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四合院
 
» yajayaj: 退出 | 短消息 | 控制面板 | 搜索 | 幫助

RSS 訂閱當前論壇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標題: 【授權代發】《命書》第二集 作者:弄玉、江南哭哭生  
 
最長笨象
管理員
Rank: 9Rank: 9Rank: 9


十優文章  
UID 3
精華 10
積分 421
帖子 25298
閱讀權限 200
註冊 2006-8-28
狀態 離線
【授權代發】《命書》第二集 作者:弄玉、江南哭哭生

                《命書》

作者:弄玉、江南哭哭生



                第二集

  (1)秦蕓變了

  林慕飛帶著一身傷逃出廠門,一邊咬牙忍著痛,一邊努力向前進。自己一條腿斷了,不敢實實落地,只好以另一條腿為主,一瘸一拐地趕路。再加上身體多處是傷,痛到牙齒都打顫,現在的樣子要多難看有難看。哪裡還有平日的瀟灑風度?

  自己就像一隻孤狼,奔向未知的命運。又如喪家之犬,不知明天在哪裡?

  這個形象,要在白天非嚇死人不可。但在夜晚,無邊夜色成為保護衣,加上正是半夜,林慕飛淨靠路邊走,幸好無人撞見。畢竟自己現在的身份不能見人。

  林慕飛慌不擇路,只顧逃跑,沒想到要明確逃向哪裡。當想到這個問題時,一抬頭,眼前是熟悉的小區,赫然是師父鄭歷的家!

  在小區門口,林慕飛陷入猶豫的泥沼。

  ……要不要進去?進去會不會有危險?

  ……出了這件人命大案,警察正在抓我,他們想到我最可能去的地方就是這裡了。我得跑,遠離這個危險之地。

  這樣的念頭充斥腦中,可轉念一想,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自己的傷得處理一下,衣服也得換換,還有得拿錢,沒有錢,逃亡寸步難行!

  林慕飛不再猶豫,向單元門走去。每一步都帶著痛苦,每一步都伴著艱難。

  尤其是上樓,每一個台階都像闖關。一條腿的作用哪有兩條腿好?

  來到師父家門口,聲控燈亮了,將房門、樓梯、牆壁照亮。林慕飛向周圍瞧瞧,確定無人後,才用鑰匙開門,一拉門,剛要邁步,藉著門道燈光,看到門裡地上一雙女士涼鞋,腦袋嗡地一聲。

  ……哦,難道竹影回家來了?她不是今晚不回來嗎?這要是和她照面可怎麼面對她呀?儘管她是喜歡我的,可我剛剛害死了她爸,她一定恨死我了。

  又一想,不進去的話,能往哪裡藏身呢?不找地方處理傷口,明天怎麼逃跑?只能先進自己房間躲起,等竹影明天走了,再逃就行。

  林慕飛小心地關門,一手提著自己一隻鞋,躡手躡腳地往裡走,見張竹影的房間黑著,才慢慢溜進自己房間,坐下稍稍喘幾口氣,心跳得好厲害。

  能在師父家裡,有自己的房間,這代表師徒之間的親密情誼,可現在師父卻死在自己手裡,林慕飛只要回想到當時光景,心頭就是陣陣隱痛。

  過了沒幾分鐘,林慕飛聽到吱呀一聲門響,嚇了一跳,又聽到衛生間開燈聲,似乎張竹影想要方便。聽見一陣歡快的流水聲,看來竹影正在小便。

  水聲一停,又聽到轟隆的衝水聲。

  之後,張竹影走出來,打開客廳燈。林慕飛不知她要幹甚麼。悄悄出去一瞧,她赫然正在更衣。

  房門旁邊有面鏡子,張竹影對鏡自照。她穿了一條寬松的睡衣,白底碎花的,正對著鏡子一會兒歪頭,一會兒掐腰,一會板臉,一會兒微笑的。那張嫵媚動人的臉,盡顯著少女風情,楚楚動人。

  接著,她雙手齊動,把睡衣脫掉,身著內衣的她,登時化身性感女神。

  她身著嫩綠色的胸罩、短褲。胸罩的兩側邊緣,是瓣似的一個圓弧連一個圓弧,很新穎。罩杯之間還露出小部分乳肉,白花花的,形成一道淺溝,藏著濃濃的春色。

  張竹影雙手托胸的下部,向中間推推,使乳肉更集中,溝溝更深些,臉上流露好色的表情,以使自己更像熟女,更有魅力,自言自語道:“你喜歡大奶子的女人,秦蕓肯定比我的大。我得想個辦法讓自己的胸更大些,怎麼也得像保齡球,讓你一手都抓不住。”

  這麼一想,張竹影芳心狂跳,臉上發燒般的熱。雙手摸摸臉,感覺好羞澀。

  胸罩的帶子橫竪相連,在玉背上形成誘惑的線條。下邊的褲衩帶著波浪般的圖案,乍看像是龍的鱗片似的,細一看又像是紋身。

  褲衩不大,把小屁股包得緊緊的,料子不厚,幾乎可以看到屁股的白色。那是很悅目的兩股肉。尤其是大腿與屁股相接處的肉,露出一部分,鼓鼓的,白得像豆腐,令人真想抓上兩把。下邊的兩條大長腿象玉柱一般筆直而圓潤,完美無瑕。

  這具肉體的主人不老實,繼續在鏡子前擺造型,一會兒扭腰,一會兒擺臀,一會兒曲腿,令林慕飛心乾舌燥的。

  張竹影雙手放在自己的胸上,輕揉著肉球,輕聲道:“放著這麼好的姑娘不要。你真是沒艷福啊,不過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休了她娶我的。因為我才是最愛你的人。”

  這話進林慕飛的耳朵,心裡一陣酸痛,幾乎落淚。

  張竹影在鏡子前得瑟得正歡,手機聲在房間裡響起來。張竹影罵了聲討厭,開始穿睡衣。林慕飛連忙逃到一邊,心道:“不是犯事了吧?”

  張竹影進了房間,林慕飛又跟過去,在門外偷聽。

  “甚麼?我爸爸他死了?這怎麼可能?”張竹影失聲叫道。聲音好大,在半夜裡,令人驚恐。

  “不會的,他不會害我爸的。不會的……我不相信……他怎麼可能殺爸爸?不可能,他不會的啊!”

  如癲似狂,淒厲的哀聲,像刀子刺在林慕飛的心上,一下下痛徹心肺。

  林慕飛從門縫瞧,正看到燈光下的張竹影,神情扭曲而猙獰,怒睜眼,咬著牙,聲音淒厲,令人不寒而慄。

  “好的。我馬上就去。”

  林慕飛趕緊躥進自己房間。過不一會兒,張竹影倉皇出門。

  林慕飛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起不來,覺得自己再也不敢見張竹影了。

  過了好久,稍稍平靜些,林慕飛拉好窗簾,打開燈,開始處理自己的傷口和斷腿。

  爸爸是醫生,自己又常以打架以樂趣,對於療傷早就是個內行。接好腿骨,傷口塗藥,洗了臉,收拾半天,恢復成一個正常人模樣,但身上的刀傷仍痛得厲害,尤其是腿上的血窟窿,更是痛入骨髓。

  幸好,長年練武的身體底子夠厚,過往豐富的打架受傷經驗,自己在忍痛上面很有心得,不至於太拖累動作,否則連逃都別想逃了。

  經過處理,這樣的形象出去,不會再驚世駭俗。林慕飛穿條褲衩,露出赤條條的肉體,肉體不太好看,盡是抹完藥的傷口,幸好每一刀都不是太深,還不致命。

  林慕飛暗道:孫二虎,你個畜生,夠狠的。等我林慕飛再次見到你,我會讓你付出十倍的代價。

  給自己點上一根煙,煙氣如霧,把林慕飛籠罩著。他的臉色陰沈,又充滿愁苦、悲痛,內心更是糟糕。

  這一夜簡直像個惡夢,本來前途遠大的自己,轉眼成為殺人兇手。要說出事前,過的是天堂日子,那麼現在,自己已經掉進地獄中。本來要出國留學,踏上前程似錦之路,如今卻突然變成逃犯。這也他媽的太戲劇性了。

  ……師父鄭歷死了,是我害死的,我罪大惡極。我該如何面對親人們?一夜之間,我甚麼都沒有了?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能逃向哪裡?哪裡能給我提供安全的日子?像人一樣的過日子?

  林慕飛猛吸著煙,被嗆得直咳嗽。

  ……為今之計,只有找秦蕓幫忙了。她不是在學校附近有個出租房嗎?她一個人住,我可以到那裡避難。好在我們是未婚夫妻,她不會出賣我。這個時候,她應該在睡覺的。不如,我休息一下,明晚再去。

  回頭一想,明晚行嗎?那麼久的時間裡,警察會不會找門來?要是他們突然衝進來,用槍指著我,我再厲害也不敢跟槍鬥啊?再說,竹影一會兒要折回來,那可咋辦?

  越想越不安,林慕飛決定離開。打定主意,卻從來沒想到緊張也是刑具,每分每秒都是痛苦。每次樓道裡傳來腳步聲,他都心驚肉跳的,仿佛那是警察的聲音,或者張竹影的聲音,杯弓蛇影的感覺,搞到人快要崩潰。

  揣上一把錢,林慕飛戴上口罩,臨走時,想了想,將手機關機。聽說這個東西開機時,會暴露自己所在的位置。作為一個逃犯,得處處小心。

  在夜色的掩護下走出小區。林慕飛走到人少處,等了半天,才找到出租車,說了秦蕓的住處,然後就一聲不吭。

  ……秦蕓,這次全靠你了。幸好還有你啊。感謝最後還有個你。

  一路無話,但出租車司機的眼神,讓林慕飛這一路上惴惴不安,不知有多少次,他都覺得自己肯定被認出來,暴露了……幸好,司機最後也沒說甚麼,就這麼把他載到目的地。

  在秦蕓住處的附近下車,林慕飛跛著腳走向那個小區。原來她是在學校宿舍住的,由於與兩個室友不合,在自己的鼓勵和支持下搬出來住。

  拖著傷疲之身,林慕飛越走越吃力,險些要昏去,好不容易快走近秦蕓的單元門時,一輛奔馳轎車從身邊滑過,穩穩停在門口,車身似乎還上下顫顫。本來在走動的林慕飛猛地停下,因為他藉著小區的路燈光芒,在車裡看到了秦蕓。

  秦蕓從車上下來,背著精緻的女士包,身著白色半袖短褲,露著白生生的手臂和大腿,俏臉紅撲撲的,帶著喜悅的笑容,青春迷人。

  她向車上人揮揮手,笑容很熱情。林慕飛的心猛然一跳,心道,甚麼情況?

  難道這裡面有文章嗎?車裡邊坐的是男人還是女人?

  要是女的,可以放心。要是男的……秦蕓她會不會……

  剎那間,林慕飛心頭一陣抽緊,想起了那張驗孕單……

  (2)查問姦情

  正尋思時,車上傳來一個女聲,“秦蕓,等下。你把禮物落了,辜負人家一片心,人家會傷心的。”

  一個美女從駕駛座上下來,打開後備箱,拎出一個塑料袋來,遞給秦蕓。

  秦蕓沒接,說道:“我不該要的。”

  那個美女哎了一聲,說道:“你要是不要,我可要了。我看著正喜歡呢。”

  把那個袋子緊貼在自己的身上。

  林慕飛松一口氣,是自己誤會秦蕓了。

  回想起來,打從看見那張驗孕單,自己就心神不定,心裡七上八下,從沒有放下過,擔憂著秦蕓是否出軌?是否背叛了自己?

  那個孩子,是自己的嗎?最初看到那張單子,以為是自己和秦蕓有了孩子,她對自己隱瞞,是想要找機會給自己驚喜,所以自己才佯裝不知。

  但幾天過去,始終沒等到秦蕓來說,自己就越來越緊張,開始擔憂秦蕓隱藏背後的那個可能,整個累積的壓力,在剛才那一刻險些爆發。幸好……不是自己想的那樣,這情形……著實讓自己松了一口氣……

  “……秦蕓!”

  一個聲音,從車上傳來,更讓躲藏在一邊的林慕飛如晴天霹靂。

  從車後座上,下來一個年輕男子,高個子,微胖的身材,油頭粉面,趾高氣揚。他從美女手裡奪過袋子,硬塞給秦蕓,說道:“送你的,你就拿著,咱們又不是外人。”

  那女的背靠著車身,格格笑了,說道:“不是外人難道是內人嗎?咱們的大少爺這次可是認真的嗎?別忘了,人家可是有主的,對象是有名的功夫高手,讓他知道,會把你打成豬頭的。難道你不怕嗎?”

  那年輕男子笑道:“咱們兩情相悅,心心相印,怕甚麼啊?他要在跟前的話,我和他單挑,我會公開的把秦蕓搶走。嘿嘿,再給我點時間,秦蕓就是我的人了。”

  秦蕓白他一眼,低聲道:“別說這種話,我不喜歡聽。”

  那男子笑道:“可我喜歡聽你叫啊。”抱住秦蕓,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

  秦蕓啊地一聲驚叫,努力將他推開,說道:“旁邊有人,你別胡來啊,注意點影響。”

  那女的笑道:“你們當我是空氣好了。我甚麼都沒有看到。”

  那男子又抱住那女的,親一下臉,說道:“這回公平了,你不用再吃醋。”

  那女嘻嘻笑,打那男子一記粉拳,笑罵道:“滾一邊去,找你的秦蕓吧。她一個人睡,你正好陪她啊。”

  那男子面向秦蕓,雙臂張開,微笑道:“親愛的,我今晚不走了,好不好?”

  秦蕓沒好氣地罵道:“你們這對狗男女,說不出好話來。我走了。”看了看手中拎的禮物,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拎著禮物,轉頭進門。

  那女的呵呵笑,說道:“瞧她啊,還害羞呢。還裝處女呢。這叫甚麼?假正經,綠茶婊。”

  男子望著樓門,又仰頭望著秦蕓家方向的窗子,說道:“太可惜了,她怎麼那麼早就有主了呢?真是糟蹋。”

  那女的在旁邊歪頭,瞅了男子好一會兒,說道:“我說大少爺啊,天下的女人多得是,你非得盯著她乾嘛啊?別看秦蕓年紀小,經驗豐富著呢。我聽說啊,她剛一長成少女就被人給乾了。”

  那男的猛地一回頭,說道:“誰乾了她我也沒差,不過你怎麼知道這些?”

  那女的笑道:“走吧,還在這兒傻站著幹甚麼啊?你不走,我走。”向駕駛座走去。

  那男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說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那女的掙開他的手,呵呵笑著,說道:“你想知道嗎?好啊。咱們再出去喝酒,就咱們兩個人。我把她的黑歷史全講給你聽。”

  男的一臉猥瑣,說道:“一個溫柔漂亮的女大學生,能有甚麼黑歷史啊?不過,就算有也不要緊,大家玩玩,她收錢,我爽到,又沒要娶她當老婆,管他甚麼黑歷史。”

  那女的生著一張狐狸般妖媚的臉,笑起來眼睛像帶著鈎子。

  她抱著膀,一眯美目,說道:“人不可貌相。秦蕓就是個綠茶婊。他男朋友找她是找錯人了。這樣的女孩子不適合他。”

  男的哈哈笑道:“何谷蘭,你難道又乾淨到哪去?別忘記,她還是你介紹給我的。”他指指樓上的窗子。

  何谷蘭並不生氣,說道:“那也未必。我跟了幾個男人,我從不需要遮著藏著。我做事光明正大,不怕人家知道。你再看她,處處裝出一副冰清玉潔的樣子,好像未經人事似的。當誰是傻子啊?太他媽的虛偽了。我就真不慣既當婊子又立牌坊的事兒。”說著,開門上車,向外邊跑去,不再理睬這個大少爺。

  車從林慕飛身邊跑過,大少爺喊叫著從林慕飛身邊跑過。

  剛才的一幕,如同晴天霹靂,林慕飛只覺得眼前一黑,幾乎暈過去,心說,秦蕓,秦蕓,你變了,你變得讓我看不清你了。

  腦裡再次那張驗孕單,是不是與這個混蛋傢伙有關呢?還要不要上樓找秦蕓呢?

  心痛過後,林慕飛還是決定見她。即使翻臉也要把話說清楚,不能這麼不明不白地分開。萬一是自己神經過敏,冤枉心上人呢?難道自己會希望那些懷疑都是真的嗎?必須弄個水落石出才行。

  拖著傷腿,一拐一跳地上樓,林慕飛艱難地來到秦蕓地門前,怦怦怦地敲起門來。

  “誰啊?”秦蕓的聲音響起。

  “是我,林慕飛。”裡邊發出一聲驚叫。

  數秒之後,門開處,美貌如花的秦蕓就在眼前。小吊帶,露肩露腰。小短褲,兩條大腿如白玉柱。

  讓他進來,秦蕓關好門,見他瘸著腿走,一手包扎著,問道:“怎麼了?發生甚麼事了?你……你傷得好重啊!”

  林慕飛嘆息一聲,說道:“出大事兒了,一言難盡。我這回恐怕夠戧了。要是後頭出甚麼事兒,你就另找個好男人吧。”挪到小廳的沙發上,坐下來垂頭喪氣的,雙手直抓頭髮。

  秦蕓忙過來坐林慕飛身邊,撫摸著他的傷手,催促道:“出甚麼事兒了,你倒是說啊?”睜大秀目,一臉關切。

  林慕飛親吻著她的玉手,含淚將昨晚的悲劇講述一遍,聽得秦蕓花容失色,好一陣兒發呆,喃喃道:“你師父這麼死了,那你……不就成了殺人兇手?唉,他們居然……”

  林慕飛不太聽懂,問道:“你說甚麼?秦蕓。”

  秦蕓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兒。既然發生了,痛苦也沒用,你先在我這裡住下吧。我來幫你看看傷。”纖纖玉指,解開林慕飛的衣服,秦蕓見傷口上都上藥了,一道一道口,觸目驚心。

  秦蕓找來藥、剪子、紗布、繃帶、消毒水等物,給林慕飛清洗,重新包扎。

  她的身子圍著他轉著,身上香氣飄著,纖纖十指在他的身上運動著,使林慕飛的心裡感覺到了溫暖、舒服,連傷口的痛楚都減弱許多,但一想到剛才樓下的一幕,以及曾見過的那張驗孕單,便如梗在喉,心中陰雲密布。

  當秦蕓完成工作,幫林慕飛穿好衣服,發現他臉上沒有出現意想中的感激和情意,而是疑竇重重,甚至透著嚴厲。

  “你怎麼了?慕飛。”

  “秦蕓,剛才樓下那兩個男女是甚麼人?那男的和你是甚麼關係?”

  秦蕓的臉上有點慌張,反問道:“你都看到了嗎?”

  林慕飛站起來,近距離地望著秦蕓的俏臉,胸膛幾乎要觸到她的酥胸上了。

  “你該先回答我。”

  秦蕓淡淡一笑,說道:“那一男一女都是我們學校的校友,比我年級高。那男的是通過我同學認識的,對我有意思,可我多次拒絕過他。最多算是普通朋友關係吧。今晚上他請幾個人吃飯。飯後開車把我送回來。”

  林慕飛眯起眼睛,冷笑道:“普通朋友怎麼敢親你的臉?普通朋友怎麼會送你禮物?你告訴我,你身上的這些名牌是不是都是他送的?”他越說嗓門越大。

  秦蕓有點被這副樣子嚇怕了。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林慕飛從來沒有對她這麼凶過,不禁眼中生淚,嬌軀微顫了。

  “我是你的未婚妻,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呢?那傢伙就是有點無賴,逼著我接他的東西,逼迫著親我。他家有權有勢,我也不能太得罪他。”說著,她的眼淚流出來,如帶雨梨花一樣可憐,一樣淒美,令人心頭沈重。

  林慕飛狠著心,又問道:“那張驗孕單是怎麼回事兒?你懷孕了和他有沒有關係?”

  秦蕓瞪大美目,大聲罵道:“林慕飛,你放屁,放狗屁。我秦蕓和你好上以後,從沒有和別的男人亂來過。你不要血口噴人。”

  林慕飛追問道:“那你懷孕了為甚麼不告訴我呢?”

  秦蕓嗚嗚哭起來,雙手捂著臉,淚珠從她的指縫中滑落。

  她嗚咽著說:“都是你不好。和我乾那事兒時,讓你別往裡射,你非得射進去,結果我就懷上了,幸好還到沒大肚子的時候,不然,我還怎麼上學,怎麼出去見人呢?我不告訴你,是我想給你個驚喜。”

  林慕飛聽得一陣心軟,看得哭得稀裡嘩啦的,覺得十分愧疚,一把抱進懷裡,說道:“秦蕓,對不起。昨晚出了人命案子,我心裡好亂,所以做事魯莽,你別往心裡去。我這麼對你,是因為我太在乎你了,我生怕失去你。你不知道你對我多重要。現在,我徹底完蛋了,甚麼都失掉了,只剩下一個你。要是你也背叛我,我活著還有甚麼意思呢?我不如從這個窗戶跳下去,摔成爛西瓜。”

  秦蕓緊緊摟住他脖子,嗚嗚地哭著,也不言語,不知道心裡在想甚麼。

  (3)惡夢如真

  平靜下來,林慕飛問道:“秦蕓,這個孩子你想怎麼辦呢?”

  秦蕓直起身子,擦乾眼淚,說道:“已經好幾個月了,我也犯愁,不知道怎麼辦。你說呢?”

  林慕飛一臉的痛惜,說道:“要是你不上學,我不出事兒,咱們就盡快結婚,一起養孩子。可現在我成為逃犯,我沒法對孩子負責任,還是你決定吧。我這個樣子也不配當父親。我不想他有這麼個不稱職的父親。再說,你也要上學的。未婚生子,別人會怎麼看你啊。”

  秦蕓摸摸自己的肚子,說道:“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傷害自己的孩子的。他是我身上的一塊肉。你呢,出了這麼大事兒,你打算怎麼辦?總不能一直躲在這裡吧?”

  林慕飛沈默一會兒,說道:“等養好傷,我想往南邊去。南邊發展好,找個工作乾。時間久了,風聲松了,我再返回來找你。”

  秦蕓含情地望著他,說道:“不管怎麼樣,我都會支持你的。”

  林慕飛再度抱住秦蕓,感慨道:“秦蕓,你真好。遇上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秦蕓笑笑,說道:“你也累了,咱們休息吧。”

  於是,秦蕓在她的房間床上鋪好被子,二人鑽進去,燈光一滅,一片漆黑,林慕飛真是累了,心靈都累。

  他靜下來,抱著香噴噴的心上人睡著了。而秦蕓久久睡不著,她的芳心亂成一團麻,萬難解開。這個男人攤上人命大案,自己該怎麼辦呢?

  不想,半夜時候,林慕飛發起高燒來,燒得滿嘴胡說。秦蕓嚇一跳,打開燈,見林慕飛的臉色如同紅蘿蔔。她方寸大亂,又是冷敷,又是人工降溫,又幾次下樓買藥,都不見效,頭上仍然燙手。

  秦蕓害怕,望著林慕飛乾裂的嘴唇,說道:“慕飛,我送你上醫院吧。”

  慕飛還未完全糊塗,他用模糊的聲音:“不能去。警察肯定到處抓我,要是去醫院,等於自投羅網。我不想坐牢。”

  秦蕓帶著哭腔說:“可你燒得這麼厲害,很危險的。”

  慕飛閉著眼睛,呼呼喘著氣,說道:“你放心好了,我身體壯得很,沒事兒的。我挺一挺就過去了。”

  秦蕓知道他的脾氣,不能強迫,只好順著他的意思來,遞藥,送水,擦臉,她不是醫科出身,大學所讀的科目,也是演藝相關,但林慕飛從小打架、受傷,都是家常便飯,她長期跟在身旁,處理各類外傷的經驗非常豐富,這時得以大派用場。

  只是,這回林慕飛滿身的內外傷,委實太過嚴重,從這晚開始,傷口感染所引發的高燒,讓他昏迷不醒,情況越來越壞,又堅持不去醫院,一直都在生死邊緣拔河。

  秦蕓慌了手腳,又不敢把他送醫,只能請了假,不眠不休,衣不解帶地照顧他。

  連著幾天,秦蕓守在床邊,幾乎不曾離開,更沒有闔眼,長時間下來,人都瘦了幾圈,本來以為這回林慕飛死定了,哪知,幾天生死邊緣的高燒後,林慕飛竟然慢慢退燒了。

  “……不、不要……”

  林慕飛清醒時,赫然是被惡夢驚醒,猛地坐起來,滿頭大汗,兩眼發直,臉上帶著恐懼,嘴唇哆嗦著,連聲說:“不可能,不會的,我不相信這是真的。”

  趴在床邊睡著的秦蕓被驚醒,見他醒來,芳心大悅,嬌軀晃了晃,疲累交加,險些當場暈去,忙定了定神,問道:“你在說甚麼呢?我聽不懂。”

  林慕飛說道:“一個惡夢。我有點餓了。”

  秦蕓忙說:“我給你做飯。”快步向廚房奔去。

  望著秦蕓的背影,林慕飛想起夢中的情景,心說:她對我那麼好,怎麼可能出賣我呢?看來夢只是夢,當不得真。像她這樣溫柔善良的女孩子,到哪裡去找呢?我真是有福氣。

  林慕飛從床上下來,試探著走幾步,腿好多了,走路也不那麼吃力了。身上的那些傷口,也沒那麼疼了。伸伸胳膊踢踢腿,恢復不錯,林慕飛估計再有個把月,應該差不多了。

  心裡輕鬆多了,可剛才那個惡夢忘不掉,清楚得跟真事似的。夢裡的每一個細節都歷歷在目。但自己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因為那個夢跟自己的好哥們、心上人有關。

  在夢裡,自己傷重昏睡,而秦蕓悄悄起身,走到樓下見秦楓。二人小聲嘀咕著。

  秦蕓說:“哥,我還是有點怕。”

  秦楓說:“怕也沒用,就這麼辦。你回去看住他,別讓他跑了。我到偏一點的地方報警。”

  然後,秦楓溜走,秦蕓上樓。很快,警察一窩蜂地湧來,衝進房間,自己從昏睡中被驚醒,還來不及開口,就看見十幾個黑漆漆的槍口,火光噴出,一陣亂槍響過,自己被打成了篩子!

