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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我的生活 01-15 作者:阿喜仔  
 
lovey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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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 01-15 作者:阿喜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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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ping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0-10-19 15:49 編輯 ]
2010-8-6 23: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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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 作者:阿喜仔

  (一)

  我叫阿浪,小名浪仔,廣東省雷州市沈塘鎮人,今年三十歲,未婚,現在在
廣州市做事。98我從廣東省茂名市職業技術學校畢業的時候才18歲,還是個懵懵
懂懂,沒見過世面的半大孩子。

  我畢業回到家裡,本來想去廣州深圳這些大城市去闖一闖。18歲了,我去過
最遠的地方就是上學的茂名市,連廣州都沒去過,外面的世界對我誘惑太大了。


  我在家裡行三,爹和兩個哥哥都是農民。我爹和我媽在村裡承包了村裡的十
幾畝山塘搞了個鴨場養鴨子。大哥在鎮上開了個摩托車修理鋪,有兩個兒子,大
嫂在鋪裡幫手,照顧兩個小侄子。二哥也在村裡忙事業,他開了十幾口魚塘養魚
,二嫂在鎮中學教書,他們一直沒有孩子。

  我把我的想法跟爹說了說,爹說:「浪仔,你從一年級唸書,念到中專畢業
,花了家裡多少錢了,現在畢業了,拍拍屁股就想走,就想去撈世界,你說這說
得過去不?」

  我一想,我爹這話也對。於是98年到99年一整年我就留在家裡哪裡也沒去,
我給爹整整養了四水,共一萬多隻鴨子賣了,我爹一年時間連鴨場都沒去過,買
鴨苗,合飼料,趕鴨子,餵食,清理鴨寮,賣鴨糞……都是我一個人在忙活。有
時候二哥那邊缺人手,我也去幫忙,喂個魚,修一下塘,我什麼都干。

  那年我每天都累得要死,每天吃完飯,倒頭就睡,連找朋友出去玩的心思都
沒有。到年底我爹和我二哥都要給我錢,說是我一年來幫爹養鴨子和幫哥養魚乾
活該得的分紅,我一分錢也沒要。

  「浪仔,你就在家裡待著吧,幫我養鴨子,鴨苗,飼料這些本我出,賣了鴨
子掙錢了,爹媽一半,你一半,你看怎麼樣?」爹跟我說。

  「別小看這養鴨子,一年一萬多鴨子,少說也掙個十來萬一年,你跟爹一分
也有個好幾萬,攢夠兩年,娶媳婦的錢不就有了?」

  「爹和你媽都老了,你大哥和你二哥都有自己的事業,鴨場,我和你媽不還
得都交給你?」

  那會我才明白,爹不讓我出去闖,愣讓我在家裡養一年鴨子給二哥幹活,每
天都把我給累慘了,其實就是想把他養鴨子的活計交給我,讓我早點上手。

  其實在當時來講,農村的年輕人能有個正經的事情做,一年有個幾萬的收入
,已經是非常好的出路了。可是養鴨子,娶老婆,生幾個孩子,一輩子都在村裡
養鴨子,就像我爹那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跟爹說,我不想接他的鴨場。

  99年底我大哥在外面弄了個磚廠,大嫂一邊要照顧兩個小侄子,又得看鋪子
,她一個女人家實在忙不過來,大哥就跟我爹說要我去修車鋪裡幫幫忙。我爹知
道我不願意接他的鴨場,於是就同意我來給大哥幹活,他自己和我媽還接著管鴨
場。

  大哥的修車鋪生意特別紅火。那個時候,農村人都喜歡買便宜的國產摩托車
,嘉陵,力帆……這些車便宜是便宜,但是質量卻很差,一般開過一年兩年,就
一身毛病,三天兩頭得往修車鋪送。

  大哥的修車鋪裡請了三個夥計,我一到鋪裡先跟他們學修摩托車,在學校裡
我是學汽車修理的,只學了不到半個月,我修摩托車技術已經很好了,一樣是修
理,零件少得多的摩托車可比汽車容易修多了。

  我上手之後,我給夥計們做飯,店裡裡裡外外都是我在管,大嫂乾脆帶著孩
子去磚廠那邊跟大哥住了。雖然修車的生活比我在村裡養鴨子也輕鬆不了幾分,
儘管我每天都要和夥計干到晚上七八點鐘,但是畢竟我有了一點業餘的時間了。


  我晚上睡在鋪子裡幫大哥看鋪子。鋪子裡什麼都沒有,沒電視,連收音機都
沒有,我沒事就去租點小說來看,武俠,言情……我什麼都看。

  因為我在鎮上,我的幾個小學,初中同學沒事就來找我玩,有時候打打牌,
有時候一起出去在鎮上的茶館喝茶。跟我玩得比較有交情的有三個,東湧村的阿
貴,臨泉村的阿弟仔,大田村的彭志國。

  大哥磚廠的生意越來越火,他想把修車鋪頂給我。他沒跟我直說,是我爸跟
我說的,我給大哥一萬塊錢,鋪子裡所有東西都是我的,鋪子以後就是我自己的
。可我剛畢業,手裡根本沒錢,爹說他幫我給五千,那五千也別給了,我已經幫
大哥看了一年的鋪子,工錢也頂了這一萬了。

  這真是天上掉餡餅的美事,如果是外人,我大哥絕對不會把鋪子頂出去,這
可是只會下金蛋的母雞。我猶豫了很久,如果接了我大哥的鋪子,那我一生就像
大哥過那樣,吃喝穿不愁,娶個大嫂這樣好的老婆,生幾個孩子,穿州過府做生
意見世面的生活也不錯。我跟大哥請幾天假,讓大嫂暫時回來管鋪子,我出去轉
一轉。

  我沒去廣州,而是乾脆從湛江買火車票一直坐車到北京去。那是我第一次到
,祖國的首都,我在北京待了足足一個禮拜,我每天都在逛,故宮,八達嶺長城
,頤和園,十里長街,香山……有的景點,我還不止逛了一遍。

  大城市都像北京這樣,人多,事多,熱鬧但是開眼界,在大城市生活才是我
理想的生活。從北京回來後,我終於下了決心,我要離開雷州,我要去廣州,尋
找我的生活。

  我用了大概兩個月時間,把修車店安排得妥妥當當的交給大嫂,再回家。回
家我給我爹在鴨場干了好幾天活,才跟我爹提起我想去廣州找事情做的意思。我
沒想到,我爹一口就答應了,這個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大嫂捨不得我走,我走
後,她問過我爹。

  「爹,浪仔那麼小,沒咱們看著,你就放心他一個人到廣州那麼大個地方混
飯吃?」

  「沒事,你沒看這小子人在家裡,心早飛了,留也留不住。不過,老三我放
心,他在外面不會出什麼大錯的。」

  「為啥?」

  「浪仔,他的心裡有根哩,穩著呢。」

  「也是,浪仔是個勤快的小孩,手腳勤快的人到哪裡都吃不得虧。」

  說真的,我到現在都沒明白,我爹說的心裡有根是啥意思。我是和阿貴,阿
弟仔,彭志國2000年9月份一起去廣州的,那年我們都沒滿20歲,都處在有夢的
年紀中。

  我們沒有學歷,也沒有什麼關係,在廣州找工作並不像我們想的那麼容易。
剛到廣州的時候,我們在白雲路租個一室一廳帶個廚房的房子,四個人擠在一起
住,用一個小小的酒精爐煮飯吃。每天都瘋了一樣到處找工作,我們去工廠問,
去人才市場看廣告……我們的生活忙碌,辛苦,但是充實。

  我們四個裡,最先找到工作的是阿貴,他當了廣州市一家玩具廠的流水線工
人,薪水不高,工作也不累,就是工作時間太長,用他的話說,這份工最大的好
處就是好處對象,廠子裡打工妹比打工仔人數多出幾十倍,找個女朋友根本不是
問題。

  阿弟仔很快找到工作去了順德,也是生產線工人,廠子是家家電廠,彭志國
去了佛山陶瓷廠,同樣是流水線工人。我們這種條件的外來務工者,在廣州也只
能做些流水線工人這樣不需要技術,不需要知識,只需要體力的工作,收入不高
,工作單調。

  找到工作的朋友慢慢的一個個都搬離了我們租的小屋子,而我始終沒找到工
作。倒不是我找不到他們那樣的流水線工作,而是我根本不想幹那種工作,我總
覺得廣州還有更合適的工作在等著我。

  我沒事的時候,我就去看看我舅舅。舅舅是我在廣州唯一的親人。我每次去
他家都會買點東西帶上。在他家,我幫舅媽,表嫂做點家務,我沒讓自己閒著,
我會熬湯,尤其是老鴨湯,我熬的老鴨湯我表嫂特別愛喝。

  其實廣州人的生活也不輕鬆。我舅舅在廣州生活了三十多年快四十年了,全
家舅舅、舅媽、表哥、表嫂和表侄子五口人還擠在一套不足80平米兩室一廳的舊
房子裡。有時候我在想,大城市人的生活是不是都像我舅舅家一樣,衣著光鮮,
而家裡並不怎麼樣,只是個表面好看而已。

  我去找舅舅,並沒有要他幫忙找工作的意思。但是我的確沒想到舅舅確實幫
了我大忙,他幫我找了個鋪面。2000年12月份,舅舅告訴我,他托人打聽到,就
在白雲路有個修摩托車的鋪子老闆不做了,想把鋪子頂出去。

  我幾乎是馬上就跟舅舅找到了那個修車鋪的老闆。老闆是個湖北人,鋪子在
廣州開了好些年了,跟我大哥的鋪子專修摩托車不一樣,鋪子修摩托車,也修自
行車,而且修自行車為主,附近有兩個中學,兩個小學,自行車根本就修不完,
遠近也有很多開摩的的,還有開摩托車送貨的來修摩托車也很多。

  湖北人四十出頭了,他放棄鋪子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在廣州攢夠了錢,回去
娶了個媳婦,打算就在老家開個新鋪子,踏踏實實過日子了。

  湖北人開價不離譜,兩萬塊錢,鋪子連所有的零件和工具,還有鋪子經營權
全部都歸我。我當時手裡並沒什麼錢,這事我只能跟我家裡開口。

  我爹和兩個哥哥都給我借了一萬,兩萬盤鋪子,一萬給我留作經營的本錢。
我爹和我二哥沒說啥,只有我大哥說了我一通,雷州家裡人的鋪子我不去頂,跑
到廣州來頂鋪子,不一樣是修車嘛,這跟脫褲子放屁沒區別。

  我還真不知道在雷州修車和在廣州修車有什麼不同,也許我大哥罵得對,我
這真是脫褲子放屁。我就是喜歡廣州,我喜歡在大城市做事的感覺,哪怕只是修
車的。

  我的修車鋪在街口,街道不大,做些小買賣的不多,我鋪子對面只有一個賣
早餐賣盒飯的小攤子。攤子不大,說白了就是一個三輪車,三輪車改造過,改得
盡可能地裝下最多的東西,早上的時候車上要拉著各種包子饅頭油條各種早點,
幾盆炒麵,炒粉絲,還有豆漿桶,粥桶,湯桶……

  中午和傍晚就是一個小盆一個小盆炒好的素菜,肉菜,外加一個大大的盛飯
的桶和一個盛湯的桶。當然車上還有很多雜物,什麼一次性筷子,紙餐盒等等被
碼得整整齊齊的,整個攤子凌而不亂。

  經營攤子的是個女人,三十幾歲的年紀,不是廣東人,招呼客人她不會說廣
東話,而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她皮膚很白,白白嫩嫩的,個子也不算小,起碼
有個一米六五六六那樣。她每天都繫著圍裙,看不出身條,只是從她的臉她的大
致體態可以判斷,她是個豐盈的女人。

  我開張後一個月,儘管是做對門生意,但是我沒跟她說過一句話。那會我還
是個半大孩子,從小家裡管得嚴,自己也算是個乖小孩,我從來沒跟女人有過什
麼,就是戀愛都沒談過,單純得像滴水,每次就是跟三十幾歲的女人說話,都顯
得木訥而且笨拙。

  每天早上我開門做事的時候,總有一個男人幫著那個女人推著三輪車到街口
,幫她把攤子支好,湯桶都拎到地上,然後才走。有時候飯點女人忙不過來,男
人也會開著摩托車來臨時幫個忙。早餐賣完9點半推著車子回去,11點又得推著
車來,2點再回去,5點半再來,直到七點才能回家休息,女人這賣早點盒飯的生
意確實不好做,太累了。

  有天早上,我開門的時候,看見女人推著車子過來了,這一天男人沒來。我
們也沒言語,我干我的活,她支她的攤子。過了一會,女人想把豆漿桶和湯桶都
拎到地上,可是拎不動,吭哧吭哧了好一會,累得直喘氣。

  我洗了一把手,過去了,一把就把兩個桶都給放在地上了。女人看著我,擦
了擦汗,笑了。我還是頭一次這麼近見到女人。女人很漂亮,眼鏡大大的,水汪
汪的,看人的時候一閃一閃的,美極了,可能剛才用力猛了,臉上有些潮紅,身
上還滲點汗,這些更給她添上三分嫵媚。

  「到底是個男人,就是有勁。」

  「小伙子,你是鋪子的老闆?」

  「不,不是老闆,就是個修車的。」

  「鋪子不是你的嗎?」

  「是。」

  「那就不是老闆?」

  「是。」汗……我一個修車的,開個小鋪子,就成老闆了,在女人眼裡,老
闆還真不是值錢的玩意。

  「湖北佬呢,怎麼不在了,他把鋪子頂給你了?」

  「是。」不知道為啥,廣州12月份的天都偏冷了,可是跟女人說上幾句話,
我一身都是汗。

  「哎,拿著。」我轉身想走,女人叫住我,給我遞了個小塑料袋,我一看,
裡面有盒炒粉絲,外加一根油條,一個雞蛋,還有一小塑料杯的豆漿。我剛想掏
錢,被她一手推開了。

  「小伙子,你叫什麼名字?多少歲了?」

  「我叫阿浪,二十了。」

  「哈哈哈,你們廣東人就喜歡叫阿什麼的,阿狗阿貓,笑死了,我叫你浪子
吧,好不。」女人很愛笑。

  「以後想吃啥,就來這邊拿,別客氣。」

  「不,不。」

  「你叫啥名字?」我拿了早餐,走了兩步,才想起來沒問人家名字。

  「我叫桂花,你就叫我姐吧。」

  我始終沒敢去要人家盒飯吃,因為桂花姐不肯收我的錢。桂花姐好像知道我
的心思,到了飯點,她自己就把飯給我送了過來。有時候不忙的時候,她還會在
鋪子裡坐著,看我修車,跟我拉會話。而我看到她那邊有個不方便的力氣活,男
人不在,也不用她開口,我就過去幫她做了。

  一個月以後,我鋪子開始熱鬧起來了,兩個老頭一個姓戴,一個姓曠,兩個
人沒事就在我鋪子邊上架起棋盤下象棋。在我鋪子裡修車等著的客人,有時候也
津津有味地圍著看棋,還有的就是出來散步的閒人也來看,吵吵嚷嚷地支招。

  桂花姐的男人來接桂花姐收攤的時候,偶爾也來觀戰。老韓個子不高,有點
黑,偏瘦,整天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他喜歡抽煙,煙不離嘴。

  跟桂花姐熟了,我才知道桂花姐的男人姓韓,四十歲,跟桂花姐都是湖南邵
陽人。桂花姐和老韓結婚十幾年了,有三個孩子,兩個女孩一個男孩,都在老家
上學。桂花姐和男人來廣州有七八年了,桂花姐一直在擺攤賣早點賣盒飯,而男
人是開摩的的,兩口子日子過得很緊吧,就是想方設法省下每一分錢,給家裡孩
子寄回去。

  韓哥的摩托車是力帆的,有點老。聽桂花姐說,當時買的時候就是個二手的
舊貨。他的車三天兩頭就得壞,韓哥捨不得買新的,只好送來我這邊修。每次我
都不收老韓的錢,就算是換零件我自己搭上,我也不願意管他要錢。

  韓哥過意不去,有空也不去看人家下棋了,而是給我搭把手,遞個工具什麼
的。就這樣,我的一天三頓飯,桂花姐都管了,而韓哥的車我也全包了。

  那段時間我每天修完車,關了鋪子就回家,洗個澡,有時候直接就睡了,有
時候看會書,我的生活簡單而又寂寞。我的朋友阿貴那個經常回來看我,也不幹
什麼,就是聊會天解解悶,有時候他挺佩服我的。

  他說:「浪仔,我挺服你的,你小子心裡有根,能穩哩。」

  「什麼叫心裡有根?」

  「我,阿弟仔,彭志勇,我們這幫人哪個不好鬧的,就你吃得住寂寞,連個
女朋友都不去找,就知道在家裡看書,睡覺。」

  阿貴後來找了個女朋友,聽說是貴州人,歲數很小。阿貴找女朋友之後,就
很少來我這邊了。頂這個修理鋪自己做買賣,我還是頭一次。

  店裡的活我都能做得很地道,客人沒有對我不滿意的,我收人家的錢也算公
道,所以我的客人越來越多,口碑越來越好,甚至有的摩的司機開了好幾條街都
要來我這裡給我修,客人多了我的進項其實也不少。

  困擾我的是一些在我眼裡不該有的費用支出,比如給地痞流氓交的「保護費
」,給城管的「孝敬」,交這些錢還是桂花姐勸我的,沒辦法,我們只是小小的
手藝人,抵抗不過這些噁心的社會規則。即便交了所有的錢,地痞流氓還好,城
管給我們的麻煩還是不斷。

  我的鋪子小,修車時候只能佔一點街道,而每次城管都會罰我,一次幾十塊
,上百塊,而且都沒收據,越來越頻繁,貪得無厭,我和桂花姐都不勝其煩。

  2001年4月有一天,有個中年男人帶著兒子來我鋪裡修單車。那個人有點胖
,胖墩胖墩的,皮膚很黑,說話帶著一股濃重的雷州音,他穿的一身白襯衫,下
身西褲,還穿個皮鞋,那個時候我在廣州待了幾個月了,什麼人也見過,看看穿
著打扮,我就能把對方身份猜個八九不離十。

  我猜他八成是個公家人,不是公務員就是什麼國企的。他兒子很瘦,白白的
,體型不大像他,但是眉眼之間有他的意思,他兒子可是個小帥哥。

  單車車筐裡有一大袋的水果,是梨子,因為我要修車所以他就把水果袋子拎
在手裡。他看了一會人家下象棋,覺得沒意思,就搬個凳子過來看我修車,跟我
拉回話。

  「小子,你哪裡人啊,雷州的吧。」

  「嗯,大哥,你也是吧,我聽你說的是雷州話。」

  「呵呵,對啊,我雷州沈塘的,你哪裡的?」暈,沒想到,遇到個同鄉。

  「大哥,我也是沈塘的。」

  「哈,真的啊,你說的話,還真是沈塘話。」

  「小子,你哪個村的?」

  「我是塘角村的。」

  「哦,我是大浦村的。塘角村,我想想。」

  「你認識楊志遠不?」

  「他是我四叔。」

  「哈哈哈,巧了,你四叔跟我一個班的同學,他現在在家幹嘛呢,他跟我同
歲,今年也得四十了吧,我們有年頭沒見了。」

  「對,我四叔今年也四十了,在家務農唄,農村人不做農做啥啊。」

  「大哥,你叫啥?」

  「別叫我大哥了,我是你叔叔輩的,我叫王德智,你叫智叔吧。」

  「好啊,智叔,這是你兒子嗎?」

  「對啊,就在那個初中上學。」

  「成績好不?」

  「好個屁,現在的孩子……」

  不是我好容易碰到個老鄉,心裡痛快話多,而是智叔特別好跟人聊天。後來
他沒事就過來找我,看我忙著,他就去看人下棋,不忙就拉著我聊鄉下的事。

  智叔小孩的車只是爆了胎,我很快就補完了胎,智叔要給我錢,我不要。兩
個人推來推去的。

  「智叔,咱們都是老鄉,這點事就是幫忙了,我可不能要你的錢,要了你的
錢,回家我四叔還不揍我一頓。往後弟弟的車壞了,你就叫他直接推過來就行了
,別錢不錢的。」智叔看我把話都說到這了,他也不好堅持,順手把水果袋給了
我。

  「錢,你不收,這個你總得收吧。」

  「智叔,你這算啥啊,我哪能……」

  「你就收下吧,叔啥也不多,就是這些玩意多,多得都吃不完。」智叔硬把
水果塞給我了。

  「嗎的,雷州佬都一個德性,就喜歡講個義咧。」智叔走的時候,哼哼。

  智叔後來每次來見我都會拿一大袋子水果,有時候是荔枝,有時候是龍眼,
有時候是芒果,甚至有時候給我拎來一整只的臭烘烘的榴蓮。

  一開始我還以為智叔是賣水果的,可後來覺得不對,智叔如果是因為賣不出
去送我吃水果,那水果應該都是不新鮮或者有點瑕疵的,可是每次他給我的都是
絕對新鮮的,好的。很久以後,我才知道,智叔真不是賣水果的。我自己留了兩
個梨,剩下的我都給了桂花姐,她不肯要。

  「浪子,你哪來的這麼多梨啊?」

  「一個老鄉給的。」

  「那你不留著自己個吃?」

  「我一個人能吃得了多少啊。」

  「你拿回去跟韓哥吃了咯。」桂花姐把梨收了,我知道平時桂花姐和韓哥的
日子過得緊,捨不得買點水果吃。那天桂花姐很開心,不單是我給的那些梨子,
而且是韓哥給她買了個呼機。

  2001年的時候,大城市裡手機都已經很普遍了,但是像桂花姐和韓哥這樣的
人仍然會為買個呼機而興奮不已,其實他們並不需要和多少人聯繫,只是有這個
小東西,他們自己覺得自己更像大城市的人了,這個心理就像我頂了鋪子馬上就
迫不及待地買了一輛二手的雅馬哈摩托車一樣。

  2001年五一,中午剛吃過桂花姐給我的盒飯,她就慌慌張張來找我。

  「浪子,你鋪子裡電話給我用用。」

  「用唄。」時間久了,我和韓哥和桂花姐的關係越來越熟,有時候他們會來
我鋪子裡回個呼機,或者打個長途回老家。我沒想到,打完這個電話,桂花姐一
下子就軟了,說話都不利索。

  「浪,浪子,你,你韓哥,被,被車撞了。」這話把我也嚇了一跳。

  「撞哪裡了,人傷得怎麼樣,人在哪裡呢?……」桂花姐好容易把事情說了
一下,韓哥被車給掛了下,摔了,現在還在路上躺著。

  「桂花姐,你等我消息。」

  我顧不上安慰哭成淚人的桂花姐,急急把鋪子關了,騎上我的雅馬哈就走。
到那裡一看,韓哥的舊力帆飛一邊去了,韓哥還在地上躺著,邊上圍了一圈人,
七嘴八舌在議論。

  後來我才弄明白,韓哥開著車在路上正常走,他是被一輛後來超車的小車給
掛了一下,連人帶摩托車一起摔出去的。好在他車開得不快,而且車上也沒客人
車不重,所以摔得不是很重,只是腿摔斷了,左手有點骨折,其他地方都只是擦
傷。開小車的人心特別硬,出了車禍連停一下都沒停,一踩油門腳底抹油跑了。


  這件事使我對廣州城市人的印象變得很壞,不說那個開車的,而是那麼多人
圍觀,竟沒一個搭把手把韓哥從地上扶起來,更沒人把他送去醫院,也沒人報警
,要不是韓哥求人給桂花姐打個呼機,我匆忙趕過去,韓哥還得在地上躺到不知
道什麼時候。我開始覺得,也許大城市根本沒我想的那麼美好。

  我把我的雅馬哈給鎖了,然後背著韓哥打了一輛出租車把他送去了醫院。到
了醫院,背著韓哥做完檢查,我給桂花姐打了個傳呼,過了一會,桂花姐也來了
。幫著桂花姐辦完韓哥的住院手續,桂花姐留在病房侍候韓哥。我就走了,我得
去拿雅馬哈,還有得想辦法把韓哥的車慢慢拉回車鋪。

  傍晚我很早就收了鋪子,我買點肉骨頭粥,還有兩個盒飯,一些水果帶上去
醫院看看韓哥。韓哥吃了一點骨頭粥,桂花姐什麼都吃不下,在我和韓哥的力勸
之下,勉強吃了半個盒飯。

  韓哥這次的意外車禍給家裡帶來的打擊是非常巨大的。由於事故發生得太快
,他根本沒看見肇事車輛的車牌號,連是什麼牌子的車都沒看清楚,所以索賠根
本沒地方索,治傷的錢只能自己出了。

  這個治傷住院的錢固然是一大筆費用,但是最麻煩的事,韓哥肯定一時半會
是開不了車掙錢了,而沒他幫忙,桂花姐這邊的攤子也沒法做了,那麼多份早點
,那麼多份盒飯,她一個女人根本自己忙不開。

  韓哥兩口子沒有多少積蓄,房租水電,還有家裡三個小孩子老人的生活費都
在他們身上,他們是沒法停了做買賣的。他們在廣州舉目無親,能幫他們的,只
有我。韓哥和桂花姐都沒開口,我是主動幫他們的。

  那段時間我真是累瘋了,每天晚上四點鐘就得起床,騎著摩托車到桂花姐家
去幫她做早點,然後送她到街口那架起攤位,然後我自己再開我的鋪子,中午我
還得抽出兩個半小時時間送她回去幫她做中午和晚上的盒飯,傍晚收工我再送桂
花姐回家。有時候我幹著活都快睡著了。

  韓哥在醫院躺幾天,就要我我就背著他辦出院手續了。我知道,韓哥捨不得
花那個一天就要幾百塊的住院費。韓哥回家了,可是一時半會他也幫不上我們什
麼忙,因為腳還是不能走路。一直到兩個半月後,韓哥的傷,才慢慢好了起來,
而我的生活才慢慢恢復到原來的狀態。

  我記得幫完韓哥兩口子之後的那幾天,我一下班回到家,洗完澡七點多鐘就
開始睡,一直睡到早上七點,睡十幾個小時,都還嫌不夠,那段時間我可真是累
慘了。

  韓哥傷好了,得開工了,可他的車早就摔得不成樣子了。後來我還是把他的
車給修了,與其說是修車身,還不如說是換零件,整個車百分之六七十的零件都
換過了,我沒跟韓哥說起這個,也沒收他的錢,我知道他們兩口子,日子難著呢


  八月十五的時候,晚上我剛關上鋪子,桂花姐就跟我說,要我晚上去她家去
吃個飯。當時我也沒多想,晚上回家洗個澡,騎著摩托就去了。正好家裡有一盒
舅舅送的月餅,是冠生園的,包裝非常精美,一直沒捨得吃,我就拿上了,路上
我又雜七雜八買了點水果。

  桂花姐的家離我家沒多遠,我開著我的雅馬哈,十幾分鐘就到了。韓哥和桂
花姐租的房子還沒有我租的大,他們沒有廳,只有一個房間,廚房和衛生間都在
房間外面,房間不大,外面的廚房倒是很大,正好方便桂花姐做各種各樣的餐點


  我沒想到,桂花姐竟然做了滿滿一大桌子菜擺在他們的房間裡,有炸大排,
有辣子雞,有燉肘子,還有油悶大蝦,清蒸魚……韓哥還備了兩瓶杏花村。

  「浪子,咱倆先乾一杯。」

  「哥,我不會喝酒。」我家沒人喝酒,因為我爹常說,喝酒誤大事哩,記得
我二哥初中的時候偷著買白酒喝了一回,醉了,後來被我爹知道了,差點沒把他
腿給打折了。

  「老爺們,怎麼能不會喝酒,來,多少跟哥喝幾口。」韓哥既然都那麼說了
,我也不能說不了,而且這是廣州爹可管不著我了。我硬著頭皮嚥了一口,白酒
的味道就是辣,而且燒,這種又燒又辣的感覺從口裡一直燒到心口,特別難受,
我差點沒一口吐出來,桂花姐和韓哥都看著我笑。

  「浪子,今天叫你過來,一是一起過個中秋節,你那也是一個人在家,不如
跟你姐和你哥一起過,姐給你弄點好吃的。這二來,姐真的感謝你,前段你哥摔
成那樣,送他住院,還來家裡幫著幹活,沒個男人,姐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現
在好了,你哥的腿也好了,事情也過去了,謝天謝地。」

  「浪子,來,姐跟你乾一杯。」我又灌下去一小杯。

  一大桌子菜,我們三個人基本沒怎麼吃得動。我就一開始喝了兩小杯,之後
基本上就是韓哥和桂花嫂自斟自飲,他們都是有酒量的人,而我只是偶爾陪一小
口。

  韓哥和桂花嫂都很難健談,我們就聊家裡那點事。韓哥和桂花姐說他們的三
個孩子,而且我說的是我爹,我兩個哥哥嫂嫂,也談我在學校的日子。到後來我
們三個人都微微有點醉了。

  「浪子,你嘗過女人什麼滋味不?」韓哥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

  「還沒呢。」

  「你沒交過女朋友嗎?」

  「沒。」

  「那今天晚上,你嫂子陪你玩一玩好嗎?」說真的,韓哥這話差點沒把我的
酒勁給嚇沒了,但是我覺得韓哥不像是開玩笑的。

  「浪子,你喜歡姐不?」

  我突然發現,其實桂花姐人很漂亮,她喝了一點酒,白白的臉上泛起一朵紅
雲,桂花姐的眼神非常嫵媚,不,應該說是嬌艷。我從來沒有認真注意過桂花姐
的身材,這一天她沒有繫著圍裙。她是個豐盈的女人,胸部很大很大,她的脖子
雪白雪白的,桂花姐是個女人,是個很漂亮的女人。

  「喜,喜歡,姐,我喜歡你。」

  「浪子,姐也喜歡你,姐不想瞞你,姐早就想讓你在姐的身上做回真正的男
人。」

  「浪子,其實姐早就想叫你來家裡了,可是你哥和姐一直在猶豫,你還是個
孩子,一個好孩子。還有,姐喜歡你,你喜歡姐嗎,要知道,姐可比你大了整整
十四歲,姐已經是個老女人了。可是姐願意服侍你,姐想讓你做個真正的男人,
浪子,你願意嗎。」

  「姐,我願意,我喜歡你。」

  桂花姐房間的燈很亮,韓哥,我,還有桂花姐都脫了衣服坐在床上,桂花姐
躺在韓哥的身上,而我跟桂花姐面對面做,飯桌上面一片狼藉,可我們根本沒空
去整理。

  桂花姐絕對是個尤物。她全身的肉特別白,雪白雪白的,而且皮膚特別滑,
特別嫩,就像十幾歲的少女一樣,花一樣的美。桂花姐的乳房很大,乳頭硬硬的
,紅紅的就像兩粒可愛的小櫻桃,因為長期辛勤工作,桂花姐的腰間根本沒有一
點點的贅肉,她的腰顯得很健美,很有活力。

  桂花姐的陰毛非常茂盛,而且黑亮黑亮的,整個陰阜就像片肥美的草原,桂
花姐的小穴在大腿間若隱若現。我還是第一次面對女人的裸體,一時間竟不知道
自己該怎麼辦。我一把抓住了桂花姐左邊的豪乳,我有點太用力了,弄疼了桂花
姐的乳頭。

  桂花姐笑了笑,並不在意我的毫無經驗,她轉過頭跟韓哥說:「哥,你教教
浪子吧。」

  書上說每個女人的身體都是一本書,而每本書都有自己的情節,有自己的高
潮,也有自己的低谷,有跌宕起伏,有歸於平淡,總有一些精華,女人身上的敏
感帶無疑就是書的精華部分。

  桂花姐這本書,我只是個初讀者,而韓哥絕對是熟讀者,這本書他已經翻閱
了半輩子,一個字,一個標點符號他都爛熟於胸。

  那晚上韓哥特別耐心,他教我如何親吻桂花姐的耳垂,脖子,撫弄她的乳房
,刺激她的乳頭,撫摸她的大腿內側,刺激桂花姐的G點。

  每個處男第一次性愛都會草草收兵,不盡人意,而我絕對是個例外,因為與
其說韓哥和桂花姐是我第一次性愛的夥伴,第一次3P的同玩者,不如說是我人生
中第一對完美的性愛導師,我從他們身上學的,可能是他們一生性愛經驗的積累


  「浪子,想玩姐的那裡不?」

  「想。」

  韓哥把桂花姐的屁股抬高,桂花姐把大腿張開得大大的,我一俯身,我的鼻
尖幾乎快碰到了桂花姐的小穴。我第一次親眼見到女人的私處,如此清晰,如此
靠近,如此讓我心潮澎湃。

  桂花姐的小穴很美,她的大陰唇很肥厚,顏色鮮紅鮮紅的,與她的雪白雪白
的皮膚成了鮮明的對比。她的陰蒂很大,而且非常敏感,她的陰道口很大,韓哥
用兩根手指能把它撐得很開,像個小小的肉洞,畢竟桂花姐是生過三個小孩子的
人了。

  桂花姐下體很乾淨,也許是剛剛洗澡,並沒有書上說的中年女人常有的什麼
白帶或者陰道粘液之類的東西,幹幹靜靜的。味道也很好聞,我以前總有個印象
,女人的那裡應該是臭臭的,帶股尿騷味。

  但是桂花姐的下體的味道不是,有些尿騷味,但是不重,更多的是一股既不
是少女的那種淡淡的花香香甜味道,更不是熟女的那種熟透的水果濃郁果香味,
而像是一種糧食香味,就像新鮮的,剛出爐的饅頭香味一樣,甜甜的,淡淡的,
聞著特別舒服。

  其實性愛就是一種「食物」,食物滿足我們的胃口,性愛滿足的是我們的肉
慾,缺少性愛的感覺,也是一種「餓」。桂花姐是個「餓」著的女人。

  我和韓哥兩個人四隻手不停地刺激桂花姐身上的敏感帶,桂花姐是個很敏感
的女人,她的下體很快就出水了。我的雞巴先插入桂花姐的陰道,可是一時間也
許是急躁,更可能是沒經驗,我居然半天找不到插入的地方,硬邦邦地捅的她很
痛,最後還是韓哥笑嘻嘻地抓著我的雞巴送進了桂花姐的陰道。

  韓哥從後面菊花那裡插入桂花姐的體內,後來我才知道這種三個人玩的性愛
叫做3P,而這個姿勢叫做三明治。我判斷韓哥經常走桂花姐的後門,因為桂花姐
的菊花並不是很緊,跟她的陰道一樣。他們從未玩過像這天玩的3P,因為我和韓
哥,桂花嫂第一次玩,始終找不到三明治三人配合的快感。

  我們抽插完全沒有規律,有時候我快,韓哥慢,有時候我慢,而韓哥快。韓
哥的身體很瘦,而且皮膚很黑。他個子也不大,但是雞巴卻非常健碩,沒有我的
長,但是比我的要粗上一圈。

  我們每隔一會都會互相換一下位置,我的雞巴無論在桂花嫂的陰道裡還是在
菊花裡甚至能感覺到韓哥抽插強勁的力量,韓哥很會控制自己的雞巴,他的活動
非常有節奏感,而我卻是一味的猛頂猛衝,毫無做愛的美感。

  我應該是在體外射精的,可是我沒忍住。桂花姐和韓哥都不在意,原來桂花
姐早就帶了節育環,並不擔心會懷上我的孩子。我和韓哥都在桂花姐的陰道裡射
了精液,我先射,十幾分鐘以後韓哥才射,他把桂花姐送上了高潮。

  我每次的射精量都很大,後來桂花姐拿我打趣,浪子是個純爺們,每次射那
個東西,都能射一小杯。而韓哥的射精量不大,但是很濃。我和韓哥的精液同時
充滿桂花姐的陰道內部,那種充實感是無法言喻的,剛做完愛,桂花姐竟然閉上
了眼睛,完全沉醉在性愛的快感裡。

  我和韓哥都趴著,我們每個人都用兩根手指拉開了桂花姐的陰道口,後來我
發現,我竟然養成了跟韓哥一樣的怪癖,我們都喜歡看射精以後女人陰道。我們
兩個的精液夾帶著桂花姐的淫水,就像洪水一樣,一洩而出。我們鬆開手,桂花
姐的陰道口還是自然開得大大的,一時間無法合攏。

  那天晚上我們三個人玩三明治玩到夜裡十二點才相擁而睡。我和韓哥每人都
至少射了三次。我之前從未看過色情影片,甚至做愛的過程都只是在書上讀到過
,而真實的性愛跟書上多描繪的,完全是兩碼事,而韓哥兩口子也沒看過黃片,
甚至黃書都沒讀過,而後來我看過日本歐美的AV。

  我發現我的三明治姿勢玩法基本跟電影上的一模一樣,我們三個人,一個修
車的,一個賣餐點的,一個摩的司機,社會最底層的人物幾乎是無師自通地完成
了一次美妙的3P性愛。性愛,也許就是人的本能,不管是普通的一對一,還是3
P,還是複雜的多P群交。

  十五的月亮又圓又大又亮。月光透過窗子撒在桂花姐的床上,我們三個,桂
花姐睡在中間,我睡在外面,韓哥睡在裡面。我們都沒穿衣服,只是蓋了一張薄
薄的毯子。

  我和桂花姐的身體都很白,在皎潔的月光下更顯得白嫩,而韓哥的身體顯得
黑,兩白一黑的裸露身體共躺在一張床上的情景顯得非常淫靡,但是又非常完美
,是那種性愛的完美和諧寫照。

  我久久無法入睡,桂花姐沒有聲息,而韓哥打著呼嚕睡得正香。過了許久,
我聽見桂花姐在我耳邊低低聲問我:「弟,你累不?」我搖了搖頭,沒說話。

  「那跟姐再玩一次吧。」

  桂花姐翻了個身壓在我身上,她把左邊的乳頭送進我的嘴裡,我慢慢地用舌
尖吮吸著桂花姐的大乳頭,甚至用牙齒輕輕地咬著她乳頭的根部,剛做了幾次三
明治,在韓哥的指點下,我的技巧已經進步很大了。

  我的兩隻手拉開了桂花姐的陰唇,我不停地觸摸她的陰蒂,甚至用手掌來摩
擦她的整個小穴。我的手濕嗒嗒的,不清楚到底是桂花姐在我的撫弄之下流的淫
水,還是剛才殘留在桂花姐陰道內部的我和韓哥的精液。

  我們兩個都不出聲,桂花姐連呻吟都沒有,我看得出她在忍著,我們都不想
吵醒韓哥。儘管之前我已經射了幾次,但是我和桂花姐這次做了很久,兩個人才
達到了高潮。

  儘管我知道韓哥不反對我和桂花姐做愛,甚至是鼓勵的,但是聽著他的呼嚕
聲,我的雞巴在桂花姐的陰道裡出入,我竟然有種莫名其妙的偷情的快感。我射
精之後,桂花姐又躺回床的中間去了。我意猶未盡,又玩了一會桂花姐的咪咪,
才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我睡的時間並不長,應該只有不到三個小時。我隱約聽見桂花姐起床穿衣服
的聲音,桂花姐要起來去廚房做早點了,我們玩了一個晚上,可是日子還得繼續
,生意還得做。我也起了身,穿好衣服去了廚房。我到廚房的時候,桂花姐已經
生了火。

  「浪子,怎麼不睡了?」

  「睡不著。」

  「也好,那你就幫我幹點活吧。」

  過了一個晚上,我和韓哥兩口子之間的關係又產生了微妙的變化,隱隱約約
,韓哥和桂花姐已經把我當成了這個家裡的一員,叫我干個活根本沒必要客氣。
而我自己也把自己融入了這個家裡,我就是這個家的男人。我幹了一會活,沒吭
聲。

  韓哥傷的時候我一直在幫桂花姐做早點做盒飯,我手腳也很快,所以桂花姐
沒去叫韓哥起來幫忙,玩了一晚上,我這個小伙子還行,韓哥四十的人了,又喝
點酒,確實累,我們盡量讓他多睡會。

  「浪子,你怎麼不說話,還在想昨天晚上的事?」

  「浪子,你一定在想,你哥和你姐為什麼昨晚上為什麼會跟你玩那個對吧?


  「你在想,你最近幫了哥和姐的大忙,哥和姐這只是報答你對吧?」

  「其實浪子,你別這麼想,你幫我們,我們心裡有數,這個恩德我們將來會
加倍還給你。但是這跟姐願意跟你睡,服侍你沒關係,完完全全的兩碼子事。你
哥和你姐跟你玩,那是因為我們喜歡你,想讓你在我們這裡當個男人,堂堂正正
的男人。」

  「浪子,你歲數小,可是你心裡有根哩,姐真的特別喜歡你。」

  我們弄得很快,沒到六點半,我們就把所有的東西弄好了,裝到了三輪車上
。桂花姐叫再睡會,到了七點多一點她在叫醒我,我們一起走,我去開舖子,她
去架攤子。可是我沒什麼睡意。

  「要不,浪子,我們再玩一下?」

  「嗯。」

  這次我們沒有回房間裡,而是在廚房裡做。怕影響左鄰右舍,我們把廚房的
燈關了。我們上身的衣服都沒脫,我只脫了我和桂花嫂的褲子,我把桂花姐整個
抱了起來,然後用雞巴從下面插入桂花姐的陰道。

  這種站姿的抽送非常耗費體力,桂花姐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我的肩膀之上
,而且雞巴的抽插沒有什麼力度。這麼玩了一會,我忍不住把桂花姐扔到了一個
桌子上,把她的屁股抬得高高的,然後再慢慢地推送。

  也許是射過了很多次,這次我只射出了幾點精水。我開了燈,想看看桂花姐
下體流精液的情景,可是我們一看,差點笑出聲來。

  原來關了燈,兩個人又都是情到濃處沒在意,我竟把桂花姐扔到面板上了,
結果兩個人的下體全沾上了白白的麵粉,一塌糊塗。

  桂花姐從沒有一晚上如此激烈地形交過,陰道都有些紅腫了,我和韓哥的精
液還是源源不斷地從她合不上的陰道口流淌出來,這些淫液混合了麵粉成了粘粘
的塊狀的濕濕的小面塊,到處沾在我和桂花姐的下體。這個情景非常得淫靡,但
是又給人特別的,異樣的性趣。






  (二)

  2001年八月十五以後,我和韓哥兩口子的關係越來越密切。隔個幾天桂花姐
就喊我去她家吃飯,當然大部分時間我們都是吃桂花姐賣剩下的盒飯,與其說是
叫我過去吃飯,不如說是叫我去做愛。

  韓哥和桂花姐的日子過得確實緊巴。當然我每次去手裡都要帶點東西,有時
候是智叔送的水果,有時候是我自己買的一點糕點。

  韓哥家裡跟我家一樣,沒有電視,沒有收音機,晚上我們三個人吃完飯,我
幫著桂花姐刷完碗,就沒什麼事情了。除了偶爾聊聊天,就是我們三個人一起做
愛。

  那時候我們三個做愛做得非常盡興,我總是能挖空心思找出一些新的姿勢,
玩些即興的性愛小遊戲,休息的時候我們三個人聊聊天,我還幫著桂花姐幹活,
那段日子,我幾乎完全融入了他們家的婚姻生活。

  做得次數多了,我性愛的技巧在韓哥和桂花姐的調教下,進步越來越大,而
我們玩三明治玩得越來越好,每次都能把桂花姐送到高潮才兩個人同時射進她的
陰道裡。有時候,桂花姐在廚房給我們做飯的時候,我問過韓哥。

  「哥,你怎麼會願意我們三個一起玩?」

  「浪子,哥今年四十一了,比你整整大了二十歲,有些事,你現在不明白,
等過幾年你就明白了。」

  「要說,哥,今年三十幾歲,你嫂子才二十幾,哥,我絕對不會要你嫂子跟
咱們玩,這種玩法在誰家都是要不得的。」

  「那現在呢?」

  「家裡的情況,你都知道,現在是你桂花姐頂了大半個家,我開摩的,風裡
來雨裡去,扣去油錢,扣去煙錢,其實手裡落不下幾個錢。家裡說白了,錢都是
從你桂花姐的攤子上來的。你桂花姐,不容易啊,一天三頓,每頓都要做幾十個
人的飯菜,每天都在忙,早上四點就得起來忙,一直到晚上才能收攤,一年三百
六十五天只有過年我們回老家跟孩子過年那麼幾天,她從來沒有休息過,你桂花
姐活得苦啊。」

  「玩過幾次,浪仔,你也知道,韓哥我四十了,那方面其實也不比好多人差
,但是總是不能滿足你桂花姐,她給我生了三個孩子了,這輩子很多東西我滿足
不了她,俗話說女人家,三十如狼,四十似虎。這麼好的女人,我給不了她很多
錢,我甚至連給她買個金戒指都無能為力,但是那方面我不能再虧待她,就算是
她在外面找一個男人,我都能接受。」

  「你桂花姐不是那種浪女人,她從沒找過別的男人,跟你這麼玩,我們也從
來沒試過,這是第一次。當初你姐跟我說,想叫你來家玩,你姐是真喜歡你的,
我想都沒想就同意了。當時我們擔心的,是你不樂意,嫌你姐太老。」

  「你是個好小伙,心裡有根,是個厚道人,是個乾淨人,這些處了這麼久,
我們都看在眼裡。我們打心眼裡願意跟你玩。」

  「浪子,我喜歡跟你一起玩你桂花姐,我覺得你特別像我年輕的時候,不單
單是長得像,連脾性都像。」

  2001年10月份以後,廣州政府開始抓市容市貌了。桂花姐的小吃攤,還有我
的修車鋪,都是占道經營,屬於重點管理的對象。管我們這一片的是一個小平頭
,儘管我和桂花姐每個月都要給他送紅包,可是每次他來還是要罰我們,一次要
罰一百多兩百,比以前要厲害得多。

  一個月扣去稅,扣去水電房租,扣去雜七雜八的費用,我頂多能掙個兩三千
塊錢,按月我還得給我爹和兩個哥哥還頂鋪子的債,這麼一個月好幾次這麼罰下
去,我實際上掙不下幾個錢,日子沒法過了。

  桂花姐的收入比我還要少,她比我還要愁。我們都是這個社會上最底層的手
藝人,政府小小一個決定,也許對我們來說就是滅頂之災。

  有一天小平頭又來了,這回還開著一輛卡車,七八個人跟著。我沒想到事情
會這麼嚴重,我擺的在鋪子外頭的幾輛要修的摩托車還有幾輛單車他們都要拉走
。幾輛摩托車少說我也得給客人賠好幾千塊錢,幾輛單車我也得賠個幾百塊,否
則我沒法跟客人交代,幾千塊錢我干幾個月不吃不喝也掙不來。

  我又是遞煙又是給小平頭塞紅包,但是這一天怎麼做,小平頭也沒給我松這
個勁,說什麼也要拉我的車走,我就差沒給他跪下了。我護著客人的車,我不讓
小平頭他們拉走,他們幾個人火了,要揍我。我們都知道當城管的十個裡,八個
是混過地痞流氓的。

  「浪仔,浪仔,什麼事?」正跟小平頭拉拉扯扯的時候,一輛車身上寫著城
管,掛著警燈的小車子停在我的鋪子門口,有個戴著大蓋帽穿著城管制服的人拉
開車窗衝我喊,我一看,意外了,那個人居然是王德智,我的智叔。那會我才明
白為啥智叔老是有吃不完的水果了,他是個城管,而且是坐小車的,大小肯定是
個領導。

  後來才知道,智叔是整個白雲區城管的頭頭,是城管所的所長,就是他不開
口,小平頭他們這些小兵都得忙不疊地給他上供送禮,弄點水果吃根本就不算個
事。

  「剛仔,這是幹什麼嘛?」小平頭叫剛仔。小平頭屁顛屁顛就跑過去了,智
叔跟他耳語了幾句。

  小平頭一招手,「走!」幾個剛才還如狼似虎的城管,走了。

  車子開了一會,又停下了,智叔喊我,「浪仔,你過來。」我走過去,智叔
跟我說,「浪仔,後備箱有個哈密瓜,你開了拿去。」

  「叔,我不敢。」

  「擦,叫你拿,你就拿,廢什麼話。」我去後備箱拿哈密瓜的時候,我看見
小平頭他們幾個又去拖桂花姐的三輪車,桂花姐嚇得臉都白了,幾個如狼似虎的
城管拉她的車,她都不敢動。

  「叔,那個女的也是我親戚,你看,能不能……」

  「你放屁咧,人家是外省的,你家在雷州有什麼親戚在外省啊,你小子……
」智叔想了想,還是沖小平頭喊了一句。

  「別弄了,走,下個街口。」智叔這一句話,也救了桂花姐的攤子,實際上
就是救了她們一家的命,韓哥一家人都指望著這個攤子。我們這些小人物的生活
其實也就是某些領導一句話的事。

  小平頭走的時候,看著我,臉上表情怪怪的。後來我才明白,為啥智叔會當
著小平頭的面給我拿哈密瓜吃了,他這是做給小平頭們看的,意思就是,這人跟
我王德智關係不一般,得罪他就是得罪了王德智。

  果然後來,小平頭對我特別客氣,每次路過我的車鋪子他總跟我打聲招呼,
他問過我,「浪仔,我們王所,到底跟你什麼關係啊?」

  「我叫他叔。」

  「哦,那我明白了。」說真的,我不知道那個叫剛仔的城管小頭目到底明白
什麼了,也許他把我當成智叔的親侄子了。反正打那以後,我的修車鋪子再也沒
城管來找麻煩了,甚至我主動去給小平頭送點紅包,他都不要。不僅是我的修車
鋪子打那以後太平了,就連桂花姐的小攤子也再沒人來找過麻煩。

  當天晚上,我收了鋪子,還沒等我回家,桂花姐就硬拉著我去她家。說真的
,那天桂花姐和韓哥對我佩服得簡直是五體投地,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我一個修
車的毛頭小子竟然能結識白雲區的城管所長,那可是官家人物,而且是手握實權
的大人物。

  說實話,現在看看一個區城管所的所長,可能連個科級都不是,其實是算不
得什麼官爺爺,只是在那個時候,智叔完全有能力影響我們的生活,決定我們生
意的生死,在我們眼裡那就是天一般大的人物。

  我反覆給桂花姐和韓哥解釋我和智叔非親非故的關係,可是他們怎麼也不信
,他們和小平頭剛仔一樣,他們認準了,我就是白雲區城管所所長王德智的「親
侄子」。

  那天桂花姐沒讓我吃賣剩下的盒飯,而是下廚房給我炒了幾個肉菜,我能看
得出來,那天無論是桂花姐,還是楊哥都非常興奮,在他們眼裡,靠上智叔這麼
大的人物,城管問題就算是完全解決了。這無疑是給他們的生活打了一針強心劑
,他們的生意好像一下子有了奔頭。

  桂花姐甚至有了存點錢,盤下一個餐館,以後不必推著三輪車到街上擺攤的
想法。當然這只是個想法,在他們老家,三個孩子在上學,這邊桂花姐和楊哥掙
多少錢都得往家裡匯過去,孩子的教育無疑是個無底洞吞噬著他們每一分積蓄,
他們根本存不下一分錢。

  吃完飯,我就告辭了,因為還沒洗澡,身上很髒,不是沾著機油,就是黑乎
乎的泥垢粘在皮膚上。

  「浪子,別走,今天你就在姐這裡洗澡,姐伺候你。」

  「姐,你伺候我洗澡,我,我,我沒帶衣服哩。」

  「傻瓜,你哥的衣服,你可以先穿著啊。」

  說真的,那會我還是頭一次知道男人和女人還可以一邊洗澡一邊做愛的,這
種做愛叫做鴛鴦浴。在我以前的印象裡,好像做愛只能是一男一女在床上做的抽
插運動才叫做愛,其他的,什麼兩男一女,什麼多P,什麼野合,什麼鴛鴦浴…
…別說做過,就是想都沒想過。

  不要覺得不可思議,也許就在我的讀者你們當中,就有人從來沒試過床之外
的性愛,興許有人聽都沒聽說過。桂花姐家沒有浴缸,卻有一個很大很大的木製
的浴桶。廣東人一般都是淋浴的,沒有什麼泡澡的習慣,所以並不需要浴缸,更
沒有浴桶。

  桂花姐老家那邊確實家家戶戶都有那麼一個泡澡的地方,富裕的人家就是修
一個浴缸,條件一般的人家就是買個一個木製的大浴桶。桂花姐幾乎是一到廣州
,就要韓哥找人做了這麼一個大浴桶。有句話說得好,故土難離,鄉音難改,我
們這些外來的打工者,即便是在廣州生活了很多年,從家鄉帶來的生活習慣卻始
終難以改變。

  我和桂花姐並沒有一開始就泡澡。我們站在淋浴噴頭底下,我們沒開水喉,
桂花姐給我抹沐浴露。桂花姐與其說是給我沫沐浴露,不如說是撫摸我的全身,
她站在我的背後,手上沾滿沐浴露,摩擦我的脖子,肩膀,胸部,腹部。桂花姐
的手心很熱,而沐浴露滑滑的,又熱又濕又滑的感覺非常美妙。

  桂花姐非常會伺候男人,她每次都能觸摸到我身體最敏感的部位,脖子,乳
頭,大腿。她用兩隻手握住我的雞巴套弄,我的勃起非常快,倒不是我抗不住這
巨大的誘惑,而是女人雙手沾滿沐浴液套弄雞巴的感覺真的很特殊,滑滑的,暖
暖的,沐浴室的燈很亮。

  我低下頭可以非常清晰看見自己包皮摩擦龜頭整個過程,我甚至能看見桂花
姐手間因摩擦而產生的沐浴露的泡沫。我自己有過手淫的經歷,但是這和桂花姐
的套弄完全沒有可比性,桂花姐給我的享受,那就像在天上一樣,說真的,我覺
得自己輕飄飄的。

  後來我才明白為什麼世人都癡迷美乳婦人。美乳給男人的享受根本不僅僅是
指間觸感,或者說視覺上的觀感,或者說是吮吸乳頭帶來的乳香味味感。我覺得
美乳按摩給男人的感覺才是真正空前絕後的。

  站在我背後的桂花姐有一對足於傲人的美乳,但是她並不知道什麼所謂的美
乳按摩,就是現在她也未必懂得。她只是有意無意地在給我塗抹沐浴露的時候,
用乳房來頂著,來摩擦我的後背。

  我甚至看不見她的兩隻乳房,感覺完全是來自背部。桂花姐的乳房很軟,但
又不是那種如麵團般的酥軟,而是帶著彈性還有肉感就像充滿氣的氣球一樣,它
們對我背部的擠壓在我身體內部產生的快感能直接從中樞神經迅速傳到大腦皮層


  桂花姐的乳頭很大,而且情到濃處的時候會變得很硬,很大,它們劃過我背
上上的時候,儘管有沐浴露的潤滑,我的感覺就像是兩顆小小的軟糖在刮到我的
後背一樣。儘管我背對著桂花姐,可是那種感覺來得是如此清晰,如此細膩,我
甚至能感覺到,桂花姐的乳頭在劃過我背部的時候微微一折的一瞬間。

  就像我的靈魂跳出肉體佔到我們中間在靜靜地看著一樣。那一刻我真的有點
陶醉,書上說,做愛的最高境界就是靈與肉的完美結合,這未必就是精液射入對
方體內雙方都達到高潮的那一刻,也許只是像我和桂花姐玩的一個小小的前戲也
能到達那個境界。

  我們是一邊淋浴一邊做愛的,我們的姿勢有些奇怪。有點像老漢推車,我是
從桂花姐背後插入她的體內的,她兩隻手握著水管子。

  桂花姐做愛的時候,和我後來別的女人完全不同,她根本沒有什麼呻吟,或
者說她在可以地壓抑自己的快感,不願意完全地釋放出來,做愛也能顯現一個女
人的性格,桂花姐就是那種堅韌隱忍而有善良溫柔的女人。

  我的抽插非常有力,這些力量都轉到了桂花姐的身上,然後最後傳到水管上
,淋浴噴頭一直在有規律地搖曳,噴出來的水也是朝著各個方向,恍惚之間我和
桂花姐就像在雨中造愛一樣,那種自然無拘無束的感覺特別強烈。

  水珠子打在我們的身上,匯成無數條小小的細流衝去去我們身上的沐浴露,
我從背後抓住桂花姐的乳房,我終於射了,把精液射入了桂花姐陰道的最深處,
我們幾乎是一起到了高潮。

  做完愛,我們兩個躺在桂花姐家的那個大大的沐浴桶裡,桶裡放滿了水,我
們都泡在水裡。桂花姐躺在我的身上,我從背後抱著她,我親吻著她的頭髮,聞
著她髮際間洗髮水的香味。

  我分開桂花姐的大腿,用手指拉開她的大陰唇,我輕輕地摳弄她的陰道口,
我在水中。微微撐開了她的陰道,我靠在桂花姐的肩上,我能清晰地看見,我的
手指從桂花姐的陰道內部帶出的我的精液摻雜著桂花姐淫水的那種粘粘的白白的
混合液,這些淫靡的液體很快地化在大浴桶的水裡。

  與其說我在清洗桂花姐的下體,還不如說我在玩弄桂花姐的私處,這種性遊
戲甚至就是種胡鬧。桂花姐很安靜,並不在意我的胡鬧。說真的,在性的方面,
桂花姐從來都是無條件地順從我,玩得再瘋,她也陪我玩,從來不說什麼。

  「浪子,舒服嗎?」

  「姐,我特別舒服。」

  「浪子,你想不想姐永遠都這麼伺候你?」

  「姐,我想。」

  「浪子,你想過將來嗎?」

  「將來我想跟哥,還有姐在一起。」

  「浪子,那不是你的將來,你哥和姐都喜歡你,願意跟你在一起,可是我們
總有一天會離開,你哥和姐還有三個孩子,他們是你哥和姐的未來,我和你哥商
量過了,掙夠了錢,我們就回邵陽去,開個餐館,天天跟孩子們在一起,那才是
我們的生活。」

  「浪子,我們現在的日子,不是你的生活。你要找個女人,年輕,漂亮,能
幹,最好是城裡人,白天她給你洗衣服做飯,晚上伺候你睡覺,給你熱情,讓你
舒服,給你生孩子,生兒子,生女兒,就像你姐和你哥那樣過日子。」

  「浪子,姐有時候在想,你將來會找個什麼媳婦,她要懂事,脾氣不能太烈
。你的脾氣就帶點剛,如果兩人都擰著,日子沒發過。她個子要很高,因為你個
子夠高的,要不不配你。她要豐滿一點,屁股要大一點,屁股大一點的女人好生
養,將來給你生個兒女雙全。」

