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delidi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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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
如果有一天
作者：有來有去
首發：第一會所
一
我之所以能遇見小羽，是在當年那時候被村里的幾個小伙伴慫恿著去小羽家的果園子偷杏，因為她們家的果園子最大，果子最好吃。然而幾個青杏還沒得手，就被身後傳來的一大聲“呵斥”嚇的我們幾個小伙伴屁滾尿流奪路狂逃。其實那個果園圍著的土牆也還不算高，翻進來的時候明明很容易。眼看著前面幾位小哥身手矯健利落一一翻牆而過，影踪皆無。偏偏我卻自顧自的手忙腳亂，說什麼也不能順利地從這最後一個障礙——土牆脫逃而去。這一來應是心急，二來當然是膽怯心虛，直嚇得小臉刷白被小羽她爹逮到，兩腿還在打著哆嗦。
小羽的爹倒不是想像中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看見我只笑瞇瞇地說：“這果子都還沒熟吶，吃著酸溜溜的有什麼好拿的，等熟透好了再來摘，吃著也香甜好吃啊。”我只怯生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會一團哆嗦。小羽的爹又仔細端詳了我一會兒，才納悶著說：“……你倒不是那幾個常來禍害園子裡的野小子，看著你倒眼生的很吶，我怎麼不知道你是村子裡誰家的小小子啊？”
我是今年暑假開始來老家爺爺奶奶這邊度假期的，爸爸當年是家裡的老么，參軍退伍以後因為在部隊表現優異立過大功，回到地方直接安排在了城裡某機關工作，也就順理成章地在本市找了一個城裡姑娘結了婚。我一生下來就隨了母親上了城市戶口。那時候城市戶籍在困頓的鄉下人眼裡來說可是件頂了不起的事，我的爸爸無疑是村里令鄉親父老們羨慕的驕傲，那感覺就好比鯉魚跳躍了龍門，山溝溝裡的姑娘考上了大學生，飛出去了一隻金鳳凰一樣。所以連帶著我回去老家都被高看一眼，格外的受到關照。
我吞吞吐吐地說了自己的來歷，果然讓小羽的爹也刮目相看起來，他高興著連連說道：“哎呀哎呀，都是一家人啊。以後看見你爹，你可一定要說還記得鐵蛋不？我可是從小跟你爹在一起玩到大的啊……有空可要多多來咱們家園子裡吃果子啊。杏有什麼好吃的，園子裡那邊有好多好吃的梨子呢。還有蘋果李子大棗香瓜多著呢！”說著話的這時候，我看見一個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捱過來，躲在大人的身旁，大大的眼睛，好奇地望著自己哧哧地笑。這個小姑娘就是小羽，這也是我和小羽的第一次見面。這一年我十二歲，小羽小我一歲。
二
我垂頭喪氣地從小羽家的果園子回到自己家裡邊，奶奶已經把午飯做好了就等著我回來吃呢。奶奶給我炒了雞蛋，還特意單獨給我自己烙了幾張白麵餅，這是因為怕我從小在市里長大吃不慣粗糧。在我的記憶里鄉下農村，大人到小孩常吃的主食就是高粱米、小米、玉米麵，這些就屬於粗糧範圍；大米白面則被稱為細糧。農戶人家往往有白面，可是不多，而且平常的時候不捨得吃，只有趕上喜事或者逢年過節才拿出來吃。再說到大米那個時候在老家可以等於是沒有。
我正一個人悶悶不樂地吃著，那些先前跑的無影無踪的傢伙們就活蹦亂跳地出現在我面前，非找我去河邊一起玩。
那個時候爺爺奶奶家出了大院石門口，正對著的南邊不遠的地方就有一條流經的小河，河水異常清澈很淺。雨季到來的時候河水增加，河面也會因此變得寬闊起來，伴隨而來的是水里面也會多出許多小魚小蝦。小伙伴們聚在一起的一件天大樂事就是大家合起夥來用沙泥築壩，不讓河水流走，然後捕抓從上游順流而下的魚蝦。夥伴裡面有男孩子也有女孩子，可是因為年齡小，玩到一塊都變得邋裡邋遢呵呵笑著一個樣，反倒很難區分誰是男孩子家誰是女孩子家（小小備註：我們這的鄉下一般說事稱男孩就是男孩家家的怎樣怎樣的，女孩說事就說女孩家家的怎樣怎樣的。或者是男孩子家，女孩子家怎樣怎樣的）。
我還生著他們扔下自己不管有難不同當的氣，可是一被拉扯到小河邊，玩起抓魚蝦的嬉戲，就什麼隔閡都煙消雲散了，樂作一團。
沒隔幾天，小羽家就打發姑娘給我的爺爺奶奶家送來一筐新摘下來的“櫻白杏”。
姑娘送來杏的時候，我在外面貪玩沒有在家。晚上奶奶端出杏來給我吃的時候，說是小羽的爹特意囑咐給我嚐嚐的。我一邊吃著櫻白杏一邊想到小羽，追問著是個小姑娘送來的嗎？有沒有說起園子裡偷杏的事？奶奶笑著說是人家大閨女“香香”送來的，還說得空讓我去她們家裡玩。原來小羽有個姐姐，原來該叫玉儿，可是這裡的人卻都只叫她“香兒”。後來我問小羽緣故，小羽說因為姐姐天生身上帶有一種香味，所以大家都叫她“香香”了。可是我經常叫小羽的姐姐為“小玉姐”。因為小玉姐和小羽都膚白的像美玉一般。
吃完了人家送來的“櫻白杏”，奶奶這天一清早就拿出來一盆剛剛烙好的韭菜雞蛋餡餅，讓我給小羽家拿過去。我聽了，飛一般拿起裝好放著餡餅的盆，跑了去果園。奶奶一個勁在身後喊我慢點，別跑砸了把盆也摔出去了。我只當沒聽見。
到了小羽家的果園，隔著土牆我喊了好幾聲也沒人應。猶豫再三，還是自作主張地又翻過土牆進了果園，穿過一棵棵的果木樹，走了大半天，才看見遠遠的房檐底下小羽一個人低著頭不知道在忙著手裡的什麼活計。
“你家的果園好大呀。”
我的突然到來倒讓她先吃了一驚，然後才想起來咯咯偷笑著和我打招呼，問我那送去的櫻白杏子好吃不好吃。那是她和小玉姐給我上樹摘的。
說來這個“櫻白杏”還真是與眾不同，和一般杏子非常不一樣。首先是它個大，像桃子。一般品種的杏子和它一比較要小上許多，而且普通杏子熟透了，咬在嘴里幹面乾面的並不怎麼好吃。可是“櫻白杏”就很不一樣了，熟透了以後一口咬下去，不但果肉細膩，還會流淌出香甜的杏汁。真的是非常好吃，而且還是特產，不是能夠隨隨便便吃到的。
我說完櫻白杏好吃，就問小羽怎麼就一個人在家，小羽說父母趕大早去城裡賣果子了，晚上很晚才能回得來。小玉姐去了後山找野菜，估摸一會就該回來了。
我把裝著韭菜餡餅的鐵盆遞給小羽，小羽拿過小鐵盆看了一下，眼裡滿是歡喜，對我說：“聞著真香，還是白面的！是給我們拿來的嗎？ ”我說是啊是啊，趁熱你先嚐嚐吧。小羽不好意思的嘀咕著說：“等姐姐回來，咱們一起吃吧。”我說：“也好，不過涼了就沒有熱的時候好吃了。”
小羽把小鐵盆放回屋裡，轉身回來就很期待地坐在了我身旁，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我不知道該和小羽說些什麼，小羽倒像是打開了自己的話匣子，對我對城裡都非常好奇感興趣，不停地問我這個事，問我那個事。她因為年紀小，還從來沒有機會被父母帶去過城裡開開眼界。所以就盼著我能告訴她好多好多她不知道的新鮮事。我把自己能知道的都告訴了她，可是她總是讓我重複著一遍又一遍的告訴她，簡直聽得入了迷，露出了非常嚮往的神情。我覺得小羽的神情非常好看，像夢幻一樣。很快我倆就心生好感，互相之間不知不覺變得親近要好起來。
小玉姐從後山挖完野菜回來以後，才打斷了我和小羽之間沒完沒了的反反复复的問答。小玉姐嗔怪地責問妹妹怎麼不給我這個小客人泡杯茶喝，小羽聽了，乖巧地答應了一聲就跑進屋裡去了。我是第一次看見小玉姐，發現這個小姐姐唇紅齒白的竟然比妹妹還要俊俏幾分，她比我和小羽大不過兩三歲，現在想想那時的小玉姐的年紀也不過剛剛是個妙齡少女的開始。
小羽把泡好的熱茶給我倒了一大杯，就被小玉姐叫去幫忙做飯。小羽說哥哥送了白面餡餅過來了，小玉姐說那也不能光吃別人家的東西，自己家也得出些啊。
我們老家鄉下做飯的燒火灶台，家家幾乎都是那一個樣。用毛坯磚砌成四四方方的一個灶台上覆蓋著一口圓圓的黑色大鐵鍋，底下開著方口的灶膛通著煙道可以往裡生火添柴。古老一點的人家挨著灶台邊還有手拉的風箱，助燃用。一到入冬天寒地凍，屋裡的大炕取暖也全靠連通著這個灶台添柴燒火才行。
