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院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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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妙的科學研究社（第四期）
微妙的科學研究社
作者：鳳凰院凶香
2015/03/16首發於：春滿四合院
第四期
「非常感謝大家能收看本期的科學研究社，這一期和上一期基本上可以算作
同一場的上下半場，所以第一次看的觀眾朋友大概會覺得有些難以理解或莫名其
妙。沒有關係，再回去看看前一期就可以了，那麼，有請我們的兩位參賽選手，
鳳凰院凶假和志村新八上場！」
隨著一陣設定好的自動播放的掌聲傳出，鏡頭朝旁邊移動了一下，屏幕中顯
現出之前出現過幾次的眼鏡宅男和眼睛胖子。
「大家好，在下是鳳凰院凶假。」
「大家好，我是志村新八。」
「之前做了三期節目，總算是收到了來自觀眾朋友的來信，這讓身為節目總
導演的我十分感動，感動得差點就做不出這期節目了。」導演抹了一把早上起床
後還沒洗過的臉道。
「是嗎，收到的信裡說了什麼？」普通的眼鏡宅男志村新八問道。
「有抱怨故事沒主線，人物沒個性的，也有抱怨節目製作方式有問題，又沒
有畫面還非要弄得跟漫畫似的結果，反而搞成廣播節目一樣的模式，還有吐槽之
前的那個『屏幕上顯示』的，認為那是侮辱了默片時代的偉大成果，是對前人不
敬，應該被燒死。嗯，大概就是這樣的內容了。」迅速從感動模式轉化成一本正
經模式的導演如此說道。
「那不就是投訴信了嘛！」志村新八說。
「還有恐嚇信。」普通的科學家眼鏡胖子鳳凰院凶假說。
「不，那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吸取了之前製作的經驗，聽取了來自各位觀
眾來信中所指出的問題，於是製作成了這一期的科學研究社的節目。事實上，原
本上期我都快做好了，做了大半了的，就因為仔細檢討了一下，決定將這期節目
重新製作，這樣才能回應觀眾朋友的熱烈期待。畢竟我們也是做科研的，做事情
要認真嘛！」導演說。
「就算這個理由可以解釋這期節目跳票了好幾週才播出的問題，但是另外一
個問題我想問一下，錢怎麼辦？」鳳凰院凶假問。
「沒有。」
「沒有？」
「上期節目本來是打算讓主持人們去做戀愛美少女遊戲的男主角，在攻略過
程中研究如何攻略各種類型的妹子的一期，但是由於現在要重新製作，之前投進
去的經費也拿不出來，就只能用剩下的這些將就一下了。」導演解釋說。
「我沒有受到邀請啊，美少女戀愛遊戲我很擅長啊，為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凶假先生呢？」志村新八問。
「嗯……在下是聽說過要做這麼一期節目的……然後就沒了。畢竟在下也不
是專門做主持的來著，做節目沒叫在下，那也不是什麼問題。」鳳凰院凶假如此
回答。
「呃，既然沒多少經費了，我們要怎麼做呢？上一期節目不是還沒做完？最
後凶假先生的解說還……嗯……總而言之，這期節目我們要接著上一次的節目來
做嗎？」志村新八問。
「原本我是打算重新製作一期的，但是你說的這個問題我也有考慮到，再加
上這期節目經費實在不足，又吸取之前製作的經驗，還有觀眾朋友們來信裡的意
見和建議，這期節目我決定……」導演拉長了語調，看來他是打算在這裡賣個關
子，可惜兩人都沒理會他這種小心思，只是看著他，用眼神催促他快點說下去。
「就做成對上期節目的分析和反思！怎麼樣，好辦法吧？又省了錢又省事，
而且還能把上期節目沒做完的地方收尾，我怎麼想出這麼天才的主意呢？」導演
擺出一副「我是天才」的樣子仰天長笑，但是沒有人來吐槽他。
「哦，那就這樣吧！」鳳凰院凶假說。
「這樣也行。嗯，剛才也浪費不少時間了，現在就開始做嗎？」志村新八一
邊說著，另一邊已經招呼工作人員把放映裝置打開，在攝影棚右側搭起一個投影
屏幕，已經準備就緒了。
「等……沒人來吐槽我嗎？明明還有不少槽點的，就這樣放過去了嗎？」導
演大叫道。
「老實說，那種故意裝傻然後引人去吐槽的，很麻煩。」鳳凰院凶假道。
「而且出現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都影響到主線劇情了，這樣實在是很有問
題。吐槽可以出現在任何地方，但是吐槽的存在僅僅是一個添油加醋的性質，不
能代替主要內容，這一點難道就沒有人投訴嗎？」志村新八轉過頭來看著導演問
道。
「這個……雖然沒人投訴，但是大概大家都是這麼想的吧……廢話太多了，
不知道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正因為自己看的時候也覺得如此，所以才使我痛
下決心要做些改變。嗯，說到改變的話，我剛才忘了說了，有一位觀眾之前有找
到我和我提這麼一件事，問我這個節目明明是中國人製作的，在中國播出，看的
也是中國人，為什麼要弄兩個日本人來作主持？」導演仰頭做出一副星星眼的樣
子道，看上去似乎是在模仿那個提問的人的表情。
「這個啊，就跟很多人的網名一樣，本名是叫做李狗剩，家裡也是三代貧下
中農，從來沒出過任何逆天事蹟，但是偏偏就要把網名起成高富帥、龍傲天這樣
的，特別是在遊戲裡，各種龍啊，霸啊，王啊，滅啊……這樣的字充斥在網遊空
間裡，好像起個這樣的名字就可以逆天起來一樣。女玩家也有一部份人被感染，
喜歡弄點什麼嬌啊，媚啊，萌啊，傷啊之類的在名字裡，好像把名字當作人設的
一部分一樣，打算通過名字來告訴大家自己是擁有怎樣怎樣經歷或者背負著怎樣
怎樣的目的的人。這樣的人總結起來就是三個字，中二病。」
鳳凰院凶假眼神虛無地說著事實的真相，而志村新八也彷彿被觸動了一般回
應道：「不錯，其實我們幾個都是重度中二病，而且還是ＣＯＳＰＬＡＹ的愛好
者，之前覺得萬事屋的造型很有趣，就想著用這樣的裝扮上街轉一圈，沒想到半
