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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艾蘿調教日記(23─28+番外)  
 
indainoyak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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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蘿調教日記(23─28+番外)

               艾蘿調教日記(23─28+番外)


  作者:indainoyakou
  2014/01/14發表於:春滿四合院

───────────────────────────────────


  艾蘿調教日記(23)


  日期記錄:紫水晶、祖母綠、黑曜石。

  預定事項:(未填寫)

  本人附註:(未填寫)


    §


  艾蘿有股好奇怪的感覺。

  昨天發生了好多事情,一下子是乳穴爆痛、一下子是亞美不見、一下又見到
穿白衣服的女人們,最後則是在主人給予的愛撫獎勵下高潮入睡。

  可是,好像有什麼被遺忘了。

  她想了想粉紅色的房間、無精打睬的兩個小鬼頭、臭臭的凱西小姐,卻想不
出個所以然。

  所以,她只好乖乖朝冷冽的黑色牆壁嘆了口氣。

  安娜也覺得哪裡怪怪的。

  倒不是說記憶被動了手腳,那副作用很明顯又沒這必要,因為她只是在盡自
己的本分罷了。調教女奴、開發身體、給予適當獎賞,如此而已。

  可是,總有一股怪怪的感覺。

  她想了想笨母狗的乳穴、粉紅色的邀請卡與房間、難掩驚慌的母親,卻想不
出個所以然。

  所以,她只好撲倒在艾蘿溫暖的乳溝中間嘆氣。

  主奴倆分別花了兩分鐘與兩分半鐘在處理怪怪的感覺,主人才毅然脫離暖暖
的乳溝,做出她自認權威性十足的動作──平起大眼睛、挺起胸膛與肉棒,兩隻
小手神氣地扠在腰上。

  「笨母狗,乳穴狀況怎麼樣?」

  「乳穴……普普通通?」

  艾蘿用右手捧起左乳,左手食指輕輕戳了戳肥軟的乳頭。

  今天清醒過來時,身體感覺就和以往一樣,說不上精神飽滿,倒也沒有不適
。儘管自己有那麼點在意乳穴,但乳房的變化就如同她那根睡一覺便冒出來的陰
莖般,很自然地成為艾蘿生理認知的一部分。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是沒有足夠的勇氣再把手指插進去、體驗體驗乳穴的刺
激感就是了……因此當然也不曉得乳穴被玩弄會是舒服呢?還是像昨天一樣爆痛


  總之,調教的事情就交給主人吧!

  「普普通通是怎樣……會不會痛?或是癢?」

  艾蘿用手指戳戳嘴唇,「嗯──」了一聲後說:

  「不會痛、不會癢,也沒有什麼怪怪的地方。」

  「還真的是普普通通啊。」

  「就是說呀。」

  安娜若有思索地觸摸艾蘿雙乳,兩隻手像是溜冰般在那對胸部上滑來滑去,
最後紛紛來到乳頭處。看著艾蘿略微發紅的臉蛋,安娜輕輕拉了拉那兩顆比過去
幾天更肥更軟的淺褐色乳頭。

  「嗯……」

  艾蘿放開胸口,雙手摸向主人大腿,在清涼柔滑的觸感中感受著乳尖的愉悅


  小小的手指稍微用力地撐開乳頭的凹穴,乳頭與手指緊密貼合在一塊。

  噗通、噗通。

  有了前一天的悲慘經驗,即使現在還沒什麼不適感,艾蘿仍不禁緊張得心跳
加速。

  就算抱持著「相信身為調教師的主人」這種對女奴而言天經地義的想法,果
然還是有其極限存在。

  緊張萬分的艾蘿強迫自己嚥下口水。

  不管自己有多害怕……都必須忍耐到主人更進一步動作為止。

  然而……

  「還是不行啊。笨母狗的笨乳穴。」

  給了咬緊牙關的自己這番話的主人,並沒有繼續將手指插進乳穴,而是伴隨
著小小的噗呼聲抽出手指。

  儘管這不是自己最期待的結果,卻也鬆了口氣……艾蘿實在不太喜歡這種矛
盾的感覺。

  「嗚,主人都還沒有完全插進來,怎麼知道不行呢?」

  主人歪著頭想了想,然後回給艾蘿一道意料之外的答案:

  「直覺。」

  「直覺啊……」

  「怎樣?」

  「沒有啦……只是感覺不太像主人會說的話。」

  「只是嘴上沒說而已。妳的身體狀況,本來就是掌握在穿白衣服的那裡。」

  「主人沒辦法得知嗎?」

  銀白色髮絲活潑地左右甩動。

  「每天醒來,就只管調教妳這條笨母狗。」

  艾蘿抓起主人的手放到自己胸前,「嘿──」了一聲後說:

  「不會好奇?」

  「啥?」

  「小安娜不好奇母狗的健康或調教資料嗎?」

  安娜在那對胸部上隨意捏了捏,艾蘿也隨興叫了幾聲。

  小小的、滑嫩的手指繞著乳暈轉呀轉的,圓圈越縮越小,最後又回到了肥軟
乳尖上。

  「……有一點在意。」

  聽聞主人深思熟慮(看起來)的結論,莫名興奮的艾蘿就撐起上半身、靠近
主人的臉說:

  「那,要不要去看看呢。」

  「去、去哪?」

  「嗚,那扇門不是哪兒都能去嗎?」

  安娜跟著艾蘿望向她所指的房門,然後回過頭來問道:

  「我們沒有選擇權。」

  「可是小安娜認識的人有啊!」

  雖然知道這句話的意思……不,或許就是因為太快理解這句話的意思,才讓
安娜一時間無法反應過來。

  馬麻還是萊茵老師?

  待安娜終於搞清楚自己早就脫離理解的動作、正從兩張熟悉的面容中挑選時
,艾蘿已經替她選好了。

  艾蘿興高采烈地對著監視器大喊:

  「萊茵小姐──!可以讓我們到妳那邊去嗎?」

  話聲漸落,沒有傳來任何回應。僵在原處的主奴倆面面相覷。

  「萊茵小姐──拜託讓我們過去嘛!」

  高興的聲音不行就換撒嬌的聲音──可惜這次還是徒勞無功。

  正欲三度嘗試的艾蘿,在主人看不下去而將她壓倒在床上後,才因為主人的
一句話打消了念頭。

  「妳就這麼想被別人打擾嗎?」

  「呃,打擾……?」

  胸前的銀髮乖順地蹭了蹭。

  「因為安娜大人,現在只想跟妳獨處。」

  肩膀感覺到輕微的重量。小安娜撐起了身體、湊近了臉。

  「不想浪費時間了。」

  小安娜說了句好像在哪兒聽過的話,便帶著有點羞怯的表情送上小小的嘴唇


  唇間傳出的香氣,是主人特有的味道。

  淡淡的體味中帶有一點點腥甜,是會讓人稍微猶豫,而後便決定用滿滿的愛
來填滿彼此的氣味。

  儘管這股空氣很快就會被自己破壞……明知如此,回過神來的那一刻,早已
於事無補。

  艾蘿閉上眼睛,細心感受著進入主人體內的那一刻。

  要是可以就這麼一直下去,該有多好。

  把最愛的主人抱在懷裡,撫摸她的身體、聆聽她的喘息、感受她的體溫……
這一切的一切,真希望都能夠永遠維持下去。

  艾蘿瞥了眼監視器。

  ……雖然還不是很確定,不過,總覺得萊茵小姐似乎還有什麼想對主奴倆說
的。而那個女人的話,應該就是讓停滯不前的現況……獲得改善的關鍵。

  唉,到底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想法呢?

  是女人的第六感?還是母狗的直覺?

  不管怎麼樣,等這次驗收完畢,再看看有沒有機會遇到萊茵小姐吧!

  艾蘿對自己的決定做了很滿意的反應──那就是拋開僅剩的理智、任由發熱
的身體將小安娜又窄又緊的小肉穴紮實地灌個飽滿。


    §


  她仰起頭,注視著某道無聊到不需要注意力的監視畫面,向黑色的房間投以
平淡到幾乎不值一提的中低音:

  「叫妳耶。」

  沉寂數秒,後方休息區仍然沒有回音。

  ……雖然早就習慣對方那種愛理不理的個性,若是被對方特地交待「要是她
們叫到我就得通知我喔!」這樣的話後,忠實地盡了知會的責任、卻又被充耳不
聞,那感覺說實在還挺差的。

  她略顯不耐地轉過椅子,面向後方的雙人座綠皮沙發。確認體型跟小孩子沒
兩樣的目標一派悠閒地躺在上頭,她再度開口:

  「哈囉?玫瑰小姐?」

  有著如此外號的小孩……不……是女子聽到後,動作遲緩地傾著脖子、把白
白淨淨的臉朝向她。

  「我、我沒打瞌睡喔。」

  從小小的身體發出來的,並不是可愛到讓人想抱她的聲音,而是令人覺得有
點微妙的沙啞女聲。

  「那,妳要怎麼回答?」

  「什……什麼怎麼回答?」

  萊茵睜大眼睛反問。和她四目相望的同時,梅樂蒂不禁嘆了口氣。

  「還說沒打瞌睡。」

  「嗚,好啦,是有一點點。所以是要我回答什麼東西?」

  「小姐和女奴似乎想與妳見面。」

  「喔……」

  儘管稍早非常認真地交待這件事,真的遇上了卻又是如此冷淡的反應,這也
讓梅樂蒂多少感到不暢快。

  要是這矮個兒能像真正的小鬼頭單純又坦率,肯定會很可愛吧。現在這樣還
真是彆扭。

  梅樂蒂推著椅子輕巧地轉了一百八十度,回到眾多螢幕的其中一點,對身後
的萊茵說:

  「『喔』是怎樣啦?」

  「妳說怎樣……就是『喔』啊?」

  「不是有話對她們說?或者特別觀察她們?」

  「都沒有。」

  「……那妳特地叫我提醒妳又是什麼意思?」

  「咦?有這回事嗎?」

  「……」

  好想一拳扁下去……尤其那傢伙臉上的表情就好像她真的從來沒說過般,頓
時讓梅樂蒂有股被耍的感覺。

  不過,她可是成熟的大人。和外表看似小孩的那種大人不同。身材高挑、樣
貌美麗的自己,當然也必須有著端莊的舉止。

  所以要想對付臭萊茵,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她臣服於自己的冷淡之下。

  「……嗚,好啦。都是因為想聽樂樂叫人家的聲音嘛。」

  果不其然,沙啞的聲調在自己無言的等待中很快就轉為甜膩,並且伴隨慵懶
的步伐聲慢慢靠近。

  將一併觀察中的艾蘿、索莉雅、札蘭蒂等三組女奴的反應記錄於腦中、與過
去的資料相對應並檢查是否有異常之時──肩膀傳來了有點重的壓力。

  萊茵細細的手臂環抱住她的脖子,涼涼的下巴跟著壓向頭頂。

  「樂樂的味道。」

  那雙手懶散地解開她領口的鈕釦。動作有些笨拙,一顆釦子起碼都得解個兩
次才弄開。

  「提醒妳,我還得忙五十分鐘才結束。」

  梅樂蒂說這句話的同時也得稍稍壓抑住內心的慾火,畢竟自己實在拿萊茵的
撒嬌聲沒輒。

  已經解了四處鈕釦的萊茵嗯哼了聲,接著將梅樂蒂的上衣往兩側拉開,沒被
胸罩束縛住的乳房滾了出來。

  「樂樂的母乳……」

  兩隻漸漸溫暖起來的手從外側輕掐碩大白嫩的雙乳,正欲擠弄之時,梅樂蒂
打斷了它們:

  「也不知道是誰在偷懶,才害我要一次監視三組主奴。」

  「嗚。我不是說過了,這個叫自由研究。」

  「主題?」

  胸口傳來輕微的推擠與低臨界點的快感。

  「『樂樂的母乳觀察日記』──之類的。」

  隨著那道沙啞的撒嬌聲,從乳尖傳來的濕潤感慢慢擴大。

  ……不妙。

  梅樂蒂瞥了眼把臉蛋湊到右頰處的萊茵,發現她的視線正注視著某個地方。

  並非流出乳汁的褐色乳頭,而是撐起短裙的某樣東西。

  「哈嗚……樂樂的雞雞……!人家光是看妳勃起,就興奮到脫肛了呢!」

  「下次提醒我把妳的笨肛門治好……不,就算治好了馬上又會被妳玩壞。」

  「就是說、就是說呀!哪、哪,樂樂想要了?想要了嗎?想吧?想吧!」

  嗚哇……只是不小心勃起,這個麻煩鬼立刻就漲紅著臉興奮得哇哇叫,真是
夠了。

  「……工作結束後再做吧。」

  「嗚嗚!可是人家忍不住嘛!不然先幫樂樂口交?乳交?肛交?還是要來個
好久沒玩的乳穴交!」

  一不留神,劈哩啪啦興奮地滔滔不絕的麻煩鬼就溜到自己跨下了。那雙本來
還鍾情於母乳的小手,已經開始靈活地脫下短裙。

  儘管這姿勢很適合一腳把麻煩鬼踹開……和那張寫滿期待的紅臉蛋對上眼,
梅樂蒂略感焦躁的情緒又軟化了。

  她別開目光,揚起有些磁性的聲音說:

  「什麼乳交啊,妳那種洗衣板弄起來會痛死人吧。」

  「這麼說,樂樂希望人家變巨乳囉?」

  幼兒體型加上巨乳嗎……稍加想像的梅樂蒂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上來,麻煩鬼。」

  麻煩鬼一臉靠在昂然挺立的肉棒旁,嘟起嘴說:

  「給人家一個不吃妳棒棒的好理由。」

  「嗯……等我忙完,就用最大型號的讓妳屁屁開花?」

  「就這樣?」

  「不然輪流來怎麼樣?」

  「嗚,跟人家想的有點不同,不過也不錯!」

  金髮的麻煩鬼露出開心的笑容,很快就忘了散發出熱氣的肉棒、直直撲坐到
肉棒主人的腿上。

  彷彿能從屁股感受到一絲涼意的梅樂蒂抱緊萊茵,在奶水漸漸打濕對方那件
白衣服時,望看螢幕說:

  「不然妳本來想幹嘛?」

  「這個嘛,人家本來想找很多很多女奴,看她們輪姦樂樂的脫肛屁眼說……


  「……妳別用一副很可惜的口氣對準受害者說出這種事情好嗎!」

  「嗚,樂樂不喜歡的話,就只好讓大家輪姦小萊茵,再給樂樂看人家失神的
表情囉?」

  「妳到底有多愛輪姦啊……」

  「僅次於對樂樂還有主人還有小安娜還有綻放的愛喔!」

  「……花心的麻煩鬼。」

  「嘻嘻,吃醋啦?」

  梅樂蒂隨手摸了摸萊茵的背,朝她熱情不減的脖子吻了一下,有意無意地嘆
道:

  「小笨蛋。」

  之後的那四十多分鐘,意外地在沒什麼干擾的情況下順利結束了。

  前半段是得忍受萊茵擅自替自己編髮的搔癢感,或是彼此活動時磨擦到身體
所激發的情慾。後來大概是玩累了,沙啞的撒嬌聲漸漸沉了下來,本來還嚷嚷著
要做愛的麻煩鬼就這麼睡著了。

  不巧的是……萊茵靜靜入睡的可愛模樣,竟然讓自己看了不禁勃起。

  等等。

  以往自己有這麼敏感嗎?

  沒有。

  麻煩鬼的貧乳會讓自己如此興奮嗎?

  不會。

  有可能看到她毫無防備的表情就按捺不住嗎?

  不可能。

  簡單做了以上判斷,梅樂蒂一手撥開隨意垂散在胸口的金髮,將鼻子湊到金
髮主人的脖子上。

  「……笨蛋,哪有人在自己脖子上擦催淫液的……」

  而且劑量配得竟然這麼剛好。

  雖然待會還有一堆書面報告要做,麻煩鬼配的這組藥劑卻選在例行監視告一
段落後,才發揮到足以影響到被投藥者的效力。真是項不曉得該不該稱讚她的技
巧啊。

  「起來。」

  梅樂蒂啪啪地拍了兩下麻煩鬼的屁股,引來一陣甜甜的呻吟。

  「嗚嗯……」

  萊茵緩緩睜開眼睛,和臉色紅潤的梅樂蒂對上眼,恍惚數秒後笑了出來。

  「想要把人家射到肚子鼓起來嗎?」

  「想。」

  「那……也想要把人家操到口吐白沫囉?」

  「好想。」

  「好乖好乖呢……那樂樂先把人家放到沙發上。要兩個枕頭喔!」

  「好。」

  腦袋有點昏沉,雖不影響理智,不將那股慾望宣洩掉就是不痛快。

  麻煩鬼的藥沒啥副作用是很好,但還真希望哪天她能不靠藥物、用可愛的一
面挑起自己的慾火哪。

  梅樂蒂以公主抱的方式把萊茵抱到沙發前,右腳一踹,就把躺在角落的大枕
頭踢到另一塊枕頭旁邊,然後將肉棒開始蠢蠢欲動的麻煩鬼給扔上去。

  「呀──」

  發出甜蜜叫聲的麻煩鬼迅速脫去衣服與短裙,露出了正逐漸增大的陰莖。梅
樂蒂正欲爬到她身上,卻被平舉起來的小手制止住。

  「樂樂等一下,我要跟梅樂蒂說話。」

  ……差點忘了,每次做愛前都要配合麻煩鬼啊。

  雖然不是什麼值得一提的事情,不過既然麻煩鬼堅持要這麼做,梅樂蒂也就
乖乖照這套方式來。

  於是她後退一步、雙手扠著腰,坐立難安地等待麻煩鬼的下一句話。

  「AKR、一三、零四、五六、最晚三天。」

  伴隨著微微揚起的嘴角──沙啞的聲音說起了她有聽沒有懂的話。


    §


  一股渾厚有力的聲音漸漸從虛無變得清楚,再從清楚變得煩人,最後總算是
把不太想起床的她硬是叫醒。

  她睜開雙眼,從狹窄的視線中看到自己的鼻頭右側,感覺還是不太習慣。忍
耐住極欲觸摸左眼的手,她在一位穿著紅毛大衣、仗劍而立的女子注視下緩緩起
身。

  那個人比自己大上整整一……不,是大上整整兩號。

  即使全身用毛皮大衣厚厚地覆蓋住,依然可見結實過頭的四肢,與那兩塊彷
彿快爆開的胸肌痕跡。

  當然啦,最嚇人的還是她臉上的兩道深痕。一道直豎貫穿擋住左眼的眼罩,
一道從人中橫切至右下巴。真不敢想像若是發生在自己身上,那會有多痛。

  她接過紅衣女子遞上的眼罩與披風,拉起一陣清脆的喀啦聲後流暢地戴上那
只單眼眼罩。

  她打量著紅衣女子臉上的紅色眼罩,下方懸掛的是一紅一黑的寶石垂飾。雖
然她總認為那款比較亮眼,自己面前那二黑一紫的寶石垂飾也還不錯就是了。

  不過,這年頭連配件都這麼講究啦……難怪就連眼罩也常常失竊。

  她做了道短促無聲的嘆息,披上黑紫色披風、順了順壓壞的長髮,待頭髮看
起來不至於太糟糕,便抓起枕頭底下的寶石耳環、一一別上。

  等到這一連串動作做完,紅衣女子才發出滿意的笑聲,接著橫起右腕於胸前
、向她單膝跪地。

  「貴安吾君。」

  「請起,佐拉將軍。」

  紅衣女子──佐拉低喊一聲,畢恭畢敬地起身。

  她看一眼佐拉臉上的疤痕,盤起雙手說:

  「等了這麼久,終於捎來好消息了。」

  「從上次的大空襲以來,已經隔了兩個月啊。但願這次的消息夠好。」

  「安卡拉的主力已向東或北移轉,這算好還是夠好?」

  佐拉面露難得的欣慰,感嘆道:

  「非常好。」

  她微微一笑。

  「那麼,就再次號召騎士團。也向威尼斯傭兵團發出邀請。」

  「遵命。」

  「順帶知會她們:安卡拉的駐留部隊約剩一萬出頭,海空戰力僅能自保。這
等天賜良機,想必能喚醒大家的勇氣吧。」

  「遵命!」

  佐拉向微笑著的主人深深鞠躬,便帶著她的龐大身軀朝房門離去。

  她望著紅色披風上的新月,以及新月旁的聖母之星。待月與星脫離視線,她
左手緩緩摸向覆在左眼上的眼罩,漫步來到窗前。

  透過不很清楚的縫線,可以明確感受得到。

  遙隔了七百年的歲月,如今,新月與聖星的鼓動終於再度響起了。

  「呵呵……」

  她眺望歷經空襲仍屹立不搖的聖索菲亞大教堂。

  「土耳其狗……!再囂張也剩不了多少時日啦!」

  重建中的街道與逐漸復興的人潮。

  「三天……三天之內,定叫妳們這群異教雜種全都下地獄去!」

  以及……不尋常地聚集當中的獨眼女人。

  “...Ζήτω!! Βυζαντινή αυτοκρατορία!!”