  「姐在廣州也不認識什麼人,要不給你介紹一個合適的。姐的大丫頭,今年
十四了,條不錯,夠高,也白,長得像我,不像你哥那麼醜。呵呵,那個丫頭脾
氣很倔,但是手腳很勤快,大點給你做媳婦也合適,但是估計你看不上鄉下的妞
子,就是歲數,你們差了七歲,其實歲數也不是什麼問題,姐當年十九就嫁給你
哥了,沒到二十就生她了,那會你哥都二十六了,也是差七歲,現在這日子過得
不也和和美美嘛。」

  「小妮子初二了,成績不行,高中怕是沒指望了,你哥說讓她來廣州幫姐的
忙了,可姐還想讓她念幾年書,才十四,姐捨不得讓她苦著,明天看看,送她去
上個中專吧,可是這上學這錢,唉……」

  雖然我跟桂花姐已經有過幾次的肌膚之親了,可是我可以熟悉她的身體的每
個器官,每個毛孔,每個細胞,但是我始終無法讀懂她的心。

  當她說起她想把女兒嫁給我的時候,我正在玩洗她的私處,親吻她的頭髮。
我到現在都不明白為什麼桂花姐會什麼會在我面前說起她女兒,而且……女人真
的很難懂。

  桂花姐有點累,那天我們在大浴桶裡有一搭沒一搭,沒頭沒腦地聊了很久。
等韓哥看我們半天沒出來,推開沐浴室的門進來的時候,桂花姐已經在我懷裡睡
著了,她睡得像個孩子,睡得很香甜,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做夢,也許那個時候
,我們,都在做夢。

  第二天早上我跟桂花姐一起,推著她的三輪車去街口支攤子的時候,桂花姐
跟我說:「浪子,中午你把家裡的鑰匙給我一下,我拿去配一把。」

  「姐,你這是?」

  「你現在不是還沒娶媳婦嗎,姐就是你媳婦,姐回頭收完攤子,來找你,你
帶姐去趟你家,姐認認路,往後姐給你收拾收拾屋子。」

  「那我哥呢?」

  「你哥是我男人,這段我就是你們兩人的媳婦,我兩邊都伺候。」

  這一天中午,街上有個活動,人很多,桂花姐的盒飯還沒到中午一點鐘就賣
完了,所以她收攤收得很早。把三輪車推回去之後,她就來找我拿鑰匙去配一把
。她來的時候,正好智叔拿著一大袋子李子來找我聊天。

  智叔看見桂花姐來找我,他就沒過來跟我聊,就是看了一會戴老頭和鄺老頭
兩個人下棋。兩老頭都是小孩子心性,那天戴老頭輸了一個早上沒贏過,心裡輸
出一肚子邪火,智叔看了一會,戴老頭一盤棋又被鄺老頭逼到山窮水盡的境地,
他就想悔棋,鄺老頭也不是個大方人,說什麼也不讓,說什麼舉子不悔。

  兩老頭當著一圈看棋人沒頭沒腦地大吵了一通,最後乾脆棋也沒下完,就氣
哼哼地各人回各家吃午飯了。兩老頭收了棋攤子,圍觀的閒人也就散了。正是午
後,也沒人等著取車子,鋪子裡就剩我和智叔兩個人。

  「叔,今天咋過來了,沒上班哩。」

  「兩點半的班,上午弄了點李子,給你送來。」

  「叔,你吃飯了唄。」

  「吃了。」

  「叔,晚上你啥時候下班哩,我想請你吃頓飯哩,昨個要是沒你,我這鋪子
就砸了。」

  「去你的,你啥時候學這一套了,你一個小P孩子,你學什麼請客吃飯。你
能請我吃什麼飯哩。」

  「叔,那你幫了我這麼大一個忙,我都不知道該咋報你呢。」

  「這算個啥,咋說你也是楊志遠的親侄啊,你四叔從小跟我玩,要算,我還
真算你半個長輩。」

  「以後剛仔他們再找你麻煩,你跟我說,回頭你把我電話記一下。」

  「啥時候回家,給你四叔帶個話,說王德智在廣州哩,要他家裡沒活,就來
廣州找找我。」

  「嗯咧。」

  「對了,浪仔,你小子昨天沒跟我說實話咧。」智叔剛想走,好像突然想起
什麼。

  「什麼實話?」

  「昨天你放屁咧,剛才那個女人是你親戚?聽口音,她是湖南那邊的吧,楊
志遠家還有湖南親戚?」我不知道智叔為啥突然問起這個,我阿浪這輩子最不會
的就是編瞎話,他這麼問,我還真不知道該咋回答了。

  「剛才我看她來找你,眼神都不對啊,你們不會……她什麼歲數,你什麼歲
數啊。干……」

  「這個女人我知道,在這裡擺攤子有幾年了,她有個男人吧,開摩的的好像
。」

  「浪仔,你這孩子,你辦的這叫什麼事啊,人家男人要知道,不得扒了你的
皮啊。人家男人不找你,你四叔你爹知道不得弄死你啊。」

  「浪仔,你,我怎麼說你好啊。」

  「浪仔,你們這麼弄,你不怕人家說閒話啊。」

  「年輕人,亂搞哩……」

  我不知道為什麼智叔僅能憑一句情急之下的瞎話,還有見過我和桂花姐聊天
就能判斷出我們的關係,也許城管就是有這個本事,每天算是閱人無數,察顏觀
色的本事他們早就爐火純青了。

  我並不擔心智叔猜出我和桂花姐之間的關係對我們能有什麼影響,畢竟我家
在雷州離廣州遠著呢,而且智叔並沒有向我長輩說這事的意思。只是智叔最後一
句話我有點怕,閒話,也是傷人的利器哩。我絕對不希望我和韓哥,桂花姐的這
點事給他們惹來很多的閒言蜚語。

  後來我才發現,我的擔心絕對是多餘的。不管是我家這邊的,還是韓哥桂花
姐那邊的左鄰右舍,根本沒人在乎我們的事。大城市跟鄉下完全不同,這裡人情
冷漠,我住了兩年竟不知道我的左右鄰居到底姓甚名誰,他們家裡的私事,我更
不知道,也沒知道的必要。

  一樣的道理,廣州這麼大,誰會去關心一個修車漢,一個摩的車伕,一個賣
盒飯的共妻生活呢。我們三個人在廣州的生活,說白了,就像鄉下的三隻螞蟻,
根本不起眼,根本不會有人注意的。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智叔並沒有因為猜出我和桂花姐的關係而疏遠我,相
反他來我鋪子上找我聊天更勤了,當然後來我們再沒聊過我跟桂花姐這檔子事。
也許在他眼裡,我和桂花姐的這點事只不過是年輕人的一次荒唐的胡鬧而已。後
來我才知道,原來他對我如此上心,還是有別的原因的。

  2001年12月份,我的鋪子生意開始好得讓我忙不過來了。每天都有好多人把
自行車車留在車鋪排隊等我修,甚至好多摩托車都是好幾個路口之外的人騎過來
修的。我在那一帶修車的口碑越來越好,韓哥跟我說,幾條路之外的他的同行都
知道,白雲路有個修車浪,活幹得地道,錢也不多收。

  我每天都比桂花姐玩收鋪,幾乎天天都得干到九點多,收工的時候幾乎已經
精疲力竭了,所以那一段我幾乎沒去過韓哥那邊,每天回家洗完澡我倒頭就睡。


  「浪子,錢不是這麼掙的,小心身體哩,不行找個夥計吧,這麼沒日沒夜干
,你遲早會扛出病來的。」桂花姐給我送盒飯的時候,看我忙得滿身汗,很心疼


  我也想過,店裡多加個人手,可是多個人手,我就得多開份工資,那會廣州
請個夥計不開個兩千不會有人來干的。我那會手裡沒什麼錢,剛還完爹和兩個哥
哥的三萬塊,能省一分就是一分,多開支兩千塊工資給夥計,還不如我自己拼點
命自己幹,苦就苦一點,起碼自己個還年輕,吃得住苦。

  我回到我家裡,草草洗了個澡,倒下就睡。剛睡了一會,就聽見有人在開我
房間的門。睜開眼睛一看,是桂花姐,她配了一把我家的鑰匙。

  「姐,你怎麼來了。」我一看表,已經十點了,平常桂花姐和韓哥都該休息
了,凌晨他們還得起來做早餐呢。

  「我看你這段都累得不像個人樣了,你們廣東人好吃個宵夜,我給你煮了個
豬蹄燉花生,你就當宵夜吃了吧,補補身子。」

  「我哥咧。」

  「我伺候他睡了,他喝了點酒。」

  我本來沒什麼胃口,但是桂花姐拿過來了,我不能不吃,我只能從床上爬起
來。桂花姐弄的豬蹄燉了很久,爛爛的,很好吃,我吃了一個豬蹄,又吃了幾個
花生米,喝點湯。桂花姐沒閒著,在我吃宵夜的時候,她把我家收拾了一遍。最
後還把我的床單,和枕頭套都給拆了,抖了抖,拿出去洗了。

  「浪子,不是姐說你啊,你得會過個日子啊,你看這枕套,都黑了,吸飽了
你脖子上的油啦。」

  等桂花姐七手八腳把我的床單和枕套都洗完了,晾到院子裡的晾衣繩上,回
到屋子裡的時候,我的睡意已經消了。

  「浪子,別看你人長得白白淨淨的,外面穿的衣服也體體面面的,看你這屋
裡,才知道你這孩子日子過得有多邋遢。往後哇,哪個女人會嫁給你這個邋遢漢
喲。」

  「姐,我不要別的女人,我只要你。」

  我一把把桂花姐給攬到了床上,我一邊親她的臉頰,一邊脫她的衣服。那段
日子忙,我好長時間沒跟桂花姐做愛了,兩個人都挺來勁的。我剛玩弄了桂花姐
的小穴沒多久,桂花姐就出水了,而我的雞巴還是有點軟。

  「浪子,姐用嘴給你弄一下。」桂花姐那次還是第一次用嘴給我做,桂花姐
口交的技巧其實挺不錯的。她不像我以後的女朋友一樣,一口咬住男人的雞巴然
後就是一陣猛唆,沒有什麼刺激更沒有什麼美感。

  桂花姐含住我的龜頭上半部,她的舌尖會不斷地刺激我的龜頭,馬眼,甚至
她會用舌頭的舔弄我龜頭蘑菇體的傘狀邊緣,她的吮吸有節奏感,有力度的層次
感,非常配合我的抽送。

  我的龜頭頂部給全身帶來的快感是一波緊接著一波的,就像大風天的海浪一
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的雞巴一會功夫就硬得像鋼棒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我特別迷戀桂花姐的小穴,每次跟桂花姐造愛,我都會花很多
時間來撫摸那裡。我分開桂花姐的大腿,先用掌心反覆地揉弄桂花姐整個陰部,
我沒有太用力,我能感覺到我的掌心濕濕的,那是桂花姐的淫液。

  我分開桂花姐的大陰唇,我會用舌尖舔遍桂花姐小穴的每個地方,紅紅的大
陰唇內外每一處密肉都有我的口水,我會輕輕地撫弄桂花姐的大陰蒂,甚至尿道
口,我會用兩根甚至三根手指都插入桂花姐的陰道裡攪弄。

  我們處的時間長了,桂花姐已經習慣了我幾乎變態的舔陰癖,每次我玩弄她
的小穴,她未必都舒服,但是她一直在迎合我,這種迎合沒有任何條件,近乎縱
容。

  「浪子,喜歡姐那裡嗎?」

  「姐,我喜歡。」

  「是不是特別喜歡?」

  「嗯。」

  「浪子,那,姐今天就給你玩一下。」

  「你去洗個李子。」那陣子,智叔城管那邊好像扣下了好多李子,隔幾天他
就送我一大袋子的李子。我每次都給自己留幾個,剩下的都給了韓哥和桂花姐。


  我洗了個李子給了桂花姐。

  「浪子,看著。」桂花姐一隻手慢慢地拉開了自己的陰道口,另外一隻手慢
慢地把李子塞進了陰道裡。

  說真的,我從來沒想過女人的陰道竟然有如此驚人的容納能力,要知道一個
李子能頂得上我至少三個龜頭的大小。最叫我驚奇的是,已經被桂花姐陰道吞沒
的李子,沒有依靠任何外力,而是桂花姐僅僅憑藉著陰道內部肌肉的伸縮力把它
送出體外。

  那個時候我並不懂,現在看來這種性遊戲在城市人夫妻交合塞陰遊戲中根本
就是最最普通的一種,甚至有人會拿黃瓜,茄子來玩。我記得當時我是面紅耳赤
,血脈噴張。我毫不猶豫吃下了沾滿桂花姐淫水的李子。問題是,我吃不出那個
李子的味道,多年以後我始終回憶不起那個李子到底是甜的,還是酸的,還是澀
的……

  我和桂花姐的每次交合都能玩得別出心裁。我記得,那次我們兩個都是半跪
著在床上,我從背後插入桂花姐的陰道,我的抽插並不猛烈,而桂花姐始終在用
半跪著的大腿調節我抽插她的角度。

  我的雞巴隨時都能感受來自桂花姐體重從陰道肌肉傳來的壓力,這種壓力無
形當中給我一個錯覺,我的雞巴無論抽還是插都處在一個緊張的狀態下,就像跟
沒有任何性經驗的處女做愛一樣,那種緊張的感覺無處不在。

  那次我射得有些快了,我沒有把桂花嫂送上高潮,但是我那天射精量卻非常
多。完事後,我趴著分開桂花嫂的大腿,我一邊刺激桂花嫂的陰蒂,一邊用兩根
手指摳挖著她那還在流著我精液的陰道口。桂花嫂並不理會我的胡鬧,她用手輕
輕地撥弄我的頭髮。

  「浪子,姐的那裡是不是很鬆。」

  「沒。」

  「浪子,你不會騙人,什麼話都會說,就是不會說瞎話,你太直了,跟你韓
哥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

  「我十九歲嫁給你哥的時候,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結婚的那天,我
看見你哥的那個傢伙,又大又粗,我頭一回知道原來男人和女人結婚以後,男人
就會用那個東西來捅破女人的小穴。那個時候我的陰道很緊很緊,就是伸個小指
頭進去,都是鑽心地疼。」

  「你哥給我破身的時候,我真的好害怕,怕疼,事實上,我真的很疼,那種
疼沒法形容,說什麼撕心裂肺,什麼的,都不足以形容那種疼法,我只記得我覺
得全身都是輕飄飄的,軟軟的,像死了一樣。那天我流了不少血,我頭回知道,
男人和女人的第一次會那麼疼。」

  「沒生老大之前,你哥就像你現在這樣,特別迷戀姐的小穴,每天都要玩很
久很久,而且玩不膩,那時候姐的那裡很緊,每次跟你哥做那種事的時候,你哥
說就像有隻手在用力在捏著他的雞巴在做,特別有緊張感,特別刺激。」

  「我二十歲就生了我們家大丫頭,生她的那天,我才知道,破身的疼跟生孩
子下面的疼比起來,那就是個屁,不對,屁都不是。那種疼是說不出來的,當時
我覺得全身上下,就是頭髮根,指甲縫都疼,我喊都沒力氣喊出來。我做丫頭的
時候,從來沒想過會有那麼一大團肉呼呼的東西會從我那裡鑽出來,那裡就像要
撕裂開一樣那麼疼。」

  「生完大丫頭,生老二,沒那麼疼了,生老三,根本沒感覺,別說你哥,我
自己都覺得那裡確實鬆了很多很多,你哥很少會玩那裡了。」

  「有時候想,女人的一生是什麼?說白了,就是那裡從緊到松,到很鬆,到
特別松的一個過程而已。」

  「浪子,姐,不知道為什麼跟你說這個,將來你會有你的女人的,對她好一
點,順著她一點,因為她為你受的這兩次疼,都是撕心裂肺的,太受罪了。」

  「姐,我們再來一次吧。」

  「不了,姐不是不想跟你玩,而是這種事做多了傷身,你現在每天都這麼累
,會傷著你,以後你什麼時候想要了,姐會跟你玩。」

  「姐,天晚了,不如你就在這裡睡吧。」

  「明天一早,姐還得起來做早餐呢,生意可誤不得。」

  「那,姐,我送你吧。」

  「嗯。」等桂花姐穿內褲的時候,我才發現桂花姐的陰道口被我弄得開開的
,根本合不上,還在一點點地流著我的精液。

  「姐,要不,你洗個澡再回去吧,要不,那裡濕濕的。」

  「不了,太晚了,沒事,晚上路上也沒什麼人,就這樣吧。」

  我送完桂花姐回家再返回自己的房間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二點多了,我停好
我的雅馬哈的時候,發現桂花姐坐的後座濕濕的。我用手沾了一下,聞了聞,一
股精液的味道,我的。我送桂花姐回家的路上,她的下體一直在流著我的精液,
這些精液滲透了她的內褲,沾到了雅馬哈的後座上。

  2002年的新年年夜,我沒跟桂花姐和韓哥一起吃飯。因為我久未露面的朋友
阿貴給我打了個電話,請我吃飯,他要給我介紹他的女朋友苗苗。我也有點想他
,於是我去了。

  吃飯的時候,我才發現阿貴根本就不是單單請我一個人,而是請了他在玩具
廠的好幾個人,有什麼江門仔,什麼韶關仔,什麼陸豐仔……

  讀書的時候,幾個朋友中阿貴跟我的關係最好,為什麼跟他最好,我說不清
楚,可能是我覺得他這個人有點純樸,他有些憨厚,脾氣有點像我。

  可是那次見面,我覺得來了兩年廣州的阿貴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光是打
扮,他和他的朋友變得很時髦,就跟廣州的年輕人一樣,沒有區別,而我穿得像
個鄉巴佬,坐在酒席中間,跟他們簡直是格格不入。

  還有聊天,他們整天聊些手機啊,什麼香港明星啦之類的話題,而整天在修
車鋪裡修車的我根本不懂什麼是索尼愛立信,陳奕迅,Twins是何許人也。

  那天我們幾個人喝了不少酒,可是我總感覺我喝的是悶酒。那是我第一次見
到苗苗,那時候她是阿貴的女朋友。我看到她的時候,根本不相信她是阿貴的朋
友,因為,那個時候她還是個小孩子。

  阿貴跟我同年,2002年我們都將滿22歲。而苗苗看上去,就是個初中生的樣
子。她留著短髮,短短的,就像個中學生一樣,她的身體那時候還沒長開,胸部
很小,屁股也不翹,而且她顯得有些黑瘦,她的眉眼很漂亮,絕對是個美人胚子
,她個子很高,這是唯一跟她年紀不相稱的,那個時候她已經有個一米六左右的
個子了。

  我聽阿貴介紹,苗苗是貴州省六盤水人,還真是個初中學生,剛從家裡偷著
跑出來廣州打工的,什麼都不懂,傻傻的。上廁所的時候,我問阿貴,阿貴說苗
苗還沒滿十五歲。

  「浪仔,跟你說件事唄。」

  「說咯。」

  「往後,週末你房子借我一兩個晚上行不?」

  「你要房子幹什麼?」

  「我想跟苗苗來你這邊過週末,行嗎?」我當然明白阿貴說的「過週末」是
啥意思。

  「我日,你不會去別的地方啊,來我家弄事。」

  「旅館不是貴嗎,玩具廠那點工資哪夠折騰啊,廠裡宿舍那麼多人也不方便
啊。」

  「可是,你女朋友還不滿十五啊。」

  「丟,女人當然是越嫩的越好啦,浪仔,不是我說你,你太落伍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性觀念太落伍了,我始終不能接受一個大男人玩一個十
四五女孩的玩法,十四五還是個孩子呢,玩一個孩子的男人那跟畜生有什麼分別


  那天我還是答應借房子給阿貴,但是我和阿貴的關係從那以後變得很淡很淡
,因為我一看見他就會想起他做的髒事,噁心。

  「浪仔,浪子,哥,以後我就叫你浪子哥吧。」2002年1月1日晚,苗苗第一
次跟我說話,我們還握了手。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0-8-9 17:58 編輯 ]
2010-8-8 00: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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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阿貴每個週五都會來我的鋪子裡拿鑰匙,然後週日傍晚再還給我。春節前我
一直沒見過苗苗,因為阿貴每次都是自己來的。

  阿貴主動跟我提過分攤一點房租的事,我不同意。要說掙錢,他每個月在玩
具廠才拿一千來塊錢薪水,還交了女朋友,還有幾個朋友交際開銷,手肯定要緊
,跟我不能比。

  我不知道阿貴和苗苗在我的屋子裡是怎麼折騰的,一點也不知道。說真的,
那會我也顧不上管他們,因為每天我都有忙不完的活,累得筋疲力盡。

  即使阿貴不來借我的房子,我都沒空回家去睡。我買了一張小小的折疊床,
每天我幹活都要干到九點多十點,湊合著在鋪子裡水龍頭旁簡簡單單沖個涼,然
後關上鋪子,清出塊小小的地方,躺上折疊床倒頭就睡。

  桂花姐隔幾天就會做點東西給我送到鋪子來當夜宵,有時候是豬蹄燉花生米
,有時候是銀耳蓮子湯,有時候是悶雞子……桂花姐是個特別會照顧男人的女人
,她總是變著花樣給我補身子。

  房子那邊我是顧不上了,只能是托桂花姐每個週日收攤之後去草草收拾一下
。我在鋪子這邊過夜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跟桂花姐做愛了。倒不是桂花姐給
我送夜宵來的時候,我累得沒那個心情,或者說桂花姐不想弄,而是確實小小的
修車鋪子沒有那個做愛的條件。

  桂花姐每次送夜宵過來都是傍晚七點鐘左右,因為她不能來的太晚,韓哥和
桂花姐晚上一般都是八九點就要休息了,畢竟第二天一早四點起來做早點賣是雷
打不動的。而傍晚七點鐘我還在鋪子裡埋頭幹活,離收工還早得很,想跟桂花姐
做點什麼都沒空。

  鋪子裡空間太小了,我買的那張折疊椅,別說兩個人躺著不行,就是我自己
個躺在床上,翻個身都困難。每次桂花姐來,都是坐在凳子上靜靜地看著我幹活
,有時候兩個人拉會話,聊聊兩人老家的日子。桂花姐幾乎每次都會用我鋪子裡
的電話打個長途回湖南老家,年關近了,她特別想在老家的三個孩子和老人。

  有一次剛給老家打完電話,桂花姐顯得悶悶的,她不說話,我知道她小兒子
又問她什麼時候回家了,每年小孩子就盼著春節那幾天跟爹媽能見上一面,小孩
子想她,她也想小孩子。

  每年韓哥和桂花姐都要幹活干到年廿八才能收攤子坐火車回家,年初五又得
坐火車回來開工了,算來算去,韓哥和桂花姐在家裡也就待上那麼一周時間,能
陪孩子的時間確實太少太少了。那天桂花姐沒跟我在一起待多久,因為沒什麼心
情聊天。她就想回去了,我拉住她。

  「姐,你先別走,等等我。」我放下鋪子的卷門鎖上,在水龍頭那裡洗了個
澡,桂花姐知道我在幹什麼,就在那裡笑瞇瞇地看著我,也不幫我做點什麼。

  我們是在我的雅馬哈摩托車上完成整個做愛的過程的,用後來的話說,我和
桂花姐做的絕對是一次「車震」,而且是摩托車上完成的高難度的「車震」。

  這就是後來我能完全能理解,後來2009年2010年為什麼會有如此多的諸如馬
諾,黃曉明……這樣的大牌明星,還有什麼男籃的孫悅等等這些社會名流,會如
此癡迷於所謂的「車震」式性愛的原因。

  玩「車震」式性愛,一般都在小車裡或者摩托車上,而且大多都是在公共地
方完成的,做愛的男女雙方會有一種暴露慾望被滿足的快感,這種快感有些緊張
,但是又富有刺激性。

  除此之外無論是小車還是摩托車,對於做愛的男女來講空間都是十分狹小的
,在如此狹小的空間做愛的雙方都有一種空間上的緊迫感,壓抑感,這種無處不
在的感覺無疑是世界上最好的催情劑,它可以在短時間內把男女雙方都推向慾望
的頂峰。

  我和桂花姐面對面坐在我的雅馬哈上,我輕輕褪去她上衣還有文身。我修車
用的日光燈度數很高,桂花姐身上的每個毛孔我都能看得非常清晰。

  桂花姐是個長得非常乾淨的女人,她的身體幾乎沒有任何瑕疵,白白的,嫩
嫩的,滑滑的皮膚在強烈的日光燈照耀下,竟有些微微泛紅,有些半透明的那種
粉紅色。她的乳房大而且圓,最難得的是這對如此巨大的豪乳竟毫無下垂的意思
,可以說是非常挺拔,堅挺,給人一種健康的,健美的美感。

  桂花姐的乳頭非常敏感,我還沒碰到它們的時候,它們已經變得硬硬的,紅
紅的了,就像兩顆秋天熟透的兩顆棗子一樣可愛。

  在日光燈的烘烤下,我和桂花姐都有點微微冒汗。我把她轉過身去,用兩隻
手玩弄她的兩顆硬硬的乳頭,同時親吻著她的頭髮,她的耳垂,她的脖子。

  桂花姐微微滲出的汗滴掉落在我的舌尖上,我還是第一次嘗到女人的汗味,
鹹鹹的,但是有股子濃烈的汗香味,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有點性變態,但是我真
的非常喜歡這種女人汗的滋味。

  我把桂花姐的褲子內褲也給褪了下來,她面對著我躺在摩托車的油箱上,兩
隻手扶著摩托車的兩隻手柄,大腿分得開開的,把鮮紅鮮紅的小穴最大限度地張
開在我的面前。我剛想親一親桂花姐的小穴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什麼,推開了我
的頭。

  「浪子,今天別親姐那裡了,姐來的時候剛小便了一下,還沒洗過那裡,髒
。」

  「不,姐,我不嫌你髒。」

  桂花姐擰不過我,只好由著我親她的小穴。桂花姐從沒玩過這麼緊迫而又刺
激的性愛方式,她的陰道口已經濕了。鋪子裡有日光燈的烘烤,顯得很悶熱,桂
花姐的小穴大陰唇的細肉上都微微地沾上一點汗。

  桂花姐沒有說謊,她的小穴確實有一種濃濃的尿騷味,這種味道混合著女人
下體的汗味,還有淫水的味道,聞起來很怪異,但是並不讓人噁心,相反我覺得
自己很享受。

  桂花姐的陰道口有一絲的白帶,白白的,粘粘的,是剛分泌出來的,我一口
把桂花姐陰道口的所有東西,淫水,白帶,微微殘留的尿液都吃到嘴裡吞下。

  愛一個人,就是愛她的全部,愛她的頭髮,愛她的脖子,她的乳房,她的屁
股,她的大腿,她的脾氣,她的性格,她的一切,包括她的汗珠,她的白帶,她
的淫液,甚至她的尿液。

  我和桂花姐在摩托車上的抽插其實非常費力,尤其是我。我把她抱上我的大
腿,面對面的把雞巴插入她的陰道深處,把頭埋在她的豪乳乳溝裡。

  我們全身的重量都壓在我的雅馬哈上,而始終保持平衡的只能是我立在鋪子
地面上的兩隻大腿。因為我的力量要分散到大腿上,所以抽插的力度和節奏完全
是桂花姐來掌握,我們每一次抽插,都會帶動雅馬哈摩托車減震器的震動,吱呀
,吱呀,這種聲音就是所謂的「車震」聲,這種聲音富有節奏感,更有一種機械
運動的美感。

  我的全身肌肉始終處於一種非常緊張的狀態裡,這種狀態反而最大限度地延
長了我的射精時間,我們足足做了近一個小時,桂花姐第二次高潮的時候,我才
把精液射入她的陰道深處。「車震」式性愛確實非常耗費體力,我們做完愛,坐
在摩托車上歇了好長一會不起身穿衣服。

  我每次跟桂花姐做愛都會射很多精液,桂花姐背靠著我,這次我沒有玩弄她
流著我們精液和淫水的陰道口,而是我把她的大腿架在摩托車手柄之上,我用手
指把她的陰道口弄得開開的,像個大大的「O」型,我們由著那些淫液一滴一滴
地從桂花姐的陰道口那裡流淌到到我雅馬哈的油箱上。

  桂花姐靠著我的肩上,有些慵懶,她的頭髮被我弄得有些零亂,高潮剛過,
她的臉紅紅的,很好看。

  「浪子,你的房子週末借給了什麼人哩?」

  「我的朋友,他跟他女朋友借來住週末兩天。」

  「就兩個人嗎?」桂花姐搖了搖頭。

  「浪子,你要小心哩,那些小年輕人玩得不對勁呢。」

  「有什麼不對勁啊,姐。」

  「我說不上來,浪子,凡事,你得留個心眼。」

  那個時候我對阿貴和苗苗週末在我房子裡玩的事情根本沒上心,可是桂花姐
已經嗅出了一些味道。好幾次桂花姐都在我家門口撞上了阿貴他們。

  而每次從我家出來的,都不是阿貴和我說的就他和苗苗兩個人,而是七八個
人一起,奇怪的是,每次只有一個女孩,其他的都是男孩,女孩和男孩都是二十
歲左右年紀,而且每次女孩子都不是一個人。

  桂花姐說,他們儘管人多,但是走的時候把屋子收拾得很乾淨,而且基本上
沒碰我的東西。他們自己帶床單毯子,甚至自己買菜在我家裡做著吃,吃完把廚
房弄得也很乾淨,鍋碗瓢盆都擺放得整整齊齊的。

  他們唯一忽略的就是,每次都沒把垃圾倒了,興許他們並不熟悉我住的那條
街,根本不知道垃圾站到底在哪裡,而在廣州隨地倒垃圾罰得可不少。

  問題就出在他們遺留下來的垃圾袋裡。一開始桂花姐看見,垃圾袋裡除了亂
七八糟的什麼雞蛋殼,方便面袋子,菜根,醬雞骨頭,肉骨頭之類的食物垃圾,
還有一些紙屑,灰塵,最顯眼的是用過的避孕套,一個個帶著精液的保險套,數
一數數量,每次竟有十幾個二十個之多。

  更奇怪的是,越往後,這種用過的避孕套數量越來越少,最後完全沒有了。
桂花姐沒有辦法解釋這件事,只能是推斷,因為注意到了,所以幾個年輕人自己
收拾了他們的髒東西,可是也不大對,因為那些髒東西是逐漸減少的,桂花姐只
能猜測,那些年輕人逐步地放棄做避孕措施了。

  桂花姐是過來人,大概都能猜出來幾個年輕人在我房子裡是怎麼個折騰的。
只是她沒看見什麼,不好跟我說而已,只能是點點我,希望能點醒我。但是那個
時候,我心不在焉,根本不在意。

  那天桂花姐走的時候,我沒像上次那樣讓她夾著我的精液回家。我們在水龍
頭邊上衝了一下桂花姐的下體,不知道為什麼我用手指玩洗桂花姐的陰道,看見
水流衝出我的精液的時候,突然又來了興致。

  我硬拉著桂花姐又在水龍頭邊上來了一個老漢推車,只是這晚上的第二次我
們做得遠沒有第一次做得那麼投入,那麼盡興,但是我仍然堅持了很久才和桂花
姐雙雙丟了身子。

  「浪子,姐要說你咧。」

  「姐,有啥你就說。」

  「你太貪歡了,要注意著身子哩。」

  「往後娶媳婦了,可不能像現在這麼累,還跟姐這麼玩。」

  「過日子,不能光顧著玩。」

  「知道了,姐。」

  二月初,智叔到我鋪子裡好幾次,他這回不是看兩老頭下棋的,也不是專門
給我送水果跟我扯會淡的。而是叫我去他家吃頓飯。那會我實在抽不開身,婉拒
了幾次,智叔不幹了。

  「叔,你看我這攤子事,那麼多車等著我修,我能走得開嗎我。」

  「丟,你個小崽子,吃個飯,你都沒空?你唬你叔那?」

  「叔,按說,要吃飯,也不該是你請我啊,你是我長輩,孝敬你這事,是我
該做的啊。回頭我請你到白雲飯店吃。」

  「日,你個修車仔,一天能掙幾個錢,你還請我去白雲飯店吃飯咧,你裝什
麼大蒜啊。」

  「叫你小子來家吃飯,是你嬸想見見你。」

  「我嬸?我嬸見我幹啥喲。」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你嬸想見你,見你,額,你來廣州這麼久了,跟叔都是雷州一個地方出來
的,你嬸還沒見過你呢,你就不該來家裡認認門啊。」我總覺得智叔的表情怪怪
的,很不自然。

  「再說,眼看快過年了,來叔家裡吃頓飯,還不該啊。」

  「你少廢話,晚上早點收鋪子就過來。」

  「哦。」智叔話都說到這了,我可沒資格還捏著,在廣州真心對我的,除了
我舅舅一家,韓哥兩口子,就是這個智叔了,如果不是他幫我解決了城管的問題
,那個時候我的鋪子能不能開下去都是個問題。

  那天我特地早早把鋪子收了,跑回家裡,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好打扮。在我
眼裡,智叔家那就是高層次的人家哩,不穿得正式點,我覺得挺丟人的。

  去智叔家裡之前,我專門跑去商場去買了些東西,我知道智叔家根本不缺吃
喝,所以我買了一大堆的營養品。智叔家也在白雲路,我開著我的雅馬哈去他們
家也不遠,十幾二十分鐘也就到他們家樓下了。

  「你是浪仔吧,呵呵,你怎麼拿了這麼多東西啊。」給我開門的是智嬸,她
笑吟吟的看著我。

  「智嬸好,浪仔提前給你拜個早年了。」我趕緊說,抬起頭,我看清楚給我
開門的這個愛笑的女人智嬸。

  「王德智,你怎麼教年輕人的,一口一個嬸子,沒老都被叫老了。」智嬸笑
著罵了智叔一句。

  「我叫麗華,浪仔,以後你別叫我嬸子了,就叫我麗華姐,叫他智哥。」

  麗華姐比智哥要小一歲,那年是三十九,她不是雷州人,而是花都人。她跟
智哥不大一樣,智叔因為有點胖,帶點肚子,所以顯老,就是四十出頭的男人的
樣子。

  而麗華姐身材保持得很好,再加上她本來就是大城市人,會打扮,顯得洋氣
,打上個淡妝,看上去比三十四五歲的桂花姐都要年輕幾分,看上去根本不像是
年近四十,孩子都十幾歲了的女人。

  麗華姐的個子比桂花姐要矮上一點,皮膚也稍微要黑一點,但是麗華姐的胸
部比桂花姐還要豐滿,那時候我根本沒有按照什麼罩杯來判斷女人的概念,現在
看來智嬸的咪咪絕對比桂花姐起碼大上一個罩杯,如果非要用四個字來形容智嬸
的胸部,波濤洶湧,這四個字最合適不過了。

  智嬸的腰很細,身上並沒什麼中年女人常有的腰間贅肉,後來智叔跟我說,
智嬸平時都要去練跳舞的,顯然長期練舞消耗掉了她身上多餘的脂肪。智嬸的屁
股圓圓的,微微有點翹。我不知道智嬸二十剛出頭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但是那
年看她,絕對是個典型的廣東美婦。

  智哥和麗華姐的兒子叫小豪,我第一次去他家的時候,小豪已經放寒假先回
雷州老家過年了,而智叔和智嬸單位還沒放假。

  我沒想到,智哥和麗華姐為我這個親戚不算什麼親戚,朋友也不算什麼朋友
的愣頭青擺下了一桌大餐。整個飯桌上足足有七八個菜,大部分都是海鮮,什麼
大蝦,什麼鮑魚,什麼魚肚,還有魚翅湯……

  這些稀罕玩意,我還是第一回吃上。智叔家裡什麼酒都有,什麼茅台,什麼
人頭馬,什麼XO,還有各種各樣的酒櫃子裡都有,但是那天我們沒喝度數高的酒
,智哥只開了兩瓶進口的葡萄酒,我們三個人都喝了幾杯。

  那還是我第一次喝那種紅紅的像血一樣的低酒精濃度的酒液,之前無論在家
裡,還是在學校我都滴酒不沾,在韓哥和桂花姐那裡我們喝的也是汾酒,五糧液
這樣的白酒。葡萄酒喝起來在嘴裡的滋味怪怪的,說不上是甜還是酸,或者是苦
澀。度數不高的葡萄酒,貪杯了,一樣會醉人。

  那天我品不出滋味的不只是葡萄酒,還有整個飯局。智哥那天倒沒怎麼說話
,就是使勁給我夾菜,倒是麗華姐一直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我聊天。麗華姐一直
在笑,她特別愛笑,她一直在看著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麗華姐看我的眼神
怪怪的,可是我說不出怪在哪裡。我都不敢抬頭看她的眼睛,只是一味埋頭扒飯


  麗華姐問我的問題,看上去好像都是在閒聊,可是我總是覺得,麗華姐問我
的事情問得特別細,特別用心。我家裡怎樣,念過多少書,愛好是什麼,有沒女
朋友……麗華姐是個非常聰明的女人,她每個問題都問到了點子上,可是看上去
,好像什麼都沒問,只是隨口聊聊天而已,聊的只是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如果我用純樸善良四個字來形容桂花姐的話,那麗華姐就是洋氣聰慧。麗華
姐身上有種非常特別的氣質,這種氣質不是我從前在老家身邊形形色色的女人,
或者中專學校裡那些女同學身上能有的。

  這種氣質非常難以描繪,它是一種麗華姐這樣的成熟的城市女性特有的氣質
,矜持,典雅,貴氣,洋氣……後來我才知道,這種氣質叫做小資。

  一頓飯吃下來,我覺得汗流浹背。我抬起頭,我看見麗華姐在盯著我,火辣
辣的,根本不在乎我跟她對視,帶點挪揄的味道,好像在笑話我的窘態。麗華姐
喝葡萄酒有點上臉,整個臉紅撲撲的,特別嬌艷,像一朵三月裡迎風盛開的桃花


  智哥和麗華姐都不怎麼吃東西,一桌好菜我們都吃不動。這頓說悶不悶,說
舒暢又不舒暢的的飯,我們三個人吃到了晚上九點多才算散了席。

  我買的那些營養品,麗華姐一點都沒留,不僅如此,臨走的時候還給我塞了
一大包的什麼乾貨,什麼土特產品好多禮品非要我拿回去,孝敬家裡老人。後來
我才知道,麗華姐也是公務員,市工商總局的,過年過節,他們兩口子,像我買
的這些東西,就是比我買的高級得多的禮品家裡都多得是,放都放不下。

  「浪仔,你姐做的飯好吃不?」

  「姐,挺好吃的。」

  「浪仔,以後,想吃,就直接來,別客氣,自己一個人在廣州不容易,做口
好吃的也難。」不知道為什麼,麗華姐送我出門口時候說的這句話,讓我的心,
突然間暖呼呼的。

  麗華姐硬要我拿回去的營養品還有那些禮品我沒拿回家,而是直接拿去了韓
哥和桂花姐家,韓哥的身體一直不大好,那些營養品他用得上,我爹媽身體很好
,我給他們備的禮物回韶關再買。年關近了,我知道桂花姐還沒辦年貨帶回湖南
,那些禮品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那天韓哥兩口子都還沒睡著,我敲門的時候,他們正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
聊天。韓哥起來給我開門的時候,桂花姐還光著身子躺在床上,我們三個人之間
已經太熟了,並不覺得有什麼尷尬的。

  「浪子,你上哪裡去了?這麼多東西哪來的?」我進屋的時候,桂花姐沒穿
衣服,光著身子就坐起來了。

  「智叔叫我去他家吃飯了,那些是嬸子給我拿回來的。」

  「智叔請你吃飯?」韓哥和桂花姐都不大相信,一個城管所長會請一個非親
非故的修車漢吃飯,。

  「浪子,你小子真夠邪的。」

  「那東西你拿回家啊,你拿來這裡幹什麼?」

  「哥,姐,我尋思著,過幾天就過年了,營養品,哥你就留著吃,那些禮品
你們就帶回湖南,就不用費錢再辦年貨了。」

  「浪子,哥怎麼能拿你的這麼多東西,使不得,使不得。」韓哥不同意要,
桂花姐倒沒說什麼。

  「哥,你別推辭,現在咱們算是一家人了,你和嫂子的日子,我心裡有數。
能省點錢,就省點給孩子們。」

  那天晚上我沒回去睡,而是在韓哥和桂花姐家過了一晚上。我們沒有馬上就
睡,而是像往常一樣,玩起了三個人的性愛。

  韓哥親著桂花姐的乳頭,而我分開了她的大腿玩一會她的小穴。那天我來之
前,韓哥剛跟桂花姐剛做一次愛,桂花姐的小穴還是一片狼藉,陰道口還汩汩地
滴著韓哥的精液。

  韓哥精液的味道非常重,所以我沒用嘴去親桂花姐的那裡,而只是用一隻手
的手指去按摩桂花姐的陰蒂,然後另外一隻手用手指去玩弄她的陰道。

  可能是韓哥剛剛射精,桂花姐的陰道還沒有完全收縮的原因,我在桂花姐的
陰道裡伸進去了兩個手指竟沒有感覺到陰道內部肌肉對手指的壓迫感。當我把手
指抽出來的時候竟帶出了不少韓哥的精液,弄得手上粘糊糊的。

  一開始我們玩的還是三明治,我從陰道裡插入桂花姐的體內,而韓哥從菊花
進入。韓哥那天跟桂花姐第一次射得精液也很多,即便我的手指摳出了不少,桂
花姐的陰道內部還是非常潤滑,我的雞巴在桂花姐的陰道裡衝突一無阻滯,感覺
非常暢快。

  「浪子,哥跟你玩一個地方吧。」玩了一會,韓哥停下來了。儘管我跟韓哥
和桂花姐玩過無數次三明治了,可是我和韓哥的雞巴都同時插入桂花姐的陰道的
玩法,卻從來沒嘗試過。

  「哥,那我姐,那裡能受得了嘛。」

  「浪子,沒事,姐那裡能受得了。」

  我後來才知道,兩根雞巴同時插入陰道內的玩法有個名堂,叫做二龍搶洞。
這種玩法無論對女人還是男人來講,刺激絕對都是超級強烈的,但是這種玩法難
度太高,三個人並不容易做到天衣無縫。

  我的雞巴先留在桂花姐體內沒有拔出來,韓哥的雞巴是後來擠進去。我和韓
哥的雞巴都是很粗的,這個進入的過程,我們做得非常辛苦,我們弄得很久,而
且弄得桂花姐很痛,但是她沒叫,只是用手使勁捏著韓哥的肩膀。等到我們兩隻
雞巴都擠進桂花姐的陰道裡的時候,韓哥的肩膀已經被她捏青了一大塊了。

  我們的抽插的過程也很不順利,不是我的雞巴,就是韓哥的雞巴會滑出來,
然後還得重新調整再次插入。儘管我們三個人第一次玩這種叫做二龍搶洞的性愛
配合非常糟糕,但是我們三個人都非常享受。

  因為我和韓哥每次的抽動都會摩擦到對方的雞巴表皮,甚至我們的睪丸彼此
之間都會有輕微的碰撞,這種怪異的體驗不是我們分別和桂花姐做愛能體驗得到
的。

  而桂花姐的感受尤其強烈,兩隻暖呼呼的大雞巴同時插入帶來的巨大充實感
,是任何東西都帶不來的,我發現她的身子都是軟的,幾乎是貼在我和韓哥的身
上。對於她來說,最享受的,無疑是兩隻雞巴同時在陰道內射精的帶來的那種無
限的子宮腫脹感,陰道擴張感。

  當我和韓哥同時在桂花姐體內射精,拔雞巴出來的時候,桂花姐也達到了高
潮。一股巨大的精液流幾乎是從桂花姐的陰道口噴射而出,弄得我們身子底下的
床單褥子都濕了好大一片。

  我看見桂花姐的陰道口已經撐得很大很大,根本合不上了,就像個小孩子的
嘴巴一樣。她的陰道有點紅腫了,那次我們確實玩過頭了。

  不知道為什麼,當我射精的那一刻,突然腦子裡有個印象一閃而過,那個印
象,竟然是剛剛認識的麗華姐,朦朦朧朧之間我竟然覺得,麗華姐跟桂花姐長得
很像很像,就像一個人似的。

  那天桂花姐很累,她的下體一直在流著我們的精液,而且有些疼。歇了好一
會才想起跟我聊聊我在智叔家的那個莫名其妙的飯局。

  「浪子,你那個智叔請你吃飯,都聊些什麼啊?」

  我把我在智叔家吃的那頓鬱悶的飯局一五一十都跟桂花姐和韓哥說了一遍,
我說,我總覺得那個麗華姐怪怪的,問我的情況問得很細,可是又使勁裝得很不
在意的樣子。

  「小子,你要走好運了,你那個嬸子八成是要給你說個對象哩。」韓哥玩著
桂花姐的乳房,笑了。

  「是咧,你智叔和麗華姐怕是要給你說個對象。這種事沒說成前,跟人家姑
娘都沒見面呢,怎麼跟你說喲。」

  「你麗華姐是城裡人,給你說的怕是城裡的姑娘呢,浪子,你真是走運了。


  「姐,哪家的城裡姑娘會看上我一個修車的喲。」

  「修車的怎麼啦,我們浪子的人才,配個城裡姑娘還有餘哩。」……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會,慢慢地都睡著了。那天晚上我真做了個夢,
夢見我跟一個穿戴時髦的廣州姑娘約會,可是看著那姑娘我越看越熟悉,好像是
年輕點的桂花姐,又好像是麗華姐,仔細一看,真的是麗華姐,她在衝著我笑,
笑得很神秘。我一下就嚇醒了,醒來一身都是汗。

  那段時間儘管幹活累得像條狗一樣,但是我確實是掙到錢了,平均每天我都
能淨掙個兩三百塊錢,回家過年之前我去銀行查查帳,不到三個月時間裡我竟然
掙了一萬九千多塊錢。我從戶裡取了五千塊錢出來,帶在身上。

  年前阿貴沒再找過我借房子,但是那小子年前最後一次借房子卻忘了把鑰匙
還給我,好在桂花姐那邊還有一把我家的鑰匙,所以我又去配了一把。我打算回
雷州過年的時候再找他要鑰匙回來了。

  韓哥和桂花姐是大年廿八離開廣州回家過年的,我背著大包小包一直把他們
送到廣州火車站。廣州站每年都是那樣,人山人海,我好容易才把他們送上了去
邵陽的火車上。走的時候我把那五千塊錢放到一個信封裡塞給韓哥。我不敢塞給
桂花姐,我怕她不肯收。一開始韓哥也不肯收。

  「哥,我知道你們難哩,這錢也不是給你和我姐的,是給你們家大丫頭的,
聽我姐說,夏天想送她去上中專不是,這錢就當是我給她的壓歲錢,到時候當報
名費使。」

  「弟,你不能這麼做,大過年的,你家也需要用錢啊,再說,這錢你掙得辛
苦,你姐不會同意我拿的,你留著,存了將來在廣州買個房子,娶個廣州的姑娘
,在這安個家。」

  「哥,前段時間,你腿傷了,花了不少錢了,你們手頭怎麼樣,我心裡明白
,別跟我說成家的事,我還年輕著呢,有手有腳啥時候不能掙錢。」

  好容易我把錢塞給了韓哥。送完韓哥和桂花姐,我才連夜坐著大巴回雷州。
回到家裡,年貨大哥二哥都給備得齊齊的了,什麼也不缺。我看家裡啥也不缺,
我也不知道該買點啥,看見我家的洗衣機有點舊了,年前就取錢買了個新的,把
舊的給扔了。結果惹得我爹一頓臭罵,丟,你個小崽子,敗家玩意,掙兩個小錢
,就他娘的會浪了。

  2001年春節我家團團圓圓和和美美,我在家過得很舒服。本來我想過完年初
四就回廣州開店了,可我沒想到爹不讓我走。要麼是我爹媽,要麼是我大嫂,他
們天天帶我去走親戚,一直拖到過了十五元宵節才放我回廣州。

  一開始我沒回過味來,每天走親戚,都會有個歲數比我小點的女孩跟我聊天
,而且聊天的時候,我爹媽我大嫂還有那些親戚都會有意無意躲開了。走了好幾
天我才明白,家裡爹媽和大嫂這是張羅著給我找相親啊。

  日……那會我眼裡只有桂花姐,那些小丫頭片子我根本看不上,心裡根本容
不下她們。我不敢跟我爹說我不想在家裡找對象這事,我是跟我大嫂說的。

  「嫂子,你別跟咱爹摻和行不,我才22歲,小著呢,找哪門子媳婦啊。」

  「22歲還小啊,你哥就是22歲娶我的。」

  「浪仔,相了好幾個姑娘了,你是一百個不樂意,你是不是在廣州有人了?
」大嫂心細。

  「沒啊,你瞎猜什麼啊。」

  「不可能,姐就不信你22歲了就沒個想法,浪仔,你是不是想找個廣州的?


  「人家廣州的姑娘能看得上你嘛,在家裡找一個帶去那邊不好嗎?不一樣給
你做飯,伺候你,給你生孩子?」暈,我怎麼也跟我大嫂說不明白。我大嫂把我
的意思說給了我爹,出乎我意料之外,我爹只是笑了笑,沒收拾我。

  「這小子混了兩天廣州,眼界高了,看不上雷州的婆娘了。」

  「也行,小子有能耐,娶個廣州的千金小姐回來伺候他媽也行,看他有沒這
能耐。」

  正月十六我才回到廣州,令我萬萬想不到的是,我家裡居然已經住進去了一
個人,一個女人,不對,是一個女孩,她,就是阿貴的女朋友,苗苗。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0-8-10 11:22 編輯 ]
2010-8-9 21:3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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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篇更新比較慢,對不起,但是真的沒辦法,加阿喜仔QQ的朋友都知道阿喜
仔被公司外派了,出差在外面根本沒時間寫東西,你看到的這一篇一萬多字,都
是阿喜仔用盡每一分每一秒的休息時間寫出來的。這篇寫得個人不算很滿意,因
為寫到的是一些社會現實問題,而這些現實恐怕是我們沒見過的,也不想見的。
還是那句話,我是阿喜,有什麼建議,加我的qq:1037785738,我會盡力寫得更好




  苗苗之所以會住在我家,是因為那個時候她幾乎已經走投無路了。她懷孕了
,這還不算是最壞的事情,最糟糕的是,自己根本不知道孩子父親到底是誰。

  2002年的春節她根本沒回貴州老家過年,而是留在了玩具廠。一直到大年初
五的時候全廠職工體檢,她才懵懵懂懂地知道自己懷孕了,而且已經一個多月了
。當然同時被發現未婚先孕的女工不止苗苗一個,只是苗苗是她們當中年紀最小
的一個。懷孕並且完全不知道孩子父親到底是誰的女工,玩具廠的每年的例行體
檢都有好幾個人,她們毫無例外都因為嚴厲的廠規而被掃地出門。

  苗苗不能回家,並不僅僅因為苗苗有個十分特殊的家庭,而是因為貴州畢竟
是民風十分保守的地方,未婚女孩尤其是未成年的小姑娘懷孕對於一個家庭來說
,絕對是是一件天大的醜事,會讓所有的家庭成員抬不起頭做人的。當苗苗把已
經懷孕的消息打電話告訴她的繼父的時候,她的繼父明確表示,不歡迎苗苗回家
,而且這件事情他和苗苗媽絕對不會出一分錢。

  苗苗才15歲,根本沒能力生下並且獨力撫養這個不知父親是誰的孩子,那時
候的她根本沒有做一個母親的資格,她自己還是個孩子,人工流產是她唯一能做
的。可是沒有一家正規醫院會給苗苗做這個人工流產手術,一來苗苗未成年,二
來沒有家人陪護簽字,三來沒有孩子父親的許可,沒有醫生會願意做這個手術,
敢做這個手術

  即便有醫院願意給苗苗做人工流產,苗苗也根本沒錢去做。她來我家的時候
,身上只剩下三百塊錢。她在玩具廠的工資一個月只有七百塊,跟著阿貴他們折
騰,每個月這點錢都不夠花,根本沒可能有餘錢存下來,這三百塊還是廠子開除
她之前春節發的獎金錢。如果不是阿貴年前最後一次帶她來我家玩,臨走忘記還
我鑰匙,回家過年之前要她把鑰匙轉交給我而存下了我家的鑰匙,那被玩具廠趕
出廠宿舍無家可歸的她,連個吃住的地方都沒有,她住不起旅館,連盒飯都吃不
起,就像條被拋棄的小狗一樣在廣州這個巨大的城市裡流浪。

  可能是苗苗肚子裡孩子父親的人足有七八人之多,有她男朋友阿貴,有我見
過的江門仔,韶關仔,陸豐仔…..。苗苗只能去找他們來負責這件事,可是這些
人包括阿貴在內,春節之後無一例外全都沒再回過玩具廠。後來我才知道為什麼
,他們都得到了消息,他們不僅僅有可能是苗苗肚子裡的孩子父親,也完全有可
能是其他因未婚先孕被開除女工肚子裡孩子的父親,這些齷齪的男人無一例外選
擇了逃避責任。

  苗苗只知道他們的一點點信息,有些是名字和來自的地區,有些連名字都不
清楚,比如江門仔,苗苗只知道人家叫江門仔,到底此人姓甚名誰,家住何方,
家庭狀況如何,身份證號碼…..這些她都不知道。

  開除她的玩具廠興許會有這些人更詳細的信息,但是玩具廠在開除了那些未
婚先孕的女工之後,就是一天之間把她們趕出了廠宿舍,此後連大門都不讓她們
進。在廠房眼裡,這些生活作風不檢點而且懷孕會影響工作的女工們絕對是個麻
煩,或者說是累贅,他們絕對不願意為處境如此糟糕的女孩們提供哪怕一點點的
幫助。

  即便找到了阿貴他們,這些男人也有理由拒絕擔負處理掉孩子的責任。既然
都可能是孩子的親生父親,憑什麼就要一個人來承擔責任?苗苗當然可以選擇驗
孩子的血型或者DNA來確認孩子的父親,可是這個費用苗苗出不起,就算是通過
醫學的手段,苗苗找出了孩子的父親,可能身為孩子父親的阿貴他們即使願意也
根本沒能力沒錢給苗苗處理掉這個孩子,只是個打工仔的他們的經濟狀況未必比
打工妹苗苗能好到哪裡去。

  一開始,我始終不能明白為什麼玩具廠阿貴他們和女工之間會出現的這種多
人懷孕,而多人都有可能是每個孩子父親的情況。後來通過苗苗,我才知道,原
來阿貴他們在我家是怎麼折騰的,他們玩的根本就是一種自助式群交,而且每次
都是一女對六七男式的多P群交,最糟糕的是在中後期,他們根本沒做任何的避
孕措施。相對於七八年之後在廣州和深圳還有其他大城市白領們之間組織的的所
謂私人群交俱樂部,或者以QQ群為基礎建立的群交愛好者而言,這些新世紀初的
打工妹玩起群交尤其是一女對N男的群交方式更早,更縱慾,更徹底,更瘋狂,
更不計後果。

  阿貴他們並不是一開始就嘗試群交的,甚至在最初的階段他們每一對情侶都
是非常純潔的戀愛關係。以苗苗和阿貴為例,苗苗進廠子在流水線上做事的第一
天,就是跟阿貴坐在面對面,她對阿貴的第一印象就是,阿貴是個愛說愛笑,喜
歡逗女孩子的大哥哥,一個非常開朗的年輕人,僅此而已。

  未滿15歲的苗苗一開始根本跟不上工廠的節奏,她總是被所謂的線長,工作
小組組長埋怨手腳太慢。

  流水線的工作就是重複,再重複,還是重複,一直重複,你總是不斷地重複
一道工序,有時候你覺得自己本身其實就是個肉長的機器,工作的時候你只需要
手,身體其他部位就連腦子都是完全多餘的東西。流水線就像流水一樣,它會源
源不斷地送來需要加工的工件,你只有很短的時間去處理它們,它永遠也不會停
止,你厭惡它,但是除去少得可憐的休息時間,你還是要始終跟它在一起。

  苗苗為什麼會喜歡阿貴,用她自己的話說,因為阿貴關心她。而這種關心並
沒什麼實質內容,比如阿貴會在她忙不開的時候,適時侯地幫她一把,把流水線
上積壓的工件暫時地給她清理掉。他會說些笑話給她解悶,熟悉了,他會給她講
他家鄉的事,他的家庭,他上學時候的糗事,他幸福的童年,她也會給他講這些
,她說阿貴是個非常好的聆聽者。當他們相互之間再熟悉一點,休息的時候,阿
貴會請她去看電影,去公園裡走一走。她對阿貴的好感就是這麼一點一滴地積累
起來的。

  在他們認識的兩個月之後,是阿貴提出來想跟苗苗去開房的。15歲的苗苗知
道,男人和女人開房會做點什麼,但是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阿貴。她覺得阿貴是
愛她的,因為她始終有一種被阿貴關心的感覺,而她也是愛阿貴的,為什麼愛阿
貴,她說不清楚,我問過她,她後來說因為阿貴願意聽她說話,所以她愛阿貴。
被關心的感覺未必是愛,一個好的聆聽者未必就是愛人,這個道理未滿15歲的苗
苗並不懂。

  那個時候的苗苗天真地覺得,跟相愛的人做愛並沒什麼不對,只是把結婚以
後的事情提前到了結婚之前而已,把成年之後做的事情提前到成年之前而已,這
並沒什麼問題。跟阿貴開房的時候,苗苗還是個小小的處女,被破身的痛簡直痛
不欲生,但是她覺得很幸福。她說愛一個人就要給她全部,這個全部當然包括下
半身。

  苗苗是個從小缺乏關心的孩子,她剛懂事的時候,她親爸爸就因為盜竊罪而
坐了大牢,她媽媽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帶著她改嫁了,事實上兩個人在苗苗親爸爸
坐牢之前,就已經沒有什麼感情了,他整天喝酒打她媽媽。她媽媽恨她親生爸爸
,恨他喝酒打老婆,恨他坐了大牢給她帶來的壞名聲,這種恨她媽媽轉移到了苗
苗身上,尤其是她跟後來的丈夫生下新的孩子之後。

  在來廣州打工之前,苗苗在他們家絕對是個多餘的人物。繼父自己有兩個兒
子,這兩個兒子根本不把苗苗當成這個家的人,只覺得苗苗和她媽媽是懷有爭家
產的目的來到這個家裡來的,他們跟苗苗平時連個招呼都不打。她繼父對她這個
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的女兒根本沒任何感情,在他眼裡苗苗絕對是個外人。苗苗自
己的母親也不管她,她眼裡只有那個和繼父生的小兒子。因為有個做賊的父親,
苗苗從小就很自卑,根本沒什麼朋友。

  苗苗就像一棵野草一樣,被所有人忽略,在這個世界上悄悄地,慢慢地成長
。她對別人關心的渴求超過任何一個人,她缺乏被愛的感覺,所以阿貴對她稍微
好一點,她真的願意為阿貴做任何事情。

  苗苗是自己跑出來打工的,因為她的大哥,也就是她繼父的大兒子。那個已
婚的近三十歲的男人,在苗苗12歲之後總是有事沒事就靠近苗苗,有時候強行摸
苗苗的乳房,有時候還嘗試脫她的褲子。早熟的苗苗已經懂得這些舉動到底意味
著什麼,她跟家裡人甚至大嫂都說過這件事,可是換來的是家裡人的冷漠,家裡
人包括她親媽媽都不站在她這邊,甚至由著她嫂子指著她的鼻子罵她是個小騷貨


  其實後來阿貴對苗苗做的事情比她大哥做得過分得多,但是苗苗始終不恨阿
貴,因為她說她覺得阿貴是關心她的,那就是愛她。關心一個人,是不是就是愛
一個,跟一個人做愛,是不是就是愛一個人的表現,苗苗一直不懂。

  阿貴,苗苗他們這樣的打工仔打工妹的生活其實是非常無聊的,除了上班時
間在流水線上做些不斷重複的工作,就是在休息的時候他們也沒有什麼可以打發
時間的事情做,工廠宿舍裡沒有電視,沒有收音機,什麼都沒有,他們也沒錢去
購物,去泡吧蹦迪玩些城市人玩的東西,他們只能聊聊天,打打牌就睡覺。長期
這種枯燥無味的生活,會給這些年輕人帶來一些心理上的壓抑,他們需要釋放自
己的壓力,而緩解壓力最好的辦法就是性愛。

  性愛和毒品其實是一樣的,沾上了,你就會樂此不疲,再也無法擺脫。初嘗
禁果的阿貴和苗苗,對做愛更是著迷,他們恨不得天天都做愛,但是在工廠裡他
們根本不可能辦得到,因為工廠的宿舍都是集體宿舍,根本沒有做愛的條件。飢
渴難耐的他們只能選擇在休息時間在工廠外面開房,可是經常開房的開銷並不是
他們所能承受的。所以他們想出了個絕妙的主意,湊錢開房,大家一起用一個房
間做愛。

  阿貴他們是七八對相對關係比較好的情侶一起開房的,這些人都是玩具廠的
年輕工人。因為休息時間有限,所以他們總是好幾對一起同時在房間做愛。一開
始,大家都很不習慣,因為這種大家都赤條條,面對面地做愛的感覺太淫靡了,
太讓人面紅耳赤了。但是他們很快就習慣了,而且開始享受大家一起做愛的感覺
,因為別人的呻吟,別人抽插流水小穴的滋滋滋的聲音,別人性伴侶的身材,甚
至別人的招式對自己來說,是最好不過的催情劑。他們面對面地做愛,其實就是
交換伴侶或者群交的萌芽。

  苗苗很快就在阿貴的勸說下先後跟江門仔,韶關仔,陸豐仔…..他們做了愛
,而阿貴也分別地玩了那些人的女朋友,這個情侶的小圈子性關係變得越來越混
亂,越來越複雜。

  性慾是世上最難滿足的東西,當你玩膩了一對一的性交,你就想玩面對面的
性交,當你玩膩了面對面的性交,你就會想交換著玩別人的女友,玩別人的女友
也玩膩了,你就會想玩大家都參與的群交,當大家都參與的群交你也玩膩了,那
你最後會玩的就是一女對N男的多P遊戲。這個過程會有一些艱難,尤其是苗苗這
些女工們,但是最終她們還是參與了,性的誘惑已經讓她們逐漸失去理智。

  玩一女對N男群交性遊戲的主意是阿貴出的,他甚至物色了一個最好的地點
,那就是我家。阿貴擬定的規則包括,每週只週末都出來玩兩天,男人都來,而
且必須輪著帶自己的女朋友給大家玩,一週一個女朋友,大家做愛的時候必須帶
套。

  實際上阿貴擬訂的規則,大家最後只執行了大半,因為他們發現帶套玩群交
而且是一女對N男的玩法簡直就是打了一個大大的折扣,中後期男人們都不顧女
人的反對,一律體內射精而不戴套。苗苗是個例外,她甚至主動要他們不用帶套
,未滿15歲懵懵懂懂的她根本沒意識到懷孕對於她們來說是一件多麼糟糕的事情
。這就是為什麼桂花姐一開始都能在垃圾袋裡看到幾十個之多用過的避孕套,而
越往後一個也看不到的原因了。

  阿貴擬訂的群交規則實際上就是後來大城市已婚白領們自發組織的秘密的交
換式一女對N男玩法的群交俱樂部,或者QQ群規則的雛形。群交未必是白領,或
者上層人士專屬的刺激玩意。阿貴他們這些大部分來自農村,年紀都未滿25歲的
年輕人無師自通地在2002年就已經把這種玩法玩得不亦樂乎,瘋狂,而且徹底。

  按照苗苗的說法,他們在我家地板上鋪上一層報紙,然後再鋪上好幾條自己
帶的褥子還有床單,然後圍著女人一圈坐下。他們的性經驗並不豐富的,別說三
明治這種稍微有點難度的玩法,就是肛交女人們也是不接受的,其實理由也很簡
單,髒。除過做飯,洗澡,還有睡覺,七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幾乎就是一直一個人
接著一個人輪著做愛,瘋狂地做愛。

  苗苗在我家跟阿貴他們就玩過一次,就這一次她一輩子也忘不了。七個男人
每個人每天都在她的小穴裡射精至少兩次。如果一定要說感覺的話,那就是禮拜
六玩了一整天然後晚上入夜休息的時候,她全身都是輕飄飄的,好像沒有一點重
量一樣,而整個下體那裡火辣辣的,陰道口那裡被撐得很大很大,紅紅的,有點
腫,張開合不住的口子大得能感覺能塞得進去一隻茄子。苗苗能感覺到下體一直
在流出男人的精液,不停地流,苗苗說,每天男人們射到她身體裡的精液可能會
有一小碗那麼多。

  週末坐公共汽車回玩具廠的時候苗苗覺得自己累得不行了,就像全身的軟勁
都被抽掉了一樣,整個身體都是軟綿綿的,沒有一絲的力氣。但是那種性的滿足
感是無以倫比的,高潮接著高潮,就像海浪一樣一波接著一波的感覺根本不是一
對一這樣的平常性愛能夠帶來的,而下體充滿熱乎乎滾燙燙的精液帶來的巨大的
腫脹感充實感也不是尋常性愛所能做得到的。後來經常出來玩這種一女對N男群
交多P遊戲的女人跟我說過,這種玩法女人是不能輕易嘗試的,因為真的會上癮
,就像毒品一樣,玩過一次之後,恐怕再也無法放棄了,而正常的跟丈夫的性生
活會完全變得味如嚼蠟,享受不到一點快感,哪怕女人第一次玩才15歲。

  苗苗比其他女人更加熱愛這種很多人包括我在內都非常厭惡的一女對N男式
的群交多P玩法。時間長了,我才明白這是為什麼。因為苗苗從小就缺乏關心和
愛,她從來沒有過安全感。玩這種做愛的時候,她能夠感覺到幾個男人們同時給
予的關心,或者說愛,當然這種感覺只是一種自己一廂情願的錯覺,但是這種錯
覺能讓她產生一種巨大的幸福感,每個滾燙的JJ進入她的體內,她都會覺得那就
是男人們感情的付出,而每次男人們的精液在她體內爆發,她都會覺得那就是情
感的一種高級的交流。這就是她為什麼一生都無法捨棄這種性愛的原因。

  如果說後來的所謂的高層次白領他們玩群交純粹就是為了尋找刺激的話,那
阿貴和苗苗他們這些打工妹打工仔玩群交只是為了排遣精神上的寂寞,或者說是
對日復一日的無聊透頂的流水線工作產生的精神壓抑的一種釋放,他們年輕而且
無知,所以他們比任何人對群交活動更加熱情,他們玩得比任何人都徹底,但是
他們始終是被社會所漠視的一群人。捫心自問,誰會,或者誰曾經去關心過打工
仔打工妹的性福生活,誰會給他們排解精神壓力的渠道,誰會去幫助苗苗那些懷
孕而且不知道孩子父親是誰的未婚女工呢。

  「浪子哥,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你就讓我住一段吧,等我找到工作一定
給你房租。」

  「浪子哥,留下我吧,我什麼都會幹,我給你做家務,我會洗衣服,洗被子
,我會伺候你,伺候得很好很好的。」…..

