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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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蝴蝶夢(作者: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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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夢(作者:蝴蝶)

作者 : 蝴蝶





知無緣分難輕入,羞與妖狐憨豆爭,

網事如煙情難寄,一點螢光耀汀蘭。




一、 大連市,家


緣分,天下真的有緣分嗎?




  我不知道多少女性經歷了這樣的生活,寥寥的二十多年,我就感覺到了自己
心境的蒼涼與疲憊。

  如果,一個女孩子是在初潮來後,才能稱之為初喑人事的話,我的少女時代
,就是在父母不停的吵鬧與糾葛中度過的。

  爸爸來自農村,三代單傳,為了有一個傳繼香爐的兒子,不惜超生而遭到單
位開除失去了公職,可他再次地失望了,失業的代價,是給我帶來了一個美麗可
愛的妹妹。

  爸爸經過了一段時期的失意潦倒之後,跟朋友一起開始對俄羅斯的倒賣生意
,讓他後來得意洋洋的是,他因此突然地發了起來。

  如同許多暴富的新貴,他在外面也有了個很年輕的大學生女友,開始是三天
兩頭不回家,直到有一天,他與媽媽發生口角之後,居然當著我們姐妹倆對媽媽
拳打腳踢,我們哭著護著媽媽,喊著:「求你別打媽媽了,你要打就打我們吧!


  哭到了最後,我們都一起在罵他,詛咒他。

  他愣了一下,手停在半空,然後砰的一聲,關門走了。

  我們母女仨呆望著那扇門,好像關門的響聲,在耳鼓裡迴響了好一陣子才消
失。

  多年後回想起來,才意識到,自從他關門一走了之的那刻起,我們就再也沒
有見到過他了。


  家境,就在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變得拮据而困頓。

  媽媽是個中學的英文教師,出生在一個書香門第,性情倔犟而孤傲,她甚至
沒有去找父親離婚,嘗試在他的財產中分得什麼生活的保障,就好像爸爸是突然
地人間蒸發,不,就像是死去了一樣。

  沒錯,到後來,凡是有人問及父親,我都是咬了咬嘴唇蹦出兩個冰冷得讓對
方驚訝得瞪大雙眼的字:死了!


  一個沒有父親的家庭,是一間風雨中搖曳的破房,是一葉浪谷間掙扎的漏船


  在我十五歲的那年,我的胸,在我的羞澀中,悄悄地撐起了我因為發育而迅
速變小的襯衣,讓我老是擔心扣子之間的縫隙,以至我走路時,盡量地佝僂起自
己的背脊去迴避周圍投來的直勾勾的眼光。

  在我洗澡的時候,我悄悄地在鏡子裡再三偷望自己柔黑的秀髮,左嘴角的小
黑痣,笑時臉蛋上的酒窩,玲瓏剔透的身體,自己下身日益增多的毛髮。

  我在想,那些目光就是盯著這些吧。

  我意識到了自己的美麗,但我的美麗並不能為媽媽的日夜操勞能幫上什麼。

  在一個晚自習後回家的路上,三個年青男子在尾隨了我一陣子後,就在離家
不遠的巷口,把我推進了一輛麵包車,用刀逼著臉,把我帶到一間待租的空房裡
強姦了。

  他們不管我怎麼的叫喊和掙扎,他們脹紅著臉,臉上繃著可怖的似笑非笑的
肌肉。

  我已經忘記當時經歷了多久,我只記得自己下身刺痛,他們一個又一個地輪
番壓了過來。

  如同一隻翅膀被巨手緊鉗的蝴蝶,掙扎的唯一結果就是身上的彩粉紛紛撲落
,我明白,所有反抗都是徒勞的,只會導致被他們傷害更深。


  在周圍安靜了下來之後,我試探地活動了一下酸疼的身體,在確信自己沒有
更大的外傷之後,整好了自己的衣褲,揉了揉睫毛在淚水凝結後乾澀的眼睛,一
路狂跑,回了家裡。

  媽媽還在自己房裡忙她的教案,桌上留給我用碗倒扣保暖的飯菜。

  我急急地跑進浴室裡,不停地沖洗自己的下體,我感覺自己變髒了。

  我仰首對著噴頭,讓淚混在水裡不停地流淌,不知道流了多久。

  我一下又一下使勁搓洗著那條沾有血跡的內褲,咬著嘴唇哽咽抽泣,卻沒有
放聲哭出來。

  我拚命地對自己一遍一遍地重複:「蝴蝶不哭,蝴蝶不哭!」

  ,我不要媽媽碎了的心再為我變得粉碎。


  因為我的成績,尤其是英語一向的好,我輕易地通過了高考。

  為了盡量地替家裡節省,我報讀了一間本地大學的外國語學院。

  大學的生活是嶄新的,我黑暗的生命裡好像投進了第一縷陽光,我憧憬著未
來,我每次都幻想自己工作後的第一份工資交到媽媽手上的時候,她就會理理自
己過早花白的頭髮,咧嘴一笑,臉上出現兩個已經遺傳給我們姐妹倆的小酒窩。

  嗯,我就是希望自己的媽媽笑,一直那樣笑。


  大學裡的男生們似乎都很注意我的存在,信件和搭訕一天天地多起來,我聯
想到中學時那些直勾勾的眼光,本能地躲避著他們。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只覺得自己害怕把自己的真實呈現在異性的面前。

  我也許是美麗的,一米七四的身高,長腿,胸部高聳,臉蛋白皙而孤傲,儘
管我知道這種孤傲其實源自於內心深處極度的自卑和高度的自閉。

  在我潛意識裡,一直在憎恨自己的美麗,如果沒有這種所謂的美麗,我的1
5歲興許能躲避那樣的事情。

  所謂屋漏逢夜雨,禍害不單行。

  大三快開始的時候,一件突然其來的噩耗讓我不得不中止了學習——媽媽患
了肝癌。

  我知道的時候,感覺整個天空像在我的面前塌陷了。

  我把妹妹叫到了一邊:「你看好媽媽,你一定要繼續完成大學課程,讓今後
有份可靠的職業,錢方面的事你不用操心」。

  我這個從來沒有走出過這個城市一步的女子,就毅然決然地坐上了南下的火
車,然後是渡輪,再然後是汽車,隻身匯入南下打工的盲流之中,到了被人戲謔
為「到了才知道身體不好」