  ……好恐怖的一個夢。

  最愛的人、最鐵的哥們出賣自己,這怎麼可能呢?自己被嚇醒時,滿腦子的不相信,不可能!

  聽著廚房裡傳來的切菜聲,匡匡匡匡,菜下鍋的吱拉吱拉聲,林慕飛臉上露出苦笑,心說:她正在給我做飯吃呢,對我多好,我怎麼能懷疑她呢?要是連她都不可信的話,這世上還有我信任的人嗎?還有秦楓,我們是好哥們啊,他也不可能把我賣了。剛才的只是一個夢,不能當真。

  一會兒,秦蕓端上飯菜,香氣彌漫,使林慕飛的肚子發出幾聲叫聲,秦蕓的臉上有了笑容。林慕飛也哈哈笑了。

  吃飯時,林慕飛望著變瘦了的秦蕓,說道:“幸好有你照料啊,不然的話,我這次發燒肯定會死掉。”

  秦蕓抿了抿紅唇,說道:“你還是要小心啊,雖然已經退了燒,但你身體還是很虛弱,要好好養一段時日的。”

  林慕飛大口吃著,說道:“要是時光可以倒流的話,我寧願永遠活在少年時代。那時候雖然窮苦些,可我可以天天見到你,和你在一起。”

  秦蕓說道:“過去咱們是回不去了,咱們可以著眼將來。”

  林慕飛猛扒幾口飯,感慨道:“我哪裡有甚麼將來啊,止不定哪天就得被抓坐牢。一旦坐牢,這輩子全廢了。”

  秦蕓問道:“我不信你會殺人。你告訴我,你師父真是你害死的嗎?”

  林慕飛放下筷子,反問道:“要真是我害死的,你會不會報警呢?”他眼前又閃過剛才的惡夢,一幕幕那麼真切,讓人不以為會是夢,是鐵的事實。

  秦蕓微笑,一副清純溫柔的樣子,說道:“我怎麼會出賣你呢?沒有你的話,我今天怎麼會上大學呢?當然,從現實處境出發,我是不建議你逃亡的。你走到哪裡,哪裡都是警察。”

  林慕飛臉上變得嚴肅起來,說道:“那我應該怎麼辦呢?你給我一條路選擇吧。”

  秦蕓幽幽地說:“你是我男人,我說的話可能不好聽,我還是認為你去自首好。”

  林慕飛聽了,心裡直冒涼氣,當下沒有說甚麼,直視著秦蕓的俏臉。

  秦蕓吃完飯,開始收拾桌子,嘴上說:“我白天下樓為你買藥的時候,看到牆上貼著你的通緝令,還有啊,街上的警察明顯多了,警察到處打聽你的行蹤呢。我還聽鄰居說,重要的關口,像火車站,汽車站,還有出租車點兒,到處都派了警察去值班,為的都是抓你。你說,你能跑得掉嗎?”

  林慕飛聽得心裡直冒涼氣,道:“我不能自首,我要是坐了牢,你還會等我嗎?你還願意嫁給一個坐過牢的男人嗎?”

  秦蕓望著他,說道:“你希望我說甚麼呢?你希望我向你賭咒發誓嗎?那樣的話我可以說,但你會相信嗎?”

  林慕飛聽得垂下頭,一臉的痛苦之色。

  這時候,秦蕓的電話鈴聲響起來,湊巧是這歌曲林慕飛聽過,名叫“嫁給有錢人”。

  秦蕓接起電話,看了看林慕飛,說道:“賀少啊,謝謝你那天送我的禮物。我這幾天不舒服沒去上學,向學校請假了。哦,喝酒啊,我走路都暈,哪裡能喝甚麼酒,還是改天吧。甚麼陪睡的,滾,回去陪你媽睡吧。”

  說到後邊,秦蕓格格笑起來,笑得那麼甜,但在林慕飛眼裡,總覺得她俏美中帶著浪意。

  林慕飛見了,覺得好陌生,這不太像自己認識的秦蕓。由此,他想到那天,那個惡少親她的臉,秦蕓的反感並不強烈。再聯想到她那個不讓自己看的驗孕單,再想到那個出賣自己的惡夢,一股怒火驀然騰起,使他忍無可忍。

  本來,自己已經相信秦蕓的話了,相信她肚裡的孩子是自己的,可是此刻又起疑心:她會不會說謊呢?

  ……她會不會利用我的信任搞欺騙呢?她肚裡孩子真是我的嗎?萬一不是,正好我逃亡或者坐牢,去掉一個障礙,她就可以攀上高枝,嫁給有錢人,可以過榮華富貴的生活了。

  ……那我他媽的也太悲劇了吧?別人那些禮物豈能白送?那些名牌衣服、鞋子,豈能白給?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秦蕓不再是老實人了。

  林慕飛忍無可忍,但還是忍著。這種忍耐象酷刑一樣折磨著他,使他臉色鐵青。

  秦蕓放下電話,見林慕飛的臉色不善,驚問道:“慕飛,你怎麼了?又不舒服了嗎?”

  林慕飛直勾勾地望著她嬌美動人的臉,說道:“秦蕓,你還愛我嗎?”

  這話使秦蕓有點莫名其妙,不明白他何故有此一問。因此沒有立即回答。

  (4)泉水洗澡

  秦蕓望著林慕飛陰沈的臉,問道:“慕飛,你這甚麼意思?”

  林慕飛盯著她的美目,說道:“秦蕓,我感覺你已經不再愛我。我想問一問。”

  秦蕓嫣然一笑,艷光燦燦,說道:“慕飛,你在說甚麼鬼話啊?咱們都好這些年了。我們形同夫妻,我還懷了你的孩子。你再問這話,我會傷心的。”

  林慕飛固執說:“不,秦蕓,我要聽你親口說出來,還要用行動來證明。”

  秦蕓輕撫著他的臉,說道:“說那句話很簡單的,我可以說一萬遍給你聽。你說用行動,那是甚麼行動?”

  林慕飛指指自己的褲襠,說道:“我要你給我舔。”

  秦蕓直搖頭,說道:“不,慕飛,你不要強迫我。我都說一百八十遍了,不喜歡舔那玩意。那味兒大,我會吐的。”皺眉縮肩,以示反感。

  林慕飛大聲道:“你上回不是舔了嗎?我看你挺樂的。那再來一次吧。”

  秦蕓冷起臉,說道:“我不想,慕飛,你要是愛我,就別逼我乾不想乾的事兒。”

  林慕飛瞪起眼睛,說道:“那我明白了,你根本就不愛我。這點小事兒都做不到。”

  秦蕓昂起頭,一臉的堅決,說道:“不舔就是不舔,沒得商量。你要認為我不舔就是不愛你,我也沒法子。”

  林慕飛急眼了,認定她確實變心了,伸出雙手去扯她的衣服。秦蕓使勁掙扎,雙方扭在一起。要是平時,十個秦蕓也休想動林慕飛一個手指頭,可現在林慕飛受傷在身,這麼一叫力,雖然制服秦蕓,但他的手上和身上的傷口掙裂幾處,鮮血滲出,手上是血,身上的衣服也被血滲濕。

  秦蕓驚叫一聲,說道:“慕飛,你看吶,你又出血了。我給你包扎。”

  林慕飛不為所動,冰冷地說:“出血就出血吧。愛情都沒了,儘管使勁出血,流光了死掉倒是福氣。你正好可以找你的賀少去。”

  秦蕓一時心軟,說道:“好了,好了,我給你舔就是。”

  林慕飛聽了,心中一寬。

  在秦蕓的指揮下,林慕飛脫掉外衣,只穿個褲衩坐在沙發上。他身上的多處傷口都流血變紅。秦蕓再次拿出東西,給他止血包扎,再度讓林慕飛感受到愛的溫暖。他心裡又有點嘀咕:秦蕓到底有沒有變心呢?她到底有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呢?

  乾完這事兒,該乾正事兒了。

  林慕飛主動將褲衩脫掉,這回可是一絲不掛,像個原始人,坐在沙發上,等著秦蕓。

  秦蕓一瞧他的玩意,處於休眠狀態,鉛筆那麼長,軟軟垂在胯下,很難將它和曾經進入自己體內的大怪獸聯繫在一起。

  林慕飛臉上露出笑意,重傷之余,聲音沙啞,“來啊,秦蕓,快來吃棒。”

  秦蕓面露羞意,躊躇著靠近,蹲下身子,用纖手握住東西,輕柔地套弄著。

  林慕飛感受著她手指的溫柔,沿著她羞紅的臉,往下一看,只見一條乳溝現在眼前。這個姿勢使她的短袖衣料離開胸口,於是被黑胸罩包裹的乳肉,露出大部分,乳溝可比張竹影的深多了。

  秦蕓的纖手套弄著,引起雙乳的顫動,有節奏地抖著,令林慕飛大過眼癮。

  他有點口乾舌燥,下邊的玩意象充氣的氣球膨脹起來。

  秦蕓啊了一聲,柔聲道:“這麼快就變大了。”

  林慕飛誇道:“寶貝兒,你太棒了,我的傷一下都不痛了。來,你把短袖脫了,它會變得更大的。”

  秦蕓白他一眼,將短袖脫掉,疊好放到一邊。想來這個短袖也非便宜貨。沒有短袖的秦蕓,上身只有個胸罩遮掩,肩膀那麼圓滑,小腹沒有贅肉,腰肢那麼纖細,最耐看的是奶子部分。

  林慕飛看個沒夠。秦蕓戴著性感胸罩,是薄紗料的,只隱藏奶頭,乳肉在紗中清楚可見。這樣的朦朧感比全裸更有魅力。兩只肉球在秦蕓的套弄動作下象枝頭上的蘋果動個不停,夠深的乳溝,讓林慕飛想把舌頭塞進去撥動。

  一邊看著,一邊受著秦蕓的服務,林慕飛呼吸加快加粗,更希望得到更大的樂趣。

  雙手握住秦蕓的奶子,林慕飛隨心所欲地抓著,捏著,推著。隔著胸罩,仍能感受到那裡的柔軟與彈性。美麗大學生真好,奶子也帶勁兒,怎麼玩都過癮。

  一番玩弄,令秦蕓喘息起來,發出呼吸聲,俏臉更紅了,雙目水一般水靈,胸脯似乎也跟著變大了。

  林慕飛將手指插進她的乳溝裡磨蹭,磨得秦蕓直扭身子,鼻子發出哼聲。

  “快點舔啊,還在想啥呢?快用你的行動證明你愛我啊。”

  秦蕓推掉林慕飛亂摸的手,鼻子接近肉棒,聞聞味,眉頭緊皺,說道:“慕飛,還是別舔了,味兒好大。你好幾天沒洗澡了,讓我怎麼舔啊,非得把飯吐出來不可。”

  林慕飛可不想煮熟的鴨子再飛掉,按著秦蕓的頭,說道:“來嘛,寶貝兒,舔舔就感覺到香了。”

  秦蕓遠離肉棒,一臉的鄙夷,站起來說:“不如洗洗吧。你跟我去衛生間吧。”

  林慕飛哪有那個耐心,道:“別浪費寶貴時間了。用你的舌頭舔乾淨就不臭了。”

  秦蕓搖頭如撥浪鼓,道:“我怕我會吐在你的雞巴上。”

  林慕飛想了想,道:“我有辦法了,不用去衛生間洗。那太麻煩。”

  秦蕓猜測道:“用我拿水來洗它嗎?”

  林慕飛指指她的胯下,說道:“還用拿甚麼水啊?你那裡自帶泉水的。”

  秦蕓使勁擺手,說道:“那可不成。萬一傷到孩子咋辦?我不許你傷到他。那是我的心頭肉啊。”

  林慕飛解釋道:“那容易啊。咱們輕點乾就是了。你上來套上,玩那麼一會兒,套乾淨後再舔就成了。不會傷害咱們的小寶貝兒的。”

  秦蕓忸怩地說:“那也不好。即使套完洗過,也是臟臟的,沒法舔。”

  林慕飛催促道:“來吧,不要再墨幾了,咱們先快活一下。你脫吧。”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情,還帶著一些嚴厲。

  秦蕓慢慢脫下短褲、內褲,疊好放好。

  林慕飛看到了秦蕓大腿根出現水痕。那個紅艷艷的小穴,從這個角度看是一條短縫,尚未開門。

  林慕飛端坐沙發上,這個赤裸裸的少女走來,兩腳踏在沙發上,被男人勾住腰,她把住肉棒子對準穴口,緩緩落臀,剛進個龜頭,又提臀,再落臀。

  抱住秦蕓的屁股,林慕飛向上一挺,插入大半根。小穴好緊,像是大刀插進小刀鞘,插得秦蕓媽呀一聲叫,哼道:“林慕飛,你想弄死孩子啊。”

  林慕飛不敢造次,陪笑道:“你自己動吧。”手扶其腰,怕她掉下去。

  秦蕓按著男人的肩膀,屁股一上一下,套著肉棒子,爽得林慕飛直喘粗氣。

  那裡仍然那麼緊,那麼暖,那麼多水。只是不夠深,每次無法全根進入。

  套弄幾十下,秦蕓漸漸感覺舒爽,不用林慕飛提醒,自己便加速,還試探著將大棒子全根進入,每一下都頂到花心深處,小穴還一張一合的,像一張嘴,夾得林慕飛直叫:“真他媽的爽啊。寶貝兒,你爽不?”

  秦蕓扭腰擺屁股的,嬌喘著說:“爽死了,大雞巴要把我給插穿了,插到肚子裡吧。”

  若從後邊看,便可見到一個女大學生的白屁股中間,連著一根黑乎乎的大棒子,屁股每次提起時,大半根棒子露出來,水淋淋的,洗得好乾淨。屁股再落下,大棒子被吞掉了,不見痕跡。而她菊花則倏地緊縮著,嘴裡還啊地一聲叫。

  林慕飛問道:“寶貝兒,你怎麼了?”

  秦蕓浪哼道:“你的雞巴毛老扎我的屁眼。”林慕飛聽了大笑,覺得有趣。

  只見秦蕓激動起來,眸射春光,秀髮亂舞,一會遮住臉,一會兒擋飄向肩,兩只奶子跟地震似的,急劇抖動著,又仿佛狂風中的蘋果,說不盡的浪蕩,令男人大飽眼福。屁股像裝了馬達,上下左右亂聳亂動,屁股肉顫著,波浪洶湧,肉感十足。

  林慕飛自己也快樂,但又有點悲傷。暗忖:我要是坐牢了,秦蕓還能和我在一起嗎?雖然她堅定信心,等我出來,可一個殺人犯哪配得上她啊?

  在高潮降臨前,秦蕓表現出真性情來,讓林慕飛這個老情人刮目相看。

  秦蕓嘴裡一會兒叫道:“你的雞巴真好啊,一頂進去,就叫人受不了,骨頭都軟了。”一會兒又叫道:“要是你的雞巴放進去不出來,那才叫美呢。這輩子都有得玩了。”

  一口氣乾上百十來下,秦蕓顫抖著泄身了。小穴一陣陣地緊縮,猛地擠壓棒子,差點把林慕飛的牛奶擠出來。幸好他傷重之余,身體乏力,竟因此忍住了。

  秦蕓象失去骨頭一樣,伏在林慕飛的身上,合上眼睛,幾要入睡。

  林慕飛拍拍秦蕓屁股,說道:“寶貝兒,你好了,我還沒好呢,你還沒給我舔呢。”

  秦蕓哼哼著說:“舔不動了,沒力氣了。你還是自己解決吧。”

  林慕飛見她耍賴,不理自己,說道:“那我可要霸王硬上弓了。”

  抱起秦蕓,林慕飛將她橫放在沙發上,再將那只大槍對準她的臉。這只大槍經過小穴泉水的一番洗滌,乾淨得像新生的嬰兒。龜頭紅潤,獨具隻眼。棒身無垢,青筋根根鮮明,凡是懂事的女人沒有不愛的。

  林慕飛的棒子,在秦蕓臉上亂打著,說道:“寶貝兒,快張嘴啊,大人參來了。”

  秦蕓扭著頭,嘴裡說:“不要嘛。我累了,我不舔了。”

  剛乾過的女人臉上,帶著滿足的紅雲,美目半睜著,加上起伏跌蕩的肉體曲線,微微湧動的蘋果奶子,哪個男人會沒有興趣?

  林慕飛的目光在她身上掠過,興趣更濃,強行將大棒子插進她嘴裡,直插進秦蕓的深喉處,使她差點上不來氣,兩道眼淚流了出來。

  (5)口技出色

  林慕飛生怕嗆著愛人,又抽出棒子。秦蕓坐起來,深喘幾口氣。那兩只白奶子悠悠地起伏著,奶頭倔強地挺立著。

  林慕飛坐下來,說道:“寶貝兒,你不是說愛我嗎?拿出行動來。”

  秦蕓擦擦眼淚,像是下定決心一般,跪在林慕飛的胯下,纖手執棒,張開紅唇,躊躇幾秒,香舌在馬眼上一舐,仿佛一股銷魂的電流,電得林慕飛啊地一聲叫,整個身體都忽地一顫。

  秦蕓用美目看看林慕飛的臉,香舌在龜頭上掃蕩著,又上棱溝裡探索。舌到哪裡,哪裡起電流,爽得林慕飛哦哦連聲,雙手撫著她的秀髮,誇奬道:“寶貝兒,你好棒啊。你比上次的技術強太多了,你是怎麼練成的?”眼前不禁閃過姓賀的小子的油膩臉。心說,不會有甚麼情況吧?那我可虧大了。

  秦蕓微笑道:“我知道你喜歡這個,特地觀看錄像,看人家怎麼做。那些女人好惡心,那麼不要臉的事兒都乾得起來。”

  林慕飛笑道:“那不是不要臉,那叫服侍男人。快點,寶貝兒,我知道你凡事聰明,舔雞巴也會比別人舔得好。來吧,拿出你所有的本事,證明我愛我。”

  一按她的頭部,按向自己的肉棒子。

  秦蕓將肉棒子含在嘴裡,像劍鞘套劍似的吞吐著,一張俏臉帶著紅暈與無奈,還有羞澀與竊喜。一手固定棒子,一手把玩著男人的兩個蛋蛋。

  林慕飛感覺像在天上飛,快活的電流電得他始終在興奮中。他眼睛半眯著,看著心上的頭部一高一低,帶動秀髮晃著,帶動兩只白奶子顫動著,煞是迷人。

  嘴裡噢噢地叫著,林慕飛全身肌肉哆嗦著,屁股忍不住一拱一拱著,配合著秦蕓的嘴進出著。

  林慕飛還看到秦蕓玩起花樣,用舌頭頂著,用牙輕咬著,用唇抿著,都令自己大開眼界,覺得秦蕓快成行家了。

  那麼,問題來了,秦蕓技術飛升,真是單純地從錄像上學的嗎?有沒有在別人身上付諸實踐的可能呢?堅持不替自己吹的她,怎麼可能初次上手就有這種技巧?

  秦蕓又將兩個蛋蛋舔來舔去,像玩玻璃球。還將蛋蛋吸進嘴裡以舌愛撫,一手不斷擼著棒子,包皮時而蓋住龜頭,時而露出龜頭,馬眼激動得冒出水來。

  林慕飛全身緊繃,快要噴出,可心頭卻一片冰涼,說不出話來,只從鼻間發出聲音。

  秦蕓聽見,又將龜頭套進嘴裡,盡情地用舌頭舞動,纖手在蛋蛋上搔著,在肛門上划著,這觸動了男人最敏感的神經,林慕飛後脊梁一酸,身子一緊,感覺自己快要出來了,忍不住站起來,將肉棒刺入秦蕓的紅唇,抱著她的頭,像操穴一樣猛操著,快如疾風,凶如猛虎,一張俊臉興奮得通紅,樣子有點可怕。

  秦蕓不想吃那東西,想要擺脫,可擺脫不得,對方按著她的頭呢,在一陣猛烈地抽插下,一股股地精液,像奶水一樣射進秦蕓的小嘴。射得好多,把秦蕓的嘴都佔滿了,兩腮鼓起來。

  林慕飛發出野獸一樣的嚎叫,射完之後,拔出肉棒子,帶出一些精液,從她紅唇滴下。見她一臉的不滿,鼓著腮幫子發愣,冷冷道:“別發傻,快咽下去。聽說這東西大補。你不一直說愛我嗎?”

  秦蕓這才試探著下嚥,但見她的喉頭一縮一縮的。一張嘴,殘留的液體從嘴角淌出來,粘粘的,掛起多長,像是蛛絲。

  林慕飛見了,心裡異常過癮,冷言冷語道:“寶貝兒啊,你這樣子真性感,男人見你就想操。”

  秦蕓站起來,在嘴角擦上一把,紅著眼圈說:“我覺得自己像個蕩婦,像個妓女。”泫然欲泣,嬌軀微顫,鼻翼抽著。

  見狀,林慕飛又有些迷糊了,連忙將秦蕓摟在懷裡,說道:“我喜歡你這個樣子,沒有女人比你迷人。當然了,你只能當我一個人的蕩婦和妓女啊。誰敢碰你,我打斷他的狗腿,割掉他的卵蛋,讓他當太監。”話說得很霸道、很有力。

  秦蕓回想剛才的服務,胃裡的精液味兒向上返,忍不住咳嗽,還想吐出來,急忙捂嘴。

  轉過身,秦蕓朝衛生間跑去。林慕飛側看,她小屁股上緊繃繃的嫩肉,一下一下游移著。

  秦蕓在衛生間半天不出來,收拾自己。林慕飛坐在沙發上吸煙,略有所思。

  剛才的歡愛,自己確實很舒暢,只是,聯想到她的浪蕩,她的浪叫,她的進步飛快的口交技術,再想到那個賀少的放肆和那張驗孕單,不由得再起疑心。

  ……她在我身上叫得這麼開心,會不會也在別人身上叫過呢?她以前沒有這麼浪叫過。她的好技術會不會在別人的雞巴上用過,是不是通過大量實踐才有今天的成績呢?

  ……她肚子裡孩子真是我的嗎?有甚麼可以證明呢?我會不會像猴子一樣被她耍了?我要是真走了,她真會為我守身如玉,堅貞不渝嗎?世上哪有一層不變的事呢?

  一會兒,秦蕓出來,穿上內衣、睡衣,又把自己遮個嚴實。頭髮梳好,臉洗得乾淨,鼻涕樣的精液不見了,又恢復成一個正經姑娘。

  林慕飛撐著傷口未愈的身體,吃力套上褲衩,將她抱進房間,二人一起躺在床上。林慕飛隨手又點一根煙抽,抽一口,吐一口的,臉上是茫然而淒然。

  秦蕓皺皺眉,用手扇扇煙,嗔道:“你現在怎麼還戀上煙了?學我哥呢?”

  林慕飛苦笑,說道:“心煩,抽煙解解愁。對了,秦蕓,你哥會不會出賣我呢?”

  秦蕓側臥著,玉臂環其腰,說道:“你又在說鬼話了。你在這裡,我誰都沒告訴。再說了,我哥可是你的大舅子,你們還是一起長大的好兄弟,他怎麼會害你呢?”

  林慕飛想了想,道:“那他會不會為某種目的出賣我,讓警察來抓我呢?”

  秦蕓坐起來,翹起紅唇,說道:“你啊,是不是哪根筋不對勁兒了?又在滿嘴跑火車。”用手摸摸他的頭,發現沒發燒。

  林慕飛掐掉煙,說道:“可能是我神經過敏吧。”將她摟進懷裡,享受擁抱著的溫馨,心說,要是這一刻能持續下去,持續到永遠那該多好啊。

  想到自己成為殺人犯,想到要坐牢,想到自己會垃圾一樣被世人拋棄,不禁心中沈重,有點絕望。

  將秦蕓抱得緊緊的,林慕飛道:“要是我進去了,你可怎麼辦?”