  艾蘿調教日記(24)


  日期記錄:第二個月亮。

  預定事項:第二次成果驗收。

  本人附註:糟糕……昨天好像都是我在享受……

       就當做是鍛鍊笨母狗的笨肉棒吧。嗯,鍛鍊!


    §


  艾蘿睡醒後,第一眼所見並非黑色天花板,而是有著一頭俏麗紅髮的漂亮臉
蛋。

  「凱西……小姐?」

  左右頰分別紋上了水滴與星星圖案、紫紅色眼影往上刷了一大片、假睫毛長
長翹起的女子聞言,露出十分開心的笑容。仔細一瞧,雙眼下方還撲上閃閃動人
的亮粉呢。

  「歡迎第十四號女奴,艾蘿!成果驗收馬上就要開始,請在此稍待片刻喔!


  「呃,好的……」

  凱西小姐對還搞不懂狀況的艾蘿笑了笑,就從她床上往旁邊一躍而下。

  艾蘿放任傻呼呼的視線跟著凱西小姐臉蛋跑,看見那身有別於兔女郎裝的盛
裝打扮。

  首先是和印象中的小丑帽相去不遠的帽子──紅橙兩色一根根豎起後往外折
的布料、帽尖處頂著一顆顆白色小毛球。然後是與小丑打扮十分相符的雜耍服…
…如此風貌的晚宴服。最後是長長的白色手套、白色吊襪帶,還有腳尖處捲起來
的象牙色高跟鞋。

  那件衣服光看外形的話,是還挺像晚宴服。單看圖案的話,則是會讓人聯想
到雜耍服。可是當它們結合在一起,莫名其妙就好像把英國國旗纏在身上似的微
妙……這麼說有點抱歉,但凱西小姐的品味真是有待加強呢。

  除此之外,原來凱西小姐不戴白色面具、不弄些令人反胃的髒東西時,竟然
會這麼漂亮啊。

  狐狸眼、尖鼻子、好像突然蹦出來的美人痣……不曉得主人有沒有見過這樣
的凱西小姐呢?

  目光從一身華麗的紅髮女子身上移開後,艾蘿這才注意到她的左右都放了好
幾張病床,每張床上都有個和自己一樣,赤裸著身體、一臉茫然地相望或看著天
花板的女子。

  在腦袋理解現況以前,艾蘿一眼就認出她們是與自己相同的女奴。

  因為那些女人,身上有著同樣的氣味。

  期盼著、渴望著主人的面容,正極力壓抑著二次驗收的不安。

  細心感受這股共通情緒的艾蘿,在一片靜謐中,被突然響起的尖聲音嚇了一
跳。她往扯起尖嗓門的兇手看去。

  「嗯哼!歡迎第十七號女奴,札蘭蒂!」

  興高采烈的凱西小姐正趴在從左手邊數過去第三張病床上,用過頭的興奮叫
醒深咖啡色肌膚的女奴。

  在凱西小姐漂亮的吊襪帶之間,一根看起來和自己尺寸差不多大的深色肉棒
微微顫動著。

  艾蘿看到那根完全被包皮覆蓋住的深色肉棒,想起初次驗收遇上的野獸……
腦海浮現出被野獸還有凱西小姐玩弄的景象,她忍不住勃起了。

  「哎呀……妳的肉棒,看起來真可口呢。」

  嗚嗚,還沒來得及用被子遮住,就被隔壁床的女奴看到了。

  艾蘿轉過頭去,向右邊那位摀住嘴巴的綠頭髮女孩抱以歉笑。歉笑之餘,也
本著女奴的本能迅速審視對方的身體。

  潔白的肌膚、微隆的胸部、處理到一絲不苟的體毛、健康抖動著的半勃起陰
莖。

  ……抖動?

  艾蘿和綠髮女孩對上眼,察覺到對方臉上的紅暈正迅速散開。她也跟著臉紅
了。

  綠髮女孩發現自己露出醜態,趕緊用被單壓住私處、紅著臉向艾蘿解釋:

  「抱、抱歉,因為妳的肉棒跟主人的很像,所以……」

  「呃,這樣啊……」

  明明是這麼尷尬的情況,為什麼自己的肉棒卻不聽話地還在蠢蠢欲動呢……
該不會是誤把對方的理由當成褒美了吧。艾蘿有一股越是想努力壓抑,就越是壓
抑不住的感覺。

  先遮住再說吧。

  用還殘留體溫的被單稍微用力地蓋住陰莖後,艾蘿苦笑著和綠髮女孩別開目
光。

  有些女奴和她們一樣尷尬地擋住私處,沒有和彼此搭話或對上目光的女奴,
多半是在發呆而毫無勃起跡象。

  ……啊,大家都有肉棒呢。

  雖然尺寸並不統一,視線所及的女奴們股間確實都有隆起。總覺得那些被擋
住的肉棒特別叫人在意哪。

  話雖如此,自己是沒有特地拜託對方讓自己看的勇氣就是了。

  莫名其妙感到鬆一口氣的艾蘿隨意看來看去,不經意與一位同樣環顧四周的
女奴目光交會。

  長長的金髮、嫩嫩的臉蛋、水汪汪的大眼睛、比左右兩床小上兩三號的身材
……最後是好像還沒發育的胸部,跟好像還沒發育的陰莖。

  和主人……不……比主人還小啊……而且可愛度好像與主人有得拼呢。

  就連那孩子身旁的女奴都一副想吃掉她的模樣。也難怪她會一副害怕到快要
哭出來的表情。

  連這麼小的小女孩也在接受自己受過的調教嗎?真是不敢相信。

  心情感到五味雜陳的艾蘿慢慢移開視線,卻飄向女孩下體。

  嗯……隔了三張床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不過,她那不停抖動的小肉棒好
像只有三……四公分?

  ……根本只是個走可愛路線、早就調教得很不錯的女奴嘛!

  一瞬間覺得那個小女孩好可憐的自己,真是個大笨蛋啊……

  艾蘿在心裡向身在它處的主人好好地道了歉,然後不再注意身旁的女孩子。

  不一會兒,尖銳的女高音叫醒第二十名女奴,便敲起了清響的腳步聲回到房
間中央。

  凱西小姐雙手舉到她的側臉旁,啪啪地拍了兩下手掌說:

  「歡迎參加第二次成果驗收,各位女奴們。接下來將由大家都見過的本人我
,凱西來引導各位!」

  大夥目光被小丑打扮的凱西小姐吸引過去,艾蘿也目不轉睛地望著凱西小姐
臉上的水滴圖案。

  「那麼首先!請各位下床並往一號床──也就是凱西小姐所指的方向移動。


  胸口噗通噗通的,艾蘿在私處重新接觸冷空氣後,跟在人群中一同照凱西小
姐的指示動作。

  女奴們兩個兩個並列移動。

  無法再用被單擋住身體,有不少人都改以雙手擋住胸口與大腿內側,艾蘿也
是如此。

  雖然給外人看到確實有點害羞,不過會讓她這麼做的理由,多半還是在於大
小姐的含蓄習性。

  當然啦,還是有將近半數的女奴不怎麼在意這回事。

  艾蘿注意到,無論是像自己一樣含蓄的女奴,還是那些開放的女奴,每個人
展現出來的氛圍都不盡相同。

  如果是開放型女奴邊走邊抖著勃起肉棒,看起來倒挺合適。要是像左前方那
位女奴,一邊假裝害羞,一邊又刻意走光、好讓旁人看她的肉棒……那還真是做
作了點。

  ……話說回來,和自己這種「觀察她人型」的女奴還真不少。短短幾步路,
艾蘿就不經意和兩位女奴對上眼。當然彼此都很快地移開視線。

  艾蘿隨人群來到一號床前面的空地,跟著一個個轉過身來的女奴轉身。

  人群呈弦月狀散開,紅髮的小丑小姐扭腰擺臀地陷入弦月中央。

  嗚,原來凱西小姐的身材這麼好啊──艾蘿和幾位注意力都被那對美臀吸引
過去的女奴一樣,咕嚕一聲吞下口水、忍不住多瞄幾眼。

  有著美臀的小丑小姐迅速環視二十位女奴,然後屁股歪向一邊、扠起了腰說


  「很好!每個人氣色都很不錯。比起第一次驗收,大家都有顯著的成長喔!


  難得被主人以外的人誇獎……因此大家幾乎都表現出程度不一的欣喜。

  艾蘿身邊的綠髮女奴趁機靠過來。她注意到那張微紅的臉蛋面對的確實是凱
西小姐,兩隻眼睛可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凱西小姐沒給艾蘿尷尬的機會,便揚起尖尖的嗓音打斷那道視線:

  「現在開始試驗說明,各位請聽好囉!」

  所有女奴的目光都集中到精心打扮的小丑小姐。艾蘿仍然將焦點放在漂亮的
水滴圖案上。

  隨著小丑帽稍稍傾斜,凱西小姐裝模作樣地咳了聲,而後笑笑地說道:

  「本回乃首回雙數次驗收!試驗時間總共三十分鐘。在雙數次驗收裡,我們
將不進行調教考驗,而是以女奴們的綜合表現加以評分。評分的結果將會影響各
位下一次單數次驗收的內容,因此還請多多互動!以上!有問題敬請提出。若沒
問題,試驗將在一分鐘後正式開始!」

  自信滿滿的尖聲音說完,激起了一陣陣不很自信的漣漪。

  「呼哇……總算不用被肌肉女欺負了。」

  「有點可惜呢。」

  「嗚,那也不能跟凱西小姐愛愛囉。」

  「好想主人喔……」

  艾蘿小小地吃了一驚。因為大家口中喃喃的這些話,簡直與她內心所想一模
一樣。

  不用再跟肌肉女交手是鬆了口氣,但也確實感到可惜。

  想到驗收就想到凱西小姐漂亮又舒服的身體,不能碰觸就真的很可惜。

  目前為止都沒提到的主人,也隨著不認識的女奴埋怨而開始變得好在意。

  ……不過比起這些,該如何從試驗中獲取高分這點,更讓艾蘿苦惱。

  因為,主人一定沒問題的。

  而自己在試驗中的表現,可是會影響到主奴倆下次的考驗。

  絕不能拖累主人了。

  「……要加油。」

  置身於充斥著不安的喧嘩聲中,艾蘿在沒有人瞧見的地方,暗自下了決心。

  話說回來,要怎樣的互動才算得上良好呢?總不會叫女奴們優雅地喝下午茶
、聊聊裁縫與衣裳吧……

  艾蘿把這個問題混在充滿疑惑的目光裡,和幾位早早發覺此事的女奴一起將
之投向凱西小姐。

  只見紅橙色小丑帽滑稽地抖了下,凱西小姐拍拍手,對大部分還搞不太清楚
的大家說:

  「現在請各位原地坐下,並請不要超過我所站的位置。」

  看樣子是沒打算做說明哪。

  站在凱西小姐兩側的女奴往內靠了過來,讓本來顯得有點擠的兩個角落變得
更擠。女奴們努力保持彼此之間的最小距離,一個個像聽話的小狗般乖乖坐好。

  艾蘿在中間靠後側的位置,右邊是不斷偷瞄過來的綠髮女孩,左邊是不認識
的懦弱女奴。

  在一片模糊難辨的女奴體香中,艾蘿嗅出一絲蠢蠢欲動的異味。那是從跪坐
在她身後的女奴所發出的。那名女奴的肉棒不曉得在興奮個什麼勁,打從一坐下
便帶著溫熱的體溫貼在她後腰處,不時還會不知羞恥地抖動磨蹭。

  思及試驗馬上就要開始,艾蘿只好一邊忍耐那股反感,一邊坐立難安地等待
凱西小姐。

  眼看每個人都坐定位,凱西小姐高高舉起右臂。白色手套在黑色空中打出清
脆的響指,女奴們與接待員中間升起了一道相當厚實的大理石壁。

  沒有嘈雜難聽的噪音,也感覺不到地面在震動。

  但是扠著腰、歪著翹臀、維持打響指姿勢的凱西小姐,確實慢慢地從下半身
開始消失在牆壁的彼端。

  「那麼,各位的第二次驗收──」

  無視於女奴之中傳開的小小騷動,小丑小姐面露十分開心的笑容宣佈:

  「──正式開始。」

  隨著無聲升起的牆壁靜悄悄地陷入天花板,本來寬敞的房間,現在只剩下二
十名女奴坐著都嫌擠的小空間。

  摸不著頭緒的眾人妳看我我看妳,彼此臉上都呈現同樣的困惑。當然也有的
人似乎並不在意現況。

  例如兩隻手已經貼到艾蘿大腿外側、整個身體幾乎要撲上背的那名女奴。

  「哈啊……」

  從後方吹上耳垂的熾熱吐息,令心跳稍微加快的艾蘿不禁打了個寒顫。

  雖然自己對於肢體接觸並沒有那麼排斥,甚至會有點開心……可她實在很討
厭在大家面前被人毛手毛腳。

  因為,周遭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了。

  臉好燙。

  心跳聲變得好清楚。

  大腿外側的熱度也慢慢往內移動。

  「……!」

  下體傳來不妙的觸感之際,艾蘿羞紅著臉垂下頭。

  那一瞬間,好多好多想法閃過腦海,卻沒一樣能讓艾蘿緊緊抓住。

  好討厭。

  不認識的女人竟然隨隨便便地亂摸。

  好丟臉。

  每個人都看到自己被騷擾的醜態了。

  可是……也好舒服。

  那人的手掌輕輕反握住艾蘿垂在大腿內側的陰莖,掌心的溫度與微黏的觸感
共鳴出好強烈的刺激。麥子色的玉手溫吞地套弄幾下,艾蘿就在她手裡勃起了。

  胸口熱了起來,腦袋卻還是一團混亂。

  沒能對現況做出任何判斷的艾蘿,只能放任身體給對方撫弄。

  「哈哈……妳的肉棒好敏感,好棒喔……」

  鼻音很重的女中音在左耳迸開,然後混著滑滑熱熱的口水含住了半個耳朵。

  噗啾、噗啾、噗啾。

  「嗚……!」

  那條舔了她耳垂好幾次的舌頭就藏在過多的唾液中,趁著每次吸吮時跟著貼
上來,一會兒舔著耳根耳垂,一會兒又擠到耳道外側。

  然而比起耳朵很敏感這件事,更讓艾蘿羞怯的是對方刻意擠出的吸吮聲。

  「嗚啾、噗啾、噗咕……呼嗚、呼噗、呼啾。」

  左耳旁的頭髮被溫柔地撥開後搔了搔,弄得黏黏滑滑的肉棒也被稍微壓緊的
掌心按撫著。眉頭間的不安感慢慢在下降,取而代之的是不斷上升的快樂。

  但是,不管怎麼說,自己根本不認識對方。甚至連對方長怎樣都不知道。就
算她把自己弄得很舒服,還是太難為情了。

  「嗚呼呼……妳臉好燙,都要跟肉棒一樣燙了。啊啊……妳聽……肉棒正被
人家弄得咕滋咕滋叫著呢……」

  咕滋、咕滋、咕嚕、滋嚕、咕噗。

  完全挺立的肉棒在那人手裡舒服地顫動,已經沒辦法壓抑了。

  艾蘿垂下肩膀,全身放鬆地讓對方掌控身處黑暗的自己。

  「乖女孩……」

  將外界噪音全部阻隔在外的,是充滿誘人鼻音與氣音的女中音。

  黏膩感在眼皮下的黑暗迅速擴散,股間的昂揚開始渴望著快感。

  渙散的理智隱約察覺到,那女人為何會向自己下手了。

  呼吸變得又熱又快,艾蘿聆聽著。

  黏稠的聲音並非只在自己股間,它就像傳染病般感染了整個黑色空間。

  然後她嗅著。

  流通在狹窄空間裡的,已經不是單純的體香,而是一條條母狗的騷味。

  胸口好熱。

  身體好熱。

  腦袋……也好熱。

  一抹汗珠從額間滑落至側鼻,艾蘿略感無力地睜開雙眼。映入微垂眼簾的,
正是自己在內心描繪出來的情景。

  「好熱……姊姊的奶水,讓人家身體變得更熱了……嗚、嗚啾、啾嚕、滋嚕
……」

  「想要……小穴好想要啊……不要光欺負我的雞雞啦……嗚嗯……!」

  「啊、啊嗚嗚……!人家的母狗屁眼被姦了……!嗚!嗚呃、嗚呃、嗚呵…
…」

  「肉棒好棒、好棒、肉棒好棒啊啊啊……!不、不夠,還要更多……給人家
更多肉棒……!」

  「噫噗、噫咕、噫噗、噗、噗呼啊……!精、精液……嗚咕……姊姊的……
嘻……臭精液……好多好多……」

  放眼所見的每個女奴,都吐著同樣熾熱的淫息、順從本能擺動肉體。

  大家都貼上最近的同伴,兩個人、三個人甚至四個人自成一對,揚起愉快或
扭曲的呻吟、享受不斷湧現的情慾。

  ……不行。撐不住了。

  不管意志力再怎麼堅定,終究會輸給被動過手腳的身體。

  更何況,看著大夥交纏在一起的肉體,母狗的本能也被徹底喚醒了。

  艾蘿恍惚地和爬向自己的綠髮女孩對望。

  綠色的眼珠裡藏著過盛的激情。

  她抬起軟綿綿的雙臂,傾身抱住綠髮女孩沾滿熱汗的身體。

  「嗚嗯……!」

  一手抱著眼前女孩柔軟又火熱的背、一手垂著與身後女孩十指交扣著……艾
蘿沉入翠綠色的美麗漩渦,口水與精液同時滴落。

  綠髮女孩綻放出十分淫穢的笑容,兩手托著艾蘿的臉蛋便奉上唇舌。她的肉
棒帶著急躁的暖意鑽進另一位女孩手中,接著擠到艾蘿肉棒旁。

  原本套弄著艾蘿的那隻手,便勾起肉棒上的黏液與剛吐出來的新鮮精液,將
之抹到綠髮女孩的淡色陰莖上。

  綠髮女孩靈活地擺起腰,她的包莖肉棒含著從艾蘿體內流出的淫液,一次又
一次地頂向艾蘿的陰部。

  剛射完精顯得有些脆弱的艾蘿發出小小的哀鳴,但這聲音很快就被近處響起
的抽插聲搗碎。

  「哈嗚……!嗚、嗚、嗚嗚……!」

  綠髮女孩朦朧的雙眼忽然睜大,眼珠變回發情前的清晰,但也僅止於剎那。

  她不再以包莖肉棒挑逗艾蘿,現在的她根本無暇這麼做。

  艾蘿伸舌擠入綠髮女孩嘴腔內,舔弄起對方剛才還靈敏挑逗的舌頭。即使如
此仍沒有激起太大反應。

  也是啦……換做自己,接吻到一半就被別人狠狠地插入體內、用盡全力猛烈
抽插,當然會將全副心思放在那根肯定很美味的肉棒上囉。

  艾蘿溫柔地吻著噫噫嗯嗯低吟著的綠髮女孩,看她的臉隨對方每次抽插而擺
動。那張白臉上的紅暈漾得更加美麗了。

  好想吃掉。

  不管是那對可愛的桃紅色嘴唇,還是那根發燙甩動的肉棒。

  就在她幾乎要握住綠髮女孩的肉棒時,身後的聲音制止了她。

  「我的乖女孩,坐到姊姊腿上來……」

  她有點不滿地回頭,看到的是一身麥子色肌膚的妖嬌美人,以及一張能夠讓
自己無條件屈服的神情。

  那是……很想、很想、很想要吃掉自己的淫貌。

  拋開所有情緒的艾蘿乖順地聽從對方的指示──蹲起身體、往後退幾步,直
到兩人身體密切貼合,才又恢復成跪坐姿勢。

  麥色美人不把壓在雙腿上的重量放在眼裡,兩隻手貼到艾蘿大腿上游移,再
慢慢往上。搔了搔肚臍與腹部,便捧起溫暖的雙乳。

  艾蘿害臊地別開綠髮女孩被姦淫的淫態,但視線所及淨是交配著的母狗。而
自己也即將成為她人眼中的,享受著交配與快感的下流母狗了。

  「來吧,我們也開始……」

  麥色美人粗熱的肉棒頂著艾蘿濕潤的私處,一手帶著乾乾的黏稠抓揉她的左
乳,一手再度握起還沾著精沫的肉棒。

  「……交配吧!」





  艾蘿調教日記(25)


  對大多數女奴來說,與主人一對一的封閉生活就是一切。從最初的抵抗到屈
服,再接受主人調教並認清自己的本分、進而與主人締結密不可分的關係──這
就是這群順利擠進第二次驗收的女奴之共通性。

  她們能夠將不合理的概念化為合理的行為,甚至於接受那股不斷施加在身心
上的變化。

  為了永遠和心愛的主人長相廝守,這點努力是必要的。

  因此……

  「咕嗚、咕、呼、呼呃……給我、給我啊……嗚!又來了……姊姊的肉棒又
插進來了……!」

  就算置身精心設計好的陷阱,

  「噗呼、噗啾、噗咕呼……!噗、噗哈啊……啊啊……這位姊姊的肉棒也好
美味……」

  她們也不曾怨懟。

  「對、對不起、嗚、主、主人、啊、嗚啊、可是、可是人家被弄得好、好爽
啊啊啊……!」

  甚至於……

  「啊啊,這條母狗的肉穴太棒啦……!妳就跟那些笨母狗一樣,乖乖享受受
精的滋味吧!」

  甘之如飴。

  「好的……!」

  從凱西小姐離開後……不……從女奴之間最初的接觸開始,已經過了多久呢


  十分鐘?二十分鐘?還是二十九分鐘?

