卻擰動腰身,巧妙的避開了仲孫玄華的
大手,轉而緩緩跪坐在他身上,竟是淺笑著抿起紅唇,開始由上到下,沿著面頰、
脖頸、胸部、雙臂,一寸寸的在仲孫玄華的身體上細細親吻起來。

  仲孫玄華含笑不語,卻是面露得色,充分享受起紀嫣然的服侍,興致起處,
雙手卻是一左一右,穿過長裙的衣領處,深入其中,分別抓住紀嫣然胸前的一對
雪膩酥乳,任由五指深陷其中,充分地享受起這位艷絕天下的才女那豐滿的觸感
來,更引的這位絕代嬌嬈的連聲告饒,嬌笑不已……

  眼看著兩人這般調情淫戲,再回想起自己當初未見其人之時,對這位才女的
傾慕與嚮往,以及紀嫣然初來邯鄲之後,她為討項少龍歡心,主動與其相處的時
光,烏廷芳只感到心中羞怒交加,既是不值項少龍對她的情意,又痛恨對方的無
情狠毒,到了最後,想起自己被她害死的父祖,她更是氣的嬌軀顫抖,胸中已是
憤懣至極,恨恨的盯著密室入口,好似一隻憤怒的母豹般,幾欲擇人而噬,若是
雙手沒被束縛,只怕就要衝上去和對方拚命了。

  然而這時,她竟感到雪臀上倏然劇痛,彷彿是被鐵條什麼的打了一下,竟是
火燒火燎,驚怒之間,她已是下意識的扭過頭去,卻見趙倩的手中正拿著一把金
光閃閃的長劍,正微笑著看向她道:「烏姐姐,不知你還認識這把劍嗎?」

  烏廷芳胸中怒火填膺,正待開口怒罵,然而忽然間,她竟彷彿想到了什麼,
微微一怔,卻是答道:「這是……金光!」當初烏廷芳曾一度迷戀連晉,連晉亦
多次將自己的佩劍交給她賞玩,故而她對此劍實是印象極深。

  趙倩聞聽此言,竟是含笑點頭,玉手凌然揮舞,已在空氣中挽出一個劍花,
同時笑道:「說的不錯,連晉忠肝義膽,當初看破你們烏家與趙穆的圖謀,不料
天不佑我大趙,一代劍手國士,竟先被你這毒婦騙上床去,害的大耗體力,又被
項少龍以重劍暗算,最終不甘而死,當真是令人惋惜。」

  烏廷芳怒道:「你胡說什麼!連晉……那個卑鄙小人……明明是趙雅那個淫
婦還有趙穆……!」

  不料她話未說完,卻見趙倩嬌笑一聲,目光倏然一寒,竟是玉腕一翻,長劍
霎時平揮,將劍脊恨恨的抽打在烏廷芳的雪乳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啊——!」

  酥胸這等女兒家的最嬌嫩處被猝然重擊,烏廷芳這般的嬌小姐又怎能忍受,
一瞬間,她只感到胸前傳來一陣刺痛的熱辣感,下意識間,已是嬌軀巨顫,玉足
陡然緊縮,忍不住痛叫出聲。

  下一刻,一道深紅色的瘀痕已浮現在她的胸口,在下方那對粉嫩雪團的襯托
之下,竟是格外的刺眼。

  這時,卻聽趙倩繼續笑道:「不錯,還有趙穆,巨鹿侯爺亦是一代忠臣,素
來為我父王信任,不料你這淫婦竟多次勾引,直害得他晚節不保,更勾結秦人,
在床榻上誘惑他背叛我大趙,當真是無恥之極!」

  眼見趙倩的話語更是不堪,烏廷芳的心中只感到無比的羞辱,須知連晉也總
算與她有些情分,而趙穆卻始終對她抱有圖謀,實是讓她恨之入骨,眼見對方竟
如此顛倒黑白,羞怒之下,她已是急聲道:「你胡說!趙穆那個奸賊,啊——!!!」

  就當她話說到一半,卻見趙倩竟彷彿早有準備般,竟是再度揮劍抽下,將冰
冷的劍脊抽打在她的大腿內側,離蜜唇極為接近處,須知此處比之胸口更是敏感,
就在被打中的瞬間,烏廷芳只感到胸口和下身處,竟有如被烙鐵灼燒般,那種火
辣辣的刺骨痛楚,竟讓她全身的肌肉都戰慄起來。

  她出身豪門大族,烏家每一個人都將她視若掌上明珠,素來嬌生慣養,即使
成婚之後,項少龍亦是對她極為寵愛,又何曾受過這般的痛楚?此刻既是心中委
屈,身上更是疼痛交加,若非是她心中怒火填膺,恨極了密室中的諸人,只怕現
下便已哭了出來,只是即便如此,此刻的她,亦是嬌軀顫抖,兩眼緊閉,貝齒咬
的死緊,眼見淚花已是盈然欲落。

  不想這時,趙倩那讓她無比痛恨的聲音卻又在她耳邊響起:「姐姐說的不錯,
這的確是胡說,只可惜現下卻是我主宰大趙,待到明日,我便命史官將這個故事
編撰出來,公佈天下,自此往後,在妲己褒姒之外,世上便又多出了烏廷芳這個
禍國妖婦,淫蕩無恥,穢亂宮廷,將被天下人萬世唾罵,就連項少龍和他的子孫
亦是面上有光,不知烏姐姐以為如何?」

  聽完此言,烏廷芳竟是嬌軀巨顫,心中只感到如墜冰獄,她怎也想不到,對
方竟能無恥狠毒到這種程度,可就在這時,趙倩卻冷聲一笑,竟是再度揮動長劍,
接二連三的抽打在她的乳尖、玉臀、腿根等最敏感之處,直打的她全身全身戰慄,
汗出如漿,每一處都傳來如火燒般的灼痛。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被趙倩再次抽打乳頭時,她心中忽感一酸,既是無助,
又是絕望,竟再顧不上什麼怒火憤恨,轉而淒慘的大聲痛哭起來,轉眼間,便已
是淚流滿面,配上她淒慘的抽泣之聲,極是令人憐惜。

  眼見她已是痛哭流涕,趙倩卻忽而停止了抽打,竟是走上前來,扶起她的下
巴,將其扭向一旁,口中嬌笑道:「好了,你都已經做出了這般的淫賤之事,事
到臨頭又何必畏畏縮縮,不若看看別人,或許將來伺候起男人也更方便些。」

  烏廷芳竭力扭頭掙扎,然而趙倩的玉手,竟是牢牢的固定著她的臻首,讓她
毫無掙脫之力,唯有睜大美目,無力的看向側旁的淫靡景象:赫然,只見此刻的
紀嫣然竟是跪在床上,滿臉春意,半閉星眸,用雪白的指尖握著仲孫玄華早已怒
聳而起的肉棒,嘟起嬌艷的紅唇,不斷聳動臻首,一次次的吞吐著仲孫玄華那粗
大的肉棒,隨著肉棒每一次的插入抽出,她那一頭柔順如水的烏黑秀髮亦是不斷
的揮灑拋散,就連耳上的那對明珠耳墜,以及頸上的珠鏈都在不斷晃動輝映,有
若琳琅,遠遠看去,著實是秀麗動人,艷媚無方。

  與此同時,她雪白的翹臀,卻正跨坐在仲孫玄華的頭上,嬌艷的蜜唇已是完
全的充血綻放,而仲孫玄華則正伸出舌尖,不斷向上探去,一次次舔舐著那高高
鼓脹的嬌嫩蜜蒂,每一次的舔舐探索,都讓紀嫣然露出欲仙欲死的神情,喉間不
斷傳出銷魂的呻吟,蜜唇間竟已是蜜液滾滾,不斷的向下滴落,又被仲孫玄華吸
入口中。

  眼見烏廷芳與趙倩的窺視,仲孫玄華竟是對著她們冷然一笑,忽的伸出食指,
徑直插入了紀嫣然的後庭,霎時間,只見紀嫣然喉間發出一聲迷亂的呻吟,一雙
雪玉般的美腿無意識間陡然一縮,玉臀連續擺動,似是閃躲,又似迎合一般,臻
首亦是不斷擺動,如雲的秀髮如瀑布般四散,不過片刻,竟是臉色酡紅,蜜穴中
噴出一大股滾燙的蜜液的同時,更是發出一聲無比高亢的嬌吟——

    「嗚!」

  這一聲當真是又嬌又媚,彷彿蘊藏了無數的春情蕩意,就在聽到它的一瞬,
烏廷芳竟忽的感到身上一熱,特別是先前被劍脊擊打之處,竟緩緩的生出一種舒
適的暖流,就好似被小火慢慢烘烤一般,直讓人臉紅心跳,忽然間,她竟感到自
己生出了生理反應,而且這種刺激感還在緩緩擴散,變得越來越是強烈,不過片
刻,看著眼前兩人的淫戲,她只感到臉如火燒,就連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

  就在此刻,卻見趙倩竟是嬌笑著繞至烏廷芳的背後,抱住她曼妙的嬌軀,將
嘴唇湊至她雪白的耳輪邊,柔聲道:「姐姐這便動情了麼,不知是哪裡癢了?日
後在我編寫的」淫婦傳「裡,可要在這裡好好為姐姐記上一筆。」一邊說著,她
卻是一邊在烏廷芳的嬌軀上來回撫弄,到了最後,更是一手繞前,握住了烏廷芳
左側的雪乳,由下到上,一分分的溫柔揉弄起來。

  「你……不要,放開我!」

  烏廷芳又羞又氣,她雖已嫁給項少龍,夫妻間也沒少過房間風流,但卻從沒
有過眼下這般,被一個同性的女子強行褻玩的經歷,特別是眼前此刻,明明先前
胸口還隱隱刺痛著,如同火燒火燎一般,然而隨著對方的撫弄,不知為何,她竟
感到趙倩的手上彷彿有著某種奇妙的魔力般,每一次當她的指尖從自己的乳峰上
掃過時,都會帶來一陣陣醉人的酥麻感,又酸又癢,特別是與仍灼痛著的右乳對
比起來,這種酥癢感就顯得尤為強烈,只讓她發自內心的感到恐懼,有一種彷彿
心神一鬆,便將在這種力量下淪陷的感覺。

  聽到她的拒絕,趙倩卻是嫣然一笑:「不要麼?那麼烏姐姐還是喜歡這種感
覺?」話音方落,卻見她右手一抖,竟是再度用長劍抽打在烏廷芳的左乳之上。

  「啊……不!」

  上一刻還是令人沉醉的酥癢,下一刻卻被刺骨的劇痛所取代,這強烈的對比,
只使得烏廷芳受到的刺激更為強烈,一瞬間,她直感到一股強烈的刺痛感直衝腦
海,在淒慘痛叫的同時,她更是再度痛哭出聲,不過片刻的功夫,已是淚流滿面,
臻首無力的垂了下來,口中亦不斷急促的喘息,全身肌肉都在微微的顫抖著,顯
然是被刺激的極為厲害。

  這時,趙倩發出一陣銀鈴般的嬌笑:「原來如此,烏姐姐還是喜歡先前的樣
子?看來姐姐還真是淫賤,非得吃點苦頭,才知道人家的好處。」說著,她卻是
扔下長劍,雙手一左一右,分別抓上烏廷芳已是紅腫充血的雪乳,再度溫柔的撫
弄起她嬌嫩的乳頭來。

  這一次,在前一刻那強烈疼痛的對比下,烏廷芳只感到那種酥癢的快感竟更
加強烈了,於輕微的刺激之中,又有一種溫暖而安逸的感覺,不過盅茶功夫,她
只感到一波波的快感源源不斷的從乳尖擴散開來,只讓她頭腦微醺,再也顧不上
趙倩的譏笑欺辱,不自覺間,她已是情不自禁的閉上了雙眼,迷迷糊糊中,竟有
一種想要沉浸其中,不願脫離的感覺。

  朦朦朧朧間,烏廷芳竟不由自主的回想起當初,第一次與項少龍親熱的時候。

  記得那時,在烏家堡內,她為救烏廷威,卻被項少龍刻意引入園林深處,按
在一棵大樹之上,那一刻,項少龍回劍鞘內,一步跨前,竟是把她摟入懷裡,整
個抱起,壓在一棵樹上,俯頭瞧著她俏秀清甜的臉龐。

  她身疲力竭,只是象徵式掙扎了幾下,便軟倒在項少龍的擠壓裡,驚怒道:
「你要幹什麼?」項少龍柔聲道:「當然是要索取賠償。」她芳心大驚,奮起余
力掙扎,豈知項少龍借勢用胸腿摩擦她敏感的禁地,掙扎反變成似向對方作出強
烈反應。

  她自出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被男人如此輕薄無禮。

  連晉也抱過她,卻是立即被她推開,像現在那樣卻是破題兒第一趟。

  心雖不忿,但身體卻傳來陣陣銷魂蝕骨的奇異感覺。

  就在她嬌體內的快感愈趨強烈時,嚶嚀一聲,已給對方封著香唇。

  她心中又駭又羞,咬緊的牙關被對方舌頭破入,嚶嚀一聲,迷失在生平第一
次和男人的親吻裡,連晉的影子立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林外路上人聲足音傳來。

  項少龍離開了她的香唇,咬著她的耳珠道:「能得親孫小姐芳澤,縱死亦甘
願。」放開了她,大步往外走出去。

  她身子一軟,順著樹身滑坐地上,所有忿恨消失得一點痕都沒留下來,身體
仍有那種羞人的興奮和快感……

  這一刻,回想著當時的情形,烏廷芳的心中,竟生出一種迷醉不捨的感覺,
隱隱間,她甚至有些埋怨項少龍當時竟直接離開,而沒有立時佔有自己……

  思及此處,忽然間,烏廷芳竟感到渾身忽如其來的開始滾燙起來,竟有如被
烈火灼燒般,直讓她唇乾舌燥,只是身體卻是酥軟無力,各種各樣的綺念開始在
腦海內迴盪起來,週身的敏感處,特別是方才被劍脊抽打的所在竟不斷傳來一陣
陣的酥癢感,而最終匯聚到大腿根處,讓她情不自禁的扭動起嬌軀,竭力絞弄磨
擦著一對雪腿來,恨不得下身的酥癢能稍微減輕些。

  就在這時,她竟意外的感到一隻滑膩的小手竟穿入了她的雪腿中間,先在大
腿內側輕輕搔撓了片刻,繼而逐步向上,竟是伸向了她酥癢難當的私處,沿著一
對鼓脹的蜜唇輕輕撓弄起來,更不時伸至頂端,撥動那敏感的蜜蒂,這每一下的
撓動,特別是撥動蜜蒂時,直讓她感到無比的舒爽解脫,竟隱然生出一種飄飄欲
仙的感覺。

  然而不知為何,片刻之後,她竟感到私處,特別是先前被撓動撫摸過的地方,
竟更加的酥癢起來,特別是蜜蒂處,更是癢的讓人有如百爪撓心,極是難耐,一
瞬間,她只感到腦海一片空白,為了求得更大的快感,下意識間,她已是主動張
開雙腿,將腰肢向前探去,迎合起那雙手的撫摸來,恨不得對方能更深入一點。

  糊里糊塗中,忽然間,烏廷芳竟感到那雙小手已是退去,取而代之的卻是一
根冰冷的棒狀物,直頂在她的蜜唇之上,反覆的探索揉磨著,然而此刻的她,卻
早已是欲亂情迷,迷亂的輕叫了一聲「少龍」,竟是主動搖動粉臀,緊頂著那根
棒狀物大力廝磨起來。

  不料就在此刻,一聲冰冷的嘲笑,已在她的耳邊響起:「果然是我大趙最出
名的淫婦,誰想烏姐姐竟如此飢渴,竟連一把劍都不放過,難道當初連晉也這麼
玩過你麼?」

  霎時間,烏廷芳只感到腦海中彷彿有一盆冷水潑下,而當她驚惶的睜開眼睛
時,卻發現趙倩正俏然站在她的面前,面上滿是嘲諷的不屑神色,玉手倒握著金
光劍,竟將那狹長的劍柄探至她的蜜唇之上,在她的蜜蒂上輕輕揉弄著……而此
刻的她卻是嬌喘吁吁,口中吐氣如蘭,纖細的腰肢不斷的前後擺動,就連一雙渾
圓筆直的雪白美腿,亦是不斷伸直蜷縮,不斷對著那根棒狀物扭曲夾纏,竟全然
是一幅慾求不滿的癡淫之態。

  看到自己此刻的樣貌,烏廷芳頓時花容失色,只感到眼前霎時一黑,竟是幾
乎昏暈過去,如果不是親身發生,她怎也不可能相信,方纔的自己,竟在不知不
覺間,被趙倩這個仇人用一把劍玩弄的媚態橫生,春情四溢,這一刻,她心中只
感到一種無比的羞恥感,彷彿她的祖父烏氏惈正在冥冥中斥責著她,大罵她是一
個無恥下賤的淫娃蕩婦一般,絕望之下,忽然間,她竟是聲嘶力竭的悲叫出聲,
彷彿通過這樣的方式,便能打破自己的動搖與懷疑:「你……不是的,你,你給
我下了藥,一定是這樣!」

  然而趙倩卻「噗嗤」的笑出聲來,竟是伸出玉手,探入她的蜜唇中央,從中
挑起一大蓬晶瑩的蜜液,逕直抹在了她的嘴唇上,全然是一幅「你本就是個欲求
不滿的淫婦,又何須無謂解釋」的不屑情態。

  烏廷芳還要繼續開口辯白,然而剛啟櫻唇,便感到一陣酸酸甜甜的奇異味道
傳入口中,一瞬間,她心中只感到無比羞恥,竟是訥訥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就在此刻,忽見趙倩玉手用力,竟是狠狠一插,將金光劍的劍柄盡數刺入了
她的下身。

  「啊——!」

  一瞬間,烏廷芳只感到一陣強烈的膨脹與充實感,與此同時,另一種冰冷的
刺痛感也在蜜穴中瀰散開來,然而這種冰冷的感覺,卻彷彿暫時鎮住了她心中的
躁動般,讓她下身的酥癢減退了許多,竟讓她感到好過了些。

  但是好景不長,一瞬之後,隨著趙倩拔起劍柄,她便感到蜜道之內火燒火燎,
無數的嫩肉都火辣辣的,彷彿即將融化一樣,而更為詭異的,是從劍柄處傳來的
冰冷感竟並未消失,一時間,她只感到蜜穴中冷熱交加,像是有無數條毒蛇在蠕
動,又像有萬千隻小蟲在噬咬,那種似痛似癢的強烈刺激,只讓她面紅耳赤,緊
緊的低下頭去,拚命夾緊臀部,反覆摩擦著大腿,恨不得能解開雙手的束縛,將
手指深入其中好好搔撓一番。

  這時,卻見趙倩一邊抽動著長劍,一邊掩嘴嬌笑道:「烏姐姐你猜得不錯,
金光劍的劍身和劍柄上,的確都被我塗了藥,而且還是來自巨鹿侯的府中,不過
姐姐竟會如此騷浪,我卻真是沒想到呢。」

  烏廷芳霎時面色如土,她怎也想不到這位素來以柔弱文靜出名的三公主,竟
是如此的卑鄙狡詐,竟於不知不覺間,已將她一步步誘入彀中,讓她深陷於淫慾
的陷阱,這一刻,她心中只感到怒急交加,情急之下,她已是鼓起最後的力氣,
恨聲道:「你……卑鄙無恥!」

  趙倩卻是嫵媚地橫了她一眼,嘴角逸出一絲悠然的笑意:「卑鄙無恥,姐姐
身為項少龍的妻子,卻在仲孫玄華的面前,被連晉的劍和趙穆的藥玩弄的淫浪欲
死,到底是誰卑鄙無恥了?」說話的同時,她已是伸出左手,攔住烏廷芳雪白的
小腹,手上卻將金光劍握得更緊,竟是愈發大力的在她的蜜穴中抽插起來。

  乍聞此言,烏廷芳不由嬌軀巨顫,心中更是有若雷擊,然而讓她更加驚駭絕
望的,卻是這一刻,面對那強力的刺激與瘙癢,她竟感到自己的下身彷彿背叛了
主人的意志,竟是不斷的扭動擰絞,主動緊夾著深入其中的劍柄,恨不得完全將
其吞噬其中,唯恐它往外脫出分毫。

  眼見此狀,趙倩卻是將香唇附至她的耳邊,柔聲道:「烏姐姐又何必太過在
意,淫婦又有什麼不好,看看那邊的嫣然姐,世人皆道她冰清玉潔,現下可是比
你還要淫浪呢。」

  下意識間,烏廷芳已是看向榻上,卻見此刻的紀嫣然正半跪在床上,身上的
淡紫色長裙也被掀至腰間,竟是主動挺起雪白豐滿的玉臀,而仲孫玄華則正騎在
她的身上,將她烏黑的秀髮抓在手中,不斷挺動下腹,將他粗大的肉棒一次次的
刺入她鮮紅緊窄的菊穴中,猛力的抽插著。

  只見此刻的紀嫣然面色酡紅,目光竟是如癡如醉,口中亦是嬌哼不斷,不斷
扭動著彈力十足的腰肢,竭力擺動玉臀,迎合著仲孫玄華的抽插,每當仲孫玄華
的小腹與她雪膩的臀部撞擊在一起,都會發出「啪、啪」的清脆聲響,帶的胸前
的珠鏈亦是飛灑晃動,她的下身早已被打的透濕,一叢叢烏黑的茸毛已是盡數濕
透,在如雪肌膚的映襯下,竟是顯得愈發烏亮閃光,而其間的兩片蜜唇亦是脹大
充血,呈現出誘人的紫紅色,顯已是情動至極限。

  一瞬間,烏廷芳只感到一種強烈的荒謬感,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真的不敢
相信,這個以貞潔高貴名動天下的絕色美人,竟能露出這般的淫亂模樣,甚至連
一個青樓中的妓女也不如,不僅主動用自己的後庭侍奉一個男人,更是全然享受
其中,忽然間,她竟有一種想要拚命大笑的衝動,恨不得將當日趙氏行館中的諸
國權貴盡數召來,看看這個石才女此刻被男人幹著屁眼的下賤模樣。

  然而與此同時,看著紀嫣然的淫浪之態,烏廷芳只感到自己的下身更加火熱
難耐,隱隱中竟生出一種彷彿與面前的紀嫣然合而為一的感覺,仲孫玄華的每一
次激烈撞擊,都讓她身體發燙,臉紅心跳,不知為何,心中竟生出一種「恨不得
正在他胯下承歡的是自己」的念頭。

  不知何時,她已是高高仰起雪白的脖頸,全身的肌肉都繃得死緊,不斷難耐
的擺動著臻首,更帶的頭上的秀髮散亂開來,口中先是輕聲呢喃,很快便轉變為
低低的呻吟,一雙雪腿夾得死緊,金光劍的每一次抽插,都讓她的胴體情不自禁
的隨之顫抖,大股大股的蜜液亦是不斷從她粉紅色的蜜穴中分泌而出,沿著雪白
的大腿潺潺流下。

  彷彿看穿了烏廷芳的飢渴難耐般,忽然間,趙倩竟探過臻首,吻上了烏廷芳
的耳垂,在她耳邊嬌笑道:「看到了麼,玄帥的手段,就連嫣然姐那樣的貞女也
能變成浪婦,難道烏姐姐你不想試試麼?」

  就在此刻,忽見仲孫玄華手上一用力,竟是拉起紀嫣然的臻首,下身用力一
插,已是重重的搗入了紀嫣然的蜜穴深處,淫聲笑道:「嫣然,我幹的你舒服嗎?」

  紀嫣然的絕世玉容上已滿是春情,即便是淫叫之聲亦是清脆悅耳,卻又透露
出內在的無比嬌媚,幾乎光是聽著便令人心癢難耐:「啊……玄郎……你……干
的……嫣然好舒服……快……再給……嫣然……!」

  這時,仲孫玄華卻是咬住紀嫣然的耳垂,輕笑道:「嫣然的哪裡舒服?來,
說給我們的烏大小姐聽聽。」

  紀嫣然臉上滿是嬌羞之色,卻是仰臉吻住他的臉頰,媚聲道:「嫣然的……
後面……好舒服……好想讓……玄郎……干……干個痛快。」就在說話的同時,
她仍在款款扭動玉臀,全力迎合著仲孫玄華的衝刺,竟全然是一幅春情四溢的淫
浪模樣。

  聽著兩人的淫言浪語,烏廷芳只感到心中羞怒交加,恨不得當即怒叱出聲,
只是與此同時,彷彿伴隨著兩人的節奏一般,就當仲孫玄華把紀嫣然干的浪聲四
溢的同時,趙倩亦是加快了手上的節奏,金光劍的抽插竟變得越發猛烈強力起來,
幾乎是片刻間,便把她弄的面色緋紅,雙腿酥軟,體內好似火燒一般,幾乎劍柄
每一次刺入她的蜜道,都讓她的下體強烈的抽搐,而到了最後,這種強烈的抽搐
感更是變得連續不斷,幾乎讓她意識朦朧,一時間,她竟是緊緊咬著玉齒,雙唇
一張一翕,,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唯有不斷從喉中擠出一聲聲情慾的呻吟,
蜜液更是從下體滾滾流出,在地上打出一大片濕漬。

  就在此刻,仲孫玄華卻是大笑起來,腹部亦是挺動的更用力了:「異日我們
再到大梁,就讓我在觀天樓上干你好不好?那時看你和項少龍那幅纏綿悱惻的模
樣,我還真想立時便把你拉出衣櫃,當著他的面干你一番呢。」

  紀嫣然直被他肏的欲仙欲死,聞聽到這番淫語,她的聲音亦是愈發甜膩浪蕩:
「嫣然……嗚……是玄郎的……你想……怎麼幹……啊……便怎麼幹,最好……
把……項少龍……也抓來,當著……他的面,再……唔……干……嫣然……還有
……芳妹妹!」

  聽到她的這番淫語,仲孫玄華卻是放聲大笑,忽然間,只聽他虎吼一聲,竟
是一把將紀嫣然按倒在榻上,雙手分別繞前,大力抓住紀嫣然的一對雪乳,狠狠
緊握,下身卻是大力一挺,竟是揮桿直入,直刺到紀嫣然的菊蕾深處,在強烈的
顫抖中,將大股大股的精液盡數噴在了紀嫣然的後庭之內。

  下一刻,兩人都是伏在榻上,急劇的喘息顫抖起來,良久,仲孫玄華才將肉
棒從紀嫣然的後庭中抽出,隨著這個動作,只見紀嫣然原本緊窄狹小的菊蕾,竟
已被擴成了一個鮮紅奪目的圓孔,更有大股大股的白濁精液從中流出,看著這幕
淒艷的景象,仲孫玄華卻是邪笑一聲,伸出兩指,從榻上捻起一縷精液,將其送
到了紀嫣然的唇邊,笑道:「嫣然想吃麼?記得你最喜歡………」

  紀嫣然嬌羞的嚶嚀了一聲,竟是絲毫不以為恥,反而媚笑著伸出香舌,用舌
尖舔著手指上的精液,將其盡數吮入口中,忽又笑靨如花的移身下去,將仲孫玄
華的肉棒含入口中,細細的舔舐起來……

  看著眼前的淫靡景象,忽然間,烏廷芳只感到眼前一片朦朧,好似看到了項
少龍,好似看到了連晉,好似看到了趙穆,好似看到了仲孫玄華,又好似看到了
金光劍,而這一切,最終都幻化成了仲孫玄華那根粗大的肉棒,就當金光劍又一
次插入她的蜜穴深處時,她竟忽感到嬌軀一熱,只見她雙眼緊閉,口中發出了一
聲淒婉的淫叫,大滴大滴的眼淚竟是奪眶而出,而與此同時,她的嬌軀亦是不斷
的劇烈顫抖,秀髮如霧般的散亂成一團,全身香汗四溢,全身一軟,兩腿忽的一
松,竟將一大股金黃色的尿液,連同滾熱的蜜汁一同激射出來,噴灑在眼前的地
上。

  隨著這一下噴射,烏廷芳只感到自己的靈魂彷彿也隨之噴了出來,倏的眼前
一黑,嬌軀已是無力地癱軟下來,頭腦昏昏沉沉,口中的喘息亦變得微弱起來,
彷彿即將昏過去一般,只是即便如此,她的蜜道卻仍是火辣辣的發燙,其中的嫩
肉更是彷彿有著自己的生命般,竟是緊緊扭動緊縮,粘附在金光劍的劍柄上,將
它攥的死緊,當趙倩將它抽出的時候,只見大片的紅肉竟是隨之翻轉出去,彷彿
捨不得它的離開一般。

  然而下一刻,她卻感到一根比它更為粗壯的,火熱滾燙的棒狀物,竟已頂在
了她的蜜唇之上,更是帶著一股粘滑的液體,不斷撥弄著她脹大的蜜蒂,在她的
蜜道口處緩緩挑逗著,迷迷糊糊間,她已顧不上其他,下意識間便挺起腰身,主
動將自己的蜜穴迎送上前。

  就在這時,她竟聽到了仲孫玄華森冷的笑聲:「哈,當真是好一個淫婦,想
來即便是趙穆干你,你的反應也就是眼下的模樣吧。」話音未落,她只感到頂在
她蜜唇之前的棒狀物竟是一貫而入,借助大量蜜液的潤滑,竟是直截了當的狠狠
一下,直貫入蜜穴頂端,重重的撞擊在她嬌嫩的花心上。

  「嗚——!」

  腦海中很清楚自己已是被仲孫玄華玷污了身子,就此失去了清白,再也對不
起自己的夫君項少龍,然而烏廷芳卻仍是不由自主的臉色緋紅,眉目含春,一雙
雪腿卻是下意識的前深,竟是主動纏上了仲孫玄華的大腿,香臀更是不斷向前頂
去,彷彿正嫌對方插得不夠深入,恨不得對方刺得更狠更深一般。

  仲孫玄華冷聲笑道:「烏大小姐,記住了,是我殺了你父親,逼走了你的夫
君,更玷污了你的清白,但凡你有些志氣,就別再抖動你那對淫臀了,難道被仇
人這般操干,竟能讓你如此興奮麼?」口中雖是這般說著,他的下身卻是猛然加
速,更加用力的在烏廷芳體內抽插起來,一次次深入盡頭,竟是反覆摩擦著她最
為柔嫩敏感的花心,直弄的她目光渙散,視野好像蒙上了一層霧氣一般,小嘴更
彷彿失去了控制,不斷發出短促的嬌吟:「仲孫……玄華……你……啊……今日
……嗚……辱我……他日……不得……好死……啊!」

  聽著仲孫玄華的侮辱,烏廷芳的心中只彷彿撕裂滴血一般,然而此刻,隨著
對方的一下下撞擊,她只感到火熱舒爽的快感從下身源源燃起,繼而迅速的向全
身擴散開來,在這般的肉慾快感面前,她竟發現自己的意志竟是如此的軟弱,她
竭力想要怒罵這個凌辱著自己的男人,然而卻發現自己的聲音竟軟弱的可怕,更
斷斷續續的夾雜著淫叫,聽起來更像是向對方搖尾乞憐,她暗罵自己淫蕩下賤,
然而這卻只讓她的蜜穴感到更加的瘙癢難耐,不知何時,她的嬌吟聲已是越來越
響亮,再也無法抑制,下體更是緊緊弓起,彷彿徹底的放棄一般,主動地挺動起
腰身,迎合著對方的侵犯來。

  「不得好死?何必等到他日,烏大小姐,不如你現在就夾死我,好為你的父
祖復仇如何?」

  眼見烏廷芳這幅心中忿恨,卻欲罷不能的淫媚浪樣,仲孫玄華卻是笑的更得
意了,忽然間,他卻是對著一旁的趙倩打了個手勢。

  趙倩白了他一眼,卻是嬌笑著握住金光劍,忽的一刺,竟將淫水淋漓的劍柄
頂上了烏廷芳的雪臀,猛地擠開了她嬌嫩的菊蕾,逕直插入了她的後庭中。

  「啊!」

  劇烈的破菊之痛,讓烏廷芳霎時便慘叫出聲,雙眼圓瞪,眼淚更是噴湧而出,
雙腿繃得死緊,竟是下意識的緊纏在仲孫玄華身上,嬌軀更是顫抖不停,彷彿隨
時都會昏過去一般,不過片刻間,菊蕾中流出的鮮血便沿著臀縫流到她的大腿內
側,繼而淌到地上。

  然而趙倩卻是毫不留情,一面主動送上香唇,隔著烏廷芳的肩膀與仲孫玄華
吻在一處,一邊緩緩抽動長劍,不斷讓劍柄在烏廷芳的後庭中有節奏的抽插著,
這一次次的抽插,都讓烏廷芳汗如雨下,嬌軀劇烈的痙攣起來,不斷左右晃動臻
首,撕心裂肺的痛叫聲更令人心酸生憐,然而趙倩卻笑的越發嬌媚燦爛,與仲孫
玄華吻得也越發火熱投入,竟是全然無動於衷,更彷彿把烏廷芳的慘叫當成了
「愉悅」的配樂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為了逃避菊蕾處傳來的刺痛,烏廷芳已是下意識的挺起小腹,
主動迎向仲孫玄華的肉棒,同時收緊臀肉,緊縮菊蕾,以減緩後庭處的痛感,只
是這樣一來,她的蜜穴也就變得更加敏感,這一刻,她只感到一前一後,兩個穴
孔中傳來的感受竟是如此的對比強烈,於刺骨的疼痛中,卻又有著無比過癮的舒
爽感,而這種強烈的矛盾感,更是讓她受到的刺激大幅增強,直讓她感到自己仿
佛遊走在天堂與地獄的邊緣,神經隨時都可能因此而崩潰掉。

  就在此刻,仲孫玄華卻是伸出雙手,分別摟起她的兩隻雪腿,將她抱在空中,
竟是大力揮動肉棒,更加深入的淫弄起她的肉體,每一次的撞擊,都發出響亮的
「啪啪」聲,其用力之大,竟肏的她蜜道中的嫩肉都翻了出來。

  「嗚……啊……我……給我……啊……少龍!」

  在精神已被逼至極限的此刻,面對如此強烈的肏弄,烏廷芳只感到腦中最後
的一根神經彷彿也斷裂了,如山洪暴發般的強烈肉慾,幾乎立時便摧毀了她心中
的堤防,迷糊之間,她的一雙雪腿已是緊緊盤繞在仲孫玄華的腰間,嬌軀不斷興
奮地向上挺動,迎合著對方的每一次插入,美目中滿是不甘的淚水,但桃紅色的
俏臉上卻滿是媚態,紅唇中更是淫叫不斷,蜜道中蜜汁氾濫,腔肉緊緊地壓搾著
仲孫玄華的肉棒,就連菊蕾也是緊緊縮起,將金光劍夾得死緊。竟忽而在空氣中
顫動起來。

  看著她這般的浪蕩模樣,仲孫玄華卻是抽插的更加用力了,口中卻是笑道:
「少龍?沒想到項夫人竟是如此情深意重的,既是如此,日後我送你入秦,讓你
回到他身邊亦是無妨。」

  「啊……你……你想……嗚!」

  聞聽此言,烏廷芳霎時心神一鬆,一瞬間,她只感到花心一熱,嬌軀戰慄間,
下體又是陡然一縮,竟是再度噴射出一大股蜜汁來。

  與此同時,她卻聽到了仲孫玄華後續的話語:「只是這卻要待你被我干到懷
孕之後了,不知那時,我們的項大將軍,又會如何對待你這位愛妻呢?」

  烏廷芳霎時全身一僵,心中只感到如墜深淵,然而不待她反應過來,她的小
嘴卻已被對方重重吻上,與此同時,一對雪乳也被身後的趙倩抓在手中揉捏著,
雙腿更是被仲孫玄華大大拉開,揮動肉棒,狠狠的撞入盡頭,忽的一漲,竟已將
大股的精液盡數射入其中。

  就在此刻,忽見趙倩黠然一笑,卻是忽的一劍,竟將束縛著她的繩索一斬而
斷,下一刻,烏廷芳癱軟如泥的嬌軀已是重重的摔落在地,只見此刻的她,雙腿
正大大的劈開,無力地仰躺在地上,乳房上滿是紫紅色的淤痕,一對嬌艷的蜜穴
更是大大的外翻著,一股股的白濁液體帶著氣泡,不斷從中緩緩流出,沿著臀縫
和大腿流落在地,與後庭中流出的鮮血匯聚在一起,在地上匯成一個淒艷的水窪
……

  ……

  十日後,趙宮之內,齊國使團的宿處,卻是大擺筵席,宴請其他四國使臣。

  飲宴既畢,各國使臣便相繼辭去,當日的烏家堡之變,事後雖被趙國王庭迅
速壓下,趙倩更借少君之名發佈告示,將弒王等諸罪皆歸於逃入秦國的項少龍,
但當日的禁軍調動,以及趙穆之死,卻終究瞞不過人,對於在其中操弄風雲,獲
利最大的仲孫玄華,諸國權臣均是心下驚懼,故而即便是面臨亡國之危,急待齊
國援救的龍陽君,一時竟也沒有過多與仲孫玄華交涉的意思,一待宴席結束便匆
匆離去。

  楚使李園亦起身告辭,就在前日,他剛剛得到春申君的信函,信中怒罵他坐
失良機,竟讓齊人在他眼前殺掉了趙穆,徹底毀掉了他近二十年的佈局,甚至揚
言一待他返楚,便要將他治罪下獄,故而他現下實是心情極差,就連方才宴上,
也不過是強作笑顏而已。

  不料剛一出門,便有一名身穿漆黑武士服的美人將他攔下,言道仲孫玄華欲
請他後堂一敘,他識得此女正是當日在行館代仲孫玄華出手的善柔,心下一驚,
終究還是隨她前往後堂,心中暗自揣度,不知仲孫玄華又在謀劃何事。

  一入後堂,待賓主坐定,李園也不願多費唇舌,當即便道:「請恕李園冒昧,
不知君上有何指教?」

  仲孫玄華微微一笑:「嗯,我想和李大人你談談趙國的事。」

  李園心中又喜又驚,仲孫玄華借趙倩與項少龍之手,一舉誅殺趙王,將趙國
中樞盡納掌中,此事已是震動天下,若能探得仲孫玄華對趙室的圖謀和後續佈局,
對他實是大大有利,至少回國後便可給黃歇一個交代。

  但他也心知仲孫玄華絕非易於之輩,故而臉上喜色一閃即逝,轉而露出不解
之色:「趙王的事?請恕在下不懂。」

  仲孫玄華大笑道:「無妨,想是李大人酒尚未醒,且先飲一盞醒酒湯,待我
細細說來不遲。」

  李園不好推脫,終是伸出雙手,接過一旁美婢奉上的一盞濃湯,畷了幾口,
方才放在桌上。

  這時,卻聽仲孫玄華說道:「李大人亦是有識之輩,當知方今之世,最終能
一統天下者,無非秦、齊、楚而已,三晉自分崩之時,便已注定是俎上之肉,縱
魏文侯趙主父之賢,吳起藺相如之智亦是無所能為,至於燕、衛等國,自然更是
笑話。」

  李園不由頷首,心中不由大為佩服,中原四戰之地,少有縱深,便如當初的
強晉,亦是四面受敵,往來奔命,在三分之後,首當秦國的魏,韓兩國更是稍有
振作,便面臨四面圍攻,一待戰敗,便極難恢復,連連失地割土,即便胡服騎射
後的強趙,長平戰後亦是一蹶不振,仲孫玄華能看破此點,已足見其眼光之高明。

  仲孫玄華又道:「秦人能以一隅匹敵關東,固賴關山之固,變法之利,但其
最大優勢,實是無後顧之憂,不似貴國內部諸侯國林立,難以統御,又或我大齊
有燕國牽制,不滅之則難以西向,故而秦人盡握主動,退可保守函谷天險,進可
逐步蠶食中原,實是有勝無敗之局,待貴我兩國除去外患,至時天時已失,三晉
已滅,強秦獨霸中原之勢已成,貴我兩國一南一東,被徹底割斷聯繫,便再無人
可阻秦人一掃六合。」

  李園心下凜然,暗歎此人眼光獨步,面上卻是強顏笑道:「難怪君上先是設
計擾亂魏國,以牽制強秦與我大楚,之後一面出兵燕國,一面暗中對趙國下手,
原來是為搶在秦國之前佈局中原。」

  不料仲孫玄華卻是含笑頷首:「不錯!李大人之智,果非黃歇那等蠢豬能比,
就在昨日,我齊國大軍已攻破薊都,燕王逃亡遼東,斬太子丹首級以獻,誓言永
為藩屬,現下我大齊已有能力西向,趙國亦與我約為盟邦,眼見長平之後,又一
場事關天下大勢的決戰,已是箭在弦上,不知貴國將何以自處?」

  李園雄軀劇震,須知齊國自管仲時代起,便號稱富甲天下,文治劍術均是極
盛,國力實不亞於秦楚,而今滅了燕國,又得到趙國全力相助,其實力已足以與
秦國抗禮,眼下之勢,先前的五國合縱已是破局,只怕即將再現曾經的東西兩帝
爭雄之景,那麼楚國在這場爭鋒中扮演的角色,實是值得斟酌,如若幫錯了人,
反而禍及自身,便是悔之無及。

  這時,卻見仲孫玄華笑道:「此戰之後,無論勝負誰屬,中原局勢都將底定,
以玄華之見,貴國最佳的選擇,卻是借中原大戰之時,出奇兵逆江攻蜀,收蜀中
之沃土,極長江之盡而守,如此無論秦齊誰勝誰負,貴國均可立足不敗,坐觀天
下之釁,可惜黃歇絕無此等眼光與魄力,只怕會錯失良機,當真可歎。」

  李園不由神色大變,沉聲道:「既是如此,君上以此言告我,又是何意?」

  仲孫玄華啞然失笑道:「無它,既是他黃歇做不到,我便唯有選你李園,亂
世之重,莫過軍權,你欲以令妹得外戚之貴,不過榮寵一時,又怎比得斗氏項氏
的數代軍威?如若閣下肯向貴國大王自薦攻蜀,於國於己均是兩利,我亦可得分
秦軍之勢,以增未來勝算,若是李大人有意,玄華願以萬金相贈,以助李大人成
事。」

  李園凝神思索,片刻後,方點頭道:「好,玄帥一番好意,李園又怎能不知
進退?但此事事關重大,且請容我細思一晚,明日回復玄帥如何?」

  仲孫玄華含笑道:「李大人請細思無妨,只是玄華冒昧,今日特為大人準備
了另一件禮物,還請大人收下。」

  李園訝聲道:「君上太客氣了,不知………」然而話音未落,他卻只感兩眼
一黑,身子一沉,竟是癱倒在椅上。

  卻見仲孫玄華油然笑道:「李大人,抱歉了,我與項少龍乃是同鄉,他在入
秦之前,曾對我言道,你當年曾對他做過一件極大地惡事,務必讓我代他報還於
你。」

  李園手足掙扎,不知他所說是何意,然而已是身不由己,轉瞬間便已被屏風
後轉出的兩個美婢嬌笑著用繩索捆了個結實,又死死的堵上了嘴巴,拉到廳邊的
一個側房裡,重重扔在了床上。

  這時,卻聽仲孫玄華朗聲笑道:「給李大人把餘下的春藥灌下去,再傳烏廷
威來……嗯,不,還是去馬廄把疾風拉來,先灌些好藥,事後再多給它喂些草料
好了。」

  當日,只聽齊國使館中傳出驚心動魄的慘叫,竟是久久不絕……

===================================
  PS1 :黑化趙倩的人設是參照瞾雲裳,不過比大宮主黑的輕點,仲孫玄華的
洗腦言論仿自魔王子,不過我明明是看了幾遍魔王子語錄才寫的,但是寫出來的
感覺卻就是沒有三弦大神那種一針見血的反諷味道,反而越改越累贅,最後竟寫
成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症狀展示」的感覺……由此也能看出筆力的差距有多明
顯了,看來偶的玩票失敗了,不過真的是盡力了,大家多包涵一下吧。

  PS2 :趙雅韓晶我殺伐果斷了,這裡解釋一下,趙雅此女真的很雞肋,要攻
略吧,她的難度低到了我全然沒動力寫的程度,要真的寫就是仲孫玄華一推她就
躺,然後戀姦情熱,事後再蛋疼的自傷自憐一下,也就這樣了,想玩重口來個輪
奸群虐啥的吧又覺得這大姐實在可憐了點讓我下不了手(當年我居然還被她的死
小感動了一下來著),順帶搞不好她還會覺得很爽,且她的劇情作用也幾乎為零,
無奈下便索性殺了算了,韓晶也是個配角型人物,個人感覺她和趙雅平原夫人差
距不大,也就是頂了個王后光環而已,現在趙倩也有同樣的攝政公主光環,專門
寫她也就意義不大了,於是偶心念一轉,也就殺了算了,看過我以往文字的讀者
想來知道,我的風格素來是「重質輕量」,喜歡為重點角色大量鋪設非H 劇情,
卻極少湊肉戲搞人頭收集,如果有這兩位的粉絲還請包涵。

  PS3 :突然發現黃易的某些被嘲諷了無數次的慣用詞彙,如虎軀一震,嬌軀
一顫,嬌笑啥的在寫H 文時竟意外的有感覺……難道這才是它們真正的用途麼。

  PS4 :關於李園的劇情是在向當年的經典H 文「才女落難」致敬,這是我看
的第一個尋秦同人,即使在今天來看,其黃易筆風也還原的極好,寫到這裡時一
時興起,就惡搞了一下,如果原作者前輩看到了還請包涵。

  PS5 :這章寫的我極其之澀,主要是烏廷芳的性格和趙致一個毛病,太模糊,
尋秦的人物給我的感覺就是後期比前期強很多,後期即使是路人角色,如楊豫小
屏兒這種黃易也能寫的很有性格,但前期即使是主要角色如烏廷芳寫的也很花瓶,
到後邊基本就是醬油了,搞得我不得不重設定了好幾次H 場景,10000+的篇幅反
復的改了n 遍,郭秀兒也是寫了刪刪了寫,最後考慮到大佈局還是刪了,下章的
三大名姬是偶寫這篇文最大的原動力之一,且這三個妹子每一個個性都很出彩,
應該可以有所反彈,另外,關於這兩周的連續跳票,我在這裡特別緻歉,特別是
對於那位被我在上週末放了鴿子的童鞋。。

  PX:上周連著兩次在龍空山被人點名,我了個去,話說偶也就在這裡玩票寫
點裡番同人罷了,還是三天打魚三十天曬網型,一年也就寫個一兩篇而已,哪裡
有這麼出名了?龍空山的毒蛇們不是號稱最瞧不上NTR 麼?難道都是背地裡混矽
統的口嫌體正直?眼看我在龍空山三觀超正,純潔如小白花的形象就要崩毀了啊!!!
特此宣告,凡在龍空山內,關於矽統的一切問題偶一概不認賬,話說魔化人格做
的事情,當然與正義人格無關不是麼。

  PX2 :今天重看了一下偶去年寫的Fate darkness ,雖然說因為文青風格、
背景複雜加上架構晦澀搞得人氣低的可怕,但我本人卻意外地覺得這是偶至今寫
的水平最高的裡番作品,就算是拿到起點同人區也足夠碾掉半數以上的渣作了,
突然有點想把最後兩章的坑填了的說……

  PX3 :記得在去年年底時,曾看了一篇水平頗高的關於某好萊塢網文的裡番
同人,受其啟發,偶就有了一個新的裡番企劃,想寫一下明星志願2 和2000的同
人,用現實娛樂圈的套路代入遊戲中,毀一毀大家的少年回憶什麼的,想想覺得
挺有意思,不過這個遊戲畢竟太老了,較新的3 和一系列的後續擴展包我又覺得
沒有2 有愛,恐怕受眾不會太多,有人對這個感興趣的麼?這裡徵詢一下,如果
有興趣者夠多我就拿這個作為後半年的裡番案來寫好了。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5-7-22 15:22 編輯 ]
2015-7-22 14: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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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gewx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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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覆韓

  夕陽西下,自天空灑落的餘暉照得江水霞光泛彩,顯現出一種韶光流逝的靜
謐氣氛,然而與此同時,大河兩岸卻是戰雲密佈,殺氣騰空,眼見已是大戰將至。

  蒙驁駐馬於洛水南岸的一處高崗之上,看著山下連綿不斷的雄壯軍容,心中
的得意振奮之情,實是難以言表。

  他自去年揮兵伐魏以來,一路連戰連捷,以破竹之勢連取大小八十一城,俘
殺魏軍十六萬,為大秦擴土五郡,其間更設伏擊破楚軍,斬敵八萬,生擒楚國大
將斗介,一度直搗大梁城下,幾乎滅亡魏國,實是威震中原,事後秦廷以此功晉
他為上將軍,封武信君,眼見在秦軍中的威望已超越鹿公徐先等本土秦人,躍居
諸將之首,甚至隱然直追當年的不敗軍神白起。

  只可惜東方諸國亦是迅速作出反應,竟以齊相仲孫玄華為帥,拼湊了近四十
萬大軍合力援魏,迫的他不得不主動從大梁撤走,退至這天下樞紐的伊洛平原,
借助黃河天險之利,方穩住陣腳,與諸國聯軍陷入對峙。

  所幸此刻主持秦政的秦相呂不韋乃是他的恩主,對他極為賞識支持,不但在
朝堂上力排眾議,為他擋住了一切異議指責,更源源不斷的從後方為他提供援軍
糧秣,方使他得以保有足夠的兵力軍需,而與東方聯軍長期對峙下去。

  在他身後,如眾星拱月般簇擁著他的七八名將領,如桓奇、安谷奚、楊端和、
白充等,均是素有威名的軍中驕子,安谷奚更是常年鎮守函谷關的大將,若非鹿
公徐先等人知道這是決定天下大勢的關鍵一戰,斷斷不容有失,絕不會壓下私怨,
將這些秦人中的名將菁華派給他這個曾經的「齊人」調遣。

  但其中他最看好者,卻是策騎分立於他身後左右的兩名青年將領,前者乃是
衛人管中邪,於劍術箭法之道均是擅長,曾當眾擊敗驍將王翦,更一箭射落雙雕,
而以此名動咸陽,現下娶了宗室之女贏盈,乃是儲君嬴政最為賞識的將領,獲封
為都騎統領,眼見前途不可限量。

  至於後者,他回頭看了那人一眼,卻是不由暗中惋惜,此人雖是文武全才,
毫不亞於管中邪,只可惜人品卻實是讓人鄙夷,雖是入秦良久,卻不曾立下絲毫
戰功,而是憑呂不韋的愛婿身份以及太后朱姬的支持而獲得大將軍之位,因此雖
亦是少年新貴,但在王室與軍方中,卻都極不受待見。

  他統帥這一干大將,在此與諸國聯軍已是對峙有年,初時,他極為忌憚仲孫
玄華的謀略,日日如履薄冰,生怕對方搞出什麼陰狠的奇計來,卻不料對方僅象
征性的猛攻了不到半月,便一轉作風,變得極為保守,不但不再主攻,就連他多
次的試探誘敵,對方都毫無回應,更沒有其他的動作意圖,只讓他頗感摸不著頭
腦,甚至有一種對方是刻意想將戰事拖入僵局的感覺。

  待雙方對壘到第三個月時,秦國朝堂上,以杜壁為首的軍方派系已不滿於他
的保守,提出了一個新的計劃,要求從北疆召回大將王翦,以邊兵攻入趙國代郡,
又以東三郡的郡兵南下攻擊楚國重鎮上蔡,試圖開闢兩個新戰場,以打破伊洛戰
場的僵持態勢,卻不料合縱軍竟早有準備,最令人忌憚的趙將李牧竟同樣從北疆
南下,正好在代郡截下王翦,而楚將李園更是搶前一步帥大軍逆江而上,竟於猝
不及防間突破了棧道,攻入蜀郡,反弄得秦國陣腳大亂,杜壁本人亦是面目無光,
急忙帶著東三郡的郡兵由漢中入蜀增援,再也不提反攻楚國之事。

  兩軍就這般對峙了年餘,三十餘萬合縱軍,以及三十萬秦軍的糧秣消耗,對
雙方後勤的壓力均是極大,眼見已是再度陷入當初在長平之時,雙方對耗國力的
局面,只是此次與秦國對拼國力的卻是東方諸國,國土人口均遠大於秦,縱使蜀
地富庶,關中的鄭國渠工程也即將完成,呂不韋更是一代人傑,絕口不提自己的
難處,始終不曾催促他主動進擊,蒙驁仍是感到肩上的壓力極大,不免顧慮起己
方還能堅持多久。

  只是他經驗豐富,深知此時正是雙方主將比拚耐心的關鍵時刻,合縱軍雖兵
多將廣,但終究是由五國聯合而成,其中齊趙、韓魏、楚各有不同的利益索求,
遠不如秦人的同心一致,若是時日較短便罷,一旦時間長久,則必會生出內隙,
雙方可謂各有利弊,先按捺不住者便會露出破綻,不免被敵所乘,重蹈趙國在長
平的覆轍,故而他雖是心中不安,對外卻仍是做出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樣,強行堅
忍,等待著對方先露出破綻來。

  所幸就在昨日,他經多方確認,得知齊國大將韓竭已率五萬援軍趕到伊闕戰
場,眼見終於等到了苦待多時的戰機,秦軍的勝勢即將奠定,他不由心中大喜,
當即一邊廣派偵騎,確定合縱軍的情報消息,一邊親帥諸將來到伊闕山上,俯瞰
雙方的佈陣情況,以求看破其中的端倪,而把握住未來進攻的時機。

  昭王十四年,白起正是在此處大破韓魏聯軍,斬首二十四萬,以此功受封為
國尉,而開啟了一生的傳奇經歷,眼見自己即將超越這位「大秦軍神」的腳步,
再度在伊闕之地擊破四十萬合縱聯軍,留下更勝於他的武名,這一刻,蒙驁心中
的興奮與激動,實是難以言喻。

  再度縱覽了合縱聯軍的軍營佈局,蒙驁不由揚起頭來,環視左右,唇角飄出
一絲自信的笑意,以帶點嘲弄的語氣對諸將道:「韓竭部曲,原是仲孫玄華最為
重視的親軍,去年剛剛北伐滅燕,他將其從燕地遠遠調來,其中實是大有情弊,
以本帥看來,我軍取勝,當在旬日之內。」

  立於他身後不遠處的楊端和訝道:「蒙帥何出此言?韓竭部曾於半月間攻破
薊都,實是天下強軍,如今增援伊洛,豈非讓我軍壓力大增?」

  蒙驁微微皺眉,扭頭看向左側,說道:「管將軍,你說說看,其中到底有何
蹊蹺。」

  管中邪濃眉一挑,已大聲道:「蒙帥,諸位將軍請看,合縱軍的軍營,外在
雖是聯營布設,但內中旗號卻涇渭分明,營間置有多重阻隔,三軍將旗更分隔極
遠,而韓竭的援軍竟連軍營都沒進,而在後方十餘里處另扎新營,足見各國將領
間互存戒心,此外,仲孫玄華不惜自千里之外調來韓竭軍,其用意為何?若說是
以之主攻,他大可使用韓魏之兵來消耗我軍,又何須遠遠調來麾下精銳,作為前
鋒而犧牲?唯一合理的解釋,便是這支軍隊並非是用來進攻,而是用以彈壓友軍,
以維持他的指揮權威,由此可知五國聯軍的矛盾實已極深,正是我軍進攻的最佳
機會。」他的話語雖是繁長,但分析的卻極為清晰,更是入情入理,聽至一半,
在場的多數秦將已是點頭贊同,情緒更是大為振作。