姐妹兩個做飯就是一個往灶台裡添乾柴燒火，一個和麵在大鐵鍋裡貼著玉米麵摻野菜的大餅子。小玉姐又順手在鍋底加水煮了幾個鹹鴨蛋。我傻愣愣地倚在房門邊，雖然我也知道這個鄉下燒火做飯的過程，可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麼下手幫著忙活，只管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姐妹倆手腳麻利地各干各的。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飯菜就做好了。小玉姐在屋外擺好桌椅碗筷，小羽就把熱氣騰騰的玉米麵餅子端上來了，又拿來煮好的鹹鴨蛋和一盤鹹菜。最後才把韭菜餡餅小心翼翼地端出來。小玉姐說鄉下的條件實在和城里人家比不了，沒有白面大米，只能委屈招待我一下了。小玉姐把鹹鴨蛋先推讓給我一個，又給妹妹小羽一個。小羽去夾一張盆裡的韭菜餡餅，可是看見姐姐先拿起一塊玉米麵餅子吃起來，就怯生生放下筷子，也改拿起一塊玉米麵餅子吃起來。我說你們怎麼不吃我奶奶送來的韭菜餡餅啊，小玉姐說你先吃吧，等你吃完了，我們再吃。我說那怎麼行呢，你們一定要先吃，我在家常常吃韭菜餡餅的，我說我倒想先嚐嚐姐姐親手貼的玉米麵餅子。我給姐妹倆一人夾了好幾張，就勸著她倆吃，小羽就自己先咬上一口，笑著說“好吃好吃。”小玉姐看見妹妹高興也跟著開心起來，說人家奶奶做飯真好吃，也託了我的福氣。我把玉米麵餅子咬在嘴裡吃了一口，感覺甜絲絲的，再吃上一口鹹菜，也覺得好吃好吃，而且很香很香……
三
這往後日子，不知是何緣故，我就總是想著往小羽家裡跑，只歡喜和她們姐妹倆有說有笑的膩在一起，再不怎麼和別的小伙伴們玩了。我知道她們不常吃到細糧，就央求奶奶常常給我做些好吃的，然後我再偷偷得給她們姐妹帶去。奶奶眼見著我幾乎天天長在小羽家裡，就如我願，經常用細糧做些個東西讓我“偷”拿去，還經常囑咐我要對人家姐妹倆好，對大人要恭敬，千萬別惹人家煩。
多年以後，偶然讀到木心先生的一段話才使我恍恍然有所悟：“美貌是一種表情。別的表情等待反應，例如悲哀等待憐憫，威嚴等待懾服，滑稽等待嘻笑。唯美貌無為，無目的，使人沒有特定的反應義務的掛念，就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其實是被感動。其實美貌這個表情的意思，就是愛。這個意思既蘊藉又坦率地隨時呈現出來。擁有美貌的人並沒有這個意思，而美貌是這個意思。當美貌者摒拒別人的愛時，其美貌卻仍是這個意思：愛——所以美貌者難於摒拒別人的愛。”我之所以對小羽家流連忘返，實實在在是因為被姐妹倆的異於常人的美貌所深深吸引的緣故，雖然當時我年齡還小，也並不知道男女之間有性事的存在，卻已經能感受美貌的魅力了。
小羽最高興的事情就是等著我來找她出去玩，因為只有我，她才能得到父母和姐姐的許可被允許到果園外面去玩。和小伙伴們在一起的時候，摸魚抓蝦，小羽也只肯在我身邊，從不找別的孩子，無論對方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也幾乎不接受別的孩子的邀約。更多時候都是我倆單獨在一起，有外人的時候，小羽叫我哥哥，我倆在一起時，卻從來不叫我哥哥。
我倆幾乎把村子周邊能去的地方都走遍了。有時候我倆會在山上採山棗吃，小羽會提醒我小心山棗樹枝上的毛毛蟲，我原來沒有在意，後來手背碰到一次才知道果然很疼。我知道小羽既然告訴我，那麼她一定也經歷過那樣的疼痛。就問她是不是也曾經碰到手了。她說是，我就拉起來她的手給她仔細的揉幾下。她說我真逗，那都過去好長時間了，現在早不疼了。
有時候覺得累了，就和她一起躺在山上的草地上，聞著那不知道名字的小花散發出來的很好聞的芳香，看著那麼湛藍的天空很久很久。下雨天也擋不住我倆興致勃勃的腳步，等雨停了就去抓一種叫“水牛子”的飛蟲回來給小羽的爹做下酒菜。小羽和小玉姐也說好吃，我卻幾乎不敢吃這個叫“水牛子”的蟲子。我們也到過一些看起來比較遠的地方，小羽會拿出小玉姐貼的玉米餅子和“鹹菜疙瘩”和我一起吃，一邊吃著一邊問我是不是快走到城裡的邊上了，我說也許差不多。小羽對我無比信任，告訴過我很多有關她的事和小玉姐的事父母的事，更多的是她的幻想和許多想法。我自己沒有那麼多事情可說，而且好像已經和小羽說盡了，所以我反而很習慣去傾聽。我覺得小羽和小玉姐說話的聲音比黃鸝鳥的叫聲還美，我也樂意聽她們說話。
雖然到現在我已經徹底記不清我們那個時候到底說了些什麼，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那些沒完沒了的話，我唯一能記住的就是，那個時候我和她總是說個不停笑個不停。
四
寒假還沒有正式來臨，我就已經開始央求著父母把我送到老家鄉下過冬。寒假的數學語文兩本作業本剛發下來，我就趕緊著想把作業本的習題都做完了。心卻飛到小羽姐倆的身旁。我還買了不少成套的卡通明信片，還帶了好多醣果，像吃著香香的酥糖啊，很有勁道的酸酸甜甜的軟糖之類的。還有特別稀罕的巧克力。
可是冬天對老家的鄉村是不友好的，幾場大雪下來整個村子銀裝素裹，變成雪之鄉，雖然遠遠望去潔白晶瑩很漂亮，可卻增加了日常生活的繁重。道路不好行走，去山里拾柴也很困難。對我來說，沒有夏天可以去的地方多，尤其讓我煩惱，唯一的安慰是我可以賴在小羽家裡。
那天我又像往常一樣賴在小羽家裡不肯走，小羽的娘就說：“回去告訴奶奶一聲，得留你在我家住上幾天，幫忙一起做過年吃的黏豆包吧。”我喜出望外，拉著小羽回家告訴奶奶就興沖沖地回來了。
其實包黏豆包蠻辛苦的，比如要和上那麼多盆的黃米麵，等著發酵，還要煮紅豆做餡。一切準備好了然後才能包黏豆包。包完以後又要拿到灶台上面的大黑鐵鍋裡蒸熟蒸透，熟透以後還要把這些黏豆包放涼凍硬，最後放置在預備好的大缸裡儲存起來。每次想吃的時候呢就拿出來幾個，重新回大鍋裡蒸一下，蒸好了軟軟的滑溜溜的夾一個放到小碗裡，撒上白砂糖來吃。
聽說黏豆包第一次上屜最為關鍵，如果蒸不熟，以後出鍋的黏豆包再怎麼回鍋去蒸，吃到嘴裡也是夾生的，就像大米飯蒸的半生不熟那樣就變得難吃了。所以這個重要的工作環節就交給小羽的爹負責了。我和姐妹倆只管包黏豆包，剩下的一大灘雜七雜八的活就歸小羽的娘跑來跑去了。我是頭一回包豆包，小玉姐幾乎是挨著我一起和我包豆包，也是為了方便教我怎麼來包。不過倒不指望我能包出許多個來。
可是挨得近了，我就真的聞到了小玉姐身上散發出的那種特別的淡淡體香味了。
“小玉姐身上果然是香的啊。怪不得他們都叫你香香啊！”
我這樣剛說完，姐妹倆抿著嘴就笑開了。屋裡燈泡度數太小，光線很暗，可姐妹倆的眼睛裡卻閃出亮晶晶的神采，在燈下顯得特別好看。我忍不住發自內心地又說了一句：“小羽和小玉姐真好看，都做我的媳婦兒吧，以後我長大了，接你倆去城裡過好日子。”
聽我說完，小玉姐笑得更厲害了，說：“你這個小小孩啊，真貪心呢，一下子還要娶兩個給你當媳婦兒？”我被自己突然說出的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弄得也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我執著地問，那小玉姐你願意不願意啊？小玉姐笑嘻嘻地說：“那就當唄。”我望向離我遠一點的小羽，問她願意不願意，她白玉一般的臉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粉紅粉紅的，見我問她要答案，羞怯的低下頭，扭捏著侍弄自己手心中包著的豆包，不說“不願意”也不說“願意。”
這時候，小羽的娘進屋來拿包好的黏豆包上屜去蒸，看我們這樣快活就問說什麼悄悄話呢，小玉姐就說我在這給自己找媳婦兒呢。小羽的娘也笑了，就問我看上誰家的姑娘啦，我支支吾吾不回答，小玉姐就替我說：“我這個弟弟啊要娶我和妹妹呢，兩個都要。”小羽的娘一聽也樂的了不得，就說：“我這兩個寶貝閨女我做主了，都給你當老婆。不過我捨不得她倆和你走，你得來我們家當上門女婿，你說行不行？”我高興的說：“行，行。”小羽的娘又說：“你還得找個媒人來提親才行，這叫名正言順。”我趕緊說：“嗯，嗯。我讓我奶奶給我找一個。她平常就喜歡小玉姐和小羽，肯定樂意。”結果被聽見熱鬧趕過來的小羽她爹也跟著大笑起來了，說我這個孩子有眼光沒挑錯。只是小羽的臉卻越發的紅了。小玉姐手裡靈活地包著豆包，卻一會看看我，一會又去瞧瞧小羽，又是微笑一笑。
小羽家算上我五個人，一直忙到後半夜接近凌晨的時候，最後一屜宣布勝利完工的黏豆包終於出鍋了。小羽的娘就拿來做好的黏豆包說：“得先讓我的小女婿嚐嚐。”大家又樂了，我更是高興得不得了。在鄉下大人們吃黏豆包的時候是不撒白糖的，撒白糖往往是給我們小孩子準備的，小玉姐笑著打趣說這是藉了我和小羽兩個小的光，也跟著吃蘸著白糖的黏豆包啦。
黃米麵的黏豆包吃在嘴裡有些酸酸的，很勁道。可包在黏豆包上的那片“蘇子葉”，我看著大家都在吃，我有些猶豫。小羽的爹就端著碗告訴我，這個葉子能防蟲，一般人還吃不到呢。小玉姐問我自己親手包的豆包好吃不好吃，我說好吃極了。可是自從我問過小羽願意不願意當我媳婦兒以後，小羽就再也沒說話了。只是時不時在發覺我看著她的時候，粉紅著臉，羞怯的把頭低下了不敢看我。
