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ltercheu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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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08-6-22 來自 S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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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我請假說頭疼,和他一起騎車去了香山。
那天我們去香山,純粹是去玩的,就是戀人之間那種去看看山看看水的浪漫
想法。既然請假了,愛也做過了,就不要繼續呆在一個小屋子裡了,我們出發吧
。
之前我去過一次香山,就是在大學裡。當時班裡有一對情侶剛公開不久,可
能也不好意思太親熱,只是手拉手爬山,我當時也只是遠遠地羨慕。這一對戀人
後來沒有在畢業的七月流火中逃生,分了,可是我,還是為他們珍藏著爬山的那
一幕甜蜜鏡頭。這幾年來也一直在想,我有了男朋友,也要讓他帶我爬山。
那天我們是騎車去的,他騎一段,我騎一段,一路還幻想著爬山,幻想那種
「暢快的累」,結果剛過頤和園沒多長時間,
我們在過一個十字路口時,拐向了一跳錯誤的路。由此一錯再錯,終於離香
山越來越遠。後來經路人指點,我們再次拐向正確的路線,此時已是午後四點了
,本來就陰天,霧氣濛濛的,加之迷路,把我們折騰得沒剩多少力氣,後來開始
掉雨點,倒也不大,一陣一陣下的。我們決定打道回府。
我們有時騎車,有時推著前行。路上人少,好半天才來一輛車。他突然來了
興致,說,「反正也去不了香山了,雨也不大,不如就在路上慢慢騎車玩吧。」
他指的玩,當然只有一種意思。他弓著身子騎車,我手伸進去幫他套弄。一聽他
說,「對面來人了」,我馬上把手縮回來。
因為中午射過,所以只是純舒服,也純粹是一種戀人遊戲,只是沒想到很快
給他撥拉硬了,他下車,讓我看他褲子前面的一個大鼓包,威脅說「我可要把你
拖到路邊地裡去了,我是認真的。」憑年輕人的熱情,我知道他會這樣的,我可
是怕被人看見,只好許諾一會兒為他套弄500下,並且,晚上留他過夜。
現在想起來,年輕的時候,我們不是屬牛的,也不是屬虎的,更不是屬兔的
,我們是屬「性」的。不管什麼事,不管多麼正經,都會在中間拐一個小彎,殊
途同歸到性上,所以,我服了性了,它真可謂海納百川啊。
晚飯是在我單位附近吃的,那時我掙錢比他多,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常去肯德
基,可是和他在一起,我必須為他省錢,唉,現在是後悔了,當時真該讓他請我
吃點好的,也真該索取一些小禮物。
當時我們去得最多的是一家小小的拉麵館。4塊錢一大碗,3塊錢一小碗,拉
麵館的老闆娘都認識我們了,一間我們來,就會主動跑過來聊幾句。那天可能是
太累了,他一連吃了兩大碗,老闆娘還特意給我們泡了一壺綠茶。就是在喝茶的
時候,朋友給他的BP機留言,說幫他物色到了一個很便宜的房子,一個月只用4
50塊錢。
終於終於,我們終於要有房子了。以前,人家說天大地大,現在我們說,房
子最大。有了房子,雖然只是簡簡單單四面牆,可是足夠了,你可以做你在天地
間不敢做的任何事了。
有了房,第一件事似乎就是上床了,其實不然。雖然當時急吼吼的,真有了
房子,性就被排到後面。這是我們的第一個房子啊,我是小女人他是小男人,我
們必須好好裝扮一下我們的房子。呵呵,什麼是幸福,當時房子
就是一個大大的幸福源,我們眼裡看哪兒都是幸福的。
我們第一件事是為房子做清潔,然後去超市買鍋碗瓢盆,那時候真是甜蜜啊
,買小盆小碗小杯子,都是一對一對的,看花色看圖案,看好了就裝進購物筐裡
。走幾步,又看到別的,就再拿出自己的小杯子比對,看看我們拿的是不是最好
的。記得買兩隻小碗的時候,我們把人家貨架上的碗全都拿出來細看,那個架勢
招來了理貨員,她很有禮貌地問我們,「你們買多少啊?」我看著地上兩大摞碗
,很小聲很小聲地回答,「兩個。」
出了超市往家走,突然又想起,「哎呀,忘了買小米了。」兩人一邊往回走
一邊傻笑。現在想起來,那個時候真太好了,要是擱現在,我還不嘴角一搭拉,
衝他嚷起來,「你什麼記性啊你?」是,我現在不是當年那個好脾氣只知道傻笑
的小女孩了。我希望,以後我能往好裡改。
我們租的房子在宣武門的一個小胡同裡,是一個種有兩顆石榴樹的小院,包
括我們共有5戶人家。其他4戶人家,有兩戶是老年人,一戶是個單親媽媽,還有
一戶是年輕人。這些人都還可以,最起碼面相上看起來都不刁蠻,見了面總是友
好地打個招呼。第一次租房遇到和善的鄰居,不能不說是一種幸運。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都和我一樣,就是別人的東西堅決不碰,大的方面,當然
是丈夫啊家庭啊什麼的,人家的東西我看都不看一眼。小的方面,那就是生活用
品,尤其是一些比較敏感的用品,比如,床。這也算是一種潔癖吧。
最開始,我打算買一張雙人床,我們的雙人床。可是,房東說他的新居沒有
空地,他的木床必須留在這個老房子裡,無奈,我們只好用他家的床。青蛙安慰
我說,「沒事,以後咱買了新房,再買你想要的雙人床,那時候家裡什麼東西都
是全新的。」
入住第一天,青蛙把兩間房都打掃完了,我還在為那張雙人床做清潔。我把
整張床,床欄杆、床板,連床腳在內,我都用84消毒,才踏踏實實鋪上自己的被
褥。
窗簾是翠綠色的,有小小的橫格,我很喜歡,這是我和青蛙的第一個窗簾,
它像是一個衛士,每日負責保衛我們的隱私,現在它早已光榮退休。以後等有了
小孩,給小孩做尿布。
當然,到了晚上,做愛這個話題就出來了。
現在先寫到這裡,我要下樓買點菜,回來給自己做午飯吃。
那一晚,怎麼說呢,我們都有很大的期待。
他的期待是什麼?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沒有問,不知道他怎麼想的,看他
的眼神,像掛著熱烈的小太陽,至於他具體怎麼想我就不清楚了。我理所當然地
認為,他想讓我滿意。其實,他不僅那個時候,就是現在也是,一切以我的快樂
為快樂。這個男人,他真地很愛很愛我。而當時,我最大的期待就是:讓他吻我
的全身。
大學時流行過一本書,周勵的《曼哈頓的中國女人》,當時我們學校的很多
女生在準備托福,她們,包括我在內,人手一冊《曼哈頓的中國女人》,並捧若
聖經。除了作者異國他鄉的奮鬥,她和外國老公做愛的那一段描寫,也給我留下
了很深印像。那個男人,吻遍了她的全身。
後來在一些小說裡,我也陸續看到女人幸福地回憶,說男人將自己全身吻遍
的時候,自己是如何顫抖如何高潮,有的還居然說,「我的寶貝女兒,就是在那
一天懷上的。」我,作為一個有慾望的年輕女子,自然非常羨慕。而今有了自己
的房子,我想終於可以實現自己的夢想了,我要讓他吻遍我的全身。
那天晚上,他在外間屋擦洗了一下身體,然後推門進來。他的第一句話是,
「門窗都鎖好了。」隨後笑笑地過來,歪躺到我一邊。做了很多次了,這方面似
乎都很熟練了,只不過這次我要他吻我。
是親吻呵,先是我的嘴唇,然後是眼睛,耳朵。一個男人能溫柔到什麼地步
?其實看他的親吻就可以了。他親了我的眼睛,不僅僅是眼皮,還有眼睫毛,那
種輕柔的觸感,讓我的心裡好像飛起了一片羽毛,癢癢的飄飄的。而隨後開始親
吻的耳垂,更是讓我激動起來。這樣反覆幾次,我的私處開始有反應。他卻堅持
不碰那裡。
接下來,發生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這是我們性史上一個突破,起碼對我而
言,它像我的眼睛一樣重要。它讓我快樂,很快樂。
他順著脖子親到了我乳房,隨後,他叼起我的乳頭慢慢吸吮的時候,我突然
吸了口兩涼氣,週身湧起特別刺激的感覺,還另有一種酸麻從私處強烈地蕩漾開
來。他一邊叼著乳頭一邊抬頭望著我,同時把手伸進了我的私處。只不過兩三下
,我就高潮了。
是的,乳頭是我的敏感源。從那時到現在,只要他吸吮我的乳頭,同時用手
揉搓我的私處,不用多長時間,我就會非常快速地達到高潮。當然了,吻遍全身
的過程就這樣被打斷了。但是也不遺憾,我知道我身上居然藏著這麼一個敏感的
部位。
我高潮時,他的手還在我陰道裡,他想撤,我不讓他拿出來,因為他出來後
我感覺會很空虛。他說他能感覺出我的陰道在痙攣,一下又一下,於是這個臭男
人,嘴裡幫我數著,眼睛注視著我不自覺露出的癲狂姿態。