  蒙驁含笑點頭,在管中邪的肩上重重拍了一下,縱使對方乃是儲君一派的將
領,他仍是絲毫不吝對其的欣賞,下一刻,他已是傲然轉身,縱馬上前,抽出佩
劍,慨然指向大河對岸,揚聲喝道:「敵軍敗像已露,我大秦雄師必勝無疑!」

  「必勝!必勝!」

  眾將均是抽出寶劍,隨之呼喝,聲音傳至下方軍營,無數秦軍將士亦是高聲
呼應,喊叫聲潮水般起伏澎湃,一時竟是聲震雲霄。

  ……

  與此同時,在洛水的另一畔,韓竭紮下的親軍營中,卻呈現出別樣的安逸氣
氛,不僅士兵們一個個面色從容,全然沒有面臨戰陣的緊張感,紛紛在聚集在一
起,做著投石拔河之類的嬉戲,軍營中心的帥帳中更是隱隱飄散出絲竹之聲,悠
揚悅耳,竟是絲毫沒有戰場的壓抑氣息。

  眼見此景,盛年的心中不由更是沮喪,對後續的戰事也愈發擔憂起來。

  他乃魏人中的新晉將領,由龍陽君特別拔擢,奉命統帥九萬魏軍,加入到此
次的合縱軍中,以求擊退秦軍,解開魏國的亡國之危,若能收復失地便是更好。

  只是此次的諸國合縱,從一開始便是波折不斷。

  先是仲孫玄華在邯鄲一番搬弄,竟幫著一個趙國公主政變成功,主掌了中樞
王權,此舉頓時弄得趙國軍方大為不忿,李牧始終駐留北疆也便罷了,廉頗卻帶
著一干部下拒絕出戰,無奈之下,趙人唯有以新晉的龐爰為大將,原定參戰的十
五萬大軍也不得不縮編為十萬,此外楚國也臨時變卦,以斗介新亡為理由,將預
定的八萬大軍縮減到了五萬,就連仲孫玄華本人都借口齊國路遠,後勤難以支撐,
強行縮減了三萬援軍,弄的預定的四十五萬大軍,最終只聚集了三十餘萬兵士,
不過勉強比秦軍略多而已,遠沒有預定的人數優勢。

  趙孝成王既死,楚人亦無心爭奪,統帥之位便當仁不讓的落在了仲孫玄華身
上,只可惜此君的統兵作風,竟遠沒有傳言的凌厲強勢,在率軍直逼大梁,逼退
了蒙驁後,他便大為消極,幾乎是目送著蒙驁渡過大河,在伊闕立下營寨,又僅
是象徵性攻打了半個月,便不再主攻,轉而命眾將謹慎防禦,而在秦人援軍趕到
後,他更是每日只用一兩個時辰佈置軍議,餘下的時間則盡數消磨於醇酒美人之
中,呆了不到三個月,竟只留下了一個副將滕翼代他指揮全軍,自己卻返回大梁
消暑去了,這幅沉湎酒色,不思進取的模樣,直看的韓魏諸將個個心中惱火。

  直至入冬後,仲孫玄華方才回返軍營,卻仍是終日飲宴,對於秦軍的諸多挑
戰示威一概不加理會,直至過了年,眼見諸國將領均是心中含憤,大有群起反抗
之勢,他方才宣稱已從燕地調來親軍五萬,待援軍趕至,便要擬定計劃,一舉破
秦,算是暫時安撫下了軍心。

  可惜時至今日,韓竭所部趕到已有半月之久,仲孫玄華卻仍是絕口不提進攻
之事,更破天荒的接受了韓闖的建議,聲稱要邀請三大名姬之首的鳳菲來軍營中
獻舞娛樂,這個消息一傳開,不必說他國將領,就連他素來親信的大將韓竭都是
看不下去,在軍議上出言勸諫,卻惹得仲孫玄華大怒,竟立時將他趕出軍帳,當
眾責打了十軍棍,讓他丟盡顏面,頓使眾將大為灰心,皆道燕人到底是何等的白
癡,才敗亡在這樣一個酒色之徒手裡,均已對擊敗秦人不抱希望,只寄望秦人能
因糧秣耗盡而主動撤退。

  縱是如此,心知仲孫玄華此人心狠手辣,就連名動天下的田單、信陵君等人
亦是死在他手裡,盛年仍是不敢造次,在軍帳外立了一盞茶的功夫,待到侍衛通
傳後,方才大步入帳。

  仲孫玄華的帥帳不僅極為寬敞,更佈置的極為豪奢,沿壁掛滿了耀眼的華燈,
使得帳內亮如白晝,地上鋪滿了又厚又軟的純白毛氈,氈上隨意地擺放著十數個
巨型軟墊,可枕可倚,只使人感到一旦臥下,會長睡下去不願起來。

  帥帳中心處擺放著一個大銅爐,純郁的沉香木煙由爐內升騰而起,徐徐飄散,
在帳中彌開一層薄薄的輕紗淡霧,香氣四逸。

  十多名素衣白衫的清麗美女,或坐或臥,或輕弄樂器,或低聲吟唱,直把帳
中點綴的活色生香,全然不見絲毫的殺伐之氣。

  如果盛年不是剛窺視過大河彼岸的秦軍連營,他幾乎以為自己回到了紙醉金
迷的大梁城中。

  帥帳一角處,卻見一名長髮披肩的白衣男子正背對著他跪坐於地,仰望著帳
壁上的燈火,手中端著一觴酒自飲,在他面前,卻有一位美人身披黃衫,側臥於
地,杏眼桃腮,嬌顏含笑,一雙勾魂的翦水雙瞳正含情脈脈的望著他,極是嬌媚
動人。

  盛年微微躬身,上前道:「魏將盛年,見過玄帥,媛小姐。」

  仲孫玄華不曾回頭,忽然間,卻聽他沉聲道:「生命何物,誰能答我?」

  盛年霎時愕然,訥訥道:「這個……末將不知。」

  仲孫玄華冷聲笑道:「這都不知,當真蠢物,還不快滾出去!」竟是不待他
回答,便毫不留情的將他逐出帳外。

  盛年心下憤然,只是畢竟身在齊營,終不敢在此翻臉,只得憤憤的轉身回營,
心裡也不知道把仲孫玄華的祖宗罵了多少遍。

  而在帥帳裡,仲孫玄華卻是緩緩回過身來,淡淡道:「魏國當真是沒人了,
怎選了這樣一個廢物來,連這點耐性都沒有,如何能擊敗秦人。」

  只見另一人大笑著從另一側進入帥帳:「玄帥智冠天下,田單魏無忌等人亦
盡數伏首,又何須和這般的蠢物計較,蒙驁匹夫,不過是多打了幾年仗而已,便
真當自己是白起再世了,當真是不知死活。」說話之人年約三十,長相威武英俊,
正是韓軍的主將平山侯韓闖,只是他口中雖是奉承著仲孫玄華,一雙眼睛卻是狠
盯著橫臥於其身前的蘭宮媛,顯是對她頗有野心。

  因為仲孫玄華遲遲不戰,合縱軍諸將對他都頗有怨尤,卻只有韓闖此人素來
以好酒色而出名,竟是與仲孫玄華臭味相投,平日相處的頗為投緣,只是也因此
而受了眾將不少非議,皆道仲孫玄華的「龜縮」戰略,也有他一份功勞。

  而在他身後,卻跟著一個高冠博帶的中年漢子,此人身形高大,相貌高古清
奇,身披錦袍,乍看上去,竟與烏應元的氣質頗為類似。

  最厲害是他那對眼睛,彷彿僅是淡淡一掃,便對一切瞭然於心般,即便在仲
孫玄華面前,他亦是神情倨傲,竟不曾露出絲毫的下風。

  待兩人跪坐在蒲團上,韓闖又開口道:「先前我已向玄帥提過,這位蒲鶮先
生,乃是秦國東方舉足輕重的大豪,財比陶朱,有了蒲先生相助,我軍的糧草問
題便可大為緩解,至少可多支撐三月。」

  仲孫玄華微微一笑,淡淡道:「這當然是好事,但蒲先生既為秦人,又為何
要助我合縱軍?秦法峻厲,蒲先生不想活著享受你的百萬家財了麼?」

  蒲鶮精明的目光上下仔細打量了仲孫玄華,呵呵笑道:「蒲某不才,不過是
想學學呂不韋的故技罷了。」

  仲孫玄華臉色倏變,忽的竟長身站起,傲然向他步來,口中冷笑道:「奇貨
可居?不知蒲先生是看上我這齊相的位子了?還是韓侯爺平山侯的位子?」他出
身沙場,更是天下間一等一的劍士,僅僅是起身的瞬間,眉宇間便已散出一股極
之凌厲的寒凜殺氣,極是迫人,若是普通人,只怕此刻已是被嚇得兩股戰戰,跪
地求饒了。

  可惜蒲鶮亦非常人,面對仲孫玄華的壓迫,他的神色雖是微變,聲音卻仍是
從容不迫:「不敢,蒲某亦知自己的斤兩,只欲向玄帥求一封君,若玄帥勝,則
請宣告天下,將東三郡中的兩郡封於蒲某,若玄帥敗於秦人,那自是一切休提,
若是玄帥答允,足供大軍支撐三月的糧草,蒲某即刻奉上。」

  仲孫玄華面色愈發陰冷,不悅道:「蒲先生打得好算盤,秦軍縱敗,不過退
入函谷而已,我聯軍所得總也不過三郡,先生以三個月的糧草,便欲換取其中兩
郡,你當真以為我大軍困頓,便非得向你求糧麼?」

  蒲鶮神色沉著,淡然道:「玄帥何必欺我,為減少路途損耗,聯軍糧秣,多
是由韓魏提供,齊趙則負責兵器鎧甲,而今兩軍對峙有年,眼見中原破敗,人多
逃散,以去年之收成支撐三十萬大軍所需,原已將韓魏儲糧耗盡,齊趙又路途遙
遠,緩不濟急,而今正是初夏,蒲某雖只供三月糧草,卻足以讓聯軍支撐到秋收
之後,玄帥乃是當世兵法大家,當知其中意義。」

  仲孫玄華微微皺眉,細思片刻後,忽的竟面色轉晴,大笑道:「有趣,僅由
這番剖析,便知先生才智絕不在呂不韋之下,當真是無雙國士,不知先生可有意
入齊?玄華當不吝割出一郡,以為先生奉養之地。」

  蒲鶮含笑拒絕道:「蒲某世居屯留,一生事業都繫於此,實是故土難棄,此
次若非呂不韋逼迫過甚,竟在旬日之前,借口戰事不利囚禁了杜壁,眼見亦將對
我下手,蒲某也未必會有這般的自保之舉,還望玄帥見諒。」

  他與秦國大將杜壁素為一黨,支持二王子成蟜,與支持嬴政的呂不韋水火不
容,故而這番解釋,卻也是合情合理。

  仲孫玄華遺憾的歎道:「原來如此,與先生這樣的國士無緣,當真是玄華之
憾,既是如此,為求萬無一失,先生絕不可在此久留,我這便命人送先生出營,
另外遣人趕赴河東,與先生的手下商議交接糧草之事。」

  蒲鶮欣然點頭,立時起身告辭,便欲移步出帳。

  這時,卻忽聽韓闖笑道:「天下三大名姬,蘭宮媛小姐現在玄帥身邊,鳳菲
小姐已應允玄帥所邀,正從大梁出發,數日間便能抵達此處,久聞石素芳小姐與
蒲先生關係不淺,卻不知………」

  蒲鶮臉上露出訝色,似是不解為何在這決定兩軍勝負的關鍵之刻,合縱軍將
領還有閒心尋花問柳,不過下一刻,他已是微笑道:「石小姐現下正在屯留,如
若玄帥和韓侯有意,我便與金團主協商,或許能與鳳菲小姐同時趕到吧,哈,三
大名姬共聚一堂,玄帥和韓侯當真是好興致,就連蒲某也是心嚮往之,恨不能親
來一觀呢。」

  韓闖卻是面帶苦笑,露出可憐的模樣道:「媛小姐已是花歸玄帥,蒲先生與
石小姐關係也不淺,看來小侯只得試試追逐鳳菲小姐了,看看有沒有機會將這只
玲瓏燕收入房中。」

  言罷,三個男子卻是一同哈哈大笑起來,露出男人所特有的那種不良笑容,
直弄得一旁的蘭宮媛霞飛滿面,不滿的在仲孫玄華腿上掐了一下。

  眼見此狀,韓闖與蒲鶮又是一陣大笑,互相卻在不經意間交換了一個複雜的
眼色……

  ……

  五日後。

  帥帳中央,只見滿目儘是活色生香,伴隨著悠揚的絃樂聲,只見十二名美人
曼妙起舞,裙裾翻滾,長袖飄蕩,一如十二朵飄飛的彩蝶般,當真是令人目不暇
接,歎為觀止。

  而在其中心,卻見一名艷若牡丹的絕色美人正翩然而舞,她身穿著一襲輕薄
的淡金色羅衣,披著黑色的絲質披肩,一頭烏黑發亮的長垂秀髮上,嵌著一朵火
紅色的艷麗絹花,雖只是輕塗脂粉,但她那瓜子型的俏臉上,寶石般的明眸配上
白裡透紅的肌膚,卻煥發出一種無可阻擋的逼人秀氣,而她那對能勾魂攝魄的翦
水雙瞳,於含情脈脈之間而又略帶羞澀的盈盈淺笑,更形成了一股楚楚動人,我
見猶憐的獨特氣質,只使得每一個男子望之欲醉。

  她身邊的十二位美姬,每一個都是嬌俏可人的麗質佳人,但與她一比,卻讓
人頓感失色,好似明月之旁的黯淡小星般。

  忽然間,只聽她開口唱道:「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她的嗓音婉轉清越,而又暗暗隱藏著一種慵懶嬌媚的誘人韻味,高亢處有如
雛鳳初鳴,華音昂揚,而低越處又有如清鸞和聲,婉轉傷懷,聲腔技巧均沒半點
可供挑剔的瑕疵,配合動人的表情,誰能不為之動容。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徬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于飛兮,使我淪亡。」

  一曲既終,樂聲倏止,然而那美不勝收的嬌姿妙態,卻彷彿印在了每個人的
腦海中一般,直至美人退下還席,帳內仍是一片靜默,彷彿每一個人都沉浸於她
絕世的歌舞中,難以自拔。

  良久,忽聽一人大聲鼓掌道:「當真是無雙天籟,這首『鳳求凰』若非是鳳
菲小姐親奏,又有誰能唱出這般的如仙意境了?」此人正是韓闖,此刻的帳中,
包括他在內,竟只有三名男子,除去仲孫玄華本人外,還有另一名神情高傲的俊
朗男子,乃是仲孫玄華的師兄,齊軍中地位僅次於他的大將韓竭。

  鳳菲盈盈一笑,徐徐下拜道:「韓侯謬讚了,詩言其志,舞動其容,歌詠其
聲,妾身畢生志願,便是將三者渾為一體,創出新篇,這首鳳求凰終是借前人之
慧,僅是小成之作。」她的嫵媚彷彿已經浸入了骨子中,雖只是一個彎身的動作,
卻令她的酥胸愈發顯得茁挺,配上她巧笑倩兮的神態神韻,一時間直看得韓闖神
魂顛倒,眼珠子幾乎都瞪了出來。

  而在鳳菲的席位對面,卻見另一個美人欣然道:「當日在大梁一見,菲姐言
道歌舞之要,不外『妙舞清歌、皓齒明眸、因人獻藝、拿手絕活』這十六個字,
今日一睹菲姐的絕世妙舞,當真是天人之姿,令素芳受益匪淺。」

  此姝身姿婀娜,面容秀美,容貌只比鳳菲遜色少許,玉臉上沒施半點脂粉,
配上一對顧盼生輝的明眸,在兩個美麗的酒窩的襯托下,而展現出一種別樣的清
秀脫俗,而更令人稱奇的,則是她的坐姿竟極為特別,暗循古禮,於嫻雅輕靈之
間,又流露出一種無可非議的高貴氣質,而展現出一種特殊的美感。

  她的衣飾亦顯得特立獨行,秀髮被集中於頂部,挽成一道鬆散的長辮,就這
樣寫意的散垂下來,身穿著雪白的襦衣,然而在其上又加了一件淡青色的背心,
兩肩有襠,襠上施帶,加上腰間各綴三條腰帶,形成明顯的細腰,又強調了她幾
欲裂衣而出的高挺酥胸,使她更是綽約多姿。

  當她開口說話之時,那清幽婉轉的聲線,於空靈之中,卻又透出一種淡淡的
哀傷意味,只令人情不自禁的心生憐惜,恨不能將她抱於懷中,好好呵護一番。

  此刻的帳中,包括一眾美姬美婢在內,雖有不下三十位美人,然而卻唯有她
足以與鳳菲一較短長,不至於被前者的傾國姿容所壓制,至於跪坐於仲孫玄華身
邊的蘭宮媛,雖亦是絕色美人,但在鳳菲的襯托下,卻頓顯得失色不少。

  聞聽此言,卻見鳳菲發出一陣銀鈴般的動人笑聲,嬌笑道:「素芳妹子過譽
了,妹子方纔那一首」采薇「,清雅婉轉,超然脫俗,只怕鳳菲設身處地,亦不
能做到如妹子一般哩。」

  原來此女正是三大名姬中排名第二的「三絕女」石素芳。

  兩人皆是於前日到達合縱軍大營,之後被仲孫玄華安排在齊營內住下,各國
將領雖不忿仲孫玄華臨戰宴歌的行為,但傾慕兩大名姬的艷名,仍是紛紛前去求
見,滿心皆盼著今日共賞三大名姬的歌舞,卻不料一大清早,仲孫玄華便孤身橫
劍,寒著臉端坐於帥帳之前,好似抽風般的對每一個前來欣賞歌舞的人都要問一
句「生命何物,誰能答我」,若是不能作答,或是答得不如他意,便會被立時趕
將出去,如魏將盛年,竟是被再度斥退,直氣的他滿面怒色,還沒出齊營,便破
口大罵起仲孫玄華,引得一群人附和著痛罵。

  最終十餘名前來觀演的將領裡,絕大多數,甚至包括仲孫玄華素來親信的滕
翼荊俊等將領,皆是被毫不留情的轟了回去,只有韓竭答了一句「生命如劍,生
死而已」,還有韓闖胡亂碰了一句「生命不過旦夕之間,當盡情享受醇酒美人」
不知為何,竟讓仲孫玄華點頭贊同,將他們請進了帳內。

  這時,卻聽仲孫玄華亦是笑道:「這一曲『鳳求凰』當真是天籟之音,石小
姐的『采薇』亦是極妙,纏綿悱惻,令人難以自拔,玄華這裡有些許薄禮,分別
贈與兩位小姐,不成敬意,還請收下。」

  話音未落,已有兩名美婢各捧一長一短兩個精美錦盒,來到席前。

  仲孫玄華打了個手勢,兩婢分別把長盒奉給鳳菲,短盒則送到石素芳面前。

  兩位名姬急忙道謝,分別將盒子打開,卻見奉給鳳菲的,乃是一具古樸典雅
的桐木五絃琴,而石素芳的盒子裡,則裝著兩卷以玉石製成的精緻書簡,其上分
別書寫著「道」、「德」二字,均是極為貴重之物。

  鳳菲面露喜色,顯是對這具五絃琴頗為喜歡,石素芳卻微不可察的神情一黯,
一瞬之後,方才含笑道謝。

  韓闖立時打趣道:「玄帥以如此寶物相贈兩位小姐,兩位怎能不回禮相謝。」

  鳳菲臉色一紅,瞥了仲孫玄華一眼,方略顯羞澀的垂下眼簾,溫柔道:「妾
身無以為謝,既得玄帥贈琴,稍後便以此為玄帥撫奏一曲,聊表心意。」她極善
察言觀色,眼見禮物送上之時,仲孫玄華身後的蘭宮媛竟是臉色倏變,似有怨尤
之意,便又立即笑道:「只是請恕妾身冒昧,媛妹妹方纔那一曲『靜女』亦不下
於我二人,若是玄帥只贈我等禮物,鳳菲卻是心有不安。」

  仲孫玄華朗聲笑道:「怎可能忘了媛媛,我不過是想私下將禮物交給她罷了,
既是鳳小姐替媛媛打抱不平,那媛媛,伸出手來。」

  蘭宮媛臉色微紅,似是感激地看了鳳菲一眼,方霞生玉頰的將玉手送到仲孫
玄華面前,卻見他拿出一個極為精巧華麗的淡金色指環,先探首上前,在蘭宮媛
的尾指上輕吻了片刻,方將它戴了上去,雪白的指尖,配上金色的指環,確是極
為美麗,直弄得蘭宮媛笑靨如花,喜孜孜的像個小女孩般,顯是心底極為喜悅。

  這時,卻見石素芳輕笑道:「素芳亦是無以為謝,總不能為君上朗誦一段道
德經,若是君上不棄,素芳願以一吻為報。」

  此言一出,韓闖頓時大聲起哄,就連一旁的美婢歌姬們亦是臉帶笑容,顯是
對這種香艷旖旎的回禮方式大感興趣,不過石素芳卻表現的頗為大方,只是若無
其事般的抿嘴一笑,便視旁人如無物般的盈然起身,走到仲孫玄華的一席上,輕
閉秀眸,卻是抿起粉唇,幽然吻向仲孫玄華的臉頰。

  然而還沒待她吻上來,只見仲孫玄華忽的放聲大笑,竟一把將她抱在懷裡,
主動吻上了她的香唇,舌頭更霸道的向她的小嘴內鑽去。

  石素芳神色霎時微變,下意識的想要緊咬牙關,抵抗對方的熱吻,然而忽的
只感到胸前一癢,竟是仲孫玄華伸出手來,隔著衣服在她的乳尖上輕輕一搔,竟
讓她生出一種恍然如夢的酥麻感,她心神一分,牙關處已是失守,被仲孫玄華火
熱的舌頭強行侵入,撬開貝齒,卻是噙住她的三寸丁香,熱烈的吸吮起來。

  她只感到仲孫玄華的吻技嫻熟而高明,不過片刻的功夫,竟已弄得她嬌軀發
軟,臉上火燙,小香舌被對方緊緊噙住,每一次的吸吮輕噬,都讓她心底一陣陣
的酥癢,隱隱竟生出一種想要呻吟出聲的衝動,眼見此狀,她心中微歎,終是不
再掙扎,雖不至熱烈回應,卻也是默然承受了對方的親吻。

  片刻之後,仲孫玄華終於戀戀不捨的放開了她的香唇,只見此刻的石素芳美
目緊閉,嬌喘連連,俏臉發燒,玉頰暈紅,竟好似三月的桃花一般,顯然是體質
敏感,已被對方挑起了情慾而難以自持。

  忽然間,卻忽聽一旁的蘭宮媛嬌笑道:「不行,你吻素芳姐一下,便要吻媛
媛兩下。」竟是睜大美眸,主動湊上前來,嘟起紅唇亦向仲孫玄華索吻。

  仲孫玄華大笑著在她嬌媚妖嬈的臉蛋上捏了一下:「那有什麼,媛媛這樣的
美人,不必說兩下,便是二十下,二百下,又有哪個男人不是趨之若鶩。」竟是
回過身來,又向著蘭宮媛吻去。

  眼見仲孫玄華左擁右抱,享盡齊人之福,一旁的韓闖只覺得心中癢癢,口中
垂涎欲滴,直恨不得此刻正享受著兩位美人的人是自己,不知何時,他的臉上已
露出明顯的淫笑,卻唯有眼神的深處隱隱透出一絲得意的寒光,似是在期待著什
麼事情般。

  韓竭則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手中更舉起酒杯,主動向不遠處的鳳菲致意,
而對方也玉頰含笑,遙遙點頭,舉杯將杯中的酒液飲下,很巧合的是,她左手的
尾指上竟與此刻的蘭宮媛一般,也帶著一個銀色的戒指,此刻隨著她舉杯的動作,
而恰巧呈現在諸人的面前,銀光閃閃,也是極為美麗。

  就在此時,忽見刀光一閃。

  赫然,就在仲孫玄華的身側,只見石素芳粉臉一紅,忽的銀牙一咬,纖腰猛
扭,竟從孺衣之中抽出一把寒氣森森的匕首,閃電般直刺向仲孫玄華的後頸。

  背對著她,正吻向蘭宮媛的仲孫玄華竟好似渾然未覺,所幸蘭宮媛及時驚叫
起來,雙手前伸,於間不容髮中拚命一壓仲孫玄華的肩膀,將他的身形壓低了少
許,方險險躲過了這狠辣的一擊。

  眼見突變發生,帳中之人已是盡數色變,韓竭當即長身而起,抽劍在手,韓
闖亦是大喝著跳起,不少侍婢歌姬則被駭的驚叫出聲,更有幾個人亂跑起來,一
時竟是亂作一團。

  一擊不中,只見石素芳玉腕一翻,竟是倒握匕首,再度向仲孫玄華插下,勢
頭又準又狠。

  蘭宮媛嬌叱一聲,竟是不顧性命的合身撲上,嬌軀微彎,拚命將她撞倒在一
旁。

  石素芳嬌軀扭動,竭力踢打,想將身上的蘭宮媛甩開,卻不料此時,仲孫玄
華已是冷笑著站起,走到兩人面前,瞅準時機,竟閃電般一腳踩落,狠狠踏在石
素芳雪白的玉腕上,當即痛的她慘叫出聲,手上一軟,已將匕首掉在地上。

  一腳將匕首遠遠踢飛,下一刻,仲孫玄華已是彎下身去,大手握住石素芳修
長的玉頸,毫無憐香惜玉之心的將她吊起在空中,同時回過身來,對地上的蘭宮
媛冷喝道:「真是廢物,邊東山當初是怎麼訓練你的?居然連這麼一個女子都對
付不了,我要你還有何用!」

  蘭宮媛的嬌容霎時慘淡下來,囁嚅著想要說些什麼,然而還不待她開口,仲
孫玄華竟已是重重的一個耳光,將她直接打倒在地上,寒聲道:「既是沒用,便
滾去那邊伺候韓侯爺,若是韓侯有絲毫不滿意,賤人,我便將你充作軍妓!」

  聞聽此言,蘭宮媛只覺得渾身如遭雷擊,面色霎時已慘白如紙,嘴唇上更是
毫無血色,嬌軀不自覺的微微顫抖著,美目中彷彿被抽去了所有生機般,就這樣
低垂著頭,幾乎癱倒在地上,這一刻,看著她那花容慘淡的傷心神情,再看看她
臉上那紅腫的掌印,還有方才替仲孫玄華擋刀之時,外衫上被石素芳割破的一道
刃痕,不必說韓闖和鳳菲,就連韓竭都有些坐不住,竟生出一種物傷其類的悲意,
下意識的微微開口,彷彿想要替蘭宮媛求情一般。

  然而仲孫玄華的臉上卻是冷漠如冰,眼見蘭宮媛呆坐著不動,竟忽而毫不留
情的在她身上狠狠踢了一腳,冷聲道:「還等什麼,滾!」隨即竟對她不管不顧,
就這樣寒著臉將石素芳拉到席前,橫袖一掃,將案几上的盤碗盡數撥落在地,一
把將她的嬌軀扔在案上,伸出左手,捏起她的下頜,卻是冷笑著逼視向她。

  與此同時,蘭宮媛卻是癡癡的笑著,緩緩的站起身來,微微垂著頭,好似游
魂一般的呆呆的向著韓闖的坐席走去,那幅傷心欲死的可憐模樣,只看得在場的
每一個歌姬都不由心酸,就連韓闖這般的花花公子都顯得有些不知所措,見她走
了過來,竟前所未有的主動讓出坐席,讓她坐在自己的身旁,更沒有立時佔她便
宜。

  誰曾想到,上一刻眾人還在談笑風生,旖旎無限,下一刻卻已是翻臉相對,
圖窮匕見!

  看看癡坐在韓闖身旁,儼然心死的蘭宮媛,再看看無助的躺在案几上,任由
宰割的石素芳,鳳菲只感到心中一悲,亦生出一種物傷其類的同情來,她見過的
王侯權貴不知凡幾,其中好殺殘暴者也不在少數,但如仲孫玄華這般的涼薄無情,
前一刻還情意綿綿的向美人贈以寶物,下一刻便毫不留情將對方打入深淵者,她
卻是前所未見。

  思及此處,她不由微垂臻首,瑩然望著指尖上的那枚銀色戒子,目光竟有些
顫抖起來——他對捨命救他的蘭宮媛尚能如此,那麼眼下的石素芳,乃至於……
其下場當可想而知。

  忽聽韓竭大聲道:「玄帥,可需要末將出外召來衛士,將石……不,將刺客
拿下審問?」眼見石素芳行刺之舉確鑿無疑,他便也改口不再尊稱對方為小姐,
轉而以刺客相稱。

  仲孫玄華淡淡道:「不必,區區一個刺客……師兄韓侯且請安坐,鳳小姐也
請安心,玄華並非摧花之輩,尚不會取她性命。」話音方落,他已然轉向帳內的
其他歌姬美婢,冷喝道:「你們退下,今日之事,若有私自洩露者,殺無赦!」

  一眾美姬多是由鳳菲攜來,眼見方纔的刺殺之舉,皆已被嚇得魂不附體,聞
聽此言如獲大赦,不待鳳菲發話,便已匆匆奔向帳外,先前為蘭宮媛伴舞的美姬
亦是躬身退下,只有隨石素芳而來的幾名婢女樂師嚇的瑟瑟發抖,一時竟不知所
措。惹得仲孫玄華面露怒色,再度喝道:「三聲之內,留在帳中者皆充為軍妓,
滾!」才把她們嚇得疾跑出去,生怕比別人慢了一步。

  眼見仲孫玄華怒氣勃發的樣子,在場的諸人皆被他的氣勢所懾,一時皆是心
中驚惶,鳳菲雖是勉強露出笑容,但放在案几上的一雙玉手,卻在不由自主的微
微戰慄著,韓闖端著一杯酒,神情卻極為勉強,好像不知道當喝還是不當喝的模
樣,更不時偷眼瞟向韓竭,彷彿想傳達什麼訊息,韓竭卻對他視若無睹,神情雖
是平靜,然而一隻手卻悄然放在了劍柄上,竟好似如臨大敵的感覺。

  卻唯有橫身几上的石素芳,雖是身陷人手,神色卻仍是淡淡的,淒迷的美目
坦然的看著眼前的仲孫玄華,幽幽道:「你隨便處置素芳吧,凌辱也好,折磨也
好,都悉聽尊便,如果能一劍殺了素芳,便最好了。」

  仲孫玄華卻面色沉靜,竟好似不曾對她動怒的樣子,淡淡道:「我若饒你一
命,你則以一夜報償於我,這公平麼?」

  石素芳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垂下目光,平靜地道:「很公平,但素芳不想
做這樣的交易。」

  仲孫玄華微笑道:「哦?那若我現在便將你淫辱,你可有自救之法麼?」

  石素芳靜靜閉上了美目,再不作答。

  仲孫玄華忽的仰天大笑起來,信手一抄,已從案上拿起自己的佩劍「輝煌」,
倏然拔劍,疾指向石素芳雪白的頸子。

  帳中餘人皆是臉色劇變,但卻不約而同的沉默著,無人開口說話,似乎將石
素芳的生死全部交到了仲孫玄華手中,唯有蘭宮媛仍是一副心死的模樣,彷彿對
石素芳的下場全然不曾在意一般。

  石素芳閉目待死,卻是毫無乞活求饒之意。

  然而這時,忽聽仲孫玄華淡淡道:「金成就於你有恩,難道你就坐視他死於
非命,你以為蒲鶮和呂不韋事後會放過他麼?」

  石素芳嬌軀巨顫,忽的駭然睜開秀目,顫聲道:「這……你!」

  仲孫玄華冷笑道:「這種拙劣的計謀便想瞞過我?蒲鶮的糧食不過是掩人耳
目罷了,三大名姬已至其二,我這個好色之徒又怎會放過你石素芳?若你刺我得
手,合縱軍立時便會分崩離析,屆時就是又一個長平之戰,秦人的統一道路亦再
無可擋,韓侯,你說是也不是?」

  韓闖的臉上血色盡褪,沉默了片刻,方駭然道:「原來呂不韋老賊如此陰險,
無法正面戰勝我們,便使這般的陰謀詭計,當真是卑鄙無恥!」

  仲孫玄華哂道:「只可惜這兩人當真是一對商人,看似設計的天衣無縫,可
面對天下之局,竟仍怕下多了本錢,送不來杜壁的人頭也就罷了,竟連糧食也只
是個空頭承諾,只以你區區一個女子來當籌碼……石小姐,不想在他們眼中,你
這身皮肉竟是價值連城呢。」說到此處,卻聽他冷聲一笑,竟是刷刷兩劍,一縱
一橫,分別從石素芳的上身掠過。

  下一刻,只聽「嗤」的一聲,石素芳上身的雪白孺衣,竟是齊整的裂作四片,
分散飄落,頓時便將她修長嬌美,峰巒起伏的雪白胴體暴露在眾人的面前,只見
那嬌滑玉嫩的冰肌玉骨,怒聳嬌挺的雪膩豪乳,盈盈僅堪一握、纖滑嬌軟的如織
細腰,平滑雪白的柔美小腹,無一處不是優美至極。

  尤其是她那一對高聳豐挺的豪乳,雖是裹著淡紫色的抹胸,卻也只蓋住了中
央的乳珠部分,卻將上下兩端那豐腴的外緣盡數暴露在外,雪膩如酥,晶瑩如玉,
極是嫵媚誘人,與她清婉淒冷的外貌氣質配在一起,竟呈現出一種強烈的對比之
美來,既是令人心生憐惜,又讓人生出一種在這份美麗上盡情凌虐的衝動,當真
是世間罕物,只看得韓闖垂涎欲滴,竟連瞳仁都差點瞪得掉了下來,全然是一幅
色迷心竅的模樣。

  雖被仲孫玄華這般羞辱,然而此刻的石素芳卻是不發一語,亦未曾做出抵抗,
就這樣幽幽的仰視著他,彷彿在等待他繼續揭開下面的伏筆,亦宣告自己的命運
一般。

  仲孫玄華的目光雖亦在石素芳的豪乳上流連了片刻,然而一瞬之後,卻已恢
復了先前的冰冷,只見他淡淡笑道:「方今天下如棋,四方爭持,最強者必受三
方圍攻,故而下智者逞謀,上智者操勢,皆欲破此困局。」他這番話說的頗為玄
奧,加上帳中各人眼下各有心事,竟是全沒反應過來,亦沒做出任何回應。

  見到幾人的模樣,仲孫玄華不由失笑道:「也罷,如若魏無忌、田單未死,
又或呂不韋在此,或可與我共論此局。」只見他忽的長劍前指,在石素芳雪白綿
軟的小腹上劃了一個圈,微笑道:「此即伊闕,中原決戰,天時、地利、人和皆
在我方,求勝又有何難處?似蒙驁這等的庸將,為了區區一個封君的虛名,竟不
願放棄土地,膽敢在敵境,以客軍之勢與我對壘,當真是不知死活,欲要敗他,
實在是易如反掌!」

  此言一出,帳中之人皆是變色,誰想此人竟是當真夠瘋,竟忽的在石素芳的
嬌軀上演繹起天下大勢來,且出言之驕傲狂妄,實是令人震撼,鳳菲與韓闖兩人
更是面露猶疑之色,心道你若是有本事擊敗蒙驁,又何必在此空耗錢糧,與秦軍
對峙經年。

  不料這時,卻見躺在案幾之上,身陷刀俎的石素芳輕啟芳唇,略帶嘲諷的道:
「既是如此,玄帥又為何在此拖延了一年有餘?」她素來特立獨行,尤為厭惡殺
人盈城的名將之流,眼見仲孫玄華如此狂言,更讓她極為不屑,便忍不住出言譏
諷。

  仲孫玄華不怒反笑,忽的竟長鋒下劃,竟筆直破開了石素芳殘餘的下裳,竟
是探近了她最為隱私嬌嫩的私處,微微一橫,將她那淡黑蜷曲,如雲如霧的少女
茸毛斬下一撮來,用手指隨意的捻動著,淡淡笑道:「只因蒙驁易敗,函谷卻難
破,為何?皆因函谷之險,在心而不在型,三晉本反覆之輩,一日突破函谷,便
立會將我大齊視為生死大敵,轉而連秦攻齊,屆時前有秦人,後有三晉,這般的
前後交煎之局,縱是孫吳復生,亦是無解,故而我大齊曾有臨淄之陷,秦人卻終
無咸陽之喪,故欲破函谷,則必先滅三晉!」

  如果說方才眾人還有所輕視,那麼這一刻,聽完他的這番特立獨行的話語,
眾人皆是心神劇震,心中的想法,均是一百八十度的翻轉過來。

  須知自蘇秦以來,東方六國屢次合縱,一度將秦人打的十二年不敢出函谷一
步,此後有張儀以連橫之法破合縱之勢,秦人才得以再度東侵,連續擊敗韓魏,
割取土地無數,故而合縱之謀,實已被東方諸國視為對抗秦人的最佳良策,然而
此刻的仲孫玄華,言下之意,竟是他假意合縱,卻實欲借合縱之勢,將韓魏與秦
人一同擊滅,這等大違「常識」的作法,又怎能讓人不為之心驚?

  石素芳大大的睜著美目,駭然的看向身前的男子,一時竟忘了對方的手中還
捻著自己的毛髮,正在羞辱著自己,鳳菲與韓竭亦是駭然對視,眼中均露出發自
心底的恐懼之色,而韓闖的反應卻尤為激烈,對方話音剛落,他已是臉色慘白的
起身拔劍,顫聲道:「玄帥!我等曾有盟約……你……你!」

  仲孫玄華傲然的逼視向他,朗聲大笑道:「不錯,我率軍駐此有年,卻刻意
不戰,不過是為了使它變成一座磨盤,讓秦人與三晉之血盡數流乾,逼你們主動
背約罷了,你一面對我曲意奉承,背後卻暗中挑撥盛年等人,更連接呂不韋,通
過蒲鶮設計,欲要對我不軌,還真以為能瞞得過我麼?而今你明白了大勢,又遍
賞了美人,韓侯,你還有什麼遺憾的?!」

  一旁的韓竭面色一冷,已是迅速站起,大喝道:「玄帥,便由末將誅除此賊!」
話音未落,已是閃電般拔出他的佩劍「破軍」,疾指向不遠處的韓闖。

  韓闖臉色鐵青,目光中露出恐懼和憤恨的神色,手指顫抖著指向韓竭,剛要
開口說些什麼,不料竟被仲孫玄華直接截斷:「何勞師兄,動手!」

  下一刻,他的喉頭上已是鮮血飛濺。

  赫然,只見片刻之前,還癡癡的坐在他身邊,目光呆滯的蘭宮媛竟好似雌豹
一般,目光一寒間,已是閃電般的彈身而起,纖腰一彈,快捷絕倫的伸出尾指,
指尖上寒光乍閃,竟是倏然一擊,逕直刺穿了韓闖的喉頭。

  韓闖口中咿唔做聲,隱約還想說出什麼話語,然而話未出聲,他的身軀卻已
濺血倒地,片刻之後便沒了聲息。

  蘭宮媛離他最近,裙上亦被濺上不少鮮血,然而這位柔骨美人卻好似若無其
事般。在擊殺韓闖後,便立時恢復了方纔的嬌媚笑容,竟盈然走到仲孫玄華的身
側,半倚在他的懷中,讓自己豐滿的酥胸輕輕抵在他的手臂上,嬌笑道:「玄郎,
這次媛媛做得如何?你要怎樣獎賞人家?」說話的同時,她更拉起仲孫玄華的大
手,將它放在自己仍是微顯紅腫的玉容上,輕輕摩挲起來,那幅嫵媚而醉人的嬌
俏模樣,就如同一隻取得了得意的成果,正向主人討要賞賜的小貓一般。

  與此同時,她亦悄然抬起另一隻手,將指尖上仍帶著鮮血的淡金色指環送至
唇邊,香舌輕吐,帶著嫵媚的笑容,在其上輕輕舔吮起來,這幕艷麗而嗜血的景
象,只看得鳳菲心下悚然,心中一陣強烈的悸動,美目中已露出一絲懼意,就連
韓竭亦是心中震動,自問即便換做是自己,倉促之下,也難逃過蘭宮媛的狙殺,
一時間,他看向蘭宮媛的目光竟再無分毫的鬆懈與輕視,剩下的唯有如臨大敵的
凝重與警惕。

  這時,卻見仲孫玄華仰天大笑,在蘭宮媛的俏臉上吻了一下,已是大步走向
韓竭,口中笑道:「秦人既在今日刺我,蒙驁的攻勢,便是箭在弦上,想來一兩
個時辰之內便該發動了。」

  韓竭心下凜然,當即沉聲道:「玄帥算無遺策,既是蒙驁將要攻來,那末將
現在便去召集部將,準備督帥親軍營迎擊。」看著此刻的仲孫玄華,他竟不由自
主的,在心底生出一種無比強烈的恐懼感,直讓他恨不得立時離開帥帳,遠遠避
開這個深沉可怕的蓋世軍梟。

  此刻的帳中,唯有他最清楚合縱軍的情形,而將仲孫玄華方纔所說的話語,
與他所知曉的情報統合起來,他所得出的便只剩下了一個結論——在伊闕的這一
場天下之局中,仲孫玄華從一開始就在操盤,所有的入局者,包括秦魏韓趙楚等
國家,甚至包括他、韓闖,以及鳳菲、石素芳等每一個人,已全部成為了仲孫玄
華掌上的棋子,正不由自主的隨著他的佈局而起舞,直到在懵懂中走向最後的結
局……

  譬如屍橫就地的韓闖,三晉受秦人之害最深,若有其他選擇,又怎會背盟聯
秦?皆是因為仲孫玄華帥大軍駐此一年,幾乎將韓魏的糧儲耗盡,更毫無戰意,
眼見國內已是人心崩散,民多逃亡,才逼得韓闖不得不出此下策,然而這卻恰好
落入了仲孫玄華的算計,不但其本人事敗身死,更給了仲孫玄華一個最好的背盟
口實,眼見此戰之後,韓國只怕也難免要屈服在仲孫玄華的軍威之下。

  他亦出身於韓國宗室,也曾讀過些史書,前世王侯中,唯有鄭莊公用過類似
的計謀,此人乃是有殺弟囚母之實,威名仍是震動天下的一代梟主,而眼下的仲
孫玄華不僅冷狠比他猶有過之,其從大梁便開始的一系列佈局,乃至於方才蘭宮
媛襲殺韓闖的陰謀偽裝,更是機關算盡,每計必中,一想及此,他的心中已是再
也生不出抵抗的念頭,一心只盼著仲孫玄華手下留情,能夠就此放他出帳。

  卻見仲孫玄華擺手笑道:「不必如此著急,素芳小姐的一吻雖令人失望,但
鳳菲小姐的琴曲卻尚曾演奏,正所謂美人慕烈士,方纔我見師兄與鳳菲小姐眉目
傳情,頗有默契,既是如此,師兄便聽完這一曲再去也不遲,屆時正可奮勇殺敵,
把秦人殺個落花流水。」

  韓竭心中懼意更甚,鳳菲雖沒有他想得這麼多,但眼見此刻的帳內,石素芳
裸躺於案,韓闖橫屍在地,更聽仲孫玄華言道秦軍馬上就要攻來,她又哪有心情
彈琴奏樂,一時間美目中已是露出歉然之色,便欲要開口推辭。

  不料仲孫玄華卻忽的大笑道:「一闋鳳求凰,怎奈梧桐殤?方纔的鳳求凰實
是極妙,便請鳳小姐再奏一曲梧桐如何?」說話之間,竟是不待鳳菲回答,便已
走到鳳菲的席前,逕自從錦盒中將五絃琴取出,微微一笑,便將其奉至鳳菲面前。

  鳳凰非梧不棲,仲孫玄華竟欲斬樹,言中威脅之意已是極為明顯,鳳菲嬌軀
微顫,終是將推辭之語嚥回口中,雙手撫在琴上,略微調整心緒,方輕啟紅唇,
柔聲唱道:「鳳皇鳴矣,於彼高岡。」眼見石素芳與韓闖的下場,她此刻心中實
是驚惶至極,故而與方才截然不同,此刻的演唱中,不僅在聲音中透出明顯的顫
抖之意,一雙玉手亦再無先前的靈動自如,不過區區兩句唱詞,便不慎撥錯了好
幾個琴音,聽在他人耳中卻是極為怪異。

  仲孫玄華卻是一幅不以為意的模樣,竟不曾回返主席,反而就這樣在鳳菲的
身旁懶洋洋的坐下,若無其事的看向韓竭道:「師兄,你以為韓闖是何等人物?」

  韓竭眼中不自然的神色一閃即逝,冷然道:「自然是無智之賊。」

  仲孫玄華大笑起來,擺手示意韓竭坐下:「怎有可能,他暗連秦人,挑撥魏
將,連我都敢算計,怎會是無智之人,不過是不明大勢,惑於亂局罷了。」

  韓竭暗暗咬牙,已是緩緩坐回席位,沉著道:「玄帥所言甚是。」

  仲孫玄華繼續笑道:「然今日若我身死,秦人兵鋒之下,合縱軍固是難保,
他亦不能身免,韓闖既非蠢人,又怎會做出這樣的自殺之舉?」

  韓竭雄軀劇震,心中已生出一陣絕望之感,片刻後,方猶疑道:「或是呂不
韋對他有所承諾?」

  仲孫玄華冷笑道:「至時他已為魚肉,亂軍之中,又怎敢寄望秦人守諾?他
敢助秦人刺我,唯一合理的解釋,便是他有把握在我死後掌控住齊軍,矯令命齊
軍主動上前送死,拖住秦人的腳步,使他可以安然率韓軍退卻。」說到「矯令」
之時,他的聲音竟陡然一冷,那凌厲的殺氣寒意,只驚的身旁的鳳菲聲線一顫,
本已唱到一半的「梧桐生矣,於彼朝陽」竟忽而中斷,再也唱不下去。

  韓竭慘然閉目,大手已是按上劍柄,唯待最終圖窮匕見,拚死一搏的時刻。

  他乃是韓國宗室,更兼在齊國的地位僅在仲孫玄華之下,乃是當之無愧的軍
方第二人,此次千里來援,卻不料初到伊闕戰場,便因為勸阻仲孫玄華而被打了
十軍棍,一時氣憤之下,更兼韓闖以族弟的身份多方勸說,只要殺了仲孫玄華,
他便能主宰齊國,擁有仲孫玄華曾經的權勢,故而一時利慾熏心,便和韓闖合謀,
更不惜把自己的情人鳳菲牽扯進來,試圖刺殺仲孫玄華,卻不料這一切圖謀,竟
全在對方計算之中,甚至可以說是對方故意促成的,形勢至此,他也不敢多加指
望,唯有靜靜等待自己的結局。

  就在此刻,仲孫玄華竟好似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般,忽的將鳳菲的一隻玉
手抓在手裡,凝視著她戴在尾指上的那枚銀色指環,笑道:「原來鳳小姐與玄華
的品位相同,竟也在大梁訂做了這樣的戒指。」

  鳳菲嬌嫗巨顫,她亦是聰明之人,眼見此景,哪還不知仲孫玄華的指意,心
慌之下,已是惶然道:「玄……玄帥認錯哩,鳳菲這枚戒指,是,是在臨淄……
…」

  仲孫玄華笑道:「哦,原來是臨淄麼?那我可要好好賞鑒賞鑒。」說著,竟
一把將鳳菲的玉手拉到面前,在其上吻了一下,繼而噙住她其中一根春蔥般的玉
指,輕輕吮吸起來。

  鳳菲緊閉著雙唇,粉臉暈紅,貝齒暗咬,呼吸亦變得緊張起來,如若對方只
是個登徒子,乍被如此輕薄,她早已怒顏喝斥,即便是王孫權貴,她也自信可以
婉轉圓場,借助自己的容貌與話術打消對方的非分之心,然而此刻,看著眼前的
仲孫玄華,她卻感到如墜冰牢般,明明對方只是輕輕舔舐著她的指尖,那種溫軟
的感覺,還弄得她頗為酥癢,然而她只感到心中無比的驚惶,芳心不斷的劇烈跳
動著,嬌軀卻是不敢寸動,唯有任對方肆意的挑弄著自己,暗中祈禱對方淺嘗輒
止便好,不要做的太過露骨。

  看著她這幅似怨似泣,卻又驚懼交加的羞怒模樣,仲孫玄華忽的大笑出聲,
竟出其不意地張開雙臂,將鳳菲玲瓏窈窕的誘人嬌軀擁入懷中,伸手在她嬌媚的
臉蛋上捏了一下,下一刻,已是重重的一口親了上去。

  一旁的坐席上,韓竭面無表情的看著兩人的動作,目光卻變得愈發陰沉桀驁,
他的一隻大手緊握著「破軍」的劍柄,時而攥緊,又時而稍鬆,又不斷斜眼掃視
已返回到主席上,正睜大美目,饒有興味的看著仲孫玄華「欺負」鳳菲的蘭宮媛,
心中雖是痛楚,但終是膽怯佔了上風,心中雖有怒意,卻終是不敢抵抗,生怕稍
有不慎,觸怒了仲孫玄華。

  而主案上嬌軀赤裸的石素芳卻一動不動的看著帳頂,一如對身旁之事毫無所
感般,只是一雙淒迷的如霧美目中,卻隱隱流露出不屑和嘲諷的神色,也不知道
針對的是帳中的哪一個人。

  這時,仲孫玄華已是長臂一伸,竟將鳳菲一把抱起,橫放在自己懷裡,同時
看著韓竭笑道:「師兄,還記得當年師尊命你我選劍之時,你我同時看中了『輝
煌』,最終不得不兄弟相爭的事嗎?」也不知是否巧合,就在抱起鳳菲的同時,
他的一手摟住鳳菲彈性十足的香腰,而另一隻大手,竟有意無意的放在了她彈性
十足的大腿之上。

  鳳菲的玉容上露出屈辱的神色,心中恨念大生,下意識間美目已向手上的指
環瞟去,不料竟與仲孫玄華似笑非笑的目光撞在一起,一瞬間,她的嬌軀已劇烈
的顫抖起來,一如被雷擊般的移開了目光,逃避般的看向韓竭,流露出複雜之極
的幽怨神色,彷彿企盼著對方能夠將自己救出仲孫玄華的魔掌。

  看到仲孫玄華在自己的眼前如此過分的「非禮」鳳菲,韓竭的臉色倏然一冷,
流露出難以遏制的怒意,然而下一刻,當他看到仲孫玄華橫放在身邊的「輝煌」,
又看到一旁屍首分家的韓闖時,他的目光卻又霎時一黯,終於明白了仲孫玄華的
用意,下一刻,他竟然主動垂下雙眼,避開了鳳菲看向他的目光,沉聲道:「愚
兄敗了,而且在師弟你的手中一敗塗地。」

  看到韓竭竟這般回應,鳳菲只感到芳心一苦,又癡癡的看了他片刻,眼見他
依然低垂著頭,她的目光終於變為了絕望與憂傷,然而此刻,仲孫玄華卻已輕佻
地挑起她的下巴,彷彿對她的心情毫無所感般,就這樣湊過頭來,在她雪白的耳
輪邊輕輕吹了一口氣,下一刻,他的一隻手已是侵入了她的羅裙,靈活的手指在
她雪白豐膩的大腿上淫邪的挑弄起來,更一寸寸的向上移動,向著這位天下第一
名姬最為神聖私密的所在侵去。

  鳳菲黯然的垂下美目,她心中雖是無比的想要掙脫,然而一想到仲孫玄華方
才的作為,她便喪失了每一分反抗的勇氣,不但嬌軀不敢寸動,俏臉上竟連憤怒
的神色也不敢露出分毫,唯有這樣默默的,在自己的戀人面前被他人肆意的侵犯
玩弄著。

  讓而更加讓她絕望的,卻是仲孫玄華的手法竟是極其的高妙,隨著對方手指
的一次次撫捏揉弄,她只感到一種有如過電一般,彷彿直傳到她心底的酥癢竟不
斷從腿根處傳來,只讓她心神顫抖,難以抗拒,不過片刻,她嬌美如仙的玉容上
已呈現出一層醉人的紅霞,與此同時,一層盈盈欲泣的泫然水汽,也浮現在她憂
傷的美目中,似是正表現著她心底的矛盾與彷徨。

  看到鳳菲這幅似怨似嗔,難以抗拒的嫵媚模樣,仲孫玄華的眼中露出一絲嘲
諷之色,左手愈發恣意的在這位名姬嫩如絲緞的雪玉大腿上挑弄著,口中卻溫聲
笑道:「師兄何必自謙,自師兄征燕以來,可謂戰無不勝,不過半年功夫,便將
燕王打的逃亡遼東,當真是我大齊第一名將,哪日即便是玄華死了,身後事也可
盡付師兄,玄華於九泉之下亦可安心。」然而他言語中雖是毫無火氣,說到「九
泉之下」時,右手竟是刷的一把狠狠撕落,伴隨著「噗嗤」的撕裂聲,毫不留情
的將鳳菲胸前的金色羅衣,連同內中的火紅色抹胸撕作了兩段!

  「啊!」

  鳳菲羞恥的尖叫出聲,此刻的她,唯有死死地咬著貝齒,緊緊地閉著雙眼,
芳心劇烈地抖動著,大腦已是一片空白,從方纔的侵犯,她已知今晚難免會失身
於仲孫玄華,然而她怎也不曾想到,仲孫玄華竟如此的肆無忌憚,居然還在韓竭
的面前,便敢這樣的侮辱和玩弄她,竟不曾給他們兩人留下絲毫的顏面!