  秦蕓抬起頭,美目望著他,說道:“我會經常看你,我會等你回來。那時候咱們的孩子很大了,我和他一起去接你,讓他叫你爸爸。然後咱們結婚,一起過幸福的日子。”她的表情純真,是他熟悉的那個樣子。她的語調像夢囈,像從童話裡發出。

  林慕飛忍不住熱淚盈眶,強忍著不讓掉下來,悲聲說:“我多希望咱們能像想像過的那樣,結婚生孩子,過幸福日子。現在,我已經不敢奢望了。”

  秦蕓睜大眼睛,說道:“只要咱們愛得真,愛得深,一切皆有可能。你別放棄我,我別放棄你,像從前一樣。愛情的力量巨大,沒甚麼不可以的。”

  林慕飛抿了抿嘴,笑得好淒涼,道:“過幾天傷好些,我就快點走。我不能在這裡太久,會拖累你的。記住,我走後,你盡快忘掉我,當甚麼事都沒發生。你繼續上學,發現好男人,再找一個吧。無論在哪裡,無論我落到何種處境,我都會祝福你的,秦蕓,我的心上人,我愛你。”說到這兒,忍不住淚水滑下。

  秦蕓從沒見過他哭,有點嚇壞了,柔聲說:“慕飛,你別這樣啊。我是你的,我一輩子都是你的。我是不會變心的。你想趕走我,那不可能。咱們永遠都要在一起。”她撲到他的懷裡,久久不離開,讓男人傾聽她的心跳。

  林慕飛鎮定一下情緒,說道:“小時候,我就覺得你適合當明星,你歌唱得好,扮甚麼像甚麼。過幾天我會離開你。你好久沒給我唱歌了,今天唱一個吧。”

  秦蕓微笑著點點頭,想了想,唱起《我只在乎你》。和原唱比,自然遜色,但是聲音嬌柔,帶著幾分沙啞,尤其感情飽滿,淒楚動人,令林慕飛的眼裡又生出新的淚水。

  他也張開嘴伴唱著:如果有那麼一天,你說即將要離去。我會迷失我自己,走入茫茫人海裡……所以我求求你,別讓我離開你,除了我,我不能感到一絲絲情意。

  秦蕓唱完歌,再看林慕飛,他是以淚洗面,就差哭出聲來。他是男人,他不會像女人一樣發出哭聲。

  秦蕓湊上嘴,狂吻著他的臉,一邊吻著,一邊說:“我愛你,慕飛。沒有人能把我們分開。”

  她吻乾他臉上的淚水,令林慕飛大為感動,摟著她躺下,抱得緊緊的,不留一點空隙,心說,無論她有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兒,我不再懷疑她。即使有的話,我也選擇原諒。是的,愛情的力量是巨大的。男人也得有胸懷。

  唉,不過,我該走了,不能再連累她了。我已經配不上她了。

  (6)獸性大發

  在林慕飛要走的前一天,情況驟然發生變化。這是他事先想不到的。

  那天早上,林慕飛被尿憋醒,發現秦蕓不見蹤影。撒完尿,各個角落找尋秦蕓,喊幾聲她的名字,還是不見人。

  林慕飛來到南窗下。這時候,天剛蒙蒙亮,小區很安靜,沒有人走動。他莫名其妙地想到那個惡夢,很自然要低頭往樓下瞧。

  這一瞧,正看見秦蕓在樓下與另一個人說話,與夢中的場景一模一樣。由於二樓,看得清楚,對話的人正是秦楓,帶著眼鏡,面色不善,像在搞甚麼陰謀詭計。

  想到惡夢的結尾,林慕飛警覺起來,不時往下瞧,將窗子打開一條縫,側耳傾聽,聽他們在談些甚麼。

  秦蕓緊張兮兮的,說道:“哥,你真要報警嗎?他說明天就走。”

  秦楓一臉的冷氣,說道:“事到如今,不報警也不成。要是讓他走掉,事情更糟。他要是知道那些事兒,能放過我?能放過你嗎?”

  秦蕓一臉沮喪,說道:“可他對咱們家、對我有大恩情啊。咱們這麼乾,是不是太沒良心了?”

  秦楓咬牙道:“甚麼良心不良心的?講良心能當飯吃嗎?鄭歷那老東西包庇他出國,我看在一場兄弟分上,本來都想讓他了,可你知道嗎?夢雪居然幫他說話!夢雪當我面,誇他怎麼好,氣死我了……再說,我也是身不由己,現在開弓沒有回頭箭,做都已經做了,一條路走到底吧。只要他一進去,我就可以出國,後頭甚麼榮華富貴沒有?你呢,可以擺脫他,嫁自己真正想嫁的人,過你想過的日子了。”哈哈哈,他笑起來。

  秦蕓面有難色,卻噓了一聲,向樓上瞅瞅,道:“小點聲,別讓他聽到。他可不是好對付的。要是讓他知道這裡邊的一切,他會殺了咱們。”

  秦楓點頭道:“那倒是。那天晚上要不是我暗中叫人灌他酒,把他灌醉,孫二虎哪能這麼容易將他暗算得手?哪能那麼容易讓他進陷阱啊?他這人夠厲害。所以,除掉這個後患。不然咱們都後患無窮。”

  秦蕓顫聲道:“哥,我還是有點怕。”

  秦楓壓低聲音,說道:“怕也沒用,就這麼辦。你回去看住他,別讓他跑了。我到偏一點的地方報警。好了,就這樣,別猶豫了。”

  秦蕓苦著臉說:“哥,我不想回樓了,”秦楓鼓勵道:“有哥在。你別怕。他馬上就要吃牢裡飯了。這回你自由了。快上去吧,讓他醒來可不好辦。”推著妹妹進樓道門,他自己向小區大門走去。

  這些話聽進林慕飛耳朵,不亞於五雷轟頂。他再次懷疑自己的感官,是不是出了問題呢?這說話內容跟夢裡的內容大體一樣,太神奇了,也太讓人心痛。

  ……秦楓和秦蕓居然出賣我?

  ……不!不只是出賣,還有設計陷害!

  ……他們話裡的師父慘案,有陰謀的味道,這麼說。害我的人不只是一個孫二虎,還有秦楓?我的好朋友,我的好哥們。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這是甚麼世界?這是甚麼兄弟?這世界還存在真情嗎?還有秦蕓,我不會放過你的。

  林慕飛心情激動,幾乎要一口噴出血來,在傷心、麻木之余,湧上心口的,只有最狂暴的憤怒與痛。

  當秦蕓回到房間時,林慕飛面沈似水,眼神凶惡,直盯著她的臉,她立時感覺不妙,想轉身逃跑,被林慕飛一把抓住手腕,像被鉗子捏住一樣牢,痛得秦蕓叫出聲來。

  “啊!慕飛,你弄痛我了!”

  秦蕓另一手從兜裡掏出手機,想要求救。

  林慕飛嘿嘿一笑,奪過手機,狠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秦蕓望著他變形的臉,哆嗦著說:“你、你甚麼都知道了?我不是存心要害你的,是哥哥逼著我乾的。”

  林慕飛眼睛射著寒光,說道:“我說過,你適合當演員。沒錯的,你太會演戲了。”

  秦蕓見他抬起另一隻手,嚇得體似篩糠,說道:“慕飛,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林慕飛獰笑道:“你們想要我的命,沒那麼容易。我現在就先讓你死。”將秦蕓推倒在大床上,雙手掐住她的脖子。

  秦蕓四肢亂掙,呼吸困難,眼睛很快都翻白,臉上充滿恐懼、哀求的神色。

  狂怒的林慕飛,在她的生死一瞬間,想到童年時代兩人在河邊游泳、抓魚,想到少年時代他們的約會、親吻,想到彼此在一起狂歡蜜愛,賽過活神仙的往事,那顆堅硬的心軟下來,不由放開手。

  秦蕓這才大喘幾口氣,緩了過來,臉上露出感激之色,說道:“慕飛,你還是心疼我的。我知道你最有良心了。”

  林慕飛想起剛才他們兄妹的對話,再次雙眼冒火,雙手齊揮,撕她的衣服,再不管她的甚麼名牌不名牌。

  “吱拉”一聲,黑色短裙成為兩半。又吱拉一聲,T恤離身而去,成為廢料。伸手一扯,黑胸罩落下,兩只白奶子蹦跳出來。再一拉,黑褲衩裂開,白虎穴立現。

  秦蕓大呼道:“慕飛,你身上還有傷,才剛退燒,別又加重了。”

  林慕飛將碎衣摔到地上,罵道:“呸!好心疼這些衣服吧?你個小婊子,我再乾你一天都沒問題。快說,你給沒給我戴綠帽子?”啪地一聲,扇她一個耳光,右臉頓時腫起,秀髮也散亂了。

  秦蕓捂著疼痛的臉蛋,不敢相信他會打自己。她驚慌地向床裡縮著祼體。光光的身子泛著柔和的光輝,體香四溢。

  林慕飛目光在她的身上轉悠著,厲聲道:“我在問你,還不快說?”晃晃手掌。

  秦蕓擋著奶子,愁苦地說:“我都說過多少遍了,你怎麼不信呢?我確實沒有乾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你難道還希望我乾過嗎?”

  林慕飛臉上陰晴不定,沒法確定真假,心裡倒希望她說的是真話。

  秦蕓帶著哭腔道:“慕飛,我沒有騙你。我要騙你,不得好死。哦,你快跑吧,我哥去報警了。警察過來,你就跑不成了。”

  林慕飛想到哥們的陷害,愛人的出賣,突然覺得絕望。他一遍遍掃視著這誘人的身體,一想到自己離開後她要被別的男人操,實在不甘心。

  對於這樣一個犯錯的女人,不弄死她,也不能輕饒她。在走之前,得好好享用一番,讓別人只能玩他的破鞋。

  林慕飛三兩下脫掉衣服,跳上床站立,像皇帝一樣發令:“婊子,跪下舔雞巴。”

  秦蕓哆哆嗦嗦跪下,用舌頭舔著,舔得唧溜唧溜直響,雙手在男人的屁股上抓弄著,按摩著。

  林慕飛低頭望著她含羞帶辱的樣子,很有滿足感。見兩只白奶子隨她的動作跳舞,便一手抓一個,使勁揉著,使勁兒捏著,捏得秦蕓直叫。

  “慕飛,你弄疼我了。”

  林慕飛照捏不誤,在肉球上留下清晰的指印,小奶頭都腫起來。

  “閉嘴,小婊子。你現在不是我的心上人,你是我的奴隸。快點舔雞巴。”

  雙手在她的身上亂抓亂掐著,見秦蕓一邊吞吐雞巴,一邊流淚,心中湧起一種變態的快感。

  “躺下,我要操你。”

  秦蕓不敢反抗,乖乖平躺,分開大腿。

  林慕飛趴下去,一槍刺到底,刺得秦蕓媽呀一聲叫。

  林慕飛不再心疼她,猛勁地乾著,感受著小穴的緊湊與濕潤。這玩意確實能給男人帶來無限快感。

  當林慕飛親嘴時,秦蕓主動伸出舌頭,供他享用,再不敢擺甚麼架子。她知道,要是再惹怒他,他有可能再把自己弄死。

  乾了一會兒,秦蕓提醒道:“慕飛,我肚裡有孩子,你可別把自己的寶貝害死了。”

  林慕飛一陣猶豫,將信將疑,道:“撅屁股,我從後邊操你。”

  秦蕓翻身,將屁股翹起高高。分開的兩股間,菊花和小穴都嬌嬌嫩嫩,不像有多少人動過。它們同時動著:菊花收縮著,小穴張合著,多迷人的兩個玩意,都是男人的玩具。

  林慕飛將大槍插進秦蕓的小穴裡,呼呼地乾著,撞得屁股啪啪直響,大為過癮。這還不算,他的雙手在她的屁股上一下下打著,打得秦蕓連喊帶叫,屁股都打紅了,火辣辣地疼。在她的記憶中,這個男人從沒有這麼粗暴過。

  不只打屁股,還在她的全身各處肆虐著,疼得秦蕓眼淚直往下掉,嘴裡直求饒,但毫無作用。

  “慕飛,求你了,別再折磨我了,我要疼死了。”

  林慕飛不理,繼續折騰。

  “慕飛,看在咱們往日的情份上,你放過我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林慕飛冷冷地說:“你還知道咱們的情份呢?你出賣我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情份呢?我剛才沒要你的命,已經夠仁慈。”

  用手鑽秦蕓的菊花,沾著小穴裡的浪水往裡鑽,林慕飛拓展著這裡的空間,先是一根手指,然後兩根,三根。

  秦蕓一臉驚恐,扭頭道:“慕飛,你想幹甚麼?”心生不祥之兆。

  林慕飛嘿嘿笑道:“你全身的眼兒都是我的。我想幹甚麼就幹甚麼。”

  玩夠小穴後,將大棒子向菊花捅去。小小的玩意,哪裡插得進去?

  秦蕓亂扭著屁股,哀求道:“慕飛,我求求你了,別插哪裡啊,會要我的命啊。”

  林慕飛喝道:“別亂動。別人能幹,你也一樣能幹。”又抹些淫水在菊花上,用大棒奮力頂入,一下進半根,條條菊瓣綻放,幾縷血絲滲出來。

  秦蕓慘叫道:“痛死我了。”

  林慕飛哼道:“又不是殺豬,挺挺就過去了。”將肉棒子狠插到底。哦,真緊呢,比小穴還緊,挺有乾頭呢。

  林慕飛眯著眼睛,感受一下那裡的好處,然後呼呼地乾起菊花來,照樣把屁股肉乾得直顫,臀浪洶湧。

  秦蕓連喊帶叫,連哭帶哼的,像是苦,又像是樂,也許苦樂各半。

  林慕飛頭一次乾這事兒,大為新鮮,感覺和乾小穴確是不同。看著一絲絲血從菊花裡流出,又樂又驕傲。

  由於形勢所迫,容不得持久戰,還是逃命要緊。當他隱約聽到一聲聲警笛時,便瘋狂地猛乾幾十下,射了進去。

  拔出之後,菊花成為一個紅紅的圓洞,白花花的精液無聲地冒著,心裡覺得特別解氣。

  臨走時,林慕飛對變成一團軟泥的秦蕓說道:“小婊子,無論你以後嫁給誰,你都是我的。我會找到你家,當你男人的面兒使勁兒操你,給你下種。”揚長而去。

  五六分鐘後,一群警察持槍衝進來,哪還有林慕飛的影子呢?只有秦蕓一個人在。

  秦蕓坐床上嗚嗚哭著,亂發遮著她的半邊臉,並用破衣服擋著她的重要部位,露出的皮膚青的青,紅的紅,紫的紫,沒幾處好地方。尤其是半露的兩個肉球,遍布著牙印,令人心疼。

  那些警察本來神經崩緊,確定嫌疑人不在後,長出一口氣。乍見這風雨摧殘過的佳人,都不禁一呆,忍不住目光在她的身上聚焦,沈醉於這陌生姑娘的魅力。有的剛入警界的新人看得口水都要淌出來,對那個施暴者切齒痛恨。

  為首的警官先清醒過來,清一下嗓子,讓他們都背過身,自己對女孩問話。

  “林慕飛呢?”

  “剛才跑了。”她抽動著肩膀,肩膀上被掐紅幾處。

  “你和他是甚麼關係?”

  “他是我的男朋友。”秦蕓撩一下遮住半邊臉的頭髮。這尋常的一個動作,令警官怦動心動,心說,那小子真狠心吶。抓住他,一定狠抽他一遍。

  “聽說他的功夫很高,是嗎?”

  “對,從小練武,四五個人一起上也打不過他。可他居然打起我來。”說到此,大為傷心,手一松,破衣落下,兩只蘋果一樣圓的奶子暴露,還悠悠地得瑟幾下,兩粒花生米般的奶頭似乎也腫了。

  秦蕓驚呼一聲,急忙抓衣擋住,還不安地望向警官。

  春光乍現不過幾秒鐘,已令警官吃不消,心中對美的認知有了新高度,對女人的魅力有了新體驗。

  他大喊一聲:“收隊。”領著手下跑掉,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久久不息。

  (7)荒園偷聽

  林慕飛逃出老遠才停下來。出小區時,正看見幾輛警車開進大門。幸好溜得快,又戴口罩,除了熟人兒,誰能認出來?

  重傷之余,身體乏力,剛剛與秦蕓乾的分手炮,還把一些愈合的傷口都弄裂,全靠過往的歷練和意志力,才能撐起身體來行動。

  林慕飛想外逃,不想在省城逗留,認為逃到南方更安全些。首先得打車去車站,一摸兜,心裡一涼,原來帶的錢全給秦蕓保管,剛才逃跑時忘記拿錢。

  手中沒錢,怎麼去車站?沒辦法,徒步走吧,順便聽聽風聲。

  到火車站,遠遠看到新建的車站,呈現歐式味兒,有點像大教堂,有尖閣,有圓柱,有希臘文的大鐘,風格獨特。沒等接近呢,看到大門口站著幾個警察,對進站的旅客挨個相面,手持通緝令。

  林慕飛大著膽子上前,斜視一眼通緝令,上邊是自己的照片。

  林慕飛的心幾乎停止跳動,臉色一變,不敢進站,連忙離去。

  又奔汽車站,同樣看到相似的情況。沒辦法,趕緊撤吧,再觀察一下別的車站,看看有希望不。

  整個省城的車站幾乎走遍,發現情形類似,走到太陽西斜,也沒看到一丁點的希望。

  往哪裡去好呢?又安全又能待人的地方。想來想去,決定往張竹影家方向走。那邊有個公園,比較僻靜,自己可以先藏那裡,再考慮今後的去處。

  從市內到那裡可不近乎,坐車得五十分鐘左右,步行可想而知。何部林慕飛斷腿沒有全好,是個瘸子,有多艱難還用問嗎?

  等走到公園門口時,夕陽西下。林慕飛又累又餓,雙腿快要斷了。不過到這裡,心裡稍稍踏實一些。

  這個公園位置偏僻,遊人有限。加上前幾年這裡死過人,來人更少了。聽說是一個小青年失戀,一時想不開跳湖自殺。有人說他死後陰魂不散,常來抓替死鬼,嚇得人們不願前來。每天傍晚時候,基本人跡罕至。

  林慕飛來的時候,就是傍晚。沒有人來,豈不更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別看遊人少,這裡的設施、風景一點不差。假山、涼亭、曲廊、湖泊、荷花、小橋、樹林、草坪、古屋等一應俱全。

  林慕飛以前來過幾次,和張竹影一同來的。每次來,張竹影都興高采烈的,和林慕飛相依相偎,如同情侶,還說願意和愛人永遠生活在這個園子裡。當時,林慕飛笑她傻,笑她痴。現在回憶,仿佛昨天的事兒。

  林慕飛拐著腿進門,站在湖邊望著田田的荷葉,望著一朵朵嬌艷的荷花,回想張竹影的靚影、俏臉,悲從中來,幾乎想哭出來,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倒楣的人,最傷心的人。

  數日的工夫,自己由最有出息的員工成為殺人犯,成為喪家犬,成為隨時要坐牢的犯罪分子,自己招誰惹誰了?這個世界對自己公平嗎?

  師父那麼好的人,說死就死了,是我害死的嗎?種種跡象表明,秦楓和孫二虎有重要的陷害嫌疑,可我現在這個身份怎麼去查?

  抬頭望天,心中大呼,老天啊,你瞎了眼睛啊,為甚麼當好人這麼難,這麼倒楣呢?師父那麼好的人,不也死了嗎?

  正直、善良有個屁用啊?既然這個世界這麼不公平,要是還有機會,我以後就當個壞人好了。誰惹我,必須弄死他,絕不姑息。孫二虎,你等著。秦楓,你等著。我不會讓你們有好日子過的。只要我活著,你們就等著惡夢來臨吧?

  想到此,林慕飛哈哈大笑起來,那麼狂妄,那麼放肆,又那麼淒涼,把跟前的燕子、麻雀嚇得撲拉拉飛走。

  林慕飛惱怒,道:“連你們都拋棄我,我要殺掉你們。”撿起一個小石子,對準半空中的一隻麻雀一擲,麻雀應聲墮落,屍體浮在水面,隨水飄動。

  怒火稍減,林慕飛忽聽肚子不爭氣地叫幾聲,用手摸摸,很癟的,急需加料。這時候也感覺腿軟,必須得吃東西。

  林慕飛目光一掃,發現湖邊靠近一棵柳林前立個垃圾箱,高高的,個頭不小。走去掀開蓋子,裡面全是廢紙,廢瓶子、廢塑料袋。用手一翻,翻到半塊麵包,小半瓶飲料,令人歡喜。

  誰知道東西的主人有沒病啊?可這時候餓得厲害,不吃身體扛不住的。怎麼辦?怎麼辦?

  左右看看,花木不動,涼亭寂寂,四外無人,那麼還是吃吧。

  坐到涼亭的石凳上,林慕飛先是小口,然後大口吃,沒等過足癮,吃完了。

  再去別的垃圾箱翻弄,終於找到半塊蘋果,幾塊小餅乾。

  林慕飛大喜,美滋滋地享受晚餐,再不管會不會有人進來,填飽肚子才是王道。

  吃飽喝足,在湖邊洗手洗臉,想到自己跟乞丐一個命運,落到撿垃圾箱裡的東西吃,這很可能就是自己往後的人生,不禁黯然神傷。一顆顆淚珠掉進湖水裡,形成微小的漣漪。

  林慕飛擦擦淚,昂首向天,默默安慰自己:今天的忍耐,是為了明天的復仇,是為了未來的發達。總有一天,我林慕飛會像鷹一樣飛上高天,讓所有的人都仰望。

  看看天色,太陽落山,晚霞返照,把映得湖水和樹林子一生通紅。今晚住哪裡呢?要不就睡在那個柳樹林子裡?樹下的草長得不高不底的,正好當褥子用。

  這時,聽到背後的月亮門外有人聲,林慕飛嚇得一激靈,飛一般投進樹子裡,躲到一顆比腰粗的老樹後,暗暗觀察動靜。

  門外慢慢進來兩個人,一個肩上搭著三節棍,面帶笑容,一個長得傻大黑粗的,露在外邊的胳膊上紋著龍,花裡胡哨的,看面相又黑又糙,有點像拳王泰森,讓人望而生畏。

  這不是甚麼龍哥和高三棍嗎?一個綁架過秦楓,被自己震住,沒敢動手,另一個為鄉長兒子師老大出頭,帶人燒父母的房子,被自己活捉。

  奶的,這兩個傢伙晚上到這裡幹甚麼?准沒好事兒。

  他們在涼亭裡坐下,高三棍饒有興趣的看風景,龍哥等著說話。

  高三棍瞧著湖面說:“你看那荷花開得多好啊,可比夜總會的姑娘好看多了。”

  龍哥聽得不耐煩,一拍桌子,喝道:“高三棍,你把我約出來就為這個?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高三棍嘿嘿一笑,說道:“你急啥啊?時間還早著呢,不耽誤你晚上睡娘們。”

  龍哥四面瞅瞅,說道:“你說得輕巧,咱們兩家可是死對頭,要是讓丁老大知道我和你們的人在一塊兒,我死定了。”

  高三棍將棍子放在桌上,目光轉向龍哥,說道:“丁老大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有空管你啊?現在不是鐵猴子管事嗎?”

  龍哥作出一臉糊塗相,說道:“高三棍,這話我聽不明白。”

  高三棍冷笑道:“龍哥,你當我們是傻子呢?你們發生甚麼事兒,我們會不知道嗎?你們內部火拚,死傷不少人,丁老大跑掉了,鐵猴子成為新主,對不?現在警察暗暗抓捕丁老大呢,賞金不低啊。聽說鐵猴子把你們所乾的壞事兒,全推在丁老大身上。看來他徹底完蛋了。”

  龍哥臉色一變,問道:“你怎麼甚麼都知道呢?”

  高三棍自得地笑著,說道:“這個你別管。我想知道丁老大在甚麼地方?”

  龍哥警覺起來,說道:“你想乾啥玩意?想領賞錢嗎?還是想再捅丁老大一刀。”

  高三棍盯著龍哥的臉,說道:“這個你管不著,我只想知道丁老大的藏身之處。”

  龍哥的頭搖跟撥浪鼓似的,說道:“我怎麼知道?我要是知道了,告訴鐵猴子或者報警,我就可以發財了。”

  高三棍不理這茬,追問道:“你說不說?”

  龍哥瞪起眼睛,說道:“我不知道,怎麼說呢?”

  高三棍點頭道:“你不知道,很好,很好。”

  龍哥站起來,說道:“沒有別的事兒,我走了。”

  高三棍穩如泰山,說道:“你急甚麼啊?急著去睡鐵猴子老婆嗎?”

  龍哥聽罷,心中一寒,說道:“你瞎說啥呢?”