怎麼說呢,女人的高潮,其實本人美得受不了了,外人看起來卻一點都不美
,豈止是不美,簡直是醜到極致。身子整個弓起來,扭向一邊,再往上弓,再扭
向另一邊,總之,有點像是上了岸離了水的魚。
此時,他倒沒什麼感覺,他當然沒感覺,又不是他高潮。不過他很配合,一
下下為我的痙攣記數,有的痙攣他沒感覺出來,我也會虛弱地、有氣無力地提醒
他一句,「6下……8下……」。當他右手試圖再次揉搓時,我把他的手撥拉開了
。這是什麼時候啊?不能碰,不能摸,不能抱,不能說太多的話,只是我一個人
在那裡掙扎,對了,說掙扎這個詞比較合適。不能受一絲一毫干擾的掙扎,其實
是特別純美的性高潮。
說到高潮,我打斷一下。做愛到高潮,男人女人的表情都是什麼樣子啊?不
一定都像是我這樣吧?有的會哭嗎?聽說有人會流淚。我真地很好奇,也想知道
。不過這麼私密的事,這輩子我只能知道我們倆人的了。
我見過他的高潮,臉部看起來像是扭曲了,眼睛眉毛鼻子全皺到一起,嘴半
張著,整個像個無助的、哭喪著臉的小老頭,嘴裡還「哎呀……荷……荷」地喘
著氣。說實話,每次看到他這樣,我都想笑,可又不忍心打斷人家天堂般的享受
。於是,好容易等他癱軟到我身上,我馬上抱著他,哈哈大笑起來。
後來,我曾經向他描述過他的表情。在床上,當一切風平浪靜的時候,我說
,「你想知道你高潮時候什麼樣嗎?」於是我就坐在他身上,為他表演那個難忘
的瞬間。他懷疑地看著我說,「不會吧?我真是那樣嗎?」我說是啊,真是那樣
,然後應他的請求,又為他表演了一次。演完,怕他不信,又下床拿鏡子過來,
讓他對著鏡子重複自己的那一瞬間。這個事情能有多開心?反正是那一天,我們
兩個人呵呵地對著傻笑,直到笑到岔氣,肚子疼疼的。
為了報復,他也將歷史重現,表演起我的那一幕,這個就不說了。男人扮演
起女人來,像個孩子一樣可愛。不過,他表演的我,讓我鬱悶,高潮時的我怎麼
看起來那麼弱智啊。
有朋友說口交的問題,我也順便,說說我們的口交吧。
雖然現在,我在電腦上敲出這個詞時還是有點不好意思,但是當時住進平房
後,我們一度很喜歡這種方式。
我不知道其他夫妻怎麼對待口交。聽說,有的人很傳統,接受不了口交這種
方式。有的人,也不知從哪裡得來的觀念,覺得女人那裡很髒,女人死活不讓男
人舔那裡,當然也有男人死活不能為女人口交。
大致的情形有以下幾種:
1. 有的男人女人,喜歡性的一切方式,自然也不排斥口交。
2. 有的女人,根本就拒絕口交這種方式。
3. 有的女人,不排斥為男人口交,卻拒絕男人為自己口交。
4. 有的男人,根本就拒絕這種方式。
5. 有的男人,可以讓女人為自己口交,卻拒絕為女人口交。
第一次口交,我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了,腦子裡搜索半天也想不起來。不過有
一點倒是沒有疑問,那就是,肯定是我為他口交。我當時傻啊,什麼也不懂,他
又知道好多新鮮名詞,我不自覺就把他奉若神明了。他說什麼,我都照做,想起
來當初真是他賺了,我那麼聽話,從來不會拒絕他的性愛新創意,這樣的女孩去
哪裡找啊。呵呵,自我誇獎一下。
他為我口交,好像還是我住辦公室的時候,他提出69式,我就有樣學樣,當
他開始用嘴舔我的私處時,我也乖乖地,把他的陰莖放進我的口腔裡。因為是互
動的,不容易掌握,那邊我的私處一舒服,這邊他的陰莖就容易從我嘴裡掉出來
,來回了幾次,我們才步入正軌。說起來,那種情景有點像兩個小孩偷吃蜜糖,
不是不刺激。當時我就想,男人和女人原來可以如此齷齪啊。我在這裡用這個齷
齪,不是貶義詞,因為它太見不得人了,當然也就更興奮了。
我的性慾比較強,稍稍一受到刺激,私處就會流很多很多的水。用青蛙的話
說,就是「又開始發大水了」。那次69式,青蛙說了一句,「都成河了,讓哥哥
來堵住它」,說完掉頭就爬過來,坐到了我身上。因為水多,陰莖剛插進去的時
候,是那種咕唧咕唧的聲音,寫到這裡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不過,在自己洪水
氾濫的時候,看心愛的男人在自己身上奮力抗洪,是一種特別踏實的感覺。天下
太平,永世修好。
現在,我們偶爾也會口交,可是,怎麼說呢,口交畢竟不同於陰道抽插,雖
然也舒服卻不過癮,我們倆都達不到高潮,所以總是把口交當作一種遊戲,也就
是性愛的前戲。
他這個人愛乾淨,每天下班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夏天時飯後還會洗一次。而
且他皮膚不好,夏天怕出痱子,所以總是擦很多的痱子粉,那時候,他很好聞的
,就像是一個嬌柔細膩的嬰兒寶寶。當然了,這時候我往往很喜歡膩著他,看電
視的時候,有時我坐在他懷裡,有時腦袋躺在他的大腿上。
有過性生活的人都知道,這種情景之下,很容易觸發某個機關。也不知道誰
的手先開始的,就打鬧到了一起,我這時候喜歡先逗逗他,把他的小雞雞含在嘴
裡,嘴上認真的吸吮,手上也忙活,為他做螺旋狀套弄,就是擰瓶蓋那樣,呵呵
,這還是我從網上看到的。看他在那裡舒服地大口吸氣的時候,我就轉頭過來繼
續看我的電視,他哼哼吱吱求我,我又繼續。這樣幾次之後,他就會特別主動地
說,「我也給你舔舔吧。」有時候乾脆一句話不說,直接就把腦袋鑽在我的兩腿
之間,為我舔起來。
那時候,對於女人是什麼感覺呀?
看一個男人的腦袋鑽在的兩腿之間,又舔又吸的,覺得自己備受寵愛,很尊
貴,也很受重視,純粹的享受。還有,一絲絲亂倫的刺激感,和他吸吮我乳頭時
的樣子差不多。不過這種口交,我從來沒有達到過高潮,只是底下很濕很濕罷了
。
我那裡成了河,找必須對兩人來說更為過癮的方式,我要他的陰莖插入我的
陰道。這時候這傢伙開始假裝不知道,依舊在我那裡孜孜耕耘。我只好求他,嘴
上順便也開始胡言亂語,「求求你,快點進來,我不行了」。陰道性交,因為擁
有速度和力度,給我很暢快的感覺。
我承認,我們找房子的時候,心裡絕對綴滿了希望的小星星。當然,住進來
之後,房子也達到了一定的滿意度,我們可以想什麼時候熄燈就什麼時候熄燈,
可以摟抱著到天明,不用擔心早上誰誰突然闖進來,週末拉上窗簾,我們可以光
著身子在屋裡走來走去。這是,我們的家。
可是一旦真正做起愛來,我們發現,和理想中的性愛相比,我們的距離還很
遙遠。不是我們兩個人的問題,而是房子的問題。進了房子,真就可以撒著歡地
做了嗎?
答案是否定的。我們是平房,一推門就是院子,小得不能再小的院子,不消
說隔壁,單單對面的鄰居,和我家的門口只有六七步的距離,你說,隔著幾步遠
,你能夠撒著歡肆意妄為嗎?到處都是耳朵啊。
此時才明白,革命尚未成功,性愛仍修隱忍。這種情況下,除了把性愛調到
靜音這一檔,我們真沒有更好的對策了。
記得剛租這所房子的時候,我前後左右地查看一番,床板下,窗台上,甚至
房東留下的鹹菜罈子我都看了,我怕有錄音機,怕自己一不留神成了被偷窺的對
像。青蛙笑我神經過敏,可能我是有一點吧。房子與房子之間距離這麼近,我們
在自己屋裡做事的時候,必須小心翼翼,保持高空走鋼絲一樣的警惕度。我們做
過幾次試驗,他在屋裡說話,我到外面聽,或者我在屋面說話,他在屋外聽,為
的是掌握一個最安全的音量。
就是在那段日子,青蛙被我訓練成為了耳語高手。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小事
,它幾乎就算是一項工程了。中華民族向來要求男人「聲音洪亮」,所以要我的
青蛙把音量低下來,真地比去全球旅遊還困難。
「親愛的,我想要了。你看它都這麼硬了,你不想它啊?」說這話時,我正
趴在床頭寫日記,他冷不丁衝我說一聲。(這句話是正常發音,他總是忘了我的
叮囑。)
「你小聲點!」我衝他使眼色。
於是下一句,他乖乖地說,「讓我進去吧。」(哀求,是小聲的)
「現在還不行,沒看見我在寫日記嘛。」
「可是我特別想,我想幹你,老婆。」(小聲)
「你等會兒,就一小會兒。」
「求求你,讓我插一下吧,就插一下。」(男人一撒嬌什麼都忘了,聲音都
高了兩度了)
我一下子撇開日記本,迅速而準確地摀住他的嘴,「你瘋了,鄰居會聽見的
!」這時候,我真地恨不得踢他一腳。
他哦一聲,也不好意思起來,仰躺著看我,那種眼神好可憐啊,都讓我動心
了。互相瞪視了一會兒,我當機立斷,不寫日記,開始做吧。
結果,人家的小弟弟經過幾次訓斥後,已經軟成了一隻剛出生的小鳥。
不過,也就一會兒的時候,小鳥就能在我手裡發育成展翅欲飛的大鳥。屋裡
除了喘氣的聲音,就是兩個器官激情蕩漾的聲音。外面的人自然聽不出,這裡正
在上演一出驚天動地的絕世啞劇。
我們的性,就是在這樣的環境裡,迅速成熟起來。後來我發現,只要掌握了
發音技巧,什麼活也不會耽誤,我們不僅愛做得很爽,倆人甚至還學會了床上的
打情罵俏,也就是所謂的叫床。我見過在堅硬的馬路牙子邊鑽出來的小草,雖然
到處都是水泥地,可是只要有一點土星,種子就會發芽,性也是這個道理。