  撕破的羅衣緩緩飄落下來,隔著著淡金色的輕紗,只見鳳菲那一對雪白如玉
的豐盈酥乳,已然被徹底的暴露於空氣之中,而呈現在兩個男人的面前,它們高
高地聳立著,雖是比石素芳的豪乳略小一些,卻也是嬌美豐挺,柔膩酥軟,更隨
著鳳菲急促的呼吸而不斷的顫抖起伏著,竟呈現出另外一種彈動的美感,極是誘
人。

  仲孫玄華放聲大笑,瞬間已伸出右手,將這對充滿彈力的酥乳捏在掌心,大
力揉捏起來,反覆的揉動撥弄著,讓它們幻化出各種各樣的誘人形態,直弄得乳
浪四滾,無比淫靡。

  看著眼前的一幕,韓竭目光一寒,額上竟暴起一根青筋來,然而下一刻,當
他再看向韓闖的屍體時,眼中的神情,便又化作了刻骨銘心的畏懼,一時間,他
的臉色竟不斷在這兩種情緒間轉化著,顯得頗為詭異。

  然而從始至終,他都不曾向鳳菲的玉容瞧去一眼,沉默了良久,忽然間,他
竟解下自己的佩劍,將它扔在身邊,深深低下頭去,幾乎將額頭垂到了面前的案
幾之上,懇聲道:「師弟,韓竭今日方知自己與你實是天差地別,此生只願在你
麾下為將,再不敢有絲毫妄念。」

  卻見仲孫玄華微笑道:「人貴自知,男人不可無野心,然而野心過大,超出
了自己的器量與能力,這便與自殺無異,師兄乃是當世俊才,當不會因這等小事
所惑,更不會做出想要靠一個軟弱下賤的婊子,便入局天下之注的蠢事。」話音
方落,似是應和著他的話語,仲孫玄華竟忽的兩指一合,在鳳菲嫣紅的乳尖上捻
了一下。

  鳳菲猝不及防的嬌吟出聲,就在聽到這句話的一瞬,她忽然美目大睜,死死
的盯向仲孫玄華,其中滿蘊著發自心底的,無比深刻的羞怒與忿恨,它是如此的
熾烈和深刻,竟然壓過了前一刻正充斥與她心頭的,那份因韓竭的畏縮而生出的
痛心和絕望,甚至讓她在一瞬間忘卻了對於仲孫玄華的恐懼。

  如果說仲孫玄華前一刻的行為,尚只是在韓竭面前玩弄和侮辱她,那麼方才
的話語,則無異於毫不留情的剝去了她身上所有的衣服與光環,無情的擊碎了她
所得到的一切的奉承與恭維,而將她用以支撐自己的一切尊嚴和驕傲踐踏於地。

  她可以婉轉奉承,她可以混跡歡場,她甚至可以委身於人,然而她怎也不會,
更不甘心承認,曾貴為魯國的公主,即便在亡國之後,依然以三大名姬之首的身
份傾倒天下,被各國的權貴王孫所追捧推崇,平日以「歌舞的創造者,文化的傳
播者」自詡的自己,在他人的眼中,竟只是一個「軟弱下賤的婊子」!

  羞辱的淚水,從鳳菲的美目中不斷流落,這一刻,她只感到自己好像是一隻
被拔光了羽毛的小鳥,下一刻,她已是自欺欺人的再度閉起了雙眼,努力不去想
仲孫玄華的話語,這卻反使得從腿根及胸口處傳來的那種酥麻的快感變得愈發清
晰,再想到不遠處的坐席上,韓竭正馴服和麻木的看著她被仲孫玄華的肆意的凌
辱玩弄,思及此處,鳳菲的嬌軀不由顫動起來,香肩亦是不斷的小幅顫動,不住
的低聲抽泣著,心中已是苦痛之極。

  然而仲孫玄華的手法實是高妙之極,一邊輕輕時輕時重的撫弄著她敏感的乳
峰,另一邊卻是探入她的內裳中,不斷愛撫著她成熟而空虛的隱秘私處,時而霸
道,時而溫柔,即便心中憤恨交加,然而不過盅茶的功夫,鳳菲仍是被他挑逗的
臉紅耳赤,俏臉上滿是情慾的紅暈,全身只感到有電流蟻走一般,一顆芳心急促
的跳動著,已是無力的癱軟在他懷裡,對比著俏臉上殘餘的淚珠,以及不時睜開
的,流露出刻骨恨意的一對鳳目,卻呈現出一種別樣的嬌弱而淫靡的美麗。

  鳳菲並非未經人事的處子,更是多年沉浸於歌舞酒宴的歡場氛圍之中,耳熏
目染之下,本就極難抵禦情慾的侵襲,再加上仲孫玄華的調弄,又過片刻,她那
俏麗的瓜子臉上已是滿佈紅霞,粉腮處更是艷如桃李,嫣紅的小嘴中吐氣如蘭,
不斷的粗重喘息著,更不時發出幾聲似痛似歡,卻又帶著一絲淡淡的媚意的輕聲
嬌吟,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馨香,嬌軀無力的酥倒在仲孫玄華懷裡,裸露的雪峰更
緊貼在他的胸前,雪臉上雖是仍有淚痕,目光中亦是恨意居多,然而任哪一個旁
人看來,此刻的她,卻仍是一幅春情難耐,艷媚入骨的飢渴模樣。

  眼見鳳菲的這番情態,韓竭的面上露出不屑的神情,竟不再向她看去一眼,
轉而對仲孫玄華道:「師弟方才說的,實是金玉良言,韓竭這便告退,定不負師
弟之望。」

  目光雖已被淚珠弄得迷濛,然而在這樣的距離,韓竭的神情變化,卻仍是被
鳳菲看的清清楚楚,當看到對方臉上那鄙夷的神情時,她卻忽的面色一滯,似是
無法置信一般,然而在下一刻,在再度確定了對方的表情後,她的神情竟是霎時
一黯,檀口中發出一串莫名的笑聲,似悲似喜,其中能聽出心碎的絕望,卻又暗
藏著一絲解脫之感,更泛著一種淡淡的嫵媚之意,竟是複雜莫名,難以言喻。

  她成名已近十年,卻始終守著處子之身,直至認識了韓竭,以為對方是自己
的終身良人,方才以身相許,此次韓竭為了說動她來替他刺殺仲孫玄華,不惜用
了無數的甜言蜜語,更許下一大堆的未來承諾,可怎料事敗之後,對方竟能涼薄
至此,不但坐視著她被別人玩弄凌辱,自己卻軟骨乞命,更以這般的鄙夷眼神看
向她,竟好似她是一個喜歡被人玩弄的淫娃蕩婦般,這般的羞辱,直比仲孫玄華
方纔的言語傷她更甚。

  這一刻,她心中直好似被利劍刺穿了一般,竟忽的生出一種絕望的,想要徹
底放縱自己的衝動——既然是軟弱下賤的婊子,那麼,我就軟弱下賤給你們看好
了。

  心情一動,一瞬間,她的玉容上已再無悲意,而露出了以往所慣有的那種於
溫柔嬌美之中,卻又惹人憐惜的嫵媚笑容,她不但不再壓抑喉中的嬌喘呻吟,更
主動伸出雙手,摟上了仲孫玄華的頸子,將自己纖美火熱的完美胴體貼向仲孫玄
華的身體,更不斷輕輕的摩擦著,主動的搖擺起纖細的腰肢,迎合起仲孫玄華的
挑逗和侵犯來,與此同時,她那一雙暗含秋水的美目已是半合半閉,盈然向仲孫
玄華看去,其中似有歉疚,似有嬌羞,又彷彿蘊藏著無限的情慾,當真是酥媚入
骨,讓人心醉。

  見到她神情的轉變,仲孫玄華的嘴角竟微微一瞥,卻是一邊享受著她的主動,
一邊對韓竭笑道:「那便拜託師兄了,親衛營我已命滕翼接掌,韓闖素將韓軍令
符攜帶於身,師兄可持令符與他的首級去接掌韓軍,盛年龐愛之處我已有安排,
如見魏軍敗退,師兄便可命韓軍接戰,若戰事不利,則可緩緩退向我的親軍大營。」

  韓竭點頭領命,走到韓闖的屍體旁搜摸一番,拿起他的令符,隨即竟狠狠一
劍,將他的首級一斬而落,直好似在發洩自己心中的怒火一般。

  趁此機會,鳳菲卻是仰起頭來,將紅唇湊到仲孫玄華的耳邊,柔聲道:「鳳
菲自知做錯,不知玄帥能原諒人家嗎?」說話的同時,她已是主動扭動著纖腰,
一邊挺動著酥胸,迎合著仲孫玄華的侵犯,一邊用自己的玉腿雪臀等敏感處主動
研磨起仲孫玄華的胯間來,再加上那對嫵媚迷離的誘人鳳目,以及小嘴中吐出的
一陣陣誘人蘭息,一時間竟反弄得仲孫玄華心火大盛,竟生出一種當下便將她按
倒在地,大加撻伐的衝動,心道這位三大名姬之首的玲瓏美人,竟是如此精擅於
誘惑男人的功夫。

  心下一動,他亦是噙住鳳菲的小耳,輕聲笑道:「如欲求我原諒,只需要鳳
小姐………」

  鳳菲霞生紅頰,秀眉一蹙,終是嬌羞的點頭。

  與此同時,韓竭已是提起韓闖的首級,大步向帳外走去。

  就在他即將出帳的一刻,只聽仲孫玄華朗聲喝道:「師兄!」

  韓竭愕然回頭,只見此刻的鳳菲竟倚坐在仲孫玄華懷裡,嬌羞的將自己的一
雙雪白修長的玉腿大大的分開,這一刻,她那淡金色的的羅裙以及內中的襯裙都
被掀到腰上,而將雪白渾圓的玉臀以及嬌嫩隱秘的私處全部暴露了出來,而在她
的玉胯處,仲孫玄華那粗大怒聳的肉棒正直立而起,不斷在鳳菲艷紅的蜜唇上研
磨著。

  只見此刻的鳳菲臉色緋紅如霞,一雙清秀的鳳目似嗔似怨,其中卻又透出化
不開的淫媚之意,口中迷亂的喘息著,眼角仍殘存著些許淚痕,可下身卻隨著仲
孫玄華的研磨挑逗而不斷的主動挺起,在他的肉棒上摩擦廝蹭著,不過是短短的
時間,在她的股根處,只見一股股滑膩的蜜汁已是源源流出,沿著雪白的美臀不
斷滑落,竟將身下的蒲團都沁濕了一片!

  就在韓竭回頭的瞬間,鳳菲竟是大大的睜開美目直視向他,目光中流露出一
絲輕蔑的神情,又兼有一份報復的快意,嘴角嫵媚的一笑,下身用力一坐,已是
將仲孫玄華的肉棒盡數納入了她火熱的蜜穴中,與此同時,那種鼓脹的充實感,
只讓她情不自禁的嬌吟出聲,清脆嫵媚,直彷彿酥美到了骨髓一般。

  韓竭的心中再度恨意大生,然而此刻,只聽仲孫玄華一字一字的道:「今夜
之後,師兄,你便是韓國的新王!」

  韓竭雄軀巨震,僅僅是一瞬間,臉上竟已轉為感激的神色,用力點頭,已是
大步走出帳外。

  看著韓竭消失在帳外的身影,鳳菲的美目中隱隱露出一絲深刻的恨意,然而
下一刻,她的臉上已是露出了一絲迷人的笑容,竟反著伸出雙手,摟緊仲孫玄華
的脖頸,更側過頭來,張開櫻桃小嘴,主動與仲孫玄華吻在一起,更主動奉上香
舌,任由他狎戲咂弄。

  良久,兩人才緩緩分開,這時的鳳菲已是嬌軀酥軟,小嘴中急促的喘著粗氣,
兩眼迷離的道:「你真是個壞人哩,竟這麼勇猛的,韓竭比你可是差的遠了,人
家真恨為什麼沒有早早的遇到你。」她自知自己與韓竭的關係早被仲孫玄華知曉,
便也不再試圖隱瞞,轉而主動利用此節來討好起仲孫玄華。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說話的同時,她的一雙玉腿亦是緊緊的收攏起來,不
斷地摩擦擠動著,使她本就嬌小綿軟的蜜穴愈發顯得緊窄,有如處子一般,直箍
的仲孫玄華更加爽快,口中亦是發出柔媚的呻吟聲,酥綿入骨,只聽的人心癢難
耐,恨不得立即上去,狠狠幹她一番。

  眼見她這般的表現,一旁觀看的蘭宮媛已是暈生玉頰,美目中隱隱露出驚訝
的神情,怎也不敢相信這位素來被各國權貴推崇敬重的三大名姬之首,傳言曾是
一國公主的高貴人物,竟如此輕易的便背棄了自己的情人和信仰,全然忘了仲孫
玄華不久前還嘲諷她是「婊子」的事實,前一刻還在他的侵犯下痛哭流淚,下一
刻便已真的如同最淫蕩的婊子般,如此放浪的討好起他,在他的胯下歡叫呻吟起
來。

  案几上的石素芳未曾扭過頭來,然而美目中卻露出迷濛的神色,似是嘲諷,
又似是同情,竟是複雜莫名。

  仲孫玄華放聲大笑,目光中露出一絲得色,卻是不再言語,轉而扶住鳳菲的
雪腰,下身數下強力的頂動,直弄得鳳菲情不自禁的吟叫出聲,絕美的玉容一如
霞雲般緋紅,豐挺的酥胸更是隨著這一下頂動而顫搖起來,愈顯誘人。

  眼見討的對方開心,鳳菲亦是露出嫵媚的笑容,竟是主動抬起玉胯,再重重
的坐下去,直讓肉棒盡根插入到她的花心深處,不斷的抬動研磨著腰部,迎合起
仲孫玄華的衝擊,只弄得他亦是更加興奮,連續揮動著肉棒,不斷的在她緊窄的
蜜穴中抽插起來。

  一時間,淫水飛濺的聲音,以及男女交合的聲音,竟是響徹營帳,其中更夾
雜著鳳菲清脆甜美,好似仙樂般的呻吟聲,隨著鳳菲的蜜穴被仲孫玄華一次次的
貫穿,大量粘稠的蜜液亦從兩人的交合處不斷流落,將身下的蒲團打出大片的水
漬,極是顯眼。

  「啊……玄帥……再深些……給人家……再深一些……啊……!」

  不過片刻,鳳菲已是雙頰火紅,絕美的嬌軀被仲孫玄華肏的不斷顛簸起伏,
一對酥乳也不斷的上下拋動,一雙美目嬌媚迷離,檀口中不斷的發出各種淫媚入
骨的嬌呻艷吟,蜜穴中亦是越來越濕潤火燙,情動之下,她竟主動伸出雙手,拉
住仲孫玄華的大手,將它們放在自己的胸前,用力地揉弄起自己的酥乳來。

  眼見此景,仲孫玄華不由放聲大笑,雙手緊緊的握著鳳菲那一對豐挺的雪乳,
用力的揉捏著它們,下身卻用自己的大腿將鳳菲的一雙雪腿大大分開,不斷挺動
肉棒,更加用力的肏動著鳳菲的蜜穴,一次次的將肉棒送入她的蜜穴深處,重重
的撞擊著她嬌嫩的花心,同時笑道:「方纔的琴曲還差一句,不若鳳小姐在此刻
將她唱完如何?」

  「唔……梧桐……啊……生矣,於……唔……彼……朝陽……啊……婊……
婊子……唔!」

  鳳菲勉力的回憶起方纔的琴曲,但似乎是仲孫玄華方纔的嘲諷之語在她的心
中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的關係,情醉意迷之下,她迷迷糊糊的唱完了最後兩句琴
曲後,竟又多呻吟了一句,與此同時,只見她的嬌軀猛然顫抖起來,一雙雪玉美
腿乍的被繃得挺直,足尖一蜷,竟是踢在不遠處的五絃琴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
鳴音。

  忽然間,她又將她那修長美腿彎了起來,緊緊纏上仲孫玄華的腰部,一雙粉
臂亦向後伸去,緊緊纏著仲孫玄華的脖頸,絕艷的玉容上儘是欲仙欲死的神情,
嬌軀一陣痙攣般的抽搐,下身的蜜穴陡然一縮,緊緊纏夾住仲孫玄華那粗大的肉
棒,伴隨著一聲高亢清越,而又淫媚入骨的嬌吟,大股大股的粘稠熱流,已是從
蜜道的深處奔湧而出……

  下一刻,鳳菲的嬌軀已是不斷快速的顫動著,伴隨著情慾的呻吟而由急到緩,
一分分的癱軟下來,滿是紅暈的酥胸不斷的起伏著,鳳目緊閉,檀口不斷沉重的
喘息,彷彿在享受著高潮的餘韻一般。

  經過這一番放縱,她的心底終於稍微平靜了些,心知以今日的形勢,只怕日
後不免會淪為仲孫玄華的禁臠,但她卻莫名的也沒生出什麼排斥的想法,只是不
知接下來,對方會用些怎樣的手段來玩弄自己。

  就在這時,迷迷糊糊中,她只感到自己被抱了起來,仲孫玄華竟就這樣一邊
用肉棒凌空肏弄著她,一邊向著不遠處的蘭宮媛走去。

  眼見仲孫玄華就這樣走過來,正伏在案几上,興致勃勃的逗弄著石素芳的蘭
宮媛卻嬌笑起來,笑意盈盈的道:「原來菲姐還沒給你夠,又要來折騰媛媛了麼?」

  仲孫玄華一邊肏弄著懷中的鳳菲,卻是笑道:「哪裡,媛媛可曾記得當初在
臨淄城外,我答應你的事情,今天難得有此機會,還不和你的菲姐打個招呼,好
好服侍她一番。」

  蘭宮媛「噗嗤」的嬌笑出聲,看著仲孫玄華,雪白的玉指在俏臉上連著刮了
幾下,好似在嘲笑他淫蕩無恥,不過與此同時,卻已是移身上前,從仲孫玄華的
懷裡接過鳳菲,將她放倒到身旁的一個蒲團上,用兩隻玉指挑起她優美的下頜,
隨即竟是微閉雙眸,溫柔的向著她仍在喘息的櫻桃小嘴吻了上去。

  眼見蘭宮媛的這番做派,鳳菲哪還不知仲孫玄華想讓她們做什麼,所幸她的
歌舞團中女子頗多,平日對此也不是全無瞭解,眼見蘭宮媛的動作頗有些生澀,
似也是初嘗此道,她竟忽的反客為主,當即伸出玉手,緊緊摟住蘭宮媛柔若無骨
的綿軟雪腰,另一手更是穿入她胸前的衣裙,輕輕揉捏著她綿軟酥挺的雪乳,檀
口亦是爭取主動,不但熱烈的蜜吻著蘭宮媛嬌嫩的櫻唇,更是主動的伸出香舌,
與對方的香舌糾纏在一起,互相用力的吸吮著,動作極是香辣誘人。

  蘭宮媛心中一驚,誰想鳳菲明明剛剛失身給仲孫玄華,竟已是如此的熱辣主
動,她心中實是愛極了仲孫玄華,趙倩、紀嫣然、善柔等女與她的身份均是不同,
故而她素來也不與這些美人爭寵,然而此刻的鳳菲,不但與她身份頗似,而且更
精擅歡場之道,竟讓她的芳心裡莫名的生出一種威脅感,生怕仲孫玄華喜新厭舊,
嘗到了鳳菲的滋味後,便將她棄至一邊。

  心念一動,她亦開始爭取起主動,竟忽的放開了鳳菲的芳唇,開始親吻起她
的玉頸,一分分的逐漸向下,最終竟吻到了鳳菲高聳的乳峰上,更噙住她的一隻
乳尖,輕輕地咬噬吸吮起來,而與此同時,她的另一隻玉手卻是握上了鳳菲的另
一隻高聳的雪乳,按照仲孫玄華曾教給她的手法,忽輕忽重的一陣揉捏擠弄,直
弄得鳳菲嬌體發軟,媚眼如絲,瓊鼻中不斷發出嬌媚的呻吟聲,不過片刻,竟已
主動纏上的蘭宮媛的嬌軀,帶著她一同躺倒在雪白的蒲團上,那幅嫵媚動情的模
樣,直好似一隻美女蛇般。

  一時間,只見兩個絕色名姬一時緊緊地交纏在一起,四隻玉手互相挑逗撫慰
著對方,四條雪白修長的玉腿亦是緊緊交纏,時而交頸親吻,時而又互相舔舐著
胸前的敏感處,這幅無比淫靡的模樣,只看的人熱血沸騰,血脈賁張,不必說含
笑觀看的仲孫玄華,就連躺在不遠處几案上的石素芳,聽著兩人口中「咿咿唔唔」
的嫵媚聲息,亦是面色羞紅,情不自禁的閉上了雙目,彷彿要將這幅淫靡的情景
隔絕出腦海一般。

  然而忽然間,她只感到自己的嬌軀竟被人抱了起來,她驚愕的睜開美目,卻
見仲孫玄華正坐在她所在的案几上,將她的身體平放在自己的膝上,玉背朝下,
素面朝上,一雙冰冷而得意的眼睛,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石素芳心中一凜,唇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垂下目光,淡淡地道:「足智
多謀的玄帥玩弄完了天下第一的婊子,現在又要來對我這個天下第二的婊子作惡
了嗎?」

  仲孫玄華放聲大笑,竟好似撫琴般的,信手在石素芳的玉腿根處輕撫起來,
悠然道:「那我還能做什麼?天下霸業,不外是美人邀幸,英雄伏首而已,似石
小姐這般主動送上門來的佳人,我若放過,豈非是暴殄天物。」一邊說著,他隨
手一拂,手指從石素芳彈性十足的大腿上一掃而過,然而與此同時,石素芳竟感
到腿上彷彿有電流掃過一般,那種酥麻戰慄的感覺,竟讓她下意識的一聲輕吟,
一雙渾圓如玉的雪長美腿已是繃得筆直,腿根處更生出一絲濕意。

  石素芳芳心巨顫,方纔她還在不屑鳳菲的軟弱放浪,直至此刻輪到自己時,
她方才知道此人的可怕,仲孫玄華竟彷彿比她自己還瞭解自己的身體般,僅僅是
隨手一拂,便能帶給她這般強烈的刺激,面對這般的技巧手法,就算鳳菲本是貞
潔烈女,在他的身下屈服淪陷,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這個男人根本就是玩弄女性的魔鬼,再加上他出色的才智劍術,天下又有哪
一個人能逃過他的魔手了?

  思及此處,石素芳的心中不由生出一種強烈的戰慄。

  然而仲孫玄華在一拂之後,便不再侵犯她,竟微笑道:「若我以這般的強迫
調情得到你,諒你終不心服,不若我們打個賭,石小姐既號稱三絕,我們便以三
局為限,每一局的輸者,都要為贏者做一件事情,如何?」

  石素芳心中又是一驚,她此次捨命前來刺殺仲孫玄華,雖已做好了身死受辱
的準備,但在世上,卻仍有掛懷之事,一如仲孫玄華方纔所說的,一直在保護他
的歌舞團老大金成就的安危,便讓她頗為擔心,眼見此刻,竟有機會讓仲孫玄華
為她做些事情,她心中一動,便欲開口答應,抓住這絲可能的轉機。

  然而此刻,韓闖、韓竭以及鳳菲的身影,卻從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一瞬間,
她已是心中瞭然,玉容上露出恬淡的神情,搖頭道:「不必了,以玄帥的算無遺
策,若是開口,便必已準備萬全,三局之賭,想來素芳是一局也贏不了,不過是
自取其辱而已。」

  仲孫玄華的臉上第一次露出訝色,意外地看向面前的石素芳。

  石素芳忽的輕聲道:「何況若我贏了,要玄帥去自殺,玄帥真的會去做麼?」

  仲孫玄華洒然笑道:「有何不可?你若能贏,仲孫玄華即刻自盡,決不食言。」

  石素芳的美眸平靜的看向他,幽聲道:「玄帥既有如此信心,素芳又何必去
賭呢?」

  仲孫玄華再度露出愕然之色,下一刻,他卻是仰天大笑起來:「有趣,想不
到石小姐竟是如此聰明的,不過你既是拒絕,那麼想來是做好了被我調弄奸辱的
準備了?」說著,他竟將大手覆在石素芳柔嫩挺翹的雪臀之上,微微施力,輕輕
擠壓起那團嫩柔雪膩的臀肉,直將它們壓得凹陷變形,隨即又稍微鬆手,看著它
在顫動中鼓彈回來,泛起一陣陣誘人的臀浪,目光中露出玩味的笑意。

  石素芳玉容一黯,美眸中射出淡漠的哀色,輕柔地道:「何勞玄帥動手,既
然玄帥稱素芳為『婊子』,素芳便用自己的身體,向玄帥求允三件事情,若是玄
帥垂詢其他事情,素芳也會盡數道出,不知玄帥能答允素芳麼?」

  仲孫玄華劍眉微挑,卻是笑道:「這也無妨,不過比起小姐的身體,我現在
更感興趣的反而是蒲鶮究竟開出了何等的條件,才使得石小姐肯冒死來刺殺我?
總不成是什麼天下大義,他和呂不韋將我說成是魔王之流,小姐起了義憤之心,
才來捨身刺魔的?」眼見石素芳態度軟化,他便也不再客氣,一邊說著,一邊卻
是伸出手指,在石素芳的玉胯根部輕輕搔動起來,不過片刻,便弄得石素芳霞生
玉頰,就連潔白的玉頸也泛出淡淡的紅暈,檀口中逸出低沉的嬌喘聲,豐挺的豪
乳不時上下起伏,幻出一陣陣如浪的乳波,極是誘人。

  面對這般的挑逗,石素芳亦再無法維持慣有的清冷神態,唯有輕聲喘息道:
「素芳欠了他一個極大的人情,故唯有拿命來還他,天地不仁,你們皆是一丘之
貉,又有什麼區別呢?只不過他們都沒有你精明狠毒罷了。」

  聞聽她的話語,仲孫玄華卻是哈哈大笑起來,哂道:「萬物芻狗,英雄梟雄
又有何不同?精明狠毒,又何嘗不是才智過人,殺伐果斷?言歸正傳,既是三件
事,素芳小姐便用你的『床上三絕』來換好了,一絕換一事,豈非公平合理。」

  石素芳臻首微搖,美目中露出嘲弄的神情,幽聲道:「你們男人總喜歡將事
情想得齷齪,素芳至今仍未陪過男人,又哪來的什麼『床上三絕』了?玄帥若想
享受素芳的身體,素芳便任君所願,只是………」說到這裡,她竟是幽幽一歎,
閉口再也不言,與此同時,她的纖腰竟忽的如蛇般的扭動起來,掙出仲孫玄華的
懷抱,柔若無骨的躺倒在雪白的氈毯上,卻是充分的將她一身山巒起伏、美不勝
收的體態展露了出來。

  下一刻,在仲孫玄華侵略性的目光中,只見她脫下了足上的絲織錦花繡鞋,
緩緩分開兩條修長渾圓的雪白美腿,露出其中微微蜷曲的淡黑茸毛,以及已是微
濕的淡紅蜜唇,一雙雪白纖巧的玉足卻是弓了起來,遙遙伸向案幾,用柔嫩的腳
緣處輕輕的夾住仲孫玄華硬挺的肉棒,緩緩的前後套弄起來。

  似乎是經過極為精心的保養,石素芳的玉足竟意外的潔淨秀美,足背上的肌
膚晶瑩潤滑,白皙如玉,掌心處則呈現出健康的粉紅色,五根足趾齊整玲瓏,乍
看上去,就如同五根小小的白玉石柱一般,被其上那半月般的淡粉色玉甲點嵌著,
愈發顯的晶瑩美麗,再加上那優美流暢的梨渦曲線,以及那尤勝絲緞的柔嫩觸感,
直看的仲孫玄華嘖嘖稱奇,目光盯著她晶瑩的玉足,竟是難以移動分毫,暗道此
姝平日必定常用馬車代步,除歌舞之外更極少步行,若非是出身王室侯門,便是
自一出生開始,便刻意加以專門的保養,否則絕不可能擁有這樣一對世間罕見的
完美玉足。

  看著他略顯癡迷的神情,石素芳的唇間浮出一絲嘲弄的笑意,似是不屑仲孫
玄華的變態,又似是自傷自己眼下的行為,然而與此同時,她卻是由緩到快,由
柔到急,逐漸加快著一雙玉足套弄的力道與速度,套弄了一會兒,卻又變了花樣,
竟將一隻玉足豎了起來,緊貼在仲孫玄華的肉棒之上,趾尖微分,卻夾緊了仲孫
玄華的肉棒頂端,開始輕輕擼動起來。

  與此同時,她的另一隻玉足卻是向上探起,足弓繃直,輕輕在仲孫玄華的小
腹上左右摩弄著,不時更微微下探,用足尖輕觸仲孫玄華的陰囊,這一番配合性
的挑逗,再加上肉棒上傳來的那種溫柔的壓搾感,一時間直弄得仲孫玄華小腹火
熱,直生出一種不亞於先前肏弄鳳菲時的強烈快感,忽然間,他竟忍不住一把抓
住石素芳撩撥他的那隻玉足,手指微彎,在她的腳心上輕輕撓動起來。

  不料石素芳的玉足竟意外的敏感,僅僅是被輕輕撓了幾下,婀娜迷人的嬌軀
已是劇烈的顫抖著,竟情不自禁的「咯咯」嬌笑起來,聲音直好似銀鈴一般,卻
又帶著一絲快美的顫意,極是甜美醉人,與此同時,她的一雙美腿亦是情不自禁
的摩擦顫動,腿根處更隱隱流出一股蜜液來,直弄得她秀眉緊蹙,玉容扭曲,拼
命地咬緊貝齒,竭力想要壓抑這種酥癢的感覺,一時卻終是有心無力,唯有隨著
仲孫玄華的撓動而不斷的大聲嬌笑,竟呈現出一種與她一貫的清冷恬淡截然不同
的嫵媚之態來。

  與此同時,她的一雙玉足更是強烈的戰慄抽動著,時而緊蜷,時而張開,竟
是情不自禁的收緊了力度,緊緊地夾住仲孫玄華的肉棒頂端,拚命的來回研磨起
來。

  眼見此景,再加上肉棒頂端的強烈刺激,仲孫玄華頓時再忍不住,虎軀一震,
一大股濃稠的精液已從他的肉棒中猛噴而出,不僅打的石素芳的玉足上滿是精液,
更有一部分白濁竟直飛而下,噴到了她雪白的大腿和小腹上,就連她的雪頸上也
濺上了幾滴,配上她正忘形嬌笑的表情,一時間竟顯得頗為滑稽。

  眼見她的這幅有趣模樣,仲孫玄華竟是失笑起來,直弄得石素芳雙頰緋紅,
待到仲孫玄華不再搔動她的腳心時,已是第一時間垂下頭去,竟是第一次在仲孫
玄華的面前露出了羞怯的神情,待到他笑的差不多了,她才羞怒交加的嗔道:
「以玄帥你的身份地位,如此折辱素芳這個小女子,就讓你這般得意麼?」

  仲孫玄華似乎是心情頗佳,竟少有的解釋道:「也非如此,只是石小姐你原
來是這般怕癢的……原來如此,哈,哈哈哈哈。」說到此處,他竟忍不住又大笑
起來。

  石素芳心中又羞又氣,眼見仲孫玄華仍在笑個不停,她芳心一惱,也不管對
方是否在聽,已是冷聲嗔道:「方纔之事,用來換金成就的性命,接著是下一件
事。」話音一落,她也不管仲孫玄華的反應,已是仰身坐起,竟雙膝跪地,主動
爬到了仲孫玄華的面前,伸出兩隻芊芊玉手,抓住他剛剛射完精的濕粘肉棒,美
目中閃過一絲羞意,竟緊緊的閉起雙眼,伸出嬌美的小香舌,裹上仲孫玄華的肉
棒頂端,一分分的細細舔吮起來。

  即便緊閉著一雙美目,嬌軀亦是幾近一絲不掛,此刻的石素芳身上,卻仍是
隱隱流露出幾分清冷淡漠的氣質,再加上她那遵循古禮的特殊跪姿,眼見這樣一
個古典冷艷的絕色佳人正跪在胯下,心甘情願的為自己做著口舌侍奉,仲孫玄華
心中一熱,剛剛軟下去的肉棒竟忽的又挺漲起來。只見他一聲低吼,雙手已按上
石素芳的臻首,下身猛挺,竟是將再度挺起的肉棒插入了她的櫻唇之中,來回抽
插起來。

  石素芳的小嘴中發出「咿唔」的聲響,臻首不由自主的擺動起來,顯然是仲
孫玄華的粗暴動作讓她頗不適應,不過她的心底極是孤傲頑強,即便如此,仍不
願向仲孫玄華歡顏乞饒,雖然仲孫玄華每一次的衝刺,都將她的臉頰和咽部壓得
生疼,她卻仍是一邊勉力支持,不斷配合的吞吐著仲孫玄華的肉棒,一邊不斷的
調整著小嘴的姿勢,盡可能地讓自己的痛楚感減少一些。

  身為歌舞伎,便不免要流連於歡場,接觸男女之事,她雖然身份特殊,故而
至今仍是處子,然而以往在耳熏目染間,多少也對侍奉男人的手段有所瞭解,此
刻口中不適,她便立即回想起以往的所聞,過了片刻,眼見仲孫玄華的衝撞仍是
如此粗暴,忽然間,卻見她略顯猶豫的伸出玉手,將指尖頂在仲孫玄華的睪丸之
上,輕輕滑動擠壓起來,下一刻,藉著仲孫玄華受到刺激,動作稍停之機,她已
藉機將他的肉棒從口中抽出少許,轉而用嬌嫩的紅唇含上仲孫玄華的肉棒頂端,
對著最為敏感的馬眼處,細細的吸吮起來。

  她秉性極為聰明,眼見這招有效,便不斷地反覆實施,不過片刻的功夫,她
口中的動作已是愈發純熟,竟轉而反客為主,不斷的嘗試起用各種方法刺激起仲
孫玄華的肉棒來,反弄得仲孫玄華粗喘起來,肉棒亦是再度膨脹,竟有在她口中
爆發的趨勢。

  眼見此景,石素芳只感到心中的羞怒之意大減,心念一動,她竟促狹的抬頭
看向仲孫玄華,一對勾魂的翦水雙瞳中隱隱露出一絲嘲弄之意,彷彿在嘲笑仲孫
玄華明明是在淫弄她,結果卻反被她弄得連續洩身一般。

  不料這時,卻聽仲孫玄華笑道:「久聞石小姐蕙質蘭心,什麼東西都是一學
就會,玄華這還真是受教了,不過只憑這樣的口舌功夫,似乎還未足以與小姐的
玉足並論,稱上一個『絕』字。」

  聞聽此言,石素芳心中頓時羞怒交加,暗道誰要你給我評什麼『床上三絕』
了,心念一動,竟忽的將仲孫玄華的肉棒吐了出來,一邊用玉手攥握擼動,一邊
卻是略帶諷意的輕笑道:「哦?那麼侍奉過玄帥的女子當中,是哪一位佳人的口
舌功夫最『絕』呢?」

  不料仲孫玄華還真是凝神想了一下,最終竟笑道:「應該是紀才女,嫣然深
喉的功夫,當真是絕妙無比,令人難忘。」

  石素芳心下一驚,誰想那位貞潔矜貴之名傾動天下的紀才女,竟也是他暗中
的禁臠,不過她素來對紀嫣然頗為不屑,一瞬之後,便淡淡的道:「難怪玄帥會
念念不忘,想來那位紀才女即便在吞動著男人的肉棒時,也還是玉潔冰清,高貴
無比的了?」

  聽著石素芳毒舌的嘲諷,仲孫玄華卻失笑道:「原來石小姐是嫉妒了麼?不
過小姐也不必暗自菲薄,小姐有一處絕妙所在,卻當之無愧的堪稱一個『絕』字,
只怕嫣然亦是難比,不若………」說到此處,他已是微笑著向石素芳高聳的酥胸
瞟去。

  石素芳芳心暗恨,心道他原來又要用這種手段來玩弄自己,只是不願背約,
猶豫了一瞬,終是伸出玉手,將自己那淡紫色的抹胸抽落,繼而一左一右,分別
托起自己那對豐滿堅挺,即便連紀嫣然、鳳菲、蘭宮媛等人亦是不如的高聳豪乳,
將仲孫玄華那聳挺的肉棒夾入其中,開始配合著他的抽插,而緩緩按壓起來。

  石素芳的乳溝白皙而深邃,因為酥胸過於豐挺飽滿的關係,本已是極為狹窄
緊湊,再加上她雙手按壓的力道,一時間只讓仲孫玄華感到自己的肉棒彷彿正在
酥軟綿滑的粉脂雪團中摩擦一般,那種緊窄酥麻的感覺,只讓他爽快不已,暗道
這位三絕名姬果然是天賜的寶貝,全身上下竟都是男人的恩物。

  爽快之下,他竟是微微一笑,忽的再度將石素芳的嬌軀抱起,背上頭下的橫
放在膝蓋上,一邊任由石素芳繼續擠動雙乳,享受著這位三絕名姬的侍奉,一邊
卻伸出手去,掃過她雪白綿軟的小腹,竟是直探下身,按在她嬌嫩羞澀的蜜唇之
上,開始不斷挑弄起來,更不時用指尖彈動著她敏感的蜜蒂,竟亦開始挑弄起她
來。

  石素芳只感到一陣陣的異樣感不斷從下身傳來,竟喚起了她先前被玩弄腳心
時的那種酥癢快感,只弄得她心頭有如火燒,蜜穴深處也愈發的酥癢濕潤,她心
知是方才挑釁的眼神惹惱了仲孫玄華,對方才會有如此的作為,只是她終也不願
認輸,羞怒交加之下,心下一狠,卻是將自己的雪乳向下一壓,讓仲孫玄華的肉
棒露出頂端,隨即臻首一低,竟是再度張開櫻唇,輕啟貝齒,噙住肉棒的尖頂處,
嘖嘖有聲的吸吮起來。

  她心中含憤,實是不願在仲孫玄華之前被玩弄到高潮,故而一時間也顧不上
羞恥,竭力回憶著自己瞭解的技巧,一面含著肉棒的尖端用力吸吮,雙手更是反
復擠壓著自己的雪乳,只弄得乳溝間波濤陣陣,只見一波波的酥嫩乳肉,竟是在
仲孫玄華的肉棒上反覆的擠壓律動,翻滾碾壓,只看得一旁的鳳菲與蘭宮媛兩人
心中又羨又妒,一時竟也顧不上「百合」了,皆是癡癡的看著石素芳的豪乳,暗
道原來此人才是真正的外聖內媚,天賦異稟,恨不得自己能與她一樣。

  然而她的體質本就敏感過人,心情波動之下,身上所感受的刺激也就愈強,
更兼仲孫玄華手法高超,每一次的撫摸按動,都讓她的嬌軀生出一種無法抑制的
興奮快感,直弄的她嬌喘陣陣,情難自已,心中明明在排斥拒絕,然而身體卻是
不由自主的隨著對方的每一次撫弄而顫動呻吟,不過片刻,她的雙腿已是情不自
禁地緊緊合攏蜷起,將對方的手掌夾在其中,下身處蜜液狂湧,酥麻難忍,只感
到一陣陣的熱流不斷的升騰湧起,逐漸的匯聚在小腹間,竟隱隱有種將欲洩身的
衝動。

  不料就在這時,仲孫玄華的臉上竟突然露出得意地笑容,竟悄然伸出手指,
在她的腋下一陣連續的輕搔,而另一隻手則幾乎同時捻起了她的蜜蒂,猛烈的齊
整捻動起來,這一個突來的上下夾擊,頓時讓她再也無法忍耐下去,霎時竟再度
花枝亂顫的嬌笑起來,而與此同時,嬌軀亦是倏然一繃,臀部情不自禁的向下一
挺,蜜唇一縮,已激噴出一大股滑膩的蜜液,直弄的案幾上水花點點,極是淫靡。

  與此同時,眼見石素芳一邊情不自禁的「咯咯」嬌笑著,一邊高潮噴發的嬌
艷模樣,仲孫玄華亦是下腹一熱,竟忽的一挺肉棒,將它對準了石素芳嬌笑著的
玉容,狠狠的一射,將大股大股的精液盡數噴到了她柔滑粉膩的俏臉上,在她的
雪臉上劃出一道道淫靡的白線,緩緩滑落,逐漸滴在她臉部下方的案几上,更有
一部分精液竟是黏在了她的雪乳上,進而匯聚到她的乳溝間,隨著她乳峰的顫動
而拉出一道白濁的薄膜……

  乍遇此襲,石素芳的臉色霎時變得雪白,而下一刻,在意識到仲孫玄華對她
做的事後,她的美目中露出羞怒的神色,下意識的便要開口怒叱,然而因為方才
仲孫玄華射精之時,她正在張口嬌笑的關係,不少的精液已被射進了她的嘴裡,
她猛一張口,竟差點被精液噎住,更兼仲孫玄華適時的一番撫摸按揉,直讓剛剛
高潮完的她情不自禁的嬌喘息息,嬌軀只感到綿軟如酥,一時竟是連話都說不出
來。

  一瞬之後,她終於是把精液嚥了下去,正欲開口說話,然而此刻,卻不料竟
從帥帳外遙遙傳來一陣陣金戈之聲,期間更夾雜著鼓聲號令,聲勢極為浩大,由
遠至近,聲音不斷的交響迴盪,竟好似有千軍萬馬正在廝殺一般。

  石素芳的臉色倏變,美目幽幽地看向仲孫玄華,雙唇緊閉,竟將即將說出的
話語收回了口中。

  仲孫玄華卻露出了饒有興味的神情,看著她笑道:「蒙驁的主力渡河了,既
能攻到我的親軍大營,想來韓魏軍均已敗退,說不定片刻之後,我們就會被亂兵
殺掉,哦,對於石小姐這樣的絕色美人,想來他們會………」

  就在此時,震天的喊殺聲驀地從大河之處響起,迅速接近,更夾雜著擂石、
箭矢、馬蹄之聲,轟鳴震天,僅由其聲勢,便可知大河岸邊的戰事是何等的激烈。

  然而石素芳卻閉上了美目,俏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她從案幾的一旁拉過一
塊帛布,一邊擦去自己臉上的精液,竟是對此毫不在意的道:「算無遺策,更擅
於欺負女子的仲孫玄華又怎會做出這般自蹈死地的事情?這一件事,償還我今晚
刺殺你的人情,那麼第三件事,你還要素芳做什麼變態的事情?」

  仲孫玄華眼中露出欣賞的神色,似是頗為讚賞她的從容和鎮定,大手一邊在
她優美婀娜的嬌軀上摩挲著,卻是一邊笑道:「在此之前,我倒想知道石小姐第
三件事想要什麼?一塊齊國的封地如何?」

  石素芳微微搖頭,低聲道:「陪素芳前來的幾個樂師歌姬的性命,今日之後,
素芳再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

  仲孫玄華再度大笑起來,片刻後,卻是笑道:「好,那麼石小姐你的第三絕
………」說到這裡,他卻是側過頭去,看向石素芳的席位上,方才由他所送的那
個錦盒。

  石素芳隨著他的目光看去,臉色霎時竟是一愕,片刻之後,又猶疑地看向身
旁不遠處,正肢體顛倒,互相舔舐著對方下身私處的鳳菲與蘭宮媛,沉默了一瞬,
終是緩緩的點了點頭………

  ……

  夜色已深,戰場的廝殺聲仍潮水般陣陣傳來,毫無停息之意。

  然而在光亮如晝的帥帳中心,仲孫玄華卻正大馬金刀的坐在一張案几上,而
在他的身旁,三大名姬均是玉體橫陳,一絲不掛,赤裸的雪玉嬌軀各自緊貼在仲
孫玄華的身旁,一如三朵燦爛開放的淫靡鮮花般,展現出各自特有的嫵媚色彩。

  石素芳清麗如玉蘭,此刻的她,正分開一雙修長的雪腿,跨坐在仲孫玄華的
大腿上,雪嫩平滑的小腹緊貼在對方身上,嬌嫩的蜜穴幾乎被仲孫玄華粗大的肉
棒所貫穿,就連粉嫩的蜜唇也被大大的撐開,與此同時,她那一雙柔軟白皙的藕
臂則是緊纏著仲孫玄華結實的脖頸,雪膩豐滿的豪乳緊緊地頂在仲孫玄華的下頜
上,挺翹的美臀不斷的配合著仲孫玄華的抽插而研磨挺動,不但帶的大股的灼熱
蜜液夾雜著點點的處子落紅而一同流落,更帶的她的一對雪乳也是不斷顫動擠壓,
撞向仲孫玄華的頭部。

  她此刻的目光極為複雜,既有一向的那種清冷恬淡的味道,又有幾分潛在的
抗拒,然而卻又瀰漫著一種難以遏制的如火情慾,朦朧若水,卻又彷彿是在掙扎
一般,只看的人心癢難耐,恨不得再狠狠的肏干她一番,將她目光中的清冷之意
全數抹去,將這個三絕美人徹底征服在胯下。

  鳳菲明艷如牡丹,此刻的她,則正半坐在案几上,峰巒起伏的上半身嬌媚的
倚靠在石素芳身上,充分展露出她窈窕玲瓏的優美嬌軀,瓜子型的俏臉羞中含笑,
寶石般的明眸中藏著一分似是畏懼的幽怨,卻又含著一分似是嫵媚的滿足,酥媚
入骨,她的一雙玉手一上一下,卻是一邊揉撫著石素芳飽滿的雪乳,一邊探至她
與仲孫玄華兩人的交合處,伸出一雙玉指,輕輕揪動著石素芳嬌嫩的蜜蒂,不斷
提動捻弄著,直弄得石素芳愈發情難自禁,玉口中亦是吐息不斷,嬌吟連連。

  忽然間,只見她竟是探過臻首,嬌笑著與石素芳吻在一處,兩大美人如此互
吻,頓時愈將對方襯得越發嬌艷美麗,明媚難言。

  蘭宮媛則嬌艷如罌粟,此刻的她,正輕笑著站在仲孫玄華身後,挺起一對嬌
俏柔軟的酥胸,不斷在他的背上擠壓按摩著,與此同時,她的一隻玉手卻盈盈捻
住鳳菲的一個乳尖,不斷的輕輕捻動,而另一隻玉手中竟破天荒的拿著一卷玉石
製成的道德經卷簡,將其插入到鳳菲的蜜穴中,不斷的挑弄抽插,直弄的鳳菲雙
頰火紅,檀口中亦是嬌吟連連,情不自禁的隨著蘭宮媛的抽插拔出而聳動著玉胯,
綿軟嬌媚,當真是無比誘人。

  與此同時,仲孫玄華的手裡亦是拿著另一卷道德經,卻將它插在蘭宮媛的玉
胯之中,頂著她嬌艷的蜜唇而不斷研磨著,只弄得蘭宮媛情不自已,不時地挺動
香腰雪臀,配合著仲孫玄華的抽插,情動之時,更是主動上前獻吻,與仲孫玄華
激吻在一起,只見此刻的她秀眸半閉,俏臉霞燒,一副小鳥投懷的模樣,一對俏
目卻又含著著無限情意,嬌艷之處,卻也不比另外兩人遜色多少。

  一時間,仲孫玄華的帥帳內竟全是春意,就連帳外傳來的金戈鐵馬之聲,至
此也彷彿弱了幾分,被帳內三大名姬的情慾呻吟所同化掉了一般。

  三大名姬亦都是春情脈脈,各自使出最得意的功夫,竭盡全力的侍奉著仲孫
玄華,迷濛中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的卻見仲孫玄華笑道:「時間差不多了,端坐
而擁美人,彈指而破萬軍,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三大名姬的俏臉上均露出不解之色,訝然地看向他,最為活潑的蘭宮媛更是
主動開口問道:「玄郎,你在說什麼呢?」

  仲孫玄華笑而不答,忽的卻拿起了手中的道德經,帶著蘭宮媛的蜜液將其展
開,隨意的指著其上的一列朱字念道:「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
神得一以靈,美人得一以淫………」

  此處的原文實是「谷得一以盈」,石素芳素喜道家,眼見他如此亂改作棧道
德經,玉容上當即生出不悅之色,下身的動作頓時慢了少許,張口便要糾正他。

  卻不料這時,仲孫玄華竟忽的將道德經丟在案上,轉而將她抱在空中,連續
拋動著她的翹臀,肉棒每一次都狠狠刺入她的蜜穴深處,直弄得她嬌吟連連,阻
止的話語再也說不出口,一股股劇烈的快感飛速的從下身擴張開來,眼見就要再
次高潮。

  與此同時,卻聽仲孫玄乎繼續吟道:「萬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為天下正。」
就在此時,卻聽他忽的輕笑了一聲,冷聲道:「梟皇得一?哈,梟皇得一以燼西
秦英!」

  他話音方落,忽然間,只見帳篷的外壁上竟閃現出一陣竄閃飄動的淡淡紅光,
直好似烈焰飛揚一般。

  眼見此景,鳳菲與石素芳的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震驚的神色,她們並未聞到
火焚的味道,更不曾聽到絲毫的火警之聲,可見著火之處,絕非在齊軍大營之內,
只是若是如此,能從遠方將這般的景象打到帳壁之上,只怕這番火勢的規模……


  就在此刻,忽見仲孫玄華放聲大笑,忽的又狠狠的肏弄了懷中的石素芳幾下,
隨即竟將她放回到案上,繼而腰身一挺,只將一大股白線般的精液,盡數噴灑到
三大名姬的身上。

  這一刻,只見石素芳滿臉羞怒,然而俏臉和豪乳上卻都濺滿了大片的白濁,
鳳菲則雙頰暈紅,秀髮雪臉上也是被射上了不少的精液,只有蘭宮媛離得最遠,
沾的也最少,只是她卻嬌媚的一笑,竟是主動湊上前來,吻在了石素芳的酥胸上,
開始舔舐起上面的精液來。

  眼見此景,仲孫玄華放聲大笑,已是再度撲了上去,這次卻是將蘭宮媛壓在
了身下……。

  次日午時。

  仲孫玄華駐足於一座望樓之上,俯瞰下方,在朝陽的曙光下,只見他背後大
麾迎風拂揚,雄偉自信的體態神情,雙手拄著威震天下的名劍「輝煌」,狀如天
神。

  大河滾滾奔流而下,溯河而上,視野則被伊闕群山所阻隔,然縱是如此,卻
仍可想像大河上游,那沃野千里的關中平原,以及那百二秦關的壯麗輝煌。

  三十萬秦軍一戰而沒,秦人的將領菁華更是一朝喪盡,眼見他已是勝券在握,
函谷關,乃至咸陽已近在眼前,縱便王翦將才絕世,無兵無將之下,亦是難以回
天,何況還有李牧在牽制他。

  天下三分,已定其二。

  然而不知為何,這時的他,望著遠方的連綿群山,卻微不可查的地歎了口氣。

  不想這時,他身後竟傳來一道幽幽的女聲:「師兄,你極少有這樣的時候。」

  仲孫玄華回過頭去,卻見身穿一襲黑色武士服的善柔,正站在他身後,秀眉
微蹙,俏臉上竟露出擔憂的神情。

  眼見他看向自己,善柔嬌軀一顫,竟是毫不退讓的對上了他的目光,輕聲道:
「你對我撒謊了,是嗎?」

  仲孫玄華油然笑道:「哦?我騙了你可不止一次,不知是哪一次?」

  善柔皺眉道:「就在殺掉田單的那晚,你對我說你是因為我多次拒絕,始終
不曾相信過你,才變得如此瘋狂,我事後想了很久,總覺得事情並非如此。」

  仲孫玄華冷笑道:「的確是騙你玩的,要不然你事後怎麼會內疚於心,讓我
這般予取予求。」

  不料善柔竟沒有絲毫怒意,反而沉聲道:「其實你能幫我復仇,讓我親手殺
掉田單和趙穆,便足以讓我把自己交給你,對於你始終照顧著蘭蘭和致致,不僅
不曾有絲毫侵犯她們,反將她們許配給滕翼荊俊這樣的可靠之人,我心裡更是很
感激的。」

  仲孫玄華微微一怔,片刻後,方長笑道:「用你的兩個妹妹去收買我手下的
大將之心,如果你因此感激,我又能說些什麼。」

  善柔眼中射出深刻的感情,搖頭道:「當年在稷下劍宮時,你雖是一直很關
照我,但我卻總覺得你對我的態度很怪異,有時熟稔的過分,好像早就認識我一
樣,有時又平淡的若無其事,甚至不止一次用一種同情的眼光看著我,好像早就
知道我家即將逢難一般。」

  仲孫玄華忽然冷笑道:「以令尊的行事,惹起田單猜忌不過是早晚之事,又
有什麼難猜的。」

  善柔微微垂首,柔聲道:「你不喜歡說便不說好了,不知你是否相信,從小
時起,你便讓我有些害怕,你太優秀了,文才劍術,謀略兵法,均是遠超同齡之
人,更每言必中,心思深沉到難以測度,連韓竭師兄那樣孤傲的人,暗中都對你
畏懼三分,正因如此,當初我向你求助時,才會以自己的身體為條件,因為我已
一無所有,更不知你想要什麼,所以只能奉上自己的一切,以求換你出手。」

  仲孫玄華臉色微不可查的變了一下,隨即卻大笑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
麼意義麼?」

  善柔神色倏變,正要開口說些什麼,不料這時,竟見一名身穿趙軍軍服的英
武騎將從遠處疾馳而來,直接穿入齊軍大營,奔到仲孫玄華所在的望樓之下,方
恭敬道:「廉頗將軍命末將報於玄帥,秦軍主力已然投降,卻唯有南路的兩萬騎
軍突破了我軍包圍,又衝開了楚軍的防線,竟是拋下主力,向著南陽方向逃了。」

  仲孫玄華面色倏變,怒道:「廢物,龐愛是幹什麼吃的?趙軍攔截於前,韓
軍疾追在後,前後夾擊,如何能讓這支秦軍逃了?」

  不知為何,這名騎將的聲音竟給人以沙啞的感覺:「那支秦軍的統帥乃是大
將管中邪,此人在兩軍接戰時,竟用弓箭暗算,一照面便射死了龐將軍,趙軍軍
心大亂,被他藉機衝出包圍!」

  仲孫玄華冷然道:「那韓竭呢?他久經沙場,劍法蓋世,難道也被管中邪射
死了?」

  騎將啞聲道:「韓將軍揮軍追趕,卻不防秦軍中竟突然殺回一隊驍騎,為首
之將手舞雙劍,悍勇無敵,竟突入我軍陣內,趁韓將軍不備之機斬殺了韓將軍!」
似乎是當時才的情景太過驚心動魄,說話之時,他的臉上竟是露出難以壓抑的驚
懼之色。

  仲孫玄華面色陡然一沉,竟不自覺的訝道:「能斬殺韓竭?!雙劍?嗯,都
是制式的長劍麼?還是有一把新月狀的單鋒劍,極利砍劈,長過二尺,就如同這
樣的形狀?」說著,他手中一比,已是劃出一個大致的模型。

  騎將霎時面露驚色,竟是不知為何仲孫玄華未曾親臨戰場,便能將對方的武
器如此精確的描述出來:「確……確如玄帥所說,此人有一把劍頗為怪異,更鋒
利無比,混戰之中,竟轉眼間便連劈殺我軍七八名騎將,無人是他一合之敵,當
真是悍勇絕倫。」

  仲孫玄華的臉上露出了然之色,冷哼道:「果然如此,那他有沒有留下名字?」

  騎將回憶了片刻,方道:「他,他自稱是秦將嫪毐,面上有一道狹長的傷痕,
極是顯眼。」

  仲孫玄華的面上露出釋然之色,片刻之後,他竟忍俊不禁,忽而揚聲大笑道:
「嫪毐?哈,有趣,這倒是有些意思了,韓魏軍總共傷亡了多少?」

  騎將的目光中露出沉著的神色,沉聲道:「玄帥當真是算無遺策,昨夜蒙驁
先率五萬精兵渡河,一舉擊破了盛年的魏軍,再將韓竭的韓軍擊退,眼見合縱軍
敗退過半,蒙驁大喜過望,當即調撥大軍分路渡河,卻不料大軍剛剛渡了三分之
二,廉頗竟帥五千精騎從後方奇襲而來,一舉焚燒了秦軍大營,將近三十萬秦軍
截斷圍困在黃河邊上,玄帥不費自己一兵一卒,一夜之間,便將敵軍友軍盡數屠
滅乾淨,如此的兵法,末將實是佩服之至。」