  的地方——海南島的三亞市。

  我幾乎是毫不困難地在亞龍灣一個台商經營的五星級酒店裡找到了一份前台
的工作,偶爾間,我還能在外面找到臨時服裝模特的工作,走台,給些雜誌拍廣
告。

  也許女孩子很嚮往這樣的機會,但事實上,這些臨時性的工作,除了可以大
大滿足一下虛榮心之外,並不能在經濟上成為自己的依靠,何況家鄉有住院的母
親,求學的妹妹。



二、 三亞市亞龍灣,五星級酒店


與緣分擦肩而過的人,常用詩樣的語言抱怨:
我們,就像兩條生命的平行線,一直沒有交叉的機會。








  家裡的情況日益變得惡劣了。

  在我工作剛穩定下來後,我又回去了一次,媽媽已經成了風中殘燭,瘦削得
不成人形,化療後的頭髮完全脫落,不時的疼痛使眉頭緊鎖,每隔十幾秒,喉管
裡就會噫地傳來一下嗝聲,讓我感到非常無助。

  醫生說母親要做的肝移植不僅費用高,並且移植後要長期抗排異治療,每一
個療程都意味著錢。

  一筆對於大部分家庭而言都顯得巨大的醫療開支,要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女孩
子怎麼去承擔?錢的數目再大,我沒有猶豫,因為對自己唯一的媽媽,我還會去
用數目衡量一件事嗎?不管多少,我都要去找回來,我犯難的只有一點,我一下
子上哪兒去找那麼多錢?把認識的人在心中一一排列了出來之後,我知道我只有
一條路可走,而且我必須走。


  酒店裡的八樓是當地一家最聞名的夜總會,每天華燈初上,都是些穿著夜總
會露肩晚裝的女孩子環抱雙手,經不起中央空調的強勁冷氣侵襲她們的裸露。

  衣冠楚楚的男人們哈哈談笑在大堂一角的電梯口進出。

  門前的服務生,小心翼翼地去把一輛輛的奔馳寶馬駛去專門的客人車位。

  我在夜總會的媽咪華姐一次經過大堂送客回來的時候,把她叫到了一邊。

  她驚訝地聽完我的想法之後,很快就恢復了她招牌的笑臉,瞇起眼從頭到腳
把我上下看了三巡,然後我聽見她被煙酒熏浸得沙啞的上海腔嗲嗲地說:「好妹
妹,其實你一來,我就注意你了,以後姐姐不會虧待你的。」

  她很爽快地先借給我急需的十萬元,但借十萬,還十五萬。

  我很清楚,我已經豁著將自己抵押出去了,沒有絲毫的猶豫。


  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紅唇萬人嘗。

  我在我的後腰中間紋了一隻停棲在蘭花之上的蝴蝶,既記錄了我肉體上無法
清洗的風塵,又喻示了我心靈上極想辯解的清白。

  但那蝴蝶的美麗,並不能掩蓋我人盡可夫的事實。

  前人是怎麼經營這項古老的行業的,我不清楚,但我很本能地不讓任何男人
碰我的唇。

  華姐說,她要把我帶成她的頭牌,專做熟客大客,她很快地將駕馭男人的所
有秘訣傾囊相授,如何用掌心旋磨龜頭的頂端,如何舔吸男人的馬眼,如何運力
讓陰道收放自如,如何在關鍵的一刻呻吟尖叫催發男人的崩潰,目的只是一個,
盡快地把男人給搾乾。

  小姐沒有享受高潮的權利,因為高潮後的慵懶和虛脫,讓你無法在當天接更
多的客。

  由於我的接客方式與夜總會的其他小姐不一樣,平均每天最多不超過一個,
偶爾有人長包一周半月的,帶我到外省公幹,美其名高級行政助理,其實,就是
在他們需要的時候用我去色賄他需要巴結的官員和客戶,那些人往往屈服於我的
冷漠,為自己睡了一位穿著高檔職業套裝的白領麗人而沾沾自喜。

  這樣,華姐傳授的那些「欲女心經」,我反而沒有什麼發揮驗證的機會。

  我清高,冷艷,我要求男人一定要戴套。

  男人有時真的很滑稽,當他們看到你的孤高冷傲,當他們見到你對錢的那種
不置可否,可有可無的姿態,他們就認定你不是那麼的髒,那麼的濫,那麼的貪
婪,他們心裡頭就會對你平添幾分好感和尊重,結果往往是對你更遷就一些,錢
也塞給你更多。

  愚蠢的男人總是千篇一律地喜歡從女人的拒絕去高估女人的價值。


  但我,心裡憎恨著所有的男人,如同憎恨自己的父親和那三個姦污了我的小
混混。

  我曾經歹毒的想,我要求他們戴套幹什麼呢?幹嘛不惹上愛滋病,跟萬萬千
千的男人睡覺,最後將他們都弄死呢?但想到病床上等著換肝的媽媽,和我可憐
的妹妹,我始終沒能真正去實施我玉石俱焚的計劃。


  只要是有空,我還是上網打發我的日子,關注肝癌的最新醫療消息,去日語
角跟進我的日文。

  當然,這種空閒,其實也是我在打發等候華姐隨時傳呼接客的無聊。


  直到一年後的一天,媽媽終於沒有熬過去。

  或許我心裡早有準備,抑或我的淚水早已枯竭。

  那天,我沒有哭。


  我迅速地盤算,在餘下的日子裡,怎麼和即將大學畢業的妹妹一起到國外留
學,然後,我們姐妹倆就躲在世界一個沒有人知道的角落,舔舐傷口,了卻殘生



  就在我到一個留學網站瞭解留學資訊的時候,我認識了他。

  他有一個夢一樣的名字——「網事如煙」。



    三、 因特網



  



