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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壇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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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墨鋒第一部墨染紅塵 江湖血路 卷一 第十章《夢破西都-2》
《碧海墨鋒》 第一部 墨染紅塵 江湖血路
2017/8/25 首發於:第一會所、春滿四合院、龍壇書網
字數:35310(正文)
全文:36702(含寫在前面和末尾廢話)
寫在前面
本章陸玄音的戲份緊接上章,是不曾發出的部分,不過只占篇幅的一小部分。之所以斷章,是因為10-1末尾的那句話實在太適合作結尾了……才怪,其實是因為那時候還沒寫完就倉促發了……。
10-3大概……應該……在國慶出吧……
樂1:鬼神鏖戰
卷一 墨血北向啟江湖
前情提要:
落松墨家突遭滅門橫禍,主母陸玄音被擒,墨縱天臨死將钜子之位傳於倖存獨子墨天痕。
墨天痕一返師門正氣壇欲習武報仇尋母,怎奈命途多舛,先被同門師兄記恨,又被南疆暗樁設計構陷,難以立足。幸得壇主晏世緣賞識並施以援手,攜青梅竹馬薛夢穎與晏世緣之女晏飲霜一同北上尋母蹤跡,曆練江湖。
三人一行於半途遭山賊何建雙剪徑陷入苦戰,「妖嬈魔魅」顏若榴現身調戲眾人,實則暗中為三人解圍。
鴻鸞城中,墨天痕一行遇當地兩派飛燕盟與回雁門衝突,因緣際會下對鴻鸞仙子柳芳依互生好感,選擇插手兩派紛爭,與西都捕頭賀紫薰一道,率兩派門眾進攻醉花樓。
醉花樓中,一行人遭有花千榭算計陷入險境,危機關頭,墨天痕接連領悟八舞連招與琴劍合一,僥倖逃脫,卻遭花千榭派人追殺,與賀紫薰一道往西都奔逃。
另一方面,被擄走的陸玄音被寇仇惡徒一路調教,更被送往金錢山莊,慘遭莊主金成峰設計姦淫,身心皆受侮辱。
第十章《夢破西都2》
天空中,皎月高懸,繁星無數,閃亮非常,但即便是這群星拱月的夜空,也不比地上的金錢山莊閃亮。夜中,金錢山莊卻是燈火輝煌,無數廊燈、地燈、懸燈交替擺放,配合著地磚那金閃閃的光芒,將山莊的各個角落都照耀的有如白晝一般,更有無數護院高手持槍負劍,打著造型奢華的各式提燈,在各處走廊上巡查檢視,森嚴程度,堪比皇宮。
然而今夜,一處新修建的偏殿中,燈火雖是明亮如常,殿外卻是無人走動,只有殿前的花圃中,來自天南地北的奇花珍草在隨著微涼的夜風,發出沙沙的輕響。
前不久剛進行過激烈盤腸大戰的陸玄音此刻在已經乾涸的淫水池中悠悠轉醒,只覺自己肌膚又幹又黏,很不舒服,撐著起身,玉手觸到涼蔭蔭的床單,這才想起自己曾浸泡在精水與愛液混合而成的淫糜水塘中,不禁羞紅了臉,心虛的四下張望,卻見海香黒木打造的龍紋雕花寶座上,金成峰正赤身裸體,耷拉著肉屌,笑吟吟的看著自己。
一覺醒來的陸玄音此刻欲望消退大半,此刻與老淫棍「坦誠相見」,頓時驚叫出聲,玉臂掩住幾處性感部位嗔道:「你在做什麼!」
金成峰微微笑道:「做什麼?當然是等夫人醒來,再戰三百回合了!」
陸玄音嗔怒道:「誰要與你再戰!你快走開!」
金成峰佯怒道:「夫人還真是忘恩負義,之前被老夫肏的欲仙欲死,還求著老夫射進你屄裏,現在爽過了,就翻臉不認人了?」
陸玄音一愣,低頭看去,只見自己陰唇花瓣之上精斑點點,蜜屄仍一張一合的翕動著,時不時從陰道中擠出一點點濃稠的白漿,頓時回想起了二人白天時的瘋狂交媾與自己淫聲求肏的騷浪媚態,難以置信的抱住臻首,驚恐道:「不……這不是真的……我……我怎會如此淫蕩?」
金成峰看到人妻美婦在恢復理智後的驚恐反應,不禁發出一聲奸詐的哂笑,滿是嘲弄的道:「怎麼,夫人不信?我可是有證據的。」
「證據?」陸玄音不解的抬頭看向金成峰,卻見老淫棍不知何時手中多了兩塊不起眼的黑色小石,得意的對她道:「夫人久居中原,可能不知此物妙處,待老夫與你演示一番。」說罷,只見他一手握住一枚小石,開始默默運轉內功。不一會,其中一塊小石開始散發出油綠的光芒,隨著老淫棍內力不斷外吐,小石發出的綠光越來越強,最終,無數光芒匯至一點,向不遠處的殿牆灑去,白灰粉刷的殿牆上頓時出現一幅令人血脈賁張的淫糜畫面——一名渾身赤裸的精壯男子,壓在一名同是渾身赤裸的美貌婦人身上,胯下粗壯的大屌正無情的在氣質清淡的女子蜜屄中來回抽插!而那女子雖是氣質高潔,此刻卻媚眼如絲,淫態滿面,口中不知在喊叫些什麼。
「這……這些……」看見眼前奇景,陸玄音頓時愣住,那影像中的男女,不正是先前在此苟合的金成峰與自己?「怎有可能?難道是……!」震驚間,卻聽金成峰另一手的小石中,傳來更讓她震驚的淫浪聲音——
「陸夫人,怎樣?舒服吧?老夫的雞巴可比你那相公更大、肏的你更爽?」
「方才肏後面就已爽到高潮,我那相公如何能比?快,快點再來肏我前面的……前面的屄啊!」
姦夫淫婦間的淫浪對話與白色殿牆上的苟合男女組合成讓震驚中的南水仙子再熟悉不過的景象,正是不久前她與老淫棍忘情歡愛時的留影!
「不……不……怎會……」雖知這聲畫中顯現的是再真實不過的事情,希音仙子仍是不可置信的看向正欣賞二人交媾畫面的粗鄙富豪,驚恐叫道:「你什麼時候做的這些!」
金成峰慢悠悠的撤回內力,淫糜的畫面與聲音頓時消失不見。隨後他捏著兩枚小石在震驚至極的美貌人婦眼前炫耀的晃了兩晃,這才開口道:「極影石、留聲石,葬雪天關外北海妖族的特產,據說是種特殊的磁石,可以記錄一定時間內的聲音或影像,這可是對個好寶貝,從未去過的奇山壯景,從未聽過的美妙歌喉,只要有這兩樣東西,你都可以足不出戶的看到、聽到,只可惜這般好物只有在磁場特殊的北海妖神眼中才有產出,每年從葬雪天關流入中原的數目不過百顆,由於極受中原富戶歡迎,價格亦是不菲。」說到這,金成峰頓了頓話頭,無不自豪的炫耀道:「不過對老夫來說,這些石子還擔不上‘不菲’二字,即便每年都將流入中原的石頭全部買下,對老夫的財富而言,也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陸玄音從小生長在南水陸家,乃是望族中的望族,自然見識過這兩種奇石,見老淫棍目中無人的炫耀模樣,不禁讓她面露鄙夷。
金成峰絲毫不在意美婦那嫌惡的眼神,接著道:「怎樣,夫人,若是老夫將它放到武林上叫賣,就沖‘南水玄音’的名頭,其價值絕對會比極影石本身要高出百倍。」
「你……」陸玄音不料老淫棍竟有如此無恥淫蕩的邪惡打算,想到若是自己與人苟合,還像個蕩婦般求人肏穴內射的畫面會在武林中傳播,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看見陸玄音已被嚇的發白的俏臉,金成峰的表情突然從淫猥的奸笑變成放縱的狂笑,嘲弄道:「哈哈哈哈……夫人擔驚受怕的樣子可真是美麗!你放心,老夫的極影石向來只是自己收藏使用,才不會給外人瞧去,不過……」話頭突然一頓,老淫棍故作姿態道:「接下來的日子,你若不好好放開身心侍奉我、取悅我,惹得老夫不滿意的話,說不定哪天,陸老太爺就能看見他女兒赤身裸體的樣子了,怎樣,自己養育多年的女兒,若是看到你那性感的身子,他想必也會很興奮吧?」
聽到老淫棍辱及家人,陸玄音杏眼圓瞪,憤恨罵道:「你閉嘴!」話音剛落,金成峰突然收起笑容,故作驚訝道:「想不到夫人你很樂意讓天下人欣賞自己被肏的浪態啊!」隨後板起臉厲聲道:「你敢用這種語氣與老夫說話?很好,很好……」
悲慘的人妻美婦被他這一叫,方從怒火中想起自己的處境,她心裏其實很清楚,自己的掙扎與反抗只會更加激起老淫棍的獸欲與征服欲,讓他使出更多手段調教、淫辱、甚至是脅迫自己,而自己身陷賊窩,手無寸鐵,又技不如人,全無一絲逃出的希望,繼續被這老淫棍強暴姦淫已是無可改變,眼下唯有順從這粗鄙的富豪,讓他減少調教淫辱自己的次數,才不會再讓自己如之前一般墮入淫欲,忘乎所以。
想到這裏,身陷囹圄的赤裸美婦不禁發出一聲如同認命般的哀婉歎息,輕啟嬌唇哀求道:「是我錯了……還請……還請莊主莫要責罰……」
金成峰佯怒道:「莊主?夫人,我們也是有了肌膚之親,共度魚水之歡的認了,你竟叫的這麼生分?看來你心底還是不願順從老夫哇。」
「我當然不願屈從你這惡徒!」陸玄音心中惱怒非常,卻不敢顯於言表,只得道:「那還請莊主告知……玄音該如何稱呼您呢?」
金成峰笑道:「這就看夫人的心思了,若夫人真是真心順從,叫相公我也是很樂意的。」
「老淫棍!我怎可能叫你相公!」腹誹著金成峰的調戲言語,無奈又無助的墨家主母冥思苦想著即不似順從又不顯反抗的稱謂,許久不曾言語。
金成峰怎會蓉她多想,在一旁催促道:「想個稱呼,有這麼難嗎?夫人,你若真無心順從,那極影石我也無心保留了。」
粗鄙富豪的威脅惹的陸仙子意亂神煩,權宜一瞬,心一橫,無計可施的墨家主母只得滿帶羞憤之情,假意嬌聲喚道:「是玄音愚鈍,還請老爺原諒。」
金成峰看著美婦哀羞而順從的模樣,滿意點頭道:「這聲老爺叫的不錯,那老夫就給你個機會。」說著,指著正耷拉著的肉屌道:「來,好好服侍它,把它吹大,我不但不責罰你,還會獎勵你。」
又要去做羞恥之事,陸玄音無奈之下,只得順從的走到老淫棍面前緩緩蹲下,抓住老淫棍軟趴趴的肉屌,伸出香舌在龜頭上試探性的舔了兩下,便把整顆龜首含入櫻紅檀口之中吸吮舔弄起來,不一會功夫,老淫棍的肉屌便在哀羞人妻的口舌侍奉下重振雄風。
「做的不錯,這責罰就免了。去,趴到桌子上去,老夫要從後面肏你!」再度性奮的金成峰對哀羞美婦發號施令起來,陸玄音一聽他又要姦淫自己,忙吐出口中的肉屌,急道:「不是說責罰免了,為何還要……還要肏我?」
金成峰怒道:「老夫說的獎勵就是肏你!怎麼,你敢質疑老夫?」
聽他口氣不善,陸玄音只得無奈而順從的走到紫金龍檀木打造而成的桌邊,雙手扶住桌沿,高高翹起豐滿的雪股,將滿是精斑的蜜屄暴露在老淫棍的眼前!
美人已擺好姿勢等待臨幸,金成峰自然是不客氣的抱住美婦豐臀,準備繼續享用她豐滿熟媚的肉體,而心中滿是無奈與不甘的墨家主母卻只能用輕輕搖晃著雪股,表示著自己不敢顯露的反抗之心。
金成峰得意的將數度射精後又堅挺如初的粗大的肉屌一肏到底,盡情抽插著絕色仙子的嬌嫩蜜屄,數十下後,又將仙子一條玉腿抬起抗在肩上,把她擺成站立一字馬的屈辱姿勢,握住她在胸前搖晃不已的高聳酥乳繼續姦淫起來。
夜已深,萬籟俱寂,而在金錢山莊這座偏殿的臥房中,性器交合時攪拌淫水的「啪哧」聲響個不停,赤裸羔羊般的墨家主母被金槍不倒的粗鄙土豪劇烈抽插著,房間中,金成峰不斷變換著各種場地、使用著各種姿勢反復姦淫著這高雅清聖的哀婉人妻,沙發、屏風、木榻、牆角、花架、地毯、桌案、梳粧檯以及古董架,到處都留下了二人激情歡愛後的淫糜痕跡!
一個獸欲橫流,一個無奈挨肏,心思迥異的二人就這樣變換著姿勢與場地戰的天昏地暗,直到天將拂曉之際才重新戰回床上,老淫棍鼓足餘勇火力全開,把身下仙子肏的死去活來,高潮迭至
,淫叫連連,幾度昏死過去,這才
將一晚噴發過四次的肉屌深深頂入美婦早已被他灌滿濃精的花宮仙蕊,龜頭一跳一跳的把骯髒腥臭的精泉第五次噴灌進仙子的花房之中!射完的老淫棍仍是不滿足,又用仙子胸前豐挺高聳的玉乳夾住滿是淫水陽精的肉棒狠狠肏弄一番,直至日頭初升,天漸明亮,才將卵蛋中的最後一波精液射滿墨家主母昏睡中峨眉微蹙的嫺靜俏顏,隨後也在仙子身邊睡去,結束了這荒淫的半天一夜!
