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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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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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注(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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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嵐醒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刺眼的白熾燈光。空空的房間裏,只有自己
躺著的一張推床,還有對面牆壁上半面牆大的鏡子,她聽到牆上的喇叭放出梅杜
莎的聲音:「醒啦?」

蕭嵐忍受著耳鳴爬起身來,房間裏有些悶熱,赤腳碰到地板,感覺暖暖的。她往鏡子走近,忍不住想,真是老土!看過電視的都知道是雙面鏡,有什麼好神
神秘秘的?!

對方的聲音再次響起:「不得不讓你昏迷一陣子,免得被你弄清楚這裏的位置。」

蕭嵐沒好氣的說道:「不用那麼麻煩了,我去超市買東西,每次都找不著出
口。你叫司機多轉兩次彎,我就不知道天南地北了。」

她忍不住還呸了一聲:「那個什麼鬼噴劑噴到我嘴裏了,我現在舌頭還是麻
的!」雖然知道現在的處境非常不妙,不過,蕭嵐還是忍不住要搶白幾句。

「你要是省點時間不跟我鬥嘴的話,我們早點辦完了事情,可以早點讓你回
去。」

「回去?你是說我還能回家?」

「我有說要請你吃晚飯嗎?我這邊又不是商務旅館!」

「那是找我來幹嘛啊?」

「作體檢啊。」

「我每天去的醫院就有在幫人作了,你是太閒了嗎?」

「你麻醉劑藥效還沒消掉啊。我難道找你來量身高、體重的啊?剛剛已經抽
過血了,現在把衣服脫掉吧!」

「什麼?」

「脫—衣—服!!」

對方似乎有點火大了。不知為什麼,蕭嵐反而覺得有幾絲愉快的感覺。在開門上車以前,她就下了決心,自己已經給對方套牢了,但不表示就要心甘情願的合作。雖然不是不知道自己這種想法很阿Q,而且說不定被修理一頓就消散了,但還是覺得,只有讓對方不愉快,才能保持自己內心的一點自主性。

這時候門打開,走進來兩個穿著全套手術衣的女子,臉上都蒙著口罩,帶著頭套,只露出眼睛,其中一人也沒什麼特徵,另一個就有一百八十幾公分高,足足有蕭嵐的兩倍寬。也許是女子摔角手之類的吧?

「要麼你自己脫,或者請這兩位幫你脫!」

「剛剛我反正又沒在動,怎麼不叫他們就順便幫我脫就算了?」

「你再耍嘴皮的話,是不是打算再吃瓦斯?」

「所以我們不打算繼續‘溝通’囉?」

「你自己最好搞清楚,如果有別條路走的話,現在我們就不用在這說話了,耍嘴皮也許會讓你自我感覺良好,但是改變不了什麼的!」

「好吧,我不浪費你的時間就是了。」

看到蕭嵐準備合作,兩人就在雙面鏡對面的兩個角落站著,等著蕭嵐動作。

「我已經打算合作了,不能叫他們兩個走嗎?」

「待會看你裸體的人更多,羞恥心留到出去再用吧,你最好早點學著習慣這
種事!」  

蕭嵐歎了一口氣,開始脫衣服。她昏迷的時候應該被搜過身了,手錶、手機
和一些什物、零錢都被拿走了,所以,也就從上半身的印花棉襯衣開始脫吧。她
一邊磨磨蹭蹭的解開扣子,一邊想著:這兩人還真是訓練有素,站的位置剛好,自己只能在面對著鏡子、或脫給他們看二選一。雖然明知道鏡子後面有人,但總比在兩對目光下解衣自在一點。

蕭嵐並不是沒有在人前裸體的經驗,以前學畫的時候,也客串過人體模特兒,但是在眼前怪異的氣氛下,就是覺得說不出的彆扭。但是,不管怎麼放慢速度,衣服也就只有那麼幾顆扣子。

蕭嵐一邊聳著身體,讓襯衫從肩膀滑落下來,一邊下意識的輪流用兩隻手去
遮住自己的胸口。她一轉念,也覺得這樣的動作很沒有意義,便把手放下來,咬
了一咬下唇,伸手到後面,把白色純棉胸罩的扣環解開。撥下了兩邊的肩帶,微
微向前欠身。

胸罩脫落的同時,她又反射性的想用兩手手掌,去遮住自己的乳房,接著微微
一愣,停住了遮掩的動作,眼光瞪著鏡中的自己,一時之間卻不再動作……強烈燈光下,蕭嵐雪白的裸體毫無遮掩的照映在寬大的鏡面上。蕭嵐想著,已經多久沒有停下來,端詳鏡子裏的自己了?因為最近的勞瘁,和不見天日的生活,沒上妝的臉上,眼皮浮腫。凹陷的眼眶旁,積累著大塊的黑圈。赤裸的上半身一樣顯得缺乏血色,有些許的枯乾感。

透過蒼白的皮膚,可以看到隱隱突出的肋骨,以及頸項和乳房下青色的血管,連乳頭都顯得暗沈。這樣一具顯得衰弱的女體,透露出的是與情欲全不相干的疲
憊感。

蕭嵐也忍不住為自己的憔悴感到吃驚。幾天之內,自己的生活起了天翻地覆
的變化,讓自己在身體和心境上都彷彿驟然衰老了!但也更讓她覺得不能理解,
怎麼樣的人會覺得她還有吸引力、值得花這樣大的功夫來擺佈自己呢?

蕭嵐陷入沈思不過半晌,梅杜莎冷淡的聲音又一次響起:「怎麼,等著放音
樂嗎?」

她瞪了鏡面一眼,彎腰解開牛仔褲的腰扣,緩緩的拉開拉煉,略微沈吟了一下,便將褲子連著裏面的內褲一口氣褪至腳踝。她往後踏出堆在地上的衣物圈,雙手在胸前交叉,環抱著自己乳房的下緣,用憂鬱的眼光凝視著眼前的鏡面……。「到隔壁房間吧!」梅杜莎說。同時間,房間左手邊的自動門開了。蕭嵐沒再多說什麼,垂著頭走進去,衣服脫光的同時,似乎心裏的某種防衛機制也被迫解除了,讓她自己覺得有點像是被驅趕的牲畜一般。

迎面一股熟悉的醫院氣味,舉目所及,都是清一色穿著手術衣、只露出一雙眼睛的工作人員,看體型通通都是女人,然而人人對於蕭嵐的裸體和彆扭的肢體動作,都無動於衷,顯然,對於這種“前置作業”已經司空見慣了。

工作人員的這種反應讓蕭嵐的困窘感稍減,但多想了一下,卻又讓人心裏感到十分的不安,如許多來來去去的女人,最後都去了何處呢?

接下來的檢查,除了作全身徹底掃瞄外,和一般高檔的全身健檢差異不大,只是整個檢查的過程裏,個頭粗壯的那位護士,一直跟在旁邊,目不轉睛的盯著蕭嵐的動作。這點倒是讓蕭嵐覺得有些好笑:難道還怕她搶了一根針筒,然後衝殺出去嗎?但是等到對方把驗糞便和尿液的容器交給她的時候,蕭嵐的心裏就半點也輕鬆不起來了。還好,對方示意讓護士押著自己到廁所去處理。

得以在這種赤身裸體的情況下,保留最後的一點點隱私,蕭嵐心底不禁偷偷的鬆了一口氣。不過,輕鬆的部份也就此便結束了……

她看到婦科的檢查椅時,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大個護士毫不容情的將她一扯,按在診察椅上。其餘人員很俐落的拉手、拉腳,把附在支架上的魔鬼黏一纏,蕭嵐便被以雙手平張、兩腿大開的方式給固定住了;另一個護士用個頭帶在她額頭上繞了一圈,這下,她連脖子都動彈不得,眼光只能掃視到正上方天花板的那麼一小塊。

固定完畢後,這時,穿著同樣蒙頭蒙臉裝束的惠子往前走近,其他人會意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退到旁邊待命……

惠子伸出手指,順著蕭嵐左側的乳頭,輕輕的畫著圈圈。蕭嵐輕輕哼了一聲,不由自主的微微顫動起來。她的乳頭有如花朵綻放般,瞬間脹硬突起,淡茶色乳暈旁的細小顆粒,色澤也變深,顯得粒粒分明。惠子微微一笑,改用手指搓弄著蕭嵐的乳房下緣。蕭嵐的乳房泛起了紅雲,呼吸變得混濁,臉頰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抽搐著,未被撫觸的右邊乳頭也起了變化。

惠子接著用兩隻手指,順著蕭嵐平滑的小腹往下滑動,一直到兩腿陰毛區的上緣。接著,來回的用指尖去撫觸著蕭嵐肚臍下,一直到陰毛區間的皮膚;蕭嵐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再發出聲音來,但仍忍不住喉頭抽動的吞了好幾口唾沫;同時,臉頰、乳房和小腹,都泛出淡淡的潮紅色來;惠子對蕭嵐的反應頗為滿意,換個
位置,仔細的檢視蕭嵐的陰戶和肛門……

蕭嵐的陰毛稍短,不太捲曲,和她的髮絲一樣烏潤而細緻。由於她並沒有剃飾陰毛的習慣,因此顯得有些許的雜亂;會陰和肛門周圍也有稀疏的長著幾根。惠子有點戲謔的拈起了幾根,繚繞在指尖,微微用勁去扯;蕭嵐的小腹抽動著,發出帶著疼痛的鼻音。

其中一名看來是本組的負責人員走近惠子身邊,低語道:
「要不要剃掉?」

「不,先不要吧,慢慢來,不要操之過急,不過,待會打模的時候要仔細一點!」

對方點了點頭,退在一邊。蕭嵐對惠子的擺弄又氣又羞,但是自己連一寸都動彈不得。聽到惠子的低語聲,她隱隱覺得對方就是梅杜莎,實在很想看對方的長相,但半點也動彈不得,只能透過鼻尖看人,什麼也看不到。

惠子伸出兩根手指,將蕭嵐粉嫩的陰唇往外分開,撫摸著蕭嵐陰道的內壁;蕭嵐的大腿再次不自主的抽動著。然而,雖然身體動情的反應頗為明顯,但內壁的分泌物不多,指尖的觸感仍顯乾澀。

惠子皺了一下眉頭,將手指往更深處探摸進去,一直到指根整個沒入蕭嵐的陰戶,隨後順著內壁緩緩的轉動,觸摸了一整圈;蕭嵐嘶的深吸了一口氣,不自主的搖動著頭部,但因為被整個被固定住,只有肩頭隨著上下起伏……。

惠子將手指伸了出來,在旁邊的消毒藥劑中淘洗了幾下,說道:「身體的敏感度不錯,不過體質還需要調整,剩下取模的部分你們繼續完成吧!」負責人微微點頭,惠子便轉身離開了……。

惠子轉身走開的時候,蕭嵐一直噙在眼眶中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出來。由於並不是沒有裸體示人的經驗,所以,剛開始被迫脫衣服,在一堆蒙面陌生人前受檢的感覺,其實是詭異而不愉快,多過羞恥感。然而被惠子用手指挑鬥性的撫觸,以及強行插入陰道後,她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被侵犯,以及自己對此完全無能抵抗的恥辱與無力感。而在這麼不堪的狀態下,自己的身體還會產生性興奮的反應,更讓自己感覺到既氣憤又嫌惡。

當然蕭嵐自己並不瞭解,人在精神遭受重大打擊的時候,潛意識裡越有以性或者暴力行為排除壓力的傾向。另一方面,穆華會把蕭嵐這種生死攸關的個案,交給惠子負責,便在於惠子是她手下最頂尖的調教師。如何在身心兩方面挑起性慾,在整個業界,恐怕都沒人能出其右,惠子可說是穆華能在業界開疆拓土的祕密武器。

和蕭嵐偏貧乏的性經驗相比,惠子經過剛剛的「觸診」,所能掌握的身體資訊,可能比蕭嵐對自己的瞭解還要多。凡是穆華「經手」的女人(在某些特殊的需求案例裡面,偶爾也會有男人或其他)都要在這邊先行做處理評估,但也只有大客戶「訂作」的對象,才輪得到惠子出手。

蕭嵐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忍住不要讓自己哭出聲音來,然而其他人對此並沒有什麼反應,彷彿固定在檯子上的,只是一塊待剖切的屠體。蕭嵐感覺到工作人員把連著感測器的小小金屬片貼在自己的太陽穴,以及頸側、腋下、乳頭和乳房、小腹、大腿內側等敏感點。接著工作人員往她的下體和肛門略噴了些消毒藥劑,將抽吸成對的兩組管子,用凡士林塗抹一番後,順手插入她的陰道與肛門。

蕭嵐「啊」的一聲叫了出來,下意識的縮緊下體,對方立刻用力將管子往內推,細的那組管子一直推到抵住了子宮,粗管也推入有十餘公分,溫熱的沖洗液隨即湧出。蕭嵐忍不住哭喊著叫對方住手,工作人員自然無動於衷。後來其中一人大概嫌她太吵了,撕了一截藥用膠布,往她的下巴一推,順勢把嘴黏上了。這下蕭嵐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瞪大著眼睛淚流不止,徒勞無功的掙扎。但也只有胸、腰幾個無法完全固定的部位無益的扭動而已。

對方也無意多折騰蕭嵐,陰道的沖洗很快的結束,灌入腸道的液體卻似乎怎麼也灌不滿。蕭嵐只覺得小腹漲痛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一股噁心感湧起。只是她來此之前,已經大吐了一場,現下嘴巴也被貼住,只是喉頭顫動,發出低沈的乾嘔聲而已。