  常聽人說快樂的時間流逝得比平常還快,如今艾蘿卻絲毫沒有實感。

  那是在塞入體內的肉棒射了第三次精、大家的呻吟聲三度淹沒自己的時候。

  艾蘿躺在滿地熱汗的地板上,放鬆的大腿任由麥色美人抱起,兩手伸到自己
不在意的地方愛撫別人,享受密切貼合肉棒的陰道所傳來的鼓動。

  每當美人的陰莖膨脹著朝子宮頸吐出精液,艾蘿的肉棒也隨之顫動。這個動
作帶來稍微疼了些的觸感,然後敲醒了一臉恍惚地含住肉棒的綠髮女孩。

  屁股不曉得被多少人呵護過的綠髮女孩,一旦吸吮起來就會配合肛門裡的肉
棒施力。換言之,她被插得越爽,艾蘿也被服侍得越舒服。

  本來讓艾蘿有點在意的金髮小不點,只有在一開始還看到她被人抱著挑逗,
現在已經被拖到對面角落去了。幾個虐待狂在那裡輪姦她,落單的女奴見狀也紛
紛加入。

  在那之後過了不曉得多久,艾蘿無意間瞥見被搞到披頭散髮的小女孩。短短
小小的肉棒垂晃在濕透的大腿間,不時被某個乳穴開發過的女奴拿來享樂。

  看著小肉棒插進乳穴射精的景象……艾蘿不禁瞄向麥色美人的雙乳。

  四公分長的肥軟乳頭沾了讓粉紅色乳暈更漂亮的黏液。但是它勃起後仍然無
法硬挺,只能含著乳汁腫脹地下垂、伴隨每次抽插不停甩動。

  啪啾、啪、啪咕、咕、啪、啪、啪咕。

  無視三次射精的美人兒儘管力氣轉弱,仍維持她的速度姦著肉穴。艾蘿對她
的肉棒沒什麼留意,反正能讓不斷湧現的慾火充分宣洩掉就好。

  讓她特別在意的,是那對長長的乳頭撞擊乳房時發出的,極細微的「啪答」
聲。

  比起褐色巨乳的甩動,又長又垂的乳頭實在非常搶眼。

  更何況,還是在處於乳穴開發階段的自己面前挑逗著。

  好詐。

  因為這樣的話……這樣的話人家就壓抑不住嚐試乳穴的雀躍感了呀……

  「呼,插了這麼久,終於把妳插到發浪啦?」

  捲著鼻音的女中音稍微忍耐著說。然後她抱住艾蘿大腿的手頓時往上拉,一
口氣就撲壓到艾蘿自己忍不住撫弄的雙峰上。

  「嗚嗯……!」

  微脹的雙乳凹陷出麥子色手掌的形狀。不知不覺間變得濕潤的乳頭,被那對
靈活的指頭輕柔掐起。

  「看妳的乳頭形狀,應該還是剛開始吧。」

  她沒有明確說出是什麼剛開始,但艾蘿很清楚對方所指正是乳穴。於是在對
方停下動作等候之時,艾蘿緩緩頷首。

  「是的,乳穴調教才剛開始……」

  「看起來也還沒享受過乳穴的快樂。」

  那對烏溜溜的眼珠子直視滿臉通紅的艾蘿,有股令人難以招架的威嚴。

  在一股嗅得出興奮氣味的威壓感之中,麥色美人的肉棒緩慢往外抽出。

  直到下體帶著好濃好濃的精液味發出「咕啵」一聲,艾蘿才禁不住微顫吐出
甜美的呻吟。

  擴張過的肉穴滑出一抹抹溫暖的白液,壁肉收縮著彷彿在歌唱。

  艾蘿在對方熱情注視下細聲喘息,而後揚起嘴角。

  「請……請教我享受乳穴的……呃……快樂……?」

  心臟怦怦地跳得好快,快到好像快受不了似的。

  是因為雙乳就要被侵犯了?還是因為肉棒插入了麥色美人黏黏滑滑又好緊的
肉穴裡?

  幾乎要和首次插入主人體內的感覺重疊在一塊……緊密到被肉棒撐大的陰道
,含著非常舒服的暖液將艾蘿緊緊咬住。

  滋嚕、滋嚕。

  抖動不已的肉棒在對方細心引導下,漸漸地整根都沒入熾熱的體內了。

  艾蘿望看兩人肉體結合處,視線忽然變得昏暗。

  麥色美人整個身體壓了下來,黏黏熱熱地把艾蘿蹭得好興奮。

  「嗚,好緊……」

  「呵呵。主人把我的身體調教得很棒,對吧?」

  「嗯……」

  女中音揚上兩度半,吻了艾蘿的鼻頭後說:

  「妳的主人也是……雖然身體調教得不怎麼樣,卻有股讓人很想吃掉妳的淫
味呢。」

  「不、不怎麼樣啊……」

  噹──幸好主人沒聽到。不過身為女奴的自己聽到主人受到批評,感覺也挺
不是滋味的。雖然最後那句話好像是稱讚,姑且還是別急著做出開心的反應吧。

  「怎樣,生氣啦?」

  「……沒有啊。」

  鼓起臉頰的艾蘿別開目光,旋即又給竄入嘴裡的舌頭拉回黑色視線中。

  「嗚咕、啾咕……」

  在熱到快讓人喪失自我的興奮燃燒不及的一隅,艾蘿偷偷地想,會不會有人
其實還搞不懂「女奴規則」呢?

  例如那些不斷呼喊著主人的母狗。

  看到那些人整顆心都繫在主人上,艾蘿真想學起凱西小姐,溫柔地告訴她們
現在不是這麼做的時機。然而既然肉棒被緊緊吸附住,那也沒辦法了。

  ──沒錯。

  主人固然重要,但女奴也不能因此拖累了主奴倆的腳步。

  而現在這場試驗,可是會關係到主人的未來。

  如果無法認清這點、只是一味想著主人卻無所作為,那才是最糟糕的狀況。

  就算是不知不覺間被下藥又何妨?調教也好、被調教也好……說到底,女奴
們正是最享受性與愛的人呀!

  這只是,

  「呼呼……受不了了嗎?肉棒?還是乳頭?」

  逢場作戲。

  「都是……呢。」

  艾蘿仰起下巴,和麥色美人深深對望。

  「雅穆。」

  真不愧是能把自己弄到服服貼貼的女人呀,一下子就猜知自己的心事。

  「……艾蘿。」

  將自己的名字用非常沉穩、非常溫柔的聲音說出去後,艾蘿輕閉上眼,滿懷
喜悅地接受唇畔的觸感。

  曾經自己以為極其屈辱的事情,其實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將與主人以外的性愛視做女奴本分的一環,心裡就不再存有芥蒂。

  更何況,逢場作戲不見得就要心不甘情不願。既然橫豎都得做,何不把這齣
戲演得快活些?

  與其說是因為藥效不得不和其她母狗交配,倒不如說這是場專為女奴們設計
的華爾滋。

  艾蘿享受著扮家家酒般的接吻,緩慢抬起雙臂、輕扣雅穆後腰。

  「乖女孩……我要插囉。」

  雅穆用她別具特色的嗓音哄著半瞇起眼的艾蘿,手伸到兩人胸口磨蹭了會,
便激起令人有點緊張、不安、也有點期待的酥麻感。

  乾黏觸感從垂軟的長乳頭傳來,緊觸逸出乳香的肥軟乳頭。

  「啊……!」

  ……嗚嗚,就算氣氛好到不行,乳頭被撐開的瞬間還是忍不住叫出來了。

  噗通、噗通、噗通。

  是不是因為乳頭開了個這麼丟臉的穴口,心跳聲才變得這麼清楚呢……艾蘿
盡可能讓自己處於胡思亂想的狀態,否則雅穆的乳頭緩慢往內塞入的過程,會讓
自己感到莫名的詭異。

  在艾蘿想像中,乳穴的體驗似乎就跟肛門一樣。沒試過的話會覺得怎麼樣都
不可能插入、初次嚐試也讓人反感。

  可是,一旦撐開了、進入了、穩定下來了,排斥的感覺就會慢慢變淡。

  艾蘿羞怯著望向一旁翹高屁股的女奴。

  ……不管怎麼說,兩顆乳頭都被塞得飽滿的狀態下,就算沒那麼不舒服……
還是很叫人害羞。

  再說塞滿自己的並不是手指,而是對方的乳頭……

  「咦……呃,啊咧?」

  一想到插入乳頭內的是那顆長長的軟乳頭,艾蘿幾近本能在對方體內抖動起
肉棒。

  穴肉與熱汁綿密攪動,就算只是抖動也十分舒服。這麼想對綠髮女孩有點抱
歉,但剛才的口交和雅穆的女陰相比實在差得遠了。

  艾蘿啪啪地在雅穆雙臀上各打兩下,激起一陣很是享受的呻吟。她配合著一
度將心思從乳穴移到自己臉上的麥色美人的呼吸,開始緩慢紮實地擺起腰。

  咕滋、咕滋、咕滋、咕嚕。

  腰際往上頂到底大概是三秒鐘,放鬆下來也是三秒鐘。即使速度緩慢到彷彿
只是前戲,也已經夠兩人淫喘不止了。

  雅穆或許只是「扮家家酒式」的取悅自己吧……?不過,下體傳來的舒適感
絕對是千真萬確的。

  艾蘿想起主人的身體,接著想起凱西小姐漂亮的私處。兩者結合在一起,就
是雅穆的觸感。

  反覆抽動約莫半分鐘後,艾蘿已經處於隨時會射精的狀態了。她想保留這股
叫人興奮的昂揚感,於是又拍了拍麥色豐臀,讓雅穆重心上來到雙乳。

  這次,她不再像個含蓄的少女,而是可以在雅穆引導下,正式欣賞兩人乳房
交合處。

  麥色巨乳上的粉紅色乳頭,大概有半截插入淺褐色乳頭中。雅穆一隻手捏住
左側乳暈,她正慎重地把乳頭再往內推上一截。

  濕黏、柔軟又無法抗拒的觸感,從乳房前端往深處擴散。

  艾蘿有些畏懼地閉上眼睛。

  明明只是短暫幾秒鐘……為何感覺卻這麼難以忍受呢?話雖如此,這種難以
忍受並非不舒服或討厭,而是單純無法習慣罷了。

  待雅穆好聽的呼喚聲傳來,艾蘿才心跳加速地睜開雙眼。

  兩人身體緊緊貼合,乳房也擠得好像兩團壓擠的水球。艾蘿低頭看著親吻般
觸在一塊兒的兩色乳暈。

  乳汁溢出的同時,身體承受的重量突然變得好重。而雅穆本來穩健動聽的聲
音,此刻卻又低又長地擠出了與餘裕二字毫不相干的呻吟。

  「啊噫噫噫……!」

  超近距離看著麥色美人痴醉到幾近失神的臉龐,艾蘿一度想捏捏她的屁股、
笑著請她別裝得太誇張了。但是一來雅穆的臉變得非常地紅,二來自己的手根本
動不了。

  三來……讓自己感覺快要被壓扁的禍首,幾乎用盡全力把那副稍微有點肌肉
的淺色肉體,重重地壓在雅穆背上。

  思緒中斷了一會兒,才因著雅穆下體發出的激烈抽插聲明白現況。

  ……噗嗤。

  原來很有大姊風範的麥色美人,屁股被插住就完全亂了陣腳呀……

  不管是哪種類型的女奴,果然還是在弱點遇襲的時候,才能展現出最美麗的
一面。

  艾蘿勉強抽回了手,纏繞到雅穆後頸,將她紅通通的失神臉蛋抱近。

  這時候,左右都有還玩不夠盡興的女奴靠近她們。剩下的幾乎都被弄到動不
了而躺在原地。

  大家很有默契地將原本夠小的空間再壓縮到一半左右,讓稍微沒那麼熱絡的
氣氛重新升溫。

  淡了不少的母狗氣味,也在交配圈縮小後變得更濃。

  艾蘿和雅穆別過臉,吞入從兩側湊上來的母狗肉棒。

  長長的乳頭早已隨著她不斷晃動的身體滑出乳穴。雖然可惜,現在還有必須
專注的服侍,還是先處理完再想別的事吧!

  艾蘿向歷經一番苦戰後,總算再度來到她面前的綠髮女孩嫣然一笑,動作靈
活地吸吮起那根白白淨淨的肉棒。

  「噗咕、噗啾、噗啾、噗嚕、滋嚕……」

  而被別的女奴姦著肛門的綠髮女孩,則是做出邊傻笑邊呻吟的反應。

  愉快的肉宴持續到綠髮女孩與麥色美人同時到達高潮,彷彿計算好似的,一
道尖尖的高嗓音趁著此時響起:

  「咳哼!時間到!請各位女奴都停下動作!」

  滿頭大汗的艾蘿和大家一起望向聲音來源,看見的卻是面厚厚的大理石壁。
牆壁正在從天花板的接縫處裂開,然後無聲緩降。

  有沒有誰會想握牆壁降低的時間,多享受一會兒呢──一片寧靜中蹦出來的
突發奇想並沒有實現。

  所有淌著熱汗、看著牆壁的女奴,都乖巧地靜候凱西小姐現身。

  至於那些意識不清的女奴,則是一副副放鬆似的都癱軟了。

  在牆壁降了三分之一左右的時候,艾蘿忽然就弄懂了為什麼大家都會這麼聽
話。

  那是因為,胸口的火焰熄滅了。

  或許在異常亢奮的情緒中,女奴們的腦袋就只剩下交配的衝動。現在驅使肉
體的力量消失了,疲倦感登時湧現。

  「呼嗚……這個味道……」

  綠髮女孩猶如貓叫的聲音傳來,艾蘿瞄了眼她紅潤的臉頰。

  嗅嗅、嗅嗅。

  ……只有大家的體味、精液、母乳還有尿騷味嘛。

  但見綠髮女孩邊嗅著氣味邊露出陶醉不已的神情,艾蘿吞了口口水,轉而看
向牆壁已然降至半腰的房間。

  扭著屁股的小丑小姐笑容可掬地看著纏綿於角落的眾女奴。在她身後則是…


  「主、主人!」

  充分展現出各種不同反應,但總脫離不了主人之姿的二十位主人。

  尚偎著彼此的女奴紛紛退開。即使像雅穆那樣累到幾乎動不了的人,也堅持
撐到拉開彼此為止。這是因為……

  必須讓主人看見。

  疲憊不堪也好,難掩羞恥也罷,這些全都是為了驗收所留下的甜美痕跡。

  必須讓主人知道。

  跟著主人整整二十天的自己,絕對是心愛的她最為自豪的女奴。

  艾蘿眺望站立著的人群中,最矮小的那隻身影。

  小小的主人穿著可愛的連身裙,平起看不出喜怒哀樂的大眼睛凝視自己。

  但,自己是知道的。

  ──從面無表情的臉蛋上感受到無言的褒美,艾蘿對主人露出疲倦又滿足的
微笑。

  「各位女奴辛苦了!第二次驗收到此結束!距強制休眠時間還有五分鐘,請
把握時間,和透過螢幕觀察各位的主人相聚吧!」

  凱西小姐說完就站到一旁,用一副心滿意足的表情看著大家。

  在她左邊的是打扮得很漂亮的主人,右邊則是赤身裸體又髒兮兮的女奴。雖
然如此,兩方都沒有因此感到尷尬。

  想來主人們也知道自己有多麼努力吧!

  還有力氣的女奴們步出角落,大家越過凱西小姐後就各自散開、來到主人面
前。

  艾蘿蹲下身子,在灰灰的大眼睛直視下擠出笑容。不過平起來的灰眼睛還是
沒有動搖,雙頰倒是稍微鼓了起來。

  「嗚,主人怎麼了嗎?」

  盯──

  「是不是人家表現得不夠好……?」

  盯──

  「啊!還是說,凱西小姐剛才對主人……」

  「……妳,竟然這麼享受別人玩弄妳的乳穴!」

  啊啊,原來是吃醋啊……真不愧是主人,吃起醋來也是那麼地可愛呢!

  「那是試驗的關係嘛!不然……」

  艾蘿兩手貼到左乳上,姆指按住乳頭兩側,然後小心翼翼地撥開乳穴。

  「現在呀……母狗的乳穴也很歡迎主人喔!」

  聽到自己故意擠出的撒嬌聲,主人臉上閃過非常害羞的神情。

  「這、這這這隻不知檢點的笨母狗!安娜大人才不會被妳的笨乳穴迷惑!」

  「咦──可是人家好想被小安娜填滿喔!」

  「嗚……!」

  迅速紅起來的小臉蛋微微垂低,緊湊的眉頭與徬徨的大眼睛正將主人的心情
表露得一覽無遺。

  看著可愛到快讓人忍不住想撲倒她的小主人……艾蘿終於還是將她緊緊抱進
懷裡。

  「嗚噗!噗噗嗚噗!」

  主人害臊的掙扎聲從乳溝間柔柔地滑出來,變得一點威嚴也沒有了。

  「噗、嗚嗚噗嗚噗!噗嗚噗……」

  不一會兒,胸前的小不點就不再亂揮雙手做掙扎,全身都軟綿綿地放鬆下來


  「噗嗚噗。」

  「是的?」

  「嗚噗噗嗚噗。」

  「嘿嘿……謝謝主人。」

  「噗嗚,噗噗嗚噗嗚噗噗嗚。」

  「好的,人家很期待喔!」

  「……噗嗚嗚。」

  「嗚,好的。」

  艾蘿照著主人的指示鬆開雙手,看著主人抬起頭來「噗呼!」地喘氣,接著
對準沾上乳水的小臉蛋親了下去。

  「妳這頭……笨母狗。」

  「汪嗚!」

  「驗收辛苦了。」

  「欸嘿嘿,沒什麼啦。」

  「不准得意忘形。」

  「是的!」

  「不准隨便勃起。」

  「是……嗚,可是主人自己也勃起了耶?」

  被艾蘿這麼一問,好不容易重建威嚴的主人,再度面紅耳赤地軟化了。

  可惜現在沒辦法和心愛的主人做愛,不然自己肯定馬上撲倒主人。

  啊……雙腿有點酸,精神也開始不濟了。

  艾蘿摸了摸小安娜的臉,然後併腿而坐。兩隻小手隨後扶向她的肩膀,配合
著跪坐姿勢再轉而抱住脖子。

  米白色裙衣下,主人微濕的私處就貼在自己的肉棒上。而在腹部前抖動的肉
棒,也吐出了些微的淫液。

  「進來。」

  主人咬住耳朵輕聲說出的這句話,在迅速累積的疲倦感中帶來了一絲力量。

  「啊……」

  艾蘿吻著主人的頸子,陰莖剛沒入肉穴前端,接著緩慢而順暢地一次將之塞
滿。

  主人那柔柔暖暖的小肉穴,果然還是最舒服的……

  艾蘿聆聽著主人規律的呼吸,把最後的精神都放在磨蹭肉壁的微弱動作上,
放任雙眼恣意游走。

  「笨母狗的雞雞……嗚……」

  啊,凱西小姐正摸著雅穆的頭呢。她是她的主人嗎?