其實,除了做愛,生活裡還有一點一滴的新喜悅。
到了週末,我們會一起去早市買菜,原先,我只知道超市裡可以買菜,有些
商場的一樓有菜市場,我不知道北京竟然還有早市。後來我逢人就推銷早市,說
那裡的蔬菜和水果新鮮得就像剛剛摘下來的,而且最讓我著迷的,就是早市的菜
便宜到家了。
一個合格的主婦,是不應該不知道早市的。
記得第一次逛早市,我腦海裡閃現的是什麼詞嗎?是「中國地大物博,資源
豐富」,還有「社會主義市場物質豐富」之類的句子。真地,那時我恨不得大聲
謳歌生活。當時我倆的樣子,就像是發現絕世礦藏似的,發誓每個週末都要來早
市,買上一個星期的菜。
是,我的年紀到了,我不再是只知道享樂的小姑娘了。我也開始學著過日子
,我和青蛙兩個人的日子。
當然,捲起袖子炒菜的,大多時間還是青蛙。我那時候還不會炒菜,連煤氣
灶的開關都不敢碰,是青蛙手把手教我的,他是一個熱愛生活的男人。後來形成
習慣,我們家裡添置任何一樣東西,都是他來看說明書,看完了,用最簡單易懂
的方式教我。呵呵,我又誇他了。
當然,這個傢伙,他也不是沒有企圖心。我也用我的身體,教他認識和他自
身不同的另一種人類,女人。
比如,入住第一天的夜裡,我要去外屋上廁所,結果他執意下床,親自把尿
盆端進屋裡來。我雖然很感激他的貼心,可是我很不好意思,非要出去。於是青
蛙說,「我們好不容易有自己的房子了,讓我看看你怎麼撒尿吧。」
這時候,青蛙的表情不是色迷迷的,而是純粹的興趣,說完還喝了口水,像
是打定主意要好好研究這一門學問似的。我和青蛙不是同一所大學出來的,可據
說他的功課也是特別出色,我猜他當年寫論文,就是這種眼神吧。嚴肅,正經,
同時也興致勃勃。
我感覺那一次尿撒的,都有點戰戰兢兢了,太難為情了。雖然也親熱過,而
且不止一次親熱,可是感覺就像是站在一個大舞台上,被成千上萬的觀眾注視似
的。以至於,我很快結束了撒尿這個過程,比我預想的時間短了一半,好像還有
一半的液體被憋了回去。
不過一次之後,第二次也就自然了。後來居然也敢應他的要求,把自己月經
時的衛生巾給他看。當時把他嚇了一跳,「啊?怎麼會出這麼多血啊?」我也很
得意,他那個小樣,簡直我和初見他小弟弟時的表情一樣。第二天,我就享受到
了有月經以來最好的待遇:小雞燉蘑菇和煮有很多紅棗的小米粥,是他要給我補
血的。我的得意情緒,忽悠悠猛升,簡直飄到月球上去了。
然而,把時間的大手拉到現在,就找不到那個做學問的高材生了。就像是那
些學成歸國的人,看什麼都見怪不怪,他知道我身體健壯總是活蹦亂跳的,當我
再次以虛弱的姿態給他展示衛生巾時,他總是遲鈍地「嗯」一聲,再沒有任何表
示。頂多,當我說肚子酸脹時,他會說「我來洗碗吧」,就這個。不過還算湊合
吧,不至於百分百的無動於衷。
我租房的事,科室裡的同事很快就知道了。之前,我也曾求他們幫我打聽房子,
房子租到了,也就沒避諱他們,再說,一個孤身在京的女孩,辦公室不住,單身
宿舍也不住,還能去哪裡?我告訴他們:「我一個人住在宣武門。」
雖然,我說得一清二白,也希望人家聽得一清二白,可顯然群眾另有一套聽
覺系統,或許,是比神仙還雪亮的眼睛也不一定。我這邊還小肚小腸著,人家那
邊早就給我拍了X光。也許,做過愛而且每天都被男人滋潤的女人,根本就和小
姑娘不一樣。這樣的女人少了那種無慾無求的純真模樣,眼神裡多了「已閱人事
」的淡定從容,一個人更是開始有牽有掛。
心裡帶著一個家的女人,其實真可以看出來的。
那是在我租房一周後,某日下班後,只剩下我和某位同事,因為一些數據沒
弄清而額外加班。青蛙呼我的時候,活已經幹得差不多了,青蛙說他在百盛等我
一起逛街。之前,我們說過要給他買一雙運動鞋,我們好在早晨一起跑步健身。
對了,當時還沒有手機,都是BP機,鈴聲滴滴答答響起來的時候,那個甜蜜
,從拿BP機的手,一直蔓延到眉毛嘴角。不過有同事在身邊,我的表情拿捏得很
平靜,給呼台小姐的留言也相當謹慎,「我晚點到,你先去百盛的超市買點吃的
。」
結果我剛一掛電話,同事就開口了,「對了小霜,大姐問你一件事。」她的
神情嚴肅得我心慌,以至於那天她隨後的每一句話我都深深記得。
她問,「你和你朋友,是住在一塊堆兒了嗎?」
我趕緊搖頭,並且眼睛嘴巴都呈無辜狀,「沒有啊,又沒有結婚怎麼能住一
起。我一個人住……有時候他去看我……今天說好……說一起逛街的。」說著話
的時候我臉上有點發燙,不過我還努力維持著冷靜的姿態。
實話說,我親親愛愛的朋友們,都沒有和我聊過這個問題。當然了,這不排
除我們追求真相的心。去租房子的女同學那裡做客,我們都會偷偷地瞄一眼人家
的床,看看是不是有兩個枕頭,還有,床底下有沒有大號拖鞋。
我和朋友們一向被雲霧繚繞著的話題,結果到了同事大姐這裡,只用了一句
話就撥拉開了。
「那就好。你年輕,可能有些事不知道,大姐得提醒你一聲,年輕人得慎重
,不能一時衝動就同居了,讓人家說三道四。」
我嗯嗯地答應著,桌子底下,我的左手開始緊掐右手。沒有過這方面談話的
我,臉皮還是薄的。
「小霜啊,你看一起來的這些年輕人,你是最快得到提拔的,當然了,教育
背景是一方面,但是最主要的,還是領導看中你的能力。以後有什麼事兒,一定
要考慮周到些。」
「我知道。」
「他家有什麼人啊?」
我一五一十回答了。
「你們有結婚的打算嗎?」
「啊,這個……想和家裡商量商量,定個日子再說。」
「那得找個好日子。」見她怎麼說,我迅速以虔誠的後生姿態,求教中國的
黃歷知識,順便也侃起生辰八字、風水運氣什麼的。這個話題還是很愉快的。然
而,就在我口乾舌燥、以為僥倖逃脫的時候,我這位在工作上拖拖拉拉的同事,
兜兜轉轉一大圈,居然能火眼金睛有本事重新揪出原先的線頭,「現在你們同學
裡面,談戀愛就住一塊的多嗎?」
「也有。」我急速地在腦袋裡搜索了一下,然後老老實實回答。對不起啊,
我出賣同志,是為了顯得我有多麼堅持老傳統,是多好的一個姑娘。
「那你可注意,你男朋友提過這方面的意思嗎?」
我稍一鬆懈的神經馬上繃緊,「沒有沒有,他這個人很傳統,有點守舊,可
能可家教有關,他父母對他特別嚴厲……到我住的地方玩,也是吃一頓飯就走…
…可能是怕鄰居們說閒話……挺有意思的一個人,這點我比較放心。」
天哪,囉哩囉嗦一大堆,我到底在幹什麼!而且,就在這種嚴肅時刻,我腦
子裡居然很不爭氣地閃過我和青蛙的床上鏡頭,幾個很猥褻也很無恥的鏡頭。
在此我得聲明一下,同志們啊,我是撒謊了。但我敢打賭,你們到這時候肯
定比我厲害,謊話撒得絕對比十五的月亮還圓。
對我的回答,同事也未置可否,這時候跑到牆角的飲水機那兒,給她倒了滿
滿一杯水。這種考試中,我渴。
喝水後,她開始問別的,「你見過他家裡的人嗎?」
「沒有,他們沒有來過北京。」
「那你得見見,結婚之前得見一見。你父母也不在身邊,也是大姐才給你說
這話,嫁人不是單純嫁他,還有他的家人。」
「那……孫姐,你結婚前見過他家的人嗎?」
「哎呀,那是,……」
我笨呀我,真是,一開始怎麼沒想到這個問題。這句話一下子就扭轉了時局
,我的左手,也終於解放了我的右手。她開始激動地述說往事,粗糙的臉上也出
現一縷幸福的小光芒。女人啊,真是。
是不是,有人會覺得她多事?每個單位都有這樣的人,但是我並不討厭她,
她的人很好,我很感激她的直率和坦白。對我來說,她是一堆群眾的代言人,雖
然也讓我著實緊張了一下,卻也讓我的心裡感覺到溫暖。
關於這位「拷問」我的同事,我還記得,工作第一年的冬日,她在家裡做了
韭菜包子,專門帶到單位來給我吃。她說,「有什麼困難,就給大姐說。」我記
得她的話。
記得,本身就是一件溫暖的事。
我也承認,同事的談話帶給我壓力,社會輿論的壓力。畢竟那個時候,同居
還不是遍地開花的事。
這時我已升任副職,職業朝著良性方向前進著,結婚其實是一件錦上添花的
事,我也想的,可是我們兩手空空拿什麼結婚?想像中,結婚還是應該優雅一些
從容一些。那年弟弟結婚,我把大部分積蓄都寄給了家裡,青蛙的工資本來就低
,積蓄更是少得可憐。
我可不想看見一對貧窮的新婚夫婦,淚眼迷糊地,借東家一塊姜,借西家兩
粒米,然後把那珍貴的兩粒米舀進他的碗,嘴裡還賢惠地說,「夫君,你吃罷。
」
嘁,多麼浪漫的愛情,一旦摻入現實的谷糠,都難免粗糙起來。
當時的情形,就是這樣。一方面,我實實在在享受到了性帶給自己的快樂,
另一方面,這種快樂不能示人,家人不行,同事不行,朋友也不行。我們就像是
一對犯下罪行的男女,受到了來自外界的無形壓力,我的同事,鄰居的試探,還
有我自身埋了多年的道德引線,種種壓力彙集成一股強烈的羞恥感,讓我神經緊
張忐忑不安。
說也奇怪,這種緊張一旦到了夜裡,到了我們的雙人床上,非但不會使人壓
抑,相反卻像是打火機引爆千萬噸汽油似的,我們身體裡的性能量,一下子被引
爆。怎麼說呢,兩個人越來越放肆,粗話出現我們的生活裡。粗話一開始讓人不
自然,我即便在黑暗中也感覺臉紅,可是很快,我也開始成段成段地說起粗話來
。