* * * * * * * * * * * * * * * * *
醉花樓之戰已過七日有餘,那場大戰當中,火光沖霄,樓宇崩塌,兩派門主身死,官兵被摧花藥王殘殺,慘烈景象,引得鴻鸞城中人人自危,百姓們擔心惡人去而複還,都儘量的減少了出門頻率,原本繁華熱鬧的街市上,如今也清淨了許多。
昔日醉花樓所在的長街,本是鴻鸞最為喧鬧的一處所在,除卻醉花樓,仍有無數飯店客棧貨鋪林立於此,但受那日影響,如今也現出凋敝之狀,每日只能迎來寥寥數名賓客。
鴻熙客棧就坐落在長街末尾,街上最差的地段,受此事衝擊,已有七八日未曾有賓客上門了,客棧掌櫃的每日都望眼欲穿,卻只能百無聊賴的靠撥弄算盤打發時間,眼見著這麼多日不曾營收,他正盤算是否要把客棧裏的小二雜役遣走,等有主顧上門了,再去招他們回來。
正當他盤算之時,忽然見三名頭戴垂簾斗笠的高大男子邁進店門,掌櫃的一喜,忙親自迎上前接待道:「三位爺,住店嗎?」那三人並不答話,只安靜的四下大量起客棧佈置。掌櫃的只道三人是在考察環境,忙自吹自擂道:「三位爺要是想住在小店,那可是選對了地方,小店這位置雖然偏僻,離街頭又有些遠,但是房間品質可是上乘的,不輸前街任何一家!」
卻聽其中一名高大男子粗聲道:「掌櫃的,聽說你這裏的房間是這條街上最安靜的?」
掌櫃的慣於迎逢,一聽便知他所謂何意,忙不迭點頭道:「是是,三位爺,我這小店雖然偏僻了些,可就是安靜!前面的店鋪再吵再鬧,到我這聲都沒了,絕不會打擾三位爺的清淨!三位爺要是不信,我可以……」
「好了。」走在最前的男子沉聲打亂了掌櫃喋喋不休的話語,隨手將兩枚銀錠扔到他懷裏,道:「就這裏了,我們要兩間僻靜的上房,吩咐你店裏的所有人,若未得我們允許,誰都不許靠近,如若不然……」那人話頭一頓,雙指成劍,輕輕一揮,不遠處一張長凳頓時斷成兩截!
掌櫃的早已混成人精,哪還聽不懂他的意思,忙連聲應承著。為首男子滿意的點點頭,吩咐身後大漢道:「決戾,再給掌櫃的一錠銀子,當做是那條凳子的賠償。」
一條凳子,充其量賠個十幾文也就夠了,對方竟然拿出一錠銀作為賠償,掌櫃的這才知曉自己今天是真的遇上財神爺了,一路點頭哈腰連連稱謝的將三人引到店中最為上等的房間之前,又是一頓拍胸脯保證沒一個下人會擅自靠近這裏,才暗暗把玩著兜裏來之不易的三錠銀子喜滋滋的去了。
待掌櫃離去,為首男子悠悠坐下,另兩名大漢則屋裏屋外檢視一番,又開窗掃視了遍周遭環境,這才向為首男子躬身稟報道:「少主,安全。」
為首男子這才將把頭上的帶紗斗笠摘下,露出一副優雅精緻,陰柔俊逸的邪異面龐——正是墨家滅門慘案的主使,蒙面人少主呼延逆心!
「好了,決戾、黯魃,你們跋涉千裏打探消息,想必也累了,坐下說話吧。」
二人應聲稱謝坐下,呼延逆心這才緩緩道:「三教劍峰、真武雙璧、天佛五座盡皆出動,那就說明不光琉璃塔,恐怕連三教教主都驚動了,我那日所使功體只怕還無法讓三教如臨大敵,你們可有查探出什麼消息?」
決戾道:「少主,我們查探時聽聞,中原西南似是有妖邪作亂,據我們在西南一帶的探子來報,那些妖物在西、西南、南邊皆有出現,其形似人類,但渾身煙瘴繚繞,盡是戾氣,不似北海妖族,也……不大似我們。」
「嗯。」呼延逆心點頭道:「那些妖物是如何被解決的?」
「據探子回報,那段時日出現過的高手先後有儒門七君的禦逍遙、寒花四友的羈風雨、憶蕪年,道門聖境四玄的玉晨子、希音觀的籟天聲、九曜的烏天君、後盈柔、黃赤虛,佛門三天的聖菩提、五座的須彌陀、段塵緣,嗯……煌天破亦有出現。」
呼延逆心聽完彙報,凝眉沉思良久,竟是忽然笑出聲來:「天助我也,原來常融不在清微觀,又接連遇上煌天破與段塵緣,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邪異薄唇微微的勾起,顯是心情極好。
決戾、黯魃不解問道:「少主……何故發笑?」
呼延逆心笑道:「你想,道門去的是四玄之一,九曜天尊之三,還有那修為卓絕堪稱三教年輕一輩第二人的籟天聲,佛門去的是苦海天尊和五座之二,其中段塵緣又名列三教劍峰,乃是三教中一等一的好手,儒門雖是只去了七君之一和寒花二友,但身為教主嫡傳弟子,又是年輕一輩修為第一人的煌天破親至,可見那方動亂,絕非等閒,所以,三教出動如此數量的高手大張旗鼓的尋訪搜查也絕非針對我們。」
聽完呼延逆心分析,黯魃面色一松。道:「自少主那日著蜻魅等人傳信回山,讓我等密切注意琉璃塔動向,山莊上下便如臨大敵一般,如今聽少主這麼說,也好寬心一段時日了。」
呼延逆心提點道:「心寬身不寬,該做的事情,莫要懈怠了。」轉頭看向仍是面色凝重,一言不發的決戾,問道:「大莊主,還有事嗎?」
決戾誠惶誠恐道:「決戾只是下屬,還請少主不要折煞屬下。」
呼延逆心輕鬆笑道:「無妨,連爹都叫過,還有什麼好折煞的?說吧,你在擔心何事?」
決戾心頭糾結一會才道:「蜻魅傳回消息時,亦告訴屬下少主接連被高手重傷,功體不足三成,敢問是否屬實?」
「屬實,到現在回復還只有四成。」
決戾一聽,忙跪地叩首道:「屬下斗膽,請少主回山養傷,莫要再身犯險境!墨心石一事,事關重大,還請少主為大局著想!」
呼延逆心眼一凝,冷聲道:「你想拿大局壓我?」
決戾忙五體投地道:「屬下不敢!只是少主若有意外,我等便失去主心骨,主公那裏的計畫也將功虧一簣,屬下等……不敢讓少主冒險!」
卻聽呼延逆心噗嗤一笑,上前扶起伏地的決戾道:「決戾啊,你與我講大局,可我又如何不知,你心裏最擔心的其實非是父尊的計畫,而是我的安危?」
決戾聽了,鼻一酸,幾乎留下淚來,哽咽道:「少主真知我也!」
呼延逆心拍拍決戾肩頭道:「放心,大事未成,計畫、安全,我一樣也不會放下,你們且回莊好好休養,關鍵之時還需你們鼎力相助。」
決戾知他說一不二,也不再諫言,接著問道:「少主,屬下此番前來,還帶來蜻魅的口信,詢問少主一些事情。」
呼延逆心苦笑道:「他這傢伙,回去了還要煩我,說吧說吧。」
決戾道:「蜻魅想問,少主那日本已起了殺心,為何又要放過陸玄音?」
「希音功法,修琴修心,心防堅韌同時,亦會日漸恢復清明,極難調教,我當時本想殺之,但轉念一想,留下她來,日後行動時對墨天痕也多一份威脅與牽制,反正她已經註定是條逃不出我手掌心的母狗了,不妨物盡其用。」
黯魃恭維道:「少主向來算無遺策,墨天痕那小子只是運氣好而已,他已被滅滿門,不可能次次都有高人助他化險為夷的。」
呼延逆心眼中邪光利芒閃動,話語間盡是對墨天痕的露骨嫉恨:「不錯,我策思縝密,謀勇皆備,百算不殆,怎可能次次被天所擾?天,不過是弱者的遮羞布罷了!此番我獻計讓花千榭焚樓誅敵,一戰盡掌鴻鸞,做的何其精妙?若非我事先有所吩咐讓他不要傷及墨天痕極其夥伴,現今他焉有他活路?」
黯魃不解道:「少主為何要放過那小子?」
呼延逆心笑道:「放過?墨天痕那小子既呆又蠢,若遇危險,必然自己留下斷後,所以我吩咐花千榭燒樓後,趁那小子落單時擒住他,好神不知鬼不覺,不想半路竟然有人殺回攪局,這一延誤,樓已快塌,以花千榭本事也沒法帶他全身而退,這才功虧一簣,如若不然,墨天痕早落在我手裏了。不過這樣一來,我倒可以好好玩弄那小子,之前吾已故布疑陣,讓他以為陸玄音是被快活林擄走,現今那小子應該在吾佈置下被花千榭的人追殺的灰頭土臉,即便抓他不住,待他安全以後,必然也會自己尋上快活林找麻煩。那快活林高手如雲,豈是他能挑釁的?」
「可少主,這次那小子命大沒死,若是真的葬身火海,我們豈不失去線索?」
「這便是我留下陸玄音的另一個原因了。」呼延逆心淡淡道:「他若葬身火海,我還有一條線索握在手中。況且,他不是逃出來了。」
黯魃仍是不解道:「少主智謀超群,連這等微乎其微的事情都留了後招黯魃是欽佩的,但是黯魃愚鈍,還是不懂少主為何要放過他這麼多時日。」
呼延逆心笑道:「黯魃,你跟我這麼多年,智計方面仍是不見長進呐,決戾,你為他講解一番吧。」
決戾躬身稱「是」,解釋道:「少主此舉,在借刀殺人同時,可以置身事外,安全的恢復功體。」
「完了?」呼延逆心問道。
「回少主,完了……」
「你們智計,確實不如蜻魅,也罷,我便解釋一下,你們回去也好告訴他。」呼延逆心道:「前番時日我留陸玄音一命,便是利用她布好了新一番計畫,但如我所說,她所持功體註定難以調教,所以需要更多時日來完成,算來她現在應該已落到金成峰手中,只要再過一段時日即可讓計畫順利施行,現在嘛,就好好玩玩墨天痕這小子。」
決戾道:「少主計畫,自有深意,我等難以揣摩,只是……請容屬下多嘴問一句,若這般在那毛頭小子身上浪費時日,是否會耽誤主公計畫?」
呼延逆心擺擺手,輕鬆笑道:「墨縱天臨死前並未有所交代,我需好好算計他們一番,才有可能得到墨心石下落,我們身份不便暴露,動作不宜太過頻繁,這事反而急不得。父尊那裏還有數年才能準備完全,到那時才是我們該大顯身手之時,所以時間才充裕的很。現今我們經營多年,所有暗線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只要在父尊親臨之前保全自身,不被察覺即可。」
決戾、黯魃齊道:「少主行事向來遊刃有餘,屬下佩服。」
呼延逆心笑道:「好了,這段日子你們好好休息便是,墨心石之事交我一人即可,短時間內我就不回山莊了,若有要事,我會通過情報網傳回指令,如無大事,你們應能清閒到父尊傳回消息之時,一旦遇險,我也有千裏符護持,你們就不要再擔心了。」
決戾道:「少主既有萬全準備,屬下等也不再多嘴,明日便返回山莊。」
待到兩名手下退出房間,呼延逆心悠然起身走到床邊,看著街頭處醉花樓的殘垣斷壁,輕笑道:「墨天痕,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少好運!」
* * * * * * * * * * * * * * * * *
飛燕府中,經歷一夜歡愉的鴻鸞仙子柳芳依裸著不著寸縷的白嫩玉體,在滿是腥臭味的床上悠悠轉醒,正欲起身,卻見一只粗壯的手臂正搭在自己那對柔軟嬌挺的酥胸上,胳膊的主人正把頭埋在被中,發出陣陣鼾聲。柳芳依頓時俏臉通紅,想到自己昨日將貞操獻給了最愛的男子,心中羞澀之餘更是十分歡喜,掙扎坐起,只覺渾身酸軟,下體更是疼痛不已,回想起昨晚二人的瘋狂一夜,自己什麼淫浪的姿勢都試過了,哪里像個剛開苞的處子?但能把寶貴的處子紅丸獻給心愛的男子,即便自己疼些累些,只要他開心舒服,又有什麼好埋怨的呢?
這時,佳人只覺自己下體花徑內正有物體流出,低頭一看,玉頰頓時臊的更紅,只見在她一片狼藉的蜜屄花唇間,一股混合著她處子鮮血的濃稠白漿正從她紅腫不堪尚未完全閉合的蛤口中緩緩流出!
「呀……竟然還有……他昨晚究竟射進去了多少……」柳芳依嬌羞無限又略帶一絲嗔怪的看向蒙頭大睡的男子,心中略有一絲小小的期待:「被射進來那麼多,應該會懷孕吧?」想到自己有可能懷上「墨天痕」的孩子,如仙佳人心頭又是一喜,緊接著,便擔憂起來:「我與楊憲源尚未圓房,如今處子已獻給天痕,若再懷上孩子,那禽獸知道了定然不會放過我們!」想到二人一時貪歡,可能讓自己身陷險境,柳芳依心頭一緊,忙推著被中的男子急道:「天痕,快起來吧,天都亮了,若要被楊憲源抓住就不妙了!」
被中人被她攪了清夢,滿懷不滿的嘟囔道:「怕什麼,發現就發現唄……我抓自己幹什麼……」
話音剛起,柳芳依便當場怔住,這個聲音,她再熟悉不過!
「怎會!」鴻鸞仙子頓時亂了方寸,手忙腳亂的掀開被子,卻看見那副難以置信的面容!
「啊——!」一聲淒厲而痛苦的尖叫瞬間傳遍房間四周,惹的府中下人們紛紛駐足,面帶疑惑的看向聲音源頭。
「吵什麼啊……」被罩遭掀,尖叫隨後,楊憲源再也躺不下去,睡眼惺忪的坐起,看向面露驚疑、恐懼的柳芳依道:「一大清早,你發什麼瘋!」
柳芳依下意識的一手遮住雙峰,一手捂住因哭泣而顫抖的嬌唇,眼淚已止不住的在鳳目中湧出:「怎麼是你……」
楊憲源好沒氣道:「我是你相公,怎麼不會是我?」
「你胡說!」又是一聲歇斯裏底的尖叫,柳芳依激動的道:「昨晚明明是……是……」然而「墨天痕」三字已到嘴邊的,卻如封喉啞藥,讓她瞬間難以發聲。
「是墨天痕那小子?」楊憲源咧著嘴著看向淚眼婆娑的赤裸美人,突然慍怒道:「昨晚幹你的就是老子!你拒與自己相公圓房,卻時時刻刻在想著與墨天痕那小子通姦?芳兒啊芳兒,我的好妻子,你不知道你昨晚把我當成墨天痕時,那眼神有多深情!」
「不……不可能的……我不信……你說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看著楊憲源那如惡魔一般的面孔,鴻鸞仙子慌亂而驚恐,連忙扯過一旁的被子遮住自己赤裸的玉體,畏縮著挪床角向他吼道:「你出去……出去!」此刻的她心中彷徨不已,糟如亂麻,只想著這一切都是虛無夢境,從未發生,若不然,她又有何臉面去面對慘死的母親和她深愛的少年俠士?
然而楊憲源不屑的冷笑一聲道:「不信?好,那我給你多說些細節,你看對不對的上!你我在門前親熱,你指怕被人瞧去,汙了墨天痕的名聲,卻不想是否汙了我的名聲!是也不是?你說你與墨天痕能在一起,是上天垂憐,就算他已有妻室,你也甘願做小,是也不是?在床上,是我讓你自己開口求我拿下你的貞操,是也不是!」
一連三句「是也不是」,楊憲源滿懷恨意與報復的快慰說起昨晚發生的淫亂細節,一句一句打擊著驚慌脆弱的仙子,赤裸裸的真相,血淋淋的現實,每個字眼,都似紮心利刃一般,狠狠穿刺著柳芳依柔嫩的心房!
