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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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江湖有點怪（第五章）
這個江湖有點怪
作者：天天快樂
2015/12/03首發於：春滿四合院
（第五章）
丐幫弟子眾多，在各地均設有分舵以便於管理，楊平所在的這個大智分舵舵
主叫做李句，四十許的年紀，一手鐵砂掌據說就是被烤得火熱的鐵砂也可只憑一
雙肉掌直插下去而毫髮無傷。初時楊平還不相信，直到有一次看到他在練功把那
冒著熱氣的鐵砂在砂鍋裡抄得翻來覆去時方始相信世間有奇功。
一座破爛的大宅內，李句沉聲問道：「小平，你說的都是真的？」
楊平答道：「千真萬確。那個歐陽峰一直詢問關於丐幫的事情，我敢肯定他
一定是想來找我們丐幫的麻煩。李舵主，你一定要多加小心，此人武功高強，就
連……唉，反正他的武功真的很高就是了，而且他還是使毒召集毒蛇來圍攻，心
機更是一等一的高。」
楊平原來是想說歐陽峰的武功就算是洪七公也不遑多讓，後來又覺不妥，才
收口沒說下去。
李句細瞇著雙眼看了楊平好一會，在房間了踱了幾步，頗有些疑惑地問道：
「小平你說的這個歐陽峰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從未聽過，何以你會知道他這麼多
的事情，按你的說法他是從西域來的，你應該沒去過這麼遠的地方吧？」
楊平一時大意竟忘記了自己是穿越過來的，而且還是書中記載時間的前幾十
年，這時候的人確實不知道歐陽峰為何許人也，自己一下忘了這一關節，透露出
了許多後面才會發生的事情，現在竟然惹得李句的懷疑。
楊平張嘴結舌一時解釋不清楚，如此一來更惹李句懷疑。就在此時只聽見屋
外傳來一聲狂笑：「李舵主還是不用懷疑他了，這小子說的一點都沒錯。」
李句雖然是外家高手，但在內功方面也造詣不淺，只聽這一聲長笑已知來人
功夫深淺，李句驚呼道：「好深厚的內功！」
突然「砰」的一聲巨響，原本緊閉著的房門頓時被炸成了無數的細小屑末飛
散在空氣當中，再看向門外，不知何時已經多了兩道身影，楊平仔細一看，正是
上午在悅來客棧裡同桌吃飯的歐陽峰和那名異域女子。
李句不愧是一舵之主，面對強敵來犯，仍是不驚不慌，不失有大將之風，李
句沉聲道：「敢問兄台高姓大名，來我丐幫分舵不知有何貴幹……阿牛、小孟，
來人吶！」李句突然想到外面的守衛在發出了這麼大的聲響之後竟然沒有人過來
查看，他心裡不敢往那方面想，只得大叫幾聲盼人回應。
歐陽峰笑道：「你是在叫那幾個看門的乞丐吧？那你就不用再叫了，我嫌他
們待會礙了我的事，已經都解決掉了。」
李句聽著歐陽峰像是說了一件不痛不癢的事情，方知剛才楊平所言不錯，此
人確實心狠手辣到了極點。
李句目呲欲裂，滿腔悲憤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我們丐幫和你有什麼深仇
大恨，你要下此毒手。」
歐陽峰道：「我的來歷這小子剛才不都已經說清楚了。對了，我還得感謝楊
平兄弟你呢，要不然我也找不到這丐幫的分舵。多謝你了。」
李句驚怒地看著楊平，恨恨道：「臭小子，原來你是叛徒。難怪你對這人知
道得這麼清楚，宋長老真是看錯了人，竟然信了你這個狗賊。」
楊平剛想解釋，李句二話不說抬手一掌便是向他天靈蓋劈來，以李句的鐵砂
掌功力，這一掌下去非把楊平的腦袋砸碎不可。只是在這生死一瞬間，歐陽峰不
知何時已經欺身上來，出手一掌接住了李句的要楊平性命的那一招鐵砂掌。