腹部絞痛的痛苦,似乎沒有止境,但終究還是停了。接著很快的,充滿腸道的液體都被用很強的力道抽出。隨著腸道內的液體逐漸被抽出,不適的感覺減輕,反而隱隱有種解放後的輕鬆感。

兩處的管子被同時拔出的時候,蕭嵐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更讓她覺得恐怖的是,自己竟然有那麼一瞬間的空虛感,似乎希望管子不要那麼快抽出一樣。她反射
性的想要搖頭,驅除掉這種想法,才再度意識到,自己連搖頭都沒有辦法。

沖洗管抽離後,一時合不攏的陰戶和肛門接觸到外界的空氣,而略感涼意。蕭嵐以為最折騰人的部份已經結束了,緩緩的從鼻頭噴出了一口長氣。然而。從她的角度,看不到工作人員從保冷盒內捧出一個真空包拆開,裡頭是大約長二十公分左右,拇指粗細的藍色半透明膠條。對方很熟練的用手指略微將陰唇再撥開一些,接著將膠條塞入蕭嵐的陰道。

冰冷的膠條塞入體內,蕭嵐打了個冷戰,猛的吸了一口氣。但更令她訝異的還在後頭。進入體內的膠條,隨著溫度上升急速的膨脹,很快的填滿了她陰道裡的每一吋凹凸處,而且彷彿有生命一樣,持續的往更深處擠去。蕭嵐的臉剎時漲得通紅,呼吸也混亂了起來。

對許久沒性經驗的她來說,體內膨脹的膠條填塞了陰道的每一處,帶給她彷彿被陰莖插入般的快感。她閉上眼睛,盡可能的壓抑住呼吸,不讓自己動情的反應洩漏出來。然而她生理上的變化,卻無法瞞過貼在她身上各處的感測器。

蕭嵐用力的握緊拳頭,希望撐過這一波快感的侵襲。膠條在溫度升到與體溫相同時,就停止了膨脹。由於並沒有抽動的動作,她覺得受到的刺激稍稍減輕了些。然而對方就在這時,又將另一根膠條插入了蕭嵐的肛門。對前一波快感還沒消退的蕭嵐來說,肛門帶來的刺激,雖沒有陰道來的如此大,但仍把她在快感的波峰上更推高了一籌。

插入肛門的膠條更粗大,膨脹的也更厲害些。隔著陰道壁和腸道的兩層薄膜,蕭嵐感到體內的兩根膠條互相擠壓著,帶給她未曾體驗過的滿足感。她的上半身繃緊,整個身體反弓起來,眼皮似閉又微開,浮現出翻白的眼球,不自主的轉動著。

這時工作人員拿了一根接線的鈍頭金屬探針,輕輕的觸碰蕭嵐此時早已突起膨脹的陰核,探針所帶的微弱電流,從陰核傳入的瞬間,蕭嵐全身都不自主的痙攣抖動,尿道口嗤的一聲,噴出了透明的水箭。拿著探針的工作人員熟門熟路,順手用個燒杯,便將蕭嵐潮吹的液體接了下來。這時只見噴洩完陰精的蕭嵐如被拋上岸的魚一般,抖了幾抖,兩眼翻白的昏迷了過去。

反正蕭嵐是昏是醒,也不妨礙工作小組的的動作。工作人員看了一下表,便將蕭嵐體內的兩條膠條抽出來。膠條已經硬化,呈現仍有彈性的半硬狀態。她將兩條膠條在消毒劑內洗過後,放入旁邊的保存盒內。同時間,另一人將如海藻護膚泥一般的膠狀物體,一層層的刷在蕭嵐的乳房上,直到將她的整個胸部都覆蓋住了。膠條抽出後,刷完胸部的工作人員來到蕭嵐兩腿之間繼續作業。

由於惠子下了指令先不要剃毛,所以工作人員先在蕭嵐的陰門到會陰間刷上一層凝膠,讓陰毛服貼了,才一樣刷上膠泥。取樣的過程結束後,乾透取下的模型和相關的體檢紀錄、血液和分泌物採樣,以及剛剛紀錄下來的腦電波、心電圖變化等,都被一起放入一個提箱內,由專差另行帶走。

工作人員再次消毒清潔蕭嵐的身體後,將她從檯上解開,推回了原來的等候室內。護士在蕭嵐的鼻孔下抹了些嗅鹽後,退了出去,鎖上了門,留下她慢慢的甦醒。

這次蕭嵐沒多久就醒來了,甦醒時,自然沒有麻醉後遺症帶來的頭痛耳鳴,只覺得整個人像是被淘空一樣的疲乏,而且心情非常沮喪。一樣的房間裡面,赤裸裸的自己,證明剛剛發生的事情,是不容否定的。她想,剛被強暴過的女人,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吧。憤怒、疲憊和對現實的自我否定交雜著,可是事情偏偏就是發生了。房間裡很暖,但她把頭埋在膝蓋裡縮成一團,只覺得全身發寒。這時她再次聽到梅杜莎的聲音:

「醒啦!」

「我是醒了,但對你而言有差嗎?」

「多少吧,我有些事情要告訴你。不管你喜不喜歡,你以後會常聽到我的聲音。」

「何必這樣神神祕密的,有話不能當面說嗎?還是你的長相上不了台盤。」

「我是長的不怎樣,所以也沒人對我有興趣,這就是所謂的無用之用吧?」

「攻擊我不會改變你得聽我話的事實,你越早認清遊戲規則,吃的苦頭就少點。」

「你們到底打算把我怎麼樣呢?是誰對我有興趣?」

「通常我不回答問題的,不過上頭交代我得讓你瞭解一些狀況。」

「所以我是特例?」

「只能說不是常態而已,通常進來『處理』過的女孩,是從另個門出去的。」

「站著還是躺著?」

「你猜錯了,是手腳捆起來,用一根槓子扛出去的,少說兩句行不行?」

「不是說要讓我瞭解狀況嗎?」

「不包括這種!!」聽起來梅杜莎又火了,蕭嵐忍不住嘴角微揚。

「哈、哈、哈,高興了?要聽不聽?」

「你喇叭開那麼大聲,我有可能不要聽嗎?」

「你老插嘴不累啊?要我叫之前那位『姊姊』進來嗎?」

「好啦,我聽就是了,要叫人的話,順便送個便條紙和鉛筆進來好了?」

「聽就是了,順便把你的衣服穿一穿吧,我看你的裸體也看的夠本了」

蕭嵐瞪了鏡面一眼,便把放在旁邊已經摺好的衣物,拿起來穿上。這次房間沒別人,雖然自己想想也沒什麼意義,她還是轉過身,背對著雙面鏡穿衣。聽梅杜莎一直沒說話,她就面對著鏡子,在輪床上坐下,雙手撐著膝蓋,用光裸的腳尖輕輕的點著地板,等著對方開口。


「我廢話不說了,剛剛這樣搞,你應該很清楚我們幹的是皮肉生意」

「啊,原來不是美容水療啊?」

「你要我叫人往你鼻孔裡灌精油嗎?」

「我以為當老鴇的,都很需要幽默感的?」

「龜公才需要幽默感,老鴇就免了。」

「你看,就你的回答而言,你還是懂得開玩笑的嗎」

「你喜歡這樣東拉西扯是天生的嗎?剛剛應該把你舌頭的長度也量一量。」

「你說我們以後會常聊聊,我只是跟你培養一點感情嗎。」

「…………」

「看來朋友沒得作囉?」

「………….」

「算了,我也很想知道,如果說是要逼良為娼的話,對我這種小人物,你們的功夫會不會下的太大了點?」

「你也這麼覺得嗎?其實我也覺得,不過,要簡單來說的話,一切不過是市場機制罷了。」

「市場機制?」

「你買過名牌沒有,LV皮包?HERMES絲巾?BLAHNIK的高跟鞋?」

「你開玩笑嗎?我只有一個COACH的皮夾,還是仿的。那又怎樣?」

「人的慾望和消費能力是成正比的,權力和財富越多,慾念自然也會膨脹。平價商品無法滿足新的身份任同時,就想要名牌;名牌買的起的人雖然少,但出的起錢的人都有辦法擁有;這時候自然就會覺得,只有量身定作的訂製品,才能匹配自己的身份。性產業是一種商品,一樣不會脫離這個規則」

「我還真是長了見識啊!那麼,我就是訂製品囉?」

「我幹這行的時間很久了,然而每天都還是會聽到新鮮的性需求,人類在這方面的創造力,還真是無止境。像訂製服這種東西,用料雖然貴重,但是真正的價值是從開始製作時,挑布料、量身材都有專人打理,還會保留一個專門的半身模準備隨時搭配客戶的身材變化作修改。買成衣去修,一樣可以改得很合身,只有靠事前調整和售後服務,才能突顯出高級品牌的與眾不同。」

「原來女人跟布料是一樣的!你同樣身為女人,為什麼可以這麼理所當然的說出這種話呢?」

「就因為我不會去想為什麼,所以今天在鏡子這頭說話的是我不是你。」

蕭嵐突然往前一衝,碰的一聲,雙拳用力打在雙面鏡上,大叫道:「你這樣藏頭露尾的,修理人也都得靠別人動手,連讓人看到你的面目都不敢的傢伙,不要說的好像自己多麼高高在上的樣子!」

「少作困獸鬥了,蕭嵐」梅杜莎的聲音顯得既有譏刺性又冷酷:「你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耍嘴皮,還滿讓人佩服的。吵架是吵不贏你的,但我又何必跟你拌嘴?」「總之,會選擇你,不是因為你是什麼絕代尤物,超群才女,不過就是某個主兒指定了你,想要你變成什麼樣子罷了。對方下了單,我只負責能達到客戶的條件,然後準時出貨而已。至於對方看上你哪點,又與我何干呢?」

「以後你的代號就叫燕子,以後傳給你的訊息,都會署名梅杜莎,並標明驗證號碼23543,符合這兩個條件的指示,不管是電話、簡訊或者信件指示,你都要馬上照辦。別想假裝沒有接到訊息,我有管道確認你一定能收到通知才發信。同樣的指令我下了三次你還不照作,我們的協議就取消,後果你自己想吧。」「下次叫囂以前,最好先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今天的談話結束了」

「等等,那麼到底是誰指定我,他到底是誰啊?….」

「你用不著知道!」

「我看是因為你自己也不知道吧?你也不過是個作業員而已,壓根也沾不上大老闆的邊!」

這時門碰地打開了,大個子護士走了進來,梅杜莎的聲音響起:「立刻把她送回去,我今天不想再聽到她的聲音了!」

蕭嵐看到大個子護士走近,聳了聳肩:「唉,說不過人家只好動手了,只是小心下手不要太重啊,不然剛剛對我的體檢,不是白作了?」護士突然一記手刀劈在蕭嵐的頸側,她立刻昏了過去。對方用個捆紮帶捆住蕭嵐的手,將黑布套套住她的頭,便把她扛在肩膀上,往車庫那頭走了。


稍後,穆華的總部

當蕭嵐被丟回自己公寓的床上時,惠子正在蒸汽室內,跟穆華作報告。穆華全身赤裸著,滾熱的汗水順著她的胸脯滑下,滾到乳尖後一滴滴的滴落。穆華喜歡在這裡面,跟惠子談事情,一方面是流汗讓她覺得輕鬆,另一方面,蒸汽澆在熱石上的嗤嗤聲和高溫濕的環境,讓穆華覺得可以放心的講話,不怕隔牆有耳。

「還順利嗎?燕子的狀況如何?」

「健康狀況還可以,燕子最近壓力大睡眠不足,所以還需要調養補充一下。大概再增重個兩公斤左右,體態就會很漂亮了」「她胸、腰、臀、小腹和四肢的肌肉都很緊實,體態天生修長,這點滿有利的。」

「性指數呢?」

「敏感度不錯,中上吧。乳頭敏感度很高,但陰唇和陰核的敏感度一般。她還沒生產過,性經驗也不多,陰道開口小,而且骨盆腔肌肉有力,內壁很窄接近處女,擠壓的力道很夠,再加上縐折很多,是很有開發的潛力。不過她分泌物少,潤滑的很慢,所以前戲愛撫不夠久的話,男女雙方都會有不適感。這可能也是她性經驗不多的背後原因」

「恩,體質是得逐漸調整,這你跟藥劑師和營養師討論吧。還有什麼要注意的嗎?」

「造型不在我的調整範圍內,不過她實在是不修邊幅了點。剛脫衣服的時候,那套洗的發白的內衣褲,真是讓人搖頭,還好還沒穿阿嬤的四角褲,不然真的沒救了!」

穆華忍不住大笑了出來:「品味可以拯救的,不過需要時間」穆華笑了一陣,正色道:「燕子是學藝術的,美感不至於完全沒有。她在公司裡穿得很輕便,買的衣服價位也不高,但還滿會穿搭的,我想她是故意的」「說到這個,你今天怎麼動氣了?不像平常的你?」

惠子平板的臉上,也不禁浮起了一絲苦笑:「實在是不知道,大概是不習慣調教對象會跟自己鬥嘴吧?以往也調教過很多開始時反抗性非常強的,什麼髒話狠話都對我罵過,但反應還是跟燕子不太一樣。這個女郎是精神特別強韌?還是只是神經大條?故意漠視眼前的危機?」

穆華淡淡的一笑:「我的確是覺得她的氣質有些特殊,不過,到底跟別人不同在哪裡,還要觀察吧。因人制宜,這是你的強項。每個人都有情慾,找對方式引發出來,聖母和淫婦不過一線之隔而已。」

「你打算我往哪個方向調教呢?」

「我想還是要掌握了燕子的整體素質之後,才能擬詳細對策了。燕子主要是以莫言為對象進行調教的。說到技巧和自制力,恐怕沒有人可以凌駕莫言之上。對燕子進行技巧的加強,幫助應該也不大,現下先從引發她的情慾下手吧。我要讓她在壓抑的狀況下,累積情慾。在真正性交的狀況下,對性的飢渴與不滿足才一次爆發出來。這樣,或許有辦法在持久對決中取得一絲勝機吧?」

