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yline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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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生涯原是夢（上）
神女生涯原是夢
作者：Skyline168
2008/12/09發表於：春滿四合院
（上）
我願意斬雞頭講一個真實上演過的故事，故事的男配角在以前的文章提過，
他叫「阿原」，阿原是當兵的學弟，入伍前在某店當圍事，兼職皮條客。阿原當
兵時常被送緊閉，逾假不歸、半夜翻牆外出等雜七雜八的麻煩事，他老是拜託我
送輕鬆一點的管束單位（我當義務役行政士，負責處理公文作業）。
阿原：「Ｓｋｙｌｉｎｅ，千萬不要發文給３３３師，聽說那裡很操。」
關緊閉最痛苦的事，除了不人道的操訓外，最痛苦的事莫過於一個禮拜都不
能講話（會憋死）。
阿原和我有許多的共通點，當時兩人形同莫逆，阿原很講義氣（或是說盲從
吧），找他助拳，他不會問誰對誰錯，也不會勸架，你喊打，他會衝在你前面。
退伍後，阿原閒賦家中半年，後來重操舊業，憑著幽默的談吐和玉樹臨風的
扮相，很快得到其大老闆賞識，成為經紀公司的主要幹部。
阿原不知道落網沒？或是已逃過追溯期回到故鄉（最後一次連絡，他因案遭
通緝，準備潛逃出境）。
阿原戲份到此結束，請阿原速速退去～～
（本文開始）
退伍後，有一次我和阿原吃羊肉爐兼小酌，阿原的手機響起，菊姊（阿原的
ｓｕｐｅｒｖｉｓｏｒ）要他聯絡一位應徵者，並不得讓應徵者超過晚上十點離
開。
當時異想天開，提議由我出面，藉此增廣閱歷、體驗人生，反正常聽阿原講
起，他公司的制度以及傭金計算方式，早就瞭然於胸，菊姊我也認識，她的教戰
守則還是我幫她用電腦打字的。
這種求職電話屢見不鮮，阿原天性爛漫，知道我愛湊熱鬧，信得過我的情況
下，拿了一張ＳＩＭ卡給我，並且宣讀我的權利義務：「如果失風被捕，你的一
切身分跟作為將被國家所遺忘。」
（呸！以為在演Rａｍｂｏ嗎？）
「靠腰！我知道要怎麼說。」
阿原道：「不跟你去了，兩個男人同時出現會嚇壞她。」
「如果沒問題，問她什麼時候可以開始上班，還有報班時間。」
接著阿原從皮夾拿出一千塊，並說：「這個給你開銷。」
（阿原講話很幽默且有土味，我模擬不出他的口氣，只能盡量詳實。）
散席後，換裝阿原的ＳＩＭ卡，按圖索驥，撥了電話過去，對方聲細如蚊，
似乎收訊很差，又似乎害怕。
這個女孩子叫做「青」，２５歲，離婚兩年，獨立撫養一名８歲男孩，換句
話說，雯１７歲時就結婚，想當然而，是奉兒子之命結婚，前夫是她高職同班的
初戀。
通常從事這種行業的女人，有些是女性朋友間，沆瀣一氣而互相效尤，賺錢
容易，回頭就難。而有一種女人，卻是受命運所逼，否則，青也不會苦撐兩年，
等到阮囊羞澀、走投無路時，才出此下策。
我問她約哪方便？
青：「我不知道。」
「妳住哪？約近一點。」
「ＸＸ交流道你知道怎麼走嗎？」
青：「那裡離我很遠。」
「不然妳想約哪？」
青：「ＸＸ路可以嗎？」
「知道，約那裡嗎？」
青：「好。」
青：「我怎麼認你？」
「到了打給我，我會認妳，我三十分鐘後到。」
開到那間７－１１，只需十五分鐘，故意說久一點，才有餘裕觀察可疑人物
（說不害怕是騙人的）。
在目的地繞了幾圈，把車停在利於觀察處，靜靜等待著，抽菸時也不敢開窗