  我明白為什麼苗苗會苦苦哀求我,讓我同意讓她在我家住下來。她沒錢去找
其他一個住的地方僅僅是其中的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她希望在我家能等到阿
貴來找我,我家在她眼裡是唯一一個可能見到阿貴的地方了。儘管她的男朋友阿
貴,已經選擇了逃避責任,她仍然寄希望於阿貴會回來,仍然相信阿貴是愛她的
,就像她想的那樣。

  我不願意摻和到阿貴的私事當中去,知道他們的事情之後,當時苗苗給我的
印象也不是很好,我根本不願意讓她住在我的屋子裡。但是我看見她那個蛇皮袋
,不知道為什麼心突然就軟了下來。蛇皮袋裡裝著苗苗的幾件衣服,還有那三百
塊錢,除此之外,她幾乎是一無所有。把這個幾乎一無所有,還有一個多月身孕
的15歲女孩子趕到大街上去,我阿浪真的做不到。

  既然答應苗苗讓她住在我的屋子裡,我自己只能接著去鋪子那邊去睡了。儘
管她只是個孩子,儘管懷了孕,但也是個女人,而我一個大男人,住在一個屋子
裡確實不是個事。元宵節那天晚上,我把行李扔在自己的屋子裡,拿了幾件換洗
的衣服,還有從家裡帶出來的送給韓哥和桂花姐的一點家鄉特產騎上我的雅馬哈
就去了鋪子那邊。

  鋪子年後開張的第一天,我的生意火爆得不得了,從七點我一直幹到午後,
忙得焦頭爛額的,就連桂花姐給我送早餐我都不知道,根本沒吃。一直到午後,
有個小姑娘給我送盒飯的時候,我才注意到,早餐和午餐都不是桂花姐送的,而
是這個小姑娘。

  小姑娘大概十三四歲的年紀,眉眼像極了桂花姐,個頭很高挑,就是有些瘦
,留個羊角小辮子很可愛。她的胸部已經微微鼓起了,但是屁股還沒翹,小姑娘
還沒完全長開,還是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她不用說我也知道,她就是桂花姐家
的大丫頭,她叫阿桃。

  「浪子哥,我媽說,要你歇會,吃完飯再幹活,錢是掙不完的。」小姑娘臉
上還是一臉的稚氣,天真散漫的。我突然想起了住在我家裡的另外一個小姑娘苗
苗,她們幾乎是同樣的年紀,而苗苗臉上,早沒了天真的感覺。

  「好,跟你媽說,晚上浪子哥去你們家。」

  晚上我8點多一點關了鋪子,洗了個澡,跨上我的雅馬哈就去了韓哥和桂花
姐家。我到的時候,桂花姐家一家三口人正在吃飯。我把從家裡帶來的海產乾貨
,還有花生果脯牛肉乾什麼的都給了阿桃。

  「浪子,十六了你才上來廣州開門做生意啊,我和你姐還以為你不來呢。」

  「哥,不上來做生意,我在家裡能做點啥啊。」

  「浪子,家裡老人家都好吧。」

  「姐,都挺好的,你們家裡呢?對了,阿桃怎麼來了,不是開學了嗎?」

  「家裡還是老樣子,老的老,小的小,唉。這個丫頭初三了,夏天就得初中
畢業了,成績不行,我和你哥都商量了,送她去讀個中專就算了,就不讀高中了
,讀了高中將來考大學,她底下還有兩個小的在唸書,我和你哥也供不起她,
還不如早點學個手藝早點出社會幫我和你韓哥一把。」

  「讓阿桃來廣州是我的主意,既然定了報個中專,那這個學期晚點去上課也
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讓她來廣州跟我干幾天活,看看這個社會,讓她來看看
父母謀生有多艱難,對她將來有好處。」

  那天桂花姐開了一包我帶回來的牛肉乾,又炒了一大碟花生米,我和她還有
韓哥都喝了一點白酒,牛肉乾下酒還真是一絕,韓哥的汾酒佳釀我喝的特別滑口
,快回家的時候竟微微有點醉。

  「姐,往後,你別幫我清潔房間了,我的房子現在又住人了?」

  「什麼?又是你那個叫什麼貴的朋友借走了??」

  「不是,是個女孩。」

  「女孩?你什麼時候…..」

  「阿桃,你去外面把泡在盆裡的那條褥子給媽洗了。」阿桃抓了一把花生米
,一塊牛肉乾就去了。

  苗苗這事我還真不知道從哪裡說起了,好容易給桂花姐和韓哥從頭到尾給說
了一遍。

  「可憐啊,這個丫頭比我們阿桃也大不了幾個月,這往後日子怎麼過啊。」

  「浪子,不是姐說你,姐知道你這個人心裡有根,心善,願意幫人,可是也
得分什麼事,這女孩啊,待著你那裡,絕對不是個事。」

  「對啊,浪子,關鍵是那個孩子,這個孩子是不能要的,那姑娘根本沒有撫
養這個孩子,將來說不好,這孩子得你來養,可是你看看你那一大攤子事,能有
空照顧孩子不,而且孩子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浪子,你可不能當這個便宜爸爸
。」

  「姐是過來人,她那已經一個多月了,要做流產得盡快了,否則晚了太傷身
子了,那個小姑娘今年才15歲,更要早做,否則晚了想做也做不得了。」

  桂花姐的話說得句句在理,可是苗苗根本沒那個經濟能力去做這個流產,而
阿貴他們那些該負起責任的男人們卻一個個消失得無影無蹤。幫苗苗找到阿貴,
讓他背起做人男朋友,玩弄別人身體該負的責任,這是我唯一能夠幫助苗苗的。

  春節過後我鋪子的生意更加紅火,每天都有幹不完的活,排隊等我修的車子
從鋪子裡一直排到街上,我忙不過來了。桂花姐說得對,我的生意已經到了需要
招個夥計的時候了。我在大街小巷都張貼了不少自己寫的招工廣告,看到廣告來
試工的人不少,可是我滿意的卻沒有一個。

  來應聘我夥計的人絕大部分都是十八九歲高中畢業,或者沒考上大學,或者
沒錢讀大學,而剛從農村出來務工的小年輕。他們當中大部分人不是像我這樣正
兒八經學過幾年修理的。但是這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我招夥計,招的是人品,而
不是技術,修理自行車,摩托車,汽車其實都不難,踏踏實實學一段,誰都能學
得會,但是人品不是三年五年能學得來的。

  我最後挑中的是一個叫阿峰的廣西柳州人,2002年阿峰還未滿十八歲。為什
麼挑中阿峰,我印象已經有些模糊了。我只記得那天,這個年輕人一大早就來我
鋪子裡,根本就沒跟我談什麼薪水,工作量,工作時間什麼的。他連話都沒跟我
說,到了我的鋪子,我幹啥他幹啥,他會修一點自行車,什麼換胎,什麼緊螺絲
,換踏板,他都能做,他就是這麼一聲不吭,蹲著給我幹了一上午的活。阿桃送
來的盒飯的時候,忙得焦頭爛額的我才發現了他的存在,我也給他買了個盒飯。

  「哎,說你呢,你是哪位?你幹什麼呢?這一早上的。」

  「我是應聘的。」

  「哈哈。」我笑了,這種應聘法,我還真是頭回見識。

  「怎麼樣?」

  「活挺好,我喜歡。」

  「你要多少一個月?」

  「你看著辦。」

  「兩千,包你吃住。」

  「啊?」

  「怎麼?嫌少?」

  「不是,給多了。」這個叫阿峰的柳州仔非常誠實,他已經試過好幾家修車
鋪了,包吃包住的,老闆最多給一千二。後來我才知道,阿峰這小子找工作,找
的根本就不是工作本身,而是找老闆,對他脾氣的老闆,他怎麼都肯幹,而我正
對了他的脾氣。

  「那今天我就算你上班了,幹活吧。」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阿峰,你呢,老闆?」

  「以後別叫我老闆,叫我阿浪。」

  「阿峰,你記得,好好跟我干,現在鋪子一個月能掙六千多,我給你開兩千
工資,什麼時候我掙八千多了,你的工資就是三千,什麼時候我掙一萬了,你的
工資就是四千,總之我掙多少,總有你的一大份。」

  「嗯。」

  阿峰話不多,脾氣非常倔強,不服軟,但是對我一直恭恭敬敬,後來他一直
跟著我,從來沒想過要離開。

  那時候我讓他住在鋪子裡,他每天晚上都打著日光燈一直幹到夜裡十點十一
點才洗澡睡覺,他就是那樣的人,平時悶不吭聲,就是不喜歡說話,埋著頭就是
一聲不吭地幹活,沒一點別的心思。沒出半年,根本沒學過修理的阿峰,客人們
開始說他幹的活比我還地道了。

  今年四月份我買車,我買了兩輛廣州豐田,給了阿峰一輛。他不敢接我的鑰
匙,他說「世上哪有打工的跟老闆開一樣的車的,這車我不敢開。」日,純傻逼
一個。後來他死活不肯要那輛車,我只好把車退了,換了一輛便宜點北京現代,
他才高高興興地結果鑰匙把車開走了。

  鋪子裡只能放下一張折疊床,阿峰來了,我讓他晚上睡鋪子裡,我自己反倒
沒了地方睡了。我不能去桂花姐家,因為阿桃來了,我們不能像過去那樣過著瀟
灑的小三口的生活了。我也不能回我自己房子,因為苗苗自己一個人住在那裡。
我經濟能力不允許我再租個房子,我考慮再三還是回去找苗苗談談。

  中午我和阿峰吃過阿桃送的盒飯,我跟他交代了一下,就騎上我的雅馬哈回
家了。

  我回到家裡的時候,苗苗正在坐在餐桌邊上吃午飯,我仔細看了一下她吃的
東西。她盛了好大一碗飯,碗裡什麼都沒有,只是飯裡拌著紅紅的麻辣醬,餐桌
只有一小瓶阿香婆麻辣醬,就是阿桃飯拌著的那種,超市裡賣三塊多一小瓶,貴
州人都喜歡吃辣,苗苗也不例外。

  除了那瓶麻辣醬,餐桌上還有個湯,湯裡就幾根白菜葉子,連一點油花都沒
有,真正的清湯。看見已經懷孕一個多月的苗苗就吃這個,我心裡酸溜溜的,特
別不是滋味。

  苗苗給我搬了個凳子,我們兩個面對面圍著餐桌呆坐了好一會,都沒說話。
我真不知道這事該怎麼提。

  「浪子哥,你回來住吧。」

  「你說什麼?」

  「浪子哥,我知道,你是因為我在這裡才出去住的。」

  「浪子哥,你回來住吧,我伺候你,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掙錢還你的房租,
我不能白住你的房子,浪子哥,你放心我會伺候好你的,你想我做什麼,我就做
什麼。」

  「不用,苗苗,以後我們一起做飯吃,你還睡你的床,我下午就去買張折疊
床,我睡折疊床,我早上就去上班,晚上來回來,在家的時間不會很多的。」

  我那天下午買了一張折疊床,這床跟鋪子裡阿峰睡的那張一樣,都很小,翻
個身都費勁,不過我的房間也不大,也只能容下這麼小小的一張床。我出去買床
的時候,苗苗又把我放在家裡的那套床單枕巾全都拆洗了一邊,換上乾淨的,她
給房間做了一邊清潔,連窗戶都擦得亮亮的。

  我出去買床的時候,順便去了一下菜市場,我買了一點青菜,一點肉排,還
特地挑了一隻老母雞,是清遠土雞,錯不了,這種清遠土雞的老母雞最適合女人
坐月子補身子。我還跑了趟藥鋪,買了點三七,黃耆,紅棗,黨參之類的藥材。

  傍晚回家的時候,我沒讓苗苗動手,我自己炒了幾個菜,而且花了好幾個小
時的時間給苗苗煲了一個老雞藥補湯。吃完飯我們沒什麼事情做,就是聊了會天
。十點的時候,湯弄好了,我把熱氣騰騰的湯盆端到苗苗面前的時候,不知道是
不是水蒸氣太熱了,她的眼睛紅紅的,她大口大口地把湯都喝了,連藥渣子都沒
扔掉。不知道是不是我煲的湯確實有效,還是熱騰騰的補湯湯多少會讓人有點上
火,苗苗喝完湯的臉色變得紅潤潤的,特別好看,我突然有種感覺,其實才15歲
的苗苗也是個女人,而且是個很漂亮的女人。

  晚上11點我們就關燈睡覺了,我躺在折疊床上,苗苗躺在床上,我們都沒有
睡意,但是我們都沒開口說話。屋外的月亮很圓,月光皎潔如銀,月光透過我們
家的窗戶灑進屋裡,屋裡很亮,我躺在折疊床上離床上的苗苗很近很近,我甚至
能看見她的眼睫毛,我甚至能聽見她均勻的呼吸聲。

  「哥,你要了我吧。」

  「你說什麼?」

  「哥,你是個好人,你對我好,我知道,我該報答你,可是現在我什麼都沒
有,只有我的身子。哥,你就要了我吧。」

  月光下,我看見苗苗慢慢掀開蓋在身上的毯子,她先脫去T恤,然後是胸罩
,然後是褲子,內褲。一具幾乎完美的15歲少女裸體就這樣毫無遮掩地完完全全
展現在我的眼前。苗苗的乳房很小,乳頭有些大,而且很堅挺,根據我後來的經
驗判斷她的乳房只是個A罩杯,她的個子並不矮小,可是身子很瘦,我可以清晰
地數出她的肋骨數目,她的臀部發育並未完全,只是微微地翹起,她的陰毛並不
茂盛,相反只是稀稀疏疏的長在她的恥骨之上。她的小腹只是微微鼓起,就像胖
了一點一樣,還沒顯出孕型。她就是這麼赤條條地躺著,我卻完全感覺不到空氣
裡有一絲淫靡的味道,相反我甚至覺得這個畫面很有些聖潔,就像我在北京旅遊
的時候看畫展的時候那些西方油畫裡的裸體少女一樣。

  我承認那一刻我的JJ是硬如鋼鐵的。我費了很大勁,才把自己按倒在折疊床
上一動不動,那天晚上為什麼我沒有跟苗苗做愛,我到現在也說不清楚。我終於
明白了苗苗一再強調的,她要伺候好我,為我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的意思了。

  苗苗就這樣一絲不掛,躺了大半夜。我能看見她的眼裡的淚光,我甚至能看
見眼淚從她的眼眶裡滑落到枕頭上,枕套竟然濕了好多。「哥,你是不是覺得我
髒…...」

  苗苗這句話很傷我的心,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過了很久我才明白,苗苗不
髒,髒的是這個冷漠的社會,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性慾而拉苗苗加入群交而最後又
逃避責任的阿貴他們,是生了她卻不關心她不愛護她的苗苗親生母親,是不把繼
女當自己人看待的苗苗繼父,是見死不救不提供哪怕一點點幫助的玩具廠,是我
們這些從不關心其他人的所有人。

  苗苗把身體轉了過去,背對著我,我能感覺到她在擦拭眼淚,因為她的肩膀
一直在抽動,這個角度看,她真的是瘦骨嶙峋,有一句話形容,一莖瘦草,我見
猶憐。

  「哥,我求你件事。」

  「你說。」

  「哥,我知道你可以找到阿貴哥,你幫我找到他可以嗎?」

  「你想?」

  「我什麼也不想,我不要他為我負任何的責任,不需要他為我做什麼,我只
想見見他。」

  「我只想問問他,阿貴哥,我現在和孩子怎麼辦?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很怕…..」

  我一時找不到阿貴,我幾乎給所有認識的人都打過了電話,我知道我很快就
能找到他,肯定會的。阿貴只是個打工仔,出門在外,一開始只能投靠老鄉,阿
貴的老鄉也是我的老鄉。

  有一天舅舅給我抱了一台彩電。這台彩電不是新的,而是表哥表嫂他們給舅
舅新買了一個更大更新的日本彩電,舅舅家裡本來就不大,這個淘汰下來的電視
就成了佔地方的多餘之物。彩電還能用,而且狀況基本良好,沒什麼大問題,扔
了舅舅舅媽又有點心疼,想起在廣州做事的我,就給我送來了。

  這件幾乎是微不足道的小小事情卻惹來了苗苗的極大興趣,我們屋子根本沒
有有線電視接口,所以她非常賣力地跟我用兩個可樂罐做成了一個簡易的天線,
然後又跟我去建築工地偷了一根長長的竹竿子拿回家豎起來當天線桿子,然後不
厭其煩地轉動著天線調台。

  我們製作的簡易天線非常粗糙,以至於我們只能收到三個清晰的台,珠江台
,中央台和嶺南台。就這三個電視台,我們每天吃完晚飯之後還是看得津津有味
。跟苗苗在家看電視的感覺特別奇怪,我覺得自己內心特別平靜,這是一種家的
感覺,我不明白為什麼我跟15歲的苗苗在一起會有家的感覺,我非常喜歡這種感
覺。後來我看過一本書,書上說,如果一個男人如果覺得跟旁邊的女人在一起有
一種家的感覺的話,那這個男的一定是已經深深地愛上了這個女人。也許那個時
候我已經愛上了年僅15的苗苗,只是我的內心拒絕承認而已。

  因為有阿桃在廣州,我和韓哥和桂花姐之間根本沒有機會玩三人的性愛,甚
至桂花姐也沒有機會過來陪我玩一次,那段時間我突然成了孤家寡人,再也沒了
有規律的性生活了。說是孤家寡人也不算對,因為苗苗在我家裡,我只是沒辦法
鼓足勇氣跟她這個才15歲的女孩做愛,如果做了,我真的不能原諒自己,我跟阿
貴他們又有什麼區別呢。

  三天之後我就找到了阿貴在哪裡。阿貴那會就在彭志國那裡。他過完年收到
廣州玩具廠這邊的消息就沒回過廣州,而是在家裡過完年就直接跟彭志國去了佛
山,彭志國介紹他進了佛山陶瓷廠,兩個人幹的都還是流水線的工作。阿貴一直
要求彭志國不要跟我說他在佛山的消息,他已經猜到了苗苗回來找我了。阿貴沒
說,彭志國根本不知道廣州這邊的事。他以為是我和阿貴鬧了彆扭,彭志國跟我
一起長大的,我們住一個村裡,讀一個小學,一個初中,他覺得瞞著我這點事不
合適,所以才偷偷打電話給了我。

  我沒告訴苗苗,我交代了一下阿峰料理鋪子,我就急急地坐車去了佛山找阿
貴。

  「阿貴,苗苗在找你,她懷孕了,被玩具廠開除了,也找不到工作,現在狀
況很糟糕。」

  「是嗎,她肚子裡的貨也未必是我的種啊,她沒工作跟我有什麼關係。」

  「她想見你,就是見你一面,不要你做什麼。」

  「我幹嘛要見她啊?」

  「你是她唯一的男朋友啊。」

  「呸,她都睡了七八個男人了,我這男朋友算個屁。」

  「你不能一點也不管吧。她現在在我家呢,你就去見見她吧。」

  「丟,浪仔,你到底向著哪邊的?你怎麼給外人說話啊?再說,這事跟你有
什麼關係啊,你瞎摻和什麼啊。」……

  「慢著,慢著,你說苗苗在你家,你小子不是想撿我的破鞋吧,告訴你,你
撿的可不是我一個人的破鞋,是七八個人的,那個小妮子沒告訴你我們是怎麼玩
她的吧…..哎喲,浪仔,你怎麼打我?」

  我聽到這些話,就覺得血一起往頭上湧,我甚至能感覺到我的肺氣炸了,我
的胸口隱隱作痛,我一拳就把阿貴悶倒在地上,我追過去,我就腳踹,踩他,我
撿一個磚頭…..我那天沒頭沒腦跟阿貴打了一場架。

  我打阿貴的這場架把在旁邊看著的彭志國嚇壞了,他跟我從小一起長大,他
知道我的脾氣溫厚從來不跟人打架,甚至吵架都沒有。可沒想到我打阿貴那次就
像瘋了一樣,招招都是死手,彭志國說我的眼睛都打紅了,我真是打急眼了。特
別嚇人,他說我那一刻是一心一意想弄死阿貴的,如果不是他拉著的話,我真會
要了阿貴的命。他根本無法理解為什麼我那天會有那麼大的火氣,說真的,我自
己也不大理解。

  那天我把阿貴打了個半死,爬都爬不動了,而我自己也被他打了個頭破血流
。從那天開始,阿貴不再是我的朋友,我一生都不願意再見他一次。

  我帶著滿腦袋血回到家裡的時候,苗苗心疼壞了,她也隱約猜到了,我去找
阿貴了。那天苗苗特別細心為我清洗傷口,包紮,她總是問我,「哥,你疼嗎?
」我怎麼可能不疼呢,疼的還是那種說不出來的疼,疼入心扉的那種疼。

  「哥,你見到了阿貴哥,他不願意來看我,對吧。」我只能點了點頭。

  「那就算了,也許我們真的沒緣分了。」苗苗顯得很沉靜,我感覺眼前的苗
苗和我跟她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有很大不同了,也許就是這段時間,所有的變故無
疑是加速了她的成熟,在她那裡,我再也看不到她童稚的一面了。

  「哥,你幫幫我吧,我想拿掉肚子裡的孩子?」

  「這個…..」

  「我不想這個苦命的孩子像我這樣無奈地活著。」

  阿貴他們的責任就這麼轉嫁到了我的身上,說真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能
幫助苗苗。
2010-8-13 11:4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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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uther0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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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苗不
髒,髒的是這個冷漠的社會,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性慾而拉苗苗加入群交而最後又
逃避責任的阿貴他們,是生了她卻不關心她不愛護她的苗苗親生母親,是不把繼
女當自己人看待的苗苗繼父,是見死不救不提供哪怕一點點幫助的玩具廠,是我
們這些從不關心其他人的所有人。


這句話道盡社會的冷漠與無情呀~
雖然肉戲非常平淡但是故事張力夠~就如發生在妳我週遭的事似的
非常非常棒的文~期待續章
2010-8-13 19: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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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csand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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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结局是喜剧。
组成一个红红火火的大群交家庭。
象那个群交——我想要的生活结局是主角与妻子分手,几对同好也分手,弄得最后人走茶凉惟有怀念的意味,让人感觉不痛快。颇象旧时小说或话本,用刺激性题材吸引人,却在最后用道德结局来劝善。
2010-8-14 0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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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ustno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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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05 作者 阿喜仔

發表於 留園禁忌書屋

我的生活 5

***************************************************************
  昨日心緒不寧,這篇可能寫得有些混亂,不過感情本身就是混亂的。有讀者
說阿喜寫群交----我想要的生活,還有現在的我的生活這兩個作品有教唆或者鼓
動別人淫亂之嫌,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阿喜仔首先道個歉,無心之過,諸位原諒
。阿喜仔在此聲明,阿喜所有的文章絕對不是教唆或者鼓動讀者學著玩書上的性
戲,更不鼓勵他人玩群交。
***************************************************************

  過完年回來,智叔就找過我一次,那次他帶了好多水果還有一些糕點來,他
說那些糕點是麗華姐前一天一大早專門去番禺一家澳門人的糕點店買的,那家店
做的的糕點全廣州都出名,連佛山,東莞人都開車去訂做,去晚一點根本買不到
,她只給小豪留了一份,剩下的都讓智叔給我帶來了。

  那些糕點我拿回家給苗苗吃了,苗苗說那是她一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甜點。
我自己留了一塊,嘗了一下,苗苗說的還真不是言過其實,澳門人做的糕點酥酥
的,軟軟的,脆脆的,甜甜的,這種甜味嘗在我嘴裡,卻一直甜到我心裡。

  那天智叔和我沒聊什麼家裡的事情,聊的最多的是小豪。眼看小豪夏天初中
就要畢業了。麗華姐的意思是把小豪送到住宿制的重點高中去,歷練歷練自己,
而智叔卻有點捨不得,小豪從小到大就沒沒離開過家,智叔兩口子把他伺候得好
好的,這麼離開家過日子不定得遭什麼罪。

  當然智叔心裡也明白麗華姐這麼做是對的。大城市的孩子跟我們農村的孩子
不一樣,我們十幾歲的時候在農村什麼活都干了,家裡幾兄弟父母根本顧不上伺
候我們,我們就像野草一樣沒人管沒人顧,慢慢地就長大了,而他們確實需要到
社會上去磨練磨練,經歷一些風雨。

  智叔走的時候,還是叫我去他家吃頓飯,說是麗華姐想跟我聊會天,我答應
了,可是鋪子裡那麼多事,還得伺候苗苗,我真的是沒時間,我這一拖就拖到了
四月底。

  苗苗的事,我只能找舅舅幫忙,在廣州他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親戚了。舅媽
以前是廣州市中醫院的主任醫師,現在退休了,我想興許她能有些什麼辦法。

  我是上午去舅舅家的,走的時候我買了一大堆東西。舅舅家裡只有舅舅和舅
媽兩口子在家。

  「浪仔,你怎麼有空來了。你這孩子,來就來,你買什麼東西嘛,又不是外
人。」

  「舅舅,我最近鋪子裡太忙了,我一直沒空來看你和舅媽,表哥和表嫂。」

  「應該的,年輕人就該忙事業,沒事,你來看我們幹嘛。」

  「浪仔,你幹得不錯,前天我跟你舅媽散步,專門去看你來的,看你忙就沒
跟你撘話,你招個夥計了吧,你小子真行,小小的修車鋪愣讓你給做大了。」

  「你爹說你,小子心裡有根,穩著呢,果然沒錯,年輕人肯吃苦,有心勁,
沒啥做不成的事。好好幹,有啥事就跟我和你舅媽說。」

  我沒想到,一到舅舅家裡,舅舅和舅媽就是對我一陣猛誇,苗苗那件事我真
不大敢提了。如果要開口要舅舅舅媽幫忙,我就必須把苗苗肚子裡的孩子攬到自
己身上。可是我真不敢想,舅舅知道我把一個15歲少女的肚子搞大了,會不會拿
棍子直接把我打下樓去。

  東拉西扯閒聊了好半天,我才猶豫著把來的目的給舅舅舅媽說了。

  「叔,有個難事,求你和我舅媽幫下忙。」

  「啥事,說唄。」

  「叔,我女朋友懷孕了,你看舅媽能不能想個辦法,在醫院裡把孩子拿到。


  「丟,你說什麼?你女朋友懷孕了?孩子拿掉?你這說是人話不,是爺們說
的話不,搞大了人家的肚子,你就該負責,把孩子生下來啊,你該娶人家。」舅
舅一下臉就氣青了。

  「叔,不是那麼回事。」

  「那怎麼個回事?」

  「我女朋友,她,她,她才15。」

  「丟,浪仔,剛說你心裡有根,是個穩重人哩,你說你這幹的是人事嗎?你
什麼對像沒有,你幹嘛弄一個15的孩子,你這是人幹的事嗎,你還有人味嗎?.
....」

  我猜的沒錯,我舅舅是個直人,他沒拿棍子給我打下樓,但是抽我幾個耳光
的心是有了,他罵了我整整一個小時,罵得我狗血淋頭,罵得我抬不起頭。最後
還是舅媽,給我解了圍。

  「浪仔,你別怪你舅舅生氣,你這幹的事,確實太荒唐了。真要講法,不管
人家姑娘是願意的還是不願意的,跟未成年少女發生性關係,都是強姦罪,你這
事犯法了。」

  「算了,事已至此,誰年輕的時候沒做過點糊塗事呢,浪仔才二十二。浪仔
,舅媽的建議是,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吧,你女朋友才15,做流產太傷了。舅媽是
醫生,這個舅媽很清楚。」

  「舅媽,你看我們現在有條件養這個孩子嗎,我就靠那麼一個修車鋪吃飯,
房子還是租的,女朋友才15,自己還是個孩子,生下來我們真的沒能力撫養他啊
。」

  「要不生下來送回雷州,你爸你媽先替你養著?」

  「我爹媽歲數都大了,而且鴨場還有幾千隻鴨子要管,我大哥兩個孩子都沒
要我爹媽管過一天,我怎麼開得了這個口。而且,我爹要是知道了這事,打斷我
一條腿都是輕的。」

  「浪仔,真要帶你女朋友做流產,你絕對不能找公立的醫院做,你女朋友還
15歲,你會很麻煩的。」

  「那怎麼辦,舅媽,這已經快兩個月了,再不做,就....」

  「浪仔,你先別著急,舅媽給你想想辦法,你回去等我電話就是了。」

  我回去的時候,舅舅沒搭理我,我知道他不僅是生我的氣,而是打心眼裡瞧
不起我,就像我不再把阿貴當朋友一樣,我能理解。後來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都
沒原諒我,一句話都沒跟我說。我也始終沒跟他解釋,其實苗苗肚子裡的這個孩
子,根本不是我的。

  阿桃該回湖南去了。可是她來廣州的這段日子,桂花姐和韓哥都沒時間帶她
去逛過廣州城一次,她每天就是在幫著媽媽賣盒飯,這也怨不得桂花姐和韓哥,
做生意對他們來說是最重要的,湖南一大家子的老老少少都在等著他們兩個掙錢
寄回去,他們根本沒有理由為了讓阿桃去見識一下廣州城,而放棄一天的工作。
當然他們更不會讓阿桃自己一個人出去玩,她只是個14歲來自農村的小丫頭,被
人騙了或者丟了,麻煩可就大了去了。

  我看見阿桃給我和阿峰送盒飯的時候悶悶不樂。我知道她的心思,她還是個
孩子,大老遠好容易來了一次廣州,來了一個多月了,每天要麼就是在攤子上幫
媽媽賣盒飯,要麼就是在家裡做些家務,幫媽媽準備早點盒飯,這條街外面的世
界到底是什麼樣的,她都沒見識過,確實有點可惜。我跟桂花姐說,我帶她出去
玩一天,桂花姐答應了,那天阿桃高興地都快跳起來了。

  我跟阿峰打聲招呼。一大早就開著我那輛雅馬哈帶著阿桃轉了不少地方,白
雲山,寶墨園,南沙天後宮,中山大學.....,一直轉到晚上八點多,我才把阿
桃送回桂花姐和韓哥家。

  那天阿桃非常興奮,走了整整一天,都沒喊過一次累,尤其是在中山大學校
園裡,我們轉來轉去,阿桃怎麼都不肯出來,非要看個夠本,她對什麼都很好奇
,她甚至會盯著那些夾著書本上課去的女大學生看,盯得人家女大學生滿臉通紅


  中午我請她吃肯德基,她還是頭回吃肯德基的炸雞塊,她吃了很多,我看她
那麼喜歡吃,又點了一桶家庭套餐讓她帶回去給桂花姐和韓哥晚上一起吃。阿桃
歎了一口氣,有這麼好吃的東西,家裡兩個弟弟要是在就好了.....。傍晚六點
多我們才回到白雲路,我才想起來,應該給阿桃買幾身衣服,於是我們就在街上
隨便吃了晚飯,然後我帶她去商場買幾身衣服。

  「哥,我穿得好看嗎?」說真的,自打阿桃來到廣州,我還真的沒怎麼仔細
打量過她,俗話說得好,人靠衣裳馬靠鞍,這話真的不假。一套一百來塊錢在廣
州再也普通不過的少女套裙穿在阿桃身上,她就像換了個人似的,活脫脫就是個
小美人。

  她的眉眼很像桂花姐,可是她的臉型又比桂花姐小上那麼一點,就在臉型的
這麼小小的一點差異,造物主就顯示了他的神奇之處,阿桃的美跟桂花姐的美完
全不同,她的美很特殊,她有一種城市人的特有的感性之美,同時又有農村人樸
實之美,當她套上那套衣服的時候,我根本不認為她跟廣州的十三四歲的時髦小
姑娘差到哪裡去。

  讓我吃驚的是阿桃實際發育之好,跟我對她的第一印象完全不同,原來她一
直穿著寬寬大大的農村帶回來的那種土氣的衣服顯得身子很乾瘦,現在換了一身
相對緊窄的衣服,馬上就顯出了她高挑但是並不單薄的身材。她胸部儘管尚未完
全發育,但是已經顯現出了一個很大的渾圓的輪廓,她的屁股已經開始翹起。我
看用不了幾年,這個鼻樑高高,鵝蛋臉的阿桃怕是會長成一個千人追,萬人迷的
大姑娘。

  看見眼前的阿桃,我總是忍不住想起苗苗,差不多的年紀,差不多的個子,
苗苗顯得身材非常單薄,甚至是乾瘦,15歲的她看上去比14歲的阿桃還小上一點


  那天我由著阿桃喜好挑衣服,她挑了三條衣服,其實也不是什麼貴衣服,可
是回去桂花姐把我們兩個都臭罵了一頓,錢多,燒的。阿桃挨了罵,卻還是很高
興,她說這三套衣服穿回學校,恐怕鎮長家的千金穿的也比不了.....

  桂花姐和韓哥都沒時間,阿桃走的那天,是我自己送她的。像過年前送桂花
姐和韓哥那樣,我幫著阿桃把桂花姐和韓哥買的大包小包東西都拎上,一直把她
送到廣州站,我給她買了火車票,送上火車。本來我打算把她送上火車,找好位
置我就回去幫阿峰幹活的,可小丫頭拉著我不讓走。

  「哥,你別走,火車還有一會才開呢,我想跟你說點事。」

  「阿桃,你到了再給哥打個電話說吧。」

  「哥,就一會,我說完了,你就走,行不。」

  「那好吧,你有什麼事情跟我說喲。」

  「哥,我媽跟我說了,你給了我爸五千塊錢,說是給我下學期去上中專的學
費對吧。」

  「嗨,你個小丫頭片子,你管這個幹嘛,這是大人們的事,你就安心讀好你
的書,學點手藝,將來好出來做事。」

  「哥,我不是跟你說那五千塊錢,那個錢,我會還你,我是說,哥,你能不
能再借我一些錢?」

  「你一個小孩子要那麼多錢幹嘛啊。」

  「我媽讓我下學期去讀中專,我知道我媽說我成績不好,也怕我讀高中將來
考上大學家裡供不起,我答應我媽,去讀中專了。可我現在改變了主意,我不想
去念中專了。」

  「你想念高中,將來考大學?」

  「對,哥,我要像那天大學裡的姐姐們那樣,夾著書本到大城市的大學裡上
課。」

  「可是你.....」

  「哥,你怕我成績不好嗎?哥,考高中,我還有一個學期的時間,考大學我
還有高中三年的時間,只要我肯努力,我就能考上。」

  「哥,你只要答應我,我考上大學,你來供我念完大學,我會把那五千塊錢
還有這些錢一起還給你,我保證我會還得更多。」

  「阿桃,我不要還我一分錢,你去考你的大學,如果你考上了,不管你念幾
年大學,四年本科,或者六年碩士,你就是念到博士,哥也供你。」

  我下火車的時候,阿桃抱住我,在我脖子上親了一口。本來她是個孩子,親
我一口其實也不算什麼,但是我總覺得她親我的這一口總帶點別的什麼意思,那
種感覺就像戀人分別時親吻一樣,我的脖子火辣辣火辣辣的。那個時候我真希望
我的感覺是錯的。

  三天後,我舅媽給我打了個電話,她找了一個條件很不錯的醫院,叫我帶上
苗苗去看看。

  醫院挺不錯的,是個私立醫院,香港人開的,環境特別好,設備比公立醫院
還好。就地方是遠了一點,在清遠市。我們甚至去醫院辦公室見了一下醫院婦科
主治醫師,那個人姓林,他和我舅媽是中山醫科大當年的同學,在公立醫院退休
了,被這裡返聘回來的,人很好,而且經驗特別豐富,做了大半輩子婦科手術了


  我舅媽之前已經跟他打過招呼了,如果在這裡做,那他來主刀,手術會很順
利,做得很乾淨利落。因為是私立醫院,不需要登記什麼,一切林醫師都會安排
妥當,不會給我們帶來任何的麻煩。

  我們和林醫師談了很久,我問得特別細。林醫師說因為苗苗才15歲,而且身
體狀況並不好,看上去很瘦弱,所以林醫師建議,苗苗在做完手術之後,最好能
在醫院裡住一周院,養好了身子再回廣州,這樣對她將來的身體發育會有好處。
我問了一下大概費用,連手術帶住院,至少需要五千多塊錢。

  舅媽陪著林醫師在辦公室聊了會天,我和苗苗兩個人走出去商量了一下。我
沒想到,苗苗不願意在這裡做手術了。

  「哥,咱們換一家吧。」

  「為什麼?這裡我看挺不錯的。」

  「哥,要花五千多塊啊,我沒有…..」

  「我有,你什麼都不用管了。」

  「哥,要不,我光做手術,就不住院了,這樣能省一點。」

  「苗苗,錢的事情,我來解決,你放心好了,你就安安心心養身體就是了。


  「哥,我欠你的,太多了,我怕,我怕我還不起。」

  「苗苗,別說了,你別覺得是你欠我的,你就想,我這是替阿貴還你的就是
了。」

  聽到阿貴兩個字,苗苗不說話了。我不知道為什麼那天我會提起阿貴,我覺
得自己很蠢很蠢,我為苗苗做了這麼多,難道真的只是為阿貴還他的良心債嗎。
人最不瞭解的,最終還是自己。我替苗苗拿了主意,兩天後就來清遠做手術。

  從清遠回到廣州,送走舅媽,回家這一路上,苗苗都沉默著,一句話也不說
。晚上我做了好多好多的菜,可是剩了很多,苗苗和我都沒什麼胃口,我勸苗苗
多吃點,她好歹吃了幾塊肉。

  苗苗先吃完飯,拿著衣服她就去洗澡了。我自己在屋裡看電視,過了好長好
長時間,我發現她沒從沐浴室出來。我慌了神,我趕緊推沐浴室的門,門沒鎖,
我進去了。我看見,淋浴噴頭在噴水,苗苗沒穿衣服,蹲在沐浴室的地上,全身
濕漉漉的,由著水噴灑在身上,她的頭髮很散亂,亂糟糟地蓋住了臉。我進去的
時候她抬起頭看我,眼睛紅紅的,她一直在沐浴室裡哭。

  「哥,你抱我一下吧。」

  我走過去,也蹲下來從背後抱住赤裸裸,光溜溜,濕漉漉的苗苗。淋浴噴頭
噴出來的水也噴到了我的身上,我的衣服很快也濕了,全身上下都是粘呼呼的,
我有點緊張,苗苗把我的手放到她的乳房上。

  苗苗的乳房不大,只是乳頭硬硬的,在我的手心之間摩擦,我的左手能感覺
到苗苗的心跳,撲通,撲通。我的鼻尖可以聞到她頭髮上的洗髮水的殘?,還有
混著她體味的肥皂香氣。

  苗苗的體味很好聞,就像是那種我特別熟悉的野花花香,那種野花在我老家
,長得漫山遍野,它的花朵是黃色的,小小的一粒,從來沒有人會去關心它照顧
它,它只是默默地在石頭縫間隙裡,牆頭,野地裡成長,開花,只有它的花香證
明它曾經在世上怒放過。我抱著苗苗,感覺就像小時候抓著一大把野花躺在野地
裡,聞著花香,慢慢地慢慢地進入夢鄉。

  「哥,我不想拿到這個孩子,我捨不得。」

  「哥,我做夢能夢見他的樣子,是個男孩,白白的,胖胖的,他衝著我笑,
我想衝過去抱著他,每次我都抓不到他,他就在我眼前,一點,一點地消失了,
沒了。」

  「哥,他是我的孩子,我的親生孩子,是一條活的命啊,就像我的胳膊,我
的腿,我的乳房,我的肉,我的骨頭,哥,咱能不能別把他拿掉,我會很疼很疼
很疼。」

  我一直沒有說話,我在聽,我懷裡抱著個光溜溜的女人,我的JJ竟然沒有一
點勃起,這還是生平第一次。我覺得眼眶有些濕,但是我不知道那到底是水珠子
,還是我的淚。那一晚上,我就那麼穿著一身濕漉漉的衣服淋著水在沐浴室裡抱
著光溜溜的苗苗,什麼也沒做,蹲了很久很久。

  第二天一早,我先去銀行取了八千塊錢。然後去鋪子裡給阿峰交代了一下,
阿峰有些為難,如果我去了清遠一周都不回來,他自己一個人肯定應付不了鋪子
裡的那麼多的活計,他到底是個新手。

  「阿峰,你的活能做多少,做多少,我會盡量趕回來,幫你做,你看這樣行
不行。」

  「老闆,你去吧,我一定努力幹。」

  「別叫我老闆,叫我阿浪。」

  「阿浪老闆。」阿峰一直到現在都不肯叫我阿浪,只肯叫我老闆。

  去清遠的前一天夜裡,我和苗苗都睡得很早,苗苗知道她要不起這個孩子,
這點她明白。我躺在折疊床上,卻沒什麼睡意,整個腦子亂糟糟的。我仰面躺著
,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天花板。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一直到午夜,我都睡不著


  「哥,你睡不著嗎?」我翻個身,我看見苗苗側臥著面朝我這邊,她的眼睛
在夜裡一閃一閃的。

  「你怎麼還不睡?」

  「我睡不著,哥。」

  「別想那麼多事,苗苗快點睡吧,明天就要做手術了,會很累的。」

  「嗯。」

  我們又躺了一會,還是睡不著。

  「哥,你脫了衣服,抱我一會行嗎?」

  「做手術前,不能做…..」

  「哥,我不是要你跟我做那個,就是抱抱我,只是抱抱行嗎?」

  「好。」我脫了全身的衣服,跟苗苗一起躺在床上,苗苗也脫了衣服和褲子
。我們都側著身子,苗苗還是把我的手放在她的乳房上。

  「哥,抱緊我。」我把苗苗抱在懷裡緊緊的,她瘦小的身子很涼很涼。

  「哥,你的身子好暖好暖。」我知道,那個時候苗苗,最需要的就是一個溫
暖的男人懷抱。

  「哥,其實我不恨阿貴,江門仔他們,我們做愛的時候,他們都是這麼抱著
我,暖暖的,他們火熱的氣息噴在我的脖子上,男人JJ裡出來的那些東西也是熱
熱的,暖暖的,我好喜歡這種感覺,哥,我喜歡跟他們在一起做愛。」

  「哥,你是不是覺得苗苗很髒,很賤,都到這個田地了,還在想他們?」

  「哥,我喜歡你,我要是比阿貴早點認識你就好了。」

  「那樣,我長大一點,就跟你做愛,讓你這麼抱著我,讓你把你那個滾燙的
精液射到我的那裡,我會懷上你的孩子,我生下他,我和你把他養大,我們做一
輩子夫妻。」

  「苗苗,其實我…..」

  「哥,你別說,我知道你的心思,太晚了,哥,我髒了,髒了的女人配不上
你,你是個好人,你該找個乾淨的老婆伺候你。」

  「哥,你背著我走走吧。」

  「背你?走走?」

  「對,哥,你就背著我,在屋裡走走行嗎?」

  那天晚上赤條條的我背著同樣赤條條的苗苗在我屋裡走了一圈又一圈。苗苗
很輕,因為她小而且瘦,她的乳房壓在我的背上,她的乳頭摩擦著我背上的皮膚
,這種感覺我似曾相識,桂花姐的碩大乳房也這麼摩擦過我的背,但是苗苗小小
的乳房給我刺激更加劇烈,我的快感來得更加猛烈,我無法解釋為什麼我那個時
候為什麼性慾勃發,我的JJ硬得像鐵一樣。

  我兩隻手拉著苗苗的兩隻大腿,所以她的下體私處被我拉得開開的,我能感
覺到她稀稀疏疏的陰毛劃過我腰部皮膚,我甚至能感覺到我腰部有一個地方正在
摩擦苗苗的小穴,過了許久我甚至能感覺到苗苗的淫水沾到我的腰上。

  我壓制著自己的慾望,一路走一路走,直到不知什麼時候,我背上的苗苗睡
著了,她的頭壓在我的肩上,我聽見她均勻的呼吸聲,她呼出來的氣息噴到我的
皮膚上癢癢的。我把她輕輕地從我背上解了下來,給她蓋上毯子。屋子裡並不亮
,我隱隱約約能看見她睡得很香甜。

  後來我才知道苗苗為什麼要我在她做流產前的那個晚上要我背著她走了。苗
苗對於她親生父親的印象已經十分模糊了,她只是隱約記得很小很小的時候,她
不肯睡覺,她那做賊的親生父親就是這樣背著她,一路走一路哄她睡覺。在她心
裡,最溫馨最讓她覺得溫暖的感覺,就是在一個她愛的男人背上睡著。

  苗苗在清遠的手術非常順利,林醫師說好好休養的話,這個流產其實對苗苗
將來的生育並不會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手術結束後,我就給苗苗辦了住院手續
,我從銀行裡取的那八千塊錢我都交了押金。

  苗苗在做完手術之後非常虛弱,傍晚的晚餐,她吃不下住院餐,我只好跑到
醫院外面去找了個餐館,專門給錢讓人做了一大碗烏雞熱粥。我一口一口餵她,
幾乎是逼著她吃完了那麼大一碗粥。伺候她休息下,我馬上摸黑趕回廣州。

  回到廣州已經是夜裡九點多了,我沒回家而是去了鋪子那邊。阿峰還沒睡,
還在趕活,我也跟他幹活,干到11點多,阿峰困得挺不住了,我就趕他去睡,自
己一個人干,一直幹到早上六點,然後騎上我的雅馬哈去早市買只老母雞和弄點
早點。等我燉好了老母雞白米粥,我吃過早點,然後把粥小心翼翼裝入保溫瓶,
然後拿著就跑去做大巴去清遠。等苗苗起床,我伺候她吃完,陪她一個白天,晚
上又回廣州鋪子幹活。

  一般中午和晚上我都是在醫院外面花錢讓人做些補身子的粥,有時候是豬大
骨粥,有時候是老母雞白米粥,有時候是烏雞粥,鴿子粥…..我變著花樣給苗苗
補身子,等到她出院的時候,臉色紅潤紅潤的,比手術之前還顯得健旺。

  那段時間我真是累慘了,每天只能在坐大巴在廣州和清遠來回跑的時候能睡
一會,其他時間不是陪著苗苗,就是連夜幹活。一個禮拜我竟然一下子瘦了十幾
斤之多,接苗苗出院那天晚上,我去一趟桂花姐和韓哥家。我那樣子把桂花姐給
嚇了一大跳。她說我那會都沒個人形了,頭髮亂糟糟的,鬍子拉碴,眼圈黑得像
熊貓一樣,瘦得脫了相。

  我是七點多去的桂花姐家,到的時候桂花姐正在伺候韓哥喝酒,韓哥那天喝
得已經醉醺醺的了。我來了,桂花姐服侍韓哥躺下,再給我搬個凳子。

  「浪子,一個多禮拜都沒見你人影,你帶住你家的那個女孩做人流去了吧。


  「嗯,姐,做完了。」

  「造孽啊,好好的孩子才15歲,就拿了一次孩子,傷啊。」

  「浪子,這小妮子有福份啊,要不是遇到你,好好的孩子就這麼毀了。」

  「姐,給我倒杯酒吧,我累得慌。」桂花姐給我倒了一杯韓哥常喝的杏花村
,我沒像往常那樣一小口一小口地泯,而是一杯入口,來個一口悶。杏花村不是
低度數的白酒,這一杯酒下肚,覺得肚裡熱烘烘的,很舒服。

  「浪子,你打算以後怎麼辦呢,你打算就這麼讓小妮子跟你一直住著?你養
她?」

  「浪子,你跟姐說,你是不是打算娶她了?」

  「姐,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姐,我好像,好像已經喜歡上她了。」

  「浪子,姐早猜到了,人不是木頭,一起時間長了會有情的,你們兩個孤男
寡女在一間屋子裡處了那麼久,她小是小,懷著孕是懷著孕,可她也是個女人,
能沒點事嗎?」

  「浪子,喜歡她,你就娶她吧,她拿過一個孩子怎麼了,喜歡她,就別在乎
她的過去。她只要將來對你好,實心踏地地跟你過日子就行。」

  「不過,浪子,娶她,你還得等她幾年呢,她畢竟還小。」桂花姐有一次點
醒了我,這會該到了考慮苗苗未來的時候了。

  那天桂花姐知道我累,我們做愛的時候做得並不激烈。床上躺著已經醉得睡
著的韓哥,我們只好在餐桌旁邊的椅子上完成了做愛的整個過程。

  桂花姐跪趴在兩張椅子上,我半跪在地上。桂花姐把兩隻大腿分開,把紅紅
的小穴湊到我的面前,這次我沒有直接用手去玩弄桂花姐的小穴,而是順手從筷
子筒裡取了一雙筷子。

  我用筷子輕輕地夾住桂花姐的一邊大陰唇,慢慢地分開它,桂花姐的大陰唇
有點干,我用嘴親了一下她的陰蒂,微微地吐上一點口水,然後用筷子沾上這點
口水,濕潤桂花姐的整個小穴,把它弄得滑滑的,濕濕的。

  我用筷子來夾住桂花姐的兩邊的大陰唇,有時候把它分開,有時候把它合住
,或者我直接用筷子頭去刺激桂花姐大陰唇左右的嫩肉,我不知道為什麼有人總
喜歡把女人的小穴比做鮑魚,我想如果男人像我這樣用筷子來玩弄女人的小穴,
那女人的小穴真的無疑是世上像鮑魚那樣最珍貴最美味的大餐。

  我用筷子輕輕夾住桂花姐的大陰蒂的時候給她的快感最強烈,我生怕夾疼女
人身上這個最敏感的地方,我只是用筷子的邊,一次有一次地磨它,兩隻筷子半
夾半摩擦陰蒂給桂花姐帶來的快感是無法比擬的,她甚至舒服得發出了囈語。

  我兩隻手拿著一隻筷子,都插入桂花姐的陰道口,把它分開得大大的,就像
個張開的大嘴。我把舌頭都伸進桂花姐的陰道內部,我直接舔吸桂花姐陰道內部
的密肉,我的舌頭不斷地摩擦著桂花姐陰道內部的褶皺,這種直接來自陰道內部
的快感是非常強烈的,桂花姐甚至全身都在發顫,我停了一會再去親她的陰蒂,
然後再親陰道,如此往來,沒多久就把桂花姐送上了高潮。

  桂花姐從未嘗試過用筷子玩小穴的玩法,那次她興致特別高,她的小穴在高
潮的時候噴出的淫水特別多。我用手指探了一探桂花姐的陰道內部,我覺得那裡
已經足夠潤滑了。這次我抓了一小把的筷子,大概有六根。我用手分開桂花姐的
大陰唇,再用手指撐開她的陰道口,先把筷子們沾上桂花姐淫水,然後插入桂花
姐的陰道裡抽插。

  桂花姐和韓哥他們兩夫妻玩過多次這種後來日本AV裡叫做異物插入的玩法。
他們嘗試過洗乾淨的黃瓜,胡蘿蔔…..,甚至桂花姐還曾經即興在我面前把一整
個李子塞到陰道裡,再把它弄出來給我吃掉,但是她從未嘗試過用一把筷子抽插
陰道。

  那天我們兩個玩得都很投入, 一把六根筷子抽插小穴產生的快感甚至會超
過一隻大得多的黃瓜,因為那是個鬆散的整天,你無法每次插入和抽出都能把控
住六根筷子,總有一根或者兩根頭部露出來留在陰道裡,這樣桂花姐陰道內部總
有一種被筷子頭這樣尖尖的硬梆梆的東西在刮著陰道內部的密肉,這樣的刺激是
連續的,不間斷的,來自陰道內部癢癢的刺刺的感覺會一直傳送到大腦的皮層,
這種刺激跟黃瓜或者胡蘿蔔之類的任何一種大的異物插入帶來的陰道內部充實的
感覺完全不同。用桂花姐後來的話說,那天我用小小的筷子幾乎把她送到天上去
了。

  那天我和桂花姐玩的是最普通不過的老漢推車,這種做愛姿勢無疑是最省勁
的,是桂花姐特別要求這麼玩的,她知道我那段太累了。

  桂花姐還是跪趴在兩張椅子中間,而我站了起來,我兩隻手扶著她的屁股,
把JJ插入到她的陰道裡。桂花姐這個半跪半趴的姿勢無疑是最能釋放她胸前一對
豪乳的姿勢。她的兩隻大乳房都完全垂了下來,乳頭硬硬的,兩隻乳房隨著我的
抽插帶來的桂花姐身體的搖動而甩來甩去,很有節奏感。我抽插了一會,我會停
下來用手心把桂花姐的乳頭捏在手裡,把她的兩隻大乳房托起來揉上一揉。

  我的性審美觀可能與人不同,我一直偏愛豐乳肥臀的女性,就像西方油畫那
樣,只有豐滿的女性才可能會用擁有桂花姐這樣如此碩大而又健美的完美乳房,
還有高翹渾圓的屁股,當然還有肥美的小穴。

  我已經很久沒和桂花姐做愛了,那次我抽插一會,停一下玩一下桂花姐的乳
房,然後再抽插,玩玩停停,我竟然弄了一個多小時才在桂花姐身體裡射出了精
液。我那次射得特別多,但是我仍然意猶未盡。我把桂花姐翻過身來仰面躺下,
我把她的大腿分得開開的我抓起一對筷子,我用手指拉開桂花姐的陰道口,我用
筷子插進去,一點一點地劃出我剛剛射進桂花姐體內的精液,我的精液沾滿筷子
,暖暖的,白呼呼的,濃濃的就像熬了一天一夜,熬得稀爛的濃粥一樣,我精液
的味道混雜了桂花姐下體的腥味,那種混合的味道很奇怪,可是我覺得很好聞。
桂花姐沒有阻止我這種胡鬧,她只是笑了笑,摸了摸我的頭髮。

  「浪子,阿桃給我打了個電話,她死活不肯去讀中專了,她要考大學,小丫
頭片子真不懂事,底下還有兩個弟弟要唸書,我和你韓哥就是把骨頭賣了,也供
不起。這個道理她不懂。」完事後,桂花姐突然跟我說起了阿桃。阿桃不想去讀
中專,想讀大學這事,她走的時候已經告訴我了,所以我並不感到意外。

  「姐,你和韓哥供不起,還有我,錢的事情,你別擔心,阿桃以後上學的錢
我都包了,考上大學學費我出,我的鋪子,你也看到了,現在生意真的很好,別
說阿桃,就是她弟弟有困難,我都可以供。」出乎我的意料的是,我主動提出供
阿桃唸書,桂花姐卻沒拒絕。

  「浪子,你喜歡阿桃嗎?」

  「喜歡。」

  「那等她長大了,你會娶她嗎?」

  「不會,姐,你誤會了,我喜歡阿桃,不是你想的那種喜歡,她是你女兒,
我當然喜歡她。」

  「可姐看你們兩個不大對,那個小丫頭怕是想你,打電話來不問他爹不問我
,先問浪子哥怎麼樣。「

  「姐將來要和你韓哥都要回湖南老家去,阿桃嫁給你,替姐伺候你不好嗎?
阿桃長得像姐,長大了不會難看,脾性也像姐,跟姐年輕一樣有股子擰勁,認準
的就一定會做,多苦都不喊累,心裡會疼人啊。」

  「姐,你別說了,我什麼時候都不會娶阿桃的。」

  「為什麼?你是不是覺得,你跟姐睡過,跟姐還有韓哥都玩過,你不敢娶我
們的女兒?浪子,其實這都不算問題,你韓哥和姐將來可以不跟你玩,我們就像
正常的一家人一樣,過去的事就抹去了,誰也不記得,姐問過韓哥,我們真能認
你這個女婿,這麼久了,浪子你是什麼樣的人,姐心裡有數。」

  「不是因為這個,姐。」

  「那是為什麼?」

  「因為,因為我喜歡的永遠不可能是阿桃,而是阿桃的媽媽,你…..」

  「唉….」桂花姐長長歎了一口氣。

  「浪子,今晚上別走了,跟你哥和你姐再玩一會。」我扭頭一看床上,韓哥
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酒醒了,看我們兩個在做愛,他也沒出聲,躺在床上饒有興
趣地看著我用筷子在桂花姐身上胡鬧。

  「不了哥,過兩天我再過來玩,晚上回去,還有點事。」如果是其他時候,
我會毫不猶豫地留下來跟桂花姐兩口子再大戰幾個回合,因為剛才玩筷子我真的
玩出了性致。但是我家裡還有一個女人在等著我,那就是剛做完流產的苗苗。

  我騎著我的雅馬哈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多了,苗苗還沒睡,她坐
在床上等我。在醫院養了一周,我天天燉補粥給她喝,真的補出效果了,她的臉
沒那麼蒼白了,而是紅潤潤的,臉上也有了點肉,氣色真的好多了。苗苗看我身
上都是汗,她說。

  「哥,我服侍你洗洗澡,再睡吧。」

  「嗯。」我不知道為什麼那天我會一口答應讓苗苗給我洗澡。

  苗苗脫光了身子,然後把我身上的衣服也脫了,她開了淋浴噴頭先沖一下我
的身子,然後用肥皂抹我的身子,她用手一點一點抹,一點一點地擦著我的身子
,就像一個聚精會神的雕刻師在精心雕刻一件基督教教堂雕像一樣,表情神聖而
虔誠。

  我忍不住抓住她的乳頭,輕輕地扯了一扯,苗苗沒有在意。等我把手縮回來
,她換到我的背後,兩隻手從背後抓住我的JJ,混著肥皂泡套弄我的JJ,我覺得
非常舒服,我低下頭,可以看見苗苗的兩隻手握著我的JJ只露出個龜頭,我的龜
頭紅通通的,那是因為剛剛跟桂花姐做過愛,射過精,微微泛紅的龜頭色還沒褪
去。不知道是苗苗沒有什麼幫助男人手淫的習慣,只是一味的猛力套弄而沒有任
何技巧,還是我真的心裡有事,或者我在桂花姐那裡射出了很多的原因,那天苗
苗給我弄了很久,我的JJ硬如鋼棍,卻一點精液也射不出來。

  沖完身上的肥皂,苗苗還用嘴給我弄了一下,但是許久我還是沒有射精的感
覺,天色已晚,苗苗只好用浴巾給我我們倆個擦乾身子,睡覺了。

  我跟苗苗的感情變化非常奇怪,一開始我只是憐憫她,然後是有點喜歡她,
然後就像桂花姐說的那樣,日久生情。我始終覺得喜歡一個15歲的未成年人絕對
是個不該有的,是個罪惡的想法,可是我始終無法抑制自己的感情,我真的喜歡
苗苗。我能做的,就是在她未成年之前控制住自己不跟她發生真正意義上的性交
關係,否則我跟阿貴還有他的朋友們又有什麼不同呢,我又有什麼資格狠狠揍阿
貴一頓呢。我這種艱難的克制,卻被苗苗誤會了,我一直沒跟她做愛,她以為她
的浪子哥覺得她「髒」…..