「我瞭解了,待會我就會去擬進一步的調教計畫」

「恩,還是一樣,有問題直接跟我報告,我先出去打理了,你晚些進來,可以再蒸一會」穆華說完,順手拿起毛巾圍在胸口,走出了蒸汽室。老闆離開後,惠子繼續冒著熱汗,一邊用手指敲打著室內的檜木桶緣,陷入了沈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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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倫比亞叢林某處

穿著野戰服,身上披著偽裝網的莫言,和另外一個同樣裝束的西班牙大漢,並排的伏在樹叢下。對方大汗淋漓,不停的嚼煙草,轉過頭來看到莫言也正看著他,於是露出被染黑的牙齒,勉強笑了一下,掩飾自己的緊張。

空中直昇機的引擎聲越來越響,幾十秒後,一台哥倫比亞政府軍的黑鷹直昇機,出現在視野當中。莫言又等了一陣子,確認沒有另一架直昇機隨行後,是用西班牙語說道:「就這傢伙吧」,接著他把放在身體右側的防空飛彈發射器緩緩拉起來架在肩膀上,讓發射器尾端和自己成45度角,以避開待會發射筒後方的噴焰。

莫言接著把發射器的扳機護板打開,輕輕的壓下第一段,飛彈的被動紅外線尋標器開始運作,目鏡顯示器裡的紅點也規律的閃動著。直昇機繼續直線飛行著,舷側的機槍手警覺的掃視下方的叢林,機槍槍口也隨著他的視線緩擺著。但莫言無視這種威脅,只是專心的將目視鏡對準直昇機引擎後方的冷卻器。他瞭解,只要自己沒有大動作,在這種距離,直昇機上的射手是看不到他的。

這時,目鏡裡閃爍的紅點熄滅,綠點亮起,一陣陣的低頻顫動透過目鏡傳入莫言的顴骨,表示飛彈已經鎖定。他加大力量扣下第二段扳機,肩膀略微感到後燃器帶來後作力的同時,飛彈便帶著尾焰衝上了半空。機槍手瞥見斜後方直衝上來的飛彈,一邊大叫著警告駕駛員,一方面調轉槍口往尾跡來處瘋狂掃射。

直昇機立刻往右側進行大角度的轉彎,並且放出整排的熱焰彈,但是反應時間實在太短,飛彈仍然在直昇機的後下方爆炸,直昇機先是折成兩截,然後在空中粉碎,燃燒的碎片和成員破碎的肢體,隨即灑落在叢林各處,僅留下幾縷黑煙。

這時莫言才拍拍了身旁的大漢,比了個手勢,兩個人站起身來。在他們身後的叢林裡,也冒出了六個穿著野戰服,拿著美製M16步槍的保鏢,跟在兩人身後,一起走進了叢林。莫言對那大漢微微一笑,說道:「米蓋爾,我的朋友,我想這應該足夠釐清你的疑慮了。我說過這批刺針飛彈的IFF(敵我識別系統)已經被修改過了,拿來打美國飛機絕對沒問題。」他一邊說,一邊順手把發射器遞給旁邊的持槍者。

米蓋爾這時的心情,也已經完全放鬆了下來,他用力的拍了拍莫言的肩膀,咧嘴笑得很開心:「我的朋友,你的服務永遠都是這麼周到」「什麼時候我能拿到這批飛彈?我的線人跟我說,政府軍有可能一週內就會發動攻勢了」

「我的朋友,不用擔心,我瞭解情況緊急啊。你的信用很好,所以我早把東西運到巴拿馬了。明天我回到波哥大去,你的律師一完成轉帳,我就通知你的人去搬東西,兩三天內你就拿得到貨了。除了這三十枚刺針飛彈,還有你先前訂的一萬個闊刀人員殺傷雷,以及迫擊砲跟其他步兵武器,足夠你擋住好幾波攻勢了。如果你打算順便打回首都去的話,我還可以賣戰車給你」

米蓋爾笑得更開心了:「你可真會開玩笑哪,中國佬。我只要臭老美別來打擾我的生意就好了。今天晚上就在我這邊過一夜,明早送你回去,就像你說的,大家趕快把事情辦好」他隨手揮走停在手臂上的一隻蚊蟲:「我滿喜歡叢林的,不過這幾天得趕去巴黎,買生日禮物給小女兒」


夜晚

莫言在叢林的小屋裡面,架起了衛星碟開始通話。雖然打赤膊,他仍覺得悶熱不堪。雖然他的體魄足以應付所有極端的氣候,不過他還是喜歡濕度低點的地方。古柯鹼種植園內的「貴賓室」,最多也就是這樣,不過好歹還有一個屋頂、一張嘎嘎作響的行軍床、一盞燈泡、畫面偶爾會晃動的電視(收得到HBO),和一個附有馬桶座的汽油桶。

莫言評估自己的狀況還算頗安全,今晚應該可以躺平下來睡。並不是說,他跟米蓋爾真的有什麼割頭不換的生死交情,只是根據自己的情報來源,米蓋爾的確迫切需要自己手上這批軍火。在交易完成前,他怎樣也會保證自己生命無虞。古柯園和這附近的叢林,不但地形崎嶇,而且到處都是米蓋爾的眼線,比較需要擔心的只是美軍的突擊隊而已。不過下午的那次防空飛彈試射,應該也夠讓他們這幾天內,在發動空中突擊前多想幾下。他想,美國佬就是怕死,所以他們的行為模式,向來是很好預測的。

他又有點諷刺的想,最近美國為了反毒戰爭,而大力支援政府軍。結果卻是哥倫比亞政府裡,有人默許他進口這批武器給米蓋爾,加強他的力量。因為只有雙方的戰況拉鋸不下,政府官員才能跟美國要求更多的經費支援。除了刺針飛彈打美制直昇機外,不管政府軍還是毒梟的私人部隊,用的也都是美製武器,死的則全是哥倫比亞人。為的是某個華盛頓的政府官員,可以高興的開記者會,宣稱街上賣的小包古柯鹼價格漲了兩美分。他微微冷笑,後冷戰時期,對像自己這種沒有道德觀和信仰的人來說,簡直像是天堂一樣。

這時電話接通了,話質很清晰,霍洛維茲帶著濃重鼻音的聲音響起:

「跟阿茲提克人談的怎樣?」

「應該沒問題了,明天就能入帳。」

「電匯?」

「當然,我已經跟他反應了,我不接受以物易物,上次那兩噸純貨真是弄得我麻煩不堪。」

「所以他匯美金?」

「歐元,美金現在狂跌,收美金不如收古柯鹼算了」

「那就好。」

「有其他問題嗎?」

「都還好,『酋長』要我向你致意,感謝你對科索伏獨立武裝的堅定支援,讓他們建國的夢想成真」。

「他不如去感謝他那些,堅定支援強勢貨幣的克羅埃西亞同胞吧。」

「我以為你是基於他對於民族獨立的熱情,才鼎力相助呢,哈哈!」

「我沒國籍,種族與國家對我並沒意義,你呢?」

「有人請我當總統的時候再說吧」

「不就是這樣嗎,民族主義不過是騙騙老百姓吧。不過,民族獨立帶來戰爭,所以對我來說,就不妨支持一下。」

「是如此,對了,今天當地時間八點的時候,『賽倫』派人把『鳳蝶』帶走了。」

「作了什麼?」

「詳情不清楚,跟監人員最後跟到市郊的一棟建築,後來查明是『賽倫』手下的分支機構,負責體檢貨品的。『鳳蝶』在裡面待了大概六小時,然後被送回家了。」

「送回家?」

「是的,不太尋常。據了解,一般在該地體檢完後,會另外送到調教所去或直接送到下游去。『鳳蝶』如果是處理對象的話,檢查完又返家,在程序上很反常。」

「返家後作什麼?」

「她是在昏迷狀況下被送回的,所以報告截止的時候,還沒有進一步動作。」

「怪了,整個作法很矛盾啊?」

「你是認為,她被送去作任務交代還是訓練之類的……?」

「目前資訊還不足以下判斷,保持監視吧。沒問題的話,結束通話,上線太久的話,可能會像杜達耶夫一樣,吃精靈炸彈了」

「瞭解了,完畢」

通話完後,莫言快手快腳的將通訊裝置收起,設定了安全裝置,在行軍床上躺下。他調整呼吸靜聽著窗外此起彼落的叢林噪音,還有營區低沈的發電機運轉聲,和遠處傳來的哨兵談話聲。這時他聽到有人輕敲自己的門,對方不待他應聲,便逕自打開房門走了進來。

莫言並沒有急著去拔槍,如之前所想,米蓋爾要殺他的話,會直接在叢林裡開槍兼拋屍。如果有逼供的必要的話,這些哥倫比亞老粗,大概早把自己吊起來,用開山刀好好的炮製了。會先敲門才進來的大概就是「娛興節目」了。

走進來的果然是瑪莉安娜,米蓋爾的「翻譯」。這個高窕的女人,似乎是西班牙與印地安人混血。黑髮黑眼,五官輪廓很深,行動很輕巧,顯得精力十足。瑪莉安娜進了門,也不多廢話,她只說了聲:「米蓋爾要我來陪你」。也不等對方示意可否,便快手快腳的,把自己身上的野戰服和內衣褲都褪下來。接著兩腿微張,雙手叉腰,看著對方。從她的肢體語言可以看出,這個女人對自己的魅力,有極大的自信。相信任何男人看到自己的肉體後,不可能不會湧出佔有自己的慾望,而她是對的。

燈泡微弱的光芒照射下,瑪莉安娜蜜糖色的軀體上沾滿了汗水,發出金色的光芒。她的胸脯堅挺而高聳,深褐色的乳蒂突起,毫不掩飾自己賁張的情慾。她一手往後解開自己的馬尾,甩了甩頭,讓頭髮披散在肩頭。另一手則從自己的喉下鎖骨處緩緩的往下撫摸,手指輕輕的往下滑過胸膛,捻弄著自己的乳頭,然後順著乳尖撫摸下來,經過乳房、結實的小腹,最後停留在陰部。

瑪莉安娜毫不扭捏的,用修長的食中兩指,將自己的陰唇翻開。帶著巧克力色澤的大小陰唇上,如同她的軀體一般,閃著濕潤的水光,粉紅色的內壁,在手指的陰影下若隱若現。她伸出舌頭,舔吮著自己的另一支手指,挑釁的問道:「你征服的了我嗎?」

莫言看到瑪莉安娜深褐色的瞳孔,裡面充滿了野性,也不禁微微一笑。這個女人真像是美洲豹一般,充滿了精力,既狂野又危險,對性的渴求,有若動物對獵殺般的出自靈魂深處,連自己也不禁起了挑戰的念頭。他沒有多說話,用眼神回應瑪莉安娜的挑釁。瑪莉安娜笑了一聲,幾步跨上前去,把莫言的褲子一把褪到大腿,就直接騎了上去。

莫言感到,這個拉丁女人的骨盆腔十分的有力,潮濕軟潤的陰道內壁,一圈又一圈的套住自己的陰莖。隨著瑪莉安娜每次收縮腹肌,莫言就感到從龜頭一直到陰莖根部,輪番的壓力一波又一波的襲來,好像陰莖被一隻手握住,對方從食指一直到小指輪流的施力擠壓一般。

這時瑪莉安娜修長而有力的大腿彎起,跪坐在莫言的身上,雙手十指,則深深的掐入莫言結實的胸肌。面對這樣的對手,莫言也不打算動用刺激性慾的小手段(再說,對方的性慾已經滿溢到要噴發的程度),他雙手各握住瑪莉安娜一只飽滿的乳房,用力的揉捏,讓這對充滿彈性的球體,在自己的指縫間,擠出各種奇異的形狀。

在擠壓瑪莉安娜乳房的同時,莫言也藉此奮力把對方的軀體撐起撐起。而將對方身體略為抬高的同時,自己則把上身稍挺,讓陰莖往下抽離對方的身體一些,然後緊收精關,趁手上放鬆的時候,奮力的挺腰,一下又一下的用自己強韌的陰莖,利用這段高低差,衝擊著瑪莉安娜的子宮。另一方面也讓自己的龜頭冠,來回地刮過對方的陰道內壁。

這場毫無花巧,以本能推動的性交,很快就變成激烈的肉搏糾纏。男女雙方的性慾高張,奮力的動用自己每一吋的肌肉,去擠壓著對方。瑪莉安娜彷彿缺氧般的半張著口,從她微啟的,豐潤的嘴唇間,先是發出「嘶….」的聲音,深深的吸氣。當莫言的衝擊刺入骨盆深處時,便毫不顧忌的發出「噢…」「哦…」的大聲呻吟。她的浪語,因為摻雜了西班牙語與印地安土語而語意不清。但實際上,也沒有仔細傾聽的必要。

拉鋸戰持續著。這時莫言的上身,已經完全挺直成為坐姿,而瑪莉安娜原來是曲著腿,跪坐在莫言上方,這時已經改成用大腿緊緊的纏繞住對方的腰際,並且環抱住莫言的頭,緊緊的壓在自己的胸口。莫言則雙手由後方扣住對方的肩膀,將瑪莉安娜的上身,用力的壓向自己。

這時勝敗之勢,已經逐漸明顯了。瑪莉安娜彷彿淋了雨般,豆粒大小的汗珠,順著肩背琵琶般的滑潤曲線,不停的流下,宛若一根融化中的巧克力冰棒。她額頭、髮際和乳房滲出的汗水,不絕的滴落在莫言的臉上。她一邊狂亂的吻著莫言的頭髮,一會又抬起頭來,大口的吸氣。