戶，怕被識破在等人。（靠腰，是在緊張什麼，到目前為止還沒犯罪啊！）
想到待會要說些什麼，心裡暗自演練。
每當看到有女生拿起手機，心就跳一下，瞥見有一女生戴著口罩，騎著小綿
羊，「噗……噗……噗……」小綿羊邊冒白煙，同時發出噪音。
女生把車停在壅塞的騎樓，動手挪了旁邊機車，以便騰出空間，如果不是我
有要務在身，一定下車幫忙，搞不好可以要到電話。
女生拿下口罩，我則目瞪口呆，心裡暗自稱讚：『正妹！』雖然打扮樸素，
不過麗質天生。
那位女孩長得很像跳國標舞的劉真，身高也差不多，不過女孩比較圓潤。
（幹！為什麼Ｓｋｙｌｉｎｅ遇到的妹都很正，靠腰勒！你去台北東區或夜
店走一圈，不是更多嗎？重點是要想辦法有交集。）
那名女孩停好車，直接往７－１１店內走進去，我自忖：『幸好不是，這種
女孩當雞，太便宜那些嫖客。』
須臾，女孩結帳拿了一瓶飲料在門口戳飲，店家騎樓強烈的燈光照耀下，看
到那名女子眼神空洞，凝視遠方，含著吸管，瓶中的飲料卻無力吸入口裡，倒流
而下。（不要抬槓我怎麼看得到飲料倒流回去，就是那種ＦＵ啦！）
女孩拿起手機，我的手機也在數秒後響起。
真的是她！心裡有點不願意相信這是事實。（難道醜女你就願意相信嗎！）
女孩說：「我到了。」
「妳穿藍色牛仔褲，橫條上衣嗎？」我邊答邊開車門。
走到身邊，感覺得出緊張，她語調顫抖，眼神卻勇敢地對著我這個陌生人打
量。
「我下午撥電話到你們公司應徵工作。」女孩怯生生地一字一字緩緩說著。
「我知道。找個地方談好嗎？」
（如果是恐龍，我一定隨便交差。）
「怎麼稱呼？」
「我叫青青。」（為保護當事人，以化名代替）
「貴庚？」
（青疑惑地望著我，我立刻省悟）
「妳幾歲啦？」
青：「２５。」
（靠！同年耶，心裡多了分親近感，也多了分惋惜。）
「找個地方喝咖啡聊好嗎？這裡不方便說話。」
「好。」說完話，青轉身牽她的機車。
「Ｈｅｌｌｏ～～你要去哪？」
青：「不是要換地方講嗎？」
「你沒問，怎麼知道去哪？」
青笑了，一種尷尬的笑：「要去哪？」
「前方有一家ＸＸ咖啡館，妳知道嗎？」
青點點頭，示意知道。
「妳要不要搭我車？」
「不用了，我知道怎麼走。」青婉拒著。
『怎麼，怕我把妳賣了不成？』（這句話到一半，說不出口，菊姊就是想把
她賣了，說這話不啻自打嘴巴！）
「不然我讓妳載好了，去那裡還要找停車位麻煩。」
（不曉得她會不會覺得Ｓｋｙｌｉｎｅ很無厘頭？）
青猶豫道：「載你！這樣好嗎？」
「好啦！好啦！」邊說邊動手幫她牽車。
騎過了兩條街，來到咖啡館門口，「青」像個小媳婦，跟在我身後入內。
「先生要喝什麼？」服務生問著。
「給我一杯黃金曼特寧。」
「小姐呢？」
青：「隨便。」
我插話道：「一樣好了。」
坐定後，開口進入主題道：「妳知道『他們』做什麼的嗎？」（刻意撇清跟
「阿原」的關係，以便置身事外，減低罪惡感。）
青似乎沒聽懂我的遣詞用句，我又強調說：「我不是他們的人啦！我是他們
的朋友，幫忙他們解釋遊戲規則。」
「那你是做什麼的？」青問道。
（靠！我做什麼的重要嗎？別搞冷喔！）
「我喔？就一般上班族。我朋友在他們公司上班，今天臨時有事，要我出來
幫忙。」
「妳知道他們公司是做什麼的嗎？」我再度追問。
青點點頭：「大概知道。」
接下的交談我更加認識青，她已失業半年，跟先生離異的原因不是男方外遇
（前夫不喝也不賭、不嫖），而是個性不合（至於哪裡不合，她也語焉不詳）。
難怪羅蘭夫人上斷頭台前說：「"O liberté, que de crimes on commet en ton nom!"
