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av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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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滅（第四章）故人遠來
幻 滅
作者：ccav10
2015/06/18首發於：春滿四合院
（第四章）故人遠來
當聞也被那矮醜老者前腳剛帶走沒多久，後腳一道人影疾飛過來到了原本他
們待的狂瀾炎泉那裡，往醜陋老者逃遁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冷然自語道：「冷
昊天，你找死，連我七星蠍族的東西都敢吞？」
再往底下的狂瀾炎泉看了一眼，裡面所充斥的濃郁能量竟沒讓那人起絲毫貪
心，反而是一種深深的忌憚佈滿臉上，對著炎泉連歎幾口氣，再往聞也他們逃遁
的方向追去。
貝德城，距離天鬼山脈千里之外的一座中等城市，如果換作剛突破至戰靈階
級的聞也來趕路，至少也要有半個月的行程才能到達，可那老者帶著聞也在天上
像流星般飛越，竟只花了半天時間就到達了這裡，且還是帶著一個人飛行的情況
下，由此可想而知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
貝德城中一座規模頗大的酒樓中，在頂層的角落裡坐著一老一少兩位客人，
老的相貌奇醜，使人望而卻步；少的年紀雖小，但臉上卻透露出一股與年齡不相
符的淡定自若，其他客人也只是把他們當作爺孫倆看待。
桌子上擺放著四、五道樣式精美的可口小菜，醜老頭旁若無人般不顧形象地
大吃大嚼起來，而那少年卻一點胃口沒有，醜老頭抬起埋首搜刮的臉龐，赫然是
之前在狂瀾炎泉現身出手的那位冷昊空：「小子，這趕了大半天的路了，你肚子
也不餓？」
坐在他對面的少年自然是剛突破至戰靈的聞也，但這點實力在這冷老頭面前
卻是有點不夠看。只見聞也似乎沒聽見老頭說話一樣，眼觀鼻鼻觀心，一副入定
沉思的模樣，冷老頭怪笑道：「老夫只是制住了體內的戰氣，不讓它運轉起來而
已，可沒封了你的啞穴，說話！」
這一路上冷昊天為防止聞也逃走搗亂在他身上用了獨門秘法封了他體內的戰
氣運行，現在的聞也就和一個不會戰氣修煉的普通人一樣，這冷昊天脾氣古怪，
聞也不敢太過惹怒了他，勉強答道：「沒胃口。」
「桀桀，小子，你又何苦呢，只要你告訴我如何使用這七星靈尊，我自然會
放你離開，這對你我都有好處。納亞大陸雖大，但像你這般年紀就突破至戰靈，
不說獨此一家，但也絕對是驚才絕豔，日後前途無量，老夫一路沒對你下重手，
也是起了愛才之心的，你可別不識抬舉。」
原來這冷昊天離開那天鬼山脈後，來到這貝德城時就已經多番查看過那七星
靈尊的情況，無論他用什麼辦法依然不能讓這七星靈尊起任何反應，無奈之下只
好向那聞也迫問，可這小子卻嘴硬得很，一個字也不肯說。原本依這冷昊天的性
情，聞也怕是免不了要被施以重刑來嚴刑拷問，但他對聞也似乎有其它計劃，強
忍著怒火並沒有對他動手。
剛才的那一番勸說連消帶打，換了其他的同齡人，早就是感恩戴德，一副知
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模樣了，可聞也自從遭受那滅族之禍後，心智一夜之間被強
迫著成熟，他知道自己要真是說出來了才會沒命，不說反而還有砝碼可以討價還
價。
其實就是聞也想說也不行，難道告訴那冷昊天說自己是靠著貝貝強大的靈魂
之力才能開啟七星靈尊的嗎？真讓他知道了，不光自己小命難保，就連貝貝也是
凶多吉少。
「前輩，我要說了，難道你真的會放我走嗎？」
「自然，難道以老夫這般身份會和你小輩逗趣不成？」雖然聽到自己要供出
