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f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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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長(一)糖
成 長
作者:sofia
2012/01/17首發於:春滿四合院
(一)糖
你最遠的記憶是什麼時候?
我最遠的記憶是在我六歲讀幼稚園時,而且是一個很完整清晰的記憶,還有
一點模糊的「味道」,這個記憶影響了我的人生。
我是獨生女,家境還算富裕,媽媽喜歡把我打扮像小公主,有時把我的頭髮
梳成公主頭,有時在頭上的兩邊綁著兩個蝴蝶結,再不然也會要我戴上髮箍。我
很有自信的說我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女生,長輩每每跟我父母說:「妊查某仔哪耶
架古錐,後擺大漢妊夠頭殼痛。」(台語:你女兒怎麼這麼可愛!以後長大你們
就頭痛了。)
我還記得有一個小男生,他家開照相館,載娃娃先經過他家,他總會先幫我
留個位置,待我上車後,他都喊著:「薇薇、薇薇,坐這裡。」這樣的環境下,
從小我彷彿就像童話故事中的公主一般,生活在幸福的城堡裡。
我外婆家在北投,媽媽沒事就帶著我往外婆家跑。外婆的房子在菜市場裡,
舅舅是豬販,我有兩個表妹,一個僅小我三個月,另一個小我兩歲,她們是我兒
時最親密的玩伴,因此從小我也樂得跟媽媽回到外婆家。
舅舅的家位於舊式傳統市場,是一幢三層樓的舊式住宅,一樓開店面,住家
在三樓,二樓則是租給一個四十幾歲的伯伯。這種舊式住宅原本是一幢透天厝,
樓與樓之間並無特別隔開,要到三樓舅舅家都必須經過二樓的客廳,因此我們與
二樓住的那位伯伯並不特別陌生。
我從不知道他叫什麼?姓什麼?只是都喊他「阿背」(台語:伯伯之意)。
阿背胖胖的,挺著一個大肚子,理著平頭,頭髮一半以上已蒼白。
阿背的臉上總是掛滿笑容;阿背常常拿糖給我們吃;阿背是位好人……這是
當時對他的印象。
哪個小孩不愛吃糖果!我爸雖然很疼我,但就是嚴格的禁止我吃糖,說吃糖
會蛀牙、會變胖妹。有一次口裡還吃著伯伯給我的糖卻被媽媽發現了,罵了我一
頓,還跟二樓的那位伯伯說以後不要再給我糖吃,我以為我再也吃不到糖果了,
還結實還難過了一陣子。
有一天表妹們還在上幼稚園,我獨自經過二樓,伯伯叫住我並把我帶到他的
房間拿出糖果給我。等我吃完了想要離開時,他拿出一種我沒看過的糖自己吃下
去,一陣我沒聞過的芳香味道從他嘴裡飄過來,他說:「香嗎?」嘴巴便朝我鼻
子靠近,隨即他的嘴貼著我的嘴,我感覺自己的嘴唇上似乎有那種糖果的香味。
他問:「想吃這種糖果嗎?」我點了點頭,於是他把我抱到他的腿上,他要
我閉上眼睛張開嘴巴,我不假思索的照他的話做。原本以為有一顆香香甜甜的糖
果放入我嘴裡,沒想到卻是他嘴裡的糖!