這時瑪莉安娜已經呻吟不出聲來,只是用力的喘息。空氣中充斥著叢林潮濕的氣味,男女的汗水和體臭,以及性分泌物的獨特氣味,幾種氣味交融盤旋著,刺激著雙方的性慾,往更高的階梯攀升著。也不知又過了長還是短的時間,瑪莉安娜先是用力的拉扯著莫言的頭髮,接著便全身痙攣,發出模糊的呻吟聲,維持著和莫言相抱的姿勢,昏了過去。

莫言把對方的上半身,往行軍床上放倒,順勢抽出陰莖。他微微遲疑了一下,便把精液全射在瑪莉安娜的陰戶上。雖然瑪莉安娜的落敗,還是意料中事,不過這個女人,的確是個與眾不同的尤物,讓他感受到久久未有的挑戰性與刺激感,值得莫言以此表達自己的欣賞。

這時瑪莉安娜已經完全不能動彈,只剩下胸脯隨著呼吸而起伏。她上身在榻上,雙腿則彎曲大張,露出一時合不攏的陰戶。莫言的精液,使得她的陰毛濕漉漉的糾結成一團,其中的幾綹還垂落入陰道內。白濁的精液順著大小陰唇間的縫隙往下流,沾濕了肛門。

莫言想,不知道這個女人肛交的時候,是否加倍的狂野?不過這個念頭稍縱即逝。今晚已經夠了,再說這畢竟是米蓋爾的女人,玩具歸玩具,畢竟別人只是借自己玩玩,總不好玩得過份了。

這時,蕭嵐蒼白但姣好的面容,突然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莫言有點吃驚,很快把那個影像揮去。叢林的燠熱,和今天連番上陣的殺戮與性交,似乎損害了自己的冷靜,這是危險的徵兆。他把褲子拉上,拾起手槍插在後腰,打開門房走了出去。外頭的空氣,還是一樣的濕悶,只是多了一股泥土和樹葉的氣味,讓人精神還是振作了不少。他伸了伸懶腰,往營火光照不到的叢林黑暗處走去,發洩完了,是時候把些事情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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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嵐正撥弄著手上的照相手機。基本上,她操作電腦應用軟體還算熟練,但
對手機、PDA等產品實在不大有概念,只會接電話和收發簡訊,還常常幹出
不小心刪除重要留言的蠢事。


三天前,她在自己的床上驚醒的時候,天都已經大亮了。摸摸全身倒都還完
整,只是脖子淤青了一大片,痛得難以轉動。明明天氣都暖熱起來了,也只
能忍著脖子發癢,穿著高領衫去上班。

這幾天她都預期梅杜莎隨時會打電話來,每次電話鈴響,都會不由得心頭一
驚。然而對方卻偏偏靜悄悄的,一點訊息也不給。她想,梅杜莎這個臭婊子,
現在是貓玩老鼠,擺明在吊人胃口,偏偏自己又不能拿對方怎樣。

早上新手機還有藍芽耳機,跟著一束玫瑰一起被送到辦公室時,還引起了一
陣小騷動。收發小妹很興奮的打探著,到底是那個隱名的愛慕者,送這麼昂
貴的禮物。蕭嵐不用瞄到卡片背面,用小字印著的代號燕子23543,心裡就
已經有底了。

看到小妹一副興致盎然的樣子,她一邊千遍萬遍的,暗自罵著殺千刀的梅杜
莎,一邊還得微微一笑,做出一副這種事沒什麼了不起的表情。辦公室擾攘
了一陣子,各人回頭去作自己的事情,這時新手機卻響了起來。

「燕子嗎?」

「是,我蕭嵐。」

「你應該用代號的,能不能照規矩來啊?」

「有差嗎,我也不會把你當成是賣保險的。專程送了一隻電話來,不就是為
了這個?」

「…算了。喜歡嗎?最新機種呢。」

「沒有保固貼紙,代理商不送修怎麼辦?」

「又耍嘴皮了,關於蕭穎的事情,要不要聽?」

「……」

「醫療費用,我們的代理人已經跟醫院談好了。關於蕭穎的相關開銷,會從
一個專戶支付,這部份你就完全不用管了。」

「恩,……謝謝。」

「你在跟我道謝嗎?真讓人不習慣哪。生意而已,沒什麼好講的。至於生活
費呢……」

「這個我出的起,不勞你們費心了…」

「你要逞能就隨你吧,反正,以後我就專門透過這隻手機下指示了。今天晚
上會有東西送到你家,你自己打開包裝,就知道怎麼作了,務必確實執行啊。」

「看來,我們的蜜月期已經結束囉?」

「嘟(掛斷音)……」

「沒幽默感的傢伙……」蕭嵐自言自語「不過,下班是該去看蕭穎了。」

當晚蕭嵐回家,才一開門,就看到兩個紙箱,大剌剌的放在自己的床上。她
嘆了一口氣,把鑰匙往牆腳一丟,碰的一聲把門踢上。她想,剛剛自己還得
扭開三段鎖才進得了門呢,這簡直是對隱私權的莫大諷刺。

她把完全無標示的大紙箱打開了一個,裡面是一台筆記型電腦以及視訊鏡
頭。其他的東西就像是萬花筒一般:一套又一套的各式高檔套裝和洋裝,摺
好後用收納袋整齊的排放著;下面的一層則是裝著名牌細跟高跟鞋與長短靴
的盒子,像七巧板一般,巧妙排列的沒半分空隙。

另一箱除了耳環、手鍊、項鍊、腕錶等裝飾品外,全部是高檔的胸罩內褲和
馬甲,罩杯的部份,還用卡紙模給撐起來,裝在透明塑膠盒子裡。另外還有
各種材質、花色的褲襪、長短筒絲襪與吊帶襪,也都妥善的用塑料袋子分裝
著。蕭嵐看了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自語道:

「可以的話,還真想會會這位收納狂」

蕭嵐緩緩的用手指掌,撫觸著箱中拆出的衣物,感覺到細緻的衣料在指間滑
動著,又忍不住嘆氣。對待過巴黎的蕭嵐來說,耳濡目染下,即使買不起,
鑑賞的眼光也還是有長進的。眼前這兩箱的東西總值,大概就夠買下自己住
的整棟破公寓還有剩吧?

蕭嵐面對這些東西,心裡實在矛盾已極。這些以往她隔著櫥窗,凝視過無數
次的精品,只要能得到其中一件,都足夠讓她興奮尖叫了。如今琳瑯滿目的
擺放在眼前,擺明了要讓自己取用,卻只讓她感到一種詭異的空虛感。尤其
仔細思索後,更會讓人極其不安—費勁要把自己打扮起來,目的自然是為了
取悅某人。之前設下讓自己就範的連環圈套不說,光一個妝扮的細節,對方
都不吝下如此大的工本。那麼,圍繞著自己的計畫,到底是多麼龐大呢?

她把兩個紙箱推開,坐在床上,把頭埋在兩膝之間,一動也不動,這幾天來
有太多事情應該要釐清,但形勢變化的太快,眼前的一切只讓人思緒混亂,
茫然抓不到頭緒。這時,手機響了。

「你到家了嗎?」

「恩。」

「東西都收到了?」

「不能等我在家的時候送嗎?叫快遞應該比僱人闖空門省錢吧?」

「那我下次請快遞按了電鈴後,大聲請蕭嵐小姐下來領電動按摩棒算了。你
跟我談隱私權,是在搞笑吧?以後還有很多東西得送呢,要我先跟你排送貨
行程,然後你請假在家等嗎?」

蕭嵐哼了一聲,岔開了話題:「那麼多有的沒有的東西,我要堆在哪裡?」

「把你衣櫃裡面原來那些垃圾都丟掉就是了」「簡單告訴你,衣物配件都有標
號碼,每天早上你上班前,或者臨時有事要找你出來,我都會用簡訊將衣物
編碼傳給你,照著穿起來就是了。」
「手提電腦你平常要拿來玩踩地雷也無所謂,但主要是讓你接視訊的。開機
密碼就是你的英文代號+數字,每次我發指令給你以後,你就要打開連線,
讓我檢查你有沒有照我傳送的指令行事」

「你會不會管到太平洋去了?」

「少頂嘴,不要每次都還要我提醒你,作什麼輪不到你決定。現在把耳機戴
上,電腦和攝影機接好,照我的指令來操作一遍」

蕭嵐撇了撇嘴,還是照作了。和電腦連線的攝影機有全方位的鏡頭,可以從
遠端操控,梅杜莎由連線那端下指令,就可以控制鏡頭的方向與遠近。蕭嵐
的小套房配置,基本像是廉價賓館的房間。床的右側是書桌兼化妝台,電腦
和鏡頭放在梳妝台上,和蕭嵐所坐的床,還有約兩三尺的距離。然而螢幕上
視訊軟體裡面,映照出蕭嵐的臉,仍然纖毫畢露,清晰的令人發毛。蕭嵐心
內正隱隱覺得不安時,梅杜莎說道:

「效果不錯,那麼,現在來個測試吧」

「什麼?」

「衣服脫了,自慰給我瞧瞧」

「呃……我……我不會」

「你少搞笑了,都給人搞過幾回了,鬼才信你連自慰都不會。這檔事就像騎
腳踏車,試過以後一輩子都會。要是真的不行的話,我就發發善心,給你來
個即時的線上指導好了」

「……」

「別拖拖拉拉了,我可也忙著呢,趕快解決,我們都能下線休息了。」

蕭嵐知道無可推拖,臉色微暗,嘆了口氣後,開始解衣服。既然已經決定要
配合了,她也就不拖延時間,很快的將白襯衫和及膝的牛仔窄裙褪掉,露出
水藍色蕾絲鑲邊的吊帶胸罩和內褲,以及包裹著下身的細薄米色半透明褲襪。

她正想彎腰先褪去褲襪時,梅杜莎說道:「不用再脫了,今天反正是測試嗎,
優待你一點,穿著內衣作吧。到床上去,對著鏡頭開始。」她接著調侃道:「今
天裡面這套行頭,倒是不離譜嗎。雖然還是便宜貨,不過整體效果倒不錯,比體檢時穿的那套舊又發黃的好的多了。」

「多謝你的稱讚啊,我今天本來沒打算要脫給別人看的」蕭嵐沒好氣的答道。
她想,也好吧,少脫一件是一件。但轉念又覺得,自己的這種想法不但阿Q
而且超蠢的。不過,梅杜莎是說對了一點,既然是不得不作的事情,就盡可
能趕快了事也好。


蕭嵐想了一下,便拉了枕頭墊在後腰,然後斜斜的橫坐在床中間,面對鏡頭
把腿打開成M字型。攝影鏡頭發出低沈的嗡嗡聲,螢幕上的畫面拉近到她的
胯間,包裹在絲襪裡的藍色內褲,顯得有些許的朦朧。攝影鏡頭拉近的這個
動作,卻突然讓蕭嵐有種異樣的感覺,她突然意識到鏡頭的彼端,對方正鉅
細靡遺的窺視著自己,只覺得後腦杓發燙,整個臉都熱了起來。

雖然之前,蕭嵐就已經在梅杜莎的眼光下徹底暴露過了。然而不同的是,之
前的被插入甚至有反應,都可說是被強迫進行的。然而現下自己身上雖然還
保留了部分衣物,卻是要在對方的注視下,主動進行最私密的行為。她內心
的遲疑與抗拒,也顯現在動作上,右手雖然擱在腿間,卻遲遲不動作。

梅杜莎冷峻的聲音響起:「蕭嵐,這不過是小菜一碟,你遲早得習慣的。延延
挨挨的,對你也沒有好處」

蕭嵐蹙了一下眉,開始用手掌握住整個陰部,緩緩的隔著衣物按壓著。隔著
兩層薄薄的衣物,刺激並不是那麼大,但是她卻感覺有點暈,整個身體發燙
了起來。蕭嵐吃了一驚,意識到在被被窺視的情況下,竟然隱隱有異樣的快
感。她連忙閉上眼睛,一方面想要切斷這種念頭,另一方面,也想掩飾內心
的窘迫。

她持續撫摩著下體,手掌心感覺到陰門明顯的發熱,以及滲出絲絲的潮氣。
蕭嵐對自己如此快就濕潤起來,感到有點吃驚。她知道自己潤滑的頗慢,以
前的男友對她這種慢熱的體質,往往都很不耐煩。然而在沒有充分挑逗的狀
況下就插入,往往讓她感到疼痛和不適。久了以後,她對性並不能說是變得
冷感,但對性交本身,卻不是那麼熱衷了。相對之下,她寧願透過自慰,起
碼能夠溫柔許多的,對待自己的身體。

蕭嵐加強了按揉的力道,感覺得到在自己的握持之下,陰唇已經充血膨脹了。
她放開手,想要接著將手指伸入內褲內,撫觸自己的性器。但手指碰到褲襪
的腰緣,又停頓了下來。她微微張開眼睛,瞄到鏡頭仍然鎖定在自己的下體
處。雖然隔著褲襪,還是可以看到內褲上,現出杏仁型的淡淡濕痕。因為剛
剛的揉搓,褲襠的布料有些歪了,幾根蜷曲的陰毛,從內褲的襠部露了出來,
和絲襪糾結在一起,隨著手指的牽扯,彷彿有生命般的蠕動著。

她內心想要就此停下,然而在快感的追求和暴露的羞恥,理智彷彿被這條模
糊的界線給牽纏了,來回猶疑著無法掙脫出來。她右手尚攢住褲襪頭,想阻
止自己的進一步動作,左手卻已經不自覺的從右胸罩的下緣探入,捻弄著自
己的乳頭。兩邊的乳頭都已經發硬凸起。她用手指溫柔的捏弄著,間或用指
甲輕掐著,另一邊的乳頭,隨著這個動作,也隱隱感到痕癢起來。