  我,能算是一個例外嗎?
    我已經擁有了生命中交叉的那一點,
    但我不知這能否稱之為——緣分。



  那段時間,我一邊在報紙上物色留學中介,一邊留意網上「留學移民」

  欄目出現的一些討論帖和求救帖收集自己關心的信息。

  除了發些求教的帖子之外,我有時在百無聊賴之間,也會瀏覽些別的欄目,
直到有天無意間進了「性趣論壇」。

  也許我就是國外所謂的性工作者吧,我對這樣的欄目,沒有什麼特別的好惡


  開始的感覺,裡面都是一些夜不能寐飽受荷爾蒙煎熬的年輕男子,和一些因
為稀少而顯得倍受寵愛的女性。

  但去多幾次,對一些名字有了印象之後,我發現,除了個別的譁眾取寵之外
,其實那裡都是一些很普通真實的一群人,某些在網上相處久了比較熟悉的還形
成了小小的朋友圈子,情感上有種習慣性的依賴。

  版面的性質網開一面,因此,這裡的男女間偶爾還會故意用些曖昧露骨的語
言互相逗樂,調侃,那種情形,就像一個化裝晚會裡面,男女們隔著網絡這層薄
紗,不斷地嘗試用自己的觸角投石問路,去撩撥對方,撫弄對方,摩擦對方,碰
撞對方。

  對味的,咯咯一聲嬌笑,半句嗔罵;不對味的,擦肩而過,視若無睹。

  但看多了,又發現,裡面的許多人其實都因為現實裡感情的失落而顯得更重
感情,文化和知識的涵養不低,至少沒有了現實裡的那種道貌岸然的樣子,更不
是街頭無所事事的小混混。

  他們那種對性的懶散不羈,掩飾著他們對感情的異常敏感而脆弱。

  「網事如煙」

  就是其中的一位。

  他愛逗樂子,愛灌水,可能因為在那裡的時間長,與很多人都熟悉,所以,
他一出現,往往讓沉寂了一會的版面突然地喧鬧起來,而類似的騷動,往往是在
女性出現時才會有的。

  在涉及到一些人生的,感情的,情色的爭論時,他往往會很認真而禮貌地陳
述自己的觀點,思維中體現了他的不羈,睿智,成熟,豁達,以及語言表達上伴
隨著他從來沒有缺少過的幽默感。


  也許是自嘲,我也給自己註冊了一個專門在那裡用的名字:~蝴蝶~。

  亦步亦趨地跟在大家的後面,偶爾怯生生地發一句看法,兩句感慨。

  大家對彼此的名字熟悉之後,久而久之,大家就更像是生活中的朋友閒聊交
談,話題也遠遠超出了性的內容,出現了飲食,美容,穿著,見聞,甚至體育上
的交流。

  這對現實裡顯得十分自閉的我,多少算是一種與人交往上的補償吧。

  忘記是什麼時候,有個剛失戀的人,情緒激動地發了個帖子,抱怨上天對自
己太不公平。

  大家的爭論也引起了我的顧影自憐,我情緒化地跟了個帖:


  「你能經歷過戀愛,已經很幸運啦,能得到一時的緣分,就不要因為它不是
一生的緣分而輕視它。

  要是你經歷了我的一切,也許你早已心念俱灰,還會奢言男歡女愛嗎?」


  沒想到的是,我那一時的低落情緒很快就被「網事如煙」

  留意到了,他一改往日的那種不羈的風格,給我信箱裡留了他的關註:「往
事往矣,何足羈懷?活著本身就是一種幸福,又何必去自問為什麼活著?」


  也許網上交往比現實裡要虛幻得多,尤其是男女難分的網名,性別的模糊化
,讓我習慣上對男人的戒備,一下就鬆弛了。

  經過與「網事如煙」

  在留園信箱的幾次來回交換看法,我們還交換了彼此的MSN,這樣,我們
之間的互動也更加密切,有時見不到對方在線,還會留話給對方。


  經過漸多的交流之後,我對他也有了一定的瞭解,他的真名叫阿青,在日本
留學後,已經在東京的一個會社裡工作了。

  可惜婚後跟妻子的感情不是很好,但他是個很重視家庭的人,極力維持著家
庭的繼續。

  尤其是他們有了孩子之後,其中的無奈,也一言難盡。

  最後,夫妻倆溝通日益困難,他也經常只能是寄情網絡,打發自己的時間。

  夫妻的事情真說不清楚,永遠沒法去定義誰是誰非,其實好多婚姻裡的男女
單獨來看,都是很不錯的人,但夫妻組合,需要的是性格的互相嵌入,缺少了這
種嵌入,各自再好的性格放在一起攪拌,都只能是短暫的融合,生活沉澱了之後
,水就是水,油還是油。

  很不幸的是,對婚姻充滿了期望的男女,往往在婚前都相信自己是最偉大最
萬能的Milkshake Machine,可以把生活打造得活色天香,有
滋有味。

  對此,來自一個破碎家庭的我,感受是切膚之痛,我不斷地勸說阿青,說一
個家庭的破裂會產生多麼大的悲劇;我不斷地開解他,說服他怎麼去改進自己與
妻子的溝通方式,告訴他,從女人的角度,我會怎麼去看待一件事情,以便他去
瞭解他妻子。

  直到最後,我甚至不惜完整地把自己的身世告訴了他,說自己真不希望他這
樣,不希望他的家庭像我曾有的那個一樣。


  可在我挑明了自己的情況後,阿青受到了極大的觸動,彼此聊天的話題,反
而使重點放到了我的這邊。

  他說他理解我的過去,但既然現在我媽媽已經去世,就不要再從事那樣的職
業了。

  他甚至問我還欠華姐多少錢,可以想法替我還了債早日脫身。

  這是我一生中結識的第一位除了職業生涯以外的成熟男人,我不希望跟他的
關係,就像我與所有的男人的關係一樣,就是沒有錢就不存在的關係。

  我希望從一種純淨的交往中去找回自己失落多年的尊嚴,就像我腰後的蝴蝶
,極力地嘗試向那聖潔的蘭草停靠。

  我婉言謝絕了他,因為在我看來,一個女人,要是一天成了人盡可夫,人見
人憎的婊子,那多賣一天淫,跟賣一年,賣一生,又有什麼區別呢?