  仲孫玄華目光一冷,大笑道:「你漏說了一點,魏軍那九萬人頭是我故意送
給秦人的,秦以首級論功,若非有這些人頭,絕不至在如此之短的時間裡,便讓
軍陣混亂掉,而讓兩翼的趙軍鐵騎突襲得手,好了,有這般的見識,又敢孤身入
我大營,說吧,你究竟是誰!」話音未落,他竟已閃電般的拔劍出鞘,疾指向下
方的騎將。

  騎將亦是一聲冷哼,已是取下喉中的麻核,恢復了真實的聲線:「我要問你
是誰!百戰刀是我親手設計,此乃是第一次持以上陣,你竟能連它的尺寸形狀都
一清二楚,當日你在邯鄲對我所說的『刀君』、『精兵團』,『寇仲』究竟是什
麼,你難道是來自我之後的未來!?」

  仲孫玄華的眼中露出冰冷的寒芒,大笑道:「原來是你,項少龍!好膽略!
在敗軍之際,還敢孤身入我帥營,好,我便告訴你,吾來自過去,縱覽未來,毀
滅現在!你滿意了麼,拿下!」話音未落,他已是沉聲大喝,聲震軍營。

  然而與此同時,卻見項少龍厲喝一聲,左手一抖,五根飛針竟是憑空出手,
向著望樓上的仲孫玄華激射而去,此乃他的拿手絕技,此次甘冒奇險,更是只為
在仲孫玄華志得意滿之時行此決絕一擊,故而這五道飛針實是又勁又急,乃是他
的巔峰之作,幾可說是例無虛發。

  眼見此狀,善柔急忙擎劍出鞘,便要擋在仲孫玄華面前,不料仲孫玄華竟一
把將她推後,冷聲一哼,閃電般揮落輝煌,竟在間不容髮中,只憑區區的一劍,
便神乎其技的將五根飛針盡數劈落,其中雖有飛針因仰射而減速的關係,然這技
近於道的燦然一劍,仍看的志在必得的項少龍面露駭色,心道即便此刻已有百戰
刀在手,貿然對決此人仍是勝負難料。

  心知眼下已殺不了仲孫玄華,他便不再遲疑,當即趁著齊人未曾合圍的機會
縱馬逃去,沿路的幾名攔阻騎士,皆是被他一擊斬落,竟無人能阻他片刻,只看
得仲孫玄華亦是心中暗驚,心道此人果然非是等閒,歷經了諸多挫折,竟反比原
來的他更早一步的接近了「刀君」的境界。

  就在他暗忖的同時,項少龍已是衝出齊營之外,蹄聲響動間,轉瞬便已絕塵
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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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1 :寫完這章突然想自己吐槽兩位主角了,當真是「專坑隊友仲玄帥,收
割王頭項將軍」。

  PS2 :寫這章時重讀了一遍三大名姬的相關劇情,偶的文青病忽然發作了,
便用表狀態順手寫了篇分析三大名姬的文章,因為比較長就不放PS裡占字數了,
我發在2L,有興趣的讀者可以和我探討一下。

  PS3 :寫到仲孫玄華提起石素芳時,我忽然有種衝動,想寫他抓住石素芳的
雙腿,卡嚓一聲,將美人撕成兩片來著……難道偶比以前更黑了麼。

  PS4 :寫完這章突然覺得不對,我明明一直寫的是NTR 麼,善柔是解子元的
NTR ,趙倩是項少龍的精神NTR ,紀嫣然是項少龍的偽NTR ,烏廷芳是項少龍的
真NTR ,鳳菲是韓竭的NTR ,未來的李嫣嫣是春申君+ 楚王的未亡人NTR ,琴清
甚至可能是重度NTR ,妥妥的各種牛頭人啊,且還都是和項少龍有關的女人,全
然沒偏過題,說我寫的不算NTR 的童鞋們,你們的口味可是太重了啊,下章放點
純潔的東西來治癒你們好了。

  PS5 :作為一個業餘歷史粉,仲孫玄華的對秦戰略雖有些理想化,但也不是
全無可行之處,這裡不詳解了,戰國史雖非我的主研,但多少也不算白板,大抵
談幾點我個人對戰國的看法,或許有些「反常識」的地方。

  1.秦能一統,固然有人和,天時地利也很重要,絕不能單純歸功於商鞅變法
和軍功制度,蘇洵的「六國論」不過是意指北宋的政論文,對於六國的敗因分析
純屬以果推因的胡扯,其實不值一哂。

  2.韓國的弱是正常的,魏、趙一度的強才是不正常的,後期的魏無忌以一人
之力延了三晉十年的命,也讓統一推遲了十年,逆天程度堪比諸葛亮,與他相比,
白起不過是個善於打順風局的司馬懿。

  3.看一下中國史上的南北人口對比,就知道楚其實是個一戳就破的紙老虎,
齊湣王爭霸的戰略並沒有錯,只是火候沒控制好,沒煮死青蛙,反而被青蛙咬成
了重殘,導致了齊國的出局。

  4.燕國是妥妥的拖後腿專家,出了一個逆天的燕昭王,生生打滅了齊國獲勝
的希望,又出了一個智商負數的燕丹,搞出了一個奇蠢無比的荊柯刺秦,不僅毀
了燕國,更間接坑死了三晉,堪稱戰國第一豬隊友,秦國統一的第一功臣,當真
不愧是嬴政的好基友。

  5.秦、齊、楚中,得三晉者得天下,秦搶到先手得了三晉,所以贏了,楚先
天不足,齊後天失誤,都沒搶到三晉,所以輸了,就這麼簡單。

  PS6 :伊闕之戰的戰例也不是憑空杜撰的,大致揉了幾個歷史戰例,包括韓
信背水破趙(誘使趙軍全軍出擊,再派特遣隊往趙營上插己方軍旗動搖敵軍軍心),
李自成大破孫傳庭(詐敗,誘使明軍分散割取首級,待其隊列混亂後再反擊),
王霸敗赤眉軍(拒絕戰敗的友軍馬援部入營,逼迫其回身與赤眉軍死戰,待兩敗
俱傷時才出兵一舉擊敗赤眉),再加上陸遜的火燒連營,考慮到戰國時的秦軍農
兵為主+ 首級論功的特性,這套連環計在夜戰裡坑死一個蒙驁問題還是不大的,
白起的長平一屠使得東方各國的士兵絕了投降的指望,所以用韓魏軍當炮灰誘敵
也不用太擔心投降問題,唯一就是仲孫的臨戰搞女人不靠譜了點,想想空城計時
孔明如果不是彈琴而是拉了個女人在城樓上搞司馬懿會是啥反應……不過這畢竟
是H 文麼,這個BUG 大家就放過吧,總之偶自認為比黃易筆下的蕞城之戰科學多
了。

  PS7 :忽然發現節點理論絕對適用於和諧場景,多一個人物就多了一倍的復
雜度,第二章兩個人用了6000+ ,第三章三個人用了8000+ ,上一章寫四個人用
了13000+,這次為了寫五個人居然用了25000+,當真是寫的人心力交瘁,第六、
七章也就罷了,第八章預計是寫六個人的,難道要寫40000+?想到這裡就有一種
想要丟了節操當太監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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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如夏花——淺析尋秦記中的三大名姬

  尋秦記在女性角色的刻畫上,有兩個很明顯的分水嶺,亦即分成了三個階段。

  第一個分水嶺是趙倩之死,這直接導致了項少龍獵艷狀態的終止,此前的女
性角色,不客氣的說,可以說都是為了情色而服務的,包括作為女主的紀嫣然在
內,因為項少龍的行動主線始終是獵艷,所以她們人物刻畫的重點都在臉和肉體
上,其他如背景、個性等不過是裝飾物而已,善柔和趙雅可能是僅有的兩個性格
色彩較重的例外。

  第二個分水嶺是楚國結束,項少龍開始向柳下惠狀態進軍,此前的第二階段
屬於黃易的轉型期,人物的個性比第一階段有強化,但還是有不少的情色成分,
有給人印象很糟的贏盈,相對平庸一些的琴清,刻畫得最好的是李嫣嫣,出場不
多,但把她悲劇的身世和性格刻畫得很突出。

  而第三階段是黃易在這本書中的巔峰水平,情色成為了輔助,重點全部集中
到了人物性格的刻畫上,代表就是三大名姬,特別是在臨淄的劇情將這三個女性
角色都刻畫得極為突出,這裡我淺談一下,大致剖析一下我解析的三大名姬。

           一、朝露待日晞——蘭宮媛

  三大名姬之中,蘭宮媛排最末,容貌大約只是烏廷芳的水平,出場只有很短
的三次,台詞也不算多,但我卻以為,她是黃易本書中巔峰筆力的代表,只用了
如此之短的劇情,便很圓滿的刻畫出了一個個性鮮明地妹子。

  因為她的劇情很短,且集中在臨淄的一個場景中,所以我可以將表現她個性
的關鍵劇情都放在這裡,供大家賞析:

  蘭宮媛默然片晌,輕輕道:「在這世上,有三個人是媛媛欠了人情的,上將
軍有興趣聽聽嗎?」

  項少龍道:「第一個該不難猜,是否解大人呢?」

  蘭宮媛欣然道:「和你這人說話真的可以少費很多精神。試試猜第二個吧,
他是喪命在上將軍手上的。」

  項少龍苦笑道:「難怪你要來殺我。」

  蘭宮媛若無其事道:「上將軍都是猜不到的了!那人就是囂魏牟,媛媛所以
有今天,全賴他把人家交給一個姓邊的人栽培訓練,否則說不定早餓死街頭。」

  囂魏牟其實是給滕翼活生生打死的,他當然不會說出來,恍然道:「是邊東
山嗎?難怪你的身手如此了得,他該是你第三個感激的人吧!」

  蘭宮媛出乎他意料地咬牙切齒道:「恰恰相反,他是妾身最痛恨的人,他對
我做的惡事媛媛卻不想再要提呢。」

  項少龍大訝道:「可是咸陽之行,你不是奉他之命行事嗎?」

  蘭宮媛淡淡道:「那只是一場交易,只要奴家依計行事,不論成敗,以後都
再和邊東山沒有任何關係。而妾身肯答應,亦當是報了囂魏牟的恩惠,以後再不
欠他什麼。」

  項少龍歎了一口氣道:「確是每個人都有個曲折離奇的故事,不過你這個險
冒得太大了,嘿!想不到囂魏牟也會做過好事的。」

  蘭宮媛不屑道:「他和邊東山只是看上妾身的容貌吧,有什麼好心腸可言。
不要說他們了!上將軍來猜猜看那第三個人是誰好嗎?」

  項少龍搖頭道:「囂魏牟我已猜不到,第三個更難猜,不過該不是我認識的
人吧?難道是田單,又或是呂不韋?」

  蘭宮媛不斷搖頭,喜孜孜的像個小女孩般道:「都不對。」

  項少龍心想這柔骨女都相當有趣,認輸道:「不猜啦!」

  蘭宮媛抿嘴淺笑道:「是項少龍!」項少龍失聲叫道:「什麼?」

  他們一直的聲調都壓低至僅兩人可耳聞,到這失聲一叫,姚勝等才聽見,均
訝然往他們瞧來。

  蘭宮媛欣然道:「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真是你呢,自刺殺不遂後,到漏
夜離開咸陽,我都預備會給你拿去殺頭,豈知你竟放過人家,你說蘭宮媛怎能不
感激你?當時呂不韋也說城防全是你的人,他也很難庇護我。」

  項少龍愣然半晌,道:「你不用感激我,說到底你只是一顆棋子,被人利用
來對付我,殺了你於我沒好處。」

  蘭宮媛正容道:「項少龍就是這樣一個人,田相、旦將軍等雖視你為敵人,
但對上將軍的品格卻相當敬重,反而對呂不韋頗為不屑。」

  項少龍有感而發道:「品格有個屁用,現在誰不是利字當頭,凡於我有所畏
忌者,均不擇手段要除之而後快。」

  蘭宮媛「噗哧」失笑道:「上將軍很少有用這種語氣說話的。可見你對媛媛
有點改變了。人家今趟只是借見鳳菲為掩飾,目的卻是希望有單獨與你說話的機
會。上將軍要小心身邊這群仲孫家的武士,他們原是土匪流氓,專替仲孫龍收爛
賬,我一些好賭的姊妹給他們害得不知多麼慘。不信就留心看看,誰不在豎起耳
朵來偷聽我們的密語?」

  最後兩句她故意提高聲浪,嚇得姚勝等下意識地離開少許。

  項少龍頓感領教到她的辣處。

  三大名姬確是各有特色,其中以蘭宮媛的行事最不檢點。不知是否因少女時
的不幸遭遇,頗有點自暴自棄,對男人亦抱著遊戲的態度,但其實心底裡卻是恩
怨分明,今人敬服。

  蘭宮媛發出一陣銀鈴般的嬌笑,引得路人側目時,又向他湊近點低聲道:
「上將軍見媛媛肯和齊雨這些卑鄙小人在一起,是否心存鄙視呢?唉,這世上有
多少個好人,齊雨至少生得好看,又懂哄人。不過偷曲一事人家卻是無辜的,齊
雨還騙人說是他撰作的呢。」

  項少龍笑道:「這才像蘭宮媛嘛!」

.

  從這裡,我解讀出的,她的性格概要大抵是三點:第一、她的出身很差,且
早年的遭遇極其不幸,囂魏牟的禽獸程度不必多言,邊東山竟比他更惡劣,可見
她被虐待到了什麼程度,她的相對地位在三大名姬中也是最差的,鳳菲有屬於自
己的歌舞團,石素芳是被金老大善加保護的台柱,而她在玉蘭樓裡,居然要和其
他美姬一同侍奉客人,可見最多也只是單美美在醉鳳樓的地位而已,屬於較為高
級的玩物,遠沒有另外兩人地位的超然。

  第二、她恩怨分明,且極有擔當,縱然知道囂魏牟對自己不懷好意,但為報
當初的救命之恩,竟不惜冒死入秦刺殺項少龍,因為對項少龍的感激,她再度當
眾得罪仲孫家,提點項少龍警惕他們,這使得項少龍完全消去了對仲孫家的信任,
算是一定程度的幫了他,然而對於要在齊國生存的她,得罪了仲孫家,卻無疑要
付出不小的代價。

  第三,她對未來的人生很絕望,明知道齊雨不是好人卻也無奈,只因為更好
的人不會眷顧她,她就如同清晨的露水一般,在絕望中拚命的揮灑著自己的生命,
只因她很清楚一旦色衰之日到來,她便會再度一無所有,然而即便如此,她卻依
然抱著簡單而正直的人生態度,從不曾放棄自己心中的道德底線,這才是這個妹
子靈魂中最為耀眼而珍貴的地方。

  她的個性其實頗有類於烏廷芳和善柔之處,如若她是烏應元的女兒,那麼絕
對要比烏廷芳耀眼的多,如若她是善勤的女兒,曹秋道的弟子,那麼搶眼程度也
不會亞於善柔,只可惜當年的她,終究只是一個幾乎餓死在路邊的孤女,所以她
終究只是絕望的笑著的蘭宮媛而已。

  但即便如此,她與趙雅和贏盈這樣的角色比起來,其人格的高下仍是天差地
別的,在三大名姬中,她的性格也是最為積極和陽光的,讓人很是心生憐惜。

           二、紀嫣然的倒影——石素芳

  石素芳是一個孤寂而神秘的妹子,描繪她個性的關鍵劇情大概是這樣幾處:
第一處是她首次出場時,韓竭問她最推崇的是誰,她回答說「爭地以戰,殺人盈
野;爭城以戰,殺人盈城。明主猛將,背後代表的只是人民的苦難,怎會有能使
素芳心服的人」。

  第二處是項少龍感慨「此女無論才學和美貌,均足以與紀嫣然和琴清相比,
但顯然沒有她們的好運道」。

  第三處是臨淄演出前金老大在項少龍耳旁道:「這女兒自少就性格孤僻,但
她的天份卻不作第二人想。她什麼都不看在眼內,卻什麼都一學就會,而且比任
何人好。生平只佩服鳳菲一個人。」項少龍則揣測她連紀嫣然都不放在眼內,否
則為何不見她去拜訪紀嫣然。

  第四處是演出前的一個關鍵場景:

    石素芳披著斗篷,幽靈般站在一角,默默的看著她的團友在進行各種活動,
似乎她與其他人全無半點關係,也沒有人敢來打擾她的寧靜。

  金老大在項少龍耳旁道:「這女兒自少就性格孤僻,但她的天份卻不作第二
人想。她什麼都不看在眼內,卻什麼都一學就會,而且比任何人好。生平只佩服
鳳菲一個人。」

  項少龍暗忖看來她連紀才女都不放在眼內,否則為何不見她去拜訪嫣然。

  金老大領著項少龍來到石素芳側,低喚道:「素芳!素芳!上將軍來探望你
哩!」

  聽到上將軍一詞,石素芳嬌軀微顫,空洞的秀眸回復了平時的神采,別轉俏
臉,往項少龍瞧來。

  這時團內諸女與上下人等均停止原先的活動,好奇地盯著項少龍,要金老大
揮手作勢,才不情願地繼續補妝的補妝,調理樂器的調理樂器。

  金老大拍拍項少龍道:「你們談談吧!」

  石素芳顯然厭惡人人都不斷偷偷朝他們張望,輕輕道:「上將軍請隨素芳來!」

  揭開身後布幔,原來是特別區分開來的一個小空間,地上鋪了地席,還有坐
墊,銅鏡和掛滿戲服的架子。

  兩人席地坐下。

  四周雖是鬧哄哄一片,還不時響起樂器調試的音符,但這裡卻是個封閉和寧
洽的小天地。

  石素芳淒迷的美目緩緩掃過項少龍,然後落在布幔處,淡淡道:「上將軍歡
喜孤獨嗎?」

  項少龍細心想想,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有時我也需一個人靜靜獨處,好去
想點東西。」

  石素芳幽幽道:「想什麼呢?」

  項少龍愕然道:「這倒沒有一定,看看那時為了什麼事情煩惱吧!」

  石素芳點頭道:「你很坦白,事實上將軍是素芳生平所見的男人中,最坦誠
而不偽飾的人。其他人總愛吹噓自己的了得,惟恐素芳不覺得他們偉大,真要令
人嘔心。」

  目光回到他臉上,以令他心顫的眼神瞧著他道:「咸陽之會,上將軍在素芳
心中留下很深的印象,那時素芳就想,上將軍是否可傾吐心事的人呢?」

  項少龍忍不住道:「聽說蒲鶮先生和小姐關係非常密切哩!」

  石素芳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垂下目光,平靜地道:「不是你殺我,就是我
殺你,況且人總是要死的,死後就可重歸天上的星宿,哪有什麼須用上心神的?」

  項少龍默默咀嚼她話內的含意,悲哀的語調,一時說不出話來。

  最後才是她對道家思想的推崇。

  從這些描述來概括,石素芳的性格特質大概就是以下幾條:

    第一,她的世界觀與常人差距很大,很有些崇古非今的味道。

  第二,她是個天才,才華過人。

  第三,她極其孤僻自傲,平生看得上的只有鳳菲,甚至連紀嫣然都瞧不起。

  我曾一度被項少龍「如果命運更好,她可能會是另一個紀嫣然或琴清」的感
慨和她對道家思想的執著誤導了,把她解讀成了當初的紀嫣然一樣不食煙火的文
青女,之後重讀了一遍她的劇情,在嘗試著揣測她的身世時,才發現出了偏差,
而有了一個新的猜想。

  這個猜想的核心,是基於她的身世,我個人推測的結論,她很可能是西周的
亡國公主。

  論據如下:首先,原作中她的身世是一個謎,包括項少龍嫪毐等人在內,大
家都感覺她的來歷「不明卻很厲」,她本身則屢次自稱「亡國之民,再也休提」,
可見足有不凡之處。

  其次,她性格高傲的非常離譜,甚至近於一種藐視眾生的感覺,原著中的王
室貴女裡,不必說趙倩鳳菲,就連平原夫人和韓晶也沒這種味道,那麼比她們這
些諸侯公主還要高一格的,自然唯有周天子之女了。

  第三,西周於公元前二五六年被秦所滅,而項少龍的穿越是公元前二四六年,
相差十年,書中多次說石素芳和蒲鶮關係匪淺,而後者的根據地東三郡正是西周
的故土,時間地點都正好能對上。

  第四,老子曾做過周室的藏書官,很可能會在宮廷內留下相關著述,而引起
了幼年的石素芳對道家的興趣,在淵源上也能說通。

  第五,如果是以這個推論出發,那麼石素芳的一切性格表現就都可以得到很
合理的解釋,她蔑視各國的名臣猛將,是因為這些人在她眼中都是亂國的逆賊,
殺害的都是她的國家的百姓,她孤寂自賞是因為並沒有人在身份上能與她相比,
欣賞鳳菲是因為魯國的初代國君是周公旦,正是周王室最重要封國之一,兩人都
是亡國的姬姓公主,且都淪為歌姬,有很大的共性,她希望能找到一個理解她的
人,不屑紀嫣然是因為紀嫣然熱衷的是「創造新的時代」,與她對故國的傷感和
懷念正好是相反的,醉心道家思想是因為道家思想正具備著一種逃避現實和懷舊
返古的特質,她心中極苦,故借此以自我麻痺,金老大很可能是西周的舊臣,因
此舉止氣魄才遠超張泉之輩,更對她如此的關照和保護。

  綜上所述,石素芳和紀嫣然在表面上看似有些相像,特別是出眾的才色以及
對思想精神的看重,但本質其實卻恰好是反的,紀嫣然異常積極,追求著未來,
石素芳卻極度消極,沉湎於過去,紀嫣然是理想主義的文青,石素芳是自我封閉
的中二,根本是南轅北轍。

           三、名妓中的王者——鳳菲

  首先要說一句,三大名姬中,鳳菲是讓我最無愛的。

  她是三大名姬中最成功,最幸運的,臉蛋列入了四大美女之一,自己擁有獨
立的歌舞團,在各國權貴中影響極大,可以說真正的把歌姬這個職業做到了極限。

  但是她所做到的,也只是歌姬的極限而已,相對於在精神特質上並未淪落於
風塵的蘭石兩人,鳳菲的個性卻未能超越「妓女」這個範疇,因此在三大名姬中,
她雖然相貌第一,但性格和人品卻都是最差的。

  以大唐的人物類比,蘭宮媛如果生在豪門,將會是一個淳於薇又或獨孤鳳,
即使在江湖,亦不失為紀倩或小鶴兒。

  石素芳結合了石青璇尚秀芳和婠婠三個人的部分精神特質。

  而風菲……她也就是個長著尚秀芳臉蛋的雲玉真。

  項少龍是個書中絕無僅有的非常心軟的濫好人,然而即便是這樣的一個好人,
與她同行了如此之長的時間,最後不僅沒將她收入房內,甚至沒和她發生過關係,
這其中固然有項少龍自身的特殊心態和矜持,然而鳳菲的性格弱點,卻是導致了
她讓對方徹底心冷,而錯過這個機會的根本原因。

  在這段旅程中,黃易把她的性格弱點展現得淋漓盡致:她善使心計,對手下
分化瓦解,促動眾人勾心鬥角,卻弄得每一個人都惶惶不安,各有算盤,拚命的
內耗,全然沒有一個安定的氛圍,若非有項少龍在,只怕她的劇團還未等演出便
分崩離析了。

  她多疑軟弱,看似獨當一面,實則胸無定數,即便在項少龍已允諾助她的情
況下,卻仍被韓竭輕易嚇倒,明知對項少龍有害,卻背著項少龍和呂不韋等人聯
系,這又如何能不讓項少龍寒心。

  她自私冷血,為了自己脫身,不惜拋下一切同伴,甚至還一度要把其他歌姬
全部送給韓闖為賄,對她們全然沒有絲毫的過往情分。

  作為一個混跡於歡場的名妓,這些性格特點是可以理解的,她要逢迎和欺騙
男人,討男人的歡心,她要算計和壓制女人,維持自己的地位,僅由這些行事風
格,我們便可推知鳳菲的過去,究竟經歷了多少的欺騙和背叛。

  然而可憐與可恨是相伴的,當她以這些慣用的手段對付一無所求,而衷心幫
助她的項少龍時,這一切可憐便都成為了可恨。

  她不相信光明,於是她便看不到光明。

  她習慣了黑暗,於是她最終也沒能脫出黑暗。

  她不曾對奇跡有任何的期待,所以奇跡亦與她擦肩而過。

  她最終隨清秀夫人前往楚國,然而對她的未來我卻仍不看好,只因為她既不
願相信別人,又喜歡自作聰明,這種個性本身就是取禍之道,或許本來最適合她
的地方,還是某個權貴的後宮吧。

  何況始皇移天下名族於咸陽,這本就是歷史的大殺器,清秀夫人連自身也未
必能保全,又如何顧得上她。

  總體上說,三大名姬其實都是悲劇,不可能有任何一個人有好下場,一如生
於荒野中的夏花,看似華美,凋零卻不過在轉瞬之間,然而蘭宮媛知天安命,努
力將自己綻放的更加燦爛,石素芳封閉了自己,在麻木中靜靜待死,鳳菲卻竭力
吸收其他花朵的養分,唯求自己獨活,三人的品格高下,由此便可見一斑了。







              第六章  分楚

  「錚!」

  一支勁箭飆射入林,在接連擊斷了兩根松枝,震落大簇積雪後,方去勢不減
的追上獵物,將一隻大鹿釘倒在雪地上。

  「玄帥神射!」

  十餘名從騎一齊轟然叫好。

  這般的勁射之術,即使放眼天下,能與之一較的也不過五指之數,而且能在
這般的特殊時刻與地點,射倒這樣一隻大鹿,這實是與周武王伐紂時的「白魚入
舟」一般,有著近乎於天命歸屬般的象徵意義,又怎能不讓這些親衛歡呼振奮。

  仲孫玄華洒然躍下馬背,將長弓塞入馬背上的革囊,他身穿一襲朱色輕甲,
外披黑色大氅,迎風拂揚,威武軒昂的體態,從容不迫的氣度,自有一股傲凌天
下的雄姿。

  此地乃是秦嶺之側,隸於韓境之內,雖是時至深冬,天氣霜寒,積雪鋪地,
然而長流不休的水卻沒有結冰,水氣由河面升起,凝結在河畔的松枝上,成為銀
白晶瑩的「冰掛」,蔚為奇觀。

  忽見一騎黑馬馳至仲孫玄華的身後,騎士以優美輕盈的姿態躍下馬來,卻是
一個身披白色斗篷的絕色佳人,嬌聲笑道:「玄郎不高興麼?伊闕之戰之後,天
下皆稱你為當代『軍神』,聲名尤勝白起李牧,而今三晉束手,秦人重創,楚人
縱不能破,也不過是偏安之局,能一掃六合,開創新天下者,捨你其誰?」

  然而不知為何,仲孫玄華卻好似無動於衷般,沉默了片刻,方淡淡道:「開
創新時代的聖人,聖人,我仲孫玄華……哈。」說到這裡,他的兩上卻浮起了一
個古怪的表情,似是希冀,似是絕望,似是痛楚,似是歡愉,又彷彿夾雜著嘲弄
與自傷,極是複雜難喻。

  然而紀嫣然卻彷彿比他本人更有信心的道:「玄郎你行事一向凌厲偏激,尤
喜出奇弄險,嫣然本對你頗為擔心,須知恃智者易挫,總怕你會一朝失算,受制
於人,然而此次伊闕戰後,嫣然卻再不敢妄自揣測你,更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

  仲孫玄華啞然失笑道:「哦?我還以為當初在雅湖小築時,嫣然就已經對我
『五體投地』了呢?」

  紀嫣然俏臉一紅,跺足嗔道:「你這人總是沒正形的,明明是天下最英雄的
人物,卻總喜歡這些調調,還把嫣然也教壞了,明明知道不對,卻還是情不自禁
鍾情於你,不僅投懷送抱,受盡你的欺壓,更要助紂為虐。」

  聽到紀嫣然稱他為「最英雄的人物」,仲孫玄華神情一愕,忽的大笑道:
「這可不敢當,現下的秦人可是稱我為『屠夫軍梟』,只怕當年的白起也不外如
此了。」

  紀嫣然面露憤然之色道:「真是毫無道理,坑殺那三十萬秦兵,明明是廉頗
的主意,此人也真是倚老賣老,不過率了五千輕騎突襲秦營,戰後便自居首功,
更要玄郎你為他背上罵名,還有韓闖和盛年,明明是他們自行其是,還暗通秦人,
妄圖加害你才弄的敗軍喪國,韓魏兩國卻一口指責你陷害友軍,還要對你下手,
所幸玄郎你及時調兵鎮壓,才把他們平息下去。」

  仲孫玄華露出複雜的神情,輕聲歎道:「知我罪我,其唯春秋,又何須計較
這些呢?廉頗一世英名,盡毀在長平換將之上,對秦人的恨意足可體諒,倒是嫣
然你自邯鄲來,不知趙人如何看我?」

  紀嫣然的俏臉上露出傾慕之色,似是感慨於仲孫玄華的氣度,臉色也緩和了
些,柔聲道:「知曉伊闕之戰的結局後,趙人家家披麻戴孝,祭祀在長平死去的
父兄,對你和廉頗皆是感恩戴德,倩公主先前處境著實不易,自你走後,公卿軍
方反對她的人不在少數,逼得她屢次辣手鎮壓,才勉強維持住局面,但此戰之後,
朝堂風向卻是一夜盡變,不但李牧廉頗等人皆轉變態度,再無人反對她,更有人
主動提議要她盡快與你完婚,以你們的子嗣接掌趙國王位。」

  仲孫玄華冷笑道:「為利所趨罷了,趙國戰後接連得了榆次、靈丘、上黨等
舊地,更得了安邑、河內,勢力大張,人心不足,既嘗到了這般的甜頭,又如何
能不為我所用,想在滅秦之戰中再分一杯羹?」

  紀嫣然柔聲道:「這才是嫣然最佩服你的地方,伊闕戰後,秦人主力盡喪,
函谷亦不戰而下,世人皆道你要趁勝進軍咸陽,一舉亡秦,秦人亦是惶恐不已,
卻不料你竟能沉住氣,取下函谷便不再進兵,轉而經營韓魏之地,秦人稱你為一
代軍梟,然而在嫣然看來,你此舉實已有王霸之度,天下之鹿,自此非你莫屬。」
說到此處,她的一雙美目已是迷醉地看向他,其中似有萬縷柔情一般。

  仲孫玄華冷笑道:「伊闕之後,呂不韋威望大跌,實已無法服眾,我若急攻
咸陽,不免逼的秦人壓下矛盾,合力與我死拼,我若緩之,便可坐視他們內鬥,
屆時………」說到此處,他的聲音卻突然冷了下來,更流露出難以壓抑的森寒與
刻毒,竟好似與秦人有深仇大恨,非要將其亡國絕種的模樣。

  紀嫣然露出思索的神色,緩緩道:「那麼玄郎你當初刻意縱放項少龍入秦,
便是因為他與呂不韋,以及秦人的太后、儲君間都有著紛亂的關係,想要以他為
楔子,打破秦人各派系間的平衡嗎?」

  仲孫玄華大笑道:「其實我只是想在面前狠狠肏干嫣然你一番罷了,事後覺
得就這樣殺了他,他日回憶起來未免有些無味,於是便索性放他一馬。」待到紀
嫣然再度玉頰生霞,作勢欲嗔時方正容道:「不錯,他恨我入骨,如欲復仇則唯
有借秦人之力,之後我更用烏廷芳來刺激他,他恨我愈深,行事便更趨極端,不
惜一切代價以求盡快上位,屆時便不免要投身一方,且力求表現,如此不論他成
敗如何,秦廷的平衡都會打破,內亂也會提前爆發,於是便正遂我意。」

  紀嫣然癡癡的望著他,露出一個千嬌百媚的甜蜜笑容,柔聲道:「乾爹的預
測果然沒錯,你便是應星象而出的新聖人,天命注定你要代替周室統一天下,開
啟一個新的時代。」

  仲孫玄華嘴角微弧,忽的笑道:「說起來項少龍也是個人物,當真不愧是他,
居然來了一招漂亮的借屍還魂,瞞過了我一年,如若不是對他的『小強運』有所
瞭解,只怕我還真被他瞞了過去。」

  紀嫣然訝道:「當初邯鄲之變後,秦人中似有傳言,項少龍剛到秦境便一病
不起,此後便少有他的消息,反而是管中邪與嫪毐兩人迅速崛起,更遠為出名,
依玄郎所言,難道……?」

  仲孫玄華冷然哂道:「皆因消息不便的關係,哈,嫪毐,不差,這算是另一
種形式的歷史重演麼?難怪連秦人的太后與寡婦清都難以倖免了,看來他的魅力
還真是不小。」

  紀嫣然微微垂首,輕歎道:「說起來嫣然是有負於他的,只是………」說到
這裡,她忽的俏臉一紅,不滿的在仲孫玄華身上掐了一把,嗔道:「雖說異人必
有異處,可你這個新聖人委實太荒淫無恥了些,當初還非要在項少龍還有烏廷芳
面前和人家………」說到這裡,她已是羞得臉色火紅,再也說不下去。

  仲孫玄華大笑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何況哪一次不是讓嫣然欲仙欲死,
比平時更興奮呢?」說著,他已是將紀嫣然抱入懷裡,輕輕吻上她的小耳,雙手
也背對著一干從騎,在她的嬌軀上撫摸起來,同時笑道:「難得嫣然這麼內疚,
那就讓我在這裡好好撫慰你一番………」

  紀嫣然又羞又氣,忽得竟「噗嗤」笑了出來,哭笑不得的道:「算你吧,要
不是為了你的佈局,早一天讓天下復歸太平,嫣然才不會……唔。」說到這裡,
她已是嬌吟一聲,情不自禁的按住了仲孫玄華作惡的大手,柔聲嬌吟道:「不要
在這裡……嗚……來時的那個溫泉……晚上……人家……好好伺候你……好了。」

  仲孫玄華放聲大笑,放開了紀嫣然的嬌軀,忽然間,竟迅速的從馬背上取下
弓矢,彎弓如月,不知如何,一支鐵箭已落到弦上。

  「錚!」

  下一刻,又一發勁矢已然激射入天,直貫雲霄。

  淒厲的慘鳴中,只見一隻翱翔於天空中的飛鷹斜墜而下,摔入林中。

  仲孫玄華臉上浮出一絲嘲意,銳利的目光森冷的逼視向廣袤的天空,輕聲笑
道:「天下,哈,天下!」

    ……

  一艘三桅大船緩緩停靠在漢水北岸。

  一名年方二十許,相貌粗豪橫霸的貴族武士帶頭走下船來,很快,便有十餘
名武士從船上拉下一架裝飾華貴的馬車以及數匹駿馬,那名武士帶頭上馬,已是
引導著馬車向一旁的山道行去。

  此處距秦嶺不遠,車隊行了不過一兩個時辰,便已進入山區,只見高澗流泉,
草木繁茂,氣溫亦逐漸降低,所幸沒過多久,前方便出現了七八名前來迎接的武
士,服飾皆是齊人樣式,叫為首的粗豪武士終於放下心來,心道老子終於沒找錯
地方。

  為首的齊人武士頗為客氣,面帶微笑的拱手道:「尊駕可是春申君上的七公
子黃戰?玄帥恭候大駕已久,素聞公子劍術高明………」

  黃戰急忙跳下馬來,訕笑道:「玄帥面前,誰敢大言劍術二字?家父行前曾
有嚴命,在下此行至為機密,一將馬車送到,便要立即回返壽春,玄帥的好意在
下心領,異日若玄帥來壽春做客,黃戰定當盡地主之誼。」他的話語竟是出人意
料的謙遜和氣,只把身後的一干家將看呆了眼,心道這個素來目中無人,橫行無
忌的霸道公子,怎麼突然轉了性子。

  只有黃戰自己心中叫苦不迭,須知仲孫玄華此人行事狠辣也就罷了,可他偏
偏極喜歡反噬盟友,魏無忌、趙穆、韓闖等人皆是一代豪雄,都曾與他同盟,最
終卻盡數死在他手裡,個個下場悲慘,著實是把他父親春申君黃歇嚇破了膽,故
而此次雖迫於形勢,不得不與仲孫玄華結盟,但他父親卻硬是不肯與之會面,甚
至不敢走出壽春一步,逼急之下,竟把他派來充當代表。

  他心中亦是驚懼無比,仲孫玄華不但在伊闕足足坑殺了三十萬秦兵,被秦人
稱為「屠夫軍梟」,聲名直追當初的「殺人王」白起,去年李園從邯鄲歸來,此
人文武全才,劍術更是冠絕楚國,就連他黃戰也自認不如,卻不料每提起仲孫玄
華,李園總是不由自主的露出又恨又懼的驚恐神情,顯是在其手中吃過極為慘痛
的大虧。面對這般可怕的人物,他又哪敢露出絲毫的驕狂?話一說完,竟是不待
對方拒絕,便急忙帶著一干隨從溜之大吉。

  齊人武士紛紛露出輕蔑的神情,卻未曾挽留他們,卻是一待他們離去,便趕
著馬車繼續向深山中行去。

  又行了一段道路,到達一段山壁之前時,卻見為首的齊人武士翻身下馬,跪
倒在馬車之側,恭聲道:「請殿下下車。」

  一瞬之後,車內響起一道恬淡溫雅的女聲道:「有勞了。」片刻之後,只見
一位姿態娉婷,一眼望去便知是出身高貴的仕女輕移蓮步,踩著他的背部走下車
來。

  她身上披著一件厚重的深色斗篷,面上亦戴著一層朦朧的面紗,竟使人完全
認不出她的容顏身份,即便如此,卻仍是難以掩蓋她那纖穠合度,美不勝收的優
美體態,反而使人愈發好奇,那一層朦朧的面紗下,隱藏的到底是何等神秘而誘
惑的絕世容顏。

  她回過頭去,看著黃戰等人離開的方向,忽的竟輕聲笑道:「我大楚無人,
讓諸位見笑了。」她的聲音嬌美清脆,卻又從骨子中透出一股堅強威嚴的韻味,
只使人絲毫不敢輕視,幾名齊人武士俱是被其所懾,下意識的躬身還禮。

  她在一名武士的導引下前行了約百步,轉過山壁,卻見視野一闊,就在路旁
的山壁邊,只見一道溫泉從黝黑的花崗岩孔中涓涓流出,蜿蜒而下,匯入一個翠
綠色的清澈大潭,就好似一面天然寶鏡般地嵌在一個石台上,闊約一丈,其上熱
氣騰升,雲霧繚繞,四周林木茂盛,雪峰環抱,竟有如仙境一般。

  而在不遠處的一座小山之頂,卻見分穿紅白宮裝的兩名絕色麗人,各持琴簫,
正在悠然合奏,其聲清美婉轉,情致纏綿,如泣如訴,遙遙聽去,直使人情不自
禁的投入到簫音的天地裡,如癡如醉。

  她心下不由一驚,須知她素來以美貌出名,自十五歲後,便再未見過在容貌
上能與自己相較的女子,卻不料面前的兩名美人,容貌竟都不在自己之下,竟是
春蘭秋菊,各擅勝場,直叫她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此刻,忽聽一道自負的長笑聲從溫泉之側的石台上傳來:「一掃江山快
哉風,睥睨天地中,古今誰人堪伯仲?千秋雪,半夕蝶夢。」此語不類楚辭,亦
非詩歌,乍聽起來頗為怪異,卻又巧妙地壓著韻腳,別具一種特殊的音韻美感,
文字中更呈現出一種傲凌天下的霸道氣魄,使人不由神動。

  她心中再度一驚,已然知曉對方的身份,眼見對方遙遙擺手示意,她銀牙一
咬,便主動向著男子所臥著的石台走去。

  不料一走上石台,她卻愕然的發現面前的男子竟是全無正型,整個人正好似
「大」字一般,慵懶地仰躺在石台上,身上只披著一件雪白長袍,竟是幾近赤裸,
不但露著精壯健碩的上身,賁起的肌肉、強健的雄軀顯露出來充滿陽剛魅力的線
條,竟連胯下的性器都毫無遮掩,就這樣毫無顧忌及的呈現在她面前。

  她心下大羞,面紗後的俏臉上霎時緋紅如燒,矜持之下,下意識間已是轉過
頭去,冷聲道:「誰料名動天下的仲孫玄華,竟是這般不知禮數的野人。」

  不料仲孫玄華竟忽的大笑道:「抱歉,我原以為太后來自南蠻之國,應不避
忌這種風尚,不料………」說到此處,他已是仰身坐起,卻又笑道:「不過太后
此來,難道是來與我講文敘禮的麼?」

  楚國興自南蠻,原非正統的周室封國,甚至在很長的時間內乃是中原諸國的
頭號強敵,齊桓公九合諸侯,晉文公城濮之戰,皆是針對楚國而來,故而文化習
俗實與中原大為不同,常被中原各國恥笑,仲孫玄華的嘲諷,實已讓女子心中暗
怒,不過聽完他的後半句話後,她竟是幽幽一歎,強行將自己的怒氣壓下,柔聲
道:「世人皆道玄帥英雄蓋世,可既已有了紀才女、鳳菲小姐這般的絕世美人,
又為何還要這般的凌逼嫣嫣呢?」

  仲孫玄華啞然失笑道:「英雄蓋世?我倒聽人家都說我是軍梟殺神來著,不
過太后既已來了,難道還吝於讓玄華一睹芳容?」

  看著對方肆無忌憚的在自己身上掃視的眼神,李嫣嫣的唇邊,不由浮起一絲
悲哀的笑意。

  自邯鄲會盟後,她的兄長李園乍返壽春,便竭力說服春申君攻蜀,並自薦為
將。

  起初的攻勢頗為順利,李園此人文武全才,更兼秦軍主力皆被牽制在伊闕戰
場,故而他率領二十萬楚軍先是逆江而上,突破蜀道,繼而連敗秦軍,更一度將
秦將杜壁的援軍趕回漢中。

  然而伊闕戰後,中原形勢卻是劇變,仲孫玄華一日夜間坑殺三十萬秦軍,威
凌三晉,輕取函谷,眼見王霸之勢已成,再無人可以阻止。

  就在這時,誰料這個蓋世軍梟不去直取咸陽,卻意外的遣人使楚,言道秋高
草肥,欲與楚王及春申君會獵於江漢之畔,此言一出,楚國朝堂上頓時驚恐無比,
軍方雖也有些將領憤然欲戰,但以春申君為主的權臣仍是心驚膽戰,聞風喪膽,
朝堂上竟是主動割地稱臣,息事寧人的念頭佔了主流。

  李嫣嫣生性善良,更極為熱愛楚國,當初肯接受李園的計謀,先下嫁春申君,
再嫁給楚王,便是為避免考烈王死後,因為沒有子嗣而產生的大亂,眼見此刻群
臣已是喪膽,再難信任,她一時也是束手無策,情急之下,唯有秘密遣人聯絡蜀
中的李園,命他率軍回返,共禦外敵。

  不料李園處竟遲遲沒有回訊,不久後更傳來他臥病在床,無法回師的消息,
眼見外有大敵,內無憑依,她心下彷徨,已是幾近絕望,不想這時,春申君竟私
下覲見她,對她出示了一張仲孫玄華的親筆私函,上書「漢江之獵,若君上有所
不便,可遣一葉扁舟,送貴國太后與吾一談,則萬事皆休」。

  看完此函,她當即心中激怒,仲孫玄華素以好色出名,這哪是什麼「一談」,
根本就是對她有非分之想!她身為堂堂楚國太后,怎能接受這般的羞辱?楚國立
國數百年,素來天下稱雄,又怎能接受這般的恥辱?

  然而黃歇竟立時跪倒在地,不顧顏面,痛哭流涕道仲孫玄華天下無敵,伊闕
之戰先例尤在,實不可擋,李園又無法回師,若勉強迎戰,只怕立有亡國之危,
屆時國破家亡,一切皆不能保,也唯有懇求她為楚國而犧牲自己,前往漢水之畔
與仲孫玄華一見,盡可能消去他的狼子野心,並起誓一切過程將機密行事,事後
絕不外傳。

  李嫣嫣心性頗有剛烈之處,雖知春申君既敢與自己攤牌,便已有所準備,卻
仍是立時翻臉,命禁衛將其趕出宮去,卻不料第二天的朝會上,除去缺席的右相
國李園外,春申君竟率著太祝、太宗、太正和太史等全體重臣,公然要求她速做
決斷,如若不降,便要設法抵禦仲孫玄華,太祝李權更是極為露骨的暗諷她貪戀
權勢,對不起死去的考烈王,將是大楚的亡國罪人。

  眼見此狀,她心下已是淒然,雖欲再度拒絕春申君等人的非分要求,一時間
卻又拿不出別的辦法,眼見壽春城內風聲鶴唳,仲孫玄華未至,一場內亂便要爆
發,百般無奈下,她終是慘然點頭,任由黃戰將自己秘密送往此地,與仲孫玄華
會面……

  思及此處,她已是黯然一笑,默默地脫去斗篷,隨即又取下面紗,露出了自
己絕世的容顏。

  她無疑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無論秀麗和氣質均足以與紀嫣然和鳳菲匹敵。

  平心而論,若論清麗秀雅,她仍遜紀嫣然半籌,嬌艷嫵媚亦不及鳳菲。可是
她卻有一股深藏在骨子裡的楚楚動人,哀傷淒艷,惹人憐惜的氣質,特別是那清
麗脫俗的玉容上,彷彿隨時都籠罩著一抹淡淡的,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哀愁,似
是這人世間再沒有事情能夠令她快樂起來。

  她頭結雲髻,連額發處也作成雲形,瀟灑地擱在修長入鬢的黛眉之上,縹若
雲霧,緲如蟬翼,的確堪當「雲髻凝香曉黛濃」的形容。同時更強調了她完美的
瓜子臉型和含愁默默的美眸。

  她身上佩帶著各式各樣的飾物,但最奪目的仍是由粉頸垂下,懸在胸前的一
串珠鏈,足足由二十多顆鑲有珠寶的金珠構成,最下則以一顆滴露狀的玉石作為
墜飾,與頭頂那雍容華貴的金色鳳冠互相輝映,澄澈晶瑩,光彩奪目,再配上那
刺繡了精美鳳紋,地黑紋金的連身垂地長裙,直透出一股超越眾生的高貴姿態。

  此刻的她盈然俏立在石台上,雖是輕蹙黛眉,面色黯然,卻愈發展現出她的
這種特有的,集纖然弱質與高貴華美於一身的矛盾而協調的美麗氣質,直使人情
不自禁的興起一種想要把她擁入懷裡肆意輕薄,但又不忍對她稍加傷害的強烈沖
動。

  乍見她美麗的容顏,就連仲孫玄華亦是略為失態,情不自禁的讚道:「桃李
美質,顰笑嫣嫣,名不虛傳,難怪黃歇和考烈王都對你愛如珍寶,這般的絕色尤
物,我又怎能將你放過了?」

  李嫣嫣默然片晌後,幽幽道:「嫣嫣該感謝玄帥的慧眼麼?罷了,玄帥想對
嫣嫣做什麼,便請自便吧,嫣嫣絕不抵抗便是。」

  仲孫玄華卻冷然哂道:「溫泉嫩滑洗凝脂,正是初承恩澤時,如若我想奸屍,
大可率軍親去壽春王宮,又何須勞煩太后來此地了?」

  李嫣嫣忽的杏目怒睜,玉容上泛起一陣怒色,須知即便是當初奪走她處子貞
潔,讓她恨之入骨的的李權與李令,亦未曾這般赤裸裸的以言語侮辱她,何況她
今日已非昔比,乃是大楚太后,楚國之內最尊貴的人物,又怎能忍受這般的輕蔑
與侮辱?