「不要再說了!」惡少所說,句句與自己記憶重疊,雖是難以置信,卻更不容置疑!昨晚尚還歷歷在目的歡愛場景,現在卻隨著楊憲源陰狠的字句狠狠鑿在她心頭,讓她幾乎窒息!即便捂上耳朵,楊憲源亦能用如穿耳魔音一般的言辭,讓她聽見每一個曾經美好、真實卻如地獄般的歡愛細節!自己竟然真的把這卑鄙無恥的惡少當做了他,還心甘情願的向他奉獻出自己最寶貴的處子紅丸!刹那間,無助、恐懼、後悔、絕望、羞憤的情緒瘋狂傳遍她嬌軀的每個角落,逼的她幾乎崩潰!
「不,我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最後的掙扎,是將自己變成沙漠中自欺欺人的鴕鳥,不去聽,不去看,不去想,用最為無助的方式選擇性遺忘掉過去的痛楚,然而報復的快感如此美妙,又如何會讓這本性陰鶩、殘忍狠辣的紈絝子收手?
「不記得?沒關係,我有證據!」楊憲源獰笑著逼上前,狠狠扯去裹住仙子嬌軀的被單!柳芳依驚叫一聲,一手遮掩住顫抖的赤裸酥峰,一手毫無章法的揮動,慌亂撥打著惡少不斷逼近的罪惡之手,想要護住自己的最後一絲尊嚴。
然而,當命運想要折辱你時,一切的反抗都將徒勞。楊憲源毫不費力的捉住仙子腳踝,野蠻的將她兩腿分開,讓她殘留著污穢精斑的陰唇花瓣暴露在空氣之中,猙獰狂笑道:「好好看看!這就是證據!你的紅丸是我拿走的!我的肉棒上沾著你的處子血!你的屄裏流的是我的精液!你的肚子也只會懷上我的種!就憑你現在這幅狼狽的模樣,你覺得墨天痕還會要你這殘花敗柳?你不過就是個老子玩過的爛貨!一個一心想倒貼野男人的賤貨!不過……趁還沒玩膩,老子得好好肏肏你!」看著鴻鸞仙子幾近崩潰的絕望神態與她初為人婦褪去青澀所流出的些許媚態,一股變態而淫虐的征服欲在楊憲源心中翛然生根萌發,胯下肉棒瞬間漲的巨大,獰笑著撲倒渾身赤裸的驚惶仙子,不顧她驚慌失措的尖聲叫喊,野蠻的按住她胡亂揮舞的雪白四肢,腰股一聳,已將自己那骯髒肉屌再度捅進柳芳依略有幹澀的蜜屄之中,仗著殘留精液的潤滑,一肏到底!
二度失身,卻是在清醒之下被這害死母親的衣冠禽獸暴力強姦,感覺與之前柔情蜜意的水乳交融全然不同,柳芳依心中萬般不願,只感噁心與懼怕,掙扎驚叫著用粉拳奮力捶打著壓在身上的如狼惡少,卻無力推開那惡魔般的身軀!想到昨晚與墨天痕萬般恩愛,抵死纏綿,竟都是自己的幻覺,難怪「墨天痕」的行為舉止讓她感覺如此粗暴急色!柳芳依心中害怕而又自責,自己竟這般輕易的把最寶貴的處子紅丸奉獻給了她最為討厭的虛偽敗類,還是害死她母親的罪魁元兇,而現在自己還被那禽獸壓在身下毫不憐惜的狠命姦淫!
屈辱、憤恨、不甘、後悔、無助、驚懼,悲傷,數種可怕的負面情緒仿佛化成一條條凶煞般的惡龍,在無情的啃噬著被人下藥破身,又被再度姦淫的鴻鸞仙子那已再不堪打擊的羸弱心靈,將她心中僅存的那點美好與卑微渴望撕扯的紛紛碎碎!
「天痕……快來告訴我,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柳芳依無助的躺在楊憲源身下,連遭打擊的脆弱芳心正隨著身上惡徒的快意聳動而寸寸崩碎,往日明亮有神的美麗鳳目也漸漸失卻焦距!
楊憲源看著被強姦的仙子在自己的言語攻勢和肉體淩辱下慢慢面臨崩潰的表情,得償所願的快慰與復仇成功的得意讓他正體會著此生性交中從未有過強烈舒爽,進而戲弄般的嘲笑道:「天痕?哈!你的墨天痕在哪呢?你再叫大聲點,看他會不會來救你!唔……或許你叫的再浪一點,他會循著你的叫床聲過來參觀你被我猛幹的樣子!哈哈哈……哈哈哈……」
身上的卑鄙惡少得意的狂笑著,胯下肉棒每一下都重重打在佳人嬌嫩的花芯上,如同千斤巨錘般一下一下轟砸著她的內心深處!柳芳依的花徑在生理的本能反應下漸漸濕潤,心卻麻木的體會不到任何感覺,她的心防已被惡少那嘲弄言語打擊的崩塌殆盡,如燃燼死灰!
「老子幹死你這不守婦道,一心只想倒貼野男人的賤貨、爛貨!」極度的快感下,楊憲源如魔瘋般狠命頂送胯下雄物,落井下石般極盡嘲弄諷刺著身下的受難美人。柳芳依被她最討厭丈夫粗暴的肏弄著,嬌軀嬌軀如浪裏扁舟,風中瘦柳一般無力的搖擺著,胸前的嬌挺玉峰搖動出狂亂的乳浪,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隨著慢慢失去神采的鳳目消逝而去,腦中漸漸變的空白一片……
「爽!老子這輩子沒這麼爽過!射了!射死你!賤貨!乖乖的懷上老子的種吧!」原形畢露的楊憲源在仙子毫無反抗的嬌軀上馳騁衝刺著,進行著人生中最爽快的一次獸欲射精,骯髒而濃稠的精液帶著他滿滿的復仇快感與嘲弄之心,又一次的灌進了仙子的美穴深處,宣示主權般的再度玷污了她整個花房!
舒爽的哆嗦著射完最後一滴陽精,楊憲源獸欲仍未退減,世上有什麼是比搶到仇人的女人並把她開苞破處按在身下狠狠蹂躪肏弄並生奸內射還要爽快的事情呢?儘管這女人是自己名正言順的妻子,但她錯就錯在不守婦道,不肯與自己圓房不說,竟還想著紅杏出牆綠他滿頭,那姦夫自然就是他的仇人,不管那人對自己的妻子有無愛意,既然他奪走了自己妻子的心,自己就奪走妻子的身子,讓他們無顏再面對彼此!
「沒人能搶走我楊憲源的東西!沒人!我的東西,也休想背叛我!想搶我的東西,就是我不共戴天人的仇人!」變態而偏激的思想在腦海中無止境的回蕩,無恥惡少魔瘋般的嘶吼著,挺著射過一次仍舊堅挺的肉棒再度用力抽插起柳芳依嬌軟無力的身子,將一腔的恨意獸欲全數傾瀉在身下的如仙女子身上!
心防崩毀,難堪撻伐的柳芳依嬌弱的承受著變態惡少那野蠻粗暴的蹂躪,花唇蜜屄早已紅腫不堪,心中哀傷的道:「我只是想與心愛的人在一起,卻為何連這卑微的願望也要被殘忍的撕個粉碎?」
悲傷與絕望中,如仙的鴻鸞美人意識越發模糊,在腦中神識即將消失的前一刻,最後一個念頭仍想抓住那近乎縹緲虛無的希望——「天痕……你在哪……救救我!」
然而她並不知道,在這幾日中,墨天痕過的並不比她好。
話說那日墨天痕與賀紫薰一路狂奔出城,終是有驚無險的到達驛站,搶了兩匹快馬便沿著官道徑直往西都奔逃,然而跑出沒多遠,前方便有一道豔紅身影駐足攔路!賀墨二人此時已是驚弓之鳥,看見此景,哪敢強闖?墨天痕靈機一動,拉著賀紫薰遁入道路旁的密林之中,借著複雜地形,東躲西藏,徒步繞路向鎬京而去。然而「花千榭」一如不散陰魂般緊跟二人身後,每過兩三日,二人稍有喘息,便會如幽靈般現身追擊,攆的二人慌不擇路,在叢林中四下亂竄,豕突狼奔,逃了足足十多日,追的二人早已是苦累不堪,身心俱疲,方才驚覺已有四五日不曾見到那鬼魅似的紅影,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林中一棵高大的楠木下,賀紫薰拄劍而坐,背靠樹幹,往日颯爽的神情今日顯得說不出的疲累,嬌喘籲籲的道:「終於甩掉那個死人妖了,本捕頭這輩子都在追人,不想現在竟然會被人追。」她身上公服已在這幾日奔逃時被密林中的樹枝硬草刮的淩亂不堪,更有一次遭遇一頭落單的野狼,此刻衣服上撕了大大小小數十道口子,內中嬌嫩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加之她身材高挑火辣,腰細背挺,胸肥臀翹,任誰見了這幅光景,恐怕都會讚歎流連。
墨天痕自然也不例外,眼角帶著一絲溫柔,偷偷的欣賞著美麗女捕的惹火模樣。他這幾日與這俏麗女捕生死與共,亡命天涯,日夜相處間,對她早已不似初識時那般生分,賀紫薰對他也是漸有好感和牽掛,二人之間,一股相互依賴,相互掛懷,想要保護彼此的情愫也在慢慢升溫發酵。但現在回西都才是要緊,墨天痕只看了兩眼,便脫下自己亦是遍體破漏的長衫,遞給賀紫薰道:「你先穿著吧,我內中還有一件,你這樣子被人看見不好,我衣服雖破,好歹也能遮擋一二。」
「除了你還有誰會看到!」賀紫薰心中嬌嗔,美目不著痕跡的瞪了墨天痕一眼,接過那件破爛長衫披在身上,問道:「我們現在在什麼方位?」
二人這幾日為躲避追蹤胡亂瞎跑,哪來得及辨識方向?墨天痕環視一圈,四周盡是參天林木,喬草叢生,遠處有碧綠丘陵起伏,不見人煙,顯然正身處人跡罕至之地,不曉得已偏出多遠了。
「這大山之中,只能辨別方向,依我看,不如找條小河,順流而下,說不定能找到沿河的人家為我們指一條出路。」墨天痕擦了把臉上泥灰,伸手對賀紫薰道:「走吧,我們得快些。」同樣是灰頭土臉的女捕無奈的歎了口氣,柔荑握住墨天痕手掌,讓他拉起自己,漫無方向的去尋找河流。
走出不遠,二人便聽見潺潺水流之聲,賀紫薰嬌豔一展,高興道:「找到了。」二人循聲前往,不過數百步,豁見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河夾在青山綠林之間款款東流。
女兒家天生愛潔,賀紫薰遭遇連日追擊,又與墨天痕獨處,自然無暇洗澡,此刻確認安全,又有河流,愛潔之心遂起,對墨天痕道:「哎,小墨,我要去洗個澡,你可別偷看我!」
墨天痕見河中魚兒密集肥美,想到這幾日二人害怕生火會讓花千榭尋著,不敢打獵野味,僅靠野果充饑,身形都有清減,不禁喊住她道:「紫薰,等等,待我打兩條魚上來烤了你再去洗。」
這一聲「紫薰」,喊的女捕頭俏顏一紅,透過滿臉灰塵仍是遮不住嬌羞之意,為掩飾羞澀,忙提高嗓門道:「那你快些,本捕頭現在難受的緊。」
墨天痕並未察覺女兒羞意,提了墨劍走到河邊,看著手中滿沾風塵的重劍,心道:「真是委屈你了墨武春秋,想傳承千年,在我墨家先烈手中百戰成名,何等的威風,如今卻要被我當魚叉用……」惋惜之餘,仍需先填飽肚子,墨天痕又無奈的歎了口氣,挽起褲腳下河捉魚。然而他並無捉魚經驗,墨劍叉了半晌,累的滿頭大汗,卻連一條魚也不曾捉到。
一旁賀紫薰急著洗澡,焦急道:「哎呀,你怎麼這麼笨呀!你再這麼捉下去,魚兒全都被你嚇跑了!」
墨天痕尷尬道:「我每出劍,魚兒都跟未卜先知一樣,偏開些許,怎麼也紮不到。」
賀紫薰忍俊不禁,噗嗤笑了出來:「你呀,看看你的腿,是不是折了?再看看你水中的劍,是不是也折了?」
墨天痕低頭望去,果見自己站在水中的雙腿折出了個奇怪的形狀,墨武春秋也似被重錘砸過似的彎折,登時嚇了一跳,趕忙跳出水來,只見自己小腿仍是完好無損,並未有變,不禁奇道:「怪了,這河是有神通的嗎?」
賀紫薰嘲笑道:「你呀,大戶人家出來的大少爺,懂得什麼?天下河流皆有這般神通,能讓進水之物看起來被彎折過,所以漁民捕魚,下叉定是偏出些許,才能紮的中的。」
墨天痕聞言,尷尬一笑,再度入河,依照賀紫薰所述將墨劍偏離少許,劍鋒果然離魚近了幾分,雖未立竿見影,但也是個好兆頭。不出一刻鐘,墨天痕已掌握要領,一連插上三條魚來,興奮的對賀紫薰道:「你去洗吧,我這就去烤魚!」
賀紫薰挑眉道:「算你學的快。」走到河邊一塊大石之後,脫下墨天痕的長衫與自己破破爛爛的公服,露出內中一件小巧可愛的紅繩銀底繡鶴肚兜,只見那肚兜之上也有些許抓痕,其中最大的兩道,一道正在胸部下方,從中望去,正好能窺見一片豐滿碩大的誘人雪峰,正不滿著肚兜遮掩,往外擠出一團滑膩綿軟的圓潤乳廓。另一道則橫跨整條肚兜,在胸前的位置撕開一頁天窗,露出性感女捕胸前那道迷人的深邃溝壑,讓飽滿傲人的左右玉峰呼之欲出。
「哎呀,怎的裏面也成這幅光景!」少女悄然驚呼,心道:「待找到人家,定要先換身衣裳,這樣太羞人了,即便穿三件我也覺得會被人瞧去。」轉念一想,自己這「猶抱琵琶半遮面」似的樣子定然已被墨天痕瞧過,火辣女捕瞬間玉頰生暈,帶著小女兒特有的嬌嗔模樣,似怨似喜的低聲道:「死淫賊!」隨著殘破肚兜被解下,俏麗女捕胸前那對聳翹傲人的圓碩玉峰終於顫顫巍巍的現出魅惑真容,似兩團去了殼的椰肉般瑩白剔透,香滑酥嫩。
除去身上所有衣物,賀紫薰此時已是一絲不掛,亭亭玉立的站在水中,妍姿俏麗,豐盈窈窕,雖說連日奔波驚嚇,吃食簡陋而有所清瘦,但身段依舊骨肉勻稱,比例完美,其胸挺而臀肥,腰窄卻腿細,宛如匠人大師精心雕琢的玉像一般完美無瑕。她蹲下身,掬起河水清洗滿是塵土的嬌麗容顏,一雙細長玉腿彎折曲起,擠的胸前的肥美乳肉受壓四溢,翹臀亦在緊繃之下呈出美妙渾圓的弧度。待洗完玉顏,賀紫薰直起腰身,扯下束發的布條,一頭灰蓬蓬的長髮便如匹練般灑落下來。
「這麼多日沒法洗頭,又是油又是灰的,難受死了。」看著自己這頭慘不忍睹的頭髮,賀紫薰心中難受,連忙跪在淺灘之中,低頭抬臀,將它們浸入水中滌洗,那雙直挺美腿上,圓臀桃尻間,兩片粉紅花瓣嬌嫩而緊合,將從未被人染指過的幽谷桃源遮掩其中,只留出一線縫隙,加之其上零星滑落的晶瑩水珠,讓其間風景更是桃清粉亮,光鮮誘人,而那對滑如凝脂的圓碩酥峰隨著她嬌軀折伏自然垂吊,半浸在河面之中淩波飄晃,蕩漾出一圈圈迷人的旖旎景致。
終將「灰發」洗濯乾淨,賀紫薰挺胸昂首,修頸猛揚,將浸在水中的滿頭青絲甩至身後,一雙碩大飽滿的雪乳也隨之歡快的雀躍彈動。烏亮的秀發伴著漫天的水珠在空中劃過一道彩虹般的弧線,又隨著臻首搖晃散亂的鋪在香肩玉背和那對顫顫巍巍晃蕩不止的巨乳之上,那平展玉背與豐隆臀丘連成跌宕蜿蜒的火辣曲線,許多水珠沿著玉脊順流而下,在腰底山坳積成一汪小巧水潭,又隨著順滑的肌膚從細腰美胯的兩側旁溢滑落,如幕簾般交錯滴落在清澈的河面之上,發出奏樂般「叮叮咚咚」的聲聲脆響。
頭臉已淨,賀紫薰只覺神清氣爽,忍不住一頭紮入水中遊曳起來,曼妙身姿如同優雅水鳥,又如同海邊漁民口口相傳的鮫女美神一般,與身邊好奇的魚兒結伴同遊,飄沉潛浮間胸乳隨流而蕩,盡展惹火身段與傲人曲線,好不愜意。
就在俏麗女捕愜意嬉水,與魚同樂之時,墨天痕正默默的在烤魚,他一邊轉動著被樹枝串起的魚兒,一邊看向插在一旁,血跡斑斑的墨武春秋,心中歎道:「這柄寶劍配上墨狂八舞在墨家先烈手中,殺敵衛國,懲強扶弱,何等威風,如今傳到我手上,卻用它來叉魚宰魚,堂堂劍招卻被我用來生火,真不知若哪天我歸西之後,有何臉面去面對墨家先祖。」
不多時,美麗女捕遊的盡興,從河中破水而出,沿著河床向岸邊走去,美妙而性感的火辣身段便隨著河床漸高而慢慢顯現,先是婉約如水卻又頗具英氣的清透俏顏、散亂濕漉的青絲綠鬢,再是白皙剔透的優雅頸項、圓潤如削的玉白香肩、線條精緻的迷人鎖骨、柔和光滑的玉潔窄背、嬌挺碩大的飽滿肥乳,白嫩纖細的修長藕臂、約素盈握的細柳蠻腰,肌線分明的平坦小腹、嫩如削蔥的皓腕素手、搖曳生姿的性感媚胯、豐隆渾圓的高聳翹臀、充滿活力的直長玉腿、加之貼著妖嬈曲線不斷攀滑滴落的千百條涓細水流,讓她剛出浴的完美裸軀水潤透亮,即似清水芙蓉般嬌婉妍麗,又如曠野玫瑰般颯爽嫵媚。(注2)
美人浴畢,心情舒暢,哼著西都酒館中常有的民間小調來到大石前,想將晾在上面的衣物也洗滌一番,不想還未轉身,就見林中草木搖動,一道鬼魅似的豔紅身影從中竄出,直勾勾的盯住她渾身赤裸的火辣嬌軀!