  「主人勃起的也好厲害……」

  綠髮女孩的主人,打扮得好像貴族似的好有氣質呀。

  「閉嘴……嗚……」

  那個獨自蹲在角落的人則是有著黑頭髮和黑眼睛……咦……?

  「主、主人……!」

  艾蘿連忙輕拍小安娜的背,但主人已經在自己懷裡沉沉入睡……不……是「
強制待機」了。

  她吞了口口水。

  似曾相識。

  不對,絕對是在哪裡見過的……嗚……可是眼皮變得好重,意識也在一閃一
閃地快要支撐不住了。

  艾蘿用盡全副精神,以渙散的目光勉強捕捉著黑髮女子。

  一對對主奴雙雙進入待機與休眠狀態的景象,就像飄落的花瓣般無聲傾落。

  在單調色彩構築而成的視線中,忽然有塊生硬的白色襲向黑色的女子。

  「────!」

  銀白色頭髮的女性喊出模糊難辨的聲音,緊接著一塊、兩塊、三塊、四塊…
…大小不一的白色色塊紛紛闖入眼裡。

  「───!」

  「──!」

  「──────!」

  「────!」

  但是,那些搶眼的色塊各自發出聽不懂的聲音後,旋即像斷了繩索的玩偶跌
倒在地。

  至此,艾蘿再也沒有力氣可以去看、去聽了。

  她放下最後一點思緒,任憑白茫茫的漩渦拉著自己沉入夢境。

  就在失去意識之後、夢境展開之前的灰色空間,她收到了黑髮女子細若蚊鳴
的聲音。

  「兩天後見。」

  以及……溫吞地將銀髮女子抱在懷裡、興味索然淺笑著的黑髮女子的身影。

  「艾蘿。」





  艾蘿調教日記(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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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曾經認為,陽光是最令人嚮往的東西。

  曾幾何時,人類開始選擇日射不及之處,只為永保短暫夜夢帶來的撫慰。

  為了這個目的,有的人不惜拋棄白日,有的人不惜永眠於夜。這些人無一例
外,都成了夢的俘虜。

  如果說,所謂的夢僅是華而不實的虛影,那該有多好。

  只可惜,深藏於原始黑暗中的那座監獄,確實存在著。

  發生原因……不明。

  發掘時間……再兩個半月就滿百年了吧。

  重新改寫了倫理、秩序、價值觀甚至於和平定義的那樣東西,就存在於彼此
看不見的地方。

  ──夢魘。

  那個東西,將越來越多人們的夜夢牽引至黑色監牢中。

  那個東西,讓越來越多人們選擇逃避陽光、逃避彼此。

  ……那個東西,奪走了深愛我的人。並且,即將奪走我所愛的人。

  「……您的精神不是很好。」

  她將垂了一早的瀏海隨意撥弄兩三根,提不起梳理的心思。

  方才說話的女子見狀,甩動長長的粉紅色頭髮來到她的沙發前。

  隨步伐匡啷匡啷打響的,是鬆散繫著的銀飾劍。

  女子在身披白袍、沒精打采的主人面前單膝跪地,稍微仰起頭凝視那張蒼白
的臉。

  「亞美妮亞……妳回來啦。」

  「是。」

  「嗯……」

  陽光灑落在主人的銀白色長髮上,閃耀出刺眼卻了無生氣的光芒。

  真奇怪。

  亞美妮亞很清楚,自己離開主人身邊已有一年半之久,但這段期間怎麼可能
會讓這位冷靜、聰敏又果決的主人,完全失去光彩了呢?

  啊……不對,是有這個可能。

  她眨了眨粉紅色的眼珠子,想起了一個黑頭髮與黑眼睛的女子。

  無論如何都無法忍受沉默的亞美妮亞把手疊在主人膝蓋上,用著如流水般清
澈的聲音細聲說:

  「您……見到那個人了?」

  片刻之後,銀白色亂髮沉默擺動。

  「這真的是……辛苦您了。我的主人。」

  亞美妮亞湊近身體,將帶有微微香水味的樸素棉衣,貼到主人受寒的赤裸小
腿前。接著她雙腿跪地,伏在主人大腿上,像隻乖巧的小貓靜靜地呼吸。

  唉。

  要是主人能對執行中長期任務的自己,摸摸頭或是說句辛苦了之類的話,那
該有多好。就算都沒有,只要用溫柔的目光看著自己,那也足夠了。

  可是許久不見的主人,卻是一副落魄到彷彿隨時會傾倒的樣子。

  亞美妮亞在心中深深地嘆氣。

  果然還是該陪在主人身邊。

  不管任務做得再漂亮、獲得多少勳章,這些根本不及陪在主人身邊、替主人
擋下一切來得重要。

  ──畢竟,我是主人的騎士。

  然而,如果事情演變成現在這般局面,那麼無法替心愛主人分憂解愁的自己
,也就只能像隻玩累的小貓般,擅用一點點任性……

  「喵……喵……」

  靜待主人回應。

  「喵嗚……」

  要是主人一直消沉下去、連摸摸愛貓的頭都不肯的話……或許,就算貓咪有
著重要的獲物,也沒辦法自豪地獻給主人看了。

  亞美妮亞抖動著看不見的折耳朵,緩緩閉上眼睛。

  她想起某個小女孩用蠟筆畫的粉紅色貓咪,還有某個女孩子以水彩用心描繪
的毛茸茸貓耳,以及某個少女在她背後用炭筆畫出來的貓尾巴。雖然那尾巴短短
的,不到大腿的一半,甚至偶爾才會吝嗇地動一下……現在她真想晃晃那條看不
見的尾巴。

  因為,主人心目中的亞美貓,就是這麼一隻愛撒嬌又不願直說、怕寂寞又不
敢表露的小貓咪。

  「喵喵……」

  陽光照耀得閃閃發亮的陳舊書房,連綿不斷的微弱貓鳴細細迴響。


    §


  她曾經認為,烏雲是最令人嚮往的東西。

  因為它可以蓋住不同顏色的天空、蓋住太陽星星與月亮,而且只要大哭一場
就會消失。

  比起只能在各種社交場合打轉、尋找願意聯姻的貴族,若是能當一片烏雲該
有多好呀。

  大哭一場,然後消失。

  這是在每個醜陋女人的懷裡喘息時,自己唯一想做的事。

  但是,她實在太害怕疼痛與死亡,也不忍心拋棄遭到休妻的母親。

  所以,她今天仍然光鮮亮麗地活著──站在金碧輝煌的私宴場、等待那群又
肥又醜的女貴族看上自己。

  美其名叫名家交流,實際上也就是賣春。前來賣身的全是貴族之女,在根本
上與貧民區那些妓女毫無差別。

  儘管這是沒落貴族僅剩的一點能耐、為了重建名家必需的手段,對於身為受
害者的她而言,充其量就是當個高檔的犧牲品,好讓政府晚些時日強制徵收自家
封地。

  憑靠自己賣肉賺來的錢,加上母親東奔西跑湊來的那一點點零頭,這個家雖
然少了八成土地,好歹也在破產後撐了六年之久。

  可是她每天都在想,這樣的生活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呢?

  到有人肯真正買下她?到保全不了最後的宅邸?還是到把自己介紹出去的母
親死掉?

  跟在某個貴族僕從身後走著的紅髮女子,眼神空洞地想著那三種一直不肯到
來的未來。

  啊,真想變成烏雲。

  大哭一場。

  然後消失。

  「就是這裡。主人已在裡頭等候,請您快點進去吧。」

  她熟練地換上欣喜的面具,向女僕道謝後,動作謹慎地推開房門。

  現在只希望,對手不是曾經在夢裡見過的人。

  拜託了。

  讓我保有最後一點尊嚴吧。

  紅髮女子懷著緊張不安的心情,步入只有半面月映的房間。

  「歡迎、歡迎。」

  可是,

  「總算讓我找到妳了。」

  現實,

  「凱西。」

  就是這麼令人難過的東西。

  「……喂!等等!」

  夢裡的面具在現實中被揭穿,那是比賣春、比苟延殘喘地活下去還要痛苦的
事情。

  她再也無法顧及家族之名,或其它母親會教誨的狗屁倒灶。傾盡全力撞開那
扇隔絕黑色與金色的房門之後,她扯起亂掉的裙襬拔腿就跑。

  唉。

  這下真是什麼也不剩了。

  紅髮女子步伐蹣跚地跑出金主的宅邸,彷彿受驚的幼貓般,就這麼一路跌跌
撞撞地摸黑逃走了。

  「凱西……」

  沉默眺望著從陌生庭院沒入同等陌生的街道的那隻小貓,陽台上的女人感到
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可以的話,她真想告訴自己:慢慢來吧,有的是時間呀。

  然而現實卻是,這是她待在巴黎的最後一天。

  帶著幾名女僕偷偷北上、變賣財寶買下鬧區豪宅、天天設宴邀請政要貴族…
…即使過了如此膽大包天的一個月,口袋依然頗有餘裕。無奈家鄉的貓兒們已經
開始焦躁不安,要是再不回去照料她們,恐怕會把家裡搞得天翻地覆也說不定。

  本以為一個月的時間絕對充裕,沒想到光是找這隻受傷的小貓,就用光了所
有時間。更別提小貓還當面逃離自己。

  真是令人難過的結果啊。

  她對著再也看不見小貓的街道搖搖頭,攜起女僕的手回到房內。

  「不參加晚宴了。全部上床。」

  「是。」

  沙沙……潛伏在月色不及之處的武裝女僕紛紛寬衣解帶。連同主人身旁的女
僕長,六人擁著各自的器具爬上床。

  她瞥了眼夜景,便拉上窗簾、來到女僕們所在的雙人床。

  就在女僕長攜著一壺媚漿倒向眾僕之時──門外忽然傳出驚慌失措的喊叫聲


  「……拜託!請讓我見夫人!無論如何都必須向夫人賠罪才行……」

  緊接在中年婦人聲音後面的,是帶有威嚇的喝斥。

  她聽著相互交錯的兩道女聲,向女僕長揮了揮手。

  媚漿由首席女僕接手。女僕長動作優雅地下了床,踏著小碎步來到門口。中
年婦人的聲音出現斷層,想必是因為女僕長光溜溜的身體所致。

  不一會兒,女僕長便領著婦人來到床前約三公尺的地方。

  她在兩名女僕緩慢愛撫下坐起身子,一邊從黑暗中審視曝露在月色下的婦人
,一邊按住在股間磨磨蹭蹭的女僕後頸。

  雙方沉默中,只有女僕的吸舔聲微弱響起。

  女僕長見婦人呆愣住,裝模作樣地咳了聲,才讓婦人動起那張聒噪的大紅嘴


  「夫、夫人,我乃凱瑟琳之母。由於小女對您做出大大不敬的舉動,特地前
來向您致歉……」

  她望看那張充滿肥肉的臉龐,聽著陌生的名字,想起了和母親完全不相像的
女孩子。

  「倘若夫人願意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明日我會再帶小女前來拜訪。希望您大
人大量不予追究……」

  即使到了這種時候,這頭肥母豬仍然只想到女兒賣春賺來的錢,而不是女兒
受到的傷害嗎?

  ……雖然並沒有那個意思,自己無意間傷了那隻小貓卻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思及至此,心頭又是一陣揪緊。

  「夫人……!」

  她盯著那張難看的豬臉,壓在女僕後頸上的手漸漸施力。待股間的女僕發出
不堪負荷的聲音,她緩緩扯起帶有磁性的嗓音:

  「拜訪就不必了,錢我也不會追回。但是,我有個條件。」

  「是……!您儘管說、儘管說!」

  「別讓她太操勞。」

  「是……什麼?」

  「我說,她的精神狀況不佳,面容也太消瘦,讓我倒盡胃口。我給妳一個半
月的時間,讓她調整到最佳狀況,到時再把她送到我這兒。明白嗎?」

  「這……可是,我們家的處境……」

  「這段時間的開銷,妳就不必擔心了。」

  肥母豬嗅到錢的味道,整個人都容光煥發了起來。

  「哎、哎呀!這真的是非常、非常感激您……!」

  後來即使女僕長三番四次請肥母豬出去,還是聽了將近五分鐘的道謝。本來
順利勃起的乳頭與陰核這下又軟了。

  所以她才討厭法國女人。

  除了一個人以外。

  「上來。」

  她向重歸寧靜的黑色房間輕喚,女僕長旋即跳舞似的來到床上。

  將剩餘的媚漿都抹上身的女僕長,在月色遍照下露出唯一算得上健康的乳房


  她嗅著一條條開始發情的母狗體味,然後把骨瘦如柴的女子擁入懷內。


    §


  她曾經認為,翅膀是最令人嚮往的東西。

  有了翅膀,就可以穿越烏雲的陰霾、悲雨的傾注,到達陽光普照的天空之上
。那會是多麼美妙的體驗啊!

  只有太陽、藍天與風的世界,才是真正能被稱為自由的地方。

  然而,人類明明能享有這分自由,又因為某些可笑的理由親手摧毀它。

  挑起戰端的人也好、助長戰火的人也罷,就連默許戰爭的人,也是迫使人類
全體趨於封閉的禍首。

  到頭來,根本是自作孽啊……

  「歡迎蒞臨,萊茵小姐。殿下正等著呢。」

  但是,屬於助長戰火型的自己,或許還能用剩下的時間尋獲救贖也說不定。

  即使明白這是個幻想遠大於實際的心願,她仍舊鼓起勇氣踏出第一步。

  一旦有了起始的步伐,只要意志堅定,接下來只需要走完全程就好了。

  「聽說妳的同胞讓東歐戰線損失慘重啊。德意志的母狗,看了就叫老娘不爽
!」

  一路上難免遇見不愉快的事情,但咬緊牙關很快就會過去。

  若不能將怨嘆與不滿的心情拋諸腦後,可能本來是善意的因緣,都會淪落成
惡意的阻礙。

  因為自己實在太脆弱了,必須遭遇的阻礙還是越少越好吧……

  「代艾基芳娜隊長致上歉意……雖然不想這麼說,但妳的投誠是值得嘉許的
。現在,請隨我來。」

  正如同太陽總會在惡雨過後現身,向前邁進的人們雖然會被淋得又濕又冷又
饑餓,終究能對大雨歇止的那天心懷期盼。

  然而……

  雖總能盼見天上之光,人們對於命運的惡意始終只有逆來順受。

  「啊!您終於來了。還記得上次是在烏克蘭事件前……恕我失禮。不過,兩
年了,您還是一點也沒變呀!」

  盛開的花朵總會枯萎,絢爛的人生總會落幕。如果可以,她真想選擇自己的
落幕方式。

  那必須是比凋零更樸素些、比死亡更感性些、比逝去更溫和些的方式。

  就算直到最後很可能連挑選的資格都沒有,至少也不要是陣亡。連落幕都得
落在烏雲底下,未免太悲哀了。

  「是的。是在塞爾維亞行動時,做為殿軍掩護難民們。雖然粗枝大葉少根筋
,意外是個很溫柔的人。對吧?」

  更何況……那些位置,早已被熟識的人們一一佔走。

  硬要去搶,恐怕會被她們無情地嗤笑吧。

  就像最初見面時那樣。

  「您不打算先見殿下嗎……也是。我明白了。殿下那邊我會替您轉告。那麼
,我先告辭了。」

  要想對得起逝去的人們,就必須繼承她們的遺志。

  竭盡所能地用心血築起的羈絆,才配得起最完美的落幕方式。

  為了讓自己在最後的最後也能擁有一個歸宿……就必須為了斷翼的大家,折
斷自己的翅膀。

  「好久不見啦,小安娜。」

  聽到有人對自己說出非常熟悉的稱呼時,她一度以為,朝思夜想的願望終於
實現了。

  可是那張轉向門口的小臉蛋只閃現剎那的欣喜,便再度沉鬱下來。

  明知道不太可能……禁不住抱起希望的自己,還真是和年齡相符的傻瓜。

  「怎麼,看到我一臉不開心的樣子。該不會還在為那本日記生氣吧?嗯?嗯
?」

  明明是個大人,卻和自己一樣矮矮小小的那個人,則是露出了與年齡不相符
的笑容。

  而且,這麼久沒見到面,第二句話就踩人家的雷,真是受不了。

  最讓人受不了的是,就算老師她一副想逗自己的模樣,聲音卻騙不了自己。

  「別對我這麼冷淡嘛。要是連小安娜也不說話,我會很寂寞喔。」

  看著那隻慢慢走近的身影,與混在空氣中的森林的氣味,她忽然感到這一切
就像在做夢般好不真實。

  儘管她十分清楚,這樣的老師才是自己真正認識的那位……認知的界線卻隨
著漫長的等待逐漸模糊了。

  對了,夢裡的老師好像比較年輕一點,肌膚也比較光滑呢……想到這點順勢
就說出口。

  「嘖嘖,我就說妳這斯拉夫小鬼怎麼會這麼乖。竟然敢嫌我老啊?看我的玫
瑰小姐固定鎖!」

  嗚哇嗚哇……脖子被勒得好痛。不過老師似乎比較有精神了。

  兩人吵吵鬧鬧地打來打去,沒多久就雙雙滿頭大汗地累攤在床上。身為戰勝
方的老師很自然的霸佔床頭。

  果然在為日記記仇啊──老師撥著她的頭髮這麼說。她只是乖乖給老師摸著
頭髮。

  「這次我回來,就不會再離開了。從現在開始,不管妳願不願意,我都會陪
在妳身邊喔。」

  老師溫柔地說出的這句話,是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的。

  並不是因為個人信用問題,只是很單純的,從來沒有人對自己這麼說過……
在太陽映照的這個地方。

  而且,自己心裡已經有了希望能永遠永遠在一起的人。這樣就沒辦法像個乖
孩子,坦然接受老師給予的溫暖了。

  「幹嘛又露出那種表情……啊,我知道了!因為太久沒見面,所以超級懷念
萊茵老師的優雅綻放課程!說得沒錯吧?說得沒錯吧!」

  才不是這樣啦──傾盡全力喊出來的聲音,絲毫沒有進到毛手毛腳的老師耳
裡。

  看不見太陽的地方也就算了……要是連在太陽底下都被老師綻放,那應該會
很痛很痛吧。

  不過……如果對自己毛手毛腳的是那個人的話,不管是綻放還是更害羞的事
情,她肯定都十分樂意。

  回想著那個人溫柔地抱住自己的感覺,側著銀白色頭髮的女孩,露出了淡淡
的笑顏。

  「艾蘿……」


    §


  她曾經認為,幸福是最令人嚮往的東西。

  就像流傳許久的各國名著,總有半數以上脫離不了情愛糾葛。

  不論人們身處何時、何地,唯有對情慾的需求是千古不變的。

  所以,打從小時候開始接受英才教育,她便有了明確的人生目標。

  我要的是……屬於我的幸福。

  嫁做人妻也好、娶妻納妾也罷。必要時即使要她放棄現有的一切,她也會為
了幸福赴湯蹈火。

  幸好,這個世界對自己並不像母親那樣殘忍。

  比起與貴族世家交際往來,某天偶然遇見的皇家軍官還比較令人感興趣。

  當然啦,將血統、名譽與財富並列首要的母親,絕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女兒與
軍人之流在一起。

  不過,自己不是小孩子了,也到了有權追求幸福的年紀。

  就算弄到母女倆幾近決裂……她也不曾後悔。

  光是活在籠子裡、和別的鳥兒套招嬉鬧,根本無助於追求幸福。

  拋開外在的一切、用心去交流的相處,才能教導自己認清事實。

  遺憾的是……也正因為自己不是頭腦簡單的傻瓜大小姐,才看得透自己曾經
認為非常、非常重要的東西。

  「天佑女王。」

  早在注意到來訪者的面容前,就先因為她的獨特嗓音想起了愉快和不愉快的
回憶。

  比例是五五,相減等於零。若非正處於戰時情勢,自己是絕對不會接受她的
搭話。

  她看向身著軍裝的短髮女子,也和對方一樣抬起右手露出掌心,說了句天佑
女王。

  女子淺笑著放下手,擅自拉了張房裡的椅子一屁股坐下。她十指相扣在膝蓋
間,身體向前傾著說:

  「我有點擔心妳。」

  「天天打電話監督我的人,用得著擔心嗎?」

  「最近,妳回答的聲音變了。」

  「沒這回事。」

  「動搖了?」

  「沒這回事。」

  「連三否認就是招了。」

  「沒這……嘖!」

  被那張了然於心的神情注視著,有股非常討厭的感覺。

  「認識妳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這點習慣我還是很清楚啊。」

  「……別閒扯,早點說完早點滾。」

  必須儘早結束和這女人的對談。否則再這麼下去,自己肯定會受不了。

  「好,我直說。我希望妳戒除夢魘,並以代理當家身分,中止與軍方的合作
案。」

  由高級軍官說出這種話,真是不像樣。她無聲嗤笑。

  「……為什麼?」

  「妳動搖了。對軍方鎖定的目標之一。」

  噗通!