吃過豆包，小羽父母囑咐我們三個累一大天了好好睡一覺，他們倆口子得再忙上一陣，說完就出了屋子去了外邊。小玉姐鋪好了被褥讓我和小羽挨著她身邊躺著睡一會兒，她起身把電燈關了，躺在我和小羽的中間。濃重的夜色裡，小玉姐身上那特有的少女體香味又輕柔地向我襲來，我輕輕地鑽進了小玉姐的被窩裡。小玉姐似乎早有防備，我剛鑽進去，迎著我，一把給我按住在那。小聲說：“呵呵，這麼快就想媳婦兒了，非要和我一被窩睡呀。”我不說話只把自己的頭埋向小玉姐身上去嗅。小玉姐放開我，把我摟在懷裡，小聲說：“睡吧，我的好弟弟。”我說睡不著。小玉姐又小聲說：“真的想著娶媳婦睡不著覺啊？”我說是啊。 “可你要娶媳婦兒乾啥呢，呵呵。”小玉姐在夜色中輕輕地笑了。
“我……”
我開始思索起來，像面對一道難解的數學謎題。是啊，我為什麼想娶媳婦兒呢？朦朦朧朧的覺得那是美好的樣子，可又想不明白。我就這樣摟著小玉姐，聞著她的體香在胡思亂想中慢慢地睡著了。
五
新的學期開始，我像以往那樣專注著學習，在這之前我的學習成績就一直不錯。我覺得無論是在學校裡還是在家裡我的話語開始變少了，我常常會陷入一個人的沉思之中。父母對我在老家寒暑假那麼貪玩，回來又能立刻進入正軌的學習狀態的表現非常滿意。可是他們不知道在我的心裡的一些東西正悄然地發生著轉變。
暑假到來的時候，那就像固定好的一種模式，我總會膩在小羽家裡。可是那個假期發生了一件極不尋常的事，對我個人來說更加是不可思議。
事件是由一件淺藍色連衣裙引發的。
小羽的父母在我的記憶裡一直是比較模糊的存在，因為我並不是可以常常看見他們的。印象裡他們總是早出晚歸，如果不是販賣果子的季節，夫妻兩個人就去城裡做短工。姊妹倆小的時候，離不開親人的照顧還有母親陪在孩子們身邊。後來到了姊妹倆個逐漸長大了，當媽的就偶爾委託鄰里的嬸嬸大娘們有空幫著照看姐妹倆，自己也去城裡做些事做補貼家用。小村的人原本就是父一輩子一輩的交情，民風淳樸厚道不說鄰里之間的關係也很是和睦，託付照顧原本在鄉野地方也不是一件為難的事情。
那一天，和平時也沒有什麼不同，小羽父母賣完果子回來家時天色已經很晚了。當媽的笑著說有好東西送給兩個寶貝閨女，就拿出了在城裡買的兩件衣服遞給了姐妹倆個。父母還攛掇著非要讓小玉姐試試給她買的那件淺藍色連衣裙是否合身，說小玉姐初中生大姑娘了，也是該好好打扮的年紀了。小玉姐拗不過父母就試著穿上了。小玉姐身材頎長苗條，穿上裙子轉了幾個圈給我們看，那感覺就像美麗的天使在翩翩起舞。小羽看著姐姐，神情從慢慢的羨慕喜悅慢慢地變成失落，因為給小羽買的衣服不是裙子。
小羽就和父母生起氣來，說姐姐穿著的裙子這麼好看，為什麼不給她也買一條裙子呢？原本是皆大歡喜的事情，想不到出現了這樣的結果。小羽的父母就百般地勸慰小羽，小玉姐也勸著妹妹決定把裙子讓給她，可小羽說什麼也不要。父母最後只好說明天一大早就進城一定再給她買一條裙子，可是小羽執拗地生父母的氣，賭氣到連晚飯也沒有吃。
我也勸了，當然也是無濟於事。見勢頭不好，就回了爺爺奶奶家。回來的路上，想著這件事，發覺小羽的性格里竟然有著非比尋常的倔強一面。
第二天擔心小羽的事情，一覺醒來就過去看她。小羽看起來好像情緒緩和多了，告訴我小玉姐也和父母一早就去城裡了，去給自己買裙子，然後讓我到屋子外面等著她。
小羽是穿著姐姐的那件連衣裙從屋子裡走出來的，問我好不好看，我說和小玉姐穿起來的時候一樣好看。這是我的真心話。小羽很是得意的說：“是吧！”
“可是你穿起來，有點大呀。”我說。
“我知道，那我也得穿一會兒，姐姐也同意過的。”說完就拉著我陪她去後山溜溜去。從後山回來，我們又回到果園裡。小羽的心情顯然大好，主動問我吃不吃櫻白杏，我說求之不得。
小羽家果園裡櫻白杏樹其實也沒有幾棵，好像樹齡都有些年頭了，樹幹粗大枝葉又高，怕是小羽的爺爺奶奶那個年代就已經栽植的吧。比起小羽的靈動我笨拙的很，小羽上樹摘果子就像靈貓一樣，所以每次吃的櫻白杏都是她上樹親手摘給我的。沒有她我幾乎吃不到櫻白杏。可這次小羽穿著裙子就很不方便爬樹了，我勸她把裙子給香姐還回去，再過來摘，她執意說自己還沒穿夠呢，就把裙子盤在腰間，立刻露出兩條白嫩生生的長腿就往櫻白杏樹上爬。我幾乎是第一次看見小羽這樣的身段。小羽姊妹都是身型頎長的美人，上身短下身卻勻稱修長，纖腰和大腿加起來的部分有整個身長的三分之二還要多。
小羽在樹上先摘了幾個，扔在我的腳下讓我去撿，感覺沒有熟太透的，就往杏樹的高處攀爬，因為樹越高的地方杏子熟的越早。當小羽爬過有兩個成人高的地方，我很擔心她不注意會把自己摔下來，就仰起頭來看她，想提醒她摘櫻白杏的時候要小心。結果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我順著小羽白嫩的大腿一路看下去，卻一下子看到了她的大腿根，小羽這天裙底里只穿了一條寬鬆的內褲，我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小羽兩腿開叉的那個部位，飽滿潤白的兩片肉瓣緊緊閉合著，露出中間一絲紅粉色的肉縫。當時的瞬間，我只覺得全身像被雷擊了一樣，腦子一下子嗡的鳴響開來，激動的熱血翻湧，忘記了呼吸也不敢做聲。直覺也告訴我這是女人家很不一般的部位。
我很艱難的移開了自己的目光，讓自己蹲下來低下頭好好地喘了幾口氣，緩了好長一會。小羽這時候從櫻白杏樹上跳下來，來到我身旁問我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她只留心採摘櫻白杏，並沒留意到我剛剛經歷的澎湃時刻。現在才發現我不對勁，就從櫻白杏樹上下來關切地詢問我。我說著沒事，看著身邊扔著的櫻白杏，它們再甜美也提不起我的胃口來了。我腦海裡現在都是小羽身上那一道紅粉色的肉縫，從一條到兩條三條到無數條紅粉色的肉縫在無窮裂變。像是突然靈魂開竅，我熱衷起小羽的整個軀體起來，小羽的身體對我來說，好像剛剛開始施展出她那自身強大的誘惑力，就像充滿著驚奇，帶著無盡的秘密，一下子讓我入了迷。雖然我不知道這個女性的紅粉色肉縫對於男人意味著什麼，可這道縫隙還是成了我整個夏天煩惱甜蜜又無法擺脫的心事。
六
初中生涯開始了，我分進了由幾所小學的學生合併而成的新班級，以及許多陌生的新同學。我們的班主任是個才滿24歲的年輕女老師，教政治的，這是她第一年當老師也是第一次當班主任帶學生，因為帶班經驗不足出了很多問題。
班級裡有一個留級不知道多少年的男學生，人高馬大的鬍子濃密根本就是成年人。據傳聞他是因為在小學實在年齡超標所以給趕出來了念初中。他姓李，我們都叫他魁哥。魁哥的為人很仗義，平常好看書，就是書包裡沒有一本是教材，都是刑偵類武俠類的小說，有時候還有一些封面花花綠綠的老師嘴裡說的低級刊物。魁哥因為有個貌美如花的姐姐，也促成了他有了一個了不得的姐夫。他看的書都是他姐夫收繳來的，然後他“借”來的。
魁哥有一大特別的愛好，就是談論女人，談論男女之間那方面的事。每次得空的時候就和班上的男生們說那檔子事，說起來簡直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我們這些學生大多對這方面一無所知，所以常常被聽得七葷八素，神魂顛倒。甚至有女生也偷偷聽，背後叫他大流氓。魁哥招呼對待我們的方式是拍拍我們的肩膀叫聲“小鬼”，那囂張派頭好像是退休在家的老幹部。可是魁哥人高馬大肌肉發達，還有那麼一個有背景的姐夫，誰也不敢輕易頂撞他。
有時候，魁哥說到高興處就不免洩露一句看過真正A片的秘密。那個時候錄像廳剛剛興起，經營錄像廳的往往是一些有背景的聾啞殘障人員。帶有那種包宿午夜場的比較大膽想多賺錢的錄像廳，在後半夜常常夾進幾個三級片供人們看，那樣的錄像廳票價也很高。按說如果有學生去過那樣的錄像廳，也夠吹上幾天的牛皮了。可是魁哥對我們說：“那可算個屁，頂破天也就能看見一小撮黑毛。”
那個時候，好學生和壞學生都是涇渭分明兩個世界裡的人。好學生就是天天學習，壞學生就是天天嘻嘻哈哈。我呢還算一個另類，按照魁哥的說法就是一怪鳥。我學習好，可我是唯一學習好堆裡面還願意和學習不好的魁哥之流交往的“怪鳥”。我收到過很多女生寫給我的情書，可我只幫魁哥寫過很多封情書。魁哥本身老看書，照例這點小事兒對他不過是小菜一碟。可是魁哥在廁所一邊解手一邊嘴裡叼著煙含糊不清地告訴我：“亂看的，我其實不認得幾個字。”遺憾的是可能我寫情書的水平不佳，魁哥每次的表白都被拒絕了。當然回信也是我給魁哥念的，因為他自稱漢字認得不大全。每次念完回信，魁哥就垂頭喪氣地徘徊在廁所抽悶煙，尋思新的心儀女生。