「啊!」賀紫薰被嚇的發出一聲震耳尖叫,趕緊扯過衣物擋在身前,她此時不著寸縷,戰也不是逃也不是,只能尷尬的站在河中瑟瑟發抖。
這一聲淒喊,驚動正在烤魚的少年,墨天痕拔劍轉身,卻見那道豔紅人影近在咫尺,正緩步逼近賀紫薰所在的那塊大石!
「站住!」雖是心中懼怕,但佳人遇險,墨天痕豪氣上湧,一咬牙,心道:「也逃了這麼多天了,乾脆做個了結,死便死,也好過做個縮頭烏龜每日擔驚受怕!」思定,八舞劍招赫然起勢,出手便是最強招——劍罰百世罪!
花千榭正毫無防備的向已是雙腿發軟跌坐在河邊的賀紫薰逼近,欣賞著她驚惶失措的表情與半遮半掩的濕潤裸軀,突感身側正氣浩然,劍意鋒銳,似有強招壓逼過來,趕忙運使身法,足尖翛轉,驚險避開墨劍鋒芒!
顯然未料到平日裏如驚弓之鳥般的墨天痕今日竟會主動來攻,花千榭不備之中雖避開要害,臉皮仍被墨劍擦過,留下一道殷紅的血痕,難以置信的盯住已擋在賀紫薰身邊的持劍男兒。
強敵在前,自己趁敵不備的強力一擊未得全功,現在又得正面應對,饒是墨天痕早就做好心理準備,握劍之手仍是沁出細汗,雙腿也在微微打顫。
突然,賀紫薰叫道:「那不是花千榭!」
「花千榭」與墨天痕同時一驚,墨天痕仔細看去,只見「花千榭」臉上被墨劍割傷之處,血將面皮滲的通紅,更有一片血紅軟皮垂吊在外,樣子極為可怖!
「人皮面具!」得知眼前此人並非花千榭,賀紫薰心中驚懼驟減,恨然問道:「你究竟是誰!」
「竟然被看破了,真是丟臉。」「花千榭」輕鬆的撕下沾血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兩人都不認識的陌生臉龐,倨傲道:「我叫花襲,花護法的親傳弟子,奉命……」他一頓,隨後玩味般奸笑道:「玩弄你們!」
來人口出不遜狂言,激起墨天痕血性,大喝道:「你這樣追趕我們,究竟有何目的!」
花襲視線還在賀紫薰身上遊移,乜了墨天痕一眼,不屑道:「將死之人,告訴你們也無妨,我奉護法之命追蹤驅趕你們,阻你們前往鎬京!」
墨天痕腳步橫移,遮住花襲視線,追問道:「既然只是驅趕,如今為何又要現身!」
「哈,算我百密一疏,看離西都遠了,這幾天追的也松了,讓你們找到碰水的機會。」花襲得意的抬手握拳,展示著塗抹的花白一片的手背道:「早在醉花樓中,花護法就在你們衣裝上留下藥王特製的離魂印,只要離你們不超過五裏,就能憑抹在手上的對追魂膏感知你們的位置。」隨即狠聲道:「但若是任由那小美人把衣服洗了,離魂印便也失效了。既然不好再追蹤,那就乾脆殺了你們,讓你們永遠都到不了鎬京!」
聽到他說看見自己要洗衣服,賀紫薰突然驚覺道:「你在那裏偷看多久了!」
面對佳人驚聲質問,花襲愜意的露出猥褻的淫笑:「很久,我想想……嗯,從你脫衣服的時候就開始看了,娘的,身材真是辣,我在快活林這麼些年,玩過的女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卻從未見過像你這般身材如此完美誘人的,娘的,老子這些天一個人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都快憋壞了,來,讓我再近些欣賞欣賞!」說著便邁步朝衣不蔽體的濕身女捕走去。
「站住!」墨天痕一聲怒吼,仗劍逼近花襲,二人相間只有十步之遙,對視相持起來。
「哼,英雄救美?勸你不要逞能,乖乖束手就擒,我或許會大發慈悲讓你看一出熱血賁張的春宮大戲,也讓你死之前能飽飽眼福。」花襲陰冷的蔑視著持劍擋路的少年,玩味般道。
一想到剛才真的是被人飽覽秀色,賀紫薰便懊惱滿懷,而那人現在竟然想輕薄自己,女捕頭氣極之下,動了殺念,冷聲怒道:「小墨,殺了他!他能被你所傷,說明他未必是你的對手!」
「真是被人小瞧了,你們被花護法打傷在先,又被我連日追攆,如今又餓又疲,就憑這乳臭未乾的小子和你這不穿衣服的小捕頭,竟然也妄想殺我?」
賀紫薰聞言,冷哼一聲,又將嬌軀裹緊了幾分。她雖怒火燒心,卻是心中洞明,二人此刻傷疲交加,來人卻是好整以暇,正面對上,未必有勝算,但既已證明來者並非花千榭,且依他話語,追蹤者只他一人,那麼二人便有望化險為夷,故而激勵墨天痕道:「小墨,他既然逼命而來,你就莫要留手,打勝了,你我便有活路!」
墨天痕手撫墨劍,指尖感受著寬闊劍脊之上的金鐵涼意,心道:「無論勝敗與否,我身為男兒,定要保得紫薰周全,況且我身為墨家傳人,即便敗,也不能墮了墨家千年威名!」見花襲又上前一步,厲聲喝到:「想要動她,先問我手中墨劍答不答應!」隨即手腕翻轉,劍意澎湃,欲斷來者生機,正是墨家傳承千年之招——墨狂八舞:劍斷妖邪路!
墨劍無光,寒意森然,八舞首招,招法樸實自然,卻攻的堅定不移,一往無前!花襲不料他竟敢率先來攻,詫異之餘,更有氣憤之意,雙手一甩,兩條寬袖便如兩條赤練毒蛇般淩空狂舞,一條撕咬住墨武春秋,另一條則向他面門奔襲而去!
這種以內力禦步的招式墨天痕當日醉花樓中便見識過,花千榭八袖齊舞的恐怖威力至今仍讓他心有餘悸,見赤袖戳來,頭一撇,堪堪躲過,只覺勁風刮面而過,若是被擊實,難有幸理,暗歎一聲「僥倖」!隨即雙手去扯被纏住的墨劍。不料那紅袖纏的異常結實,墨天痕左扯右拉亦難動之分毫。
片刻延誤,另一條紅袖已一般挾風抽來,墨天痕無奈之下,只得棄了墨劍,向一旁躍去,不料還是稍慢一步,右肩被袖稍一拂,如被軟鞭擊中一般發出「啪」的一聲脆響,肩上衣物盡碎,肩頭也霎時淤紅一片。
花襲得意的抽回雙袖,將被纏住的墨武春秋收到手中,不料墨劍沉重非常,他剛握住劍柄,便被帶了一個趔趄,劍首「鏗」的一聲跌落地上,與河邊碎石交擊出點點火花。
「這破劍,竟然如此沉重!」花襲本想奪劍反攻,以此玩弄墨天痕,不料卻自己出醜在先,惱怒之下,把墨劍仍在一旁,雙袖齊展,化為兩條豔紅軟鞭,不由分說的向墨天痕臉上招呼過去。
墨天痕失了兵刃,又被花襲長袖追襲難有對策,一時間被趕的到處亂竄,狼狽至極,一不小心,後背又中一袖,被打的臟腑俱震,喉頭湧腥,一個踉蹌撲倒在地。
見墨天痕倒下,花襲輕蔑一笑,轉身朝水中的賀紫薰邊走邊道:「美人兒,你那小郎君沒辦法護著你了,你還是乖乖就範吧。」
賀紫薰剛趁二人打鬥之際胡亂罩上件衣服,還未來及收束,墨天痕便被擊倒,心中不由埋怨他不堪一擊。見花襲步步逼近,也難有退敵良策,身後便是河流,自己已退無可退,可若要入水走脫,那便是棄墨天痕於不顧,她如何做的出來?
花襲見美人不動,料她已亂了方寸,不禁加快步伐,生怕美人剛烈跳河自盡,不料剛走兩步,背後勁風又起!「難纏的小子!」花襲不耐的嘀咕一聲,如舞蹈般回面轉身,雙袖化成繞體雙鞭旋轉成圓,將周身守的密不透風!墨天痕攻勢隨之一滯,右肩再被紅袖拂中,頓時痛徹心扉,「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臭小子,就你這半吊子,還想偷襲我?」花襲這次不再輕率,雙袖舞空,窮追猛打,一袖攻完,一袖又至,誓要將墨天痕追殺至死,而墨天痕失劍負傷,再陷危境!
賀紫薰一旁心焦的看著墨天痕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緊張的都忘了穿好衣服,緊盯著面前戰局,只見墨天痕騰挪狼狽,步履淩亂,花襲卻是飛袖連環,搶攻淩厲,若再這般下去,墨天痕必是敗多勝少。突然,賀紫薰明眸一亮,欣喜叫道:「我明白了!」她精通鞭法,不一會看出花襲飛袖奧妙,忙指點道:「小墨,他雙袖使的是鞭法,以柔勁為引,至梢而剛,一陰一陽,交錯而攻!尋其時機,避實就虛,追身踏步,可以近而破之!」
墨天痕聽聞,再看花襲路數,果然雙袖不曾同時攻至,一袖送來,另一袖必抽回蓄力,故而看似攻勢如暴風無暇,實則有隙可循。通曉對手特點,墨天痕灌陰脈內力於雙掌,迎著花襲攻來的一袖探去,掌袖甫一交接,袖梢剛勁遇上天啟柔勁,竟是融為一體,不復先前殺傷!墨天痕大喜,翛然旋身,貼著紅袖閃轉騰挪,近了花襲幾分,待到另一袖抽來,他又如法炮製,陰勁化去紅袖鞭勁,旋身接近花襲!
花襲雖惱賀紫薰說出自己武學破綻,但開始並未將墨天痕放在眼裏,故而並未改換招法,卻不料墨天痕連破他兩袖,正急速逼近他,心中不禁又驚又怒,也開始運起步法與墨天痕周旋起來。然而離的越近,鞭式威力就越小,墨天痕再破一袖,與花襲只有三步距離,紅袖勁力已不足袖梢三成,被他輕易拽在手中,隨即騰空一躍,右拳使出正氣壇軍魄拳「擊陣勢」,猛然轟向紅衣男子!