Madame Roland, Dernières paroles sur l'échafaud.」
「自由！自由！多少罪惡假汝之名以行！」
（這不干羅蘭夫人的事吧！大概是她不甘願未婚生子吧！）
離婚後，青搬回家住，雖說是自己人，不過還得分攤家裡開銷（家裡有貸款
買屋），父母健在、感情不差，父親靠打零工為生，有一個姊姊、一個弟弟，姊
弟兩人都有正當職業。家中感情和樂，有時前夫會帶兒子出去玩，但兒子大部份
時間住在她家，而她跟前夫雖因小孩子之故，偶有接觸，卻是形同陌路，先生捨
不得她走，她為了順利離婚，沒有帶走絲毫財產。
坦白說，我一點都想不出她下海的理由。
總覺得下海的原因，不外乎吸毒被控制、積欠債務無力償還、拜金價值觀驅
使……等陳腔濫調。
（咖啡早已上桌）
低頭啜飲著咖啡，我問道：「妳怎麼會想做這行？這行很累，妳有心理準備
嗎？」
「我需要錢。」青堅定的說著。
「妳有嘗試找工作嗎？」
青：「好的工作很難找，我學歷不高。」（青高職畢業）
「可以去工廠當作業員，不用什麼學歷。」
青：「那種工作我做不來。」
「是太沉悶嗎？」我附和著。
青點點頭。
（幹！下海做雞，腳開開就可以收錢是不是！？妳很瞎喔！）
這時閃過一個念頭：『現在是怎樣！這麼好的姿色，一定當紅牌，我的任務
應該慫恿她儘快加入，讓菊姊知道我在這練瘋話，不氣瘋！』
可是……我想當好人。
「這行是服務業，會面對各式各樣的客人，好壞由不得妳，知道嗎？」
青似乎狠了心，堅決的點頭，用以掩飾他的脆弱與不安。
「妳為什麼缺錢？」（我試圖用朋友方式跟她聊）
青：「兒子學鋼琴要錢，家裡貸款也要我分攤，我想自己買房子住，不想靠
家裡生活。」
（你會不會太偉大了？昔有孟母三遷，現有賢母下海。）
「妳可以租房子，慢慢存。」
（不過我想，她一輩子很難存到足夠的錢吧！）
「什麼時候可以上班？」
青：「明天。」
青又道：「可是我每天下午要載兒子回家。」
「他們會幫你排時間，不用擔心，反正是按件計酬。不過妳時數不夠，沒有
全勤獎金。」
「全勤獎金是多少？」青囁嚅問道。
「ＸＸＸＸ。」
青：「我沒辦法，每天下午要載小朋友回家，晚上也不能出來。」說著說著
看著錶道：「我九點前要回去哄兒子睡覺。」
接著我告訴她「阿原」公司的制度，拆帳方式及福利，和員工旅遊（他們沒
員工旅遊啦，酒店才有）。
「妳知道怎麼取悅男人嗎？」我正襟危坐，壓低音量，一點也不敢調苟笑，
怕傷了她自尊。
青尷尬的低下頭道：「不是很懂，盡量學。」
「妳怎麼不去酒店上班啊？做這一行奧客很多，酒店靠手腕，不一定非得犧
牲，做這行是真刀明槍。」（我又發神經了）
青有條不紊的說：「我不會喝酒，口才也不好，我有想過酒店工作，可是我
不適合。」
「明天幾點你有空？」
青：「八點載完小孩上學。」
「那你到ＸＸ路，撥電話給一個叫阿原的，號碼就剛妳打那支，他會出來帶
妳。若客人預約，有人會接送妳。」
青點點頭，並問：「你不在嗎？」（有點焦慮的表情，似乎見不到我沒安全
感。）
我只想著：『有什麼辦法可以勸阻她？』
（我發誓，當時真的很想勸阻她，不停講這行的心酸，希望她打退堂鼓，可
是，如果她執意下海，我搞爛了這局，她還是會應徵其它經紀公司。）
隔天，她的第一個客人竟然是我～～而且是包了一天，我又想當好人了，請
容我中集再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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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skyline168，所有文章都是原創。
我不是小說家，只想忠實寫出屬於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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