  高三棍笑呵呵站起來,說道:“你要走,儘管走吧。你說鐵猴子要是知道自己老婆被好兄弟睡了,他會怎麼樣?”

  龍哥嚇得魂不附體,從後腰掏出一把刀子。

  高三棍哈哈大笑,說道:“怎麼的,想殺人滅口嗎?我告訴你,只要我有甚麼事兒,你們的人,從上到下,都會知道這個秘密的。按照你們幫規,睡嫂子怎麼處理,是點天燈,還是割卵蛋來著?”提著三節棍,拍拍龍哥的肩膀,朝外走去。

  龍哥叫道:“慢著,慢著,我說就是。”聲音弱下來,像是沒吃飯。

  高三棍停住步子,龍哥環視一下周圍,輕聲說:“他躲在『野貓夜總會』。”

  高三棍滿臉狐疑,說道:“這怎麼可能呢?那裡是我們的地盤。再說,野貓夫人向來和他水火不融啊。”

  龍哥解釋道:“甚麼水火不融,野貓夫人是丁老大的二奶。”

  高三棍盯著龍哥的黑臉,說道:“這消息從哪兒來的?”

  龍哥回答道:“我小舅子昨天酒後說的,他是丁老大的親信。”

  高三棍沈默半晌,撒腿向門口跑。

  龍哥愣一愣,隨後追去。轉眼間,公園裡又恢復剛才的平靜。

  (8)不解風情

  甚麼丁老大,野貓夜總會……等等,這都甚麼玩意?

  林慕飛覺得苦悶,一點有價值的都沒有,浪費時間。看看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決定再逛一圈。

  這公園分兩部分,穿過湖那頭的滿月門,是公園的另一部分。

  那邊跟這邊不同。各種風景、設施這裡全有,那邊只有一個湖,一個島,湖邊有一排花壇,佔地面積不如這邊的一半大。前幾年自殺的那小子跳的是那個湖,不是眼前這個充滿荷花的這個。那個湖名叫登仙湖,不知誰給取的這麼俗氣的名字。

  林慕飛邁著方步穿過滿月門,那邊更是安靜,湖邊的楊柳紋絲不動。偶爾樹上或空中響起幾聲鳥鳴,聽來那麼清楚,帶著悠悠的回音。

  他在湖邊散步,望著不規則的長方形湖泊,望著不那麼清澈的湖水,心說,看來不深,真能淹死人嗎?那小子的陰魂就駐紮在這裡嗎?

  一想到自己的悲慘命運,自己的痛苦,看看自己的瘸腿,走路時跟鐵拐李似的,突然有種跳湖的衝動。

  要是就此死掉,也算解脫。可又想到自己的仇人孫二虎、秦楓還在,立馬收回輕生念頭。心說,好歹我得報完仇再死,不然死不甘心。

  沿著湖邊走,幾分鐘到頭,正對自己的湖裡有一個小島,從岸上望去,可以叫它綠島。除了南邊入口,三面全被綠樹圍上。在岸上看不到甚麼,只看到綠色。通過九曲木橋,可以上島。橋的盡頭立一牌子,名曰:鴛鴦島。

  林慕飛上橋走到入口,見到名字,面露苦笑,心說,要是今天之前,我和秦蕓來這玩兒,這個名字恰當。現在呢,叫作落難島比較合適。

  從入口上去,島上除一石桌,幾個石頭長凳,甚麼都沒有。地上是草坪,跟地毯相似。周圍是密密層層的樹木,比人高得多,是天然的圍牆。從島上望湖水,只感覺到水影,連拳頭大的空隙都沒有。

  林慕飛卻想,我睡到這地上也該挺舒服,應該那邊的樹林子好受吧?只是不知道在這地上睡一晚,會不會弄得全身綠。想到綠,自然會想到綠帽子,順便想到秦蕓,心裡一陣酸痛。

  反正彼此已然分手,今後她跟誰好,跟誰睡,與我沒甚麼關係了。

  林慕飛躺在地上的綠草上,合上眼睛,聞著水氣,青草氣,滋生濃濃的睡意,剛要睡雲,忽聽橋上傳來怦怦怦的腳步聲,和男女的嬉笑聲,嚇他一跳。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大,顯然有人上島。

  林慕飛如受驚的兔子,幾步躥進林子裡躲避,心說,媽的,今天怎麼回事,這個荒園子這麼熱鬧呢。這來的人又是誰啊?擾人好夢,可惡!

  入口現出一男一女,他們拉著手,很是親昵。男的西裝長褲,金邊眼鏡,清秀斯文,白麵無須,肩上挎著一個皮包。

  再看女的,戴頂帽子,狀如草帽,檐上裝飾兩朵小花,一紅一白。身著潔白吊帶長裙,裸露香肩,胸如高山,裙擺及腳,走起來衣裙擺飄飄,帶股脫俗氣息。她戴著黑墨鏡,看不見眼睛。而鼻子、嘴唇近乎完美。此時,鼻子上見汗,看來挺熱。紅唇微張,不時抿著,看來在笑,心情極佳。

  偷窺的林慕飛,心上一震,這不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大美人余夢雪嗎?風采出眾,稱作余仙子當之無愧。

  ……唉,秦蕓不是東西出賣我,天下女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哼!

  那男的是誰呢?莫非是她的男朋友?那個忙於事業,不關心她,讓她傷心失望的傢伙嗎?

  在這個時候,來這麼偏僻的園子,他們想幹甚麼?

  “紅軍,那邊有桌椅,咱們歇會吧?”余夢雪的聲音清脆悅耳,如黃鸝出谷。

  “嗯。”被稱作紅軍的青年答應一聲。

  二人走過去並肩坐下,紅軍放下包,余夢雪摘下帽子扇風,一頭長發垂下,如同黑色瀑布。

  “這裡好幽靜,空氣清新,要是在這裡生活,肯定會長壽的。”

  “嗯嗯。”紅軍眼神發呆,有點心不在焉。

  余夢雪目光在地上掃過,微笑道:“這裡的草真好,要是和心上人摟抱著打滾,應該很美吧?”

  紅軍沈默一會兒,才夢醒似的說:“你說甚麼?夢雪。”

  余夢雪慢慢摘下眼鏡,露出絕世容顏,責怪道:“殷紅軍,你這人怎麼像根木頭啊?我跟你說話呢,你在想甚麼?”

  殷紅軍面露愧色,輕輕摟上余夢雪的肩膀,說道:“對不起,夢雪,我又走神了。我想起明個公司裡要進的那幾台機器規格、質量、價格甚麼的。”

  余夢雪紅唇一撅,往旁邊挪挪身子,擺脫掉他的摟肩的手,說道:“既然我不如你的機器重要,那你跟你的機器搞對像去吧。”

  殷紅軍挪過來,再次摟上她的肩膀,說道:“夢雪,你要理解我啊。我這麼拼,都是為咱們的將來好啊。多掙點錢,咱們的日子會更幸福的。”

  這回余夢雪沒有移開,輕聲說:“你一心撲在事業上,這沒有錯,但是你得記著,女朋友也是人,也需要男人關心,男人愛的。”

  殷紅軍趕緊表白道:“夢雪,我沒有不愛你。只是事業把我的時間和精力全佔了。”

  余夢雪幽幽一嘆,說道:“女朋友是花,長期不澆水會枯萎的。”

  殷紅軍唉地一聲,說道:“我何嘗不知道女朋友需要澆灌呢?可是工作…”

  余夢雪用玉手摀住他的嘴,說道:“咱們出來是談戀愛的,別提工作,煞風景。”

  殷紅軍聞著小手的香,感觸著小手嬌嫩,連聲說:“不提,不提,不提。”

  余夢雪用甜蜜的語氣說:“咱們認識這麼久,你有沒有甚麼話對我說呢?”

  殷紅軍回答道:“沒有啊,說甚麼好呢。”

  此話一出口,樹林裡的林慕飛幾乎笑出聲來,心說,這傢伙是有點傻,連哄女孩子都不會。

  那邊的余夢雪正想變臉,殷紅軍又說:“不過我有行動。瞧,這個東西。”

  從包裡摸出一個小而精緻的手飾盒,打開來,捏出一個小物件。

  余夢雪哦了一聲,美目放光,歡喜地說:“是鑽戒啊。”

  殷紅軍戰戰兢兢地說:“對啊,對啊,今天找老花陪我走好多地方,買不少東西呢。”

  余夢雪哼道:“少跟那傢伙來往,是個大色狼。每次見我眼珠子要瞪出來了。”

  殷紅軍微笑道:“夢雪你美如天仙,哪個男人見你不想多看看?”

  余夢雪芳心大樂,說道:“你總算學會說幾句話了。不過我可聽說老花這傢伙背著老婆在外邊亂搞,不但找小姐,還到處勾引別人老婆。你可小心點,別跟他學壞。”

  殷紅軍滿口答應,心說,你不知道,剛才稱贊你的話也是他教的。他還教過我不少本事呢,一會兒你會知道。

  殷紅軍望著余雪的美目,說道:“我給你戴上戒指,代表咱們定婚。等你大學畢業,咱們就結婚。”

  余夢雪面露羞澀,最後一樓霞光映在她的俏臉上,紅艷艷、嬌滴滴的,說不盡的迷人。

  殷紅軍正要戴戒指,余夢雪美目眨著,說道:“老花沒告訴你戴戒指的儀式嗎?”

  殷紅軍唔了一聲,一下想起老花的叮囑,連忙單腿點地,仔細回想老花的話,用時幾秒才想起原話,便復述道:“我殷紅軍今天正式向余夢雪求婚,請看在我英俊瀟灑、才華蓋世、風度不群、痴情如狗的份上答應我吧。”

  余夢雪聽到『痴情如狗』,忍不住格格笑了,艷光四射,說道:“這個老花啊,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伸出玉手。

  殷紅軍站起來,滿面春風地戴戒指,不想套食指上了。

  余夢雪皺眉道:“你啊,真是個傻帽,老花沒告訴你戴哪根手指嗎?”

  殷紅軍趕忙摘下來,余夢雪沒有再配合他,伸展五指,看他還會不會戴錯。

  殷紅軍用手指敲頭,冥思苦想,捏著戒指一會想戴小指,一會兒想戴無名指,拿不定主意。

  為難之際,余夢雪捉弄道:“你不如給老花打個電話,再仔細問一下。”低下頭,暗嘆苦命。

  殷紅軍哎一聲,說道:“對啊,可不嘛。我這就打。”伸手要掏手機。

  余夢雪一冷臉,說道:“好了,別打了,戴上吧。”伸出無名指,芳心不是滋味兒。

  殷紅軍笨手笨腳地戴上去,嘴裡說道:“以後我們就是未婚夫妻了。你就是我的人了。”

  余夢雪嬌羞地說:“不要亂說,我是誰的人還不一定呢。你要是對我不好,還像以前那樣沒心沒肺,我就和別人好,讓你後悔一輩子。”

  殷紅軍振振有詞地說:“不會的,夢雪。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人。老花說過,男人只要把女人乾了,女人就會死心踏地地對他。”看到余夢雪的俏臉晴轉多雲,急忙住嘴。

  余夢雪望著殷紅軍,說道:“紅軍啊,老花雖然在業務上有能力,是你的好助手,但在人品上太差了,你可別甚麼都向他學。”

  殷紅軍恭敬地說:“知道了,夢雪。我以後甚麼都聽你的,不聽老花的。”

  余夢雪笑了,笑得有些悲涼。

  那邊的林慕飛暗嘆,紅顏命薄,好白菜都叫豬拱了。

  (9)替人乾活

  戴上定婚戒指的余夢雪,心情稍好,笑眯眯地說:“紅軍,接下來咱們幹甚麼?”

  殷紅軍敲敲頭部,足足想一分鐘,滿面笑容地說:“我想起來了,我終於想到做甚麼了。”

  在她的疑惑中,殷紅軍摟住余夢雪,大嘴吻向紅唇,一隻手放在奶子上撫摸。

  余夢雪猝不及防,以前也有過這樣的親熱,很少很少,少得她都忘記是甚麼滋味兒。冷不丁被襲擊,很不適應。

  殷紅軍大為過癮,這奶子真大,紅唇真香。想到老花的指點,沒有過多留戀上邊,一隻手向下探去,想探索她胯下的秘密。

  余夢雪大驚,倏地將他推開,嬌嗔道:“你想幹甚麼啊?殷紅軍。”

  “夢雪,我想和你那個。”殷紅軍有點發窘“不行,絕對不行。咱們還沒結婚,不能幹那事兒。”余夢雪向旁移下身子。

  殷紅軍勸導說:“現在那些搞對象的,有多少都在婚前辦事兒。多好。”

  余夢雪一本正經地說:“好甚麼好,有多少女的被男的壞了身子,然後被拋棄,一輩子悲劇的。我媽說了,婚前不能被男人碰,男人得到你之後就不珍惜了。”

  “那你讓我等到哪天呢?”殷紅軍張大嘴。

  “等咱們舉行婚禮的那天。”余夢雪鮮明表態一聽這話,殷紅軍蔫巴,如同秋天的落葉。

  見男友發窘,余夢雪嫣然一笑,如玫瑰乍開,艷光奪目,令殷紅軍一呆。

  余夢雪提議道:“不如咱們玩個遊戲吧。你把我的絲巾拿出來。”

  殷紅軍從包裡找出一條紅絲巾,不知所措。

  余夢雪解釋道:“咱們玩捉迷藏怎麼樣?”

  林中的林慕飛一呆,沒想到自己當初隨口給的建議,這位千金大小姐居然放在心上,此刻還在這公園裡玩起捉迷藏來。

  殷紅軍說聲好,把絲巾蒙上女友的眼睛,在腦後系好。

  余夢雪微笑道:“那你藏好,我開始找你。”

  殷紅軍滿腦子想著老花囑咐的最關鍵事兒,正好趁此施行。只要得逞,余夢雪這輩子都跑不掉。

  殷紅軍從包裡掏出一條繩子來。

  “夢雪,為了更好玩,咱們加條繩子。”

  “這甚麼意思?”

  “你很快知道。來,聽話,雙手伸出,雙掌合攏。”

  余夢雪照做,嘴上說:“嘿,你今天倒變得有趣了,太陽從西邊出來。”

  殷紅軍用繩子纏住余夢雪雙腕,系好扣子,問道:“夢雪,準備好了嗎?”

  余夢雪笑道:“準備好了,你快藏吧。我數到十,就開始找人。”

  殷紅軍答應得痛快,沒有去躲藏,而是脫衣服。未婚妻數到五的時候,已經脫得光光的。用手撥弄幾下陽具,軟如麵條,心中著急,越著急越軟。

  數到十的時候,他從包裡摸出一個藥丸塞嘴裡。用手套幾下,那東西變大變硬,比牙簽長些,彈跳不已。

  殷紅軍大喜,歡呼道:“來呀,我在這兒呢。”

  余夢雪試探著朝他走來。殷紅軍故意將棒子挺她手裡。余夢雪一縮手,問道:“甚麼玩意啊?小拇指嗎?”

  殷紅軍大窘,答道:“是我的寶貝。”

  余夢雪明白了,臉上發熱,哼道:“你好色,想幹甚麼啊?”

  殷紅軍回答:“夢雪,我想乾你。”象頭狼一樣將其撲倒。

  余夢雪大力掙扎著,叫道:“不行,不行,你不能這麼做。我還沒有準備好呢。”又急又氣,作夢都想不到,一向木訥、文雅的男友會獸性大發。

  殷紅軍在她的身上亂親亂摸著,激動地說:“夢雪,你從了我吧。”

  余夢雪堅決抵抗,芳心大懼,提醒道:“你這是強姦,殷紅軍。你要敢強姦我,我就去告你,你肯定會坐牢。”

  殷紅軍哪裡聽得進去,也不吭聲,亂撕著她的長裙子。

  余夢雪猛吸一口大氣,正要叫喊。殷紅軍忙道:“別叫。你是千金大小姐,余家也是有頭有臉的,要是有人過來,事情鬧騰出去,以後你怎麼見人?”

  余夢雪一想也對,登時閉嘴難言。

  殷紅軍大樂,這回可以放心玩了。

  林中的林慕飛看得真切,心說,想不到這傢伙發起威來還挺嚇人。難道這招也是那個老花教的嗎?你知不知道,對女孩子要溫柔?想要上她,有一百種法子,讓她甘願被上,那才叫本事兒。

  當此關鍵時刻,我怎麼辦?是出手相救,還是置之不理?

  救她幹甚麼?女人沒有一個好東西。秦蕓那麼好的女孩,都會背叛我,何況別人?余夢雪就會例外嗎?女人長個那玩意就是給男人乾的。只是我們這些窮光蛋沒機會也沒資格操那麼高貴的屄。不過,夢雪這天仙般的人物被這豬一樣的男人強姦,有點可惜,可總不能我去乾她吧?

  這個念頭一起,心跳幾乎停止,自己都覺得意外,太不可思議。又一想,為啥不可以?我落到這個下場,又傷又殘,注定逃不掉,不槍斃也會坐大牢,不如撈個本。何況她是秦楓的夢中情人。你秦楓這麼害我,我就報復你。我要讓你知道,我這個窮光蛋也可以操高貴的屄,操得還是你的女神的屄。你知道後,感覺會如何?

  對,就這麼辦。

  這個邪念一起,臉上露出可怕的獰笑,雙眼冒出餓狼般的綠光。這時的林慕飛,不再是以前的林慕飛,而是一個魔鬼的化身。

  殷紅軍趴在嬌軀上,與之搏鬥著,對方到底是女子,身子骨弱,掙扎一會兒便沒力氣了。見余夢雪從絲巾下淌出眼淚,有一點心軟,可是想到老花的話,硬起心腸撕碎裙子。

  那麼好的一條裙子,瞬間功夫化作白蝴蝶,一片片落地,露出裡邊的大紅色內衣。

  殷紅軍咽口吐沫,顫聲道:“夢雪,我要操你屄。”

  余夢雪聽到這句粗話,悲嘆一聲,不說一句。

  想不到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傢伙居然人面獸心。要是甜言蜜語哄開心,自己一心軟會半推半就的。可這樣情況下失身,心有不甘。

  正當殷紅軍要撕她的內衣時,只覺得腦後一疼,向後倒去。一隻手過來,拎著脖子,像拎一隻小雞一樣,將其扔到草地上,人事不知。那條尚未作案的東西象根旗桿垂直向天,很威風,也很可憐。

  林慕飛望著余夢雪,心說,夢雪,不要怪我,要怪就怪秦楓那個混蛋吧。反正女人總有一天要被男人操,被別人操,不如被我操。因為我是個好男人,不會對你粗魯,放心,我會讓你度過一個美好的初夜,一輩子回味,一輩子想我。

  余夢雪平時愛穿白色,清新、純潔,飄飄欲仙。今天特意穿上大紅內衣。這是有用意的。想到男友要是把自己哄樂了,成就好事兒,紅內衣就是紅蓋頭,自己就是新娘子。

  林慕飛望著余夢雪的樣子,胯下雄起。

  余夢雪有著魔鬼般的身材,皮膚如雪。在紅胸罩的壓迫下,那對奶子不屈服地挺立著。乳溝好深,比秦蕓的深多了。再看那條內褲,不是三角的,而是四角的,沒露甚麼。兩條大腿像是美玉雕成。雖不如張竹影的長,形狀、色澤、美感不遜色多少。再看那細腰,肚臍,肩膀,無一不美。只是雙手被捆,有點遺憾,可自己也不敢解開啊。

  林慕飛瞧一眼肉棒朝天的殷紅軍,心說,哥們,我來幫你完成未完成的大業吧。我會讓你的未婚妻順利變成少婦的。大恩不言謝。嘿嘿。

  幾下脫掉褲子,挺著大槍,趴上她的身體,感覺到她的顫抖,輕輕將她的雙臂推向腦上,然後開始享受這天仙般的人兒。

  這身子真好,軟如棉花,彈性十足,彌漫著某種花的香。

  林慕飛輕扭著,感受著這肉體之美。心說,即使明日被抓,明日被槍斃,那也值得。夢雪,我來了。當你以後回憶起自己的初夜時,只有美好,沒有痛苦。

  伸長舌頭,溫柔地舔去淚水,親吻著光如瓷器的臉蛋,一遍遍親著,百親不厭。

  余夢雪只覺一雙手臂,抱住了自己。這人相抱之時,初時極為膽怯,後來漸漸放肆,漸漸大膽。

  她驚駭無已,欲待張口而呼,苦於不敢做聲,但覺這人俯身相就,親吻自己臉頰,面龐相觸之際,發現他臉上粗糙,似些胡渣。

  余夢雪心中一震,記得叮嚀過未婚夫約會前要刮鬍子,怎會這麼粗糙?他沒刮嗎?腦裡好亂,想不起來……

  腦中混亂,張口想呼叫,卻又被那人吻住嘴,只覺他雙手越來越不規矩,余夢雪無法動彈,只得任其所為,慢慢地不再顫抖,以為這傢伙懂得憐惜自己了。

  “紅軍,你放開我好不好。除了這件事兒,我甚麼都依你。”

  林慕飛心跳加快,哪敢搭話,猛勁兒親嘴兒。那唇簡直是花瓣,甘甜可口。

  貪婪地舔,輕柔地含,吸嘴裡啜,兩只手沒閒著,一手一個在雙峰上作怪。

  ……哦,真大啊,真挺啊。一手肯定握不過來的。

  才做一會兒,見余夢雪的呼吸加快,腰臀扭起來,體溫上升,顯然反抗意志在漸漸瓦解。

  林慕飛繼續努力,大舌頭向小嘴裡頂。余夢雪不張口,林慕飛雙手在大奶子上一捏,余夢雪吃疼,一張嘴,大舌頭進去,跟小舌頭糾纏起來。又舔又咬的,唧溜溜直響。原來林慕飛覺得口水好吃,忍不住往嘴裡吃。

  余夢雪又羞又氣,心說,這傢伙在吃我口水呢,也不嫌棄。看來是真的喜歡我。

  林慕飛將香舌吸進嘴裡,盡情地吃著,嚼著,像品嚐最可口的水果。余夢雪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熱,呼吸越來越粗,骨頭越來越軟,鼻子不時發出哼哼聲,腰臀扭得更歡,隔著自己的褲衩磨擦著男人的大槍。

  憑直覺,余夢雪感覺那東西,比剛才自己用手摸時更大得嚇人。想到一會兒要被這玩意插入,失去處女身,芳心忐忑不安。

  在慾火的燃燒下,林慕飛脫她的胸罩。

  余夢雪在迷醉之中抬背。胸罩一除,兩顆大白桃似的奶子脫穎而出,顫顫巍巍的,跳動不已,哪怕在仰臥的姿勢下,大奶子仍然保持著挺拔之勢,不改其形,顯示出超群的本質。兩粒粉紅色的奶頭向他打招呼,令人產生吸吮的慾望。

  林慕飛看得兩眼發直,這絕對是他有生以來見到的最大、最迷人、最銷魂的奶子,定要玩個夠。

  (10)奪走初夜

  林慕飛雙手握奶子,準確地說,握住大半個,若從底部握住的話,一手握不過來。

  雙手把玩著,推、轉、揉、旋,讓奶子變化各種形狀,心中暗贊,這夢雪的奶子真棒,嫩如雞蛋糕,滑如絲綢,柔如棉花,又有不倒翁的彈性。也沒忘掉奶頭,撥弄、輕捻、搔動,害得余夢雪扭動如蛇,紅唇張合不止,發出動人的聲音:“紅軍啊,別弄我胸部,好癢,好難受啊。”

  一個未經人事的少女,受到花間老手的挑逗,腰臀扭動更大,雙腿努力並著,當然並不上,男人在中間呢。

  稍後,大嘴過去服侍。兩手固定奶子,使之勿動,舌頭津津有味地舔著,嘴唇抿著,牙齒輕咬著。為公平起見,在兩個奶頭上輪流做工,奶頭被口水弄得濕溜溜的。

  余夢雪受不了,嬌軀震顫著,嘴上啊啊叫著,哼道:“紅軍,快停下來,再這樣我要瘋了。”

  林慕飛心中大樂,暗道,就說讓你瘋才好玩。這才剛開始,美事兒在後邊呢。

  玩夠奶子,又脫美女的褲衩。小褲衩的擋穴處濕一大片。

  余夢雪在半夢半醒中,急道:“不行,紅軍,咱們還沒結婚呢。你不能強迫我啊。”

  林慕飛盯著她的下邊,雙手把著褲衩,硬往下拉。

  余夢雪無奈,抬起屁股,褲衩離身,這回嬌軀變成光光的。

  林慕飛分開兩條玉腿,仔細觀察妙處。一看之下,恨不得立馬插進去。

  余夢雪知道男人在幹甚麼,芳心大羞,扭腰不止,兩只腿還夾男人的身子,嘴上說:“到此為止吧,紅軍,你真要那麼乾,我不會原諒你的。”