秘密，冷昊天立馬換了張慈祥和藹的面孔，但在他那奇特的面容上卻顯得更加恐
怖，讓人感不到絲毫的友善。
「其實辦法也簡單得很，只要使用靈魂之力強行將七星靈尊開啟就可。」聞
也的小腦袋瓜飛速運轉，想出了一個暫時保命的方法，決定冒險試一試。
「桀桀，你這法子老夫早就試過，卻是一點用沒有。小子，你可別當老夫是
三歲小孩般好哄。」還以為是什麼特殊方法，原來是自己早就試過的用靈魂打開
的法子，說到後面不由得怒瞪了聞也一眼。
聞也卻是一反常態，輕鬆笑道：「那是你自己靈魂之力不夠實力開啟，怨不
了誰。」
這句話雖帶點嘲諷的意味在裡面，卻不是全無道理，因為靈魂的修煉和戰氣
修煉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體系，現如今所保留的功法絕大多數都是教人如何修煉戰
氣的，至於如何修煉的靈魂之力的秘法恐怕屈指可數，像這類的功法一旦出世或
是讓人知道所在，絕對會引起一場腥風血雨，這冷昊天實力雖然不弱，但要論靈
魂之力卻非表面的那麼強悍。
聽完聞也的答案，這冷昊天卻是出奇地沒有發怒，低垂眼簾沉思起來，剛才
當他到達那狂瀾炎泉附近發現聞也之時就已經察覺他渾身被一股雄渾強大的靈魂
之力包裹，如果只是他本身的階級實力根本不足以讓他注意，只是他那身上的強
大靈魂之力卻連自己都自歎不如，由此不由得生出好奇之心，出手救下了他。
「好，如此的話，待會你就給老夫把這七星靈尊啟動看看，如果還是毫無反
應，桀桀，先斷你一隻手。」冷昊天陰惻惻的說道。
「前輩不是開玩笑吧？剛才小子在池中修煉靈魂之力耗費甚多，現在自己都
有點頭暈目眩，又怎麼能再次開啟？除非前輩能找到些補充靈魂之力的丹藥一類
東西，這樣才有可能早日開啟那七星靈尊，否則只能是等時間來慢慢恢復了。」
這便是聞也剛剛腦筋急轉想出的對策，一來直接挑明開啟七星靈尊需要強大
的靈魂之力，這冷昊天顯然靈魂不夠強大，無法開啟，這樣一來必須藉助自己的
力量，小命可保；二來如果他真的信了，想要早日開啟七星靈尊則必須為自己找
尋能補充靈魂的丹藥、寶物，一旦到手，貝貝就可以藉此慢慢恢復靈魂之力，到
時就有和他叫板的資格。
「桀桀，小子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想哄著老夫去幫你找尋這能補充靈魂
的珍貴丹藥？哼！」薑還是老的辣，冷昊天只細想一下就想通聞也話中的陰謀，
雖然看穿了聞也的把戲，但冷昊天卻還是一臉平靜的模樣，並沒有大動肝火。
因為在遠古時期，靈魂確實可作為一種戰鬥的方式，擁有強大靈魂的人，即
使本身的戰氣等級不行，也依然能跨級和人交手。但一來靈魂的修煉方法即使是
放在遠古時代也是極其稀少的，更別提天生就擁有著強大靈魂的人。
二來運用靈魂之力與人交戰並不像現在普通的使用戰氣與人戰鬥一樣，這是
需要特殊的戰技配合的，而由於年代久遠、歲月變遷的緣故，這類戰技早已失傳
了，冷昊天可不信就這麼一個黃毛小子會懂什麼靈魂戰鬥。所以即使真像聞也所
說需要強大的靈魂方可開啟，自己給他找到補充靈魂之力的寶物，讓他恢復了靈
魂，也不怕他能逃出自己的手心。
聞也無奈地攤了攤手：「前輩要是不信，我也沒辦法，這開啟方法我已經說
了，按照規定，晚輩是否能夠自行離開了？」
冷昊天卻不答他，冷冷地打量了他一番，冷笑道：「小子，我就姑且先信你
一回，想走卻也不是不行，先在老夫面前開啟這七星靈尊一次後再走不遲。至於
恢復靈魂之力的丹藥可不是說有就有的，還得好好找尋，這段時間你就跟著老夫
身邊吧，要是敢動其它腦筋逃跑，我就廢了你的雙腿！」
聞也自然知道這冷昊天不會隨便就這樣放他離開，但是口頭上戲弄幾句也是
好的，起碼在自己開啟七星靈尊之前他還不會對自己怎樣。
「快點吃飯，吃完了我們還得趕路。」
「趕路？」本想再問下去的聞也被冷昊天兇狠眼神一瞪，識趣地閉上了嘴。
當聞也還沒扒拉幾口飯的時候，冷昊天忽生警覺，不知從哪傳來一道雷鳴般