兩隻肉掌稍一觸碰，李句已感到一股強大無匹的內力透過手掌向自己的七經
八脈襲來，李句頓感胸悶難受，腳下忍不住向後退了幾步方才站定，只見他面色
潮紅，呼吸都有些不均勻。李句此刻才相信這個歐陽峰的武功確實是深不可測，
非自己所能敵。
歐陽峰見李句硬接了自己一掌竟然只是後退了幾步便能站定，頗有驚訝道：
「中原武林果然能人輩出，你的功夫確實不錯，但要跟我比還差了許多。我問你
一句話，只要你答得好，我今天就饒了你的性命。」
李句只是狠狠地盯著歐陽峰，卻不答話，楊平以為他不屑回答，卻不知道李
句此時正在暗暗調息說不出話來。
歐陽峰也不管他，繼續問道：「我在西域就有聽聞你們丐幫有一個叫做洪七
的乞丐武功高強，世間少有，我特地從西域白駝山莊趕來中原就是為了見識見識
傳言是否屬實。告訴我他人在哪裡。」
此時李句已調息完畢，笑道：「原來你是來找洪七那個叛徒的。可惜你來遲
了一步，他早已經被我們逐出了丐幫，現在我們全幫上下也都在找他的下落。」
歐陽峰皺眉問道：「叛徒？這麼說洪七已經不在你們丐幫了？」歐陽峰身處
西域，消息閉塞，一路原來也沒有多加打聽，加上路上遇到了一些麻煩，一直把
他帶到了這裡才有機會開始打聽起有關洪七的消息。
李句怒喝道：「廢話少說，我要殺了你為那些兄弟們報仇！」話一說完，兩
隻肉掌齊出向歐陽峰平推而來，楊平站在歐陽峰的身後也可以感受到那股強大的
掌風。
面對李句這一強橫攻勢，歐陽峰卻是不屑的一笑，腳下踩出奇異腳步，在李
句的鐵掌快要臨身之時，以一個險之又險的角度堪堪避過。
只見歐陽峰五指微縮成毒蛇攻擊形態，忽左忽右一路向李句攻去，李句的鐵
砂掌屬外家功夫，沉穩大氣卻是靈活不足，若是遇上內功不高的倒也不懼，可以
憑藉一身的橫練功夫抵擋，只是這歐陽峰除了拳法招數怪異，連內功也是十分強
橫，在攻守之間，總能出其不意找到李句的破綻，以他的靈蛇拳法趁機猛攻。別
看他只是用幾根手指輕觸到李句的肌肉而已，但那股從歐陽峰手指上透過來的陰
寒內力卻像是李句所練的至陽內力的剋星似的。
李句左肋下又再受歐陽峰一招，頓時皮開肉綻，還未等他站穩，歐陽峰人已
突然出現在了他的右側身後，五指張開急速往李句腦後抓來。
李句雖然身後沒長眼睛，但聽風辨位，腦中想也不想一手抬起越過肩膀護在
了後腦勺上，一掌向後反推望能擊中這一強敵，只是他沒想到歐陽峰的功力已到
收發自如的境界，竟然是臨時變招，左手成爪一把探出準確無誤地扣住了李句那
反推一掌的脈門，而他的左手微曲以手肘關節擊出重重地打在了李句的後背上。
這一下撞擊力道著實不小，把那虎背熊腰的李句竟是打得口吐一口鮮血。楊
平在不遠處看了嚇了一跳，這還是他來到這個武俠世界第一次見人比武打鬥，雖
然已經作好了心理準備，但當他看到那鮮血噴到自己面前時仍是感到有些反胃與
不適。
此刻李句雙手已經被歐陽峰制住，再也動彈不得，嘴裡仍是罵個不停。歐陽
峰在他身上點了幾下，照楊平看來應該是點住了李句的穴道，這在武俠小說裡也
經常提到。
只聽歐陽峰說道：「臭要飯的，你當真不知道洪七在哪裡嗎？」李句哼了一
聲，偏頭不答，歐陽峰道：「你倒是有幾分骨氣，好，我就成全你。」言罷，猛
一舉手就要重重往他腦袋上拍去。
楊平見了，驚呼道：「手下留情！」卻沒想到門外那異域來的女子竟然也是
在同一時間高呼住手。
歐陽峰乍聞兩人叫聲，停下了那凌空一掌，卻不理會門外的女子，只對著楊
平說道：「小子放心好了，我不會殺你的，我還有好多事情要問你。」
楊平急忙說道：「請你放了李舵主吧，你要找的人又不在這裡，又何必為難
他呢？」
楊平剛求完情，只聽李句大聲罵道：「不用你這個叛徒來假惺惺，若不是你
把他帶來，阿牛他們就不會慘死。你這個不忠不義的叛徒！」說完又猛烈地咳嗽
起來，可見剛才的那一下重擊對他造成的傷勢不輕。
