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av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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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滅（第五章）愛恨情仇
幻 滅
作者：ccav10
2015/06/18首發於：春滿四合院
（第五章）愛恨情仇
隱蔽好身形後，聞也抬頭往上方天空瞧去，適才和貝貝交談的片刻時間內冷
昊天和蠍厲天就已交手數招，此時再度分開，在空中對峙而立。
「桀桀，蠍老鬼沒想到你閉關這麼多年，功夫倒是一點長進沒有。」冷昊天
發出一聲難聞的梟笑聲，只是在剛剛幾招交手下，他就已經大概測試出了對方實
力，和自己比不過是半斤八兩，何況自己還有一些殺手鑭沒有使出，現在勝利已
經明顯是偏向自己這邊。
之前還對他忌憚三分，心中甚至思考過是否該把七星靈尊乖乖原物奉還，但
他苦修多年為的就是今天找他晦氣，若是這麼窩囊地低頭認輸，那自己這麼多年
的刻苦修煉是為了什麼？所以決定賭他一把，現在看來，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和當年一樣，還是這麼好大喜功，只會逞口舌之
快。」這蠍厲天倒是一副宗師派頭，對冷昊天如此羞辱的嘲諷依然不為所動，只
此涵養功夫就不是冷昊天所能比的。
「當年要不是你，柔妹又怎會含恨而終，這一切都是你的錯，今天，就是不
來找我，我也要去你算賬的。」似乎是被冷昊天的話勾起了傷心往事，這一直古
井不波的超級強者還是首次在他臉上看見了悲傷，思緒也一下回到了那個兩小無
猜互愛互助的同門學藝的歡快時光。
原來這冷昊天和蠍厲天是同門師兄弟，兩人是一前一後入的師門，蠍厲天為
長，冷昊天為幼，兩人名字中都帶有一個天字，更是命中註定的緣份一般。
初時，兩人之間是互愛互助的師兄弟，蠍厲天對這個師弟愛護有加，而冷昊
天也對這個處處照顧自己的師兄尊敬崇拜。
兩人論資質天賦都是難得一見的人才，但冷昊天生性散漫，並不如蠍厲天般
刻苦修煉，所以在入門一年後兩人的修煉差距越來越大。而他們所拜的師門，天
極宗向來講究以武論資排輩，所以在一年一度的修煉較量大會上，蠍厲天輕鬆奪
下大師兄的寶座，而冷昊天卻不過在中游徘徊。
原本在平日裡已經散漫慣了，況且當大師兄的還是一直照顧自己像親大哥一
樣的蠍厲天，所以冷昊天心裡並沒有絲毫不舒服的地方，直到一個人的到來。
次年開春是天極宗開放山門招收弟子的時刻，附近城市一些大家族的優秀子
弟都會送來這裡參加面試，天極宗收徒只看資質不論出身，自然也有一些普通人
家的孩子會送來參選。
但修煉一途是要從小開始就要打下根基的，這對往後修煉有著莫大裨益，所
以在這一點上大家族的子弟比普通人家的孩子有著天生的懸殊差距，這使得往年
收徒多是大族子弟收得多，很少會有平民孩子入選。
為了擺脫一輩子貧困的生活和低賤的身份，普通百姓都會在孩子早早的時候
就送去參加像天極宗一類宗門的收徒選拔，希望藉此烏鴉變鳳凰，如是落選，則
只好老老實實地認命，教他們一門求生手藝，從此讓他們過著平凡的日子好了。
這一年的天極宗收徒選拔比以往任何一屆都要熱鬧人多，山裡山下都忙得炸
開了鍋，蠍厲天首任大師兄之位，這收徒的主持事宜自然是歸他來管，好在他也
是魔獸中大家族出來的，見慣了這種場面，毫不慌張，有條不紊地指揮安排著這
場收徒選拔。
正當他站在廣場上方觀察著會場四處情況的時候，只見冷昊天氣喘吁吁的跑
到他旁邊，張了張嘴卻又喘得說不出話來。
「你慢點，別急。出什麼事了？」蠍厲天往冷昊天背後輕柔地拍了幾下，待