  瞬間加重的心跳令她稍微睜大雙眼。這個變化不光是自己,就連對方也捕捉
到了。

  儘管難掩狼狽,她仍裝模作樣地擺起臉孔,冷冷地說:

  「在夢魘中搞外遇,弄到最後拋棄我的人,有資格說這些嗎?」

  被冰冷聲音刮傷的短髮女子,這回罕見地露出受傷的表情。

  「索莉雅死了。」

  彷彿敲碎冰塊般的聲音,帶著很是純粹的冷度迴盪。

  她一點也不後悔說出那句反駁的話。但對於那女人忍不住用哀傷轉移焦點這
件事,倒是可以睜隻眼閉隻眼。

  大概是因為,今早新聞有特別報導,關於伊斯坦堡發生的動亂及大屠殺吧。

  「我的調派令下來了。最快今晚出發。」

  「……嗯。」

  「妳不要再涉及跟戰爭有關的事情了。夢魘也……」

  「嗯。」

  短髮女子沉默片刻,然後看著地毯,用她支離破碎的聲音輕喚:

  「艾蘿。」

  「別叫我的名字。」

  「幸福嗎?」

  「……!」

  那個人並沒有對自己說「再見」,而是為自己藏在心底的答案提出這樣的問
句。然後,那個人帶走她一時疏忽顯露出來的情緒,當晚就離開英國本土。

  明明拋棄自己的混蛋終於離開了,為何笑不出來呢?

  艾蘿靜靜地坐在床邊,攤開對折數次的紙團。

  看完曾經心愛過的人所留下的遺言,她將紙團重新折好、收進抽屜內。

  還沒到侍女前來問寢的時間,她就感到好疲憊好想睡。

  但是……今晚必須撐下去。

  唯有今晚,請讓我暫時放下妳、惦記過往吧。

  「對不起了,我的小主人……」





  艾蘿調教日記(27)


  日期記錄:AD21531121

  預定事項:(未填寫)

  本人附註:(未填寫)


    §


  對世上大多數人來說,這樣的日子並沒有特別之處。

  但是對某些逃避陽光的人而言,卻是罕見的無夢日。

  什麼碎片也沒得到,身體就這麼靜靜地等待天明。

  既空虛……又孤寂。

  「嗯嗚……睡得這麼飽還真是不習慣……」

  喃喃著沙啞嗓音的女子,一早醒來便頂著張茫然的睡臉,梳起翹得亂七八糟
的金髮。

  明明睡得比進入夢魘時還要飽,身體還是難以習慣突然的變化。

  不過,這種不舒暢的感覺並非只是單純肉體上的不習慣。

  她歪著腦袋瓜看向光芒耀眼的落地窗,想了好幾下,總算找出胸口鬱悶的主
因。

  「嗚嗚,好想把樂樂綻放喔……」

  無論身在何處,每天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回想夢魘帶來的歡愉碎片、將在
乎到不行的那個人深深烙印在心裡。

  可惜這樣的懷念,並不能忠實反映夢魘帶來的快樂。

  她雙手在被窩裡磨磨蹭蹭,做些自己暫時還反應不過來的舉動。直到額間因
為無意義的動作滲出汗珠,她才猛然掀開棉被。

  白色羽毛被拱著熱氣散開,右手指勾起漂亮的透明黏液。

  稍微發熱的身體,卻無法透過不存在的異性器獲得解放。

  「樂樂……」

  就算已經是大人了,也勉強稱得上是科學家,但自己還是對一件事抱持天真
的期望──那就是或許某天自己掀開棉被,可以看見夢魘裡的那副肉體。

  「樂樂……啾嚕、嗚嚕……」

  而不是把自己的體液與手指混在一塊,像是扮家家酒般聊以自慰。

  萊茵把沾滿愛液的手指吸了一遍又一遍,弄到再也嗅不出自己的氣味,才取
起床頭置放的手帕擦拭私處。

  唉……要是再想著某人被插到脫肛的樣子,發情撲倒小安娜就不妙了。

  雖然讓那孩子當上調教師,畢竟還是惹人憐愛的小鬼頭。要是能讓她再多敞
開點心房,或許也能順帶拉主人一把。

  ……總之,今天就先別只顧著自己吧。

  反正梅樂蒂的臉,不管在哪國電視上都看得到嘛。

  「拜占庭的末裔呀……嘻嘻,真是有趣耶。」

  即使是對歷史沒什麼興趣的自己,也能隱約察覺到──聰明絕頂的玫瑰小姐
似乎釣到了大有來頭的愛人呢!

  萊茵自個兒樂得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女般,抱著棉被打滾叫嚷好一會,才心滿
意足地跳下床梳洗。

  要不是整棟屋子都進行溫度調節,光溜溜地睡一覺就能長眠於此。一邊將昨
日爬上山的寒意當配菜,她放鬆了軟棉棉的身體沐浴在熱水下。

  早餐預定和主人及相關人等一塊吃,不過並非到餐廳,而是在主人書房。照
這樣子看來,恐怕有得忙了。

  萊茵低頭看向引路女僕的翹臀,又忍不住想像梅樂蒂脫肛的魅態。腦海中的
畫面與昨晚的電視新聞重疊在一塊,成了十分微妙的景象。

  在伊斯坦堡發動大規模叛亂、殺害數萬土耳其國民,被各國媒體封為「暴君
」、「獨眼的屠殺者」的梅樂蒂……其實也就是嘴巴說不過人家,乾脆自己翹高
屁股等綻放的可愛樂樂。

  若非透過夢魘結下這段因緣,或許彼此的生活永遠也沒有交錯點。

  夢魘……就是這麼可怕的東西。

  女僕很有禮貌地站在半啟的書房門口,不疾不徐地報告:

  「殿下,萊茵小姐到了。」

  「請進。」

  萊茵盯著女僕,也試著擺起氣質美人的站姿──然後在進門的瞬間又退化成
一派悠閒的模樣。

  設在門口旁側的高腳桌旁,三名都比自己高不少的女子坐在那兒。桌上雖然
有看起來疑似食物的東西,基本上整張桌面都被凌亂的文件夾淹沒。

  坐在粉紅色長髮女子及短翹褐髪女子中間的,是有著一頭銀白色頭髮的主人


  「好久不見,我的主人。」

  主人面無表情地頷首。

  方才領路的女僕與另一名女僕拉了推車到門口,那些大大的銀蓋子底下就是
今早的菜單。女僕們一人拿著吐司與夾子,一人拿著小碗與湯舀,兩人就像姊妹
般露出同樣極富氣質的微笑,無聲催促眼前的小不點。

  應該早點出發的……在主人面前物色早餐菜色這件事,實在太尷尬了。

  隨意點了兩只銀盤、接過女僕貼心送上的餐盤後,萊茵連忙加入高腳桌的行
列。

  「嘿,原來『玫瑰小姐』喜歡吃吐司夾蕃茄呀?」

  「……是啊……」

  粉紅色長髮的女人──亞美妮亞呵呵笑了聲,隨後露出突然想起某件事的表
情,便轉過頭去和主人討論手中的文件。

  「……抱歉,主人。這是剛才要給您的資料。請看這段。關於第一皇女、第
二皇女的主力部隊,正逐漸朝波羅的海和塞爾維亞北方集結……」

  喔……是軍隊的事情啊。

  雖然自己是從大不列顛統一陣線投誠過來的人,就這樣說給自己聽也太隨便
了吧?不過自己從未打算再離開此地就是了。

  沒什麼興趣歸沒什麼興趣,就當做早餐的配料加減聽吧。

  「皇姊們的忍耐也到極限了。雖然我還是希望,如果這只是單純向克里姆林
宮施壓就好了……」

  「若我們不趁早表明立場,接下來恐怕處境艱難。」

  「嗯……」

  嗚,本來還跟生菜有點搭的話題,沒幾句就變得這麼沉重。要是有燻牛肉的
話,就能稍微提振危危欲墜的食慾了。

  萊茵咬著三明治,一手從離自己最近的那疊文件夾中翻翻找找,抽出一本關
於主人團隊研究夢魘的報告。

  但是,要想無視主人的聲音是不可能的。即使是亞美妮亞好聽的聲音,也沒
辦法光憑注意力就能轉移掉。

  「皇族主戰派的比例只有三成五,但兩位皇女對軍隊影響甚鉅。莫斯科的消
息傳出,軍隊已經不再信任神聖女帝。」

  「所以戰爭規模隨時會擴大。」

  「是。不過我這邊也有條不確定消息──據說第二皇女對您的研究感興趣,
她或許考慮過是否該採用您的做法。」

  「未確定的事情待查證後再討論。對了,有沒有馬德里的消息?」

  「請稍等,我記得在……」

  總覺得偷聽到好多機密呢……努力不發出進食聲的萊茵細嚼慢嚥地吃著早餐
,兩隻耳朵不知不覺間豎得直挺。

  要是能說些有關夢魘的事情,那就很適合下飯了。相較之下,軍事政治這些
的秘密,就給人一股聽了也沒用、不聽又可惜的矛盾感。

  如果是樂樂偷聽到自己不感興趣的秘密時,會怎麼做呢?

  大概會全副精神都專注在當前工作吧。

  不,是絕對會這樣。

  這句話由身為準妻子的自己說出來,一定不會錯的。

  萊茵彷彿下定決心似的,大口咬下最後的三明治。

  「……有了,請參考這些報導。特別是後半部關於在野黨的憶測。」

  「嗯……」

  主人瞇起眼睛,不一會兒又放鬆,如此重覆幾次之後,才接過亞美妮亞遞上
的眼鏡。單手戴上眼鏡並迅速調整眼鏡位置的動作,讓正喝著羅宋湯的萊茵看得
津津有味。

  後來主人與亞美妮亞的討論好不容易告一段落,卻有來自莫斯科的使者前來
與主人密談。經過一個半小時、終於等到主人再度歸位的時候,又半路殺出突然
造訪的中國大使。於是當主人親自款待大使的午餐時間,萊茵只好垂頭喪氣地,
跟著和她同樣空等了整個早上的褐髮女子離開書房。

  「別這麼沒精神嘛,蕃茄女!」

  「不準叫我蕃茄女……」

  就算蕃茄跟直腸同樣紅花花的,討厭就是討厭。

  「啊哈哈!別生氣、別生氣,我帶妳去個好地方吧!」

  一離開主人的書房便這麼開朗又陽光,令萊茵有點不知所措。她還是比較擅
長像樂樂那樣冷靜、寡言又好攻陷的類型。

  不過,對這座深山宅邸而言,自己畢竟還是個外人。在苦惱能去哪兒之前,
該先考慮的是自己有沒有這個權限。

  既然主人和亞美妮亞都不在,還是跟著這位笑起來有點討人喜愛的女人走吧


  她們在路上與人擦身而過,女僕們十分恭敬,衛兵們都神情肅穆地向褐髮女
人行禮。雖然那人總是一臉笑笑地好像有什麼開心的事情,或許是不亞於亞美妮
亞的軍人吧。

  話雖如此,會叫自己「蕃茄女」的女人,總有一天要好好地把她綻放才行…
…萊茵看了看對方的翹臀,開始期待為這對大屁股綻放的那一刻。

  她們從一間看似倉庫的地方爬進天花板,裡頭是座映著橘紅光芒的小閣樓。

  添了特殊香料的煙草味與精油的芬芳混在一塊,再結合裡頭薄紗打扮、褐膚
閃亮的女子們的體味,讓蕃茄女認真考慮該打退堂鼓了。

  她對黑髮女沒什麼成見,穿著曝露又一臉沉醉地或吸煙或抹油的也沒關係,
難以忍受的是那些女人的濃厚體味……以及過於茂盛的腋毛與陰毛。

  至於沒有令她果斷地逃跑的主因,在於妓女打扮的那些人屁股或腳下,壓著
的是散成一地的夢魘研究資料。

  「我來介紹一下,她們四位是直屬於殿下的夢魘研究員,四人合稱『佐莎妲
』。這位則是從前柏林的……」

  褐髮女還沒說完,那些躺在矮沙發或地板上、眼神陶醉地抽著煙管的女人便
妳一言我一語地接著說:

  「前柏林實驗室第三室主任室長。」

  「大不列顛統一陣線裡,唯二跟得上咱們的危險人物。」

  「黑曜石地區監視者『玫瑰小姐』。」

  「志同道合的脫肛派。」

  不用自我介紹是很好啦,但這種莫名的羞恥感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眼見新來的小不點若有所思地打量著自己與姊妹,四人同時出聲:

  「祖母綠地區第三監視者,『白煙』佐莎妲。」「祖母綠地區接待員,佐莎
妲小姐。」「白翡翠地區調教師,佐莎妲。」「紫水晶地區第四監視者,『花藝
師』佐莎妲。」

  先不論那令人頭痛欲裂的四重奏……原來每個人都有著如此關鍵的職務啊?

  這番思索的萊茵悄悄瞄向身旁的褐髮女子。

  「……啊,好像只有我沒自介喔!我只是白翡翠地區一個普通的女奴而已。
雖然在現實世界,是西伯利亞後備軍區的小小准將啦。啊哈哈!」

  開朗地搔頭大笑的褐髮女子……就在毫無威嚴的輕鬆氣氛下爆了自己的料。

  萊茵在褐髮女子身邊坐下,抱起胸說:

  「所以……主人她在夢魘裡掌控的勢力,不光只有黑曜石啊。」

  「嚴格來說。」「黑曜石是最接近掌控的概念。」「話雖如此。」「實際情
況也可能正好相反。」

  「拜託妳們一個人說話就好……」

  「那就由佐莎妲說吧。」「那就由佐莎妲說吧。」「那就由佐莎妲說吧。」
「那就由佐莎妲說吧。」

  「所以說一個人……」

  「小妹妳說吧?」「二姊妳說吧?」「大姊妳說吧?」「三妹妳說吧?」

  「……」

  這裡的味道已經夠不友善了,再加上不斷出現的四重奏,真是讓人頭痛欲裂


  萊茵望向褐髮女子,希望她能稍微減緩那四個女人的煩人度。但見准將大人
一臉痴醉地看著四姊妹,顯然自己是抱錯期待懷錯盼。

  等到四人協調完,新來的兩人也對這裡的氣味麻痺了。其中一位佐莎妲抖了
抖煙管,一派悠閒地說:

  「在夢魘裡,所謂的核心呀,並不在於使用者的權限內。」

  萊茵想了想,她應該是剛才兩位監視者之一吧?

  「妳是說監視者擁有的權限,與各地區的核心系統不相合嗎?」

  「系統啊……假設有系統,就是上對下的關係。」

  「上是指?」

  「不知道。」

  「那就是憶測。」

  「否。要聽聽我們做的測試嗎?」

  「請說。」

  閉起眼睛的花藝師慵懶地伸了懶腰,然後兩腿微啟的抽著煙、搔起烏黑秘毛
。肉瓣之間的細縫濕淋淋地,彷彿正懷著某種誘人的渴望。片刻之後,她身旁的
調教師妹妹順了順頭髮,接著說:

  「我朝地底洞仍石子,卻砸到我們的腦袋。」

  調教師露出輕淡的微笑,可是看起來就像妓女那種淫笑,讓萊茵很不舒服。


    §


  「情況怎麼樣?」

  熟悉的聲音帶著沒什麼特別的香味浮現,亞美妮亞立即轉身。

  「沒什麼進展呢。除了萊茵小姐外,小安娜還是不肯跟人接觸。」

  「營養狀況?」

  「只有進行低限度的進食。」

  「嗯。」

  主人兩手插在白袍口袋裡,若有所思地望向監視畫面。

  雖然灰色視線確實射向小安娜的房間,亞美妮亞明白那並不具有任何意義。

  她稍微晃動中午才紮起的粉紅色短馬尾,謹慎地問道:

  「中國大使說了什麼嗎?」

  「戰時商貿一類的瑣事。」

  「例如……夢魘?」

  主人沉默一會,反問:

  「席里蘭斯那件事,確定消息沒有外流?」

  「是。實驗員及其家屬皆已討伐。不過您怎麼會這麼問?」

  「中國方面,一直是土耳其最大的軍備供應國。但是她們所打的代理戰爭,
慘敗到令人生疑的地步……」

  「您的意思是……中國官方認為我方擁有充足的滲透能力,足以大幅壓縮土
耳其的戰爭時期。」

  「對。然而就現今科技,無論如何都無法辦到完全滲透。」

  「就像做夢一樣。」

  主人稍微睜大雙眼,而後淡笑。

  「嗯。就像做夢一樣。」

  亞美妮亞抱胸沉思。

  目前世上各個軍事集團,不論深淺,都有對夢魘系統進行相關研究。最終目
的,無非為了掌控夢魘的世界。

  若是能在超過七十億人共同做的「夢」裡,行使從「現實」帶進去的力量…
…那將會是有史以來最為可怕的武器。

  比起核子武器、化學武器甚至衛星兵器群,直接對人們內心深處進行攻擊,
甚至於思想改造,那麼即使不動干戈也能直接令對手崩潰。

  然而,不論俄、英、美、中、非等五大集團投入多少資金與人力,始終面臨
前所未有的科技斷層之苦。

  現在,卻有兩組人馬幾乎同時達到此一目的。

  一方是神聖俄羅斯帝國第三皇女的獨立研究機構,佐莎妲主任領導的精英。

  一方是大不列顛統一陣線‧土耳其共和國之機構,席里蘭斯名義主任領導的
研究班。

  儘管兩者都沒有對外公開,其中一方甚至被自己親手鏟除,中國方面卻還是
得知這些情報……這就意味著,對於五大集團來說,輸入夢魘的可行性已是心照
不宣的事實。

  話又說回來,自己對於席里蘭斯事件的處置,可說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由
貴族子女組成的皇女騎士團,亦沒有通敵賣國的疑慮。佐莎妲等人雖非俄羅斯出
生,追隨殿下也很久了。從殿下對她們的信任來看,應該也是沒有問題。

  那麼,會是誰引起外人注意呢……

  「皇、皇、皇女殿下!有位莫斯科來的……急、急使……要求……不……是
希望馬上見您!」

  莽然打斷兩人思緒的衛兵闖進監控室內。從她一臉慌亂與滿頭大汗的模樣看
來,客人的來頭不小啊。

  「我知道了,馬上過去。」

  不過,報告也弄得這麼狼狽,果然還是該起用騎士團取代全邸衛兵嗎?

