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阿埃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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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翼鳥情緣（第一章）
比翼鳥情緣
作者：伊阿埃西
2011/09/10發表於：春滿四合院
第一章
正值炎炎夏日，太陽剛好升到天空正中央，酷熱的陽光已經佔據著這裡大街
小巷，即使這樣，街道上的人流卻沒有因此而減少，反而越來越多。這個時候，
一個相貌平平的青年用手抓著頭上又長又亂的頭髮，穿著雷霆高中的校服，和很
多學生一樣從學校了走出來，往巴士站的方向走去。
他從剛才班主任宣佈高中階段結束的那一刻開始，心裡邊就一直盤算著沒有
暑期作業的暑假計劃，儘管他已經預計到高考的成績肯定在平均分以下，但是他
卻沒有任何牽掛，因為他心裡自己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讀書的材料，讀個大專
也沒有任何所謂，所以走起路來有如釋重負一樣。可惜的是，以他這種宅男的性
格，想必會在整個暑假裡，每天都呆在電腦前面，享受網上衝浪和網絡遊戲帶來
的快感。
到了車站才發現，從車站延伸出一條雜亂無章的長長人龍直到第三個街口，
而且排的清一色都是雷霆高中的學生，畢竟這一年的應屆畢業生比往年的都多，
而且今天的畢業典禮也比往年結束的時間都要來得更早，所以才在非放學的時間
把車站擠個水洩不通。即使如此，青年並沒有抬頭看上一眼，而是低下頭自顧自
地從書包裡面拿出ＰＳＰ玩著最近新出的遊戲，因為他知道，就算是同班同學，
也沒有幾個是自己的朋友。
站在烈日之下，無形中是一種自虐的行為。排得較前的學生頭頂有屋簷遮擋
了部份的紫外線，影響並沒有很大，至於後面排隊的學生，每一個都已經被曬得
汗流浹背，而且更有甚者已經開始變得臉紅耳赤，有些人也開始在口中一直埋怨
著司機遲遲未到。雖說青年把所有的集中力都注視在ＰＳＰ上面，但是陽光給他
帶來的強烈感覺最終令到他無法再繼續集中精神，無可奈何之下，他唯有暫停遊
戲，用右手手背擦拭著額頭上面的汗珠。
無意之中，青年從旁邊的小巷裡看到一個面目猙獰、穿著白色背心的中年男
人把剛剛喝完的啤酒罐猛地向牆上面砸去，啤酒罐一下子就被他的無情力砸得變
了形，之後他還對著牆角口中唸唸有詞。
一開始，青年的確被他這種失常的行為嚇了一跳，青年意識到要是他發現自
己看著他，不知道會不會幹出什麼事情來，所以趕快把頭別過，把擦過汗的手放
在ＰＳＰ上面，繼續著剛才的拼殺。
不知道等了多長時間，青年從眾人聊天的聲音中得知了巴士不久之後將要啟
動，他把ＰＳＰ放回書包之中，準備登上巴士。他心想本可以上巴士之際，誰知
道這個時候人群開始失控，站在他身後的學生也開始向前衝，他們都你推我搡地
擠進巴士裡面。一時之間巴士全部站滿學生，輪到青年上車的時候已經沒有任何
多餘的位置讓青年站起來了，而且司機也示意青年止步。
等車門關上之後，青年和一群沒來得及上車的學生只好無奈地站在原地，望
著巴士遠去的背景。「他媽的！」捱著地獄一樣高溫的陽光，等了這麼久巴士，
剛好輪到他上車的時候卻上不了車，這使到青年怒火攻心，一拳打在旁邊的電燈
柱上，不僅手可以感覺得到燈柱的熾熱，而且剛才那一下還擦破了皮，這個時候
青年才後悔剛才的憤怒，為剛才不經大腦的行為而付出代價。
「喂，你們是不是上車的？」正在這時，青年後面傳來了汽車喇叭的鳴聲，
一部空車就停在他們的後面，並且可以看到一個男人的頭從窗口伸了出來。這輛
巴士對於青年和那些雷霆高中的學生來說，猶如雪中送炭一般。