  林慕飛暗笑,心說,跟你的廢物男友去說吧,我可是實幹家。放著這麼美的姑娘不乾,這麼美的小屄不操,除非生理有病。

  那個小玩意如同玫瑰花一樣,開放在腹下三寸,兩條玉腿間,別的女人的是暗淡的,夢雪的是鮮紅,血一樣醒目。樣子如花不說,還有花的芬芳,被一圈卷曲精緻的芳草包圍,花瓣微微張開,口水充足,將穴口濕得晶瑩剔透。

  口水過界,把菊花濡濕。菊花緊緊的,容不下一個小指。

  林慕飛看得眼綠,跪下來,將其屁股抬高,認真觀看,越看越美,越看越愛,看得口水都落下來,滴在誘人的小穴上。

  余夢雪感覺到下體涼涼的,屁股懸空抬高,知道少女的羞處被男人看個光,大為羞怯,使勁扭屁股,帶著哭腔求饒道:“紅軍啊,求你了,不要亂來。你這樣做,是讓我恨你一輩子啊。”

  這麼一扭,小穴也跟著動,肉縫時大時小,菊花也一緊一松的,紋路清晰,顯得挺乾淨。

  林慕飛哪受得了這個?回頭瞅一眼兀自昏迷的殷紅軍,頭一低,將全部的熱情,傾注在這天仙般的姑娘下體。

  余夢雪簡直要瘋狂,要傻掉,要爆炸。這男人在下邊胡作非為,一會兒吹氣,一會兒吸水,一會兒舔,一會兒咬,還將舌頭探進去,一伸一縮地玩,連菊花都不放過。那舌頭在菊花上一掃,她覺得自己好像一根羽毛,要飄到天上去。

  “嗚……啊……不要……”

  余夢雪不是傻姑娘,偷看過有色的刊物和錄像片,知道這種玩法叫口交,不相信被口交者會那麼好受。可今天一試,骨頭都酥軟,想說甚麼話說不出,本著少女的矜持,鼻子只發些簡單的啊啊啊,呀呀呀,嗯嗯嗯,感到真要死掉。

  在林慕飛的做工下,余夢雪聽到自己的下邊發出唧溜唧溜的聲音,那是男人在舔小穴呢,可惡的是一根手指在磨擦菊花。之後,手指和舌頭的分工又交換一下,弄得余夢雪忍無可忍,感覺甚麼東西要出來,忍不住發出一連串的悶哼。

  “嗯嗯嗯嗯嗯嗯~~~”玉體痙攣,小穴收縮,一股潮水噴出,爽得余夢雪嗚嗚直叫。生平第一次達到高潮。

  林慕飛用嘴接著,全吞咽下去,並把小穴和菊花舔個乾淨。

  余夢雪又是舒爽,又是害羞,又覺得有幾分悲哀,自己的初夜,竟然要在公園荒草地上失去,和以前的浪漫想像全不一樣……

  迷醉間,林慕飛忍無可忍,覺得該步入正題了。別時間拖太久,那個廢物突然醒來,那可不好玩了。

  林慕飛擺平余夢雪身子,手執驢一樣大棒,正要入洞時,想到一件事兒,抓過一塊碎裙片,墊她屁股下,然後重新接吻、玩奶,大棒子沒有粗魯插入,而在洞外不住地騷擾著。

  余夢雪早就軟化了,不再反抗,吐出舌頭,任其享受,大奶子任其把玩,只是那根鐵一般的東西讓她芳心欲泣,知道對方要幹甚麼。這一刻終於到了。

  大棒沾滿浪水,緩緩將龜頭擠進。余夢雪屁股一挺,龜頭脫落。

  林慕飛再度擠入,有些霸道。

  余夢雪呻吟道:“不要做了,紅軍,疼啊。”被綁的雙臂,在腦上邊掙來掙去。

  林慕飛親吻著奶頭,緩解著對方的慌張,轉移對方的注意力,下邊的東西悄悄進入,觸到一層障礙。這關鍵時刻到了。

  余夢雪知道處女身將失,使勁反抗著,說道:“夠了,夠了,別再乾了。我門還沒結婚呢,我不想失去貞潔。”

  林慕飛哪裡聽得進去?他有過開苞秦蕓的經驗,知道長疼不如短痛,堵住夢雪的嘴,雙手撥動著奶頭,肉棒子做著淺度抽插,待余夢雪以為到此為止時,突然發力,一舉刺破,直插到深處。

  余夢雪疼得嬌軀一抖,嘴裡發出唔唔聲,要不是被男人堵嘴,不知道要叫出多大聲呢。眼角淌出傷心的淚水。

  林慕飛暫時不動,直起身子朝下一看,二人的結合處出血,裙片梅花點點。

  林慕飛看一眼那邊的老兄,心說,我是做好事兒不留名,夠偉大吧?

  又想著:秦楓,你女神為我說幾句好話,你就不顧十幾年兄弟情來愛我,現在她初夜都給我乾了,你如果知道,還不去自殺嗎?

  余夢雪的嘴一得自由,立刻哭叫出來:“你這個流氓,這個混蛋,你破我的身子,我恨死你了!”

  林慕飛聽著過癮,不管不顧,雙手撐在她身體兩邊,大棒子輕輕抽插著。

  余夢雪眼淚簌簌滾下,還沒忘記壓低聲音,低喊道:“你別亂動,疼啊。”玉腿翹起,勾在男人腰上,像要阻止亂來。

  林慕飛當成是配合的舉動,加快點速度,只見兩只大奶子,大如柚子,白如棉花,有節奏地聳動著,比秦蕓的壯觀多了,使人想起咆哮的海浪。

  余夢雪側過頭去,不一會兒,低低的啜泣聲,不住響起。

  男人不理,繼續工作,肉棒的速度更快。大奶子搖得更快,如同兩朵梨花在風中顫抖,又如兩只大燈亮起來。

  林慕飛的棒子,被余夢雪的處女小穴一包一套,裡邊像有小手似的按摩龜頭,那個爽勁兒不可形容,插一會兒就得停一會兒,不然肯定會一泄如注。

  好不容易乾上這麼好的姑娘,可不能隨便交槍。幾個回合,敗下陣來,那多丟人。

  余夢雪疼痛之余,腦裡昏亂一片,沒有甚麼書裡寫的爽感,腦裡最多的感受是悲哀,自己本來想的洞房花燭,是花前月下,在最浪漫的豪華大床上,周圍都是花朵與蠟燭,在最浪漫的夢幻氣氛中,把自己交給相許一生的良人。

  現在,卻在一個公園的角落,荒涼的綠草地上,被男朋友強姦一樣的奪去童貞。

  ……美好的洞房夢想,都在這一刻碎滅了,覺得自己……好廉價,好賤!

  當林慕飛停下時,余夢雪有點失落,玉腿曲張著,嘴上說:“紅軍,別再動了,快下來吧,你壓死我了。就這一次啊,以後絕不讓你亂來。”

  林慕飛充耳不聞,只當成是鼓勵,打起精神,再度做運動。

  男人呼呼乾著,余夢雪越發不能自控,鼻子哼哼著,淚水不住淌下,但仍竭力不讓痛哼喊出來,維持著自己的尊嚴。

  林慕飛望著那擺動的大奶子,慘白的俏臉,張合的嘴,吸動的鼻翼,聽著抽噎的低泣聲,感受著玉體的搖動、迎合,暗忖:男人碰到這樣的妞,拼掉命也操,不操死她,對不起老天給的緣分。我操,我操,我在操余夢雪的屄,在操秦楓夢中女神的屄啊!

  越想越是興奮,林慕飛不再憐香惜玉,深入深出,大棒子閃電般進出著,撞得屁股響聲不斷。由於水量充足,下邊發出撲哧撲哧聲,血水與黏蜜大量外流。

  林慕飛的傢伙夠雄偉,余夢雪的小穴有深度,插進去後,正好吻合,似乎雙方就是為打一場肉戰而相遇。

  無關當事人的意願,雙方性器的契合越來越好,越來越像一對合適的情人。一個挺棒,一個晃臀,使棒子磨遍任何一個角落。

  林慕飛玩起花樣,自己坐下,讓余夢雪在懷裡顛簸。

  余夢雪根本不會配合,但林慕飛力大,強撐起她,隨著挺送,生硬地擺著身子,使小穴把肉棒套個夠,心裡又羞又痛,止不住地想哭。

  林慕飛強忍著不發聲,心說:太他媽的爽了。那玩意真會夾,分分秒秒要把男人夾射了。幸好自己不是生手。

  這個姿勢,余夢雪的大奶子上下跳動著,像裝了彈簧似的,林慕飛抓住它,狠搓狠揉的,又學嬰兒吸奶,兩個都不放過,弄得余夢雪癢酸交煎,亂顫著身子,嬌喘吁吁。

  林慕飛暗笑,心說,我可不是你那個廢物男友,我是天使,專門給你送快樂的。

  隨後,又改為背入式。

  余夢雪不依,趴在草上,圓如明月的屁股亂擺,浪水在臀間閃閃發光。

  余夢雪在理論上可是懂事的姑娘,知道那是狗乾的姿勢,自己一個千金小姐,名牌大學生,怎麼能做出那麼羞人的姿勢?

  但林慕飛強行拉起女神的腰,使她跪下,這樣臀肉左右一分,兩個美孔現在眼前。小穴鮮紅,菊花淺紅,都水靈靈的,表現著動感的一面,仿佛女主人在招喚著男人的寵愛。

  林慕飛沒馬上動棒,而是伸長舌頭掃蕩菊花,一指插入小穴攪動,一會兒,狂吻著屁股,咬著小肉疙瘩,把自己多年的經驗毫無保留地貢獻出來。

  余夢雪尖叫一聲,嬌軀癱軟,手腕撐不住,上身一矮,哭哼道:“紅軍,別折騰我了,你停下來好嗎?”

  林慕飛這才擦下嘴邊的浪水,一插到底,一邊揮棒攻擊,一邊觀察出入之勢,多像一個小紅嘴在吃大香腸啊。菊花在同一節奏下擴張、收縮。

  雙手撫摸著屁股肉。屁股是緊湊的兩瓣,圓美無骨,光滑、細膩,嬌嫩,在肉棒的攻擊下,臀浪層層,無休無止。令人大呼過癮。

  ……哦,不虧是名牌大學生女神,肉體超一流。

  在男人的動作下,下墜的大奶子前後搖動,跟兩個吊瓜相似。插得快,搖得快;插得慢,它也慢,可謂春光燦爛。

  林慕飛歪頭瞧見了,暗暗叫好,雙手過去抓弄,捏弄奶頭,余夢雪啊啊叫著,回過頭來,林慕飛忙親吻。美女熱情地伸出舌頭,兩條舌頭在嘴外交接著,發出輕微的唧唧聲。

  一口氣乾上幾百下,乾得余夢雪軟如春水,整個身體趴在地上,呻吟道:“紅軍,你個壞蛋,你真是禽獸。”

  林慕飛大樂,心說,又一個罵我是野獸的,罵得好,我喜歡。我這個野獸就是要把你們這些美女給操死。

  就勢趴上去,繼續猛搗,害得余夢雪的嗓子要叫啞了。

  又將余夢雪翻過來,沒插幾分鐘,林慕飛感覺自己有射的意思,便不再強忍,快如烈車,狠乾小穴,口鼻發出陣陣牛喘聲。

  余夢雪身不由己,被撞得猛抬屁股,嘴上叫道:“別再乾了,我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兩只雪白大奶瓜,在撞擊中晃得厲害,令人眼花繚亂,嘆為觀止。

  身體抽搐,香汗淋灕,兩條玉腿高舉著,踢蹬著,在體驗到男女交合滋味的同時,沒有絲毫舒服,盡是滿滿的悲憤感、屈辱感、失落感。

  這不是心甘情願的男女歡愛,而是這個惡男人的獸性傾泄,是違背自己意志的強姦,後頭……絕不能和他善罷甘休!

  林慕飛大槍抽搐,將射時,余夢雪驀地醒悟,叫道:“紅軍,快點拔出來,不能射進去,我、我不想懷孕。”

  林慕飛哪捨得拔出來,撲撲撲地射進處女穴,燙得余夢雪啊啊直叫,生平的首次被射精,宮房火辣辣的熱,她全身抽搐,在生理與心理的雙重刺激下,兩眼翻白,不斷打著擺子。

  這也是林慕飛平生射得最爽的一次,勝過活神仙,想著這樣的大小姐要是懷上自己的孩子,那是天助我也。又想起秦楓,臉上露出驕傲的笑容。

  射完之後,林慕飛見余夢雪泉無聲息,大驚失色,連忙一試呼吸,方知這小妞暈倒過去了。

  林慕飛真不捨得她,畢竟這樣的尤物可遇不可求。假如可以,願意摟著這樣的女神睡上一夜,讓棒子在洞裡一直泡著,可惜,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戀戀不捨,林慕飛拔出棒子,小穴變成一個圓洞,被液體灌滿,摻著些鮮血往外流,粘乎乎的,滑到綠草上。

  林慕飛無限得意,用裙片擦試著對方的下體,然後,心頭一動,將些血跡抹到殷紅軍的棒上,心說,便宜你了,活王八,當爹時,要記得請我喝喜酒。這個忙不能白幫!

  在離開前,林慕飛體貼地替她穿好胸罩、褲衩,還將一些裙子碎片盡量蓋在身上。又親親俏臉,摸摸奶子,解開繩索後,悄然離開。

  (11)疑神疑鬼

  余夢雪從春夢中醒來,眼前仍是黑的。黑暗令人氣悶、煩惱。

  感覺臉上熱熱的,想摸下臉,雙手一掙,繩子松開,手臂恢復自由,芳心一喜,腰一使勁兒,想坐起來,結果起來一半,又躺下來。這是下體的疼痛造成的。下邊應該被那個禽獸男人乾腫了,回想剛才的雲雨之事,羞極,痛極,也有些說不出的別樣感受。雖是以強姦的形式發生的。既然發生,那麼只有面現實。

  咬咬牙坐起來,又努力站立,雙手將腦後的結打開,絲巾一去,眼前一亮。

  原來仍在那個鴛鴦島上。淺藍的天空,已經出現星星。暮色蒼茫,還沒有黑呢,還能看到挺遠的景物。

  接著,看到未婚夫在地上躺著,其實就在自己一米外的地方,光溜溜的,大槍已經變成小蟲,垂頭喪氣地窩著。

  余夢雪又羞又氣,暗忖:你把我的寶貴貞操奪走,還不知足,完事了沒有解釋與道歉,只顧著呼呼大睡,不管我的感受,一點良心都沒有,我怎麼偏偏就和這種人好了?

  感覺身上涼涼的,一低頭,只有內衣在身,裙子早被野獸男人撕毀,光裸的美腿筆挺在外……那可是自己剛買的衣服,很喜愛的,沒有它的遮身,在這公園裡,該怎麼回去呢?

  細看幾塊碎裂的裙片,發現其中一塊跟別的不同,忍痛拾起,上邊帶血,帶著污跡,余孟雪芳心好酸……不用說,那就是自己的處女紅了。

  ……唉,從此不再是處女了,視為生命的貞操就這麼沒了,都怪那個男人,也怪自己犯了傻,居然聽了那個甚麼來公園捉迷藏的建議,想增進感情,卻白白送了自己的清白身子。

  掙扎起身,余夢雪剛一邁步,疼得咧嘴,皺皺眉,輕輕落腳,勉強挪著身子,來到未婚夫跟前,見那根肉槍如同蠶豆,猥瑣又難看,不再那麼可怕。

  余夢雪吸吸鼻翼,輕聲道:“男人的這東西真醜。”

  ……可這不起眼的小東西,剛才在自己體內好凶,它怎麼會有那麼威猛的力量?射裡那麼多出來?

  湊近一看,那東西上有污跡,飄著腥味兒,還有些血跡,不用說,應是自己的處女血。

  芳心一痛,余孟雪心疼起自己的貞操。伸手搖搖昏睡的未婚夫,叫道:“紅軍,你醒醒。”

  是盡量壓低聲音喊的,可這一聲出口,不自覺地變成了哭音,險些就沒能忍住,淚水滾落下來。

  這一聲喊出,餘音裊裊,樹上的鳥驚飛,三五成群地射向遠方,倒嚇余夢雪一跳。知道遠近無人,再瞧瞧四周黑幽幽的樹木,像是隨時會躥出一隻狼似的,不禁芳心一緊,感到恐懼。

  彎下腰,再呼喚幾聲,這回不敢大叫,誰知,殷紅軍仍無動靜。余夢雪還擔心他死了,驚疑不定,直到見他胸口起伏著,才知沒事兒。

  到桌邊的包裡掏出手機,余夢雪看下時間,覺得身上越來越涼,便拾起地上的男人西裝穿在身上,這回好一些,就是那條西裝褲子,穿上去之後怎麼看,怎麼彆扭。

  穿好了衣服,余夢雪急著離開,這公園就是個鬼地方,害得自己失身。

  正想再叫未婚夫,從橋那邊傳來雜亂而匆忙的腳步聲,余夢雪尋聲一望,只見一隊警察小跑而來,警裝威嚴,個個挎槍。

  余夢雪嚇一跳,向後一退。

  警察跑到島上,看見一名絕色少女穿著西裝,衣衫不整,頭髮散亂,面帶淚痕,再看地上那位的模樣,以為發生強姦案子,就是誰強姦了誰,一時真不好判斷。

  為首的警察說:“小妹妹,你不用怕,我們警察是保護百姓的,專門對付壞人。”走到殷紅軍跟前,試下鼻息,大聲喊:“你起來。”後邊的警察跟著喊起來,聲勢驚人。

  這聲音真好使,殷紅軍幽幽醒來,看到眼前的情景,裸體直抖。

  警察發令:“穿好衣服,跟我們走。”

  余夢雪上前,解釋道:“警察先生,你誤會了,我們是情侶,他……他是我未婚夫。”從分開的襯衫對襟間,露出紅胸罩,高挺的大奶子幾乎要破衣而出。

  年輕警員一看,呆了一下,心跳加快。

  余夢雪忙把西裝向中間拉,擋住誘惑部分,“警察先生,這位殷紅軍是我未婚夫,我們沒事。”

  警察看著忙找衣服穿的殷紅軍,再看看地上的繩子,撿起來後,略有所思,又將桌上的皮包打開瞧瞧,最後果斷下令:“帶走。”

  兩個警察過來押走,余夢雪隨後跟著,害怕事情鬧大,情急而呼,“你們別抓他啊,聽我說好嗎?”

  警察表示:“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放心,小妹妹,到局裡我們會查清楚的。”

  警笛響起,警車開走。

  遠處草叢,林慕飛見警察離開,長出一口氣,各處傷口的痛楚湧上,讓他癱倒在地。

  剛才幹完美事,沒有走遠,在岸上的花壇後邊站著,後來看到這些警察到來,嚇得他幾乎腿軟,躲到公厠旁邊的雜草裡,見警察往島上跑去,心裡才稍定。

  人去樓空,公園恢復寂靜。天色快要黑透,到處都是黑影。

  林慕飛返回隔壁園子的樹林躺下。樹木茂密,草地平整,正好休息。可胸中激動,怎麼都無法凝定,一合上眼,看到的全是夢雪的裸體、大奶子,誘人玉戶,萬種風情,怎麼也忘不掉!

  ……多好的女孩子啊,不僅美如天仙,出身不凡,還有一顆好心。我和她只是一面之緣,就幫我說好話,使我順利列上出國名單。

  ……這樣女孩子,我怎麼傷心傷害?我……我是個大渾蛋。

  林慕飛腦中諸般念頭,紛至沓來,越想越愧疚,舉手就往臉上打了一巴掌,打了一下還不夠,連著又幾下,用了大力,打得頭暈眼花。

  林慕飛癱在那裡,忽然覺得自己非常可笑。

  ……大渾蛋又如何?連師父都被我害了,我難道還是甚麼好人嗎?

  ……要是時間可以倒流,一切可以重來,給我機會,我還會不會乾她?

  這個念頭才剛生出,就立刻有了答案。毫無疑問,這麼棒的女孩子是上等佳餚,必須乾,絕不後悔。

  更何況,她還是秦楓的心中女神,秦楓朝思暮想,連她一根指頭也碰不到,更是我一世也高攀不上的千金,現在卻給我乾了,處女被我給破了,肚裡都給我灌滿滿的,乾了這事兒,我的結局再慘再糟,也全都值了。

  ……秦楓,你這畜生,我當你是兄弟,你出賣我!陷害我!現在你妹的屁眼被我操了,你夢中情人的處女給我開了,我看你能得意到幾時!

  喪心病狂,林慕飛胸中卻生出一股自豪,這是連自己都難以解釋的感受,雖然很可恥、很有罪惡感,但……很爽!這輩子前所未有的爽快!

  “哈哈哈哈~~~~”狂笑起來,林慕飛笑得有若瘋魔。

  雖然全身傷口都在作痛,有幾處還破裂流血,特別是腿上尤其痛得厲害;雖然落魄到躲在公厠旁的草叢,躲著警察與任何人,此生未有的狼狽,但……也是這輩子從沒有過的痛快,讓這大笑放肆泄出,不願停止。

  ……我的人生,為甚麼這麼搞笑?

  直到笑得頭暈眼花,林慕飛這才停了下來,大口喘氣,無數徬徨與疑問,一下都湧了上來。

  我出事後,竹影怎麼樣?我的父母、弟弟、妹妹怎麼樣?對他們的打擊一定夠大,後頭不能再向家裡寄錢,弟弟妹妹上學可怎麼辦?我不是一個好兒子,不是一個好哥哥。我該往哪裡去?怎麼也不能一直藏在這裡吧?

  思潮如湧,最後又想回余夢雪的身上。

  反覆回想跟余夢雪的好事兒,回憶著每一個細節,林慕飛猙獰的臉上,帶著自豪的笑容。

  ……那麼多人都想乾她,只有我得到手,說不定還有人背鍋!

  ……秦楓,有一天我會親自把這個噩耗告訴你的,看你甚麼反應!

  想到秦楓暴跳如雷,痛不欲生的樣子,越想越是爽快!

  時間分秒過去,只胡亂吃了垃圾桶裡半塊麵包的肚子,重新又餓起來,各處傷口都在發痛,腦中越見昏亂,好像……又開始發炎、發燒了。

  遠處依稀響起警車鳴笛,林慕飛陣陣心悸,原來……逃犯的滋味如此難受!

  ……逃不掉的,自首吧!

  換了之前,林慕飛完全不會考慮自首,只想遠遠逃走,但也不知為甚麼,得到余夢雪之後,滿腔不甘,像是得到平復,獲得了某種報復性的滿足。

  ……我的人生值了。

  ……我被人害了,我也害了人!這世界對我不公,但我也報復回去了!

  ……值了!

  ……可以去自首了!死刑不虧,無期血賺!如果她還能給我生個兒子,我被槍斃了都會笑!

  林慕飛表情僵硬,只有在嘴角掛著一抹古怪的微笑,努力掙扎起身,往外走去。

  ……自首之前,想要再聽聽爸媽弟妹的聲音,這一走,以後可能再也接觸不到家裡人了。

  公園北門外,向西幾百米就有一家小賣店,那是兩間平房,外間大的開店,裡邊小的住人。裡面陳列著各種百貨,全是百姓最常用的。

  林慕飛低垂著頭,走在路上,每遇上一個人都會心跳加快,仿佛每一個人都是警察,都是要抓自己的人。要是有誰突然襲擊,那該怎麼辦?

  神經崩得好緊,防範每一個人,直到小賣店門口,也沒有發生甚麼事兒。林慕飛臉色陰沈,隔著窗子,盯著店裡唯一的座機電話,默立了幾分鐘,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叫,胃在抗議。

  店老闆招呼道:“要買甚麼請進來吧。我們東西很齊全的。”

  林慕拐著腿進屋,來到櫃台前,頭上的燈很亮。

  老闆是個四十多歲的黃臉漢子,禿頂的腦門光光的,像抹一層油,笑臉相迎,熱情招待,指著貨架、櫃台說:“請隨便挑吧。”

  時間很晚,店裡沒有別的客人,除了店老闆,只有一個女子,年約二十五六,身穿蔥綠色運動裝,戴著大黑眶眼鏡,看個頭跟秦蕓差不多,一米五幾的樣子,嬌小玲瓏,身段苗條,卻曲線火辣,寬大運動服都掩不住的峰巒起伏,讓人眼前一亮。

  雖不如夢雪那般仙姿,和秦蕓有得一比,她有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鼻子筆直有形,紅唇棱角分明,一張俏臉端莊雅致,充滿自信。

  漂亮女子手拎著一桶方便面,正在挑選牛奶,看林慕飛進來,遠遠瞧他一眼,眼神並不凌厲,卻讓林慕飛莫名一陣寒顫。

  店老闆道:“客人,你要甚麼嗎?”