這時梅杜莎的聲音又響起:「趴在床上,下體對著我」

蕭嵐這時正在恍惚間,虛飄飄的也沒有多想,輕輕的「嗯」了一聲,便翻過
身去伏在床上。胸部接觸到床單的時候,她順勢將乳房在床面上前後蹭著,
右手便跟著滑入了內褲內。

蕭嵐用食指與無名指,摩擦著已然充血的陰唇,中指則伸入陰道內,摳弄著
內壁。接下來並不需要太多的思索,她很自然的,將中指探入到第二個指節
的深度後勾起,讓指尖觸碰到陰道內壁的某處,立刻便感覺到,骨盆的肌肉
不受意志控制的收縮了起來。

她輕輕的抖動著手指,快感以遠比平常短的時間累積並升高著,滑膩黏稠的
液體,隨著陰道不自主的收縮,而從陰門滲出,水藍色內褲上的水漬越來越
大,因為蕭嵐手指的撥弄,而以不規則的形狀擴散著。濕潤的陰毛和褲襪糾
結著,隨著手指的摩擦滋滋作響,和蕭嵐低沈的呻吟與喘息聲,交織著融成
一片。

蕭嵐感覺眼前的房間擺設微微的扭曲著,光度也忽明忽暗。她左手一陣亂抓,
揪住了床單的一塊,便緊緊的攢住,無意識的拉扯著。另一方面抵住床面的
上身,則開始以順時針的方向轉動,把一邊的乳房,從罩杯中擠了出來。脹
大的乳珠,在棉質的床單上摩擦著,帶來更強烈的快感。

這種撅著屁股趴伏在床上的姿勢,使得血液往蕭嵐的頭部集中著,加強了她
暈眩和缺氧的感覺,於是她用力的吸氣,在發出「嗯……」「啊……」的呻吟
聲的同時,把胸中積存的濁氣,一起吐出去。蕭嵐呻吟的方式略顯壓抑,有
些像貓打呼嚕一般,從喉嚨的深處緩緩的吐出。聲調低而漫長,婉轉的若斷
若續,在小小的房間內迴盪著,感覺異常的銷魂。

磨蹭的動作持續了數分鐘後,蕭嵐忽然停止了動作,在靜止間,只有後腰的
肌肉抽動著,接著平滑的小腹,也產生了一陣痙攣。蕭嵐輕輕的「啊」了一
聲後,突然全身一軟,下半身滑下了床,以雙腿張開,背向攝影機的姿勢跪
在地上。攝影鏡頭雖然拍不到兩腿之間,但仍能看到臀部正下方,巴掌大的
一塊,都在燈光下發出閃動的光芒,可見這次一洩如注的量十分的不少,連
褲襪都浸透了。

蕭嵐一邊喘息著,沈醉在潮吹後的餘韻中時,這時卻在耳機中,聽到有人拍
手,梅杜莎帶著譏嘲的聲音接著響起:「第一次演出便十分精彩啊,想來日後
的表現會令人十分期待」

蕭嵐猛然恢復了神智,意識到自己不但已經配合梅杜莎的指令,完成了一次
鏡頭前的自慰,而且還達到了高潮。這時她只感到無比的羞恥與怨恨,把耳
機丟在地上,順手把NB連著鏡頭往地上一拽,便頭也不回的衝入了浴室,
打開了冷水龍頭。

冰涼的大股水柱從蓮蓬頭沖出,瞬間便把滾燙的肌膚給冷卻了。蕭嵐半裸的
站浴缸裡,任由冷水持續沖刷著,嘩啦的水聲,將她的抽泣聲蓋去,也將她
高潮後的汗水和眼淚,一併透過排水管,帶向了遠方……。

過了良久,手機又響了。
雖然浴室的水聲很響,手機鈴聲在小套房裡仍響的炸耳,而且好整以暇的響個不停。蕭嵐突然腦子裡有個荒謬的念頭:「該換個悅耳點的鈴聲才對」

蕭嵐嘆了口氣,她知道自己非接不可,就算把手機砸爛了,梅杜莎可能也會派人來敲門吧?她把水龍頭關掉,一路滴著水去接電話:

「別鬧脾氣了,電腦雖然是防撞的,可不是防彈的,多摔幾次還是會壞的。雖然不貴,每天都要送一台新的也有點麻煩」

「……。」

「怎麼,沒話說啦?你沒頂嘴我還有點不習慣了呢?」

「……。」

「算了,今天的進度達成了,明早會給你新的指令,就這樣。」

手機切斷了,蕭嵐把手機隨手丟在床上,高潮後的空虛和冷水衝激引發的效用突然湧上來,她只覺得連骨頭都發冷起來。她走入浴室,把已經濕透的胸罩和早一塌糊塗的內褲與褲襪褪掉,坐進浴缸裡浸洗著身體。熱水很快住滿了浴缸,她身體放鬆,整個頭緩緩的沒入了水中。

蕭嵐從水底看著自己吐出的氣泡,一個個的在水面破裂,散出了一圈圈的波紋,心裡面不禁想,如果一切能就此結束,該有多好?


同時間

惠子盯著著螢幕,問道:「要不要派個人過去,她不會就這麼浮不起來吧?」
穆華起身伸了個懶腰,拍了拍惠子的肩膀,微微一笑說道:

「我想不至於,這只是逃避心理的反應而已,現在要是派人去,可能我們的監視就曝光了。」「不過這幾天燕子情緒可能還不太穩定,暫時不用新的調教。你可以休息一兩天,換人盯著她,注意別讓她一時想不開就好。」

惠子點了點頭,繼續盯著浴室的畫面:

「燕子這個案例還滿有趣的,得說在她的個性和體質上,我最初的判斷都有點失準。她的個性比預期的強韌,但是身體也比原先評估的還敏感。其實在沒有特殊調教的情況下,很多女性透過自慰獲得高潮的機率,還比一般品質的性交來的多。不過沒想到燕子抵達高潮的時間,比我預期的短,也許被窺視可以刺激出她潛在的性慾吧?」

穆華說道:「這也是一種假設吧,這次的情況比較特殊,這種調教對我們來說也是新嘗試,頗有挑戰性不是?」
惠子點了點頭,繼續盯著螢幕上的蕭嵐看著。
穆華看她似乎有點入迷了,聳了聳肩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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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紐約 皇后區某公寓

穿著印有FBI字樣防彈背心的七人攻擊隊伍,在手持防彈盾牌的前鋒帶領下,輕手輕腳的穿過走廊,往306房門口接近。走廊上老舊的拼木地板,因為受潮和脫膠,已經多處翻起,踩上去發出輕微的嘎吱之聲。隊伍不時得停下來傾聽一會動靜,然後才繼續前進。走廊的末端,穿著重型防爆衣和核生化防禦裝的兩個小隊,則默不作聲的待命著。

午間,破敗的公寓裡,大部分的住戶都外出了,只有一兩戶隱隱約約的透過夾板門,傳來電視噪音和幼兒的哭鬧聲。在這種治安敗壞的地區,除非公寓失火,基本上,住戶對於門外的動靜,都很聰明的不去理會。

到了門口,攻堅隊左五右二的在門旁就位,隊長按了一下喉音麥克風的發話鈕,問道:「Alpha隊呼叫Delta隊,再次回報狀況」對面公寓的觀察員回報:「目標沒有開窗,但用熱影像儀掃瞄後,一直只有一個人形熱源反應。目標已經在椅子上坐了二十分鐘,目前沒有特別動作,完畢」「繼續保持監視,有異動立刻回報,完畢」「收到了,完畢」

領隊接著又透過耳機接收指示,然後按下發話器,對全隊通話:「全體注意,準備發動攻擊」

領隊做了個手勢,門右側的破門手往前將破門炸藥裝在絞鍊處後,回到原位。隊長確認各人都已經就位後,作了個倒豎拇指的動作。攻堅手握住啟爆器,左手伸出三根手指,接著兩根……二根……一根……引爆!!

莫言懶洋洋的看著螢幕,浴室的攝影機,只能照出蕭嵐吐出的氣泡,在水面上漂動的畫面。他拿起桌上的保溫杯,喝了一口茶。茶葉泡了太久,滋味十分苦澀,不過他對此倒是不太在意。只有在真正放鬆的時候,他才會弄點熱茶來喝。看著茶水的熱氣裊裊上升的閒適感,好過茶本身的滋味。

從哥倫比亞回來後,他已經在這個藏身點待了好幾天。套房是他透過郵政信箱租的,這附近像這樣廉價的出租公寓單位,有好幾百個。只要每月房東有定時收到付款支票,即使房客是賓拉登,對方也不會管。就算住戶上吊了,或者拿散彈槍轟掉自己的腦袋,在腐屍的臭味傳遍整層樓以前,鄰居也一樣懶得來敲門。

小房間內除了電視、桌燈和小冰箱外,也沒附什麼電器。中央空調的暖氣時靈時不靈,莫言也不太在意。他受夠了哥倫比亞的濕熱,冷空氣反而讓人頭腦清醒。屋子的一角豎立著衛星天線,連線接到桌上的通訊裝置上。行軍床上放著睡袋和充氣枕,一邊的地板上堆放著十五本書,俄文的「日巡隊」和波斯文的「魯拜集」上夾著書籤。

這是他一向的習慣。動極思靜,在一陣子一天內就跨越很多時區的奔波後,他會跑回只有自己知道的藏身點中的一個,給自己一個「休假」。他在遠離住處的賣場買了一週份的生活雜貨回來後,已經很多天都足不出戶。偶爾他會用行軍爐煮點意大利麵和湯,飯後再給自己燒點熱茶。但大半時候都吃罐頭火腿青豆,配起司和乾麵包,再開個鳳梨或桃子罐頭當點心。

每天他會不定時的跟霍洛維茲通訊兩次,接收訊息和發出指令。其餘時間他看書,打坐、收看BBC和CNN的整點新聞(如果可以的話,他也希望能看到半島電視台),搜尋潛在的商機。在估計蕭嵐回到公寓的時間,莫言會調整頻道,接收「向日葵」裝設的監視系統,所傳回的房間畫面。如果蕭嵐當時已經在房內,他就會一邊作體操或舉啞鈴,或者磨匕首、拆擦槍械,一邊切換著畫面,觀察蕭嵐的活動,直到對方入睡為止。

接收視訊這件事,其實增加了被追蹤的風險,但是莫言覺得自己還是想這麼做。想到這點,他也覺得內心有點荒謬感:穆華的賭注和蕭嵐給她的特殊感覺,似乎把他內心沈睡許久的好奇寶寶給鉤了出來。這造成他內心奮力保持的防衛狀態,似乎出現了缺口。理智上,自己覺得很危險,然而又有點享受這種走鋼索般的快感。

收看了這麼多集的「連續劇」以後,莫言目前得到的結論:穆華對蕭嵐的控制手法有些雖然新鮮,但倒都沒有超出自己預料的範圍內。只是看到現在,還是推斷不出穆華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他想,應該脫離觀察的階段了?如果一切照著穆華的步調走,自己就會失之於被動。也許該主動出擊,來打斷穆華的節奏才對……莫言陷入了沈思,這時NB的右下角,一個紅色十字架的小圖示突然閃動了起來……。

攻擊小隊在事前簡報中,得到的目標基本資料,說對方獨來獨往,具有高度的戰鬥能力,並且有可能隨身攜帶高性能爆裂物或生化毒劑。因此在活捉的前提下,必須確保對方在瞬間失去行動能力,所以在門被爆開的時候,盾牌後的前鋒往房間裡面丟的不是一般震撼彈,而是裝藥加倍的特製強力彈。

轟鳴聲還沒消散,門板和家具破片尚在房內飛舞時,攻堅部隊已經闖入。摔倒在地上的目標口鼻和耳朵都流血,早已昏迷不醒,為策萬全,他們把目標的雙手用捆帶綁住,才拖出了房間。這時隱藏在各處的人員,突然像春雷後的草菇頭般,一下都冒了出來,公寓的裡裡外外陷入了菜場一般的混亂。

十分鐘後,醫護人員和幹員才有辦法釐清狀況,用無線電向上級回報:「長官,我們順利逮捕目標了,他剛剛醒來,我已經初步盤問過他並確認身份了。難怪攻堅順利的離譜,房間裡面的傢伙是附近的遊民。他說大概五天前,有人答應給他一百元,只要他能到裡頭住一週。房間裡面有得吃有得睡還有酒可以喝,有人趕他都不見得肯走了。至於給他錢的是誰,他說當時半夜在街邊喝的醉里馬虎的,對方長什麼樣全記不得了……」

離公寓大門一個街口的指揮車旁,FBI的探員聽完報告後,放下無線電對講機,聳了聳肩,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斜靠著車身站著的黑髮女子,說道:「你也都聽到了,紀專員。看來你們給的情報錯誤,這是個他媽的誘餌,你對此有什麼看法?」

那女子站直身子,突然顯得更高了。她用纖長的手指搔了搔頭,想了一下,然後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用中文說道:「幹!」

莫言用滑鼠點了閃動的小圖示,然後輸入密碼,隱藏的對話視窗跳了出來,是霍洛維茲的訊息:

「剛剛FBI對誘餌站發動攻擊了」

「是第幾號誘餌?」

「你在線上啊?是二號。」

「哦!」

「這下知道是誰在報信了?」

「沒錯,我從哥倫比亞回來前,發訊息給五個對象,五個人得到的地點都不同。」

「那二號是誰?」

「緬甸的那個華僑高義。」

「真他媽的雜碎!」

「可不是,我們得把他處理掉。」

「ICPO(國際刑警組織)可不外行,現在他們一定已經把他保護起來了。」

「是沒錯,不過有些事情我們知道,ICPO不見得曉得。高義那傢伙在泰國有情婦和私生子,我把資料傳給你,你馬上找人去把情婦宰了,丟到街上去,小孩子先留著。他得到訊息,為了兒子,一定會迫不及待的跑去曼谷,人急就會有漏洞。」

「殺個女人不難,不過要突破保護殺高義的話,目前我們雇用過的高級手都不在泰國,我得看看從越南找人來不來得及。」

「不用了,這事我自己去幹,我馬上出發,工具我自己弄得到」

「你確定要自己動手嗎?酋長那檔事是非得你自己下手,但……」

「好一陣子沒殺人了,該動一動筋骨了」

「……我明白了」

「切斷連線吧,不管怎樣,美國暫時不能留了」

莫言下了線,將通訊器材收折起來,塞進了背包。接著披上了大衣,順手把沒看完的兩本書揣進口袋裡,走出了房間,鎖上了門。他沒有往樓下走,而是先上了頂樓,跨過相鄰幾棟公寓的屋頂,再從防火梯離開。在街上,他彎身綁了一下鞋帶,順手把公寓的鑰匙從鐵柵格裡丟進了下水道,挺起身拉了拉背包肩帶,便消失在人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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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時間以中原標準時為準)
0:00

美國 紐約
紐約時間中午12時。
莫言用滑鼠點了閃動的小圖示,然後輸入密碼,隱藏的對話視窗跳了出來,是霍洛維茲的訊息:

「剛剛FBI對誘餌站發動攻擊了」

「是第幾號誘餌?」

「你在線上啊?是二號。」

「哦!」

「這下知道是誰在報信了?」

「沒錯,我從哥倫比亞回來前,發訊息給五個對象,五個人得到的地點都不同。」

「那二號是誰?」

「緬甸的那個華僑高義。」

「真他媽的雜碎!」

「可不是,我們得把他處理掉。」

「ICPO(國際刑警組織)可不外行,現在他們一定已經把他保護起來了。」

「是沒錯,不過有些事情我們知道,ICPO不見得曉得。高義那傢伙在泰國有情婦和私生子,我把資料傳給你,你馬上找人去把情婦宰了,丟到街上去,小孩子先留著。他得到訊息,為了兒子,一定會迫不及待的跑去曼谷,人急就會有漏洞。」

「殺個女人不難,不過要突破保護殺高義的話,目前我們雇用過的高手都不在泰國,我得看看從越南找人來不來得及。」

「不用了,這事我自己去幹,我馬上出發,工具我自己弄得到」

「你確定要自己動手嗎?酋長那檔事是非得你自己下手,但……」

「好一陣子沒殺人了,該動一動筋骨了」

「……我明白了」

「切斷連線吧,不管怎樣,美國暫時不能留了」

莫言下了線,將通訊器材收折起來,塞進了背包。接著披上了大衣,順手把沒看完的兩本書揣進口袋裡,走出了房間,鎖上了門。他沒有往樓下走,而是先上了頂樓,跨過相鄰幾棟公寓的屋頂,再從防火梯離開。在街上,他彎身綁了一下鞋帶,順手把公寓的鑰匙從鐵柵格裡丟進了下水道,挺起身拉了拉背包肩帶,便消失在人群裡。


07:35

鬧鐘響了非常之久後,蕭嵐才勉強有了動作。她整夜惡夢連連,漂浮在半睡半醒之間,感覺比整夜不睡還讓人疲睏。她掙扎著爬起來按掉了鬧鐘,只覺得不但全身都沒力氣,頭更痛得好像被人掄去撞過牆一樣,這大概是頭髮沒弄乾就昏睡過去的後遺症吧?

蕭嵐拖著步伐走進了浴室,洗手台前的鏡子裡,照出來的那個女人,一頭蓬亂的頭髮、眼珠都是血絲,眼皮浮腫,眼眶下大塊的泛青,看起來既衰弱又蒼老。同樣的念頭免不了又在蕭嵐的腦子裡冒出來:看上她的到底是誰?又看上自己哪一點呢?

蕭嵐沈思了一會,搖了搖頭,這種事情只有問梅杜莎才有答案,但看來對方可沒打算告訴自己。她從鏡子後面的藥櫃拿出了胃乳片和兩顆普拿疼一起吞了,順手拿起梳子,奮力的對付糾結的髮絲。梳洗以後,她裸著身子走到了衣櫥前面,瞥了一眼地上的兩個大箱子,還有昨夜自慰時褪在一旁的散亂衣物。電腦、視訊鏡頭以及手機,都還躺在昨天被拋擲出去的位置。

蕭嵐彎身撿起了手機,螢幕上沒有來電或的訊息,讓她忍不住輕輕鬆了一口氣,但是隨即又覺得有點悲哀,會做這個檢視的動作,表示自己已經認知了對方會下指令這件事情。不覺中,自己的防線已經在收縮,到底還能把守微弱的自我意識到多久呢?這又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吧?蕭嵐從衣櫥裡翻出一套平常穿的淡紫色內衣褲,套上緊身牛仔褲和黑色套頭線杉,將手機丟到大肩背包裡便出了門去。


10:00

泰國曼谷

曼谷時間早上九點,蘇昆碧區,一台外表略為脫漆的載貨箱型車,停在一戶花園洋房前,五名黝黑的泰國男子拎著個大提袋下了車,往大門走去。他們戴著袖套、棉布手套和寬邊遮陽布帽,看起就像幫一般豪宅打理花園的雜工。女傭對這班人按時前來,已經習以為常,隨手就開了大門。五個人一湧入,其中一人便抽出裝了滅音器的中國製54式手槍,往女傭頭上開了兩槍。另外四人從大袋子裡抽出了64滅音衝鋒槍,往玄關直衝。

兩個保鏢倚在有大落地窗的前廳躺椅上,給早晨的陽光曬的懶洋洋的,一時還反應不過來,四名殺手就是一陣齊射。他們開槍的方式十分專業,並不把扳機扣到底猛掃,而是一陣陣點放,保鏢一槍未發,便各中了六七槍。武裝人員被放倒後,接著就是一場單調的大屠殺了。

落地玻璃窗一破的時候,房內的管家、廚師等便開始尖叫奔逃,四人中兩人一人看住了玄關,另一個衝去看住後門,其他兩人就一間間的搜尋目標。滅音槍咻咻的聲音,隨即被驚恐的尖叫聲掩沒,接著人聲與腳步聲逐漸的稀疏。兩人最後把一個一邊扭動一邊尖叫的豔麗女子,從衣帽間拖了出來,丟進車廂後便離開了。等到車尾在街角消失了好一陣子,警車的響笛聲,才逐漸從遠處傳來。

女子在車上仍不停的扭動掙扎,雖然嘴巴被用膠帶封住了,仍嗚嗚的叫個不停,用憤怒的眼光瞪著綁架者。然而幾個人完全不理會,只是拿出簡便雨衣穿在身上。車廂內也早鋪了塑膠布。其中一人抽出小刀,很俐落的就把女子身上的衣物通通割除了,隨後為首的那人,從布袋中,抽出了一把大砍刀。

這時女子眼中那種潑辣挑釁的眼光,早已經消失了。她知道情況不好,眼神已經轉為哀求,全身抖個不停。然而持刀者無動於衷,點了點頭向手下示意。其中一人用力壓住女子的頭顱,接著,大砍刀便在空中畫出了個完美的弧形……。


14:45

曼谷的蘇汪納蓬機場,來自美國的班機,海關比對著一名以落地簽入境男子的護照:高進,新加坡籍,多次進出紀錄,無國際及泰國國內犯罪通緝紀錄。沒什麼特別需要注意的,他照例用櫃臺前的活動攝影頭給對方照了個相,打了幾個印,就示意對方通關了。


16:00

蕭嵐整天都神不守舍的,她摸摸放在袋子裡的那支手機,總覺得暖暖的發燙,好像那是一個活物般。過了一陣子,她總會忍不住打開袋子偷瞄一眼,確定自己沒有漏掉什麼訊息,不過梅杜莎一整天都沒傳訊過來。每次看到沒有來信,蕭嵐就覺得一陣欣慰,但又有種說不出來的,彷彿期待落空般的惆悵感。

蕭嵐隱隱覺得梅杜莎今天是不會打來的,自己就算還沒有完全落網,在對方挖出來的小池子裡又能打哪跑呢?不過是好整以暇的在逗樂著自己玩而已。她用拇指無意識的摩挲著手機的機殼,一邊沈思著,收發小妹的聲音卻突然打斷了她的思緒:「嵐姐,有人送快遞給你,好大一箱呢!」

蕭嵐回過神來,看小妹很吃力的從郵件推車上,推了個大尺寸的宅配紙箱下來。紙箱沈甸甸的也不知塞了什麼東西,重到一個女孩子拿不起來。她簽了一下收發簿,把箱子推到座位的角落,想回頭工作,收發小妹卻興致勃勃的問道:「最近有人送東西給你,送的很勤啊,男朋友嗎?」蕭嵐勉強笑了一下,作了個趕動物的手勢:「噓、噓….小孩子少管大人的事」。想也知道是哪來的,她實在一點也不想在辦公室裡打開它,最起碼不是在有人的時候。

「不先瞄一下嗎,這麼重,不會是金條吧?」蕭嵐看到對方一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樣子,覺得有點好笑。轉個念頭又想,實在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梅杜莎的這夥人的行事風格,向來非常精確(蕭嵐轉念又想,他媽的,我竟然在稱讚他們),見不得人的東西就會直接丟到家裡(這個婊子,我家快變公共廁所了),寄送到公司來的應該也無傷大雅吧?她嘟一嘟嘴,作了個「好吧,真拗不過你」的表情,拿美工刀劃開了箱子,一看之下,不禁啞然失笑。

裡頭一排又一排裝的是市售的各種營養品:罐裝雞精、即食冰糖燕窩、高麗參切片……最底下一排則是高級的鮑魚罐頭。蕭嵐看到箱子裡頭的罐頭層次分明,有條不紊的擺放著,連一絲塞填充材的必要也無,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想:收納狂再度出擊了。旁邊的小妹倒是喜孜孜的笑道:「好貼心喔,怕你工作太累了嗎?真是無微不至啊!」蕭嵐這下,可一絲笑容也擠不出來了,她沒好氣的說道:「不,他只是想把我養肥了宰掉而已。」


17:52

香港島
軒尼斯道近軍器廠街,路旁某辦公單位裡,ICPO的專員紀明璟把發酸的眼睛從NB的螢幕上移開,站起了身子,隨手拿起桌上的塑膠杯喝了一口。外送的鴛鴦,裡面冰塊都融光了,淡淡的喝起來有些噁心。她把飲料放回桌上,走到窗邊,一邊觀賞著下面動彈不得的城市車潮,一邊扯動著白襯衫的領口透著風,隨口問道:「老史,冷氣壞了一整天啦,怎麼都沒個鬼來修?」

坐在另一張桌前的英籍禿頭男子史密斯,一邊掏出大手帕來抹了抹汗,一邊隨口應到:「搞不好管理費沒交吧?我們這個辦事處可真是窮到家了,明年看有沒有機會把辦公室移到半島酒店去」紀明璟轉過頭來扮了個鬼臉:「老史,聖誕節過很久啦」史密斯起身,從小冰箱裡拿了罐百事可樂出來,貼在自己亮的發光的額頭上,滿意的嘆了口氣:「還好冰箱沒壞」接著又問到:「還在搞『哥薩克人』?