這樣一來二去我和魁哥就結下了深厚的友誼，一直到後來他在一次學校組織的郊遊中差點強奸了我們的女班主任被開除消失為止。後來想想這個事情的發生也不偶然，因為魁哥不是一次兩次和我們交心的說過：“她也就是在你們這些小鬼眼裡是個班主任老師，逮到機會我讓她撅起屁股，服服帖帖地求我肏她長著陰毛的屄。”這期間魁哥對我最夠意思的一件私密事就是帶著一個社會上的朋友加上我，真真正正地看了一回外國的A級片。那個時候看A級片是嚴重違法的。魁哥借的錄像機，現在我還記得清清楚楚的錄像帶寫的名字是“脫皮鬼”，一盤帶子我們反复看了大半宿。我從這盤錄像帶中了解了男女那方面的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也解開了困擾我漫長時期以來的——關於小羽身上的那道神秘閉合著的紅粉色肉縫是什麼的迷思。
七
初二寒假回到老家，小羽不開心地告訴了我小玉姐即將出嫁的消息，而且還是嫁到很遠的地方。得知這個消息我很難過，我心裡很捨不得小玉姐嫁人，我覺得小羽和小玉姐都是我的深愛。我很想和小玉姐好好呆上幾天，可是小玉姐幾乎天天不在家，忙著走親戚，整個人若隱若現的，好像不知道我依依不捨的心情。
離小玉姐出嫁的前一天，小玉姐帶著小羽特意來看我。那天小玉姐穿著喜慶的紅綢緞棉襖，抹了口紅，整個人看上去神采奕奕，艷麗無比。本來姐妹倆就是本地十里八村出了名的美人坯子。我奶奶都曾經對人說過：“都說姑娘家是百里挑一，人家那對姐妹花是千里難挑一啊。”
小玉姐拉著我和小羽的手說：“你們倆一個是我的好妹妹，一個是我的親弟弟一樣。姐姐明天就要嫁人去了，往後不能常常在你倆身邊了。你倆打小就好姐姐知道。姐姐有幾句話囑咐你，小羽雖然是個農家閨女，可模樣俊人品好又勤快。在咱們家鄉年紀也不算小了，背地裡有多少人上門提過親，可她心裡有你都給擋回去了。你要是真有心喜歡小羽，往後別辜負了她。姐姐嫁的男方家裡條件非常好，早先我不是太同意，可是人老實厚道我也算想通了。可說心裡話，姐姐還是羨慕你倆，青梅竹馬又情投意合的……”小玉姐說著說著眼圈就紅了，看見姐姐這樣，我和小羽再也忍不住，都哭出聲來。小玉姐掏出自己的手絹給我倆擦拭眼淚。我說“小玉姐，弟弟真捨不得你走啊。”小玉姐哄著我說：“當年那男子氣概呢，還說要娶我和小羽當你一個人的老婆呢，現在都成小伙子了反倒還哭起鼻子來啦。”然後看看我，又看看小羽，想了好一會，才對我說：“好弟弟，今晚去咱家裡住，姐姐好好陪陪你和小羽這最後一晚吧。”
天色剛有些黑下來，我就急急去了小羽家，屋裡燒得格外暖和，可就只有她們姐倆個在家裡，大人們都不見了。小玉姐說父母今晚上不會回來了，好讓咱們姐姐弟弟妹妹說點知心的悄悄話。然後就擺上炕桌，小羽端出來了好幾大盤好菜，竟然還有啤酒白酒，小玉姐說“你來啦，咱們就開席了，今兒晚上都要高高興興的啊。”
可是我們以前都不會喝酒，光吃菜又不盡興。後來小玉姐出了個主意，就是猜剪刀石頭布，誰輸了誰喝一小口。結果我們玩起這個遊戲，把明天即將分離的憂傷情緒也緩解不少。最後，小羽嘟囔著說不玩了，總是自己輸，酒都是她一個人喝了，我和小玉姐就笑。小玉姐說既然酒足飯飽就睡覺吧，那年咱們包黏豆包我在中間抱著你倆睡，今晚我還在你倆中間，說話也方便。我和小羽都覺得這個法子好，這也讓我們想起來了過去的美好時光，都覺得如果不長大該多好啊。
鋪好被褥，我們就鑽進被窩裡，因為炕燒的熱，小玉姐說我們不用穿那麼多睡覺，小羽有些不好意思，小玉姐笑著說：“小羽現在是大姑娘了，也開始知道遮羞了，可眼下一個是你親姐姐，一個是未來的男人，你害什麼臊啊。脫光了，被看了也不算吃虧。”
我和這對姐妹常年在一起，小玉姐和小羽都是十分開朗的性格，有時候還很豪爽，我覺得和她倆一比我反倒是比較靦腆的。小羽說姐姐今天真像變了一個人，平常可不會開這樣的玩笑，可還是把衣服脫了，就剩一身貼身內衣褲。我一看才發現小羽的胸前也飽滿了，原來在記憶裡還像兩個突兀的小山丘。小玉姐也脫的只剩了內衣褲，是火紅火紅的顏色。小玉姐的胸脯看上去比小羽的胸脯更為飽滿。
小玉姐說：“弟弟啊，你才是最有福氣的，現在就有兩個媳婦兒脫了衣服陪你睡覺了。”我說那得換我在中間睡，我摟著你倆一起睡才算。小羽說不行，小玉姐說同意。我把電燈關了，不管同意不同意，硬是擠到中間。小玉姐就在側邊把我抱住了，小羽卻不肯。我卻把小羽硬拉過來摟在了身邊，小羽嘴裡說著“哎呀，你壞。”可是並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抗拒。我聞著小玉姐的體香，卻發現小羽身上也很芳香，自然的淡淡的香氣。在以後的歲月裡我常常覺得世上就有著這樣神奇的地方，一方水土養育出的兒女，出生的孩子都漂亮，無論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我們鄉下老家就是這樣一個地方。
八
窗外是寒意襲人的深冬，屋裡雖然夜色濃重，卻異常溫暖。我，小玉姐還有小羽，誰都不做聲。這一刻擁在我懷中的是我最愛的姊妹，這一刻是我一生中幸福的巔峰，我不知道未來還有什麼歡樂會比此刻更為幸福。
舒適安逸的寧靜，加上酒力發作，小羽偎著我睡著了，我能聽到她輕微的鼻息聲。自己卻無比清醒。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玉姐姐忽然嘴唇挨在我的耳邊小聲說：“妹妹她睡著了嗎？”我也小聲地對小玉姐說：“睡熟了。”
就听小玉姐在夜色中嘆息一聲，似小聲自言自語地說：“是我這個姐姐害妹妹喝了那麼多酒啊。”
然後又問我：“弟弟，你對未來有什麼打算嗎？”
我說：“我一定要考上大學。大學畢業參加工作以後，我就來娶小羽當我的媳婦兒。實際在我心裡…我也想娶小玉姐為妻，因為我喜歡在你倆的身邊。”
小玉姐輕笑著說：“弟弟還是那樣貪心。不過，弟弟成績那麼好，一定會成為大學生的。小羽能做你的媳婦兒那真是她修來的福氣……你記得以前姐姐曾經問你，你想娶媳婦幹啥呢？現在你知道你為什麼要娶媳婦兒嗎？”
我想了想，認真地說：“我…我現在好像感覺還是說不清。”
小玉姐就說：“姐姐那個時候這樣問你，其實姐姐自己一點也不知道。現在要出嫁了，才明白了一點點。”
我懇切地問道：“那姐姐你就給弟弟說說吧。”
“男人娶媳婦就是為了過日子，圍著柴米油鹽過日子。男人還需要和女人睡覺，睡過覺以後才能有孩子，也就有了後，就可以傳宗接代，讓一代代的生命延續下去。”
“嗯。”我小聲回應著。
“姐姐現在的心情十分矛盾，不知道有些方面的事應該不應該告訴你，該怎麼開口告訴你。可思來想去姐姐認為說出來對你和小羽未來都很重要。所以今天晚上的事情我的選擇希望以後看起來是正確的。”
“姐姐是擔心我和小羽？”我有些困惑地問。
“是啊，姐姐非常擔心，你會和小羽睡覺的事情。”
我十分不解地追問：“姐姐擔心我和小羽睡覺？為什麼？”
“姐姐當然是希望弟弟能夠明媒正娶了小羽再睡覺最好不過。可是我已經不能再陪著你倆個小的在一起了，我擔心你們年齡又不小了，做出過格的事情來啊。姐姐的意思不是反對你和小羽睡覺，我的意思是你和小羽怎麼睡覺才能保證不傷害到對方。”
“姐啊，你給弟弟說糊塗了啊。”
小玉姐又嘆息一聲：“唉，我自己真是矛盾極了。可姐姐也豁出去了，好好給你講講吧，這些也是姐姐問了長輩知道的啊。”
“嗯，姐姐就給弟弟好好講講吧。”
“你知道男人和女人睡覺以後，才會有小孩吧？”小玉姐不等我回答就繼續說：“那你知道男人和女人怎麼睡覺才能有小孩嗎？”
我忽然想起來看過的A級片，推測男人的東西插入女人的那裡會導致生孩子。可我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我只好選擇沉默聽聽接下來小玉姐要怎麼說。
“我的好弟弟，你肯定不知道，那姐姐就來告訴你吧。”小玉姐說完竟然拉起我的手放在她的身上襯衣裡面，繼續說：“男女的身體是不一樣的，現在姐姐拉著你的手給你摸摸讓你知道知道吧。”
小玉姐的一隻手按著我的手背讓我先摸了她的雙乳，然後慢慢地牽引我的手滑過她的小腹，最後緩慢地把我的手按在她的陰部上。我的陰莖立刻勃起有了反應。
小玉姐說：“弟弟，你現在按著姐姐的這個部位，就是我們女人給男人生孩子的地方。你也摸到姐姐這裡有道肉縫了吧？”
我控制著自己的心跳和說話的聲音，盡量保持平靜地說；“我摸到了。”
姐姐把我的手移開拿出來，又用她的手握住了我勃起的陰莖，像是不在意地繼續說：“姐姐現在握著你的這個命根子，如果插進姐姐身上的那個肉縫裡，在裡面射精以後姐就會懷孕然後生孩子了。如果你把這個命根子插進小羽的那個肉縫裡，小羽也會懷孕給你生孩子。只要是姑娘家下邊都是這樣的。”
“姐，我懂了。”我還是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激動，心裡沒理由的怦怦亂跳。