因為觸動太深,所以我至今記得粗話的第一次。
那天,我說脖子有點乏,青蛙體貼地提出幫我按摩。我乖乖地趴在那裡,他
跨坐在我腰部,開始的時候,他按得我很舒服,我還開玩笑說讓他開一家按摩院
,真正的按摩服務。
後來,青蛙突然說,「寶寶,你的衣服太礙事,我使不上勁。」於是我乖乖
地,把衣服脫了。
過了一會兒,青蛙又說,「要不把內衣也脫了吧。」我正被按得昏昏欲睡,
於是想都沒想就同意了。青蛙解開了我的內衣搭扣,這時候的青蛙,已經成瞭解
女士內衣的高手。
內衣脫掉之後,青蛙還算老老實實地按摩了幾下。不過很快,我感覺自己的
背正被人家親吻,而且有一雙手從我身體兩側分別插進去,左右撫摸我的乳頭。
我被壓著,動彈不了,完全是在人家鼓掌之中,只好由著他猥褻。
那個情形,他呼哧呼哧喘氣的聲音,還有他舌頭的滑行,像是一隻發情的小
狗。還有他的手,更像是一個小流氓,把我的乳頭揉捏得酸酸麻麻。
我求他快點插進來。他倒爽快,馬上從我身上爬下來,然後把我翻個身。可
是這傢伙不進去,看著我,看了一會兒,然後叼起我右邊的乳頭,手指伸進私處
,壞壞地說,「小姑娘,我最喜歡這種聲音了。」我聽明白了,他又要引逗我。
年輕男女的床戲,是度過了最初的性亢奮期之後,才開始的。這時候男人已
經不是當初的愣頭青了,他熟悉女人的身體,也可以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性事了。
所以,有心情的話,他會花些時間玩一些遊戲。那種你來我往的挑逗,我和青蛙
都有過。
可是這個時候,被他伺候得通體舒泰,只想要他的超強動作。那個急,真是
火燒眉毛呀。只好顛顛地再度爬起來,一隻手包住人家的陰囊揉搓,一隻手為人
家套弄,舌尖也一下下逗著他的陰莖,在一吞一吐之間,看著他的小東西慢慢脹
大。
青蛙的陰莖很好看,顏色是淺淺的粉色,雖然也有青筋,卻不囂張,整個看
起來造型很可愛。小傢伙起來了,他也發出了第一聲呻吟,於是我馬上躺下來,
等待甘美的一瞬。是啊,我那麼賣力,是為的什麼?
可是沒想到,這個人真能控制,偏不進來。他開口說,「告訴我,你們老家
把這個叫什麼?」
「你說什麼?……你快點啊。」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嗯……」他又開始吮吸,手上也加大力度,我只好求饒,「我說,我說,
叫……操X。」
「那你叫我什麼?」
「哥哥。」
「再說。」
「大JB哥哥。」
「想要哥哥插嗎?」
「要。」
「再說具體點。」
「讓……哥哥……讓哥哥的大JB……乾妹妹的小騷X。」
大概也是第一次見我這樣說粗話,這麼一說,他也忍不住了,提著那個東西
就進去了,隨著底下使勁,嘴上也使勁,「干死你這蕩婦,你這個小騷X,你這
個……」
我得承認,蕩,還有騷,加上一些器官的稱為,隨便哪個組合,都讓人受不
了。我是說,在這種場合很刺激。那是我第一次聽這個詞,要是在平時我連想都
沒想,如果有誰這樣說我,我估計自己會拚命的。可是到夜裡,這個詞卻像是一
個火把,照亮了我們的路。而且我有一種感覺,越是有這種詞句的存在,才越能
把我的理智丟到一邊去。
白天的壓力,到了夜晚就要釋放出來。這算不算另一種心理平衡?
還有,男人女人的性可以走多遠?深入到什麼地步?我不知道,我和青蛙,
很像是兩粒微塵,在虛無飄渺的宇宙裡胡亂遊蕩,越遊蕩越墮落,也越來越無恥
。可是我們不管人家怎麼看,也管不了那麼多。我們只有我們自己,那時,床就
是我們的天地,床就是我們的事業。
寫到這裡,回頭看,真像是一個色情小說。也許會有朋友說,你的本性暴露
無疑,原來你是真淫蕩。我也曾經想過,要不要把這一段跳過去,把這一段當作
什麼也沒有。尤其是,隔著網絡,你們已經知道我是納蘭小霜,知道我的一些經
歷,而我,也知道網友的一些點滴,也算是,認識的朋友了。再聊這麼深,就有
點過了,太不好意思。
後來,我還是想了想,還是決定寫了下來。這是生活中的18禁,離開它,就
不是生活了。只是,朋友們千萬不要笑我
前面說到BP機,我還想多說幾句。那個小玩意,一下子讓我想起了往事。7
0年代出生的人,都經歷過那個喜氣洋洋的BP時代。呵呵,想起來很遙遠,其實
也就是五六年前的事。
BP機剛出現時,是一個多麼貴族化的東西啊,價錢高得簡直離譜。
我記得隔壁財務室裡的一個女同事,膚色白皙,頭髮卷卷的,臉上有幾粒俏
皮的淺色雀斑,聽說她兒子都念初中了,可是她還是那麼生機勃勃,也可能和臉
蛋有關,她的臉有點像是芭比娃娃。
芭比同事的BP機,是老公在BP機剛上市的時候送她的,摩托羅拉機型,機身
很是壯碩,價格是1680元。這個價格,也許當初是她可以炫耀的原因,日後卻成
了她無比肉痛的原因,每次一見到我們拿小巧可愛的BP機,她就會嘮叨她的168
0,然後又自我安慰,「這麼幾年了,它一次都沒修過。」
當時我特別羨慕她的BP機,雖然那個大傢伙看起來有點蠢笨,可是每一次,
我的芭比同事收到老公的留言,嘴上都笑半天。當時我就發誓,我一定要買一個
BP機,是戀愛用的,我要和我的男朋友互相留言。那時候,我還沒談戀愛呢。
我記得是98年夏天,我和芭比去北京市政府那邊辦事,完事後是下午兩點,
兩人偷偷商量好不回單位。於是她坐車回家,我則去了西單,逛中友百貨。我買
了一件水紅色的短裙,心情好得不得了,從中友百貨出來後,自己就順便買了一
個BP機。瑞迅尋呼,黑色的機子,機身小巧可愛,當晚回單位辦公室,我把這個
號碼告訴了所有能聯繫到的同學。
那天夜裡,我也連著呼了自己兩次,留言是,「祝你越來越漂亮。」「我知
道你會很幸福。」呵呵,那個狂熱。不過,當時也有小小遺憾,我最希望給號碼
的那個人,還沒有出現。
不過很快,青蛙出現在了我的生命裡。他是華訊台的,機型為摩托羅拉,穩
重中又不失漂亮。而且他和我一樣,第一次買就買了漢顯的BP機,而不是數字的
,為的就是看留言。
關於BP機的聲音,青蛙選的是「跑馬溜溜的山上」那個曲子,我選的不是曲
子,而是純粹的「滴~滴~滴」的鈴聲,輕柔,細嫩,有點像是小雞出生時啄蛋
殼的聲音,辦公室的人都說可愛。每次一聽到那種「滴~滴~滴」的聲音,我就
知道青蛙的留言來了,還沒從包裡拿出BP機,我的甜蜜感就已經湧上了心頭。這
是我男朋友啊。
於是,兩個小呼機,再加上兩個電子信箱,就把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拽到了
一起。那個時候,真是難以想像,北京的上空有多少的愛情電波啊,當然有戀愛
的,也有分手的。我們算是其中幸福的一分子了。
雖然有尋呼台的小姐,BP機的留言不能那麼肆無忌憚,但是這些留言都可以
寫下來,我的BP機最多能存儲13條留言,每次要滿了的時候,我都會攤開日記本
,記下這些留言,日期,時間,內容,全都要留住。
後來問青蛙,原來他也把留言記了下來。這樣記錄留言的朋友,也有很多吧
?這樣的話,整個戀愛期間的BP記錄,又可以保存下來,供日後回憶了。
如今,BP機逐漸淡出了人們的生活,我幾乎都已經要忘了它。有一天收拾東
西,突然在一個巧克力盒子裡看到了它們倆,我的和青蛙的BP機。青蛙說,「扔
了吧,反正早就不用了。」說著就把它們放在一邊,我趕緊寶貝似的搶回來,「
這是紀念物!」
青蛙這個人,當然了,作為男人來說他很乾淨,喜歡整潔的環境,但是我最
受不了這一點,他動輒就把一些不用的物品扔掉,弄得我,經常去垃圾袋裡找東
西。這方面都成了習慣了,一找不到什麼東西,我就會向他發飆,「某某同志,
你是不是把我的某某東西給扔了?去給我找回來。」
可惜有時亡羊補牢,垃圾袋已經扔進了小區的垃圾桶,走進了社會的大循環
。
最後,我被迫形成另一個優良傳統,那就是,如果青蛙某日在家,那麼我扔
垃圾袋前都會再刨一刨,那個樣子,喏,就和外面大街上撿垃圾的大嬸差不多。
聽起來日子過得多麼艱難啊,我竟要從垃圾袋裡討生活。
有時,青蛙看見某某物件又赫然出現在視線之中,就會納悶地問,「那個巧
克力盒子,你又從垃圾袋裡撿回來了?」
這時候的我,已經學會了平心靜氣,「是啊,你的名片就在裡面啊。」
青蛙:~~~
說回來。兩個BP機,我的那個按鍵有點問題了,青蛙的摩托羅拉還完好無缺
,於是我重新給它安上電池,當鬧鐘使用。沒想到,第二天居然又有一個新發現
,早上被它叫醒後,順便看了一眼BP機,居然發現還有信息,天氣預報、電視節
目、小笑話,還有一條通知,說去銀行交華訊尋呼費。
現在手機這麼氾濫的今天,還有尋呼機這個行業嗎?是做什麼的,針對什麼
人?當時那些炒股的人,估計現在都用電腦炒股了吧。那麼BP機還有什麼用途啊
?真是奇怪,我有一點幽靈重現的感覺。
這讓我想起罐頭,我小的時候吃,是因為水果不能保存,可是現在家樂福的
罐頭食品也有很多呢。每次一看到罐頭食品的貨架,我就納悶,現在還有人吃罐
頭嗎?有一個朋友喜歡買罐頭,是因為裝罐頭的瓶子很漂亮,可以用來喝水。可
是,買罐頭的人中間,懷有這種想法的人不是很多吧?