紀明璟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這是機密,還是少公開談論的好」
史密斯一副不在乎的神氣:「別太緊張吧,反監聽部昨天才完成例行房間掃瞄而已。不過話說回來,搞不好就是這些傢伙,把空調系統搞壞了,我看這批豬頭連鬧鐘都不會修。」

「唉,不管怎樣,這次撲空了,下次機會不知道在哪裡?開始的好一段時間,都像在追鬼魂一樣。哈立德的死亡案,讓上頭同意這個人的存在,不過他實在太飄忽了,紐約那次本以為接近了,結果還是誘餌。明天可能得跟高義談談,希望可以多榨出點東西。」

「你也實在太拼了吧?紐約一撲空就馬上跑回來,中午才到就嚷著要提訊,上頭那些腦袋灌水泥的官僚,哪有那麼好打發的?說是為了安全問題,照流程跑也要明天早上了。」「我說啊,與其在那翻那些陳年舊資料,不如去喝個午茶,好好睡一覺吧,幹嘛陪我在溫室裡面悶豆芽?」

紀明璟還沒回答,電話就響了。她一接電話,臉色就變得非常難看:
「你說高義那個雜碎跑掉了?!」
「立刻跟各機場和港口發出通報,請特區警察也協助,看到他就先扣留起來,千萬別讓他給人宰了,我馬上趕過去。」
紀明璟把電話掛了,把手提電腦往大提包裡一塞,來不及跟史密斯多說什麼,就拔腿衝出了辦公室。


18:17

香港某處
ICPO安全屋。紀明璟一臉無奈的看著坐在對面的男子,對方拿了個冰袋壓在後腦殼上,視線垂的低低的,不和她的眼光接觸。

「你說他從背後敲昏你?」

「是啊,他起身好像要去倒點水,然後突然用茶杯從後面砸我的頭,我就昏過去了。」「上面的命令是要我們保護他,我根本沒防備他會自己想逃走。」

「這應該不是臨時起意的,這中間有收到任何人傳訊給他嗎?」

「沒有,我們沒讓他打手機,這裡也沒電話跟網路。起碼我確定,從我換班到被他敲昏前總共三個多小時內,他沒有跟任何人接觸或交談。」

「中間沒作什麼不尋常的事?」

「都沒有,我們都在看電視,後來他覺得悶跟我要讀物,我叫組員送了幾份剛出的晚報給他看,中英文都有。」

紀明璟略一沈思,翻動幾份剛出的八卦晚報,其中有一份看起來比較縐,封面標題是很標準的走裸體+屍體路線,小張的照片是花園洋房的走道上橫陳的屍體,還有被跟頭手一起丟在街邊的裸女屍塊大特寫:「曼谷大屠殺」。

紀明璟嘆了一口氣,說道:「看來,如果他離得開香港,恐怕是往曼谷去了。」
她回過頭來,眼神轉為凌厲,對著那男子說:「我要立刻把消息傳給泰國分部,晚點再來追究你和其他人員的失職。」「還有……」「下次跟我講話,如果還不看我的眼睛,而是盯著我的胸部的話,我看你怎麼死?」


20:30

紀明璟在宿舍裡面不停的練習揮拳,用流汗來宣洩挫折感。雖然極力的爭取,上級仍不願接受她的推斷,自然也不批准她採取進一步的動作。像高義這種毒品、軍火走私客穿越國境,向來就比想像中容易許多。眼看著重要線民,已經自己往死亡一步步接近,她內心焦急,卻也無計可施。

「哥薩克人」用的手法其實也簡單,既然找不到高義,不如讓對方自己來找他。幹下這種誇張的大屠殺兼公開棄屍,除了示威,也是確保新聞作得夠大,媒體一定不會錯過,無論如何,訊息都會傳到當事人的耳朵裡。高義在泰國一定有某些只有他自己能處理或保護的人或事,所以他才會硬著頭皮也要趕回去。

紀明璟私下通知在曼谷當地熟識的同事,請他們盯著高義原來的活動圈。但是如果沒有組織的動員和交換資訊,憑著幾個人私下探查,效果也是有限。她突然停下揮拳的動作,像個洩了氣的氣球般癱坐著,任憑汗水滴落在地板上。她有強烈的預感,下次聽到高義的消息時,就是準備要替他收屍了。

想起來也氣悶,紀明璟起身把濕透的衣服褪去,用冷水沖洗著身體。別人對她的第一印象,就是高達182公分的出眾身高,還有非常白晰的肌膚與深邃的五官,這些都是拜自己的俄羅斯外祖父所賜。紀明璟的母親,是二戰後蘇聯北海道佔領軍的軍官和日本女子所生,父親則是到日本留學的中國人,從小母親就叫以日文名紀子來稱呼她。

在保守的日本社會裡面,混血兒的背景讓她吃了很多苦頭,但是也造成了她非常強韌的意志力,以及不服輸的個性。六歲的時候,母親厭倦了整天為了她和鄰居的小孩打架,而登門鞠躬道歉,送她到道館裡面學柔道。這倒是投其所好,二十七年來,她幾乎天天都練習不輟,還兼通了數種打擊技。

沖完澡的紀明璟在浴室門口的大鏡子前,仔細檢視自己的身體。好強是一回事,她跟所有女人一樣,也有愛美的一面。少女期後,天生的血統優勢逐漸顯現,她的身材拔高起來,34D、25、35的身材,豐乳纖腰和超比例的長腿搭配起來,衣服怎麼穿怎麼好看。體重雖然比標準體重略重,然而實際上因為嚴格的鍛鍊,體脂率很低,薄薄的皮膚下都是結實的肌肉,她掂起腳尖,把兩手舉高,腹部就隱隱浮現出六塊腹肌的線條。

然而她的手肘、膝蓋和手指指節,都有累累擦傷又癒合後的淡色痕跡,腳底也都是厚繭,這都是技擊鍛鍊的結果。她用手指撫摸右下腹,有個長四公分左右的深色疤痕,在白晰的皮膚上更顯得怵目驚心。那是他在一次逮捕行動中,被人用小武士刀給捅了。執法人員常有的錯覺,就是以為穿了防彈衣就刀槍不入。實際上非凱夫勒級的防護衣,往往擋的了九公釐彈頭,但是卻不防刺。

每次撫摸到這個傷痕,都會提醒她這份工作的危險性,以及不要過度的自信。她隨手抓了抓頭,剪的短短的濃密黑髮下,也有一道頗長的傷痕,這個就比較不光彩了,是某次在酒吧跟人打架時,被用破酒瓶給劃了。當她感到煩躁或特別疲累的時候,這道傷痕就會發癢。

紀明璟凝視著鏡子裡面的自己,目光轉為堅定。她想:雖然機會不大,只要自己持續的追蹤,就有可能反過來把高義當作引誘「哥薩克人」現身的活餌。被她逮住的一個黑社會頭子送了她一個Python的外號,因為她就像蟒蛇一樣,纏住對方就死也不放,直到獵物氣絕而死為止。她很快的翻出一套輕便的運動內衣和休閒服套上,從紐約帶回來的隨身行李反正也還沒拆開,她把大提包一拉,顧不得頭髮仍濕,立刻衝了出去,直奔赤鱲角國際機場。


23:00

泰國 曼谷 昭披耶河畔

莫言安靜的伏在河畔的高架平台上,用夜視鏡仔細的觀察著河面。昭披耶河黃濁的河水拍打著支柱,傳來規律而輕微的顫動。早上的慘案發生的時候,高義的私生子高朗,正在學校上課。曼谷是高義的地盤,一旦出事,就有安排好的手下去學校接高朗,把他另外藏起來,等高義回來和他見面,做下一步指示。

只是這個地點莫言已經事先得知了。這也是為什麼他有信心,靠自己就可以找到對方了。就像他一直相信的,要讓別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形跡,唯一的辦法就是落腳處都自己找,找人代勞就是會有洩漏的風險。掌握了位置以後,剩下的就是螳螂捕蟬的工作而已。

莫言伏在這個屋角的垃圾堆裡面,已經近六小時沒有動彈,高義的手下已經先行在附近巡了很多回,其中一個還丟了個虎牌啤酒空瓶,外帶撒了泡尿在這個垃圾堆上。如果光是要殺高義,並不需要那麼費勁,大可以從一千公尺外,用大口徑狙擊槍一槍把對方的頭打掉,高興的話攔腰打成兩截也行,不過他有其他的考量。

摩托艇的聲音漸大,不久出現了兩條船,靠上了對面的碼頭,神色緊張的高義在幾名兄弟的環繞下下了船,往碼頭邊的一間小屋走去。是時候了,莫言繼續觀察了幾分鐘後,放下了夜視鏡,從垃圾堆裡爬出,緩緩的滑入河中。應用的工具已經先行捆在水中的平台支架上,他拉住了那個包裹,慢慢的往對岸游去。


23:55

曼谷 蘇汪納蓬機場
紀明璟還沒通關,就發現曼谷分部的同事蘇拉薩克在等她。她費了不少勁硬擠上一班貨機,起飛前才給老史打了個招呼。沒想到老闆的反應如此快,一到就有人來「迎接」,也只好硬著頭皮上了再說。還好是熟人,場面應該不至於太難看。

「你老闆叫我轉告你,事情查完以後馬上滾回香港去。」

「神奇啊,他沒有說等我回去就死定了?」

「因為這件事你可能是猜對了,脫逃通報發到我們這的時候,我叫海關那的聯絡人開始過濾今天六點以後的通關紀錄,有個從澳門搭機,持中國護照入境的旅客符合高義的特徵,入境路徑也接近香港,八成是他了。」
「通常像他這種被通緝的比較會先在柬埔寨、越南等入境再從盤查較不嚴的陸路關口入境。可見他真的滿急的,總之,我已經請曼谷警方還有我們自己的線人幫助協尋了」

「多謝你了,我認為哥薩克人已經設下陷阱在等高義了,我們不盡快找到他監管起來,怕這傢伙活不到明天早上」

「現在也只能等通報了,先到我家過夜吧,我已經叫老婆幫你打理一個房間了。」

「老蘇,你真夠意思,我今天飛了半個地球,還真的累了。能不能順便找個按摩師?有芳香精油的那種?」

「作夢吧你,等我改賣海洛英再說。」

如果紀明璟知道高義現在的處境,她今晚可能要打上幾管海洛英才能入睡了。


24:00

莫言在鞋底把軍刀上的血跡抹掉,回頭看了一眼高義。對方空洞的眼光,也正與他相對,他轉身走到碼頭邊,又緩緩的滑入了河裡。不遠處,兩台汽艇的殘骸正緩緩的燃燒,沒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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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谷

凌晨五點半,即使在熱帶還是頗冷,尤其在風吹個不停的河岸上。紀明璟拉一拉衣襟,擋住灌入領口的冷風。對於在北海道長大的她來說,泰國實在太悶熱了,不過眼前的景象,實在讓人發寒。她實在說不上現在的心情是傷心、失望還是憤怒。

高義還是維持著莫言離開時的樣子,直挺挺的坐在藤椅上,只不過腦袋被他自己的雙手捧著,端端正正的放在膝蓋上,繼續用空洞的眼神,看著房間裡面的其他人。紀明璟不發一語,繼續看了好幾分鐘,嘆了口氣,轉過了頭,對蘇拉薩克說道:「是高義沒錯,不過還是照程序,採了指紋比對吧。」

蘇拉薩克說道:「這次曼谷警方的動作算是很快了,以屍體腐化和僵硬的跡象來看,大概是午夜左右動手的吧?」

紀明璟說道:「看來是一場大戰啊,光房間裡高義的手下就死了七個,對方不知道來了多少?」

「還要重建一下現場吧,不過死的人可能更多,船上的死者大概都掉到河裡去了。」「可以初步推斷,船上給人從底下裝了炸彈。一啟爆,兩台汽艇連乘客就粉碎了。殺手接著切斷房間電源,等高義的手下都戴起光源強化夜視鏡後,對方先丟進閃光彈再衝房,把他們全幹掉了。」

紀明璟看了看其中一名死去的保鏢,死者身上穿著凱夫勒防彈背心,配備MP5K衝鋒槍和星光夜視鏡,然而夜視鏡沒戴著,反而被緊緊的抓在左手上。腦門上的三個彈孔,淌出的血液和腦漿已經乾凅。她說道:「真諷刺,裝備太好,反而成了致命傷。閃光彈的強光,被儀器強化後,這幾個人馬上就瞎了。反射性要脫掉夜視鏡的時候,對方就進來幹掉他們」「每個人都是腦門三發點放,下手的人厲害的很。」

蘇拉薩克說道:「唉,就像你說的,如果是哥薩克人那夥幹的,那這種結果並不意外吧?」「我們還是先退出去,把現場交給鑑識組,看能不能多挖點東西出來?」紀明璟點了點頭,這時,手機響了,她接了電話講起來,緊繃的臉色忽然放鬆了許多……。

距離碼頭五百公尺的一個樹叢,莫言仍然靜靜的伏在陰影裡。國際刑警的辦事人員,比高義的那些飯桶手下專業的多,他也不打算靠得太近。他透過瞄準鏡,仔細的掃視碼頭附近上上下下的執法人員,一一認出其中的幾張熟面孔,最後把十字線鎖定在一名女子身上,調動轉盤,拉近了距離。這時女子轉過身來,他把十字線移到她的兩眼之間,食指緩緩的施壓,扣下了扳機……。

喀噠一聲,連在照相槍上的數位相機,攝下了紀明璟的正面特寫,莫言接著又照下了各角度。如果沒推斷錯,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追獵自己的人。現在就要看,誰是獵人,誰是獵物了?他緩緩的往後爬動,逐漸融入陰影中,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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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谷

傍晚,河畔的千禧希爾頓飯店。紀明璟靠著房間陽台的欄杆,俯瞰著下方昭披耶河的河面風景。載客的快艇和摩托船激起的白色尾跡,在河面上交錯著,小小的拖船拉著成串的舶船,奮力的逆流前進。她穿了一襲寶藍色的絲質短洋裝,展現出她動人的身段,小露背的設計露出光滑的上背部,前胸一個絲緞綁結皺胸領的設計,突顯出她線條飽滿的上圍。

她啜了一小口高腳杯內的粉紅香檳,浮起一種奇怪的感慨。有短短一瞬間,今天早晨的場景又重現在腦海:充滿腐臭味的河水、燃燒的殘骸和刺鼻的焦味、腫脹的屍體以及停在斷頸上的綠色大頭蒼蠅。現在,也就在同一條河的河岸,觸目所及的是宜人的景色、撲面的則是涼爽的河畔微風。她感覺絲質裙擺軟滑的質料拂擦著自己的腿際,抬起手來,還隱隱聞得到自己手背上GUCCI的Envy香水的氣味。真讓人迷醉,她想,也許早上的事情只是一場夢。然而,或許自己現在的感受,反而才是在夢中?