  我們的頭髮都太濕,一時半會也睡不著。我把腦袋靠到折疊椅後頭的櫃子上
,而苗苗則靠著牆坐著。

  「苗苗,再養一個多月,你的身子就好了,你有什麼打算嗎?」

  「哥,我想過幾天就去找工作,就在附近找,白天上班,晚上休息的那種,
晚上我回家給你做飯,伺候你洗澡。」

  「苗苗,你這個年紀不是幹活的年紀,你要回去讀書,讀書才有未來哩。」

  「哥,貴州那個家我回不去了。你別送我走行嗎?讓我留在你身邊伺候你,
真的,哥,我什麼都干。」

  「苗苗,上學的事,我有個主意,找個住宿的高中或者中專,你去念,生活
費和學費,哥來出,這個不是問題。」

  「哥,我不去唸書,我求你了,我不敢做你的女人,我知道自己髒了,可是
你就讓我伺候你吧,哥,我離不開你。」

  那段時間我一直忙著給苗苗找個學校的事,可是找來找去,沒什麼頭緒,可
是沒曾想,四月中的時候苗苗收到了一封從玩具廠轉來的信,原來關心她前途的
,並不只有我一個人。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0-8-17 15:39 編輯 ]
2010-8-16 20:5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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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 6 作者:阿喜仔

我的生活 6 作者:阿喜仔

  從玩具廠轉過來的這封給苗苗的信是二月中寄過來的,扣去平信起碼一周的
郵寄時間,這封信已經在玩具廠的信箱裡足足扣了兩個多月的時間。如果不是苗
苗好心的工友在翻自己的信件中偶然翻到它的話,並把它送過來給苗苗的話,這
麼重要的一封信根本沒機會落到我們的手上。這封信是貴陽市一個叫做姚雨的女
人寫的,而這個女人就是苗苗的親姑姑。

  自從苗苗的媽媽帶著還不大懂事的她嫁到繼父家之後,她再也沒有跟苗苗提
過她的親生父親,即便是提到了,她每次也只用「那個賊漢子」五個字來稱呼她
的前夫,她更沒跟苗苗提起過前夫家的任何事情,前夫家到底在哪裡?苗苗爺爺
奶奶在沒在世?前夫有沒兄弟姐妹,甚至苗苗的親生父親到底在哪裡服刑,苗苗
根本就不知道。苗苗只記得模模糊糊的一個名字,姚中,或者姚鐘,姚忠…..,
這個名字就是她那個做賊的親爸爸的名字。而這個叫做姚雨突然冒出來的姑姑,
苗苗根本就不認識。

  姚雨的來信並不長,總共也不到兩頁信紙。整封信寫得非常潦草,錯別字滿
篇,可以看出來苗苗的親姑姑文化水平並不高。儘管如此,信的內容卻讓苗苗有
些喜出望外。因為信裡非常明確地告訴她,她爸爸叫做姚中,現在正在貴陽市平
壩縣監獄服刑,她爸爸非常想念她,希望她能夠抽出時間去貴陽探一次監。苗苗
的姑姑在信裡非常詳細地介紹了自己,還有她的家庭,當然信的最後她沒有忘記
留了電話,讓我們聯繫她。

  苗苗的爸爸姚中比她的姑姑姚雨大四歲,苗苗的爺爺奶奶死得早,姚雨其實
就是她哥小小年紀靠著背磚頭,燒磚窯,做苦力,做農活一手養大的。姚雨長大
後她嫁到了貴陽,而她哥哥一直留在六盤水娶妻生子。她和她哥哥感情特別深,
即使是在姚中入獄之後的這十來年,這個家境貧寒每月收入不足八百元的紡織女
工每隔一個月都要從貴陽坐最便宜的中巴車來到平壩監獄探望哥哥從未間斷過,
每次探監她都帶上了連自己孩子都捨不得給吃一口的糕點給她哥哥吃。

  其實苗苗的爸爸並不是到2002年才動起讓女人來探一次監的念頭的,這些年
來他和苗苗的姑姑一直在找她,儘管他在蹲著大牢,但是他想女兒,想得很辛苦
,但是入獄之後他那絕情的前妻從來就沒有帶女兒來看過他一眼。

  因為當年苗苗的媽媽幾乎是在跟前夫離婚之後第一時間就跟苗苗的繼父結婚
而搬離了姚中和她的那個家,從此跟姚家再無聯繫。所以姚雨找了許久,始終找
不到苗苗。年前,看不過哥哥想女兒想得可憐,姚雨就請了個假親自去了一趟六
盤水,她在那裡住了幾天旅館,問了很多人,走了很多路,打聽了很久,她才找
到了苗苗的繼父家,在那裡她沒見到苗苗,因為那個時候苗苗已經到廣州打工去
了。

  苗苗在收到信的當天下午就到我的鋪子裡給姚雨打了個電話,她非常開心,
我能理解她的快樂,親人的關心她已經足足等了十多年了。而同樣高興的,還有
電話那頭的姚雨,我甚至能聽到話筒那邊她的哽咽,她總算是完成了那個可憐的
家破人散的坐牢哥哥的一個小小心願。

  苗苗打算第三天就啟程去貴陽看一下她親生爸爸,本來她看我店裡忙得走不
開,想自己一個人去的,可是我不大放心,苗苗自己也從來沒去過貴陽,一個1
5歲的孩子兩個月前才剛剛做了人流,身體也不是很好,所以我還是決定陪她一
起去貴陽。

  第二天一早我去銀行取了五千多塊錢,然後去買了兩張廣州到貴陽的機票。
本來坐火車去貴陽要省很多錢,但是我還是決定買飛機票,一來是坐火車到貴陽
時間太長,我捨不得身體剛剛康復的苗苗受那個長途跋涉之苦。二來,我和苗苗
都從來沒坐過飛機,這次索性我們都嘗嘗坐飛機在天上飛來飛去的滋味。

  辦完事情已近中午了,我回到鋪子裡跟阿峰幹活的時候,竟意外地看到麗華
姐坐在我鋪子那裡等我。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趕緊過去給她搬了條長凳子。

  「姐,你怎麼來了?」

  「小豪班上今天早上開家長會,你智哥來不了,我就請了個假來。開完會,
想想你智哥說過,你的鋪子就在學校附近,我就過來看看。我找了一會,也就這
個鋪子了,沒想到你人還不在。」

  「姐,我早上有點事,出去了,真對不起。」

  「姐,一會就吃飯了,你等我一會,我洗個手中午咱們去餐館吃個飯。」

  「不用了,浪仔,姐跟你說完事,姐就該走了,中午你智哥回來,姐還得給
他做點吃的,我們下午都還得上班。」

  「姐,那你有什麼事啊?電話裡說一聲就行了,幹嘛要跑一趟。」

  「不礙事,今天姐是來小豪學校這裡,順道來的。」

  「浪仔,你智哥來叫你來家裡吃飯了,過完年都叫了幾次了,你都沒來,姐
估計你這鋪子裡太忙。姐今天來還是這事,姐待了一個上午,看你這攤子確實是
忙,浪仔,你看這樣好不好,五一我和你智哥都放假在家,晚上你就早一點收鋪
子,晚上過來一起吃頓飯。浪仔,這次你可別亂花錢給姐買什麼東西,浪仔,姐
在你這鋪子邊上看了半天了,你跟你的小夥計掙這點錢不容易,姐家什麼都有,
明白嗎?」麗華姐說完幾句話,就站起身要走了。

  「姐,好,姐,這次我一定去,姐,我送你回去吧。」

  「浪仔,對面那個女人就是你.....」麗華姐用眼睛瞄了瞄我鋪子對面正在
忙著賣盒飯的桂花姐。麗華姐沒把話說完,但是我明白她的意思,智叔應該跟麗
華姐說過我和桂花姐的事情了,我沒接麗華姐的話,只是不吭聲。

  「好女人啊,真不容易.....浪仔,你可要珍惜人家。」

  「對了,浪仔,你有什麼打算嗎?」

  「什麼什麼打算?」

  「你想一直這麼修單車修摩托車修下去嗎?」

  「是啊,姐,我只會修車,別的,我也不會啊。」

  「你有沒想過,假如有一天沒單車,沒摩托車修了,你做什麼?」

  我當時覺得那天麗華姐怪怪的。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智叔和她如此熱衷於
請我去家裡吃飯,我覺得麗華姐根本不是像韓哥和桂花姐想的那樣想給我介紹一
個廣州的對象,因為她對我和桂花姐的關係完全清楚,這種關係在普通人眼裡其
實就是一種私生活非常混亂的表現,誰會給一個私生活混亂的年輕人介紹對象呢
,即使是對我頗有好感的智叔兩口子。

  聽阿峰說,那天早上九點多一點,麗華姐就來到鋪子裡等我了,我不在鋪子
的時候,她就在鋪子前面找個小凳子坐著,也不說話,就是遠遠看著對面的桂花
姐,就這麼看了一個上午。她根本不像她說得那樣是順道來看看我的,更像是專
程來訪。

  說真的,那個時候我修車鋪的生意那麼火爆,我根本沒想過未來的事情,那
個時候自行車摩托車滿大街都是,便宜,便捷,省油,窮人最好的交通工具,我
根本沒想過有一天真的會沒有自行車摩托車修。

  後來事實證明那個時候麗華姐的對未來的預判是完全正確的,廣州市的自行
車從那年開始越來越少,而2007年1月1日廣州市政府頒布了禁摩令,沒有自行車
摩托車修的日子真的到來了。城市窮人的交通工具開始進入了全民電動車的時代
。儘管我從修自行車摩托車轉為修電動車並不存在什麼技術性的難題,電動車修
理並不比摩托車修理難,但是如果我一直做下去,現在仍然是白雲路眾多修理鋪
小老闆的一個,我的事業唯一能取得進步的就是多找了兩個夥計,我仍然只是個
滿身油污的,廣州人嘴裡的修車佬。我沒考慮過我的未來,麗華姐替我考慮到了


  去貴陽前的那個晚上,苗苗興奮得整夜睡不著。她興奮的原因不僅僅是要見
到自己的親生父親還有姑姑,而是第二天有機會人生第一次坐上飛機,她還只是
個15歲的半大孩子,她快樂的情緒影響了我,那天晚上我們都到半夜久久不能入
睡。

  我們兩個都躺在床上,自從苗苗做完人流手術,身體慢慢康復之後,她就不
再要我睡小小的摺疊椅了。我們每天都光身子抱在一起,苗苗的身子弱,我一般
都會給她加個毯子。我們從來沒有做過愛,我始終在堅守最後的底線,儘管我的
忍耐非常辛苦。

  「哥,你說我爸爸會長什麼樣啊,高高的,大大的,很年輕,還是會很老,
以前我媽從來沒跟我講過他,我每次問我媽,我媽總是說,他就不是個人,我知
道我媽恨他。小時候我躺在床上回想,我爸爸一定是個很英俊,個子高高的,性
格很好很好的男人,就像哥你一樣,他做賊也許只是一念之差,誰這輩子能永遠
也不犯錯呢。」

  「哥,我現在就有點緊張,哥,我突然覺得他好陌生,我不知道該跟他說些
什麼,哥,你說我該跟他說點什麼好呢。」

  「哥,咱們坐的飛機飛上天上很高很高吧。」

  「嗯,會飛得很高很高。」

  「哥,那天上都有什麼啊?」

  「天上會有很多很多雲,有白雲,黑雲,紅雲,還有好多金色的雲彩,很美
,很美。」

  那時候我也沒坐過飛機,我真的沒辦法想像坐在飛機上往外看到底是個什麼
景象,我小的時候我爹帶我去過一次九龍山,我只能給苗苗講我在九龍山山頂看
到的天上景象。

  我記得,當年我們爬上九龍山頂峰的時候看到的除了腳底下黑黝黝的山石,
就是層層疊疊的各種顏色的雲彩。那年我才大概四歲,我以為天上會有像電視劇
西遊記那樣有瓊樓玉宇,有仙樹仙果,有麒麟仙鶴,有神仙仙女飛來飛去,實際
上天上什麼都沒有,除了個孤零零的的太陽,雲層之上空蕩蕩的。那天我記得我
哭了,我人生第一次認識到夢和現實的差距是非常非常大的的,大到足以讓你失
望,或者絕望。

  「哥,天上除了雲彩,還會有什麼呢?」

  「沒有,除了一個孤零零的太陽,什麼都沒有。」

  「哥,那人死了,會到天上來嗎?」

  「不知道,也許吧。」有時候我在想,如果真想書上說的那樣,死後世界有
天堂地獄之分,修車的我,賣盒飯的桂花姐,開摩的的韓哥,我們過著為大部分
世人所不齒的共妻生活,我們玩3P,還有苗苗,玩過被世人稱作「髒」的一女對
N男的群交性愛,未婚流產,我們這些人能進天堂嗎?

  我想不能,所謂的天堂應該還是那些衣食無憂,道德高尚的官老爺,城市人
白領,那些高等人該去的地方,我們該去的還是所謂的地獄。可是如果真像我們
在山上看到的,飛機上看的天上景象,那裡什麼都沒有,只有寂寞,那死後即便
是上了天堂,又有什麼意義呢。

  「哥,不管活著還是死後,我都想跟你在一起,不管是天上還是地下,我都
陪著你,我伺候你。」

  「哥,我睡不著,我們做一次愛吧。」

  「不可以。」

  「哥,你要是覺得我那裡髒,我用嘴吧。」

  「哥,你就答應我吧,我保證讓你快樂一回。」

  還沒等我回答,苗苗已經在用手和嘴在套弄我的JJ了。苗苗的口交技巧遠沒
有桂花姐那麼好,她根本不會用舌頭去刺激我龜頭上最敏感的馬眼部位,更不會
用嘴唇去摩擦我龜頭上的傘狀體邊緣的嫩肉,她唯一會做的就是一口緊緊地咬住
我的包皮然後來回地套弄摩擦。玩了一會,我根本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苗苗看我興致不大,她從暖壺裡倒了一杯熱水,又從水杯裡倒了杯涼水兌了
兌,用嘴試了一下溫度。她含了一口溫水沒有嚥下再來含我的JJ。這個當時我看
來的是苗苗小孩子心性的胡鬧玩法,竟暗含了後來才知道香港深圳那邊做小姐愛
做的所謂冰火九沖天的火式口交法。我後來問過苗苗,之前她從未玩過這樣的口
交,也從來沒人給她說過,或者從哪裡聽過學過這種玩法,她是無師自通的,自
然而然地就會嘗試著這麼伺候我。每個人其實都是性愛的天才,就連15歲的半大
女孩子也可以是。

  我的JJ在苗苗的口中被熱水說浸泡,那種感覺特別奇怪,又非常舒服,燙燙
的,暖暖的那是溫水,粘粘的那是苗苗的唾液….,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那種
感覺就像我把雞雞猛然間放到一碗煮好的放了一會的米粥裡那樣,滾燙,滑膩的
刺激帶來的快感充滿了我整個龜頭,甚至我能感覺到自己JJ包皮表面的每個細胞
裡都能釋放出最大的能量。苗苗有時候會很頑皮用牙輕輕咬我的龜頭,有時候她
會用牙齒輕輕地劃擦我龜頭的表面肌肉,含了一會,苗苗會吐去一口水,再含一
口新的熱乎乎的水再來咬住我的JJ。那一刻我全身都是鬆弛的,不,應該說是軟
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苗苗轉了一個身,把她的屁股貼到了我的胸前,我抬高她的屁股,分開她的
大腿,我看見了她那鮮紅鮮紅的小穴。苗苗的屁股不大,只是微微有點翹,她的
陰毛也不多,稀稀疏疏的,有點泛黃。我分開她的大陰唇,苗苗的小穴有一股淡
淡的尿味,這種尿味聞上去並不難聞,這是一種女孩而非女人特有的味道,淫而
不騷,腥而不膩,還有一點點若有若無的酸味,我喜歡女人下體的味道,而苗苗
下體的味道絕對是之中的極品。

  儘管苗苗不是處女,而是一個有多次性交經驗,並且和多人有過一女對N男
的群交性經驗,做過一次流產,但是她畢竟是個15歲的女孩,她的陰道口並不大
,我親吻她陰道口的時候並沒有把舌頭都送進她的陰道內部。苗苗是個非常敏感
的女孩,我的舌頭只在她的陰道口摩擦的時候她的淫水就已經出來了。她的淫水
有點酸酸的,又有帶點汗鹹,她已經含著熱水給我用嘴玩JJ半天了,身上有層細
細的汗,連大陰唇附近都有小小的汗珠子。我舔了一會她的小小的陰蒂,然後又
用舌尖刮了幾下她的尿道口。

  「哥,別弄那裡,我快尿出來了。」從來沒有男人用身體任何一個部位刺激
過苗苗的尿道口,我舌尖刮過那裡給她的刺激太過強烈了,她竟然在那個時候有
了尿意,而且無法止住,我能感覺我的舌頭上有幾滴液體落上去了,不用說,不
用看我也知道那是苗苗的幾滴尿液。儘管我和韓哥桂花姐他們玩得也是非常瘋狂
,我卻從未口嘗過桂花姐的尿液,我有點輕微的潔癖,尿液超出了我的接受範圍
。奇怪的是當時我並不覺得噁心,我很自然地接受了苗苗的尿液。

  「哥,對不起,你漱漱口吧。」苗苗一臉愧疚把一杯開水遞給了我,然後爬
下床去小便了。我漱完口,剛過了一會,苗苗就回來了,我們接著玩。苗苗是小
孩子心性,興沖沖地去小了個便,卻沒有細細地洗完小穴才回來,這次她那裡的
尿味更濃了。我只能用手指來給她弄陰道口,一開始我只用一根手指,然後是兩
根,看著我兩根手指在苗苗濕漉漉的陰道裡進出,我不禁感慨造物的神奇,一個
小小的15歲女孩子的陰道竟有如此巨大的容納能力,我沒有把三根手指都伸進苗
苗的陰道裡,但是我仍然相信它可以做到容納三根手指。

  我們是同時達到高潮的,當我的手指從苗苗陰道裡抽出來的時候,她的淫水
噴湧而出,甚至噴到了我的臉上。而我的射精更為神奇,我是在滿含著熱水的苗
苗的小嘴裡射出精液的。那種感覺我是第一次,在含著熱水的嘴裡射精的感覺太
美妙太神奇了,我甚至能感覺到苗苗那暖暖的,軟綿綿的,滑溜溜的舌頭接住我
精液的輕微觸感。當我把JJ從苗苗的嘴裡拔出來的時候,我能看見自己的龜頭紅
通通的很脹,就像個紅皮的小雞蛋一樣。

  苗苗毫不猶豫地把含著熱水還有我的精液和她自己口水的混合液體嚥下肚子
裡。她的身體對我來說是世上最寶貴的東西,我珍惜她的一切,哪怕是她的尿液
也引不起我的反感,而我對她來說更像是她崇敬的偶像,她願意為我做一切的事
情,甚至吞下我的精液。

  玩了好長時間,苗苗有些累了,她偎依在我的身上睡著了。她睡得像個嬰兒
一樣香甜。而我那晚上始終無法入睡。苗苗幫我打過飛機,幫我口交過,我們現
在每天都光著身子相互偎依而眠,我們這天晚上還玩了69,我所謂的道德底線到
底有沒有意義呢,說白了我的原則只是不在苗苗的體內射精而已,可是這個跟我
們已經玩過的性愛遊戲有區別嗎?其實沒有任何區別,本質上我都是玩弄了一個
剛15歲的女孩,這一點上我和阿貴他們沒有任何區別。我阿浪根本就不是個像我
想的那樣是個好人,而是一隻畜生,或者一隻畜生都不如的東西。

  我摸著自己的手臂,我覺得自己的手臂皮膚很薄很薄,我真的不確定如果我
真的用力撕開那層皮膚,露出來的還能是鮮活的血和肉,也許露出來的是一團一
團的長毛,人皮底下我就是一隻畜生,一隻披著人皮的畜生。我跟阿貴一樣,我
比他多的只是披了張人皮,而阿貴他們連人皮都懶得披。

  廣州白雲機場到貴陽龍洞堡機場,飛機飛行時間一小時四十五分。第一次坐
飛機的苗苗和我都沒能倖免暈機,尤其是苗苗耳朵痛得難忍,而且在飛機上吐得
一塌糊塗。暈機並不妨礙我們享受我們的飛行旅程。當我們知道飛機上的飲料是
免費供應的,我們兩個鄉巴佬就一直要飲料喝到貴陽,喝到我們兩個一下飛機就
忙著找廁所。

  「哥,你看,飛機底下的人,像不像螞蟻。」當飛機在爬高的時候,坐在靠
窗位置苗苗興奮地往窗外看,她跟我不一樣,膽子很大,而我有一點點恐高症,
都不大敢往外看。不過她的形容倒是很貼切,在飛機上往下看,別說人看上去像
只螞蟻,就算是高樓大廈,體育館也比火柴盒要小上幾分。

  「哥,你說,每天都有飛機在天上飛來飛去的,那別人看我們在底下是不是
都像我們看的這樣,像兩隻小小的螞蟻?」

  「是啊。」在別人眼裡,我和苗苗這樣地位卑微的人說白了就是只螞蟻,在
這個冷漠的社會裡,我們連螞蟻都不算,就是兩粒小小的微不足道的灰塵,就像
飛機即將穿入雲層的時候我們看到的地面那樣,只看到山川,河流,而一個個在
地面上生存的人,卻微小得看不到。

  我們是早上十點多就到了貴陽龍洞堡機場,我們沒有馬上給姚雨打電話,而
是先到了貴陽市內。我隨便找了一家酒店開了間房,然後草草跟苗苗在外面吃了
頓午飯,就回酒店裡睡覺了。前夜失眠旅途勞頓,再加上我們劇烈的暈機反應讓
我們覺得非常累。

  我和苗苗這一覺一直睡到下午四點多才醒了過來。酒店房間有電話,苗苗就
用那個電話給姚雨家撥了過去。姚雨在家,聽到我們已經到達貴陽的消息,那個
樸實的女人高興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她好容易把詳細地址告訴了我們,然後跟
我們說,晚上我們的飯就在她家吃,我們掛了電話,她馬上就去了菜市場買菜去
了。

  姚雨的家住在貴陽鋼鐵廠職工宿舍區,在貴陽市郊區。我們打的到他們小區
門口的時候,姚雨一家三口都站在那裡等著我們。姚雨的丈夫個頭不高,瘦瘦的
,看上去老老實實很憨厚的一個男人,他是鋼鐵廠的職工,還穿著一身藍色的工
作服,背有點駝,四十幾歲左右,他看上去好像剛剛下班沒顧得上洗完澡就過來
了。姚雨的個子也不高,有些胖,看上去有個四十出頭的樣子,後來熟悉了才知
道那個時候姚雨才三十六歲,艱苦的生活讓她很顯老,她年輕時候一定是個美人
,皮膚白白的,眼睛很大很亮,鼻子也是高高的。雖然我和苗苗和姚雨素未謀面
,但是我一看見她,我就知道她就是苗苗的親姑姑,因為她們眉眼之間非常像,
就像是四十歲版的苗苗一樣。姚雨的兒子十歲左右,文文靜靜的,不愛說話,就
是盯著我們瞧,有些害羞。

  姚雨的家住鋼鐵廠職工宿舍樓,姚雨是貴陽紡織廠的工人,他們家住的是她
丈夫的鋼鐵廠宿舍。整個樓很舊,可能是八十年代初或者更早期建的,樓裡注滿
了姚雨和她丈夫這樣的鋼鐵廠職工和家屬。當我們走在樓道裡的時候,我們甚至
能聞到各門各戶炒菜的油香味。

  姚雨家大概只有七十多平米大,兩個房間,外加一個小小的廳,衛生間,廚
房,廁所都齊全就是很老舊,就像這整棟樓一樣。姚雨家很清貧,除了廳上的一
個彩色電視機,還有廚房邊上的老冰箱還有一個小小的洗衣機之外,姚雨家沒有
什麼像樣的傢俱,就是廳上的沙發和組合櫃都是舊的,但是姚雨把家裡弄得非常
乾淨,地板被反覆用拖把拖過,一點灰塵都沒有,就是老式的木質沙發和組合櫃
都被她擦得溜溜發亮。簡樸,但是憨厚,這是我對姚雨一家人最初的印象。

  不愧是有著血緣關係的親戚,苗苗和她姑姑非常談得來,苗苗興奮地翻著姚
雨家的老相冊,上面有她童年和父親,母親還有姚雨的合影,苗苗還是記事以來
第一次看到她親生爸爸的樣子,苗苗說她爸爸就是她想的那樣,高大而且英俊.
....我也看了一下照片,其實照片中的姚中是個非常普通的男人,樸實無華,我
想女人心裡爸爸和愛人無論在什麼時候形象都是近乎完美的。

  我希望讓苗苗和她姑姑單獨多聊會天,我坐在那裡無事可做,我看見姚雨的
丈夫一個人在廚房裡忙活,於是我也進廚房幫他的忙。我沒想到家境貧寒的姚雨
竟為我們準備了一堆硬菜,有好幾種時鮮的蔬菜,有魚,有排骨,肘子,鴨肉,
甚至還有一點海鮮,大對蝦還有幾隻螃蟹。這是這個家庭能準備得出來的最好的
宴席了。我洗了菜,剖了魚,給姚雨的丈夫打了個下手。這個男人話不多,我們
忙活了半天,他才問我。

  「你,你是苗苗的,的朋友?」

  「是。」我明白,他說的「朋友」指的是什麼。

  「那你們,她還.....」姚雨的丈夫好像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好像又不知道
從何說起,乾脆就是悶不吭聲地炒菜,我們兩個男人誰都不說話。

  晚上吃飯的時候,整個餐桌都是滿滿的,清蒸魚,紅燒排骨,醬肘子,紅燜
鴨子,白灼蝦,辣炒蟹.....。姚雨使勁給苗苗碗裡夾菜,夾得滿滿的。姚雨的
丈夫開了一瓶五糧液,結果發現我不怎麼喜歡喝酒,而他和姚雨平時都是滴酒不
沾的。餐桌之上姚雨和苗苗總有聊不完的話,而我和姚雨的丈夫卻沒什麼好說的
,只是悶頭吃飯。姚雨也一反常態根本沒問我和苗苗之間的關係。那一刻,我突
然覺得在這個餐桌上,我絕對是個多餘的人。

  那頓飯,我們吃到很晚很晚,等我想告辭的時候,姚雨跟我說希望苗苗留下
來跟她睡,她想跟苗苗多聊一會夜話。苗苗看看我,我點了點頭。那天晚上我獨
自一個人打車回酒店睡,而苗苗跟姚雨睡主人房,姚雨的丈夫睡小孩子的房間。
我們約好了,第二天一大早,我打車到鋼鐵廠,然後跟苗苗和姚雨一起去平壩監
獄,陪苗苗去看她親生爸爸。

  我沒有直接回酒店,而是在貴陽市內轉了一圈,買了不少東西,我知道苗苗
去見她坐牢的親生爸爸不能空著手去。回酒店睡的那個晚上,我整晚都翻來覆去
,睡得很不踏實,我隱隱約約覺得我跟苗苗分手的時刻已經越來越近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拿上了好多東西,見面的時候姚雨笑了,我買的東西大部
分都是監獄管教不會接受的,比如白酒,一些肉罐頭,姚雨帶的是一些滷肉,還
有一些米糕,她知道哥哥從小就愛吃這些東西,我只好把買的東西都扔在姚雨家
裡了。

  到了監獄,姚雨幫著苗苗辦探監手續,我在外面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監獄
有規定,如果在監獄商店買的東西是可以帶進去給犯人的,我抽了個空,又給苗
苗她親爸爸買了些包裝的滷肉,米糕,餅乾之類的東西,等苗苗進去見她爸爸的
時候一起帶進去,這次姚雨只是笑了笑,沒說什麼。

  等到正式和苗苗親爸爸會面的時候,姚雨沒有跟著苗苗進去見她爸爸,她想
讓父女兩個單獨談談心。我們兩個就在監獄邊上等苗苗。

  「阿浪。」

  「嗯。」

  「我比你要大上一輪還多,你就叫我姐吧。」

  「姐。」

  「阿浪,你喜歡苗苗吧。」

  「嗯。」

  「你跟苗苗處朋友處多久了?」

  「沒多久。」

  「阿浪,看見你第一眼,我就覺得你人不錯,姐從昨天觀察你到今天,姐覺
得你心裡有根,是個會疼人的男人,苗苗能在廣州跟你過,是她的福分。」

  「你在廣州做什麼的?」

  「我是修車的。」

  「阿浪,姐,有些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姐,有什麼話,你就直說。」

  「自從苗苗爸爸坐牢,跟她媽媽離婚,這次之前我足足有十來年沒見過苗苗
了,她爸爸一直在想,她媽媽帶著她過的是什麼日子,前段時間我去了一趟六盤
水那邊,找到了她家,也問過左鄰右舍,我才知道,苗苗這孩子,這十來年,苦
啊,十幾歲就去打工了,她媽媽也真的狠得下這個心。」

  「回來我跟她爸商量,這十來年,是他爸欠苗苗的,也是我們姚家欠苗苗的
,我們得還。苗苗那個家她不能回去了,我和你姑父商量過,我們來收養她。我
們會讓她和我們的孩子一起上學,上高中,將來考大學。」

  「姐,那你的負擔…..」

  「阿浪,姐和你姐夫確實是個平常人,沒有多少錢,但是阿浪,你放心,過
日子,姐和你姐夫不會虧待苗苗,再苦,再難,就是姐自己的孩子念不起書,姐
這一家也會把苗苗的讀書供起來。住的地方,你也別擔心,我們小子的房間讓出
來給苗苗,他跟我和你姐夫睡一個房。」

  「阿浪,苗苗跟著你,姐知道,你會照顧好她,姐知道,你心裡有她,疼她
,可是阿浪,她還是個孩子,她今年才15,這是她讀書的時候,給她幾年時間好
嗎,等她長大了,你再來找她,行嗎?到那個時候,我和她爸都不反對你們兩個
在一起,可是現在不行。」

  「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現在把我在廣州的電話給你寫一遍,將來你有難
處給我電話,我只是個修車的,但是苗苗的開銷,我能供得起,如果你需要,你
給我電話。」

  「姐,其實,我也一直在想苗苗的未來,現在她還是讀書的時候,不瞞你說
,我最近也在給苗苗找學校,你能提出來讓苗苗跟你們生活,在這裡讀書是最好
不過的事情了,說真的,你今天能跟我說,讓你來照顧她,讓她上學,我心裡挺
高興的,真的。」

  「姐,你說得對,我喜歡苗苗,可她還是個孩子,我不能讓她在我身邊跟我
修車一天一天長大,將來當個修車佬的老婆。」

  「我不會別的,我只會修車,這是我的生活,可是這不是苗苗的生活,她可
以讀書,考大學,她有機會將來當上層人,如果讓她跟著我,那就是毀了她的前
程,我不能這麼做,那樣太自私了。」

  「阿浪,姐的意思是,你以後,以後就不要來找苗苗了,等她長大了,你再
來.....」

  「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以後我不會再來找苗苗了,這個道理我懂。」

  苗苗沒把在廣州發生的事情完全告訴姚雨,阿貴他們和苗苗的事,還有苗苗
做過一次人流的事情,她應該都沒跟姑姑說。但是姚雨的意思是對的,不管以前
苗苗有過什麼痛苦,以後在姚雨家生活,那就是一個新的開始,苗苗要快速融入
這裡的生活,那就要徹底地忘記過去。苗苗在廣州的過去除了阿貴他們,還有那
個未出世的孩子,就是我。

  「姐,你跟苗苗說過了嗎?」

  「還沒有,等一下,她爸爸會跟她說,讓她跟著我和姑父生活。」

  我的預感是對的,我和苗苗在一起的時間已經開始以小時計了。

  我們從平壩監獄返回貴陽的路上,苗苗臉色不好,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
我只是看著她,默默地看著她。

  我們回到鋼鐵廠宿舍區,已經是中午了。苗苗讓姚雨先上樓,她說她有話跟
我說,姚雨心裡什麼都明白,她什麼也沒說,自己走了。

  我們兩個在鋼鐵廠小區的小公園裡走了一會,苗苗問我。

  「哥,咱們什麼時候回廣州?」

  「苗苗,我…..」

  「哥,我姑姑跟你說了,對吧。」我點了點頭。

  「哥,我要你幫我做件事,你願意嗎?」

  「苗苗,你說吧。」

  「哥,你跟我一句話吧。」

  「說什麼話?」

  「你就說,苗苗,你跟我回廣州去吧,我們一起過日子。就這句話行嗎?很
簡單的。」

  「苗苗,你不要…..」

  「哥,我求你了,就一句話,你說唄。」

  「不,苗苗,你不能跟我回廣州去。」

  「哥,你就說吧,就一句話,我就跟你走,我陪你修車,晚上陪你睡覺,以
後我給你生孩子,我不求你娶我,我知道自己髒,我配不上你,哥,我不求做你
老婆,你就讓我伺候你,行嗎?我求你了。」

  「不,我不會說的。」

  「那行,哥,那我求你最後一件事行嗎?」

  「行,你說吧。」

  「你走之前,讓我一直陪著你行嗎。」

  「這個…..,你還是問問你姑姑吧。」

  我們在鋼鐵廠小區門口公共電話亭給姚雨打了個電話,苗苗先跟姑姑說幾句
,姚雨跟苗苗說要我接過話筒,她要跟我說話。

  「阿浪,你什麼時候走?」

  「我想明天就走。」

  「苗苗跟我說,她想陪你到你走。」

  「姐,你要是不同意,那就…..」

  「姐沒什麼好說的,你在廣州照顧她那麼久,她送送你應該的。」

  「姐的意思是,你們晚上,不要…..」姚雨沒把話說完,可是我知道她什麼
意思。

  我帶苗苗打車到貴陽市內吃午餐。我知道苗苗愛吃辣,愛吃魚,我找了一家
重慶餐館,點上一大盆的酸菜魚。那天那盆酸菜魚熱氣騰騰的,湯麵上漂著一層
的辣椒,麻豆,還有好多灰溜溜的酸菜,白呼呼的魚肉片,可是好奇怪,那天我
吃不出什麼滋味,不辣不麻不算也不鮮,我的心思根本不在魚上。那天苗苗也沒
吃多少,一頓飯,我們兩個吃得竟是如此心不在焉。

  吃完飯,我帶苗苗去買點東西,她的東西都扔在廣州了。其實她所有的東西
,也就是幾條衣服一個蛇皮袋,僅此而已。我帶她去貴陽的商場裡買衣服,我什
麼都給她買,好幾套夏天穿的裙裝,好幾套春秋裝,好幾套冬裝,內衣,內褲,
女孩子該用的東西,我全都給她買了一遍沒有遺漏。我買這些東西的時候,服務
員跟苗苗說,小姑娘,你這個哥哥心啊,比女人都細,苗苗笑了笑,她指著我說
,那個男人,是我親哥。

  下午我帶苗苗去工商行辦了一張牡丹卡,我跟她說。

  「苗苗,這個卡你收著,卡的密碼就是你自己的生日,卡裡面現在就有一千
塊錢,哥只給你買了這些東西,怕是不全,如果你缺什麼,你自己取錢買。」

  「苗苗,你姑姑一家子過日子不容易,往後供你讀書怕是要困難,往後你哥
每個月都會往你的卡裡打上一千塊錢,你取八百塊錢交給你姑姑,她還得照顧你
爸爸,不容易,剩下兩百塊錢你自己留著花。往後開學報名或者什麼其他的地方
,你用錢,你給哥打個電話,哥給你存。」

  「哥,你給我一百塊錢吧。」我去買火車票的時候,苗苗突然管我要了一百
塊錢。

  「你要錢幹什麼嘛。」

  「哥,我要給你買個禮物。」我笑了笑,把錢給她了。

  晚上我們都沒什麼胃口,只是草草在酒店吃了頓飯。晚上,我們沒有出門,
沒什麼事做,我們洗完澡之後,兩個人都光著身子,躺在床上看會電視,有一搭
沒一搭地聊會天。

  「苗苗,你看你爸爸怎麼樣。」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面對面的時候,我覺得好陌生,他頭髮白了一般,很
瘦,還駝著背,跟我印象中的爸爸老了很多很多,其實他剛滿四十。他不怎麼說
話,就是看著我流淚,死氣沉沉的。我也不知道該跟我爸說什麼,他的腰板總是
直直的,聲音卻很小,只有在喊,報告政府的時候,他的聲音才會響亮起來,整
個人才有點生氣,我爸在牢裡十幾年了,整個人都坐牢坐壞了。」

  「哥,我爸還有四年的刑期,他出來了,我也長大了,我照顧他,我不能再
靠著我姑姑了,這些年我爸全虧她了,你說得對,我姑姑家也難著呢。」

  「苗苗,你答應哥一件事。」

  「什麼,哥。」

  「過了今晚,忘記哥,忘記在廣州的一切,以後重新開始。」

  「哥,我做不到,我可以忘記玩具廠,可以忘記阿貴,忘記江門仔,忘記韶
關仔他們,可是我忘不了你,你對我做的,是我一輩子欠你的,我什麼事情都可
以為你做,但是這件事,不可以。」

  「哥,我想送給你一個禮物。」

  「什麼禮物?」苗苗拿出一盒藍色的小藥片。

  「事前避孕藥。」

  「苗苗,你買這個幹什麼?」

  「哥,你不能這麼狠心就把我扔在這裡,一聲不吭就走。你總得給我留下點
什麼東西。」

  「那你想要什麼東西,你說。」

  「哥,其實我不要你給我買的東西,也不想你給我錢,哥,要留下你就給我
一次愛的回憶,讓我一輩子記得你。」

  「愛的回憶?」

  「哥,今天晚上,我們做一次愛吧,我答應你,以後我忘記過去,重新開始
。」

  那天晚上,我還是突破了我自己的底線,我跟苗苗做愛了,女人天生就好像
有預測未來的能力,我依稀還記得,在鋼鐵廠小區門口,我們給姚雨打電話的時
候,姚雨跟我說的「阿浪,你們不要.....」。我做不到,我不是塊沒有感情的
木頭,我也是個活生生的人,或者我跟阿貴他們是一樣的,都只是個畜生。

  苗苗面對面坐在我的大腿上,我的JJ 從下面插入她的陰道裡,她的重量很
輕,而且陰道內部肌肉很軟,但是整個陰道並不寬鬆。苗苗沒什麼性交的技巧,
她不會利用自己陰道內部肌肉收縮來吸住男人的 JJ,跟苗苗做愛的那種感覺非
常奇怪,我的JJ就好像一下子扎到一團麻線裡,不,是一團水草裡,軟綿綿的,
滑溜溜的,又被纏得緊緊的,感覺特別舒服。

  「哥,你抱起我,我們就像那天一樣,我們一邊走,一邊做,好嗎?」

  我抱住苗苗的兩隻大腿,把她身子整個抬起來,我把JJ對準苗苗的陰道口,
插了進去。這種一邊抱著女人,一邊走動著抽插的玩法非常耗費體力,而我和苗
苗卻如魚得水,玩得非常投入,因為苗苗非常瘦,而且輕,她身體的重量全部都
壓在我的手和JJ上,我的JJ很大也很粗,幸好苗苗有過群交的經驗,陰道口已經
開得很大,但是她的陰道長度並不長,我每次都能感覺我的JJ頂到了她的子宮頸
口。這種感覺桂花姐告訴過我,非常刺激,那種酥酥的,麻麻的,又癢癢的感覺
能從子宮頸口一直傳到大腦的神經中樞。苗苗完全沉浸在性的美妙當中,她索性
閉上了雙眼。

  「哥,你停一下。」

  「怎麼了?」

  「哥,對不起,我想尿尿。」苗苗受不了我大JJ的衝擊,接近高潮的時候,
竟然有了尿意。

  我抱著她到洗手間裡,我半蹲著,讓苗苗的屁股坐在我身上,我用身體支撐
起她整個重量。我分開她的大腿,用手拉開她的大陰唇,把她的小穴對準馬桶。

  馬桶正對面就是一面大大的鏡子,洗手間的燈很亮很亮,我能從鏡子裡清晰
地看到,苗苗尿尿的整個過程。苗苗的小穴被我撐得很開很開,血紅血紅的蜜肉
在我一開始的抽插之下已經被刺激得紅艷艷的,特別美麗,她的尿道口很細小,
一開始只有幾滴尿液,又是幾滴,然後才是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噴洩而出
,等她尿完的時候,她整個身體都是軟軟的,躺在我身上,我的手,我和苗苗的
下體都沾上了她的尿液,濕淋淋的。可是我竟然一點也沒覺得髒。

  我們乾脆又洗了一次澡,洗完澡,苗苗看我的JJ已經軟了,她又用嘴吹了我
那裡一會,然後我們接著像剛才那樣,一邊走,一邊做愛。那天我們兩個都是毫
無保留地向對方奉獻了我們的身體,我們近乎縱容地迎合對方的性要求。

  那天晚上我把苗苗放到窗座上的時候,射了精,苗苗同時也到了高潮。窗簾
已經被我們拉得嚴嚴實實的了,苗苗的屁股下就墊著窗簾布。我掰開我剛剛射精
過的苗苗的陰道口,我把她那裡撐得大大的,結果一大股精液混著苗苗的淫水,
甚至還有一點殘留在陰道內部的尿液,那種味道有點點精液的腥味,還帶點酸酸
的女人淫水味,甚至還有一股淡淡的尿騷味,顯得特別淫靡。我們沒有注意,這
股子粘糊糊的愛液竟然都從苗苗的屁股上滑到了窗簾上。

  那天晚上我們兩個絕對是縱慾的,我們連著做了四次愛,床上,茶几上,桌
子上都留下了我們每次達到高潮的粘粘的白花花的紀念。休息,做愛,再休息,
再做愛,我們就是這樣玩到了三點鐘,仍然沒有入睡。當我再也射不出精液的時
候,苗苗也很疲憊,但是她仍然在一點一點,非常仔細地親吻著我身體上的每個
細小的部位,我的頭髮,我的臉,脖子,胸膛,手,肚子,甚至我的包皮,她都
翻出來,用嘴含著,我的龜頭上還有殘留的精液,她也毫不猶豫地吞在了嘴裡。

  「苗苗,你這是?」

  「哥,我好好記住你身上的每個部位,你不在的日子,我就一遍一遍地想你
,就好像我們像今天這樣在做愛一樣。」

  那一刻,我的眼眶真的充滿淚,我真的差一點點,就跟苗苗說出我說不出口
的那句話「苗苗,你跟我回廣州去吧,我們一起過日子。」,我到底還是沒說出
口。

  苗苗累了,她躺在我的臂彎裡睡著了,而我一夜未眠,我想了好多好多。凌
晨六點,我起身開始收拾我和苗苗玩了一晚上亂七八糟的房間,然後收拾行李,
我沒有吵醒還在睡夢中的苗苗。臨走的時候,我親吻了一下她的頭髮,我看見她
的下體還在汩汩地流著我的精液,她的小小的私處,陰道口卻張得大大的,我突
然有種難以抑制的罪惡感,她才15歲。我在洗手間,狠狠地抽了自己兩個耳光,
阿浪,你他媽的就是畜生。

  對於苗苗,那個時候的我就是一個矛盾的結合體,我無可救藥地愛上她,瘋
狂地享受和苗苗的每次性愛體驗,可是我內心一直在自責我自己,我玩弄的,是
一個15歲,尚未成年的小孩子,我不是個人,是個披著人皮的畜生。

  「苗苗,照顧好自己,哥,走了。」一紙便條,我把生命中最愛的女人留在
了貴陽,而我自己踏上了回廣州的火車。

  回廣州的一路上,我失魂落魄,心不在焉,火車上的空調很冷很冷,回到廣
州的時候,我覺得身上就好像結了冰一樣。我渾身沒力氣。回到廣州,我沒有直
接回家,而是去了修車鋪那裡,我跟阿峰修了一會車,修著修著,我發現自己的
手在抖,拿不穩一個扳手,更沒力氣用它來擰上螺絲。阿峰看我臉色不對,讓我
回家休息,我洗了一下手,我摸摸自己的皮膚,我身上真的好燙。

  我回到家,衣服都沒脫就躺下了。我沒想到,我躺下去後,一整天我都沒能
自己再爬起來,整整一天一夜,我滴水未進,陷入了昏迷狀態。

  是桂花姐發現我生病的。我走得匆忙,走的時候沒跟她和韓哥打招呼,他們
都不知道我和苗苗去了貴陽,她沒問阿峰,只是看到我好幾天沒在鋪子裡,就過
來幫我收拾收拾屋子。她進門一看,我都已經病糊塗了,躺在床上臉色白得都不
像活人,額頭熱得燙手,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嘴裡不知道在念叨著什麼說
胡話。

  桂花姐一個人背不動我,她馬上跑回我鋪子裡喊上阿峰,又打了個電話給韓
哥。韓哥和阿峰兩個人輪著背著我,把我送到了醫院。重感冒,我得的是重感冒
,這場大病,我足足住了一個多禮拜才算見好。那個禮拜都是桂花姐在伺候我,
我沒退燒的那兩天,她竟然停了生意來醫院伺候我,她自己的親生女兒大老遠來
廣州看她,她都沒捨得停一天生意陪她玩一次。

  出院那天阿峰和韓哥都沒空,是桂花姐自己來接我的。大病初癒,我的身子
還是軟綿綿的,沒什麼氣力,突然間,我覺得我的生活好累,真的好累。

  「姐,活著好累咧。」

  「浪子,你把家裡那個女孩送走了吧。」

  「姐,你怎麼知道?」

  「浪子,你這病,是心病啊,你昏迷那幾天,姐就聽見你在喊苗苗,苗苗。


  「姐,我這麼做.....」

  「浪子,你這麼做對,你有心啊。」

  「浪子,有情有義的人,活著,都累.....」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0-8-23 14:50 編輯 ]
2010-8-19 20: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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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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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 7 作者:阿喜仔
發表於 留園禁忌書屋
於 August 21, 2010

  這篇八成內容都是性描寫,估計諸位女讀者又要罵死阿喜了,呵呵。以後阿
喜會逐漸平衡一下色文中色與情的分配比例的,這一篇姑且如此吧。結尾是中午
寫的,沒吃早餐,餓得實在不行了,可能有點倉促了,諸位看官請見諒。



  我出院回到家裡後,第一件事就是整理苗苗留下的東西。我細細查了一遍,
她留下來的東西只有那個舊舊的蛇皮袋裡的幾條舊衣服,我很自責,我跟苗苗在
廣州相處了兩個多月,我沒有給苗苗買過什麼東西,她連一套像樣的衣服都沒有


  我把那個蛇皮袋扔了,那幾件衣服我沒有給苗苗寄過去,我自私地留下了。
我用鼻子聞了聞那幾條衣服,它們還留有苗苗的體香,那股子熟悉的,淡淡的,
像野花的般的幽香。我把它們疊好了跟我的衣服一起放到衣櫃裡,我希望這能給
我帶來一點錯覺,就好像苗苗根本沒有離開我一樣,她一直在這個屋子裡陪我,
就像我們在一起的七十幾個日日夜夜。

  這種香味始終會慢慢地淡去,最後徹底地消失在我的生活裡。古人有智慧,
人走茶涼。苗苗一開始幾乎每週都會給我寫一封信,有時候跟我介紹她認識的新
朋友,她的班級,她的老師,她新生活裡的點點滴滴,她告訴我,她想我,想我
跟她一起做愛的那個夜晚。

  後來她每個月都給我寫信,然後是每隔幾個月,然後我再也收不到了她的來
信,她已經徹底融入了新的環境,適應了新的生活,慢慢地淡忘了過去,2005年
之後我再也沒收到過她的來信,苗苗就像她留在我家衣服上的體香一樣,慢慢地
,悄悄地消失在我的世界裡。這是我想要的結果,但也是我不想要的結果。

  姚雨有時候會給我打電話,她會告訴我一些苗苗的情況,苗苗的成績很好,
苗苗被選為了學習委員,苗苗每個週末都會自己坐車去平壩監獄看她親爸爸….
.。

  2004年底,姚雨告訴我,苗苗好像在學校交了個男朋友,個子高高的,白白
的,長得很斯文。

  姚雨跟我說。「阿浪,姐跟你說這些話,不知道合適不合適。」

  「姐,你說。」

  「阿浪,別等苗苗了,你對苗苗用的心思,姐明白,但是姐告訴你,人始終
會變的,誰也不知道幾年之後的世界會是什麼樣的。找個身邊的好姑娘吧,阿浪
,你心好,人老實,條件不錯,不難找個對象。」

  「阿浪,姐擔心,將來苗苗誤了你。」

  「姐,你說的,我懂。我把她留在貴陽的時候,這個問題我早就想過了。」

  「阿浪,往後別再給我們錢了,姐和苗苗,不能欠你這麼多,將來苗苗還不
起你這個恩。」

  「姐,你的意思我明白,這錢是我答應苗苗供她上學的,你們安心用,我的
錢不是用來買苗苗的人生的,她有權選擇自己的路。」

  「阿浪,你啊,唉…..」姚雨說不下去了。

  每個月給苗苗存的一千塊錢,我始終沒間斷過,哪怕是03年非典期間我的修
車鋪關門一分錢都不掙,還要負擔房租,鋪子租金,水電,稅,還有阿峰的薪水
,我的胸口已經被沉重的經濟壓力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我都沒停過。

  苗苗徹底地離開了我,開始了新的生活,可是我的生活還得繼續。病好出院
之後,我只在家裡休息了半天,下午就去修車鋪子跟阿峰修車去了。

  五一節前的那段時間,我幾乎就住在了韓哥和桂花姐家。苗苗走了,我突然
間特別不習慣一個人在家裡,總覺得房間特別大,空蕩蕩的,而我的心情也一樣
,空蕩蕩的。我把舅舅送給我的電視也搬去了韓哥和桂花姐家裡,後來我一直把
它留在了那裡。

  那段時間不知道為什麼我的性慾特別旺盛,我每天都至少要跟桂花姐做兩次
愛,有時候是我和桂花姐兩個人做愛,有時候是我,韓哥很桂花姐三個人做愛。
桂花姐說,那段時間我就像頭發情的公驢一樣,隨時隨地都想做愛,桂花姐從來
沒有拒絕過我的要求,她每次都盡力地迎合我。