路上就被拉來做主持，名字都沒來得及想下意識就回答了志村新八，其實我也是
中國人來的啊！」
「於是，幡然悔悟了的你們，在改回自己本名的同時，也獲得了新的身份，
新的造型，新的人生。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導演一邊鼓掌一邊說道。
「沒錯，從現在開始我將拋棄志村新八的設定，拋棄這個網名，做一個不做
作的真男兒，其實我的本名就叫，方！歌！闕！」
「打死這條裝逼狗！」
不知道是誰喊出了第一聲，場外的工作人員們紛紛衝入攝影棚，按住志村新
八，現在改名叫做方歌闕的人就是一頓胖揍，一邊打還一邊高喊道：「讓你再裝
逼！」
「本來不裝逼我們還可以做朋友的！」
「裝逼被雷劈！」
「小花啊……嗚嗚嗚……」
「怎麼有個不太一樣的聲音？」
「管他呢，先打夠了再說。打到他再也不敢裝逼，讓他知道說謊話是要下拔
舌地獄的！」
混亂持續了一段時間，直到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人群散開，導演和鳳凰院凶
假才敢上前把方歌闕拉出來。
「嗚……其實……人家……真的……嗚嗚嗚……真的叫……方歌闕啦……嗚
嗚嗚……」
沒想到救出來後第一句話居然是這樣的，導演不禁大吃一驚，連忙檢查了一
遍方歌闕的眼瞼、舌苔、脈搏、臉色還有錢包，仔細確認沒有問題之後才帶著疑
惑問道：「哪裡都沒有壞，為什麼說話就變成這樣了？莫非是剛才哪位高手下了
暗手，傷了腦子？又或者是系統大神都看不下去了，出手整治你這個裝逼犯？」
「在下覺得，比起傷了腦子，更可能是傷了下身。由於雄性激素的分泌量減
少，激素系統紊亂，因此干擾了他的角色設定，變成了娘娘腔。」鳳凰院凶假在
一旁臉色嚴肅地說道，一邊還伸手制止了打算進一步檢查錢包內部的導演。
「那是不是要脫褲子檢查一下？」導演被制止後也沒有絲毫臉紅，將錢包放
回原位之後，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站到了鳳凰院凶假的身旁問道。
「如果確實如此的話，脫褲子也沒用，傷口包紮的問題我們也做不好，還是
交給專業的去做吧！關鍵是後面的問題，方歌闕……小方……小歌……這破名字
真麻煩，還是直接叫全名吧……方歌闕他變成無蛋男，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
對這個節目有沒有影響，是不是要改名叫因古克尼特這樣的問題，這才是需要身
為導演的你思考的，脫褲子這種事情就交給別人吧！」將問題的高度上升到節目
組的未來之後，無視蜷縮在一旁低聲啜泣的方歌闕，開始與導演一起討論起今後
的走向。
「……那就這麼定了，以後節目就改成一男一女雙主持的烹飪節目好了，做
菜也是很需要科學研究的地方，科學的食譜才能造就科學的生活，才能讓大家都
有科學的健康身體。現在就差節目的名稱了，你覺得應該叫什麼？」
因為中途攝影師也被拉進討論組，因此不知道討論了多久，在攝像機再度打
開之時，大家看到的就只有討論到尾聲的導演二人和已經沒有聲息不知道是哭累
了還是睡著了的方歌闕。
「說起來，不知道小方他怎麼樣了？」導演畢竟心中有整個劇組，雖然變成
了無蛋男，但是也不會被他忽略，在不知道多久的討論之後，方歌闕的問題又被
重新提起。
「我很好，既沒有變成無蛋男，也不打算穿女裝，這是對你們之前行為的報
復，讓我們開始這期節目吧！」以無比生硬的方式扭轉了話題的方歌闕，瞬間從
地上坐起，隨手還拿過剛才不知道是誰漏下的一個坐墊塞在屁股下面，一本正經
地開始了節目。
「上一期節目中，最後是以凶假先生為我和李英瓊的床戲做解說，而且一邊
說一邊自己也在自摸，最後弄到解說本人人事不省，正巧時間也到了，於是就匆
匆結尾這樣的情況作為上期節目的收尾。上期節目由於經驗不足，兼首次使用這
個名為ＲＨＯ的系統，需要一定的適應期，結果弄成這樣既沒有講清楚故事是做
什麼的，也沒有分析這其中的科學原理。鑒於這種情況，我們在這期節目裡，將
為大家講述之後的故事，以及這其中所包含的科學原理，請各位觀眾不要走開，
精彩馬上就來！
首先是關於那個結尾，看起來實在是很像有什麼後續發展的情況，不僅是樂
平和李英瓊的戀情，還有新角色鄧隱和鳳凰院凶香之間將要發生的故事，彷彿故
事的序章一般，停留在第一個小高潮的地方作為這一部份的結局。關於這一點，
我想先問一問凶假先生，凶假先生那邊的故事是怎樣的呢？還有當時自慰到人事
不省之後又是如何解決的呢？」
從不知道什麼地方也拿到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坐墊之後，鳳凰院凶假也坐了下
來，將原本的桌子椅子放在一邊，就這樣坐在地上看著投影開始了節目。
此時方歌闕發問，在和導演有短暫的眼神交流之後，鳳凰院凶假也拿起了話
筒，道：「其實很簡單，當時在下……咳咳，凶香她因為初次體驗到這麼強烈的
刺激，一時無法接受導致失去意識，在被送回原處之後發生了什麼，凶香也不知
道。等她醒來後，自己已經在鄧隱家裡，客房的床上了。
之間過了多久，根據後來起床後看到的時間，從失去意識到恢復意識……過
了大概一個月，ＲＨＯ世界的時間。不過這是因為有一段時間是在外面渡過的，
因此存在一個巨大的內外部時間流速不同所引起的時間差，實際上導演說當時解
說中斷後就立即把她連回去了，全部時間也就過了大概兩個小時而已，對於第一
次體驗絕頂的人而言，這個時間算是比較長的了。」
雖然一開始稍微混亂了一下，但是很快便調整好情緒，將那個身份同自己現
在的身份分離開來，刻意以第三方的語氣來敘述這個故事。
鳳凰院凶假在很快結束了自己的故事後，就以眼神示意方歌闕進行下一步。
「原來是這樣，那麼凶香她回到那邊去之後，出現在鄧隱家的床上，這一點
也是考慮到ＲＨＯ世界裡的情況，是在鄧隱送凶香回家的路上，由於當時導演將
凶假先生的意識退出ＲＨＯ世界，導致凶香的身體陷入失去意識的狀態。而鄧隱
出於幫忙的原因，避免事態擴大，更加嚴重，才將她帶回自己的房子，並且假稱