他藉由舌頭把糖遞到我嘴裡,然後說:「這糖很貴的,不要咬破,我也很喜
歡吃。」然後要我用同樣的方式把糖放在舌尖送進他嘴裡,就這樣一顆糖在彼此
舌尖的傳遞中慢慢融化。
其間我小小的嘴巴常被一個大且肥厚的舌頭給佔據,但他的唾液倒是甜的,
那時我並沒有討厭的或不舒服的感覺,倒也沒有受到什麼驚嚇,只是覺得不明究
理,或是把它當成一種遊戲。
等我吃完了,他說要檢查我的口腔,不然媽媽聞到了,不僅我又要被罵,他
也會被罵,以後我再也吃不到糖果了。於是他的舌頭不停地舔在我小小嘴,他也
要我舔他的舌頭,說直到他的嘴裡沒有糖果的味道才不會被媽媽發現。
那時我覺得這是一件很重要的大事,被媽媽發現可就不得了,便照著他的話
做。不知過了多久他的嘴才離開我的嘴,「確定我口裡沒糖味」,拿沾濕的毛巾
幫我擦嘴才讓我下樓。
此後,只要跟媽媽回外婆家,伯伯會準備好多好多很好吃的糖,而且都會關
在他的房間玩這種遊戲(伯伯說這是一種遊戲——互換嘴裡的糖)。後來這種遊
戲時間越玩越久,由本來的五分鐘變成十分鐘,再變為二十分鐘,吃完一顆檸檬
的再吃一顆草莓,草莓吃完了再換一刻葡萄……
只是他的嘴不再只會舔我的嘴,他會鎖上門、拉上窗簾,在一片漆黑的房間
裡,他說在床上蓋著棉被吃味道會不一樣喔!他的床是上下舖的,下層擺滿凌散
的物品,上層才是他睡覺的地方。他脫下我的衣服,他的嘴不再只是舔我的嘴,
而是舔我的身體。當時我的感覺只是「怪怪的」,但並不討厭,甚至還有一點舒
服的感覺。
有一天表妹們回家了,喊:「姊姊!姊姊!」從一樓到三樓找著我。當時只
記得在黑黑的被窩裡,他叫我不要出聲,不然妹妹們也要給糖吃、還會跟妳媽媽
講。
一直到現在,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件被他脫掉丟躺在地上的白色小公主
洋裝,還有許多草莓圖案的白色小褲褲……
直到我上小學時才比較少去外婆家,那位伯伯也不知什麼時候搬走了,而我
似乎也變得不那麼愛吃糖。伴隨著成長,印象與記憶仍然深刻。
但那種糖果或者是說糖果摻雜口水的味道已模糊,可能在千百個日子中,似
乎那種味道會在瞬間出現,也有許多不是糖果的味道或感覺也會突然的出現。
或許是想釐清一些發生過的事實,我常常會去摸索探求這種味道與感覺。我
用舌尖舔著自己的上嘴唇甚至更往上舔人中的部份,然後噘起嘴唇用鼻子去聞留
在嘴唇上摻有口水的味道,這種味道似曾相識但是又好像少了什麼。
我也曾想過,那是不是男人嘴裡的唾液?在高中到大二期間我各交往過一個
男朋友,但由他們的嘴裡我並沒找到這個「味道」。
第一次幫男友口交我才找到這個我摸索已久的「味道」,當時心情只能用百
味雜陳來形容。原來我在很久以前就已經接觸過男人的「棒棒」了。第一次的口
交沒有羞怯,但也沒有激情;含著男友的棒棒,時光似乎飛回六歲時的景況,阿
背的輪廓越來越明顯。當晚失眠……
我慢慢的長大後也知道了那就是所謂的幼兒性侵。
你問:我會恨他嗎?
那我給你的回答是——不會。
我好像從沒恨過他。我也不知如何解釋我為什麼沒恨過他,雖然他奪走我的
初吻、奪走我的赤裸、也奪走我許多的第一次,但他從沒弄痛我。
在我第二任男朋友的床上,夾著疼痛看到渲染在床單上的血漬。我會牽強的
想:他讓我有權利選擇把男人最在乎的那層膜留給我最愛的人。
當然更可能他怕東窗事發才沒刺穿那一層膜,但在少女美麗的夢幻世界裡,
我寧可往好的方面想才能在成長的過程中性格不過於扭曲。或許是這個理由讓我
沒恨過他。
阿背給我的糖就像蛇給夏娃的蘋果,在我想摸索許多似曾相識的過程中,我
的性觀念也比同期的女孩子更早得到啟蒙,或許身體的那把鑰匙已經早被開啟、
解放。既然已無法做一個從一而終的女人,為何不拋開所謂的傳統?
「見山是山,見海是海」,「見山不是山,見海不是海」;這兩種觀念總在
成長的過程中交替著。要經歷過多少的磨練和教訓,才承認原來曾經的東西叫做
「自以為是」。「在拋開傳統,放縱自己的觀念」時,傷害了真心愛我的男人,
再回首時遍體麟傷的是自己。
如果說國中以前屬於兒童期,那麼在我身上所發生的幼兒性侵還有一次……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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