  然而仲孫玄華卻似是猜出了她的想法,不待她開口,忽的卻大笑道:「我只
道太后是個心性堅強,決斷之處尤勝男子的女中豪傑,既已選擇來此,便當有相
應的覺悟,可你不但不竭盡手段來討好我,反而做出這幅委屈仇恨的模樣,若惹
得我不喜反怒,你所做的一切犧牲,豈非都變得毫無意義?」

  李嫣嫣嬌軀輕顫,她雖是心中不願,卻不得不承認仲孫玄華說的沒錯,念及
家國,一瞬間,她已是勉強將情緒壓抑下去,柔聲道:「那麼文武全才的玄帥,
要讓嫣嫣怎樣來討好你呢?」

  仲孫玄華大笑道:「其他的事想來黃歇已交代清楚,至於我麼,第一件事,
今日你只許自稱為哀家,因為我想要佔有的,不僅是你李嫣嫣,更是你大楚的太
後。」

  李嫣嫣低垂臻首,竭盡全力,才壓抑住自己不露出屈辱的神色,片刻後,方
勉強的澀聲笑道:「好,我……哀……哀家答應你。」

  仲孫玄華接著道:「第二件事。」說著,他竟是對李嫣嫣招了招手,笑道:
「如此說話不便,不如太后且來我身邊如何?」

  李嫣嫣芳心再顫,玉齒暗咬,已是微微點頭,面上竭力保持著平靜,緩步走
向仲孫玄華的身邊。

  待到她走到身旁,仲孫玄華忽的伸出手來,竟用手指輕佻的勾住她雪白秀美
的下巴,口中笑道:「太后不遠千里前來,仲孫玄華便以三爵酒為敬。」說著,
只見他從身邊的一個酒壺中斟了一爵酒,竟是先自飲了一口,便向李嫣嫣的紅唇
吻來。

  李嫣嫣美目中閃過一絲淒迷之色,終是默默地合上雙眼,奉上櫻唇,靜待著
仲孫玄華的親吻,只是緊緊攥著的一雙玉手,卻明顯在訴說著她心中的抗拒與不
甘。

  然而仲孫玄華卻終是吻了上來,他輕笑一聲,隨手在她如雲垂下的額發上撫
了一下,下一刻,已是用力吻上她的小嘴,把灼熱的酒液緩緩渡入了她的口中。

  此酒質地頗辣,入喉的一瞬,李嫣嫣只感到彷彿有一道火線流入腹中,片刻
之後,她的腦海中已升起一陣醺然之意,驀地神智一鬆,竟是被仲孫玄華突破玉
齒,噙住她香甜嬌軟的香舌,用力地吮吸起來。

  一瞬間,李嫣嫣只感到腦海心中皆是火熱一片,她雖非不通人事的處子,然
而春申君與考烈王卻已是老人,無論是性致還是體能均極是有限,實已讓她久曠
多年,而今乍被仲孫玄華這般的青年男子擁吻,無論是那壯健而充滿活力的體魄,
還有那強烈的陽剛氣息,皆讓她不由自主的芳心戰慄,再加上酒液的刺激,竟讓
她情不自禁的生出一種意亂情迷的感覺。

  她心中雖仍有排斥之念,然而一想到仲孫玄華方纔的話語,芳心一橫,已是
徹底放開心結,再也不去壓制自己的感覺,主動伸出香舌,一雙玉臂緊緊攬住仲
孫玄華的脖頸,嬌軀與他糾纏在一起,香津暗渡,回應起他的親吻來。

  迷迷糊糊也不知吻了多久,兩人才緩緩分開,看著眼前得意的邪笑著的男子,
李嫣嫣的芳心中竟生出一中許久未曾再出現過的嬌羞感覺,直羞得她下意識地想
要垂下頭去,卻不料這時,仲孫玄華竟不待她反應,已再含起一口酒,又渡入她
的口中,與她吻在一起,直弄得她腦海中又是一陣朦朧,芳心中竟生出一種銷魂
刺激的感覺,心神一鬆,已是情不自禁的再度與對方吻在一起,咂咂有聲,竟再
難壓抑自己的情慾。

  如是再三,待到仲孫玄華徹底放開她時,李嫣嫣已被吻得美目迷離,秀靨緋
紅如燒,桃腮羞紅,鮮紅的櫻唇微微挺起,濕潤微漲,就在唇分的同時,似乎是
因為被烈酒所迷的關係,竟見一道銀線從她的唇邊緩緩滑落,竟是直滴在她的黑
色長裙之上,打出一小團水漬。

  眼見此狀,李嫣嫣不由得嬌靨緋紅,下意識的垂下頭去,不敢看向對方,卻
不料仲孫玄華竟是大笑道:「太后醉了,只不知弄醉了太后的,是這三杯酒,還
是玄華的吻技?」直說的她臉色更是火燙,芳心只感到嬌羞萬分,卻又暗恨自己
為何如此的不禁挑撥,被對方稍加逗引,便露出這般的情慾模樣。

  此時,仲孫玄華已是笑道:「三杯酒已畢,久聞太后極善楚舞,而今有嫣然
吹簫,菲菲撫琴,便請太后為我一舞如何?」

  相比先前,他的這個要求倒不算過分,李嫣嫣微微一愕,已是羞紅著臉,靜
靜點頭,隨即移步走到離仲孫玄華稍遠之處,足尖輕掂,玉臂分擺,纖腰扭動,
做出了一個楚舞的起始姿勢。

  忽然間,只聽山頂上的琴簫之聲倏然一變,竟是由先前的清雅悠揚,轉為了
具有楚國風格的飄渺浪漫,好似楚辭中婉轉優美的瀟湘水雲,於霞霧繚繞間,卻
又隱見水光雲影,流轉不盡,餘韻無窮。

  李嫣嫣心中有感,亦是佩服紀鳳二人,竟能如此透徹的表現出楚樂的神韻,
忽然間,她已是盈盈轉身,隨著琴簫的節奏舞動起來,在朦朧的煙霧水汽中,只
見她身上的鳳紋黑裙隨風飄飛,只好似一團淡淡的黛山薄霧一般,於清麗哀婉之
中,又多出了一分飄渺華貴的氣質,只襯得她好似楚辭中所傳說的巫山神女,遙
遙看去,已是使人銷魂。

  這一刻的她,彷彿已經忘卻了自己的現狀,而是沉浸在故鄉家國的氛圍之中,
竟彷彿未曾看到眼前的仲孫玄華般,顧影自憐地作了幾個使人心跳情動的姿態表
情後,忽的幽幽唱道:「浩浩沅、湘兮,分流汨兮。脩路幽拂兮,道遠忽兮。曾
唫恆悲兮,永歎慨兮。世既莫吾知兮,人心不可謂兮。」此乃是屈原當初投汨羅
江前的遺詞,此刻在李嫣嫣的口中唱來,卻是顯得古越清美、如雲似水,反覆如
波推浪湧,似是勾勒出一股哀婉的氣氛,然而配上她火紅的臉頰,卻又表現出一
股內在的嫵媚,不但自己欲捨難離,也教人走不出去。

  情至極處,李嫣嫣的嬌軀忽的急旋起來,只見她的俏臉上火燎霞燒,櫻唇雖
是嫣然含笑,目光卻是哀婉清冷,似悲似喜,帶的鳳裙與羅袖一同在水霧中飄舞
波動,衣袂飛揚,直將她襯得翩然若仙,似有一種渺然纖弱的出塵氣質,卻又仿
佛暗藏著醉人的情慾,這截然不同的對比感覺,反凡使她顯得更加艷麗動人。

  忽然間,只見樂聲一轉,已是倏然而止,與此同時,只見李嫣嫣收步弓身,
玉臂上抬,蠻腰微曲,亦做出了一個極為嫵媚動人的收勢之姿,但似乎是因為飲
酒的關係,忽然間,她足下竟一踉蹌,雲鬢一斜,卻將頭頂的金色鳳冠掉落在了
石台上,亦讓她那一頭烏黑如雲的長髮披散開來,隨風飄散,直好似是落入凡間
的仙子般,使人情不自禁的生出一種想要將她擁入懷中,肆意侵犯的衝動。

  眼見此狀,仲孫玄華已是再忍不住,忽的大笑道:「巫山雲雨枉斷腸,既是
有雲,怎可無雨?」忽然間,竟是長身站起,幾步走到李嫣嫣的面前,在她的驚
呼聲中,一把抱起她纖巧優美的嬌軀,竟也不脫衣服,便帶著她一同跳到了一旁
的溫泉中。

  「噗通!」

  水花四散飛濺,仲孫玄華其實用力不算大,不過四下蒸騰的霧氣,還是讓李
嫣嫣下意識的閉上了眼,朦朦朧朧中,她只感到仲孫玄華似是將她放在了池壁旁
邊,一瞬間,滾熱的溫泉,已將她的軀體浸沒到胸部,暖熱灼人,蒸騰的霧氣更
是讓她有一種恍如夢境的朦朧感,與此同時,她上半身倚著的石壁卻是清冷冰涼,
這種對比性的強烈刺激,只讓她似夢似醒,霎時間已是醉意上頭,醺然欲眠。

  就在此刻,她只感到一雙大手已然撫上了她的身體,她朦朧的睜開美目,只
見仲孫玄華竟是微笑著翻過她的玉體,伸出一隻大手,拉開她那已經被泉水打的
透濕的黑色風袍,再深入到她的貼身小衣中,竟抓住了她的一隻酥挺的雪乳,忽
輕忽重的揉捏起來。

  與此同時,他的另一隻手亦是向上一掀,竟將她的長裙下擺全部撩了起來,
從而將她的一雙雪嫩玉腿,甚至包括玉胯都暴露在了水中,隨即卻是直搗本壘,
竟隔著那透濕粘熱的雪紗褻褲,直接按在了她滾熱的蜜唇上,輕輕捻住她的一縷
茸毛,用指肚頂上她嬌嫩的蜜蒂,反覆的來回頂弄起來。

  「唔……不要!」乍被仲孫玄華這樣侵犯,李嫣嫣只感到羞意大生,她雖已
有獻身的準備,卻不想仲孫玄華竟是如此的直接和急色。然而與此同時,她亦不
得不承認,仲孫玄華看似直接的玩弄,卻是正好搔到了她的癢處,只讓她感到一
種意外的,極為強烈和醉人的舒爽感,一時間,竟有些情難自已。

  伴隨著溫泉水汽的浸潤,對方的每一下侵犯撫弄,都讓她情不自禁的全身燥
熱,嬌軀顫抖,只感到一股股的暖流不斷向小腹匯去,驀然間,她竟感到一種莫
名的,似是火燒的感覺迅速在她的身體上蔓延開來,竟有如蛇行蟻走般,只讓她
又麻又癢,極是難受。腿根處已生出明顯的潮意。

  她乃是久曠之身,更處於如花的妙季,嬌軀是最為敏感難耐的時候,又撞上
仲孫玄華這個花叢老手,每一次的撫弄揉捏,都將力道和方式控制得極為完美,
彷彿直讓她癢到了心肝深處,不過片刻,她已是被挑弄的面紅如燒,只感到全身
灼熱滾燙,胸口、小腹、腿根等處均是滾燙如燒,酥癢難耐,如果不是有仲孫玄
華扶著,只怕她立時便要癱倒在溫泉中。

  這樣的快感,不必說當年李闖李令的淫虐,就算是黃歇和考烈王也未曾帶給
過她,只讓她既是不可自拔的淪陷其中,恨不得仲孫玄華的動作能更猛烈些,潛
意識中又生出一絲恐懼來,只覺得對方彷彿是掌控了自己的一切般,生怕嘗到甜
頭之後,便再也控制不住慾望,從此身心皆失,全然淪為對方的玩物。朦朧之間,
她竟下意識的開口顫聲道:「你,嫣嫣……唔……你!」光是這不成語句的言辭,
已然足以表現出她心中的掙扎與彷徨。

  然而這時,仲孫玄華卻輕笑道:「是哀家!」說著,他竟然抽出手來,信手
在李嫣嫣俏挺的玉臀上抽了一掌,只打的她雪白彈綿的臀肉一陣搖顫,在被捲至
腰部的黑色鳳紋長裙的襯托下,只顯得格外淫靡絢爛,極是誘人。

  「嗚!」

  臀部猝然被擊,李嫣嫣不由失聲嬌哼起來,然而仲孫玄華力道控制的頗為巧
妙,雖是拍打臀部,傳給她的感覺卻是一種似是酸痛,又似是酥麻的醉人味道,
只讓她芳心一熱,朦朦朧朧間,臀部竟是愈發的酥癢起來,喘息亦變得更加粗重,
一雙美麗的翦水雙瞳中再也沒有了方纔的哀傷清冷,而盡數化作了火熱的媚意,
其中彷彿蘊藏著無限的熱情與飢渴,只恨不得仲孫玄華再多打她的臀部幾下。

  眼見美人這般的嬌艷姿態,仲孫玄華已是食指大動,信手在李嫣嫣的胯下一
抹,竟是挑起一絲夾雜著溫泉水的滾熱粘液來,放到她的眼前,同時亦將嘴唇送
到她的耳邊,輕笑道:「太后,可要外臣來寬慰你麼?」

  李嫣嫣心下大羞,知他又想玩弄自己,只是此刻身在人手,更兼她心底的情
火已被徹底點燃,只恨不得仲孫玄華趕緊佔有自己,好好的撫慰自己一番,難耐
之下,她微一沉默,片刻之後,終是勉力仰起美麗的玉容,輕聲道:「嗯……給
……給人家。」

  然而下一刻,她卻發現仲孫玄華竟分開雙腿,分別將她的一雙玉腿固定住,
一邊享受著腿部廝磨的感覺,一邊將粗大的肉棒大力挺前,緊緊頂在她的蜜穴與
茸毛之上,一時竟不插入,反而不斷的在她的私處挑逗揉磨起來,與此同時,卻
是笑道:「哦?是人家麼?」

  一邊笑著,他雙手的力道也是大為加強,左手握住她一隻鼓脹的雪乳,大力
的擠壓揉弄起來,更不時用手指夾緊挑逗她嬌嫩的乳尖,右手則緊貼在她的綿軟
的小腹底端,指尖下伸,不斷擠按挑逗著她敏感的蜜蒂,再加上溫泉水與石壁的
冷熱刺激,一時間,直弄得她嬌軀酥麻難當,只感到如遭電擊般,玉體隨著對方
的玩弄而情不自禁的顫抖連連,竟是愈發的飢渴難耐了,只讓她芳心暗恨,只是
這一次恨得卻是對方為什麼還不佔有自己,反將自己不上不下的懸在這裡,弄得
自己如此難受。

  這一刻,她只感到對面前的男子有著無比的情慾渴望,仲孫玄華的每一次扣
弄揉按,都讓她的一雙玉腿情不自禁的顫抖連連,雙腿只感到一陣酥軟,心頭如
火焰般的灼燒,到了後來,更是每當仲孫玄華研磨之時,她便情不自禁的張開雙
腿,好讓對方更充分的玩弄自己,之後再羞澀的合上,如是循環,已是情不自禁
的迎接對方的褻玩來。

  縱然如此,她心頭的欲焰卻是有增無減,眼見仲孫玄華仍然促狹的挑弄著自
己,卻是遲遲不肯插入,百般難耐之下,她終是放下了最後的矜持,拿出了以往
誘惑春申君和考烈王的手段,嬌滴滴地俯下身來,玉齒輕張,竟是在仲孫玄華的
胸前輕輕噬了一口,一雙翦水雙瞳中露出盈然欲滴的情慾之意,聲音柔媚無比,
婉轉勾魂的道:「是哀家,哀家已經難受死了,玄帥,快來,快用你的肉棒狠狠
的佔有哀家!」

  似她這般級數的美人,一旦刻意誘惑起男人,實是無人可以自持,何況李嫣
嫣久歷宮廷,若論起誘惑男人的技巧,只怕比之鳳菲也不多讓,這一刻,看著她
那幅淫媚無限,美眸中飄散出萬千風情的嬌俏模樣,仲孫玄華只感到心中一團火
熱,放聲大笑中,已是一把將她抱在懷裡,雙手分別抱住她的一雙玉腿,雙手微
放的同時,下身用力一挺,已是將肉棒貫入蜜穴,狠狠的侵入了李嫣嫣的玉體之
中。

  「嗚!」

  一瞬間,只見李嫣嫣玉頸一仰,櫻唇中竟是發出了一聲無比妖媚高亢的嬌啼,
好似終於得到了解脫一般,與此同時,下身的蜜穴卻陡然一緊,好似一團緊密的
海綿般,只把仲孫玄華箍的其爽無比,暗道此女果然是天生尤物,難怪春申君和
考烈王都對她寵愛無比,全然不以她不是處子為意。

  不過他心有定計,眼見李嫣嫣眼下的飢渴模樣,卻也不急著大加撻伐,卻反
而減緩了力度,一邊控制著肉棒在李嫣嫣的蜜穴內緩緩旋轉,一邊雙手繞前,撫
上了李嫣嫣的酥胸,掌心覆在她如脂如酥的乳肉上,用指尖捻住她嬌嫩的乳尖,
不斷輕輕的調弄著,與此同時,他卻是由雪頸而上,一寸寸的吻到了李嫣嫣的小
耳之旁,噙著她粉嫩的耳廓,輕聲笑道:「太后如果想要,不妨自己動動如何?」
說完,卻是伸出舌尖,直頂入了她的耳心,用力一舔。

  李嫣嫣原已是情難自抑,只覺得今生今世,從未有人能給她這般的快樂,又
被仲孫玄華這般的一番研磨挑逗,只感到花心酥癢連綿,實是極為難耐,眼見仲
孫玄華如此說,情急之下,她也顧不上許多,竟是含羞點了點頭,便主動曲起一
雙玉腿,緊盤在仲孫玄華的背後,一雙欺霜賽雪的纖手,亦抱住仲孫玄華的頭部,
開始大力擺動起腰臀,以「觀音坐蓮」的姿勢,不斷的旋轉搖動著,主動纏夾起
仲孫玄華的肉棒來。

  她曾學過些弓馬劍術,纖腰頗為彈勁有力,更兼有溫泉水的浸灼填充,一時
間,兩人的接觸竟是緊密無比,仲孫玄華閱女無數,一時倒還無妨,但李嫣嫣終
是久曠之身,更兼以往從未有過這等經歷,故而一時間竟是再難控制自己,只感
到心中的欲焰愈燒愈烈,就連心魂都彷彿被對方搗飛了一般,每一次的旋轉研磨,
都讓她的蜜穴深處生出一陣陣柔美無比的酥麻感,又酸又癢,彷彿直滲入骨子之
中,只讓她拚命地抱緊仲孫玄華,口中愈發淫媚的呻吟起來,一頭烏黑的如雲秀
發雖已被盡數打濕,卻仍被她晃的不住飄舞擺動,只是下身的動作卻越發激烈了,
當真是抵死纏綿,唯恐對方稍離分毫。

  這一刻,她那絕美的玉容上已是火紅如燒,美目中儘是情慾的媚意,櫻唇不
斷嬌喘呻吟,那件金色鳳紋的漆黑長裙已是被完全打濕,緊貼在她的玉體上,不
但無法起到絲毫的阻擋作用,反而愈發襯托出她玲瓏浮凸,窈窕妙曼的絕美嬌軀,
那刀削般纖巧嬌柔的香肩,不盈一握的如織細腰,當真是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
媚。

  她上身的衣裙只被撥開了一半,恰巧露出一隻雪玉般的酥乳,正被仲孫玄華
抓在手裡恣意玩弄著,對比著另一側同樣被仲孫玄華抓在手裡,卻被濕透的黑色
裙衣所遮蓋,只是朦朧地呈現出輪廓的另一隻酥乳,竟呈現出一種黑白對比的魅
惑,再被胸前的金珠玉鏈一襯,更是顯得無比艷媚,只看得仲孫玄華雙目噴火,
雙手揉捏的竟是更加用力了。

  與此同時,她下身的長裙已被撩到腰上,一雙玉腿則緊緊盤在仲孫玄華的身
後,不斷的扭動研磨著,濕透的褻褲早已被撥到一旁,雖有溫泉的霧氣阻隔,但
朦朧之間,卻仍能看到那對被仲孫玄華粗大的肉棒撐向兩端的淫靡蜜唇,此刻的
它們竟是艷的發紅,一如久旱之後,終於被再度滋潤的水貝般,當真是妖艷無比,
隨著兩人性器的抽插研磨,只見一股股的蜜汁淫液也不斷的從她的蜜穴中流出,
不斷滴落在下方的泉水裡,點染出一團團的濁跡,再加上那一叢叢在水面上漂浮
晃動著的烏黑茸毛,只顯得越發淫靡撩人,勾人心火。

  眼見李嫣嫣此刻的這幅淫浪模樣,再想想她初來之時的哀婉端莊,再遙想她
端坐於大楚朝堂之上的莊嚴華貴,仲孫玄華亦感到心火難耐,忽然間,只見他沉
喝一聲,竟將雙手繞到她的背後,托起她的玉臀,將她的一雙美腿大大分開,幾
乎拉成了一字,下身用力挺動,開始主動抽插起來,一記記都是強狠無比,直搗
花心,每一下的挺動,都讓兩人的下身激烈地碰在一起,不斷發出「啪啪」的聲
音,在這人跡罕至的山谷裡,竟顯得無比響亮。

  「嗚……給……哀……哀家……再深些……啊……好大力……玄……玄帥…
哀家……!」

  這番強勁有力的刺入,頓時便弄得李嫣嫣的花心酥麻連連,又酸又癢,不知
何時,她已是迷醉的閉起美目,玉容上儘是情慾的享受之意,雙臂熱情的摟在仲
孫玄華背後,用玉指輕輕摩挲著他背後的肌肉,嬌軀亦不斷的來回晃動,不斷與
他親密摩擦著,玉臀的搖擺動作也是愈來愈明顯,直打的身邊水花陣陣,櫻唇中
的呻吟亦是愈發妖媚浪蕩。芳心中滿滿的都是慾火情意,嫣然醉人,就連心中深
藏著的那個身影,都彷彿變得淡漠了許多。

  「嗚……哀……哀家……好……好美!」

  忽然間,只見她櫻唇輕啟,雪頸乍仰,發出一聲酥媚入骨的誘人嬌啼,嬌軀
情不自禁的連續顫抖,下身一酸,竟已是被肏的洩了出來,只見一大股粘稠的蜜
液已從她的下身滾滾滴落,流入水中,卻是打出一團濃稠的漣漪。

  眼見美人已是高潮,仲孫玄華微微一笑,將李嫣嫣酥軟的嬌軀放回到溫泉中,
雙手竟是分別在她的身上細細的撫慰起來,這種溫暖和愉悅的餘韻感,再加上溫
泉的浸灼,直弄得李嫣嫣玉體如酥,芳心顫動,竟情不自禁的撲入他懷中,將臻
首埋在他的胸前,芳心一陣悸動,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一時卻又不知要如何去說。

  就在這時,仲孫玄華卻是微笑著在她的臉上吻了一下,目光中卻露出一種莫
名的神情,似是同情,似是憐惜,又似是嘲諷,輕聲道:「嫣嫣,方才弄得你美
麼?」

  李嫣嫣臉頰火紅,默然良久,終是微微點了點頭,她雖仍有些心結,卻不得
不承認,仲孫玄華雖絕非是什麼好人,但卻頗具一種梟雄的魅力,更極善於取悅
女人,方纔的一番歡愛,實已是讓她芳心大動,情難自守,如若對方此刻想要再
來一次,只怕她不但不會生出排斥之感,反而會主動逢迎,抵死求歡,這種感覺,
是她今生都未曾有過的。

  眼見她含羞點頭,仲孫玄華卻再度笑道:「那麼如果我今後好好待你,你肯
留在我身邊麼?」

  李嫣嫣嬌軀巨顫,一瞬間已恢復了些許理智,情慾之感亦是大為減退,美目
中露出猶疑之色,終是小心翼翼的說道:「……你……我……哀家是大楚的太后,
不,對不起!」在說話的同時,她亦感到芳心中生出一陣散亂,似乎不僅是因為
不願得罪對方,就心底而言,她竟也意外的對此人生出了幾分的難捨之感。

  仲孫玄華卻是一幅不以為意的模樣,輕笑道:「我想也是。」不再多說什麼,
竟一把將她拉起,反壓在了一旁的池壁之上。

  李嫣嫣剛剛拒絕了他,心中頗有些歉疚之意,更兼心中亦是情火未褪,眼見
他尚未盡興,便也不再拒絕,竟是柔順地任他施為,在他的擺佈下換了姿勢,一
雙玉手按在池壁上,背對著他,將玉臀高高翹起,等待著他的又一次侵入。

  仲孫玄華這一次的動作卻是粗暴了許多,幾乎是她剛一挺起玉臀,便下身一
刺,將依然堅挺的肉棒從後方插入了她的體內,李嫣嫣方才雖已洩了一番,但畢
竟是多年久曠,眼見自己的蜜穴再度被擴張撐滿,雙乳上亦是傳來那種溫柔的撫
捏感,頓時心頭又升起一陣情火,竟是情不自禁的嬌吟起來。

  忽然間,只聽仲孫玄華輕聲笑道:「這般美妙的軀體,就連我也心下難捨,
難怪那個叫做李權的老色鬼,竟會對當年的你下手。」

  聽聞此言的一瞬間,李嫣嫣只感到芳心如遭雷擊,雖是在灼熱的溫泉池中,
然而這一刻,她的嬌軀竟冷得發抖——她的過去,特別是當初曾失身於李權和李
令的事情,乃是她今生只想塵封於心中,永遠不想再回憶起的悲劇,她怎也不敢
想像,仲孫玄華竟然知曉一切,而且選在這個時候,肆無忌憚的撕開她心中的傷
疤!

  但此刻的仲孫玄華卻是一幅毫不在意的樣子,就這樣一邊挺動肉棒,大力沖
擊著她挺翹的玉臀,一邊笑道:「哦,我忘了,似乎還有一個叫李令還是李闖的
廢物來著,不過不必在意,我給春申君送了三封信去,有一封就是要他們三個的
人頭,想來不久之後,嫣嫣就可以看到他們了。」

  他的口氣雖是甜蜜溫柔,然而此刻的李嫣嫣,心中卻已是戰慄無比,片刻之
後,她終是想到事情的關鍵,顫聲道:「是……是李園……是……是他告訴你的!?」

  仲孫玄華微笑道:「這倒不能怪他,當時他在邯鄲被我虐的欲仙欲死……哈,
哈哈。」一邊說著,他竟一手覆上了她酥挺膩滑的美乳,隨意的揉捏起來,直弄
得她胸口如酥似醉,直好似被電流接連刺激,鼻息亦是不自覺的再度沉重起來。

  然而與此同時,她的心中只感到刺骨的冰寒,先前的柔情蜜意已被盡數驅散,
再也不剩分毫——她自小與李園感情極好,甚至對這個親哥哥有著一份近乎於畸
戀的感情,將他看得比自己更重要,當初李園從邯鄲歸來,她每問起邯鄲之行的
情況,他便顧而言他,只是目光深處的那份屈辱和畏懼之色,卻是怎也無法掩飾
掉,先前她還有些不明所以,而眼下……

  思及此處,她的美目已是變得冷淡下來,更隱隱露出一絲怒意,情不自禁的
脫口道:「你……你為什麼要那麼對他!」

  不料仲孫玄華卻不答反笑道:「真是對不住,傷害了嫣嫣的寶貝哥哥,不過
難道你方才被我肏弄的欲仙欲死時,心裡還想著蜀王殿下麼?只是不知李兄的尺
寸如何?」說著,他竟忽的挺槍直進,開始猛力的搗弄起來,每一下都豁然直刺,
直搗她的蜜穴盡頭,將她的雪臀撞的啪啪直響,就連周圍的泉水也被打的波蕩起
來,再加上雙手對乳峰的揉捏,直弄得李嫣嫣玉體如酥,快感如潮,心中雖是疑
惑憤恨,還想再問下去,但話語出口時,卻已情不自禁的媚聲呻吟起來:「你…
…嗚……說……哎……蜀……蜀王……什麼……唔!」

  仲孫玄華一邊大力肏弄著她絕美的玉體,一邊笑道:「自然是太后你最愛的
心肝兒哥哥了,想來你向他求援時,他應是病了吧,哈,我們的新登基的蜀王殿
下又如何能不病呢?如若楚國無恙,他又何來的機會自立為王?」

  乍聞此言,李嫣嫣芳心又是一驚,顫聲呻吟道:「蜀王……唔……你……你
說……李園……唔……他!」

  仲孫玄華笑道:「不止如此,還有吳王,若非他將你騙來此地,他們又如何
能不費吹灰之力的篡奪朝政,三分楚國呢?」

  聽到這裡,李嫣嫣的芳心已是冷的如墮冰窖,須知春申君黃歇的封地便是在
吳,以仲孫玄華之言,擺明就是她被李園和黃歇,甚至更包括不少的楚國大臣一
起騙了!

  她下意識的不想相信這一切,然而正當她即將開口怒叱仲孫玄華時,她卻忽
的想起李園與黃歇平素的為人行事,下一刻,她已是芳心一黯,心中只升起一陣
絕望的淒涼。

  仲孫玄華說的太合情合理了,她真的被所有人欺騙和背棄了!這些楚國的名
臣貴族們,竟然一邊欺騙和迫使著她為國犧牲,而與此同時,他們自己,卻為了
一己的權勢與地位而毀掉了楚國!而在這些人當中,更包括她最為看重的親哥哥
李園!

  然而此刻,仲孫玄華竟忽的一手抬起李嫣嫣的一隻玉腿,令她的嬌軀半側過
來,愈發深入用力的肏弄起來,每一下都直刺花心,直弄得她腰酥骨軟,絕美的
嬌軀情不自禁的連續顫慄起來,與此同時,他口中更是笑道:「如果以後有機會
見面,你大可去罵你的兄長好了,不過眼下,他可是和黃歇一道,把你獻給了我
做後宮玩物啊,哈,如果你侍奉的好,我沒準還可以讓剩下的楚國多存在幾年也
不一定。」

  這一刻,李嫣嫣只感到心頭升起一陣的無可壓抑的憤懣,心頭的怒火,催動
著她恨恨的扭過頭去,一雙美目死死地盯著仲孫玄華,目光惡毒無比,幾欲噬人,
彷彿下一刻便要與對方拚命一般。

  然而仲孫玄華卻毫無動容,唇角雖是含笑,目光卻平靜的好入一潭死水,忽
然間,卻見他大笑道:「你有捨已為國的情操,他們卻有捨國為己的胸懷,當真
是兩全其美,哈哈,真是好笑,哈!」說話的同時,肉棒抽插的竟是更加凶狠有
力了,記記均是直刺花心上,雙手亦是在李嫣嫣的敏感處不住的挑逗狎弄,直弄
得她的玉容赤紅如霞,嬌軀上也浮現出大片的紅暈,每一次的強力抽插,都讓她
情不自禁的發出情慾的嬌吟,目光中雖是憤恨交加,然而在其之下,又似乎透出
一層艷媚的泫然之意,卻是顯得更加嫵媚誘人了。

  心中本已是絕望憤恨到極點,再被仲孫玄華這樣一刺激嘲笑,忽然間,李嫣
嫣竟是緊緊的閉起了美目,自暴自棄的大聲浪叫起來,這一刻,她的聲音是如此
的嫵媚浪蕩,銷魂蝕骨,然而卻又隱然有一種失魂落魄的感覺,只見她美目微合、
嬌喘連連,隨著仲孫玄華的衝擊,拚命地搖擺著一對雪乳,竟是開始晃擺起來,
一頭烏雲般的秀髮亦隨著螓首的扭動而不斷的散亂飄舞,甚至還有一縷髮絲被她
無意的噙在口中,看起來卻更顯得性感誘人。

  與此同時,她更是竭力的擺動起蠻腰雪臀,主動迎合起仲孫玄華的衝擊來,
淫叫聲越來越急越媚,然而美目中卻見大顆大顆的淚珠滾滾滴落,伴隨著下身不
斷流出的大量蜜液,一同滴落在滾熱的溫泉中。

  眼見李嫣嫣的這幅似是妖媚,又似是哀傷的誘人模樣,仲孫玄華忽的大笑起
來,下身一漲,已是將大股大股的精液盡數噴射到李嫣嫣的蜜穴深處,直激的她
陡然發出了一聲無比淒艷的嬌啼,其中彷彿蘊藏著絕望的死寂,卻又充滿了嫵媚
的浪蕩,玉臀下意識的向後一挺,一雙玉腿陡然一繃,蜜穴一陣劇烈的抽搐,已
是被再次肏上了巔峰。

  很快,大量的濁液已是從兩人的交合處溢出,滴入到清澈的溫泉中,漾開一
片污穢的蹤跡。

  與此同時,仲孫玄華微微一笑,竟將肉棒頂在了李嫣嫣的臀縫之間,同時卻
再度噙住了她的小耳,溫聲道:「太后,想要向那些人復仇嗎?或許我可以幫你
的喔。」

  ……。

  月兒升上東方的天際。

  黯淡的夜色中,項少龍孤立於咸陽宮外的平台上,仰望著星空。

  寥落的天星下,壯麗輝煌的咸陽宮群,亦顯露出幾分淒冷的意味,再加上一
干禁衛低落消沉的神情,直使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歎惋,眼前恢弘精緻的宮殿樓台,
到底還能存在多久?是否在不久後便會化作殘爍瓦碎?

  伊闕戰後,即便是最愚鈍的人物,亦知秦國的霸業之途,已是再無希望。

  他自前年入秦,至今不過兩年,便已獲封長信侯,授命上將軍,地位足堪與
呂不韋及徐先兩相分庭抗禮,其陞遷的速度堪稱空前絕後,就連無數的秦人俊傑,
甚至包括絕世名將王翦亦是不如。

  然而為此,他亦付出了很多。

  最初他孤身入秦,四下無依,所幸呂不韋對他的智謀武功均極為賞識,不但
極力向莊襄王舉薦他為太子太傅,更將愛女呂娘蓉嫁給他,竭力栽培扶持於他。

  與此同時,他為向仲孫玄華復仇,亦是放下矜持,更易名姓,主動挑逗對他
深有好感的太后朱姬,將其引誘上手,並作為擁護嬴政一派的中堅,連續在多次
關鍵的劍斗中擊敗楊泉君及成蟜派系的劍手,借此在極短的時間內名動咸陽,迅
速成為位置關鍵的都衛統領。

  不久之後,他與朱姬的關係被呂不韋揭穿,但在他的巧言解釋下,呂不韋反
而對他愈發看重,視他為操控朱姬的關鍵棋子,並在去年設下陰謀,促動朱姬投
毒毒殺莊襄王,而將嬴政提前扶上王位,朱姬亦得以成為太后,極大地強化了呂
不韋的勢力與影響。

  嬴政即位後,本土秦將與呂不韋的矛盾迅速明朗化,鹿公徐先等人試圖擁護
嬴政,促動其脫離呂不韋的影響,而呂不韋則竭力重用蒙驁與他,想要將軍權掌
握到自己的手中,結果便是在今年年初,呂不韋的誕辰上,爆發了一場他與嬴政
的親信愛將管中邪間的巔峰劍決。

  管中邪出身衛國,卻娶了秦女贏盈,故而亦被秦人視為嫡系,其人劍術極之
高明,尤在李園之上,所幸他得到與仲孫玄華對決時的啟發,適時創出了「百戰
刀」這樣劃時代的兵器,並將它與龍淵劍一同使用,刀劍齊出,方擊敗管中邪,
並借此受封為大將軍,擁有了獨立的兵權。

  五個月前的伊闕之戰,蒙驁麾下的三十萬秦軍主力盡墨,秦人的名將菁英亦
是一朝喪盡,卻唯有他與管中邪率二萬騎兵殺出重圍,管中邪於陣上射殺了趙將
龐愛,他則不但斬殺了仲孫玄華最親信的大將韓竭,更在大戰的最後,孤身突入
齊軍大營刺殺仲孫玄華,最終雖未得手,但仍是全身而退,事後被仲孫玄華盛讚
為「刀君」,眼見聲名已是直追「軍神」仲孫玄華及其老師「劍聖」曹秋道,成
為當之無愧的「大秦第一劍士」。

  事後秦廷為鼓舞軍心,對他與管中邪均大加封賞,他因為非是秦人的關係,
除了封侯授將以外,呂不韋更破天荒的提議促成他與秦國第一美女琴清的聯姻,
既為收買他這個大將兼愛婿的忠心,亦為鼓動非本土秦人的信心與志氣,更有緩
和與本土秦人的關係之意。

  然而因為擔心仲孫玄華借勢猛攻,他與琴清雖是訂婚,一時卻未操辦婚禮,
他與管中邪皆是駐在蕞城,日夜操練匆匆徵召的十萬新軍,直至秋收過後,眼見
仲孫玄華一心顧著韓魏,毫無攻入函谷之意,他方放下心來,順著呂不韋的意思
返回咸陽,準備與琴清的婚事。

  三日之後,便是他與琴清的婚期。

  然而,只怕呂不韋怎也想不到……

  心念一動,他下意識的撫摸起自己臉上的一道深深的劍痕——那是離開邯鄲
之日,他在無比的仇恨中,自己用龍淵劍劃上去的,只為永遠記住仲孫玄華帶給
他的屈辱和痛楚。

  思及此處,他又發出一聲長歎。

  忽然間,只聽一道優美清雅的女聲從他背後傳來:「嫪將軍,原來你又在這
裡。」

  項少龍緩緩回過身來,卻見一位優雅高貴、端莊清秀的絕色麗人正盈然向他
走來,她的一對秀眉細長嫵媚,斜向兩鬢,益發襯托得眸珠烏靈亮閃,那飄然若
仙的姿態,在月光的映照下,直如天界下凡來的美麗女神,尤其那走動間垂在兩
旁的一對廣袖,隨風輕擺,更襯托出儀態萬千的絕世姿容,在他所見過的女子中,
亦唯有紀嫣然能與之相比。

  想到紀嫣然,他的心中又是一痛,目光中下意識的流露出悵惘和仇恨的神情。

  女子的臉色頗為凝重,緊繃著俏臉,,盯著他道:「芳妹妹已經生下了孩子,
你準備怎麼對她?」

  項少龍面上一愕,隨即苦笑道:「我不知道,仲孫玄華給她的傷害太深,我
也不知她怎麼想,或許……還是要等到她恢復的那天吧,但不論如何,她仍是我
項少龍的妻子,只要我仍在世一日,便不容任何人再傷她分毫。」

  聽到這個消息,他只感到臉上的傷痕愈發痛楚起來。

  他怎也不曾想到,就在一個月前,仲孫玄華竟暗中派人把烏廷芳送到了咸陽,
更指明要交給他,而當他在府中見到烏廷芳時,卻發現這位素來活潑好動的嬌妻
竟已是神志不清,臉上全然是呆傻的癡笑,身上更有無數被侵犯的痕跡,而更糟
糕的,是此時的她已足足有了九個月的身孕……孩子是誰的,自是不言而喻。

  那一刻的他,心中只感到如遭雷擊,一股無可抗拒的悲憤瘋狂的湧上心頭,
更無比的痛恨著自己,為何不曾在伊闕之戰的最後捨命向前,與仲孫玄華拚個同
歸於盡。

  這時,卻聽女子淡淡的道:「那麼孩子你要怎麼辦?要溺死他嗎?」

  項少龍痛苦的搖頭,沉聲道:「都是我的錯,我沒能在邯鄲護住廷芳,才使
她遭到這樣的傷害,而今我不能向仲孫玄華復仇,卻要拿一個無辜的孩子洩憤,
我項少龍雖不配稱英雄,卻也做不出這樣的事。」

  女子的神色終於放鬆下來,柔聲道:「你又何必過於自責,僅是此舉,你已
與呂不韋、仲孫玄華之流大不相同。」

  項少龍虎目中露出內疚的神色,沉痛道:「先王於我有大恩,而我卻對不起
他,呂相對我亦有大恩,更把娘蓉嫁我,而今………」話至此處,他心中痛楚難
當,已是再難繼續說下去。

  女子的臉上露出同情與愛憐的神色,柔聲安慰他道:「你也是身不由己,呂
不韋多番凌逼於你,先王之死,更是他手下的莫傲設局,將你逼至死地,迫的太
後為救你而下手,你不過是沒來得及阻止罷了,時候更已將莫傲除去,至於呂不
韋,他這麼多年作惡無數,實是自斃,你也不要過於自責。」

  項少龍訝然道:「琴太傅,你為何會?」

  女子白了他一眼,垂首輕輕道:「想不到我琴清終忍不住要向一個男人說這
種話,或許從當初你最為失落彷徨,卻仍肯向我坦白先王之死的真相時,便注定
了這樣的結局吧。」

  項少龍輕聲歎道:「我也不知為何,在紀才女的事情之後,我已一再警醒自
己不要再輕信任何人,特別是漂亮的女人,但是在琴太傅你的面前,我卻有一種
莫名的想要信任你,更不願欺騙你的衝動,正因如此,我才會說出先王的事,以
及將廷芳托付給你,只因在此刻的秦國,你是我唯一的一個能毫無保留的信任的
人。」

  琴清的嬌軀顫抖了一下,用力地呼吸了兩口氣,似是要竭力壓下波動的情緒,
出奇平靜地道:「項少龍!我只想要你知道,能夠嫁給你,琴清並沒有任何遺憾
之處。」

  項少龍虎軀巨震,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佳人,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琴清美目眨也不眨地看著他,忽的大聲道:「面對仲孫玄華這般的蓋世軍梟,
你屢敗屢戰,卻從不氣餒,伊闕更是孤身沖營,幾乎將他擊斃當場,對於你的女
人,你不離不棄,芳妹妹有了他的骨肉,你仍對她呵護有加,太后為你殺了先王,
你替她背過罪責,想來日後呂不韋身死,你亦會對蓉妹妹拚死維護,若你項少龍
不是英雄,試問天下間還有誰是男兒!項少龍!能嫁給你這般的英雄,琴清此生
無憾!」

  聞聽此言,項少龍心神激盪,下意識間已是扳過琴清有若刀削的香肩,重重
吻向了她。

  琴清嬌軀劇顫,整塊俏臉火般燃燒起來,但終是沒有避讓,片刻之後,已是
情意綿綿的回應起來。

  這熱情的一吻,竟讓兩人生出一種地老天荒的感覺。

  良久,兩人才戀戀不捨的分開,這時,卻忽聽琴清輕聲道:「當初你的傷處
復發,大王命御醫替你檢視治療,事後我曾聽宮廷中人傳言,說你的這一劍傷的
極險,若是再深上半寸,便會立時斃命當場。」

  項少龍面露訝色,似是不解其意。

  琴清微微蹙眉,冷靜地道:「依你所說,仲孫玄華曾數次刻意縱放於你,雖
每一次都似有緣由,但不免大違其作風,須知魏無忌、田單等人亦是一代人傑,
但他卻下手狠辣,唯恐殺的不盡不絕,對此我雖說不出什麼,但總覺得這其中或
有蹊蹺之處。」

  項少龍震驚道:「什麼?」

  琴清露出鼓勵的神色,堅定道:「不要放棄!仲孫玄華所以得逞至今,皆因
他智計過人,從無失算,但他終也是凡人,必定會有露出破綻的一刻,他行事狠
絕,不得人心,只要失敗一次,便將一敗塗地,只要你活下去,不要放棄,你最
終一定能擊敗他的,項少龍!」

  項少龍雄軀巨震,下一刻,已然用力點頭,虎目中露出堅定的神采。

  然而就在此刻,忽聽「噼啪」的一聲,隨即叫喊聲,兵器交擊聲,砍殺聲亦
是接連響起,很快,只見不遠處的一座宮殿已是著火,悶紅色的火光沖天而起,
聲勢極是駭人。

  兩人俱是神色倏變,一瞬間,項少龍已是驚呼道:「呂不韋!」


===================================
  PS1 :春申君的劇情我考慮了一下還是省略了,主要是老年的此人實在太廢
柴,和燕丹一樣讓人全無動力,不僅寫不出彼此算計的感覺,反而白拖劇情,故
而不寫也罷。

  PS2 :我對黃易的歷史絕望了,史記上明明說李園是趙人,擺明的外來戶,
尋秦記上就敢胡扯說楚國有個包括李園在內的極為龐大的李氏家族,還有一堆不
知何來的李闖、李令啥的,而且此人讀書不讀注,考烈王明明還有兩個兒子,卻
非給李嫣嫣弄了個「擔心楚王無嗣死後大亂才下嫁」的莫名其妙的愛國情懷,再
加上囂魏牟、呂光那一堆笑話……其實我對金庸的歷史水平不太看得上,覺得金
大俠給學文學的當博導也就罷了,去教歷史真心是誤人子弟,但是黃易,好吧,
他還不如金庸的說。

  PS3 :仲孫玄華的半闕詞是改自擎海潮的詩號,其實氣勢倒是其次,霹靂中
各種裝B 詩號比比皆是,也不差這一個,主要是這個「千秋雪,半夕蝶夢」與仲
孫玄華的來歷背景實在太合,於是就果斷的剽竊了。

  PS4 :內事不決問黃歇,外事不決問李園……於是李嫣嫣悲催了。

  PS5 :偶的文青病越來越嚴重了,前頭寫李嫣嫣出場寫得太high,居然把自
己給糾結了進去,都不忍心下手了……所幸及時回顧了一下魔王子的一干光榮事
跡,才把魔化的感覺調回來。

  PS6 :關於韓魏問題,實際上秦軍加楚軍趙軍先狠殺了一通,又被仲孫玄華
把最後的軍力炮灰了,加上伊闕的大量消耗,魏國已經是既無兵又無糧的空殼,
仲孫直接摘桃子就可以了,這種情況不要說龍陽君,就算魏無忌活過來也只能跪,
韓國歷來很弱,伊闕耗的也夠嗆,魏國一去已再難獨存,這種情況下有沒有韓竭
都無所謂,別忘了仲孫開頭手裡還攥著個韓非呢,所以中原問題真的不難解決。

  PS7 :楚用諸葛亮評吳的論點來說不算錯,可以為援而不可攻之,主要是地
大人多民族雜文化迥異,人少了是打水漂,就算學王翦拉六十萬人打平了,除非
亡國滅種,二十年後人家也會「楚雖三戶,亡秦必楚」的干回來,就算項羽窮途
末路,江東對他還是死挺,所以不能硬攻,只能先軟拆,再一步步同化,所幸有
黃歇這個智商負數且野心不小的「內線隊友」在,於是不可能就成為了可能。

  PS8 :上一次有不少讀者誇我文筆好,對此深表慚愧,其實本文抄改黃易的
文字頗多,我是盡可能想仿原文風格的,原創部分估計也就是仿了個七成的水平,
我自己的慣用筆法還是FD那種輕小說的路子,如果要我獨立寫這種武俠風的東西,
我是寫不出來的。

  PS9 :關於某些調侃,希望不會有查水表的來找我。

  PX:同人區近來一片蕭條啊……難道作者們集體開始五月病了麼?似乎我也
有被傳染的徵兆的說……這禮拜決定罷工,治療一下目前的五月病和文青病,順
帶整理一下結局部分的收線問題。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5-7-22 15:24 編輯 ]
2015-7-22 14:4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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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亡秦

  在內外的雙重夾攻下,苦戰許久的都衛軍終於崩潰退去。

  大群騎士馳過圓拱型的宮門,進入宮城主殿前的廣場。

  秦國興於西戎,自襄公以來,已歷二十餘世,故而咸陽宮城的歷史極為悠久,
其採用的是標準的「前朝後寢」佈局,外朝是秦王辦理政務、舉行朝會的地方,
內廷則是秦王和諸子妃嬪的寢室,其法度之嚴謹,氣象之肅穆,均遠非其他各國
能比,可謂壯麗宏大之極。

  前廷的三座主殿巍峨壯麗,設於前後宮門相對的中軸線,兩邊為相國堂和各
類官署;後廷以秦王與王后的後三宮為主,左右兩方為東六宮和西六宮,乃太后、
太妃、妃嬪和眾王子的宮室。

  內廷的建築形式比外廷更多樣化,佈局緊湊,各組建築自成庭院,四周有院
牆圍繞,不同區間又有高大宮牆相隔,若沒有人引路,只怕迷途亦是毫不稀奇。

  然而此刻的它,卻呈現出前所未有的破敗——不必說兵災火焚之後,未及修
繕的建築,即使是那些素來有豁死尚武之名,威震東方諸國的秦人宮衛,亦是傷
疲交加,被繩索緊緊綁縛著,紛紛跪伏在廣場之旁,在馬蹄激起的灰塵中喘息,
面上的神色,唯有無比的仇恨與絕望。

  血跡未乾,屍橫遍地。

  一身戎裝的仲孫玄華翻身下馬,率領一眾親衛大步踏上石階,冷笑著向秦宮
正殿走去,自始至終,未曾向廣場旁的秦人瞥去一眼。

  看著眼前的宮殿,他的眼中竟流露出一種莫名的惘然,這一刻,歷史,竟仿
佛在他的眼前形成了奇妙的重疊。

  ——六十年前,就是在這裡,一個氣態軒昂,心中充滿了樂觀與自信的穿越
者,在呂不韋的引領下覲見莊襄王,而開始譜寫起西秦虎將,蓋世刀君的傳奇。

  ——三十年前,同樣在這裡,一名被身邊的所有親友背叛,失魂落魄,恨不
能死的喪家犬,被親手教導出的弟子押入新築的懷清台,開始了地獄噩夢一般的
人生末路。

  ——二十年後,依然在這裡,一名怒髮衝冠的重瞳青年揮動干戈,火燒咸陽,
將秦人殺的屍橫遍野,正式宣告了大秦王朝的末日。

               而今日——

  「秦王掃六合,虎視何雄哉,揮劍決浮雲,諸侯盡西來!」

  忽然間,仲孫玄華竟仰天大笑起來,他的聲音是如此的肆意張狂,聲震全場,
然而口中的詩句卻是意外的詭異,配合此時的情境,比之讚美,倒更像是輕蔑與
諷刺。

  下一刻,已然立身於殿前的他,忽的回過身來,拔劍指天,在狠狠揮落的同
時,冷聲喝道:「除名單上之人,其他人等殺無赦!!!」

  咸陽城內的亂戰已足足持續了三天,他麾下的騎士們早已是滿手血腥,沉浸
於殺戮的瘋狂中,聞聽此言,當即轟然應聲,紛紛策馬拔劍,很快,連綿不絕的
哀叫聲,便在下方的廣場上響起。

  血流成河,亡魂無數,齊人武士們肆意的用屠刀殺戮著無力還手的秦人,這
一刻,瀰漫於宮城上空的,唯有徹頭徹尾的淒慘與暴虐……

  而在此刻的宮城外,曾經富庶宏大的咸陽城,已然徹頭徹尾的化作了一片火
海,無數的木質建築皆被點燃,濃重的黑煙直衝雲霄,火紅的顏色染遍天際,這
一刻,無論是軍士還是小民,無數秦人正血紅著眼,不再聽從任何人的指揮,出
自本能的拚命地撲滅著城中的火頭,他們唯一所想的,只是從這肆虐的火海中,
救下這座即將毀滅的城市,救出自己的親人和財產。

  儘管,在這場無比浩大的火劫面前,這一切努力注定毫無意義……

  秦國,已經完了!

  率領著殘餘的家將,侍立在石階之側,看著宮城之外被染紅的天空,聽著宮
城內傳來的殺戮之聲,以及仲孫玄華方纔的嘶聲狂笑,這一刻,已然白髮蒼蒼的
呂不韋,竟從心中生出一種想要放聲大笑,卻又想要痛哭的衝動——「奇貨可居!
奇貨可居!當年在邯鄲,我以千金買下它,為它付出了無數的心血,而今日,,
我竟親手毀掉了它!!!」

.

  與此同時,蕞城之外。

  「咚!咚!咚!」

  隨著有節奏的鼓音,位於平原上的聯軍開始朝城牆推進,前方數排是矛盾手,
接著是弓箭手和騎兵,旗幟飄揚,陣形似海,鼎盛的軍容,昂揚的士氣,直展現
出令人不戰自潰,無法與之抗衡的霸道氣勢。

  戰鼓轟天,人馬踏地之音震懾方圓。

  城牆上的秦人新兵,則人人臉如土色,心生怯意,就連主將管中邪亦是面色
鐵青,眉宇中隱隱透出焦躁之意。

  伊闕戰後,仲孫玄華乘勝輕取函谷,雖未繼續進軍,卻在華山左近設立大營,
距蕞城只有一天距離,所幸其中駐軍不過四萬,與蕞城的近二十萬秦軍實不能比,
故而包括他在內的秦將皆以為此舉只為防禦,目的是為函谷關提供預警,為避免
刺激對方,一時竟未曾對其動手。

  然而此刻,他才知道仲孫玄華此招的高明之處。

  這四萬人馬雖不足以強攻蕞城,然而兵臨城下之時,卻讓他極難做出決斷,
須知蕞城之內的兵士,八成以上皆是伊闕之後新召,守城固然無礙,但若貿然出
城與敵野戰,兵少則毫無意義,兵多則懼敵軍陰謀,何況此地乃是咸陽的前衛防
線,意義重大,更兼主將項少龍不在城中,故而一時之間,他竟無法做出決斷,
唯有保守的謹慎戒備。

  換而言之,等於仲孫玄華僅以區區四萬人,便將他的二十萬大軍牽制在了蕞
城之內!

  時至今日,仲孫玄華之勢已威壓天下,擋在他面前的秦國,其衰亡早已無人
懷疑,自從伊闕戰後,六國入秦之士,逃離出關者早已不知凡幾,他本出身衛國,
若是以往,只怕也已離秦而去——一個朝不保夕之國的將軍,做來又有什麼意思?
何況咸陽此刻正發生的政爭,他亦有所涉及,本土秦人對呂不韋的敵視,更讓他
為之心冷,外人終是外人,今天是呂不韋,誰知這些秦人哪天便會拿他來當犧牲
品了?

  然而有兩樣牽絆,卻終是讓他無法狠心離開,其一,乃是秦王嬴政對他的賞
識與恩義,其二,便是他的妻子贏盈,這位出身王室的貴女,就在兩個月前,已
經懷上了他的孩子……

  想到自己的妻兒,他不由扭頭看向咸陽的方向,這一刻,他彷彿在天空中看
到了她的面容,一如當初初見之時,在那秀美的俏容上,掛著既驕傲又自得的笑
意,像是世上所有男人,只配給她作踏腳的馬蹬般,她那對亮如星辰的點漆美眸,
一如當初在校場之上般的看著他,射出愛慕和癡迷的神采。

  當初他孤身入秦,地位聲名均是不顯,為了求娶贏盈,竟被迫在校場之上公
開對決昌平君邀來的西秦第一虎將王翦,兩人騎術、弓術俱是戰平,直到最終比
劍較技,他方仗著自身高明的劍術勝出,最終由嬴政親自許婚,更賜以都騎統領
之職,在無數秦人青年羨艷的目光中,將這位名動咸陽的美人娶回家中,亦被秦
人認可,自此官運亨通,成為今天的大秦重將。

  思及此處,管中邪下意識的撫上腰間的「長擊刃」,他的劍術實已臻至當代
一流,尤勝李園王翦,至今為止,僅惜敗於項少龍的刀劍同出之下,然而兩人之
間終無大的私仇,他甚至還對項少龍的為人頗有好感,比及此人,他真正想要一
戰的,卻反而是讓他數次飲恨的仲孫玄華。

  二十年前,他的老師照劍齋劍挑天下,最終卻在稷下觀星台上慘敗給日中天
的劍聖曹秋道,重傷斷臂,一身劍術就此盡廢,至死仍是心中忿然。

  身為照劍齋最出色的弟子,他自是想一雪此恨,只可惜機運不許,直至今日,
他仍無緣與曹秋道門下最傑出的弟子仲孫玄華一見,故只能以熟識的項少龍為參
考,不斷暗中盤算,擬定針對仲孫玄華的戰術,期待著有朝一日能在戰場上與之
對決,將其擊敗斬落,就此揚眉吐氣,一雪先師的遺恨。

  正當他想到這裡時,忽聽聯軍陣中傳來一陣急促的號角聲,只見聯軍士卒前
進到距城兩千步的距離上便不再向前,下一刻,只聞蹄聲驟響,十餘名騎士竟忽
然從其陣營的間隙中衝出,向著蕞城馳來,從衣飾上看,竟不像戰士,反而似是
女子的模樣。

  城牆上的秦兵頓時大嘩,「攻城須用步兵」乃是最淺顯的常識,聯軍用這區
區十幾名不倫不類的「騎兵」沖城,當真與自殺無異,就連管中邪亦是心中訝然,
當即凝神眺去,暗道仲孫玄華此人素來陰險狡猾,用兵神鬼莫測,不知又要玩弄
什麼計謀。

  管中邪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射手,目力自是極佳,兩千步上視物,對常人來說
實是極難,但對他來說卻不過是尋常之事,然而當他看到那些騎士的模樣時,一
瞬間,他竟不由自主的雄軀巨震,臉色慘白,雙手不知不覺間已是攥得死緊,顯
已是心神大亂,難以自抑。

  赫然,那些馬背上的「騎士」,竟全是一群青春美麗的少女,只見她們身穿
著各種顏色的武士服,彼此輝映,爭妍鬥麗,直好似一群美麗的彩雲般,這幕景
象,只讓他無比的熟悉,竟隱然生出一種既視感,彷彿回到了兩年前的咸陽街頭,
第一次看到她們的時刻。

  那時的她們,當真是一群天之驕女,居然在咸陽城內比拚騎術,沿路逢車過
車,遇騎過騎,一個個驕傲刁蠻的不可一世,就好似一群雲端上的小鳳凰般,既
是高貴不凡,又興奮愛鬧,極能挑釁惹事,無時無刻不展現著讓人為之迷醉的青
春與活力。

  然而此刻的她們,卻再無當初的驕傲與活力,俏臉上唯有憔悴與驚惶的神色,
更呈現出不自然的酡紅色,身上的武士服雖是材質名貴,式樣華麗,然而在女兒
家的私密之地,如酥胸雪腿等處,卻被刻意扯出了許多破洞,即使在千步之外,
以他的目力,亦隱隱能看到幾名少女的隱秘之處,除羞恥淫靡外,竟又展現出一
種不同以往的魅惑與媚蕩,讓人憑空生出一種想要將她們按倒在地,就這樣在兩
軍陣前,在無數人的注目中將她們恣意蹂躪踐踏的衝動。

  剎那間,他只感到如被雷擊,如若不是他為將數載,心態早已沉穩許多,只
怕下意識間,便要將「女兒兵團」四個字喊出口來。

  這群少女皆是出身咸陽的權貴之家,背後勢力頗為龐大,更極受家人寵愛,
甚至自稱「外王庭」,當真是一群天之驕女,弄得咸陽城裡人見人怕,比許多大
臣宿將都要出名。他管中邪怎也不敢想像,仲孫玄華竟有這樣的本事,將她們神
不知鬼不覺的擒至此處。

  若這一切是真,那麼便只剩下了一個最可怕的可能——不可能!

  下意識的,他已然排除了這個荒謬的可能,用力抹了把眼睛,再度凝神看向
遠方的少女,試圖找出齊人「偽飾」的破綻。

  然而這些青春美麗,而又活力十足的面容,卻讓他那麼的熟悉,就在此刻,
只見聯軍陣中又馳出一名身穿黃白色夾雜武士服的少女,面容嬌美出眾,膚色雪
白晶瑩,腰身纖細美好,更有著一雙雪白修長的美腿,胸脯脹鼓豐腴,極是誘人,
活色生香,簡直就是一名擁有魔鬼身材的美麗天使。

  彷彿看到了管中邪的目光,忽然間,少女亦仰起頭來,淒然望向城牆上的他,
一瞬間,她那對色澤黯淡的美眸中,竟射出了充滿希望與期盼的明亮光彩,彷彿
在盼望著他前來援救自己一般。

  眼見此景,管中邪只感到一股血液直衝腦海,看著那無比熟悉的身影,那無
比熟悉的眼神,一瞬間,他已然排除掉了一切懷疑,痛苦地閉起了雙眼,雙拳攥
得死緊,死死地咬著嘴唇,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嘶聲道:「贏——盈!」

  這一刻,他竟生出如墜冰窖的感覺——若非咸陽已經陷落,這群天之驕女,
甚至包括自己的妻子又怎可能淪入敵手,更被敵人任意擺弄,送到兩軍陣前如此
羞辱?