正氣壇軍魄拳脫胎於戰陣之中,以鮮血磨礪成招,「擊陣勢」取衝鋒敵陣時的疆場銳氣與豪勇氣概,拳勢簡約鋒銳,破壞極強,花襲亦感此拳來勢兇猛,不敢正攖其鋒,欲要後退,不料長袖卻被墨天痕另一只手死死抓住難以抽回,這一延誤,挾風重拳已撲面而來!
「給我中!」墨天痕怒喝一聲,拳路有進無退,誓要一拳建功,不料就在下一刻,花襲人影如鬼魅一晃,眨眼不見!墨天痕一拳落空,不及收勢,便聽「嘭!」的一聲,後背已遭重擊!這一擊勢沉力猛,加之他自身沖勢未消,整個人瞬間被擊飛出兩丈開外!
墨天痕跌落在地,只覺背後被藤條抽過一般,疼痛火辣,不及叫喊,耳邊勁風又至,連忙就地一滾,躲開追命一擊,卻聽「嘭咚」一聲,自己方才所在之地上,一條紅袖深陷土中,掀飛無數碎石粉塵!不及驚駭,花襲另一袖又筆直橫掃過來,墨天痕趴在地上無從施展,只得奮力躍起,躲過那條形狀詭異的一袖,不料還未落地,花襲第三袖又至,從上而下似砍刀般劈來,墨天痕身在半空無法騰挪,只能硬挨,被這一擊重重夯回地面,血箭頓時奪口而出!
賀紫薰正興奮的以為墨天痕那拳必中,已止不住要歡呼出來,不料花襲突使鬼魅身法,須臾之間攻守變換,她還未及摸清他的變招明細,墨天痕已被打的倒地吐血!「小墨!」見花襲取勝,墨天痕命在旦夕,賀紫薰驚叫一聲,不顧身上只有一件破陋不堪的輕衣,徒手搶上攻向花襲!
花襲本想就此結果墨天痕,不料背後賀紫薰攻來,只得棄了原本打算,先應付女捕的猛攻。然而賀紫薰心中焦急,又疲累不堪,不多時便嬌喘起來。花襲見狀,嘴角掛笑,隨即紅袖一飛,擦著賀紫薰的曼妙身段而過,賀紫薰見他打偏,踏步順著袖筒向前攻去,不料剛邁出一步,只見花襲手腕一抖,小臂一拉,那條已至身後的袖管便被扯回,如蛇般卷住美麗女捕的性感蠻腰!
「是鞭法中的‘纏鞭法’!」賀紫薰精擅鞭法,識得此法,驚覺不妙,卻是晚了一步,花襲已將袖管扯回,連同被卷住的俏麗魅軀一道,送到他面前!
雙手被裹,靚麗女捕掙扎不得,眼見花襲那張陰險面目越來越近,恨恨道:「有本事就殺了我!」
花襲一把攬過賀紫薰纖腰,面龐驀地貼進她的婉麗俏顏,二人鼻尖蹭鼻尖,嘴唇只有半寸之遙,花襲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女捕嬌唇中的如蘭芬芳,不由自我陶醉道:「殺了作甚,到我這快活林人的手中,豈能不先體驗一番極樂?我看姑娘雖然身段豐美堪比久戰熟婦,但窈窕之處亦如少女,加之你雖有媚態,眉眼間卻尚顯青澀,想必還是個未經人事的處子吧?不若乖乖將紅丸獻上,我保證讓你再離不開我!」
賀紫薰嫌惡的撇過頭去,眉宇緊鎖道:「放屁,誰會離不開你這死人妖!要殺便殺,我絕不從你!」
花襲自隨花千榭習武起,姿態就逐漸變的陰柔妖嬈,說話尖聲細氣,雖然男性本錢較之以前更為雄厚,長相氣質卻越來越像個宮人,是以他平日裏最忌諱別人喚他「死太監」、「陰陽人」這類稱呼,此刻聽到「死人妖」三字,神情轉瞬猙獰,惡狠狠的捏住賀紫薰玉頰,將她俏顏扳回面對著他道:「女人!這是你自找的!」說著便撥開她胸前本已破爛耷拉的衣襟,露出兩抹雪白滑膩的豐滿美胸與一道受紅袖束縛擠壓而深不見底的迷人乳溝,陰陰笑道:「讓我先嘗嘗味兒,這麼大的奶子,味道定然極好!」說著便把頭湊過去埋在女捕的兩座豐盈乳峰之間拱鑽,只覺四周乳肉綿軟嫩滑,脂香四溢,令人迷醉。
賀紫薰何時被人如此猥褻過,但雙臂被纏,無從反擊,只羞的俏顏上臊紅一片,無奈閉上的美目中幾乎流出淚來。花襲卻是如墮天堂般流連在麗人翹乳之間,正欲更進一步,近距離飽覽著碩大寶物的全狀,卻聽背後傳來一聲厲喝:「放開她!」
賀紫薰睜眼望去,只見墨天痕不知何時已經站起,雖然模樣仍是狼狽不堪,但目光如焰,鬥志未消!
花襲聞言停下猥褻動作,心中暗罵一聲:「狗東西!」轉頭不屑道:「怎麼?急著想死?」
墨天痕又上前一步,雙目赤紅,怒顏滿面:「我讓你放開她!」
「哈,有意思!」被自己追的如喪家之犬又被輕鬆完虐的小角色竟敢用命令的口氣與自己說話,花襲怒極反笑,撤去卷裹賀紫薰的衣袖,一手扣住她修長細嫩的脖頸轉到她身後,將她按進自己懷中,玉背靠在自己胸膛之上,淫笑著對墨天痕威脅道:「放開她?我享用她還來不及呢!你他娘的就給我站在那,若敢前進一步,我就捏碎她的喉嚨!」
「你……」佳人性命系敵手,墨天痕不敢輕舉妄動,只得依言站在原地,雙拳緊握卻無力施為,眼睜睜看著一路陪伴自己同甘共苦的性感女捕被人盡情猥褻,發出哀婉悽楚的抗拒之聲,怒火已爆燃於心,陰脈內元更是翻湧澎湃,沸如熱浪!
賀紫薰不斷掙扎,換來的卻是扣在喉間的手爪不斷加力,讓她難以呼吸,只得暫時放棄抵抗。二人投鼠忌器,花襲更是肆無忌憚,伸出舌頭吮吸挑逗著俏麗女捕那玉珠般的細嫩耳垂,將淫邪的氣息不斷呵向她敏感的耳畔,不一會又從下至上舔弄著她白皙如玉的後頸,舔的她背脊陣陣酸麻!
「來呀!來救她呀!你這小雜種只配被我玩弄!你的女人也只配給我玩弄!」花襲瘋狂的向墨天痕叫囂著,褲中的肉棒聳頂著女捕頭高聳挺翹的豐圓肉臀,隔著衣物也能感覺那處美肉的驚人彈性,另一只空閒的祿山之爪更是扯開賀紫薰半邊破爛的衣襟,托起那只雀躍彈出豐挺酥乳恣意揉捏把玩,面容扭曲著向墨天痕似炫耀般的叫喊道:「綿滑飽滿,彈性上佳!極品!怎麼樣!小雜種!沒看過吧?沒摸過吧!老子剛才不但把她全身上下看的一乾二淨,現在還在玩她的奶子!而你這雜種只能看!只能看!看著!老子一會就當你面奸了她!你要是敢妄動,就別怪我辣手摧花!」
「天痕!不要看……不要看!」在芳心暗許之人面前被人恣意猥褻,賀紫薰羞愧難當,黛眉皺鎖,杏眸緊闔,悽楚無助的清淚從她溫婉柔和的俏顏上徐徐垂落,配上她仍在滴水的臉畔發梢,畫面淒婉哀楚,見者猶憐。
「看吧!哈哈,看吧!這麼極品的身子,你只能看著老子享用!」花襲面容愈漸扭曲,將賀紫薰另一側的豪乳掏出衣襟,罪惡之手在兩座雄偉陡峭的雪峰上恣意遊走,感受著美人雙乳滑似凝脂嫩若酥酪般的美妙觸感,極盡髒言惡語叫罵著墨天痕,噁心的長舌舔弄著女捕的柔婉側顏,扣住他咽喉的手不自覺的上移,捏住她精緻小巧的下巴,想將她的臻首扳過,在她心儀之人眼前痛吻她的香柔櫻唇!
「機會!」索命之手離開威脅之地,賀紫薰刹那做出反應,電光石火間,幹練女捕右手已扣住花襲脈門,左手勾住花襲後頸,與此同時右腿連環出擊,先是向後猛撩,一腳正中身後男子下身最脆弱的卵蛋,踢的他慘嚎一聲,身形猛然一弓,其後再如鞭上揚,一腳挾勁風正中被花襲被勾住的面門!
正在自鳴得意的花襲絲毫不曾留意威脅敵人的手段已被自己拋棄,被賀紫熏上下兩腳踢的七葷八素,不及應對,已被女捕一個漂亮的過肩摔扔在地上,正欲破口大罵,墨天痕「絕後勢」已緊接而來,直取其胯下要害!
墨天痕這一招比起先前招式壓迫感強了數倍不止,花襲驚覺他來勢還人,忙運起輕功意圖閃避,但饒是他身法疾如鬼魅,躺在地上又能多快?眨眼間,墨天痕一腳已追身而至,花襲雖勉強爬起避開要害,小腿卻不及挪開,被他一腳踹中,頓時齜牙慘哼,臉面已痛的縮成一團!同時,賀紫薰胸懷滿腔怒火,不顧垂蕩在外兩顆豪乳,舉掌攻向花襲後心!花襲腹背受敵,只得拖著傷腿,用單腳施展輕功,一顛一顛的跳出二人前後夾擊,再轉身怒視二人時,已是咬牙切齒,渾身發抖,眼神似是要把人撕裂一般。
賀紫薰這才憶起自己春光正泄,忙將兩顆沉甸甸的綿乳塞回衣襟,用力拭去俏臉上的淚痕,與墨天痕成犄角之勢,死死盯住花襲,咬牙切齒道:「你竟敢如此辱我!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花襲強忍小腿鑽心痛楚,猶自強撐著伸出顫抖的手掌,獰目邪笑道:「手感真是妙!妙極!」
墨天痕此時已是怒火沖天,連日來他與賀紫薰相守相扶,相偎相依,情根早已深埋在心,如今因自己實力不濟,竟讓她受到如此屈辱,不甘之心,憤恨之意,早已超過正氣壇當日覺醒劍意之時,天啟內力在陰脈中狂嘯不止,奔湧不停,衝擊的陽脈關口疼痛欲裂,但他卻毫不在意體內變化,一步一步,向猶自狂笑的花襲邁去!
花襲獰笑間,只覺眼前少年有所變化,身上氣息已不同之前,竟有一股無形壓力無端壓逼而來,每邁前一步,那壓力便加重幾分,壓的他呼吸漸促,笑容收斂,面色慢慢凝重起來!
同一時間,躺在一旁的墨武春秋似有所感,劍鐔之上異光閃動,竟自行顫動起來!賀紫薰見狀,趁二人對峙之間,捏住衣襟一路小跑拖回墨劍遞與墨天痕,道:「天痕,我們一起上!」
墨天痕一擺手,輕輕搖首,神情堅毅而肅殺,盯住花襲的眼中怒火欲噴,沉聲道:「仇,我替你報!」賀紫薰嬌靨驟紅,一顆芳心噗噗狂跳不止,英武少年為她挺身而出,那尚顯稚嫩卻又無比牢靠的肩膀,叫她如何不心動?如何不喜歡?
「小子,誰給你的膽子敢一個人來送死?你就不怕我再把你打趴下,然後去享用你的美人?」花襲雖被墨天痕身周壓力壓的滿頭冒汗,但他心氣狂傲,仍不肯低頭示弱。
(樂1)墨心所守,敦良純善,墨武所攻,奸宄惡佞,春秋八舞,俠劍斷邪!墨天痕雖是為心儀姑娘討還淫辱之仇,心中卻滿是懲奸罰惡的靖邪決意,滿身正氣四溢而出,招未發而意先通!
花襲心中納罕為何墨天痕還有如此力量,見他戰意劍意提升仍未停歇,再過片刻自己恐怕便抵敵不住,雖是不解與不甘,仍是甩起衣袖,筆直橫掄向眼前的持劍少年!
賀紫薰這次看出端由,忙道:「小心,他使的是棍法!」
話音未落,花襲一條袖棍已橫掃而至,另一條方向忽變,似抽了筋似的軟軟甩上天,倏然又成棍形劈下,與橫掃一袖成連環之式!墨天痕見狀,舉劍橫格,擋住橫來一棍,仰頭望去,下劈一棍已近在眉睫!
眼見連招就要命中,花襲嘴角已掛上殘忍笑意,仿佛已經看見墨天痕頭開腦綻,血漿迸裂的情景,然而下一刻,花襲只覺眼前銀光輝耀,似有一輪弦月閃逝,隨即,手上力道一輕,兩條紅袖已變成數截碎布,宛如漫天紅雲般軟塌塌的從墨天痕胸前背後飄落!
墨狂八舞——劍動神州月!
花襲武功,全靠內力馭使長袖,此刻雙袖被毀,他頓時失去倚仗,嚇的不禁後退數步,難以置信道:「你做了什麼!」
墨天痕並不答話,隨著他後退而步步前逼,沉冷道:「當日我與花千榭交手,他能同時馭使八條紅袖,我們三人合力亦鬥他不過,你既是他傳人,不妨將剩下的紅袖都使出來。」
花襲已驚的是一身冷汗,他師從花千榭不假,但性好漁獵美色,所以輕功學了九成,武藝卻只練到同禦兩袖,花千榭派他前來,本意也是看他輕功出眾,讓他行跟蹤恫嚇之舉,不料他驕狂自大,兼之見色起意,竟將花千榭囑託拋在腦後,自以為是的現身想取二人性命,如今輕功袖功悉數被破,還被自己曾玩弄於鼓掌間的目標逼殺,憤恨氣極之下,熱血上頭,竟發瘋似的迎上墨天痕,手口並用,指摳爪撓,用上地痞無賴似的死纏爛打,又像市井潑婦一般毫無章法的胡亂扭打而來。
對手已失理智,墨天痕輕鬆以對,幾步騰挪後,八舞再度上手,墨武春秋撩劍直刺,斷卻奸邪生路!
墨鐵鋒寒,墨心引殺,「劍斷妖邪路」取命一瞬,殷紅血箭頓時飛射漫天!花襲緊捂溢血心口,帶著不可置信的眼神,仰天倒落林邊草叢之中!嫩綠的青草地上,鏽紅的血從豔紅的身軀中向四周延展鋪開,兩抹豔麗而迥異的紅,依偎著滴翠的青,勾畫出生命逝去的慘景,更是宣告著:為惡者,終將以命償惡!