是住在自己家，所以才有醒來時發覺自己在鄧隱家客房的場景的對吧！」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沒有接收到鳳凰院凶假的眼神示意的方歌闕，仍然抓
著這個話題，在鳳凰院凶假所講的故事基礎上開始了他的後續分析。
「比起說這個，難道不應該講一講樂平和李英瓊的故事嗎？畢竟那邊才是主
線的，雖然樂平是半途中就被放棄的角色，但李英瓊可是主角呢，不僅人氣高，
形象好，就連個人資料也比別人的多幾頁，講這邊的故事才能引起觀眾們的興趣
吧？」眼神沒起作用，鳳凰院凶假也只好直說了。
「這個嘛……其實我和英瓊什麼也沒做……也不能說什麼也沒做，準確來說
應該是只有在做，一閒下來就做，做完了就休息、吃飯，然後繼續，就這樣持續
了大約兩個月，直到被強制登出。所以說這邊的主線劇情基本上就是……漫無止
境的床戲。」
「這樣啊，就好像漫無止境的暑假一樣呢，到最後是被強制登出所以被迫中
止了是吧？那之後的這段時間裡有回味過嗎？」鳳凰院凶假接了這麼一句，忽然
又把話題轉到方歌闕本人身上。
「這個……這個問題我們還是私下裡討論吧……說到這裡，那現在不是已經
總結完了？我們現在要做什麼？」連擊之下有點無法招架的方歌闕最後也不得不
使用了直接轉移話題的方式，把球踢給了在鏡頭另一邊看得津津有味的導演。
「嗯？這是總結，還有分析和反思呢！接下來你們就分析一下對方在上一期
節目裡的行動好了，然後根據對方對自己的分析進行一下反思，我覺得時間就差
不多了。」導演接了球但是沒踢，又摸了兩個棒球出來，一人一個扔了回去。
「分析的話，誰先來呢？」
這個問題非常重要，關乎到誰先在眾人面前丟臉的問題。但方歌闕才挨了一
頓打，鳳凰院凶假也不好意思再讓他慘點，只好謙讓了一下，讓對方先來。
「嗯，上次畢竟是樂平主角，主人公按道理來說都是最後出場的，這次就先
讓方歌闕分析在下……咳，凶香吧！」
「誒？可以嗎？那就不好意思了。那我先來講一講我對凶香的看法吧！」
「首先呢，這個角色的設定好像是殺手吧，身體素質略優於普通人，擅長的
戰鬥方式並非格鬥而是槍械。再來就是人物的形象設定，由於上一期節目的製作
問題，大家大概是通過自己對凶香的行為言語進行腦補，生成的一個比起殺手而
言更像某後宮動漫裡的金髮少女一類的角色，實際上完全不是這樣的。」
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方歌闕也不得不休息一下，打算先喝口水什麼的。結
果一伸手才發覺，這個節目組……似乎從來沒提供過哪怕是礦泉水這樣的東西，
之前自己究竟是怎麼扛過去的？既然沒水可喝，那就只能伸手要水。
「導演，這期節目大部份時候都需要說話，好歹也給備上點茶水飲料之類的
吧，渴了潤潤喉什麼的。就算沒有茶，有點水也好啊！」
「嗯？這個我早有準備啊，只是之前你們一直都沒有要，所以最後都是我自
己喝掉了而已。不僅有水，而且還有茶，上好的西湖龍井，二十元一罐呢！」導
演一邊說，一邊打發一位工作人員回去拿之前準備好的茶葉和杯子。
「二十元……別說是西湖龍井了，西山水井都不止這個價吧！」
「哎呀，罐子上寫的西湖龍井你就當西湖龍井喝嘛！反正你都沒喝過西湖龍
井，也不知道是什麼味的。」
「也對，那就隨便來點茶水吧！」
這時鳳凰院凶假忽然舉手道：「我的那杯要白水就可以了，我不喝茶的。」
「嗯？茶肯定比水要好啊，給你西湖龍井你都不要，不知好歹。」導演一邊
抱怨著，一邊讓另一位工作人員回去把其中一杯換成白水。
「你還好意思提西湖龍井？就算我沒喝過西湖龍井，我也知道西湖龍井絕不
可能是二十元一罐的，二十元一克還差不多，導演你這完全是借題發揮啊！」
抱怨歸抱怨，有得喝總比沒得喝強。拿到了自己的一杯之後，看著水中翻滾
的茶葉，一時半刻還是沒得喝的方歌闕，又提起精神繼續講自己的分析。
「實際上呢，由於我們這邊完全是可以看清楚的，所以不存在朝著某個美好
的方向腦補的可能性，現實是唯一且必然的。真正的鳳凰院凶香，實際上並不是
像大家想像的那樣純潔美麗冷艷高貴，當然也不可能溫柔可人、親切美好，而是
真正忠實於殺手這一角色而設定的形象。
一般來說女殺手是什麼樣的呢，大概給大家舉幾個例子可能就明白了，比如
《紅警》裡的譚雅，《古墓麗影》裡的勞拉，《生化危機》裡的艾麗絲，她們的
亞洲人高中生版，差不多就是這樣了。如果大家想像中的高中生女殺手是膚白如
雪，髮長過腰，穿著一身比起戰場更適合出現在劇場的衣服，那麼很抱歉，這樣
的人第一次出任務就再也別想回來了。
綜上所述，實際上鳳凰院凶香是一位短馬尾，褐色皮膚，四肢勻稱又不失肌
肉，穿著簡單幹練的少女，比起工口漫畫裡的角色大概更像是一些經常在戶外運
動的女孩子。這樣的女人就算在一部份人眼中很有魅力，至少也不會是絕大多數
人看到就想撲的人，再加上鄧隱自己身體有問題，也見過世面，所以讓他和凶香
之間產生點什麼感情，光靠在一棟房子裡睡一睡是不可能的。」
看了一眼茶還沒涼，只能靠口水來潤滑一下喉嚨的方歌闕又繼續道：「之前
角色剛建立的時候，有過『非常有存在感，非常受歡迎』這樣的說法，那個實際
上稍微有點耍文字技巧。有存在感就不用說了，非常受歡迎實際上是因為殺手的
職業技能裡包括偽裝這一項，要知道一眼望上去就殺氣四溢人的那不是做殺手去
的，是做打手。
偽裝的意義是將自己的身份隱藏起來，讓人無法聯想到自己殺手的這一面，
所以說受歡迎，實際上是那種有很多朋友，性格開朗的意思，再加上這個看起來
比較像運動少女的身體，偽裝起來非常成功。這裡的受歡迎不是有很多人追的女
神的意思，是有很多朋友，什麼人面前都吃得開的人的意思。
分析完人物設定，接下來就分析人物行為。老實說凶香的角色雖然是被這樣
設定的，但是在凶假先生代替原本的凶香之後，這個設定基本上算是被顛覆了，
這大概也是許多人會產生誤會的緣故，在這裡不得不說一下。凶假先生啊，開馬
甲的目的是為了用馬甲的身份去融入週圍環境，應當力圖達到人馬合一的水平才
對，像這樣上來就掀了人設直接上，拿自己的大號替了小號的設定，就完全起不
到開馬甲號的意義了啊！」
「那也沒辦法，在下原本也不打算用這個形象的，而且在下之前也沒有當女