不管我怎麼想,罐頭還擺在那裡。我每次買果醬的時候,都會研究一會兒那
些罐頭。我把那個貨架,當作懷舊的貨架。
我和他住進一個房子裡,是情之所致,特別特別想在一起的時候,就到一起
了。那麼結婚呢?結婚要什麼條件嗎?
記得有一天,是在同居之前。有一個週末,他過到我這邊來,那天他請我吃
火鍋,吃的時候還沒說什麼,對了,那天他拿到了季度獎金。吃完去逛當代商城
,給我倆各選了一條羊絨圍巾,我的是橙黃色,他的是紅藍相間,結完帳就圍上
了,在商場門口還照鏡子說,「哎呀,你怎麼像是五四青年呵!」「你看看你,
像個五四女青年。」
於是,五四青年就拉著五四女青年的手,一起在人行道上散步。
經過一個過街天橋的時候,青蛙突然說了一句,「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啊?」
當時人多嘈雜,我沒聽清楚,又問了他一遍。對他的這個問題,我也沒覺得什麼
,隨口說,「你說吧,哪一天呢?」兩人站定,看著天橋下來往的車輛,商討了
一會兒,決定選個好日子就結婚。
這就算是求婚了嗎?沒有情調,沒有氛圍,才不是小提琴和紅酒,更沒有深
情的凝視。我們兩個人,天橋上的小攤小販,來往的行人,天橋下過往的車輛。
一堆的噪音。誰都不知道,這時候一對男女已經完成了訂婚儀式。訂婚完畢,兩
人走下天橋,繼續散步。
這個訂婚,似乎沒有什麼影響,該工作還工作,該做愛還做愛。之後沒幾天
,我們要找的房子有了回音,我們就同居了。那次談話,同事問我有沒考慮過結
婚的事,我說過一句話,「和家人再商量商量,定個日子再說。」當時這麼說,
是真的,結婚已經在議程之中了。只是沒有想到,好事多磨。
我的家人聽說青蛙的條件後,並不同意我們的事。一直督促我相親,一直盼
望我找到對像的我的父母,甚至見都不見青蛙一眼,就一口否定了我們倆的感情
。這一段就不必多少了吧,可憐天下父母心,都希望自己的女兒過一種無憂無慮
的生活。
不知道其他做女兒的,這樣情況下怎麼辦?我和父母僵持了幾天,本來隔兩
天就一個電話的,現在我不再打電話回去。我知道,我們雙方的日子都不好過。
青蛙安慰我說,「我們不一定那麼早結婚,現在不也挺好嗎?反正都到一起了。
」
怎麼能一樣呢?我們是想結婚的。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一個同學從成都來到了北京。她是我隔壁寢室的女孩,
她的三叔好像在茶葉公司任職,經常給她郵寄很多的茶葉。她最喜歡喝紅茶,所
以同學們送她外號,紅茶小姐。當年我和紅茶都上過托福班,她的成績很高,可
惜我們都沒有出去,我戀愛了,她嫁人了。
紅茶畢業後去了重慶,她的初戀在那裡,兩人在畢業的第二個月就結婚了。
紅茶的工資還可以,老公卻因學歷低(大專畢業),工資僅夠餬口。為了謀生,
紅茶回到北京,想著自己站穩腳跟後,再把老公也接出來。
見到紅茶時,我吃了一驚,漂亮的紅茶小姐有點蒼白,衣服也很老式,頭髮
沒有打理好,整個人很沒精神。和她聊天,雖然一下子就能回到原先的親切中,
可是她真變了。她說我,「你啊,還是那麼富於幻想,其實你要真結婚了,你就
知道,什麼都不算,有了錢才算,有了錢你才能談你的戀愛。」我眼裡的紅茶,
受夠了艱苦的日子。
應該說,紅茶給我上了一課。而父母的訓斥,也總是繞來繞去在我的腦袋裡
。當然,不是要不要青蛙的問題,我也不懂婚姻是什麼。
我問青蛙,「我們真這麼窮一輩子嗎?」
青蛙說,「我們會好起來的。」
婚還是要結的,可是我不想今天借東家一塊姜,借西家兩粒米,一句話,我
不能讓我成為第二個紅茶。既然父母也反對,那麼就讓婚姻晚一點到來吧。
我和他住進一個房子裡,是情之所致,特別特別想在一起的時候,就到一起
了。那麼結婚呢?結婚要什麼條件嗎?
記得有一天,是在同居之前。有一個週末,他過到我這邊來,那天他請我吃
火鍋,吃的時候還沒說什麼,對了,那天他拿到了季度獎金。吃完去逛當代商城
,給我倆各選了一條羊絨圍巾,我的是橙黃色,他的是紅藍相間,結完帳就圍上
了,在商場門口還照鏡子說,「哎呀,你怎麼像是五四青年呵!」「你看看你,
像個五四女青年。」
於是,五四青年就拉著五四女青年的手,一起在人行道上散步。
經過一個過街天橋的時候,青蛙突然說了一句,「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啊?」
當時人多嘈雜,我沒聽清楚,又問了他一遍。對他的這個問題,我也沒覺得什麼
,隨口說,「你說吧,哪一天呢?」兩人站定,看著天橋下來往的車輛,商討了
一會兒,決定選個好日子就結婚。
這就算是求婚了嗎?沒有情調,沒有氛圍,才不是小提琴和紅酒,更沒有深
情的凝視。我們兩個人,天橋上的小攤小販,來往的行人,天橋下過往的車輛。
一堆的噪音。誰都不知道,這時候一對男女已經完成了訂婚儀式。訂婚完畢,兩
人走下天橋,繼續散步。
這個訂婚,似乎沒有什麼影響,該工作還工作,該做愛還做愛。之後沒幾天
,我們要找的房子有了回音,我們就同居了。那次談話,同事問我有沒考慮過結
婚的事,我說過一句話,「和家人再商量商量,定個日子再說。」當時這麼說,
是真的,結婚已經在議程之中了。只是沒有想到,好事多磨。
我的家人聽說青蛙的條件後,並不同意我們的事。一直督促我相親,一直盼
望我找到對像的我的父母,甚至見都不見青蛙一眼,就一口否定了我們倆的感情
。這一段就不必多少了吧,可憐天下父母心,都希望自己的女兒過一種無憂無慮
的生活。
不知道其他做女兒的,這樣情況下怎麼辦?我和父母僵持了幾天,本來隔兩
天就一個電話的,現在我不再打電話回去。我知道,我們雙方的日子都不好過。
青蛙安慰我說,「我們不一定那麼早結婚,現在不也挺好嗎?反正都到一起了。
」
怎麼能一樣呢?我們是想結婚的。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一個同學從成都來到了北京。她是我隔壁寢室的女孩,
她的三叔好像在茶葉公司任職,經常給她郵寄很多的茶葉。她最喜歡喝紅茶,所
以同學們送她外號,紅茶小姐。當年我和紅茶都上過托福班,她的成績很高,可
惜我們都沒有出去,我戀愛了,她嫁人了。
紅茶畢業後去了重慶,她的初戀在那裡,兩人在畢業的第二個月就結婚了。
紅茶的工資還可以,老公卻因學歷低(大專畢業),工資僅夠餬口。為了謀生,
紅茶回到北京,想著自己站穩腳跟後,再把老公也接出來。
見到紅茶時,我吃了一驚,漂亮的紅茶小姐有點蒼白,衣服也很老式,頭髮
沒有打理好,整個人很沒精神。和她聊天,雖然一下子就能回到原先的親切中,
可是她真變了。她說我,「你啊,還是那麼富於幻想,其實你要真結婚了,你就
知道,什麼都不算,有了錢才算,有了錢你才能談你的戀愛。」我眼裡的紅茶,
受夠了艱苦的日子。
應該說,紅茶給我上了一課。而父母的訓斥,也總是繞來繞去在我的腦袋裡
。當然,不是要不要青蛙的問題,我也不懂婚姻是什麼。
我問青蛙,「我們真這麼窮一輩子嗎?」
青蛙說,「我們會好起來的。」
婚還是要結的,可是我不想今天借東家一塊姜,借西家兩粒米,一句話,我
不能讓我成為第二個紅茶。既然父母也反對,那麼就讓婚姻晚一點到來吧。
其實,在同居的最初日子裡,除了同事和家人的壓力,我們給自己的壓力很
很大。青蛙在我督促下,開始補習英語,為跳槽做準備。他累,我也疲憊。
那個時候,因為週遭有很多事,一切顯得比較匆忙,我根本沒有意識到,我
們之間的情感交流在減少。偶爾一有空閒,兩人就開始脫衣結褲,在滿嘴的粗話
中做愛。這個時候,性愛既是暢快的發洩,也是最原始的撫慰。
也就在那個時候,發生了一件我至今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
講那件事前,我先說說心電感應。
人們常說,情人之間會存在心電感應,這個不假,有時候我們在圖書館看書
,我在文史館,他在報刊閱覽室,我想把他叫出來,又怕吵了其他讀書人,就隔
著玻璃窗看他,心裡默念「如果你愛我,就抬頭看窗外。」默念幾遍,他真就抬
頭,看見了我。
這個不知是不是湊巧,反正,我就先把它當成心電感應吧。
下面我要說的,是我永遠難以忘記的心電感應。很奇怪吧,這個故事,是青
蛙講給我聽的,故事的女主角卻是我,男主角是他,可是作為女主角的我,卻對
這一切的輾轉過程一絲一毫都不知情。
事情,是這樣子地。
那天夜裡,他做夢了。開始還是好的,大片的草原,有白色的羊群在安祥地
吃草,他拿本書,躺在旁邊看書。後來突然羊群在叫,他看見一隻野狗,不知什
麼時候跑來的,正在撕扯一隻小羊羔。小羊叫得很殘,他拿著棍子過去,卻見小
羊奄奄一息,已經不成了,也就是在一瞬間,小羊突然變成了他的母親,還是在
世時候的樣子,只是身上被咬得一塊一塊,他找東西去堵住傷口,可卻是徒勞的
,到處都是血。夢裡,他哭了。
實際上,夢外他也開始抽噎。雖然這時候已經醒了,知道是夢,可是想到太
早過世的媽媽,哭泣還是止不住。
這時候,睡在他一側的我,忽然向他伸出了我的右手,知道我幹什麼了嗎?