惡仇倒地,戰鬥終結,墨天痕長舒一氣,墨劍撐住搖搖欲墜的身形,顯是極度疲憊。賀紫薰見愛慕少年手刃辱己仇人,芳心早已如花怒放,情不自禁的跑至男兒身前,抱住他略顯削瘦的腰背,臻首靠在他肩膀之上,聽著他漸促的呼吸,自己一顆芳心也火熱起來。
「天痕……」
「紫薰……」
二人同時開口瞬間便已明瞭,有些事,在心中,已無需多言。賀紫薰抬頭望向面前少年,他身未長開,只比自己高出寸許,年輕的面龐上,稚澀正在慢慢褪去,容顏雖不及寒凝淵優雅絕逸,但也英俊不凡,更有令人嚮往的正氣與安全感。
墨天痕反手抱住賀紫薰纖細蠻腰,四目相接,蜜意柔情鋪滿雙瞳,情至深處,二人眼中只餘彼此。賀紫薰呼吸漸促,呵氣如蘭,終是情不自禁閉上星眸,顫抖著吻上墨天痕雙唇!
墨天痕初嘗親吻滋味,手捧佳人彈性纖腰,閉著眼睛,細細感受著美麗女捕的動情輕吻,只覺那對櫻唇柔軟芳香,不禁伸出舌頭,小心的舔吸那兩片花瓣似的嬌嫩,這一舔,更覺舌尖嫩滑香甜,觸感之妙,前所未嘗,當下更是難以自製的將她兩片嫩唇輪流含入嘴中來回舔抿,好不舒適。
賀紫薰亦是初次與男子如此親密,被墨天痕一番無師自通的舌尖挑逗吻的俏靨燒紅,心中嬌嗔道:「呀,親就親,他怎的還舔我……不過,濕濕滑滑的,舔的好舒服。」
二人皆是初吻,不懂關竅,只憑本能相互探索迎合。不一會,賀紫薰被墨天痕撩逗的頗覺有趣,也情不自禁的伸出丁香小舌,想學著墨天痕那樣去舔男兒唇瓣,不料這一探,兩條舌頭便碰了面,二人同感一條滑膩靈活的物件從對面拱來,觸感妙不可言,接下來便一發不可收拾,兩條舌兒如多年未見的愛侶般如膠似漆的纏綿起來。
墨天痕無師自通的將那條「越界」香滑小舌吸入口中細細品咂,舌頭還不斷撩撥著雀舌嫩尖,賀紫薰感受著男兒口腔中的陽剛之氣,意亂情迷之下,也任由他輕薄挑逗。
墨天痕品味的美人香舌,忽又想到:「這舌兒真軟真嫩,不知道她口中又是怎樣的光景?」靈感驅動,舌頭又越過美人柔嫩口唇,探索起那溫潤奇妙的新世界。
賀紫薰驚異於男兒的魯莽入侵,但深入口鼻的雄性氣息卻又令她迷醉,難以抗拒的迎合著男兒深吻,情不自禁的湊上香舌與男兒唇舌遊嬉癡纏,高聳的綿乳也熨帖在男兒胸膛之上,心中更是甜蜜歡喜。
劫後逢生、勝利喜悅與美人傾情,每樣都能助長男兒胸中豪情,墨天痕品嘗著甘美甜醇的香津,只覺此刻心情已許久未曾體會,腦中不禁胡思亂想起來:「她原來就很美,不知道跟我接吻的時候,又是什麼樣的?」睜開眼,那張透著紅暈的柔和秀顏近在咫尺,濕漉漉的秀發胡亂粘在臉上,清水芙蓉般雅致婉約,更顯嬌媚明豔,她長睫輕顫,星目雖已合上,卻能看出她正認真而動情的和他吻著,也能感受到她也正經曆著歡喜與舒暢。
就在這甜蜜溫馨之刻,墨天痕驀然瞥見賀紫薰身後一道紅影正緩緩移動,竟是已死的花襲詐屍爬起,偷偷靠近女捕後背,一雙厲掌已蓄勢待發!如此距離,二人又緊抱一起,勢必難躲,但即便躲開此擊,花襲定然還有後招連環,二人仍將身處危境!
「真是大意,竟然在離敵人這麼近的地方慶祝……」墨天痕知曉已逃開不及,心思電閃,抱住賀紫薰猛然轉過一圈,用身體將二人橫隔開來,卻將自己後心完全暴露給花襲!
賀紫薰被他抱著突然一轉,心中有些驚怕,睜眼正欲嬌聲責備墨天痕,卻見花襲面目猙獰,如鬼魅般停在墨天痕身後,奪命厲掌已行至半路!二人口唇未分,賀紫薰不及發聲,就聽「嘭」的一聲響,懷抱男兒身軀一震,一股腥甜之味從他口中湧來!
血灌滿口,賀紫薰大驚失色,正要反擊,卻被男兒一把推開,隨即,墨天痕凝氣,轉身,出拳,一氣呵成,軍魄拳:破陣勢一舉砸上偷襲者腦門!只聽一聲咚然悶響,花襲頭頸猛揚,連退數步,身形搖晃未止,墨天痕追擊又至,軍魄拳:絕後勢起腳猛撩!花襲此時無力再避,下體脆弱之處頓遭重創,蛋丸盡碎,痛的他腰弓如蝦,面縮如嫗,恨不得立刻往生極樂!而墨天痕攻勢不停,軍魄拳:辟易勢再至!
軍魄所指,千軍辟易!墨天痕最終一擊,提盡真氣,右拳猛勾,如龍升天,虎出閘,正中花襲臉鼻,巨大拳勁一舉將他錘至半空,如沙包般飛出一丈開外,落地時四肢抽搐兩下,終究——斃命!
確認強敵確實已死,墨天痕真氣一松,瞬間軟倒在地,他先前強挨花襲一掌,已是內息糾結,紊亂翻騰,緊靠一口真氣強撐,也是難受至極,此時終是支持不住,虛弱的難以站立。
賀紫薰突遭變數,驚見男兒捨身為己,受掌嘔血,又見路轉峰回,軍魄拳三式斃敵,算上之前戰局,可謂大起大落,實在太過驚險刺激,震的她呆呆站在原地,直到墨天痕不支倒地,這才發覺不對,忙上前扶他在懷,焦急關切道:「天痕,你還好嗎?」
墨天痕已是氣虛體弱,說不出話來,看見賀紫薰安然,這才放下心來,朝她微微一笑,頭一歪,倏然暈了過去。
賀紫薰知曉他重傷體虛,忙穿好衣物,扯下一條布帶系在墨劍劍柄與自己腰間,奮力背起男兒,拖著墨劍,順著河流往下游跑去,想找到城鎮或者人家暫時安頓下來。她雖是練過武,比一般女子要有氣力,可畢竟是女流,背著一名男子不說,還的拿著沉重的墨劍,故而走的十分吃力,走出不足一裏,已是汗透重衣,步虛腿軟,有幾次都想乾脆將墨武春秋棄置,但想到這是墨天痕父親遺物,還是緊咬銀牙,背著男兒,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就這樣堅持走出四五裏,就在賀紫薰已筋疲力盡,即將不支之際,不遠處的河彎之後,一座簡陋但經過修葺的茅屋映入她眼簾,屋前還晾曬著一條條幹魚、一串串玉米、一匾匾稻穀,顯然是有人正居其中。絕望之中陡見希望,賀紫薰大喜,原本似灌鉛般的雙腿也仿佛突然有了力量,背著人,拖著劍,一路小跑至那茅屋前敲門呼喚道:「有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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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明河是鎬川的一條支流,在它匯入鎬川的河口,坐落著一處以漕運為生的小鎮,因為沿著鎬川往北而去便是西都鎬京,所以此地雖小,卻也熱鬧非凡。劉老三是一名漁夫,家就住在離鎮上有數十裏地的當明河邊,平日裏以打魚為生,每日在家門口打了魚,便擔到鎮裏去賣,今日也不知怎的,生意特別好,兩筐魚不出一個半時辰便銷售一空,劉老三在懊悔沒多打點來賣的同時,也不禁喜滋滋的揣著懷中的銅錢去酒莊打了幾兩米酒,又買了一刀紅紅白白的五花肉,然後早早的就回到家中,吩咐婆娘做幾個好菜,晚上要開一開葷。
劉家婆娘也是個巧手人,平日裏女工廚藝無一不精,還能幫著自家相公撈魚捕魚,漁網魚兜有些破損,也是靠她縫補。天還未黑,劉家的煙囪中已飄起炊煙,那簡陋的灶中已是飯香撲鼻,不出一會,一碟銀白油亮的蒸鹹魚,一碗醬香四溢的紅燒肉,兩盤從自家地裏摘來,新鮮碧綠的清炒菜蔬便端上了桌,劉老三看著食指大動,夾起一塊肥嫩滴油的紅燒肉正要往嘴裏送,卻聽門前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沉重腳步,伴著陣陣金鐵磨石之聲,直到門口方才停,接著,便聽見有人敲門,一個顯得虛弱而焦急的軟糯女聲隔門傳來:「有人嗎?」
劉家婆娘忙去開門,卻見一名滿臉血污高挑麗人,背負著一名同樣滿臉血污的少年,登時嚇了一跳,「啊」的叫了出來。劉老三見婆娘喊叫,只道有歹人前來,忙丟下筷頭搶上,見二人模樣狼狽,衣不蔽體,又不似是作奸犯科之徒,這才放下心來問道:「兩位有什麼事嗎?」
賀紫薰忙道:「我與……我相公遇了剪徑的劫匪,一番死鬥才僥倖逃脫,但他卻為護我而受傷昏迷,我們無意打擾,只想求個僻靜地方落腳,還望大哥行個方便。」
一聽是遇了歹人,劉家婆娘古道熱腸,忙將門戶大開,招呼賀紫薰道:「小娘子受累了,快些進來吧。」
賀紫薰感激不已,正欲謝過,卻被劉老三攔住道:「慢著,那些劫匪可還在追殺你們?」賀紫薰一聽,便知他怕引禍上身,不敢收留二人,忙道:「我相公學過幾年武藝,已將那劫匪擊斃了,我們現在很安全。大哥,我相公正在昏迷,這附近也無處可去,還請通融通融。」
劉家婆娘見賀紫薰仍背著墨天痕生死不棄,不禁很是欣賞,也在一旁勸道:「當家的,你看她倆剛遭逢大難,要不就留他倆休息休息吧,把公公婆婆原來住的房間收拾收拾,便好住下了。」
賀紫薰雖是血污滿身,但天生麗質,容顏姣好,這是血污遮擋不住的,說話也是軟語糯聲,極是迷人,加上自己婆娘也在一旁勸著,劉老三禁不住兩女哀求,便應允道:「好吧,你們進來便是,婆娘,你去幫幫忙,我喝酒去了。」
「誒。」劉家婆娘見丈夫同意,應了一聲,便幫著接下腰間纏劍的布條,將二人引去屋內,劉老三獨自坐在飯桌旁端著酒,眯著眼,打量著女捕頭高挑火辣的身段,又看看自己婆娘略顯粗壯的腰身,不禁心中暗道:「那小子真有福氣,這小娘子,胸大屁股大,腰還細,真是要人老命了,我看那剪徑的劫匪,多半也是想劫色吧?」他想的出神,絲毫未曾留意到三人已經進屋,待到回過神來,那曼妙苗條的身影早已轉入門後,卻又在他腦海中時隱時現,揮之不去。
賀紫薰背著墨天痕來到房間,劉家婆娘已從櫥中取出被褥鋪好,對她道:「先讓你相公躺下吧。」賀紫薰想了想,問道:「大姐,這裏可有能洗澡的地方?我二人渾身髒汙,別髒了你家被褥才好。」
劉家婆娘見她很是禮貌體貼,對她好感更增加,答道:「這裏四下無人,我們一般都直接在河裏洗的,你先帶你相公去洗洗便是,你們這一路來沒少受苦吧?我去給你們留些菜飯,好讓你們回來吃。」
賀紫薰感激的連聲道謝,又像劉家娘子借了男女各一套乾淨衣裳,便背著墨天痕來到河邊。男兒仍未有醒轉跡象,俏麗女捕頭凝望著他雙目緊閉的面容,低低柔聲道:「天痕,快些醒來吧,我們還得一起去西都呢。」脫去沾血外袍為他擦拭身體,只見男兒身上遍佈幾日來在林中的細小刮傷,雖無刀劍創傷,卻淤腫青紫滿身。賀紫薰知曉那是與花襲相鬥時被他鞭抽棍打所留,心疼之餘,更加溫柔細心的為他擦拭身體。
擦洗完畢,賀紫薰替男兒穿戴好衣物,讓他坐靠在劉家娘端來的竹椅之上,自己則解開腰帶,自言自語道:「又要再洗一次了,真是麻煩。」打算下水再洗浴一番,然而前腳一伸,卻猛然想到,墨天痕就坐在不遠處面對著她,不禁面泛紅暈,糾結片刻,終是心道:「有什麼好怕的,他還昏迷著,又怎會看見?真是杯弓蛇影。」念罷,便大膽脫去衣物洗浴起來。
然而她卻不知,不遠處的黑暗中,一雙貪婪而欲色的眼正躲在窗後,緊緊盯住她曼妙迷人的嬌軀,將墨天痕都未曾完整見過的完美玉體再度飽覽無遺漏!