人的經驗，怎麼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才能和凶香的人設接近一些呢，只能本色出
演，有什麼做什麼了。」面對方歌闕的指責，鳳凰院凶假也不得不回應一句，但
是說完就又閉上了嘴，很有職業道德地把舞台還給對方。
「就算這樣吧，後來的表現不是也漸漸女性化起來了嗎？之前凶香有說過角
色變更之類的話吧，證明她確實是有向著女性方向改變的。再加上最後的那個高
潮，還真的是高潮了啊，完全沒有任何不適應的感覺吧，已經學會並且感受了身
為女人最快樂的那一瞬了啊！」
「……事到如今在下也只好實話實說了。當時在下因為第一次看見這麼激烈
的場景，意識受到強烈的衝擊，其實是被嚇暈了的，那些解說，都是由真正的鳳
凰院凶香來做的，和在下沒什麼關係的。」面對這樣強力的吐槽，鳳凰院凶假也
只能以同樣強力的反擊回應過去，只是這個反擊的威力似乎相當大，就連現場的
工作人員也有發出驚呼聲的。
「嗯？你的意思是當時你被我和英瓊的做愛場景嚇暈了，接下來一邊解說一
邊自摸的都是原本的那個鳳凰院凶香？這怎麼可能啊！」驚訝過後是理所當然的
反駁，但是還沒等到鳳凰院凶假出言辯駁，導演就先一步出聲了。
「是真的，當時的數據明明白白地產生了劇烈的變更，有理由認為是由於鳳
凰院意識脫離之後，自動轉入原先的角色意識，由電腦的人工智能對當下的情況
進行分析，然後做出了後面的一系列舉動。」
導演的證詞有理有據，更是搬出了數據變更這樣的物證，顯然已經說明了真
相，然而無法接受的人還有很多，比如場外的工作人員某甲。
「怎麼可能！之前在大廳裡看到那種亂交場面的時候都沒有任何反應的凶香
怎麼會被樂平和李英瓊的做愛場面所嚇暈掉，這不符合邏輯！」
「問得好！不過這個問題我也沒法回答，所以還是要讓鳳凰院自己來說這是
為什麼。」導演示意攝影師把鏡頭給了鳳凰院凶假。
在一陣可疑的臉紅後，鳳凰院凶假開口道：「其實在下是第一次看這種現場
的，對於一個沒有任何經驗的人來說，這種場面確實是過於刺激了，所以無法接
受地暈了過去。」
鳳凰院凶假停了一停，又繼續道：「在下知道之前沒反應後來又這麼大反應
會顯得很矛盾，但是實際上第一次沒反應是因為在下心中根本沒把這種場面當作
是那種事，心中無慾，自然不生慾火。當時在下看到大廳裡那些人，第一反應就
是小心埋伏，第二眼看到了李英瓊之後，又趕緊去看樂平的反應，再往後就是一
連串的事件，根本沒工夫對那些東西投注過多的心思，所以沒反應也是應該的。
這種情況就好像某天提前回家看到妻子出牆在和別的男人搞來搞去，這時候
你的心理也許有憤怒，也許有緊張興奮，也許有失望悲痛，但是大部份時候不會
去關注他們的姿勢是否平衡，他們的體力消耗能不能跟得上，你家的床板會不會
塌這樣的問題。因為在你眼中，床上的人的身份，他們正在做的事的意義，遠大
於床的牢固程度，人體力學和機械力學的研究在此時的重要性。
一眼看去能看到很多信息，但是人的關注點通常只能佔到其中的一小部份，
剩下的一大部份都會被忽略或者弱化。在下之前就算看到這類場景，心中也是抱
著科學研究的想法去看的，看不到慾望的部份。然而那次讓在下去解說，實在是
在下出生以來頭一次以一個男人的眼光去看男女交合這種事，所產生的刺激就好
像第一次看ＡＶ，第一次手淫一樣，自然效果也是很不一樣的。」
說了這麼大一堆，鳳凰院凶假忽然嘆了一口氣：「在下之後也有想過如何再
現當時的情況，但是左思右想，無論怎樣去看，看什麼樣的ＡＶ，最後也都只能
以科學研究的角度去理解他們的行為，再沒有過激發出自身的慾望的情況。老實
說在下非常想體會一下那種感覺，這個也算是對自身的研究之一，只有完全掌握
自身的屬性，才能談得上利用它去研究別人。」
「說了這麼多，結論就是，凶假先生不愧是凶假先生，完全沒有任何破綻，
純粹的理性科學家，連幾十人的群交現場都無法打動的冷血人。這個大概就是分
析的結論了吧！」
鳳凰院凶假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導演。
「嗯？哦哦，那麼對鳳凰院凶香的分析就到這裡，接下來就請鳳凰院凶假對
樂平進行分析。」
「這個人物的設定原本是根據在下的要求所生成的，雖然生成的結果和要求
基本上沒什麼關係，但是也可以從中看出這裡面蘊含的主題。
超級賽亞人變身時的衣服，格羅博士的帽子，布爾瑪的項鏈，還有貝吉塔的
髮型，加上樂平的交女友就會分手屬性，這些要素融合出了那個樂平。歸根結底
是說明了髮型也罷，衣服帽子也罷，都是外物，個人特性才是根本的問題。不過
按照原著中的設定，樂平是富二代，玩世不恭並且具備相當戰鬥力，雖然在後期
各種外星人人造人橫行的環境下變得十分渺小，但是作為地球人而言，戰鬥力仍
然不可小覷。
樂平的戰鬥力在上一期節目中被設定為三千，按照拿獵槍的農夫的戰鬥力是
五而言，樂平的戰鬥力就相當於六百位這樣的農夫，從《龍珠》的戰鬥力數值的
隱藏設定上來看，戰鬥力低於對方一定數值後，攻擊根本不破防。武天老師都能
空手捉衝鋒槍的子彈，戰鬥力還不到兩百，樂平的實際戰鬥力已經達到坦克都碾
不死的地步了，卻在方歌闕的手上只發揮出了那麼點的能力，這裡不得不提一下
ＲＨＯ世界的某項設定。
按照ＳＡＯ，ＡＬＯ，再到這個ＲＨＯ的世界版本的流程，ＳＡＯ和ＡＬＯ
均具備不同程度的開發人的腦力與協調性的能力，ＲＨＯ本身也是擁有這種能力
的。一個暈船的人，在ＲＨＯ世界裡天天坐船，天天鍛煉，將自己的平衡力鍛煉
到足以承受ＲＨＯ世界裡模擬船隻的搖晃之後，回到現實世界中也不會暈船，這
就是這種鍛煉所得到的效果。說得再大一點，黑客帝國系統裡在虛擬世界學習格
鬥技，出來就立刻變成百人敵，這種情況在身體條件足夠的情況下也是可以實現
的。」
鳳凰院凶假喝了一口水，又繼續道：「基於自身意識強度所控制的能力，當
身體素質的設定遠超於自身能力時，決定發揮多少戰鬥力的，就是自身的意識強
度。這一點就好比很多人都知道的，那個球形的飛行員訓練裝置，使用那個進行
訓練的話，需要非常強的平衡力，然而真正的戰鬥機駕駛員所需要經受的還要比
那個更多。一般人在那種儀器裡訓練過的話，基本上就不會害怕雲霄飛車這類的
東西了。這就是意識訓練的用處。