“你還沒聽姐姐把話說完呢。你知道如果現在你和小羽睡覺了有孩子怎麼辦？你有沒有想過？你能放棄現在的學業不唸書嗎？你能夠把她娶回家裡去嗎？現在是不能娶她的吧，因為你還小還沒有這樣承受的能力啊。我也私低下告訴過妹妹，可我太了解妹妹她了，也太了解女人了，因為我們都是女人啊。一個女人如果真心喜歡你了，你說什麼她都不會去反對了。連睡覺也是。”
“姐姐，你是不是讓我保證我倆沒結婚以前，不許和小羽睡覺。”
“姐姐剛剛就說過了，我是怕萬一你倆把持不住啊，不是不讓你和妹妹她睡覺。最重要的是你和小羽要知道避孕的方法。”
“那我聽姐姐的。”
“嗯，你們城裡一定有賣的，就是避孕套。你如果想和小羽睡覺了就把那個避孕套拿出來套在你下邊的命根子上。避孕套我見過，你看了就知道怎麼用了。要是實在沒有避孕套，那你和小羽睡覺的時候你如果想射精了就一定快拿出你下邊的命根子，千萬別射在女人下面的肉縫裡。要是你和小羽沒結婚，就讓她懷了孕，有了你的骨肉，你就真的把我這個唯一的好妹妹給毀了。這個你一定、一定要答應姐姐，聽姐姐的話呀。”
“姐姐，為了你為了小羽，我一定答應做到。”
“好弟弟，姐姐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姐姐，明天你就遠嫁了……我還想摟著你再摸摸姐姐一回。”
“那你和姐姐今晚約定的事，跟誰都不許提包括小羽，咽到你的肚子裡埋下。記住了嗎？”
“嗯，姐姐我記下了。”
小玉姐聽我說完，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那你自己過來摸吧……”
我因為激動而顫抖的手先是攀上了小玉姐的乳峰，愛不釋手地撫摸了好一會，才把手滑到了小玉姐那個細膩的肉縫處，那裡已經濕潤了，待到我的手觸到的時候像熟透的櫻白杏被咬了一口似的流出了好多的香甜汁液。
我也不知道那兒來的勇氣和膽量，忽地就把小玉姐的襯褲和褲衩都給拽了下來，沒等小玉姐反應過來把她上身的襯衣也給鋝個精光，整個人翻身壓在已經赤身裸體的小玉姐的身子上。反手把自己的襯衣也脫光了。
慌亂中小玉姐用手把我的陰莖緊緊攥住了，顫聲說：“…弟弟。太過格了…你想辦的是夫妻才能做的事啊…我是姐姐呀……”
我環抱著小玉姐顫抖著的背脊，又從脊背滑過她輕盈的腰肢，雙手托起她翹立緊繃的兩個臀瓣，挨近我的下身陰莖。
喘著粗氣說：“姐，原諒我這個弟弟吧。可是我再忍下去我整個人就要爆炸了。”
小玉姐在我的親吻之下幾乎是無力的掙扎著，喃喃自語著說：“娘告訴我這些女兒家的私密，原想我過了門嫁了人家有個心裡準備。想不到說出來了害了弟弟。”
我只顧吃咬著小玉姐的兩個乳房，嘴裡裹著乳頭也是咂咂作聲，貪婪的就像飢腸轆轆的嬰兒在允吸著母親香甜的乳汁。可小玉姐只是個未經人事的大姑娘啊，她回應我的只有顫抖著的身體、沉重的喘息聲和喃喃自語：“那時候就當你是孩子的戲言，說娶了我們姊妹做你一個人的媳婦兒，沒成想，姐姐這個清白身子真得要在今天晚上陪了給你嗎？”
我試圖擺脫小玉姐攥著我陰莖的手，小玉姐反倒加了手勁，只聽她說：“娘說女兒家的第一次很疼，一會你這個命根子要插姐姐的肉縫輕點弄。感覺命根子裡有什麼想射出來了就趕快拔出來，只當是和小羽在做，別懷了孩子。除了這個要求，姐姐今晚上什麼都依你了。還有，要輕聲的，別把小羽驚醒了。”說完，小玉姐才鬆了我被她緊緊攥住的陰莖。一直併攏著玉般修長的雙腿也隨之為我分開了。
我充滿感激的應了一小聲“嗯”。就趴在小玉姐的兩腿間，吃咬著那下身凸起的兩片閉合的唇瓣。就像平日里吃那櫻白杏，吃那香水梨，可又比所有所有的水果都要美味可口。我吸吮小玉姐那道肉縫裡流淌出的蜜，過了一會兒，耳朵裡聽見了小玉姐壓抑著的輕聲喘息變成難耐的呻吟。
小玉姐竟然可以被自己弄成這樣？這難道就是很多男人夢寐以求想看到的女人的另一面嗎？
沒由得我在亂想，小玉姐的雙手摩挲到我的頭髮，輕聲又急促地說：“…弟弟……姐姐受不了了…快來要了姐姐吧……”雙腿盤在我的身上摩擦，腰肢擺動，小腹像本能一樣不停收縮蠕動。可我只學著錄像帶裡老外都是這樣做，哪知道無意中卻把小玉姐花蕊上女人最要命的陰蒂舔舐了個通透。
我還是賣力地搬住小玉姐的雙腿變本加厲附在她的花蕊上舔舐啃噬，小玉姐又告饒起來：“…弟弟…弟弟…姐姐真的受不了了……姐姐求你要了姐姐還不行嗎…別舔了…別舔了…”
小玉姐把我硬拽起來，緊摟在懷裡，貼著她的臉，讓我的下身抵著她的下身，這才讓她緩過來一口氣。
氣順了，小玉姐才說：“姐姐心裡知道自己生得美啊，多少小伙惦記姐姐，姐姐睬都不睬啊。偏偏就遇見了你這個小冤家。”
說完一手握住我的陰莖，一手翻開自己下身的花唇，引著我慢慢往她下身的穴口裡面插。
“你看小孩子們罵架總喊那句臟活'肏你媽'，知道他們肏的是什麼嗎？男人們想要肏的就是我們女人身上，弟弟剛剛一直還在舔著我的這塊肉啊。”
我也開始慢慢下身用力把自己的陰莖往小玉姐的這塊嫩肉裡面擠。我也明白此時此刻，我現在可是真真正正地在肏小玉姐的屄了，在肏女人了。魁哥說他早晚要肏了我們班主任孫璐老師那長著陰毛的屄，我不清楚他有沒有得手。我只知道我現在摸到了小玉姐的陰毛，我甚至有種錯覺，這就是我的新婚之夜，小玉姐嫁的人是我。而不是別人。
我一邊小心翼翼地抽動，一邊親吻小玉姐的嘴，輕舔她的舌頭。小玉姐也這樣回應我。漸漸的我的陰莖擠進了穴口裡面的一小部分，我也留意到小玉姐不再發出剛剛舔舐她下體的呻吟聲，而是伴著我的每一次小小插入發出痛苦的“…噢…噢…噢…”的低泣，我吻到了小玉姐的淚水，澀澀的鹹味。可我不敢問她疼嗎？
在我陰莖一寸一寸的蠶食下，在小玉姐一滴一滴的眼淚下，她下身的兩瓣花唇不再閉合，我的整個陰莖插入了小玉姐的陰道內部。
小玉姐身上的那朵花開了，被我強行撐開。然而在另一種意義上說小玉姐身上的花被我摘取了，花因我而落了。
九
小玉姐出嫁那天，沒有帶上我和小羽。按照女方親戚參加男方主辦的婚宴，即使女方親友沒有我，小羽也是應該參加的。可是事後，小羽父母的托詞只說前一晚小羽喝多了酒實在起不來，所以沒叫上她。這本不應該，小羽悶悶不樂。我也很不開心，我到不是因為自己沒能參加婚禮，我只是感傷小玉姐永遠不會像以前那樣和我們一起還在果園打打鬧鬧的過日子了。而且發生在那一晚必須守口如瓶的秘密，也讓我很壓抑。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但是，無論如何，姐姐把小羽託付給我，我一定要加倍對小羽好，對我這個未來的準媳婦兒好。
我和小羽踩著雪，走到了後山的山丘上。因為距離小玉姐出嫁也好些天了，小羽似乎忘記了一些不快，畢竟女孩子都有出嫁的那一天，而且以小羽的看法，結婚和自己喜歡的人開始生活了，本身應該是件幸福的事。聽她這樣一說，我覺得如果這樣一想，也對。我感覺小羽真的長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見。
站在後山的山丘上，朝村子的南邊，最遠的目力所到的地方綿延著一座高山，沒有人知道高山的名字，小羽告訴我說，她從小就听大人說那叫“高山尖”，而且站在山頂上繼續南望的話，會看見大海。我問小羽想不想看看大海，小羽說想。我說我也沒有看見過大海，咱倆一定要去一次“高山尖”一起去看山那邊的海。小羽說好。我說咱倆手拉著手去，小羽說路上有人看見怪難為情的。我聽完不禁吻了她一下。
從後山山丘下來，我對小羽說，因為小玉姐姐不在身邊了，讓我現在很害怕小羽有有一天也會突然不見了。小羽說她那都不會去，她就想在果園附近的山上蓋上幾間自己的小房子，和自己喜歡的人，過上那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然後生一堆孩子看著孩子們一天天的長大。
我說：“那我也搬來吧，天天和你一被窩睡。”
小羽說：“你呀，想得美。”
我說：“我不和你天天一被窩睡，你上哪有孩子去。”
小羽臉紅了，說：“去去去，越來越沒有正經。”
我一下子抱住小羽，吻她，還去親她唇裡櫻桃紅般的小香舌。這是我和小羽真正的吻，親吻了很久我們的嘴唇也沒有分開。
十
初三的暑假在我預感裡應該是最後一次輕鬆的假期了，因為我快要面臨中考了。考上高中是通往大學的必經之路，對我的人生來說是無比重要的一件事。這裡面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不是我，而是小羽，所以我必須要全力以赴。
我留意了一下現在同齡女孩子們都流行穿什麼。可惜我始終覺得我自己是一個穿著打扮的外行，只是因為小羽非常喜歡穿戴的熱忱帶動了我而已。所以雖然我不知道該怎麼去買，我還是用平時積蓄的零花錢給小羽買了一條很貴也很漂亮的白色連衣裙送給她。