的聲音：「故人遠來，怎麼也不打個招呼就走，這豈是我蠍厲天待客之道？」
話音未落，從頂層的窗口中閃進一道人影來，還未待看清，聞也就發現已經
坐在了自己身旁的椅子上，速度之快，匪夷所思。
還未等冷昊天說什麼，其他客人早已一臉驚慌地跑下了樓，甚至連大街上的
人群都亂作一團，像是在逃命一樣。
原來這蠍厲天在這斐落帝國早已是兇名赫赫，當年一些貪心想要進天鬼山脈
尋寶的寶藏獵人不知是何緣故惹怒到了這蠍厲天，被殺得一乾二淨，而被殺的那
群獵人之中自然是有錯綜複雜的龐大的親屬關係，甚至族裡有些長輩也是帝國的
知名強者。
凡是稍有些實力的強者誰不愛惜自己的羽毛和名聲，自己的親人就這樣被無
端殺害，甚至死後屍首分離，腦袋被掛在了天鬼山脈入口的樹幹上震懾其他貪心
之人，這口氣自然是不能忍。
於是一些強者聯合起來打算一起進天鬼山脈找蠍厲天的晦氣，但奈何當時的
蠍厲天就已經是實力非凡，這些強者縱然是聯合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交手幾個
回合下來，反倒是他們吃了些虧，無奈之下就找一些七星蠍族的小輩撒氣，殺了
他們好多族人。
這直接導致蠍厲天這位老祖宗震怒不已，單槍匹馬殺到附近的一座人類城市
中大開殺戒，最後整座城池成為孤魂野鬼的聚集地。
這一殘暴行為自然是讓帝國的高層大為震怒，請出了帝國十大強者中的風魔
師風天佑來解決此事，兩人約戰於距離天鬼山脈不遠的木青山上，大戰了三天三
夜，是誰也勝不了誰。雖然圍觀者眾，卻沒人敢出手相助。
雖然天鬼山脈中的魔獸家族各自劃地為界，井水不犯河水，但這蠍厲天的這
次所為卻實是為這天鬼山脈的魔獸們出了口氣。
以往在這天鬼山脈中總是會有寶藏獵人捕殺弱小魔獸的事情發生，他們對人
類早已恨之入骨，所以這次天鬼山脈中的魔獸們同氣連枝，互幫互助，一旦帝國
這邊有人插手相助風天佑，最終結果就是天鬼山脈中的各魔獸種族和帝國之間正
式開戰，這是任何一方都不願意看到的。
因此在比鬥之前，雙方談好，生死各安天命，無論誰勝誰負，雙方都就此罷
手。但這次的比鬥顯然大出所有人意料之外，兩人勢均力敵，難分勝負，最終握
手言和算是打平收尾。
同時約定，往後人類要進天鬼山脈尋寶，生死有命怨不得他人，同樣，這山
脈中的一些高階魔獸也不能蓄意殺害進來的尋寶的人類，就當作是給一些未成氣
候的幼年魔獸的歷練，自此才人、獸罷鬥。
雖然這場大戰已經過去多年，但經歷過那個年代的人們誰也不會忘記，口耳
相傳，有時家中兒童在玩鬧，長輩們還會以蠍厲天之名來嚇唬嚇唬，所以這蠍厲
天的兇名在這帝國之中可說是比一些十大強者還要高得多，剛才大夥兒聽到他來
了，還以為又是要屠城來了，手忙腳亂地四散逃開。
對於這坐在一旁的七星蠍族的老祖宗，兇名赫赫的蠍厲天，那冷昊天卻出奇
地平靜，微微一笑拿起酒杯：「老友重逢，真是人生樂事，先乾一杯。」蠍厲天
竟也笑著拿著酒杯和他一碰喝了下去，不知情的人可能還要誤以為兩人是至交好
友吧！
這其中的關係，聞也自然是知道的，雖然兩人看似談笑風生，但總有些大戰
前的寧靜的意思，雖未動手但所散發的氣勢卻讓人不由得心生怯意。
對這蠍厲天聞也雖然地處一座偏遠的低等城市，但在幼年時也是早有耳聞，
今天卻沒想到能活生生地坐在他旁邊，大著膽子往他瞧去。
只見蠍厲天一頭黑髮中間夾雜些許白髮，隨意散開，雖然他的年歲恐怕是已
經至少有兩百歲以上，但在他臉上卻絲毫看不出來，他的眼瞳散發著妖異的深紫
色，多盯一會兒似乎靈魂都要被吸引過去的樣子，好在聞也及時從這危險中脫離
出來。
但這輕微舉動卻讓蠍厲天不由得往他看去：「想必就是這位小友拿了我族中
的寶物吧？」沒想到這能止孩啼哭的兇獸蠍厲天說話竟然是這樣的溫和，好似自
己搶了他族裡寶物根本不算事情一樣。
與那兇狠陰戾的冷昊天給人感覺完全不同，但聞也早已不是三歲小孩般容易
信人的年紀了，自然不會蠢到真的相信這蠍厲天是什麼慈眉善目的慈祥長者。遂