  大秦完了!仲孫玄華不知用了什麼辦法,竟神不知鬼不覺的繞過蕞城,奇跡
般的攻陷了咸陽,他管中邪簡直就是一個被人玩弄於掌中的傻子!率著大軍白白
被牽制在這裡,竟連妻兒都護不住……

  這一刻,他的心中既是沮喪懊悔,又是痛苦自責,忽然間,他只感到胸口一
陣抽痛,看著遠處神色淒然的贏盈,喉間一甜,雄軀猛的一晃,竟差點噴出血來。

  就在此刻,忽然間,只聽聯軍陣營中號角聲再響,彷彿是收到了什麼訊息般,
就在號角鳴響的瞬間,這群少女竟策動起身下的馬匹,拚命向蕞城的方向奔來,
隨著馬匹的跑動顛簸,只見她們的上衣亦在風中吹拂飄動,竟嶄露出十餘雙白嫩
茁挺的嫩乳來,不斷的抖動拋搖,幻化出大片誘人的乳浪,再加上她們驚惶的美
麗容顏,僅是遠遠看去,便足以勾起任何一個男人的慾火,恨不得馬上將她們抱
在懷裡,又或壓在身下,恣意蹂躪玩弄。

  就在此刻,忽聽聯軍陣中傳出一聲高喝:「玄帥有命,三軍將士有自負勇力
者,皆可出陣,凡有擒獲秦女者,便以之賜其為奴!」下一刻,聯軍陣中已響起
接連的嘲諷和嗤笑聲,當即便有數十名騎將疾馳出陣,策馬揚鞭,獰笑著向前方
的少女們追去。

  與此同時,管中邪則是緊咬鋼牙,雙目血紅,心中已咬牙切齒的用能想到的
最惡毒的話語把仲孫玄華的先人咒罵了無數遍,須知在兩軍陣前凌辱敵國女子以
激怒敵軍,此舉在春秋時便有,但若非死敵之國,如吳越之間、又或私仇極深,
如伍子胥之於楚國,極少有人會不留餘地的使用此計,更不必說是針對貴族女子,
方纔他還慶幸聯軍終給自己留了顏面,沒把贏盈也弄成那幅淫靡的裝扮,然而此
刻,看著咬緊牙關,拚命逃向自己的贏盈,他只感到心頭一陣冰寒,彷彿已經看
到了自己的妻子被敵人剝光衣服,就在兩軍陣前,無數兵士的矚目中被凌辱的慘
狀……

  這根本就是要當著兩軍將士的面踐踏他管中邪的臉面!若是他無所作為,只
怕今日之後,即便他管中邪能僥倖不死,也要以另一種方式「名揚天下」,再難
做人了。

  何況他毫不懷疑,等這些少女逃到城下時,她們的身份便會曝光,屆時人人
皆知咸陽已陷,大秦已亡,更眼見自己的主將畏戰怕死,甚至對妻子坐視不救,
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敵軍凌辱姦淫,至時,只怕聯軍都不用攻城,只需坐待幾日,
便能看到蕞城守軍士氣大落,自動崩潰了。

  思及此處,管中邪的心中再無法忍耐分毫,礙於贏盈的顏面,竟是一個侍衛
都沒帶,抓起自己慣用的大弓,孤身快步下城而去,這一刻,他的腦海中已是一
片空白,心中想著的唯有救下贏盈,哪怕因此而落入陷阱,最終落到兵敗身亡,
他也已不在乎了。

  與此同時,逃亡中的「女兒兵團」的少女們,所面對的情勢卻已極為窘迫,
眼見身後的追兵趕來,顯然欲在這裡凌辱她們,她們皆是心驚膽戰,情急之下,
紛紛拉起馬韁,使出當初在咸陽城裡的手段,嬌叱連連,竭力催動坐騎飛奔,一
時間竟也頗有幾分軍隊的氣勢,拚命向著蕞城逃去。

  隨著距離的接近,她們終於不可避免的與城上秦兵的視線碰在一起,看著城
上有所同情憐憫,但更多的是獸性色慾的目光,再看看自己這身暴露淫蕩的裝束,
下意識間,她們的臉上已浮現出無比羞恥的神色,紛紛羞愧的低下頭去,雙手下
意識的抱向胸前,想要遮住自己的羞處,然而這樣一來,她們便沒有手去控馬,
不可避免的速度大減,更有兩名少女一時不慎,竟直接墜落馬下,被同伴拋在身
後。

  看著同伴們羞愧窘迫,恨不能死的模樣,被拋在最後的贏盈,美目中不由射
出一絲既似同情,又似內疚的複雜目光,她眼下雖是衣著完整,然而卻也心知,
若被抓住,只怕下場比同伴還慘,不想這時,只見一個面帶刀疤的醜男,竟已策
馬向她直追而來,她心下一凜,已然下意識的竭力催馬,連續超過幾名同伴,加
速向蕞城逃去。

  當初她雖下嫁管中邪,但對方乃是統軍大將,多數時間不在咸陽,對她也頗
為放縱寵愛,故而她仍是多與當年的閨友玩在一起,生活比之出嫁前亦變化不大。

  然而伊闕戰後,拜仲孫玄華的大屠殺所賜,秦人幾乎家家喪親戴孝,再無人
有心娛樂消遣,女兒兵團的活動亦暫時消停下來,此後咸陽形勢緊張,更無人有
閒心與她一起玩鬧,她的生活一時竟頗為無聊。

  正巧四天前,呂娘蓉竟邀她前往項府做客,更托她邀約一些閨友,言道要一
同出城遊獵,她們這些「女兒兵團」的少女多是秦人,平日與身為呂不韋之女的
呂娘蓉往來頗少,她本欲拒絕,但終是無聊的太久,實在不想放棄這次機會,略
想了一下,便以呂娘蓉的夫君項少龍是管中邪的主將為由,無視兩位兄長的反對,
興致勃勃的應約前去,卻不料進了項府後,剛飲了杯水,便糊里糊塗的昏了過去,
待到醒來時,竟已被送出了咸陽城,神不知鬼不覺的到了聯軍營中……

  想到此節,她不由芳心暗恨,既後悔自己的輕率無備,又痛恨呂不韋父女的
暗施陰謀,所幸聯軍將官似乎是考慮到她的身份,雖也淫辱了她的一些同伴,卻
未曾侵犯她,眼下的少女中,亦只有她衣著整齊,兩千步的距離雖不近,但以她
的騎術,只需兩盞茶的功夫,便可奔至蕞城之下,思及此處,她的心中不由燃起
希望,立時再度催馬加速,暗禱上蒼保佑,能讓自己逃出敵軍的魔掌。

  不料這時,卻聽身後傳來一聲刺耳的冷笑:「哼,風靡咸陽的女兒兵團,騎
術倒還真有兩下,看這腿勁,也不知能不能在床上夾死老子?」說話同時,聲音
已是越來越近,其中更有著明顯的淫褻意味,只聽得贏盈心中大驚,心知對方馬
快,很快便將追上自己,不由銀牙緊咬,繃緊了嬌軀,暗自盤算對策。

  轉瞬之間,背後的馬蹄聲已越來越近,贏盈心神一緊,偽作無備的模樣,與
此同時,只聽身後的醜男呵呵笑道:「玄帥有令,敢在蕞城前肏干你之人,立時
官升三級,哈,老子麻承甲揍了十幾個人,才奪得這頭啖湯的機會,也不知管中
邪的老婆滋味怎樣!」話音未落,他已然催馬至贏盈身側,伸出蒲扇般的大手,
向她的背心抓去,想借馬力將她一舉擒住。

  卻見嬴盈不屑地翹起可愛驕傲、稜角分明的小嘴,輕蔑的冷笑道:「狗賤種,
你也配!」她出身王族,夫婿亦是一時人傑,素日被嬌寵慣了,對於麻承甲這種
粗野低俗的人物,自不會放在眼內,更兼聽到仲孫玄華的惡毒圖謀,心中亦滿是
恨意,故而話語中竟是冷傲十足,竟有種把對方全然當成了垃圾渣滓的感覺。

  與此同時,只見她陡然一勒馬韁,就在坐騎佇立原地,前蹄高揚的瞬間,竟
忽的雙手一撐,纖腰借力急擺,優美的嬌軀已然離開馬背,身形一側,不但在間
不容發中避開了麻承甲的一抓,更借勢抬起一雙彈力驚人的修長美腿,一前一後,
凌空向他的胸口踢去。

  「你……!」

  麻承甲雖是劍術不凡,但秉性卻驕狂無備,哪想到贏盈的騎術竟如此出色,
猝不及防間,胸口竟結結實實的挨了兩腳,立時被踢得飛墜馬下,屁股墜地,直
摔了個四仰八叉,當真是在萬軍之前出了大醜。

  當初仲孫玄華殺田單,奪齊國時,他本是田單佈置在仲孫玄華身邊的暗子,
卻被仲孫玄華巧妙反間,而導致田單判斷失誤,最終事敗身死,此後曾與他齊名
的閔廷章、楚人許商、韓人滕翼荊俊等人皆被仲孫玄華重用,陸續成為他麾下的
大將,卻唯有他雖因及時投誠而抱住了一條性命,卻也前途暗淡,遲遲不得晉陞。

  眼見仲孫玄華大業將成,他愈發功利熏心,此次乃是費了不知多少手腳,才
得到這個機會,為了連升三級,他不惜當眾與人交合,眼見已是連臉面都不要了,
卻不料首次交鋒下,不但未曾擒下贏盈,反而被她如此羞辱,竟成了兩軍的笑話,
他心中實是急怒交加,恰好這時有一名騎士從他身邊馳過,情急之下,他竟不管
不顧的衝上前去,一把將對方扯下馬來,騎上了對方的馬,繼續向贏盈追去。

  贏盈踢落麻承甲後,立時再度縱馬加速,藉著少女們分散奔逃,情勢混亂的
機會,眼見已經超過了大多數同伴,距離蕞城不到千步,卻不料這時,忽聽一陣
「嗤嗤」的破風聲從身後響起,她心中一驚,急忙應聲看去,只見身後的十餘名
騎士竟拿出了馬賊的手段,一同從懷中取出特製的套索,紛紛瞄準前方的少女甩
去,亦有兩道繩索是向她拋來。

  她心下駭然,知道若是繼續奔逃,此招將極難閃避,當即勒馬急轉,就在繩
索將至的一瞬,一雙玉臂緊抱住馬頸,嬌軀一轉,已然敏捷的翻到馬的背側,險
險閃過了兩道套索,下一刻,只見她足尖一繃,在地上盈然一點,美腿一蹬,腰
身借力一拔,又再度翻回馬背,這幾個動作一氣呵成,行雲流水,角度時間都拿
捏得恰到好處,竟生出一種好似舞蹈般的靈動美感,眼見此景,不但城牆上的秦
軍為之目奪,就連聯軍那邊,甚至追逐她們的騎士亦不由為之動容。

  然而她雖避過繩套,女兒兵團的其他少女卻沒她的騎術和機敏,猝不及防下,
當即便有六七名少女被從背後套住,硬生生的拉下馬背,拖至追兵身邊,眼見已
被擒住,而更糟糕的,則是那十幾匹無主的奔馬四下亂跑,卻好巧不巧的擋住了
她的前路,逼得她不得不勒馬停步,一時竟無法繼續前進。

  就在這時,只見麻承甲已然再度大吼著向她追來,贏盈方才精彩優美的馬術,
顯然更加襯托出了他的醜陋和無能,直弄得他心中愈發羞怒,滿心皆想著用各種
惡毒的手法,在兩軍陣前報復贏盈,相隨心生,只見此刻的他,臉色亦是極為陰
沉扭曲,直將那幅醜臉襯得愈發猙獰嚇人。

  眼見此狀,贏盈亦心生懼意,然而眼見前路不通,心知想要衝出去,便唯有
再與他硬碰一次,思及此處,她銀牙一咬,已是策馬轉回,主動向麻承甲迎去。

  片刻之間,兩馬已再度相交。

  贏盈心知自己力量遠不如對方,更手無寸鐵,正面硬拚絕非其敵,取巧之法
可一而不可再,故而待兩馬接近時,立時便再施故技,口中冷笑道:「丑貨,再
接本小姐一腳!」佯作抬腿,嬌軀卻滾向馬背的另一側,暗擬唬住對方,同時以
坐騎為掩護,突過他的封鎖。

  卻不料麻承甲嘿聲大笑,目光中露出得意的神色,就在兩馬相交的同時,竟
全然不管她的動作,忽的凌空拔劍,一劍抹向了她的坐騎。

  此人劍法與閔廷章齊名,能在稷下劍宮所在的臨淄揚名,劍術自有不凡之處,
這一劍當真是又準又狠,一斬之下,贏盈的坐騎幾被切斷頭頸,又勉力跑了幾步,
便慘死倒地,跌落塵埃。

  贏盈沒想到他竟來了這釜底抽薪的一招,猝不及防下,當即與坐騎一同摔倒
在地,直跌的頭暈目眩,迷迷糊糊中,她還沒來得及爬起來,便感到一雙大手揪
起她的衣領,竟已將她凌空拔起,再度抓到了馬上。

  與此同時,她已聽到了麻承甲難聽的淫笑聲:「小婊子,你終於被老子抓到
手裡了,嘿,別看老子丑點,可也是憐香惜玉之輩,看老子怎麼炮製你,嘿嘿嘿。」
聲音既是淫邪,又是得意,他費盡功夫,終將贏盈擒入手中,自是欲以之洩憤,
當下便狠狠一掌,直打在她彈性十足的翹臀上,隔著衣服,仍能感受到那柔嫩彈
動的絕妙觸感,心中頓時暗讚「秦女豐隆」,這下可讓老子撿了大便宜。

  臀部猝然被擊,贏盈心知不妙,立時纖腰一扭,揮動玉臂,一掌便向麻承甲
的醜臉抽去,她此刻受制於人,自知已是難免,此舉與其說是掙扎,倒是更以洩
憤為多,卻不料麻承甲竟是不避不閃,就在她回身的同時,雙手竟忽地一伸,反
向她鼓脹茁挺的酥胸抓去。

  「啪!」

  「嗤!」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就在贏盈一耳光扇在麻承甲臉上,在他臉上打出五
個鮮紅指印的同時,麻承甲亦毫不留情的撕開了她胸前的衣衫,將她那對玲瓏有
致的酥胸徹底暴露了出來,只見它們雪白晶瑩,飽滿鼓脹,極是誘人,就在露出
的同時,附近的幾名騎士已然扭頭看向她,眼中色慾之意大作,嘿嘿淫笑起來。

  胸前乍然一涼,又聽到敵人的淫笑聲,贏盈心下一羞,當即失聲驚叫,本能
的縮手護胸,不料這時,卻聽麻承甲陰森森的笑道:「小婊子,使勁打啊,老子
最喜歡你這樣的辣椒了,你越反抗,老子玩起來就越有味道!」話音未落,只見
他「呸」的吐了口血痰,雙手一分,竟分別抓上贏盈的一雙玉臂,用力一擰,便
將它們弄得變了形,直從肘關節處垂落下來,再也無法動彈分毫。

  「唔——!」

  關節猝然被扭傷,贏盈當即痛的失聲慘叫,與此同時,麻承甲卻毫無憐香惜
玉之意的獰笑著,雙手抓上了她胸前那對彈性十足的肉球,大力揉弄起來,將它
們弄成各種模樣,時而扁平凹下,時而又向前凸起,更不時捏動她的乳尖,竟是
無比的粗暴橫蠻,毫無憐惜之意,直弄得她情不自禁的悲叫出聲,這幕香艷而淒
慘的景象,配上麻承甲那猙獰的面容,以及嘴邊殘餘的血沫,只顯得格外可怖,
竟讓身邊的人下意識的生出一種「野獸辱美人」的詭異感覺。

  這一刻,感受著酥胸裸露在外,被人大力揉捏的刺痛,再看著周邊不斷向自
己看來的敵軍,以及遠處城牆上的同胞的目光,更聞到身後的麻承甲那近於獸性
的男子氣息,贏盈的心中實已是羞怒至極,情不自禁的擺動嬌軀,拚命地掙扎著,
想要逃出對方的侵犯。

  然而麻承甲的鉗制卻格外有力,何況贏盈此時雙手被廢,幾無抵抗之力,就
在她扭動纖腰,極力掙扎的同時,麻承甲已然兩手下滑,緊箍住她沒有半分多餘
脂肪的小腹,小腹緊緊貼上她彈翹的豐臀,堅硬的肉棒筆直挺起,竟隨著她的節
奏,在她的臀縫間來回摩擦撩逗起來,一時間,竟好似是她按捺不住,主動扭動
腰肢,在為對方提供臀交的模樣。

  就在這時,忽見麻承甲忽的俯頭向前,伸出舌頭,竟極為猥瑣的在她的俏臉
上舔了一口,淫笑道:「久聞『女兒兵團』和贏小姐的艷名,呵,麻某雖是醜了
點,但胯下的貨色,你想已是知道了,你這小淫娃,竟這麼激烈的挑逗麻某,真
是個下賤的淫貨!」說著,他竟是抱著贏盈的身體,主動擺動腰身,隔著衣服,
用肉棒在贏盈的臀溝中抽插起來。

  贏盈俏臉緋紅,心中只感羞憤欲死,聽著對方猥褻無恥的話語,貝齒咬得死
緊,俏臉已是暈紅如霞,美目中露出刻骨的恨意,然而此刻,似乎是因情緒的激
動,隨著對方的一次次挺動挑逗,不知為何,她竟感到自己的下身忽然變得熾熱
起來,麻承甲的每一次摩擦,甚至是胯下的馬匹的每一次的顛簸顫動,都讓她感
到有如電擊一般,又酸又癢,而且迅速的化作連綿不絕的電流,向全身擴散擴散
開來,每流過一個地方,那個地方都會酥癢難耐,就連胸口的疼痛也減輕了許多,
反而生出一種強烈的刺激感來,竟彷彿還想讓對方揉捏的更用力些般。

  霎時間,她已然芳心大驚,她在婚前雖頗為開放多情,曾經的床伴也不在少
數,但婚後卻實未做出什麼出軌之事,管中邪奉命鎮守蕞城,與她分隔已有數月,
她青春年少,平日雖難免懷春難耐,但卻也無法想像,自己竟會如眼下這般,在
一個如此厭惡仇視的醜男懷裡,而且還是兩軍陣前,無數人的目光中,生出如此
飢渴動情的感覺,忽然間,她心神一動,俏臉上露出一絲驚懼之色,恨聲道:
「你……你們下藥了!」

  麻承甲卻嘿嘿大笑,在她的粉頸大力嗅了幾下,方伸出粗大的舌頭,繼續在
她的俏臉上舔弄起來,淫聲道:「不錯,玄帥有令,秦女既是多情,便要我們在
兩軍陣前好好肏弄你們,看看你們這群發情的賤人,到底能在自己的父兄夫君面
前淫浪成什麼樣子!」說話的同時,他竟有意無意的伸出一隻手來,指向不遠處
的幾名騎士。

  贏盈應聲看去,赫然,只見那些騎士面前的馬背上,竟都橫放著被擒獲的秦
女,而此刻的她們,卻都好似失魂落魄一般,神情嫵媚,雙頰酡紅,半閉半張的
美目中,彷彿充滿著無盡的慾火與春情,每當身後的騎士們伸出大手,穿過暴露
的衣衫,在她們的酥胸美腿上肆虐褻弄的時候,她們便情不自禁的顫動身體,口
中更不斷發出媚浪的呻吟聲,雪腿難耐的不斷小幅踢動,彷彿已經全然忘記了羞
恥,竟全然是一幅飢渴無比,正期待著被男人侵犯的淫蕩模樣,更有幾個人,竟
已是被敵人抱在懷裡,就這樣在馬上肏弄起來,然而她們的表現,卻只是更加的
不堪,簡直就像是忘記了廉恥,在主動迎合對方一般。

  眼見此景,贏盈不由嬌軀劇顫,看著眼前淫媚無比,被敵人肆意玩弄的閨友
們,忽然間,她亦不由自主的感到嬌軀滾熱,兩腿發軟,竟是情動的愈發厲害了,
隨著麻承甲的一次次大力揉弄,不過片刻的功夫,她的雪乳竟已是高高漲起,猩
紅的乳頭更不由自主的在無數人的視線中挺立起來,與此同時,在肉棒反覆的摩
擦挑逗下,她的股根處亦是一陣濕潤滑膩,亦是濕的一塌糊塗。

  就在這時,只聽麻承甲冷笑道:「此藥乃是特製,又加大了藥性,任你是處
子貞女,也要變成淫娃蕩婦,更何況你們這些千人操萬人幹的浪貨!」說著,他
雙手一合,竟已解開了贏盈的衣帶,隨即再度一拉,竟在她的驚叫聲中,將她下
身的武士褲扒下了臀部,不但將她渾圓凸翹的豐滿玉臀盡數露了出來,更露出了
部分雪白修長的大腿,肉光緻緻,半遮半露之下,只顯得更加性感迷人。眼見此
景,他又是大笑道:「好一雙雪白的淫腿,管大將軍真是好福氣!」

  贏盈素以自己修長的美腿而自傲,然而此刻,看著周圍那一片緊盯著她的酥
胸美腿,垂涎欲滴的目光,她的臉頰已是鮮紅如血,高聳的酥胸也急速起伏著,
呼吸越來越急促,只感到心底那種酥癢難耐的感覺愈發難以壓制,絕望之下,也
不知費了多大的心勁,方勉強鼓起力氣,恨聲道:「你這般對我,中邪絕不會放
過你!」

  卻不料麻承甲竟狂笑道:「呸,那個綠毛龜早就自身難保,看看你這飢渴的
賤樣,也不知背地裡給那個烏龜帶了多少綠帽子,也不知他殺的過來嗎?」說到
這裡,他竟「啪」的一掌,先在贏盈白嫩的大腿上狠狠拍了一把,激起一陣誘人
的肉浪,繼而伸手到她的胯間,隔著褻褲便是一陣激烈的揉搓掏弄,直弄得她嬌
靨如火,渾身酥軟,芳心明明是羞恨至極,然而小嘴卻彷彿失去了控制一般,偏
偏情不自禁的輕聲呻吟起來。

  隨著麻承甲的褻弄,她只感到一陣陣的酥麻快感不斷從羞處傳來,不過片刻,
她的褻褲便已幾近濕透,緊貼在胯間,竟將她蜜穴的凹痕,以及兩側蜜唇的凸跡
充分的暴露了出來,這一刻,感受著腿上接連不斷的粘滑感,她的心中只感到愈
發羞恥,下意識的緊閉美目,臉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不想這時,她忽的感到胯
間一涼,竟是麻承甲一把將她的褻褲撕破,抓在手中,隨即兩指一探,進一步深
入到她的蜜穴中,用力來回抽插起來。

  飢渴已久的蜜穴乍被插入,一瞬間,贏盈情不自禁的發出了一聲似是羞恥,
又似是滿足的嬌吟,看著遠方蕞城上紛紛觀看者她們的秦軍士兵,她的心中只生
出一種無地自容的恥辱感,然而下身那似是滿足,卻又有些空虛的快感,卻讓她
的芳心極度難耐,不知何時,唇邊竟生出一種乾燥的感覺,情不自禁的伸出舌尖,
舔舐起自己乾燥的嘴唇,柔膩的雪腿也不自覺的逐漸合攏起來,彷彿要將麻承甲
的手指留在自己飢渴的蜜穴中一般。

  這時,只見麻承甲忽的竟再度探臉過來,貼上了她火紅滾熱的俏臉,親吻起
她的雪耳玉頸,口中更調笑道:「看看那些賤人,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小浪婦,
你還硬挺什麼?」說著,他竟往贏盈的耳朵眼裡吹了一口氣,直弄得贏盈情不自
禁的心神顫抖,口中亦是喘息的愈發急促,看著前方清晰可見的蕞城,再看著身
邊已是浪蕩不堪,紛紛主動求歡,被馬上的騎士們恣意肏幹著的「女兒兵團」的
少女們,她只感到下身又是一陣酥癢,眼見已是再難堅持下去。

  偏巧就在此刻,麻承甲竟不知從哪兒抓來一叢馬鬃,在她的蜜蒂上一掃,那
種強烈的瘙癢感,幾乎讓她下意識的心神一鬆,與此同時,她的雪腿已是情不自
禁的合在一起,緊緊夾住了那讓她感到無比銷魂的手指,竟開始的主動扭動起玉
胯,隨著對方的抽插而挺動研磨起來,小嘴中發出的淫聲,亦與她的閨友們再無
二致,充滿了情慾和淫靡的味道。

  然而,就在此刻,她卻聽見了一聲熟悉而又陌生的,彷彿夾雜了無比恥辱的
聲音:「贏盈!」

  一瞬間,贏盈只感到有如雷擊般,恍然夢醒般的睜開了眼睛,只見前方約三
十步處,自己的夫君管中邪正手握大弓,與麻承甲,以及他身邊的十餘名騎士對
峙著,而他的一雙虎目,正癡癡的看向自己,其中似是憤恨,似是歉疚,又彷彿
蘊藏著刻骨銘心的痛楚,幾乎讓她不敢正視。

  然而此刻的管中邪,看著不遠處被敵人抱在懷裡,肆意凌辱玩弄的妻子,心
中的痛楚,只比贏盈所想的更甚。

  只見此刻的贏盈武士服的上衣已被撕開,一對誘人的酥乳不但徹底的暴露在
眾人面前,更在對方的大力揉弄下,被玩弄的泛紅膨脹起來,極是媚麗紅艷,就
連其上的指印抓痕亦是清晰可見,與此同時,她下身的長褲,竟已被拉至膝下,
內裡的褻褲更被褪下,不但露出了她香艷誘人的玉胯美腿,更將她最隱秘的私處
亦暴露了出來,而隨著麻承甲的抽插,只見她的蜜穴之間,亦顯露出濕潤的反光,
不斷流落的淫液,竟把馬背上的鬃毛都打濕了一片,再看看她那緋紅如燒的臉頰,
以及那朦朧欲滴的美目,竟全然是一幅浪態十足,淫蕩無比的媚樣,任誰看了,
都會覺得她並非是被強迫,而是樂在其中,難以自拔。

  這一刻的管中邪,竟已是面色鐵青,頸上青筋暴起,雙手微開,下意識的拉
開了大弓,面上雖無表情,但不停顫抖著的雙手,卻已然暴露了他心中的情緒。

  然而眼前的麻承甲,卻彷彿未曾看到他手中的大弓一般,反而顯得愈發興奮
了,竟嘿聲大笑道:「管烏龜!來,大家一起看看,他那千嬌百媚的老婆,出身
王室的秦人貴女,那高貴的賤毛淫穴到底是幅什麼模樣?」說著,他竟忽的雙手
一分,用有如小孩把尿的姿勢將贏盈抱了起來,雙手抬著她的腿彎,將她一雙雪
白的長腿大大分開,竟把她的私處盡數呈現在了管中邪等人,甚至是整個蕞城的
秦兵面前,那鮮紅的肉唇,漆黑的茸毛,竟都是清晰可見,上面還有殘餘的淫水
淋漓滴落,閃動著淫靡的光澤。

  被如此當眾羞辱,贏盈幾乎下意識的淒叫出聲,心中只感到羞憤欲死,牙齒
緊緊咬住櫻唇,下意識的閉起了美目,嬌軀不停地戰慄著,拚命的搖晃著雙腿,
彷彿這樣能讓她稍微好過些,儘管事實上,這只是讓她的蜜穴張得更開,擺的更
大,讓人們看得更清楚罷了,而她那嬌媚似火的臉蛋,更是讓人浮想聯翩,甚至
以為她是在享受著這樣的感覺。

  而在此刻的蕞城之上,幾乎所有人都已瞠目結舌,看著遠處的那群少女們所
露出的淫相,更隱約聽到麻承甲揭開贏盈的身份,一時間,城上的士卒們竟都不
由自主的看呆了,無數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這個贏盈暴露在外的下身,心想著她
高貴的王室身份,再看著眼前那淫靡的粉穴,人人皆是垂涎欲滴,眼看瞳仁都要
瞪得掉了下來。

  看著自己的妻子被擺成這幅模樣,管中邪的心中更是怒火填膺,然而他雖是
天下一等一的射手,但欲在三十步內,不傷贏盈而擊斃她身後的麻承甲,亦是極
為困難,何況麻承甲眼下的姿勢,無異於以贏盈的身體掩護住了自己,故而他一
時間實是信心不足,不由猶豫了一瞬。

  然而下一刻所發生的事情,卻是讓他更加痛悔無及,目眥欲裂。

  赫然,只見麻承甲一聲淫笑,大喝道:「看看這飢渴的小淫貨,管烏龜,你
還真是沒本事,不但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就連在床上也滿足不了她,竟把她曠
成這樣,還得老子來替你肏她,你這個廢物!」話音未落,只見他雙腿夾住馬身,
雙手卻是緊抱著贏盈雪白的大腿,腰身一挺,竟是一擊貫穿,就在管中邪猶豫的
一瞬間,將他那早已怒漲而起的粗大肉棒,狠狠刺入了贏盈淫水橫流的蜜穴之內。

  「贏盈——!!!」

  眼睜睜的看著愛妻在自己面前被這個醜漢淫辱玷污,一瞬間,管中邪只感到
眼前一黑,熱血沖頭,再也無法保持方纔的冷靜,已是情不自禁的悲喝出聲。

  「嗚!」

  幾乎同時,贏盈亦是痛聲慘叫,緊閉的美目中,已有大顆大顆的淚水滴落下
來,她自出生以來,何曾受過如此慘痛的羞辱折磨?而且還是當著無數人的面前
被這般淫辱。偏偏與此同時,她的下身卻彷彿失去了控制,有如久旱逢甘霖般的
緊緊合攏,飢渴無比的夾緊了麻承甲的肉棒,更是劇烈的顫動起來,好似早無比
興奮的迎接著他的的侵犯一般,就連那一聲慘叫,亦是情不自禁的透出一絲淫媚
的感覺,彷彿蘊含了無比的滿足和渴求一般。

  然而兩人的反應,卻只是讓麻承甲愈發囂張的得意,只見他在插入贏盈的蜜
穴後,當即雙手一抬,再度抓上了贏盈的雪乳,一邊繼續揉捏起她鼓脹的乳球,
一邊挺動腰身,就這樣在馬上肏弄起她來,口中更淫笑道:「管將軍,你夫人的
下面還真是夠緊夠勁,真是要夾死麻某了,難怪你當初娶她娶得毫不猶豫,就連
戴了無數頂綠帽子也不顧了!」說話的同時,已是連著數下插弄,次次盡根而入,
直打在贏盈的蜜穴深處,甚至隱隱帶出了恥骨撞擊之聲,僅是由此,便可知他的
衝撞是多麼用力。

  「不……不要……唔……啊……啊……不要!」

  這一刻,贏盈唯有無力的擺動著一雙美腿,絕望的承受著對方的姦淫,在淫
藥的作用下,幾乎麻承甲的每一次插弄撞擊,都帶給她的蜜道以無比強烈的刺激
和衝擊,隨著對方的一次次插入,她只感到一波接一波的強烈快感迅速的蔓向全
身,然而與此同時,她亦眼睜睜的看著不遠處臉色鐵青,滿臉屈辱之色的管中邪,
當著夫君的面,在敵人的狎玩下,卻感到極度的興奮和快樂,這種屈辱的感覺,
直讓她恨不能死,這一刻,只見她的俏臉已然扭曲的不成形狀,臉上的淚水,隨
著下身的蜜液一同接連湧出,既是矛盾,卻又意外的展現出一種對比的淒美感覺。

  看著眼前的贏盈,還有那些「女兒兵團」的少女們,管中邪雙拳攥得死緊,
甚至好似要將手上的大弓握斷般,虎目中射出屈辱和仇恨的火焰,如非顧忌贏盈,
只怕他現在就能把麻承甲生吃了,看著眼前雙腿大開,被麻承甲恣意肏弄的贏盈,
聽著她接連不斷,比和自己行房時更加淫媚浪蕩的叫聲,他幾次暗咬鋼牙,想要
狠下心來,索性把贏盈與麻承甲一同射死,只可惜他雖亦有狠辣的一面,但對家
人卻極為重情,何況贏盈已有了他的孩子,每想起兩人當初的種種,都讓他下不
了決心,無奈之下,唯有嘶聲喝道:「放開她!你麻承甲亦是個人物,竟不敢與
管某一戰,只會凌虐婦孺麼!」

  若是以往,只怕麻承甲還會受此一激,只可惜眼下此人既利慾熏心,更是心
頭含恨,既連當眾交合這種無恥的事都做了出來,自然更不會理會管中邪的話語,
竟嘿聲笑道:「管大將軍有所不知,麻某的槍法比劍術更好,待我和你妻兒大戰
完,再來招呼將軍也不遲!」說話的同時,他竟彷如示威般的,忽的猛然一頂,
竟直貫到了贏盈蜜穴的盡頭,直弄得她情不自禁的吟叫起來,似是苦痛,然而其
中又隱藏著無法壓抑的情慾味道,只看的管中邪目眥欲裂,恨不能立時拔出劍來,
砍了眼前這個禽獸不如的人渣。

  看著管中邪的表情,麻承甲臉上頓時升起殘酷而快意的笑容,忽的竟一把將
贏盈的褻褲甩向他,同時陰森森的笑道:「老子知道她有兩個月的身孕,眼下也
是你孩子的便宜『乾爹』了,既然如此,老子便送給他個甜頭,讓你的孩子好好
嘗嘗他乾爹陽精的味道,嘿!」說話的同時,只見他緊抓住贏盈的小蠻腰,用力
挺動腰肢,毫不留情的肏幹著這個秦人貴女,更揮動起另一隻蒲扇般的大手,一
下接著一下,不斷重重拍擊起她那豐隆挺翹的臀部,發出啪啪的聲響,直聽得管
中邪愈發心如刀絞,幾難自抑。

  然而忽然之間,管中邪的的心中竟升起一陣強烈的不安,須知麻承甲眼下在
聯軍中的地位當不會高,卻又如何能得知贏盈有兩個月身孕這樣的事情?唯一合
理的解釋,便只有——一瞬間,管中邪只感到如墜冰窖,全身彷彿都在不自覺的
發抖,下意識間,心中一狠,已是抬起大弓,彎弓搭箭,指向了贏盈的胸前,怒
吼道:「這是個設計好的局!仲孫玄華,你夠狠,管某九泉之下,也絕不會放過
你!!!」他終是一時人物,心思細密,麻承甲的話語中稍有疏忽,便已被他趁
隙而入,猜中了其中的關鍵。

  不料麻承甲竟是毫無懼意,彷彿全然不怕管中邪的絕世射術般,竟忽的伸手
上前,五指用力握住了贏盈的乳球,力量之大,只彷彿要將它們捏爆一般,嘿聲
笑道:「管烏龜,別拿你的弓指著老子,老子知道你箭法好,有本事便將老子和
身前這個小淫娃一起射死,正好我淫她蕩,九泉下再做對野鴛鴦,給你帶個大大
的綠帽子!」說著,他下身又是忽的數下重擊,激烈的撞入贏盈的花心深處,用
力之大,竟連兩片蜜唇都翻了出來,直弄得贏盈雪玉般的身體情不自禁的顫抖連
連,竟情不自禁的高聲吟叫起來:「你……禽獸不如……我……啊……畜生!」

  看著眼前的贏盈滿臉淫態,被麻承甲盡情肏弄的模樣,管中邪暗一咬牙,便
要將手中勁箭射出,卻不想這時,麻承甲竟忽的在贏盈的翹臀上重重拍了一把,
再度冷笑道:「呸,你這個被畜生干的浪叫連連的婊子!當自己是什麼貞潔處女
了,那些秦人才俊能肏你,老子便肏不得?」旋即又輕蔑地看向管中邪,冷笑道:
「管大將軍,你那點本事,還敢和玄帥鬥法?來,射啊,把老子和這個小淫貨一
起射死,老子便在底下等你,看你日後如何在秦國立足!」

  聞聽此言,管中邪再度心頭劇震,須知他功名之心極強,眼下既已為仲孫玄
華之敵,秦國便是他唯一的出路,可若是在此刻殺了贏盈,則無異於斬斷了自己
與秦國最緊密的聯繫,或許一時無事,但日後……,思及此處,他不由手頭一軟,
又略微猶豫了一瞬。

  然而這第二次的猶豫,所帶給他的,確實讓他更加痛悔的結果。

  就在他猶豫的一瞬,只聽麻承甲呵呵笑道:「哈哈哈哈,管大將軍,你不射,
便讓老子先射!」只見他忽的一聲大吼,竟再度狠狠一刺,將早已憋到不行的粗
大肉棒直直插入了贏盈蜜道的最深處,擠開了嬌嫩的子宮口,將大股大股的精液
毫不留情的射入了其中。

  被他的陽精一燙,贏盈亦是情不自禁的發出了一聲高亢無比的淫呼,一雙如
雪似玉的美腿緊緊夾住了麻承甲的肉棒,不由自主的拚命扭動著腰身,蜜唇亦是
一陣劇烈的緊縮,下一刻,伴隨著劇烈的顫抖,一大股蜜液從她已被肏弄的紅腫
的蜜唇中直噴而出,更夾雜著絲絲色乳白的精液,竟顯得如此的淒艷和淫靡……

  下一刻,麻承甲已將他的肉棒拔了出來,只見此刻的贏盈,竟彷彿用盡了所
有的精力一般,嬌軀已是軟倒在麻承甲的胸前,如雲般的秀髮散亂不堪,俏臉上
已是濕成一片,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胸口無力的起伏著,飽挺的玉乳上滿
是瘀痕和指印,下體更是狼藉一片,蜜唇已然被撐的大大張開,在微微顫抖的同
時,更有著大股大股的濃濁精液從中流出……

  「……!」

  看著被蹂躪成這樣的妻子,這一刻,管中邪只感到心頭一片死灰,那種強烈
的恥辱與悔恨感,只讓他連憤恨的話語也無力再喊了,一瞬間,他已然生出了死
志,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便要將扣在手中的長箭發射出去,眼下的他,最後的
心願,也只是在臨死之前取下麻承甲的性命,替自己和贏盈復仇而已。

  然而就在此刻,忽然間,只聽贏盈聲嘶力竭的慘叫了一聲:「中邪!」

  赫然,藉著管中邪閉眼的機會,只見周圍看似沉浸於淫慾中的十餘名聯軍騎
士,竟不約而同的目光一寒,扔下懷中的秦女,迅速取下隨身的弩弓,同時鎖定
了三十步外的管中邪,竟在一輪射擊下,將他活活射成了刺蝟。

  與此同時,麻承甲粗大的肉棒,亦是毫不留情的插入了贏盈的後庭中。

  眼睜睜的看著夫君慘死在自己的面前,更被突然的刺入了後庭,贏盈的面容
上滿是刻骨銘心的痛楚之色,已是扭曲的變了形,然而此刻,麻承甲忽的縱馬飛
馳起來,竟向著管中邪的方向馳去,隨著馬背的顛簸,他亦抱緊了懷中的贏盈,
不斷的挺動著自己的肉棒,就這樣在駿馬飛馳的同時,用力肏幹起她的後庭來。

  然而這一刻的贏盈,卻好似喪失了思考能力般,一雙美目中只餘下了一片空
白,而下身卻不由自主的動作著,主動夾緊了臀部,飢渴難耐的扭動著腰身,不
斷迎合著麻承甲的肏弄,好似化身成了一個只知道追求淫慾的行屍走肉般。

  「啪!」

  馬蹄落下,踏過管中邪的屍身,在贏盈淒艷空洞的淫叫聲中,繼續向蕞城馳
去……

.

  隱身在距戰場不遠處的一座山坡上,遙望著發生著蕞城之前的慘劇,這一刻,
項少龍的心中,不由升起一種絕望的無力感。

  仲孫玄華!

  他簡直無法想像,這個對手的心到底是怎麼長的,竟然能對一切算無遺策!
簡直就像這個世界在圍著他轉一樣。

  不到三十歲的年紀,十年的積聚,他僅僅憑著這些,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掃除了田單這個梟雄,一舉掌控了齊國。

  他火中取栗,未卜先知的利用信陵君的「刺魏」計劃有效的削弱了魏國,一
手掀起了中原混戰的亂局,將天下諸國盡數拉入了這場由他操盤的亂戰之中。

  他再度未卜先知的算計了邯鄲會盟的各方,僅憑一場玩笑般的「公主政變」,
便再度將趙國納入麾下,同時滅亡了燕國,建立起了一個地跨青徐、河北、幽並,
足以與秦國爭衡的強大勢力。

  他在至為關鍵的伊闕決戰中完美操勢,不但坑殺秦軍無數,更順勢拖垮了韓
魏,使其成為戰後唯一的勝利方,正式成為實至名歸的中原霸主。

  伊闕戰後,就當世人皆以為他即將攻入關中,秦國各方勢力也在空前的壓力
下團結在一起,等待最後的生死之戰時,他卻出人意料的駐兵不前,反而通過外
交上的分化瓦解,不費一兵一卒,不僅將楚國一拆為三,更引發了其國內一系列
的侯國內亂,使這個南方強國,未經一戰便消失在了歷史的舞台上。

  而眼前,他甚至沒有親自出現,僅僅依靠著一個預留的計謀,以及一個卑鄙
無恥的廢子,便將射術冠絕天下的管中邪逼上了絕路,兵不血刃的終結了二十萬
秦軍。

  甚至連他項少龍自己……

  想到此處,他不僅低聲的悲笑起來,甚至有一種想要大哭一場的衝動——就
在仲孫玄華對楚國下手的同時,因為外部壓力的減弱,秦國朝堂的內鬥,也無可
阻擋的爆發開來。

  自嬴政繼位以來,秦國本土派與外來派的矛盾本已極為尖銳,蒙驁出身齊國,
乃是外來派首領呂不韋最親信的愛將,伊闕決戰中,呂不韋更是最大限度的擋下
了朝堂的壓力,要糧給糧,要兵給兵,更不惜和秦國軍方翻臉,強行將一干本土
名將調撥到他麾下,給了他以最大的支持。

  然而,結果呢?

  三十萬大軍一朝兵敗,盡被坑殺,秦人的名將菁華喪失殆盡,十餘名將官中,
竟只有項少龍與管中邪兩個外來之人逃回來!

  蒙驁既已兵敗身死,鹿公、徐先、王齒等本土秦將的怒火,便自然的轉移到
了呂不韋身上,在他們的影響下,秦人權貴亦將伊闕之敗的過錯全部寄在呂不韋
頭上,對他更是恨之入骨。

  在這種情勢下,近臣李斯為求自保,便向嬴政提出了一個「合情合理」的計
劃,即誅殺呂不韋,以其人頭向仲孫玄華賠罪,效仿當初的勾踐,舉國向其俯首
稱臣,以求得忍辱負重,東山再起之機。

  而這個計劃最大的障礙,便是身為呂不韋愛婿,更手握重兵的他,故而李斯
提出由嬴政親自主婚,將身為王室成員,且立場在儲君一方的琴清下嫁給他,其
一,可以極大地離間他與呂不韋之間的關係,爭取他的中立,其二,即便他要死
保呂不韋,亦可借婚禮之由誘使他返回咸陽,將他與蕞城的大軍分隔開來。

  可惜李斯卻沒有想到,嬴政的真實身份竟是趙盤,琴清亦對他早有情意,故
而無論是趙盤還是琴清,都在第一時間便將李斯的計策告知了他,趙盤更勸他帶
著琴清逃離秦國,不要在這裡坐等滅頂之災。

  但他項少龍又豈是個忘恩負義,狼狽而逃的懦夫?

  他幾乎下意識的拒絕了嬴政的建議,堅持留在咸陽,然而在呂不韋與趙盤的
情義天枰之間,他終是無法取捨,無奈之下,唯有選擇保持中立,趕在婚期之前,
便吩咐呂娘蓉收拾行裝,準備在兵亂爆發時帶她返回蕞城,以避開這可能的一劫。

  然而,所有人卻都不曾想到,就在他與琴清的婚禮,亦是嬴政李斯等人預備
動手的前一夜,正當琴清在秦宮前鼓勵他的時候,呂不韋竟提前一步,破釜沉舟
的發動起三千餘最忠誠的家將,對秦宮發動了突襲。

  正在秦宮之前的他與琴清亦被捲入其中,縱使他刀法高強,但終是不願與呂
不韋為敵,亦認為呂不韋不會殺他,更兼擔心琴清的安全,在擊倒數人後,他終
於在無奈之下棄械投降,不料呂府的家將在擒住他們後,卻將他們分了開來,將
琴清押入宮中,反而趁亂將他送出城外,押到了早已準備好的車隊之中,顛簸向
東行去。

  直到次日清晨,馬車方才停下,出現在他面前的,竟是一個他所熟悉的友人
——在呂府客卿中與他最為交好,素來以足智多謀出名,更極善於易容的肖月潭!

  他素知肖月潭乃是重情重義之人,一時也不開口,唯待對方解釋事情的始末,
卻不料肖月潭竟毫無開口之意,只是苦笑了一下,命人將他扔下馬車,將百戰刀
與龍淵劍放在他身旁,又在一旁的樹上栓了一匹馬,便自顧離去,從始至終竟未
和他說過一句話!

  他心中極是驚疑不解,待到肖月潭離開後,經過一番折騰,終是用腳夾住百
戰刀,割開身上的繩索,隨即竟在刀鞘中找到了一張絹布,式樣竟與當初仲孫玄
華迫他刺殺魏王時,在龍淵劍中的留言一模一樣。

  而其上所書寫的,則是仲孫玄華「亡秦」計劃的全部佈局。

  至此,他才知道仲孫玄華真正的可怕和厲害之處。

  此人利用呂不韋的朝不保夕的危機感,竟暗中與他取得聯絡,以一郡之地為
代價,買通他背叛了秦國。

  而這位為相多年的權臣,在秦之陣營時看似無所作為,甚至人人皆欲誅之,
然而一旦背叛,竟展現出了無與倫比的破壞性作用,幾近於向仲孫玄華敞開了鹹
陽的大門。

  仲孫玄華只向呂不韋指名要了四個人,嬴政、琴清、贏盈以及他項少龍。

  而後,仲孫玄華竟不顧危險,親自率領了五千精銳騎士,裝扮成秦軍模樣,
趁夜繞過蕞城,全然不計後果的衝向了咸陽!

  在他項少龍看來,這樣的計策簡直與自殺無異——明明已經三分天下有其二,
只需穩紮穩打,三年之內,仲孫玄華便能逼迫秦人投順,或是舉族西遷,而毫無
疑義的取得天下,然而他竟在此刻,採用了如此急躁冒進的險著,其中若是有一
絲一毫的意外,如呂不韋心意動搖、呂不韋沒能攻入王城,擒住嬴政、呂不韋沒
能打開咸陽的城門、他們沒能壓制住咸陽的秦軍、管中邪沒有被贏盈所困,而是
決然殺妻,反攻咸陽,以上種種情況,只要實現了一條,仲孫玄華便等於把自己
扔進了一個必死的危局當中!

  然而,從眼下的情勢看來,仲孫玄華又要贏了!蕞城的管中邪,明明坐擁二
十萬大軍,看似實力強勁,卻被仲孫玄華只用一個贏盈便了斷了性命,與其說這
是什麼兵法,他倒覺得這更像是神話和魔術!

  雖然仍不知道咸陽的消息,然而他拚命趕來這裡,只是想看看是否來得及挽
回蕞城的局面,卻不料剛到此地,便親眼看到了管中邪是如何在受盡屈辱後被殺
死,此人一死,蕞城軍心必將崩潰,或許殘餘的士兵憑藉著對仲孫玄華的恐懼,
還能勉強守上幾日,但此後……

  想到這裡,他的心頭不由浮起一種真真正正的絕望感,只覺得自己面對仲孫
玄華,當真是毫無勝算,竟生出一種想要就此逃走,跑出函谷關外,返回當初穿
越時初來的那個趙國的桑林村,就此隱姓埋名的衝動……

  然而下一刻,他的耳邊,卻又回想起琴清在秦宮之前的那番話語:「不要放
棄!仲孫玄華所以得逞至今,皆因他智計過人,從無失算,但他終也是凡人,必
定會有露出破綻的一刻,他行事狠絕,不得人心,只要失敗一次,便將一敗塗地,
只要你活下去,不要放棄,你最終一定能擊敗他的,項少龍!」

  眼下他若是能豁命一搏,直入蕞城,率領驚慌失措的秦軍奮起一擊,未嘗沒
有擊破城外的聯軍,繼而反攻咸陽,就此擊殺仲孫玄華的機會。

  然而那張關鍵的絹布,卻是仲孫玄華所提供,此人如此的陰險狠毒,又怎會
如此好心,主動將致命的破綻暴露給自己?如果其中另有玄機,只怕他將來的下
場,比方纔的管中邪還要淒慘許多。

  一瞬間,琴清、烏廷芳、呂娘蓉,朱姬,這些對他情深意重的女子的形象,
紛紛浮現在他的腦海。

  項少龍佇立原地,竟少有的猶豫起來。。

  正文至此結束,結局部分開始,項少龍若選擇逃離秦國,則進入支線A ,若
選擇奮起一搏,則進入支線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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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X1 :首先道個歉,本來上週末該更的,可惜週六一時興起,裝了很久沒玩
的大蛇無雙Z ,然後打了遊俠的招式補丁、關卡補丁以及3DM 的和諧補丁……然
後就玩了一週末,於是寫書這邊就挫了下來,有興趣的童鞋建議玩一下,還不錯,
特別是用和諧版的妲己貂蟬甄姬打遠呂智傳,無論是難度還是視覺都很有意思。

  PX2 :再道個歉,這章本來預告是琴清的,原來準備2000字搞定贏盈的部分,
開始轉入結局支線A ,結果寫的時候意外的寫出了感覺,於是就輕重翻轉了,琴
清只能放到下一章了。

  PX3 :還要道個歉,接下來的兩三周我會很忙,所以進度要繼續遲滯,估計
三個結局我要寫至少三周時間,不過考慮到偶期待的幾本書更慢的速度以及論壇
同人區集體萎靡的現狀,我倒也沒什麼壓力就是了,反正只剩最後一點了,把這
個坑填完應該沒問題。

  PS1 :仲孫玄華的滅秦計劃破綻很大,但這是有理由的,項少龍用一統天下
的思路來揣測他的行為,自然猜不到點上,他冒險策反呂不韋,繼而率騎兵在無
後方無支援的情況下奇襲咸陽,有其迫不得已之處,不過城門一開,咸陽守軍卻
不難對付,只要學習官渡赤壁,來把大火,再亂砍一通,拖延到大火蔓延開來,
無力撲滅就可以了,然後和呂不韋合夥搶了宮城圍觀就好……

  PS2 :管中邪的設計,主要是建立在尋秦記最後,他寧願自己一死換呂娘蓉
生路的基礎上,可見此人頗有重情的一面,另外考慮到他長時間身為呂不韋陣營
的一號戰略武器,但超級強悍的弓術下,戰績卻只有一個連路人甲都不如的國興
的情形,此人外厲內荏,性格磨嘰,難下決斷的特點也就很明顯了,實際上他也
就對上項少龍時才表現的進攻慾望強點……當真沒比他的宿敵強到哪兒去。

  PS3 :贏盈的劇情很是糾結了一通,本來想設計真嫪毐來色誘,然後學習朱
雀「為了和平殺老公」的,後來考慮到此人雖然迷糊和無節操點,但原著裡最終
嫁給了楊端和,大是大非上總還沒錯到底,仲孫玄華在伊闕殺了三十萬秦軍,她
再怎麼腦殘也不至於淪落到人渣雀的份上,最後還是換成麻承甲強推了。

  PS4 :這章之後,誰再敢說偶寫不了黑暗系的NTR 的?






              結局一 劫火焚世

  肖月潭駐足城頭,俯瞰著下方的咸陽城,清癯的面上顯露出深沉的哀色。

  熊熊的烈火,就這樣焚燒了整整七個日夜,直到將咸陽城中的一切盡數焚盡,
不留分毫。

  此刻的咸陽,除了中央的宮城之外,已然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廢墟,無處不散
發著焦灼與腐敗的味道,不必說聯軍的士兵,即便是僥倖逃生的秦人百姓,亦被
迫逃到城外,躲藏在周邊的荒野之中,儘管在即將到來的寒冬中,他們中的絕大
多數人,已注定難逃凍餓而死的命運。

  半個月前,它仍是經歷十餘世秦君,壯麗輝煌的天下名城,然而此刻,它卻
已成成為了毫無生機的斷壁殘垣。

  看著城外空曠淒涼的荒野上,那些好似群蟻一般,艱難求生的寥落秦人,肖
月潭的眼中,不由射出歉疚的目光。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成為呂不韋的門客,長居咸陽已有數載,眼見此景,
又怎能無動於衷?

  然而,他對此卻無能為力,甚至不僅是他,即便是這個世上的任何一個人,
甚至連一手製造出這場浩劫的肇事者,在此刻的情境下,亦無力拯救這些秦人。

  何況以對方那天下皆知的狠辣無情,又怎會因眼前的一幕而有所觸動?