小羽非常高興，我問她喜歡嗎？她回答我說：“只要是你買的，我都喜歡。”
我突然心裡很不是滋味，我覺得小羽雖然喜歡好的穿戴，可是也沒有像樣的衣服可穿的，只能說小羽勤快利落衣服平時很乾淨而已，談不上好看或是有好看的衣服。如果她不是出生在小山村，在大都市裡一定是個令人奪目的漂亮女孩。而這也激發了我無論如何也要讓小羽過上幸福美好生活的決心。
而那件白色連衣裙我一直到最後也沒有看見小羽穿過，她把這件連衣裙當成一件特別珍貴的禮物，收藏了起來，從來也沒有捨得穿。
十一
我摟著小羽坐在最大的那棵櫻白杏樹的樹蔭底下，我們似乎已經過了只知道熱衷吃杏子啊梨子啊的時期，感覺彼此都長大了。想索取別的東西來獲得更大的快樂。小羽已經不排斥這樣讓我摟著和她坐在一起。我們沒有了小時候那樣沒完沒了的話題，可是我們有了一種更為親密的默契。
我把雙手伸進了小羽的內衣裡面，一手一個握住她越來越飽滿的乳房，涼爽的滑膩的觸感，非常舒服。小羽對我這樣的輕薄行為有些不滿，有時候會斥責我一句，有時候會用她的手狠狠掐我一下。小羽雖然是女孩子，可力氣方面比我還強，這和她總幹農活，從小就鍛煉有直接的關係吧。
她看我的雙手又不規矩，就用手輕微地掐了我一下，這次卻沒有用力，只是輕輕的擰了我一下。我也一反常態地把手規規矩矩拿了出來。這到讓小羽覺得意外，問我怎麼了，是不是生氣了，我說沒有。我和她說到了李商隱的一句詩，小羽對這些從來沒有興趣，可也聽我說著。
我說的詩句是“相見時難別亦難”。有一種說法是李商隱少年時和一位少女彼此愛慕，以詩寄情。我現在和小羽的處境，讓我想到了這首詩。我每次想見小羽都要經歷一次漫長的假期，分開的時候又依依不捨。想要天天在一起又不能實現。尤其考上高中也就沒有了所謂的假期，所有的時間只有學習。這是否扼殺了我們美好的青春時光呢？是教育制度的不符合人性？或者是我的例子很特殊呢？我也聽過上一輩的知青下鄉的種種事情，倒和我的情形有些相像吧。
小羽說：“你不要難過，我會等你的。”
我說：“只是太久了，要好幾年。”
“會一直等。”小羽說。
我看小羽有些難過，打住了這個話題。
十二
小羽家的果園今年收成不錯，聽說遠處一個縣城可以價格高一些賣出去。小羽的父母就試著去了一次，賣的很不錯。回來以後決定多拉一些過去在那邊賣，只是這樣一走，來回往返買果子就需要好些天的時間了。小羽的父母囑咐鄰居嬸嬸大娘們誰有空閒晚上就留在家里和小羽做個伴。我幫著給果子裝車的時候，想了好一會，才說我也可以白天幫忙晚上和小羽在家裡。小羽的父母見我主動請纓，就笑著說你能過來和小羽在家裡，我們就更放心了。
我和小羽都為這個決定而高興。從小到大，我是沒少了在小羽家裡住，也常有一連住上幾天的時候。可是當年我還小，也還說得過去。現在我可是小伙子了，隨隨便便在人家和一個大姑娘，晚上孤男寡女的一住成什麼話。可是被同意，那就代表著我和小羽的關係也就被小羽的家長承認了。我倆現在就是大人眼裡的準小夫妻。
大人不在家，我和小羽還真就是一對小夫妻，早上我倆燒火蒸飯，一起吃過飯，然後就在果園採摘果子裝筐，或是忙活一些別的農活。也閒不下來。
頭天晚上鄰居大娘還過來了，給我倆帶來些大菜餃子，只可惜裡面就是沒肉，素餡的。看到我和小羽膩在一起的樣子，笑瞇瞇地說你小兩口子現在是乾柴烈火，我老人家可不能當你倆的電燈泡，說完就回去了。鄰居各家也早知道我和小羽的關係，打小就好，都不是一天的事兒了。偌大的果園裡的晚上就只有我和小羽兩個人了。
鄉間的夜晚在當年那個時候是異常安寧清靜的，如果沒有月光，整個天地就會黑成一片，難得會有幾家燈火是亮著的。睡不著的時候可以隱隱聽到遠處偶爾傳來的幾聲犬吠，要不是這樣，會覺得一切都是靜止的狀態。小羽家裡很久以後才有的電視，最早只有一個不大的單卡錄音機，和十多盤的地方戲的戲曲磁帶。我即聽不懂也不喜歡聽，小羽也不聽，說不好聽。
不過小羽的果園裡有個別人家都沒有的設備，就是小羽她爹研究的淋浴設備，這個設計的初衷是小羽家女人多，還偏愛乾淨。原理和現在的太陽能差不多，只是不用電，全靠天氣的炎熱程度。在我看來理解的就是在一個小磚房子上有個露天的大水箱，蓄滿了大井裡打上來的水，太陽光足的時候嗮熱了就可以用。小磚房裡有個連接屋頂上方大水箱的塑料管子，這個塑料管子可以起到淋浴頭的作用，打開特製的閥門水就會從裡面流出來。雖然無法要求盡善盡美，可是沖涼洗澡還是完全沒問題的。
眼看著天沒有完全黑下來，水箱裡的水還有一些溫度，趁不太涼的時候衝個涼，還是很享受的。可是因為今晚就我和小羽兩個人，像是心有靈犀一般都覺得這個夜晚不會和平時一樣，我衝過涼後，小羽也破例在晚上又洗了一遍澡。回到屋裡，藉著不太明亮的燈光，小羽鋪好被褥，可彼此還沒有睏意，就都坐在炕頭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好像都有些心不在焉，又像各有各的重重心事。最後，熄燈睡覺。
燈雖然熄了，天也黑了，可心裡還在亮著。
我把一隻手伸到小羽的被子裡去摸她，小羽說：“天黑了，睡吧。”
我說睡不著。
小羽就把我的手扣在她的乳房上，對我說：“行了嗎？睡吧。”
我說：“我想和你一被窩睡”
我聽見小羽的輕笑聲，藉著月光看見她掀開了自己的被角，放我鑽進了她的被窩。
我倆擁抱在一起親吻，小羽靈活濕潤的舌頭剛滑進我的嘴裡，我的舌頭就無法安寧的去追逐，攪在一起纏繞嬉戲。我的雙手很自然地抓揉她已經有些堅挺飽滿的雙乳，她的雙手來回摩挲我的臉和肩膀。
在小羽不安的抗拒中，我幾乎把她的衣物脫了個精光，但始終沒能解除她最後的武裝。索性乾脆隔著那條內褲不疾不徐反復不停地搓揉小羽的陰部，小羽從難耐的喘息變成了高一聲低一聲的呻吟。我感覺在我持續的刺激之下小羽的整個陰部似乎凸出來一些，明顯地變大了。
我打開小羽的大腿，最終脫下了她那條不知道是因為陰部的分泌物還是汗珠而變得有些濕漉漉的貼身內褲。去舔她赤裸的全身，每一寸每一寸地舔，她躲到哪裡我的舌頭就追到哪裡，她扭動我就跟著扭動，她翻滾我就跟著翻滾。就像動物世界裡雄性不停地追逐雌性索要求歡一樣。直到小羽覺得無能為力，筋疲力竭，被降服在哪裡，像雌獸那般靜靜的等待著交媾一樣。
我爬起來打開燈，又回到小羽的身旁，細細觀賞躺在那裡一動不動曲線優美的潔白身體。小羽矜持地併攏了雙腿，盡量蜷縮起自己的身體，好像害怕在燈光照射下自己的裸體被我那樣的注視，眼睛一眨一眨地偷偷留意著我。我當著小羽的面脫了自己的衣服，尤其當我的陰莖從褲衩解脫出來，直挺挺地聳立在小羽的面前。小羽更把目光投向別處，可帶著羞澀又有點喜悅的神情。我知道小羽對於男女的性事並不是一無所知，至少小玉姐就告訴過這個妹妹很多女兒家的私密事。
我挨著小羽更近了一些，“試著摸摸。”
我拉起小羽的一隻手，握住我堅硬似鐵的陰莖，讓她感受一下男人這根生機勃勃的命根子。自己的手掌按在她雪白光潔的小腹上輕輕滑行，一邊安撫她出於身體本能帶來的收縮，一邊游弋在她神秘的三角區域，去碰觸長在那裡的還有些稀疏的小撮柔軟體毛。
小羽順著我的意思，將手輕輕地擼動了幾下就停了下來，卻不敢正視。
我又一次打開小羽的大腿，跪在她的雙腿間。用手指把小羽陰部的兩片陰唇輕輕捏住分開。看見在細膩密致的花蕊中間有一層晶晶瑩瑩半透明的，淡粉色的橢圓形肉膜。肉膜偏向左邊一點還有一個不大的膜孔。這應該就是小羽的處女膜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看了看小羽，小羽面對我的目光，再一次羞澀的偏過頭去，不願看我。我低下頭，舌頭伸進小羽的陰道，在花蕊的入口攪動起來。
等待小羽的花蕊變得非常潤滑濕濡以後，我才扶著自己的陰莖對準她的陰道，將龜頭頂在已經微微有些張開的花唇縫隙之間，異常緩慢地開始了抽插。
小羽閉著雙眼，露出亦悲亦喜的神情。雙手牢牢抓住褥單，分開的大腿不安的隨著纖腰的扭動而左搖右擺，緊張地等待著那一刻她也無法說清是什麼的到來。
我用了三個晚上做了三次，才讓小羽徹徹底底的變成了我的女人。
當最後我愧疚地把小羽摟在懷裡，小羽才說了一句：“真是好疼啊。”這之前都是她默默配合我，就那樣忍著，什麼也沒有說。我覺得我很自私，我想在面對未來漫長的學業之前，從小羽這里索取一份支撐我走下去的精神力量。早晚我要用實際行動來加倍補償我的小羽，我不止一次的在心裡暗暗發誓。
偷吃完禁果後，我和小羽好像一下子找到了世間最美妙的滋味，只要有適宜的條件，我倆就去品嚐。
最瘋狂的一次，是趁著大人們沒在家，我和小羽做了整整一晚上的愛，小羽的嗓子都因為我持續帶給她的高潮體驗而喊到嘶啞了。直到臨近中午鄰居大娘過來給我倆送吃的，才把我倆驚醒，我倆當時還摟在一個被窩裡誰也沒穿衣服，還是我勉強爬起來套上衣服給開的門。小羽羞答答的干脆用薄被蒙住了臉，一語不發。