在青年之前的所有學生，上車的時候表情十分奇怪，用手捂著鼻子。等青年
上車之後，一股舒服的寒氣撲面而來，而伴隨著冷氣吹過來的，還有一股十分難
聞的強烈汗臭味，這時候青年便意會到為什麼剛才上車的人都捂住鼻子了。很自
然的，青年會好奇地看看是誰發出的，原來是司機所發出來的，仔細再看清楚，
才發現這名司機就是剛才在小巷那裡看到的喝醉酒的暴躁中年男人。
從常識來說，這個司機剛喝過酒，坐他的汽車就等於玩命，不過青年覺得這
個司機的樣子看起來還是十分精神，而且嘴角向上小翹，如果說他是一個土豪惡
霸也不為過，要是就這樣離去的話，不知道會不會不高興。再加上外面已經看不
到有其它巴士，如果青年再在這個地獄一般、鳥不生蛋的車站等下去的話，不知
道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夠上車了。
於是青年不管三七二十一，找了一個完全沒有人的窗口位子坐了下來，因為
窗口的位置接近冷氣出口，這樣可以使他自己更加舒服，可以更加全神貫注地看
著ＰＳＰ了。
車門準備關上的那一剎那，就聽到外面有人拍打車門的聲音。當車門再次打
開的時候，還有一名身穿校服的女學生登上了巴士。還沒等女學生找好位子，就
在車門關上的同時，巴士就開始加速啟程。當女學生剛剛走到青年的身邊，本想
坐下，巴士就突然拐彎，因為女學生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所以她在慣性的
驅使下不小心就坐在了青年的大腿之上，並且自己的頭部還和青年的頭部碰在了
一起，跟而青年的ＰＳＰ一下子就被摔在了地上。
「是誰不小心……」青年十分憤怒，本來準備破口大罵，卻在中途停頓了。
因為他此時的臉部已經埋在了女學生那柔順飄逸的秀髮之中。青年稍微把頭從秀
髮中移出，隨後的每一下呼吸都可以嗅到女學生身上發出淡淡的衣物柔順劑和少
女獨特的香氣。而且女學生還一直坐在他的大腿上長達三秒之久，青年一下子就
有了興奮的感覺。
「不好意思。」等女學生扶穩椅子並意識到自己現在與男生有著親密行為的
時候，臉部就像塗了胭脂一樣，突然泛起淡淡的緋色紅暈，心裡已經感到尷尬不
已，於是她便立刻站起來用甜美的聲線向青年道歉。
「沒……沒關係……」青年看著眼前這個長得可愛秀氣的女生，自己也開始
感到有點不好意思，也完全忘記了剛才碰丟ＰＳＰ的仇恨，心臟已經跳得猶如小
鹿亂撞一般。
由於已經沒有其它位子了，女學生只好羞澀地坐在那個青年的旁邊。女學生
坐下之後，從書包拿出英文材料，右腳搭在左腳上地翹著二郎腿看著。而旁邊的
青年小心翼翼地撿起地上的ＰＳＰ，但是他並沒有玩，因為自己長得那麼大，除
了表妹之外，他從來沒有碰過其他女生，然而就在剛才的那一下，卻出乎他意料
之外，第一次跟女生做出如此親暱的行為，這樣的機會極有可能可一不可再。
趁女學生閱讀著書本，青年裝作在玩ＰＳＰ，並開始用眼尾的目光上下地打
量著她。即使女學生的長相並沒有被青年正面看到，儘管只有半邊，也可以想像
到那美人坯子的容貌。兩彎清秀的新月眉之下，是一雙晶瑩的大眼睛在注視著教
科書，如果細心傾聽的話，還可以聽出女學生正在用她那個高挺的鼻子，有點急
促地呼吸著車內的空氣；而少女兩片濕潤誘人的朱唇不停地在一張一合，似乎是
在讀著教科書上的內容。
她身上穿著的校服襯衫或許是因為剛才跑步追上巴士的緣故，而被自己的汗
液所沾濕，濕透的部份已經開始變得有點若隱若現了。校服中女生的裙子本來就
已經不是很長，僅僅蓋住膝蓋，而因為女學生坐下之後更用二郎腿這種撩人的坐
姿，所以裙子再難以覆蓋住光滑迷人的雙腿。
此時的青年已經目不轉睛地盯著女生，不斷地往喉嚨猛吞唾液，心跳的速度
也愈發劇烈。與在現場和如此近距離地看著這樣的女生相比之下，即使是青年收
藏的一些「藝術」圖片根本就不可能與之同日而語，青年就這樣用眼尾一直以痴
癡呆呆的眼神看著坐在身旁的女孩。