  就在此刻,他聽到身後沉重的足音,隨即,只聽到淡淡的男子聲音:「先生
好雅興,明日便要東返,卻仍有興欣賞咸陽景致?」

  肖月潭急忙回過身來,卻見仲孫玄華正走上城頭,只見他身披重鎧,一枚枚
枚光潔如鏡的甲片,在夕陽的照射下,閃耀著炫金色的燦爛光彩,配上他身後被
勁風吹動的獵獵飛舞的火紅大麾,睥睨天下的風采,威武的簡直猶如天神一般。

  果不其然,看著城下淒慘可憫的秦人,這個威壓天下的蓋世軍梟,這一刻,
臉上竟露出一抹心曠神怡的笑意,只似是眼前的慘狀使他感到了莫大的快樂一般。

  肖月潭心下一寒,急忙向他躬身行禮,苦笑道:「肖某祖居居巢,昭王五十
年隨呂爺入秦,至今已近十年,明日一去,只怕餘生再不能入關中,故而有些感
慨,卻讓玄帥見笑了。」

  仲孫玄華斂去笑容,輕聲道:「先生何必如此見外,我見先生立於此地良久,
眉宇含憂,目光中更隱蘊苦澀之意,顯是正因這些秦人的處境而自責,此為內秉
仁心,正是聖人之道,仲孫玄華雖是個冷血無情的魔頭,卻也敬重真正的仁人君
子,先生實不必如此。」

  乍聞此言,肖月潭心中巨震,暗歎此人觀察力之敏銳,不過他亦是智計過人
之輩,既知心事被仲孫玄華看穿,便也不再掩飾,躬身道:「玄帥明鑒,呂爺向
玄帥投誠之事,實是肖某竭力促成,故而咸陽之劫,肖某罪過最重,對這些秦人
實是心有所疚,此情絕無作偽之處,還望玄帥見諒。」

  仲孫玄華神色一變,下意識的苦笑道:「肖兄,時移世易,你仍是這般的仁
心君子。」話音未落,忽見他微不可查的輕輕一歎,迅速轉口道:「世事無常,
先生又何須太過自責,若是現在可以再選一次,先生還會諫言呂不韋投奔於我,
助我攻破咸陽麼?」

  肖月潭苦笑著搖頭道:「玄帥取笑肖某了,玄帥運籌帷幄,佈局機先,伊闕
戰後,以呂爺之處境,除去投奔玄帥外,實已無其他選擇,肖某為他門客十餘年,
受他厚恩,又怎忍眼睜睜地看著他毀家滅族?便是禍國殃民,生靈塗炭,也唯有
作此選擇。」

  聞聽此言,仲孫玄華淡然笑道:「何至於此?不過此舉確出乎我意料,呂不
韋雖亦是人傑,但氣魄卻遜於魏無忌,計略亦不及田單,能做出這般的明智之舉,
實是不易,我倒想聽聽先生是如何說服他的。」

  肖月潭沉聲道:「無它,肖某僅是據實而言而已,昔日長平之戰,趙奢一代
名將,於趙國遺澤不淺,其妻更事先與趙王有約,趙括若敗不涉家人,然戰敗之
後,趙王卻仍是背諾,將趙家下獄問罪,為何?皆因國人死傷太重,怨氣過甚,
若不能將其導向趙家,則必將直衝王闕,趙王之位亦將不穩,故而不得不為。」

  說到此處,他稍微頓了一下,又道:「伊闕之敗與之極似,但秦人起於邊戎,
衛鞅變法以來,作風更趨功利極端,刑罰之重遠甚於趙,此為其一,呂爺身為衛
人,卻秉秦政多年,功高震主,不必說那些秦將,就連兩代秦王亦對其深為忌憚,
況且莊襄王已死,舊恩亦已不存,此為其二,伊闕之戰乃是他一手推動,蒙驁亦
為他一手舉薦,責任之重,更過於邯鄲之敗的范雎,此為其三,如此三者交煎,
呂爺又豈有生理?所以一時安然,不過是秦人懼於玄帥威勢,無暇對呂爺下手而
已,故而我力勸呂爺先發制人,我等雖都是玄帥棋盤上的棋子,但肖某卻以為若
做主動投誠的『殺子』,結局總該比枯坐待死的『廢子』好些。」

  仲孫玄華拊掌讚道:「先生見事極明,不愧國士無雙,但我素有陰驁刻毒之
名,至今為止,田單、魏無忌、趙穆、燕丹、韓闖、六國人物死於我手上者不知
凡幾,先生勸呂不韋投我,便不怕我事後毀諾麼?」

  肖月潭面露無奈之色,苦笑道:「方今天下,非東則西,呂爺既不能被秦人
所容,欲要保命,除了投奔玄帥更有何法?迄今為止,凡心存野望,欲與玄帥共
謀大事,分庭而抗禮者,盡皆身死無地,故而當初呂爺欲索一郡養老,玄帥雖慨
然應允,我卻一力反對,力勸呂爺只求千金,以表心誠,坦白說,呂爺方今年近
六旬,秦亡之後,一生事業亦已盡毀,與無忌公子等人不同,再無可能對玄帥造
成絲毫威脅,玄帥若能以他為典範,向天下示以寬仁,正是千金買骨之術,對玄
帥大業實是極為有利,故而在肖某算來,呂爺活命的機會當有七成,比之留秦待
死已要好上許多。」

  仲孫玄華微微一笑,卻不置可否道:「先生智略過人,更兼重情重義,呂不
韋未來得及背棄你,實是他的福分。」不待肖月潭回答,旋又笑道:「我能輕取
咸陽,先生當居首功,既然先生不願為官,一心東歸,玄華亦以千金為贈,以壯
先生行囊。」

  不料肖月潭竟搖頭拒絕道:「多謝玄帥厚愛,但方今秦地大亂,盜賊蜂起,
肖某一介文士,手持千金,又與自蹈死地何異?肖某畢生所學,還有些可出賣的
小玩意,東歸後想求條生路,應該沒有問題,玄帥如若有心,則請派一隊衛士送
肖月潭出函谷,肖某足感盛情。」

  仲孫玄華神色一滯,隨即竟放聲大笑起來:「不愧是肖月潭,好一個肖兄,
當年之事,是我有負於你,只可惜世事均易,舊情已非,今日的仲孫玄華,不能
再與你把酒共歡,既已如此,我便如你所願,命媛媛親自率人送你去函谷關,今
日一別,他日當無重會之期。」

  聞聽此言,肖月潭不由面露訝色,若說仲孫玄華先前的話語中,仍藏著數分
機心,然他的最後一句話,竟彷彿將自己當成了多年舊友一般,且語意甚誠,不
似作偽,然而他自認記憶力過人,卻怎也想不起曾與對方有什麼交情,好奇之下,
不禁脫口問道:「請恕肖月潭愚昧,肖某以往見過玄帥?」

  仲孫玄華微微一笑,竟不作答,轉身便欲離去,不料此刻,他腰間的佩兵,
卻讓肖月潭心頭巨震,不禁失聲叫道:「百戰刀!」

  此刀樣式特異,堪稱戰國之世橫空出世,獨一無二的劈斬利器,乃是由項少
龍親自設計製造,實是舉世無雙,在鑄造的過程中,他肖月潭也幫了不少忙,故
而印象極深,一眼之間,便認出了此刀的真身。

  然而此刀在此,也就意味著——就在此時,忽聽仲孫玄華淡淡道:「肖兄可
以放心,一條斷了脊骨的喪家之犬,死活又有什麼分別。」

  霎時間,肖月潭竟情不自禁的心中一凜,他當初釋放項少龍,實是有仲孫玄
華在背後授意,咸陽淪陷次日,仲孫玄華便命他將項少龍押到城外放掉,他雖不
解其意,但項少龍本是他好友,即便仲孫玄華不言,他亦暗中有所籌劃,如今正
好樂見其成,當即領命行事,將項少龍放在馬車中送出城去。

  然而半個月後的今日,這把本該在項少龍手中的寶刀,卻意外的回到了仲孫
玄華手中,這個令人錯愕的事實,頓時讓他心下一驚,下意識間已悄然看向對方。

  然而此刻,出現在眼前的景象,卻讓肖月潭心神波動,幾乎愕在當場。

  赫然,在落日的餘暉下,眼前的仲孫玄華,雖是一如既往的高傲冷漠,峻如
華岳,然而不知為何,就在提及項少龍的時候,他那冰冷傲岸的臉上,竟隱然露
出一種深深壓抑著的,強烈的失望與落寞之感,似是痛楚,又似悲傷,沉靜的態
度下,竟隱隱流露出一種難以壓抑的死氣,這股強烈的情緒,竟讓肖月潭的心中,
都情不自禁的生出一種刻骨銘心的傷痛感覺。

  突然間,他的心底竟生出一種強烈的不安感——迄今為止,仲孫玄華雖幾近
統一天下,卻是多用詭謀,殺戮無數,而少有仁厚之舉,以他肖月潭的見識,實
不看好此人未來的王朝統治,故而方才借呂不韋之事,便欲對其加以勸諫,勸其
統一天下之後少用權謀,寬仁戒殺,卻不料話未出口,便被對方看破端倪,而主
動把話題移開。

  然而此刻,看著落日之下,仲孫玄華那難以壓抑的寂冷目光,肖月潭的心中,
竟隱隱生出一種模糊的感覺,只覺得自己,乃至於當代的每一個才智超群之士,
恐怕都被迷亂的表象所蒙蔽著,而未曾看透過眼前的這個男子,更未曾理解他真
正所求的是什麼……。

    ……

  身穿囚衣的李斯,被兩名武士押入位於秦宮深處的養生殿中。

  此殿乃是一座三層樓式的高台建築,高台上是兩層樓閣式的殿堂,殿堂兩旁
則分佈著十餘間大小不等的宮室,各室間以迴廊、坡道相連。牆上有彩繪壁畫,
迴廊的踏步鋪上龍鳳紋或幾何紋面磚,殿堂和長階則鋪方磚,氣派宏偉,富麗堂
皇,乃是秦宮內最宏偉的木製建築,地位之高,遠非其他宮室能比。

  昔日項少龍入秦,便是由呂不韋引薦,在此首度覲見莊襄王,而開啟了他傳
奇的人生之旅。

  而今,卻已是物是人非。

  此刻,漆黑陰冷的宮殿中,竟不見一盞燭火,唯賴一抹將逝的夕陽,方不致
被黑暗所吞沒,在李斯的眼前,只見眾多秦廷的名臣宿將,如昌平君、王陵、徐
先、蔡澤、馮劫等人,竟同樣穿著衣不蔽體的襤褸囚衣,雙手被反綁身後,腳系
鐵鏈,分成兩列,在十餘名齊國武士的監視下,長跪在宮殿兩側冰寒陰冷的地板
上。

  在大殿盡頭,垂著一道漆黑的布幔,其後傳來低沉悠揚的絲絃之聲,其聲調
極柔極美,音韻轉折亦極流暢,顯然彈琴者乃是琴道國手,然其意蘊卻是淒清哀
冷,令人神傷,弦音撥動之間,那零散紛落的音符,只令人情不自禁的生出一種
大廈已頹,故國傾覆的悲惋之感。

  大秦的末日!

  李斯心頭一酸,放眼看去,在淒冷的琴聲中,只見昌平君神情低沉頹喪,竟
似已放棄希望,更在為下落不明的小妹贏盈憂心,蔡澤目光閃爍,似是另有心思,
徐先面色鐵青,神色卻坦然無礙,顯是心如鐵石,已對未來的結局有所準備,王
陵目蘊怒火,神情悲憤,神情中儘是家國之傷,馮劫則高昂著頭,緊閉雙眼,大
有捨生取義之概,而在其中,竟還有一個李斯未曾見過的青年,雖是年少,卻頗
顯英氣,面露怒色,顯非凡人,而其容貌,亦讓他隱有熟悉之感……

  看著這些同淪為階下囚的同僚,李斯的神情,也不由為之一黯,他出身楚國,
初為小吏,在荀況門下亦非如韓非般的出名之士,入秦之後先為呂不韋門客,沉
寂數年後,由項少龍舉薦,方為嬴政所賞識,步上青雲之途,進取之路極為不易,
故而此刻,眼見秦國覆滅,十載功名一朝而廢,未來前途亦是茫然,其心情之沉
重,實是難以言喻。

  所幸他終非秦人,亦是文官,與仲孫玄華既無私仇,更對他毫無威脅,再加
上長居秦地數年,嫻於政事,任哪一個君主,只要不是瘋子,眼下最佳的選擇,
便是在打壓本土秦人的同時,拉攏他們這些六國入秦之士,以借他們之力穩定秦
地,只是即便如此,以仲孫玄華此人冷狠刻毒的名聲,將來終不免要有所追咎…


  正當李斯思及此節時,孰料他身後的兩名武士,竟忽的同時抬腳,重重踹在
他的脛骨之上,毫無防備之下,當即踢得李斯失聲慘叫,情不自禁的跪倒在地,
本是冷靜沉著的目光中,竟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絲畏色。

  與此同時,只聽哀婉的樂聲倏然而停,先前滿是悲愴之氛的養生殿,瞬時恢
復肅殺的靜謐。

  下一刻,伴隨著十數盞燭火倏然亮起,一道冷漠凌傲的聲線已從殿首傳來:
「李斯先生,久仰,諸君皆是大秦精英,今日一會,實是玄華之幸。」

  隨著聲線的傳出,大殿兩側,只見兩名素衣侍女輕移蓮步,將殿首的玄黑幔
帳拉向兩旁,隨著幔布徐徐拉開,兩道讓人驚愕的身影,就此出現於眾人面前。

  只見仲孫玄華這名威震當世的無敵軍梟,身披著一襲寬大的黑色繪金長袍,
面色清冷淡漠,雄軀筆挺如槍,正意態從容的端坐於殿首,本屬於秦王的案席處,
而「百戰刀」這柄由項少龍親手打造,獨一無二的當世利器,則被隨意的置於案
頭,刀鋒半開,在燭火的映耀下,閃現出冰冷迫人的寒光。

  而在他的右側身畔,則跪侍著一名傾國傾城的絕色美人。

  此姝容色絕美,不但清麗秀雅,綽約動人,更難得的是她的一對美目渺如流
雲,一雙秀眉亦是細長嫵媚,斜向兩鬢,正是名符其實的鳳眼蛾眉,每一開目,
一蹙眉間,皆不自覺的散發出一種結合了高潔出塵的清貴之氣和發自骨子裡的優
雅端莊於一體的古典氣質,再加上那秀挺的酥胸,不盈一握的小蠻腰,修長優美
的體態,更使她有種傲然超於這時代其他女姓的姿態風采,即使對比紀嫣然、鳳
菲、李嫣嫣等女,亦是難分軒輊,各擅勝場。

  此刻的她身著一襲雪白宮裝,垂著燕尾形的髮髻,頭戴赤金色的簪子,懷中
抱著一架碧色古琴,裝束固是清麗無雙,面色亦是寒凝如雪,那雙於哀婉黯然之
中,卻又隱藏著一抹犟擰之意的翦水雙瞳,以及那在不經意間,緊咬著櫻唇的如
玉貝齒,在隱隱流露出她心中的不甘之意的同時,卻更為她增添了數分清冷難近
的氣質,遠遠看去,只見此刻的她,竟一如從天界下凡來的高貴女神般,只令人
一見之下,便不由自主的為之神迷目眩。

  男子英挺霸道,女子清麗出塵,在不知情者眼中,本該是很和諧的一幕,但
在殿中的這些大秦重臣眼中,眼前的這一幕,卻是如此的荒謬與難以置信,就在
看到女子容顏的瞬間——甚至包括最為頹喪的昌平君,幾乎所有人都不由雙手顫
抖,臉色在不覺間變得鐵青,就連素來沉著多智的李斯,亦是心頭冰冷,臉上血
色盡褪,如非下意識的咬住雙唇,幾乎脫口叫出對方的名字——

    琴清!

  他乃嬴政親信近臣,更是項少龍的好友,自不乏見到這位艷冠秦國,與紀嫣
然齊名當世的絕色美人之機,看著眼前那盡顯古典高貴之美的絕世容顏,以及對
方素來所喜的,那身將其清冷貞潔之態盡展無遺的雪白宮裝,他哪還認不出對方
的身份?

  他素來醉心功名,在美色上則要淡漠許多,故而雖與項少龍交好,但在這大
廈傾覆,自顧不暇的時刻,對於琴清這個王族美女的命運,卻也談不上十分關心,
真正讓他驚懼的,乃是此舉之下所隱藏的,仲孫玄華的態度——

    須知當今的秦國太后朱姬曾為呂不韋侍妾,在邯鄲更是與趙穆郭開等人有染,
淫名頗著,故而入秦之後,雖是地位尊崇,卻終是紙包不住火,而難以被秦國的
重臣認同和接受。

  正因如此,出身於巴蜀豪族,容貌聲名皆與紀嫣然分庭抗禮,並稱當世,更
以清心寡慾,貞潔自持出名的琴清,便很自然的取代了朱姬的位置,被大多數秦
人視為王室女子的正面代表與象徵,而在一眾秦國重臣的心中擁有著極高的影響
力與地位,呂不韋得勢之時,曾數度想要求娶琴清,便正是在意此節,除貪圖美
色之外,更欲借琴清之名以自彰。

  然而此刻,一手滅亡了秦國的仲孫玄華,卻選擇了在這座秦國地位最為崇高
的宮殿中,在身為階下之囚的一眾秦臣面前,以這樣幾近羞辱的姿態,讓這位秦
人心中具有非凡地位的高貴美人陪侍身側,其背後的用意,則是——

    正當他思及此處,只見仲孫玄華劍眉一挑,嘴角微彎,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
弧線,忽的竟側過身去,信手一拉,就這樣當著一干大秦重臣的面,一把將身旁
的琴清拽入懷中,一手擁著她有如刀削般的香肩,而另一手則好似撫琴似的,手
指輕擺,撫過雪白細膩的絲衣,沿著她茁挺圓滑的酥胸曲線向上掃去,掠過她的
鎖骨,肩頭,最終落在她優美的好似天鵝一般的雪玉粉頸上,就這樣霸道而緩慢
的,好似在調弄一具自己珍稀難得的器物似的,一分分的在她雪膩的肌膚上摩挲
起來。

  然而,這一刻,就在諸人的眼前,只見眼前的絕色美人,竟只是目光微黯,
素手輕抬,僅僅下意識地推拒了一下,便放棄了掙扎,竟就這般輕而易舉的,任
由自己纖穠合度的嬌軀倚倒在對方懷中,雙手更悄然環上了對方的脖頸。彷彿是
難以面對心底的羞恥,隨著對方的動作越發露骨,她亦不由自主的低垂下美目,
雪頸亦是微彎,再不敢看向下方的秦人一眼。與此同時,一絲淺淺的醉人霞雲,
亦悄然浮現在她蒼漠如雪的嬌顏上。

  眼見此景,殿下秦臣皆是心神劇震,幾乎每一個人,都情不自禁的睜大眼睛,
只覺得全身的血液彷彿都凝固了一般。

  須知琴清能有今日之聲名地位,固因其絕世的姿容與才藝,卻更在於其貞潔
自持,令無數人肅然起敬的節操與品格,秦人風氣素來開放,似贏盈及「女兒兵
團」的遍地尋愛,四處偷歡才是常態,琴清能清心自持,遠離喧囂,為新婚之夜
出征戰死的亡夫守貞數年,本已極為難得,而她在呂不韋權勢最為囂揚,與本土
秦人的矛盾亦最為激烈的時期,更是不懼權勢,絲毫不為其或明或暗的威脅利誘
所動,尤勝無數鬚眉男子,正是此舉,才為她贏得了本土秦人的深深敬意。

  正因如此,幾乎所有的秦人,在心底都將其視為「聖女」、「女神」一般,
只有無比敬慕之心,卻少有褻瀆之欲,在不久前,她與項少龍的婚約傳揚開後,
秦人之中,亦無人說東道西,反而眾人皆發自心底的認為他們是足以象徵大秦榮
耀的天作之合,而衷心為這對「英雄」與「聖女」的結合祝福。

  然而,這一刻,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情景——!

  就在此刻。看到在場諸人的情態反應,仲孫玄華眼中閃過一痕若有若無的冷
意,忽的竟誚然笑道:「琴者,琴也,方才美人撫琴,諸君賞畢,而今玄華亦撫
『琴』一曲,不知『大秦』諸君,可願與我共賞?」

  一聲「撫琴共賞」,話音未落,殿中的空氣已是幾欲凝滯。

  如果說方才李斯還只是猜測,那麼此刻,他對於仲孫玄華的居心,再也沒有
絲毫疑問。

  與情與理,先是國破家亡的深仇大恨,又在本國最崇高莊重的宮殿中,以階
下囚的身份,眼看著王族「聖女」被滅國之敵這般調弄凌辱,眼下的景象,對於
剛強尚武的秦人,又有誰能夠忍受?仲孫玄華一手佈置了眼下的情勢,更這般強
勢啟釁,而他的目的,也唯有——

    一瞬間,只見殿下鐵鏈紛響,以徐先,王陵等幾名武人為首,甚至包括方才
還失魂落魄的昌平君,俱是雙眼火紅,竟不約而同的憤然站起,全然無視周邊劍
拔弩張的齊國武士,數十雙充滿怒意的眼神,滿載著刻骨銘心的恨意,惡狠狠的
逼視著眼前的仲孫玄華——

    若是朱姬也便罷了,一個出身私娼的趙國淫婦,自不值得別人為其出頭,然
而琴清,她出身巴蜀豪門,自昭襄王時代便嫁入王室,素以品性高潔聞名,更以
詩歌樂藝稱絕大秦,甚至擔任過地位尊崇超然的太子太傅,若說這樣一個冰清玉
潔,剛烈自持,在諸人心中幾如聖女的女子,會淫心難耐,自甘下賤,為了一己
性命而拋棄尊嚴,甘心任由一手滅亡了大秦的仲孫玄華這般褻瀆玩弄,在場諸人,
絕沒有一個人會相信!

  秦人尚武,大秦男兒,可以接受戰敗,可以接受國破家亡而死,卻絕不能在
一息尚存時,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族中的貞女被當面淫辱,更向死敵投懷送抱!

  比之屈辱而死,他們寧願選擇血濺五步!

  殿下諸人,皆是真正主宰大秦權柄,一度令六國聞風喪膽的權臣將相,地位
既高,威權亦重,此刻同仇敵愾,其氣勢自是不凡,就在眾人憤然站起的瞬間,
強烈的肅殺氣氛,已然瀰散於整個殿內,而當為首的徐先、王陵兩人邁步向前時,
其給人的壓力竟變得更為強大,就連站於後方,未曾與諸人視線相交的李斯,都
感到一陣強烈的心悸,額上竟不由自主的滲出幾許冷汗。

  氣氛,一時繃緊至極點。

  誰料這時,仲孫玄華竟仍是神色從容,臉上亦一如既往的噙著他所特有的高
傲冷意,只好似對一眾秦臣的舉動毫無所覺般,更未曾向他們投去一眼,忽然間,
卻見他微微一笑,指尖輕抹,竟就這樣當著諸人之面,勾起了琴清優美的下頜,
隨即俯首上前,不知在她晶瑩堪比美玉的耳輪邊悄然低語了些什麼,隨即便在無
數雙火紅的視線中,重重一口,逕直吻在了琴清冷如冰霜的俏臉上,片刻之後,
更惡趣味的伸出舌尖,在她雪膩嫩滑的臉蛋上輕輕一舐。

  「唔——!」

  如果說方纔還只是挑逗般的輕褻,那麼這一刻,仲孫玄華的表現,無論對於
殿下的秦臣,還是身旁的琴清,其挑釁與侮辱的意味可謂暴露無遺,就在下頜被
挑起的瞬間,在一眾秦臣的角度,皆很清楚的看到,一抹濃烈的悲愴之色,在琴
清的美目中一閃即逝,隨著仲孫玄華的親吻和舔舐,她偶爾閃爍的目光,也變得
愈發屈辱和悲涼,臉色也更加冰冷慘淡,嬌軀不由自主的輕輕戰慄著,那大大睜
著,竭力壓制著蘊藏在其中的點點淚花的鳳目,以及櫻唇上咬的愈發死緊的貝齒,
幾乎每一個表情神態,都顯露出她潛藏在心底的難堪和痛苦,彷彿正企盼著這些
秦臣來拯救她一般。

  與此同時,她臉上的霞色也浮現的越發明顯,與冰冷蒼白的膚色映襯在一起,
竟呈現出一種極不自然的酡色,更隱然呈現出一種醺然欲醉的病態美感,配上她
羞辱不甘的目光,以及與此同時,卻緊緊環在仲孫玄華背後的一雙玉臂,任是哪
個稍通房中之術的人看來,都知道此刻的她,不但是被仲孫玄華強行逼迫,更極
可能是被下了極厲害的媚藥,以致身不由己,情火難抑。

  ——原來如此!

  看到琴清此刻的模樣,不必說那些本土秦人,就連自覺事不關己的李斯,在
弄清她眼下的狀態後,心中在終於釋然的同時,卻也不禁生出幾分莫名的憐憫來
——這便是戰國之世,天下征伐,唯力為勝,六國才俊追捧的才女如何?下場也
不過是當權者的後宮寵姬而已,天下第一的歌姬如何?還不是要落到權貴手中,
任由玩弄,就連眼前的琴清,身為大秦地位最為高貴,甚至與紀嫣然並稱「天下
唯二」的王族美女,一朝國破家亡,竟連求死也不能,還要被當著本國重臣的面,
這般褻弄淫辱!

  出身楚國的他,倒沒有本土秦人對於這位「寡婦清」的那種近乎於盲目的信
任和執著,如果角色對換,即使不用藥,他自問也有許多辦法脅迫琴清就範,比
如項少龍的安危生死,比如華陽太后的結局命運,故而對於琴清此刻的表現,他
卻不甚意外,以仲孫玄華傳遍天下的惡名,以及布下眼下之局的心機,他甚至隱
隱懷疑,其真正用以要挾琴清的,正是眼前這些大秦重臣的性命——雙方都想要
犧牲自己,來拯救對方,而最終卻同時落空,這樣的結局,難道不是一個最有趣,
也最為惡質的諷刺麼?

  思及此處,他不由暗自慶幸起來——這位冷血軍梟自入秦以來,當真是冷血
無情,手下冤魂無數,只好似和秦人有著血海深仇一般,如今看來,他今日之舉,
顯然意在折辱這些秦國重臣,殿中之人,如昌平君等王族子弟又或徐先等本土宿
將,想來當是難以倖免。當下情勢,他也唯有與其他一些出身六國的文官一道,
明哲保身,伺機乞降,方是自全之道。

  至於那些秦人同僚——思及此處,李斯澀然搖頭,竟不願再想下去。

  「唔——!」

  就在這時,忽聽琴清的檀口之中,竟傳出一聲嬌媚柔綿的嚶嚀,其聲嬌美動
人,即便在此時此境,仍存著幾分高貴脫俗的清雅韻味,然而在其誘人的聲線中,
卻又掩藏著幾分難以抑制的戰慄,以及一絲嫵媚誘人的情慾之息,在這殿中一片
寂靜肅殺,一眾秦臣的情緒皆已繃至極點的時刻,只愈發顯得醒目刺耳。

  李斯訝然回神,應聲看去,只見此刻的琴清雖是竭力緊繃著俏臉,狀似冰霜,
臉上卻閃爍著情難自抑的淺淺霞色,在她胸口的位置,只見一個好似手掌般的弧
型凸起,正不斷起伏凸動,赫然竟是仲孫玄華就這樣當著眾人之面,將魔手探入
美人的衣襟之內,撥開她貼身的褻衣,在她高聳茁挺的酥胸上肆意揉捏起來。

  這一刻,在殿下眾人眼中,雖是隔著一重雪白絲衣,而無法看到美人衣襟中
的誘人景象,然而那遮蔽著眾人視線,在仲孫玄華的揉弄下,已然略顯凌亂的雪
白絲衣,以及美人胸前那高高凸起,更不斷隨著其喘息顫抖而起伏顛簸的手掌波
線,再加上她臉上那俏臉緋紅,媚意暗生的微妙神態,卻更使人情不自禁的對內
中場景浮想聯翩,反而愈增添了幾分「猶抱琵琶半遮面」似的誘惑意味。

  隨著仲孫玄華的挑動愈發劇烈,琴清的反應,亦顯得愈發強烈難抑,只見仲
孫玄華的每一次揉捏撫動,都讓她情不自禁的嬌軀顫抖,面色變幻,而那誘人的
檀口中,隨著那第一聲嬌吟的發出,亦接連發出低沉的喘息聲,情慾的韻味竟是
越來越濃,與此同時,她在酥胸起伏的愈發激烈的同時,更情不自禁的小幅擺動
起螓首來,似是逃避,又似是難耐,然而那纖美合度的嬌軀,卻不知何時,已然
背離了主人的意志,竟情不自禁的緊靠在仲孫玄華充滿強烈男子氣息的雄軀上,
不自覺的緩緩蹭動起來……

  這一刻,她的目光中雖顯露著不甘與痛苦的排斥之色,然而那吹彈可破的如
雪俏臉上,一團緋紅色的醉人霞暈,卻已飛速的擴散開來,竭力苦守了片刻後,
忽然間,只見她好似接受了絕望的命運般,終是緊緊閉上了美眸,只是與此同時,
一行屈辱的珠淚,卻不自覺的從美目之畔潸然滑落……

  看著眼前的旖旎之景,不知為何,李斯的腦海之中,竟情不自禁的開始想像
起仲孫玄華的那只魔手,在絲衣中對琴清那聖潔雪嫩的高挺酥胸作惡的場景來—
—那雙玩弄過無數女人,同樣包括名動天下的紀嫣然、鳳菲這等絕色佳麗的魔手,
先在琴清柔膩雪滑的乳緣處划動片刻,繼而時輕時重的揉捏著那對雪玉般的酥峰,
那對好似蘊有魔力的靈巧手指,還不時還在那聖潔嬌嫩的乳尖上輕輕擰動,直弄
得它們腫脹變大,變的猶如熟透的櫻桃一般,而與此同時,看著殿下雙眼冒火,
滿臉怒色的一眾秦臣,再感受到身體羞恥的變化,琴清的心中則是羞憤愈甚,明
明竭力想要保持住清冷自持的神態,留住最後的一點尊嚴,嬌軀的敏感處偏又酥
癢難忍,難以壓抑住心底的慾念,一時只好似百般交煎,雙腿只在不自覺中不住
的擰絞摩擦,再想到生死不明的項少龍,忽然間,下身處竟感到一陣難堪的濕潤
……

  項少龍!

  當好友的身影從腦海中閃過時,李斯的心頭陡然一驚,忽的意識到自己的不
妥。暗罵自己怎會如此失態,在這個要命的時候,竟生出這般猥瑣下作的旖旎之
想,然而與此同時,不知為何,想到方才腦海中的場景,他的心中卻又不由自主
的生出另一種莫名的興奮之感,一時竟是百味雜陳,難以言喻。

  然他終是冷靜多智之士,神思一凜,趁著別人未及注意他的功夫,已然正色
斂容,只見此刻身旁的一眾秦臣,皆是鐵青著臉,雙目蘊滿怒火,顯已是憤恨至
極,仲孫玄華在見到了他們的反應後,卻仍是一幅全不在意的模樣,竟當著他們
之面,繼續,且更加淫蕩無恥的褻弄著他們心中的「聖女」,此舉無異於將他們
的尊嚴踐踏於地,狠狠的在他們的臉上扇著耳光,可謂徹徹底底的,將對他們的
蔑視表現的淋漓盡致,特別是琴清方纔那含羞帶怯,不堪侵犯,絕望的閉上美目
的一幕,更彷彿在向他們的心底捅著刀子一般,讓他們恨不能有一把兵刃在手,
就此憤然衝前,與面前的仇敵殊死一搏。

  恰在此時,只見仲孫玄華一手伸後,竟沿著琴清的雪背向下撫去,直探至琴
清的腰臀之畔,冷笑聲中,不知又對著女兒家的敏感之地做了什麼,忽然間,只
見琴清竟秀眉緊皺,口中的呼吸亦變得濃濁了許多,嬌軀亦愈發劇烈的顫動起來,
臀股間亦扭動的愈發明顯,隨著仲孫玄華的動作,不過片刻的功夫,只見她已是
嬌靨酡紅,嬌軀酥軟如醉,一雙貝齒雖是緊緊地咬著櫻唇,似是竭力不想發出聲
音,然而嬌軀卻仍是情不自禁的,有如失去了最後一份力量般的癱倒在仲孫玄華
身上,與此同時,又一聲蘊滿春情慾意的醉人嬌喘,已從她的小嘴中發出,清晰
的傳入每一個秦臣的耳中。

  這一聲嬌喘,就如同熾烈的火星般,立時點燃了燎原的怒火,餘音未散,伴
隨著鐵鏈的響動,只見秦臣之中,那名最為年輕,與李斯似曾相識的青年,已然
邁步上前,怒聲厲喝道:「仲孫玄華,你這無恥狗賊!枉你名動天下,淫辱弱女
子算什麼本事!有種的放開琴太傅!有什麼手段,都衝著我們這些大秦男兒來!」

  他的身形挺拔高瘦,極似已死的某人,雖是年少,身上卻有一股凜然的英銳
之氣,怒喝的同時,身上自然呈現出一種專屬於軍人的硬朗和氣魄,此言一出,
在場的秦人皆是同仇敵愾,一時間,諸人竟是緊隨在他的身後,憤然邁步上前,
直將殿內的齊人武士視若無睹,全然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然而眼前的仲孫玄華,卻仍是那幅漠然無感的冷傲模樣,就在對方說話的同
時,他放在琴清腰臀處的魔手,竟不知又做了些什麼,只弄得懷中的琴清情不自
禁的連連顫抖,俏臉愈發霞頰如燒,竟主動湊向他的肩頭,檀口中發出一陣呢喃
的輕語,其聲調雖是極低,難以聽清其內容,然而其中那股意亂情迷,幾令人蝕
骨銷魂的媚人韻味,卻是怎也掩藏不住。

  下一刻,只見仲孫玄華冷然向殿下瞥了一眼,似是敷衍般的淡淡道:「唔?
原來秦人喜好男風,不過閣下,請恕我敬謝不敏?」

  此言一出,一干秦臣更是憤懣難當,誰想在此刻的氣氛情勢下,仲孫玄華還
能以這般漫不經心的姿態,說出這般輕佻蔑然的話語,唯有李斯雖同樣面露「怒」
色,心中卻是暗歎,這般態度,足見仲孫玄華實已掌握一切,在心底之中,根本
就沒把眼前包括自己在內的一干秦臣放在眼內,眼下的情勢,不過是貓兒玩弄老
鼠般的戲謔,只是不知對方還有什麼後手,又為何要把事情做的如此之絕。

  而受辱最甚的,莫過於方才怒喝的青年,看著眼前滿臉冷傲蔑然之意的仲孫
玄華,以及在他的褻弄下衣衫凌亂,不斷顫抖喘息,情慾難抑,幾近主動向他投
懷送抱的琴清,他雙手握得死緊,雙眼幾欲噴出火來,便要再度張口怒叱。

  然而就在他即將開口的瞬間,卻見仲孫玄華的目光陡然一冷,竟搶先張口,
淡淡道:「大秦男兒?蒙恬,汝父蒙驁生於大齊,昭王四十年奉命入秦死間,可
歎你這不孝子孫,竟然自稱秦人,好一個大秦男兒,難道皆是你這般忘祖背宗,
不知死活的蠢貨?」

  聞聽此語,全殿之人盡皆愕然,蒙驁確是出身齊國,且當初貿然輕進,導致
伊闕戰敗,一舉喪師三十萬,秦國之敗亡,此人實是罪魁禍首,更是由賣國賊呂
不韋所舉薦提拔,眼下情勢,雖無從查證仲孫玄華言語的真假,但滿心憤恨,大
失常心的一干秦臣,心中卻不由信了幾分,看向蒙恬的目光,頓時便與先前大不
相同。

  唯有蒙恬心中自知,仲孫玄華實是在信口開河,然而此時此境,他實是欲辯
無從,看著身邊諸人懷疑憤恨的眼光,情急之下,唯有怒然喝道:「仲孫狗賊,
你滿口胡說什麼?」

  仲孫玄華卻只是冷笑,竟扭過頭去,不再看他,竟忽的一把將琴清抱在身前,
臉頰前探,緊貼著她霞生玉頰的俏臉,同時雙手下移,緊箍住她僅堪一握的纖腰,
手掌再度穿入她雪白的宮裝中,這次卻按在她雪白平滑的小腹上,對著那嫩滑綿
軟的雪膩香肌,立是一陣忽輕忽重的撫弄,更有意無意的向下挑弄,不時輕觸她
更為私密敏感的所在。

  霎時間,只見琴清的檀口中,竟又發出一陣難以自抑的醉人嬌吟,只見此刻
的她,面色緋紅如燒,那對翦水雙瞳亦是如水如霧,好似蕩漾著無限的情意,顧
盼間勾魂攝魄,百媚千嬌。一雙雪白無瑕的如雲羅袖無力的低垂下去,直懸在仲
孫玄華的虎腰之前,不住微微晃動著,而那對雪嫩修長的誘人美腿,亦不斷的輕
扭擺動,只帶動她翹挺彈嫩的豐盈雪臀,不斷與身旁男子的下身小幅廝磨著,任
哪一個人看來,此刻的她,簡直就是一個戀姦情熱的嬌艷少婦,哪還有半分初時
的清冷聖潔之態?

  若非有仲孫玄華抱著,只怕此刻的她早已徹底癱軟在地上。

  偏在這時,不知為何,卻聽仲孫玄華的喉中隱然傳出一絲似是愉悅的哼聲,
聽在蒙恬耳中,只讓他心頭怒火愈盛,須知其父蒙驁正是在伊闕一戰死於仲孫玄
華之手,一生英名盡喪,更讓他自此被無數秦人仇視,幾乎被舉族株連,而頂住
諸人壓力,竭力護住他的老師項少龍,眼下亦生死不明,身為其新婚妻子,更在
他心中有著聖潔地位的琴清,此刻卻正在他,以及無數大秦重臣的面前,被仲孫
玄華抱在懷中肆意褻弄,更隱隱露出一幅不堪挑逗,慾火難耐的模樣,此仇此恨,
實是不共戴天。激怒之下,忽然間,只聽他狂喝一聲,竟好似失去了理智般,已
然不顧一切的拖著鐵鏈,揮動雙拳,邁步向前方的仲孫玄華衝去。

  眼見他決意拚命,一干秦臣心中亦是為之震撼,然而受仲孫玄華適才的話語
所惑,不免心生猶豫,終是遲了一步,未曾立時隨蒙恬衝前。

  看著忿然搏命的對方,仲孫玄華卻只是冷笑,忽的竟右手一探,直穿入宮衣
的最深邃處,在琴清那嬌嫩如綿,偏又彈性十足的雪腿根處悄然一捏,霎時間,
直弄得對方玉齒緊咬,黛眉輕蹙,一聲媚意四漾,幾令人銷魂蝕骨的誘人輕吟,
已然奪喉而出。

  然而,就在下一刻——

    正當蒙恬衝至面前的一瞬,甚至連琴清嬌吟的餘韻都未散盡,忽然間,只見
仲孫玄華一聲冷喝,倏地虎軀一挺,一手緊擁著美人的雪腰,竟如旋風般急騰而
起,左腳一挑,直帶的面前的案幾急速飛昇,與此同時,只見他冷目一寒,已如
閃電般擎刀於手,拔刃出鞘。

  案幾迅速抬升上飛。

  「錚!」

  就當案幾升至最高點時,倏然間,只見一道刀芒憑空乍現,竟好似足以斬破
虛空的迅雷疾電一般,穿過案幾下方的空隙,一閃即逝。

  鮮血激噴,片刻之間,已將案幾的正面染滿血色。

  案幾開始回落。

  黑袍旋揚,白衣凌舞,燦然奪目的冰冷弧光,以及翩然如仙的絕色麗人,在
這一瞬間構成了完美的契合——就在那幾近斬破虛空的璀璨刀光由盛轉衰,終至
消逝的同時,琴清那白衣凌亂,香肌微露的雪嫩嬌體,也恰恰隨著對方旋身揮刀
的動作,而被仲孫玄華拋出懷中,如若行雲流水般的在眾人面前急舞了一周,其
姿態之曼妙飄逸,竟是美至難以言喻,更將其玲瓏浮凸的誘人曲線盡展無遺。

  殿下的一干秦臣皆看的目瞪口呆,全然不敢相信眼前這血腥而淒美,令人神
為之奪的懾人一幕。

  「鏘!」

  就在案幾落地的同時,只見仲孫玄華還刀入鞘,發出一聲清越的鳴響,震擊
之下,在場眾人皆是心頭巨震,寒意遍身,甚至有幾個心志不堅的文臣,竟情不
自禁的倒退數步,坐倒在地。

  與此同時,帶著一道橫破胸口的深刻血痕,蒙恬的屍體不甘的倒落於地,雙
眼怒瞪,竟是死不瞑目。

  亦與此同時,只見回返仲孫玄華懷抱的琴清,本已有些失神的美目,竟驀地
一睜,檀口中忽的發出了一絲極輕極媚,細若簫管似的醉人顫聲,與此同時,殿
下離得較近的幾名秦臣,竟清清楚楚的看到,在她雪白無瑕,纖塵不染的宮裝下
裙上,竟隱隱呈現出一抹淡淡的濕漬。

  下一刻,只聽仲孫玄華一聲冷笑,信手一擲,將猶帶血滴的百戰刀扔回几上,
竟再度扳住琴清絕美的香軀,捧起她略顯迷茫的俏臉,對著她仍在喘息的誘人櫻
唇,又是一個霸道的強吻。

  他雖是刀法如神,對時機的把握亦精當至極,然在如此之近的距離斬殺蒙恬,
身上終不免染上血跡,就連他身旁的琴清,在嬌軀旋舞的同時,雪白的宮裝上亦
濺上了數十點血痕,甚至連她修美有如彎月的風目之畔,更好巧不巧的染上了一
滴血珠,與她此刻朦朧迷茫,似情似醉的目光交相輝映,遙遙看去,只好似一痕
淒艷的血淚,竟呈現出一種別具一格的淒艷之美。

  下一刻,只見仲孫玄華放聲大笑,竟一手擁著美人,逕直從蒙恬屍體上踏過,
邁步走到案幾之前,冷然看向殿下,凌聲喝道:「還有何人!」

  一時間,殿中竟是寂靜無聲。

  皆因此刻,仲孫玄華的另一個身份,伴隨著方纔的霸道一擊,已在他們的腦
海中銘刻下刻骨銘心的痕跡——

    輝煌劍!面前的男子,乃是天下可能僅次於曹秋道的絕世劍手,雖不知他為
何竟會用刀,然而方纔的如神一斬,看在諸人眼中,其刀法之精湛,只怕尤在百
戰刀的創造者項少龍之上,比及其師尊亦毫不遜色,就憑眼下的幾個腳縛鐵鏈,
手無寸鐵的秦將,就算有了捨命的覺悟,想要與之一拼,又與自殺何異?

  與此同時,在他的身邊,只見琴清的目光之中,起初的悲愴與羞辱之感,竟
已幾近消逝殆盡,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極之明顯的欲意,似是春情,似有羞恥,
然而其中卻又暗藏著一種無可名狀的朦朧之感,緲然如霧,極是醉人,看在一眾
秦臣的眼裡,更讓他們心神動搖,本是義憤填膺,不惜為她而死的心情,亦如同
被一盆冷水澆下,只覺得眼前的這個從一開始便依偎在仲孫玄華身邊,任由對方
淫褻玩弄,甚至在蒙恬為她戰死的同時,仍在對方的挑逗下嬌吟連連,欲情難抑
的絕色麗人,竟是讓人如此的陌生。

  看到殿下秦臣神情的變化,仲孫玄華目露得色,長笑聲中,竟忽的伸手向後,
先在琴清渾圓聳翹的粉臀上用力擰了一把,隨即在對方幾乎能滴出水的幽怨目光
中,探至几上,信手一拂,竟從尚未回鞘的百戰刀上拭下一縷鮮亮的血滴,將它
送向美人的唇邊。

  看著眼前鮮紅的手指,琴清情不自禁的嬌軀一顫,竟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只好似心中有愧,又或是目不忍視,不敢直面為她而死的蒙恬一般。然而短短的
一瞬之後,她卻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般,終是顫抖著嬌軀,緩緩張開美目,緊蹙
秀眉,猶疑的張開櫻唇,略帶戰慄的輕啟玉齒,緩緩探出舌尖,將那枚沾滿蒙恬
鮮血的手指噙入口中,好似一隻得到主人賞賜,而尤感不安的乖巧貓咪一般,輕
輕的吸吮舔舐起來。

  這一刻,殿下站立著的一干秦臣,看著伏屍於地,死不瞑目的蒙恬,再看看
櫻唇染血,眼角含朱,竟含著為她而死的蒙恬之血,主動伏在仲孫玄華的懷中,
雖猶有些神傷之色,卻難掩滿臉春情慾意,任由對方玩弄的琴清,只覺的臉上火
燙,心頭有如被刀割針刺般,恨不能死。

  終於,一瞬之後,只見殿堂之下的徐先鬚髮怒張,憤然喝道:「還有老夫!」

  此人乃西秦宿將,與伊闕戰後,氣急而死的鹿公齊名,素來鐵骨錚錚,不懼
權勢,眼見最有血性的蒙恬竟因被自己等人懷疑而孤身被殺,他心中本已含愧,
再看著琴清露出的諸般屈服不堪之態,他心中更是一片死灰,形勢至此,他心知
今日難免受辱,終是立下尋死之念,眼見他帶頭走出,在他身後,另一員宿將王
陵,以及文臣之中,素以風骨出名的馮劫對視一眼,亦默然邁前一步,顯然已下
了決心,決意與徐先一同殉難。

  眼前這三人走出,仲孫玄華神情微斂,忽的沉哼一聲,隨即默然揚手,遙遙
一揮,只見殿內的十餘名齊人武士,竟彷彿事先已得到了命令般,紛紛湧上,連
踢帶打的擊倒周邊試圖阻止的幾名秦臣,欲將這三人拖出殿去。

  一瞬間,被他抱在懷中的琴清,情不自禁的螓首微抬,仍在顫抖的美目,緩
緩從蒙恬怒目圓睜,死不瞑目的屍體上掠過,終是一分分的移向徐先等三人,隱
隱露出一抹幾不可察的歉疚之色,卻不料對方在凝視了她片刻後,卻彷彿終於認
清了她的真面目一般,忽的露出鄙夷的神色,竟狠狠瞪了她一眼,猛地在地上呸
了一口,主動移開了目光,而當她轉看向殿下的其他人時,眾人亦或是心中惶然,
只覺得眼前的仲孫玄華,只有如不可戰勝的魔神一般,心中生出懼意,而下意識
的移開視線,不敢與她眼神相觸,又或因為她方才在仲孫玄華懷中的動情表現而
遷怒於她,轉將她視作苟且偷生的淫娃蕩婦,對其怒目而視,竟無一人露出正面
回應之意。

  轉眼間,徐先等三人已被拖出門外。

  隨著一眾武士,包括先前兩名侍婢的退場,此時的殿內,只剩下了包括李斯
在內的十餘名秦臣,以及懷抱美人,橫刀孤立的仲孫玄華。

  即便如此,眾人卻仍是面露懼色,眼見蒙恬慘死,徐先等人亦已性命不保,
面對仲孫玄華的滔天凶威,殿下諸人雖是心中憤恨難當,一時卻無人敢挺身而出,
豁命一搏,唯有聚成一團,與仲孫玄華遙遙對峙,試圖借助人多的優勢,給自己
一點虛擬的「安全感」,再不復見方纔的同仇敵愾,捨生忘死之氛。

  眼見此景,再看著終被合上的殿門,琴清的唇邊終是浮現出一絲好似絕望般
的「淺笑」,忽然間,只見她竟悄然將螓首靠在仲孫玄華的肩頭,嬌軀也與對方
貼的更加緊密,幽聲歎了口氣道:「足夠了麼?琴奴已經演不下去了呢。」

  乍聞兩人的對話,李斯只感到腦中一懵。

  他很清楚的聽到了仲孫玄華的話語,也完全明白其中的含義,然而,當他嘗
試將這些「話語」轉化為可以理解和記憶的「概念」的時候,他卻意外的發現這
一過程竟全然進行不下去。

  這一刻,他竟有一種頭腦徹底混亂成了漿糊,完全喪失掉了思考能力的感覺
——

    演戲?

  演戲!!!

  還有「琴奴」,這是——與此同時,同樣在他們的面前,一絲滿載惡意的嘲
弄神情,浮現在仲孫玄華的臉上,只見他一聲長笑,忽的竟拉起琴清,在她雪膩
無瑕的俏臉上拍了一把,淡淡道:「罷了,我本以為秦人個個鐵骨錚錚,寧死不
屈,誰想琴奴你一番精彩絕倫的表演,竟只能騙的一個毛頭小子出來送死,外加
氣死了幾個老傢伙,真是叫人失望,哈。」

  此言一出,霎時間,李斯只覺腦海「嗡」的一震,只感到彷彿遇到了此生最
不可能遇到的事情。

  ——這裡,是大秦最為崇高的宮殿。

  ——殿下所立之人,是大秦最後的臣子。

  ——她的丈夫,是大秦舉國崇拜的英雄,至今仍生死不明。

  ——而她,是琴清!是以品行節操名動天下,被無數秦人視為「聖女」的
「寡婦清」!

  即便一個女子如何欺世盜名,軟弱淫蕩,為了苟且求生而失身於敵也就罷了,
可眼下,她竟選擇了為虎作倀,不但心甘情願的在一眾秦臣面前任由仲孫玄華這
個死仇大敵淫辱玩弄,更幫著仲孫玄華演了這樣一齣戲,騙的一心敬慕著她,想
要救她的蒙恬白白送死,氣的徐先等三人在灰心絕望之下自尋死路!

  何況仲孫玄華方纔的一拍,其中盡顯蔑然輕賤之意,更稱她為「琴奴」,顯
然她在仲孫玄華眼裡,也不過是個性奴賤婢之類的玩物!

  一個女人,怎麼可以下賤無恥到這種地步?

   而她——

  就在此刻,隨著仲孫玄華的一拍,只見他眼前的琴清,竟驀地雙腮生暈,直
好似難耐心底的羞澀般,美目倏然一閃,下一刻,卻見她俏顏微紅,就這樣默默
無言的悄然站起,走到案幾之前,緩緩抬起一雙好似雪藕般的如玉小臂,略一用
力,竟將頭上插著的那隻金簪拔了下來,擲在地上。

  霎時,只見一頭烏黑閃亮的如雲秀髮,一如瀑布般的傾瀉灑落下來。

  即便在此時此刻,這位絕代佳人的一舉一動,依然帶著一種希世罕見的,好
似發自骨子裡的清貴韻律,當頭上的燕尾髻散去後,那淒幽的披灑在肩頭,如雲
似瀑的烏黑秀髮,再加上她的一身如雪白衣以及毫不遜於前者的玉骨冰肌,直襯
得她好似一朵清麗無雙的冰谷幽蘭般,而那目畔唇角的數點血痕,則更為她添了
幾分淒艷的冶麗,直讓人感受到一種有如女神染血墮罪般的魅惑感,恨不得立即
把她摟入懷裡,恣意愛憐。

  然而,下一刻,就在李斯的眼前,只見那優美窈窕,高貴優雅的身形,竟忽
的雙膝彎下,盈盈拜倒在仲孫玄華面前,略帶幽怨的白了他一眼,嗔聲道:「這
下你得意了麼?在這些大秦重臣面前,逼著人家一邊裝出那幅被逼無奈的幽怨模
樣,一邊用手替你……還弄得人家洩了一回……你一定很得意了?」

  話音未落,只見她俏臉微微一紅,竟似將殿下的群臣視若無睹般,探出一雙
雪白的纖纖柔荑,幽然伸前,扯開了仲孫玄華的長袍下擺,用那十根秀美絕倫的
雪白玉指隔著內裳,抓住仲孫玄華早已高高挺起的高聳肉棒,隨即螓首前湊,輕
啟櫻唇,伸出香軟的小舌,將其頂端納入口中,就這樣隔著一層裡衣,在仲孫玄
華的胯下細細舔舐起來。

  「……!」

  再度確認了眼前的事實,忽然間,李斯竟情不自禁的生出一種想要仰天大笑
的衝動,他並非秦人,亦不重女色,即便如此,此刻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那個跪
倒在仲孫玄華面前,目光憮然迷離,只如一名傾心臣服的低賤女奴般,不斷舔弄
吸吮著男人肉棒的絕色麗人,心中也情不自禁的生出一種強烈的荒謬感,只希望
自己只是做了個夢,眼前所見的皆是幻覺,自己心中的那名清冷高貴,端莊自持
的絕代佳人形象,並未如眼前般的轟然崩塌掉。

  他尚且如此,他身邊的其他秦臣當可想而知,特別是本土秦人,只見這些一
度令六國喪膽的名臣猛將,此刻竟一個個的都呆若木雞,目光呆滯,簡直就如同
被雷劈傻轟呆了一般,滿臉都是心喪若死,全然不敢相信眼前之事的表情,更有
不少人滿臉扭曲,雙眼緊閉,完全就是一幅無法承受眼前的刺激,而選擇逃避現
實的模樣,若是眼前的情形再繼續下去,只怕他們難耐之下,沒準會自己把眼睛
挖出來,以減少心中的痛苦也不一定。

  這一刻,整間養生殿內,除了琴清嬌唇吸吮之聲,竟是一片死寂,再無餘音。

  忽然間,李斯只聽耳邊傳來「咯咯」的切齒之聲,他愕然看去,只見身邊的
昌平君本是滿佈頹色的臉上,此刻竟已蒼白的不見一絲血色,而那血灌瞳仁,仿
佛隨時都將爆發的灼然目光,正死死地瞪視著跪伏在仲孫玄華胯下的琴清,其中
閃爍著的,唯有咬牙切齒,刻骨銘心的恨意。

  眼見此狀,李斯心中不由喟然一歎,同為大秦重臣,過去的他們,大多曾目
睹過身為太子太傅的琴清在此地為嬴政講學的情形,那時的她,那幅雙手負在背
後,清冷自若,從容優雅的端莊神態,實給人留下了無比深刻的印象,特別是她
言必引先賢之語,持論極正的語風,只使得每一個人都情不自禁的生出敬慕之感,
暗道此姝當真有如謫落人間的仙子一般,高潔出塵,凜然不可侵犯。

  然而此刻,看著眼前的這位被無數秦人所敬慕崇拜的「貞潔」美人,卻在這
座大秦最為莊重崇高的宮殿內,在一眾的秦臣面前,以如此淫媚卑賤的屈辱姿態,
跪倒在一手滅亡了大秦的仲孫玄華胯下,這一刻,看著仲孫玄華那高高挺起的內
裳,不斷在那對讓無數秦人男子視為「聖域」的纖纖玉手,以及那對曾無數次宣
講先賢之言的嬌艷櫻唇中往復隱現,更被美人櫻唇中流出的香唾打的透濕,就連
他自己,心底的震撼也堪稱刻骨銘心,更何況身為大秦王孫的昌平君,眼見著心
中敬慕多年的「聖女」形象,就這樣破碎墮壞,更以如此淫靡下賤的方式,將他
心中視為「聖域」的,自秦襄公至今,大秦王室十餘世先祖的尊嚴盡數丟棄在地,
任由仲孫玄華這般踐踏侮辱,其心中之屈辱憤恨,當可想而知。

  終於,看著仲孫玄華的棒端,又一次消失在那對絕美的櫻唇中,只見昌平君
暗一咬牙,雙拳緊握,彷彿鼓足了最後的勇氣似的,從一眾秦臣中悍然步出,雙
目死死盯著殿上的仲孫玄華,大聲喝道:「仲孫玄華,我妹妹贏盈,你將她怎樣
了?」此刻的他,雙眼血絲暗布,頭上青筋暴起,只呈現出一種死氣盈胸,即將
爆發的癲狂感,話語中更是對眼前的琴清提也不提,顯是琴清的表現已讓他心喪
欲死,切齒痛恨之下,竟只將她視若不見,當做了不存在一般。

  聽聞此語,一抹高傲的寒意,在仲孫玄華的目光中一閃而逝,似是不屑他眼
下的激怒失態,又似是嘲諷他對琴清前後的態度變化,只見他淡淡道:「那個名
動咸陽的長腿淫娃麼?琴奴,便由你來告訴他如何?」話音未落,只見他微微一
笑,先是一挺下身,在琴清嬌嫩誘人的芳唇間惡作劇的頂了一下,隨即竟忽的雙
手前伸,分別抓起琴清胸前的衣襟,雙手發力,用力一扯。

  單薄的絲緞抵不住他的力道,霎時間,只聽「嗤拉」的一聲,一扯之下,竟
被撕去了大半幅前襟,隨著一大塊雪色絲布被仲孫玄華扯落於手,琴清那嬌嫩動
人,欺霜賽雪的酥胸雪肌,已於一瞬間暴露在一眾秦臣的面前——只見這位絕代
美人圓潤光潔的肩窩下,竟只剩下了一條已被掀起大半,幾乎被搓成繩狀的瑰紫
色束胸,就在它的下方,只見一對嬌翹秀挺,嫩若凝脂的傲人雪峰,正隨著她口
舌侍奉的動作而不斷的顫抖起伏著,而在其中央,那對櫻紅的乳尖在仲孫玄華先
前的褻弄下,更是早已脹大起來,遙遙看去,只好似嬌嫩的櫻桃般,還不住的微
微顫動著,在周旁燭光的映耀下,竟是如此的鮮嫩可人,只令人恨不得俯身上去,
噙上一口。

  面對這天下罕見的美景,殿下的秦臣,甚至包括怒火填膺的昌平君在內,皆
是情不自禁的目光一滯,下意識間已睜大了眼睛,一邊暗罵殿上的兩人淫邪無恥,
居然宣淫至此,一邊驚訝琴清竟是如此的外聖內媚,清冷端莊的外表下,竟擁有
著如此艷媚誘人的絕美嬌體,一時間,整座養生殿中,竟唯見一雙雙飽含慾念的
眼神盯在她的雪峰之前,皆是無法寸移。

  孰料此刻的琴清,竟是冷靜如昔,絕美的玉容亦毫無變化,只好似對殿下投
來的數十道目光視若無睹般,反而眼波一轉,緩緩抬起螓首,橫了仲孫玄華一眼,
方芳唇微抿,幽幽歎了一口氣,道:「你又何必如此殘忍,況且人家不過是輸了
賭約,才被迫為奴為婢,為虎作倀罷了,為何要替你背這個罵名。」話音方落,
卻見她的嘴角中逸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旋又被傷感的神色替代,忽的竟盈盈伸手,
主動托起自己的一隻雪乳,彷彿挑逗似的,故意在仲孫玄華內裳的凸起處輕輕一
蹭。

  見到琴清這般羞恥全無的淫媚之態,昌平君心中怒氣欲熾,瞬間,只見他猛
地抬起頭來,嘶聲喝道:「仲孫玄華,嬴侯雖是碌碌之輩,卻亦是大秦王孫,自
知今日必死無疑,你對一個將死之人,竟連這點慈悲也沒有麼?」他素來才智平
庸,勇氣亦不出眾,李斯本不太將其放在眼內,然而此刻,眼見蒙恬身死,徐先
等人亦慷慨就義,他卻仍能不畏生死,以這般的剛烈之態直面仲孫玄華,李斯心
中震動,卻也不禁他生出了幾分敬意。