我用自己的右手,從他的小腹滑過,直接握住他的小弟弟。他說,他很奇怪
我這時候要幹什麼,可是他哭著,沒有問,我們也沒有說一句話。很快,我開始
上上下下,為他套弄個不停。做這一切,我一句話沒說,只是持續著那個動作,
直到他漸漸平靜下來。
第二天早晨,他特別深情地說起這一切,並且向我表達感謝之情時,我大為
困惑,「是我嗎?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真的,是我。
可是我真不知道,我睡覺一向很沉,有時候連外面打雷下雨都不知道。我當
然不知道他哭了,也不知道自己居然用那種很「另類」的方式安慰他。這一切,
真地像是做夢。我問他,「真的假的?那我為什麼不抱抱你?或者,拍拍你的肩
膀,給你說一兩句話安慰安慰?」
他也搞不懂,不過他承認,當我的手觸摸他的小弟弟時,他感覺到不可言說
的親切。那夜,他沒有射,只是相當享受被我套弄的過程,特別的愉悅。當時,
他週身所有敏感的神經,都集中在那個愈脹愈粗的陰莖上,他不再哭泣。
因為整件事聽起來太神奇了,所以到現在,我們還不時說起那件事,除了笑
,就是感歎。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心電感應吧?或者確切地說,我們這叫性電感應
。
就在我們要將婚姻推遲的時候,我父母突然決定來北京看我。他們通知我的
方式,和他們的性格一樣衝動,風風火火,連預約也沒有,到了北京站才給我打
電話說,「我們到了,你在哪兒?」我當時還沒聽明白,皺皺眉頭問,「什麼哪
兒了?」
放下電話,我就開始呼青蛙。接下來,接力比賽開始了。青蛙從單位狂奔出
來,打車回我們的家,去收拾有關他的個人物品,而我則坐公交車去北京站。那
天的公交車可真是快啊,而且也奇怪了,一路上居然也不堵,噌噌噌地就到了,
我甚至有點後悔,為什麼不晚點出來,也許可以拖延點時間呢,也不知青蛙是否
把罪證都滅掉了。
父母見到我的時候,場面也就是我家的慣常場面。爸爸先看見我,照例揚揚
手,「嘿,這兒呢。」我就走了過去,慢吞吞地很不情願的樣子,我媽後來說我
當時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臭樣子」。不過這也是正常的,我心裡有鬼,他們心
裡也埋著雷,誰還能像一隻輕盈的燕子似的,甜蜜地飛奔向媽媽的懷抱,然後撒
著小嬌搖晃媽媽的胳膊嚷,「老爸老媽,想死我了。」
走到跟前,媽媽也不說話,上下看了我一眼,然後皺皺眉頭說,「你怎麼又
胖了?」真是的,淨說些我不樂意聽的話,我們家人似乎從來學會如何寒暄。
不過好在我還乖巧,意識到這種態度只能將事情搞砸。所以,我拿過媽媽的
包說,「我們先去吃飯吧,我請你們吃烤鴨。」兩個人就像是商量好似的,動作
一致地搖頭,「不去。」又說請他們這個那個,仍舊說不去。
無奈,只好打車回我的住處。路上青蛙給我留言,「那裡已經變成你的單身
宿舍了。」這句話讓我稍稍放心。不過,推開房門的那一瞬,我還是有點犯嘀咕
,青蛙會收拾乾淨嗎?他的襪子?拖鞋?他的內褲?老天,不要有什麼紕漏啊。
長話短說,這時候出現在父母面前的一大一小兩間房,絕對是一個規規矩矩
的單身女郎的閨房,連廚房架子上的筷子都是一副。我一邊和父母說著話,一邊
想像青蛙手忙腳亂收拾,然後背著包逃離的狼狽樣子,幸虧同居時間不長,青蛙
的大部分家當都在單位宿舍裡。
總之一切順暢,媽媽去做飯,我和爸爸討論報紙上的新聞。再後來,就是享
受媽媽的精美廚藝,期間給她無限的讚美。爸爸提起青蛙,說讓他下班後過來一
下,見見面再說,我雖覺意外,還是很愉快地答應了。
飯後,我去洗蘋果。這時,打死我我都不願相信,我竟然看見了某個東西。
在外屋水池邊上的垃圾筐裡,赫然掛著一隻用過的安全套。
青蛙每次用完,都是會扔進垃圾筐,這次居然沒有扔進去,而是掛在垃圾筐
的邊沿。怎麼會這樣???來來回回,我的父母洗手,媽媽還在這屋裡做過飯,
他們的眼睛都是1.5,不近視也不花眼。
我,真、地、無、地、自、容!
那天父母臉上並沒顯露什麼,所以我始終不知道,他們看見套套沒有。哎呀
,我簡直難受死了,現在想起來我心裡也依然不是滋味。要知道,我一向是他們
的乖乖女,我怎麼可以讓他們知道,我竟然這樣子。
不說這個了吧。第二天是週六,青蛙過來,他們見了面。才不到幾句話,我
爸突然就問,「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我和青蛙面面相覷,這個轉折太快
了。後來我猜,除了肯定青蛙的沉穩善良之外,是不是那個安全套也是一個催化
劑呢?
沒準真是安全套的事,第二天父母就坐車回家了。我挽留,說帶他們出去玩
玩,他們推辭說,「主要是來看看他的,看看他也就放心了,回去還得趕緊給你
查查皇歷,看哪一天登記合適。」
就這樣,同居一個半月後,我們領取了結婚證。我們沒有請客吃飯,不請客
,也不收禮。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一致意見,我倆都不喜歡那種「你給我200,我
還你200」的禮金互送,雖然透著喜氣,可是讓大家都感覺很累。
再說,我很害怕成為主角,而結婚,新娘是必不可少的主角,是必須要出場
的。一想到這個,我就有點腳底發虛。於是那一個有歷史紀念意義的一天,我們
自己作主,取證回來,中午吃肯德基,下午逛街,晚上在一家飯店吃中餐,就兩
個人。
當然了,現在這麼說,是有點小小的遺憾。雖然屋裡也貼了喜氣洋洋的紅喜
字,可是這幾年我愈來愈感覺到,我竟然在自己的人生中缺少了一種身份:新娘
。
就在一個月前,看韓劇《黃手帕》的時候,尹紫英和鄭英俊結婚的前前後後
,人們說到「新娘子」的時候,我心裡再次湧起那種怪怪的感覺,是啊,我從來
沒有當過新娘,當新娘是一種什麼感覺啊?
沒有嘗過新娘滋味的我,倒是在自己的婚床上,享受了新娘的滋味。雖然已
不是第一次做愛了,對彼此身體的熟悉程度可以用「透明」來解釋,用一句這樣
的話來形容吧,閉著眼就能把事幹完。不過,青蛙還是力圖讓我新鮮些,再新鮮
些。他真地真地特別好。
領結婚證的那天晚上,我們回到家,已經是九點鐘了。第一件事就是拿出結
婚證,翻來覆去地看,看了我的,再看他的。我還後悔,說自己證件照上的髮型
有點傻氣,怎麼當時在照相館不多照一回啊,這可是一輩子的事。那邊他也說了
,他說他的結婚證封面髒了,工作人員怎麼那麼不小心啊,他的簽字筆在上面弄
了幾個污點。看他那個心疼的樣子,我趕緊又找橡皮又找濕了布,最終幫他擦乾
淨了。
看夠了結婚證,然後在牆上貼上喜字,兩人才開始洗漱,結婚的最後一道程
序來到了:我們要入洞房了!