後方有人踩著厚厚的地毯往紀明璟接近,雖然腳步很輕,她還是早就察覺到了。但是她只是把香檳放到旁邊的小几上,並沒有回過身來。接著便感覺一雙男人的手,有力的環住自己的腰。對方赤裸的胸膛貼住自己的後背,接著她的右耳輪便感覺到略為乾燥的唇吻。紀明璟她輕輕一笑,彎下頭去躲避,對方便低下頭吻她雪白的頸項。她癢的直笑,拉過對方環在腰間的手,壓在自己的胸脯上。

對方身體前移,把紀明璟壓在欄杆上,右手持續揉捏著她左邊的乳房,左手貼著她的左邊臉頰,讓她的右臉微微往後轉,然後來回溫柔的親吻她的耳輪、耳垂、臉頰、頸側到肩膀的皮膚。紀明璟用自己的手,覆蓋著對方的手,揉搓著男子的手背與手腕,發出低低的嘆息聲。雖然隔著裙子和對方寬鬆的便褲,她仍能感覺到對方的陰莖已經硬挺,抵住自己的臀部。

紀明璟輕輕一笑,轉過身來,面對著眼前的男子。面前英俊的褐髮男子年約四十出頭,和她一般高,有著一雙清澈的棕色眸子。他伸手輕捏了捏她的鼻子,露出淘氣的表情,兩個人便摟在一起,激烈的擁吻起來。紀明璟雙臂繞過腋下抱住對方,抬起修長的左腿,貼在對方身側,讓雙方的陰部隔著衣物磨蹭著。男子則摟住她的腰臀,用彷彿跳探戈舞的姿勢,把她往房間裡頭拉,一直拉到床邊。這中間,她的吻如雨點一般落在對方的眼睛、眉毛、額頭、鼻尖和嘴唇上,紅莓色的唇彩,沾的對方臉上都是。男方則一邊拖拉著她,一邊隔著裙子捏揉她的臀部。

到了床邊,男子往床上一坐,雙腿夾住紀明璟。她則一手將對方的臉壓在胸口,低頭輕輕吻他的頭頂,另一手去解對方的褲帶。隔著薄薄的絲綢,可以明顯看出她的乳頭已經硬挺,男子一邊隔著衣服,用臉頰挨擦著她的乳房,咬齧著她的乳頭,同時也伸手先把她後背連身洋裝的拉鍊拉下,接著把脖子後的扣環解開。柔軟的衣料,就如瀑布般的從她白晰的身軀上滑落向地面。

男子上身稍後仰,緩緩陶醉的嘆了口氣:呈現在眼前的是如大理石雕像般線條玲瓏、白晰、光滑的女體。飽滿的乳房略成筍型,比米粒略大的乳頭和一分錢大小的渾圓乳暈,本來是鮮嫩的淡粉紅色,現在因為興奮的充血而呈現深桃紅。白的透明的肌膚下,可以隱隱看見盤繞著乳房的青色血管。乳房以下,唯一的遮蔽是一條黑色的高腰T字內褲,角度陡峭的V字形從兩側往下,在陰部前交會,只在兩指寬的底部,有略微朦朧的遮蔽效果。

這時男子微微半蹲起身,紀明璟便把他已經解開的寬鬆棉布褲往下拉扯,對方結實、多毛的雙腿和昂然挺立的陰莖,便暴露在溫暖的空氣中。白人男子粗大的陰莖早充血通紅,馬眼滲出晶瑩的水珠。

慾火早已在兩人的體內延燒翻騰,挑情的手段已屬多餘。紀明璟也顧不得脫下內褲,自己將襠部濕潤的布料往一邊撥開,露出陰毛剃淨的光滑陰部。晶瑩帶著水氣的陰核從包覆的薄皮中凸聳出來,微微綻開的大小陰唇間,扭曲的裂縫露出粉紅的嫩肉。她輕輕的說道:「啊,皮耶!!」語氣既像嘆息,又像呻吟。接著掂起了腳尖,把對方的陰莖稍稍下壓到對準陰道口。然後吐了一口氣,往下一坐,讓對方的陰莖直沒至柄。

龜頭抵到子宮底的時候,紀明璟眉頭微蹙,略顯痛苦之。猛然插入的力道,對於自己久曠的身體來說,還是太過於猛烈。皮耶吃了一驚,停下動作想要探問,她卻緊緊抱住對方的頭,拉扯著他短短的棕髮,眼神裡面濃烈的情慾,說明了一切。皮耶猛的一個翻身,把她壓在床上,右手從腿彎處舉起她的左腿,壓低了身體。他的小腹和胸膛與對方相貼,前後擺動著身體,開始了連續的抽插。紀明璟嘹亮的呻吟聲,隨即在房間裡頭迴盪著,飄出了窗外,被河畔的疾風給吹散了……。


同一時間,蕭嵐則在醫院裡頭陪伴著蕭穎。小女孩在手術後到現在,雖然不用戴呼吸器了,但也都還沒甦醒的跡象。雖然現在固定有看護會全天照顧她,但蕭嵐只要趕得上探病時間,還是盡可能的到外甥女的床邊,把看護支開後,對她說一說整天發生的事情,接著念一段故事書給她聽。

今天是平靜無奇的一天,一整天都沒接到梅杜莎的訊息。蕭嵐也已經學會運用意志力,去阻止自己翻看手機。就像對方說的,只要有訊息,總會有法子讓自己想沒聽到都沒法子。既然沒訊息,那就當手機不存在吧。對此,她有點精神勝利的愉快感覺,轉念一想,自己都覺得頗可笑。再說,其實生活早已從本質上改變了,越是表面上無波,恐怕背後就更是暗潮洶湧,平靜終歸是假象而已。

蕭嵐伸出手,溫柔的撫摸蕭穎的臉蛋,低聲的說道:「阿穎,姑姑真的好希望你好起來,可是,現在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希望你醒過來?這個世界不要說是你,或許對於我來說,都太過於殘酷了」她在蕭穎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走出了病房。

走過病房的交誼廳,電視上的女歌手正唱著:「Tomorrow, tomorrow, I love you, tomorrow……」蕭嵐駐足聽了一陣子,搖了搖頭,不等電梯上來,就從樓梯往下走了。


曼谷

紀明璟拉了兩個枕頭,一腿微曲,用古典畫作常見的女神姿勢,慵懶的斜倚在床上。尚皮耶坐在她身後的床沿上,手指順著她從乳房側到肋骨、腰臀的曲線,來回摩挲著。他俯身在她的肩頭一親,用生硬的中文說道:「明明,我愛你」。

紀明璟嫣然一笑,轉過頭來吻了皮耶一下,用清晰的法文說道:「我知道,不過你的甜言蜜語,還是用法文說起來順暢的多」她吐了吐舌頭:「還是你怕跟我說法文說習慣了,在老婆面前會說溜嘴啊?」皮耶一陣語塞,紀明璟反而笑了:「看你這個窘樣,為什麼同樣的笑話每次都會上當呢?」她翻起身從背後抱著他:「是我不好呢,說好不提的。」她在對方的額角輕輕一吻:「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
皮耶握住她的手,說道:「我本來打電話給你,是想如果你回到香港的話,我就等會開完跑去見你,沒想到你突然跑到曼谷了,所以我就馬上從新加坡趕來了。」

「那麼,很快又得回去嗎?」

「恩,已經先訂了十一點飛往樟宜機場的班機了。今天是利用業務會議下午的空檔跑出來的」「你餓嗎?我們叫room service?」

「要吃你叫吧,但我不想吃。」紀明璟開玩笑的在對方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又躺回了床上,用力伸展著手腳,滿意的說道:「啊,這四十八小時裡面,總算第一次能在床墊上躺平了了。」

尚皮耶從沙發上拿了個三角的泰式靠枕,在床上和紀明璟並排斜躺著,從後頭摟著她。他的手指拂過她的小腹,停留在那道疤痕上:「你工作的太辛苦了,而且也好危險」他正色道:「我是說真的,辭掉工作吧?我跟賈桂林已經協議要離婚了,我答應把大部分的財產給她。這我不在意,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紀明璟默不作聲,皮耶抱住她,摟的更緊些:「我知道你現在做的事情是很重要的,但是如果想要一直在一起,我們都得做出部份的犧牲。離婚後剩下的錢,還夠我在波多買一座酒莊……」她突然用力掙脫了他的懷抱,起身拾起地上的洋裝套在身上,一直往前走到陽台邊,默默無語,也不回頭。皮耶知道她在生氣,一時也不出聲,剛剛火熱的空氣,突然變得僵涼了。

過了很久,紀明璟才開口了:「說好見面的時候,不提這個的。我現在做的事情,它的意義,也並不只是一份工作而已。回過頭來說,我也不值得你放棄所有的事業,來追求片刻的相處。最後我們都會後悔,在一座枯萎的農莊裡面終老而已。」皮耶走了過來,從後頭抱住她,把頭埋在她的頸邊。紀明璟沒有抗拒,卻也沒有其他動作。只是低聲的自語:「為什麼每次,都只能在這樣的場景下結束呢?」


曼谷

旅店林立的的蓬彭區,莫言在其中的一間落腳。除了三四星級的旅館外,這個外國人進進出出,店鋪五花八門的區域,還充滿了設備陽春,登記隨便的小旅店和短期出租房間。各色人種都有,一整個亂成一團,正合莫言的需求。

這時他全身赤裸的趴在一張板床上,一名身材嬌小的泰國女郎,正費力的按壓他結實的肌肉。她的上身赤裸,只穿了一件短褲,房間裡雖然冷氣開的頗強,她的上身都是汗珠,順著她的乳房,滴落在莫言的背上。每按壓一部分的肢體,她就從身旁的一個小鍋子裡,拿出溫熱的藥草包,熱敷和搓揉著剛按摩過的地方。費了快兩個小時,她才把莫言的身體按摩完畢。

那女郎按摩完後,把工具收拾起來,跪坐在莫言身邊,用口音很重,但還算清楚的英文問道:「還要我作什麼嗎?」眼前的客人,已經給了她遠超過自己開價的酬勞,不太可能只是按摩就算了。

莫言看著眼前的女郎,皮膚微黑,長得還算標緻。她的眼神既沒期待,也沒有抗拒,跟僵硬的微笑,兩邊連不到一起。對方剛剛按摩的手法很專業,不像有的吧女只是掛羊頭賣狗肉,魚目混珠的虛應故事,門還沒關就開始脫裙子。不過看來她靠這個技能,還是應付不了生活開銷。他沒有興趣,去聽一長串的辛酸故事,或者該說,基本上,他是從沒打算,跟這些過場的女子聊天的。

莫言本來想打發對方走了,然而,他突然覺得有種莫名的疲倦感湧現。於是用略帶歐洲腔的英文,裝出完全不會泰文的那種歐洲遊客的口音,對對方說:「熄了燈,過來陪我躺著」女郎很聽話的照作了。不待他交代,她就順便把自己的短褲和內褲都褪掉,赤裸裸的躺在他身邊,用胸部靠著莫言的手臂。他伸手把對方摟過來,讓雙方的軀體相貼,感覺對方身上汗水的氣味和體溫。

拉上的窗簾,仍隱隱透進外頭招牌的燈光,以及嘈雜的酒吧音樂。那女郎看到莫言一言不發,只是在陰暗的房間裡面,張大著眼睛沈思著。她突然問道:「你為什麼那麼憂鬱?」他對女郎突如其來,語氣頗親切的問題,感到有點吃驚,本來想不要答理,最後只是說:「說了你也不會明白的。」

那女郎知道莫言不想回答,很識趣的不再多問,只是自顧自低聲的用泰文說道:「語言也許不能通,但寂寞的感覺都是相同的啊!」他聽到了內心微微一凜,然而完全不動聲色,連肌肉也沒多動半根。

那女郎看他久沒反應,也沒進一步的動作,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發出均勻的鼾聲。莫言又思索了半晌,緩緩的抽身起來,把衣物都穿上。他從行李裡掏出了一捆泰銖鈔票,塞進了女郎疊放在一旁的衣物裡,然後悄沒聲的走出了房間,消失在不夜城的喧鬧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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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也許無法互通,但寂寞都是相同的」
2009-2-25 2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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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sbigtr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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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搶一次金牌,先回再說。
2009-2-25 2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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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wed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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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一個多小時終於看完了,大呼過癮,書中的女主角蕭嵐只是一個普通的都市女性,書中男主角莫言卻是一個惡名昭著的軍火掮客,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因一個半開玩笑式的賭註,或者說是遊戲交集在一起,形成了整個故事的脈絡,其中無論是蕭嵐被調教的細致過程,又或者是莫言遊走於中東,南美,東南亞的仿似好萊塢大片式的軍火掮客生涯,都寫得很到位,細膩,緊張而大氣,讓人有身臨其境的感覺.

當然,最贊的還是蕭嵐這個外表柔弱,內心堅韌的女主角! 在以往類似的色文裏,同樣遭遇的女角總免不了陷入 起初奮力反抗,最後肉體心靈崩潰而沈淪 的模式,但蕭嵐在知道自已即將面對的命運後,卻始終保持著樂觀的心態,這並不是一種屈服,而是積極面對!對她來說,那怕是明天給賣了,也只是一場公平的交易,即然無法抗拒,那何不坦然,輕松一點呢? 況且,誰說過棋子不能跳出棋盤?誰知道最後的贏家是誰?

期待後文~
2009-2-26 01:3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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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eds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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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看完
很特别的调教文,前戏很足
莫言的部分很好看
2009-2-26 03: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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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uston3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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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anks for posting all.

Is chapter 15 the last?
2009-2-26 19:2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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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ygm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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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真是好,期待后继。谢谢发文
2009-2-27 09:3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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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因幻想的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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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好看!真是好看!先推一下

對喜歡肉慾情節的院友來說可能會無趣點, 但小弟最喜愛這種有劇情的色文,

其實這篇都快不能稱為色文了, 因情慾在此只是點綴, 而就已知的情慾內函

也可能引導著男女主角生死存亡的未來!
2009-2-27 11:3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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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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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看到这一篇文章的更新,很怀念.
希望很快看见接下来的故事.
2009-2-28 2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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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llyandjerry
重新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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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刺激, 看完即想找我老婆大幹一場
2009-3-1 13:3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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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ygm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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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真好看,期待后继。
2009-3-5 18:3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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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ygm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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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上来就是看有没有新更
2009-3-8 10:5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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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ygm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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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有看到新的章节了,真是期待。
2009-6-7 09:5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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