  誰料仲孫玄華的臉上,卻仍是那幅冰冷淡漠的神情,竟仍無答他之意,只是
冷笑了一聲,雙手竟忽的一提,在琴清玉容色變的嬌呼聲中,分別擒住她那一對
嬌嫩的乳珠,下身猛地一挺,竟將漲起的肉棒徑直插入了琴清高聳的雙峰之間,
棒端隔著嫩若凝脂般的肌膚,緊緊頂在了她雪白的胸口上。

  心中一驚,琴清心中已知他欲為何,只見她玉容輕暈,又含嗔帶怨的瞥了仲
孫玄華一眼,竟不待他再加提示,忽的螓首探前,輕啟紅唇,張開玉齒,噙住仲
孫玄華的裡衣的繩結,俯首一拉,竟用自己的櫻唇將仲孫玄華早已被打濕潤透的
裡衣拉了開來。

  霎時,只見一根粗大高挺的肉棒,已然直直的的戳到她的臉上,在她俏臉的
雪腮處壓出一道下凹的痕跡。

  看著眼前的巨物,琴清的美目像蒙上一層迷霧似的,一抹似是黯然自傷似的
淒迷之色一閃而逝,然而下一刻,她終是垂下頭去,玉容上竟露出一絲極柔極淺
的「笑意」,抬起一雙雪嫩的柔荑,一左一右,主動扶住自己的一對雪乳,從兩
邊裹夾住仲孫玄華的火燙肉棒,不斷往復擠壓,同時挺動嬌軀,溫柔細心的服侍
起仲孫玄華的肉棒來。

  眼見此景,一眾秦臣的心中悸動更甚,這一刻,看著琴清那暗蘊春意的秀美
鳳目,隱顯暈色的香膚雪肌,還有那對好似滿佈暈色,有如雪砌玉琢的酥團一般,
不斷地纏夾著仲孫玄華那高挺的肉棒,被其擠得不斷浮凸變幻的挺聳酥胸,即便
最後幾個對她仍有幾分同情之意的秦臣,一時亦是灰心失望至極,更為死去的蒙
恬徐先等人不值,暗道被擒的這小半個月中,只怕這位以貞潔名聞大秦的「寡婦
清」,早不知被仲孫玄華百般淫虐,反覆玩了多少遍,否則如何會被從當初冰冷
難近的高潔貞女,變成眼前這般以玉乳侍人,還柔聲淺笑,甘之如飴的下賤模樣。

  昌平君眼中則怒意愈盛,見到仲孫玄華先前的種種作態,他已知今日有死無
生,而此刻唯一的遺憾,便是不知最寵愛的小妹贏盈的下落,當初她在咸陽莫名
失蹤,便讓他大為心焦,之後咸陽事變,他得知呂不韋的背叛,更聯想到管中邪
的特殊身份,自不難想到下手的正是仲孫玄華,此刻看著琴清半裸跪地,用一對
玉乳夾著男人肉棒的下賤模樣,他聯想到贏盈,心中一痛,頓時厲聲喝道:「仲
孫玄華,你不說也罷,若贏盈亦成了她這般的無恥婊子,我只當這個妹妹已死了
便是!」

  此言一出,只見琴清的動作霎時一僵,美目之中,亦浮現出一抹幾不可察的
黯然之色,昌平君與她同為大秦王族,如今卻不惜當著一眾秦臣之面,丟掉王室
最後的顏面,大罵她軟弱下賤,苟且偷生,有如淫蕩無恥的婊子,實已生不如死,
此等言語,實已錐心刺骨之極,只須稍知羞恥之人,聽到此語之後,只怕心中亦
是如遭針刺,心痛欲死,無顏之下,直恨不得鑽到地縫裡去了。

  然而此刻的琴清,僅僅是短短的一瞬之後,便恢復了常態,雖是情不自禁的
美目緊閉,臉色也繃得有如冰雪一般,然而手上口中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停滯
之意,反而愈發顯得細緻用心起來,直弄得仲孫玄華心下大悅,心動之下,竟隨
手抓起了她的一縷髮梢,捻在手中,細細把玩起來,看在一眾秦臣眼中,只叫他
們愈添鄙夷之心,暗罵此刻的琴清當真已被仲孫玄華調教的淫蕩無恥之極,竟連
最後一絲廉恥之心都已蕩然無存。

  孰料這時,卻見仲孫玄華微微搖頭,微笑道:「閣下既知將死,徒勞費心又
有何益?秦軍掠地,亦不外男殺女奴,若我告訴你此時蕞城之中,閣下的『齊國
妹夫』,當不比咸陽的男人更多,閣下便能安然而去了?」話音未落,只見他的
笑聲陡然一揚,更充滿了惡毒至極的嘲諷味道,與此同時,他雙手亦猛地一按,
緊緊抓住琴清的螓首,下身陡然使力,開始用力挺動起肉棒,只見那粗大刺眼的
肉棒,就這樣琴清雪膩如酥的乳峰間時沒時現,一次次從那深邃酥挺的乳溝中穿
過,而棒端亦一次次擊打在琴清嬌嫩的櫻唇上,只打的她嬌軀不斷往復顫動,一
時竟愈發顯得淫靡冶蕩。

  與此同時,聽到了仲孫玄華最終「答案」的昌平君,卻只如同聽到了晴天霹
靂一般,忽然間,只見他面上一白,手撫胸口,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身軀竟是
搖搖欲墜,幾乎仰跌在地上。

  而在他的面前,仲孫玄華卻大聲冷笑著,手指抓著琴清的如雲秀髮,虎腰用
力一挺,竟拋開了她的雪乳,轉而接連將肉棒貫入她的櫻唇之中,直弄得琴清檀
口咿唔不停,傾國傾城的清冷玉容,一時竟亦被擠壓的扭曲起來,早已艷如桃花
般的雪腮,更是不斷的鼓挺凸起,忽然間,只見仲孫玄華再度狠狠一刺,死死頂
住她的喉嚨,虎軀狠狠一抖,竟好似將爆發的慾望盡數射入了她嬌艷的小嘴之中。

  「……!」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此刻的昌平君,眼前竟產生了無數張莫名的幻象,忽然
間,他只感覺跪在仲孫玄華面前的身影竟開始變換起來,開始還是琴清,一會兒
卻又換做了他的妹妹贏盈,之後是太王太后華陽夫人、太后朱姬,王后王美秀,
鹿公的孫女鹿丹兒,乃至於咸陽的每一個名門貴女,王室名嬡,然而共同的地方,
竟都是那滿臉紅霞,跪倒於地的姿態,以及臉上,發上、唇中、還有下身的那股
刺眼的白濁……

  終於,意識已經開始模糊的他,掙扎著竭盡最後的力氣,抬手指前,拚命發
出了微弱而刻毒的詛咒聲:「仲孫玄華……畜生……賤人……你們……不得好死
……兒女子孫……當有如……今日……!!!!」

  不料殿上的仲孫玄華,卻好似聽到了什麼荒謬的笑話般,竟笑的更加大聲了,
忽然間,只見他用力一抽,竟從琴清的櫻唇中將肉棒拔了出來,猝不及防下,只
見殘餘的精液,當即四散飛灑,盡數灑落在琴清的秀髮、玉容等處,就連她翹挺
的酥胸上,亦染上了一大片乳白色的濁跡,隨著她急促的喘息,而不斷下淌,在
那暈紅的雪肌上劃出一道道淫靡的白線。

  而下一刻,只見仲孫玄華隨手一甩,竟將嬌弱的跪在地上,發上面上皆是精
液,手捂櫻唇,玉容上更露出幾分欲嘔之色的琴清拋在地上,信手提起百戰刀,
繞過案幾,就這樣斜披黑袍,裸著下身,冷笑著一步步的走下殿來。

  方親眼見過此人刀法之威,即便眾人皆知他剛剛與琴清一番淫弄,體力不免
有所損耗,更兼衣衫不整,一時間卻仍是無人敢上前半步,隨著仲孫玄華一步步
的逼近,伴隨著鐵鏈的響動之聲,只見殘餘的秦臣竟亦不自覺的步步後退,直到
他走到跌坐於地的昌平君面前,傲立在這名垂死之人的前方。

  看著眼前的將死之人,仲孫玄華臉上的笑意,竟忽的消逝淨盡,冰冷傲然的
目光中,一抹決然的空寂一閃而逝,輕聲道:「妻妾?兒女?一家安樂?此生此
世,你以為我還會有這樣的期望麼?」

  話音方落,只見他已然抬起左腿,重腳踩下,竟直直踏在昌平君的胸口,早
已氣息微弱的昌平君經此一擊,當即一口鮮血噴出,竟是連發出痛呼的力量都沒
有,便已然死絕過去。

  眼見他又殺一人,一眾秦臣心頭驚懼愈甚,偷眼望去,只見眼前的仲孫玄華
面色森冷如冰,目光中更是寒意盡顯,殺機隱露,一時間,僅餘的十餘人竟皆被
他氣勢所懾,凡被他目光所及之人,皆感覺如墜冰窖,殺氣臨身,情不自禁間兩
股戰戰,竟是連寸動也有所不能。

  隨著他一步步走向諸人,氣氛也愈發顯得壓抑,兩旁秦臣愈覺膽戰心驚,就
連李斯這樣自度無事之人,亦不禁生出幾分驚懼之感,就在這時,忽見一人臉色
劇變,雙膝一軟,居然就此跪倒在仲孫玄華身前,臉如土色的顫聲道:「罪……
罪臣蔡澤,情願降順,為玄帥赴湯蹈火,效……效……犬馬之勞!」

  此人乃天下一等一的辯士,邯鄲之敗後入秦,以區區三寸不爛之舌說動應侯
范雎,竟主動以秦國相印相讓,此後連續仕秦四朝,雖被迫辭相,卻始終立而不
倒,在秦國聲望極隆,眼見他亦跪地乞降,餘下秦臣的心氣頓時更顯低落,本土
秦人尚還好些,然由六國入秦之人,霎時間,竟又有六七人面露絕望之色,身體
戰慄之間,亦不由自主的隨之跪倒。

  仲孫玄華面色稍緩,劍眉一挑,竟走到蔡澤面前,淡淡道:「先生大名,玄
華早有耳聞,只是今日之事,呵。」說著,他先指了指自己的下身,隨即看向殿
上案幾前,猶然跪坐於地,衣衫不整,滿臉白濁的琴清,目光中露出玩味的笑意,
微笑道:「不知先生以為如何?」

  也不知是否巧合,因為眼下兩人的姿勢,說話的同時,仲孫玄華毫無遮掩,
猶然帶著幾滴殘精的肉棒,恰巧就在蔡澤的頭上方不遠處,而手中的百戰刀鋒,
亦遙遙懸在他的頸旁,眼見此景,蔡澤臉色一青,片刻之後,枯槁的老臉上終是
露出欣然之態,乾笑道:「老朽……老朽……自古唯大英雄能本色,玄帥揮扈天
下,平滅暴秦,解民倒懸,而今得獲美人戀慕……老朽………」

  就在他說話之際,恰巧不巧的,仲孫玄華的一滴精液,正滴在他花白的髮髻
上,而蔡澤卻只是眼神一顫,臉上的笑容竟絲毫不變,只好似毫無所感一般。

  眼見此景,餘下的幾名本土秦臣,面上已浮出明顯的鄙夷厭惡之色,就連隨
他跪拜於地的幾名降臣,亦是面色微變,既覺得仲孫玄華如此辱人,顯是毫無誠
意,又覺得蔡澤委實太過無恥,身為四朝秦臣,更一度持掌相印,而今為了求生,
竟自賤如此,連最後一絲面皮也不要了,簡直堪比殿上的那個淫蕩無恥的「賤人」,
李斯本也有借勢隨眾人乞降之意,然而見到蔡澤眼下的模樣,卻終是心中一動,
猶豫了一下,未曾立時隨之跪地。

  孰料此刻,只見仲孫玄華微微一笑,竟背對著殿上,朗聲笑道:「琴奴,此
人生死,你以為當如何?

  話音方落,殿下的秦臣,特別是那些跪地乞降者,已然齊刷刷的向殿上看去,
目光中更露出幾分難以壓抑的驚懼之色,暗道仲孫玄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居然
將自己等人的生死,放到一個「性奴」手中?更不由驚疑起來——如此看來,自
己等人,即便降了,在他的眼中又到底處於什麼位置?

  只見殿上的琴清緩緩抬起螓首,撫著喉嚨,美目眨動中,連著咳了幾聲,似
是要把喉中殘餘的精液咳出來般,之後方嗓音微啞的輕聲道:「既有降意,當表
誠心。」

  這個答案可謂中規中矩,聞聽此言,一眾秦臣始稍稍寬心。

  然而此刻,卻見仲孫玄華哈哈一笑,竟忽的溫聲道:「先生既誠心降我,便
替我將這些不降之人殺掉如何?」

  蔡澤面色一滯,下一刻,竟有如木雕石塑般的愕在當場——須知他已過六旬,
年老體衰,此時更引動了眾怒,若無人相助,光憑他一人,要如何去殺那不降的
半數秦臣?

  然而,就在此刻——卻見殿上的琴清,那被精液與血跡所染污的俏顏上,竟
忽的現出一抹如同夜蘭盛放般的清冷笑意,似是自傷,有似是嘲諷的輕聲道:
「既無誠心,留之何用?」

  乍聞此言,殿下秦臣再度心頭巨震,然而就在他們愕然呆立的同時,卻聽仲
孫玄華冷笑道:「說的好!」話音未落,只見他揚手揮刃,手中的百戰刀竟已再
度化為疾芒,於瞬間從蔡澤的頸上掠過。

  血花飛濺。

  周旁秦臣皆是心中一寒,然而這一次,他們的目光所聚集之處,卻非眼前的
仲孫玄華,而是殿上的——

    孰料,就在此時,就在他們的身邊,竟又是幾朵血花接連綻放開來——赫然,
仲孫玄華在殺了蔡澤之後,竟毫無止歇之意,長刀疾閃間,竟又掠向了餘下的幾
名降臣!

  刀光所向之處,唯見一具具屍首應聲倒地——……

  李斯只感到有生以來,第一次體會到如此魂悸魄動,心搖神喪的恐懼感,這
一刻,看著眼前的那把神鬼難測的長刀,看著它劃過一道道絢麗的弧光,好似執
行命運的裁決一般,不斷奪走一個個跪地之人的性命,他只感到腦海中一片空白,
就在短短的一瞬間,先前引以為恃的自信與冷靜,便已盡數捨他而去。

  這怎麼可能!!!

  仲孫玄華,在這一刻,竟拋下餘下的本土秦人不管,反對他們這些這些來自
六國的降臣下了殺手!

  他到底要幹什麼?他將秦人權貴殺戮凌虐至此,此仇已是不共戴天,再殺掉
他們這些外來文官,就憑他手下的那些雙手沾滿鮮血,被秦地之人恨之入骨的齊
軍,怎麼去治理八百里秦川這片王者沃土?

  韓、魏、趙、楚,皆是被他用詭計與殺戮所壓服,雖是屈膝,卻皆未曾真正
心服,燕人亦是亡國不久,如今再失去了秦,只怕齊軍在大肆屠戮劫掠,退出關
中之時,便是第二次六國同盟,天下合縱伐齊之日!屆時大勢已失的仲孫玄華,
縱使有通天之能,又如何能逆天而戰,與全天下之人為敵?

  這樣一個為了一個女人的隨口之言便肆意妄為,毫無遠見的愚蠢瘋子,到底
是怎樣平滅六國,建立今天的天下霸業的?

  還有琴清,她為何要殺他們這些欲降之人?他們欲降與她何干?若是為了大
秦,她自己便已拋棄了一切,將自己和大秦最後的尊嚴與榮光盡數丟到仲孫玄華
腳下,讓對方踐踏到了極限,又何來的立場仇視他們這些外來之人?這個瘋婊子
到底想做什麼?

  心中的疑惑和憤懣,直讓李斯有一種想要走到仲孫玄華和琴清身前,破口大
罵這對男女的衝動。

  然而,不管未來會怎樣,至少此刻的他,唯有情不自禁的全身顫抖,在絕望
的恐懼之前,緊緊地閉著雙眼,對老天祈禱著這把有如鬼神的殺戮之刃,不要在
下一刻降臨在自己身上。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已徹底凝滯……

  「哈,哈哈哈哈哈!」

  待到閉目顫抖的李斯終於回過神時,只見一刻前還跪地乞降的同僚們,竟已
盡數化作地上的伏屍,而仲孫玄華有如魔神般的身影,竟大笑著從這些屍體中穿
過,踩踏著他們的鮮血,走向殿上。

  只見他走到跪坐於案幾之後的琴清面前,竟忽的彎身下來,長刀揮前,用冰
冷的刀尖挑起琴清雪白的下頜,看著她染著血珠與精斑的俏臉,微笑道:「你,
猜到了?」

  琴清微頷螓首,美目一閃,竟將雪頸之前的刀鋒視若無睹般的道:「蠆盆,
是麼?」

  仲孫玄華目光一閃,忽的竟大笑道:「好一個蕙質蘭心的絕代佳人,若是鳳
菲那個婊子能聰明些,又或李嫣嫣那個賤人識時務些,也未嘗不能與你相比,只
可惜眼下,被我玩過的女人中,容貌可與你相比者雖不止一人,但才智氣度可比
你者………」

  就在此刻,只見琴清的俏臉上露出一抹似是在回憶往事的憮然神色,那對能
勾魂攝魄的翦水雙瞳滴溜溜的打了個轉,忽的竟壓低聲音,卻仍字字清晰,呵氣
如蘭的打斷了他的話語,柔聲道:「自然是紀才女了,邯鄲之事,你可知項少龍
為此刻骨銘心,永生難忘。」

  仲孫玄華冷哼一聲,哂道:「想不到項少龍對琴奴你『情深意重』至此,竟
連這樣的恥辱之事都告訴了你。」

  琴清喟然一歎,幽幽的道:「你可知他臉上那道疤,乃是他用你送他的龍淵
劍自刻而成,只為記住你們在邯鄲帶給他的恥辱與痛苦,只可惜最終………」說
到此處,卻見她目光忽的一黯,一抹銘心刻骨的痛恨之意,在她的美目中一閃而
逝,而下一刻,卻見她眼波一蕩,竟露出一絲如鮮花盛放,陽光破開烏雲的笑意,
聲音中更隱隱透出一股情慾的韻味:「既然玄帥在邯鄲帶給了他一次刻骨銘心的
恥辱,那麼在這裡,是想當著這些人的面,再給他戴一次綠帽子了?」話音方落,
卻見她竟嫣然一笑,螓首探前,避過刀鋒,伸出香舌,俏皮的在仲孫玄華的肉棒
頂端如同蜻蜓點水般的輕輕一點。

  聽著她充滿魅惑味道的話語,再看著她倏然由冷轉熱,巧笑倩兮的誘人模樣,
仲孫玄華只覺心頭一熱,大笑聲中,竟已一把將她抱起,扔在一旁的案几上,
「刷刷」幾下,便將她雪白的宮裝盡數扯破撕開,將她那身欺霜賽雪的誘人嬌體
盡數暴露出來,淫聲笑道:「自是如此,只可惜此人跑得太快,竟讓琴太傅你無
從比較,卻是可惜。」

  琴清立時俏臉飛紅,仰起嬌艷欲滴的俏臉,竟伸手指著自己,嗔聲道:「你
都姦污了他的新婚妻子,奪走了清奴的處子之身,又……還如此惺惺作態,真是
讓人恨你。」話音方落,卻見她美目流盼中,竟主動張開雙腿,將另一隻雪白的
玉手送到自己的玉胯中央,在那兩片微微翕開,沾滿蜜汁的粉紅蜜唇上輕輕一抹,
隨即抬起猶帶蜜液的玉指,風情萬種的道:「看看人家的下面,被你玩弄了這半
天,已經渴成這樣了,玄帥你還不給人家麼?」

  似她這個級數的絕代美人,一旦主動引誘起男人,又有誰能夠抗拒?

  而此刻的仲孫玄華,亦毫無磨蹭之意,淫笑了一聲,雙手一分,便將琴清那
雙雪白修長的美腿架在肩頭,隨即腰部向前,用力一挺,便將早已亢奮至極的肉
棒插入了琴清早已蘊滿蜜液的蜜穴中,冷聲笑道:「好一個飢渴難耐的淫娃,記
得那晚我在你們的婚床上強暴你時,你還是一幅竭力抵抗,不惜以死相拒的貞潔
模樣,可現在,哈,在這麼多人面前,還能浪成這個樣子。」說著,他竟信手一
捻,直從她的蜜穴之旁勾起一縷淋漓粘稠的蜜液來:「好一個名動天下的寡婦清!
來,說說你正被我肏著的是什麼?」

  隨著他的大力刺入,琴清的檀口中,卻發出一聲似是舒爽,又似解脫的嬌吟,
只見她鳳目半合,俏顏緋紅,嬌軀卻不住的小幅顫抖著,也不知是因為仲孫玄華
的衝擊太過用力,探到了她敏感的花心之處,還是仲孫玄華的話語,使她回想起
了半個月前的那個刻骨銘心的夜晚,忽然間,只見她美目一顫,竟情不自禁的瞇
了起來,顫聲嬌吟道:「啊……是……清奴的……小……小穴穴……是……人家
……唔……的淫穴……嗚!」忽然間,竟見她主動探頭,向著仲孫玄華沾滿蜜液
的指尖伸去,伸出小舌:「……給人家……狠狠肏……奸……人家……清奴……
小淫穴……嗚!」

  她雖是做出這般的淫態,然而眼前的仲孫玄華,卻並沒有放過她的意思,竟
一邊抓著她的玉手,猛力揮腰挺動,只把她的一雙美腿沖的大大分開,充分享受
著這個名動天下的絕代妖嬈緊窄柔膩的蜜穴,直干的她淫液飛濺,一邊冷聲嘲道:
「奸你?記得你那時的模樣,先是一幅強自鎮定的清冷樣子,兵器臨身,居然還
敢衝進內室,叫我從呂不韋的那個寶貝女兒身上起來,等到被我抓到你和項少龍
的婚床上,撕掉了衣服,干的你前後開花,淫汁流了一床,就連那小浪穴都快肏
爛的時候,居然還不認命,反而強撐著精神,和我立什麼賭約……哈,可現在呢,
嗯?現在呢?」

  說到此處,回想起當初攻入咸陽,在項少龍的府邸恣意宣淫,大快朵頤的一
夜,仲孫玄華心中一熱,竟忽的托起美人的纖腰,狠力刺擊起來,一時間,只肏
得琴清嬌軀前傾,一雙粉臂緊緊地抱住了仲孫玄華的頭,下身雪腰猛擺,本能的
迎合起仲孫玄華的衝擊,情動之下,甚至連足尖都繃得筆直,口中更是顫聲呻吟
道:「琴清……清奴……是個……欺世盜名……的淫婦……其實那晚……唔……
清奴……只是……看著主人……把……那個賤人……肏的太爽,所以淫穴癢的…
…啊……才……做出……貞潔模樣……那副……用力……肏……狠狠……奸死…
…清奴……啊……!」

  ……

  這一刻,看著眼前的景象,殿下的秦臣,一時竟感覺腦子彷彿都徹底麻木了,
如果說方纔的琴清,帶給他們的尚是憧憬破碎後的「憤恨」和「鄙夷」,那麼此
刻的她,只彷彿超越了他們的理解能力一般,簡直讓他們不知該如何理解對方的
存在,明明一瞬之前,仍是與以往別無二致的清冷淡漠,甚至只需寥寥兩語,便
了斷了蔡澤的性命,然而提到「項少龍」之後,她彷彿換了個人一般,所表現出
的那種淫靡魅惑,那種好似滲入骨子中的妖媚冶蕩的模樣,卻是眾人前所未見,
簡直就像一個最為下賤淫蕩的婊子般,只令他們全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底
皆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種好似「世界在眼前崩潰掉」般的感覺。

  就連本是憂心忡忡,驚恐萬分的李斯,看著琴清此刻的模樣,亦情不自禁的
雙眼一直,只見此刻的她,在淫聲不斷,被仲孫玄華肏的浪情四溢的同時,美眸
之中,亦意外的閃露出一種混合了仇恨,嘲弄,絕望,哀怨,卻又暗藏著幾分慵
懶漠然之意的嬌媚神彩,伴著她眼下宮裝破碎,蜜穴與酥胸皆裸露在外,臉上又
混雜著血珠與白濁,下身更被肏得淫水飛濺的淫靡模樣,遙遙看去,竟好似一朵
被以某種畸形方式澆灌出的罌粟花,而呈現出一種與曾經的清冷高貴截然相反,
極盡魅惑絢爛,內中偏又蘊藏著某種極似自暴自棄的病態意味,只讓他情不自禁
的聯想起史書上褒姒妲己這樣的禍國妖姬來……

  然而,就在他思及「妲己、褒姒」這兩個人時,不知為何,琴清方纔所說的
「蠆盆」兩字,卻好似驚雷般的從他腦海中一閃而過,有如一顆石子,於瞬間打
破了水平面的寧靜般,他本是迷惑混亂的思緒,亦忽而為之一清,入殿以來的每
一句話語,每一件事情,每一個變化,每一個反應,乃至於每一個人的死去,皆
在他心中迅速貫連,終於成為一個整體——

    ——從諸人入殿開始,仲孫玄華便是一幅對眾人毫不在意,視若無睹的冷淡
模樣。

  ——從始至終,他一心只顧著玩弄琴清,更不斷用言語刺激每一個人的心緒。

  ——就當人們因為他的刺激,而難以壓抑心中的情緒,趨近爆發時,才見他
雷霆出手,以無可匹敵的威勢將其壓制斬殺,讓其在不甘的憤恨中死去。

  ——血氣方剛的蒙恬死了,不堪受辱的徐先等人死了,昌平君帶著無盡的怨
憤死了,拋棄了一切尊嚴,主動乞降的蔡澤也死了……

  原來,真相居然如此簡單……

  一瞬間,他只感到如墜深淵,一股無可壓抑的絕望感,已然將他的內心完全
掩埋。

  ……

  與此同時,看著以清冷貞潔名動天下的琴清,在一眾秦臣的面前,隨著自己
的言語刺激,而露出如此一幅淫浪的模樣,口中言語更是軟弱不堪至極,盡顯屈
服之意,仲孫玄華不由哈哈大笑,粗大的肉棒在琴清嬌嫩的蜜穴中肆意衝撞,更
不時揮動雙手,拍打著她雪嫩彈挺的臀部:「原來是這樣麼,記得你當時的眼神,
那種清冷自若,更兼對未婚夫信心十足的眼神,真是讓人難忘,哈哈,『琴清是
他的結髮妻子,便當保護他的妻兒,不要對她們動手,有什麼手段皆對著我來!』,
還有那『你孤軍輕進,自尋死路,七日之內,少龍必讓你死在咸陽城下!』,好
凜然,好自信的言語,原來皆是為了引誘我肏你,哈哈哈,好一個欠肏的賤人,
真是笑死我了!」

  而此刻的琴清,在仲孫玄華的肏弄下不斷大聲的呻吟著,隨著嬌軀的起伏挺
動,螓首也不斷的來回搖擺,直帶的一頭秀髮四散飛揚,香汗飛甩,一雙美目閉
得死緊,而面色竟呈現出一種幾近於瘋狂的酡紅:「是啊……琴清……清奴……
錯了……真是……瞎了眼睛……才會……啊……相信那個畏縮……畏縮無能的烏
龜……唔……他……連……主人……你的小指頭……用力……肏我……啊……不
如……主人!」

  這一刻,她的聲音雖是顫抖迷離,然而其中對項少龍的失望與痛恨,卻是表
現的淋漓盡致,更流露出一種強烈的自暴自棄的味道,聽在殿下的秦臣心中,聯
繫起她前後的反應,皆是不由心下戰慄,暗道仲孫玄華到底在這半個月裡做了什
麼,才把這位高貴貞潔的佳人,變成了現在這幅淫蕩模樣?

  這時,只見仲孫玄華抱著琴清的柳腰,狠狠的肏了十幾下後,竟雙手一扔,
將琴清的嬌軀摔回到几上,轉而抓住琴清的一對早已被香汗浸濕的酥嫩雪乳,一
邊狠力揉動著,簡直好像要將它們捏爆一般,在上面抓出一道道青紫的淤痕,下
身也衝擊的愈發用力,幾乎將她的嬌軀壓得倒折回去,簡直好似再加一把力,就
會將她的柳腰折斷一般,口中更冷笑道:「你錯了?你沒錯啊,相信那個連妻兒
都保護不了,最終孤身而逃的喪家犬,一個人背下一切,替他保護妻子和孽種,
哈哈哈哈,我用盡辦法,玩了你足足十天,你那個眼神都沒有變,卻沒有想到,
哈哈哈哈,那只綠帽狗居然扔下你逃了,他沒來,他逃了!」

  在他進一步的衝擊下,琴清的嬌吟聲亦愈發淫媚起來,高聳的胸部不斷隨著
他的大力捏動而變幻著形狀,然而大滴大滴的淚珠,卻情不自禁的從眼畔流落出
來,隨著仲孫玄華的衝擊而四散飛墜,不知何時,聲音之中,也隱隱流露出一種
濃重的傷痛瘋狂,甚至幾近崩潰的味道:「……啊……他逃了……清奴……嗚…
…是個賤人!是個……有眼無珠……的賤婊子!是個被男人……啊……騙了玩了
……還不自知……賤貨……活該……狠狠……奸我……綠帽子烏龜……的賤女人
……肏我……肏……嗚!」

  而她精神散亂,幾近崩潰的模樣,卻只讓仲孫玄華笑的更加的肆虐和張狂:
「你那時的眼神,那個崩潰掉,毀滅掉……光彩消失的死寂眼神,和那時一模一
樣,一模一樣,哈哈哈,來啊,狠狠報復他啊,玩了你這麼多次,每到這個時候,
哈哈,叫的更大聲點,叫的更淫浪點,讓每一個人都知道,那只喪家犬和他的女
人,到底是什麼貨色!」不知不覺間,隨著仲孫玄華肉棒的肏弄,只見琴清那兩
片嫩紅的蜜唇都被肉棒帶的不斷捲進翻出,每一次的抽插,都帶出大股大股的淫
靡蜜汁,竟在桌几上積出一個小小的水窪來……

  不知何時,她的一雙玉臂都情不自禁的垂落於地,隨著仲孫玄華的衝擊,而
無意識的搖擺著,口中更是不斷嬌聲嚶嚀,斷斷續續的顫聲道:「……啊啊……
狠狠肏我……賤人……用力……用力肏我……你們……都來看啊……啊……射給
我……也給我一個……孽種……我!」

  如若時移地易,那麼即便是再冷血的人,看到眼前的這場瘋狂的性交,聽著
琴清幾近崩潰的言語,心中也不免會生出幾分驚心動魄的悚然感,甚至是悲憫之
心來,然而此刻,餘下的秦臣,卻已全然顧不上這些。

  只因此刻的他們,已然陷入了更加絕望的瘋狂中。

  就在琴清幾近崩潰的叫出「都來看啊」的同時,只聽殿下,竟響起一聲幾近
撕心裂肺的狂吼:「時至如今,你們還不知死活!降也殺,不降也殺,仲孫狗賊
從一開始就當我們是死人,他在殺我們取樂!任你如何畏縮退避,下場也不過不
過比別人晚死一刻罷了!」

  真相,就是如此簡單!

  就在聽到吼聲的瞬間,餘下的秦臣,皆驚恐的看向滿臉絕望的死寂,正站在
宮殿中央,拚命狂吼的李斯,目光中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然而,一瞬間,先前所發生的種種,以及地上的一具具屍體,卻從他們的腦
海中閃過……

  而下一刻,在眾人駭然的目光中,只見李斯的臉上,竟已閃現起與先前的昌
平君別無二致的死氣與瘋狂:「一樣是死,我等便為大秦盡忠,與他拼了!」話
音方落,只見他一聲怒吼,一改以往的沉穩退讓,竟主動拖著鐵鏈,帶頭向殿上
衝去。

  亦就在此刻,只見仲孫玄華目光中閃過一絲得色,輕聲冷笑道:「總算還沒
蠢到家。」話音方落,只見他竟若無其事的勾起琴清的俏臉,似笑非笑的道:
「可惜你現在的模樣,看來有點玩過了,嗯?」說話的同時,下身竟又是狠狠一
刺,逕直插向她嬌嫩的花心所在。

  「……啊……狠狠肏我……奸我……啊……嗚嗚……啊啊啊……!」

  眼前的琴清,卻彷彿被慾火徹底洗腦了一般,竟全然無視殿下的變化,忽然
間,只見她一聲嬌吟,竟主動抬起一雙粉腿,緊緊纏在仲孫玄華背後,雙手更好
似八爪魚一般的的緊緊地纏住了仲孫玄華的身子,拚命地揉動起玉胯,只恨不得
仲孫玄華插得更深更狠些,淋漓的蜜液更是不斷隨著兩人的動作而流出,簡直就
是一幅對身邊的一切都不管不顧,即便下一刻死掉也無所謂了的淫浪模樣。

  與此同時,確認了李斯的話語,又不見仲孫玄華開口反駁,眼見面前已無生
機,餘下諸人皆是驚怒交加,回想到蒙恬的慘死,只見這十餘名秦臣也不分文武
官位,竟是齊聲怒吼,猛一發狠,在絕望中一窩蜂地拖著鐵鏈,拚命向殿上衝去,
心中唯有想著拼上一死,也要拉眼前的這對男女給他們陪葬,哪怕此時仲孫玄華
從殿外召來武士,將他們屠戮殆盡亦不管了。

  而下一刻,看著紛湧而上,皆欲拚命的秦臣,仲孫玄華的冷目中,竟忽的閃
過一絲令人生畏的厲芒,一瞬間,卻見他冷聲一笑:「最後一局,你們是輸定了!」
忽然間,只見他竟一手托起琴清嫩滑彈動的雪臀,將她緊抱在自己懷中,只使的
兩人結合得更加緊密,那粗大的肉棒,更是盡數貫入琴清嬌艷的蜜穴之中,接合
的一絲縫隙都沒有,另空著的一隻手,則信手一揮,提起几上的百戰刀,就這樣
洒然旋身,冷目掃向殿下湧來的秦臣們,冷笑道:「你們,來啊!」

  眼見他這幅模樣,殿下之人更是群情沸騰,只見包括李斯在內的為首數人轉
瞬便已接近殿上,便要合身撲上,與他拚個你死我活。

  然而,就在此刻,只見仲孫玄華冷哼一聲,竟忽如其來的橫刀一揮——明明
只是至為簡潔明快的一刀,毫無任何繁複之意,然而隨著這一刀劃出,他面前的
秦臣,卻只感覺一股橫空而至的凜然殺氣籠罩週身,竟有一種面對著萬千金戈鐵
馬,越過倒溯而上的亙古冰河,衝殺而至的感覺。

  一瞬間,唯見血花迸濺。

  眾人皆驚駭的睜大了眼睛,赫然,這一刻,仲孫玄華所發出的刀芒,竟好似
神跡般的越過了時空界限般,僅僅是至為簡單的一刀揮出,以李斯為首,衝至他
面前的幾人,竟彷彿配合著百戰刀的鋒芒而主動送死似的,被輕而易舉的斬倒在
地。

  看著眼前的刀芒,這一刻的琴清,竟忽的美目一怔,本已有些散亂的目光亦
不由自主的凝聚起來,與此同時,隨著仲孫玄華步伐的移動,他的肉棒亦再度貫
穿蜜穴,連續數次重重插到琴清的花心,一時間,琴清只感覺蜜穴中傳來一陣令
人癲狂的酥麻感,只讓她情不自禁的伸出雙臂,緊緊抱住這個入侵她玉體的男人
的脖子,螓首伏低,美目中流露出一陣迷亂的暈色。

  一瞬間,卻聽仲孫玄華噙住她晶瑩的小耳,竟似是毫不在意攻來的秦臣般,
輕輕道:「你真的這麼恨他!為了報復他,寧願毀掉他曾經珍視過的一切,尤其
是——你自己麼?」

  琴清心頭一顫,一瞬間,美目中閃過一抹憮然的神情,幽聲道:「你……唔
……你可知道……啊……伊闕戰後……我曾對他說過……你項少龍……就算……
啊……到大地的盡頭去,琴清……也會……隨伴在旁,永不言悔……啊。」說到
這裡,卻見她的俏臉上卻再度現出一股刻骨銘心的瘋狂之色:「永……永不言悔
……我把一切……都交給了他……永不言悔!」話音未落,隨著心中的恨火再度
燒起,只見她忽的用力,讓一雙美腿將仲孫玄華夾的更緊,竟主動拋動起美臀,
拚命地迎合起仲孫玄華的肉棒,只彷彿無比的痛恨著自己傾國傾城的絕美嬌軀,
只想將它徹底毀掉一般。

  此刻兩人的姿勢,本已結合的極為緊密,隨著琴清用力一抖,竟帶的仲孫玄
華的身軀也不由自主的隨之晃動,腳步一偏,似有失去平衡之感,眼見有機可乘,
兩名秦臣頓時左右逼上,其中一名武將更是移向仲孫玄華抱著琴清,而難以顧及
的左手側,顯是意圖從側面偷襲。

  然而,就在他們的眼前,只見仲孫玄華冷聲笑道:「那你豈不應該留下項少
龍的那些妻子,交給我來淫辱玩弄,甚或充為軍妓,讓她們死得慘不忍賭,又為
何要親手殺了她們?」與此同時,只見他竟彷彿背後長了眼睛一般,就在兩人即
將撲上的瞬間,竟左足釘地,寸步未移,身軀卻以此為中心,反而借助琴清搖晃
的力道,忽的急旋起來,剎那間又是兩刀揮出,竟如同羚羊掛角一般,給人一種
玄奧無方,無跡可尋的味道。

  ——血花迸濺。

  刀芒閃過,又是兩人死絕在地。

  與此同時,隨著他旋轉的動作,胯下怒挺的肉棒,亦愈發深入,幾乎是緊貼
著琴清蜜穴最深處的攪動起來,,伴隨著琴清本身拋臀的動作,直頂的她情不自
禁的嬌呻艷吟,淫聲連連,只見她玉臂搭在仲孫玄華的頸後,玉手散亂的甩動著,
彷彿下一刻就要抱上他的脖頸,與此同時,隨著仲孫玄華旋轉的動作,她胸前的
一對雪乳亦被甩的上下搖擺,散亂的秀髮也四散飛揚著,聲音中更是充滿了一種
集瘋狂的情慾與刻骨的仇恨於一體的崩潰味道,甚至聽的人有些心神戰慄:「…
…他……恨他……他騙了……拋棄了我……讓我……失去了一切……我……啊…
…他的妻子……那個邯鄲……的婊子……被你玩爛了……的……女人……嗚……
還有……呂不韋……賤貨女兒……我要……親手……毀了他的一切……啊!」

  忽然間,她竟好似被刺激的太過,而陷入了失神一般,隨著仲孫玄華的又一
次的肉棒搗入,直貫花心,只見琴清嬌軀一顫,竟死命的抱著仲孫玄華,胯下竟
流出一大蓬蜜液來,口中亦迷亂的呢喃道:「殺……啊……殺……還沒夠麼,那
些人,琴奴看的……嗚……好礙眼,還留下……他們……做什麼呢,快殺了……
啊……他們,殺光他們……然後……我們……就……!」

  這一刻,她聲音中所吐露出的那種瘋狂的迷亂感,甚至聽在僅剩的三個秦臣
耳中,都讓他們心中不由一驚,只覺得眼前的這位絕代佳人,此刻竟好似被仲孫
玄華打開了什麼開關一般,已然徹底喪失了理智,變成了一個被仇恨畸形洗腦的
母獸。

  然而一瞬之後,已然瀕臨絕境的他們,只是微微一怔,便狠狠咬牙,排除掉
其他雜念,拼盡最後的勇氣和氣力,分為三個不同的方向,一窩蜂的群湧而上,
顯然是打定了群攻的主意,把最後的希望,賭在了仲孫玄華能防禦的方向有限之
上。

  亦就在此刻,只見仲孫玄華一聲冷笑,竟刀舉半空,冷目閃動間,直如閃電
般的當中下劈,其威勢之強,大有天風海雨,橫掃六合之勢,竟隱然顯現出一種
君臨天下,睥睨當世的氣概。

  刀鋒未至,眾人竟皆感一股無可匹敵的森冷殺氣凌然近身,未及思索間,身
體竟彷彿背離了大腦的控制般,皆不由自主的紛紛退避,竟是連佇立原地也有所
不能

     ——合圍尚未開始,竟已被他以一個簡單的動作直接破掉!

  這是「道」的境界!在另一個時空中,唯有稷下觀星台的古戰場上,處於巔
峰狀態的「劍聖」與「刀君」兩人方臻至的境界!

  看著面帶懼色,紛紛退避的三人,仲孫玄華冷厲的目中,只閃過一抹傲然之
色:「今日,西秦王道,絕矣!」

    三人的眼中均已顯出絕望的神色。

  然而,亦就在此刻——

    「——一起死吧!!!」

  誰曾想到,他懷內的琴清,竟美目一冷,忽的螓首一舞,突如其來的狠狠一
頭撞向仲孫玄華的額部,猝不及防下,幾乎是一瞬間,兩人的額頭便狠狠的正撞
在一起,只撞的兩人皆是額角破裂,鮮血橫流,而孤立於地仲孫玄華更是眼前一
黑,雙腿忽的一軟,不由自主的退了兩步,頓時便坐倒在地上。

  「……啊!!!」

  誰料隨著兩人下墜坐地的動作,仲孫玄華的肉棒竟無意間進得更深,直貫入
琴清的花心,琴清早已繃至極限的肉體被他這樣一激,頓時不堪刺激,只聽她嬌
呼聲驟然一提,一雙美腿愈發勒的死緊,竟如同八爪魚般纏繞上了仲孫玄華的身
體,雙手緊緊抱住仲孫玄華的脖頸,臀部一陣急促的抖動,蜜穴中的嫩肉更是一
陣緊密的顫抖纏絞,就在兩人倒地的一瞬,隨著一股放縱的傾瀉,只見一股滾熱
的蜜液竟從她蜜穴的最深處奔湧而出,與此同時,伴隨著她的高潮,仲孫玄華亦
是本能的失了精關,將大股大股的濁白精液,徹底釋入了琴清的蜜穴之中。

  與此同時,見到機會的三名秦臣,已然一擁而上。

  刀鋒閃過,又是一人倒地。

  仲孫玄華終是一代梟雄,即便猝然受襲,然而坐倒在地,血流滿臉的他,竟
依然近乎於本能的揮刀,神跡般的在目不能視的情況下砍倒了一人,然而這時,
卻見琴清面色一凝,銀牙一咬,竟忽的玉手一撈,從左近的地板上抓起先前被她
拋擲於地的金簪,狠狠一插,竟將它插入了仲孫玄華的眼眶。

  「……啊!」

  眼仁被插,強烈的痛楚,只使得仲孫玄華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淒慘的痛呼,
瞳仁處紅白橫流,身體更是本能的痙攣起來,機會一失,手上的百戰刀轉瞬便被
一名秦臣奪去,反橫在了他的頸上。

  就在這刻,只見琴清竟彎下身體,螓首伏至他身上,將嬌唇湊至他耳邊,美
目深注地凝望著他,竟呈現出一種震懾人心的堅毅感覺:「仲孫玄華,你可知道,
在伊闕戰後,我曾說過,你行事狠絕,不得人心,只要失敗一次,便將一敗塗地,
只要能活下來,不要放棄,最終一定能擊敗你!」

  她身體的動作,亦帶動了仲孫玄華眼上的傷口,只疼的他不禁「嘶」了一口
氣,然而此時此刻,這位冷血軍梟僅剩的一目中,目光竟是冷漠如昔,幾無情感,
甚至看的琴清也暗自心驚,語氣中更是一如既往的冷傲猖獗:「哈……這番話…
…你……這是……和……那個綠帽龜……說的……啊!」

  他話音未落,又是一聲慘叫發出,赫然竟是琴清再度揮手,玉腕一落,又刺
瞎了他的另一隻眼睛,目光緊攫著他,仍是以那種冰冷的語調道:「你還猖狂什
麼?能報了此仇,拉你共入無間,琴清又有何憾!」

  孰料此時,仲孫玄華竟嘶聲冷笑起來,聲音中流露出一如既往的嘲諷味道:
「你……你贏了……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居然以為……我,我輸了?」

  琴清美目一顫,聲音卻是清冷如昔:「仲孫玄華,你驚才絕艷,僅靠一己之
力便兵壓六國,屠戮我大秦,幾乎一統天下,卻在此刻死掉,此時此刻,你諒必
很遺憾了,多謝你的積德,在未來的不久,你的國家會被滅亡,你的屬下會被殺
盡,你的女人也會被他人淫辱,淪為他人的玩物,哼,只可惜,你這個該入地獄
的畜生,你和我,都看不到了!」話音方落,只見她揮動金簪,竟向著仲孫玄華
的胸口直揮而下。

  鮮血激噴。

  心臟被刺,鮮血奔流,這一刻的仲孫玄華,雖是面如死灰,出氣多入氣少,
性命只在旦夕之間,然而他的臉上,竟似毫無波動,亦對琴清的話語毫無反應,
只是好似自說自話似的喃喃道:「天星飛墜……新聖人……咳……哈哈哈……天
下……天下……王八蛋們……這個咳咳……該死的世界……哈哈……我贏……啊!」

  片刻之間,他的聲音已經低微下去,與此同時,臉上卻流露出一種了無遺憾
的滿足與釋然,忽然間,只見他喉頭「鼓」的一聲,雙眼一垂,一代軍梟,終是
死在了這養生殿中。

  看著他的死去,琴清的臉上,亦露出一抹萬念俱灰的死寂之色來,下一刻,
卻見她扭頭看向身邊僅餘的兩名秦臣,沾滿鮮血的玉容上,竟露出了一抹傷痛至
極,無比淒艷的笑意:「……你們,想在最後的時間裡,嘗嘗項少龍女人的味道
嗎?」

  ……

  熊熊的大火,自秦宮的養生殿延燒而起,迅速向著周邊的宮室擴散而去,浩
劫之火,片刻之間便已席捲整個咸陽宮城。

  咸陽城外,無數秦人看著再度陷入火海的王城,目光中所閃爍的,唯有無盡
的麻木與絕望。

  而這個已是英雄死盡,仇恨遍佈,紛亂無比的天下,隨著這個用暴力壓制一
切的冷血軍梟,在統一前夕的死去,又會落入怎樣的命運?

  紛亂的劫火,由咸陽而起,向著世界焚去……

              結局一,END.

===================================
  PS1 :沉寂了四個月,最後又在光棍節放了童鞋們整整一周的鴿子,這個…
…嗯,道歉想來沒什麼意義了,考慮到我寫這個就是業餘消遣,而且在業餘消遣
活動中也未曾排在很優先的序列上,而且最嚴重的是文青病經常發作,導致自己
把自己坑進去,所以還是請讀者們諒解吧,非常感謝在這四個月裡給我留言的讀
者,順帶很厚顏無恥的附加提一下,就在這段時間裡,偶突然很意外的領悟到了
挖坑的真意,所謂的挖坑和坑神,絕不是寫一章就太監,而該是以非常高的水準,
寫到只剩一章再太監,正所謂大坑、深坑才能坑死人嘛,所以偶決定向這個方向
努力括弧笑。

  PS2 :這一章慢是慢,但我自以為這一章才是本書至今巔峰筆力的代表,已
經超過了之前的第三章和第五章,各種卡思路,各種反覆的改,最終都是有意義
的,很多場景即使單拿出去都可以鎮住主流小說的一章,寫完這一章,我的裡番
思路也理清了,說白了我的筆風,以及寫作的原動力,就是夾雜了大量非H 劇情,
擁有高劇情容量和人物還原度的裡番同人,因此一味強調劇情壓倒H 固然偏了,
但為了寫H 而放棄劇情也不該是我的方向,像本書一樣的兩者結合才是突破的出
路,想通了這一點,我寫本書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PS3 :關於1111的鴿子,也要怪黃易,他對於琴清的設定相當坑爹,甚至在
出身上就出現了嚴重的矛盾,前面說琴清出身巴蜀豪族,之後嫁入秦國王室,後
面又說琴清出身秦國王室,嫁給了一個將領,可惜婚事當夜對方就上戰場死了,
這裡以歷史為根據,採用後者,設定為琴清出身巴蜀豪族,嫁給秦國的王室將領,
對方婚夜出征戰死,此人個性也過度圓滿,亦即相當模糊,唯一稍微突出的特質
是清冷淡漠,自有方寸的行事風格,再算上華陽太后對她的評價「剛烈」和「死
心眼」,最後加上對項少龍的感情,我大致就按著這個路子來了,稍微拓展了一
些,不過核心還是這四條。

  可惜人物個性越模糊,我寫起來就越麻煩,上周好容易寫完了準備發的時候,
我突然發現了個雷人的問題,按照先前的劇情和對話,如果我把琴清的名字替換
成紀嫣然或者石素芳,居然毫無違和感……於是我無語了,表示壓力山大,接著
又跳票反覆敲了一周才弄成這樣,這個真心盡力了,誰再說不是琴清我也沒轍了。

  PS4 :李斯的推斷是有其道理的,戰國的本質是層層封君制,除非是吳越這
種死仇,從沒人會屠殺敵國的上層成員,一旦這麼幹了,也就意味著對當地統治
權的喪失,以及下層封臣不死不休的報復,秦統一天下,也不過是遷六國貴族於
咸陽,將其與本地民眾分化而已,如果仲孫玄華想要統一天下,或至少建立霸權,
就絕對不會把秦人如此往死裡得罪,不過可惜的是,仲孫玄華就是個只想殺人的
瘋子,於是他算得太多,把自己裝進去了,不過本來也無所謂。

  PS5 :這章的結尾,初設定裡有紀嫣然的登場,有一場很帶感的琴紀相殺的
戲,不過考慮到這只是結局A ,寫的太圓了等於給我後面的兩個結局出難題,於
是放棄簡化了這一部分,下一章是B 結局,出場者為四大美女,也是我設定的最
後一場H 戲,不過更新時間麼……這個……嗯……這的確是個問題,且等我休息
段時間,讓文青病恢復一下再說。

  PS6 :我以為本書中我寫的女性角色,基本都寫出了想要寫出的味道,相較
之下烏廷芳贏盈較差些,三大名姬較好些,李嫣嫣善柔近於中庸,趙倩我走了偏
鋒,搞了個黑化出來,不過自認為洗腦版的「倩女王」還是很帶感的,前幾天看
了一下趙宮那場,自己都覺得很贊啊,尋秦記,尋「琴紀」,「琴紀」兩人自然
是重點核心,我在設定時大體是對立著來的,紀嫣然的初案設定是內光外暗,看
似各種陰險淫蕩,內心的願望卻是正義而善良的,希望建立新世界,天下太平什
麼的,琴清的設定則是外光內暗,看似各種剛毅堅強,堅信愛情,內心卻潛伏著
負面的種子,而第一個結局麼,紀嫣然的「光」在主角的惡意擺弄下崩潰了,琴
清的「光」被項少龍選擇所帶來的絕望磨滅了,於是結局為暗,Bad ending. PS7
:本章裡我埋了兩個有些意思的彩蛋,一個來自於某著名喜劇電影,一個來自於史
記某本紀,有人有興趣找找麼?

  PS8 :霹靂新劇中古陵逝煙的氣質也和仲孫玄華很合,那種「陰柔而扭曲的
霸氣」,很帶感,只可惜我看到此人太晚,可惜了,前段時間看到論壇裡有位仁
兄發了個邊不負的大唐同人,前期思路不太符合我個人的「執著與美學」,不過
讀到第六章,卻劇情急轉,讓人眼前一亮,卻突然有了點類似的動力,很想拿古
陵逝煙為模板,寫一個大唐的裡番,可惜估計文字量絕不會少,考慮到我現下還
有一堆坑沒填完的現狀,估計這個很長時間裡只能是構思了。

  PX:其實本章應該繼續賣關子的,不過考慮到下一章可能要再拖一段時間,
加上上一章結尾已經有個強人幾乎猜出了核心設定,所以我把本該下章貼的附錄
一附在本文最後,但我事先聲明,如果看了這個,下一章四大美女H 部分的閱讀
快感就會大減,所以我個人建議讀者盡可能克制住好奇心,不要提前看,貿然觀
看者,比較霸氣的說一句,就請勿謂我言之不預了。

    ***   ***   ***   ***   ***


  PX2 :看了一下回復,似乎結尾的問題,至今沒幾個人理解清楚,我詳解一
下吧,儘管我一直認為,如果作者寫完東西還要自己解釋,就是行文的失敗了,
不過這個也沒辦法,仲孫的原設定就是一個霸氣(軍督)+ 變態中二(魔王子)
的人物,你很難讓他臨死之時還解釋佈局什麼的,這裡用問題的方式解的可能比
較清晰些。

  1 ,誰贏了?

  兩個人都贏了,琴清殺了仲孫,復仇完成,贏了,仲孫如願求死,復仇完成,
也贏了。

  2 ,仲孫想幹什麼?

  讓琴清殺了他,一切佈局,都是為了死前最後的瘋狂,這一局是這個瘋子立
下死志(肖月潭那裡有間接描述)最後的爆發。

  3.仲孫的佈局是什麼?

  這是一個大連環局,從第一章就開始了,我先前曾在最後讓仲孫揭開過謎底,
可惜如前面說的,後來覺得心臟被刺還要解局不符合他驕傲的性格,於是我把他
的最後一句話,改為了間接的情感描寫,所以顯得隱晦了許多。

  仲孫真正的目的這裡引曾經的原文吧——「英雄盡誅,天下亂武,血腥、仇
恨,混沌的種子已經撒遍七國,不該存在之人的鮮血,將灌溉出殺戮之花,仇恨
的劫火,將燒盡這不該存在的世界!」

  隨著仲孫的死,齊國壓制六國的強勢將一舉崩潰,隨後齊趙必定內亂,燕國
會試圖復國,韓魏會徵求獨立,秦人會復仇,楚人會三國內戰,然而坑爹的是,
他們的仇恨都極深,自身的力量卻被削弱到了極限,然後就會重返戰國之初的天
下亂戰,從亂世再度確立起新的統一傾向與秩序,至少需要二十年,至時時移世
易,尋秦記曾經的世界,也就被這場暴亂毀掉了,於是中二對世界的復仇完成。

  劫火焚世。

  李斯對時局的分析,加上仲孫玄華最後的一句話,其實這個未來局勢是可以
推出來的。

  PS:紀嫣然一心追求天下太平,把希望全放在了仲孫身上,她知道仲孫之死
後的反應,大家可想而知。仲孫讓蘭宮媛送肖月潭,實際上是讓她藉機脫離最危
險的關中,而給了她一條生路,趙倩會面臨最嚴峻的考驗,是徹底黑化成女梟雄
又或失敗被人玩死,這都是未知了,剩下鳳菲無節操,石素芳本就不在乎死活,
這都無所謂了,善柔可能會因為歉疚而和解子元一同死在齊國吧,於是眾人全滅。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5-7-22 15:25 編輯 ]
2015-7-22 14:4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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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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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13-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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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长-_-|||  粗览了全文,感觉作者阁下并不是以写H文为目的,而是在享受用恣意狂放黑暗的思维风暴肆意涂抹崩坏原著世界的快感= =
2015-7-23 00: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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