  林慕飛望著麵包和水,露出渴望的眼神,猶豫著說:“給我拿一個麵包,一瓶水。不,兩個麵包吧。”心中羞愧。

  老闆遞過來,林慕飛接過,背過身,打開口罩,大口吃著,喝著,這一刻感覺無比幸福。

  幾口吃完,林慕飛又問道:“老闆,你這裡可以打電話嗎?想問下家裡的消息。”

  老闆肯定回答,指指櫃台一頭的那部座機。

  林慕飛不得不面對老闆,一手捂著臉,轉過身子,說道:“起痘了,特難看。”走到那邊,抄起電話,又背對老闆。

  電話接通,嘟嘟地響著,響有五六秒,沒人接,林慕飛心中奇怪,人都哪兒去了?

  正要放下電話,裡邊傳來聲音。

  (12)美女救人

  “喂,你找哪位?”

  “你是子君嗎?我是大哥。”林慕飛壓低聲音,有點激動。

  “……是你!”短暫驚愕後,林子君立即發怒,“你這渾蛋,還有臉打電話回來?我們都被你害慘了。”

  “子君,你怎麼這麼說話?”林慕飛聽得心往下沈。從小到大,妹妹都和自己關係最鐵,向來尊重,今天一張嘴就罵上,事情不對……

  “你怎麼能殺人呢?爸一聽到這事兒,就中風住院,都幾天了,媽和弟弟現在都還在醫院。”子君哭起來。

  林慕飛一聽,眼前一黑,幾乎栽倒在地。

  顫抖著握住話筒,林慕飛仿佛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事情不是外面說的那樣,哥哥是被冤枉的,你要相信我!子君,爸住哪個醫院,我要去看他。”

  “不!你千萬別來,爸爸現在還不知道怎樣,我不會告訴你地方的,你別把事情越搞越糟。硬要來的話,只會讓我爸早死!”林子君的聲音,最後變成哭音,哽咽兩聲,最後決絕地掛掉電話。

  林慕飛傻傻地握著電話柄,眼淚止不住流,眼前的視線模糊,手一松,電話柄掉在櫃台上的玻璃上,發出啪地一聲。

  在巨大的壓力下,林慕飛大吼起來,又叫又笑,淚如雨下,神情猙獰,本來想要去自首的心,現在全部被驚怒掩蓋。

  老闆嚇壞了,試探著問:“喂,你怎麼了?你怎麼了?生病了嗎?”

  林慕飛二話不說,大步走出門口,腦裡亂成一團,只想找到醫院,去看中風的父親一面。

  老闆提示說:“喂,你還沒給錢呢?”

  林慕飛停住步,頭也不回地說:“改天給你送來。”拐著腳出門。

  “我知道你是誰啊?萬一你不還,我找誰去?”老闆隨後追出來。

  林慕飛走出一段,老闆跟出一段。林慕飛不耐,突然一回頭,瞪著老闆,目露凶光。

  老闆害怕,向後直退,張口大叫,“抓、抓賊啊!有人白吃白喝不給錢,快來人啊!警察快來啊。”

  林慕飛嚇得一哆嗦,真想上前打暈老闆,但老闆像是中了箭的脫兔,狂奔回小賣店,打電話報警。

  附近的人聞迅聚來,小聲議論,且遠遠跟在他後邊,看往哪裡逃。

  林慕飛瘸著腿走著,擦著眼淚,心中陣陣絕望。剛才還有點怕,這時反而不怕,冷靜下來。

  這段時間,受到的打擊太多,師父死掉,秦蕓出賣,秦楓陷害,連自己家人都恨自己,這逃亡還有甚麼意思?活著又有甚麼樂趣?這麼活法,真不如痛快死了!

  雖然還在走動,卻不知該往哪裡走?只覺得哪裡都是死路,天下之大,自己卻找不到地方可以去,就連最想去的醫院,都不知道在哪裡……

  腿傷痛得厲害,林慕飛無力再走,就在路邊一根電線桿旁坐下,沒過多久,從南面跑來兩個警察,各持警棍,叫道:“林慕飛,今天你跑不掉了。快點乖乖投降,爭取寬大處理。”

  林慕飛沒有起身,定定看向二人,一臉痛苦,一臉眼淚,沒有反抗,也不像要投降。

  二人一前一後堵住,相互使個眼色,一起舉棍打向林慕飛的頭。

  林慕飛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警棍劈頭蓋臉打下,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連挨了好幾棍,總算長年習武的功底還在,閃電出手,準確無誤地抓住兩根棍子。

  二名員警用力往回拉棍子,拉不動。一手不頂用,另一手幫忙,像拔河似的拽,兩張臉憋成豬肝色,頭上青筋暴起,雙膝直抖,作夢都想不到,犯人居然有這麼大力氣。

  如果是平常時候,林慕飛絕不介意這樣的拔河,但現在,全身傷口都在發疼,再僵持幾秒,雙手一撒,那二人轟然倒地,帽子掉地,滾出老遠。

  林慕飛看似神色如常,實際上自知狀況不妙,對抗使勁時,身上多次傷口迸裂,非常疼痛,並有液體東西流出,不用掀衣服,也知裡面必是血淋淋的。

  這時候,後邊跑來一輛警車,響著刺耳的警笛,超過林慕飛,車身一橫,跳下三個警察,將之包圍起來。

  三名員警互看一眼,不約而同掏出槍,沒有誰先對空鳴槍示警,直接都對準了林慕飛的腦袋。

  林慕飛癱坐在那裡,像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嘴角擠出一絲詭異微笑。

  ……原來,當人生處處死路時,死,也是一條路!

  三把槍都對準腦袋,林慕飛感受到死亡逼近,胸中生出一股直覺,這些警察似乎不打算向自己喊話勸降,仿佛……他們就是想要擊斃自己,而不是抓捕……

  ……算了,這些都不重要了,自己已經值了,也已經……累了!

  林慕飛閉上眼睛,緩緩等待必然的結局發生,卻陡然一陣香風撲面,似乎有甚麼人忽然攔到自己身前,然後,“砰”的一聲大響,一顆子彈從左側掠過去,與臉頰有段距離,但並不遠,臉上甚至還有那股熱辣辣的痛。

  睜開眼睛,只見一個警察的槍口對著自己這邊,猶自冒煙,不是槍法不好打偏,而是因為緊急移開了槍口,避免誤擊到打橫裡殺出的那人。

  就在要開槍的那一瞬,一道倩影推開了三名員警之一,搶了進來,大張雙臂,擋在林慕飛身前,用自己的身體庇護了他,千鈞一髮,甚至直到槍響,她那一聲“住手”,才從玉齒間遲到溢出。

  林慕飛瞪大眼睛,感到難以置信,眼前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剛才雜貨店裡那名運動裝的美女。

  ……她是誰?

  ……她怎麼會跑出來救我的?

  絕處逢生,林慕飛感到難以置信,心中滿滿的疑問,但看著眼前嬌小的背影,他忽然有些感動,竟然是在這種時候,有個素昧平生的女人跳出來,要替自己擋槍?

  幾名員警面面相覷,放下了槍,喝道:“你是甚麼人?敢干預警察執法?”

  “我是易水寒,一名人民檢查官。我警告你們,警員開槍,是有標準流程的,這人已經投降,沒有抵抗,你們無故開槍,就是知法犯法。”

  易水寒凜然開聲,一手已掏出自己證件,雖然穿著運動服的樣子,一派居家,但證件一亮,自有一股凜然之威。

  幾名警察驗過證件無誤,肅然起敬,輕聲道:“易檢察官好。林慕飛拒捕,剛才還打警察,按規定,我們可以開槍。”

  “你對自己說的話負責嗎?我在這裡看著,旁邊的店家有監控,你們做的每一個動作,後頭都有證據的。”

  易水寒神情冷傲,聲音脆生,流走如珠。雖音量不大,卻透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

  “林慕飛他沒投降,把我們逼得只有開槍。我們追蹤多日,林慕飛很難搞定。”

  “我去勸勸。記住,你們不准亂來。”

  易水寒轉過頭,一手插兜,站在林慕飛面前,雙方離近,相互打量。

  林慕飛勉強笑笑,道:“謝謝你剛才救了我。”

  易水寒目光炯炯,神情嚴正,“依法行政,是我的工作。怎樣?你的事,這幾天全市都知道了,你不投降,想頑抗到死嗎?”

  林慕飛心裡又酸又苦,道:“我很可能是被人陷害的,本來還想自首,但我……唉,我也不知道自己為甚麼會變成這樣。”

  易水寒搖了搖頭,“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誰都會做錯。你還是乖乖地跟警察走吧,我們會認真調查你的案件的。要是你被冤枉,肯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林慕飛目中閃爍希望,“我會得到公道嗎?”

  易水寒堅定回答:“當然。這幾年,我們查出不少冤假錯案。你想,你要是拒捕丟了命,即使有一天我們查清楚了,還有甚麼用?你享受不到自由的日子,看不到自己名譽恢復。只要活著,就有希望。年輕人,珍惜生命吧。”

  林慕飛再瞧那張俏臉,暗忖,你也不大,最多不超過二十七歲,還說我是年輕人。

  林慕飛慎重地點點頭,說:“我的命是你救的,我聽你的話。”

  易水寒淡淡一笑,如花綻放,說道:“你能想通就好,跟他們去吧。我會翻一下你的檔案,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兒。”瞬間,又板起臉。

  那些警察從後邊過來,給林慕飛帶上手拷。林慕飛由死到生走了一遭,感覺異常複雜,身上無力,也不響抵抗。

  易水寒拍拍林慕飛的肩膀,嚴肅地說:“你要相信國家,相信法律。哦,你的腳看來有問題,先去醫院治療一下身體吧。”

  林慕飛向她投去感激的一眼,易水寒點點頭。

  林慕飛上警車被拉走,坐在座位上,反而平靜下來,不再大喜大悲,不再患得患失,已想著接下來可能要面臨的審判。

  或許是易水寒的關係,警察的動作和林慕飛想像得不一樣,警車沒有直接開向公安局,而是拐過多條道路,開進醫院。

  到醫院後,開始檢查身體,對傷口進行重新處理,尤其對腿骨重新固定、消毒,並決定讓他住院一個月,身體恢復,再說案子。

  (13)謀殺事件

  於是,林慕飛受到良好的照顧,每天吃藥打針,還有兩個警察,專門保護,日夜陪伴。只是手銬必須戴上,大小便都不能拿下。

  對於這樣身有武功的人,警察不敢有絲毫大意。

  晚上,林慕飛躺在床上可以睡覺。那兩名警察在別的床上睡。病房安靜,乾淨,很令人滿意。

  林慕飛鑽進被窩裡,合上眼睛,覺得很舒服。要是不戴手銬那會更好。

  當關上燈,屋裡黑了,林慕飛放開一切,啥都不想,很快入夢。

  這又是一個惡夢,夢見一個晚上,有一個穿白大褂的戴口罩的醫生在走廊行走,個子高人一頭,生著一雙白多黑少的大眼睛,手中拎著個點滴瓶子,看起來跟平常的瓶子沒啥區別。

  醫生推開這間房門,走向林慕飛的床前,掛好點滴瓶子,將針頭扎入手上血管,眼裡露出殺人的凶光。然後醫生離開,幾分鐘的工夫,林慕飛口吐白沫,一命嗚呼。

  “啊!”

  林慕飛一下驚醒,忽地坐起來,直喘粗氣,滿頭冷汗。想到夢中的一切,心裡冰涼。

  病房門口,負責病人安全的兩位警察,警惕性很高,聽到林慕飛大叫,立刻衝進房內,打開燈,眼前一片亮光,室內的東西一目瞭然。

  “林慕飛,你怎麼了?”警察小賈問。

  “林慕飛,大半夜的,你搞甚麼鬼?”警察小齊責備道。

  二人衝到林慕飛的床前,一臉緊繃,眼中透著疑惑。

  林慕飛搖搖手,說道:“沒事兒,剛才做個惡夢。不好意思,吵到你們了。”

  也算巧了,這二人認識林慕飛,正是路上掄警棍的二人。雙方不打不相識,只不過對林慕飛的態度不同,一個佩服,一個厭惡。

  “有事兒你吱聲。我們能解決的肯定幫忙。”小賈很客氣。

  小齊冷笑,“你在這兒住院,也是犯罪嫌疑人,不是當老太爺,別沒事兒整事兒。你別以為你能打,我就怕你。”

  “我不想跟你廢話。不服氣,等我腿好,咱們再打一架。”受人冷眼,林慕飛傲氣上升。

  小齊嘿一聲,氣得兩眼冒火,跳著腳叫道:“打就打,我還怕你嗎?只是你現在沒資格跟我打架。我是警察,你是犯人。”

  小賈當起和事佬,勸道:“你們都少說兩句吧。這個時候不適合吵架。你繼續睡覺吧!”

  關掉燈,光明消失,屋裡又黑起來,看不到甚麼。

  兩名警官退出去,林慕飛倒睡不著,在床上翻身多次,眼前總晃著那個夢裡醫生的身影,白大褂,白口罩,高個子,還有一雙大大的眼睛,特別是眼裡白多黑少,太叫人難忘。

  一連多日,風平浪靜,半夜來服務的醫生、護士,男女老少都有,唯獨不見夢裡的那個醫生,林慕飛心裡嘀咕,看來是自己多心了,還弄得每天睡不踏實,真是可笑。

  在出院還剩下一周的那個晚上,半夜十一點時,醫生準時敲門。警察查過證件,放人進來。醫生拿著點滴瓶子,掛在病人床前的掛架上。

  林慕飛醒來,在朦朧中睜眼,睡眼惺忪,打著哈欠,伸著懶腰,接受醫生扎針。

  醫生捏著針頭,正往其手背的血管上扎,針頭才觸到皮膚,沒等進去,林慕飛無意中看醫生一眼,不禁打個寒顫,忽地收回手腕,動作劇烈,差點把醫生帶倒。

  醫生一驚,道:“林慕飛,我在給你打針,你縮手幹甚麼?”

  兩個警察本在門外,聽到聲音,連忙進來看,見此情景都不理解。打這麼久的針,從沒見過林慕飛這個樣子。

  小齊批評道:“林慕飛,你這是乾啥玩意?醫生給你治病,你這是狗咬呂洞賓。”

  林慕飛毫不客氣地回敬:“是你在咬我。”

  小賈勸道:“你們別鬥嘴,正事兒要緊。”

  醫生溫和地說:“把手伸過來,我再給你扎,打完早點睡覺。”

  林慕飛抱起膀,根本不給手,仿佛醫生手裡的不是針頭,而是刺向自己心臟的刀子。

  就在剛剛,林慕飛已經看清,這個醫生正是夢裡殺自己的人。兩者相貌一模一樣,都是大高個,白多黑少的大眼睛,竟沒有絲毫分別。

  林慕飛目光在醫生的臉上和身上轉個不停,“今晚這一針我不想打了。我不想死。”

  醫生一怔,臉色大變,強笑道:“我們當醫生的只救人,不害人。”

  林慕飛仰望著他手中那半瓶呈黑紅色的滴液,寒聲道:“我想知道你這瓶裡裝的是甚麼藥。”

  “跟你說你也聽不懂。算了,不打針我走了。”醫生轉頭就往外走去。

  林慕飛突然叫道:“你們快抓住他。”不顧腿傷,跳下床就向醫生撲去。

  兩個警察一愣,一齊擋住林慕飛的攻勢,醫生大驚失色,眼露恐慌,拿著瓶子,快步往外走。

  林慕飛一叫力,掙開二人的封鎖,沒拉住醫生,只搶下了藥瓶。

  醫生一見,顧不上再要瓶子,抹頭就跑,門關得砰一聲。

  林慕飛見此,更確定有鬼,想要追人,那兩個警察死死攔住,雙雙掏出槍,提醒他不要輕舉妄動。

  林慕飛橫看一眼,頹然坐倒,“我沒發瘋,那個人不是醫生,真是殺手,不信你們驗驗這藥就知道了,唉,偏偏被你們給放跑了。”

  “胡說八道。你想越獄,沒門。我們不會上你的當的。”小齊用槍指著林慕飛腦袋。

  “你說那醫生是殺手,你怎麼知道?有甚麼證據嗎?”小賈比較冷靜。

  林慕飛也不能說從夢裡知道,那會讓人以為自己滿嘴胡言,只好說:“我憑直覺,不會錯的。證據就是這個藥瓶。只要化驗一下,立馬就清楚。”

  小齊忍不住笑了,說道:“你的直覺那麼准嗎?你的直覺那麼准,你怎麼會殺人?要是那麼准,你怎麼會被我們抓住?你的直覺那麼准,你告訴我,我甚麼時候能當局長。”笑聲中充滿了譏諷和挖苦。

  林慕飛哼道:“你這個蠢貨這輩子當不上局長。小賈,你可以去找找那個醫生,准保不在,醫院裡也沒這號人。”

  小賈一臉的猜疑,拿不定主意。

  小齊瞪著林慕飛,怒道:“林慕飛,你少整事兒,別拿我們當猴子耍。不打針拉倒,關燈睡覺。”

  小賈沈吟著說:“那我倒要試試看。小齊,你看著這裡,我去找那個醫生。還有,把瓶子給我。”

  “好。咱們拿事實說話。要是你耍我們,讓你好看。”用眼睛橫著林慕飛。

  小賈拎瓶子出去。林慕飛重回床上躺下,小齊放下槍,坐在床沿盯著,不敢大意。

  大約幾分鐘,小賈快步返回。

  小齊問道:“怎麼樣?那個醫生在值班室吧?”

  小賈臉色凝重,回答道:“值班護士說,今晚值班的醫生沒來,剛剛是有個醫生出去,但不是院裡的人,她們沒見過,而且出去後一下就不見人。”

  小齊臉色大變,“難道真有殺手?真有人要殺這小子?”

  林慕飛坐起來,說道:“怎樣?這醫生有問題吧?那個瓶子沒送化驗嗎?”

  小賈將瓶子抱在懷裡,說道:“護士讓我瓶子上交醫生,等白班化驗室人來了,才能做化驗出結果。晚上化驗室沒人。”

  林慕飛一拍床,說道:“可惜讓那個假醫生跑了。”

  小賈冷靜地說:“現在的一切都是猜測,不能說明甚麼。也許醫生的事有甚麼誤會,或者這瓶藥沒問題,是你多心了。一切等結果出來再說。”

  林慕飛提醒道:“那你可得看好這個瓶子,這是唯一的物證。”

  小賈點頭道:“有我看著,絕無問題。”

  事情就此落幕,兩個員警在門口高度戒備,在不敢有半點大意。

  病房又黑又靜,林慕飛躺一個小時沒有睡著,暗忖:感謝這個夢,讓我逃過一劫。但為何我會夢到這個?還有上次秦氏兄妹出賣自己的事,也是預先夢到,才能避禍,難道……自己有了作預知夢的能力?

  這念頭一閃即逝,林慕飛覺得可笑,搖搖頭,將這荒謬的念頭拋出腦外。

  躺在那裡,接著又想,要是這瓶藥真是毒藥,那個醫生真想要自己的命,那背後的主使人是誰?是秦楓,孫二虎?不可能,這二人沒有那麼神通廣大。

  再往前想,可能陷害自己的秦、孫二人,又為何要害自己呢?孫二虎因為和自己有過節就下這個死手?秦楓因為前途和余夢雪,就不顧兄弟情分,對自己捅刀子?

  這有點說不通。這些理由顯得太小,站不住腳。莫非這裡有更大的黑幕嗎?

  難道師父的死還有別的牽扯?

  次日,當小賈拎著藥瓶,再次出現在病房時,臉色難看,小齊忙問情況。

  小賈指著那個裝藥瓶子說:“化驗結果顯示,這瓶裡有劇毒。”

  林慕飛的心一定,感覺一塊石頭落地。原來這個夢神了。

  小齊望著林慕飛,像瞧著一個陌生人似的,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張大嘴巴說:“你的直覺真這麼神?教教我吧!”臉上露出敬仰的神色。

  (14)女檢察官

  林慕飛笑而不語,轉頭問小賈:“我們怎麼辦?這謀殺事件怎麼處理?”

  小賈回答道:“謀殺案不用我們操心,自有人來管。為了你的安全,上邊指示,咱們換家醫院,不能讓你再出事兒。”

  林慕飛有一肚子疑問,可問小賈二人也是白問。自己不是自由之身,更沒有能力調查這起案子,只是不住地想:到底誰想要我的命?

  當天下午,林慕飛轉到另一家醫院,身邊的警察增加兩個,負責門外,門裡仍由賈、齊二人負責。

  又是連住數日,平安無事。由於前兩次的夢成真,保住了自己的小命,林慕飛就有意想做做夢,測試一下自己是否真有夢測能力?

  很遺憾,又是多天過去,睡覺睡得香,可連一個夢都沒有做過。這是甚麼原因?林慕飛想得頭大想不明白。

  到出院之前,那個叫易水寒的檢察官到訪,專門看望林慕飛。小賈、小齊退出,病房剩下二人。

  今天的易水寒穿著正式套裝,還梳起了發髻,一派幹練,令林慕飛感覺一新,跟那天穿運動服救自己樣子比,簡直是兩個人。

  易水寒穿著淺藍色半袖,扎條領帶,胸前佩戴檢徽,下邊及膝黑裙,露出一截小腿。

  再看長相,秀髮盤在頭頂,烏黑亮澤,襯得面白如玉,目如點漆,唇若塗丹,比起秦蕓、張竹影、余夢雪來,有獨特的風采,且多一份少婦的成熟風韻。那是少女們所缺少的魅力。

  要說有甚麼不足,除了個頭稍矮些,再就是俏臉如霜,眼神冰冷,令人惴惴不安。

  林慕飛從不怕女人,可在這位跟前有點拘束,覺得手腳沒地方放。

  易水寒指著床位說:“坐吧,我有話要問你。”自己坐在對面的床上。腰板溜直,酥胸鼓鼓,雙腿併攏,雙手按膝。那裸露的小腿潔白細膩,害得林慕飛老想多看看,卻又不敢。

  “你有甚麼話就問吧。”

  易水寒目光如刀,落在林慕飛的臉上,仿佛能看到他眼睛後邊。

  “在醫院這麼久,身體恢復得怎麼樣?”

  ……這話令人覺得暖和。

  “感謝你的關心。我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走路不痛了,就是不明白這腿怎麼走路吃不上力,總有點跛,更別說出腿練武了。”看看自己的腿,林慕飛有點頹唐。

  “慢慢養吧。醫院會有辦法的。”易水寒道:“對了,前些日子在醫院發生的事,我也知道了。這事挺讓我驚訝。你一個普通工人,怎麼會有人要殺你?”

  林慕飛搖頭道:“我也想不通。我自問沒得罪過誰啊。”入院之後,就不可能有性生活,此刻目光在對方胸上和腿上溜過,覺得好誘人。

  “你的案卷,我已經看過,裡頭確實有不少疑問,但是所有的證據和證詞都對你不利。”易水寒直視過來。

  “我也知道這次我完了。”林慕飛苦嘆道:“這輩子都毀了。”

  易水寒道:“你也不用這麼悲觀,要相信法律,相信我們會調查清楚的。要是你真是被冤枉,我們會努力查到真相,還你清白。”

  “我要是罪名成立,會不會被槍斃?”林慕飛試探著問。

  易水寒沈吟道:“只要查明你不是故意殺人,若是誤殺,想死也不容易。”

  林慕飛長吁一口氣,又說:“我師父是個好人,對我恩重如山,我怎麼會故意殺人呢?我懷疑自己是被孫二虎、秦楓陷害的。”

  易水寒嚴肅地說:“法律不講感覺,只講證據。我去過你們廠,找秦楓和孫二虎調查時,他們說的話不太好。”

  林慕飛垂下頭說:“他們想害我,怎麼會說我好話呢?”

  “我還跟秦蕓談過,你猜她怎麼說你?”

  林慕飛眼巴巴瞅著,也想知道。

  “秦蕓說你像個牲口,只顧自己舒服,不顧別人死活。還說當初訂婚是家裡逼的,她根本不喜歡你。還說要和你分手,而你發怒,你差點把她給掐死。”

  就算早有心理準備,林慕飛仍聽得心痛,差點要流淚。

  易水寒注意著對方的表情,說道:“過幾天出院進看守所,在那裡會簡單地審訊一下。正式審判還要一段日子。你要記住,實事求是,千萬不要亂說話。凡是你做的,你就承認,不是你做的,絕不能承認。”

  林慕飛點點頭,突然想起一事,問道:“要是立功的話,會不會減刑呢?”

  易水寒盯著對方眼睛,說道:“那當然。只是你還沒有進去,如何立功呢?除非你掌握著甚麼有用的情報。”

  林慕飛被對方的眼睛盯著,覺得心怦怦亂跳,不是心動,而是怕怕的。

  “我也不知道用沒用,是無意中聽來的。”

  “說說看。”

  “是關於甚麼丁老大的。你知道丁老大吧?”