可即便這樣我一直遵守著小玉姐的囑託，一直在小羽的體外射精。雖然小羽每次情動都說太想和我生個孩子，我也非常非常想。
離別的日子還是來臨了，那晚小羽抱著我哭捨不得我走，說她什麼也不圖，只要和我在一起就是好日子，希望我早點把她娶了。她的淚水把我胸前的衣服都濕透了，我也流淚了。
十三
我在無盡的思念裡度過了最艱苦的高中生涯。然而晉升的大學之路卻給了我當頭一棒。我因為三分之差沒能被全國知名的航天航空大學錄取，面臨的是一所外省的普通工業大學。我的父母也非常難過，我母親甚至勸我要不要重新復讀一年。我對母親說自己也不是沒有考慮個這個事情，可是我的分數已經很高了，來年是否還能保持這樣高的成績自己也沒有把握，而且如果肯努力，只要是大學都可以發光的。父母最終也同意了我自己的選擇。我其實沒有對父母說出我心裡全部的想法，我的確痛苦的掙扎過，可是如果復讀，又是一年，我需要多少時間去讓小羽等待著我呢，而我自己也不能等待了，哪怕多一天對我來說都是無比的漫長。
臨去上大學之前，我匆匆去了一趟鄉下老家，可是沒有見到小羽也沒有見到她的家人，只是看見了上著鎖的果園，遺憾的回來了。大學期間我的爺爺奶奶先後去世了，之後我和老家的聯繫幾乎是中斷了。
在學業方面我沒有一絲一毫的懈怠，努力提升自己，我答應過我要靠雙手給小羽一個美好幸福的生活。看著學院裡成雙入對的情侶，我把我的思念化成文字記錄在我最私密的日記裡，想著有一天我要把這本日記親手作為特別的禮物送給我的“妻子”小羽。
大學畢業了，我興奮極了，一邊投簡歷找工作，一邊按捺不住地跑回了鄉下老家。鄉村的老家卻早已不再是我記憶裡的祥和安寧的村落了。因為這裡不僅發現了溫泉，還勘探出了豐富的黃金礦藏資源，建立了大型的金礦，也成了省內聞名遐邇的旅遊勝地，多出了高樓大廈，成了繁華的不夜城。
通過輾輾轉轉的各方打聽，才得知小羽家已經早幾年搬離去了外地，我又馬不停蹄。結果兜兜轉轉又回來了，因為小羽現在就在老家這邊工作。
我終於見到了朝思暮想的小羽。
“我真沒有想到你還會回來。”小羽對我笑著說。然後就是我一個人滔滔不絕地說著這些年來我是怎麼度過的。看著小羽，比我的記憶更加苗條了，也更加漂亮了。小羽看看戴在手腕上的表說很抱歉她得上班去了，說晚上一定要在這裡某某酒店請我吃頓飯，微笑著說不見不散就擺擺手離開了。
留下我一個人楞在那裡，我發覺小羽沒有我想像中那樣的，對於我們的重逢表現出的那樣的熾熱。也許是我倆太久沒有相見了，一下子不知所措沒有找到共鳴的話題，出現了疏離？我有點想不通。
晚上我在事先說好的酒店門口等小羽，小羽卻帶著男男女女好幾個同伴一起來了，還一一給我做了介紹。我問小羽這幾年過的怎麼樣，小羽說果園本來也不掙什麼錢，趕上溫泉開發土地，就被政府徵收了。自己這幾年一直在打工，現在日子也不錯。我很想問她這幾年有沒有想我，可是在酒席間我發現挨著她坐在一起的一個和我年齡差不多的小伙子和她關係很好。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直覺。而且我也注意到那個小伙子雖然對我很友好，可是他也在很留心地觀察著我。所以想問小羽的話直到我們吃完飯也沒有說出口。我想付款結賬，可是小羽執意不肯，說已經告訴過我一定是要請我的。酒店的服務員也說我們這一席幾個小時前就被預交訂款了。
我很想再挽留她能單獨多留下一會，可小羽說今天已經很晚了。眼看著小羽他們就要離開了，我忍不住喊住小羽能不能和我去爬“高山尖”，小羽回過頭來，顯出一種複雜的神情望著我，才說：“好吧。 ”就揮手和我道別了。
約好的那一天，小羽帶來了啤酒汽水和麵包，她說那個山尖很遠的。一路上我反复說著我很想她。我和她走到山腳下時，沒有什麼路人了，我忍不住想抱住她去吻她。小羽卻把我推開了。我問她想不想我？小羽卻故意不回答我的疑問，岔開話題。我真生氣了，說她變了心。小羽說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她現在不願再提起了。可我就是一再質問她為什麼。最後她說原來是打算陪我去“高山尖”的，可是她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心情了，她說爬到“高山尖”的頂上往南望也無非還是一座連一座的山，也根本看不到海。小羽把帶來的東西扔給了我，說：“你一個人去看看吧。我曾經答應過你的，我去過了。”
小羽說完，就像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一樣輕快地回去了。我茫然看著她說不出話來，我不知道我和她之間這是怎麼了。
看著她的身影一點點地變小，一直到消失不見了。我覺得天地之間雖然這麼廣大，我卻突然迷失了方向，不知該往何處去，只好一聲不吭地往“高山尖”上爬去。
這一天風和日麗，無比晴朗，我用了很久的時間才爬到了“高山尖”的山頂。就像小羽說的，向遠處望去，還是一座座連綿不盡的山，可是我依稀看見了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有一片銀白色的水面。雖然那真的不是海。
我感到十分疲倦，坐在了山頂上一塊光滑的大石頭上休息，不經意間發現，在這塊石頭上有人曾經刻下了一個流著淚水的心型圖案。坐到天色不早了，我開始往山下走，在回來的路上我想，那個圖案會不會是小羽刻上去的？我決心把她找回來，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小羽是我最重要的女人。
幾天后，我把我寫給小羽的日記拿出來，仔細地包裝一番。我知道小羽在什麼地方工作，我要把這份獨特的禮物送給她。
小羽看見我的時候，酒吧里的客人非常很多而且很吵，播著很大聲快節奏的舞曲。她忙碌地一邊招呼我坐下，一邊給別的客人服務。過了好一會，她才過來遞給我一杯飲料。我把日記交給她，大聲說：“送給你的禮物。”小羽從外表看不出我送給她的是什麼，也大聲說：“你要是不忙，就在這裡坐吧，一會客人少了，咱倆談談吧。”
可是小羽一走就沒有再出來，我等了很久。實在無聊就開始找她，也幸好並沒有人注意我。來到比較清靜的二樓，我好像隱隱約約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
“你為什麼不告訴他你現在有男友而且就要結婚了？”
“我在想怎麼告訴他，也許一會我就會開口告訴他的。”
是小羽的聲音，我打開房間的門衝了進去。我看見上次在酒店一起吃過飯的那個小伙子拉著小羽，他驚訝地看了看我，我又掃了一眼旁邊辦公桌上被打開的那本日記。揮拳就向那小子打了過去，對方一愣先是吃了遲疑的虧，可反手就和我打了起來……然後我聽到了勸解聲，驚叫聲，好像冒出很多人。直到警察來了拉走了鼻青臉腫的我，我看見那小子臉上也全是血……問詢筆錄的時候，那個被我打的小伙子來了，警察似乎對他很客氣，讓我倆單獨談談。我感覺那小子比我受的傷嚴重。他對我說：“很抱歉。我知道你是小羽以前的男朋友。如果可以，咱們找個時間和地點坦誠地談談。現在我送你去醫院吧，咱倆都去看看。”說完，開車帶我去了附近的醫院。
我從醫院包紮好出來，覺得自己平靜了許多。我說與其找時間地方，不如現在就找個地方談談吧。 “好的，叫我志明就行。這附近有家飯店不錯，咱們說說話，也吃點東西吧。”
我跟著志明來到一家門臉裝潢不錯的飯店，找了個安靜的位置坐下來，志明一邊詢問我愛吃什麼一邊叫來服務員點了幾個菜。
“我認識小羽也好多年了，我很早就知道小羽有個男朋友，她曾經因為你拒絕了我很多次。不過後來我不知道什麼原因你們分開了。我的意思是後來我知道她是一個人了。我一直沒有放棄我對小羽的愛。我曾經問過原因和你的事情，小羽從來也沒有多提。上次她說請客，我一看見你就知道了你應該就是小羽以前的男朋友。”
我說我是小羽的初戀，從過去到現在一樣的愛她，沒有任何的改變。
志明接著說：“現在，我和小羽很相愛，雖然開始的時候她拒絕接受了我很多次。你突然的出現讓我很不安，我也非常非常愛小羽，我敢說我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喜歡她的男人，至少也不會比任何人少。而且我覺得小羽也愛我。愛這個事情畢竟是兩個人的，相互的。我現在才知道你也是非常愛小羽的，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讓你和她分開了。”
我對志明說：“我到現在都沒想通，是因為什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非常苦悶。”