大喘了幾口氣後，冷昊天才抬首急道：「厲哥，你快……快……快去看吧，出大
事了。」
冷昊天由於和蠍厲天同時進入師門，兩人又是在一起打鬧久了，關係非同一
般，在私底下冷昊天都會稱呼他為厲哥，換了外人在場，又會恭敬地尊稱為大師
兄。
蠍厲天平靜道：「出什麼事了？」
他倒不擔心會有人來這裡鬧事，這天極宗就是放在這偌大的斐落帝國中也是
有數的宗派，宗裡不說那些久未出關或遊歷未歸的太上長老和老祖宗，就是現在
在宗裡的宗主和長老就不是省油的燈，誰會那麼不長眼來這惹事，頂多是一些家
族子弟和平民子弟打鬧起來了，這事每年都會發生幾起。
「你快去看吧，那邊那個女孩……哎呀，你快來吧！」說著，冷昊天就硬扯
著蠍厲天往廣場一處測試點跑去。
兩人來到附近之時，那裡早已經被人圍得裡三層外三層，冷昊天運起戰氣大
吼一聲：「大師兄來了，其他人讓開！」人群頓時四下散開，蠍厲天責怪地白了
他一眼，冷昊天卻毫不在意，見到那恭恭敬敬散開的人群，瞧著他們畏懼崇拜的
目光反而有些自鳴得意，好像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大家才這麼給面子的。
沿著人群中散開的一條大道進去，只見一名年紀可能小他們一兩歲的小女孩
正怯生生地盯著他們看。
只見她標準的鵝蛋臉，身穿一件淡紫蘭鏤花通袖紗衫，逶迤拖地的淺藍色蝴
蝶衣裙，烏黑亮澤的披肩髮，頭綰風流別緻回鶻髻，輕攏慢拈的雲鬢裡插著攢珠
青竹釧，膚如凝脂的手上戴著一個紫色小繩，腰繫一個扣合如意堆繡的香袋，腳
上穿的是軟棉鞋，整個人貌似天仙下凡清塵脫俗。
在這天極宗裡一直是男多女少，兩兄弟何時看過這樣的漂亮女孩，直到一旁
的檢測師弟乾咳了幾聲才回過神來，蠍厲天頓時有些尷尬，隨口向檢測資質的一
名師弟問去：「元正，這裡出了什麼事情？」
「大師兄，你還是過來看吧，我不好說……」那名師弟吞吞吐吐的說不出話
來，身子往旁邊側了側，將身後測試資質的琉光重影球讓了出來。
這琉光重影球是天極宗專門為了檢測個人資質而請煉器大師製作的，平時倒
也沒什麼特殊的地方，就是一顆普通的黑色水晶球，但只要有人把手放在上面接
觸一會，這琉光重影球就會運轉起來，以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來
顯示測試者的資質。
當年蠍厲天入門之時，測試出來的結果是藍色，可以說是轟動一時，連一些
長老都是驚動了。而這冷昊天的資質也是不弱，竟然也達到了青色層次，所以兩
人在入門後可說是備受矚目，只是天性問題導致兩人現在差距越來越大。
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冷昊天如此自由散漫不愛修煉，門裡的一些管
教他們的長老也是知道，卻也沒多加干預，是龍是蟲全靠他們自己努力，這也是
天極宗一向的規矩。
當那師弟讓開以後，蠍厲天才往他身後的琉光重影球定睛看去，只見重影球
上閃爍著耀眼的紫色光芒，這小女孩的資質竟然達到了傳說中的紫階！就是放眼
天極宗創宗數百年以來都是寥寥可數的存在。這時蠍厲天才知道這裡出了何等大
事，兩人盯著那綻放紫光的重影球都有些傻眼不敢相信，呆呆地楞了好一會兒後
才回過神來。
蠍厲天往那女孩身上細細打量了一番，又看了她好幾眼，才轉身對一名師弟
說道：「快去通知天溯長老，這裡出現了一名紫階資質的測試者。」
「還是個女的。」蠍厲天頓了頓，緊接著說道。
這天溯長老是宗裡為數不多的女長老，凡是入門的女弟子都是歸她管教的，
在師弟前去請示天溯長老的空檔中，冷昊天和那女孩拉起話，她名叫雨柔，知道
了她是山下一名普通農家的孩子，更是平添幾分好感，因為冷昊天自己就是平凡
人家出身。