  亞美妮亞在心中咯咯笑著,隨主人前往急使等候的大廳。

  隨後,她馬上就和那名衛兵一樣,無法控制地慌亂起來。

  佇立在大廳一隅、凝望窗外之雪的背影,是自己非常熟悉的對象。

  金紗銀綢服、赤色雙頭鷹……

  黃金十字冠、守聖者戰裙……

  一二八胸圍、超級L罩杯……(亞美妮亞混亂中)

  神聖俄羅斯帝國第七任神聖女帝。

  「帝母大人,您怎麼……!」

  就連主人一向冷靜的語氣也動搖了。

  聽到親生女兒的呼喚,優雅轉過身來的女帝,露出了那張明明(亞美妮亞自
制中)歲看起來卻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美麗臉龐。

  女帝緩緩地向女兒伸出雙臂。

  然而,接下來並不是女兒主動投懷送抱,而是臉蛋迅速紅起來的母親飛撲向
女兒。

  「帝母大……噗嗚!」

  啊啊……整張臉都被埋進大到誇張的乳溝裡了……

  「呼嗯嗯!朕的寶貝心肝哪──!新年時明明說要來宮裡看朕,朕等妳等得
好苦呀!有沒有乖乖吃飯?有沒有睡飽?工作很累吧?還是回宮裡陪朕吧?啊啊
!這麼一個可愛女兒卻住在這種荒郊野外,為母的好心疼啊!這麼久沒見了,朕
一定要給妳好多好多的母愛!呼嗯……啊,小亞美也在,一起過來吧!朕的胸懷
可是很寬闊的!」

  腦袋暫時放空的亞美妮亞見到女帝如此開心的笑容,一瞬間不曉得該做何反
應才好。雖然腦袋空空,身體還是本能地朝女帝接近,於是她就在女帝的乳溝裡
和主人重逢了。

  好香、好熱、好像有點濕……好幸福的觸感……(亞美妮亞放空中)

  「呀嗯!寶貝心肝和小亞美的身體,已經長這麼大了呀!讓朕看得都想抱抱
妳們了呢!」

  您這不是已經在抱了嗎還是話中有話……話說回來好像有奇怪的液體沿著乳
房流進乳溝啦……

  「朕每次抱那些宮女呀,整顆心可都懸在妳們身上呢!啊,朕的寶貝心肝有
沒有受苦?小亞美有沒有乖乖?想妳們想得好著急呢!」

  請別在抱宮女時想這些好嗎……還有別一直對您的親生女兒與女兒隨從晃動
肉棒啦……

  ……等等。

  「噗嗚嗚噗嗚、噗嗚噗!」

  「嗚噗噗嗚、嗚噗噗!」

  「有什麼話待會再說呀!先讓朕抱個夠!兩個人都好乖好乖喔!」

  結果……亞美妮亞與主人一同被關在乳溝裡長達半小時,才被心滿意足、臉
紅通通的女帝放開。

  無意間吸取了不少奇怪液體的亞美妮亞……已經不知道是否該感激女帝陛下
寬大仁慈地餵自己喝皇室母乳了。

  「啊哈哈哈哈!妳們倆臉怎麼紅成這樣?是朕的胸懷太舒服了嗎?興奮?臉
紅心跳?想跟朕做快樂的事了嗎?」

  高興到鼓掌叫好的女帝陛下……股間抖動著說出這句不太像玩笑的玩笑話。

  「帝母大人……您該換件上衣了。」

  聽聞頂著紅臉蛋的女兒如此關心,胸前濕了兩塊的女帝陛下笑呵呵地挺胸說
道:

  「既然這樣,內褲也該換了喔!」

  ……所以您是對自己的親生女兒與女兒隨從動真格的嗎!

  「……對了,您的股間……」

  彷彿早已等待這個話題已久,女帝陛下收起了和善的笑意,露出了平時出現
在電視轉播上的冷豔笑容。

  女帝陛下開始脫去下裝,大廳所有衛兵與女僕不約而同地轉身背對此處。就
在亞美妮亞猶豫該轉身時,女帝陛下喚她們倆前來幫忙。

  明明不是什麼麻煩事……在差點用胸部悶死自己的女帝陛下身邊,仍然感到
一股深沉的壓力。

  脫下戰裙與內褲後,白皙到足以讓全國女性羨慕至極的雙腿間,出現了一樣
只能在夢裡看見的器官。

  「這是……人工陰莖?」

  「跟劣等品不同,是『阿芙柔黛蒂』計劃實驗品第一號呀。就像在夢裡一樣
完美。」

  「後宮的研究已經進展到這種地步了嗎……」

  「呼嗯……哎、哎呀,讓寶貝心肝這樣注視著,為母的想要不興奮也難呢!
該怎麼辦呢?朕現在好想被愛撫喔!寶貝?小亞美?還是妳們要一起上!」

  在一片軟棉棉的溫柔氛圍中,勉強掌握住自我的亞美妮亞登時反駁:

  「女帝陛下請別理所當然地想著亂倫這種事啦!」

  「哎呀呀!朕真是的。法律還沒通過的話,就不能跟寶貝女兒享受囉?那麼
,就由小亞美來教訓朕的不是吧!啊嗯!不過要是寶貝心肝想要,朕也隨時OK
喔!」

  「屬下怎麼敢教訓……咦?」

  女帝陛下對亞美妮亞呵呵笑了笑,覆在白色蕾絲下的修長手指指向下方。

  「手術後的初次口交任務,小亞美要完美達成喔!」

  「咦咦咦咦……?」

  無視一臉無奈的親生女兒與一臉慌亂的亞美妮亞,將夢境帶往現實的神聖女
帝,淺淺地笑了出來。





  艾蘿調教日記(28)


  帝都‧莫斯科……在宮庭裡的生活,彷彿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永無止盡的國際戰爭與宮庭鬥爭,永遠沒有劃下休止符的一天。皇女們為了
鞏固自己的勢力,紛紛在成年後離開帝都、各領一方。即使像自己這種沒什麼野
心的異端分子,也能選座深山、躲起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然而,並不是自己喜歡深山野嶺才這麼做的。

  一來,對於有著四分之一不列顛血統、非為純種斯拉夫人的自己而言,宮庭
女爵們流行的毒殺是個問題。二來,要是跟太寵自己的帝母大人共處一室,肯定
會讓皇姊皇妹們心生不滿。三來……

  「哈啊、哈啊、哈啊……!小亞美的肉穴真的很不錯呢!快點,呼,叫兩聲
給朕聽聽啊!」

  「呃……嗚……那就……啊、啊啊……女帝陛下的、的……」

  「不對不對,妳要稱朕為『帝母大人』……呼,真是的,妳還真不容易濕啊
。不過這緊度意想不到的棒呀……」

  「帝、帝母大人的肉棒……等等不行啦!這樣就變成好像您在跟皇女殿下亂
倫啊!」

  「啊嗯!寶貝女兒的肉穴咕啾咕啾地叫著呢!為母的……為母的也有感覺了
呢!來,再來一發囉!」

  「啊啊……不要……不要射在裡面……」

  「哈啊啊啊……!」

  「噫……!」

  ……三來,帝母大人的愛實在太過沉重了……

  光是隔著一扇門,就把自己與女帝護衛隊員弄到面紅耳赤的叫床聲,沉寂了
極為短暫的時間,再度帶著啪啪的交合聲繼續響起。

  亞美妮亞的悲鳴經過這次的射精,開始變得有點享受。儘管她嘴上依舊抗拒
,淫叫聲卻與五分鐘前完全不同。

  這讓本來想與帝母大人討論「阿芙柔黛蒂」計劃的她,決定暫且打退堂鼓。

  她向負責看守的護衛隊員點頭致意,便在那兩名眼神明顯有點糟糕的衛兵目
送下離去。

  直到再也聽不見亞美妮亞可憐的叫聲,心情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她回到書房,獨自在壁爐前小瞇一會。

  啪吱響起的燃燒聲,帶著非常暖和的氣息緩緩吹來。

  腦袋裡成千上萬的結慵懶地鬆開,每一處都刺激著尚且緊蹦的神經、加深眼
皮的重量。

  待眼皮重到撐不開了,便放任逐漸流失的意識,悄悄地入睡。

  她感覺到……有人在摸著自己的臉頰。

  暖暖的、柔軟的那隻手,帶著雲杉與融雪的氣味,在臉上輕柔撫摸著。

  她記得這個觸感。

  「夏子……」

  那隻手彷彿對自己的呼喚聲有所回應,悄悄地滑到了她的唇畔。

  好想睜開眼睛、看看妳的臉。

  可是……眼皮好重,重到根本沒辦法這麼做。

  她吻了唇邊的手指,緩慢地、輕淡地吻了一次又一次。

  然後,她聽到了將上半身壓在沙發背上、輕輕響起的呼吸聲。

  「安娜貝兒……」

  夏子的聲音,不像她的手帶有森林氣息,而是宛如飄雪般緩緩降落。

  她面朝平靜地吐出暖息的方向,對著看不見的她露出微笑。

  眼皮漸漸不再那麼沉重,夏子的呼吸、觸感卻也漸漸變得薄弱。

  當她終於能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卻只有搖曳的爐火。

  這種感覺……還是難以習慣。

  她對著爐火淡淡一笑。

  「是呢……」

  再也不會有人像這樣摸著我的臉、輕喚我的名字了呢……

  思及至此……

  胸口就好痛、好痛……


    §


  「赫夫諾娃將軍、佐莎妲小姐、萊茵小姐,殿下召見。」

  傳話女僕用她富有磁性的中低音,將沉入寂靜的火紅色閣樓敲得支離破碎。

  閣樓內的六人沉默以對。

  緩緩伸了個懶腰的赫夫諾娃,率先打破光影的平衡。

  而後扭曲、貫通、分裂的影子們,帶著十分不討喜的氣味與呻吟起身。

  最後一臉疲倦地爬下閣樓的,是身高只到影子四姊妹胸口的小不點。

  「喔,白色的。」「噗,純棉喔。」「沒有小熊圖案啊?」「呼呼,白色才
能襯托鮮紅的玫瑰哪。」

  「……妳們是哪國的小學生嗎!」

  內褲走光的小不點──萊茵拍了拍屁股、瞪了披起白袍的佐莎妲四姊妹一眼
,堅持要走在她們後面。

  一行人隨女僕來到會議廳前,全副武裝的亞美妮亞與數名士兵正在外頭等候
。心神不寧的亞美妮亞見到她們,帶著冷靜的眼神與赤紅的臉龐來到眾人面前。

  聽到赫夫諾娃小小地「哇啊」了聲,萊茵也在某樣懷念的氣味撲鼻後,稍微
對眼前的亞美妮亞瞪大雙眼。

  明明是在完善調溫的屋子裡,仍然漲紅著臉、汗水一滴接著一滴流下,再加
上從下半身傳來的某股腥味……受主人召喚的六名女士,大概都曉得是怎麼回事
了。

  然而,那氣味實在濃郁到不像坊間流通的粗劣調配物。六人之中有五人為此
皺起了眉頭。

  在任何一人提出質問以前,大夥注意力再次被亞美妮亞身上發出的震動聲分
散掉……仔細一看,她胸口和私處似乎都有不尋常的皺褶。

  ……而且還會震動。

  「……」

  察覺到大家目光不約而同集中在自己胸口及下體的亞美妮亞,慌慌忙忙地說
道:

  「殿、殿下正在裡頭等候……請隨我來。」

  儘管那頭粉紅色長髮如何優雅地迴轉,已經難以為它的主人重拾威嚴了。

  姑且不論亞美妮亞到底在接受誰的調教……這可是取得研究材料的好機會。

  萊茵和佐莎妲等人交換眼神、正欲聯手襲擊亞美妮亞的下體時──會議廳的
大門忽然從裡頭打開……不,是被撞了開來。

  一位身穿銀白色如雪花般豪華禮服的大姊,帶著比亞美妮亞身體更濃、更烈
的腥味出現在眾人眼前。那位大姊愣了下,才一臉容光煥發地向亞美妮亞招手。

  「小亞美啊,妳就別再做警備工作啦!要是再不替朕排解一番,朕可是要跟
寶貝女兒公然觸法了哪!」

  「陛、陛陛陛下……!」

  不論是在電視上看過也好、在軍營辦公室的牆上看過也罷,就算是在模模糊
糊的記憶中好不容易記起來,大家都明白這位大姊是何許人也。

  可是……從她在公開場合裸露下體、抱緊亞美妮亞開心磨蹭的模樣看來……
或許只是替身吧?

  再怎麼說,神聖女帝可不是會露出這種醜態的痴女才對。

  六人很有默契地點點頭,接著很有默契地注意到所有女僕與衛兵全部都跪在
地上。

  「啊嗯!要是小亞美捨不得放棄調教,那麼讓朕走後庭也沒關係喔!反正妳
當過那個,呃,巧克力女孩!對吧!」

  「不是這個問題啦!而且人家是糖果女孩啦!再說調教什麼的……」

  「哎呀呀!別害羞嘛!小亞美就是這點叫人受不了……對了,那些人是誰啊
?膽敢妨礙朕姦淫母狗,可是要屠滅三代的重罪啊!」

  啪唰!

  被應該是正牌的神聖女帝一臉嫌惡地瞥了眼……以赫夫諾娃為首的六人連忙
伏地下跪。

  雖然這種痴女大姊竟然會是女帝實在太不可思議了,又無法否認她跟神聖女
帝長得一模一樣,而且大家都向她下跪……一想到自己可能無意間惹惱這個國家
的最高領導者,萊茵忍不住渾身發顫。

  所幸,接著降臨的並非女帝不悅的譴責,而是主人那冷靜又可靠的嗓音。

  「……拜託您千萬別屠滅我的親信,帝母大人。」

  「哎、哎呀!寶貝女兒呀!為母的怎麼可能會做那種事情,開開玩笑嘛!」

  「請您別用那麼危險的眼神看我。」

  「哈啊啊!因為朕的寶貝女兒實在出落得太漂亮了呀!幸好當年有強姦小伊
莉呢!」

  「求您閉嘴了……」

  啊啊……頭已經開始痛了,但總算是得救啦……

  真不愧是主人,竟然為了我們公然跟女帝互嗆……萊茵帶著有點小鹿亂撞的
心情起身,隨赫夫諾娃等人進入氣味有點腥的會議廳。

  橢圓形杉木桌的外側,站滿了一個個盤起頭髮、戴上墨鏡、荷槍實彈的護衛
。護衛外側是靜候命令的女僕們。

  身穿金紗銀綢華服的神聖女帝坐在主座上,主人坐於副座,其次依序為赫夫
諾娃、佐莎妲姊妹與萊茵。至於主人的騎士團長‧亞美妮亞……則是坐在桌子底
下、接受調教的同時服侍著女帝的股間。

  女帝就算坐得直挺,那對大到誇張的胸部仍然軟綿綿地垂在桌子上。赫夫諾
娃幾乎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對胸部。萊茵不禁想像,那個超級巨乳到底能夠悶死多
少人?

  主人環視大家,看向女帝說:

  「那麼……帝母大人,您召集我們,是為了什麼事情?」

  女帝用著非常危險的眼神回看女兒,維持數秒後,才隨著一記深沉的嘆息慢
慢變回正常。同時亞美妮亞還發出「嗚咕!」的聲音。女帝摸了摸亞美妮亞的頭
,像在摸寵物似的,緩緩說道:

  「呼呼。朕就單刀直入地說了。寶貝女兒呀,跟朕聯手吧。」

  「您是說……」

  然後……女帝就對大家說了,有關她本人及後宮欲潛入夢魘的計劃。

  在夢魘開始流行以前,聯合國就達成政府機關、軍事組織等不得涉入夢魘的
共識。最主要的原因,在於夢魘徹徹底底的……踐踏了人類的倫理價值。

  不管在現實裡的身分為何,每個人一旦進入夢魘,便只剩下調教師或性奴隸
的隨機身分。縱使夢裡的異狀不會影響身體,倫理之牆卻會隨著時日遭受侵蝕。

  人們對於性觀念有著異常快速的轉變,犯罪率大幅攀升,其中多半帶有亂倫
。更有甚者,人體改造、強迫受孕、凌辱輪姦等事件亦時有聽聞。

  然而,政府卻對此束手無策。

  夢魘就好像上天賦予的新生命,讓每位使用者在睡夢中獲得更多的「時間」
。沒有人能抵抗這股誘惑,更別說那段時間是多麼地快活……

  面對無法遏止的夢魘風暴,人們也只能重新改寫倫理的意義來應對。

  可是,若只是這樣就好了。

  偏偏,夢魘給予每個人的「時間」中,總伴隨著舊時代的「記憶」。這也是
為什麼每隔一陣子,輿論就會集中討論有關「男性」的存在。

  人們終究還是發現……即使她們能夠建立富有社會、和彼此繁衍子孫,卻無
法稱自己為完整的人類。

  這又改寫了只有女人的這個世界……不可動搖的價值觀。

  沒有人知道夢魘又會帶來什麼樣的衝擊,可以確定的是,人類早已無法承受
這股壓力,甚至因此爆發長年不斷的戰爭。

  必須在各懷鬼胎的眾國家利用夢魘……或是被夢魘利用以前,徹底掌控這玩
意兒才行。可以的話,就順便把夢裡的技術,全部偷出來……

  這就是神聖女帝,連同整個後宮打算進入夢魘的原因。

  「我反對。」

  「咦咦──!寶貝女兒難道不想在夢裡調教朕嗎?用妳股間的肉棒邊插著朕
邊說『給我懷孕吧!這頭母豬!』之類的……」

  「……您在宮裡到底都讀些什麼書啊……」

  「不、不然互換吧?讓朕的新阿芙柔黛蒂尊貴高雅阿芙柔黛蒂砲……」

  「別說些意義不明的蠢話啦!」

  「哈啊……!被寶貝女兒一罵又要射精了……!」

  隨著女帝在大家面前顯露銷魂的表情,亞美妮亞跟著發出有點痛苦的吞嚥聲
。室內的腥味已經明顯到,連末席的萊茵都聞得一清二楚了。

  雖然不好意思彎下身去看桌子底下的畫面,光是聽著時而迸出的吸吮聲,以
及女帝那張起伏明顯的臉蛋,也夠在座的大家妄想到有點不妙的程度。

  唯有主人,完全不受女帝的影響。

  總覺得,今天的主人特別帥氣呢……都快讓萊茵把持不住了。

  不曉得當眾射了幾次精的女帝嗚呼呼地笑著,接著清了清喉嚨,對女兒說:

  「寶貝心肝果然是在吃醋吧?擔心朕被某個來路不明的狐狸精調教……」

  「並沒有。只不過,帝母大人貴為一國之君,應該多注意自己的安全……與
言行。」

  「哎呀呀!朕被教訓了呢!肉棒都忍不住勃起了!唉,小亞美的嘴巴真是舒
服哪。乾脆隨朕回克里姆林宮,當朕的御用肉壺吧?」

  「噗嗚嗚嗚!嗚噗咕!」

  「……您別隨便帶走我的騎士團長啦。」

  女帝羞紅著臉露出慵懶的微笑,渾身微顫了一會兒,用著陶醉的神情緩緩說
道:

  「要是朕的後宮……呼嗚……要是後宮做得到指定區域的輸入,寶貝就不必
這麼擔心了吧?」

  主人聞言,和佐莎妲姊妹同時露出訝異的神情。

  「您的後宮到底是……不,這件事就算了。向帝母大人身邊的事情認真,是
很傷腦的行為。」

  「就是嘛!呼呼,所以呢?寶貝心肝的答案是?」

  「嗯……指定區域輸入實驗計劃書及相關報告,請後宮方面提供給我。若我
看了沒問題,就准許您使用。」

  「嗚嗚……跟小伊莉一樣嚴格呢。好吧!那這段時間,就把小亞美借給朕吧
?」

  「嗚噗噗嗚!嗚嗚!」

  「……抱歉,亞美妮亞必須留在我身邊。」

  「那……遠端搖控調教?」

  「嗚噗嗚……噗咕。」

  「本人的意思似乎沒問題……就這麼辦吧。」

  「喔耶!」

  「嗚噗……」

  能夠在這種情況下達成三方協議,真是可喜可賀啊……

  萊茵回想起上午那位精明能幹的亞美妮亞,再想想現在這頭被女帝馴服的母
豬……就像可愛的樂樂一樣,都有著討人喜愛的強烈反差呢。

  女帝抬起手喚來女僕們,不曉得說了些什麼,兩位女僕便捲起袖口、鑽到桌
子下面去。隨後,原本乖巧吸吮著女帝股間的亞美妮亞,開始傳出一陣陣似苦似
樂的呻吟。水聲漸漸變得明顯時,女帝一臉心滿意足地向大家說起後宮的秘密研
究。

  阿芙柔黛蒂計劃──那是為了將夢魘中的技術,在現實中重新實現的系列計
劃。乍聽之下簡直異想天開,實際上卻已經有了陰莖實驗品的成果。至於實驗品
的性能如何……神聖女帝給了非常完美的評價。

  儘管後宮的研究相當專業,對於夢魘的解析仍然頻頻受阻。為此,才打算與
長年接觸夢魘、坐上「監視者」職位的第三皇女及其團隊合作。

  「……也就是說,您想利用我們當耳目。」

  「朕以為雙方利益相符呢。寶貝心肝不也想深入夢魘的核心?」

  聽聞「核心」的一瞬間,主人露出了難以言喻的神色……萊茵盯著主人的側
臉,過了好一會兒,才將之歸納為悲傷。

  「是沒錯。可是,帝母大人……我們的最終目標,並不相同。」

  「哎呀呀,妳是指夏子的事情……」

  碰!