  易水寒眼前一亮,反問道:“你說的是萬大集團的丁典吧?你知道丁典的下落?”聲音一激動,雙膝一張,突然站起來。

  林慕飛呆了一呆,原來就在檢查官站起的時候,居然走光了。只是瞬間的事兒,卻被自己看個真切,記個清楚。

  “你快說,這傢伙躲在哪裡?可讓我們好找。這要是抓住了,好多案子都可以了結。”易水寒全然失去了一直以來的冷靜,臉上興奮發光,連聲音都顫抖起來。

  “聽說是躲在野貓夜總會。”林慕飛回過神來。

  易水寒沒有驚呼,而是一臉疑雲,轉著黑眸子,自言自語道:“這個不可能。那是丁典死對頭億達公司的地盤啊,躲那裡不等於送死?”

  接著,易水寒詳細詢問消息來源,在何時何地聽的,林慕飛把躲到公園裡的事說了,只是隱去了余夢雪的事,易水寒聽得很專注,不但如此,還從皮包裡掏出筆紙記錄,最後,抬腿要走。

  “這個有用嗎?檢查官。”

  易水寒表示:“要是消息確實可靠,令我們順利抓到丁典,那麼你就立大功了。我會幫你說話,讓你最大限度減刑。”

  “那可多謝檢查官了。”

  “你別謝得太早。等抓著人再說吧。”

  易水寒拎起包,扭腰擺臀往門口走,步態真美,像受過形體訓練的模特,看著好養眼。腰是蛇般軟,臀是球般圓,兩者配合密切,盡顯少婦風情。高跟鞋還發出卡卡卡的聲音,更顯氣派。

  林慕飛只顧著在後邊盯著腰臀看,不想易水寒走到門口驀然回首,那兩道雪亮的目光再度射來。

  林慕飛趕忙裝作看牆。

  “林慕飛,以後我還會見你的。咱們以後很可能還有合作的機會。好好養身體吧。”易水寒說完轉頭,高跟鞋聲漸漸遠去。

  林慕飛對那句話顯然不解,不明白甚麼意思。我一個犯人,你一個檢查官,地位差距懸殊,我和你會有甚麼合作的機會?開玩笑。

  兩名員警開門進來,小賈說:“林慕飛,易檢對你挺好啊。”

  小齊笑道:“可不是嘛,專程來看你的,要走桃花運吧?”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彼此的關係已然不錯,不像敵我,倒像是朋友。

  林慕飛往床上一倒,說道:“得了,一個天上,一個地上,我馬上就要進監獄了,哪敢高攀這樣的好女人?”

  小齊笑道:“人家可是有老公的,聽說還是個有錢人,很有來頭。”

  小賈補充道:“這個我也聽說了,嫁的是一個能當爹的老男人,一直沒孩子。”

  小齊低聲說:“是不是老男人不行,生不出來,那很需要找個人幫忙的。小賈,你去幫忙吧。你的女朋友黃半年了,一定憋壞了。”

  小賈立刻冷起臉,怒道:“姓賈的,不准你放屁,不准提那事兒。”

  小齊倒愣了,想不到對方會發這麼大脾氣,哼道:“屁大點事兒,你至於嗎?我談對像那一陣兒,黃得多了。黃了怎麼樣,再找唄。誰還指著一棵樹吊死?”

  小賈往床上一趴,根本不理睬。看來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林慕飛沒有興趣打聽別人的隱私,這時候把一切煩惱愁事兒全拋開,專門回憶女檢查官走光的事兒。

  當易水寒雙腿一分的時候,自己看到內褲了。

  那是條白色帶小紅花的圖案,似乎感覺到小紅花還呼吸般地動兩下,似乎還看到有卷曲的毛貼到大腿根上。腿是那麼白,褲衩更白,毛黑得像夜色,讓每一個男人看到就會激動萬分,總想扒掉那層布,看看廬山真面目。

  還有,這位檢查官被衣服重重包裹的身體,會是甚麼樣子?那一定是讓男人瘋狂吧?她挺身救下自己的那天,雖然穿著寬松的運動服,卻掩不住一身曲線的凹凸起伏,那真是很好的身材,火辣誘人。

  穿著運動服的她,性感的味道還不明顯,但換上這一身檢察官的形象,再搭配惹火身材,冷艷與火辣辣的對比,那股魅力,沒有男人抵受得住!

  ……只是,一個妙齡女子為何要嫁給老頭子呢?這裡頭准有事兒。

  林慕飛發現,想想這些帶色的東西,自己內心的痛苦輕多了。

  (15)單挑大哥

  出院那天,身體並沒有恢復如昔,令他百思不解,便向醫生詢問。那是一位大眼鏡胖臉的醫生。

  “醫生,治療這麼多天,我的腿為啥還用不上力?能走路,不能跑,更不能跳,更別說跟人武鬥。”

  “為啥?那要問你自己。腿斷之後,你進過正規醫院治療嗎?找過骨科專家嗎?腿斷之後,你有沒有做不該做的事?”

  話裡的意味不對,林慕飛心裡一寒,顫聲道:“那我這腿是暫時的這樣子,還是一輩子都這樣了?”

  醫生搖搖頭,欲言又止,最後道:“讓時間給你正確答案吧。”

  林慕飛愣在當場,如墜冰窖,隨後,被一群警察押走。

  先是審訊,再進看守所。

  審訊沒多久,問名字、性別、學歷、職業等等,重點讓交待犯罪事實。

  林慕飛記著易水寒的叮嚀,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簡述一遍,去掉稀的撈乾的,又被問逃亡情況。林慕飛照實說,但公園裡奪余夢雪初夜那段略過,這是天大秘密,不能泄漏,會加重罪行。

  又問些相關問題,一一簡單回答。

  審訊人一揮手,警察送林慕飛進看守所。這裡高牆大院的,重重關卡,防守森嚴。即使林慕飛的腿沒病,恢復以前的實力,也休想逃出。

  進一座大樓,經過長長的走廊,辦過交接,被推進一個監捨裡。光當一聲,外邊鎖上門。這裡便成為臨時的家。

  打量一下囚室,面積不大,不見被子,只有地上的一個個破毯子。房裡大約擠二十幾人,甚是擁擠,有的坐著,有的站著,更多人在打量新來的同伴。一個個臉色不善,不像是住人的囚室,倒很像是進了困獸籠。

  室內還有股難聞的屎尿味,令人想吐。

  一個長著大腦袋,留著兩撇鬍子的傢伙,雙手插兜過來,後邊還跟著五六個人,眼中帶著冷酷和凶狠,看來不是善類。

  大腦袋站在面前,比林慕飛矮半個頭。

  “小子,你啥名字?”

  “你是誰?”林慕飛低頭瞧著,毫不示弱。

  “我是這裡的大哥四虎。”

  “林慕飛。”

  “你因為啥進來的?”四虎嘴裡發出一股口臭味兒。

  後退一步,林慕飛道:“我沒必要告訴你。”

  四虎一瞪眼睛,哇了兩聲,冷笑道:“嘿,進來這地方,你還嘴硬。弟兄們,告訴這小子,新人該乾啥。”

  一個小子說:“新來的去洗厠所,晚上還要給大哥洗腳。大哥看上你的話,你還得陪大哥睡覺。”

  周圍的人一陣哄笑,笑得那麼放肆,那麼邪氣,那麼淫蕩。

  林慕飛聽得反感,換了別的人,好好說,自己可能也就點頭了,但四虎的這股邪勁,讓他想起了家鄉的師老大,想起那些放火燒自家的流氓,一股怒意與傲氣,伴隨熱血被激發上來。

  明知不智,林慕飛還是一昂頭,“我不乾,愛誰乾,誰乾。”

  四虎眼睛一眯,指他鼻子說:“小子,我看你是皮子緊了。來人啊,給我揍,留口氣就行。打死了,管教也不乾。”

  兩個小子掄拳上來,一個打臉,一個打腰。

  林慕飛憋著好久的火,正沒人發泄,正好打個痛快。別看腿不行,拳頭還在,打架的精神尚在。

  一手抓住打臉的手腕,猛力一推,媽呀一聲,那人滾倒在地,林慕飛身子後撤,打腰的拳頭落空,回擊一拳,打在另外那人小臂上,哎喲一聲,那小子抱著胳膊直轉圈,眼淚下來了。

  四虎一使眼色,三個小子將林慕飛包圍。林慕飛雙拳發威,出拳如風,幾個回合,打得三人東歪西倒。

  看似威風八面,林慕飛自己心下暗嘆,發現轉身、移動身形的時候,明顯動作遲緩,一條腿無力,動作不到位。

  四虎看出門道,親自上去,照著林慕飛的傷腿一腳,痛得林慕飛嘴一咧,又是幾個人上來,將其撲倒,一陣痛擊,鼻青臉腫的。

  林慕飛雖吃敗,也不後退,忍著被打的疼痛,雙手狠狠還擊。這個手腕被抓,那個腿部中拳,那個膝蓋紅腫。總之,一個人打七八人,亂成一片。

  那些看熱鬧的,只在旁邊看著,不敢出聲。

  旁觀者們見林慕飛躺在地上,還堅持戰鬥,大為佩服。有人則叫道:“小子,別看你厲害。等我們五哥回來,有你的好看。五哥可是男女通吃啊。”

  正當林慕飛窮於應付時,鐵閘門被警棍敲響,管教在門外大喝道:“不准打架。誰起刺,收拾誰。”儘管如此,裡邊依然亂著。

  一個宏亮的男人聲音乍響。

  “媽的,都給我停手。誰不停手,老子晚上乾死個逼養的。”

  這話真好使,那七八人頓時停手,驚疑不定地望向門口,接著,一個個臉上陪笑,像太監見到主子似的,齊聲叫道:“五哥。”

  在管教身旁,另外站著一個男人,塊頭很大,虎背熊腰,看著很強壯。留著板刷頭,離遠看,好像是個禿子。長個大倭瓜腦袋,臉上坑坑窪窪,生著雙綠豆眼。

  他身上有股剽悍的氣息,站在管教身旁,足足比管教大了一號,豹子似的目光往牢門裡看著,那些混混被他的目光掃過,都垂下了頭,不敢做聲。

  管教開了門,低聲說了一句“別惹麻煩”,讓他進入後,就閉門離去。五哥大步走來,往空著的頭鋪一坐,冷笑出聲。

  “四虎,你們這是乾啥玩意?一幫人打一個。”

  四虎趕緊上前,彎腰陪笑道:“五哥,你不知道,新來的不聽話,不肯洗厠所,我們正在給這傢伙上教育課。警察找你問完話了?”

  林慕飛從地上爬起來,這頓打雖不太重,也讓人全身疼痛,那條傷腿尤其鑽心的疼。

  五哥起身上前,打量著這位新人。林慕飛也看著五哥。

  背著手,五哥繞著林慕飛轉上一圈,問道:“你因為啥進來的?乾嘛不洗厠所?”

  林慕飛被打得嘴破見血,非常狼狽,但仍不低頭,傲然道:“我的情況警察知道。洗厠所嘛,你咋不去乾?”

  四虎在旁邊罵道:“你他媽的,敢跟五哥頂嘴,不想活了是吧?”

  五哥仰頭大笑,笑聲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小子,你挺有種啊,怎麼的,想搶這個頭鋪位置啊?你得拿出點絕活來。讓五哥開開眼!說來是你走運,要是在外頭遇到你這樣的,直接弄死你。”

  四虎像一條狗在旁狂吠道:“五哥以前是拳手。跟五哥打,你會死得不能再死了。”

  五哥望著林慕飛,笑眯眯說:“只要你乖乖認錯,給我磕三個響頭,每天好好刷厠所,每天晚上給我洗腳,我保證,以後沒人敢為難你。”

  林慕飛毫無懼色,淡淡地說:“我也正想跟你說這話。”

  五哥連連點頭,誇道:“真有種。來吧,我今天破例陪你玩玩。”

  林慕飛環看了眾人一眼,加上一句:“單打獨鬥。”

  五哥笑道:“你以為我是這幫孫子啊。我對付誰,從不要人幫忙,你還有甚麼要說的嗎?”

  林慕飛昂首,“沒有了!你放馬過來便是。”

  五哥打量著林慕飛的動作,看著他微跛的腿,眯著綠豆眼,說:“放心,我不碰你的傷腿就是了。”

  林慕飛有些訝異,卻仍拱了拱手,表示尊重,點頭道:“倒是一條漢子。”

  雙方說話,看似和氣,眼神卻都緊繃,旁觀的那些囚犯一聲不出,二十幾人的監捨裡,忽然鴉雀無聲。

  一下子,二人就交上手。

  五哥拳打腳踢,林慕飛小心應付,只是這腿不爭氣,令身形失去靈活度,只是勉強躲過五哥的攻擊。

  對方出拳踢腳速度好快,一看就是專業人士,非四虎之流可比,才幾個照面,林慕飛汗都下來了,要是自己不傷腿的話,也許可以與之一決高下,現在卻不可能,最多就是拚個兩敗俱傷。

  想到就乾,林慕飛擺出玉石俱焚的架式,身上挨了幾拳幾腳,自己也如狂風暴雨般,給了五哥小腹幾拳。

  五哥連中數拳,身形一晃,突然身形增速,踩著拳擊快步,一下閃到林慕飛的側邊,猛一出腿,就踹在林慕飛的跛腿上,林慕飛吃痛,撲通倒地,仰抬起頭瞪著五哥,眼中滿是怒火。

  “媽的,你說話不算數,還算男人嗎?”

  五哥哈哈大笑,“小子,你是豬腦啊?甚麼人的話都信!老實告訴你,我打一開始就想好要打你的腿了!哈哈哈~~~”恥笑聲中,五哥繼續踢打,非要將其梳攏到服貼,林慕飛強忍滿腔怒忿,以手抵擋著,絕不認輸。趁著對方得意,在五哥迅捷的踢腳中,倏地抓住腳腕,將其拉倒,然後撲上去撕打。

  四虎一見兩人滾倒,再不顧甚麼規矩了,揮手讓大伙上。

  林慕飛和五哥在地上扭打著,臉上和身上挨不少打,但依然還擊著,對旁人的踢打,不管不顧,只是死咬著五哥,把“單挑”進行到底,身上每挨一下,就要在五哥身上討回來。

  囚犯們在林慕飛身上招呼著,劈劈啪啪響聲不斷,帶著群體的喊叫聲。

  “打!”

  “打!”

  “打!”

  拳腿如雨落,林慕飛硬挺著,眼睛都紅了,一臂扼著五哥的脖子不放,扼得五哥喘氣困難。

  五哥也知道不好,怒氣沖天,先是推拒對方的胳膊,推不開,索性曲起手臂,兩肘如鑿,狠撞林慕飛肋骨。

  職業拳手的剛勁,豈同泛泛,才幾下功夫,林慕飛胸口一陣劇痛,連肋骨都打斷了,嘴裡滿是血腥的鐵鏽味,眼前痛到發黑。

  儘管如此,林慕飛也未罷手,而是瞪大眼珠子,加力勒扼五哥脖子,絕不放手,五哥入氣不足,大腦缺氧,兩眼翻白,隨時都要暈過去。

  囚犯們對林慕飛拳打踢腳,有一腳踢到新斷的肋骨處,痛得他狂叫一聲,幾乎昏過去,忍不住大喊:“媽的,我跟你拼了,大不同歸於盡。”

  痛楚逼出絕望的大力,林慕飛臂勁再增,如鉗子一樣死勒,扼得五哥鼻血長流,張大嘴喘著,艱難地從嘴裡發聲:“松、松開。”

  聽到這聲音,林慕飛這才清醒一點,立刻意識到,要是把這傢伙掐死,自己恐怕真要死刑了。

  (16)老大被抓

  林慕飛手一松,五哥緩過氣,癱倒在地,先喊了一聲住手,然後猛喘大氣。

  那些囚犯們停手,林慕飛從五哥身上下來,呼呼喘氣。五哥也像熱天的狗一樣,伸長舌頭大喘著,想想剛才的一幕,心有餘悸。

  ……這他媽的要是讓一個無名小子給扼死,傳了出去,我以後還怎麼在道上混?

  這時,兩個管教持電棍到門口,問道:“發生甚麼事?”

  五哥跌坐在地上,道:“沒事兒,沒事兒,我坐地休息!”

  警察又問林慕飛,“你臉上的傷怎麼回事?”

  林慕飛臉上多處掛彩,鼻子淌血,嘴角掛血,想站站不起來,腿特別疼得厲害,嘴上說:“剛來這裡,不熟悉地形,上厠所撞牆上了。”

  聽了是這話,囚犯們一陣哄笑。

  警察明顯不信,卻也不追究,警告說:“以後小心點。”收起警棍,邁著大步離開。

  沒了別人,林慕飛與五哥互瞪了一會兒,囚室內沒有別人開聲。

  五哥吩咐一聲:“四虎,把林慕飛扶到我位置上躺著。”

  四虎以為聽錯,五哥板著臉說:“難道還要我說第二遍嗎?”

  四虎一肚子迷惑,向旁邊撇撇嘴,有兩個小子將林慕飛扶起,扶到靠門口的地方躺下。林慕飛這時才發現,不是所有人沒有被褥,門口這裡有一套行李。看來,五哥就是五哥,是旁人不能比的。

  那位五哥走過來,一臉的欽佩,挑大指誇道:“小子,你真他媽的有種。身手好,講義氣,是個好材料。我已經好久沒遇上你這樣的人了。我老大要是見到你,肯定喜歡。”

  林慕飛暗忖,你老大是誰?

  這位五哥和林慕飛不打不相識,順利成為朋友。五哥自稱叫朱五,在萬大集團當差。進來有一段時間了,憑著本事,打倒四虎,成為本囚室的老大,睡了頭鋪。

  林慕飛與其握著手,表示很榮幸認識朱五。

  朱五對於看上眼的人很照顧,讓人給林慕飛包扎,還弄套被褥贈送。本想讓他在自己旁邊睡,可林慕飛不乾,就安排到進門口右邊,雙方隔著不過兩三步距離。

  有朱五這個朋友,林慕飛的日子好過多了,洗腳、掃厠所,自有別人來乾,他一天樂得清閒,沒人敢挑事兒,只是四虎有點虎視耽耽,仿佛一不留神,會過來捅一刀。

  如此一來,晚上可以睡個好覺。

  這一晚上睡得確實挺香,香得連個夢都沒有。

  林慕飛早上起來,心裡著急,為啥需要夢的時候就是不來?為啥以前自己不想的時候,夢自己來了?如果自己不再做夢,那怎麼知道夢測之事,到底是真是假?難不成……要作預知夢,還得先滿足甚麼條件?如果是,這虛無縹緲的條件又是甚麼?

  一連幾日,無夢可做,林慕飛有點鬱悶,不知怎麼好。暗忖,要如何能繼續做夢,預測大事呢?總得想點辦法。

  白天,拘留犯們都有一個放風的時間。每天上午、下午,可以到門外的空地上,自由一小時,曬曬太陽,看看藍天,散散步,透透氣,這也是大伙最樂的時候。

  林慕飛和朱五走到操場上。操場上人不少,各個監捨的人都出來了。

  朱五摸摸自己的大腦袋,問道:“哥們,你因為啥進來的?”

  林慕飛不再隱瞞,把自己的事情說一遍,還不忘強調一句,“但我一直覺得事情不單純,我很可能是被陷害的。”

  朱五嘆息道:“要是我們老大在就好了,老大腦子靈光,甚麼事情一分析,馬上弄明白。我不行,腦袋跟豬腦袋似的。”

  林慕飛端詳著朱五,問道:“五哥,你又是因為啥進來的?”

  朱五直搖頭道:“別提了,這次倒楣啊。以往進來的理由多了,偷東西,賭博,打架,傷人,這次居然叫一個娘們告個強姦進來的。”說完,呸的一口,重重吐一口痰。

  林慕飛盯著他的胖臉,追問道:“那你真乾了嗎?”

  朱五嘿嘿笑著,小眼睛眯成一條線,臉上帶著凶殘之色,“這類事兒還能少乾過?但平常都沒有誰告狀的。這還是頭一個。那娘們真不夠意思。等我出去,再強姦她幾次,看她還敢亂來不。”

  一聽“強姦”,林慕飛不禁皺眉,問道:“你強姦誰了?背景很硬嗎?”

  朱五怪笑道:“背景倒是不硬,但人是我繼母。我爸剛娶的老婆。我爸傻八嘰的,自己挺樂呢,以為人家真愛上他了。狗屎。人家是看上那幾個臭錢了。我親媽一死,我這個爸沒正事兒,不斷找女人,找就找吧,還要跟人結婚。以往的幾個都被我攪黃了,這個是塊硬骨頭,怎麼攪都不黃。嘿,我急眼了,用我的雞巴攪和。結果這娘們把我告了。嘿嘿,我爸要知道這事兒,還能要這個破鞋嗎?媽的,這女人蠢得像頭豬。”

  林慕飛無言以對,原來的自己,最厭惡強姦女人的男人,現在卻已經沒有厭惡的資格。

  就在前些日子,自己不是也乾過那事?人家還是一對有情人要成就好事,結果自己放倒男的,幫男的實現未了的心願,享到夢寐以求的艷福。這是自己一生的榮耀。雖然這種行為過於可恥、卑鄙,但自己從未有過悔恨之意。

  想想沒趣,林慕飛換個話題,問道:“那個四虎是甚麼人?是你朋友嗎?”

  朱五哼道:“鬼才跟這傢伙交朋友。這傢伙不是個東西,遠比你想得還壞呢。是個啥都乾,沒底線的傢伙。甚麼打爹罵娘,出賣朋友,都沒少乾。你知道他因為啥進來的嗎?是對他自己老大的二奶下手,被他們老大痛打一頓,以強姦未遂罪塞進來。”

  林慕飛哦一聲,說道:“他的老大跟你們是朋友嗎?我看你們二人關係不錯嘛。”

  朱五冷笑道:“別看我倆這次的罪行挺像,我和這種人從來不是朋友,不過互相利用罷了。在咱們那間房裡,好些個都是他的人。這傢伙沒有真服我,是怕我大哥。咱們多提防點,免得著了道。”

  二人正聊得起勁兒,那邊跑來一個小伙子,喊一聲五哥,然後在耳邊低語數句,然後走掉。朱五聽罷,臉色變得蒼白,站那兒一動不動。

  林慕飛覺得奇怪,連忙叫喊,沒反應,拉拉胳膊,朱五才“喔”了一聲,緩過神來。

  “你怎麼了?出甚麼事兒了?”

  朱五愁容滿面,“唉,這、這怎麼可能呢?是哪個王八蛋造謠啊?讓我知道,非宰了這孫子不可。”

  林慕飛搖頭道:“不方便說就算了,咱們也該回去。”

  朱五擺擺手說:“你也不是外人,我說出來也不怕。外邊傳來消息,我們丁老大昨個兒被捕。這……不太可能啊。”

  林慕飛一聽丁老大,心裡格登一下,暗忖,是那個丁老大嗎?

  “我大哥藏身那麼隱密,怎麼會被警察抓住?一定是內部出叛徒了。誰乾的?誰乾的?居然有人說是我出賣大哥,怎麼可能?知道大哥躲啥地方的,就那麼幾個人。絕對不是我……絕對不是我……要是我乾的,就讓老天打雷,把我朱五劈死好了。”

  朱五說著,聲淚俱下,撲通一聲跪地不起。

  這令林慕飛震驚了,這個黑塔般的大漢,居然會哭鼻子,還一下變得這麼脆弱,真不敢想像。

  這時候,警察吹起哨子,休息時間到。林慕飛連忙拉起朱五,往監捨走,心裡惶惶不安。

  ……這事是不是與自己有關?自己把消息傳給易水寒,於是,警方出動,到那裡抓走丁老大。若果真如此,可不能讓朱五知道。如果知道是我乾的,不但朋友沒得做,個人安全都是問題。

  這一天,朱五的情緒很不好,拉長臉沒笑容。一會兒嫌厠所打掃不乾淨,給那個打掃厠所的傢伙兩個耳光。一會兒洗腳時,又嫌洗腳的小子洗得不舒服,一腳給踢個跟頭,還把洗腳水全潑在人家身上,澆個落湯雞。

  這還不算,晚上睡覺時,把一個長相白淨的小子叫去陪睡。隔著被子,看到被子鼓來凹下,動個不停,鼓搗得挺歡。

  關燈後,看到一個頭影上下聳動,朱五舒服得啊啊直喘氣,催促對方更快一點。

  接下來,聽到那個小子啊啊叫著,聽到啪啪啪的肉碰肉的撞擊聲。

  朱五嘿嘿笑道:“媽的,你挺緊的,看來不是老手。哦,大爺挺滿意。”

  林慕飛不喜歡這個調調,轉過身不瞅,雙手捂耳朵不聽,想不明白乾男人有甚麼樂,哪有乾女人爽?想到秦蕓,想到夢雪,憶及彼此間那些甜蜜往事,不禁身體熱起來。

  跟夢雪好過之後,這麼多天過去,再沒吃過肉,真有點不慣。這下邊的東西已變成大槍,頂褲襠抗議了。

  帶著對美事的深深遺憾,林慕飛入夢。這次真做夢了,不過這夢質量太差,像是由無數的碎片組成。一片片飛來,一片片飛去,飄飄蕩蕩,上下下下,仿佛五彩繽紛,又支離破碎。等早上睜眼,大腦一片空白,想破腦袋,也無法記起一點實質內容。

  林慕飛直拍腦袋,這是怎麼回事?夢測出現兩次就完了?難道所謂的夢測,只是自己一廂情願,不過是碰巧而已?但如果夢測真成了虛無,自己還有甚麼希望?後頭真要待在監獄裡一世?