待到自己也洗浴完畢穿好衣物,賀紫薰來到墨天痕身前,正欲背起他回放,卻見少年換換睜開眼目,虛弱問道:「紫薰,這是哪?」
不料少年已醒,靚麗女捕頓時一驚,忐忑的支吾道:「你……你……你什麼時候醒的。」
墨天痕道:「你替我洗澡時,涼水觸體,我便有些醒了,你把我放在這時,我是知道的。」
不料少年早已醒轉,賀紫薰面皮瞬間漲的緋紅,嗔怪道:「那……你不是……都看見了?」
墨天痕勉力勾起唇角,微微笑道:「君子非禮而勿視,我本想叫住你,但見你開始寬衣,我便閉上眼了,什麼都不曾看見。」
聽他回答,賀紫薰不禁揶揄道:「你還真是君子啊,不知道那天是誰在跟蹤偷窺別人。」心中卻是又羞又氣:「你還是男人麼,本姑娘洗澡你都忍得住不去看的?我就那麼不入你的聖人眼嗎?天下全是你這樣的呆子,本捕頭的工作量至少少三成!」雖如此想,女捕頭亦對男兒的尊重與風骨很是歡喜,暗裏仍是蜜意叢生。
女捕頭雖指的是他跟蹤楊憲源偷聽他與花千榭談話一事,墨天痕墨天痕以為她說的是自己偷看柳澄依與楊憲源苟合的那一幕,蒼白的臉上頓時泛起臊紅,尷尬的轉移話題道:「哪里……哪里……這是哪兒?」
賀紫薰將他昏迷之後的遭遇說了一遍,問道:「你既然醒了,能走嗎?」
墨天痕試著站起,不料稍一動作,傷痛便飛速席捲全身,疼的他齜牙咧嘴,冷氣連抽。
賀紫薰見狀,忙關心問道:「你還好吧?若是傷太重,我們歇息兩日再走就是。」
墨天痕道:「還好,都是外傷,待真氣回復一些,就能好的快些,只是這些天怕是手腳無力,靈識也不及往常敏銳,若再有敵來犯,我擔心……」
賀紫薰埋怨道:「怕什麼怕,花襲已死,你還怕什麼!」
「花襲雖死,但花千榭老謀深算,未必會只派花襲一人,我們還是防著點好。」
賀紫薰見他認真模樣,淺淺一笑,上前背起男兒邊向屋中走去邊道:「就你這熊樣,走路都得本捕頭背,怎麼防人暗算?你……你放心,若是再有敵手前來,大不了……我們死在一起……」話到最後,女捕頭已是霞飛滿面,聲音細微如蚊。
墨天痕卻聽的明瞭,在她耳畔邊柔情道:「好,若再有人來,無論生死,我們都不離不棄。」
賀紫薰被他吹氣撩的耳根麻癢,話聽的更是心中泛甜,心道:「這書呆子原來也會說情話!」轉念又想:「是了,他若不會說些甜言蜜語,身邊怎會絕色環繞?他方才與我說的那句話脫口而出,焉知他沒對其他女人這樣說過?」想到這茬,賀紫薰不禁醋意上湧,恰值她已走回房間,便順手把墨天痕往床上一丟,驕橫道:「誰說本捕頭定要陪你一起死?我說的是,若是逃不掉,大不了死一起,若是我能自己跑掉,才不會管你這累贅!」
墨天痕不料她翻臉比翻書還快,自忖沒說什麼惹她生氣的言語,正暗自納罕,劉家婆娘端著飯菜走進來道:「小娘子,飯菜我給你拿來了。」瞥見墨天痕正看著她,笑道:「小相公你醒啦,那我再去給你做碗粥,你受了傷,乾飯可不能吃。」回頭又見賀紫薰板著臉氣鼓鼓的模樣,只道是二人吵了架,不禁又勸道:「小相公啊,你與你娘子如此恩愛,又劫後餘生,幹嘛要衝她發脾氣?」又指了指靠在床頭的墨武春秋道:「你可知你昏迷時,她背著你,腰上還系著這把劍?這把劍是你心愛之物吧?可怪沉的,她卻不肯丟掉,一路帶著你找到我這。小相公,你家娘子對你如此用心,你可不能負了她呀!」
墨天痕被劉家婆娘一句句「娘子」「相公」說的雲裏霧裏,賀紫薰卻是羞的俏臉緋紅,偏偏住的是人家的地方,又不好趕她走,只得倉皇編了個理由道:「大姐,那劍是用來防身的傢伙,當然要隨身帶了。」
劉家婆娘道:「小夫妻呀,生死都經歷過了,還拌嘴做什麼?好了我不啰嗦了,我去煮粥了,你們倆呀,消消氣啊。」
待劉家婆娘出門,墨天痕直直盯著賀紫薰秀顏,賀紫薰害羞,左閃右避,他卻不肯將目光挪開。賀紫薰被他盯的渾身不自在,不耐煩道:「看什麼看?我又不是沒穿衣服!」
面對佳人突如其來的嬌蠻,墨天痕也不生氣,認真的道:「謝謝你。」
他目光誠摯,話語極是懇切,賀紫薰被他簡單一謝說的心頭小鹿亂撞,又不肯表現的過於羞澀,於是傲嬌答道:「謝什麼謝,你快點好起來,我們還得趕去西都彙報情況呢。」
「是啊……」想到此行目的,墨天痕長歎一氣,也不再說話,只是躺在床上仰面朝天,心道:「也不知夢穎、晏師姐,還有柳姑娘她們現在如何,有寒大哥照拂的話,應是無虞吧。」賀紫薰見他不再說話,也不去理會,自己到一邊吃飯去了。
是夜,月影橫天,星輝灑落,大地無聲,只有小河川流,水聲不絕。河邊的小屋中燈火已熄,卻有一人,心火未滅。
小屋中,一道黑影躡手躡腳的來到墨天痕與賀紫薰所住的房間之前,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借著窗外透來的月光,瞧見屋中二人,墨天痕在床上熟睡正酣,賀紫薰則蜷在一旁的竹椅上,擰著纖細如柳的腰肢趴在小桌邊,發出細小而輕微的鼾聲,月色星芒如銀綢般披灑在她起伏有致的玲瓏嬌軀上,更映的她柔婉嬌媚的側顏如夢似幻。
「簡直就是仙女下凡!」來人竭力壓下被眼前美景震懾的心緒,趁美人熟睡,更仔細的欣賞著她完美火辣的迷人身段,只見那貼在椅面上的臀豐隆挺翹,順著臀丘向上看去,那條高聳的曲線在腰肢處陡然跌落,起伏蜿蜒,直至肋下,複又陡峭起來,沿著鼓脹飽滿的胸廓劃出一道如天上彎月一般的渾圓軌跡。
「白天離的遠沒看真切,離近了看竟然這麼辣!」來人強忍激動心情,捏住賀紫薰肩頭將她輕輕扳回身,只見女捕頭胸前衣襟半敞,內裏春光外泄,嬌聳的乳峰如白玉雪脂般擠成一團從領口溢出,片片誘人的美肉與深不見底的乳溝在月芒照耀下更是魅惑自生,無比撩人。
看到這裏,來人再也受不住眼前美景誘惑,也不顧是否會驚醒二人,埋頭便往女捕頭裸露在外的那片瑩潤乳脂上噘嘴湊去!
賀紫薰身為捕快,平日裏自然機警萬分,不然早被不法淫徒得手去了,然而她連日奔波,又背人拖劍,已是疲累到極點,今日終於有個安穩的地方睡覺,竟是睡的死死的,連有人進屋也未有所覺。迷糊間,賀紫薰只覺得有人將她扶起,她本以為是墨天痕,突的心思電轉:「小墨不是手腳不能動彈麼!這是誰!」想到此節,身為捕快的素養瞬間回歸,一個激靈睜開眼,只見一副粗獷卻猥瑣的面容正向自己敞開的胸襟處湊去,當下施展擒拿功夫,一手如電反扣住來人下巴,一手橫在胸前頂住來人身軀,玉膝蓋支住來人小腹,只半招,便讓來人寸進不得,隨即喝問道:「誰!」借著月光定睛一看,卻是此間主人劉老三。
劉老三不懂武功,也未曾想到眼前美人是個身手淩厲的捕快,絲毫不知自己已被制住,只道是佳人抗拒,反而厚著臉皮道:「小娘子,不要害怕,是我。」
寄人籬下,賀紫薰雖驚疑劉老三為何半夜偷襲,也不好太過得罪,只得問道:「劉……大哥,你這是做什麼?」
劉老三見賀紫薰不加以反抗,更是變本加厲,興奮道:「小娘子,這裏缺醫少藥,你又沒錢,你的小相公我看是活不成了,你不如從了我,也好有個歸宿不是。」
賀紫薰一聽,哪還不知他是色欲熏心?想要當著自己愛郎的面強佔自己,這口氣她如何能忍?只見女捕頭目光陡厲,公門擒拿手後半招順勢使出,指矬,肘頂,膝撞,三式連環,轉瞬將這意圖不軌的猥瑣大漢擊飛!
劉老三被打翻在地,痛的來回打滾,偏又不敢大叫,怕驚醒墨天痕與自己婆娘。賀紫薰平日最恨這種好色淫徒,何況他竟如此明目張膽的想在墨天痕面前侵犯自己,下手更是不留情面,上前一腳踏住劉老三胸脯,使出七八分力氣,踩的他胸骨嘎吱作響,咬牙道:「你娘子熱腸好施,心地善良,怎就嫁了你這見色眼開的烏龜王八蛋?」
劉老三這才知曉眼前這看似嬌弱溫婉的美麗女子不是善茬,連連討饒道:「姑奶奶饒命,小的給豬油蒙了眼,小的有眼不識太嶽山,求女俠饒命!饒命啊!」
見男人癩皮狗般討饒的模樣,賀紫薰心中說不出的厭惡,但畢竟是在人家中,又被他娘子好生照料,著實下不去手,心中思量片刻,又暗中加勁踩了一腳,這才解恨的收腿道:「看在你娘子的份上,饒了你這回,你若再敢對本姑娘動歪心思,就準備蹲大牢去吧!」劉老三連連點頭應承,想要跑,卻被嚇得腳底發軟,也顧不得什麼面子,手腳並用的從二人房間頭也不回逃竄而出。
這邊劉老三狼狽逃走,墨天痕才悠悠轉醒過來,見賀紫薰凝立在月光之下,不禁問道:「紫薰,我聽見有響聲,發生何事?」
賀紫薰瞥了墨天痕一眼,心道:「我這邊這麼大聲響,你卻才醒,果然疲累加受傷之下,靈識遲鈍許多麼。」心疼之下,也未將剛才之事說出,只是輕描淡寫道:「椅子上睡的不習慣,跌了一跤而已。」
墨天痕心疼道:「那你扶我去椅子上,你去床上睡吧。」
賀紫薰笑道:「你不能動,就掉不下來了?你若掉下來,自己又爬不起來,還得勞煩本捕頭去服侍你,乖乖睡你的床吧。」
墨天痕自知不良於行,也未再強求,只關切道:「那你明日找主人家要床褥子,鋪在地上,也好過你縮在椅子上。」
賀紫薰好沒氣道:「我與主人家說我們是夫妻,打了地鋪,不就暴露了?你就不要煩這些瑣事了,安靜的養傷吧。」
墨天痕聞言也無話可說,囑咐了聲好好休息,便睡去了。賀紫薰卻突然想到,方才劉老三進來之際,她正睡在椅上,這不已經露陷?「哼,那般熊包的人,諒他也沒膽揭穿我。」賀紫薰心中蔑道:「擔心這,還不如去好好休息。」
話說劉老三一路連滾帶爬的回到自己床上,嚇的粗氣連喘,哆嗦著直到天亮,打魚時也無精打采的,平日裏打上的魚能裝滿兩筐,今日卻連一筐都放不滿。劉家婆娘見他精神不大對頭,問他是否抱恙,他也只推說是昨夜未睡好,並問她多要了半吊錢,說是給墨天痕買些藥回來,劉家婆娘見丈夫有如此熱腸,也不疑有他,取錢時還多取了小半吊,囑咐他再多買些菜回來,劉老三心不在焉的應下,便把魚均分在兩個框中,挑往鎮上賣去了。
因為量少,晌午剛過,魚已賣完。劉老三揣著賣魚與從婆娘拿得來的錢,來到藥鋪門口,猶豫片刻,又摸了摸還在隱隱作痛的胸口,眉一獰,咬牙走了進去。
進了藥店,他卻不知該買啥,只是揣著錢四下亂看。藥店老闆見他在店裏來回兜了好幾圈,於是上來招呼道:「這位客人,您要抓什麼藥?可有方子?」
劉老三只是一時起意,哪來的什麼方子,支吾道:「沒有,小病,吃兩副藥就好了,不曾看過大夫。」
藥店老闆道:「沒方子,你要如何煎藥?我們這兒就有坐堂的郎中,你去請他開副方子再來便好。」
劉老三唯唯諾諾的應下,來到坐堂郎中的桌前,卻又不知如何開口。那郎中也未在意,問道:「所患何疾?」那劉老三是個粗人,哪聽得懂這文縐縐的話,愣了會才道:「啊?你說啥?」
郎中聽得,又道:「啥病?」劉老三心虛回答道:「哦,家中有人受傷,想開副養傷的方子。」郎中又問道:「外傷還是內傷?」劉老三暗忖:「那小子雖然渾身是血,卻沒見著傷口。」於是道:「應是內傷吧。」
那郎中眉頭一皺,犯難道:「若是外傷,開貼金瘡藥便好,內傷嘛,你不把人帶來診治,怕是用錯了藥。這樣吧,我給你開副溫養活血的方子,雖然藥性緩,卻也難出問題,若仍不見好,你得帶他過來。」說著提筆蘸墨,熟練的開了副藥方。
劉老三木訥訥的接過方子,方才轉身,又轉回頭,四下瞟了幾眼,壓低聲音道:「大夫,可有吃了想讓女人要男人的藥?」
郎中一聽,警覺道:「你要做甚?」
劉老三見他起疑,急忙編了個理由道:「不是,大夫,我那婆娘吧,最近很是……那個,你懂的,我想弄點藥助助興,助助興。」
見他說的尷尬,郎中反而不疑有他,會意一笑,問道:「令夫人貴庚……嗯,你婆娘多大年紀了?」
劉老三賠笑道:「今年過了年剛滿三十八。」
「嘶。」郎中奇道:「三十八,正是虎狼之年啊,怕是你不行,讓你娘子提不起興致吧?」
劉老三被說的老臉一紅,也不敢將本意說出,只得掩飾道:「不是,不是,我家婆娘那個吧……反常!對,反常!」接著又信口開河編一大堆劉家婆娘的「反常行徑」。那郎中對人家八卦顯得極有興趣,也沒去琢磨他的話是否漏洞百出,聽的津津有味,猥笑著連連點頭道:「好,此事好辦,咱們這就有豔根草配藍水青花製成的催情藥水,專供給那些房事不如意的夫妻使用,不過這藥有些氣味,回去混在味重的飯菜裏便好,只要下了肚,保證你那婆娘晚上浪到你腎虧!」劉老三一聽,難掩心中興奮之情,連連稱謝,喜滋滋的抓好藥便往家裏趕。
回到家中,方才申時出頭,劉老三便忍不住問婆娘何時做飯。天尚早,劉家婆娘自然不曾開灶,劉老三心中似有萬千蟻蟲亂爬般焦躁難耐,偏又沒理由催促婆娘,只得強忍心中煎熬慢慢等候。待到酉時,婆娘開鍋做飯,他便坐立不安起來,時不時向灶旁張望,只覺今日婆娘做飯特別的慢,仿佛自己就是只在熱鍋上亂竄的螞蟻。等到婆娘把飯菜都做好端出,他便迫不及待的迎上前道:「婆娘,哪些是給客人的?」
劉家婆娘被他這一攔,嚇了一跳,手上飯菜差點灑出,不禁責怪道:「你突然竄出來,是想嚇死我嗎?你管這飯菜作甚?」
劉老三早就想好托詞:「你做飯辛苦,我去給他們端去,也正好看看他們,你就歇歇吧。」
丈夫有此熱腸,劉家婆娘也不好拒絕,就由他去了。劉老三喜滋滋的將飯菜端至一旁,見是一碟炒青菜,一碟幹筍燉黑蘑,一碗鮮河鯽湯,便將從藥堂買來的催情藥水掏出懷中,分別倒入氣味鮮香的幹筍燉黑蘑與河鯽湯之中!