  但阿青的態度,畢竟讓我對他產生了好感,日復一日的交往,讓我們情愫倍
增。

  在他有次生日的時候,為了讓他驚喜,我除了公開在性趣版發帖與一幫網友
慶賀了他的生日之外,還特意郵寄了一張生日卡給他。

  那是一封很別緻精美的卡片,就像我偏愛的黑色指甲油,體現了我濃郁的個
人趣味。

  黑色的卡,黑色的信封,我用銀色的筆,寫下了我對他情意款款的祝福和思
念。

  但我的幼稚舉動給他帶來了巨大的麻煩,因為那卡片被他的妻子看到了。

  他在公司的電腦上,告訴了我一切。

  他說他不能再像過去那樣下班了還能上網。

  但最後,他說他也準備好了萬一的夫妻關係破裂。


  我內心的負疚深深地鞭打著我的靈魂。

  我只不過是一個不值分文的臭婊子,我憑什麼去破壞他的家?我最後留了一
句話給他,就把他能找到我的一切聯繫方式斷絕了。

  我留的話這樣寫的:


  「阿青,謝謝你這麼久以來對我的陪伴,你的存在,使我能從現實的悲哀裡
暫時抽離了出來。

  你的存在,讓我的臉上出現了久違的笑容。

  但你好好地過吧,求你跟妻子和好吧,求你給自己的孩子一個幸福的家吧。

  這些都是我最渴望卻沒有福氣得到的東西,所以,我也最能體會你的孩子需
要的是什麼。

  我不能再在網上見你了。

  但我發誓,這輩子,我會見你一次;這輩子,我不會再忘記你!」




  四、 日本,富士山中湖Tagaoogi Ryokan酒店






  渴望緣分的人似乎從來不願去面對這樣一個現實,
    任何相交的兩條直線,在它們的交叉點背後延伸的,
    一定又是兩條不相交的直線。

  除非它們各自與另一條直線再次相交。





  由東京新宿乘電車,約兩個多小時,我在富士吉田站下車,然後轉乘Tag
aoogi Ryokan酒店的接送巴士,抵達了那裡。

  我在一周前就訂了了這裡的和式商務套房。

  這已經是與阿青一年多沒聯繫之後的事了。

  這段時間裡,我終於還清了華姐的錢。

  因為妹妹大學選修英語,我選修的是日語,所以,妹妹決定去澳洲墨爾本讀
會計,我自己,就為了了卻自己的心願,把自己辦到東京的一個大學裡讀商科。

  我跟妹妹說,我們的分開是暫時的,將來她那邊好,我就過去,我這邊好,
就讓她轉來,再看將來的打算。


  在新宿上車的時候,我撥通了阿青的手機,我說我到東京旅遊來了,並告知
了我正在去的地方。

  他驚訝得沉疑片刻,才驚喜得有點結巴地說:「啊?我以為那只是你說說的
,沒想到你真會來啊,我,我下班就過去!」


  在阿青到來的時間前,我把自己和房間都收拾得相當的得體而整潔,連鋪在
榻榻米上的床單都細細地拉平了,捨不得再去把它坐皺。

  酒店很周到起把溫泉水引進了各個房間的浴室裡。

  我將在酒店大堂買的一包玫瑰花瓣,算在阿青快要到的時間前,撒滿了整個
五角形的噴水浴缸,看著它們在水面漂浮著,旋轉著。


  在富士山剛剛沒入黃昏的暉色,頂部的白雪被一抹暮靄的妖紅點染得像處子
的乳暈一樣嫩紅的時候,阿青來了!


  與以前想像中的略微不一樣。

  因為我的身高,他那南方人的個子就顯得比我還矮了些,但我喜歡他這樣的
個子,避免了仰視時產生的敬畏感。

  他穿著一條石磨藍牛仔褲,深藍的布襯衣,套著鬆開的領帶,卻皮帶都沒扎
,肩上斜挎著一個類似裝手提電腦的帆布包,腳蹬著一對半幫的反毛猄皮靴。

  怎麼像個研究院的學生呢?我一直希望他是那種髮際略白,有點肚腩的那種
中年男人的可愛樣子,但他儘管比我大十多歲,卻除了常年對著電腦眼袋有點鬆
弛疲憊之外,還是顯得太年輕了點。

  我故作輕鬆地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去掩飾自己因為與他相逢而蕩漾起來的心
波:「嘿,不是說東京連賣燒餅的武大郎,都是穿西服的嗎?」


  「呵呵,搞IT天天掰弄電腦的,穿什麼西服哦」,他呆呆地看了我片刻,
好像略微有點孩子般的靦腆,完全不像網上口若懸河的調皮樣子,繼而搓了搓手
說:「走,咱們下樓吃飯去吧。」


  我現在都無法記得晚飯是怎麼過去的。

  面對日本那些簡簡單單,但煞是精緻好看的料理,我好像說了很多,像是把
一生積蓄的話都傾倒在阿青的耳朵裡,又好像是什麼都沒說。

  不知什麼時候,我沉默地拉起了他的手:「走,我們回去。」


  進門之後,我就像身體突然發軟似的,一下癱在他的懷裡,迫使他接住了我



  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來適應我的投入,輕輕地半抱半引,把我帶到了
臥室的窗前。


  窗外的富士山已經淹沒在黑暗之中,山中湖畔的霓虹燈,在水面投下了閃爍
不定的流光溢彩。

  我們就這樣倚窗相擁,聞著山中湖畔傳來的陣陣熏衣草的幽香,依偎了好久
好久,思緒也馳騁得好遠好遠。


  「蝶妹,你冷不?」

  阿青終於轉過了身子說了句讓我回到現實裡的話,房裡的冷氣是有點涼。


  「阿青,來」,我拉著他的手,把他帶到了浴室的門口:「你等我一下」。


  溫泉水因為我一直小小地開著從水位的細孔裡汨漫出去,因此,還是暖的。


  我進去藉著夜色的微光褪下了自己的衣裳,躲進了水裡,然後對他喊到:「
青,我好了,你來。」


  阿青進來了。


  說起來,我這個閱人無數的女子,不知是因為溫泉水的熱,還是因為第一次
將自己的裸體展示給自己心愛的男人,我感到自己的臉頰滾燙滾燙的燒人,原來
,女人的羞澀是只留給自己喜歡的人的。