  桌面突然發出非常深沉的撞擊聲,水杯搖搖晃晃地傳來匡啷匡啷的聲音。

  主人垂下了頭,銀白色的前髮將她的臉遮去大半,握拳的右手青筋浮起。

  片刻之後,主人悄悄抬起頭,面無表情對著女帝說:

  「我先休息了。」

  「哎呀,朕說錯了什麼嗎?寶貝心肝……」

  「貴安。帝母大人。」

  「哇哇哇……」

  無視於一臉擔憂到讓人感覺有點可憐的女帝,也不管在座不敢吭聲的大夥,
主人就這麼獨自離席了。

  喀嚓。

  大門重新關上,少了主人的會議廳陷入一片死寂。

  被女兒擺了臉色的女帝……露出非常、非常、非常可怕的表情。

  真要說的話……就是和主人一樣的面無表情。但是卻和主人那股讓對方主動
閉嘴的表情不同。女帝無言釋出的氛圍,是一副要屠滅在場所有人三代、三代再
三代的怒意。

  「朕……不爽。」

  ……果然非常生氣,氣到連聲音都變了。

  不管怎樣先別抬起頭吧……萊茵緊張地盯著大腿,現在她連往旁邊瞥一眼的
勇氣都沒有。

  就在她祈禱著女帝千萬別遷怒到她們頭上的時候,女帝起身了,尚還坐著的
大夥連忙跟著起身。慢了半拍的萊茵緊張萬分地站起來,兩隻眼睛定在牆壁上,
幾乎連呼吸都快辦不到了。

  奇妙的是,現在她又忽然好想確認女帝的股間……有一股不這麼做不行的衝
動刺激著她。到底那根陰莖和市面上的有何不同?尺寸多大?連續射精數為多少
?神經結構真的和夢裡一模一樣嗎?腦袋被好多好多個問號填滿,身體卻連動下
眼珠都猶豫不決。

  女帝面無表情地環視眾人,最後只短短說了句:

  「回宮。」

  護衛及女僕們立刻形成一道人牆,女帝就在最中間的位置,給眾人保護著離
開了會議廳。衣衫不整的亞美妮亞及桌下的兩位女僕,也邊著衣邊趕了上去。

  整齊劃一的腳步、無聲無息的腳步與細若蚊蚋的腳步三者合一,朝著某個方
向漸行漸遠,最終消失。

  被留在會議室裡的六個人,這才紛紛感到鬆了口氣。

  「真是嚇人啊。」「倒是有點令人興奮哪。」「差點嚇到失禁啦。」「傷膀
胱的風景哪。」

  萊茵看向東倒西歪的四姊妹,也跟著她們一樣無力地東倒西歪。

  「『阿芙柔黛蒂』啊……」

  這個國家的後宮,根本是怪物集中營吧……

  連柏林實驗室四度失敗的計劃,這裡都已經辦到了。

  看樣子,自己握有的那張王牌,得趁它還有點價值時打出去才行。

  萊茵深深地嘆息。

  赫夫諾娃將軍雙手盤在胸前,一臉疑惑地向個個有氣無力的大夥問道:

  「請問……所謂『夏子的事情』指的是哪件事呢?」

  她看到四姊妹一臉不想多談的樣子,就把視線轉了過來,盯著還來不及做出
「我很累去問別人啦」反應的萊茵。

  不過,就算那道目光再怎麼懇切,不該說的事情還是不該說。

  一想起黑髮女子的身影,就好像打開潘朵拉的寶盒,所有的悲傷全都湧現了
出來。疲憊萬分的萊茵瞪了赫夫諾娃一眼,接著皺起眉頭、別開了目光。

  「夏子小姐……」

  啊啊,那是……

  很久遠的回憶了……


  《本篇待續》


───────────────────────────────────

全文連結:
‧艾蘿調教日記(1─5)
‧艾蘿調教日記(6─10)
‧艾蘿調教日記(11─15)
‧艾蘿調教日記(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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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14 05:0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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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dainoyak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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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蘿調教日記(A卅獻給妳的輓歌‧上)


  日期記錄:金剛石、琥珀金、紅瑪瑙、紫水晶、黑曜石。

  預定事項:便器調教‧續之柒。

  本人附註:給我所愛的妳。安娜。


    §


  她眨了眨眼,看著被微亮邊框片片切割的黑色石磚。明明是閉著眼睛也能描
繪出來的景象,腦袋還是呆滯了兩、三秒鐘,才告訴自己「醒過來囉」。

  啊……是呢,的確是又過了一天呢。

  她坐起身子,順了順已經被整理過的黑色長髮,接著一腳將床單踢到邊邊去


  胸口一陣清涼,輕盈到有點令人失落。

  她一手撫著微微隆起的左乳,閉目細思……

  對了,巨乳改造已經結束好久了。可是直到現在,每天醒來總會自動做好胸
部重到動也動不了的心理準備……雖然那樣有點痛苦,總覺得還是比天生的貧乳
順眼多了。

  想想改造調教時,那對大到比肚子還大的巨乳,再看看貧瘠的胸口……黑髮
女子深深地嘆了口氣。

  此時,房門打開了。

  耳朵捕捉到開門聲的瞬間,全身都忍不住顫了一下。心頭湧現一股十分喜悅
的雀躍感,令她很自然地對著出現在門口的某人綻開笑顏。

  「安娜大人!」

  穿著蓬鬆素色洋裝的主人,微笑著走了進來。

  主人將過長的銀白色瀏海撥至耳後,對病床上的她嫣然一笑。

  「驗收辛苦了,夏子。」

  哇啊啊……主人的笑容真是美麗到不行,又加上這種教人開心的誇讚……!

  黑髮女子──夏子忍不住跳下床,就在多到滿出來的愛意作祟下,毫無顧忌
地飛撲向早已準備抱住自己的主人。

  「嗯!真的是很辛苦呢!」

  就算其實沒那麼辛苦,也要稍微假裝一下──儘管主人心知肚明,主奴倆仍
會因此感到高興。

  夏子哼起某次驗收時,接待員小姐無聊哼的旋律。即使只有簡單的幾個音,
最近只要心情好,就會忍不住照著記憶裡的樂譜哼出來。

  話說回來……雖然早知道主人都會在驗收隔天換上洋裝,實際抱起來感覺還
是不太習慣。

  果然還是黑色皮革裝的觸感最棒了。

  「好了、好了。就只顧著撒嬌。」

  主人拍了下她的屁股,然後稍微蹲下身子,一手抱住她的背、一手卡在膝蓋
反側,「嘿」地一聲便將她抱了起來。

  夏子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雙頰漾起淡淡的紅暈。

  聽主人說,調教師的雙手都裝了一種叫強化骨骼的東西,才能輕易發揮比常
人多數倍的力量。不過那種煞風景的東西怎樣都好啦。

  重點是……輕而易舉地把女奴用公主抱起來的主人,真的是帥──呆──了


  「主人……啊、哇啊!」

  ……可惜,在心花怒放的自己正要送上香吻之際,主人早一步將她扔到了床
上。

  夏子鼓著嘴伸出雙臂,接住了隨後上床的主人。

  兩隻手臂輕輕施力,主人就好像被自己抓住似的貼緊過來。夏子湊上了嘴。

  「呼嗚……啾、咕啾、啾……」

  主人的味道,甜甜澀澀的,讓人不禁一口接著一口。

  舌頭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推開了主人輕閉的雙唇、在主人嘴裡恣意舔弄。

  原本的味道也不錯,可是她更喜歡腥腥甜甜的滋味。

  就趁這股氣勢,幫主人弄點精液出來吧──夏子一手抱緊主人,一手悄悄地
往兩人相鄰的私處摸去。

  但是,主人的股間卻沒有理應勃起的肉棒。

  「呃,啊咧?」

  靠近小腹的地方……沒有。

  陰毛附近的地方……也沒有。

  再往下呢……直接就摸到了小小的陰核,與溫暖的陰道口了。

  「今天開始,暫時不裝陰莖了。」

  「為、為什麼?」

  「妳說為什麼……前天不是說了嗎?再來要做女便器的調教。」

  「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沒有肉棒。」

  「沒有肉棒……嗚,那就不能被主人姦淫囉……」

  夏子喪氣地收回了吻。

  主人見狀,摸了摸她沒什麼自信的胸口,然後抱住她在床上滾了一圈。

  「還是這張臉。妳這蠢母狗,就這麼喜歡肉棒啊。」

  主人溫柔地摸著夏子的臉頰、眼角到睫毛。這麼近看著主人,讓同時處於賭
氣與小鹿亂撞的她快要招架不住了。

  「嗚嗚……因為被主人插的時候很舒服嘛!」

  哇啊……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了。

  自己對於肉棒……不……準確來說,是對主人的肉棒,依賴到欲罷不能的程
度了。

  深知這一點的主人,也會在每天兩個半小時的調教時間中,撥一些些時間出
來滿足自己。

  可是今天……

  「別一直哭喪著臉啦……妳啊,也該習慣服侍沒有肉棒的主人才對吧。」

  「可、可是……!」

  「再說,要是連女陰奉侍都辦不到,還算得上安娜大人我一手調教的母狗嗎
?」

  「嗚……!人、人家知道了……」

  摸頭、摸頭。

  「好孩子。」

  主人摸了摸那頭黑色長髮,又送上一吻,便在夏子屈服的神情注視中下了床
、緩緩脫去洋裝。

  其實也沒必要特地換洋裝嘛──夏子撫著有點心跳加速的胸口,邊看主人脫
衣邊想。

  從初次驗收開始的特例,不知不覺就成了習慣。最初的理由是什麼呢……早
就想不起來了。可以確定的是,夏子對主人穿著的興趣只維持三次,之後就將之
視為驗收結束的既定流程,也不會為此感到興奮了。

  夏子盯著主人雪白尖挺的雙乳,有股好想狠狠抓揉的衝動。思及前幾天才因
此惹主人生氣,還是別輕舉妄動得好。

  主人將脫下的衣服放到床邊,兩手順著頭髮說道:

  「跟之前一樣?」

  夏子乖巧地點點頭,然後正躺在病床上。就跟之前一樣──稍微偷個懶,再
來辦正事吧!

  主人爬了上來,垂晃的雙乳刺激著夏子的雙手。可惜還沒決定是否該弄疼主
人,主人就一屁股壓在她臉上。夏子故作撒嬌地呻吟了聲、輕抱住左右兩側大腿


  嗅嗅、嗅嗅。

  沒有了肉棒腥味的私處,好不習慣喔……這麼一來,尿騷味也變得更明顯。

  聞著主人的尿騷味、聽著主人將鼻子貼在自己陰核上擠出的聲音,口水就忍
不住滑下嘴角。

  啊……身體已經對尿有反應了呢。

  這既是個令人開心的進步,也是有點無奈的事情……畢竟,自己可是喝喝吐
吐整整六天,才做到這種地步。若按照主人當初所說的進度,下一步就要面到有
生以來最大的挑戰了。

  嗚嗚……便器調教什麼的最討厭了……

  「我說妳啊,不要把心裡想的話都說出來嘛。」

  「呃,呃?」

  「『嗚嗚!便器調教什麼的最討厭了!』……這一句。」

  啊啊,主人還故意提高三度音學自己的說話方式……真是壞心眼。

  夏子在主人看不到的地方鼓起臉,裝傻說:

  「人……人家有說嗎?」

  可是回答自己的並不是主人的聲音,而是突然被使力捏了一下的陰核。私處
一陣酸痛的夏子彆扭地夾緊腿。

  「啊嗚嗚!對不起嘛……」

  「知道錯了?」

  「知道了……」

  「很好。」

  酸痛感尚未消失,接著降臨的是非常溫暖、非常柔軟的觸感。

  「哈啊……!」

  主人柔嫩的唇瓣貼落在陰核四周,輕巧地推起暖和的唾液,擠出隱隱約約的
吸吮聲。

  啾、啾、啾滋、啾……

  「嗯嗚……」

  比起海倫小姐……莉莉絲小姐……只有主人會用盡所有的溫柔,來取悅自己
的私處。

  就像在接吻一樣。

  夏子兩手沿著主人側邊曲線,來到胸前,捧起乳房揉了揉。

  她沒有跟著湊上嘴服侍主人,只是靜靜地躺著,想到時便揉起主人的雙乳,
偶爾因私處的快樂發出呻吟。

  因為,要是就這麼讓眼前那副漂亮的女陰沾染自己的口水,習以為常的尿騷
味就會聞不到了。

  這是有著潔癖的主人……為了自己所做的犧牲。

  她,滿心喜悅地接受。

  「呼……」

  維持著小小的滿足感,悠然度過心照不宣的十來分鐘,主奴倆都心滿意足地
癱在床上。

  夏子握著主人的手,一會在自個兒肚皮上滑來滑去,一會又跳到主人肚子上
,若無其事地東摸摸西摸摸。

  主人目光默默地隨兩人的手左右來回,終於忍不住問道:

  「手不酸啊?」

  「嗯哼。」

  「這次也是在傳送能量嗎?」

  「嗯──不是喔。」

  夏子故作神秘地湊到主人耳邊,握緊了彼此的手說:

  「這是幸運的符咒喔!」

  「幸運?」

  「嗯!最終試驗啊,不是快到了嗎?」

  「是啊……怎麼,妳也會擔心?」

  被主人這麼一調侃,夏子鼓起了嘴、假裝生氣地別過頭。

  「哼,當然會呀……」

  沒想到主人卻整個身體貼了上來,順勢抱住自己。

  「沒問題的。妳可是安娜大人的母狗。」

  真奇怪……明明只是簡單一句話,馬上就讓還在猶豫該不該裝冷淡的自己,
主動放下所有反抗的念頭。

  甚至……還會忍不住索求主人的嘴唇。

  夏子覺得好不甘心。可是換個角度想想,這也是自己對主人的忠誠所導致。
因此,雖然以女人的觀點來看是很不甘心,對身為女奴的自己而言,卻又是個令
人開心的轉變。

  複雜的情緒沒有影響她太久,夏子便決定露出博取主人歡欣的笑容,一次又
一次地吻下去。

  等到吻累了,就讓主人抱著自己,在與海倫小姐等人約定的時間到來前,想
到什麼就聊什麼。

  對於三句不離試驗的夏子來說,最常出現的還是充滿各種妄想的最終試驗。

  相比初次試驗時,那種緊張到忍不住在主人懷裡哭出來的感覺,現在已經是
可以輕鬆閒聊的狀態了。

  在嚴厲又溫柔的主人調教下,每次的試驗雖稱不上得心應手,倒是沒太大問
題。即使偶爾會碰上根本沒教過的內容,也不至於像別的女奴一樣,三兩下就全
盤搞砸。

  再說了,夏子本身的適應力很強,加上主人那令人信服的手腕,不管怎樣的
調教都沒問題……

  ……嗯,今天開始的部分恐怕就沒那麼簡單了。

  不過,再怎麼困難、再怎麼痛苦,她都有信心能為了主人堅持下去。

  思及至此,夏子實在按捺不住滿溢的愛情,抱著主人又是親又是摸的,還差
點滾下床。

  病床發出喀啦喀啦的聲音,把主人親到臉頰漲紅的夏子,在溫暖的乳溝間淘
氣地吐出舌頭。

  正當雙頰被主人又揉又捏地玩弄之時,房門打開了。

  時間應該還沒到吧?

  夏子有點懷疑地和主人一同看向門口,到訪者果然不是海倫小姐她們,而是
身披白袍、有著漂亮粉紅色大波浪的白膚女子。

  穿白衣服的女人對主奴倆笑了笑,晃著手中的小鐵盒走了進來。

  匡啷啷、匡啷啷。

  「伊利芙娜小姐……」

  夏子幾乎與主人同時出聲。

  伊利芙娜小姐不是那種會給乖乖牌摸摸頭的女人,但也不會冷血到枯燥乏味
。對於主奴倆還算有禮貌的稱呼,她給了兩秒鐘的微笑做為獎勵。

  不過,她們都知道伊利芙娜小姐為何會出現,因此對於微笑過後的冷漠,也
很能接受。

  「藥盒,又忘了?」

  穿白衣服的女人將裝滿藥丸的小鐵盒拋給主人,兩手插進白色口袋裡。不親
眼看著兩人乖乖服藥,她可不會就這麼離去。

  主人一臉氣餒地打開盒子,唰啦啦地將二、三十顆各式藥丸全部倒進掌心。
從中挑出八粒自己吃的,便將剩下的送至乳溝……確切來說,是送到一張臉夾在
乳溝中間的夏子面前。

  夏子接過藥丸,一次兩顆兩顆的慢慢吞進肚子裡。是從第幾次驗收後,就開
始變成這麼誇張的藥罐子呢?好像是六……八……還是十四……嗚,一不小心就
想起討人厭的某次驗收了。等到手中的藥丸全部到肚子裡團聚,夏子在乳溝中晃
了晃頭,努力想把腦袋裡的畫面給忘掉。

  主人一手抱住夏子的頭,一手將鐵盒回拋給伊利芙娜小姐。空空的鐵盒子在
黑色房間中翻滾不到一圈,就落向粉紅色髮絲末梢。

  「這樣就夠了吧。」

  「嗯。下次別忘了。」

  「盡量。」

  伊利芙娜小姐看著她們倆,似乎有話想說,最終只是輕輕嘆息。夏子感覺到
那股嘆息是對著自己做的,不服輸地鼓起嘴──在主人的乳溝中間。

  「加油吧。」

  伊利芙娜小姐就和過去一樣,簡單留下這句話,便悄悄地離開了黑色的房間


  夏子彷彿在與白色背影對抗似的,繼續鼓著嘴巴。直到那人消失在房門的彼
端,才大大地鬆了口氣。

  「呼嗚嗚……伊利芙娜小姐,感覺還是有點怪。」

  對於自己稍嫌自大的評語,主人用摸頭代替答覆。

  最近,越來越常見到穿白衣服的女人。原因嘛,一概都是主人忘了帶藥……
或該說是假裝忘記。

  聽主人說,藥量增加絕不是件好事。何況連哪顆藥是吃什麼的都沒交代,更
是令人不舒服。

  主人對這件缺乏道理的事情所做的小小反抗,就是故意在伊利芙娜小姐的監
視下,把塞滿藥丸的小鐵盒忘在房間裡。

  所以,伊利芙娜小姐才會經常出現在她們的房間。

  姑且不論吃藥這件事,伊利芙娜小姐本身給夏子的感覺,就有點像是在針對
她的樣子。

  倒不是說會為難她或者責備她,而是從簡短的對話、肢體動作上,瀰漫著一
股只有夏子感覺到的針對性。

  這樣的想法,主人給了太過感性的結論,以及讓人開心的愛撫。

  可惜啊,愛撫沒能持續太久,就被尖尖的嗓音硬生生打斷。

  「久等啦,小黑貓。」

  穿著黑皮革裝束的海倫小姐和莉莉絲小姐,一個臉紅通通,一個畏畏縮縮地
登場了。想來又是在外頭先玩過一番吧。

  夏子盯著兩人的股間,確認她們也都沒有明顯的隆起後,對主人做了個很失
望的鬼臉。

  「說過了,今天開始……」

  「知──道啦!」

  雖然知道,要是真的可以就這麼乾脆地接受,那該有多好呢……

  趁著兩位主人協調之際,明明和自己一樣是個女奴、卻穿著黑色皮革裝的莉
莉絲小姐,一臉靦腆地拉起夏子的手往旁邊走去。

  莉莉絲神秘兮兮地回頭看主人們,大概是不想被發現吧。夏子也跟著照做,
等到兩人目光重新交會,才換回禮貌的微笑。

  「夏子小姐,妳看!」

  褐髮女孩喜不勝收地舉起來的左手,漂亮修長的中指上,戴著一枚十分美麗
的銀色戒指。

  「哇!該不會……」

  「嘿嘿……這是主人給我的,上面還有小小的黑曜石喔!」

  夏子睜大了眼,和莉莉絲一同盯著珠子狀的黑曜石,兩人不約而同地發出陶
醉的讚嘆。

  「哇啊……!」「哼嗚……!」

  明明只是小小的銀指環再加上一顆小黑曜石,為什麼戴上去就變得這麼美麗
呢……眼睛閃閃發亮的女奴們對這問題做了兩秒鐘的思考,便報以更多優雅的嘆
息。

  「好浪漫喔,訂婚戒指耶……」

  「是呀是呀!昨天驗收結束後,主人就到房間裡拿出戒指……」

  「該不會,海倫小姐親自幫妳戴……」

  「嘻嘻,沒錯!主人她呀,用著很溫柔、很溫柔的動作,慢慢地、慢慢地把
戒指套在人家手指上……哎呀!光是回想就好害羞呢!」

  「嗚,好感動喔!莉莉絲小姐,恭喜妳!嗚嗚……」

  「謝謝妳,我好高興!嗚,好奇怪,明明這麼高興,眼淚還是流下來了呢…
…」

  兩人輪流看著彼此掉下眼淚、看著漂亮的黑曜石戒指,最後也不知怎麼搞的
,就抱在一起哭得淅瀝嘩啦。主人們見狀走過來,兩個女奴便很有默契地拋開對
方、撲向自己的主人。

  莉莉絲小姐哭著向海倫小姐撒嬌,夏子則是一方面為莉莉絲感到高興,一方
面又覺得好羨慕。

  「戒指……嗚嗚……莉莉絲小姐有戒指呢,主人……」

  自己才不是那種因為羨慕就耍任性的女奴……嗯,平常的時候啦。

  可是呢,此刻心裡全部是莉莉絲小姐與海倫小姐的甜蜜畫面,簡直讓夏子羨
慕到不行,都快爆炸了。

  主人摸著哭哭啼啼的自己,輕輕嘆了口氣。

  「海倫……妳偷跑了?」

  海倫小姐有點歉意的尖聲音傳來:

  「嗯哼,因為我實在很想看莉莉絲高興的表情嘛……」

  「唉……算了,反正我也快按捺不住了。」

  夏子哭喪著臉抬起頭,和垂著頭的主人四目相交。在主人眼中,自己肯定是
個又麻煩又愛哭、不乖的女奴吧……

  ──儘管如此,主人還是會溫柔地摸摸我的頭、為我拭去眼角的淚水……

  夏子給主人擁著來到床邊,看著主人在她那件洋裝內摸索一番,然後取出了
和自己懦弱的妄想十分相似的東西。

  「怎麼啦,妳不是也想要嗎?」

  那是……小小的銀色指環,上頭繫著一塊小小的黑曜石。

  「左手,來。」

  稍微呆愣住的夏子緩緩伸出手,在主人懷裡,看著那只戒指碰觸到自己的中
指、一點一點地降下……

  「……這樣就好了。」

  緊緊套住指根的戒指,在一片淚眼中閃閃發亮著。

  主人舉起夏子的左手,親吻繫上戒指的指頭。接著端起夏子的臉,吻向她沾
了淚水的嘴唇。

  戴上戒指後的第一個吻,是有點鹹鹹的滋味。

  夏子開心地哭個不停,一旁的莉莉絲也哭得更起勁。兩位主人交換了淺淺的
微笑,各自哄著懷裡的愛哭鬼。

  「好啦……戒指也戴了,差不多該想想未來的事情了吧?」

  「未、未來……」

  夏子盯著主人的臉,本來紅潤的雙頰又變得更加通紅了。

  「主人是指,生寶寶的事情……」

  「……便器調教啦。」

  「啊,對喔……」

  嗚嗚,會錯意了。

  不過……也罷。

  寶寶的事情還是等以後結了婚……或是類似的主奴契約……總之到時候再看
看吧!

  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傾盡全力,為了自己深愛的主人、為了深愛自己的主人
,做好現在該做的事情。

  夏子和主人相視而笑,下一刻又忍不住撲向主人的嘴、把好不容易冷靜下來
的主人逗到心慌意亂。

  「夏子啊……最愛、最愛、最愛安娜大人了呢!」

  未來會是怎樣的一幅畫,老實說自己完全沒有頭緒。

  「妳啊……」

  可是,若能永遠跟主人在一起,不管是怎樣的未來都無所謂了。

  「主人呢?主人也最愛、最愛、最愛夏子嗎?」

  只要能陪在主人身邊、維持這段主奴關係,哪怕時間就此停止,夏子也毫無
怨言。

  「我愛妳,夏子。」

  因為……此刻的自己,是多麼地幸福……

  「嗯!」





  艾蘿調教日記(B卅獻給妳的輓歌‧下)


  日期記錄:(未填寫)

  預定事項:(未填寫)

  本人附註:……救救我……


    §


  未來會是怎樣的一幅畫,老實說自己完全沒有頭緒。

  可是,若能永遠跟她在一起,不管是怎樣的未來都無所謂了。

  只要能陪在她身邊、維持這段關係,哪怕時間就此停止,自己也……

  「……別過來、別過來啊啊啊!」

  毫無……

  「走開!不要讓我看到那東西!妳走開!呀啊啊啊!」

  怨言……

  「別再靠近我!不要!我說不要!」

  「夏子……妳看清楚。」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把她弄走!別讓她碰到我!」

  「……」

  可是,這樣的日子走到某一天,無聲無息的,就像窗外那幅靜止的雪景……
夏子的精神崩潰了。

  「嗚……嗚哇……嗚嗚嗚……!」

  手裡握著的,是剛滿兩歲的女兒的小手。

  「走開!叫她走開!我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嗚!嗚啊、啊啊!」

  眼前所見的……是不願承認親生女兒的她。

  每逢會面,不管大的還是小的,總是哭叫不停。

  ……那我呢?

  每天看著夏子從夢中清醒過來,卻無法接受存在著陽光的這個世界……陪在
一天比一天更強烈地否定現實的夏子身邊,上天卻連我最後一點懦弱的權利都奪
走了。

  好想再看她對我綻放笑容、再讓她抱一抱小安娜。

  好想再聽她輕喚我的名字、拜託她回到我們身邊。

  可是,到頭來……只要帶著小安娜出現,夏子就會害怕得大哭大鬧。就算只
有我一個人,她仍然不願與我說太多話。即便說了,也只是談些她在夢魘裡的事
情。

  ……和「跟安娜大人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談起她所愛的安娜大人。

  「妳的臉……真的就和安娜大人一樣呢。對了,安娜大人她呀,是夏子的主
人喔。」

  夏子她,非常地熱愛夢裡的主人。

  她們是在一個被稱為黑曜石的地方,相當知名的主奴。

  即使每天過著各種難以想像的調教生活,一點也難不倒她們。

  主奴倆歷經無數次考驗,終於達成了最終試驗,並且獲得「選擇」的機會。

  可是,她們倆都深愛著對方,不願改變現況。即使走過將近三個季節的調教
日子,依舊決定維持下去。

  「我們……很幸福喔。最終試驗之後,一直、一直在一起呢……」

  不管是自己曾經討厭過的事物,還是從未遭遇過的調教手段,夏子都為了她
的主人努力克服。

  談到現實……不……是惡夢裡難以實現的身體改造時,她就比手劃腳地說給
我聽。

  乳房被改造成多大呀、乳頭可以擴展得多寬呀,或是股間有時會出現一種叫
做陰莖的特殊性器官……講到身體的部分,她露出了很專注的神情。

  但是惡夢裡的人們並沒有那樣的器官與技術,也不可能隨時弄出來,這讓她
覺得夢真的很噁心。

  她一臉開心地談起與主人交合的事情,細節講得很淺,主要都是些她的感受


  「……後來,我們一次又一次地通過最終試驗,調教項目也幾乎都完成了。
那真的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幸福感呢。」

  和主人一同走過了無數個季節,在黑曜石面對的任何難題都迎刃而解。曾經
大起大落的生活,如今卻變成平凡到有點乏味。

  無法忍受彷彿靜止下來的每一天,夏子終於還是決定與主人一同實行「選擇
」。

  她們要永遠守護使主奴相遇,乃至相愛的黑色世界。

  主人安娜成為地區上的監視者,披上了白袍,被眾人稱為「穿白衣服的女人
」。

  女奴夏子為了永遠陪伴著主人,捨棄掉身分,拾起了新的名字──「黑曜石
」。

  「夏子啊……是很特殊的存在喔。大家的每一天、每一種感覺、每一處的身
心變化,都出現在夏子心裡……那是從來沒有體驗過的,真正的充實感呢。」

  說到這裡,夏子病懨懨的臉龐,流露出打從心底感受到的幸福與滿足。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悄悄地望著和主人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蒼白的臉上
閃過一絲陰霾。

  那次之後……她就不再回憶主奴往事。

  不管如何努力想隱瞞這件事,夏子的情況仍然傳到帝母大人那裡。奉帝母大
人之令,一行三十六人的御醫團遠從帝都來到我和夏子所在的住處。

  據御醫所言,世上有太多人過度依賴夢魘,理由大多是因為夢魘的單純性,
和現實有著天大的差異。越是在夢魘中獲得越多成就的人,越有可能因此出現逃
避現實的情況。若再加上,在夢魘中獲得的「時間」變多,症狀只會更加嚴重。

  以戒斷夢魘配合藥物治療,是目前最有效的手段。雖然過程非常辛苦,在各
國臨床實驗都有著很明顯的改善效果。

  然而夏子的情況……並沒有這麼簡單。

  夏子她,是很特殊的存在。比起女奴、調教師、接待員以及監視者,可以說
是完全不同層級的存在。儘管只是憶測,她就好像是整個黑曜石地區的「記憶容
器」,所有我們在夢魘裡發生的事情,她都能鉅細靡遺地講出來。

  她所擁有的,已經不是一個小時、兩個小時或是四個小時這種單位的時間。
黑曜石的一切都在她的記憶中,夏子可說是擁有了無限的時間。

  御醫團首席羅赫斯夫諾娃醫師說,那就好像把地球所擁有的整個世紀的記憶
,濃縮到一個人腦袋裡一樣。

  自己所擁有的,一下子渺小到令人無法直視。

  自己所盼望的,淪為巨大時流中的模糊黑點。

  無法再珍惜所有、再對明日抱持期待的人生……沒有人可以忍受得了。

  對於這個從來沒有相關記載、也搜查不到類似案例的狀況,我所能做的,只
有想盡辦法讓夏子重新與現實接軌。

  要不是給予非常強烈的刺激,就只能一步步慢慢來。

  不願冒險的我,採取了比較溫和的方法。

  ……為了讓她眼中的現實世界看起來能更親近些,我把自己打扮得和夢裡一
樣。每天只要夏子醒過來的時候,就是陪在她身邊……或是透過監視器陪她。

  很多時候,她不願意見我或是任何人,只允許清潔女僕踏入房間。情況比較
嚴重時,還得採取強迫灌食等手段。若她精神狀況還不錯,我們大概可以相處一
、兩個小時,聽她談起破碎的夢中所聞。

  夏子的聲音經常抓不到焦點,一件事情拆成好幾個部分,從來不照順序講。
聽她說話一個鐘頭,可以接收到超過一百件事情的資訊,平均一件事講不到一分
鐘,有時甚至只用一句話帶過。

  從和她的對談記錄中,可以發現她所說的每件事,都會分成三到七天才說完
。時間長短與事件重要性、發音所需時間等應該沒有關連,全部是她自夢魘記憶
中隨機抽取的事件。

  唯一持續達三十天以上的規則,是她再也不提及有關主奴倆的任何事。

  或許……也是因為根本沒有再發生值得一提的事情了。

  慢慢的,夏子不再像當初那麼排斥這個地方,也開始試著要我對她說話。

  夏子喜歡聽我說故事,《最後的公主》是她的最愛,可以連續聽一整個星期
也不膩。她對發音與斷句很講究,舌頭少彈一下、句子拉太長都會被糾正。有次
她還自豪地挖苦我說,怎麼她一個日本人講起俄語要比俄國人還道地。那是第六
十天的事情。

  不管是夏子說話的日子,還是我講故事的日子,有個共通點是不變的──我
們之間,不能有任何人夾在中間。

  夏子不再強烈地否定現實,但是有關於她的一切,還是得盡量避免,直到她
主動提起。為此,我取下了婚戒,也不再帶小安娜見夏子。

  除了我,夏子也對負責打掃她房間的女僕表示友善。有次聽她說起那位女僕
在黑曜石中發生的事情,才了解她為何對她做出笑臉。

  可是,那名女僕卻在不久後不幸病逝。

  為了不影響到夏子的心情,只得用調職的藉口矇混。但她不願接受其她女僕
,最後就由我一手包辦她的房間清潔。

  ……不管什麼原因,都絕不能再加深夏子對現實產生的隔閡感。

  然而夏子最終還是想辦法查出,其實那名女僕已經不在了。到底她為何這麼
堅持,現實與夢魘中的我都沒有半點頭緒。夏子本人則是在得知真相後,就不再
提及此事。

  我們在羅赫斯夫諾娃醫師默默協助下,安然度過兩次嚴冬。

  直到有一天,夏子突然向我問道:

  「安娜,妳知道我的戒指放在哪嗎?」

  她看我的眼神、對我說話的語氣,彷彿一下子跳回這整件事發生之前……就
像以前她待在辦公桌前,轉過頭來問我事情的模樣。

  我,真的很高興。沒有哪件事要比夏子恢復正常更令我開心。

  她想要看戒指,我就為她找來婚戒。想要回味書房,我就帶她到書房好好放
鬆。想要見見小安娜……我們就一同來到小安娜的寢室。

  夏子重新戴上我給她的婚戒、抱起了我們的女兒。

  看著她用熟練的技巧安撫有點怕生的女兒,那幅景象曾經我以為再也看不到
了。

  我們母女三人,在夏子康復後的那天相處了一整夜。

  她說著許許多多的往事,從留學俄國到誤打誤撞考上了文書官、被派到第三
公主的宅邸還跟公主擦出火花、不小心就嫁入皇室又不小心就有了孩子……夏子
回憶起整段促使我們相遇、相愛的過程,詳細得令人訝異,有點使我不安。

  總覺得,她一股腦地說著這些往事,就像在尋求慰藉似的,卻又不是向我尋
求。

  那麼……是懺悔嗎?

  不,那些都不重要了。

  現在,我只要能像這樣陪著她們、安穩地過日子就好了。

  「歡迎回來,夏子。」

  這麼想著的我……在夜燈之下望著那張甜甜的笑容,慢慢地閉上了眼。

  夏子沒有回答,只是把我擁入她溫暖的胸口,一邊摸著我的頭髮,一邊哼著
《最後的公主》裡頭的旋律。

  就這樣到了隔天……

  夏子自殺了。


    §


  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天我是被小安娜的尖叫聲吵醒的。

  凌晨四點三十七分,映入眼簾的景象有三個,分別是握在右手掌心的婚戒、
驚嚇哭叫的女兒,還有……懸吊在房間中央的摯愛。

  我哭喊著叫來醫生,抱著女兒擋住她的臉,卻無法獨自承受這種局面。

  我在嚇壞了的女兒面前崩潰了。

  不久……羅赫斯夫諾娃醫師告訴我,她們已經盡了全力。聽到醫師親口這麼
說,我再也沒辦法負荷這些不斷沸騰的情緒轉變,當下即搶過隨從的配槍。

  可是,不管我扣下多少次鈑機,火藥擊發後卻都只射向牆壁。彈盡未至,衛
兵們先一步將我壓制在地、奪走手槍。

  醫師在我面前蹲下身子,手放在我頭上,說著些根本沒屁用的安慰。

  我什麼都不想聽了。

  也不想再去理解了。

  腦袋好亂。

  好累。

  就這樣放我去見夏子不行嗎?


    §


  半個月後,我在帝都醫院清醒過來。羅赫斯夫諾娃醫師告訴我,只要我別再
試圖自殺,她可以破例幫我解開全身的束縛皮帶。要是我不聽話,會立即被隨侍
的騎士團員強制昏迷。我向她保證我還會試著一死了之,但她可以確保這裡沒有
東西好讓我放手一搏。醫師先是皺起眉頭,然後淡笑,吩咐騎士團員警戒著替我
鬆綁。

  醫師從離病床很遠的角落拉了張椅子,坐到床邊,摘下眼鏡按了按雙眼之間
。接著,她就好像照著劇本說話般,說出我們倆都猜得到的一句話:

  「安娜殿下,感覺怎麼樣?」

  「妳一站起來,我就會立即搶走椅子拿來甩自己太陽穴,這樣的感覺。」

  「或是用透氣枕頭悶死自己?」

  「這點倒是沒想過。謝謝妳的建言。」

  「我的榮幸,殿下。那麼,我就先把女帝陛下交待的事項講一遍,您再決定
是否要被強制昏迷。好嗎?」

  「嗯。」

  將帝母大人感情用事的部分全數跳過,醫師所要轉述的重點只有一個:皇室
隱瞞了這樁不名譽的事件。

  夏子的遺體已經在宅邸附近秘密安葬。小安娜精神受創得比想像中嚴重。而
我必須儘快恢復正常,以處理妻子的後事及女兒的治療。

  醫師沒有用譴責的神情說這些事,相反地,她本人比較偏向讓我繼續靜養的
方案。

  只不過,我的靜養期早該結束了。

  因為,陽光映照的日子裡,我才剛痛失愛妻。而陽光不及之處,這件事卻還
處於蘊釀期。

  睜開眼睛的每一天,不禁回想起夏子出現在監控室的片刻時光。即使只有十
幾分鐘,甚至幾分鐘,也足以令我心痛到一心尋死。若非御醫團及騎士團的干涉
,恐怕現在也還會抱持初衷。

  可是,經過這段日子的沉澱,我的想法因夏子的出現改變了。

  夢裡的她,並沒有因為現實的肉體逝去而消失。

  夢魘依舊佔有我的夏子。

  ……為了消滅這種可恨的現象,我必須活下去。

  繼續活在害死我妻子的黑曜石地區……

  繼續活在夢魘裡。

  「既然您如此堅持,待會做完例行檢查就出院吧。不過,奉皇帝陛下之命,
御醫團及皇女騎士團仍然會監視您,這點尚請見諒。」

  明明是讓自己身陷痛苦的地方,卻還是忍耐著無法癒合的傷痛、繼續置身該
地。

  「那個,呃,老娘是皇帝陛下指派的騎士團長啦,艾、艾基芳娜……也就是
說,要是有啥、啥吩咐的話,儘管使喚老娘的部隊就是啦!」

  明明前方等待著的是更多痛苦,卻還是鞭策著傷痕累累的自己、繼續往前邁
進。

  「哦──這次的對手不是第十五世代的人工智慧嗎?好像被西伯利亞的棕髮
女晃點了啊。算了。所以呢?有什麼問題需要動員我們四姊妹的呀?」

  啊啊……真是有夠病態的人生。

  「主、主人……!亞美我現在起就是騎士團的一員了,再也不會讓主人受傷
了……!嗚嗚、嗚嗚嗚……!」

  有夠病態的世界。

  從回到宅邸的那一刻起,我就將所有時間投注在研究夢魘上,沒日沒夜地想
搞懂世上沒人知曉的奧秘。幸虧羅赫斯夫諾娃醫師不斷地以兇狠的巴掌代為提醒
,我才沒有忘了自從那天後就沉默不語的女兒。

  小安娜所受到的創傷,需要太多時間去撫平。可是我卻不能滿足她的需求。

  為了讓她能夠更快康復……我做了件連自己都無法原諒的事情。

  我竟然讓只有四歲的女兒,開始接觸夢魘。

  即使小孩子的夢魘有著較寬鬆的緩衝期,終究是高上癮性的東西。醫師得知
此事後狠狠地揍了我,我也不甘示弱地回手。結果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我,還是得
乖乖接受被我打到青一塊紫一塊的醫師治療。事後,醫師說了,等到小安娜的創
傷復原,她就會立即進行強制戒除夢魘的治療。愛怎樣就隨便她吧。

  羅赫斯夫諾娃醫師在此和我決裂,只等小安娜的療程結束,她就會返回克里
姆林宮。御醫們大多也不認同我的行為,但其實她們怎麼想都無所謂了。

  我自己很清楚。

  我啊……沒救了吧。

  即使如此……誰都好……

  拜託……

  救救我……

  ……救救我啊!


    §


  「夏子啊……最愛、最愛、最愛安娜大人了呢!」

  「妳啊……」

  「主人呢?主人也最愛、最愛、最愛夏子嗎?」

  「我愛妳,夏子。」

  「嗯!」


  《獻給妳的輓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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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14 05: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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