應該也有前戲吧,可我記不得了。要是當時有性愛筆記就好了,可惜那時候
才不敢寫呢。當時倒是留下了一堆新婚照片,喜氣洋洋豐富多彩,只是沒有任何
關於性生活的記錄,連做愛這兩個字也不好意思出現,這個也是一個欠缺了。現
在留在我腦子裡的,只有那天的新鮮刺激。
應該是從他的小弟弟插入我的私處講起。我記得,開始我們就是常軌的插進
抽出的動作,那段日子我們採取的體位是老漢推車,就是把我的兩腿抬高,再抬
高,直到架上他的肩,底下契合在一起,他一邊扶著我的腿,一邊在底下使勁。
他問我,「舒服嗎?」
我回答,「還行。」
他一聽這個回答就明白,我的底下沒有感覺。當然了,我此時的私處有水,
我幾乎每一次和他上床,私處都是濕濕的,不過只有特別「有感覺」,我才能高
潮。
青蛙見我那樣,就停止了動作,他要幫我找感覺。他把我一條腿放下來,兩
個人斜著交叉,這樣子我會輕鬆一些。再問,我還是沒什麼感覺。
他想了想,把小弟弟拔出來,躺到我身邊。我都有點內疚了,我也不知道高
潮怎麼了,自己隨便用手一揉搓,也可以高潮,可是一旦他用小弟弟來交涉,我
就很難高潮。為了我,他必須克制自己的興奮。我都想算了,就這樣吧,只要你
高潮了,再用手幫我弄一弄就可以了。可是,他堅決要幫我找感覺。
他說,「親愛的,我給你講故事吧,黃色故事。」就是這一句話,給我們的
性生活再度掀開了新的一頁。我不知道,當年伊甸園裡的亞當,是不是也要給夏
娃講這種故事,反正對我而言,它非常重要。這種小故事,貫穿了我們很多個夜
晚。
青蛙給我講的第一個故事,是《燈草和尚》。
《燈草和尚》是元朝的作品,也算是古典情色名著了,很多人也都讀過吧。
一束三寸長的燈草,好像被施了魔法似的,在火上點著後就會變成一個三寸長的
小和尚,白天鑽進女人的褲子裡舔弄,在裡面左衝右突,他別的什麼都不吃,每
天只是以女子下身的體液為食。到了夜裡,他又可以變成一個八尺長,精條赤條
的和尚,和女人進行交歡。
如果有朋友沒有讀過,那麼不妨看一看,然後在夜裡講給自己的另一半聽,
相信很多人都會有感覺的。
我的青蛙,他只是在以前讀過一半,也不知道結局。不過這都無關緊要,重
要的是,男人躺在我的身邊,用低得再不能低的聲音,夾雜著粗話和熱辣辣的詞
句,給我講極盡挑逗之能事的情色故事。與此同時,青蛙把他的手伸進了我的私
處,一會兒揉搓,一會兒抽插,用各種手法挑逗著我。
當青蛙講到那個小和尚,突然跳進知縣夫人的陰道開始舔弄時,我的底下已
經特別濕了。當青蛙講到,那個小小的三寸和尚,在夜裡突然變大,再變大,直
到變成粗壯的光頭大和尚時,知縣夫人呆住了,我也受不了了。
我扯住青蛙的手,讓他使點勁兒。後來還是不過癮,青蛙爬到了我的上面來
。
那是我第一次接觸真正的色色小故事,我發現文字的魅力簡直太大了。只不
過三言兩語,我的裡面就變成了蓄水池,又癢又脹,必須用他的陰莖才能給自己
止癢。做愛的感覺真地很好,青蛙一邊在我上面動作,一邊繼續講那個故事。
然後,我高潮了。我為數很少的性交高潮,這算一次。所以這個洞房火燭夜
,我至今都還記得。
婚後第一天早上,起床後,互相看對方的臉,都迷迷糊糊地笑著。我心裡有
一種特別踏實的感覺,摸他的耳朵一下,捏他的鼻子一下,這就是我的丈夫了,
我是他的妻子。這種強烈的感動之下,兩個人用含有臭氣的嘴巴,互相親了一下
對方的臉頰,然後異口同聲說,「我們起床吧。」起床也不利索,反正就是膩膩
歪歪,不時這個過來抱住他的腰,那個過來,啃啃她的額頭。那個甜蜜,一直到
了車站。
結了婚的人都有那種感覺吧,踏實了,幸福了,從容了。
真是,婚姻就是這樣,它給你一個家,從此,你就是一個有家的人。這個地
球上,你和他的關係,可是在了冊的。
有的人,把婚姻看成墳墓。我和青蛙,則把婚姻看成溫床,生命裡所有美麗
的花,都在這裡次第開放。當然了,我們也有矛盾,為了一些「今天你又沒刷牙
」之類的小事而衝突,實話說,衝突的時候,不亞於世界大戰呀,是真生氣真鬱
悶,恨不得將生命從頭到來,再不與這種可惡的傢伙相遇。
不過,事後想起來,也都是小衝突,就當作溫床上必有的蒼蠅蚊子什麼的吧
,那些不會降低幸福質量的,再說,蒼蠅蚊子也不錯嘛,只能讓你覺得生命這朵
花更珍貴。
大體說來,我和青蛙相當適合婚姻生活,一個人太孤單,兩個人才有了力量
,青蛙是我的力量,我也是青蛙的力量。正因為有了對方,我們才開始重新規劃
,重新設定人生的大方向。
結婚一年後,青蛙跳槽去了一家美資公司,而我也離開原來的那家國營單位
,進入一家知名的上市企業。雖然離開原來的單位,都有點戀戀不捨,人們對第
一次工作的地方都有感情,就像是娘家似的,可是畢竟,我們是要往前走的。
當時,青蛙第一次領到4000元的薪水時,請我去起士林吃西餐。他把他的工
資單交給我看,「你知道嗎?我感覺遇上你,我就像是中了大獎似的,好運劈里
啪啦就來了。」其實我本沒覺得什麼,無非是在他前進的路上給過他鞭子,不時
給他出個主意。這也沒什麼吧,很多女人都是這樣教導自己男人的,呵呵,這也
就是所謂的枕邊風吧。
不過,經他這麼一說,我真地有點飄飄然,覺得是我,是我造就了他生命裡
的春天。藉著那點飄飄感,我要他請我唱歌,「咱倆還沒有單獨一起唱過歌呢?
每次都是和朋友們在一起。」於是吃完飯,就直接去西三環邊上的一家戀歌房。
那個戀歌房的名字我記不得了,好像是很俗氣,所以沒印像。不過,那裡新
開業不久,服務員都是很漂亮的南方小姐,臉皮嫩嫩的,像是新上市的蘋果。穿
著也很大方得體,綠色的旗袍,上面繡著荷花,我和青蛙看了,都說有一種舊上
海的感覺。
開始,我們純粹唱歌。從齊秦到張國榮,從羅大佑到蔡琴,反正就我們倆,
能唱的就唱,不能唱的也唱,偶爾我唱得實在不成調,他就停住,看著我。我問
他看什麼,他就說,「你唱歌的樣子真可愛。」哎呀,不得不承認,有時候男人
比女人更會肉麻。
後來我唱累了,他繼續唱,我沒有阻攔他,難得他怎麼高興。不過,我倒是
有點昏昏欲睡。就想出去透透氣,順便在裡面的小超市買點水。結果,我撞見了
什麼?
經過一個小包間的時候,因為包間的門上有一塊玻璃,我發誓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那麼隨意一看,就看見一男一女在接吻,而且,那個女人是坐在男人腿
上的。太匆忙,我沒細看,只是知道場面很熱烈,像是兩個人動了情。
水也沒買,我就跑回自己的小包間,像個小特務似的,向青蛙報告這一發現
。青蛙回答說,「沒什麼吧?也不一定是小姐,說不定是情侶呢,不過你可別偷
看,被人發現了也不好。」
我哦一聲,沉默了。
青蛙見我這樣耷拉個腦袋,就問,「要不咱們回家吧。」
第三個小時剛開始計費,走了可惜,所以我沒有答應他。
過一會兒,我還是想剛才的場面,又小聲問,「那你覺得,他們會在那裡做
愛嗎?」
青蛙想了想,然後客觀地說,「也許可能吧,你沒見那些黃色圖片嗎?有人
在KTV裡群體雜交呢。」
下一曲是譚詠麟的《半夢半醒之間》,「就在半夢半醒之間,我們越過時空
相見,每一分鐘換成一年,究竟能有多少纏綿……」唱到纏綿這一句,青蛙停住
了,眼珠骨碌碌看著我,很不懷好意地奸笑,「你想不想,在這裡做?」
我張大嘴巴,「那怎麼行?」
「我們用衣服掛在門上,這個玻璃窗就擋住了,反正咱們結婚了,也正常呀
。」
說實在的,受過那麼一個現場刺激後,我有點動搖,反正在這裡做愛的,不
止是我們倆?何況,我們還是夫妻呢。就,沒說什麼。
把窗戶擋住的那一瞬間,青蛙一把攬住了我。也沒到沙發,就直接站在門口
,對我上下其手。一開始,這種情景的確有點刺激,就像是我們初夜,手忙腳亂
兼氣喘吁吁的。
不過我很快發現,我們倆本來是沒有慾望的,在這裡很像是演戲,純粹是為
了刺激而刺激,要多假有多假。怎麼說呢,就像是一場蹩腳的臨時節目。當他撩
開我的上衣,低頭為我吮吸乳頭的時候,我突然笑起來。
他抬頭看我,嘴裡還叼著我的乳頭,也笑了。他也和我一樣,這根本就是一
場沒有慾望的演出。所以,就讓演員散場吧。
那件事之後我也發現一個問題,我們的慾望悄悄地在改變,首先,我們的衝
動變得少了,有時候寧願靜靜地聊天,也不願意做愛。其次,做愛很多時候只認
準那張床,床以外的地方,比如這種場所,我們竟然不再感興趣。
是我的原因,還是他的原因?也許,是性必經的路,走過最初的探索期後,
開始向穩定成熟的方向發展。
不過,另一方面我也看出,男人的性,就像是瓶子2.5升裝的可口可樂,開
始的時候底氣十足、豪氣沖天的,可是把瓶蓋擰開幾次之後,你會發現瓶子裡的
飲料已經淡而無味,一點沒勁兒都沒了。
現在說一說可樂瓶子的事。沒錯,在前面,我把男人的性當作一瓶大可樂。
一度我曾經也有疑問,開了蓋而又放了幾天的可樂,還有幾口能喝出感覺呢?