收攝心神，小心答道：「恐怕蠍前輩誤會了，貴族的寶物並不在我手裡。」
言罷，往一旁的冷昊天看去，言外之意自是不言而喻，他倒也不蠢，沒有直
接說明自己之前搶寶的事實，而是直接挑明現在寶物不在自己手裡，禍水東引，
把蠍厲天的注意力引到冷昊天身上去。
他自然是打著兩人大戰，自己趁機逃跑的如意算盤，卻沒想到蠍、冷二人都
是出奇的平靜，絲毫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一旁的冷昊天其實在心裡早暗罵了聞也無數遍，想著解決此事後非把他舌頭
拉了不可，同時也暗暗心驚這蠍厲天現在的實力，竟能這麼快就找到自己，原以
為自己剛才故佈疑陣兜了個大圈，可以擺脫他的追蹤，到最後還是棋差一著。
其實冷昊天不知道的是，蠍厲天之所以能這麼快找到他們，並不是追蹤技巧
高明，而是與生俱來對那七星靈尊的特殊感應。原本七星靈尊被收入納戒之中該
是和外界切斷了聯繫，但這七星蠍族對自家的寶物多年浸淫自然是有另一套找尋
秘法，只要不是相隔天南地北的距離，都逃不過他的追蹤。
蠍厲天從容道：「冷老頭你既已借去這麼久，看也看過了，是否該物歸原主
了？」
「桀桀，蠍老頭你何必著急呢，這七星靈尊在你們族裡放了這麼多年都沒有
參透啟動之法，或許我可以幫你們想想辦法，到時一並交給你們就是了。」聽這
冷昊天的話顯然是要據為己有了。
蠍厲天大笑數聲：「好，你這話說得也不無道理，這七星靈尊在我族中這麼
多年確實是沒人勘破其中奧妙，或許你冷老頭福緣深厚能解開這其中秘密。」
聞也一聽，頓時有些反應不過來，沒想到那殺人不眨眼的蠍厲天竟然是這般
的好說話，再看冷昊天卻是一臉平靜不為所動。
蠍厲天頓一頓道：「只是這七星靈尊事關重大，有太多人打它主意，就是不
知道你冷老頭有沒有本事保得住它。」
「哦，那你又說如何？」
「讓我先試一試你這些年來有沒有長進看看，只是拳腳無眼，冷老頭你要小
心了。」
冷昊天大笑數聲：「彼此彼此。」
話音剛落，兩股磅礡氣勢從兩人體內噴薄而出，將中間的桌子擠壓得粉碎，
聞也在二人氣場當中難過得要死。
隨著兩人氣勢的不斷攀升，整座酒樓都有點搖晃起來，最後到達某一頂點的
時候，雙雙撞破房頂飛了出去。聞也心中暗呼，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卻沒想到貝
貝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自從在狂瀾炎泉那裡被冷昊天抓住以後，貝貝就再沒開口說過話，聞也當時
心下黯然直以為貝貝因靈魂之力消耗太巨，陷入沉睡之中，此時聽到它的聲音才
知道它平安無事，內心激動不已，卻想不及問它緣由。
其實當時貝貝雖然耗費太多靈魂能量，但還不至於使它陷入沉睡當中，之所
以一直不開口說話，是顧忌到會被冷昊天發現，尋常人自然是聽不見也聽不懂它
說話的，但冷昊天是什麼人，能到達這一階級的，哪個不是狡詐如狐，稍微有一
點風吹草動的都瞞不過他，所以為防止被他發現其中秘密，貝貝一直閉口不和聞
也交流半句，此時兩位高手都已遠離，才敢出聲。
「聞也，先別走，看看他們兩人的比拼再說。」
「為什麼？」
「這種級別的高手之間的戰鬥可不多見，對你大有裨益。再說，剛才街上所
有人聽到你蠍老鬼的名字都逃得遠遠的了，搞不好現在城裡人都在往外逃呢，你
這麼逃走目標太大，也跑不出去。」
聞也聽貝貝說得有理，點了點頭：「到對面去。」
未等聞也回答，貝貝已經運用自己所剩不多的靈魂之力攜著他往對面的樓房
飛去。在貝貝強大的靈魂隱蔽下，天空戰得正酣的兩名高手全沒發現，聞也已經
悄悄逃脫。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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