歐陽峰說道：「小子，你好心救他，人家卻未必領你的情。」
楊平狠狠地瞪了歐陽峰一眼，如果不是他的話，外面的那些兄弟也就不會慘
死，李舵主也就不會身受重傷。李句先入為主已經不再信他，自己現在就是渾身
是嘴也解釋不清楚了。
楊平從未有過這麼地惱恨自己，如果不是自己輕敵大意，也就不會這麼容易
讓歐陽峰找到了分舵所在，原以為自己看了這麼的武俠小說，怎麼也可智商碾壓
眾人，沒想到最後還是被人擺了一道。
現在想來歐陽峰在客棧門口救了自己一命還邀自己入內分明是有意為之，根
本不是看出自己身上那點主角光環所透露出的王霸之氣，自己還傻傻地以為是他
慧眼識英雄。無論是邵陽上丐幫大會上的方辛朔還是現在的歐陽峰，他們的心計
實在不是自己這個沒事就宅在家裡、學校看看小說玩玩遊戲的宅男所能想像的。
只聽得屋外那女子開口說道：「歐陽大哥，不如你就放過他吧，這人看起來
也著實可憐。」
楊平看了看那高鼻大眼的異域女子，自己竟然都忘了她的存在，心道：『你
倆叔嫂偷情，要是讓你們西域的人知道了，看你們還活不活了。只恨我半點武功
也不會，不能拿這個來威脅他，一旦說漏嘴反而被他殺了滅口。』
想到此處，楊平忽然靈機一動說道：「你要洪七我可以帶你去找他，只要你
放了李舵主。」
歐陽峰笑道：「你帶我去找？連你們的舵主都不知道人在哪裡，你這個小乞
丐憑什麼知道？」
楊平神秘一笑說道：「我連你來自白駝山莊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你認為我
在跟你開玩笑嗎？何況我不止可以帶你去找洪七，還能帶你去找好多武林高手比
武。」
歐陽峰笑道：「哦！你這個小乞丐能有這麼大的本事？」如果不是先前歐陽
峰在屋外聽見了楊平對自己來歷介紹得如此纖細，此刻他的海口在歐陽峰聽來便
是一句笑話。
楊平道：「這有何難？像是什麼東邪黃藥師，中神通王重陽、段王爺，這些
都是武林中絕頂的高手，保證能讓你大開眼界，如果你打贏了他們，便可以說是
武功天下第一人了。」
楊平適才靈機一動想到了小說中歐陽峰是一個嗜武成癡的武學宗師，從頭到
尾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那天下第一的虛名，自己只要投其所好一定能騙得到他。
只見歐陽峰口中低聲把剛才楊平所說的那幾人名字唸了一遍，想了一會才嘲
笑道：「臭小子自作聰明想要騙我，我雖在西域，但對中原武林也是頗知甚詳，
你說的這幾人我從來就沒聽說過，竟敢戲耍我，看我不把你的骨頭打斷。」
只聽楊平不慌不忙的答道：「那是你自己在西域待久了孤陋寡聞，卻以為我
騙你，真是好笑。他們這幾人正在勤加練功，為三年之後的華山論劍之期作好準
備，你現在過去找他們時機剛好，否則過了三年等他們武功大進，他們一根手指
頭就能把你打趴下。」
歐陽峰怒道：「混賬，他們算什麼東西，也敢跟我歐陽峰相比。華山論劍，
有意思，那我就去會會他們。」
楊平心中才輕一口氣，他剛才還真怕歐陽峰不相信自己，一意要把李舵主殺
了。
卻聽歐陽峰忽然笑道：「小子，你是不是以為我如此好騙，這樣就上了你的
當？你的鬼話還是留到陰間和這個臭叫花子說吧！不過在你死之前，我會先問你
幾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或許會讓你死得痛快點。」
楊平沒想到這個歐陽峰竟然如此善變多疑，眼看李舵主就要沒命，拼命轉動
起小腦袋瓜來，高聲吟道：「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
餘。其意博，其理奧，其趣深，天地之像分，陰陽之候列，變化之由表，死生之
兆彰，不謀而遺跡自同……」