與此相比，即便是經受住了這種訓練裝置的考驗，真正的飛行戰鬥還包括急
速上升下墜時加速度帶來的超重和失重，以及真實戰鬥中生死一瞬的強大壓力，
這些還需要其它方面的配合，否則就會像普通人沒有訓練就直接去海拔四千米以
上的青藏高原一樣，會非常慘。樂平的情況就是如此，實際戰鬥力使用值連三百
都沒有，頂多只有三十。」
看了一眼方歌闕，見對方沒有說點什麼的意思，鳳凰院凶假只好繼續他的分
析：「這是對於樂平的表現的分析，由於他還牽扯著主線劇情的觸發，所以接下
來要分析的就是他在其中所做的事。
樂平和凶香進入ＲＨＯ之後，第一個觸發的任務是回家，當時是選擇了向警
察求助這一方法，在獲知了一些信息之後，選擇乘坐出租車回家這一方式。可能
有很多人已經忘記了，當時有開啟這樣一個支線，尋找凶香的手機。那個支線實
際上是非常有用的，在凶香的手機裡存有來這裡的目的，以及任務的下一步，實
際上原本應當是根據這個進行下一步的行動的，但是被我們跳過了這一環節，這
不得不說是一個失誤。
接下來我們一起到了樂平家，對於他家人的名字在下就不吐槽了，而在他
父親那裡，樂平接到了下一步的任務，需要在一週內找個女朋友帶回家。
這個任務實際上正常的路徑應當是在找到凶香的手機之後才會接到的，這一
步被跳過去了的影響就是，我們失去了一個可以用來備選的女友名單，這裡面就
包括了前幾天來到這座城市的李英瓊。按照正常的任務流程，應當是根據名單中
的情報，選擇自己喜歡的對象進行攻略，但是又因為一場看似偶遇的情況，樂平
第一個開啟的是李英瓊線……」
「等一下，凶假先生你好像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東西，這都是從哪得知的？
像是手機支線任務的內容以及對後續情節的影響之類的，難道是憑藉分析的能力
得出這些結論的嗎？」
方歌闕的突然插嘴並沒有打斷鳳凰院凶假的敘述，在獲得一個稍安勿躁的手
勢之後，鳳凰院凶假講出了自己知道的情報：「這個手機，實際上後來找到了，
在一個普通人很難想到的地方。就因為我找到了這部手機並打開了它，所以才能
得知有關任務的這些情報。」
「究竟是在哪找到的？」
「胸罩的夾層裡。」
「噗！」
在方歌闕眼睛凸起尚未張嘴的時候便動作起來，及時將她的腦袋抓住扭向另
一邊的鳳凰院凶假，無視茶水噴了導演一褲子的情況，確認方歌闕不會繼續做出
這樣的舉動之後，淡定地繼續講述他的分析。
「不要驚訝，實際上這也是在下後來回家換衣服的時候才發覺的。凶香的胸
部本身也不大，大概是在Ｂｃｕｐ的水平，而穿上衣服看上去至少提升了兩個罩
杯。這是因為這個胸罩的下半部份是空的，多餘出來的部份被某種化學纖維填充
起來，不用力擠壓的話無法察覺裡面是空的還是實的。在右邊的空隙裡我找到了
這部超薄的手機，從裡面的一個標註為任務目標的文件中看到了那些情報，其中
包括六個人的基本資料、興趣愛好，還有她們的生活照片，各種各樣的照片。」
「也就是說……」
「沒錯，李英瓊的資料裡當然有寫關於她在私下裡開亂交Ｐａｒｔｙ的事，
這個也是被特別註明的，是屬於特殊性質的攻略對象。」
說到這裡，鳳凰院凶假看著方歌闕道：「假如是事先知道這些的話，你大概
就不會選她了吧？」
「……也許吧！」
「實際上這個女人的真實用途，是用來滿足一些有特別興趣的人攻略用的。
李英瓊的母親年輕的時候曾經被某位情報中沒有提及的人看上並調教過，使用了
一段時間後將其送給了李英瓊的父親李寧。在這個過程中，李寧究竟做了什麼，
情報中並沒有提及。
接下來就是李英瓊的小學四年級，情報中說她曾經偷看到自己的母親看著以
前拍下的錄像自慰的場面，並且被她的母親發現了，為了封她的口，她的母親將
她綁起來拍了很多不雅的照片，並且將自己的錄像的拷貝交給她。
這一行動的動機暫且不提，結論就是李英瓊在十一歲的時候就見識到了男女
之間最為淫蕩下流的一面，並且那個女人還是自己的母親，這對她的精神造成了
很嚴重的影響。
下一個事件發生在她的高中時期，這時她的母親已經被李寧帶走，也許是因
為事發，也許是因為玩膩了，總之她很久沒有見到自己的母親了，沒有想到闊別
多年後的再見面，居然又是因為一卷錄像帶。
那是她的同學在某個地方參與某個活動的時候錄下來的，說起來其實也就是
普通的色情項目，賣淫集會罷了。但是其中上台表演的一位女性，不巧正是她的
母親，這樣一來她的心中難免就會有些想法。
在隨後向其父李寧的求證中，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後，李英瓊這才知道，她
的父親有很特別的血脈，據說是祖上曾經修煉過什麼奇怪的氣功一類的，而這個
氣功的一大後遺症就是非常難以誕下子嗣。
李英瓊的母親在之前曾經懷孕過幾次，並且被視作是宜於生產的體型，基於
這樣的考慮，李寧將其買過來，希望能藉助這具特別的身體來為自己傳宗接代。
任務達成之後，對她沒有任何感情的李寧，原本是打算當作多養一條狗一樣地收
留她的，但是沒想到卻發生了那種事。憤怒於此人淫性不改的李寧將其賣掉了，
並且封鎖了關於她的消息，直到這次。
經此一事，李英瓊似乎受到了極大打擊，個人關係開始變得混亂，不僅染上
了抽煙喝酒等等習慣，還穿著暴露去一些不太安全的場所。憑著李家的勢力，李
英瓊並沒有被不知好歹的人弄出什麼問題來，但是她的身體卻也不再純潔，成了
一名人盡可夫的女人。
這樣的生活過了幾年，由於沒有接觸到任何附加的強化類效果，很快對性愛
感到膩煩的李英瓊變回了原來的樣子。在此期間，李寧一直對她的私生活不聞不
問，除了囑咐手下保護她的安全之外，沒有任何插手。
我們遇到她的時候所見的那些，是她每當遇到一些難以解決的問題時，下意
識採取的手段。沒錯，她把這種亂交Ｐａｒｔｙ當作是一種減壓的方式，通過放
縱自己來減輕心理負擔，這確實是許多人會使用的方式。
雖然她身為女性，選擇這種方式稍顯不妥，並且規模也比較大，但是好歹還
是正常的思維模式。不過這種事情對她的影響還不止這些，她的內心中，已經把
自己歸類為一個骯髒的婊子，沒有得到愛情的資格。每當她受到這種觸動或者被
人表示愛意之後，都會發洩般地去做個夠，這是她的心結。」