  有時候晚上我們玩三明治玩到很晚,我和韓哥都在桂花姐的陰道裡射射了至
少兩次。而凌晨四點我跟桂花姐起來做早餐的時候,剛剛煮完豆漿,我又把她的
褲子解開了,我在面板上鋪上一層白布,然後我把她抱起來親吻她,把我的JJ對
準她的陰道口插進去。很多次我把桂花姐下身扒了個精光,卻獨獨留下一條圍裙
,不知道為什麼掀起那成帶點油漬,沾點麵粉,甚至有時候被豆漿弄濕了一小塊
的白色圍裙會更加刺激我的性慾,我非常喜歡在這條圍裙下抽插桂花姐的陰道。
而每次我都會在射精之後,把這條圍裙解下來墊到桂花姐的屁股底下去,我由著
我的精液從桂花姐的陰道裡流淌出來滴到圍裙上,有時候桂花姐坐的地方甚至能
形成一大塊的淫液的污跡,而形狀正好就是桂花姐下身的形狀,兩隻大腿,中間
一道微微隆起的折痕。桂花節並不喜歡我這種玩法,因為每次做完早餐,桂花姐
就得洗一回圍裙晾上。

  後來我才知道有一種性愛遊戲叫做制服誘惑,日本人常常玩的制服誘惑有學
生誘惑,護士誘惑,白領誘惑,廚娘誘惑。而我當年卻偏愛繫在桂花姐腰間的那
塊小小的圍裙,我總覺得它能夠最大限度地刺激我的性慾,就像西班牙鬥牛裡鬥
牛士手裡的那塊紅布一樣,它總在任何時候挑逗公牛攻擊慾望。它是桂花姐每天
辛勤勞動的一個象徵,繫上這塊小小的圍裙不知道為什麼更能突出桂花姐因長期
勞動而顯得成熟而健美的身材,在我眼裡女人的辛勤的勞動本身就是一種性感,
勤勞的女人更有誘惑力,這也許也算是一種制服的誘惑。在性的方面上,我和桂
花姐總有難以解釋的,無師自通的天賦。

  韓哥和桂花姐來到廣州打工也有好些年了,他們的日子過得非常簡單,工作
,休息,再工作,再休息,工作和休息就是他們生活的全部內容,他們沒捨得給
自己添置一台電視,連收音機都沒有,他們的娛樂生活幾乎等於零。在我加入他
們的家庭之後,我們三個人的性愛才多多少少給他們的生活帶了一些生氣,而我
帶來的舅舅的那個電視更是讓他們在一段時間內特別著迷。我們幾乎每天晚上吃
完飯洗完澡,都是三個人赤條條地躺在床上,桂花姐躺在我和韓哥的中間,我們
就那麼安靜地看著電視。韓哥和桂花姐什麼樣的電視劇都愛看,就是港台八十年
代的老掉牙的片子他們每天都追著看。

  我對電視劇並沒有特別的興致,更多時候我是在玩弄桂花姐的身體,我越來
越癡迷於女人的裸體。一開始桂花姐對於我的玩弄並不是很感興趣,她更多的時
候是跟韓哥在一起關注著電視屏幕,當然她也不反對我這麼做,她像往日一樣順
從我。我會探索桂花姐身上的每一個部位,臉,耳垂,脖子,胸部…..,其實女
人的性感帶根本就不是所謂的性學家們說的那樣,耳垂,脖子,乳頭周圍,大腿
內側,陰蒂,陰道口…..只要撫慰得法,女人身上每個點都可以敏感點,腋下,
腰間,股溝,甚至小小的肚臍眼,我後來都能弄得桂花姐欲仙欲死。那段時間之
後,我對女人身體的瞭解甚至超過了三流的性學家,我的做愛技巧越來越好。有
時候我會弄得桂花姐猛然就來了興致,我們三個就開始做愛,完事之後,他們繼
續看電視,而我卻津津有味地摳挖著桂花姐流著淫液的陰道口。桂花姐說那段時
間,我就想換了個人似的,對於性愛的刺激,我從未知道滿足,就像一個多年未
曾嘗過女人滋味的光棍漢子一樣。

  後來我甚至清洗了一個小小的胡椒瓶子,把它放在床上的枕頭邊上。我們三
個玩完三明治之後,我就把它拿出來,我和韓哥分開桂花姐的大陰唇,然後把它
小的那一頭插入桂花姐的陰道裡。胡椒瓶一頭小而細,然後就像酒瓶的設計那樣
,瓶頸到瓶肚慢慢變粗,胡椒瓶比酒瓶當然要小上很多,大小正好可以用作一個
性玩具,當然對於年輕女人來說,有點稍微嫌大,但它給陰道內部帶來的充實感
,擴張感卻不是一般的性玩具或者真實的男人JJ能夠帶來的。

  胡椒瓶子插入桂花姐的陰道是循勢漸進的,一開始小,然後慢慢地,慢慢地
慢慢地大起來,胡椒瓶子是透明的,透過胡椒瓶的瓶底,和瓶壁,我能清晰地看
見桂花姐陰道內部的密肉,紅紅的,粉粉的,有些肉粒狀的褶皺,一層一層的像
條神秘的隧道小路,桂花姐的陰道特別美。除了密肉,瓶壁上還沾著我和韓哥的
精液還有桂花姐的陰道分泌液,白花花的,粘糊糊的,像濃粥又像是漿糊滑溜溜
的。這種玩法對於我和韓哥的男人窺陰癖來說,無疑是最大的滿足了。

  用胡椒瓶子來進行異物插入,對於桂花姐來說好處不僅僅是胡椒瓶子粗細的
層次感衝擊,或者說給陰道內部帶來的充實感和擴張感,事實上它最大的妙處在
於它那個小小的瓶蓋。胡椒瓶子的瓶蓋做得比瓶頸要大上一點,有一層細細的傘
狀邊緣,胡椒瓶子在桂花姐的內部抽插的時候,它就像個活塞一樣,我們能看見
當我們把胡椒瓶子從桂花姐陰道裡抽出來的時候連帶著我們能把桂花姐陰道內部
的密肉都連帶著給吸出來一點,當我們把胡椒瓶子完全抽出陰道口的時候,我們
能看見跟著瓶蓋被帶出來的白花花的粘糊糊的桂花姐陰道內部殘留的我和韓哥的
精液和淫水噴湧而出非常壯觀。

  儘管胡椒瓶子給女人提供不了男人真JJ的那種火燙燙的熱感,更不能像男人
的真JJ那樣能在陰道最深處射出暖呼呼的熱精。它是冷冰冰的,不帶任何感情,
但是它的插入卻能帶來另類的快感,它想大的時候可以插得深入一點,想小的時
候可以插得淺出一點,它的瓶蓋對陰道內部密肉的摩擦遠遠超過男人真JJ龜頭上
的傘狀邊緣,它有種強迫感,有種機械感,有種冷的美感。桂花姐逐漸喜歡上了
我發明的這個小小的性具,後來我們三人性愛之後,她自己就會用它來自慰,而
每次它都能把桂花姐很快送上高潮,效率比我和韓哥兩個人玩還要高。

  那段時間我每天都放縱自己的慾望,幾乎一有機會就跟桂花姐做愛,每次我
都能挖空心思想出胡椒瓶子這樣的新花樣,每次我們都很盡興。桂花姐躺在我的
懷裡,由著我分開她的大腿,掰開她的大陰唇,讓我用兩根手指去摳弄我剛剛射
精的陰道口,我攪弄著手指捏著粘粘的精液,就像一個玩弄碗裡的濃粥不肯吃飯
的小孩子一樣。

  「浪子,你的心,還疼嗎。」

  「姐,我的心已經不疼了。」

  「浪子,你晚上做夢嗎?」

  「姐,晚上我有時候會做夢。」

  「浪子,你會夢見誰?會夢見那個叫做苗苗的小丫頭嗎?」

  「姐,我很久沒夢見她了,姐,我現在心裡只有你。」

  「浪子,如果姐也離開你了,你怎麼辦?你也會大病一場,也會心疼很久很
久,也會不願一個人待在家裡過日子嗎?」

  「姐,別說這樣的話,你不會離開我的,我們在一起一輩子。」

  「姐是說如果,如果…..」

  「姐,沒有如果。」

  「浪子,你啊,唉…..」

  姚雨說得對,人始終會變的,也許一天我會慢慢忘記苗苗,就像她會慢慢忘
記我那樣。那個時候我只是把對苗苗的感情都集中到了桂花姐身上,而桂花姐顯
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俗話說得好,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桂花姐以前就說過,她總有一天會跟著
韓哥離開廣州,回到湖南老家,跟她的孩子跟她的大家庭生活在一起,而在那裡
是沒有我的位置的,我們的分離只是個時間上的問題。

  我剛經歷了跟苗苗的離別,那種疼,是疼入骨髓的,無法言表的,我真的不
敢去想像,如果桂花姐也走了,我會是什麼個樣子,我真的不敢想。

  阿峰來我的鋪子已經有兩個多月了,他進步很快,修摩托車對他來說已經沒
什麼問題了。我不在的那些日子裡,他也能應付得下來,無非就是晚上加班晚一
點而已。他倒是不在乎,反正就吃住都在鋪子裡,干累就睡,幾點下班對他來說
都無所謂,他是個非常簡單的年輕人。

  有他在,我晚上突然多了很多空閒時間,我每天接送桂花姐收攤,每天幫她
做早餐中午下午盒飯,我跟韓哥和她一起吃飯,晚上做愛看電視,我們過上了一
種真正意義上的三口之家的生活。我真希望這種生活能夠天長地久,我們三個人
就這麼過完這一輩子。

  五一那天智叔早上專門跑來我鋪子裡找我,他跟我聊會了一會天,然後就去
學校接小豪了,小豪是畢業班的學生,五一那天學校要補半天課,下午才放假,
智叔接完小豪就送去花都小豪姥姥家過五一,說是小豪姥姥有段時間沒見小豪了
,怪想孩子的。智叔走的時候,一個勁叮囑我要早點收鋪子,去他家裡吃飯,我
答應了。

  下午的時候四點鐘,麗華姐又給我打了個電話。那天我接完電話就收了鋪子
,我沒讓阿峰留在鋪子裡,我給他放了七天假,我讓他回父母那裡住上幾天,出
來兩個多月了,也該探探家了。他收拾了一下幾條衣服就要走,我一看他兩手空
空的什麼也沒帶,他來廣州打工也有些日子了,就這麼回去見父母,我覺得不大
好。我乾脆把五月份的工資也提前支給他了。

  我用我的雅馬哈帶他去街上買了點禮物,吃的喝的,還有點禮品,我看他穿
得邋裡邋遢的不修邊幅,又給他買了幾條衣服,路上還得一句一句教他這些東西
要跟家裡人說是他自己買的,不是我買的。折騰了好半天,我給他買了去柳州的
票,送他上了火車。他衝我來了這麼一句。

  「老闆,明明是你給我家買的麼,我咋說是我買的。」日,阿峰有時候就是
只只認死理的豬。

  跟阿峰折騰了半天,我一看表已經六點半了,我趕緊騎上我的雅馬哈往智叔
他們家趕。路上想想還是不對,儘管智叔和麗華姐都說了不要我帶東西去他們家
,可是我這兩手空空的也太不禮貌。智叔家到底缺啥我真的想不出,吃的,穿的
,用的他們家都不缺,大部分還是人家送的高級貨。路上我路過一個手機店,我
把雅馬哈給停了,我買了一個一千多的諾基亞手機,智叔和麗華姐肯定不缺這玩
意,但是小豪夏天就升初中了,送個手機他在高中用正合適,這點心意我想智叔
兩口子不會再說什麼了。

  七點鐘我才到智叔他們家。我進門的時候,智叔和麗華姐已經把飯菜都準備
好了。跟上次一樣,麗華姐又是做了一大桌子菜。有魚有肉有海鮮,各種時鮮的
蔬菜,不同的是這次智叔沒開紅酒,而是直接開了一瓶茅台。

  那天那頓飯,我吃得沒了上一次的那麼侷促,我和智叔,麗華姐之間已經變
得很熟悉了。我們一直在閒聊,麗華姐和智叔閉口不提我和桂花姐的那點事,麗
華姐的眼光還是火辣辣地瞧著我,智叔連著勸了我好幾杯酒,我還是頭次喝得好
幾百塊錢一支茅台這麼好的白酒,我喝得面紅耳赤,有些醉意。

  突然之間我才發現,原來那天麗華姐穿的竟是一條低胸的紗衣,她戴著一條
晶瑩透亮的珍珠鏈子。那件薄薄的紗衣完全顯露了麗華姐的上身胸部輪廓,麗華
姐的胸部確實驚人,那是長大那麼大我第一次注意到女人的乳溝,麗華姐的乳溝
很深,我敢打賭,即便是在麗華姐的乳溝裡夾上一根火腿腸,它絕對不會掉下來
的,只會夾得緊緊的。麗華姐的乳房露出了兩個半球形,白白的,嫩嫩的,就像
每天桂花姐每天早晨剛剛出爐的新鮮的白面肉包子一樣,綿綿的,軟軟的,而那
一大串晶瑩剔透的珍珠鏈子無疑是對麗華姐這對美乳最好不過的點綴。不知道我
是真喝多了還是色膽包天,那天我竟然覺得,麗華姐不但是個漂亮的女人,而且
絕對是個性感尤物。

  那天我們那頓飯竟然吃到了11點多。我喝了一點酒,還騎著摩托車,智叔和
麗華姐怕我稀里糊塗地回家怕出事,就要我乾脆就在智叔家睡一個晚上,反正小
豪也不在,我可以睡他的房間,智叔和麗華姐睡他們的房間。

  小豪的房間也很大,他的床是張雙人床,我洗澡的時候,麗華姐收拾得乾乾
淨淨的。小豪的房間沒什麼大的傢俱,就是一個大大的書櫃子,還有一個衣櫥,
一張書桌,上面整整齊齊疊著很多書,除此之外房間的一角還有個電腦桌,放著
一台電腦。

  我很喜歡智叔和麗華姐這個家,乾淨,典雅,有書香氣,什麼東西都放得規
規矩矩的,而放得又特別雅致。我蓋的毯子是麗華姐從一櫃子裡拿的新洗過的毯
子,我放在鼻子間聞了一聞,一股洗衣粉香味又夾雜著橙子香味撲鼻而來,洗個
毯子麗華姐他們家還要放上別的香料,天不算熱,可是麗華姐給我開了空調,空
調底下他們還放了一個香囊,整個屋子香噴噴的。我感歎,城裡人就是會過日子


  「浪仔,你睡著了沒?」我迷迷糊糊瞇了一小會,聽見有人喊我,睜開眼睛
一看,是智叔。

  「叔啊,你不回房間睡,你來這邊跟我睡啊。」

  「睡不著,過來跟你聊會天。」暈,智叔可真是不折不扣的話癆,剛跟他和
麗華姐吃飯聊到了半夜,他還沒聊夠。不過他這麼一折騰,我酒醒了,倒沒了睡
意。

  「浪仔,你看,叔家缺點啥?」

  「叔,你家啥都有了,電視,冰箱,洗衣機,各種傢俱,各種吃喝…..叔,
你家裡啥也不缺了,你家就是在廣州城裡也是上層人家,頂上層的人家了。」

  「浪仔,你叔今年四十一,沒事的時候你叔老在琢磨,你叔到底缺點啥。男
人該有的東西,你叔都差不多齊了,說做官,叔現在也就是個正科,在廣州不算
什麼,可是城管這個衙門口不是一般的衙門口,這一天到晚求著你叔辦事的人都
多少啊,每天都有吃不完的飯局,多高檔的酒店都有。這些人為了求你叔,多甜
的話都敢說,多貴的東西都敢給你叔送,家裡你說的那些個禮品,多得你叔都不
知道怎麼處理,水果都爛在冰箱裡。做官做到這樣,你叔這輩子也該知足了。」

  「要說家,你叔跟你麗華姐結婚十八年了,不離不棄,我和你麗華姐都是8
1年的中山大學統計系的同班同學,一畢業我們就結婚,現在同學聚會,我們的
同學,幹什麼的都有,有錢的,有權的,沒錢的,沒權的。我和你麗華姐比上不
足比下有餘,可是就這婚姻這一點誰都不如我們,十八年了你叔和你麗華姐沒紅
過一次臉,沒吵過一次架,而我們這個年紀的同學,離了三次婚的都有了。」

  「要說孩子,小豪這孩子從小成績就很好,就沒讓我們操過什麼心,如今過
完這個夏天,他就上高中了,你叔和你麗華姐根本不擔心他考不上重點,只是你
麗華姐要把他送去學校住宿,我有點捨不得。」

  「事業,家庭,孩子,叔,你和我姐兩人的工資也不少,房子也齊全了,你
哪樣也不輸人家,叔,你真不缺啥了。」

  「浪仔,你說得對,叔和你麗華姐不缺錢花,該有的都有,就是買輛車,我
們的工資也完全夠養,就是有個什麼事,我和你麗華姐在廣州的關係,也沒有什
麼完全辦不成的,但是有樣東西是錢買不著,關係也辦不到的,叔缺的就是它。


  「叔,你說的東西是啥?」

  「是男女間的那點事。」

  「叔,你和麗華姐?」

  「叔是81年認識的你麗華姐,她比你叔小一歲,那年我們剛剛考上中山大學
,那個年代的大學生不像現在這麼多,用那個時候的話說,那就是天之驕子啊,
可是叔當年家裡窮,下午來學校報到,上午還在地裡幹農活,這麼說吧,你叔當
年就是腿上還沾著田泥走進校園的地地道道的土包子。」

  「你麗華姐不一樣,當年她是地道的城裡人,家在花都,父母都有正經的工
作,條件很好很好,長得也是一朵花啊,當年不知道多少同學追,可她就是看上
了我這個土包子。」

  「那時候的大學生不像現在這麼開放,所謂的戀愛說白了,就是心心相許,
牽個手,看場電影,還得躲著藏著,就像做賊一樣,別說什麼像現在的年輕人們
這樣開房了,那個時候,男女關係處理不好,開除是肯定的。」

  「我記得我們大三那年,我們跟同學借了一個房子過夜,兩個人光著身子,
什麼也不敢幹,我就是那麼摸著她,她也那麼摸著我,我們就是那麼摸著對方的
身子到了天亮。那時候我們在想,唉,什麼時候我們才能堂堂正正地做愛,如果
那樣我們天天都做,做幾次,做個夠。」

  「畢業的時候,我們都留在了廣州,儘管你麗華姐家裡對你叔的出身並不十
分滿意,但是你麗華姐是個很倔強的女人,她看中的人,誰也攔不住,就這樣我
們還是結了婚。剛結婚那幾年我們除過女人的那幾天,我們天天做愛,從來沒想
過有一天做愛,我們會做膩了。」

  「生了小豪那幾年,我們做愛少多了,晚上要照顧孩子,白天要上班, 有
那個心沒那個力,慢慢的我做愛的頻率越來越少,直到前幾年我們才發現,我們
做愛真的做膩了,浪仔,你可能很難理解做愛做膩了,是什麼意思,我們以前連
黃片都沒看過,親親摸摸,然後就是女上男下,一個招式我們反反覆覆做了十幾
年愛,確實膩了,有時候我都勃不起來,都得靠你麗華姐用嘴。而時間越來越短
,這應該就是早洩的前兆吧,浪仔,你叔這輩子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離早洩如此
之近,那個時侯開始你叔就已經不能滿足你麗華姐了,。」

  「三十幾歲了,我們才意識到,我們的夫妻生活已經成了可有可無的一道程
序了,為了挽救我們的性生活,我們需要一些刺激。」

  「後來我們有了條件,我們找了很多黃片來看,我們買了很多的情趣用具,
我們嘗試了很多招式,可是這都沒有什麼幫助。」

  「我們覺得可能是我們彼此之間,對對方的身體太過熟悉了,所以我們沒了
做愛的性致。」

  「浪仔,叔不瞞你說,叔在外面找過小姐,可是感覺根本不對,叔這個年紀
,這個地位的人,在外面找二奶,三奶的很多,那些女孩子十七八的都有,可那
不是你叔想要的,你叔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還記得那天叔跟你說的那些話吧,浪仔,其實叔每天都要從你那裡過,觀
察你和那個女人不是一天兩天了,浪仔,你不說,叔心裡也很明白,你跟那個女
人的事情,人家老公是知道的吧,叔沒猜錯的話,你現在跟那兩口子一塊過。」

  「叔,你說的,我們…..」

  「浪仔,你別害怕,說真的,叔現在挺羨慕你們的,叔承認,一開始,叔不
能接受,叔認識你時間不短了,叔一直覺得你是個心裡有根的孩子,你不會去玩
人家的老婆,一個三十幾歲的半老女人,還是跟著人家男人一起睡。」

  「後來,叔看見你們三個人,一起收攤子,一起走回家,有說有笑,叔覺得
,這種生活又有什麼不好呢。」

  「叔那段時間找了好些個黃片,都是幾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做愛的那種,跟你
麗華姐在家裡看,說真的,叔從來沒想過這麼玩會這麼刺激,那幾個晚上,叔和
你麗華姐做了三次,很久很久沒有這樣了,叔就好像回到了年輕的時代。叔找到
了刺激我們夫妻生活的辦法,其實挺簡單的,那就是找個人來一起玩。」

  「那個時候起,叔和你麗華姐就打算找你,因為叔和你麗華姐都是有事業的
人,叔不敢找靠不住的人玩,叔不想隱瞞叔對你的好感,你剛來叔就很喜歡你這
個仗義的小雷州佬。跟你認識時間不短了,叔知道你年輕,但是心裡有根,也能
接受我們這樣的三個人玩法。」

  「你姐說,她想見見你,見一下面,怕你不喜歡她,呵呵,所以我們三番兩
次找你來家裡吃飯,沒曾想你小子架子十足十,請了那麼多次,都不肯來。」

  「浪仔,叔想問你句話,浪仔,你到底想不想跟你麗華姐玩?」

  「叔……這個…..,叔,我想。」

  「浪仔,你想清楚,我和麗華姐就在隔壁等你,浪仔,別擔心,就是你不過
來,將來叔和你麗華姐照樣會對你好。」智叔說完又回去了。

  我推開智叔和麗華姐房門的時候,他們兩口子在看著DVD,超大的索尼電視
屏幕上,六個黑人在玩著一個白人女人,她的嘴裡,陰道裡,屁眼裡,手裡都是
黑乎乎的管子一樣粗的黑JJ,說真的這種黃片我真是第一次看到。那天,麗華姐
穿著一條很特別的衣服,粉紅色的,薄如蟬翼,半透明的,透過它,我能看見麗
華姐的豪乳輪廓,還有乳頭,她的整個身體若隱若現,朦朦朧朧的,不知道為什
麼,我的慾火幾乎就是在一剎那之間就點燃了。後來我才知道,世上有種東西叫
做情趣內衣,朦朦朧朧,隱隱約約,給男人的是一種廣闊無比的性幻想的空間,
這種性吸引力有時候更強過赤裸裸的身體。

  我挨著麗華姐坐了一會,我沒說話,麗華姐和智叔兩個人也不說話,我們就
那麼悶不吭聲看了好一會電視上的黃片。麗華姐和智叔的房間比小豪的房間要大
上很多,最顯眼的就是麗華姐的大床,是那種西式的,寬寬的,床墊和被褥軟軟
的那種大床,躺上去特別舒服。麗華姐房間的香氣更濃,當然香味卻有所不同,
不單單是香囊裡的那種人工香味,還多了一種像熟透了的水蜜桃幽香的味道,這
種味道很好聞,甜甜的,濃濃的,這就是熟透了的女人的體味。

  「浪仔,你姐漂亮嗎?」

  「姐,你很漂亮,我…..」

  麗華姐幫我脫了衣服,又幫智叔脫了衣服,她用兩隻手幫我和智叔套弄我們
的JJ。麗華姐的性經驗遠比桂花姐要豐富得多,倒不是說麗華姐做愛要比桂花姐
多,而是聽智叔說的,各式各樣的黃片,他們兩口子看得可能比桂花姐兩口子看
過的書都多。那年我才剛23歲,如果說桂花姐和韓哥為身為處男的我打開了性愛
之門的話,那麗華姐和智叔無疑就是把我帶進入廣闊無邊的性愛世界的嚮導。

  麗華姐的身體非常柔軟,非常暖和。書上說,女人是水做的,我一直不懂,
可是真正嘗過麗華姐的身體,我才相信,柔若無骨,溫柔似水的女兒身並不是虛
妄的,溫香軟玉不是個傳說。四十歲的麗華姐的身子熟透了,這種滋味與苗苗身
子的青澀味相得益彰,各領風騷。我和智叔兩個人同時親吻麗華姐的耳垂,脖子
,我們輕輕解開了麗華姐穿的那條粉色的情趣內衣。

  麗華姐的乳房非常大,而且很白亮,乳溝很深,稍微有點美中不足的是,這
對超大的美乳有點下垂,我和智叔兩個人一人一隻手把她的乳房拖了起來,麗華
姐的乳頭並不大,我用舌頭舔了幾下,它微微得有點硬,麗華姐的乳暈非常大,
紅紅的一圈一圈的,非常漂亮。麗華姐套弄我們的JJ,而我們卻醉心於親吻她的
乳房,香,麗華姐乳房有一股奶香味,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的鼻尖會聞到如此的味
道,這是一種哺乳期女人才會有的特有味道,那也許是一種錯覺,美臀碩乳是一
種女性性感美,同時也是一種母性之美,用佛洛依德的話說,每個男人都有戀母
情結。

  我和智叔兩個人拉開麗華姐的大腿,輕輕地掰開麗華姐的陰唇,麗華姐的大
陰唇有些發黑,但是很滑,在我們玩弄她乳房的之後,她的下體已然是濕淋淋的
了,麗華姐是個非常敏感的女人。我從未在如此滑溜溜的情況下玩弄女人的私處
。來有些黑的麗華姐的大陰唇,小穴內部卻是另一番景象,麗華姐的小穴蜜肉特
別粉嫩,她的陰蒂特別大,我輕輕用手撥開她陰蒂旁邊的蜜肉,我看見它竟然像
粒小小的黃豆,我和智叔輪流用舌尖去刺激它,它竟然變得充血而變硬變大。

  有人說四十歲的女人下體的味道會特別難聞,如果是的話,那麗華姐絕對是
個例外。麗華姐喜歡在陰阜上灑上一點薰衣草香水的味道,但是這股香氣並不能
掩蓋麗華姐本來下體的味道,腥而不臭,酸而不膩,濃淡相宜,如果說15歲的苗
苗下體味道像青蘋果那樣,香甜而青澀,那40歲的麗華姐下體的味道就像熟透的
紅蘋果,濃香四溢,甘甜入心。有句話說得特別好,聞香識女人。

  智叔解下麗華姐的那條粗粗的珍珠鏈子,我們讓桂花姐躺下,智叔一隻手抬
高麗華姐的大腿,這樣,麗華姐的小穴就撐開了一點。我們把那條珍珠鏈子塞到
麗華姐的陰唇中間,我們手指用力拉了拉珍珠鏈子,這條珍珠鏈子勒緊了麗華姐
的下體,她的兩片肥厚的陰唇竟然像小孩的嘴唇一樣緊緊地咬住鏈子。我和智叔
兩個人輕輕地拉動珍珠鏈子,就像拉鋸子一樣。

  來回拉動的珍珠鏈子沿著麗華姐陰部的中軸線來回摩擦,一個個滾圓光潤的
珍珠刮過陰蒂,尿道口,陰道口,被陰唇緊緊咬住的感覺是非常刺激的,麗華姐
舒服得閉上了眼睛,嘴裡只有低低的呻吟。這種拉鋸子式的玩陰方法,說起來容
易,做起來難,兩個男人必須做到心有靈犀,力度頻率都要拿捏到恰到好處,而
我和智叔搭檔近乎完美,我們在短短時間內就把麗華姐送上了高潮。

  小時候,我特別愛看爹和大哥兩個人鋸樹。那會家裡窮,每到快過年的時候
,爹總和大哥兩個人到我們家山地裡鋸樹賣,那時候我還小,拉不動鋸子,我看
爹和大哥兩個人拉了一會,都熱得一身都是汗,他們脫了上衣,都光著膀子,他
們很使勁,很賣力,我那個時候的想法很奇怪,這個勞動場景,最享受的是誰呢
?我爹,我大哥?我覺得不是,最享受的應該是樹,它總是在舒服地晃動,是微
微的,然後越來越劇烈,最後倒在地上。那天拉鋸子的是我和智叔,鋸子就是那
條珍珠鏈子,麗華姐一直在興奮地擺動,等她像洪水一般噴出她的淫液沾滿整個
珍珠鏈子之後,她軟軟地整個人偎依在我的懷裡,一動也不想動。她,就是我心
目中的那棵樹。

  我們並沒有馬上開始做愛,儘管麗華姐的陰道已經足夠潤滑了。我們拉開麗
華姐的大腿,把她的大腿長得大大的,露出她整個小穴,我們把幾個枕頭都墊在
她的屁股底下,把它墊得高高的,這樣,麗華姐弓起身子就能很清晰地看到自己
整個小穴。

  智叔和我各用兩個手指撐開麗華姐的陰道口,把它撐得大大的,就像個口字
型。智叔一對一對地把珍珠鏈子塞入麗華姐的陰道裡,我不知道智叔和麗華姐是
不是經常這麼玩,他顯得非常熟練。女人的陰道的驚人容納力真的叫我驚歎不已
,一整條的珍珠項鏈就這麼輕易地都放進了麗華姐的陰道裡。整條項鏈把麗華姐
的陰道塞得滿滿的,連外部的兩片陰唇都被撐得很開。我看著麗華姐的陰道口,
珍珠在她的陰道口被蜜肉緊緊包著,我突然間明白了,為什麼世人總喜歡把女人
的私處形容為美鮑,老蚌,鮮貝…..,如此看上去的麗華姐小穴不就是一直多汁
含著寶貝珍珠的一顆美蚌嗎?智叔把珍珠項鏈又一點一點地抽出來,而圓滾滾的
亮晶晶的珍珠球對於陰道內壁的摩擦刺激根本不亞於我們在拉鋸時對麗華姐陰蒂
,尿道口,陰道口等等部位的刺激,這種小穴內部的玩法都被麗華姐盡收眼底,
這無疑進一步刺激了她的慾望。

  說真的,我從來就沒想過,一條小小的珍珠項鏈,在我們手裡竟然能夠玩得
如此花俏,竟能讓麗華姐簡直如癡如醉,欲仙欲死。性愛其實有時候並不難,並
不複雜,並不需要什麼潤滑油,偉哥,各式各樣的性具,一次完美的性愛體驗需
要的或許只有一條小小的珍珠項鏈,和三個春情蕩漾的男女,僅此而已。

  玩三明治的時候,我們沒有玩出什麼花樣,我們只是都半跪著在床上,智叔
在麗華姐的屁眼那裡抹上了一點潤滑劑,他從麗華姐背後把JJ插入麗華姐的體內
,而我則從已經充分潤滑的陰道插入麗華姐的體內。智叔的JJ很粗,但是不長,
可能僅為我的JJ的三分二不到,智叔抽插的節奏很快,但是不知道是因為麗華姐
的屁眼儘管和智叔平時玩過多次還是微微有些緊,還是智叔說的自己確實已經有
了早洩的早期徵兆,那天智叔只抽插了不到七分鐘就丟了身子,剩下的就是我和
麗華姐的雙人性戰。麗華姐的陰道相對於桂花姐的來說,要緊上很多,不知道是
因為桂花姐生過三個孩子,還是智叔的JJ確實太短,我的JJ插入麗華姐的體內,
總感覺就像有只小小的手在捏著我的龜頭一樣,或者說有張小小的嘴在吸著我的
JJ,很緊湊,很有一種特別的吸力,或者說壓力,這種感覺只有我跟苗苗做愛的
時候曾經有過類似的體驗。

  智叔射完精之後,乾脆就把頭貼在床面上,近距離地看我的JJ抽插麗華姐的
情景,我的JJ帶出來麗華姐的淫水甚至噴濺到智叔的臉上。我從來沒有讓人如此
近距離注視著我做愛中的性具,不知道為什麼這種被赤裸裸被窺視的感覺竟然更
加刺激我的慾望,我的JJ硬得像個鐵棍子一樣。那次和麗華姐的交合,我足足做
了近三刻鐘,當我在麗華姐陰道最深處射出精液的時候,麗華姐幾乎是癱軟在我
的懷裡。

  休息了一會,智叔接著跟麗華姐做愛,這次時間稍微長一點,大概有十一分
鐘左右,後來麗華姐說,這幾年來智叔還沒一次超過十分鐘的,可能是我已經在
麗華姐的陰道裡射入了濃精,而智叔插入她體內的時候,JJ上沾滿了白花花的精
液沫子,這些精液沫子就像潤滑油一樣能更好地潤滑麗華姐的陰道,甚至智叔的
JJ表面皮膚,智叔第二次抽插確實挺盡興的,就是最後留在麗華姐陰道裡的精液
量很少很少。

  我和智叔都分別在麗華姐陰道裡射了三次精,我還可以,智叔卻顯得很累,
最後一次,他只有射精的感覺,卻沒有一滴精液射出來。那天晚上智叔先睡了,
而我和麗華姐做完愛,還在床上休息了好長一會,我們看著電視上的群交黃片,
聊了一會。我突然才想起來,纏綿了一個晚上,我沒帶安全套。

  「姐,我沒帶套子,我…..」

  「浪仔,別擔心,姐早就帶環了,姐當初還真怕你有病,所以第一次來,姐
才問你問得那麼細,浪仔,你放心,姐和你智叔跟你一樣,都是乾乾淨淨的人。


  「浪仔,跟姐和你智叔玩,你開心嗎?姐這麼伺候你,你滿足嗎?」床上的
智叔睡著了,打起了小呼嚕,麗華姐給他拉上毯子蓋上,又把空調溫度調得高一
點。

  「姐,我挺開心,挺滿足的,姐,那你呢。」

  「浪仔,姐家就兩個女孩,大姐和我,小時候,姐在想,姐要是有個親弟弟
就好了,憨呼呼,傻兮兮的,姐啥話都能跟他說。你第一次來我家,我就特別喜
歡你,你即像我親弟弟,又不像我親弟弟,你的樣子就是我希望的親弟弟的樣子
,我什麼都可以跟他說的親弟弟,但是我不能睡了我親弟弟,浪仔,姐喜歡你,
你心裡有根,有情,有義,往後你就是姐的弟弟,姐可以睡的弟弟。」

  「浪仔,姐不瞞你,姐是個性慾很強的女人,說句實話,姐這輩子男女這種
事,你智叔就從來沒給姐吃飽過。」

  「姐以前覺得,沒什麼,女人的日子又不只有下半身過,男女的那點事草草
做了也就是了,並不重要。剛結婚的時候,姐得伺候你智叔,姐還得忙自己的事
業,生了小豪,姐得伺候爺倆個,伺候這個,伺候那個,升完副科,升正科,升
副處,正處,一級一級地陞遷。每天有心,也沒那個勁跟你智叔玩那種事。一晃
眼,姐滿四十歲了,女人的四十,用文點的話說那就是青春的一點點尾巴根了,
不文的話說,姐這就是個半老徐娘。他們爺倆也讓我給伺候好了,事業也差不多
就這樣了,女人想升副廳,根本沒啥指望,姐在想,女人這輩子圖什麼,不是錢
,不是官位子,圖的不就是老公孩子和男女間的那點事嗎?姐這歲數也該到了要
滿足的時候了。」

  「人這輩子就是這樣,不想的時候,東西在那裡,等你想的時候,東西就那
麼沒了,你叔這幾年真的差了很遠,每次我們做完愛,姐都不滿足,我都在想,
唉,能多做十次二十次該多好。」

  「浪仔,你問姐,今晚上快樂不快樂,滿足不滿足。姐想告訴,姐很快樂,
姐很久很久沒跟男人做這麼久的愛了,尤其是跟一個像弟弟一樣的男人。但是,
浪仔,姐不滿足。」

  「那姐,你怎麼樣才會滿足?」

  「浪仔,你看,就像那樣。」我順著麗華姐的手指方向看,電視上演的黃片
六個黑男人正在圍著那個白女人射精,白花花的精液射在女人的頭髮上,臉上,
嘴裡,乳房上,到處都是,她的陰道口,屁眼被幹得像張開的大嘴,根本合不上
。這個黃片循環著放了一夜,我們三個人都在忙著交合根本沒時間去換一個片子


  「浪仔,別笑話姐,姐現在做夢都想要幾個壯壯的男人伺候姐,姐真的很希
望好幾根粗粗的,黑黑的像黑人那樣的大JJ同時干你姐,把滾燙燙的精液都灌到
姐的那裡。只有那樣,姐才會覺得,這輩子,姐做這個女人,值了。」

  「當初你智叔跟姐說,要找你來跟叔和姐一起玩,姐是反對的,不是姐不想
,姐做夢都想,可是姐不敢,你叔和姐都是有公職在身的人,有孩子,有家,這
麼玩,姐真的怕有影響。」

  「可是,姐看到你第一眼,就決定了,姐想跟你玩,怎麼玩都行,姐喜歡你
。」

  「浪仔,你跟那個女人還有她丈夫也是跟姐和你智叔這麼玩的吧。」

  「姐,她叫桂花姐,還有那是我韓哥。」

  「姐,我們也這麼玩,可是,可是…..」

  「浪仔,可是什麼?」

  「可是我們不會玩智叔和姐你們會的這麼多花樣。」

  「呵呵,浪仔,做愛其實什麼花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做愛的人,要有情有
義,要不然再好的花樣,那也是兩根或者幾根木頭在磨來磨去。」

  「浪仔,那個桂花,比我小幾歲吧。」

  「嗯,小幾歲。」

  「你姐,那天坐在你鋪子裡看她看了一個上午,那麼熱的天,一個人守著個
攤子,那麼沉的湯湯水水一個人搬上搬下,都是女人,姐知道,她得顧著家,苦
著啊。浪仔,你小子有福份啊,那個桂花別看她穿得土裡土氣的,內裡可是個美
人啊。」

  「浪仔,往後對她好一點,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姐。」

  第二天早上我起得有點晚,起來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智叔已經出門了,他
拿了一點禮物去小豪他姥姥家看看老人,順便把小豪接回來。本來智叔應該跟麗
華姐一起去的,麗華姐看我睡得香甜,乾脆就留了下來,給我做點吃的,因為智
叔和小豪中午在他姥姥家吃午飯,所以麗華姐中午得給我做飯。

  我漱完口,剛想回去鋪子裡開舖,阿峰我給他放假了,鋪子沒人,但是我不
能不開門做生意。麗華姐攔住了我。

  「浪仔,跟姐吃完午飯再走。」

  「姐,我得回去開舖子了。」

  「浪仔,急,也不是急這一刻的。」

  「你先休息一下,姐過會就給你做飯,吃了再去開舖子。」麗華姐這麼說了
,我不好再堅持了。

  麗華姐給我弄來了一小盒子蛋糕,我吃了一口,這個蛋糕是冰鎮過,涼絲絲
的,特別好吃。

  「浪仔,你累不?」

  「姐,我不累。」

  「那,浪仔,跟姐再玩一會吧。」

  那天早上,我把蛋糕都塗抹在麗華姐的身上,麗華姐也把蛋糕塗抹在我的身
上,我們互相在對方身上舔食涼絲絲的蛋糕,最有意思的是,我們都在對方的性
器上塗滿了牛油,凍凍的,滑滑的,油酥酥的感覺特別舒服,麗華姐舔我的龜頭
的時候,還輕輕地咬了幾下,我覺得特別舒服。我從來沒有玩過這麼甜甜的,滑
滑的,又油膩膩的性愛,那天早上我們竟然連續來了兩次,整張床單被我們弄得
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蛋糕渣子,牛油油漬,還有我的精斑,麗華姐的淫水污漬。

  我們洗了個鴛鴦浴,在沐浴間,我們又來了一次,不知道為什麼,我跟麗華
姐在一起,滿腦子都是做愛,不停地做愛。晚上加早上我共在麗華姐身上射了六
次精,我記得在沐浴間裡,我射不出任何精液了,只有射精的感覺。麗華姐說得
沒錯,在性的方面,她一個兩個男人根本沒辦法讓她感到滿足。

  麗華姐花了好長時間來收拾我們的「戰場」,她收拾得很仔細,畢竟下午小
豪就要回來了。

  午飯就我們兩個人吃,麗華姐也沒另外做飯,只是用微波爐打熱了一下前天
晚上的剩菜剩飯,畢竟前一天傍晚一大桌子菜我們三個都沒怎麼吃得動。我們吃
飯的時候閒聊了一會。

  「姐,你會用電腦嗎?」

  「會,現在辦公室裡都要求要會用電腦了。」

  「姐,那你教教我唄。」

  「行啊,家裡小豪房間那裡就有一個電腦,只是他在家,你來不大方便,要
不等他下半年住校了,你就來家裡學電腦,姐教你。」

  「浪仔,你是年輕人,學點新東西是對的,現在的小年輕都會上網聊天,你
也該學學了,老是埋著頭修車,什麼也不想,這個不對的,年輕人該時髦也要時
髦。」

  「嗯。」

  「浪仔,你先報個電腦班上吧,反正現在社會上這種班很多,先從打字開始
,以後姐教你,就快了。」

  那天我吃完午飯就離開了麗華姐家,走的時候她把我買的那個手機硬給我塞
回來。

  「浪仔,手機你自己用吧,這個不能送給小豪。」

  「姐,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怎麼…..」

  「浪仔,你的心意,姐心領了,小豪還小,其實姐家裡有手機,你叔和我不
想給他用,小小年紀不能慣出追時髦的臭毛病,你想,他一個孩子家家的,有什
麼電話要打啊,不就是在同學面前裝個神氣嘛,這個,你還是自己留著。」我無
奈又得把手機收了回去。

  「那,姐,我先回去了。」

  「嗯,浪仔有空你就來吃飯,姐再跟你說一次,別再帶東西了,姐和你叔家
啥沒有呢。」

  「浪仔,你等等。」我剛想出門,麗華姐喊住了我。

  「浪仔,把這個帶上。」我一看,麗華姐塞給我一個紅色的小盒子,小盒子
包裝很漂亮。我打開一看,是條珍珠鏈子,跟麗華姐戴的那串鏈子差不多,但是
這個是條新鏈子。

  「這個也是我前年在海南旅遊的時候買的,當初買了兩條,我自己戴一條,
想送給我姐一條,結果我姐不愛帶珍珠的鏈子喜歡戴金鏈子,所以就一直留著,
這個現在我送給你。」

  「姐,你一個男人,我要這個幹什麼。」

  「浪仔,你怎麼那麼笨啊,姐讓你送給那個桂花。」

  「姐,這麼貴重的禮物,我怎麼…..」

  「叫你拿著,你就拿著。」

  第二天晚上,我把東西拿去了桂花姐那裡。我記得那天,桂花姐和韓哥都特
別高興。韓哥對我的手機愛不釋手,他拿在手裡玩來玩去,他早就想買一個了,
可是一千多塊錢,他捨不得。

  可是我們三個人裡最高興的人還是桂花姐,麗華姐送給她的那串珍珠項鏈,
是她這輩子戴過的最奢侈的首飾。我們三個人恩愛的時候,她都不肯脫下來,我
發現桂花姐光著身子戴著珍珠項鏈的樣子也很漂亮,那種風騷的滋味其實不輸給
戴著同樣珍珠項鏈的身材豐滿的麗華姐,兩個人各擅勝場,各有各的獨特韻味。

  「浪子,你把你那個姐,給睡了吧。」不知道為什麼,桂花姐總能看穿我心
裡所有的東西,一點也不會遺漏。

  「姐,你怎麼?」

  「浪子,你這麼做,對得住你叔嗎?」

  「姐,不是那麼回事。」

  「那怎麼回事?」

  「姐,我跟我叔和我姐,是一起的…..」這句話說出來,桂花姐就不再說什
麼了。

  那天晚上我們玩了一下我在麗華姐家跟智叔和她玩的那種花樣,美中不足的
是,桂花姐不肯脫下她的那串珍珠項鏈來玩玩陰的遊戲,她捨不得,怕弄壞了。
我和韓哥最後是用了一段洗得乾乾淨淨的繩子替代了那串珍珠項鏈,當然效果其
實並不比真的珍珠項鏈差。

  我在街上報了一個電腦班,是晚上上課的,從打字學起,然後學上網。

  這個班後來我一直推到六月初我才去上,因為五一假期剛過完,我爹就給我
打電話讓我趕緊回家。回到家,我才知道,家裡出大事了,我這一耽擱就是半個
多月。
2010-8-23 14:5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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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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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 8  作者:阿喜仔
發表於 留園禁忌書屋
於 August 24, 2010

  今天這篇趕得太急了,感覺寫得有些另類了,色少了一點,諸位將就著看吧
。老是有人問阿喜,你寫的是不是真的,其實阿喜覺得,不管怎麼說,這都只是
個小說而已,何必太癡迷於它到底是不是真的呢,只要你喜歡,這不就足夠了嗎
。我是阿喜,喜歡我的小說,加我的QQ,祝你愉快!!



  阿峰那小子沒在家裡過完我給他放的七天假就回廣州了,實際上他只在家裡
待了三天就被爹媽給攆回來了。他爹媽說,阿峰小子有福氣,遇上了個我這個好
老闆,才上了兩個多月班,回趟家探個親,老闆還大包小包的買了一堆給拿回家
,做人得知道好歹,修車鋪子就兩個人幹活,讓老闆一個人忙活,打工的在家閒
著,世上沒這個理。

  阿峰說,他回到柳州第二天他爹就趕他回來,還是他媽心疼孩子路上辛苦,
讓他多留了一個晚上。阿峰回來的時候,給我拎了好多東西,都是他爹媽買的當
地特產,並不是什麼貴重東西,藕粉,龜苓膏,各種涼茶…..,但是這是這家人
的一片心。阿峰一家人都是厚道人。阿峰一直跟著我到現在,後來我請了很多的
夥計,但是只有阿峰,我從來沒把他當成我的夥計,而是當成了我的親兄弟。

  阿峰拿過來的東西我不能不要,所以回老家之前我把東西都送去了桂花姐和
韓哥家,我跟他們說我得回趟老家,家裡有些事。走之前我還去了一趟智叔和麗
華姐那裡,麗華姐給我好多東西讓我帶回家,一部分是帶給我爹媽和我哥哥嫂子
的,另外一部分是智叔托我帶回去給自家的。麗華姐說,小豪眼看就要中考了,
她和智叔都得顧著孩子,顧不上別的了。我知道麗華姐的意思,所以有好長一段
時間我沒去找過他們。

  人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我20歲的時候和桂花姐還有韓哥做愛,那是因
為我愛他們,22歲的時候我跟苗苗做愛,也是因為我愛苗苗,可是23歲的那個夜
晚我跟智叔和麗華姐做愛的原因,那個時候的我卻不能解釋為什麼,我不可能愛
上只見過兩次面的麗華姐,非要說有什麼特殊的話,頂多只能算是好感,一種青
澀的農村小子對成熟城市少婦天生的自然的一種好感。

  麗華姐對我的感情,也不是愛,她從不掩飾她欣賞我,但是這種欣賞根本不
是愛,她需要年輕的我帶給她的性的滿足感。而智叔更簡單,他需要刺激,需要
一個像我這樣單純而年輕的人當著他的面跟他老婆做愛,他喜歡低著頭近距離地
看著我的JJ在麗華姐的陰道裡抽插,就好像那是他自己在跟老婆做愛一樣,他想
在我身上找回青春的影子,只有在那個時刻,他才會暫時地忘記,現實中他性能
力已然減退,青春不在的事實。

  後來我跟很多女人都做過愛,很多時候我甚至不認識對方是誰,比如後來我
玩過的一夜情伴侶,我們就是一起在酒吧裡喝了一杯酒,然後我們開了房間,然
後就開始做愛,我射了精之後,才想起來沒有問過對方名字,當然對方的名字,
對方到底是誰對我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已經享受過了兩個人做愛帶來的感
官上的刺激和快感,這就足夠了。書上說,人是高級動物,我想,人再高級,也
只是動物。

  脫了衣服,互相愛撫對方的身體,口交,然後性器結合,劇烈的抽插,射精
,達到高潮,做愛就是這麼簡單,根本沒像想的那麼複雜。做愛不是愛,愛需要
時間的考驗,需要互相深入的瞭解,需要同甘苦共患難…..,就像我心裡深愛的
兩個女人,桂花姐和苗苗,直到現在,我睡過的那麼多女人沒一個能擠走她們在
我心裡的位置。她們就像兩塊長在我心房裡的肉,我甩不走,扔不掉,她們一生
一世都長在我的心裡。

  我是晚上七點多才回到雷州的,我大哥開著車來接我,那時候他剛買了一輛
小皮卡。我去廣州那兩年多,我大哥的磚廠生意特別紅火,整個場子的規模比我
在家的時候大了一倍多都不止,現在廠裡的夥計人多了,我大哥只能請兩個小工
專門在廠裡廚房給大伙當廚子做飯,早中晚管著夥計們的吃喝。我哥買的那輛小
皮卡是二手的,才一萬來塊錢,舊車了,也不結實,經不住造,老是壞,平時也
不拉磚,就是我大哥上下班開,或者早上開出來買廚房一天要用的菜拉回磚廠,
其實說白了用處也不大,用我大嫂的話說,這車還有我大哥那個手機就是他錢多
燒的才買的,就是用來裝修面子的。

  天太晚了,我大哥沒直接送我回家而是把我接到他家去了。大哥家一家四口
人已經不住磚廠了。前一年年中我大哥就在鎮上買了塊地,房子一直在蓋,那年
四月房子才蓋好。一棟三層樓的小樓,就在公路邊上,有花園,有車庫,就像廣
州城裡頭有錢人的小別墅一樣,說真的,我沒想到我土包子大哥,在老家的鎮子
上竟然給自己營造了這麼洋氣的一個窩窩。我大哥的這個房子,在雷州我不知道
,但是當年在沈塘,絕對是頭一號的好房子。作為男人,那年剛滿三十五歲的大
哥絕對是幸福的,房子,車,事業,知冷知熱的大嫂,兩個侄子,男人該有的他
都有了。

  有時候我在想,如果當初我沒選擇去廣州,那我大哥走的路就是我前進的人
生軌跡,修車,掙個本錢了,穿州過府做點生意,再掙錢,娶個雷州的婆娘,生
個幾個兒子,給自己營造個小窩,買輛車,過日子,這種生活其實也並不比在廣
州大城市生活差到哪裡。但是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如果我一直待在雷州,我不
會跟桂花姐和韓哥始終相濡與沫,不會有愛上並且失去苗苗那段刻骨銘心的回憶
,不會跟智叔和麗華姐享受真正的城市生活,不會嘗遍人生百味。

  我爹在電話裡沒跟我說家裡到底出了啥事,我哥接我去他家一路上也沒說什
麼,淨是跟我閒聊,根本沒說爹為啥急匆匆地把我從廣州喊回家。

  我大哥個子比我矮,但是身體長得比我要敦實,兩隻胳膊特別粗,我和我哥
的皮膚都挺白,南粵的太陽毒,可是我們的皮膚從小怎麼曬也曬不黑,是那種自
然白。眉眼之間我們兩個也有點像,我們兩個長得都像我爸,眼睛大,鼻樑高,
嘴唇薄。從小我跟大哥關係最好,跟二哥關係一般,小時候調皮搗蛋二哥老是揍
我,而大哥護著我的時候多,就是我爹收拾我,他有時候還幫著勸勸。我小時候
特別喜歡跟我大哥玩,我們常有點話掰扯,當然大哥娶了大嫂之後搬到鎮上去忙
他自己的事業,我們話少多了。

  「浪仔,在廣州過得還順吧。」

  「哥,還好。」

  「有女朋友了沒?」

  「沒呢。」

  「你大嫂跟我說,你看不上咱們雷州的姑娘,想找個廣州的。」

  「你聽我大嫂瞎說咧,我就是個修車的,沒車沒房,哪個廣州的姑娘會找我
啊。」

  「修車的怎麼了,沒房子怎麼了,將來哥幫扶你過日子,你要買房子,跟哥
說,哥多少幫你一把。浪子,找媳婦不管她是廣州的,還是咱們鄉下的,關鍵是
人得好,要本分,知道心疼男人。就像你嫂子,二十歲就嫁給你哥,什麼苦沒跟
你哥挨過,給你哥生兩個兒子了,現在白天還在磚廠幫你哥看著廠子…..」

  「哥,我才23,找媳婦的時候還早著呢。」

  「早個屁,你哥我23的時候,你大侄子都一歲了。」…..也怪,以前都是我
大嫂熱心給我張羅媳婦,可那天我大哥絮絮叨叨地跟我說給我找對象的事,像個
婆娘一樣。

  我哥的車開到半路就壞了,死火,發動機發不動了。我哥會開車,但是不會
修車,他剛想拿手機打電話叫個人來修,我止住了他,天已經晚了,叫人來修,
還得給人傢伙計個茶水錢。我把衣服脫了,把車蓋子打開,修了一會把車給修好
了。

  「浪仔,你車修得不錯啊。」

  「在學校我學的就是這個啊,再說你這車又不是什麼大毛病。」

  「哥,不是我說你,買車最好是買個新車,不要圖那個便宜。太舊的車一是
耗油,二是老是壞,這修理費就不是小數。修車人都有心眼,車沒事都給你弄點
事,就是不給你修利索了,好讓你老是去修車花錢,這叫做結。不懂車的人去修
車花冤枉錢,花多了去了。」

  「浪仔,乾脆你往後在廣州開個汽車修理廠子吧,老是鼓弄摩托車和自行車
能掙幾個錢呢。」

  「哥,你說夢話哩,在廣州開個汽車修理廠子得要多少錢哩,那可不比修摩
托車修自行車的小鋪子,它得有個大場地,得辦機器,請好幾個人手,得進零件
.....,沒個二三十萬本錢,開不起這廠子,我上哪裡弄這麼多錢喲。」

  「哥幫扶你。」

  「哥,你有這話就行了,我不是小孩子,哥,你現在也有一大家子要照顧,
有自己的磚廠要周轉,哪能拿錢幫扶我過日子,再說我現在修摩托車,修自行車
掙得是不多,可是我過得知足。」

  「哥,家裡到底出啥事,你跟爹怎麼就不說呢。」

  「爹,想把家分了。」我大哥車開得快,過了一個小坎坡,舊車減震不好,
我們倆都被震得從車座位上跳了起來。

  鄉下人家,家大了分家並不是什麼稀罕事,老家有句俗話,樹大分枝,人多
分家。我家我爹三個兒子,我大哥和我二哥都娶了媳婦,各過各的日子,爹要分
家也是應該的,只是他突然這麼提出來,我覺得怪怪的,過年的時候我爹還沒提
過這回事,這會突然就說了。

  晚上我在大哥家洗完澡吃完飯,我大嫂趕兩個小侄子到樓上睡覺。看著電視
我們三個人閒聊的時候,大哥和大嫂才跟我說起,我爹為什麼要在那個時候把家
分了。我家真的出了一件大事,很大很大的醜事。

  我二嫂偷人了,偷的還不是一個人,而是六個,偷的不是成年人,而是十幾
歲的孩子。這在民風保守的雷州鄉下,對於一個家庭來說那就是一個天大的醜聞
,一個能讓家庭裡所有的成員名聲掃地的醜聞。事情不是發生在我回家前的幾天
,而是兩個月之前了,就是我過完元宵從家裡回廣州的幾天之後,這件事我爹媽
和我大哥大嫂,二哥都心照不宣地對遠在廣州的我隱瞞了。

  我二哥比我大哥小兩歲,個子跟我差不多高,但是比我也要壯實點。他長得
跟我和大哥不大像,他長得像我媽,皮膚本來就黑,魚塘幹活天天暴曬,看上去
像塊黑炭。我小時候特別怕他,不單是因為我頑皮,他老是揍我,而是我二哥那
個人很悶,不大說話,很少會笑,很多時候就是沉著一張臉,好像對誰都不滿意
,我小時候跟我二哥就沒什麼話說。長大了,我們的關係反倒好多了,99年我一
年在家養鴨子,沒事我就去魚塘幫他養魚,後來我頂湖北人的修車鋪,我沒張口
,二哥就自己給我拿了一萬塊。

  我二嫂比我二哥小三歲那年剛滿三十。我二嫂是我家唯一個文化人,她讀的
是湛江師院,她剛畢業就跟我哥結了婚。她畢業的時候還有分配,當年她有希望
分到雷州市裡的初中當老師,可是跟我二哥在沈塘老家養魚,為了兩口子能一起
過日子,她自己是主動要求分到沈塘中學來。我二嫂是個很漂亮的女人,身材特
別高挑,有個一米六五,皮膚特別白淨,二嫂當年在沈塘鎮絕對是一朵花,不單
單是因為她本來就天生麗質,而是她身上有一股文化人味道,一股書卷氣,這種
文雅的氣質不是普通婦女能有的,它只屬於讀過書的文化人,而這種氣質往往就
是農村男人最渴慕的,最嚮往的女人氣質。

  我不知道我二哥當年是怎麼把我二嫂給追到手的,我只知道他們從小就認識
,小學一個班,初中同桌,我二哥沒讀高中。好多人說當年無論是在高中,還是
在湛江師專,我二嫂都是無數男生暗戀的對象,可是她畢業那年幾乎就是毫不猶
豫地就選擇了我二哥。直到現在沈塘人回憶起我二哥和二嫂當年的結合還是那句
話,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我爹媽跟我二嫂的感情並不好,甚至有些嫌棄。當然這種嫌棄不是一開始就
有的,而是慢慢的。二嫂剛嫁到我家來的時候,她甚至是我家最大的驕傲,她是
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沈塘有了名的美人,中學老師,這些在當年都是我爹媽向外
人炫耀媳婦的資本。但是二嫂嫁來我家九年了,一直沒有一個小孩,而我大嫂已
經給我大哥生了兩個兒子了,我爹媽嘴上不說,但是面上對二嫂的不滿是無法避
免的,尤其在我大嫂生了我二侄子之後,我媽甚至在她面前毫無掩飾地偏愛我大
嫂。我二嫂後來一直在鎮上租房子住,一方面是為了在學校上課方便,另一方面
也是因為跟我爹媽確實不大合拍。