  他走進了水坐下後,我就張開雙臂讓他坐在了我的兩腿之間,先替他揉了揉
肩膀,然後一手抱緊他的腰,另一隻手不時地舉杯前去餵他一口晚餐時帶回來的
冰鎮紅酒,然後自己也抿下一小口。


  為了掩飾自己的窘態,我故意扯到了網上的話題,畢竟我倆的世界是網上啊


  他的興致立即來了:


  「呵呵,雖然是網上的萍水相逢,但他們都好像都是我們很親密的朋友了。

  沉穩大氣的小雙雙;謎一樣性感的狐媚;偶爾歎息一聲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丟下一群男人傻傻在那噓寒問暖的紅襖;火鳥的每日一聲嬌啼;零寒永恆的話題
——視頻與老公;那來了哄地一聲引起一罈子人聲鼎沸,走了嘩地一下導致罈子
鴉雀無聲的小天使;快言直語的櫻桃;包包的43K;每次出現都帶著網戀餘溫
的微笑……」。


  「哎,行了哦,還如數家珍了呢?怎麼都是女生啊?」

  我假裝吃醋的樣子:「那可愛的土豆呢,頑皮的豬豬呢,萬人迷A7呢,傻
不啦嘰的蟲蟲呢,人嫩心老的eleazar呢?老成持重的不剛呢?還有,纏
人的歪瑞飛沫絲呢?日經帖王寶馬呢,還有,還有……」


  我們又回到了網上的那種互相調侃,互相抬槓的嬉鬧中。


  情緒是一件很奇妙的事,當男女之間充滿了憐愛,痛惜,又或者是敬仰的時
候,彼此的慾望就不知躲到什麼地方去了。

  坐了好久,聽著水裡咕嚕咕嚕冒出的水泡聲音。

  我從他的言語表情看,他好像還沒有想更多的事情。


  「青,我們回房裡去吧」,我幽幽地說。


  他確認把我扶在水裡站穩了之後,抖開浴巾把我包了起來擁入房裡。


  我們躺在了榻榻米上,把燈打開扭暗了點,然後我就鑽進了他的懷裡。



  「青,你嫌棄我麼?」

  我心裡這樣想,但換了個說法:「青,我知道我不配你的。」


  「別,你別瞎想,也不許瞎說。」



  「那你怎麼……?」

  我感覺他那裡仍然是沉睡著的。


  「就這樣說話吧,我覺得我們聊天的感覺好舒服」,他沉吟了一下補充道:
「蝶妹,我們都是什麼都經歷過來的了,不在乎那些東西,對不對?我老覺得我
那樣的話,就好像是你以前遇到的那些男人中的一位」。


  「不!」

  ,我摀住他的嘴說:「那怎麼同呢?我不管你是不是跟他們一樣,最重要的
,你是我唯一心甘情願的。」

  我脫口而出之後,自己的臉又再次紅了。

  他似乎被我的話觸動了。


  畢竟,兩個赤裸相擁的男女,要是還沒想法,就是有點奇怪了。


  男歡女愛,需要的是那種互相的嬉戲,挑逗,調戲,追逐,侵犯,討伐,征
服。

  我依然是抱著他,然後開始一下一下親吻他的臉。

  也許這動作單調了一點,不知什麼時候,我輕輕張嘴咬了他的肩膀一下,他
笑著望了我一下,又摟緊了我。

  我好像從他的微笑中得到了鼓勵,我又加重了力度去咬他,他果然被刺激了
,仰起頭看我。

  見到他終於像是甦醒過來了,我加大力度,再次笑著咬他。


  這次是疼了,他「唏——」

  的一聲,朗朗的一笑:「好啊,你敢咬我?」

  然後,他不停地伸手到我腰肢,我腋窩,抓我癢癢。

  這一下,令我笑得花枝亂顫,差不多窒息了。


  我笑嚷著:「不幹,不幹,你欺負人!」

  我突然如同孩子般的撒起嬌來,自己都有點吃驚。


  「我怎麼欺負你了?」

  他說:「明明你先咬我。」


  「不,我要把你綁起來,讓你不能抓我癢」。


  在他停下來後,我扯過他放一邊的領帶,把他的雙手高舉過頭給綁了起來:
「你的手不許動,不能再碰我了。」

  他滿不在乎地微笑著任我綁。


  我把領帶一拉緊,就凝視著他。

  我們的眼睛因為頭的逐步靠攏而失焦了,緊緊地吻在了一起。

  我把他拉了過來緊緊地抱著不放,像一根癡情的常春籐把大樹纏了起來,竭
力地把他浸泡在我的柔情之中。


  我沿著他飽滿的胸膛,硬硬的小腹,一路親下去,我看到那一片從大腿一直
蔓延到肚臍眼的濃毛,我瞟了他一眼,笑道:「原來大鬍子關公在你這裡閉關靜
修啊?」


  當我像是傳說中的第九千零一隻火鳥把他躲藏在濃密草叢裡的小蟲蟲叼了出
來的時候,阿青身子一放鬆,閉上了眼睛。

  好軟好順服的毛毛蟲,我憐惜地把它含在嘴裡暖著它,我試著用雙唇去扶持
它,用舌尖去撥弄它,如同鳥兒把蟲子啄來啄去地檢視它的生死。

  它果然是有生命的,在我溫暖的孵化之下,它像一隻破殼而出的雛鳥,晃晃
悠悠地試圖站立起來。


  我再次把它捕捉含在了口裡,讓我的津液浸泡了它片刻,再藉著這種潤滑套
動起來,宛如含吸著我少時最愛吃的冰棍,吮吸得咂然有聲,滑膩無比,唯一的
不同是,現在被我含著的這個是越來越熱。