將最後一點水喝完，鳳凰院凶假把喝完的杯子遞給導演，導演接過後又遞給
工作人員，讓他再去弄一杯來。
「所以說，樂平的選擇，在旁人看來，確實是非常了不起，非常值得讚揚的
舉動。用自己的愛拯救了一名迷途的少女，使她從墮落的深淵中走出來，這是個
非常不錯的故事。假如這不是建立在任務路線錯誤的前提上的話。」
看著沉默的方歌闕，鳳凰院凶假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在我的老家有
這麼一句話，叫做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很多人也許都聽過灰姑娘的故事，對於其
中的貧民變王妃，以及王子愛好人的故事，很多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在下也想談
談自己的看法。可以吧，導演？」
在看到導演微微一點頭之後，鳳凰院凶假笑了笑，忽然以非常嚴肅的口氣說
道：「灰姑娘的故事在在下看來，完全就是引誘窮人上當的惡魔！這和那些打著
神鬼名義騙錢的假和尚假道士有什麼區別？灰姑娘在成為王妃之前，經歷過多少
苦難？南瓜車、水晶鞋只持續了一個晚上，它可是用十幾年的悲慘生活換來的！
在這之前，教母在哪裡？王子在哪裡？
假如沒有這個奇蹟的變化，即便是辛德瑞拉出現在王子面前，也不會被對方
多看一眼，因為她的衣服又髒又破，是被稱作灰姑娘的存在。這種只看外表的王
子有什麼好嫁的？等她年老色衰，或者因為其它原因失去美麗容貌之後，他們的
生活會變成怎樣？在下完全不敢期待。
在下也見過不少小孩，有懂事的也有調皮的，大多數時候人們都希望孩子懂
事一些，但是實際上在這個年紀就能學會體諒大人，能夠理智地生活的孩子，無
一不是經歷過苦難的磨練，才擁有這樣一顆心的。
為了成為王妃，被惡母和惡姐壓迫十餘年，這樣的代價倘若直接擺在眾人的
面前，又有多少人願意選擇這樣的路？在下看來恐怕不會太多，一個都沒有都很
正常。因為絕大多數人都很清楚，之所以她成為了王妃，真正的原因是在恰當的
時機引動了教母的幫助，這個才是事件中關鍵的轉捩點。
事實上，為了取得一個機會，為了走上一條捷徑，出賣自己良知、道德，出
賣他人的人絕不在少數。然而同樣的結果，實際上是在宣傳錯誤的結論。如此這
般的故事有很多，阿拉丁、樵夫、董永、田螺姑娘等等，這些人的故事，假如把
因果關係置換一下，以這樣的方式敘述的話，絕對不會流傳千古，遺臭萬年還差
不多。
比如說，因為知道那裡有一個喜歡誠實的人的河神，因此故意路過丟下自己
斧頭的樵夫，在欺騙了河神之後，成功獲得了心機的獎勵，金斧頭和銀斧頭。知
道自己的勤勞是被注視著的，因此刻意表現，甚至為了表現自己，獲得同情，故
意將自己陷入絕境，冒險一搏，最終獲得仙女青睞的董永。這樣的故事，絕對不
會被傳頌，然而實際上只有這種方式，才能真正獲得成功。
獲取相當情報後的投機冒險，風險與機遇並存的世界，這裡才是現實。用那
種奇蹟一般的轉折來吸引人的傢伙，完全是懷抱著極大惡意才能做出這樣的事。
奇蹟之所以被稱為奇蹟，就是因為絕大多數時候都不會發生。將希望寄託在奇蹟
上，這是給人以絕望的希望一般的方式，是古代統治者用來愚民的白癡策略。帝
王將相、才子佳人的故事，都是如此。」
鳳凰院凶假的語氣緩了一緩，又道：「平安是福，有多少人聽過這樣的話，
但又有多少人真的明白其中的含義？比起大起大落，驚濤駭浪的人生，絕大多數
人，都只適合，也只能過平平淡淡的生活。期待魔王降臨自己好去當勇者的人，
大部份都是閒在家裡沒事做的廢柴，要麼就是腦子裡天天裝滿了色情的妄想的中
學小鬼，魔王降臨後的危害沒有考慮，自己憑什麼成為勇者也沒有考慮，只是一
廂情願地覺得成為勇者就能得到名譽、金錢、地位、美女這些，他們需要的不是
魔王降臨，是一片安眠藥。
因此，在下想說的是，比起拯救李英瓊而言，在下倒是覺得找一位普通人過
日子就好，能和你一起生活，和你處在同一層面，擁有共同語言、共同愛好，能
與你一起歡笑、一起流淚，做得到的人才能成為你的伴侶。
事實上，在下在研究中得出的結論是，親情、愛情、友情三者實際上是一種
東西，或者說是由不同的條件而得到的同一種產物。經由這樣的路子走入婚姻殿
堂的二人，他們之間的關係是由他們自身的特質所維繫的，只要還能談到一起，
只要還能玩到一起，他們的關係就可以持續下去。
由物質而聯接的契約關係，物質關係消失後契約也將解除；因為外表而產生
的感情，會隨著外表的改變而逐漸衰退，這就是很多故事裡所說的不可以把同情
當作愛情的原因。」
「這個就到此為止吧，我們還是說回樂平和李英瓊好了。」看鳳凰院凶假似
乎還打算繼續說下去，導演連忙出言制止了他的行為，讓他回到原先的話題。
「嗯，不好意思，說了很多無關的話。現在繼續分析樂平和李英瓊初遇時的
情況。」被制止之後也沒有顯得遺憾，反倒是重點關注了一下方歌闕的表情的鳳
凰院凶假，在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之後，又繼續講他對樂平的分析。
「初遇的起因是因為正好碰到幾個人拉著李英瓊打算帶她到小巷子裡去，而
她掙扎反抗的樣子又讓我們覺得好像是一起犯罪事件一般，因此凶香和樂平出手
幫她擺平了那些人，於是認識了李英瓊。
事實上這個事件本身就有很多疑點。首先，李家大小姐是可以隨隨便便就這
樣拉到小巷子裡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早就被競爭對手派來的殺手弄死不知道
多少次了。其次，李家大小姐的戰鬥力就算不強，也不至於毫無反抗的地步，她
所說的吃壞了肚子的問題，難道李家的財力還請不起一個治療食物中毒的醫生？
再次，如今知道了李英瓊的作風，聯繫到她晚上的行為，這之間是否有什麼
聯繫也是需要考慮的。最後就是李英瓊自己的問題，她一個人出現在這種地方，
行蹤還能被這些人知道，本身就足夠可疑。」
「那凶假先生你的意思呢？」從聽到對李英瓊的分析開始就一直沉默著的方
歌闕，忽然抬起頭來問了這麼一句。