  我二哥平時不和我二嫂住在一起,他在家住,因為養魚人每天都得起早,早
上五六點就得招呼夥計餵魚,晚上還得帶人巡塘,怕人偷魚,睡得晚,起得早,
他平時沒法跟我二嫂一起在鎮上住。平時只有賣完魚,清塘那一個月他會去鎮上
跟我二嫂住,或者寒假暑假兩個假期我二嫂從鎮上回來家裡跟他住。

  我二嫂跟學生有點不大對勁的事,在沈塘鎮上早就有傳言了,晚上總有幾個
男學生到我二嫂住的地方去補課,而且每次補課都會補到很晚。鄉下人就好傳些
怪話,沈塘鎮又不是個大鎮子,關於我二嫂的風言風語早就傳到同樣住在鎮上的
我大哥大嫂的耳朵裡了。我大哥大嫂一開始並不這事當回事,鄉下人就好嚼個舌
頭,這種傳言做不得準。後來怪話越來越多,說多了也不好聽,而我二哥在村裡
根本不知道,這種事沒證沒據,我大哥也不能跟他說,只能叫我大嫂去點點我二
嫂。我二嫂當時就是一口咬定了,就是她班上幾個男生成績不好,下了晚自習給
他們幾個補補課而已,沒什麼事。說真的,我大哥大嫂當時也沒想到,幾個初中
的十幾歲孩子能跟已經三十歲的弟妹有什麼事呢,所以也沒再管了。

  三月初我二哥的魚塘裡魚生病,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病,試了很多藥都不見好
,每天都得從塘裡撈幾十斤死魚,眼看十幾個塘的魚都保不住。聽人家說雷州市
裡有人賣一種特效魚藥,能治得住那種魚病。我二哥馬上就動身去雷州進點那種
魚藥。他那天下午三點多才從村裡坐村裡人的摩托車到鎮上。那會是上課時間,
我二嫂去學校上課去了,他就沒跟我二嫂說就直接坐了大巴去了雷州市裡。

  那天我二哥辦事很不順,走了一個下午,找了市裡好幾家農資店都沒買到他
要的那種魚藥。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賣那種魚藥,可不巧藥賣完了,老闆去廣州進
貨去了,晚上十點多才能跟著貨車一起回來。當時我二哥打算先回沈塘在鎮上和
我二嫂過一晚上,第二天再來雷州市買藥,可是想想這樣又得耽誤半天功夫,他
等得起,塘裡的病魚等不起,半天功夫每個塘裡還得死上幾十斤魚。他乾脆就在
人家店裡等,一直等到店老闆跟著貨車回到店裡買完兩箱魚藥。

  等我二哥裝好魚藥打了一輛出租車回到沈塘鎮上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多了。我
二哥在鎮口下了車,鎮口有個雜貨店,店老闆也賣點夜宵,一直到夜裡三四點才
會關門。本來還打算在雜貨店裡等輛來吃夜宵的熟人的摩托車,搭個順風車回村
裡,第二天一早餵魚就把魚藥混在魚飼料裡打下塘裡了。可是等了一會根本沒人
來吃夜宵,天還下起了雨,而且雨越下越大。我二哥只好抱著兩箱魚藥摸黑回我
二嫂租的那個房子,跟我二嫂過一個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再打輛摩的趕在五六點
夥計餵魚之前把藥送回魚塘。

  我二嫂租的是老民房,說是在鎮子上,其實是挨著鎮子,就在公路邊上,左
右都沒人家,只有挨著的一個姓彭人家在家開的一個傢俱廠。屋子是平房,有個
小院,一個主屋,一個小偏房,我二嫂平時就住主房,小偏房隔成兩邊,一邊做
洗澡間和廁所,一邊做廚房。當初我二哥給二嫂在鎮上找房子,我二嫂一眼就挑
中了那裡,說那裡僻靜,晚上改作業寫點什麼正好。

  太晚了,我二哥怕吵醒我二嫂就沒叫門,自己掏鑰匙開了院門,剛到小偏房
放下那兩箱魚藥,就聽見正房裡我二嫂跟男人說話,確實是男人的聲音,還不止
一個人,我二哥當時就覺得不對了,他推了一下正房的門,門從裡面鎖上了,我
二哥是用鑰匙開門的,他開了門之後看的那一幕當時就把他給氣蒙了。

  六個十四五的小男孩跟我二嫂都是光溜溜地,他們忘情地在屋裡做愛,甚至
根本沒察覺到我二哥進屋了。我二嫂的床很大,是那種老式的鐵架床,床上六個
個孩子在玩我二嫂,一個把JJ放在她嘴裡,兩個在玩她的乳房,一個在在用JJ抽
插她的小穴,二嫂的兩隻手還在幫另外兩個孩子用手弄JJ。那一幕絕對是淫靡不
堪的,一個乳白的女人裸體就那麼赤裸裸地被六個瘦小的身子包圍著,玩弄著。

  不清楚他們七個人已經玩了多久,總之我二哥看見我二嫂的時候,她身上到
處都是精液,就連頭髮上都沾著男人的那些玩意,她正在被抽插的陰道口也是一
圈一圈的白乎乎的精液沫子,正在抽插她陰道的那個孩子的JJ特別大,龜頭每次
抽出都能帶出不少存在二嫂陰道內部的精液,沒人知道二嫂那天晚上已經接受了
幾次體內的射精。

  六個小男孩看到我二哥闖進來都嚇壞了,一個個連衣服都顧不上拿就奪門撒
腿就跑。我二哥當時操起門邊的掃把,迎上去把子朝上對著那些孩子就打。那個
掃把的把子是竹子做的,那竹子還沒兩指粗,我二哥就打中了其中一個孩子的腿
上,後來又打了一下沒打到,打到門上了,掃把把子給打折了。他追著那幾個孩
子出去了,一直追到傢俱廠後頭,一個孩子也沒追上。

  那個時候我二哥還是清醒的,有理智的。他沒有直接回二嫂的屋子,而是摸
黑回到鎮口雜貨店那裡,在雜貨店,我哥買了一瓶二鍋頭,然後用雜貨店裡的電
話給我大哥打了個電話。

  那時候我大哥的新房子還在裝修,他和我大嫂兩個小侄子都住在磚廠的一間
平房裡。那天晚上我大哥不在磚廠,而是在鎮上朋友家裡打麻將。二哥的電話是
我大嫂接的,本來她已經睡下了,二哥在電話裡說話都說不清楚,只是含含糊糊
要大哥去他租的那間房間一趟。二哥的電話把我大嫂嚇壞了,她從來沒聽見過我
二哥那麼說話,連聲音都變了,電話裡都能聽得出我二哥說話帶著哭腔。她那時
候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預感到二哥家裡出大事了。

  我大嫂連夜摸黑打著傘從磚廠走到鎮上,找到打著麻將的我大哥。我大哥不
知道什麼事,打著麻將正開心,我大嫂叫他回家,他不肯說是要把一圈打完才能
散。都是鎮上的熟人,我大嫂不好在他們面前跟我大哥說事,等了好長一會,她
看我大哥沒有收起來的意思,怕二哥那邊出大事,她一火,當著大家的面把把麻
將桌給掀了,才把我大哥給拉了出來,兩個人趕去我二哥那邊。

  我二哥那晚上在回二嫂屋子的路上灌下了一整瓶的二鍋頭,路過傢俱廠的時
候順手撿起了三根拇指粗的木頭棍子,這三根木頭棍子本來是傢俱廠當窗梁用的
,特別結實。回到家,我二嫂還沒來得及去洗身上的髒東西,她縮在床上,一看
我二哥喝成那個樣子,眼睛氣得紅紅,她嚇壞了,動都不敢動。她光著身子也不
敢跑,也跑不了。我二哥把她從床上拖了下來,沒頭沒腦地用那撿來的三根棍子
按住她的光屁股就打。

  我大哥說,他和我大嫂幸好去得及時,否則那天再晚一點我二哥真的會打死
我二嫂鬧出人命官司。他們到的時候,我二哥已經失去理智了,他光著身子,嘴
裡不知道在嚎著什麼,他在屋子裡轉來轉去的,我大哥拉都拉不住。我二嫂屁股
上被他打得全是血,沒一塊好肉,她身上也挨了不少棍子,黏黏糊糊的,不知道
是血還是那些孩子的精液,或者她的汗水,反正都混在了一塊,她的頭髮就像剛
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全是汗,有些還混著男人的精液結成塊狀。我二哥順手撿
的三個棍子已經被他打折了兩根,而我二嫂已經傷得說不了話了。

  我大哥按住我二哥,我大嫂好容易隨便給我二嫂套了一條上衣,可是褲子半
天穿不上,二嫂的屁股已經被我二哥打爛了,沾上了褲子就火辣辣地疼。我大哥
和大嫂沒把二嫂送鎮醫院,而是連夜開車把她送去雷州市醫院。到了醫院,我大
哥怕我二哥這邊想不開,把我大嫂留在醫院,馬上又連夜開車回沈塘。

  我大哥說,那天晚上,他回到二嫂屋子的時候,二哥人已經恢復了一點理智
,他穿上了褲子。那天晚上,二哥抱著我大哥哭到了天亮,他一直哭得含含糊糊
的,說不出一句整話。我大哥陪他到天亮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我大哥說,我二
哥那個人向來就好強,懂事起就沒見過他掉過淚,就是那天他哭得像個淚人,像
個小孩子一樣。那天我大哥的心特別痛。

  當時我就覺得大哥沒跟我講完全部的事實,因為他根本沒給我講清楚,他們
到我二嫂屋子的時候,為什麼我二哥是光著身子的。那天晚上,我二哥回到二嫂
的屋子裡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是後來才知道的。

  那天晚上二哥拿著三根棍子回到二嫂屋子的時候,他當時已經失去理智了。
他的確是拿那三根棍子打我二嫂,但是打的同時,他脫光了身子,一遍又一遍地
又跟我二嫂做了愛,不,不應該說是做愛,應該說是某種意義上的婚內強姦,他
跟我二嫂一直做到無法射精為止,他甚至後來還用那三根棍子去捅我二嫂的陰道
,一根,兩根,甚至三根一起捅進她的陰道裡,他弄傷了她的陰道,差點沒弄得
內出血。整個過程中我二嫂被折騰得不成人樣,而她居然一聲也不吭,根本沒跟
我二哥求過一聲饒。

  我二嫂作為一個已婚的老師,為什麼會同時跟自己的六個學生群交,她是怎
麼跟那些孩子建立的那種關係,他們玩這種群交玩了多久,他們是怎麼玩的,這
些問題在當時我都無法找到答案,我只知道,因為這個我二嫂身敗名裂,失去家
庭,失去工作,失去所有的東西。

  我大哥當時並不打算把事情告訴我爹媽,他想等二嫂的傷好了,二哥就跟她
把婚給離了,這件事做得隱秘些,為我家留個體面。可是他萬萬沒想到,我二哥
竟然不同意跟二嫂離婚,磨了很久,二哥在那個時候居然還想著跟我二嫂過日子


  事情拖到了四月初,我二嫂在雷州醫院檢查出懷孕了,孩子已經兩個月了,
而孩子的父親不是我二哥,是那六個學生中的一個,根本不知道是誰的。那一刻
,我二哥才對我二嫂徹底地絕望了,他跟二嫂辦了離婚,他做得有點絕,所有的
東西他都要了,沒留一分錢給二嫂。有句話說得好,愛的盡頭,就是恨,這句話
在我二哥和二嫂的身上得到了最好的印證。

  有時候人類的行為是無法用理性來解釋的。至少我到現在還是不能理解為什
麼那個雨夜,我二哥在抓到我二嫂在家裡偷人,而且玩的是小孩子,還是一般人
無法接受的群交之後,喝了一點酒,一邊打我二嫂,還一邊跟她做愛,我始終無
法想像人在那種情況下怎麼會產生的性慾,而又能把性慾完全釋放出來,而在最
後他在射不出精之後,用三根木棍子幾乎捅爛我二嫂下體的做法完全就是赤裸裸
的所謂的性虐。

  我二哥和我二嫂的這件事給我帶來影響其實並不小。後來我無數次跟麗華姐
邊看黃片邊做愛,但是我從來不能看那些SM的片子,尤其是異物插入,拳交,或
者是什麼鞭打之類的。一看見那些東西,我的腦海裡就會浮現出一幕想像的場景
,一個男人用木棍子抽打一個血淋淋的女人,然後兩個就是那麼帶著血做愛,然
後三根棍子就那麼硬生生地插入女人的陰道,攪動,帶著血絲…..,我不但無法
勃起,甚至會有一種噁心嘔吐的感覺。

  我二哥對我二嫂的感情在那一瞬間到底是愛還是恨,還是愛恨交加,我想只
有他自己才知道箇中滋味了。我覺得我二哥還是愛我二嫂的,否則不會在恢復理
智之後,一段時間內不同意跟我二嫂離婚,甚至願意把事情掩蓋起來淡忘掉,原
諒一個女人的這種行為,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並不容易做到,除非出於很深很深的
愛,但是在知道我二嫂懷孕之後他失去希望之後,又是那麼得無情,離婚的時候
他一分錢也沒給我二嫂留下。

  最讓我難以琢磨的是我二嫂,從被我二哥抓到醜事的那一刻,一直到離婚,
即便是我二哥那個晚上像野獸一樣在她身上發洩,把她折磨得不像個人樣,她還
是一聲不吭,最後離開我家,她一分錢也沒帶走,真正的淨身出戶。

  我能理解我大哥跟我爹一直向遠在廣州的我隱瞞了家裡的這件事,這畢竟是
世俗人看來的最醜的事情了。可是我不清楚為什麼我爹會在事情結束的一個多月
後,突然提出了分家。回到家裡我才知道,爹這麼做,真是有道理的。

  我大哥第二天早上開車帶著我嫂子和兩個侄子一起回的老家,我那天起了個
大早在鎮上買了點肉,排骨,幾條新鮮的海魚和一些蔬菜。剛進村口,村裡人還
是像往常一樣跟我們打招呼,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人家看我們兄弟兩個
眼神都是怪怪的。

  在中國農村就是這樣,如果一戶人家女人為了滿足自己性慾而去偷人,抬不
起頭做人的不是女人一個人,而是女人的丈夫會背上無能的罵名,丈夫的一家人
會被人認為家門不幸,娘家的一家會被被人罵做家風不嚴,所有人都會抬不起頭
,儘管他們對偷人這件事並沒什麼直接的責任。

  我們進屋的時候,家裡沒人。我大哥跟嫂子在家等,我嫂子忙著洗菜,準備
做午飯。我去鴨場去找我爹。從村裡去鴨場的路上,村裡人跟我打招呼,浪仔,
回來啦。可是我總覺得他們的表情似笑非笑,好像有層什麼意思,可我卻難以琢
磨。

  我爹不在鴨場,只有我媽在看著鴨子,我媽說我爹雇小三輪去雷州市里拉鴨
飼料去了。

  「媽,那你回去吧,鴨子等一下我趕。」

  「浪仔,你去你二哥家魚塘看看吧,鴨場這早上沒什麼活。」

  「這水鴨子月底就要賣了,你爹跟我實在忙不過來,你二哥的魚塘我們都沒
顧上。」

  「媽,我二哥呢?」

  「你二哥,走了一個多月了。」

  「去哪了?」

  「雷州,他住朋友那裡。」

  「魚塘呢,他不管了?」

  「二哥的事,你大哥跟你…..」我點了點頭。

  「你爹讓他去散散心的,要不整天在家裡喝酒,也不是個事。」

  「浪仔,你二哥他心裡苦著呢,村裡閒言閒語也讓人受不了。」我媽說著眼
圈都紅了。

  到了魚塘,我發現我二哥的魚塘亂糟糟的。夥計都走光了,只有兩個外地請
的沒走,但是那兩人也不幹活,在倉庫裡玩牌,他們是在等我二哥回來發工資,
二哥已經欠了人家一個多月的工資了。魚塘裡好多死魚,我不知道死了多少,都
密密麻麻漂在水裡,後來夥計說我哥買的魚藥根本就沒打進魚塘裡,一直在我二
嫂原來租的那間房裡放著。我沿著魚塘走了一圈,好幾個塘壩上都有松土了,也
沒人管。倉庫裡的魚飼料也沒剩多少了,整個魚塘沒一點生氣。

  我把衣服脫了,先用我自己的錢把兩個夥計的工錢給結了,有多給他們一個
月的工錢,要他們跟我干。那天我中午都沒顧上回家吃飯,還是我大嫂把午飯給
我送到魚塘來的。我跟兩個夥計先把塘裡的死魚都撈了埋掉。又把塘壩都修了一
遍,那天我們一直忙到晚上七點多,累壞了。

  晚上我回家吃飯。吃完飯,我爹說,我媽,我,大哥大嫂,侄子們都在,只
有二哥不在,爹就做主把家分了。別家分家都是兄弟搶家產搶破頭,為把鐵鍬,
親兄弟都能幹上一天架,我家分家簡單得不得了,家裡的東西,不管是我爹媽的
積蓄,還是我家的地,或者我爹媽的鴨場,我大哥和我全都不要。最後還是我媽
做主,祖屋的四個偏房,我們一人要了一間,其實我們也不打算住,我大哥在鎮
上做事業,房子也建在鎮上了,將來也就是過年回家會在祖屋裡過上一兩個晚上
,而我自己,去了廣州就徹底斷了回家養鴨子過日子的念頭,同樣只能是過年的
時候會回家。

  「浪仔,爹手裡有個十來萬,你大哥不要一分錢,我不說啥,他娶了媳婦,
生了孩子,在鎮上也是個有事業的人。但是你不同,你沒成家,在廣州說句不好
聽的,也就是個修車的,爹媽有責任幫扶你成家立業。」

  「但是爹現在是顧不上你了,你二哥家的光景你也知道了,村裡人怎麼看咱
家,你也看到了。爹媽現在得幫扶你二哥過日子,先把魚塘給救過來,然後將來
再給他娶個好點的老婆,不像以前那個…..」我爹那天絮絮叨叨的,反反覆覆地
說著那幾句話,我突然間覺得,爹一下子顯了老態,他瘦了很多,背一下就駝了


  「浪仔,這三萬塊你收下,將來就當做你爹媽給你結婚錢。」

  那三萬塊錢,我不肯要,我大哥開了口我才把錢給收下了。

  家是分了,可二哥還是我的二哥,爹媽顧不上二哥的魚塘,我就得去接手。
第二天一早我開車送我大哥和大嫂回鎮上,車我留下了。我回魚塘,拉上一個夥
計去鎮上拉魚飼料,我沒想到人家知道我是我二哥的弟弟居然沒人肯把魚飼料賣
給我,原來我哥每家都欠了人家不少飼料款。我和夥計是到雷州買的魚飼料,回
到鎮上的時候,我去了一趟二嫂租的那個房子那裡。房子裡沒人,只有房東在打
掃屋子,二嫂已經退租了,我問問房東,我二嫂去哪裡了,房東也不清楚,他說
有人在鎮醫院見過我二嫂。我拿了魚藥就回了魚塘。

  幾天的接手我終於明白了,我爹為什麼會在那個時候把家給我們分了。二哥
的魚塘其實說白了,就是個空架子,爛攤子。幾年來,魚價一直上不來,我哥後
來養的那幾季魚,魚病還不斷,魚塘一直在賠錢,我哥在外面光飼料錢就欠了人
家好幾萬,我爹說要救我二哥的魚塘,其實就是在往大窟窿裡扔錢。我爹分家,
說白了就是不想拖累我和大哥,他想靠自己的力量幫扶二哥,弄個事業,將來再
娶一房,我爹說男人沒了老婆,就像屋子沒了房頂,家裡擋不住風和雨。

  那一季魚,病死掉的,被偷的,滿打滿算十幾個塘剩的魚都不到五分之一。
那十幾天,我給倉庫里拉了滿滿的魚飼料,買了魚藥,我幫我二哥填了好幾家店
的魚飼料帳。我爹給我的那三萬我都填到了我二哥的魚塘裡,走的時候我自己還
另外貼了好幾千塊錢。

  過了半個多月我才想起來,智叔和麗華姐托我送智叔家的東西還在我手裡沒
送出去。智叔有個侄女在鎮醫院副科當護士,叫王小瑩,我走的時候智叔跟我說
把東西交給王小瑩就可以了。

  我拿著東西去鎮醫院辦公室找王小瑩,她不在辦公室,我等了一會,等得有
點心焦,那會魚塘事多,沒那麼多時間等。我問她的同事,她同事說,她在婦科
病房,我就直接去婦科病房找她去了。

  我在婦科病房也沒找到王小瑩,卻意外地看見了一個人。她就是我的二嫂,
不,那個時候她已經不是我嫂子了,我只是按習慣還是稱呼她做二嫂。

  我隔著婦科病房的窗戶看見她半臥著躺在病床上,我看她穿著病號服,我不
知道這一個多月過去了,她身上的傷是否都痊癒了。我在病房外看了她一會,說
真的,以前我真的沒注意看過我二嫂,其實我二嫂是個很安靜,不,很安詳的女
人,她瘦了很多,長髮有些亂亂的,她的皮膚很白,是那種雪白雪白的,只是那
會沒什麼血色,就連她的嘴唇都是蒼白蒼白的。

  我看見她的時候,兩個十幾歲的小男孩在伺候她喝粥,就是那種醫院的病號
餐,白米粥,一點肉片都沒有。三個人在說些什麼,我二嫂還微微一笑。我順手
拉了一個護士問問,結果我拉到的那個人就是王小瑩,我要找的智叔的侄女。王
小瑩說我二嫂那時候剛在鎮醫院做了流產手術,身體太虛弱就在醫院裡住幾天院
。沒人來看過她,平時只有那兩個學生放學後會來看她,她也沒什麼錢,每天就
是吃點醫院的病號餐。

  我知道那會二嫂的處境確實非常難。離婚的第二天,學校就把她開除了,她
回不了娘家,沒那個臉,二嫂的爹在村裡已經放出話了,這個女兒,他就當做是
掉到河裡,已經淹死,沒這個人了,離婚的時候她是淨身出戶的,我二哥沒給她
留一分錢,聽王小瑩說,她在鎮醫院做的流產的兩千來塊錢還是幾個朋友一起湊
的,她真的手裡沒什麼錢了。

  我在窗外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想起了苗苗做流產的時候,我伺候苗
苗的那個情景,我那個時候突然覺得鼻子酸酸的。女人做完流產的那個禮拜是身
子最虛弱的時候,沒養好,將來一輩子都會有婦女病纏身,那點白米粥不是剛做
完流產的女人該吃的東西。

  我把智叔托付的東西給了王小瑩,跟她要了個信封,摸了摸口袋,我身上只
帶了一千來塊錢。我數了一千塊錢放到信封裡,我拿了只筆,想在信封上給二嫂
寫幾個字,想了半天好像沒什麼話跟我二嫂說的,於是,我寫上,二嫂,安心養
病,阿浪,就八個字。我讓王小瑩幫我把信封轉交給我二嫂。

  我從醫院出來的時候,看見醫院邊上有個飯館,我摸摸身上,給了二嫂一千
塊錢,身上還剩個兩百來塊錢。我叫飯館的夥計做一碗粉腸瘦肉粥,再熬一碗豬
大骨湯,我把錢付了,叫夥計送去醫院住院部,可沒想,一時忘記了我二嫂的名
字,光記得她姓彭了。「你說的是魚老二的前妻吧,在醫院做流產那個。」我沒
想到我一提,店夥計就知道我二嫂。我二哥和二嫂那點事,在離婚之後弄得整個
鎮子都知道,甚至成了好多人的笑柄,而我二嫂早成了遠近聞名的蕩女人。

  「你是什麼人啊,怎麼還給她送飯?」

  「我是她娘家村上的,看她可憐。」

  「嗯,你是個好心人,不過這個女人做那種事,值不得可憐。」

  我沒有想到,三天後我爹就知道了我給了二嫂錢,還給她買了吃的這件事。
我記得我從小到大,我爹從來就沒發過那麼大的火。我那天傍晚從魚塘幹完活,
回家吃飯,我爹就拿著他趕鴨子的那根竹竿子在院子裡侯著我。

  「浪仔,你他媽的是我老楊家的種不。」

  「你看看你哥,整天喝酒,不敢見人,還像個男人樣子不,那個騷逼狐狸精
把你親哥,把咱家害成什麼樣子,你沒看見?」

  「我他娘的,就是生個西瓜都比生你強…..」我爹那天真急眼了,一邊拿竹
竿子揍我,一邊口不擇言罵我。那天我身上被我爹打得全是紅紅一道一道的血印
子,要不是我媽叫我跑,我爹那天真會打死我。

  那年我爹六十多了,我沒想到他一直追著打我一直追到村口,我一直走出村
子一里多地,還聽見我爹在村口罵我,我爹那天真是氣急眼。

  「浪仔,你個不知好歹的東西,那個騷娘們把你哥害成這個樣子,你他媽還
去給她騷情。你他娘的對得起你二哥嗎…..」

  天已經黑了,晚風在野地裡吹過,我爹的聲音傳出去很遠,與其說他是在罵
我,還不如說在嚎叫,就像是野地裡的一隻絕望的老狼。我心裡難受極了,但是
說真的,那個時候我並不後悔幫了二嫂一把,儘管我的心像被人用刀狠狠地劃過
般疼。

  那晚上沒車回廣州,我是在我大哥家歇了一個晚上才走。我跟我大哥關係一
直不錯,但是這件事我大哥是站在我爹那邊的,晚上他狠狠地罵了我一頓,說我
不該胳膊肘往外拐。怪的是,那天晚上,我大嫂卻沒說什麼。

  第二天我從雷州回廣州,我哥沒空,叫我大嫂送我。大嫂那天從沈塘一直送
我送到雷州汽車總站。我買了票,半個小時以後才開車,我大嫂就沒走,跟我在
候車廳裡聊了一會。

  「大嫂,我那件事做得,確實…..」

  「浪仔,作為老楊家的媳婦,我覺得你那麼做,對老二是不好。」

  「但是,浪仔,作為女人,大嫂覺得你做得沒錯。大嫂早覺得你心裡有根,
是個有情義的漢子。」

  「老楊家好幾個男人,就你一個算個真爺們,因為你知道心疼女人,愛女人
,懂女人。」…..我沒想到我家最後站在我這邊的竟然是我大嫂。

  回廣州的路上,我在想,我身邊的女人苗苗也玩過群交,如果非要問為什麼
,我覺得苗苗在群交裡能夠享受到一種被關心被愛的錯覺,那是她一直缺失的一
直在尋找的東西,麗華姐做夢也在想玩群交,她純粹只是為了性滿足感,桂花姐
如果她和我韓哥還有我玩的3P也算是群交的話,那她是沒有什麼目的,純粹是出
於對我的感情。我始終猜不透為什麼身為初中老師的二嫂,會如此沉迷於跟幾個
十幾歲孩子玩群交遊戲,是什麼讓她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而沒有過後悔。

  而男人們對待自己女人玩群交的態度也是截然不同的,韓哥和智叔甚至是主
動的,他們覺得讓愛的人得到性的滿足,本身就是自己的滿足,性到底是什麼,
我們始終認為性是為愛服務的。我二哥無法接受我二嫂玩群交這個事實,因為在
世俗的絕大多數人眼裡,性承載了太多其他的東西,家庭觀,道德觀,社會觀…
..我二哥始終是個普通人。我從來不認為性愛方式本身有什麼髒或者不髒的區別
,我能接受後來苗苗,麗華姐他們玩的群交,在我眼裡一對一的性愛,跟一對N
的性愛並沒什麼區別,它們都只是個做愛的方式而已,只是我們人類本身把它們
複雜化了。

  我回到廣州重新開始了我的修車生活,我爹好長時間都沒原諒我,03年,0
4年春節他都不讓我回家過年,不跟我說一句話,直到05年底,我們的關係才逐
漸地緩和了,那年我二哥娶了新的二嫂,我回去操辦的婚宴。現在這個二嫂家境
不錯,大專畢業,比我原來那個二嫂還小個幾歲,模樣雖然比不上原來那個二嫂
,但是也算是個美人。我二哥是二婚,我爹卻把喜酒辦得比他第一次喜酒辦得還
大,我爹花了不少錢,那天他很高興,喝得醉得一塌糊塗,嘴裡在嘟嘟囔囔,「
嗎的,我老楊家的面子總算給掙回來了。

  我二哥對我在二嫂困難的時候幫了她一把那件事的態度很奇怪,他跟我關係
一直很好,他也沒問過我,或者說過我什麼,就好像那件事,從來都沒發生過一
樣。
2010-8-25 17: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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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 9 作者:阿喜仔
發表於 留園禁忌書屋
於 August 27, 2010

  這篇寫得太長了,拖了一點時間。有網友說為什麼不能放一起,我不懂怎麼
弄,能不能請輕狂版主幫一下忙。謝謝,還是那句話,喜歡阿喜,請繼續頂貼支
持他!!!祝大家都愉快!

************************************************************

  2002年六月中旬之後,我開始上電腦班學電腦。每天傍晚我下了班回家洗個
澡就去上電腦課,從八點學到十點兩個小時,我學電腦的費用並不貴,十五塊錢
一個小時。

  我上課的地方很近,就在離我鋪子沒多遠的中學旁邊。教室也不大,將就著
能放下十幾台電腦,每台電腦都能上網,白天的時候沒人來學電腦,那裡其實就
是個吸引中小學生們上網的黑網吧,只有晚上網吧老闆會請個老師開電腦課招一
些我這樣的社會青年學電腦多收點授課費。

  教我們的老師有兩個,兩個老師每天一換輪著給我們上課。一個老師姓汪,
三十幾歲,是個又矮又胖的中年女人,她不苟言笑,是旁邊中學的學校老師,在
學校裡就是教電腦課的,晚上業餘時間兼職教我們掙點家補。另外一個,我一開
始不知道她姓什麼,大家叫阿純,我們都叫她阿純老師,阿純老師還是個學生,
華南理工的計算機系大四快要畢業的學生,畢業設計已經做完,當時就是等著七
月離校,那段時間她沒什麼事情做,一時還在猶豫該不該考研,也不願意閒在家
裡,所以出來找了這份兼職,就當做提早體驗社會了。

  阿純是廣州本地人,一口廣州話說得特別好聽。按說我這個從鄉下出來的小
子應該對這個城裡所謂的天之驕子的同齡異性要特別感興趣,就像麗華姐的氣質
始終吸引我一樣。但是說真的,一開始我對阿純根本沒感覺,甚至有點反感。

  說真的,其實當年阿純長得挺不錯的,個子夠高,一米六三這樣,她有些瘦
,屁股有點翹,她留著一頭烏黑的長髮,那個時候她經常會去做頭髮,我看見她
的頭髮是卷卷的披在肩上,顯得很慵懶,很閒適。她的眼睛很大,鼻樑高高的,
臉頰很小,整個臉蛋粉嫩粉嫩的特別好看,她胸部當時很平,像個中學生一樣,
這是她身上唯一美中不足之處。當然,就她這個年紀來說,瑕不掩瑜,她無論對
於哪個年齡層的男人來說,絕對是個難得的惹火尤物。

  電腦班十幾個學員裡只有三個三十幾歲的女同學,剩下的除了我,都是三十
歲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我們的電腦知識都是零,都從最基礎的五筆打字開始
學。男學員們都不太喜歡上課古板的,而且其貌不揚的汪老師,而偏愛年輕漂亮
而且活潑可愛的阿純老師。甚至他們經常會跟阿純開些不鹹不淡的玩笑,而阿純
從來不會生氣,反而會覺得好笑,她和學員們的關係很融洽。阿純每次課都是這
樣耐心地領導著我們這群歲數比她還大的學員,這群烏合之眾,從五筆字根開始
學電腦。。

  阿純很香,這點跟麗華姐很相似,廣州的女人好像都喜歡香水。當然阿純和
麗華姐兩個人偏愛的香水味道並不相似,麗華姐偏愛的是薰衣草那樣的淡淡的,
優雅的香草味道,就是在跟我做愛之前,她都不會忘記在她的陰阜那裡灑上一點
薰衣草香水,這種香水配合她那成熟女人的紅蘋果般的體香真的非常完美,而阿
純偏愛的是濃郁的玫瑰花香味的香水,她的體味味道很好聞,既不是苗苗身上的
那個野花的淡香味,又不是桂花姐或者麗華姐那種果香味,很難形容她身上的那
個讓人難以捉摸卻又沁人心扉,像茶香,一種高級的龍井茶香,聞香的是鼻子,
品香的是人心。

  阿純那個時候有個男朋友,我不知道他男朋友是幹嘛的,那個人不高,有點
胖,臉上總是掛著微笑。他有輛車,是廣州本田,挺漂亮的一輛黑色的小轎車,
我想他應該是個很有身份的人。那個時候阿純的男朋友經常會開著那輛車停在中
學門口,耐心地等著阿純下班。阿純下班之後,他男朋友不會馬上送她回家,而
是開車帶她去別的地方玩。阿純的男朋友是個很體貼的男人,每次他來接阿純,
都會帶點東西,有時候是束花,有時候是一盒巧克力。

  阿純家就在我修車鋪子附近,所以她早就認識我了,只是不知道我叫阿浪,
而我倒是從來沒注意過她,結果一開始我們上課的時候,她總是一口一個修車佬
這麼叫我,我覺得很不受用。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其實我的顧客們都是這麼叫我
,我並沒什麼特別在意,我本來就是修車的男人,修車佬這三個字喊我,其實並
沒什麼不合適,只是我那個時候覺得修車佬三個字從阿純嘴裡出來,我覺得特別
彆扭,聽著很刺耳,於是我找了一天。

  「老師!」

  「修車佬,什麼事。」

  「老師,請你過來一下。」阿純以為我有什麼問題。

  「老師,你看外面。」我打開教師的窗子,我指著我修車鋪的方向。

  「老師,你看,街面往右,對,往右,大概四百米,你看到了嗎?」

  「修車佬,那不是你的鋪子嘛?」阿純覺得我怪怪的。

  「對了,你看我的鋪子。」

  「你叫我看你的鋪子幹嘛啊,你的鋪子關門了,沒人啊。」

  「對了,修車鋪關門了,沒人修車了,現在是休息時間,。」

  「那人去哪裡了?」

  「人在這裡,他騎著摩托車來這裡交15塊錢一個小時請你來這裡教電腦,他
現在不是在修車,所以你能不能別喊他修車佬,你可以喊他電腦佬,摩托車佬,
或者,或者叫一聲他的名字,你看這樣可以嗎?」

  「你,你…..」阿純愣了好一會,像看個外星人一樣看著我,我突然覺得自
己來了這麼一出,其實不大禮貌,我估計我比這個大學生老師差不多歲數,人家
畢竟是個老師,而且她那天心情還不是特別好。

  那天下課我去推我的雅馬哈,正好她剛收拾好教材放到一個手袋子裡從教室
裡出來,那天阿純的男朋友沒來接她。

  「修…..那個,哎,那個,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阿浪。」

  「阿浪,給你個機會送美女回家。」

  「美女在哪裡?」

  「我啊。」

  暈,阿純她自己走路回家,用不了十分鐘,不過我還是帶上了她。我很快就
開到了她家樓下,她沒下車。

  「阿浪,想不想帶美女去游車河?」

  「這麼晚去哪裡游?」

  「隨便哪裡,把車開快一點就行。」

  那天我就是那麼稀里糊塗地拉著號稱美女的阿純在白雲區轉來轉去。阿純那
天坐在我的車上一句話也不說。那天一開始,阿純只是拉著我的腰,後來我開快
了,她就摟著我的腰,快回去的時候,她整個人都軟軟地貼在我身上,她的臉貼
著我的後背,她不說話,但是很不老實,她喜歡在我背後對我的脖子吹氣,我的
脖子暖暖的,癢癢的,從阿純嘴裡呼出來的氣是一股青春的氣息。

  那天快十二點的時候我才把阿純送回了她家的樓下。下車的時候她問我。

  「阿浪,你多大?」

  「22,你呢。」

  「我也是,你幾月份生的?」

  「9月份。」

  「呵呵,我7月份生的,以後你別叫我老師,叫我姐吧。」

  「我就叫你浪子吧。」不知道為什麼,我從來沒叫過阿純一聲姐。

  我可能是電腦班學員裡唯一一個真正是用功學習的一個,我複印了幾張印有
五筆字根的紙,我貼在家裡的桌子上,甚至拿到鋪子裡,一有空就練,我不會放
過上課的每分鐘練習的機會,15塊錢一個小時可能對於他們來說不算什麼,但是
對於我來說,那就是三個桂花姐的盒飯錢,我沒有理由浪費這點錢。我進步非常
快,上課一個星期後,我的打字速度已經非常可觀了。我在廣州生活了兩年多了
,除了韓哥桂花姐,智叔麗華姐,我沒什麼朋友,在這個小小的電腦班學習不到
一個月的時間裡,我結識了不少朋友,跟我關係最好的,有兩個人,一個姓關,
韶關人,那年四十三歲,是市煙草公司的一個小職員,另外一個姓梁,陸豐人,
那年四十四歲,是個小學體育老師。

  老關塊頭很大,一米八幾的個子,腰大膀圓,身體特別結實。他學電腦是迫
不得已,2002年好多事業單位都開始辦公電腦化了,幾乎是強制性地要求職員要
會電腦,否則就下崗,老關是退伍兵出身,文化本來就不高,單位組織的電腦班
他也上了,但是還是不怎麼會用電腦,所以又報了這個班給自己加個小灶。

  老梁個子不如老關高,但是身體也特別好,因為是體育老師所以常年鍛煉,
身上肌肉非常勻稱,像個二十剛出頭的小伙子一樣。他學電腦倒不是為了什麼,
侄子搬家把一個舊電腦寄放在他家,後來不要了,給他用。侄子教過老梁一陣子
玩電腦,他會用QQ聊天,會看網頁,可惜他普通話太差,不會打拼音,聊天速度
極慢, 老梁平時晚上沒什麼事,就靠網上聊天打發時間,所以乾脆報了這個班
跟著大家學五筆。

  老關和老梁精神很足,都不像是四十幾歲人的樣子。我們三個後來混得爛熟
,每次上課都湊在一塊,一開始我學得快,我還教他們兩個五筆,兩個人還學得
挺認真的,可到後來打字學完了,老師講上網,講操作系統他們兩個活寶就神遊
天外了。老梁有上網的基礎,沒事就給我和老關在網上找黃色網頁來看,有幾次
被汪老師給看到了,嘟噥著罵我們三個「賤格」

  六月中到六月底有段時間,阿純的男朋友沒來接過阿純,阿純每次下課都會
要求我開摩托車帶她在街上逛一圈再送她回家,而我每次都答應她了。老關老是
笑我。

  「浪仔,你就是個傻逼。」

  「每次下課都帶著我們阿純老師出去逛,你就不會開個房,把她給辦了。」

  「丟,阿純是我們老師好不好。」

  「女老師也是女人啊,而且看歲數,浪仔跟你挺合適的。」

  「說真的,浪仔,我們阿純老師看你眼神都不對咧。」老梁也這麼說。

  說真的那時候我對阿純真的沒什麼感覺,至少沒有跟她開房上床的什麼慾望
。至於老梁說的,阿純看我的眼神,我真沒覺得出來有什麼,只是每次我覺得她
總是在車上把我摟得緊緊地,好幾次我踩剎車,她的乳房幾乎就頂在了我的後背
上,軟軟的,特別舒服。

  我記得那天我還是像往常一樣帶著阿純在白雲區跑了一大圈,我送她回到家
門口的時候,她不肯下車。

  「浪子,我現在還不想回家。」

  「那,你還想再逛一會嗎?」

  「不了,要不,浪子,你請我喝一杯吧。」

  「好啊。」我開著車帶著她去找了一個便利店,買了了三瓶小二鍋頭,幾袋
鹹水花生,然後回我家了。

  那天我跟阿純面對面圍著餐桌跟阿純就著那幾袋花生米喝著那三瓶小二鍋頭
的時候,阿純看著我笑。

  「浪子,你真夠極品的,請美女喝酒,你就二十塊錢二鍋頭,五塊錢花生米
打發了?你也太摳門了。」

  「這不是酒嗎?」

  「這是白酒啊

  「誰說喝白酒不是喝酒。」

  「我的意思是,叫你請我去酒吧,喝點紅酒,迪廳也行,我們喝點啤酒….
.」

  「那是你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我說的喝酒就是喝白酒,在家裡喝。」

  「我男朋友帶我出去喝酒,我們還沒喝過一瓶低於三百塊的紅酒。」

  「所以我不是你男朋友啊。」阿純聽見我說這句話,怔了一怔,好一會不說
話。

  「浪子,請我喝酒,喝白酒,吃花生米的,你是第一個男人。」

  「不過這個酒也挺好喝的,辣辣的,喝人心口熱烘烘的。」阿純喜歡大口喝
酒,那天上來她就吞了一大口二鍋頭,直呲牙。

  「紅星二鍋頭,52度,浪子,你說我們喝的是酒還是酒精啊,這瓶東西裡半
瓶多都是酒精。」

  「浪子,你老實告訴我,你給我買度數這麼高的酒,是不是想把我灌醉了,
然後跟我那個?」

  「哪個?」

  「做愛啊,笨!」

  「那個,暫時還不想。」

  「為什麼啊?不喜歡我嗎?要不,你那個不行啊?」阿純喝酒

  「不是。」

  「那為什麼?」

  「我們,我們好像不是很熟。」…..

  那天晚上我們喝酒喝得不多,我喝了一瓶小二鍋頭,阿純只喝了小多半瓶。
大部分時間都在閒聊,吃花生米。阿純特別喜歡跟我聊天,那天我們一直聊天聊
到三點。太晚了,阿純不大方便回家,只能睡在我家裡了。我只能把我的大床讓
給阿純,我自己睡起了苗苗走後就再也沒用過的那張小折疊床。

  「美女,你不回家,家裡不會擔心嗎,這麼晚了。」

  「就說我回學校宿舍睡了咯。」

  我們關了燈,兩個人卻沒什麼睡意,阿純側著身子,面對著我跟我聊天,那
個晚上我和阿純聊天的癮都很大,我們什麼話都聊。

  「浪子的床好…..」阿純做了一個捏鼻子的動作。

  「好什麼?」

  「好有男人味喲,哈哈哈哈。」阿純笑得花枝亂顫。

  「浪子,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我喜歡善解人意的,溫柔一點的…..」

  「切,我是說身材,你是不是喜歡屁股大大的,胸部鼓鼓的,能生養的女人
?」

  「好像是。」說真的,我喜歡的女人,除了苗苗還沒長開以外,桂花姐和麗
華姐都是豐盈的女人,我好像真的有點偏愛美乳豐臀。

  「哈哈哈哈,我果然沒猜錯,修車佬,你就是個農民審美觀,胸大屁股大好
生娃。」關了燈,屋裡有些暗,我只能朦朦朧朧看得見阿純身體的輪廓,看不見
她的臉,我能想像,她笑得很放縱。

  「我下班了,不修車,叫我阿浪,謝謝。」後來,我曾經無數次糾正過阿純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喜歡叫我修車佬,改也改不掉。

  「浪子,我的身材你喜歡嗎?我的屁股挺翹的,身上也有肉,浪子,我的咪
咪大不大?」

  「不大。」

  「浪子,你就不能哄哄我嗎?這樣,我再問你一次,浪子,我的咪咪大不大
?」

  「不大。」

  「丟!」阿純很不爽,後來她說我是個不會哄女孩子的農村人,天生就跟浪
漫有仇。

  「浪子,你喜歡女人的那裡嗎,你會不會給女人口交啊。」

  「對了,浪子,你有女朋友嗎?」

  「我?還沒有吧。」

  「那將來你有了女朋友,你會不會跟她玩69?你知道什麼是69嗎?69就是…
..」

  「會吧。」…..

  那天我和阿純聊到後來,話題越來越成人,越來越色情,當然,大部分時間
她在說,我在聽。說真的,我不知道阿純那天為什麼會跟我聊這個,我們喝了一
點酒,但是絕對沒喝醉,清醒得比不喝酒的時候都還要清醒。她告訴我她的性愛
好,性幻想,她甚至跟我說起她跟她男朋友做愛的每個細節,她喜歡的性愛招式
,不喜歡的性愛招式,他們怎麼調情,她男朋友JJ太短,時間不長,她男朋友不
肯跟她口交,覺得那裡髒…..。

  我躺在折疊椅上,我看著阿純,光線很暗,我隱隱約約看見阿純的臀部真的
像她說的那樣有點翹,很美。我沒學過什麼美學,但是我知道有些美學大師認為
世上最美的就是女人的身體,其原因就是女人的身體有一種曲線的線條美,乳房
的曲線是曲度或高或低的拋物線,像沙漠裡的沙丘,讓男人們充滿愛的幻想,而
女人的臀部則是橢圓或者渾圓曲線,柔和而富有張力,逗引男人們性的慾望。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起苗苗,她以前就是這個姿勢躺在我的床上,我在
折疊床也是這麼看過去,看著她,朦朦朧朧的。我在在想,苗苗長大了會是什麼
樣子,她22歲的時候會不會像阿純這樣落落大方,充滿青春的熱情,她會長成什
麼樣子,漂亮嗎,她還會不會回來找我,會不會像阿純這樣躺在我的床上,讓我
看著,看一個晚上,無數個晚上都看不夠。

  男人真的是世上最不可思議的動物之一,我無法解釋,為什麼一個火辣辣的
尤物在我家躺在我床上赤裸裸跟我大聊成人話題,而我看著她,心裡卻在懷念另
外一個女人,一個遠在貴州的15歲女孩。

  「浪子,我有點睏了,你呢?」天快亮的時候,我們的眼皮都有點重。

  「浪子,你現在是不是想跟我做愛了?」

  「有點吧。」

  「你想得美,老娘不想跟你做愛。」

  「為什麼?」

  「因為,因為我們還不熟。」

  有時候我真覺得我和阿純都夠極品的,一個正常的青年男人和一個同齡的同
樣正常的女人,喝了酒,聊了一晚上色情到姥姥家的話題,卻根本沒做愛,連衣
服都沒脫就那麼睡著了,而且睡得很香,很熟。

  那天我們一直睡到近中午才醒來,是阿純把我推醒的。

  「浪子,我想洗個澡,你有沒換洗的衣服?」阿純的衣服帶著酒氣,她不能
這麼回家或者回學校,所以只能在我家洗個澡,把衣服洗了,晾乾再穿回家。

  「你從櫃子裡挑一套我的衣服吧。」女人的衣服我只有苗苗留下來的那幾套
,太小了,阿純根本穿不了。阿純挑了一條我的T恤,又挑了一條短褲子。她在
我衣櫃上的照衣鏡上比了比我的衣服。

  「浪子,我的身材好嗎?男人喜歡嗎?」

  「挺好的,喜歡。」

  「浪子,你瞎掰喲,我穿著衣服,你能看得出來我身材好不好嗎?」

  「我也沒見過,你不穿衣服時候的身材啊。」

  「那。」阿純想了想,

  「簡單啊,等一下我洗澡,你在旁邊看不就行了。」

  「浪子,先說清楚喲,只許看,不許動。」

  「為什麼啊。」

  「因為我們還不熟啊。」

  那天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傻乎乎地去看阿純洗澡,當然我更不明白為什麼阿
純會要我看她洗澡,印證她的好身材這個理由太蹩腳了。阿純的皮膚特別白,雪
白雪白的,阿純說上大學的時候曾經有廣告公司請她去做過幾次護膚品廣告的兼
職模特,她的白不是那種沒有血色的,或者說缺少太陽光曬的那種白,而是很自
然的,微微帶點粉色的那種白,豐潤健美的那種白色肌膚。阿純全身上下的毛髮
並不多,即便是陰阜上的陰毛都是稀稀疏疏的,而且微微泛黃,有點像秋天沙洲
上的野草,萋萋芳草。阿純的乳房真的不大,但是乳暈很大,一圈一圈的紅紅的
,我現在想起來,阿純那時候的乳房頂多是個B罩杯,但是她整個身體很勻稱,
所以看上去線條很柔和。她的身上完全沒有一丁點的贅肉,美麗健康,她的全身
散發的是一股青春的氣息。我特別喜歡她把淋浴噴頭擰得小小的,讓一股一股的
水流流過她的身體,然後在她的臉上,脖子上,乳房上留下一串串的水珠子的情
景,我承認,那一刻,我硬了。

  「浪子,我的身材好嗎?」

  「很好。」

  「真的嗎?」

  「真的。」

  「那你會不會硬起來。」

  「會。」

  「那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JJ硬起來的樣子?」

  「不可以。」

  「我幫你脫褲子行嗎?」

  「不行。」

  「為什麼?」

  「因為,因為我們還不太熟。」

  那天我和阿純分別洗完澡,阿純自己洗了衣服,我拿出去晾乾。我家裡沒電
視,沒收音機,什麼都沒有,我們兩個就坐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阿純的
頭髮濕濕的,蓬鬆松的,亂亂地披在她的肩上,我很喜歡她那卷卷的長長的烏溜
溜的頭髮,剛洗完澡,阿純的臉紅通通的像個早秋泛紅的蘋果,很可愛。我的T
恤和短褲子太大,阿純穿在身上顯得很寬鬆,她的內衣和內褲都在外面晾著。阿
純的乳頭在我的T恤上顯出了鼓鼓的形狀,她張著大腿在床上半躺著,雪白雪白
的大腿根就那麼赤裸裸地暴露在我的眼前,而有點黑有點暗的私處在我的短褲裡
若隱若現。

  「浪子,你在偷看我。」

  「不是,,我在看,但不是偷看。」

  「浪子,你喜歡我那裡嗎?」

  「有點。」

  「想不想我脫了褲子,拉開陰唇給你看?」

  「想。」

  「浪子,但是今天不行,以後吧。」

  「什麼時候?」

  「等我們熟了。」

  阿純那天是傍晚才離開我家的,沒在我家吃晚飯。她那次一共在我家待了一
個半夜一個白天,我們孤男寡女,我們喝了酒,我甚至看了她洗澡,可是我們居
然沒做愛,後來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阿純絕對長得絕對不是醜女,而我性慾
也不能說不旺盛,我想原因可能是我們當時心裡裝的東西都太多太多了,心太累
了。

  世人都說女人是水。桂花姐對於我來說,應該是一潭清水,水面清淨,景色
淡雅,只有偶爾的微風吹拂過水面,泛起微微的波瀾,她始終在不經意中,點點
滴滴上愛我。苗苗對我來說,就是湍湍溪水,敲打著山石,永遠在流淌,她始終
在敲打我的心。無論是一潭清水,還是湍湍溪水,都是清澈見底的,我們的愛簡
單而明瞭。阿純對於我來說,就像長白山的天池裡的水,有時候靜謐,有時候會
泛起巨浪,看似寧靜的湖面下,你看不到湖底,你永遠不知道湖底到底是什麼,
我永遠都猜不透阿純的想法,永遠。

  我和阿純說的熟,真的是男女關係中一種很玄乎的境界,我們在一起喝酒,
甚至在一個沐浴室我看她洗澡,我們可以聊些私密得近乎色情的個人性事,這應
該算是熟了吧,可是她認為我們還沒熟到可以做愛的份上,而我也覺得我跟她的
關係可以到我願意讓她撫弄我的JJ的程度,我們到底熟還是不熟,我們兩個當事
人自己都不知道。

  阿純走的時候,用我的手機閃了一下她的手機,然後在我的手機裡記下了她
的號碼,她每次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的手機就會出現幾個字,親愛的純在呼叫
你…..阿純是第一個主動在我手機裡留下手機號的女人,她用自己的方式在我的
心裡留下了一些難以磨滅的印跡。

  阿純來我家的第二天中午,麗華姐來我鋪子看我。那天麗華姐還穿著一身灰
藍的工商制服,她下班就直接來了,沒回家換身衣服。「姐,你怎麼來了。」

  「小豪快中考了,我今天下班早,就過來去他學校看看。」

  「姐,那你吃飯了沒。」小豪中午是在學校食堂吃的,我不知道麗華姐吃飯
了沒。

  「我沒呢,你呢?」

  「我也沒吃呢,要不我給智叔打個電話,今天中午我們在外面吃,你就不用
回家給我叔做飯了。」

  「你叔今天人家請吃飯,不用我做了。」

  「那,姐,你等等我,我們到外面去吃。」

  「浪仔,你家在哪裡?你現在要有空帶姐去認個門。」

  「姐,我們吃完飯我帶你去。」

  「回家吃吧,姐給你做。」

  我沒騎我的雅馬哈,而是跟著麗華姐一起往家裡走。路上麗華姐買了點燒鵝
。我們回到家裡,麗華姐叫我先去洗澡,她來做飯。我沒想到麗華姐手腳那麼利
索,我剛洗完澡,麗華姐的飯菜就給我弄好了。家裡沒什麼吃的,只有一顆白菜
,幾顆雞蛋,麗華姐炒了一個素炒白菜,一個炒雞蛋,剩點白菜根還用燒鵝骨頭
熬了個清湯。

  不知道為什麼那天我跟麗華姐吃飯的時候,我們誰都不說話,可是我覺得特
別溫馨,儘管我們兩個人吃的只是一碟燒鵝,一盤素炒白菜,一碗鵝骨頭菜根湯
,那種感覺是兩個人過日子,儘管平平淡淡,但是是一種很親切的家的感覺。我
和桂花姐和韓哥也在一起住過一段時間,和苗苗也在一起獨處過,可是都沒有這
種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我小時候,一家人我爹媽,兩個哥哥圍著一個飯桌吃飯一
樣,誰都不說話,吃的也不是大魚大肉,只聽見我們三個孩子哧溜哧溜扒拉飯的
聲音。

  吃完飯,我們兩個坐在我的床上休息一會,我去脫麗華姐的衣服,麗華姐推
開了我的手,她自己把衣服脫了,疊好,下午她還要上班,不能把衣服弄亂弄皺
了。那天我們沒有在床上做愛,麗華姐搬了我的躺椅搬到我的穿衣鏡前面去,我
坐在躺椅上,麗華姐坐在我的身上。說真的,麗華姐的身體是我接觸過的女人當
中最溫軟的一個,古人形容美人的身段,常常會有種說法,叫做柔若無骨,麗華
姐的身子就是這麼溫滑酥軟,尤其是胸前的那對豪乳,就像香噴噴的一對雪糰子
。我從來沒有試過乳交,那天麗華姐讓我在她的乳溝裡射出了精液。

  乳交說得容易,其實做起來並不是想的那麼簡單。女人首先要有一對豪乳,
就像麗華姐這樣的,否則根本不能夾住偌大的一個男人JJ,而且必須用乳房的皮
膚去摩擦JJ的表皮,摩擦龜頭。乳交與我先前試過的陰道交合,肛交完全是不同
的感覺,乳交完全沒有陰道交合和肛交那種龜頭與蜜肉的全方位摩擦,而是局部
的,就是龜頭邊緣的蘑菇體傘狀邊緣與乳房皮膚的摩擦,龜頭頂端不會有來自陰
道內部肌肉的吸引,不會像肛門內部對龜頭的擠壓快感。一切都來自於,女人的
兩隻手擠壓乳房的力度,和乳房對JJ摩擦頻率的控制。

  乳交給人快感來自視覺上的,我低著頭可以看見我的JJ在麗華姐的乳房中間
穿梭而行,就像兩座山丘峽谷中間一列火車一樣,呼嘯而過。麗華姐的乳房被擠
壓得變了形狀,乳頭顫巍巍的,那種乳房擠壓,壓迫,隨意捏合的快感是無法形
容的。那天我射精的時候,幾乎爆射到了麗華姐的臉上。

  「浪子,你是不是交個女朋友了?」

  「沒有啊。」

  「她是個大學生,用的是一種茶香的香水,浪子,這種香水可不便宜,她應
該昨天在你家裡待了不短一段時間,我說得對嗎?」

  「姐,是有個大學生,在我這裡睡了一個晚上,還在我家裡待了一個白天,
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她不是女朋友。」

  「為什麼?」

  「我對她好像還沒什麼感覺,而她有男朋友,而且對我也沒那種感覺。」

  我無法跟麗華姐解釋我和阿純之間的所謂的熟不熟關係,就像我自己也無法
解釋為什麼我和阿純一天一夜裡什麼都沒做一樣。

  「浪子,想做一個真正的廣州人,最快的辦法,就是娶個廣州的老婆。」我
不知道為什麼麗華姐會跟我說起這個,也許她說的是智叔,智叔現在一口廣州話
誰都看不出來他不是廣州人,他穿的衣服簡單但是體面,就是氣質品性也是廣州
城裡人的樣子。問題是,我不會娶阿純,阿純更不會嫁給我,那一年是2002年,
不是八十年代初,廣州姑娘家庭優越最後嫁給一個農民出身的窮小子, 那只能
是個傳說,或者比傳說還不靠譜。這點,我心裡很明白。

  「浪仔,鳳凰花開了。」我順著麗華姐的手勢,看看頂窗外面,我的頂窗外
面是一顆大大的鳳凰樹,六月底七月初,正是鳳凰花開的時候,整棵樹的樹冠都
是火紅火紅的鳳凰花,真的美輪美奐的。我在那個屋子也住了不短的時間了,可
是我從來沒注意過,頂窗外面還有這麼一棵鳳凰樹,六月七月的時候我從未欣賞
過一次鳳凰花開的美景。

  我把麗華姐的屁股墊高,我扶著自己的JJ插入麗華姐的陰道裡。我很快發現
了面對鏡子做愛的妙處。面對著一面大大的鏡子,我和麗華姐兩個人都很看見自
己和對方身上每一個細微的地方,我的JJ在她的陰道口來回衝突,我甚至可以清
晰地看見自己JJ的龜頭帶出一絲絲的麗華姐的白帶,我把麗華姐的大陰唇乾得一
張一合的,就像一隻離開水的魚張著的大嘴一樣。除過性器交合如此清晰給人帶
來的心理刺激之外,更重要的是,面對鏡子做愛,會給做愛的雙方帶來一種朦朦
朧朧的奇怪的錯覺,好像是兩對男女在面對面做愛一樣,始終有一種競賽的快感
,或者說是一種窺視的快感。

  我那個時候從未玩過四個人以上做愛的群交,但是22歲的我,已經認識了三
個沉迷於玩群交的女人,苗苗,二嫂,還有懷裡的麗華姐。群交帶來的刺激真的
是全方位的,視覺,心理,性具…..,哪怕是鏡子性愛這種模擬的群交玩法,都
能讓我性慾高漲而在麗華姐陰道深處噴射出一股濃重的精液。在中國無論在農村
還是在城市,玩群交的女人往往都不會有什麼好的結局,就像苗苗和我二嫂一樣
,她們簡直就像飛蛾撲火,付出的代價是非常非常沉重的。我不希望麗華姐,也
那樣付出代價。

  那天下午麗華姐下午還要上班,而我也沒什麼體力,我只在麗華姐身上射了
兩次精。整個午後的時間,我就是對著鏡子玩弄麗華姐的小穴。我用手摳挖她的
陰道口,我的手指沾滿了麗華姐和淫水和我的精液,我一個手指,兩個手指,三
個手指輪著插入她的陰道裡,女人陰道的那種滑膩膩,溫熱濕潤的感覺讓我覺得
特別舒服。

  「浪仔,舒服嗎?」

  「舒服,姐,你呢?」

  「浪仔,姐並不滿足,姐跟你說過,姐想找幾個強壯的男人配姐好好玩一次
,只有那樣,姐才覺得姐這輩子做個女人,值了。」

  「浪仔,幫姐留意一下,找幾個這樣的人,不要太年輕的,四十歲上下的,
有精力,健壯的,像你一樣老實厚道,心裡有根的可靠的漢子。姐,真的想玩一
次。」

  性慾是什麼,我不懂,我既不是三流的性學家,更不是所謂的道德家,我只
是覺得性慾跟食慾沒什麼不同,餓了,就會吃東西,可能有的人胃口小,吃一碗
飯就可以填飽肚子,有的人胃口大,六七碗才能吃飽,吃一碗飯的人有沒權利去
笑話吃六碗飯的人呢?人餓了,會吃飯,人需要性,就會做愛,一個男人滿足不
了的女人,到底有沒有權利去跟六個男人做愛,這跟吃六碗飯的普通人又有什麼
不同,我不懂什麼道德,社會責任之類的複雜上等人整天掛在嘴邊的東西,我只
知道,四十歲,青春將逝去,不破壞別人家庭,不牽扯性交易,麗華姐這點願望
,並不算過分。

  電腦班在七月中旬結束,在結課之前,我已經對電腦比較熟悉了。儘管我打
字速度還是很慢,但是我已經學會了瀏覽網頁,用QQ聊天,下載,上傳,其實對
於一個純粹玩票上網的修車佬來說,我所學的已經夠用了,我根本不需要會阿純
會的什麼編程,什麼這個語言那個語言的。我決定給自己買一台電腦,拉上網線
,反正那時候我每天晚上都有時間在網上漫遊。

  我給阿純打手機說我想買電腦的時候,她有點意外,說真的,好多人都會意
外,2002年,誰見過修車佬每天花三十塊錢學電腦,然後自己又花幾千塊錢買一
台電腦的呢?那個時候,好多人都覺得阿浪肯定是異想天開,修車的用什麼電腦
呢,但是有個問題?誰說修車的就不能玩電腦,誰說農民工就不能去學電腦?