  我舉杯含了一小口冰鎮的紅酒,去為它降溫,然後再含上一口熱茶,再為它
加溫,重複多次,讓它經歷了冰與火的洗禮。

  我每次將它深含到底,都觸及到了我的喉嚨,那種哽咽感迫使我快速地退卻
,我將它的小腦袋的邊緣用唇緊箍,然後極快而靈巧地用舌尖挑動幾下它的頂端


  阿青再次嘴裡唏的一聲,眉頭緊鎖,臉龐扭曲,有點經受不住這樣的親近了


  當我再次審視它的時候,它已經是昂首怒視,潤紅濕亮,小腦袋耀躍著迷人
的光彩,叫人看一眼心裡就慌一下的雄性象徵,身上絞纏著數條粗脹的靜脈,如
同玉柱盤龍,一顆晶瑩的明珠,掛在它的頂端的馬眼上欲落欲墜,我趕緊伸舌把
它接著之後,就去含吸他軟軟的蛋蛋。

  看到阿青瞇眼陶醉的樣子,我不由地暗自得意,突然心念一動,拇指食指勾
成一圈做出威脅的樣子,用性趣版上流行的俏皮話逗弄阿青:「來,讓我狂彈J
J三十下。」


  在男人最脆弱敏感的地方做這個動作,那種恐嚇的效果,絕對不亞於有人用
手指假裝要戳你的眼睛。

  阿青整個彈了起來,一邊笑著躲避我的手指,一邊用嘴咬開了綁著他的領帶



  在我處於劣勢之後,他帶著壞笑地說:「好,你既然咬我,我也不客氣了。



  「我那叫咬麼?你還得了便宜賣乖不是?」


  「不是咬嗎?那你說咬字怎麼寫?」


  「口交啊」,剛說完,我知道上當,臉又紅了。


  「哈哈,不就是嗎?輪到我了。」


  話音剛落,他就抓住了我的雙乳,裝著也要報復的姿態,把我的一隻乳房送
進了嘴裡。

  但他沒有咬,準確的說,他把我乳房頂部的一小塊一下給吸住了,有種試圖
全吞嚥下去的貪婪。

  他一下一下地吸,又好像是親,然後用兩片厚實的嘴唇夾起我右胸前漸漸豎
起的櫻桃,壞壞地仰頭往外拉,然後等待著嘴唇與櫻桃的脫離,好看著我的紅櫻
桃在被釋放後反彈出去的樣子。

  我內心著實地迷亂而幸福,更受不了的是,他的嘴再次吸住了我,開始用舌
頭不停地撩撥他含在口裡的櫻桃了。

  而我感到,肉體的騷動之下,我的小櫻桃其實已經是腫大得像是一顆暗紅的
草莓了,乳暈上的小肉芽,都湊熱鬧似的挺了起來。

  同時,他的另一隻手,也不加思索地用掌心若即若離地在我左胸的那粒櫻桃
上研磨。

  我的呼吸逐漸地急促起來,渾身發熱。

  在我的一聲嬌叫剛到嗓門的時候,他又似乎是上了慢車道,動作緩了下來。


  他親著我的唇,舌頭與我的交纏一起,他微涼而清澈的甜蜜津液流進了我的
嘴裡,我常試著在呼吸的間隙趕緊吞嚥這世上最美的瓊漿玉液,以免自己嗆到。

  然後,他把嘴湊近了我的耳朵,卻又不碰我,他暖暖的鼻息噴進我的耳孔,
讓我心裡一麻。

  他溫柔地在耳邊說了句:「蝴蝶,你比我想像中漂亮多了。」

  我還沒有想清楚這句話是不是對我的奉承,耳垂就被他含住了。

  他慢慢地吸,偶爾離開用舌頭沿著我耳朵的輪廓掃動,居然讓我癢得要躲開
他。

  看到我的躲閃,他似乎是滿足了,嘴舌滑落,沿著我的脖子,頸窩,一直親
吻到了我的鎖骨。

  當他再次看到剛才他蹂躪過的乳房之後,他似乎要換個花樣了,因為在我閉
上眼的時候,仍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這次他只是親吻我豐滿的乳房,而對其頂端
的櫻桃視若無睹。

