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有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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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下的足跡（二）
陽光下的足跡
作者：東邊有海
2009/03/18發表於：春滿四合院
（二）
益花了三百多萬買了這部跑車，儘管老婆並不喜歡，他還是一意孤行，硬是
得意洋洋的把車給牽回家了。
「女人嘛，哪裡懂車，而且錢是我賺的，我當然有權力決定開什麼車。」益
這麼告訴自己，也這麼告訴老婆－－寧。
寧也不想再多說什麼，益總自以為是對的。她坐上車後放下手上的ＬＶ包，
拉上自己的安全帶，將小孩抱在懷裡，反正車買都買了，她什麼也不想再說了。
不過這時候她發現，這輛新跑車是自排的，既然要開跑車為什麼選自排的？她愣
了一下，隨即一陣噁心。
「這樣子我就可以空出一隻手了，啦啦啦……」她腦中閃過幾年前益剛把上
一輛手排車換掉時的調皮表情，那天益要她把內褲脫掉，一面開著車在街道裡穿
梭，一面用手掐她摳她，弄得她魂飛魄散的，等到回神之後發現旁邊的機車騎士
看得兩眼都要掉下來了。之後益還要求寧趴過來幫他口交，被她嚴詞拒絕，從此
她再也不准益在車上做這種丟臉又危險的事。
「這台車最大馬力有兩百四十五匹耶，而且你看這內裝的質感，鍍鉻的儀錶
板，三輻的方向盤……」
「哈啾！」寧的一個噴嚏打斷了益。
「冷氣太強了喔？」益七手八腳的要調整冷氣，他自己也還沒搞懂這些按鈕。
「你又換新的情人了。」寧平淡的語調不帶一絲情緒地說著。
「呃，你是說……車子嗎？」
「情人。」寧知道自己不是第一個坐上副駕駛座的女人。
「沒有啦，是新同事。」
益將排檔桿打到Ｄ檔，車子沒有任何的震動，連哼一聲都沒有。五年來益已
經不知道換過多少個女朋友，每次都不到一個月就被寧發覺了，剛開始他會急於
辯解，但寧總是在揭發後沉默以對。
「你不生氣嗎？」益將車子開出地下停車場，並且下決心今天要問個明白。
「習慣了。」
「那習慣之前呢？」
習慣之前？寧努力地想著，在習慣之前，她是用什麼樣的心態來面對花心的
益？不過這顯然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她連一點最基本的印象都沒有。人長得
又高又帥的益，舉止瀟灑、充滿自信，談吐溫文卻不失風趣。最重要的是，他有
錢，他床上功夫了得，他有時間，天生就具備了令人嫉妒的風流條件，寧只是眾
多被他吸引的女人其中之一罷了，她自己心裡有數。
「習慣之前還沒有認識你吧？」聽起來有點狡猾的答案。
「喔！」
益的跑車在擁擠的台北街頭可說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十字路口的紅燈把他們
跟十幾部不起眼的車子攔成兩列。
「我一直很想問你一個問題，你怎麼會知道我交新朋友呢？」跑車畢竟還是
跑車，綠燈一亮立即動如脫兔搖逸而出。
「你是說新情人嗎？」
「呃……是吧！」益緊急煞車，差點撞上騎在快車道的機車。
寧不認為那些女人是益的朋友，在她眼中她們都是益的情人，婚姻之外遇到
的情人。她不願意當駝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一定要找機會說出來，她要讓益
明白她知道這件事，不過她點到為止，沒有接下來的情緒或是以背叛之名對益做
任何的討伐，寧知道自己從頭到尾只能當個觀眾。為什麼？她也說不上來，或許
是為了抱在懷裡的孩子，或許是為了放在腳邊的ＬＶ包包，或許是為了夜裡的歡
愉，或許只是為了懶於改變現狀……
「我最近是有什麼改變嗎？」繞過違規行駛的機車，右前方已是交流道的入
口，益跟他的跑車同時開始調整每一條神經跟線路，準備應付新的路況，益想：
換車的心情也許和換個新情人的當兒是一樣，太興奮而難免要露出破綻。
「你沒變，但是車子裡的女人香水味變了。」
不知道是哪個天才發明的，居然在交流道裝上紅綠燈，望著前頭空蕩蕩的路
面真夠折磨人的了。益耐著性子，除了姆指之外的八隻手指頭有節奏地在方向盤
上彈著，姿態大致上還算鎮靜。益知道寧心思本來就細膩，只是沒想到連香水味
這樣細微的變化她都能感覺出來。寧的視線停在排檔桿上，她忽然覺得這玩意怎
麼如此像是男人的陽具，擦著陌生香水味的女人也許昨天就趴過這排檔桿……
「嘔！」一陣厭惡的氣味湧上來，讓寧反胃至極。
「你怎麼了？」
「沒事，安心開車吧！」高速公路上暢行無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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