「在下的意思就是，這一切本身並非是偶然，但也不完全是，至少因為沒有
走正規的任務流程，不該在此時出現的我們就是偶然。」
「那麼凶假先生覺得，她對我的感情……是真的嗎？」方歌闕的表情毫無變
化，但是眼神中似乎出現了一絲神采，彷彿因為對某種事情產生了期待而變得鮮
活起來一般。
「真假都毫無意義，她是人工智能，是ＮＰＣ，她對你的感情無論真假，無
論熱烈或冷淡，都是真正意義上的虛無，是登出後就不存在的東西。」沒有回應
那絲期待，而是冷酷無情地道出了真相的，不是鳳凰院凶假，而是一直以來看起
來好像只會裝傻充楞的導演。
「……也是啊，她是虛擬的人物，這是虛擬的感情……」
「所以打起精神來！現實中還有多少妹子在等待你去征服，還有多少旗幟在
等你去立起，你想過嗎？這邊才是值得你投注真實感情的地方，這邊才是你真實
存在的地方，那種基於某種特殊條件形成的感情，就如同鳳凰院所說，針對的並
不是你本人，而是披著樂平殼子的你！當你揭掉那層殼，不再是富二代，不再是
戰鬥力三千的絕世高手，長相也不是那種神采飛揚的帥哥，而是一個普通人時，
家世長相武力智力都只是普通人的你，能否獲得她的青睞呢？」在第一擊得手之
後，導演又隨後發動了第二波攻勢。
「……不能。」
「就是這樣。手中掌握巨量資源後，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人，並沒有多了
不起，就如同富二代總是不如富一代一樣，他們缺乏的那部份經歷阻礙了他們的
能力發揮，之所以不呈頹勢，僅僅是因為高起點所帶來的高加成對經驗的補充罷
了。方歌闕，既然現在已經用出了你的本名，那就要以你自己的身份，堂堂正正
地，沒有任何掩護地去面對這個充滿了挑戰的世界！」追在導演的攻擊之後，鳳
凰院凶假又補充了一下，湊成了一個三連擊。
「我說……」
「你有什麼要說的嗎？是打算現在就用誓言或者承諾來證明自己嗎？是條漢
子就不要害怕在別人面前放話，無論放多大的話，最後做到不就行了？這才是真
男人的選擇！」
「我說，我們又跑題了吧！原本不是要分析樂平的嗎？現在變成份析我本人
了啊！」
「因為樂平的操縱者是你嘛！我們分析你，就是要從心理層面上分析樂平的
動機，以此來加強對樂平的行動的解析。嗯，就是這樣。」不愧是老謀深算的導
演，瞬間就想到了跟進的辦法，將話題又繞了回去，成功地避開了跑題的指責。
「接下來鳳凰院就要更加仔細、更有效率地分析樂平的行為了啊！時間不多
了，那些分析過程和舉例說明就不要了，直接上結論吧！」
接到了來自導演的指令，鳳凰院凶假看了一眼時間之後，迅速整理出自己需
要說多少，說哪些內容，然後開口道：「既然這樣，那就直接說結果吧！」
「從事件的不斷啟動可以看出，整個過程實際上還是走在了既定的某一條路
線上的，偶遇，共餐，夜探，攤牌，戰鬥，回家，最後就是上床去搞。從整條路
線上來看，假如以泡到手為最終目標的話，實際上樂平已經算是攻略成功了，這
大概就是導演會在那裡結束節目的主要原因吧，否則的話就算後期製作一下，多
剪掉點無關場景，也一定會多用點時間來保持故事的完整性。
樂平的選擇從旁人的角度上來看，大概可以被認作是真愛的典範，不在乎愛
人之前犯過什麼錯，不在乎她的身體被人玷污，愛著她的人，也愛著她的心。其
中有不少一看就是從某些狗血作品裡抄來的台詞，不僅唬住了女主角，似乎還有
引她向善的可能性，確實不錯。不過在下想問一句真實原因，方歌闕你當時究竟
是怎麼想的，後來又是怎麼想的？」
「嗯……當時只是覺得她在那樣的地方，雖然看上去好像正在享受大亂交的
環境帶來的快感，但是她的眼神很痛苦，看到那樣的眼神，讓我想要幫她一把。
另外，在場的大多數人，眼神都比較渙散，身體機能呈現出反常的亢奮狀態，我
猜那個大概是有用藥或毒品一類的東西吧，但是英瓊她沒有，我覺得她還有救。
至於後來，可能是因為很同情她吧，既憐惜她的遭遇，又想保護她，讓她以後也
過得幸福，大概就是出於這樣的想法，我才……樂平才會和他父親那樣說吧！」
說完這些的方歌闕彷彿有些出神，臉上呈現出不知是懷念還是惋惜的表情，
不過很快就被鳳凰院凶假的話所驚醒，又恢復成之前低頭沉默的樣子。
「這是很好的想法，也是很棒的故事，假如事情到此為止的話，差不多可以
寫上『從此王子和公主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完。』這樣的句子了，但是很可
惜，事情還存在一些變數。」
「怎麼說？」
方歌闕低頭沉默，這話就只能由導演來接，雖然沒什麼用，但是討論分析就
必須要這樣有人搭著時不時接兩句才能說得下去，不然就成純粹的唸稿子了。
「樂平對李英瓊的感情裡面，喜歡的成份並不大。之前他在和凶香的交談之
中提到過，這種強勢的性格，對他而言由於家庭原因存在一定的心理陰影，是不
太好接受的風格。」
「那個……不好意思，那是志村新八的人設，有個強勢的姐姐這樣的，實際
上我挺喜歡這種女強人的感覺。強勢的姐姐……假如真的發生在我的身上的話，
我恐怕會毫不猶豫地成為姐控的，這種被支配、被關愛、被照顧的感覺，我是非
常願意享受的。」方歌闕臉上露出了一絲羞澀，似乎在眾人面前將自己的癖好這
麼直接地說出來對他而言也有著一種特別的感覺一般。
「你是Ｍ啊！」
平淡的語氣，卻像一記狙擊，正中方歌闕的弱點，原本羞澀的表情頓時化為
尷尬，支支吾吾地低著頭，已經快要塞進股間去了。
「不過Ｍ也沒什麼不好，有強勢的就需要有弱勢的。這樣一來這個問題就得
到了解決，你和李英瓊的相性又得到了提升，恭喜你啊！」
打擊了一下方歌闕之後，又補上一記鼓勵，深諳攻心戰術的鳳凰院凶假沒有
繼續追擊，而是回到了他的主題上。
「第二個問題，樂平的家人。包括他週圍的人，有相當程度的一部份是知道
李英瓊的事蹟的。在這種情況下，倘若是關係較好也就罷了，假如關係不好的敵
對方，很有可能會藉此來打擊樂平，甚至打擊樂家，很多時候豪門醜聞之所以被
遮掩，就是因為醜聞所帶來的影響不僅僅針對醜聞主角，而是像颱風一樣，會牽
扯到相當大的範圍內的一大群人。
在這種情況下，即便是樂平本人對她的感情足夠堅定，也無法阻止週圍的關
聯者因為受到牽連而產生仇恨轉移，把目標對準李英瓊。這種情況出現的可能性