  這讓我才心裡產生了一種因為失落而產生的期待。

  正在猜測他的舌頭的下一個目的地時,他已經轉到了我的腰側,在我腰間靠
右的那顆痣上親吻了幾下,然後盡可能地張大了口,輕咬我的腰。

  我忍不住失聲尖叫了起來。

  這樣一寸寸的向我的下部搜索逼近的時候,我心裡滿懷著一種期待他眷顧我
的下體的慾望。

  可我又失算了,他把我輕輕地翻了過來,由從我背後的髮際重複他剛做過的
親吻和舔吸,我的背脊被他親吻得心裡發麻。

  我抓緊枕頭,強迫自己忍了過去,直到他舔到我的腰後的紋身,我才如釋重
負地喘了口氣。

  他好像很欣賞那個蝴蝶探蘭的圖案,因為他在那裡啜吸了好多下,像是嘗試
吻捉那只蝴蝶。

  又像是一隻柔軟的彩筆,精心地將蝴蝶失落多年的鱗粉補上。


  正當我自己也在回想那個紋身的圖案時。

  阿青開始舔我的屁股了。

  澀膩的舌,肆意地在上面遊走,他的雙手又不失時機地用力捏揉,拇指緊壓
我兩股上窩下去的環跳穴,讓我心裡多少因為他兩手帶來的暢快而忽略了他舌頭
造成的酥麻。

  接著,阿青向兩邊撥開了我因為抵抗刺激而緊夾的股溝,我羞澀的菊花毫無
遮掩地沐浴在他的目光之下。

  我的臉羞紅了。

  突然,我心頭一震,嬌體四碎,全身像是要散開似的慌亂起來,我緊咬枕頭
去抵禦這種感覺。

  因為阿青已經把他的舌尖頂在了菊花的花蕊上一下又一下的舔起來,讓我無
法描述那種不知是難受,還是快樂的感覺。


  「青,別……,那兒好髒……」。

  我嘴裡輕聲擠出一句象和夢囈般的聲音。


  他回應我的,竟然是又多舔了幾下。

  我還是不捨得自己心愛的男人為我如此作踐自己。

  我強扭身軀,把我的正面朝向了他。


  也許是正中下懷,阿青好像並不在意我這樣。

  他的嘴不失時機地吻到了我的大腿內側,滑溜的掃動,讓我很清楚地知道那
是他的舌頭。

  因為他俯首親吻,那下巴上剛出的鬍子茬不時輕刮在我的腿間。

  我知道現在只有任他為所欲為了。

  我咬著嘴唇,手捏枕角,忍受著下身傳來的一陣又一陣快感。

  我清楚地感到,他自己也在強忍著內心的痙攣,因為他的鼻息越來越重,吹
拂在我長滿鬱鬱芳草的豐腴的小丘上。

  阿青好像是停了下來,我正要睜眼一探究竟的時候,他居然對著那裡輕輕地
呵氣,又重重地吸氣嗅聞了幾下,然後像個看見了新玩具的孩童輕聲地讚歎:


  「哇,這是我一生中見過的最美最嬌艷的花!」


  這句讓我羞澀的話,居然讓我腦子一空,幸福地暈眩了起來。

  我可以感到下面的脹熱,我的蓓蕾像要被撐破了一樣,異常敏感。

  在那條幽谷裡,我彷彿感到了自己的濕潤變成了涓涓細流,化作瀰漫的霧氣


  我想,要是有一道陽光,或者是一縷月光投射過來的話,也許我的兩腿之間
會呈現一道絢麗可愛的小彩虹。


  我的下體被他張開的嘴覆蓋了,暖暖的舌面貼著我。

  接著那細細的幽谷就在他舌尖的探險中被挑開了。

  他來回地掃蕩著,遊走著,一下似馬兒急奔,一下如春蠶慢啃。

  當他最後把我的花蕾給吸住的時候,我終於無法咬唇死忍,不管一切地呻吟
了起來。

  我被空虛折磨得嬌喘連連,實在頂不住的時候,好想夾緊自己的腿,但又擔
心夾疼了下面的他。

  我扭動著,直到最後,我身子繃緊,整個下身挺高了,赤裸裸地渴求他的充
填。

  我說:


  「青,可以了……」。


  作為一個女人,這樣明顯地去求歡,我為自己的淫蕩而羞恥得不成樣子了。


  阿青這時跪在了我的兩腿之間,他自己也難以自已了,那盤龍柱一如既往地
挺拔,幾乎貼在了他的小腹上。

  他使勁把它壓了下來,對準了我早已紅艷艷地綻放開來的花朵。

  我閉起了眼去感受這靈慾交合的一刻。


  可恨的阿青並沒有那樣做。

  他扶著自己的男根,居然對著我的花蕾又磨又頂的,那陣慌亂再次襲擊我的
芳心。

  更可恨的是,他居然用那根盤龍柱對我的花蕾一下一下的敲打起來,發出啪
啪的響聲,每一下敲打,就像敲打在我的心上。

  我試圖伸手去把那根柱子抓住,把他牽引進來。

  阿青可能是看到我那楚楚可憐的樣子,終於把他的小腦袋放進了我的花瓣之
間,來回滑動沾上我滑膩的露液,開始挺進了。

  他探進了半寸,遲疑,並退後了一點,又挺進,再退一下,再挺進。

  當他感到了我深處的泥濘之後,腰身一挺,一插到底。

  一股濃稠的愛液從裡面擠了出來,讓我的腿根濕滑異常。

  我害羞而又自豪地說:


  「青,我出水了,你能感覺到嗎?好多」。

   這樣的情形,是我過去用潤滑劑時體會不到的。


  我喉管裡嗚咽了一聲,深深地歎了口氣,急忙雙手摟他的脖子,腳盤他的腰
肢,像只飢餓的八爪魚,把阿青摟得死死不放,乳房因此感到一種被擠壓的快感



  我感到了它的充實,滿脹。

  我嘗試收緊下體去夾擊它,套牢它,去感覺它的存在,去祈禱時間就凝固在
那裡。


  很快,我就發現自己錯了。

  因為這樣的靜止,突然使我的急迫感消失。

  我好像又想去尋找自己那份空虛感。


  在這個念頭的支配下。

  我放鬆了他,阿青抓住我短暫的放鬆,抽離了出去,那致命的空虛感再次襲
掩了過來。

  僅僅在龍頭就要離開花瓣的那一刻,阿青再次插入了,結果那份充實滿足的
感覺旋即又回來了。

  對了,就是這種肉感上的反差,給我帶來了那種暈眩感,而這種暈眩也告訴
了我一個生活的真諦:人的快樂並不來自於幸福,而是來自於幸福與不幸福之間
的落差。

  我感到自己的頭腦發白,幸福得手足無措。

  我就任他機械地重複著這抽插推送的嬉戲,他的蛋蛋象鐘擺似的撞擊在我的
下面,與我溢出的愛汁一起,發出啪啪的肉聲和水聲。

  我讓自己的小山丘不停地去迎合他那根筆直挺拔的大樹的根植,頓時,一種
暢快淋漓的感覺,不斷地在我的花芯裡積累的著,讓我突然心頭一慌,有種失禁
的感覺,我趕緊抱緊阿青不讓他動,但奇怪那感覺又沒有了。

  人在快樂得忘我的時候,就有點無所顧忌了。

  我原來還是嬌喘輕吟的,到了後來,已經是大聲的叫喊了:


  「啊——,噢——,青,用勁,嗯,嗯,別停,嗯,再來幾下!啊——,啊
——,噢——,你像是到了人家的喉嚨呢。」


  這時阿青像是生怕煎糊了荷包蛋似的,把我翻了過來並伏貼在我的背上,用
腳趾把我的後腳跟夾住,分開並固定了我的腿,就那樣分開著。

  他再次從後面插入了,一下一下的抽送,插頂。

  蛋蛋打在蓓蕾上,我想到了雨中的荷花。

  我好想合起夾緊他,但我被他的征服釘在了床上,濕滑讓我就像抓黃鱔似的
毫無把握。

  我閉眼想像著自己的花瓣在他的抽插中,紅艷艷地一張一合,推進帶出,春
心蕩漾不已。


  所有的做愛,也許都是相似的,我也記不起我們變換了多少種姿勢,延續了
多長的時間,只記得最後,他鬆開了我的兩腳,我如釋重負,趕緊夾緊,他再次
衝刺幾下,突然喉嚨裡用男子低沉迷人的嗓音吼叫了幾下,每一下,都是對我心
靈深處的迸射和灌注。