  阿純說,買一台現成的整機電腦不如自己攢一台,那樣能省不少錢,其實台
式機用起來也都差不多。當然攢機需要一個懂電腦的人來做,一個一個配件買回
來,然後請人組裝,回家還要自己裝上操作系統,還有各種驅動,最後再裝上各
種常用的軟件,這需要一天的功夫。華南理工大學計算機系大四高材生阿純義不
容辭地幫了我這個忙。

  那天我們頂著火辣辣的太陽跑去在天河電腦城那邊,按著阿純列的單子一個
配件一個配件地買齊全了,然後又頂著烈日我們兩個大包小包打車把東西拉回我
住的地方。那天阿純很興奮,買配件的時候,我見識了廣州女人的精明勁,她大
著嗓子跟那些賣電腦配件的講價,斤斤計較,說真的,那天要不是懂行又精明的
阿純,那個電腦我至少要多花一千多塊錢。

  回到家裡的時候,阿純的嗓子已經啞了,我沖了一杯涼茶給她,她顧不上喝
,忙著給我裝操作系統,裝驅動,我家沒有空調,那天天氣真的很熱,我只能把
風扇對著她吹,她流了一身汗,連臉上都是密密的一層汗珠子。

  「浪子,你把我的衣服脫了吧。」

  「啊?你說…..」

  「不許動手動腳,不許碰別的地方,只是脫衣服,不是脫內衣喲。」

  那天阿純就是在我家裡上身只穿了一個乳罩,幫我裝好了電腦的操作系統。
男人的性的慾望其實未必是赤裸裸的女人躺在身邊才能勾引出來的,而是有些性
的暗示,性的符號,或者一些性的幻想都能讓男人興致勃發,比如情趣內衣,比
如各種乳罩,它們總是能給男人一種強烈的性暗示,它們勾勒女人的最吸引人的
性的特徵,而又是朦朦朧朧的,不清晰的,這種朦朧美,隱約感更能刺激男人的
心。那天我看著阿純,覺得特別想做愛,我的下體硬梆梆的,那種性的飢渴感覺
甚至超過那天阿純在我家洗澡我在旁邊看。

  「浪子,你是不是想看美女的咪咪啊。」阿純過了好一會才發現我盯著她的
乳罩瞧。

  「有點想。」

  「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男人家,說什麼有點嘛,今天美女心情好,就
給你看。」阿純把乳罩給脫了。

  阿純一天下來流了不少汗,連乳罩都是有些濕,她的乳房顫巍巍的,小乳房
卻是大乳暈,我伸手去摸了一下她的乳頭,這次阿純沒說什麼。阿純的乳頭很敏
感,我只是稍微地捏了捏,它就顯得很硬,就像一粒紅紅的硬硬的鮮棗。

  「浪子,親親我的乳房。」我用舌頭舔了一下她的乳暈,又用牙尖輕輕地咬
了一下她的乳頭。這個動作點燃了阿純的慾火,她一下子把我狠狠地抱緊在她的
懷裡,我的舌尖有點鹹鹹的味道,那是阿純的汗味。

  我抱著她放在床上,我解開她的褲子,我用手去玩弄她的小穴,她閉上眼睛
。當我的手指碰到她的陰道口的時候,她突然間睜開了眼睛,她推開我的手,把
我掀開在一邊。

  「浪子,今天,我們不要那個了。」

  「為什麼?」

  「因為,因為我們還不熟啊。」阿純的臉紅通通的,我真的不知道她是熱的
,還是那一刻她也動了慾念。

  那天阿純在我家並沒有待多長時間就回去了,我們沒有做愛,我只是玩了一
會她的乳房,親了她的上身,我們都覺得興趣索然。

  買了電腦的第二天,我就去電信局申請拉上寬帶網,安裝需要兩天時間,阿
純跟我說等我的網接通了,她就來我家幫我裝各種應用的軟件。

  阿純我們每個人都申請了一個QQ號,等電腦班結束了,以後大家就在網上用
QQ聯繫了。阿純,老關,老梁都加了我的QQ號。我記得就是我們申請QQ號,互相
加QQ的那個晚上,阿純的男朋友又來接她下班了,那天我去推我的雅馬哈的時候
,我看見阿純和她男朋友站在街角那裡,她男朋友的車就停在那裡,他還是拿著
一束花,他們好像吵了一會架,然後阿純的男朋友一直在道歉,最後阿純鑽進她
男朋友的車裡,車開走了。

  電腦班的後期阿純的每節課課後,我都會開著我的雅馬哈帶她在白雲區的大
街小巷裡奔馳兜風,這已經成為了習慣。那天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自己在白雲
區裡胡亂逛了一會,我的心空落落的,我很懷念阿純的小乳房緊貼著我的後背,
乳頭微微盯著我背上的皮膚的感覺。我茫然若失,我不知道我和阿純是不是「熟
」了。

  網絡裝好了,我沒有告訴阿純,我想她未必會有空來幫我裝軟件。我自己下
了QQ,聯眾遊戲…..我自己安裝了,其實電腦的構造,原理可能非常複雜,但是
玩電腦很簡單,就像相機一樣,誰都會用相機拍照,但是未必每個人都能把相機
成像原理講清楚。

  我家裝好網絡以後我就再也沒去過電腦班了,我自己也說不清楚是為什麼,
也許我只是想省下每個晚上三十塊錢的上課費,或者說我不想看見阿純鑽進她男
朋友的車,可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呢?那段時間我的思緒總是亂糟糟的。

  每天晚上老關和老梁都會跟我在QQ上聊天,他們兩個人特別對我的脾氣。老
關當過兵,性格直率爽朗,說話辦事不喜歡拐彎抹角,老梁那個人性格平和溫厚
,脾氣特別好,就是有點內向,整天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樣子,不是很開心。老關
和老梁沒事就會在網上給你發黃色的圖片,兩個人都是四十有餘的人,我沒想到
,他們對色還是如此熱衷。老關和老梁每隔一天都會在QQ上跟我說,阿純每天都
會問他們兩個,為什麼我不來上課了。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過,七月中旬的時候,電腦班結課了,老關和老梁說久
不見我了,想請我吃頓飯,我答應了。那段時日子我心情特別好,桂花姐說阿桃
打電話過來,她考上重點高中了,這點誰也沒想到,一向成績也就是中下游的阿
桃在短短時間內居然考過了重點高中的分數線,我不知道是不是那天帶她去中山
大學玩過一次後刺激了她的學習熱情,桂花姐說得對,阿桃是個能狠心女孩子,
只要她想做的,想盡辦法吃什麼苦她都會做到,她就是那種性格的女人就像她媽
媽。姚雨也打電話過來,苗苗也考上了貴陽一中,貴陽幾乎是最重點的高中。

  我去工商銀行辦了張牡丹卡,我預存了一千塊錢在裡面。晚上下班的時候,
我帶著去了桂花姐和韓哥家。那天桂花姐做了很多好吃的東西,我們也喝了一點
酒,可是晚上我們三個人玩得很不盡興,我和韓哥只是每個人都射了一次,就草
草收場了,原因是桂花姐始終提不起什麼興致。阿桃考上重點高中了,可是她家
上初一的老二成績卻很差,而且班主任打電話過來說,老二好像跟班裡的一個女
孩早戀了,心根本不在學習上。

  桂花姐和韓哥這樣的農民工儘管在廣州努力工作可以給在老家的孩子創造一
個相對好的經濟條件學習,但是向他們的孩子就是現在說的留守兒童的教育始終
是個大問題,家裡的老人根本管不住孩子,而早戀是家長必須盡早幫助孩子處理
的一件不小的事,弄砸了,會毀了孩子一生。韓哥打算回邵陽幾天跟孩子去找找
老師談談。

  晚上我們做完愛,我和韓哥玩了一會桂花姐流著我們精水的小穴,我突然才
想起來那張工商行的牡丹卡。我從衣服裡翻出來,我把它給了韓哥。桂花姐和韓
哥都不肯收,我跟他們說。

  「嫂子,你看我現在修車鋪的生意那麼好,這點負擔不算什麼,往後我每個
月都往這個卡上存一千塊錢,韓哥這次回去順便就把這卡帶給阿桃。」

  「浪子,姐不能要你這個錢,你的修車鋪子生意是不錯,可是這是你一天到
晚沒歇著幹活掙得辛苦錢,不是大風刮來的,姐的孩子,姐能供得起。」

  「姐,你就別推辭了,你和我韓哥背後是一大幫子老老小小,我就是一個人
,家裡爹媽兩個哥哥管著,也不用我操心,我沒什麼用錢處,再說,這錢不是給
你和韓哥的,是給阿桃的,我答應她了,以後我供她。」不知道為什麼,我說錢
是給阿桃的,桂花姐就不說什麼了。

  韓哥回邵陽待了半個多月,阿桃已經放暑假了,等著九月份高中開學,本來
桂花姐打算讓阿桃來廣州幫著幹點活,可是韓哥回去改了主意,讓阿桃在家裡輔
導兩個弟弟功課。阿桃自己是想來廣州的,她很失望。

  時間過得很快,七月底的時候我才又見到了阿純,那個時候電腦班已經結課
了,而我已經快一個月沒去上過課見過阿純了,說真的,我以為她會慢慢地在我
的世界裡消失掉。

  她是夜裡快十二點的時候來的。她來到我家的時候,穿著黑色的T恤衫,頭
髮亂糟糟的,我開門看到她,就像,看到了一隻暗夜裡的精靈,美麗,勾人心魄
,但是又詭異。

  「浪子,陪我吃塊蛋糕吧。」阿純的提包裡有一個小塑料袋,袋子裡有兩塊
包裝好的小塑料包裝的蛋糕,她是在便利店買的。

  「浪子,你家有沒蠟燭,就是生日蠟燭?」

  「只有兩根蠟燭,不是小小的那種。」

  「也行,點上吧。」

  「浪子,你會唱生日歌嗎?」

  「不會,那你跟著我哼哼,快點,浪子,再過十分鐘我就滿22歲了。」

  那天是阿純22週歲生日,我們又是吹蠟燭,又是哼生日歌,又是許願,其實
最後我們兩個人吃的生日蛋糕只是一塊五一塊的兩塊小蛋糕。但是那天我們覺得
心情很好,很幸福,其實幸福很簡單,簡單到兩個人吃一塊五一塊的蛋糕過生日


  太晚了,阿純沒回去過夜,而是留在了我家,我家沒什麼好玩的,只有一台
電腦。我們沒事就上網玩。

  「浪子,你想看黃色的網頁嗎?」

  「我…..」

  「你少來,你跟老關老樑上課就看那個,你以為老師我不知道啊,呵呵呵。


  「浪子,你喜歡什麼樣的圖片喲,是日本的,還是歐美的,還是SM,多P…
..?」那個時候我很詫異,阿純畢竟是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為什麼她會知道這
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後來我才知道,像阿純她們這代女大學生跟麗華姐她們八十
年代的女大學生早就不是一碼事了,而我對大學生的印象一直停留在那個時候,
簡單,單純,而且上進。阿純她們當中有些女生高中的時候就看黃片了,看色情
的東西就像喝水吃飯一樣平常。2002年廣州性開放的時代其實已經開始了。

  那天我們什麼都看了幾張,但是我對那幾張日本的特別感興趣,就是幾張陰
部超清晰的特寫,而且都是體內射精之後那一剎那的特寫。大陰唇長得開開的,
就像小孩子的嘴合不到一塊,粘稠的精液順著陰道口慢慢地流淌。我聯想到的是
桂花姐,苗苗,麗華姐,我都喜歡這麼玩弄過她們流精水的小穴,可我從未如此
清晰,如此細緻地觀察過這個畫面,這個靜態的永恆的美感。後來我才意識到,
無形之中,我確實已經養成了一種近乎變態的窺陰癖。

  「浪子,你好變態喲,你怎麼會喜歡女人那裡那個樣子的照片喲。」暈,半
夜,跟我津津有味地看黃色圖片的阿純居然還有臉說我變態。

  「浪子,你想不想看真人版的女人的陰部帶著男人精液的那個樣子?」

  「你說什麼?」

  「快點回答,趁美女現在還沒改變主意。」

  「有點想。」

  「丟!」

  阿純把她的褲子脫了,她把檯燈拉到自己的小穴跟前,把檯燈開到最亮,她
慢慢地拉開了自己的大陰唇。我把臉湊近她的陰部,她的內褲上濕漉漉的,女人
下體的味道,我並不陌生,有點點的尿騷味,還有一些腥臊味,淫靡而且並不難
聞,除了這種味道,我能聞見鹹鹹的,有點魚腥味的,男人的味道,那是精液的
味道。阿純內褲上的一團一團的東西是精斑,沒乾透的精斑。我用手指拉開她的
陰道口,在她陰道口的凹陷部位仍然還有一小灘的白呼呼的粘稠的精液。

  後來我才知道阿純那天晚上去男朋友家裡慶祝生日了,她在男朋友家就跟他
做了一次愛,覺得不過癮,後來兩個人又開車到白雲山上玩了一次車震,兩次她
男朋友都沒帶套。然後她男朋友送她回家,她沒有回去而是去了便利店買了事後
藥,還有兩塊蛋糕,直接來我家了。她跟她男朋友第二次做愛射精到她到我家給
我看小穴,時間還沒超過一個小時,所以她的陰道裡還殘留著大量的她男朋友的
精液。

  阿純的小穴並不大,那天她稀稀疏疏的陰毛上還沾著很多男人的精液,她的
陰唇紅紅的,她的陰蒂也是小小的,兩次性交之後她的陰道口還沒有回復原來的
樣子,還是顯露出一下小小的洞。

  阿純把我拉上了床,我脫了她的衣服,她把我的衣服也脫了,我剛想脫褲子
,想起了一件事。阿純看我不動了,她問我。

  「浪子,你不想跟我那個嗎?」我搖搖頭。

  「我們兩個是不是還不夠熟?」

  「不是。」

  「浪子,你是不是介意我跟我男朋友剛那個,我不怪你。」

  「不是。」

  「那是什麼?」

  「我家沒有套子。」

  「呵呵,浪子,我不喜歡男人用套的,我吃了事後藥了,明天再吃一片,沒
事的。」

  那天我和阿純肯定是算「熟」了,可是那天我跟她做愛並不是很舒服,我不
知道是不是因為阿純她男朋友剛剛在她的陰道裡射上兩次精液,而我馬上接著跟
他女朋友瞞著他做愛這個心理感覺我不無法適應。其實我第一次跟桂花姐和韓哥
,麗華姐和智叔做愛並沒有這種不適應的心理障礙,可能我跟女人們的性交從未
如此偷著瞞著對方的丈夫或者情人。我跟阿純的性愛完完全全就是在偷情。

  有句俗話,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我覺得這話純粹是放屁,
至少我的感覺是,男人戴綠帽子感覺固然不好,但是給別的男人戴綠帽子的男人
感覺未必就比戴綠帽子的男人好到哪裡去。我始終過不了偷情這個心理關口,這
也是我為什麼最後會主動和阿純提出分手的原因。

  我們沒有太多前戲,因為阿純的陰道內部已經存有足夠多的精液,並不需要
分泌的淫水來潤滑。我的JJ直接插入阿純的陰道,開始抽插。阿純的陰道跟苗苗
,桂花姐以及麗華姐的完全不同,她的陰道特別奇怪,可以說是外松而內緊,就
像個倒喇叭形一樣。

  我的JJ並不算短,而我每次插入都無法頂到阿純的子宮頸口,我總是被她陰
道內部的蜜肉緊緊裹住,就像有人在我的龜頭上一圈一圈地纏上透明膠一樣,緊
繃繃的無法使力。我不清楚阿純男朋友的JJ是不是真的像阿純說的那麼短,至少
我覺得阿純從來沒接受過我這麼長JJ的衝刺,每次插入我都能充分使她亢奮起來
,甚至陰道內會有種刺痛的感覺。

  那天我跟阿純做了三次愛,我們都丟了至少三次身子。阿純真是累慘了,她
斜躺著動都不想動,任由下身我的精液和淫水等等淫液流出她被我幹得張開的大
大的陰道口,滴淌在我的床單上,留下一大灘子濕漉漉的穢物。那天阿純沒有洗
澡,我們就是滿身都汗很精液,淫水在一起相擁入眠。性愛的一切,對於我們來
說是自然的,不是所謂的「髒」。

  第二天阿純先醒來,她沒先下床洗澡,而是推醒了我。

  「浪子,浪子,你醒醒。」

  「怎麼啦。」

  「浪子,我昨天做了一件很壞很壞的事情。」

  「什麼事情?」

  「我在22歲生日那天,把一個外地來的修車佬給睡了。」

  「不是啦,是你22歲生日那天,被一個外地來的修車佬給睡了。」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0-9-6 17:14 編輯 ]
2010-8-29 11:3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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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篇卻是其中的上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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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ping
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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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 10作者:阿喜仔
發表於 留園禁忌書屋
於 September 03, 2010

  第十出來太慢了,讓大家久等了,實在不好意思,加阿喜QQ的網友都知道,
阿喜確實最近有些私事纏身,無心寫作,與其糊弄,還不如平復心情之後再寫,
不是嗎?有網友跟阿喜說,有人在轉載阿喜的兩個小說,其實阿喜覺得喜歡阿喜
的作品,轉載也無可非議,但是希望大家能夠尊重一下阿喜的勞動,註明一下轉
載,還有,拜託各位不要隨便改動阿喜的文章,改得莫名其妙,謝謝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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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關和老梁請我的那頓飯一直推到了那年的八月初,因為那段時間他們兩個
手頭都有些事,實在是沒空喝酒吃飯。那頓飯是老梁做東,因為那天早上他剛剛
從女兒的學校得到消息,他的寶貝女兒考上了北京的大學了,中國政法大學,正
經的名牌大學。我們三個喝這頓酒,也有那麼一點慶祝的意思。

  包間是老關訂下的,那天我們吃的是湖北菜,老關來的時候帶上了一大箱的
小瓶裝的紅星二鍋頭,我們廝混的時間長了,我知道老關和老梁兩個酒量都不小
。那天老梁特別開心,就我們三個人喝酒,他竟點了一大桌的硬菜,紅燒大排,
油悶大蝦,燜雞子,東坡肉,素炒油麥菜…..,那一晚上我們把酒喝得差不多,
可菜卻僅僅吃了不到一半。

  一開始我們海聊瞎聊,說些我們電腦課那三十幾個學員的雞毛蒜皮的小事,
當然焦點還是三個女學員和兩個老師,男人間的話題永遠是圍繞著女人,這個規
律亙古不變。一開始老關和老梁都在說汪老師和三個女學員的酸話,卻隻字不提
阿純,彼此之間心照不宣,而我也不願跟他們提阿純跟我的那點事,說真的,跟
阿純認識到上床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這個月我過得就像夢一樣不真實,真要說
,我自己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發現已過不惑之年的老關和老梁的性愛審美觀跟22歲的我卻有驚人的相似
。他們相對來說,更偏愛豐腴的,美乳美臀的,熟透了的女人,他們甚至認為一
個女人最完美的年紀竟是三十之後四十五之前。這個年齡段的女人,思想,身體
,性愛技巧,對男人的體貼程度,性開放的程度都熟得恰到好處。老關說三十之
後四十五之前的女人就像秋天裡掛在樹上泛紅的蘋果,不青澀,不甜膩,色澤光
鮮,口感也好,味道也甜美。我發現老關和老梁儘管對汪老師的古板,對她的矮
個子沒有興致,但是卻非常滿意她那甚至顯得肥胖的身材,她那超過D罩杯的大
乳,渾圓的臀部,尤其讓老梁流口水。

  四十歲以上男人跟毛頭小子的最大不同就是穩重,即使是一起喝酒,一開始
的時候,我們三個人的話題還算中規中矩,可是酒過三巡,他們兩個嘴就把不住
門了。老關喝酒上頭,整張臉紅通通的,連脖子都紅了一圈,就像只煮熟的蝦子
,老梁喝酒卻不怎麼上頭,只是眼睛紅紅,臉色有點紅,但是還算說得過去。

  「浪子,跟哥說實話,你到底跟阿純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了?」

  「你是不是跟她已經…..」老關和老梁的話沒問完,但是我心裡明白他們的
意思,我沒吭聲。

  「浪子,那天阿純坐你的摩托車走,我們就知道,你們…...」

  「浪子,有些事情,我們兩個說可能不合適。」

  「關哥,梁哥,你們說吧。」

  「年輕人玩玩真的沒什麼,但是,阿浪,你太年輕,我們擔心你把握不住,
陷進去了。」

  「浪子,你關哥說的話對,說真的,也許你不高興聽,但是,阿純不適合你
,她跟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而且人家現在有男朋友…..」「浪子,有些事情,
你要想想未來的。」

  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考慮未來的人。對於阿純,說真的,一個中專畢業的
修車佬能跟一個重點大學剛畢業的漂亮女生是沒未來的,這點我心裡非常清楚,
沒有的東西,我怎麼會去考慮呢。事實很清楚,阿純偶爾喜歡坐我的破雅馬哈,
可是大部分時間她還是要坐她男朋友的廣州本田,不管是她喜歡破雅馬哈還是喜
歡廣州本田,破雅馬哈是我阿浪的生活,不是阿純的生活。

  說真的,自從那次我們糊里糊塗上了床之後,阿純又有很長一段時間沒來找
過我,說真的,我也沒怎麼想過她。我到底愛不愛她,或者說她到底愛不愛我,
我想儘管我們已經上過床,可是雙方都不瞭解。我不知道她當初為什麼會找上我
,我身上到底有什麼能夠吸引她的,就像兩塊磁體,陰陽兩極相互吸引一樣。

  那時候的我可能只是太寂寞了,苗苗的離開,我的心就像猛然一下子漏了一
個大大的洞一樣,我需要一段新的感情去彌補這個巨大的感情空洞,阿純和苗苗
根本就不同,無論是年齡,感情,脾性,她能在我心裡代替苗苗嗎?我把阿純當
做苗苗的替代品,這麼做公平嗎?

  「浪子,你知道女人是什麼滋味嗎?」老關醉眼迷離,那天我總共只喝了兩
瓶多,而喝到大半時,老關和老顧兩個人每個人至少已經四瓶下肚了,兩個人都
有點醉醺醺的了。

  世界的滋味不外乎五味,酸甜苦辣鹹。可女人到底什麼個滋味?這個問題我
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至少那個時候跟我有過肌膚之親的四個女人,桂花姐,苗
苗,麗華姐,阿純,我品的滋味都是不同的。桂花姐的滋味,說起來,應該是酸
中帶著甜,就像熟透的李子,酸的是她生活的艱辛,而甜的是桂花姐的純樸和她
善良,苗苗的滋味,是苦中帶澀裡,苦澀裡還含著微微的酸甜,苦的是她小小年
紀便嘗盡了人間的冷暖,澀的是她未成年的女孩子氣,酸的甜的是她留給我的貴
陽一夜的回憶。麗華姐的味道,應該是淡鹹中帶點微辣,淡鹹就是生活的滋味,
就像一道家常菜,平常而帶有家的味道,微辣是她無窮盡的性慾望。阿純到底是
個什麼滋味,至少那個時候我還沒品出來。

  「關哥,你說,女人啥滋味咧?」

  「女人?女人的滋味對於你哥來說,就像白開水,你品不出什麼滋味,或者
說你關哥這輩子就沒嘗過女人啥滋味。」

  「關哥,你說啥啊。」

  「浪子,你不信?好,哥跟你說,女人她到底是啥滋味。」

  「我17歲就當兵了,在貴州服役,在新兵連結束後就分到了汽車連,前前後
後開了五年的車。」

  「那時候的日子,就一個字,苦!每天都開著軍車在雲貴高原來來回回地拉
物資,那時候走的路全是蜿蜒盤旋的盤山路,大部分時間裡都在看不到人煙深山
裡繞來繞去,餓了啃一口硬梆梆的乾糧,渴了喝幾口軍水壺裡攢的山泉水,困了
停會車,就在車廂裡湊合一晚上,難的時候四五天都洗不上一次澡。可那會年輕
,不知道怕苦。年輕的汽車兵不怕苦,可是有樣東西誰都怕,那就是死。」

  「那個時候在雲貴高原走車,說實話,出一回車,那就是玩一次命,那時候
的盤山路就是那麼小,剛剛夠兩輛解放牌並行而過,坡度要多陡就有多陡,路要
多繞就有多繞,一邊是黑黝黝的山石,另一邊就萬丈懸崖,方向盤只要打過一點
點,哪怕就是一點點,整輛車都會掉下去,粉身碎骨。我們在跟無數的敵人做戰
,大風,雨雪,山體滑坡,疲勞…..有時候你自己都能感覺到死神就在你身邊向
你脖子上吹氣,它離你如此之近,它隨時都會把你帶走。那個時候哪年不死幾個
汽車兵,運氣好的還能弄回來具囫圇個屍身,有的是連人帶車一起掉到山崖下的
大江的,連屍體都找不回來。一個帶著照片的追悼會,一點撫恤金,一個活生生
的男人就這麼沒了。」

  「我們都還年輕,連媳婦都沒娶過,女人到底啥滋味,我們都沒嘗過,我們
都不想死啊。全連就我們連長娶了媳婦,他那年三十二了,老家山東菏澤,那年
家裡給他找了個農村姑娘做老婆,他請了婚假,結完婚剛銷完假回部隊,他對像
送他到部隊,我們連所有的汽車兵都見過連長老婆,其實現在看來連長老婆長相
挺一般的,粗粗壯壯的,屁股很大,胸脯很鼓,就是莊稼人最喜歡的那種姑娘。
那個時候夜裡停車休息,我們幾個新兵蛋子就喜歡跑到連長的車上,我問他,連
長,女人到底啥滋味啊,他總是咂咂嘴,女人啊,全身到處都是又香又甜的,那
滋味就一個字,美。我們不信,我們說,連長吹牛咧,女人咋是又香又甜的,難
道女人的尿也是甜的?連長說,女人啊,就是連尿都是甜的。」

  「我是那個時候學會打飛機的,那會汽車兵裡十個有八個都會打飛機,都管
打飛機叫做擼管子。我每次擼管子腦子裡就一個形象,連長摟著一個光著身子的
女人,親啊親啊,連長掰開女人的那裡,連那裡都親。當然那時候我沒見過女人
的那裡,想像的那裡就是黑乎乎的,黑乎乎的一團東西。有一次我躺在車廂裡擼
管子,連長夜裡來查車,我被他抓到了,他用手電筒照了照我的那個玩意,連長
嘿嘿笑了幾聲,小關,你狗日的長了個好寶貝哩,這麼大,往後娶媳婦,媳婦愛
死你。」

  「一開始真的沒注意,連長說了,我才注意到,我的那玩意確實跟人家不一
樣,太大了,太粗了,勃起來的時候,硬梆梆的不像是塊肉做的玩意,就像根又
粗又長的鐵管子。好多老兵背地裡給我取個外號,叫關大雞巴。」

  「那時候想,如果我能四肢完好地活到退伍復員的那天,我一定娶個像連長
老婆那樣的女人,我也把她脫了個精光,我也親遍她全身,連她尿尿的地方都親
。我也嘗嘗連長說的,又香又甜,連尿都是甜的女人滋味。」

  「連長是婚後第三年出事的。在雲南山區,那天下著大雨,連長的車走在前
面,我們二十幾輛車跟在後面,他應該是疲勞過度了,下坡的時候鬼使神差,莫
名其妙就踩了一腳油門,連人帶車還有一車物資就那麼衝出窄窄的盤山道,掉到
山崖下的深谷裡。天氣太惡劣,我們和搜救部隊第三天才找到連長的屍身,他的
屍身本來就摔得不成樣子了,最糟的是不知道是什麼野獸來啃過他的屍體,整個
下半身包括他的男人的玩意都沒了。一個活生生的人,三天,就三天時間,整個
人就只剩下一半了。」

  「追悼會那天,連長的老婆孩子都來了,全連那麼多人,除了連長老婆,就
是我哭得最凶,說真的,我也不知道那天為什麼哭得一塌糊塗,那時候已經懂了
,連長去了那邊,可是男人的玩意丟了,他在那邊怎麼嘗嘗又香又甜,連尿都是
甜的女人滋味。沒有嘗過女人滋味的男人日子,還能是日子嗎?連長活著的時候
沒嘗夠女人滋味,死後還是不能。」

  「我很幸運,當了五年的兵,開了四年的車,我全須全尾地活著復員轉業了
。八十年代,哪個單位都缺司機,汽車兵要說還算是很搶手的,我被分到了廣州
,還是那會人人都羨慕的市煙草公司國企,我專門給領導開車,我當過兵,苦過
累過,經歷過生與死,沒什麼脾氣,簡單而直爽,領導器重我,我的工作一直很
順利。」

  「退伍轉業到市煙草公司的第二年,我算是在廣州安下了腳,我覺得是時候
找個老婆在廣州安個家了,該嘗一嘗連長說的女人滋味了。」

  「那時候單位的一些同事總是熱心著給我張羅介紹對象,我相過好幾個女人
,大部分都是廣州本地人,可是我都不怎麼滿意,瘦弱,羞澀的但是打扮入時的
廣州城裡人始終無法吊起我的胃口,我的審美觀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跟死去的連長
完全一致,我就想找個連長老婆那樣的農村女人,身體健壯,豐乳豐臀,只有那
樣才有女人的滋味。我想過在老家找一個農村的女人,那種我印象中有女人滋味
的女人,但是戶口,將來孩子的讀書等等都是大問題,找個農村女人對我來說,
已經不現實了。既然打算把根紮在了廣州,那麼我就得娶個廣州的老婆,做個真
正的廣州人。」

  「婚事我拖了兩年多,有人給我介紹我現在的這個老婆。我見她第一眼,我
並不看中她,她在我相親過的對象裡不是最健壯最豐腴的,但是我自己感覺她比
她們長得要好看一點,順眉順眼,個頭也不錯大概一米六四這樣,她打扮得也不
是像其他人那樣入時,而是有些城裡年輕姑娘難得的淳樸,她來相親就是穿了一
身洗得乾乾淨淨的工作服,我看她第一眼我就知道,這個女人是個能跟我過日子
的女人,既然無法挑到我滿意身材的女人,我就挑上相貌好,能過日子的女人也
合適。」

  「我老婆當時很瘦弱,這是美中不足的地方,可是當時我真的不是很在乎,
不就是瘦弱點嘛,我娶了她,好好伺候她,家裡我什麼活都不讓她幹,她想吃什
麼我就做什麼給她吃,我就不信不能把她給伺候得豐滿一點,健康一點。」

  「我沒想到的是,結婚那天,我老婆是個處女,可她一看見我的那玩意,嚇
壞了,怎麼親怎麼摸怎麼吻都可以,可是她死也不肯跟我把愛做了,一晚上我們
就那麼光著身子耗著一直到天亮,而我只能接著擼管子。」

  「人家夫妻結婚,能纏綿一晚上,而我結婚了,還是像當汽車兵那會在野地
裡擼管子,我真的不甘心,我們耗了幾天,我實在忍不住,還是硬著把我老婆弄
了,我真沒想到,那天我會把她弄得下面大出血送到醫院去了。」

  「那個時候,我老婆沒怪我,但是從此就再也沒了跟我做愛的性致了,與其
說是沒了性慾,還不如說對做愛有了恐懼感。每次跟我過性生活,說白了就是走
個程序,每次做愛,我只能插進去龜頭多一點,我每次都覺得不過癮,真的,還
不如我自己擼管子,每次做完愛,我都要擼好幾次管子。我們就是回到人性愛的
最原始目的,做愛只為了要個孩子。就是這點微不足道的程序,新結婚的時候一
個禮拜才走一次,後來生了兒子,一個月一次,現在兩個月都沒一次。」

  「我是個正常的男人,可是我始終無法提起老婆的性致,一開始我以為她是
身體瘦弱所以才沒了性致,所以她要什麼我就買什麼,想吃什麼我什麼,我從來
都順著她,從來不讓她生一點點氣,在家裡我沒捨得讓她幹過一點家務活,我老
婆說,老關,你是個好男人,世上難找的好男人,知道心疼女人,會伺候女人,
可是那只是在床下的,在床上你就不是個人,像個畜生。」

  「前些年,我老婆跟我說,老關,結婚這麼久了,是我對不住你,不是你對
不住我,我知道你的日子苦著呢,哪個男人三十四十歲的時候不是天天想跟老婆
做那種事,我什麼都能伺候你,可是那種事我真的做不到,就是我做到了每天跟
你做那事,你現在的身子壯得像頭牛,一晚上能來好幾次,我這身子也受不了,
別說我這個歲數了,現在你襠下的那個東西,就是我當姑娘的時候也受不了。老
關,你現在大小也是個科長了,孩子也大了,家裡也不缺錢花,你真要想那事,
現在稍微有點能耐的男人都在外面養個小的,你就去外面養一個吧,我不怪你,
別心疼錢,找個年輕點,乾淨點的,那方面能伺候你的,別得病就行了。我要你
心裡有我和孩子,知道回家那就行了。」

  「那會聽我老婆那話,我心裡特別苦,兩口子過日子,有老婆鼓勵老公去外
面養個小的嗎?我有家,有老婆有孩子,只是老婆那方面不能滿足我而已,我做
不到在外面養一個,我真的做不到。」

  「我現在還是每天像在像當汽車兵的時候那樣,每天擼管子,有時候,我在
想,連長當年騙我哩,誰說女人的滋味是又香又甜的,誰說女人連尿都是甜的,
我四十三了,連長都死了二十年了,我怎麼嘗不出來連長說的女人滋味,要我說
,女人就是碗白開水,解渴,但是無色無味,你品不出任何的滋味。」

  「我有時候在想,連長,你媽逼是個大騙子,我那個玩意算雞毛寶貝哩,它
他嗎的怎麼就長我身上了,那麼大,它毀了我他媽的一輩子,連長,你就是個大
騙子…..」

  老關說這話的時候,狠狠地灌了自己好幾口悶酒,我看見他紅紅的眼睛裡含
著淚,這個四十幾歲,身體壯實得像頭牛,精力旺盛,平日裡嬉皮笑臉的男人,
只有在喝多的這個時候才顯出一點老態,一點憂鬱。

  「女人的滋味,我覺得,什麼味道都有,甜裡含著苦,苦中又泛著酸,酸中
還帶著辣,辣裡還帶著鹹,讓你說不出到底是啥滋味。」

  「我們談戀愛那年,我24,從省體院分配到小學當體育老師兩年了,而我老
婆比我小兩歲,剛剛廣州師院分到中學當老師。那個時候,我老婆人長得漂亮,
家境也好,父母都有工作,哥哥還在外貿局上班,本人還是個剛剛畢業的女大學
生,追求她的年輕人,很多很多,而且他們的條件隨便哪個都比我好。」

  「我家在陸豐農村,家裡窮,可是人口又多,四個兄弟,我排老么,爹媽都
很老了,而上頭還有兩個哥哥娶不上媳婦,三十大幾了還跟我父母過。爹媽養大
我不容易,哥哥們的生活我也有責任照顧,我在廣州當小學體育老師,工資其實
也不多,但是大半我都寄回老家了,平時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捨不得買。」

  「我們是單位同事介紹認識的。跟她見第一次面,我就覺得我跟她根本沒希
望成,我根本不抱任何希望,這麼好看的一個城裡姑娘怎麼會看上相貌平平的我
,還有人家的家境如此之好,而我家光景過得那麼不堪,我也不願意拖累人家姑
娘。所以第一次見面,我就把我家的情況全說了一遍。我說,別的我什麼都給不
了你,我能給你的只有承諾,以後不管日子多難,不管未來到底如何,我始終會
陪在你身邊。」

  「我真的沒想到,就那麼稀里糊塗的,她看上我了,我們交往了一年,她決
定嫁給我。那時候我岳父,岳母,我老婆的哥哥嫂子,全家人都不同意她的婚事
。明擺著的道理,嫁給我梁永明,不是嫁給我一個人,而是嫁給我一大家子人,
就算我們結合,我們身上的負擔也太重了。我老婆說,嫁人,不是嫁家境,窮怎
麼了,我們有四隻手,四隻腳,錢我們可以一分一分掙,兄弟打光棍,我們扶助
他們過日子,父母老我們想辦法養,至少這個男人說實話了,有情有義,身體又
好,肯照顧我,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就足夠了。為了我們的婚事,我老婆跟家
裡鬧翻了,我們的婚禮草草就辦了,請了單位領導和幾個朋友一起吃頓飯,她把
鋪蓋搬到我宿舍裡,婚就算結了,我們結婚的時候,我岳父岳母都沒來,只有她
哥哥嫂子來了。」

  「我們剛結婚那段日子特別苦,我們攢下每一分能攢下的錢,我的工資大半
都要寄回老家,她的工資要拿來應付生活,還得扣出一份為我們的孩子存著。有
時候我們一個月都難得買一次肉,可是每次吃肉,我老婆差不多都把肉夾在我的
碗裡,她說,老梁,你是個教體育的,每天運動量大,你得吃好了,往後我和孩
子還得指望你的好身體。」

  「那個時候,除了每月女人的那幾天,我們天天都做愛,我們每次做愛都很
盡興,有時候還會一晚上來幾次。如果你在那個時候問我,女人什麼滋味,我會
說,甜。女人的滋味有多甜?我覺得,人說世上最甜的東西是蜂蜜,可我覺得不
是,蜂蜜的甜只是在口腔裡,在舌苔上能感覺得到的,而女人的甜美,不僅僅是
口腔裡和舌苔上你能感覺得到,而是甜在心裡,全身的每條神經,每個細胞都能
從裡到外地有種甜蜜的感覺。」

  「我老婆生女兒那年,單位分了房子,那時候我覺得人生真的很完美,一家
三口,有房子,工作也順利,家庭和和美美,儘管我們仍然不富裕,儘管我們的
負擔不是減輕了,而是加重了,但是有孩子,我們的生活就有了盼頭。」

  「我老婆的病是生完孩子的第二年被發現的,她總是莫名其妙地摔跤,站不
穩,有時候會突然就暈倒。一開始我帶她到廣州的醫院檢查身體,卻檢查不出來
什麼毛病,她就是那麼慢慢地,慢慢地變得越來越虛弱,越來越沒有力氣,有時
候坐著甚至沒力氣站起來。後來我帶她去北京,跑了好幾個大醫院,在北京中日
友好醫院,我拿到診斷書的那一刻,我站不穩,我是扶著牆慢慢地蹲下去的,我
那天沒忍住,我在醫院就哭開了,嚎啕大哭,我哭得像個孩子,我老婆得的病不
是一般的病,是漸凍人症,絕症,無藥可醫,而那年我只有27歲,我老婆才25歲
,我真的不知道以後的日子我們怎麼過下去。」

  「如果不是我老婆,我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世上還有這種病,得這種病的人肌
肉會逐漸地萎縮,慢慢地失去活動的能力,最後身體就像被冰凍住一樣,再也沒
了活動能力。就算到了那個時候,人不是死的,而是活的,因為意識仍在,儘管
說不出話,儘管一動都不能動,但是心裡頭什麼都明白。」

  「我老婆剛得病那幾年,我的日子過得真不是人過的,沒有人能幫我,女兒
小,老婆病,白天還得上課,下了課,就得帶老婆去醫院看病,晚上做完飯給女
兒吃,再做飯給自己和老婆吃,給女兒洗完澡接著給老婆洗澡,按摩,伺候她吃
藥,給她們兩母子一天要洗上好幾次屎尿的褲子,那會我真累,我一刻都沒得休
息,像個陀螺,不停在轉。真的,我真恨不得坐在輪椅上的那個人是我,不是我
老婆,伺候老的小的太累了。」

  「我女兒一天一天長大,而我老婆的病情卻在一天天加重,等到女兒上小學
的時候,她已經完全失去了活動的能力,不能上班,不能走路,不能自己照顧自
己,不能說話,全身連眼皮都不能眨動,她是活人,可是我再也無法知道她在想
什麼。」

  「我老婆在還能說話的時候跟我說,老關,咱們離了吧,我不想拖累你和孩
子,我這個病到最後就是一團肉,活著會呼吸,只會吃飯和排泄的肉團。你去找
個女人吧,我只求你對女兒好一點,行嗎?我老婆在跟我說這個話的時候,淚流
滿面,我的心特別酸,我做不到,把她扔下。」

  「其實那時候好多人都跟我說,小梁啊,離了,再找一個女人吧,你帶著一
個小孩子,還要伺候一個只能坐在輪椅上連話都不能說的老婆,日子能過嗎?我
說,談戀愛的時候,我答應過她,以後不管日子多難,不管未來到底如何,我始
終會陪在她身邊,她要是死了,我可以去找一個,可是她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她
就是我老婆,我就守著我老婆,伺候我老婆,這是我的諾言。」

  「她躺在那裡,動都不能動,她不能說話,她有時候會掉眼淚,我不知道她
到底在想什麼,可我知道她能聽見我說的話,她心裡很明白。我跟她說,我是她
男人,只要她活著,我就陪著她,我把她每天弄得乾乾淨淨的,舒舒服服的,我
讓她餓不著,凍不著,只要我還活著。」

  「我老婆沒這個病之前,她娘家人從來沒人來看過我們,直到她生病之後,
我岳父岳母才每個月都來看她,可是很少跟我說話。我知道他們恨我,恨我帶走
他們的女兒,他們不願意承認我這個女婿。」

  「那個時候我的手頭特別緊,女兒上學,老婆吃藥,全家就指望我那一點工
資,我平時連肉都捨不得吃一口。我老婆病了這麼多年,我每天都會買豬骨頭熬
粥給她喝,人家說那個能補鈣,有營養,那麼多年我給她餵飯,有時候剩一點粥
我都留給女兒吃,我從來沒捨得喝過一口。我老婆臥床那麼多年,我從來沒讓她
生過一個褥瘡。我每天都會給她洗澡,她是個愛乾淨的女人,沒生病之前就是天
天洗澡,我每天洗完澡都會給她身上抹上花露水,我每天睡覺前都要幫她活動四
肢肌肉,當時北京的醫生說她最多能活七年,可我伺候她到現在,多少年了。」


  「95年我岳母讓我跟我老婆離婚,她跟我說,梁子,當年你們結婚的時候,
我跟你岳父擔心你的家庭會拖累我們閨女,所以,我們一直不同意你們的結合。
可是我們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會有今天境況,這些年是我們女兒在拖累你,拖累孩
子。梁子,作為她的男人,你能這麼伺候她這些年,給她端屎端尿,你做得已經
夠多了,人心都是肉長的,我和她爸都看在眼裡,是我們一直對不住你。」

  「梁子,你已經三十五六了,她已經這樣了,你該放手了。把她送回來給我
們吧,我和你岳父身子骨還硬朗,還能伺候她幾年,等我們不行了,她哥哥嫂子
還能接著伺候她。你還年輕,找一個女人,重新過日子還來得及,我們不忍心讓
她毀了你一輩子。孩子你願意帶,你帶走,孩子跟你我們也放心,你不會虧了孩
子,你要是不願意,我和她姥爺帶孩子都行,如今帶個孩子找個老婆也不好找。


  「我一直都沒考慮過離婚,我愛她,愛女兒,我沒有勇氣去考慮重新組建一
個新的家庭,這是愛,也是責任。我不是一個能夠違背自己的良心,逃避家庭責
任的男人。」

  「我女兒從小就懂事,她知道她爸爸一個人當爹又當媽拉扯她長大不容易,
她知道她爸爸沒那麼多時間照顧她,他大部分時間都要花在照顧她那個動也不能
動坐在輪椅上,躺在床上的媽身上。我女兒很小很小就學會了自己照顧自己,會
自己給自己洗澡,梳小辮,會自己做飯,洗衣服,初中開始她就會每天幫媽媽洗
澡了,像我以前一樣,她每天都會把她媽媽洗得乾乾淨淨的,打上花露水,香噴
噴的。」

  「從小學到高中,我從來都沒有操心過她的學習,可是她的成績一直是班裡
頂尖的。我家裡前些年經濟太緊,平時我沒什麼零花錢給她,就是過年過節我也
沒給她添過一身新衣服,她姥姥姥爺過年過節會給她點紅包,她都存下來,給她
媽買點好吃的,要麼就是給她媽買點衣服,自己從來不捨得花。她現在長大了,
儘管從來不會打扮,儘管沒什麼新衣服穿,可是她長得很漂亮,很像當年她媽媽
年輕的時候。」

  「照顧病妻勞累的苦,生活困頓的苦,所有的苦,所有的罪,我都能忍受,
唯獨那方面我卻無法忍耐。我的身體好,我是個正常得再正常不過的男人,在我
老婆沒生病之前,我們每天都能做上三次,有時候四次愛,我喜歡做愛,我想做
愛。老婆生病的這十來年,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太苦了,那種苦是
說不出來的苦,比黃連比豬膽都要苦上百倍。我不像老關那樣靠打手槍解決,我
很少很少那麼做,那樣傷身體,而我家我是不能有個病痛的。我每次想這種事的
時候,冬天我就拚命沖涼水澡,給自己敗敗火,有時候一晚上竟沖了好幾次涼水
澡。夏天的時候,我不能洗涼水澡,一想女人的時候,我就到學校的操場上去跑
步,一直跑,一直跑,直到我累得沒了精力去想別的。」

  「我已經整整十幾年沒有跟老婆有過任何性生活了,我每天入夜,我那玩意
還是會勃起,硬梆梆的,像根鐵棍子。我無數次夢見我和老婆在剛結婚那幾年的
每次做愛的情景,已經是快二十年的往事了,可是一幕一幕在我腦海裡是如此得
清晰,就像在放錄像一樣。我做夢都想找個女人來做一次愛,好好嘗嘗女人的滋
味。」

  「有時候我會喝點酒,說真的,世上沒有一種東西比酒精更能撫慰苦悶男人
的心。喝醉了,醉醺醺的,暈乎乎的,你就會忘記了一切的苦悶和憂愁,到頭就
睡,你沒有時間去產生慾望。」

  「去年有一天,朋友在外面請我喝酒,我那天我喝了好多好多酒。回到家的
時候,醉醺醺的。我拿鑰匙開了門,鎖上門,想走回房間,覺得腳步有點浮,就
搬了個靠椅在大廳上坐著。我聽見沐浴室有流水聲音,我看過去,,沐浴室的門
沒關。」

  「我那天看見我老婆,正在沐浴室裡面洗澡,她光著身子,她看上去比當年
嫁給我的時候還要年輕幾歲,身材還要高佻。沐浴室的燈光不亮,我看見的,是
我每天都在腦海裡浮現的我老婆的身子,修長的身材,渾圓的臀部,鼓鼓的乳房
,鮮紅鮮紅的乳頭,吹彈可破的雪白雪白的皮膚,我覺得那天沐浴室的飄出來的
沐浴露的香味特別像,就好像我每天都在老婆身上聞到的那股熟悉得花露水味道
一樣。」

  「一開始我老婆背著我,白花花的屁股就那麼對著我,翹啊,翹啊,我覺得
好興奮,我甚至能模模糊糊看到她黑乎乎的下體的輪廓,我掏出男人的那個玩意
,開始打手槍,那天我忍不住了。我以為是個夢,就像我平常做的那些淫夢夢一
樣,只是這次酒醉後的淫夢,更加真實,更加身臨其境。我老婆慢慢地轉過身子
來面對著我,她一點一點地擦拭著自己的身子,臉,乳房,小腹,大腿,還有女
人最隱秘的那個地方。我老婆的頭髮很長,很亂,我看不見她的表情。那天我在
半醉半醒之間,興奮異常,我不停地打飛機,打了四次飛機仍然沒有過足癮。我
老婆一直在洗,她毫無保留地,全方位地向我展示她的胴體,就像當年我們的新
婚之夜一樣,她讓我享受她每一寸肌膚,每個隱私部位的性感之美。她的動作有
些不順暢,或者說有些急促.....」

  「那天,我打完四次飛機之後,酒勁開始上湧,覺得特別累,覺得眼皮子很
沉很沉,我迷迷糊糊的,我就在大廳的靠椅上睡過去了,這真他媽的是個美夢。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得很早,我洗了個澡,洗去了一身的酒氣,,我給女
兒熬了一點粥當做早餐給我們兩個人吃。太早了,我女兒還沒起床,我就到樓下
街上去買了點牛奶和幾根油條。那時候我家裡經濟已經不是老婆剛得病那幾年那
麼緊張了,我每天都會早起給老婆買一份牛奶喝,早上喝一點牛奶能增加一點營
養。我回到家的時候,女兒已經起來了,正在餐桌上喝粥,不知道為什麼那天我
們面對面坐著吃油條喝粥的時候,我女兒看我的時候臉紅通通的,跟我說話的時
候,都低著頭。我女兒沒吃多少東西,只喝了不到半碗熱粥,啃了一根油條就拿
著書包跑去上學了,像逃跑一樣。」

  「我心裡覺得挺奇怪的,但是當時也沒多想什麼,伺候我老婆喝完牛奶,我
就收拾餐桌上我和女兒的粥碗,我看見,我女兒在她的粥碗底下壓了一張小小的
紙條,上面寫了好幾個字,我拿過紙條讀了一下,紙條上的字,讀完了,我的手
一鬆,連粥碗帶剩粥一起摔在地上,粥碗摔個粉碎,碗裡剩粥還很燙,好多粥水
都灑在了我的腳上,我沒覺得痛,因為那一刻我身上更痛的是我的心,我一下子
沒有力氣站得住腳,我是扶著餐桌慢慢地慢慢地坐下的。那一刻,我真覺得自己
累,累得一絲一毫力氣都沒有了。」

  「我女兒在紙條上給我寫了這幾個字,爸,你在外面找個小姐吧。看完那幾
個字的那一瞬間我馬上想起了前一天晚上我做的那個清晰而又刺激的淫夢,我突
然間就明白了,那根本就不是個淫夢,而是一件真真實實發生過的事情。我看見
的根本不是我老婆在出浴,而是我那剛滿十七歲的女兒,夢裡的洗澡的女人不是
我老婆,而是我們的女兒,而對著我女兒打了四次飛機的那個男人,卻是我女兒
的親爹我,我他娘的,真是個禽獸,是個禽獸都不如的東西。」

  「那天我沒去上班,我在我和老婆的房間裡,當著坐在輪椅上的老婆的面,
我一遍又一遍地重重地抽著自己的耳光,我不知道我打了多少次,我把我的臉打
紅了,打腫了。那天,我老婆流淚了,儘管她動也不能動,儘管前一天晚上她不
在大廳上,我和女兒之間的醜事她沒看見,但是我相信她心裡都明白,只是說不
出來而已,我覺得她恨我,我對不住她,對不住我們的女兒。說真的,儘管這麼
多年,我的家庭一直是個不正常的家庭,我的生活一直很苦,可我從來不是個抑
鬱的男人,我從沒想過死,只有那天,那天我真的想到了死,羞愧而死。當然我
不能死,我走了,我老婆她怎麼辦,女兒才17歲。」

  「後來的日子,我和女兒之間的關係變得非常尷尬,我們平時都不怎麼說話
,我們的關係一下子疏遠了很多。她已經高二了,一年之後就要考高考,我不願
意為了那天晚上的荒唐事而影響她的學習,我跟她說要她去姥姥姥爺家先住著,
她不肯,她說照顧她媽媽不該是我一個人的責任,她長大了,她可以幫我。」

  「真的,我的女兒好像一夜之間就突然長大了,而我感覺好像昨天還在抱著
幼小的她,給她和她媽媽一起洗澡搓背,好像昨天她還在我背上撒嬌,今天她就
已經從女孩變成女人了。我女兒是個懂事的孩子,是個善解人意的孩子,她知道
她父親我的苦,17歲的她甚至體諒我那方面的苦悶。我心裡很明白,那天晚上她
洗澡沒關上門是因為我出去了,她以為我一時回不來,她是知道我在看她的,所
以她沒關上門,她會洗得那麼慢,她把每一寸肌膚都.....,她在用自己的方式
在幫助她爸爸,問題是,我不是所有的苦,她都能幫的,有些她是幫不了,也不
能幫的。」

  「那段日子,我和女兒都心照不宣地不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們都在假裝
,假裝事情從來沒發生過,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和女兒都像是帶著面具在跟
彼此生活,這不是和諧的我們想要的生活。我特別恨老天爺,你們說老天爺造男
人,造手造腳可以做活,造嘴巴鼻子可以呼吸吃東西,造腦子可以想事,可為什
麼非得造那玩意呢,那玩意對我來說,真的太多餘了,什麼苦我都能受,可那種
事沒有的苦,我真的太難受了,太難受了.....」

  「今年高考報志願,我女兒跟我說,她想報中山大學法學系,她說,爸,中
山大學是個重點大學,也在廣州,我上大學了,也能整天像現在這樣回家住,幫
你伺候我媽,你這幾年歲數也大了,一個人跟我媽過也吃力。」

  「我堅決不同意,我跟她說,孩子,要讀書,你就去遠一點的地方去見見世
面,有本事你就給考個北京的大學,比如中國政法大學,中國首都的大學,你不
是喜歡法律嗎?那才是中國最好的念法律的地方,你有你的將來,爸把你養這麼
大,就是希望你有個好的將來,你媽還有我,我身體好,我能一個人伺候她,當
年你小的時候,我伺候的還是兩個人,老的,小的,你離家,我就伺候你媽一個
了,你爸,那是輕鬆了,不是更累。你長大了,該到了離開家的時候了,我不能
讓家裡再拖你的後腿了。我硬要我女兒報了中國政法大學,我知道她能考得上,
我女兒報志願那天,她在她媽面前哭了。」

  「我女兒是個聰明的孩子,她知道我堅持要她去北京念大學,不僅僅是為了
她的前程考慮,那天晚上的事情也是個誘因,她知道她爸爸已經很難面對她,她
確實到了該離開家庭的時候了。」

  「今天早上,我女兒在學校收到被錄取的消息就去她姥姥姥爺家報喜去了,
今天一天家裡都只有我和老婆在家,突然感覺家裡空蕩蕩的。我,女兒,妻子三
個人同甘共苦十幾年了,九月份之後恐怕女兒就要離開這個家了,以後她會有自
己的家,有自己的男人,有自己的孩子,這個家以後就剩下我們兩個,這種少了
一個人的感覺我真是不習慣。突然間我很害怕,我跟我老婆說,我說,老婆啊,
以後就我們兩個過了,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伺候好你,這樣我們家還是兩個人,
要是你先走了,那咱家就一個人,一個人的日子怎麼過,我真的不敢想。」

  「我從來就沒去找過小姐,一是我沒那個閒錢,二是我接受不了用錢買回來
的性。有時候,我也想過,這些年我老婆身體越來越差了,等老婆真的走了,女
兒長大了,我就再找個女人,不用太年輕,條件太好的,只要身體好,知道疼男
人,就足夠了。可我現在又特別怕,特別怕她真的就這麼走了,剩下我孤零零的
一個人過日子。」

  「女人什麼滋味?女人的滋味就是生活的滋味,五味俱全,酸甜苦辣鹹,什
麼都有,我只跟我老婆過了幾年的好日子,卻伺候她半輩子了,什麼滋味我都在
心裡了。」

  那天晚上我們三個都喝得不省人事,最後還是稍微有點意識的我結了帳,再
踉踉蹌蹌拉著兩位大哥到我家,到我家的時候我再也堅持不住了,找個地方我就
睡了。等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才發現我們三個都沒爬上床睡,我們都在地上滾了
一晚上。我和老關醒來的時候,老梁已經走了,他醉成那個樣子還是一大早就準
時醒來,急匆匆回家了,要給老婆買牛奶。

  中午我留老關跟我吃了一頓午飯,老關臉有點紅。

  「浪子,我們兩個昨天喝多了,嘴沒把住門,你別......」

  「哥,以後,你和梁哥,就是我哥,我在老家有兩個親哥,以後你們兩個就
是我廣州的親哥。」我知道老關的意思,說真的,我喜歡這兩個男人,他們才是
真漢子。

  老關走的時候,我跟他說。

  「哥,等過段日子,我想跟你和我梁哥介紹個人,大家一起坐一坐好嗎?」


  「介紹個人?」

  「一個女人,一個特別好的女人。」

  我們做完愛之後,阿純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找過我,說真的,我和阿純的關係
絕對不是正常的,她後來總是突然出現,然後又消失一陣子,出現,消失,再出
現,再消失,我總是猜不到她什麼時候會出現,也猜不到她會消失多久,更不知
道她每次消失之後還會不會出現。

  說真的,很奇怪,我也沒怎麼想念她。我每天都會上網,我打開QQ,我會看
見她的QQ頭像,我從來沒有看到她的頭像亮過,只有那時候我才會想起我跟我電
腦老師上床的那個晚上。

  我的生活簡單而平靜,除了偶爾去韓哥和桂花姐家串串門。我每天就是白天
修車,晚上我就上網玩,看看新聞,聊聊QQ,我QQ的好友數量逐漸地多了,聊得
比較好的有男人,除了認做哥哥的老關和老梁,歲數大一點的還有老秋,老田,
還有老尤,他們都四十出頭了,也有好多女人,大學生,少婦,甚至還有打工妹
。我很喜歡在網上跟人聊天,網聊比面對面的聊天更有神秘感,網聊能給人更大
的想像空間,我沒什麼朋友在廣州,我也沒什麼時間去外面交朋友,這種網絡交
友無疑在一開始讓我非常著迷。

  「浪子,你在幹什麼?」九月底的一天,十二點我快下線的時候,阿純突然
頭像亮了一下,給我來了這麼一句。

  「沒幹嘛,想睡了。」

  「浪子,這麼久不見,你過得怎麼樣?」

  「還好,你呢?」

  「我決定考研了,每天都在家裡啃書本。」

  「浪子,你有想過我嗎?」

  「有吧。」

  「有多想?」

  「偶爾會想。」

  「為什麼不能多想一點呢?」

  「因為,因為我們好像還是不太熟?」

  「那你想不想我們再熟一點?」

  「嗯。」

  阿純來我家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半了,來我家敲門的時候她還隨手拿著個小袋
子,裝了幾本書,還有幾本筆記。我翻了翻,考研數學,考研英語,還有幾門專
業課的考研書。阿純真的是下了決心考研了。她是個很仔細的女孩子,她的筆記
記得密密麻麻的,雖然她寫的東西我根本不懂,但是字裡行間學理科女孩子特有
的細膩和條理性顯露無疑。

  我脫了阿純的上衣,我親吻她的乳房,不知道為什麼,阿純的乳房真的不大
,只是微微隆起,可是我卻非常喜歡,阿純的乳房老是能讓我想起苗苗的雙乳,
她的也是這樣,並不大,但是滑滑的,酥軟酸軟的,阿純的乳房很香,不是她身
上那股淡淡的茶香香味,而是有股子淡淡的奶香,好奇怪,並不是處於哺乳期的
阿純為什麼乳房上會有股奶香味,後來我才知道阿純每天都會在洗完澡之後塗上
一下奶味的護乳霜,而護乳霜這種東西恐怕是桂花姐和苗苗她們聽都沒聽說過的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跟阿純做愛,我們兩個都顯得很急色。我們的前戲很少,
阿純很喜歡我輕輕地咬她的耳垂,她喜歡我向她的脖子微微地吹氣,除此之外,
她更喜歡我不斷地用手撫摸她的小肚子,我的手慢慢地撫壓著阿純的小肚子,慢
慢地滑向她的陰阜,阿純的陰毛稀稀疏疏地長在她的陰阜上,我手間感覺軟溜溜
的,阿純的陰毛特別滑溜,特別細。阿純是個很敏感的女人,我草草的前戲還沒
做完,她的下身就開始氾濫了,粘濕濕的。

  那天我和阿純玩起了69式。說真的我和阿純在性的方面很多嗜好竟然是相同
的,我們都非常熱衷於跟對方口交,我們都喜歡玩弄對方的性具,哪怕是剛剛性
交結束後。我躺在床上用兩根手指插入阿純的陰道口裡面拉開她鮮紅鮮紅的小穴
,而她則反向跪著吮吸我的JJ。69式其實是個非常普通的夫妻調情招式,它對於
我和阿純這樣的口交愛好者來說是百玩不膩的,因為對於女方來說,跪著岔開自
己的大腿這個姿勢會在最大的限度把整個小穴張開最大的角度,比如跪在我身上
的阿純,就是我只用手托著她的大腿而不必用手指來拉扯她的陰道口,她的陰道
口仍然是像大大的「O」型一樣張開著,我用舌尖慢慢地刮擦著她的陰道口一圈
的嫩肉,然後再一點一點地舔著她的大陰蒂,阿純的淫水很多,儘管阿純傍晚已
經洗了一次澡,但是已經幾個小時過去了,而且她從家裡下樓,走來我家,下體
已經有了些汗味,這些下體的腥腥的汗味,加上女人特有的尿與淫水的排泄物味
道,讓我覺得特別迷情,這種味道是世上最好的催情劑。

  阿純與其說是用嘴來吮吸我的JJ,還不如說是在用牙輕輕撕咬我的龜頭。後
來我慢慢發現了阿純的一些性的特點,有時候做愛,她會莫名其妙地做一些像用
牙齒輕咬男人性具這樣的很粗暴的動作,比如她會在即將達到高潮的時候狠狠地
用手掐著我的胳膊,有時候甚至會掐得我胳膊烏青一大塊。後來我明白,阿純性
觀念上稍微有那麼一點SM的傾向,當然這點SM的性傾向跟很多SM女並不完全相同
,她們喜好SM完完全全就是出於虐戀帶來的身體快感的享受,而阿純則是出於一
種喜歡主動去控制男人,或者說是主動指使男人的潛意識。

  阿純給我的粗暴口交卻給我帶來了異樣的快感。從沒有一個女人像阿純這樣
給我口交的時候還會別出心裁地玩出那麼多的花樣。阿純調皮地一口咬住我兩個
睪丸,那種男人兩隻睪丸同時含在溫熱潮濕的女人口中的感覺簡直美妙得無法用
文字來形容,阿純的溫軟的舌頭會輪流壓擠我每一個睪丸,她上下顎的牙齒會輕
咬我的陰囊的皮膚,說真的,一時間內我覺得身體特別得柔軟,全身舒服得像攤
泥。阿純會一隻手從我陰莖的根部抓住我這個陽具,然後把它像個玩具一樣甩來
甩去,簡單而粗暴的性愛方式有時候帶來的快感甚至遠遠超過複雜而溫柔的。

  我沒有馬上插入阿純的陰道裡,因為我家還是沒有準備安全套。說真的,我
和阿純的每次性愛其實都不在我的預料當中,經常會來我家裡跟我做愛的女人有
兩個,一個是桂花姐,一個是麗華姐,她們都是戴了節育環的,我跟她們做愛根
本沒有使用避孕套的必要。而後來阿純總是像那天一樣,突然來跟我做愛,然後
天亮就離開,然後又是很長很長一段時間音訊全無,我總是懷疑她還會不會再來
我這個小小的屋子裡跟我再做一次愛,我根本沒想過要為她備好一包杜蕾斯安全
套。

  「浪子,別出去了,天太晚了,今天我還在安全期,沒事的,你就別帶套了
。」阿純的臉紅紅的,剛才我們那麼刺激的69確實在瞬間就點燃了她性慾。不知
道為什麼那天我也有點頭腦發熱,我沒有堅持去便利店買安全套,其實我和阿純
心裡都很明白,所謂的安全期絕對不是百分之百安全的。

  那天我和阿純做愛做了很久才雙雙達到了高潮,阿純沒要求我做第二次,我
們兩個就是那麼靜靜躺在床上休息。阿純拿了本書在檯燈下看,拿只水筆在筆記
本上做筆記。而我有點意猶未盡,我一隻手在把玩她的乳房,另一隻手在撫弄她
流著我們精水的陰道口。「浪子,你的精液是什麼味道的?」

  「不知道。」

  「那我們嘗一嘗吧。」寒,這個口味也太......