蠍厲天在見到雨柔之時一顆心臟就「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少年懵懂卻不知
這正是初戀的滋味，但他身為大師兄，這麼多人看著，自然要自持身份不好像冷
昊天一樣過份親切，只是隨口問了她幾句無關痛癢的話。
在一盞茶的工夫後，天溯長老終於是到了，看了看琉光球再看了看雨柔，手
上連著變換了幾個手印，一道手指粗的符文戰氣打出，射向雨柔眉心，頓時發出
耀眼的金光。
這是天極宗另一套測試資質的秘法，但需要人工操作，這慕名而來被送到這
裡測試資質的孩童沒有上萬也有幾千，一個個測過來，不知要到猴年馬月，所以
才製作了這琉光重影球來分擔工作，只有出現雨柔這樣的特殊例子的時候才會親
自出手檢測。
剛才雨柔眉心所爆發出的耀眼金光若按等級來看和那紫階是相差無幾的，至
此，天溯長老才敢確定這小女孩確實是天縱奇材，當下和她父母合計了一陣，就
收歸為門人，領進了山門。
從此蠍厲天、冷昊天、雨柔三人就成為了同門師兄妹，冷昊天對這初進山門
的小師妹疼愛有加，誰要是敢欺負她，就算他打不過，還有大師兄可以幫他出頭
呢！
而雨柔一個小姑娘無依無靠的，又是小孩子的單純善良，自然和他們兩人打
成一片，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冷昊天總是找她來玩，對她很好，但自己對他只
是很感激，是朋友一樣的感覺，但對於那個平時冷冰冰不苟言笑的大師兄，自己
卻是無時無刻想要見到他，就算他不怎麼說話，和他待在一起也感到開心。
花開花落，在山中修煉時間總是不經意間就悄悄溜過去，這已經是雨柔入門
的第六個年頭了，她也從天真活潑的小女孩長大成為舉止得體的少女了，不變的
是她那美麗的容顏，甚至更添幾分成熟的魅力。
今天是她突破至戰靈階級的高興日子，整個宗門得知她在這麼小的年齡就達
到了戰靈級別，無不為她高興，也同時鞭策著他們要更加刻苦修煉才是，但唯獨
只有她一人高興不起來，因為今天大師兄就要離開師門回到家族出任族長了，也
就是說自己往後再也見不到他了，這讓這個已經漸漸明白情為何物的少女怎麼忍
受得了。
「大師兄，你……你真的要走嗎？」
蠍厲天向來不喜那種人擁人擠的大排場，所以在自己離開的時候嚴明禁止其
他同門師弟、師妹來相送，只冷昊天、雨柔兩人才敢不理會這套規矩。
望著這楚楚動人的小師妹，蠍厲天那冷峻的面龐也忍不住現出悲傷神色，雖
然雨柔現在的實力早已當上許多人的大師姐了，但在自己眼裡她還是那個剛入山
門、什麼都不懂的小師妹，這麼多年來蠍厲天又怎會不知這位小師妹對自己的心
意，奈何族中有嚴規，不得與人類通婚。
心中無奈地歎了口氣：「以後你們可以到天鬼山脈來看我，我到時帶你們看
看那天鬼山脈與外界不同的美麗景色。」又接著說道：「小冷，往後我不在了，
你要自己勤加修煉，不要埋沒了自己這麼好的資質。柔師妹，你也要幫忙督促下
他。」
「厲哥你在說什麼呢，前幾天我才剛突破了八星大戰師，哪有偷懶，柔妹可
以作證，是不是？」冷昊天嬉笑說道，被他這麼一鬧，離別感傷的氣氛頓時輕鬆
了不少。
再深深望了望冷昊天、雨柔一眼，蠍厲天恐怕自己再看下去真的會不捨得離
開這裡，離開他們，遂硬起心腸，轉身離開，在族人的擁護下乘著雲鷲獸終於是
離開了這陪伴他成長，有著美好回憶、生死與共的兄弟和那心中深愛的少女的天
極宗，自此，蠍厲天再沒見過他們二人。
收回思緒，蠍厲天黯然道：「她是怎麼死的？」
自從離開天極宗後蠍厲天就再沒他們的消息，礙於族中規定，他也不敢隨意
去找他們，直到後來他一怒之下屠殺全城百姓，惹怒帝國，定下木青山之戰，雙
方言和。後來族中又出了一些事情，他要出外處理，直到回來時才聽人說起有人
類來族裡找他，且口口聲聲說要找自己算賬，細問之下才知道是同門師弟冷昊天
來找自己。