「奶奶的,讓你昨晚對我下狠手!」 倒著藥水,劉老三表情越發猙獰狠戾,腦中一幻想出賀紫薰服藥後的浪蕩媚態,心中恨恨道:「待到你吃完發浪,我就在你相公面前把你奸了,到時候看你怎麼面對你相公!」臆想間,一股壓制不住的邪念已湧上心頭:「至於那小子,既然不能動,讓他看完自己婆娘被奸之後,乾脆殺了,絕了小娘子的念想,讓她以後就乖乖跟著我!」
「美好」的藍圖在心中不斷勾畫,劉老三激動的雙手顫抖,興奮的推開賀墨二人所住小屋的木門道:「小相公,小娘子,吃飯了。」
賀紫薰正與墨天痕說著話,見劉老三進來,不禁狠狠看了他兩眼。劉老三被她一看,猛然回想起昨晚自己被揍的畫面,登時心裏發毛,尷尬的撇過頭,不敢與她目光相接,慌忙將飯菜放在一旁的小桌上道:「你們吃吧,我出去了。」
出了門,劉老三心懷忐忑的回到飯桌,平日裏婆娘做的讓他胃口大開的飯菜,今日也索然無味起來,耳朵一直豎起,聽著墨天痕房中的動靜。
劉家婆娘見丈夫吃飯心不在焉,不禁問道:「當家的,是我今天做的不好嗎?」
「沒,沒,挺好的。」劉老三敷衍了幾句,裝模作樣的扒了幾口飯,餘光仍是盯住墨天痕的房門。
過了一刻鐘左右,賀紫薰端著碗筷從房中走出,問道:「大姐,這空碗筷放在哪,我去洗了吧。」劉家婆娘接過碗筷道:「洗什麼,一會我一併去河邊洗,你就好好照顧你家相公吧。」轉身便向放髒碗炒鍋的木盆那走去。
賀紫薰道了聲謝,見她背對自己,竟是向坐在桌邊的劉老三瞟了一眼,眸中似有流光泛泛,面色更是浮起淡淡紅暈,瑰豔自生。劉老三見她氣息微促,嫵媚暗透,柔唇邊還有些許未擦淨的油漬,不由心中狂喜,知是美人已經著了道,剛想起身享用秀色,賀紫薰卻已轉身回房,只留給他一個高挑妖嬈,婀娜纖麗的背影。
劉老三看的直咽口水,一直到佳人回到房門之前,這才醒悟麗人已遠,急忙起身,卻見賀紫薰半邊俏臉掩在門縫中,向他投來一道媚色秋波,這才羞澀的將門關上。這赤裸裸的勾引,劉老三哪里能忍,胡亂抹了把嘴,便箭步走進二人房間。
劉家婆娘放碗回來,只見自家相公一臉興奮的快步去往客人房間,心中納罕,便跟了過去,剛到門口,就聽賀紫薰一聲尖叫,隨後驚慌道:「你要做什麼!你別過來!」而自己相公卻傳來淫猥的聲音:「小娘子,怕什麼,你現在不是想男人麼?你男人又不能動,你乖乖從了我吧!」
「這還得了!」劉家婆娘一聽,便知是自家相公不知怎的色迷心竅,竟想要糟蹋人家良家女子,慌忙沖進屋,只見賀紫薰坐在竹椅上,劉老三正趴在賀紫薰身上,卻被她死死抵住,不得前進,而墨天痕就躺在床邊,一臉悲憤,卻無計可施。
「當家的!你不能這樣!」劉家婆娘趕忙上前用力把相公從賀紫薰身上拉開,擋在賀紫薰身前聲淚俱下道:「當家的,人家小夫妻與我們無冤無仇,你不能糟踐了人家的清白,你讓人家以後還怎麼過日子?」
好事被攪,劉老三怒火叢生,吼道:「你給我讓開!」
「不讓!當家的,你被豬油蒙了心了!這缺德的事咱不能做!不能做啊!」劉家婆娘著急的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卻死命攔在賀紫薰身前,不讓劉老三前進半步。
美肉在前,已是待宰羔羊,正要享用之際,卻被自家婆娘橫加阻攔,劉老三心中邪火升騰,惡念叢生,竟說出驚人之語:「奶奶的,拿下小娘子,我還要你這黃臉婆作甚!再不讓,就先剁了你!」
絕情話語,震懾淳樸民婦,劉家婆娘頓時呆立當場,只疑自己是否聽錯,然而劉老三接下來舉動,卻讓她心碎不已!
「臭婆娘你給老子閃開!」劉老三見婆娘抵死不讓,竟反身抄起門後的扁擔,劈頭蓋臉向自己髮妻打去!
心碎之餘,眼見扁擔越來越近,劉家婆娘卻不閃不避,任由勁風撲面!危機間,卻聽背後一聲嬌吒,一道窈窕身影搶在扁擔落下之前,將劉老三一腳踢飛,順手將扁擔抄在手中!
劉老三被這一腳踢的七葷八素,叫罵道:「臭婆娘你敢打我!」定睛一看,卻是「著了道」的賀紫薰正手持扁擔,杏眸圓瞪怒視自己,哪還有半分墮入情欲的模樣?
這還得從一刻鐘之前說起。
前來送飯的劉老三剛剛出門,墨天痕便對賀紫薰笑道:「他好像很怕你呀。」
賀紫薰白了他一眼,端過飯菜,好沒氣道:「本姑娘身為捕快,怕我的人多了去了。」順手給他盛了碗魚湯,剛要遞去,只見女捕快鼻翼微動,秀眉瞬皺,又將魚湯收回置於鼻下仔細聞了聞,神情頓時肅然。
墨天痕見狀,不禁道:「怎麼了,你要是喜歡,先喝便是。」
賀紫薰秀眉一挑,冷笑道:「哼,我要是喝了,怕是便宜就被人占盡了!」
這下,墨天痕聽出她話中有話,警覺道:「怎麼了?」
「豔根草、藍水青花。」賀紫薰又將另兩碟菜放在鼻下仔細嗅了片刻,確定道:「沒錯了,就是這兩味藥。」
「這兩味藥有什麼功效?」
「這兩位藥平日有滋陰養顏的功效,不過配在一起時,世人常稱它為——春藥!」
「春藥!?」墨天痕目光一凝,低聲道:「還是有人在暗中尾隨我們嗎?」
賀紫薰又是一聲冷笑,道:「若真還有人尾隨,憑我倆現在的狀態,還需下藥嗎?只怕是別有用心的宵小吧。」說著,便將目光
投向門外道:「怕是那人還未走遠。」
墨天痕驚道:「你是說……?」
賀紫薰纖指搭上潤唇,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輕語道:「陪我演個戲。」
墨天痕會意,不再說話。賀紫薰往小屋裏環望了一圈,將飯菜倒在一個床後的小角落裏,心中默數了一刻鐘時間,又將空碗裏的油漬在嘴邊稍稍抹了一點,這才走出門去,假裝讓劉老三看見自己「發情」的樣子,果不其然,她前腳進屋,劉老三後腳就跟了進來,直接把她撲到竹椅上!
賀紫薰自然是用功夫抵住劉老三讓他不得近身,本想大呼救命引劉家娘子來,好在她面前揭穿她家相公的無恥行徑,不料劉家娘子卻自己跟來,不但奮力拉開劉老三,更捨身護住自己,讓她大為感動,也更堅定了要讓這善良的女子擺脫禽獸相公的念頭,見扁擔飛速落下,也不再遲疑,當即出手!
「你!」劉老三這下吃驚不小,自己姦淫良家不成,被婆娘阻撓不說,還在她面前被人打翻在地,可謂顏面盡失,看著怒火滿腔的賀紫薰,不禁想起昨晚被她踐踏的場景,渾身頓時一顫,卻又不甘自駁顏面,驚惶之下,對著劉家娘子大叫辯解道:「是她!是她勾引我的!」
這句辯解毫無說服力可言,劉家婆娘恍無所覺,賀紫薰卻是更添怒火,雙手奮力提起靠在牆邊的墨武春秋,箭步踏至劉老三身前,懸劍於他頭頂,恨聲道:「狗一樣的人,我會勾引你?我乃鎬京緝罪閣地字級捕快,我會特意來此找你麻煩?像你這種人,就該趁早殺之後快!」
一聽「殺」字,原本愣在原地的劉家婆娘眼中頓時恢復神采,飛也似的跑來,把賀紫薰推開數步,用身軀擋住劉老三,哭喊道:「小娘子,我求求你,你別殺他!」
賀紫薰見她阻攔,甚是不解,激動道:「大姐!像他這種見色眼開的男人,剛才差點殺了你,你怎麼還護著他!」
劉家娘子淚水止不住的流下,跪在地上向賀紫薰連連磕頭,悲聲乞求道:「小娘子,不,捕頭大人,我男人剛才是對不住你,他是禽獸,可……他畢竟是我男人,你要殺了他,我以後要怎麼過呀!」
「可……大姐,他這樣對你,我就算不殺他,他以後也不會讓你好過!大姐,你人好心善,不能再給他這人渣作踐了!」
「好死不如賴活著,他以後打我也好罵我也好,只要活著,我就還有個依靠,您要是真殺了他,我就什麼都沒了……什麼都沒了……嗚嗚。」
見劉家娘子哭的心傷欲絕,賀紫薰心有觸動,也難再下殺手,無奈之下,雙手緊攥劍柄,憋悶著滿腔怒火無所宣洩,終是恨然一歎,將墨劍狠狠擲在地上,墨武春秋劍鋒瞬間沒進半尺,插立於地。
劉老三被賀紫薰這一手擲劍入地嚇的魂飛魄散,雙腿一軟,頓時跪坐在地,雙唇囁嚅顫抖,已說不出任何話語。
墨天痕看著於心不忍,也在一旁勸道:「紫薰,他也是一時起意,並非慣犯大惡,姑且饒他這一次吧。」
劉家娘子聽了墨天痕的話,生怕賀紫薰反駁,急忙接過話頭,連連叩首,額頭次次觸地,發出砰砰聲響,搶著道:「多謝小相公,不,多謝捕頭大人,多謝捕頭大人。」
賀紫薰不忍劉家娘子這般折腰哀求,連忙上前將她扶起道:「大姐,我們都是明白人,你這幾天熱心照顧,我們都記在心裏,你記住,我姓賀,在緝罪閣任職,倘若日後他敢對你不好,儘管上鎬京找我,我一定幫你主持公道!」
劉家娘子見她鬆口,這才千恩萬謝的起身,扶著劉老三出了二人房間。
目送二人離去,賀紫薰抿著嘴坐下,一臉的不悅。墨天痕安撫道:「無論好壞,那是劉家大姐的歸宿,是她一輩子的依靠,我們總不能強行拆散她們。」
賀紫薰臻首微揚,靠在椅背之上,杏眼微闔,道:「我又如何不知。對劉家大姐來說,嫁給這賤人,便是將一生託付與他,無論好壞,只能認命。所以,日後你若讓我覺得本捕頭所托非人,我定不饒你。」
墨天痕不料她話鋒竟轉到自己身上,尷尬笑道:「你我一路走來,生死相依,所謂日久見人心,難道你現在還信我不過?」
「是嗎?」賀紫薰雙眼睜開,目光澄亮,道:「你留在鴻鸞城的幾個老相好要怎麼辦?」
墨天痕微微沉吟,正色道:「夢穎待我,同樣是生死不棄,我也斷不能負她,你若介意,我……我只能忍痛割愛。」他說出「割愛」二字時,心頭仿佛真被刀鋒劃過一般,疼痛不已,又怕這番言語讓賀紫薰傷心,說到最後,竟連與她對視的勇氣也無,將頭偏過一邊。
賀紫薰卻是莞爾一笑,道:「她本就在我先,若你說為了我只能負她,我反而會瞧不起你,覺得你是喜新厭舊之人。」
出乎意料的答案,墨天痕心頭一松,仍是不可置信道:「你說的是真心話?」
賀紫薰盈盈笑道:「自然真心,我才沒那麼無聊,非要逼你做出選擇。不過……哎,剛才劉老三撲在我身上時,你演的挺像哎,表情很到位嘛!」
墨天痕認真道:「可……我是真的很擔心啊!」
賀紫薰:「……」
(本章未完待續)
附錄:
本章人物實力
金成峰 80+8(神金八蘊)
墨天痕 48-11(外傷)
賀紫薰 40-2(疲累)
創作拾遺:柳澄依
碧海進行到現在,柳澄依應該是第一個死的有些分量的角色(墨縱天:你們都等著看我老婆肉戲,根本不在意我,我有一句MMP……;顏若榴:老娘沒死!是被何建雙想死的!)。說起來,這個角色在編排時,命運就已十分淒慘,這還得從編排鴻鸞城劇情時開始說起。
鴻鸞劇情創始之初,是想用一個武力值中游的江湖糾紛事件作為主角北上尋母時的過渡故事,同時作為引出新的女主(柳芳依),早在設定之初(第一章動筆之前),「柳芳依」、「柳澄依」的名字就是先行擬定好的,而她們一開始的設定,也確實是母女關係。
然而在鴻鸞前的章節結束後,我對於後續情節發展有了新的想法,鴻鸞大戰的細節也敲定為醉花樓第三方勢力參加,成為了引出後續勢力(快活林、朝廷、金錢山莊)的楔子。這個時段,原本並未想詳寫的陸玄音因主角之母的身份呼聲頗高,加之劇情編排時利用她的身份讓她日後仍有重要戲份,於是這原本打算在第一卷末尾死在墨天痕眼前的墨家主母成功的推翻設定,變成了推動劇情的主要角色之一;另一方面,同時身兼丈母娘、師娘、高手夫人多重屬性的人母美婦東方晨妍在後卷中安排有大量戲份,這麼一來,這個只有丈母娘屬性的柳澄依就成了雞肋的重複角色,若不有新的設定更新,勢必嚼之無味。
於是乎,在柳芳依「喜歡主角但無奈嫁為人妻」的設定下,與之相關的柳澄依也隨之做出改變:與楊憲源暗中苟合來加深對楊憲源醜惡嘴臉的描寫,以此突出柳芳依的悲慘,加深鴻鸞眾角色之間的戲劇衝突,同時在推敲她出賣「女兒」的原因時,看到二人相近的名字而產生把二人變為姐妹的靈感,「姐姐為妹妹吃盡苦頭,終於因愛生恨黑化構陷妹妹」的劇情要比原來「母親被色狼攻陷還想把女兒拖入火坑」的劇情要合理的多,同時也增加了劇情的深度與對人性的探討,這才是符合碧海的創作思路——表現真實的江湖與複雜的人性,而二人劇情的最後,柳澄依下意識的捨命保護柳芳依,找回心中塵封的愛,讓這以悲劇收尾的結局,找回那一絲美好,也是我想表達的——縱使世界黑暗,社會爾虞我詐,充滿人性背叛,也總會有令人感動的美好隱藏在深處,值得你去付出一些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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