  (17)獄中歲月

  這一天放風時,朱五的情緒好一些,又有人來低語。那人離開後,朱五的臉上多雲轉睛。看來有甚麼好事兒發生。

  林慕飛靠近朱五,問道:“啥事兒這麼開心?”

  “哥們,你很快就可以見到我大哥了。據可靠消息,大哥要轉到這個看守所來。我會當面說清楚,不是我出賣他。我沒有乾那牲口事!”朱五兩眼放光。

  林慕飛的心怦怦急跳,暗忖:這個丁老大要是知道我出賣的,一定不會放過我,不過,照理他也不會知道吧?

  “到時候,我把你介紹給大哥,你加入我們萬大,以後咱們哥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一起幹事業,一定要鏟除內鬼,哼哼!老大很快就可以出去,我也一樣,到時候,誰放話黑我的,我日他老母。”

  朱五滿臉笑容,哈哈笑起來,笑了一會兒,注意到旁邊林慕飛的沈默,訝異道:“要見到我大哥,你不高興嗎?哥們。”

  林慕飛解釋:“不是,不是,這麼大的人物,我不知道怎麼和人家說話。”

  朱五拍拍林慕飛肩膀,笑道:“放心吧,我大哥挺好相處的。見了面你會知道。”

  這天中午,剛吃完午飯,正躺在自己的褥子上打盹,看守開門,高喊林慕飛的名字。

  林慕飛一愣,不明白會有甚麼事兒,起來穿好衣服。

  朱五低聲說:“沒事兒。有事的話,哥會幫你。”

  林慕飛答應著,跟了出去。看守不出聲,只管在前邊走,不回頭。

  茫然跟在後邊,下到一層樓,來到一個門前。看守指指門說:“進去吧,有人等你。問甚麼,答甚麼,積極配合對你好處。”

  林慕飛更蒙,疑惑著推開門,只見偌大的房間裡只有一個人,一個女人,正是新近認識的女檢查官易水寒。

  “林慕飛,恭喜你了,好事來到。”

  易水寒隔著個茶几,坐在一張沙發上,難得的是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使林慕飛好像看到一座冰山解凍。

  笑容雖微小,仍令人驚艷,更教人心動的是,易水寒今天又換身打扮,讓人賞心悅目。

  林慕飛挺意外的,這個女人竟這麼關心自己。

  “林慕飛,你沒想到是我吧?來來來,坐吧,今天隨意些,像朋友一樣。”

  易水寒一指身邊說:林慕飛坐到沙發上,保持些距離,望著女檢察官。

  這個美女,穿著藍黑色的西裝制服,裡邊是白襯衫,露出一段紅領帶,隆起的胸前檢徽外金內紅,引人注目。下邊一條藍黑長褲,把白腿藏起來。腳上是一雙珵亮、考究的黑皮鞋。

  不僅如此,髮型也有變化。今天梳個馬尾式,標準、精緻。

  易水寒注意到對方目光,說道:“怎麼,才幾天不見,就不認識我了?還是我這身衣服讓你有些緊張?我是從單位出來的,沒換便裝。要是難看,以後咱們見面時不穿。”

  林慕飛搖頭道:“不是,不是,妳一個大美女,穿甚麼衣服都好看。”

  易水寒又露出笑容,說道:“你倒是挺會說話的。真不是明白你女朋友怎麼會對你那麼大意見。其實,男人有時候像野獸,沒甚麼不好的,要分場合、時間,相處的人。”

  林慕飛聽得糊塗,不明白這是甚麼意思。

  易水寒拉近點距離坐下,側臉望著男人的臉。

  “林慕飛,我來主要是告訴你,你提供的情報很有用。丁典不久前落網。這下太好了,原本許多頭疼的事,都可以應刃而解。”

  “真是因為我抓到丁典的?丁典真藏在野貓夜總會?”林慕飛還有點不信。

  “對呀。我們剛開始也不信,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出兵,結果真在那裡抓到他,當時這傢伙正和老闆娘做運動,周圍還一堆人,真不是個東西。”易水寒微微皺眉。

  林慕飛有些糊塗,“做甚麼運動?”

  易水寒瞪大眼睛瞅著對方,嚴肅的臉上多些忸怩,還發點發熱。

  “就是你們男人都喜歡,秦蕓稱你為野獸的運動。”

  “哦。”林慕飛臉上不禁笑了,沒想到自己的舉報,居然實現在這麼個尷尬場面上。

  易水寒白他一眼,說:“這次你立大功了。有好久了,我們都想抓到丁典,但這傢伙太狡猾,狡兔三窟,使我們多次撲空。不只我們在找,別人也在找,有多少人都想要他的命。還好,終於落到警方手裡,這回我們可以安心了。我會向警方說明你的著重要作用,在你的量刑上,你會得到一定照顧的,不會讓你白費勁兒。”

  “謝謝易檢查官。”林慕飛猛地想起一事,連忙道:“我舉報丁典,這件事會保密吧?會有其他人知道嗎?我是說……”

  “我明白。”

  易水寒笑道:“我們是絕對保護舉報人安全的,你可以放心,這件事已經被列入最高機密,除了我、我的直屬長官,就只有少數幾個同事曉得,絕對是保密的,你不用擔心會給任何人曉得,也不會因此受害。”

  “那……那真是太好了。”

  林慕飛松了口氣,心上懸著的大石落了地。

  雙方談話間,坐得近了些,林慕飛可以聞到對方身上如蘭如麝的香氣,越品越濃,令男人身心舒暢,思緒飄然。

  “你不用謝我,這是你應該得的。有沒有想過立更大的功,更早的離開這個地方?”

  “你有辦法嗎?你要為我翻案嗎?”對方的目光明亮犀利,令人膽怯。

  易水寒奇兵突出,“你先告訴我,你師父鄭歷生前偷偷在研究甚麼項目?”

  “不清楚。”提到師父的研究,林慕飛警惕起來,不會泄漏任何信息。那種秘密只能爛在肚子裡。

  易水寒露出贊許之意,“這就對了。防人之心不可無。不可以隨便相信任何人,否則吃虧的就是你。”

  “你來看我,除了丁典被捕的事兒,還有別的吧?”

  “當然。重要的事兒還有第二個。據醫院裡的殺手來看,有人處心積慮想要乾掉你,不知道想要幹甚麼。”

  “我也感覺是這樣。”

  “你好好想想,有可能要殺你的人都有誰?”

  “我以前跟你說過的。”

  “對。我調查過,但沒有可疑人物。”易水寒正色道:“你師父的死,目前你是頭號嫌疑人,一切證據都指向這個結果,秦楓出賣你,是合法舉報,你說孫二虎陷害你,但也無法證明。”

  林慕飛心中一苦,登時氣餒,“你如果甚麼都要證據,又何必問我?”

  “我是法制人員,作甚麼事情,當然都要講證據,不然難道只憑片面之詞,就隨便抓人嗎?你的案子,表面上證據煉完整,如果不是確實有殺手要殺你,我都很難相信你。”

  易水寒道:“我最近有聽到一些風聲,但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你在看守所裡,沒事就多想想,回憶一下,如果想起甚麼線索,你可以透過管理人員找我,任何線索都可能是有用的。”

  林慕飛點點頭,“我會的,再次謝謝。”

  易水寒起身離去,出去之前,還特別說了一句“我後頭會再來看你”,林慕飛看著她的背影,怔怔出神,直到她離開,這才回過神來。

  (18)高招救人

  走在長長的走廊上,林慕飛緩步回到了囚室。

  走進門,四虎等人的目光齊刷刷射來,等林慕飛回望時,他們又把目光避開,林慕飛隱約覺得,四虎這伙人不對勁,恐怕要有甚麼事了。

  朱五湊上來問:“有甚麼事嗎?”

  “沒事兒,我很好。”

  朱五見問不出甚麼來,不再說話。

  屋裡的人有的躺著想心事,有的坐著發愣,有的望著窗外的燦爛陽光發傻,有的自言自語。四虎和自己的幾個手下靠牆聊天,離得遠,不知在叨咕甚麼。

  放風的時候,大家分散在大院子裡,可以隨意走動。微風吹過來,在臉上滑過,再看看藍天白雲,沐浴著暖和的陽光,聞著不知從哪裡飄來的花香,誰都覺得,要是整天活在這院子裡滋味也不錯。

  朱五不知從哪裡弄到香煙,給林慕飛一根,二人點上,津津有味地抽著,一齊冒著煙,望著不遠處的大門,都露出渴盼的眼神。

  一會兒,又有人給朱五消息。

  “明天我大哥會過來。這下好了,我沒有甚麼可擔心的了。我一定要表態,證明我不是內奸。”

  林慕飛扔掉煙頭,問道:“丁老大是個甚麼樣的人?”

  “我說甚麼都是虛的,你也未必相信。等來了,你自己感覺一下吧。”朱五露出崇拜的神色。

  這天晚上,四虎對朱五的侍候格外慇勤,親自指揮幾個小弟打掃厠所,收拾室內衛生,給五哥洗腳,還挑選兩個小白臉晚上陪睡。

  朱五心情大好,連誇四虎會做人,會辦事,是個人才。

  小白臉給朱五提供快樂時,照例是關燈的,讓別人聽著聲,瞅著模糊的陰影,乾著急,只有羡慕的份兒。

  林慕飛合目不瞧,盡量多想心事,不聽跟前的淫聲浪語,哼哼嘰嘰。當結束的時候,將近半夜十一點,估計這時候的朱五爽得快成麵條了。

  之後,二十多人的房間徹底靜下來,在黑暗的幕布下,大伙安然入睡。淡淡的屎尿味兒、臭腳味兒充斥空氣裡,在每個人鼻子下蕩漾著。

  連門口右邊的林慕飛也睡著了。已經習慣這房裡的氣味兒。落到這個地步還有啥挑剔的。

  今晚如他所願,真的有夢。

  夢裡的畫面很暗,只見影影綽綽的陰影,看不清甚麼。好像是一條繩子各握在幾只手裡,拉成一條直線,一齊使勁兒在勒著甚麼,勒著那物直叫喚,是豬,是狗,還是羊呢?看不清,一點輪廓都沒有。

  在夢裡著急,林慕飛急著快點醒來,越想醒來,越是難受,漸漸地呼吸困難,腦子一片空白,似乎要去閻王爺那裡報到,就在幾乎要失去意識時,呼吸突然順暢。

  忽地一睜眼,只聽一個聲音大吼道:“四虎,你們想幹甚麼。”接著燈一亮,林慕飛看清了,朱五在和一群人搏鬥,正是四虎手下一幫人,而四虎與一名囚犯,兩人就站在自己身旁,手裡拿著繩子,繩子已經勒在自己脖子上了。

  險些被勒死,林慕飛身子軟軟,手腳無力,正試圖掙扎站起,四虎大叫道:“不能放過林慕飛,必須弄死他。”

  四虎拉起繩子的一頭,另一個人另一頭,一股緊縮的力量從脖子傳來,令林慕飛要上不來氣。

  朱五大叫道:“操你媽的,四虎,我跟你沒完。”狠踢幾腳,狠揮幾掌,打出重圍,一腳踢倒勒人的傢伙,又將四虎撲倒,掐住脖子,解了林慕飛的斷氣之危。

  四虎那些弟兄們連忙過來,對朱五拳打腳踢,這時候不在乎誰是老大了。打得朱五拳破血流,但就是不放手,非要治住四虎不可。

  林慕飛這時候身體無力,掙扎著站起來,使勁晃著門,大叫道:“快來人吶,殺人了。”沒喊上幾句,被那些傢伙打倒在地,有個小子掄起一截鐵床柱,砸在林慕飛的頭上,一股鮮血淌出來。

  床柱又舉高,林慕飛一陣惶恐,暗忖:這下完了。想躲躲不開,被幾個人按著。

  關鍵時候,朱五又衝過來,照那傢伙腰上踹一腳,那人居然沒倒,轉身照朱五砸一床柱,朱五一閃,砸在肩膀上,疼得朱五臉都變色了,仍挺住不倒,抓住鐵床柱硬奪。

  其他人一看,又成群撲上來,將朱五弄倒,一陣毆打。

  四虎喘口氣,指著林慕飛說:“快點,快點動手,不然沒機會了。”

  又有人將繩子套在林慕飛的繩子,又有人用力勒他,勒得脹紅臉,眼珠突出,呼吸受阻,四肢亂掙著,眼看不行了。

  突然間,幾個看守衝進來,大叫道:“都靠牆蹲著,麻溜的,誰不聽話,立刻打死。”

  那幾個勒人的不甘失敗,仍堅持勒著,想在最後關頭達到目的,看到林慕飛身子一軟,四肢不動,他們松口氣。

  警察急了,上前揮警棍,全都打倒在地。回頭見朱五鼻歪嘴腫地站起來,再看林慕飛,四肢攤開,一動不動,閉著眼睛,一張臉幾乎被鮮血蓋住。地上血跡斑斑,觸目驚心。

  朱五心裡大痛,跑到林慕飛跟前跪下,連搖帶喊:“哥們,你醒醒啊,你不能先走啊。我說過,咱們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你怎麼就死了呢?你快點醒來吧。”

  聲嘶力竭,撕心裂肺,淚如雨下,聽得旁人都不是滋味兒。

  朱五突然擦擦眼淚,拎起鐵床柱朝四虎走去。四虎見了,媽呀一聲,像見鬼似的,躲到警察身後,叫道:“警察,他要殺我,你們不能不管啊。”

  警察這才奪下朱五的床柱,命人快把林慕飛送醫院,看還有沒有救。朱五和四虎等人被押去審訊,得查一下今晚的血案是怎麼回事兒。

  林慕飛送到醫院後,醫院立刻組織人力火速搶救,又是人工呼吸,又是擠壓胸膛,又是電擊等等,忙了一溜十三遭,沒甚麼起色。再看腦電波,生命還在。

  主治醫生摘下口罩,頭套,擦擦頭上的汗水,說道:“先推到閒置病房。”於是,林慕飛在那張床上被人推走。

  警察問怎麼樣。主治醫生一臉愁容說:“我們已經盡力,看他的造化了。要是24小時之內不醒,那就完了。”

  警察們聽罷,個個臉帶憂色。因為出了這檔子事兒,不好交差,上邊會追究責任的。

  次日早上,女檢察官聞迅趕到醫院。

  今天,仍穿著一身藍黑制服,俏臉白淨,眸子黑亮,嬌小的身材在急走時還是風吹楊柳般的輕盈,芳心卻十分緊張。

  在醫護人員和警察的陪同下,在病房裡見到林慕飛,還是那個樣子,英俊的面孔沒甚麼變化,只是面無人色,閉著眼睛。

  “林慕飛,林慕飛,快醒來!”

  易水寒連喊數聲,自然毫無反應,她睜大美目,肩膀顫抖著,紅唇哆嗦著,只是嘆息。

  撩一下額上的秀髮,易水寒穩定一下情緒,又向警察問:“聯繫他的家屬了嗎?”

  “聯繫好多次了,都沒聯繫上。”

  這時,林慕飛的眼皮動了動,嘴張合著。

  易水寒又驚又喜,忙彎腰低頭,盯著林慕飛的臉,想聽他說些甚麼。

  “秦…秦蕓……夢雪”聲音微弱,如同夢囈。

  易水寒悻然抬頭,冷哼道:“這傢伙倒是個情種。”

  林慕飛停頓了幾秒,又開始囈語。

  “易水寒……易水寒……”連喚數次。

  易水寒想不到這傢伙會叫自己的名字,不禁俏臉生霞,覺得好尷尬,直接愣在那裡。

  然而,怎麼都想不到,就在她訝然呆住的一瞬,林慕飛的身體忽然抽搐,猛地一折,頭部竟彈起來,雙方距離又近,直接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唧地一聲,好清晰,好有力。

  易水寒臉上發燒,芳心大怒,本能地一揮手,扇出一個耳光,啪地一聲,扇得他又躺回床上。

  眾人驚呼一聲,一齊望著這個美女。心說,他都這樣了,你還敢打他?

  不想,林慕飛的眼皮開始跳動著,手腳一張一縮,並有了清楚的呼吸聲。

  醫生看看儀器,錯愕呆住,“病、病人生命跡象強了很多,心跳也回穩了。一巴掌拍醒快死的病人,這是奇跡啊,前所未有啊!”

  易水寒大窘,瞪一眼林慕飛,二話不說,掉頭離開,生怕聽到後頭眾人轟笑,在走出門口時,心裡卻滿是說不出的複雜滋味。

  (19)大難來臨

  幾天之後,林慕飛回到看守所,正趕上放風。一來到大院子裡,就看到那邊牆下的一群人,不禁愣住了。

  只見朱五和四虎各領一伙人對峙著,雙方吵得不可開交。

  四虎和七八個手下人竟然沒事兒?這傢伙謀殺自己,不追究責任嗎?

  四虎和朱五各瞪著眼珠子,像惡鬥前的公雞。後邊的小弟們跟著大呼小叫,耀武揚威。

  “朱五,就是你出賣丁老大的。你還有甚麼說的。”

  “放屁,放狗屁。我朱五不是那樣人,就算我死,我也不會出賣我大哥。我會和大哥說清楚!四虎,你血口噴人,是沒打算從這裡活著出去了?”朱五嘴很硬,氣盛很勢。

  四虎一臉緊張,聲音都有點抖:“朱五,你少嚇唬我,我四虎可不是被人嚇大的。再說,我沒冤枉你。條子找了他那麼久,他早不被抓,晚不被抓,你剛進來沒多久,他就被抓了,不是你,又會是誰?你在監獄裡,正好供出他。不但可以立功減刑,等你出去,還可以接他的位置,誰能說不是?”

  “操你媽的,你給我滾犢子。別看你背後有人,這次又放你回來。我朱五可不慣著你。你再說這種話,我就弄死你。”

  “你來呀,誰怕誰啊?看看到底誰才是老大。”

  雙方劍拔弩張,火藥味十足,眼看就要打起來。後邊的小弟摩拳擦掌,咬牙切齒,隨時都會瘋狗一樣衝上去撕咬。

  那些旁觀者連忙躲到最遠處,怯生生地望著這兩伙人,生怕殃及池魚,被卷入隨時可能爆發的混戰中。

  林慕飛過來半天,沒人理睬,也沒人看他一眼,仿佛不存在。

  “朱五哥,我回來了。”林慕飛叫道。

  朱五握著拳頭,眼放凶光,聽到這聲音後,轉過頭來,只是點點頭,又面對四虎。

  四虎連看都沒看林慕飛一眼。

  這兩人的反應太不正常。按說,四虎應該害怕,朱五應該跑過來擁抱才對?這是甚麼情況?

  “四虎,你後頭倒是有人,還挺有本事,監獄裡殺人都能當作打架處理,連禁閉都不用關。”

  朱五罵了這樣一句,林慕飛心領神會,這是在說給自己聽呢,這些黑社會拉幫結派,一個個後頭都有背景,自己孤單一個,匹夫之勇,確實玩不過他們。

  “但也不是只有你四虎背後有人,我也有!你眼睛不放亮點,再找我兄弟麻煩,不用等你出獄,我直接在牢裡就乾掉你,你背後的人再厲害,看他來不來得及救你!”

  朱五惡狠狠地說道,四虎聞之色變,總上卻不肯服輸。

  “朱五,等著瞧吧。你個內奸,出賣丁老大,你會是甚麼下場?你連爬的機會都沒有。”

  雙方眼珠子突出,有一半在眼眶外,彼此的小弟吶喊助威,衝突隨時爆發,小小的角落,充滿了叫聲,罵聲,詛咒聲,亂成一團。

  林慕飛進退兩難,要進去說點甚麼,自己沒那個份量;想掉頭離去,又好像不太妥當,只能站著不動。

  驀地,周圍一起靜了下來,好像這二十多人同時閉嘴,連呼吸都停了。

  那些本來要拚命的人,齊齊向林慕飛這邊瞅來,都變了臉色,為首的朱五和四虎更是誇張。

  四虎臉色變青,忘了眨眼,朱五則臉色蒼白,嘴唇無色,目光直直地盯著這邊,要不是胸口還在起伏,會讓人以為他是個死人。

  林慕飛暗忖,你們瞅我幹甚麼?怎麼會突然這麼怕我呢?我有甚麼讓你們害怕的?

  “你們怎麼不吵了?你們倒是吵啊?我好幾天沒看到這麼激烈的嘴炮了。”一個很溫和的男人聲音從身後響起。

  林慕飛一驚,轉身一瞧,自己後邊還站著一伙人,眾星捧月似的簇擁著一個人。

  此人四十多歲,斯斯文文,帶著成熟男人的帥氣,臉上微笑著,這人不認識,但不知為何,好像在哪裡看過?

  中年男子背著手,往前走幾步,站在林慕飛前邊。

  四虎立刻臉上堆笑,快步過來敬禮,朗聲道:“四虎見過丁爺。”

  丁爺哼一聲,看都不看他,只望著朱五。

  朱五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如喪考妣,向丁爺挪著步,雙腿象灌了鉛一樣沈重,好幾分鐘才到人家跟前。

  “大哥!你也來了。”

  朱五雙膝跪地,“真不是我出賣你啊。要是我乾的,讓我全家死光光,讓我被雷劈死。我看,有可能是四虎出賣你的。”說著說著,一個大男人涕淚皆下,不敢擦試,也不敢起身,一直跪著。

  四虎一聽,嚇得臉都白了,撲通一聲跪倒,膝行向前。“丁爺,丁老大,我怎麼可能出賣你?再說了,我也不知道你藏在哪兒啊。”

  身後的林慕飛大為恐懼,陣陣頭皮發麻。

  ……這位就是丁老大?

  ……這人怎麼會長這個樣子?

  ……和我想的截然不同。要是他知道是我出賣他,我會是甚麼下場?不過,易水寒說過,這是高度機密,他不可能知道是我的。

  林慕飛強自鎮定,裝作不相干的沒事人,只看見丁典一派和氣,滿臉微笑,哪裡有黑社會老大的樣子?

  “四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周老闆子的關係,你之前和他們家的二女兒好上,不是關係挺好的嗎?衝著他老人家的面子,咱們其實是一家人啊,你何必緊張呢?”

  丁典負手背後,笑道:“不過,他去年壽宴上,當場被條子在壽桃裡找到丸子,拒捕時候給射殺,那盤壽桃是二女兒送的……這事不會碰巧與你有關吧?”

  四虎一聽,趕緊磕頭,大叫冤枉,丁典沒再理會,目光改移到朱五身上。

  “老五,你行啊,我都進來好幾天了,也沒等到你來看我。”

  朱五擦擦臉上的淚水,嗚咽道:“大、大哥,我是真不敢見你啊,我怕你真……真聽了閒話,以為是我出賣你的……”

  丁典搖搖頭,“你是和我一起打天下出來的,為我擋過子彈、挨過刀,我連你都不信,還能信誰?你說吧,哪個說你出賣我,我斬哪一個!”

  說著,目光在四虎臉上掃視著,嚇得四虎魂不附體。

  朱五大喜,忙不迭地起身,謝過大哥,更瞥見傻站在一旁的林慕飛,搶去將他拉來,“大哥,這是我新交的好兄弟,他叫林慕飛,是條漢子,也是個好人,我帶他來見你。”

  林慕飛跟著叫了一聲“丁大哥”,暗自慶幸,躲過一劫,丁典則是微笑著看過來,上下打量,目光如劍。

  “你就是林慕飛?不錯,不錯,形貌堂堂,也算得上一表人才,我就一直在想,你該是甚麼樣的……”

  丁典的話,讓林慕飛摸不著頭腦,隱隱約約,有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就只見丁典微笑著拍拍這邊肩膀,如話家常一般的親切開口。

  “你是林慕飛,那麼,就是你舉報我,讓我被抓的?”

  林慕飛一聽,身體發涼,從頭涼到腳,如墜冰窖。




女人可愛起來是超級可愛~
但討厭起來也是超級討厭~
2019-2-10 22:03#1
查看資料  Blog  發短消息   引用回覆  向版主反映這個帖子 回覆 頂部
   

查看積分策略說明快速回覆主題
標題:   (可選)
選項:
禁用 URL 識別
禁用 Smilies
禁用 Discuz! 代碼
使用個人簽名
接收新回覆郵件通知

           [完成後可按 Ctrl+Enter 發佈]

  可打印版本 | 推薦給朋友 | 訂閱主題 | 收藏主題  


 


本论坛支付平台由支付宝提供
携手打造安全诚信的交易社区   Powered by Discuz! 4.1.0 Licensed  © 2001-2006 Comsenz Inc.
Processed in 0.041974 second(s), 14 queries

所有時間為 GMT+8, 現在時間是 2022-2-17 18: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