只是不明白他要找自己算什麼賬，讓族人將當時情景一五一十地描述出來，
從那隻言片語中才知道小師妹已經身亡，這件事讓他傷心了好長時間，更是讓他
決定終生不娶的重要原因，自己身為族長不能隨意離開族裡，只能將這份悲傷暗
暗埋藏心底。
其實像冷昊天當時那樣鬧上七星蠍族裡，他們七星蠍族完全有理由將他拿下
的，但聽他口氣竟然是族長的同門師弟，看樣子該是關係不淺，尤其是當年去迎
接族長的幾名族人認出了他，知道他和族長關係不一般，長老們當下也不好為難
他。
又因為當時與人類剛定下木青山停戰條約，不好將他隨意扣留，只好將他打
發出天鬼山脈，以致於蠍厲天回來之時並沒有見到他，也是從那時起冷昊天開始
發奮修煉，誓要回來找蠍厲天回來報仇。
冷昊天顯然也被他的提問勾起了傷心往事，語調中也帶著幾分悲傷的味道：
「她……她……唉，我也不知道，那時你一時氣憤下將滿城百姓殺光惹下大禍，
關於你的傳言滿天飛，連遠在天極宗清靜地的我們都有所耳聞，更有消息傳出帝
國十大強者要出手將你正法，柔妹知道後，每日擔心的吃不下飯。」
聽到這，蠍厲天歎了口氣，神情落寞。
冷昊天頓了頓道：「因為你的緣故，每日都有好幾撥人來宗裡問罪，天修老
鬼怕惹事端，嚴禁我們不得參與此事，柔妹卻因為擔心你的安危，不顧師門規矩
自己一人偷偷下了山去找你，我直到第二天才發現她不見了，一猜就知道她去找
你去了。我對她這麼好，可她心裡卻始終只有你。」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自從蠍厲天離開之後，雨柔整日悶悶不樂，冷昊天為
博她一笑使盡花招，但她的笑始終帶著點勉強的味道，不像蠍厲天在時的有內而
發。自此，冷昊天才曉得自己不過是襄王有夢，神女無心，雨柔愛的自始至終都
是那冰冷冷的大師兄。
想起三人間的情感糾葛，殺人如麻的蠍厲天也不由唏噓不已：「後來呢？」
「後來，我想去下山去找她，再和她一道去找你去，可沒想卻讓人發現，被
抓了回來，關了好幾日，找了個機會才逃出來。柔妹要去找你，必然會經過幾個
地方，我日夜不停地趕路，終於在安泰城打聽到了她的蹤跡，直到在城外十餘里
處找到她時，她……她……」
「她怎麼了？」蠍厲天急切問道。
「她死了！她死了！她……連衣服都……一切都是因為你！不是你，她就不
會一個人偷偷下山，她就不會死得這麼……這麼……」
當聽到「連衣服都」的時候，蠍厲天心臟像是被錘子重錘了一下，不敢相信
自己的耳朵，也不敢想像那潔白如玉的小師妹竟然會被凌辱至死，滿腔的悲憤和
心痛讓他一下子看起來蒼老了許多，後面冷昊天咒罵他的話是一句也聽不進去。
捏了捏拳頭，蠍厲天冷然道：「是誰幹的？」這幾句話像是從地獄裡傳出來
的，冰冷至極，讓人聽了毛骨悚然，任誰都聽得出來，這殺人魔頭已動了真怒。
「我後來四處查探，始終找不到兇手蹤跡，這麼多年了還是一無所獲。」自
己心愛的女人慘死，而自己卻連兇手是誰都不知道，這是何等的悲傷和可憐。
聞罷，蠍厲天抬頭看了看陰雲密佈的天空，幾滴雨珠滴落在他臉龐上，像是
為他們三人之間的悲慘愛情而哭泣，長吁一口氣道：「小冷，放下七星靈尊，你
就走吧！」
冷昊天聞言大笑數聲，其中透著說不出的憤怒：「我苦練這麼多年，就是為
了找你算這筆賬，現在你說離開就想讓我離開，癡人說夢！今天，不是你死就是
我亡。」
說罷，冷昊天手印翻轉，一股強大的青色氣旋在手中凝結，空間看起來都有
扭曲起來，氣旋形成了數把青色長劍，旋即大喝一聲，長劍攜帶著強烈殺氣和連
綿不絕的爆破聲往蠍厲天身上要害如流星般快速射去……至此，兩名超級強者才
拉開了戰鬥的序幕。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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