說這個問題前,我必須先聊一聊性新婚。性新婚,是我的提法,就和人們通
常所謂的新婚類似,只不過性新婚的定義要寬泛許多。從兩個私密器官開始接觸
,一直到兩人性的狂熱期結束,都應該算作性新婚。那種熱乎勁,一生只有一次
,不是新婚是什麼?
我不記得第一次喝可樂是什麼感覺了,可是,我記得自己7歲那年的夏天,
我喝了有生以來第一瓶「名牌汽水」。
那時候,我家裡還很窮,很多人家裡也都很窮。有一次,我好容易一分錢兩
分錢地攢,幾乎要望眼欲穿了,才湊夠一毛五分。手心裡緊緊攥著,顛顛地跑去
小賣部,響亮而清晰地說出了我夢裡夢外練習了1000遍的那句話,「我要買一瓶
北冰洋汽水。」錢攥得緊,手心裡都有幾道深深的褶印,應該也疼吧,卻全然沒
有感覺,那個架勢,恨不得從眼睛裡生出十隻手,一下子搶過那個汽水瓶。
有點橘子汁的味道,冰冰涼涼,那種酸酸甜甜的感覺,我到死都不會忘記。
先是試探的一口,然後一大口,後來就一口接一口「咕咚咕咚」地喝下去了。喝
完了,打一個嗝,「哦,我也喝到北冰洋汽水了。」
性新婚,也就是這樣子吧。多少年了啊,一直一直覬覦成年人的性,好容易
趕上了性愛的列車,還不一坐到底?!這是男人和女人的性新婚。
我很幸運,我和青蛙的性新婚,一直持續了三四年。尤其是婚後,兩個人披
著婚姻的袍子,被身體裡強烈的性趣驅趕著,像是小狗一樣,時時刻刻想粘連到
一起。
性新婚期間,發生過一件事。
有一兩周時間,青蛙沒有和我做愛,他只說身體很累,我也沒覺得什麼。週
末的時候,我們去參加他朋友的聚會,我當時就有很大期待。不知道為什麼,每
次朋友聚會,看著在朋友們之中的青蛙,我都會有一種強烈的做愛慾望,每次一
回家就要個不停,青蛙總說我騷勁又犯了。那個暢快,我忘不了。
那天,青蛙也許喝多了,平日喝多了,小弟弟應該特別硬。可是那天回家後
,我對著他的小弟弟又添又嘬,小弟弟也勃起了,可等我急不可耐地坐上去,並
且發狂地左右搖擺時,卻感覺那根棍子沒了以前的那種韌勁兒。我想像中的激情
,它不在家。
我們草草了事。我從青蛙身上爬下來,這傢伙也知道理虧,幫我用手弄,可
是只弄了幾分鐘,他就開始打呼嚕。那把燒得旺旺的大火,我只好自己撲滅。
第二天早上,早已忘記此事的青蛙,怡然自得地吃著全麥麵包和豬肉烤腸,
一邊還有滋有味地喝著伊利早餐奶的時候,我向他提出關於可樂瓶子的疑問。
你知道青蛙怎麼回答我的嗎?
他說,親愛的,你多天真呀,這算什麼,一整瓶可樂都喝得上癮,難得你會
因為最後的那幾口,下次再也不買可樂了嗎?「日」久見人心,你老公我,注定
和你要「日」久天長的。
日久天長。說這話沒多久,可樂瓶子的懷疑,被一次熱火朝天的性事給打翻
了。
有一天下雨的週末,青蛙把他的筆記本帶回了家。通常我和他都有約定,不
要把任何工作上的東西帶回家,這個約定,我們一直遵守得很好。工作是工作,
家是家,一回到家,那麼就把其他的事撇在一邊。
見我有點生氣,青蛙衝我擠擠眼睛,「它不是來工作的,晚上你就知道了。
」這也就是心領神會吧,我馬上想到這和性有關。我還以為,這傢伙可能要給我
放A片了。
結果晚飯後,青蛙一邊刷碗一邊問了我一個詞,「網愛」。那是我第一次聽
說網愛這個詞,青蛙是在網上新聞裡看到的。他說,想知道什麼感覺嗎?我們今
晚就試這個吧。
簡單洗漱完畢,我們裸著身體,一起坐在筆記本前。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
麻煩,當然也是我們做賊心虛,我們去了一個台灣的引擎,搜索到一個名字引人
遐想的聊天室。我們註冊了一個女性名字,我承認這個名字很媚也很妖冶,兩瓣
桃花。
幾乎不用守株待兔,很快就有人和我打招呼。
那人開始就像一般聊天似的,問我在做什麼,在哪裡居住什麼的。我說,我
在日本的北海道。他說他在台北,是做計算機程序的,剛剛下班。他說這些的時
候,我有點失望,我想,我們要看的是網愛啊,不是聊天,更不是北海道女人和
台北男人的浪漫愛情故事,所以我打算要撤出來。
誰知就在這時候,那個男人忽然提出要和我做愛。我看向青蛙,青蛙敲字,
「好啊,那你說我們怎麼做?」
那個男人倒是很直接,先問我三圍,問我每週做愛的次數,問老公的大小。
然後說願意騎在豐滿女人的身上,在她兩腿之間。
那是第一次我和陌生男人說性,而且是和老公一起,和別人調情。角色的刺
激,讓我的手都有點哆嗦了,沒聊幾句,我的私處一下子就濕了,而且那種濕,
類似噴出來的那種水。
曾經我夜宿同學家,當時她老公出差,她穿睡裙,我們在魚缸前看她的魚,
忽然她叫一聲,就有暗色的東西啪嗒一聲掉到地上。她解釋說,倒霉了。我那是
第一次知道,女人來月經,竟然那麼誇張。那天我和陌生男人網愛,私處的水就
是像我同學那樣,嘩啦一下噴了出來。
青蛙頭一次見我這樣,他一邊為我撫摸,一邊對我說,「瞧你這騷勁,腿上
都好多水。」說著,青蛙實在忍不住,就分開我的雙腿,往裡面頂了進去。我胳
膊拄著電腦桌,他就在後頭動著。當時的場景,實話說,是有一些淫蕩。我半弓
著身子,下身和他相連,一邊看屏幕,一邊還得抽空騰出手來打幾個字,因為他
在我身後不停地抽動,搞得我字都看模糊了,筆記本電腦也一顫一顫的。
青蛙喘著粗氣說,「告訴他,你正在幹什麼。」
我沒有告訴那個男人,因為隔著網絡,他也在和我虛擬做愛。我還有一種奇
妙的「道德意識」,那就是,既然和人家做愛,開始就告訴他我老公睡覺了,我
就該專心地和人家做。不過,同時和兩個男人做愛,是一件特別奇妙的事,尤其
是其中一個還是自己的老公。夾雜著新奇、自責、恥辱卻又無限刺激的情緒,讓
我極度瘋狂。
做的過程中,有另一個網友要加入進來,非要和我私聊,然後他不停地用淫
蕩的語言,非常赤裸裸地說著那些話。和他相比,我正在網愛的那一個因為含蓄
所以更讓人刺激,這個顯得就像是爛俗的小屁孩,我很快把他打發走了。
不過,這個距離我遙遠的台北男人,打字速度奇慢無比,弄得我真懷疑他是
否剛學打字,而且他是繁體,我用簡體打上的字顯示不全,所以有時我只好改用
英文,他卻堅持用中文,於是一個英文,一個中文繁體,這樣溝通起來不那麼暢
快。
當時那個形勢,我是特別迫切地想要,既要台北男人的語言刺激,也要老公
的真刀實槍,可惜台北男人那邊供應不上,老公又在我身後催得緊,所以到後來
,我只好果斷地和這個網友告別,我說,「老公在喊我,真不好意思了。」
我們惟一的一次網愛,就這麼匆匆結束了。
下了網,還沒等我關機,我就被老公拖到了床上,卻也不放開我,保持連體
嬰兒的姿勢,一步步走到床邊。不知為什麼,可能是因為之前有鋪墊,這次老公
的小弟弟奇硬無比,一下下戳弄得很舒服。有點什麼感覺呢,就像是搗蒜,很快
愛液就飛濺了出來。
俺的青蛙,其實很快就能高潮,但是為了俺的性福,只好時不時停下來,抱
著我呆一會兒,然後嘴裡開始投我所好。
青蛙一邊滿嘴粗話地挑逗我,一邊胡亂編造著我和那個男人的故事。
能說什麼呢,這一次是真刺激,除了網上那一段,我們後來一直持續了半個
多小時,那次的感覺是:酣暢淋漓。不過,我和青蛙後來也總結,怎麼做都不如
兩個人在床上做,有勁。不過,必要的時候,可以加一些想像,就算是性愛的作
料吧。
知道網愛是什麼了,我們就再沒有涉足過。台北男人和北海道女人的對話,
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之後我沒有網愛,青蛙也沒有,這一點我們是一致的,
我們深愛對方,我們不需要有任何的干擾。
溫暖的,眉對眉眼對眼,這種生活裡的真實質感,我們是最喜歡的。
(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0-12-23 14:0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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