  他小腹緊貼我的渾圓的臀部,一邊射,一邊腰肢扭動不停。

  我用勁地手板著他的臀部往我身上貼緊,感到他在我深處不停地帶著節律跳
動。

  我無法自已地收縮了,一點一點地吸納著他釋放的精華,盆腔像是極快地遭
受了電擊,身子一繃,一秒,兩秒,十秒,我腦子裡一片空白,媚眼如絲,如同
從雲端跌落,漂浮了起來。

  我喃喃地喚到:


  「青,快,快抱住我!」


  我們彼此相擁,體會這快樂的浪潮對我們的靈肉的滌蕩。

  剛緩了口氣,盆腔深處的第二波浪潮接踵而至,由我的花蕊為中心,向全身
激盪開去。

  我再次摟緊了青的脖子,嗓子裡發出自己也說不清楚的叫喚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從快樂的波濤才悠悠轉醒。

  只知道阿青還在抱著我,像是撫慰一頭受驚的梅花鹿,輕柔地吻我的額頭,
同時把紙巾細心地折起,放到了我的私處讓我夾著。

  然後,我在他的幫助下穿上了我的小褲褲和浴衣。


  我望了望枕邊的手錶說:「青,你該回去了吧,不然她懷疑了」。


  他默然地點了點頭。


  我接著說:「青,你讓我很快樂!你以後要好好的過啊,我今後不再影響你
的生活了,今天的快樂,足夠我去回味一輩子。

  如果我自己沒有過去的經歷,我一定不在乎做你的小情人,在愛的面前,我
不相信什麼道德,因為,假如你們之間沒有愛的話,那樣的相處,對一個愛你的
人而言,又有什麼道德可言呢?我也許不是什麼好女人,但我既然經歷了家庭破
碎那一切,我就不希望你的孩子再經歷,那種日子真的很難熬。」


  他顯然聽懂了這是一句永訣。

  他默不作聲。


  親吻,擁抱,就在我拉門要送他出去的時候,他突然轉身抱緊了我。

  喃喃地說道:


  「蝶妹,把你的小褲褲留給我」。

  我靠門提起左腳,再提起右腳把自己心愛的白底黑點小褲褲褪了下來。

  他捏在手裡,放在鼻子下深深吸聞了幾下。

  我羞得滿臉通紅,上面還有我倆剛剛殘留的愛液呢!他塞進了自己的褲兜裡
,突然撲過來,狠狠地吻我,不,那不是吻,那簡直是要吞噬我,我的舌頭在還
沒有準備好的時候,就被他一下吸進了他的嘴裡。

  他的一隻手急促得近似粗暴,插了兩根手指進我下體,像是要挖我的心。

  在聽到拉鏈聲的時候,我下面就有一根粗硬的東西闖了進來,我整個幾乎癱
了,頭腦一片空白。

  他把我釘在了門上,兩手分別把手指穿過我的指縫,握緊我,向左右伸開,
摁在門上,再猛地踮腳一挺,將我整個身子頂離了地面。

  我就像個被釘在了十字架上的殉教徒,他的目光依依不捨地盯著我,好一會
,他才反轉了我,我就躬身翹臀,扶著門讓他在我的背後插入。

  這次他好像換了個人,不停地抽插,抽插得既狂暴,又絕望,讓我的臀部蕩
起一波波歡樂夾雜痛苦的肉浪。


  我失控似地哭了:「阿青,好阿青,蝴蝶愛你,要你!你射進來,我要替你
生兒子!」

  由於他在我哭喊的時候仍在狂插,因此,他聽到的話,應該是顫抖的。

  我好像什麼都不顧了,要是他生吃了我,我就能成為他生命的一部份的話,
我會毫不猶豫地把自己剁成肉碎,再搓成肉丸子餵他。


  他就在我的哭喊中狂插了幾十下,再次一洩如注,兩手抱緊我的腰胯,臉貼
我的背脊一動不動,嘗試盡量把每一滴精液射進我的膣腔深處。

  然後,他突然一拔,精液由我的腿根慢慢流下,滑膩而帶著微涼。


  我的心,也頓時空蕩蕩了。


  阿青整理好衣服抬頭望我的時候,眼睛已噙滿了淚水。

  他一動不動地看著我,五秒,十秒,好像是要把我的樣子刻進他的心裡。

  最後,他像是終於下了決心似的,拉門走了。

  我無力地靠著門滑落在地上,久久無法從剛才的那一幕中抽離出來。


  我自言自語:「青,我是你的。

  我將在這個國家的另一個角落,與你呼吸一樣的空氣,沐浴一樣的陽光,經
受一樣的風暴。

  暗戀著你,直到死去!」








  緣分,我相信這是緣分了。

  儘管它的存在只是那麼的短暫,
    要是茫茫人海中的兩人經過了這樣的
    一次感情的交集,那我再也不去羨慕天荒地老了。





  



以後轉貼文盡可能不要加圖片,呵呵

[ 本帖最後由 圖書館員 於 2007-12-10 18:53 編輯 ]
2007-12-10 1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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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狂奔
論壇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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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錯看!不知道和以下文章是不是屬於同一作者?

《好心的妓女》(作者:蝴蝶(seba)

《蝴蝶》(作者:蝴蝶卅轉貼發言人:1999)
2007-12-10 1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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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過
貴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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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 展開雙翅翱翔在花與花之間時
是 美麗的 動人的 賞心悅目 人見人愛的

可是 美麗的背後 --蝴蝶的生命
並不如我們想像中愜意

牠必須仰賴 大地 氣流 環境
牠盡力去調整 去適應 去愛惜
週遭 週遭的 一切 一切.........

.
2007-12-10 13: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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