巴士的車速越來越快了，很快已經來到了橋上。這座大橋名為雷霆大橋，已
經有二十年的歷史了，自從建造了這座大橋之後，它可以說是本市的一大標誌，
也是本市交通中不可或缺的工具。它橫跨城市的兩大島嶼，全長１點５公里，橋
高差不多５０米，下面都是深藍的海水。
那些看起來比人還粗大的密密麻麻的鋼筋是作為承托這座橋樑的主纜，而且
不像其它大橋一樣，而是建造得比較有設計上的美感。橋寬５０米，不僅設有寬
闊的六條行車線和人行通道，而且兩邊的方向都架設了鐵路，這樣有了它，到其
它城市就更加方面了。
青年很喜歡這座大橋，因為每次上學放學，乘搭巴士都必經這座大橋。從橋
的兩邊都可以看到兩個被綠色樹木所包圍的綠色島嶼和兩邊的一望無際的海景，
簡直可以說得上令人心曠神怡，只是近期大橋進行施工維護，所以很多地方都被
架起鐵欄以封閉，不僅很多地方因為沙石的關係而導致道路凹凸不平，而且還也
令到這樣雄偉的大橋一下子變得黯然失色。
雷霆大橋並不是筆直的，由於兩個島嶼之間的高度差很大，所以在橋樑的中
間有一個很大的急彎。要過那個彎位，時速一定要比較慢，所以每次轉彎之前，
兩邊方向的道路正上方都會標出指示，令駕駛人士可以明確知道。不過最近雷霆
大橋因為施工的關係，兩邊方向都各自封閉了兩條行車道，工人們就在封閉的行
車道中搭建帳篷以供住宿，可是帳篷的搭建卻令到司機的視線受到阻礙。
此時巴士正去到那個拐彎處，然而它並沒有因此而減速，反而趁著橋面的傾
斜程度而加速向前。車速的加快，對於車上所有的學生來說都太過突然了，這樣
的離心力也令到青年把視線從女學生身上移開，看著前面到底發生什麼事。
現在的他們已經不是在乘搭巴士了，這樣的速度明顯就跟在遊樂園裡面玩雲
霄飛車沒什麼兩樣。有些學生已經開始發出驚嚇的聲音，並且不斷地抓緊前面椅
子的扶手；有些學生開始勸說司機叫他開慢一些；更有一些人因為速度的刺激而
大聲叫囂。這個時候青年和坐在他旁邊的女學生都手握扶手，身體也開始收縮，
而青年更加低下頭部，從心理上來說，或許可以使自己感到舒服一點。
司機好像沒有任何反應似的繼續開車，車速已經遠遠超過他們之間的想像，
而且在行駛的過程之中，車上的學生們都可以感覺到巴士偶然碰到橋上面的臨時
路障。大家都開始變得驚慌失措，女生們更是開始發出刺耳的尖叫，這樣驚恐的
叫聲瀰漫在這個所有窗口都密封的巴士內。
青年此時才後悔乘搭這部巴士，他並沒有跟其他人一起破口大罵，而是雙眼
立刻閉起來，恐慌使他在心中默默地祈禱著不要出什麼亂子。在閉起雙眼之後過
了一段時間，青年不但可以感到巴士撞擊路障的聲音以及震動越來越厲害，腦部
都被震得開始感到有點疼痛。
突然之間，一陣強烈的撞擊力令車上所有人都開始向前傾倒，而隨之而來的
是一陣十分強烈、令心臟十分難受的離心力。青年雙眼睜開的同時，他已經像蝦
米一樣蜷縮著身體。他看到了巴士的車頭前面居然是一望無際的大海，他知道巴
士已經衝破路障，準備作出自由落體的運動。
全體的學生不論男女都開始大叫，發出的叫聲比起工地施工的聲音有過之而
無不及，因為他們知道，巴士即將墜入大海裡面，這樣就等於半隻腳踏進了鬼門
關。就在巴士向下衝的那一剎那，巴士因為下墜的方向發生改變，導致坐在青年
旁邊的女學生也偏向了青年，女學生因為離心力的影響也開始蜷縮身體。
就在這個時候，女學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青年的身體牢牢抱緊，也許對
她來說，這樣可以達到減少身體中承受離心力的負荷。之後還因為兩人緊貼的關
係，所以他們兩人彼此之間的嘴唇就無意中貼在了一起。可惜的是，這種非常時
期，青年完全感覺不到任何幸福。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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