極高，並且後果嚴重，在這種不間斷打擊下，除非真的能夠破而後立地突破那段
記憶帶來的影響，否則只能坐視陰影面積擴散的越來越大。最壞的可能是將在強
大的聲討中消磨盡最後的感情和自信，被迫與你分手，甚至轉化成敵對。
第三個問題，李英瓊的態度。李英瓊在這件事情中選擇什麼樣的立場，對今
後的考慮是什麼，這些我們完全不知道。根據她之前的行為，可以認定當遇到過
大的壓力時，她有可能選擇退縮。感情是兩個人的事，一個人只進不退，另一個
人只退不進，那是不可能長久的，尤其是當這種選擇面臨兩難的時候。這時就會
牽扯出第四個問題，李英瓊的家人。
她的家人由於完全沒有出現過，態度或者是傾向也無法獲知，僅僅通過資料
裡對李寧的描述，可以看作是一位稍顯冷血的人。面對這樣的人，用感情來打動
他可是需要相當程度的付出，倒是帶著孫子去見他的話，效果可能會好一點，這
又涉及到第五個問題了，李英瓊的身體。
李英瓊遺傳了來自父親的血脈，以及從小修煉的氣功，那個難以生育的後遺
症自然也是存在的，這有可能就是她至今為止瘋狂亂搞也沒出過問題，而李寧對
這種情況也不聞不問的原因之一。在這一點上，樂平要想讓她懷孕，獲得李寧的
認可，也算是很有難度。
另外一點，雖然近年來頻率有所下降，但她畢竟是經常搞大亂交的人，普通
的一對一性愛能否滿足她，這一點需要考量。至於樂平的體力，那倒不用擔心，
唯一需要考慮的是他的精力，畢竟精神力強度還是方歌闕的水準，沒有匹配到樂
平的程度上去。能否克服這些問題，將是他們今後能不能繼續下去的關鍵。我的
發言完了。」
「嗯，感謝鳳凰院對樂平的分析，以及對今後的發展所存在的問題的考慮。
本次節目現在也已經到了尾聲，接下來就讓請二位做一下最後的總結。首先請方
歌闕同學先來發表他的總結陳詞。」
導演走上前拍了拍方歌闕的肩膀，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攝影也把鏡頭拉
近對著方歌闕，一切準備就緒之後，方歌闕緩緩抬起了頭。
「首先我想謝謝導演，謝謝你能給我這樣一次體驗的機會。雖然是虛擬的戀
愛，雖然用的不是自己的身份，雖然還有很多問題，但這畢竟是我的初戀，我會
好好記住它的。其次我想謝謝凶假先生，一直以來他都是默默地站在背後支持著
我，幫我發現了很多問題，也幫我解決了很多問題，謝謝。最後我想感謝提供這
個ＭＯＤ的廠家，以及提供給本欄目贊助的所有贊助商，謝謝大家。還有所有收
看本節目的觀眾，謝謝。」
鞠躬致謝之後，方歌闕又坐了回去，把位置讓給鳳凰院凶假：「下面有請我
們的劇本兼主持兼主演兼科學家兼分析員的——鳳凰院凶假同學！」
比起方歌闕那一臉感觸良多的表情，鳳凰院凶假顯得鎮定了許多，此時對著
攝像機也沒有來點笑容什麼的，只是目光平靜地看著前方。
「這節目至今為之做了四期，第一期的時候在下還只是劇本，第二期就讓在
下兼職了主持，第三期又兼職了女主角，到現在第四期，在下又兼職了分析員。
雖然很感謝節目製作組對在下的能力的信任，但在下更希望能夠把預算用在正經
的地方，而不是弄到最後沒剩多少錢搞得大家都需要身兼數職才能幹過來。
上一期節目裡在下的表現不算多，唯一有所貢獻的大概就是那場大廳裡的打
鬥了，可惜由於技術原因，無法很好地呈現出激烈的戰鬥場景，十分遺憾。在下
要說的話，之前都說過了，現在除了和方歌闕一樣感謝以外，沒有別的話了。導
演你也來說兩句吧！」
「嗯……是吧，我說兩句啊！這個節目從製作伊始就經歷了許多困難，大部
份至今尚未克服，老實說對於接下來怎麼做、做什麼，我也沒有頭緒。甚至要不
要繼續做下去，我也無法確定。但是有一點我想說的是，我們以科學研究的名義
做了四期節目，雖然並沒有研究什麼正經的成果，但是也算是以認真的態度，用
自己的能力去分析、去思考、去感受那些被我們自己認定為科學的東西。所以我
們是自封的科學家。我們所擁有的，不是高科技實驗室，也不是龐大的生產線，
而是那顆追求科學、不斷鑽研的心。謝謝大家。」
「這樣就完了？」
「嗯，完了吧……」
「我說，剛才開始我就覺得不對勁來著……你們兩個臭小子，把我給帶歪了
啊！我讓你們作總結，不是要對整個節目作總結，只是讓你們對本期節目的分析
做個總結而已啊！弄得跟節目要完結一樣是要做什麼？快去給我道歉！」
「對不起。」
「對不起。」
「嗯，就是這樣，科學研究社的節目還會繼續下去，雖然考慮到資金問題，
下期節目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做得出來，但是我們相信，總會有那麼一天的！」
隨著話音落下，場外的工作人員們一起鼓起了掌。掌聲中，導演、鳳凰院凶
假、還有方歌闕三人揮手致意，直到鏡頭慢慢變暗……
「說起來，凶假先生好像還沒說自己的本名吧？」
「啊！確實，因為他們都上去揍你了，我原本打算說的時機也被打斷了，於
是就這麼晃過去了！」
「那怎麼辦？已經結束了啊！」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很厲害的名字，和你的不一樣，普通而已，說不說
都無所謂。」
「嗯，那至少告知一下吧，尊姓大名？」
「齊四明。長短相形，高下相較，音聲相合，前後相隨，知曉了這四相，並
且將這相對的屬性做到齊平，以達到明白無誤的境界，所以是齊四明。」
「喔，聽起來是個挺了不起的名字的嘛，意義很深遠啊！」
「……無所謂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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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要朋友...
好想要女朋友...
好想要男朋友...
！！！！
好险好险
最后一句不算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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