歐陽峰一時被楊平口中那詩不成詩、文不是文的經句所吸引，在腦子細細回
想一遍又在口中唸了一遍，猛然驚覺這竟然是一門極高深的武功要訣。
歐陽峰驚呼道：「小子，你背的是什麼東西？」
楊平道：「以歐陽兄的見識，難道還聽不出來這是一門絕世武學的口訣心法
嗎？」
歐陽峰聽他親自承認，心中依然不確定，只是他難免感到奇怪，如果楊平身
懷絕世武功的話，早上也不會被那店舖夥計欺負成那樣子，以自己的眼光也不應
看漏了眼，難道他已經達到返璞歸真的境界？
如此一想，歐陽峰閃電般出手向楊平的胸前要害抓去，別說楊平不會武功，
就算他學了一招半式的也不是歐陽峰這個武學宗師的敵手，只見他被歐陽峰輕輕
鬆鬆地反手一抓，已經痛得哭爹喊娘大喊疼痛。
歐陽峰心中泛起一陣怪異，問道：「你原來真是一點武功也不會，那你的這
篇武功心法是從哪裡偷聽來的？」
楊平大叫道：「你弄痛我了，先放開我再說。」
歐陽峰諒他也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手上一送，楊平便跌倒在地上。
楊平坐在地上揉了揉摔痛的屁股，笑嘻嘻說道：「我雖然不會武功，但我知
道這天底下的高手都在哪裡，更重要的是剛才的那本曠世武功秘笈我也知道現今
在誰的手裡，你就不想去見識見識？」
如果說初時楊平的那番話，歐陽峰只當他是胡言亂語編的瞎話，但當他把那
九陰真經的心法口訣唸誦了出來，繞是歐陽峰這樣的高手也不得不信。
歐陽峰思考一會，哈哈笑道：「小子倒是有趣，這麼不要命地救一個臭叫花
子，好，我就答應你，今天放了他。不過它日讓我發現你在戲耍我，就是天涯海
角我也能找到他，連這丐幫我都一起給全部殺光。」
楊平心道：『原以為洪七公成了壞蛋，興許歐陽峰會調換過來，沒想到還是
像小說裡一樣地壞。』
歐陽峰說話算數，解開了李句的穴道，一手抓著楊平往外一躍就這麼離開了
丐幫的分舵。
走在大街上，楊平已經換過了一身乾淨衣服，那是歐陽峰給他買的。如果兩
個番邦男女帶著一個乞丐上路，難免會惹人注意。
歐陽峰邊走邊問道：「楊平，你是怎麼知道本人來自白駝山莊？就算我打遍
西域無敵手，在中原也應該沒人知道才是。」
楊平心想，你也算是夠臭屁的了，不過你確實有這個本錢，於是慢悠悠地答
道：「我丐幫是天下第一大幫，就算在西域也有我們丐幫的人，知道這個又有何
難。」
歐陽峰只笑了笑也不答他。在他看來，楊平的話裡漏洞百出，倘若真是由丐
幫的人傳回來的消息，那李句身為舵主又怎會不知？也不用再向楊平詢問自己的
來歷的。只是現在歐陽峰的全部心思都在那九陰真經和那幾名聞所未聞的武林高
手身上，不和他計較這麼多。
歐陽峰又再問道：「你現在是要帶我去找哪個高手？」
歐陽峰這一問，可難倒楊平了，看武俠小說的時候並沒有什麼詳細的地理介
紹，自己事後也沒去查找資料，一時還真不知道該往哪裡去找那幾人才是。
眼見歐陽峰開始懷疑，楊平靈光一閃說道：「我們先去大理找段皇爺，他雖
然是皇帝，但他的……他的武功絕對是世間少有的高手。」
歐陽峰不屑地冷哼一聲。
之所以先去找段王爺，原因就是其他人的住處楊平實在不知道具體方位，楊
平只知道黃藥師在桃花島，卻不知道桃花島具體在什麼地方，記得小說中郭靖在
碼頭問船夫也是一問三不知。至於終南山王重陽，楊平只記得王重陽最早還不是
道士，後來才創立了全真教，也不知道現在在沒在哪裡，反倒是大理最為好找，
而段皇爺也一定就在皇宮內。
楊平背後冒了一陣冷汗，心想：『差點就把一陽指的事情說出來了，讓老毒
物知道一陽指專剋他的蛤蟆功就不好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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