我和志明談了好久，我漸漸發現志明是個很不錯的好小伙子。
最後志明對我說：“如果讓咱倆誰來選擇放棄小羽事實上都是不可能的。但是我決定尊重小羽自己的選擇。一會兒回去我就和她談談。讓她好好考慮考慮咱們三個人之間的問題。假如她選擇你，我就主動離開，並祝愿你倆幸福。如果她選擇了我。那麼，請你一定放心，我會加倍照顧好她對她好的。”
我接受了志明的建議，我也尊重小羽最終的選擇，因為我也是愛她的，而不是愛自己。
十四
幾天后，小羽來看我。見面的時候小羽說原諒她來的太遲了，問我的傷要不要緊。我說應該抱歉的人是我，當時我太魯莽了，因為看見他拉著你，好像自己的媳婦兒被人拽著，忍不住失態了。說完看著小羽，我此刻的心裡矛盾的要命，這幾天我一直想看到小羽，又不敢看到小羽，因為我沒有把握小羽會選擇誰會被留下。
小羽笑著說“我的小半生就是因為你叫我一聲'媳婦兒'給毀了，就墜入情網了。也是自己太小，想著你讓我做你媳婦兒，就朦朦朧朧的覺著這一生一世就注定是你的人了。後來長大了，接觸的事情多了，把你淡忘了——可你偏偏又出現了。我現在也在問自己到底還愛你還是不愛你呢。我把你的事情全都告訴志明了，他很理解我，要我自己考慮。我想了好幾天，今天才來看你。我要說志明很愛我，他在我最艱難的時候給了我很大的安慰。而且我們就快結婚了。我知道你愛我，說出拒絕你的話，我也無比傷心。這也是我遲遲不願意告訴你的原因，我心裡很亂，我不想傷害你，可是我知道我還是傷了你的心。”
我忍不住眼淚流了下來，“就在今天以前，我還一直堅信你會一直等著我回來的。”
小羽安慰著我說：“你終於大學畢業了應該恭喜你的。你實現了你人生中的理想。我也真心替你高興。”
我說如果因為大學畢業讓我錯過了你，我倒寧願自己從來沒有上過大學。
小羽沉默了一會，對我說：“無論如何你是我這一生中的第一個男人，我也為曾經是你的女人而驕傲，誰在誰的心裡一輩子也忘不掉。有那麼多的美好的時光和回憶你還不知足嗎。”
小羽見我慢慢止住了眼淚，打趣著問我有沒有女朋友，我說你說這個是成心氣人。小羽捏著我的耳朵笑著說：“咱倆分開以後，你和別的女孩做沒做過？”我說沒有，我心裡一直就只有你。
小羽還是笑著，說：“我相信你。可是你總是不去做那事，時間長了要是忘記怎麼做了可怎麼好。”然後小羽從自己的手提包裡拿出來了幾個避孕套。 “我一直是一個人住，有個小小的一室一廳。我和志明也說過了這陣子我想一個人靜靜。就在來看你的路上我就想好了，我要好好陪你幾天……”
“……志明是個很好的男人，你倆就快結婚了，我不能…不能裝著不知道……不過小羽，你記住。如果有一天你覺得受委屈難過了，記住，無論什麼時候請想起我。想起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最愛著你的人。想起這一輩子欠你的一個承諾還沒有兌現過的人……”
小羽忍不住緊緊的抱住我：“你今天說過的話一定要記住，如果有一天我委屈了我難過了，我一定去找你，無論你在什麼地方也要去。如果你結婚了我寧可給你當情人，你也不能不要我。你不能第二次對我說話不算數。在我心裡，我依然是你的媳婦兒，還是你的第一個媳婦兒……我結婚，你一定要來參加婚禮，要高高興興地來，絕對不許哭……我幸福了你要為我高興，知道嗎？”
十五
我一個人回到家裡，大病了一場，父母照顧我的時候，我第一次說起來我和小羽的事，我說因為出於學業未成，當初沒有直接和父母說這件事，可是我曾經婉轉的告訴過奶奶，讓奶奶和父母透露一下我的心意。
爸爸單獨和我談了這件事，很正式地告訴我，奶奶很早就提了這件事，他和媽媽也知道我和小羽之間的事，他是同意的，可是我的媽媽有不同的想法，就婉拒了這門親事，不過當時怕影響我的學習就沒有告訴我。小羽家來提親是在我高三的時候。我問媽媽當時為什麼不同意？爸爸說你媽媽認為你倆從文化興趣方面就不適合，就是在一起，總有一天也會後悔的。
聽了事情的經過，我才恍然大悟，我氣的簡直就要發瘋了，一個人怒氣沖沖地去質問媽媽。也不管媽媽正在工作，在辦公室里辦公。
媽媽見我怒氣沖衝，就把我單獨帶到一間辦公室裡。媽媽說她那個時候的意思不是拒絕是顧慮，告訴小羽家等你畢業以後再試著交往一下看看是否合適，但是小羽的父母誤解為你成了大學生咱家就嫌棄人家姑娘是鄉下人了，就是委婉不同意的意思。
“不過，婚姻是件大事。婚姻生活更會涉及很多的事情。媽媽是過來人，深有體會。你現在可能無法理解，也許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我從來沒有和父母頂撞過，可是這次我還是和媽媽大吵了一通，雖然媽媽一直沉默著沒有反駁我任何一句話，也沒有對我的大吵大鬧出口斥責。可我想我會一輩子在這件事情上，不能夠原諒我的媽媽。在我內心深處媽媽給我的心上劃下了一道永遠不能癒合的傷口。
小羽的婚禮異常盛大隆重，因為志明家在當地幾乎可以算得上是首富。小羽工作的酒吧都是志明家開的。小羽在婚禮當天漂亮嫵媚異常，她本就膚白貌美，臉上的妝容好似抹上一抹紅砂，一笑起來兩個梨窩就綻放出來，璀璨生輝，宛如畫中的仙子下凡。
我幻想著此時此刻這如果是我的婚禮，小羽是我的新娘——可這畢竟只能是自己無可奈何的想像了。我告訴自己要高高興興的，千萬不要哭。於是我不停地，拼命地喝酒。我人生中第一次喝多了，喝到酩酊大醉什麼都不知道。在小羽的婚禮上。
我醒來的時候，頭還疼的厲害。睜眼看見的是小玉姐。
小玉姐扶我坐起來，說：“姐姐聽說你也來參加小羽的婚禮，怕看見你傷心難過的樣子，就躲開你了。結果你喝醉了，小羽我們幾個就把你送到這裡來了。這是小羽當姑娘時自己住的房子，她現在結婚了，房子已經空閒出來，正好給你在這好好醒醒酒。你都睡了一天一宿了，這才醒。”我看看四周，就只有我和姐姐兩個人，就對小玉姐問：“小羽呢？”小玉姐嘆了一口氣說小羽已經走了。
我心裡難過，再也控制不住，扶著姐姐抱頭痛哭。
姐姐對我說：“和你說些你不知道的往事吧，聽爹說你爸爸年輕的時候是村里最英俊的小伙子，那時候十里八鄉的姑娘據說只要你家上門提親，沒有一個說不願意嫁的，後來你爸爸在城里安家落戶了，村里還有個暗戀你爸的姑娘因為這個事想不開，喝農藥尋了短見，幸虧救得及時。你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就好看，人見人愛的，偏偏又對我那個妹妹好，妹妹早早的就和你情投意合。那年你說娶了姐姐和小羽做你的媳婦兒，妹妹那個時候雖然那麼小可是暗地裡可高興了，那以後就天天盼著你放假過來看她。就真的把自己當成是你的小媳婦兒的等著你。姐姐當年嫁人的時候我一點也不同意，男方有嚴重的殘疾，可是男方家裡很有錢對姐姐又特別好，思前想後姐姐就認了。可是姐姐和爹娘說了一個條件，姐姐說我喜歡我的妹妹也喜歡我這個弟弟，就像我親弟弟，寵著這兩個小的。弟弟和小羽青梅竹馬的，要是他倆好，在一起結婚處對象，無論什麼樣有我護著他倆。你們二老一定要同意。要是不同意，這個婚我也不解了。我已經這樣了，我願我妹妹一輩子是幸福的。不過出嫁的前一晚，弄巧成拙，姐姐和你倒有了夫妻之實。”
小玉姐像是沉浸在往事之中，停了停，才又給我說話：“我原來也怪你怎麼就沒有聲響，無聲無息。你喝醉了以後反反复复說了好多話，才知道你家里人沒有告訴你我們家上門提親的事。可這個事情一出來，那時候給小羽的打擊傷害太大了。因為知道不能和你結婚在一起了，小羽整個人都快瘋掉了，就像當年喜歡你爸的那個姑娘。我的爹娘怕小羽也尋了短見，特意讓我過來接她到我家裡去住，就由我一直照看著她。我不停地勸她，可妹妹天天什麼話也不說，一個人就是偷偷地哭。哭了那麼長的時間，流了那麼多眼淚。後來她把你從小給她的明信片、糖果吃剩的糖紙還有裙子什麼的都自己親手燒了，一天燒一點。我知道妹妹不是恨你父母，是恨你。那個時候你在什麼地方，怎麼就不過來看看她給她個交代，就那麼痴痴的白等了你那麼多年。弟弟姐姐知道你現在也非常難過，我們也都誤解你了，可是姐姐勸你一句，不要記恨小羽，她為你的眼淚都流盡了。原諒她離開了你吧。她現在能夠真正幸福的話，你就替她高興吧，真心祝福她吧。姐姐知道你也沒少哭，這也許是天意讓你償還小羽妹妹為你流過的眼淚吧。”
我離開小玉姐的時候依然哭著，但是我的眼淚不再是因為小羽離開我，而是我覺得我這一生辜負了小羽那麼多卻永遠不能夠償還了的——愧疚的淚水。我將終此一生都不能夠原諒我自己。
【完】
[ 本帖最後由 didelidi40 於 2020-2-1 23:15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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