  阿純看我搖搖頭,她自己張開自己的大腿,把陰道口擴張大一點,她用那只
水筆帶筆蓋的那一頭插入陰道裡,抽動幾下再抽出來,然後再把水筆帶筆蓋的那
一頭放到自己的鼻尖旁聞了聞,再用舌頭舔了舔。

  「浪子,以前做處女的時候,我總在想,男人的精液到底是什麼味道的,是
酸的像橘子水,還是甜的像糖水,還是苦澀的,鹹鹹的,還是有點辣的?說真的
,那個時候我對男人所有的玩意都很好奇,我在想,如果將來那天我跟我男人做
愛,我一定要把我男人全身上下都瞭解得細細的,我要記住我男人每寸肌膚,我
一定要親口嘗一嘗我男人的精液,它是有沒有味道的,是什麼味道的。」

  「浪子,男人的精液是沒有味道的,一樣是男人的體液,但是它不像汗液那
麼鹹鹹的,但是它聞上去也不像男人的汗味那麼酸臭。書上說,每個男人的精液
味道都不相同,一般來說素食比例大的男人精液味道會很好聞,就像有些花草的
味道一樣,有點香甜,有點淡雅,浪子,說真的,你的精液味道很好聞,就像書
上說的那樣,我很喜歡素食的男人。如果常年大魚大肉的男人精液味道會很難聞
,會有一種重重的像是混合了肉和魚腥味的味道,酸臭而且俗氣,我男朋友的精
液嘗上去就是這樣。」

  「浪子,我男朋友是個銀行的高級客戶經理,他是現在女大學生們最喜歡的
那種金融男,他的收入很好,他的一筆佣金可能都會有十幾萬幾十萬之多,他能
滿足像我這樣的姑娘們差不多一切的慾望,他會給我買最好的香水,最高檔的時
裝,最貴的化妝品.....我要什麼,他都會答應我,他能給我一個女人最想要的
穩定,富裕的未來。」

  「他不是個花心的男人,我十八歲大一那年就跟上他,四年了,我從來沒見
過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他真的是真心實意在對我。大方,又不花心的像我男朋
友這樣的多金男,是多少女孩子羨慕的對象啊,按說我應該會死心塌地地愛他,
守著他,不會再跟別的男人有瓜葛,不能再跟別的男人像跟你這樣上床,很長一
段時間裡我就是這麼做的。說真的,浪子,我不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我這輩子
只睡過兩個男人,一個是我男朋友,另外一個就是你。」

  「還是有些東西,我男朋友給不了我,他總是沒有時間,他每天都很忙很忙
,要陪著那些客戶吃飯,大魚大肉,喝酒,玩,總之把那些衣食父母伺候得像個
王爺。男人忙事業沒時間陪女人,我不覺得有什麼,但是我總覺得他的性格裡總
缺點什麼,缺點能吸引我的東西,後來我明白了,我男朋友缺的是男人的味道,
男人味。」

  「我要什麼,他就給我什麼,我發脾氣,他從來都是陪著笑臉安慰我,隨時
掛著笑臉,他從來不會拒絕我,哪怕晚上我跟他出去喝酒,點了一瓶八千多的紅
酒,他也不會皺皺眉毛。他絕對不會得罪任何人,絕對不會對別人說不,這是他
的職業病,他的工作就是每天陪著笑臉伺候他的高級客戶,他好像已經沒了自己
的脾性,失去了男人該有的血性,他把他女朋友也當成了他的高級客戶對待,這
一點,我始終不能接受。」

  「浪子,你一定在想,阿純為什麼會跟我上床?浪子,你吸引我,因為我覺
得你有男人味,你的性格裡有種我男朋友沒有的野性,你總是知道什麼時候該說
不。」

  「浪子,我小時候最喜歡的電影,是《天若有情》,現在看來其實那個電影
的故事太粗糙了,就是一個小流氓和一個富家女的愛情童話,可是電影最後一幕
,劉德華受著重傷帶著心愛的女人吳倩蓮,開著摩托車風馳電掣,去挑婚紗娶自
己的女人,最後死在路上.....浪子,我就是那個時候開始喜歡摩托車的,我總
是幻想將來有一天我的男人騎著摩托車帶著我,在街上風馳電掣,帶我去挑婚紗
,娶我.....」

  「我男朋友不會,也不敢騎摩托車,他連快車都不敢開,他是個理智的男人
,絕對不會為了女朋友的一點點幻想的浪漫而去開著快車在街上漫無目的地奔馳
。浪子,那幾個晚上你帶著我開著摩托車,我的感覺真好,真的,就像電影裡一
樣,我男人叛逆,有男人的血性,但是又懂得浪漫,浪子,你可別笑我,就在摩
托車上,我下了決心,這個男人,我要睡他。」

  「浪子,你跟我印象中的像修車佬這樣的農民工真的很不同,你很有思想,
沒有你這樣的人會學電腦,更不會買電腦。你甚至還有一點文科大學生才有的那
種憂鬱的氣質,但是你又有理科生的理性,你總是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就像,就
像你的心有根一樣。」

  「浪子,你答應我一件事唄。」

  「你說。」

  「浪子,別愛上我行嗎?」

  「浪子,我喜歡你,我可以跟你做愛,但是我不會嫁給你,因為我有自己的
男人,我的金融男就是我的男人,儘管很多東西他給不了我,可是我愛他,我知
道,他也愛我。」

  「好。」

  阿純並不知道,我始終不會愛上她,我的心已經住進去了兩個女人,恐怕這
一生,我的心再也擠不進去第三個女人了。我明白阿純跟我上床,其實只是把我
當成一個她一個秘密的情人而已。

  我知道她說的我身上吸引她的男人味到底是什麼東西,其實根本就沒什麼男
人味,要說就是城市人跟農村人性格上的不同而已,城市人的文化程度高,或者
說文明程度更高,而農村人保留了更多人最原始的野性,淳樸,或者說簡單。城
市生活會把每個人的個性稜角慢慢地磨平了,就像阿純的男朋友那樣,每天都是
笑臉,從來不會說不,這種感覺就像山裡的溪水一樣,農村人都是山上的石頭,
有稜有角,而城市人就是溪水從山上帶下來的石頭,日子久了溪水就把原來是有
稜有角的石頭打磨成了圓滑順溜的鵝卵石。不管是山石還是鵝卵石,他們都是石
頭,他們只是脾氣不同,並沒有誰有男人味,誰有男人味。

  阿純是個聰明的女人,她在上床的時候她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是對的,
她那個金融男男人才是她的生活。而我和她畢竟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世界的人,十
幾塊錢的紅星二鍋頭也許她會一晚上幾個晚上愛喝,但是她未必能喝一輩子,八
千多的紅酒才是她最好的選擇。這點我們兩個人心裡都很清楚。

  「浪子,你知道我心裡有我男人,以後你還會像今天這樣跟我做愛嗎?」「
會。」

  「為什麼?」

  「因為,我們現在真的熟了。」

  「阿純,明天你還是吃點事後藥吧。」

  「為什麼?」

  「你不擔心,你懷上.....」

  「我不會吃的。」

  「如果真懷上你的孩子,我就給你生個孩子,你開著你的破摩托車帶我走,
以後我就給你做老婆,當個修車佬的老婆......」暈.....
2010-9-6 17:1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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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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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 11 作者:阿喜仔
發表於 留園禁忌書屋
於 September 10, 2010

  這篇改來改去,感覺特別不好,總覺得突然一下子靈感沒了。別怪阿喜太拖
拉,有時候,沒有靈感,真的寫出來的東西自己都不滿意,別說讀者。請繼續支
持阿喜,謝謝。

  *****************************************************************

  日子過得飛快,我每天都會跟老關,老梁,老秋,老田還有老尤在QQ上聊到
很晚,我和他們幾個人彼此之間變得很熟悉。九月之後老關週末有時間就會拉我
和老梁出來喝酒。老梁的女兒已經去了北京上大學,老梁沒送她去學校報到,是
他老婆的哥哥嫂子送她去北京的。他女兒這麼一走,我們都怕他在家裡悶得慌,
所以沒事就喊他出來。

  阿純還是偶爾會來我家。平時我也不在QQ上跟她聊天,我知道她在準備考研
,根本沒那麼多時間閒聊。阿純總是夜裡十二點之後來我家,有時候我們做愛,
然後我睡覺,她在我家看書看到天濛濛亮,然後再回家,有時候我會陪著她看書
看到大半夜,什麼都不做。我在家裡給阿純買了個書桌,又買了一盞很亮很亮的
檯燈,當然我沒忘記買上一大盒的杜蕾斯安全套放在書桌的抽屜裡,那天晚上阿
純所謂的「安全期」並不讓我覺得安全,無論是哪個方面,我都不希望阿純懷上
我的孩子,給我當老婆,當個修車佬的老婆。

  那段時間我和阿純每次做愛都很盡興,我們嘗試了很多的花樣,阿純甚至買
了一根很粗很長的假陽具,還有一瓶潤滑劑放在我給她買的書桌抽屜裡。有時候
我們做愛的時候,阿純要我在她的屁眼上塗上很多潤滑劑,她希望跟我跟我玩一
次肛交。

  「浪子,女人都喜歡把自己的第一次給她心愛的男人。我男朋友是我心愛的
男人,我18歲就把我的身子給他了。我也喜歡你,浪子,女人的第一次就一次,
我給不了你我的第一次了,女人能讓男人的JJ插入的地方也就是那裡,屁眼,和
嘴,我男朋友沒玩過我的屁眼,說起來,也算是第一次,浪子,我把那裡的第一
次給你,你要嗎?」

  我跟桂花姐,跟麗華姐都玩過肛交的遊戲,說真的,那個時候我不是很熱衷
於所謂的「走後門」,當然我也不反感。女人的第一次肛交痛感絕對不會比第一
次正常的陰道性交處女膜被捅破的痛感要輕,儘管阿純那天在她的屁眼那裡塗上
很多的潤滑劑,但是我們兩個做得還是很困難,我知道她很疼很疼。阿純說,女
人的第一次是疼,鑽心的疼,但是世上沒有一種疼像這種疼如此幸福,她說,有
的女人一輩子這種幸福的疼就疼那麼一次,而她疼兩次,為兩個她愛的男人疼,
她做個女人這輩子算值了。

  後來我開始習慣跟阿純肛交,或者說我沉迷於和阿純的肛交,我不知道那是
為什麼。我曾經和韓哥分享桂花姐,和智叔分享麗華姐,我們玩著3P,我並沒有
別的想法。但是奇怪的是,我始終卻不想,或者說不願意跟阿純的男朋友分享阿
純。

  我知道阿純和我的來往絕對是瞞著她的男朋友的,我們的關係屬於偷情,偷
情可以帶來別樣的快感,但是偷情給男女雙方心理上帶來的壓力總不會小。說真
的,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想法,我總是希望阿純身上至少有一個地方能夠完完全全
屬於我,哪怕只是她的屁眼。

  我跟阿純玩肛交的時候她總是喜歡一邊屁眼接受我JJ的衝刺,另一邊又用她
買的那個大大的假陽具抽插她的陰道。一開始我總是不理解,後來阿純跟我說。
跟我做愛的時候她喜歡閉上眼睛,當她閉上眼睛的時候,用那個大大的假陽具玩
自己的陰道的時候就像是同時跟兩個男人做愛,在玩她屁眼的那個男人是我,另
外一個玩她陰道的是她男朋友,三人行的幻想更讓她享受性的快感,那是一種精
神層次上的愉悅。當然她這種能更享受性愉悅的幻想是不可能實現的,她的男朋
友不是韓哥,不是智叔,跟我們一起做愛的,只能是個冷冰冰的,沒有生命,沒
有感情的假陽具。我不喜歡假陽具,不管人把它做得再真,假陽具終究還是假的


  接觸阿純之後我開始覺得,女人其實多少都有點群交的慾望,也不能說是慾
望,至少是一種嚮往。有些女人把3P,多P,這種群交當成了內心的魔鬼,一輩
子她們也不會把這只魔鬼放出來,但是她們始終在掛念這只魔鬼,從未有一天不
去想,比如跟我肛交的時候喜歡拿假陽具象徵男朋友JJ的阿純。而有些人女則把
那些看做和正常性交一樣的性事活動,做愛就是做愛,不過就是多個男人,或者
多幾個男人而已,比如桂花姐,她並不覺得同時跟丈夫和我做愛就有什麼不對,
身體是我們自己的,我們自己的身體享受性的快樂又跟道德,又跟制定種種性愛
條條框框的上等人有什麼關係呢。有些人沉迷於這種性愛,當然原因並不相同,
比如苗苗,她一輩子總是缺乏被愛的溫馨感,而群交總是能給她這種感覺,當然
只是個錯覺而已,她不止一次跟我說過,她不怪阿貴他們,更不後悔跟他們集體
做愛,還有麗華姐,她熱衷於群交,說白了,她只是想享受一次,真正地享受一
次性的滿足,她跟我說過,只有幾個男人跟她玩舒服了,她才會覺得自己這輩子
做個女人,值。

  「浪子,你和我男朋友要是一個人就好了。」我和阿純做愛多了,我們彼此
之間身體越來越配合,每次我在她屁眼裡射精的時候,她總是能用假陽具把自己
送上高潮。我們每次躺在床上的休息的時候,她總是這麼感慨。她每次感慨的時
候,總是顯得很累很累,我分不出她到底是做愛累了,還是心累。

  那段時間,我的生活平靜而充實,我每天都很努力跟阿峰經營我小小的修車
鋪子,我的生意一直都不差,每天都有修不完的車等著我們兩個去修,而我們的
口碑也越來越好。

  偶爾我傍晚收工後會去看看韓哥和桂花姐。韓哥的生意慘淡,交警那段時間
抓黑摩的抓得特別嚴,韓哥被抓了兩次,每次都要罰幾百,弄得每次他出去攬活
都是戰戰兢兢的。桂花姐的盒飯生意那段還可以,那段時間市裡下文整治市容市
貌,街上智叔他們城管天天掃街,掃掉了不少賣盒飯的,桂花姐的攤子因為有智
叔的關照一直沒事,反倒是幫她除去了不少競爭對手。因為生意一下子好了起來
,韓哥和桂花姐每天都要多煮幾大鍋米飯,多做點早點,兩個人都很忙,每天做
活也很累,我們三個人做愛的機會就少了很多。桂花姐當時並沒想到那兩個月是
她小攤生意的最好的時期了。

  九月之後,智叔和麗華姐的兒子小豪開始去高中學校裡住宿了,智叔叫我去
家裡,我們玩了幾次三個人的做愛,後來慢慢的我也不去了,麗華姐說,我過去
他們家玩的次數太多了也不好,樓上樓下會有人說閒話。她和智叔兩個人都是公
務員,閒話多了對他們都不利。另外智叔對我們三個人玩的性愛慢慢的興致也下
來了,更多時候是我和麗華姐做愛,他在旁邊看,他買了一個攝像機,把我們做
愛的過程都拍錄了下來。麗華姐說,智叔每天睡覺之前跟她做愛,都會把那個錄
像翻來覆去地看,增加一點情趣,這點對他來說,足夠了。

  麗華姐有時候中午會過來我家這邊看看我,每次她來看我,我們會做愛,麗
華姐會給我做頓飯,幫我洗洗衣服被褥。我跟她提起過老關和老梁,還有網上的
聊友老秋,老田還有老尤,我們覺得最好還是有時間出來喝喝茶,大家認識一下
,再談別的。我的五個朋友都是老實人,各方面條件其實也和麗華姐要求的吻合
,我相信麗華姐可以接受他們,他們也會接受麗華姐。往簡單了說,彼此之間都
需要性,尤其是老關和老梁兩個性苦悶的男人。可問題是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說
服他們大家一起做愛,尤其是思想相對傳統的老關和老梁。男人和女人都一樣,
畢竟能接受這種性愛的人微乎其微。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地過去,晚夏,早秋,中秋,晚秋,我窗外的鳳凰樹花
開花又落。我依然每天都在想苗苗,我在鋪子裡幹活的時候,我會想,同一時間
,苗苗是不是坐在教室裡上課,她跟同學們相處得好不好,她的成績是不是還可
以,她的男朋友對她會不會很體貼。晚上快睡覺的時候,我在想,她是不是還在
熬夜看書,還是跟我一樣躺在床上無法入睡,她會不會想起在廣州的日日夜夜,
會不會想起我。世上有種思念,是刻骨銘心的,那就是一個男人在思念他在遠方
的愛人,這種思念是不會褪色的,相反,隨著時間的推移,往日的點點滴滴會越
來越清晰,一切都好像發生在昨天一樣。我從未給姚雨和苗苗寫過信打過電話,
我不願意再介入他們的生活了,有一首歌的名字就叫做,有一種愛叫做放手,我
對苗苗的愛,就是放手。

  記憶中2002年廣州的冬天特別寒冷,剛到十一月初,街上的行人已經穿上了
厚厚的羽絨服。十一月底的時候,聽天天在我鋪子邊上看報紙下棋的戴老和鄺老
說,廣州出了一種特殊的肺炎,叫SARS,非典型肺炎,它的症狀就像感冒或者普
通肺炎一樣,發高燒,四肢無力,咳嗽….,聽說那種病有傳染性,而且當時無
藥可醫,死亡率極高。

  怕死肯定不是我們這樣的窮人,用戴老和鄺老的話說,窮人多活一天就是多
受一天罪,窮人早死一天其實只是少干一天苦活而已。怕死的是所謂的達官貴人
們,榮華富貴他們又不能帶到下輩子去,他們比誰都怕死。我們當時對這些小小
的疾病新聞並不在意,可是我們沒有想到,接下來的半年時間裡,這場叫做SAR
S的瘟疫,幾乎把我和桂花姐的小小事業推到了絕境,我們生活也幾乎進入了絕
地。

  桂花姐的小小早餐盒飯攤子最早受到非典的打擊。十二月份下旬開始,桂花
姐發現她每天能賣出去的早餐或者盒飯數量急劇下降,她每天早上回家的時候總
是剩下一大半的油條包子沒賣出去,還有一大桶的豆漿,米粥,她每天早上辛辛
苦苦和韓哥做好的早餐根本賣不出去。比早餐更叫人心酸的是她的午餐晚餐盒飯
生意,過完元旦之後,她最少的記錄是一個中午只賣出去六個盒飯,每天都剩下
大盆的米飯,幾大鍋的剩菜。桂花姐每天都在減少做的早餐盒飯的數量,但是每
天還是會賣剩下很多很多。2003年一月初的時候,桂花姐終於發現,小小的攤子
已經不只是掙錢或者保本的問題了,而是開一天就得虧一天,而且這種虧損的趨
勢越來越明顯,幾乎看不到掙錢的希望,一月中旬桂花姐徹底停了她的小攤。

  SARS是一場人間瘟疫,而瘟疫的可怕之處,有時候並不在於它會奪去多少人
的生命,而是它使得小到一個家庭大到一個村莊一個城市裡的每個人都處於對死
亡的極度恐懼之中。我記得那時候廣州的消毒酒精賣到脫銷,甚至普普通通的白
醋,原來只是一味並不重要的調味品竟然也會被賣得脫銷,因為傳言,醋可消毒
,那段時間廣州人已經陷入了半瘋狂的狀態,城市的空氣中到處瀰漫著消毒酒精
的酒味,還有酸溜溜的白醋味,特別難聞。人們都有種莫名的幻想,就好像身邊
的空氣裡,不知道隱藏著多少SARS病毒,彷彿隨時那些病毒就會從自己的嘴裡,
鼻子裡鑽入自己的身體一樣。

  越是人多的地方就越沒人去,沒人再敢在外面買東西吃,逛街,購物,看電
影…..每個人都喜歡戴上口罩,徹徹底底地想把自己和世界隔離開來。世道開始
變得越來越不景氣,像我和桂花姐這樣的小小的私人買賣,事實上是所有商業活
動中最脆弱的一環,我們只能選擇關門大吉,我們沒有任何的固定工資,沒有什
麼失業保險,醫療保險…..我們沒有任何保障,我們只是自食其力的農民工勞動
者,沒有生意就沒有收入來源,我們的生活馬上陷入了困頓的狀態。

  韓哥和桂花姐在家休息了幾天覺得這麼閒著不是滋味,既然攤子沒開業,而
韓哥的摩的一天到晚也拉不到幾個客人,韓哥和桂花姐與其在廣州無事可做,還
不如還不如提前回湖南邵陽老家過年。2003年的春節是2月1日,而韓哥和桂花姐
提前了整整半個多月回家過年,這在他們來廣州這麼多年,提前回家過春節的事
情是從來沒有過的。

  韓哥和桂花姐走的時候沒打算買年貨,我知道他們手頭已經很緊巴了,那個
年關,他們本來就沒打算熱鬧過,只是想回到邵陽給孩子買點吃的喝的,隨隨便
便就把年過了。我替他們買了不少年貨等他們走的那天硬塞給他們,沒有年貨過
的年能叫過年嗎?儘管我的修車鋪子生意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但是還能勉強堅持
,不至於像桂花姐的攤子只能關門,當然我真不知道這樣還能堅持多久,每天上
門修車的人,越來越少。再難,韓哥和桂花姐也比我難,他們一大家子,手裡也
沒什麼積蓄,而我只是孤身一個人,我幫不了他們太多,只能憑心意幫他們把年
貨辦了。

  我送韓哥和桂花姐上火車的時候,我問他們過完年什麼時候能回來,桂花姐
說想過完年就馬上回來,重新開攤子做生意。畢竟新年新氣象,我們都寄希望於
過完這個春節,艱難的日子就會過去,我們可以過回過去的生活。

  2003年的春節,我沒有回雷州去過年,因為我二嫂的事情,我爹對我還餘怒
未消,我大哥說讓我別回去了免得一家人大過年的在動了肝火,家裡有他和我大
嫂照應也就行了。後來我才知道,其實那年因為我二哥的事,家裡也沒心思大操
辦過這個春節,我二哥過年甚至沒回家,家裡就大哥大嫂帶著兩個侄子陪我爹媽
,家裡冷清清的。我只是辦了點年貨托智叔幫我帶給我大哥,大哥拿回家裡跟爹
說了,意外的是爹也沒說啥。

  阿峰我給他放春節的假很早,因為鋪子裡根本沒那麼多事做了,每天就那幾
輛車,我自都不用一個半天就修完了,這個形勢還不如早點放阿峰回家過年。阿
峰走的時候,我給他買的帶回廣西的年貨,他收下了,但是我給他的過年紅包他
不肯收。連著兩個月的生意慘淡了,過完年我們這修車鋪子生意能不能緩回來,
誰也心裡也沒數,阿峰也知道我開始手頭緊了。

  2003春節我是一個人在廣州過的,長那麼大我從來沒有獨自一個人在外鄉過
過年,那是平生第一回。除夕夜我的家裡附近顯得格外冷清,說真的大城市的年
味並不比鄉下濃,不單單是因為那年人們對SARS的恐慌。年味到底是啥,說真的
,我也說不大清楚。只記得在我老家每年除夕夜一入夜,鞭炮聲就不斷,小孩子
穿著簇新的衣裳滿村子瘋跑撿沒爆的鞭炮仔,家家戶戶都擺上大供桌,桌上一般
是一對魚子,一隻燒豬,一隻白斬雞,一大盤時鮮的水果,一碟水磨年糕,還有
放上一對高高的燭台,燭台裡插上一對大紅蠟燭,家裡滿屋子都是香火味,美食
香味,一家人吵吵鬧鬧,這些味道這些快樂的氣氛,混合起來應該就是所謂的年
味。

  我來廣州也有些日子了,卻從未像除夕夜那天那麼想家。我在廣州沒什麼朋
友,韓哥和桂花姐,智叔和麗華姐,舅舅一家,還有老關老梁他們都回老家過年
了,我自己在廣州也沒地方可以去,本來可以去街上轉轉看看人家放煙花瞧瞧熱
鬧,可是懶懶的又不願意走動。

  我大年廿八那天買了一大塊羊肉和一顆大白菜,花了一個下午時間燜了一大
砂鍋的紅燜羊肉,還炒了一小碟辣炒白菜,結果吃飯的時候沒胃口,我只是吃幾
口辣白菜,那一大砂鍋的紅燜羊肉我幾乎沒動都沒動。除夕夜傍晚我還得接著吃
那些紅燜羊肉和辣炒白菜,不知道為啥,我吃了幾口,突然覺得很反胃,我就把
兩個菜全給倒了,自己又重新煮了兩袋方便麵吃。草草吃完我的方便面年夜飯。
上了一會網,覺得沒什麼意思,一看表十點多了,有點眼睏。我索性關了電腦倒
頭就睡。我的除夕之夜就這麼糊里糊塗地睡過去了。

  阿純年初一一大早過來看我,那天她爸爸媽媽就像其他的老廣州一樣,大年
初一一定要到六榕寺進香祈福,年年如此,但是阿純這樣的新一代廣州年輕人對
這些傳統的東西並不感興趣,尤其是人山人海熱熱鬧鬧的搶著進頭香的場面讓他
們躲之還唯恐不及。

  阿純拿了一大包吃的東西,什麼水磨年糕,什麼粉絲,什麼腐竹,金針菇之
類的,還有一隻洗剖好的清遠土雞。阿純其實心挺細的,我給桂花姐,給阿峰,
給家裡都買了年貨,可是獨獨忘記了給自己買點過年的吃喝。我倒掉那一大砂鍋
的紅燜羊肉之後,家裡能吃的東西就剩下半顆白菜和十幾個雞蛋了,如果阿純不
拿這些吃的過來看我,大年初一的我還真不知道上哪裡可能買到菜,又得像打發
除夕夜那樣幾頓方便面就把大年初一給打發了。

  阿純是個心很細的女孩子。她從來不讓我給她發短信,更不會給我發短信。
她希望我成為她的一個很隱秘的秘密情人,但是不是一個私奔的情郎。她不希望
她的多金金融男知道哪怕一點點我們的關係,她希望我和她的事情永遠都是個秘
密。其實手機是世上最不安全的東西,一張圖片,一段視頻,甚至一條短信都有
可能暴露一個天大的秘密。我和阿純的關係,那麼多年,她在自己男人那邊做得
滴水不漏。

  阿純給我炒了一大盤子的蛋炒水磨年糕當早餐。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阿純
的這一大盤子蛋炒水磨年糕炒出了高水準。蛋炒水磨年糕做起來說容易也容易,
說難也難。容易的是它的用料很簡單,兩顆雞蛋,一點年糕而已,難的是炒出來
要好吃,要求可不低。阿純炒的這盤蛋炒年糕,火候恰到好處,年糕不焦也不嫩
,整盤年糕不粘連,也不油膩,就連炒雞蛋也亂而不散,年糕吃在我的嘴裡覺得
特別滑嘴,我一連吃了多半盤子的年糕,肚子很撐。

  看著阿純在廚房裡繫著圍裙忙來忙去,當我們在一起津津有味兩個人吃一盤
簡簡單單的蛋炒水磨年糕的時候,我覺得挺幸福的。阿純絕對不是我印象中的那
種嬌生慣養的廣州年輕女孩,這一手蛋炒水磨年糕根本不是那些常年都沒進過一
回廚房的女孩能拿得出來的。

  阿純長得漂亮,熱情,還是個剛剛畢業的女大學生,聰明,而且夠開放,這
些不是我老家雷州的鄉下女孩們能有的品質,同時她還願意也有能力伺候好他的
男人,就像鄉下的女孩那麼細心,體貼,把男人當成寶貝。其實她對我來說,真
的是挺不錯的做老婆的選擇。就在那一刻,我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同齡的城市女
孩其實也挺可人的。

  2003年大年初一那天其實我並不是很想跟阿純做愛的。在我老家有個習慣,
每年的年三十和年初一,即使是夫妻也不能有性生活的,據說年關之間正是天地
更始陰陽交泰的時候,男女之間的交歡的那點陽精陰水是穢物,會給這一整年帶
來晦氣的。阿純可以不在乎這些古老的禁忌,但是我在乎,因為我阿浪骨子裡還
是個十成十的農民。我曾經不止一次地懷疑過,我2003年一年的背運,或許跟S
ARS跟市道不景氣其實也沒多大關係,這或許就是因為上天對我和阿純如此沒有
節制地縱慾的小小懲罰。

  我們躺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阿純解開我的衣服,親著我的乳頭,
後來又解開我的褲子玩弄我的JJ。跟我在一起的所有女人的裡阿純是最會挑逗男
人性慾的女人,她的舌頭濕濕的軟軟的,她的舌尖刮過我乳頭的感覺很怪異,癢
癢的,又暖暖的,還水水的。她用乳房去按摩我的身體,她的乳房不大,但是乳
頭很硬,而且她乳房的彈性十足,她的乳房彈壓在我的皮膚上,乳頭被壓擠得變
了形狀,彈性加上阿純可以用乳房對我皮膚的用力摩擦,這種快感簡直妙不可言
。阿純那天沒有直接給我口交,而是用手指去玩弄我的肛門,說真的,我從來沒
試過被一個女人這麼玩弄過,阿純沒有太深入,她的手指只是順著我肛門口的褶
皺紋理,慢慢地撫摸,她吐了一點口水沫在我的屁眼上,那種感覺涼絲絲的,癢
癢的,我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總之覺得很異樣很另類。

  跟阿純的那次做愛,是我頭一次跟女人做愛的時候覺得自己是完完全全的被
動的一方。我知道阿純在無所顧忌地開發著我身上的性感點,我不知道她到底是
從哪裡學來的這些東西,但我敢肯定她從來沒有在自己男朋友身上試驗過。但是
說真的,我並不喜歡這麼玩,至少我有點輕微的潔癖根本接受不了女人用手指去
玩我的屁眼。我沒有阻止阿純的瘋狂,我知道她想在我身上找到她男朋友沒有的
東西,想在我身上實現她在男朋友身上無法實現的事情,比如近乎性變態的性幻
想。

  我不是一塊木頭,我不可能在阿純如此賣力的挑逗之下還能不動情慾。那天
一開始我們只是在床上做愛,還是肛交,我們都半跪著,我從背後抱住阿純,兩
隻手抓住阿純的乳房,把JJ從後面插入她的肛門。儘管我不是第一次跟阿純肛交
了,而且我在阿純的屁眼上和我的龜頭上都塗滿了潤滑劑,但是我的JJ在阿純肛
門內部被擠壓的感覺仍然很重,她的直腸內壁息肉對我陰莖表皮的摩擦力度仍然
遠遠超過她的陰道對我的摩擦力度,我覺得非常興奮,我只能盡量放慢抽插的節
奏,好讓自己盡可能長地延長射精的時間。

  阿純騰出了一隻手從抽屜裡抽出了她帶來的那根假陽具,再利索地撕開一個
杜蕾斯安全套的包裝小袋子,拿出套子套在假陽具上,她用它抽插自己的陰道。
我知道那一刻阿純的陰道口一定是水淋淋的,因為隨著假陽具的深入,我都能聽
得見撲哧,撲哧的聲音,那是假陽具沾滿了淫水,擠壓到陰道裡擠出陰道內部空
氣的聲音。阿純舒服地閉上了眼睛,那天我的興致特別高,我一把抱住了阿純的
兩隻大腿分得開開的,我把她抱離了床上。我一邊走一邊狠狠地干她的屁眼,而
她並沒有停止用假陽具衝擊自己的陰道。那天阿純是尖叫的,說真的,我總未聽
過她如此無所畏忌,如此釋放自己情緒地叫床,我聽見阿純在喊。「浪子,別停
下來,用,用力一點,浪子,抱著老娘去尿,尿,尿尿!」

  阿純在那一刻被我幹得失神了,我費了好大勁才懂她的囈語,但是阿純沒有
堅持到我帶她到便池那裡,我們剛走到沐浴間,她就尿了,我的沐浴池裡有面很
大很大的鏡子,在鏡子裡我清清楚楚地看見,阿純還插著巨大陽具的鮮紅鮮紅的
陰道上方,一股子激流從她的尿道口噴射而出,就像是一股清新的溫泉剛剛離開
地表,溫熱而有衝力,我的手,假陽具她的大腿,還有沐浴室的地面,甚至鏡子
上都沾滿了阿純的尿液。我們兩個沒有停止做愛,哪怕身上都是阿純新鮮的尿液
的味道,那天我射進阿純肛門的精液特別特別多,我不知道是因為有些時間沒有
性生活我變得如此興奮,還是那天真的有什麼事情刺激了我性慾。阿純說那天我
表現得像只狂野的野獸,我的動作粗野而狂暴,那天我抽插的時間也特別長。

  我後來才想明白那天為什麼我會表現得如此亢奮,因為那天的活動中做愛的
情形就跟我跟苗苗在貴陽分別的那一夜做愛有些類似,我迷迷糊糊找到了跟苗苗
做愛的快感。當然那只是個腦海裡瞬間的錯覺。阿純不是個十四五歲的半大孩子
,她的體重是一個成年女人的體重,這種走動中的性愛太耗費我的體力,那天儘
管我的動作粗野而狂暴,但是實際上我並沒堅持多久就射精了,另外我跟苗苗在
一起我喜歡把我的濃精射入苗苗的體內,而阿純那裡我更願意走只屬於我的屁眼
,阿純身上的味道是那股子淡淡的茶香,而苗苗身上是那股子我永生都難忘的淡
淡的野花清香…..恍恍惚惚之間,我跟阿純做愛的時候,潛意識裡我卻把阿純當
成了苗苗,其實阿純就是阿純,苗苗就是苗苗,她們都是不可被替代的。

  那天我們做完愛的時候整個沐浴室被我們弄得一片狼藉。我和阿純兩個人光
著身子洗了清洗了半天沐浴室才把它弄得乾乾淨淨的。我看見阿純撅著屁股拿著
刷子刷沐浴室的地板的時候,她的屁眼裡還在汩汩地流著我的精液,我突然覺得
這個情形很淫靡。我開了淋浴噴頭調了熱水,我們在沐浴室裡一邊洗熱水澡一邊
又做了一次愛,儘管還是假陽具配合我們的肛交,可是我們兩個都找不回了第一
次那種狂熱的感覺了。第二次溫存,我們草草收了場。

  六榕寺進香的人太多,阿純的爸爸媽媽一直等到近中午才把香進了,拜過佛
祖才回家,這樣他們老兩口就決定在外面草草吃頓午飯,他們給阿純打了個手機
讓她自己隨便在家做點吃的吃了,晚上等一家人再做頓豐盛的年飯。阿純沒回家
,中午就跟我一起吃飯。瘋玩了一個上午,我看阿純有些累了,我沒讓她動手做
午飯。我自己把那隻雞剁了小塊小塊的,用料醃上,又把那半顆白菜也洗了,泡
了一點粉絲,腐竹,金針菇。家裡有個小電爐子,我拿了出來插上電,我和阿純
中午就吃土雞火鍋。

  「浪子,我明天要去香港了。」

  「你去香港幹什麼?」

  「我男朋友的爸爸媽媽都拿到香港居留了,他們去年就搬去了香港,這次他
想帶我去見見爸爸媽媽?」

  「你去多久?」

  「久一點,可能元宵節後才回來,他想我多陪陪他父母,順便帶我在香港好
好玩玩。」

  「挺好的。」

  「浪子,將來我嫁給他,我們可能要去香港生活了。」

  「嗯。」

  「那如果我去了香港,你還會去找我嗎,我們還能不能像今天…..」

  「不能。」

  「浪子,你心裡有個女人吧。」

  「嗯。」

  「那個女人在哪裡?」

  「在很遠很遠的地方。」

  「那個地方比香港更遠嗎?」

  「一樣。」

  我真的不知道貴陽離廣州,香港離廣州哪個直線距離更遠,其實在我心裡都
一樣,它們都是我無法到達的地方,它們離我都像月球那麼遠。

  「浪子,我謝謝你。」

  「你謝我什麼啊。」

  「我今天真的很舒服,真的,我從來都沒那麼舒服過。」

  那天我的電爐子燒得火熱,一鍋子土雞熱氣騰騰的,我看見阿純的臉紅通通
的,我不知道她是因為吃了這鍋子土雞,還是因為剛剛洗完熱水澡的緣故。

  韓哥兩口子和阿峰都是大年初五就回到了廣州。年後的廣州比年前更加冷清
,我每天都上網,聽廣播,那段時間每天都是新增多少非典病例的新聞,什麼消
息都滿天飛,可是唯獨沒有一條利好的消息。就是大白天我們那條街上也沒什麼
人,就算偶爾有行人也是帶著口罩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匆匆而過。我來廣州那麼
久,說真的,我從未見過廣州會如此冷清,城市的上空籠罩著一股恐懼的氣氛,
就好像你用鼻子聞一聞,都能聞到死亡的味道一樣。

  桂花姐的攤子根本就不能開,即使強行開了,估計連一個盒飯都賣不出去。
我的鋪子初六關的門,初三到初五,三天時間,我居然沒有一筆生意,我鋪子根
本沒人光顧,別說修車的,就是平時願意來走走聊聊天的閒人都沒一個。初五中
午,我鋪子來了兩個人,不是來修車的,是鄺老和戴老,這兩個老頭都是老廣州
,過年在家裡待得沒趣,來我鋪子邊上支上了象棋,過把憋了幾天的棋癮。我看
他們兩個都沒帶口罩,我問他們怎麼不怕SARS,鄺老吐了口唾沫,丟,老子早就
活夠了,活膩味了。後來我注意看了看,其實非典期間廣州好多人連口罩都沒帶
過,這些人大部分都是跟我一樣的農民工,或者上了年紀的戴老鄺老這樣的城市
貧民,誰不怕死?窮人最不怕死。

  從二月初一直到六月底,我跟韓哥,桂花姐住到了一起。自從離開家鄉到廣
州務工,我們從未像那段時間那麼清閒過,桂花姐的攤子沒擺,韓哥也不出門拉
人,而我的修車鋪子也是關門大吉,不是我們不願意做生意,而是根本沒有生意
可以做。好多小區甚至不准陌生人出入,到處都要量體溫進出,無論在哪裡,你
都找不到一個人多的地方。不僅僅是我們開摩的,擺食品攤子的,開修車鋪的生
意無以為繼,其實慢慢的其他的行業都十分艱難,我們那條街的服裝店,餐館,
美容院等等關門大吉的不計其數,那半年的廣州用四個字來形容最為合適,百業
凋零。

  那段時間一開始的一個月是我們三個在一起的所有日子裡進行性生活最頻繁
的時候,我們每天都無事可做,除了買菜,做飯,睡覺,看會電視,我們就是不
停地做愛。後來我們連電視都懶得看了,因為每天電視裡都是新增多少多少病例
的報道,要麼就是我市的大人物們唾沫星子亂飛地信誓旦旦地保證絕不瞞報漏報
。其實也情有可原,前有那麼多新增的病患者,後有輿論的壓力隨時會弄掉頂戴
花翎,大人物們哪有時間去關心我們一個摩的司機,一個食品攤的女主人,一個
修車鋪修車人這樣的農民工的生計問題呢。

  那段時間沉重的經濟壓力壓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鋪子的租金稅金,阿峰的
工資,打到卡裡的苗苗和阿桃的生活費,算算賬,我的鋪子關門其實一分錢都沒
進賬,而每月固定支出就得近五千塊錢。

  阿峰後來不肯拿全我的薪水,只肯一個月拿六百塊錢做生活費。阿峰跟我說
,別家生意,不管是餐館,還是服裝店,還是修車鋪子等等,老闆都在裁人,就
是不裁人也停工停薪。像我這樣的,不幹活還照樣給薪水的老闆廣州怕是找不到
第二個了,碰到這樣的老闆,做夥計的不能沒顆人心肝,老闆也有難的時候,他
只拿個生活費就夠了,本來這點生活費都不該拿,可是剛過完年,既然已經出來
闖社會了,他不想馬上再回去吃住父母的,在廣州他也沒地方可以投奔,真的是
需要這點錢。不幹活不該拿這個錢,阿峰說,將來重新開舖子了,錢就從他工資
裡扣。

  後來我重新開了鋪子也沒扣阿峰的工資,我走到哪裡都要帶上阿峰。一個在
我生意最困難的時候主動降薪沒有離開我的夥計,只要他在我身邊,我就覺得做
事業特別踏實。

  比我更難的是桂花姐和韓哥。他們同樣是一分進賬都沒有,而湖南老家一大
家子每個月的負擔卻又不會減少半分。韓哥有跟桂花姐回老家去過段時間再來廣
州的想法,但是想來想去,來回兩個人的火車票,回老家跟在廣州一樣都是閒著
找不到事情做。桂花姐說還不如在廣州等等看,希望SARS這場瘟疫短時間內能夠
盡快過去,他們好重操舊業。從二月一直等到六月初,我們都沒看到瘟疫即將過
去的跡象,我們都到了崩潰的邊緣。

  那段時間桂花姐買菜做飯,她每天只買一點蔬菜,雞蛋,連肉都捨不得買。
我們三個人有時候就吃兩盤菜,一盤素一盤葷,大部分時間就是一盤炒白菜,一
盤炒雞蛋。就這算是葷菜的炒雞蛋,桂花姐也幾乎都夾到我和韓哥的碗裡。她說
男人身子高大,得有點葷腥的才能熬得起苦日子。她是女人又不用幹活,吃點素
的也就足夠了。

  韓哥手頭最緊的時候甚至想把他的摩托車給賣了,我不同意,賣了車,往後
他還能幹什麼呢。我給他拿了三千塊錢,他不肯收,我就跟韓哥說,那錢就當是
他把車子抵押在我這了。我這麼說,韓哥總算是勉強接了我的錢。其實到五月底
六月初的時候,我這邊也撐不住了,我銀行賬上最少的時候,只剩下不到四百塊
錢,當時我都有了想跟我大哥借錢過日子的想法了。

  三月份中旬以後,我和韓哥,桂花姐的性生活次數少了很多,倒不是我們做
愛做膩味了,而是桂花姐不允許我們太過縱慾,擔心我們兩個男人傷了身子。桂
花姐跟我說,浪子,不是姐不願意陪你玩,而是你是男人,男人不能總是想著床
上的那點事情,男人得有男人的志向。問題是外面那個世道,有志向的人又能如
何。

  白天的時候我們三個人都光著身子蓋著我那床大大的被子,偎依在一起,沒
有做愛。與其說我們三個人在享受3P性事的快樂,還不如說我們三個在相互取暖
。儘管不做愛,但是我們常常會不停地撫摸對方的身體,玩弄對方的性器。就是
在那個時候,我和桂花姐完全熟悉了對方的身體,每寸肌膚,每塊骨骼,每根血
管,我們會記住對方身上的每個生理特徵,哪怕是我龜頭上的一顆小小的痣,或
者桂花姐的陰道口的每一個褶皺。我們完完全全把握身體的每一個細小的敏感點
,比如腋下,比如腳趾頭…..。我們會堅持到晚上,再做一次滿足的三個人的性
愛,有時候是三明治,有時候是我和韓哥輪流和桂花姐做愛。我們三個人之間的
3P絕對是高質量的,因為很少很少有3P參與者能像我們這樣熟悉對方的身體,熟
悉得就像我們自己的身體一樣。

  性的快感能讓人愉悅,可那種愉悅的幸福感畢竟只是短暫的,我們三個人天
天都在床上享受性的快樂,我們是不羈的,我們是忘我的。可是離開床,我們還
是要面對嚴峻的現實問題,我們三個人都快沒錢了,我們每天還是只能三個人吃
兩盤菜,一葷一素。我們到了月底,都要發愁,我們哪來的錢給夥計發薪水,給
家裡人寄生活費,繳納租金稅金…..。

  四月初,廣州的非典到了最恐慌的時候。每個小區,每條街道,每個單位都
被居委會,被居民,被住戶給自發封鎖了起來,都會掛上一個牌子,上書四個大
字,生人勿進。全市到處都是量體溫的服務點,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到處都是,隨
時候命。就是所有的醫院,所有藥店,所有診所都對感冒藥,發燒藥,甚至口服
的咳嗽水都管制,誰去買,就送誰去醫院強制性的觀察治療。國家終於以舉國之
力,不計成本地開始防治這場瘟疫了。

  桂花姐就是那個時候發病的,我記得早上的時候,她的臉色就不是太好,感
覺有些累,當時我和韓哥兩個人都不是很在意,我們每天都足不出戶,我們房事
雖然有所節制,但是還是次數太多了,桂花姐要同時伺候我們兩個男人的性,累
點,臉色白皙一點其實也沒什麼,另外那段時間確實我們的伙食也太差了。我們
只是想著讓桂花姐休息幾天,我甚至還打算買幾隻老鴨給她補補身子,其實也花
不上幾個錢。我們真的沒有想到,那天桂花姐中午買菜回來,在床上躺了一會,
就再也不想起來了。那天是我和韓哥兩個人做的飯,我們做好飯,叫桂花姐起來
吃飯的時候,她已經起不來了。

  咳嗽,發高燒,四肢無力,全身酸軟,嗓子痛,口乾,桂花姐的一切症狀都
和電視上說的SARS病人症狀一模一樣,我和韓哥有分歧,我覺得應該馬上送醫院
,如果真是SARS的話,送去醫院可能還有一線生機。而韓哥覺得桂花姐只是普通
的感冒,吃上幾服感冒藥,興許就好了。桂花姐在床上一動也不動,我用濕毛巾
敷在她的額頭上,我希望這樣她能舒服一點。在要不要去醫院這一點上,桂花姐
站在了韓哥那邊,她也覺得自己只是個普通的感冒而已,吃上幾服感冒藥,蓋上
被子悶上一個晚上發發汗,就會好了。

  我伺候桂花姐吃了白加黑,她不肯吃飯,我去市場買了點豬骨頭熬了一小鍋
粥,我和韓哥輪著餵她喝粥,桂花姐沒什麼胃口,我們兩個像哄小孩一樣,哄著
她好歹吃了小半碗粥。桂花姐睡過去了。那一晚上,我和韓哥都沒睡,我們沒有
一點點的睡意,我們輪著給桂花姐額頭上敷濕毛巾,我們一夜都沒合眼。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桂花姐都沒有退燒。我們又給她吃了感冒靈,隨後又給
她吃了感冒清。中午的時候桂花姐燒得更厲害了,她已經開始說胡話了,我們聽
不懂她病中的囈語,我只知道她在喊幾個名字,韓哥,阿桃,還有她的兩個兒子
的名字,但是桂花姐喊的最多的是我的名字。

  說真的,那一刻,我們兩個男人真的不知所措。我們坐也坐不住,躺也躺不
好,我和韓哥兩個人就那麼蹲在地上,我看著他,他看著我,韓哥跟我一樣也是
近二十個小時沒有合過一眼了,我讓他去睡,我自己給桂花姐換敷濕潤毛巾,他
不肯,他說他不能睡,我問他為什麼,他說他怕,他怕閉上了眼睛再睜開,他就
見不到孩子他媽了。韓哥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很平靜,他的頭髮亂糟糟的,眼睛紅
紅的,大鬍子拉碴,像個叫花子,我知道我的形象也未必比韓哥能好到哪裡去。
桂花姐沒吃東西,我們也一天沒吃一點東西。我們也沒怎麼說話,就是那麼蹲著
,其實那天我們心裡都在求,祈求滿天的神佛,保佑桂花姐能夠退燒,儘管我們
從來沒有信仰過任何一種神佛,平日裡我們也不去相信什麼神佛會來保佑一個共
妻的修車佬和摩的佬的女人,但是那天我們都變得如此迷信,甚至比信徒還要像
個信徒。

  一直到中午桂花姐的高燒根本沒有退的跡象,她的額頭還是熱得燙手,我們
所有的感冒藥對她都不起一點點,哪怕一點點作用。我和韓哥一個下午滿廣州市
找特效的感冒藥,但是廣州市當時對所有的感冒藥品全部實行管制,我和韓哥根
本沒有辦法能買到一丁點哪怕最普通的感冒茶沖劑。 得到特效的感冒藥的唯一
途徑就是把桂花姐送往醫院,當然她肯定會被作為SARS的疑似病例被隔離起來,
按照當時的規定,我和韓哥都得被同時隔離。韓哥還是不同意送桂花姐進醫院,
他顯得很固執,他總是認為桂花姐只是個普通的重感冒而已,不是SARS。

  我和韓哥心照不宣地都避免提起SARS,非典,死,離去這樣的字眼,我們不
敢去想,如果桂花姐真的是SARS,她出了事,我們該怎麼辦,沒有桂花姐的日子
,我們兩個男人該怎麼過下去,我們想都不敢想。其實當時我們都有點意識到自
己在自欺欺人,桂花姐的症狀越來越像個SARS病人,這是個事實。

  傍晚的時候桂花姐總算是醒了,她的燒還是沒退,臉紅得像塊紅綢子。我們
所有的感冒藥根本沒起任何作用。她沒什麼精神,也吃不下什麼東西。我用豬骨
頭再放點胡蘿蔔塊熬了一大碗濃湯,我和韓哥兩個人用湯勺舀著一點點餵她。喝
了這小半碗濃湯,桂花姐好容易有了點精神。我跟桂花姐說,想送她去醫院,出
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桂花姐跟韓哥一樣固執地不肯去醫院。

  「浪子,你走吧,你先回自己家裡去吧。」

  「姐,你說什麼呢。」

  「浪子,你聽姐說,姐病成這個樣子,姐這個坎,怕是邁不過去了。姐得的
怕不是普通的感冒,可能就是那個SARS了。姐不怕死,姐這輩子勞累命,死早一
天,也就是少干一天苦活,少受一天罪。可是姐不想死在醫院裡,姐在電視上看
到了,得了SARS的就得關在醫院裡,能不能出來誰也不知道,興許死了一把火就
把人給燒化了就剩把灰。姐就是要死,也得死在自己男人的身邊,留個囫圇屍首
。」

  「浪子,姐喜歡你,真的,你要什麼,只要姐有,姐都想給你。可是姐不想
死在你身邊,你還年輕。姐要是真得了那個SARS,是傳染的,會傳給你,你這會
離開興許還來得及。姐這輩子最愛兩個男人,一個是你,一個就是我男人老韓,
我想讓他跟你一起走,我死了,他不能死,家裡還有一家老小等他來養。可是姐
自私,姐要他陪著姐最後這點時間,姐嫁給他的時候是個完整的大閨女,姐這些
年給他生孩子,伺候他,養孩子,姐做一個女人最好的時間都給了他,他欠姐的
,他就要陪著姐走完最後這一程。」

  「浪子,姐知道你有心,你要真的喜歡姐,姐就在那邊等你,咱們下輩子一
起投胎做人,姐嫁給你,跟你做夫妻,別像這輩子這樣,姐嫁人的時候,你還不
懂事,等到你懂事了,姐已經有了男人,有幾個孩子了。你韓哥也是個好漢子,
下輩子要是咱們投胎投到一個一個女人能嫁兩個男人的世道,姐就嫁給你們兩個
,姐舒舒服服伺候你們一輩子,讓你們兩個都滿足。」

  「浪子,你走吧,如果姐真的邁過去這道坎,你再來找姐,姐還像過去那樣
伺候你,陪你玩。」

  「浪子,浪子,你在聽姐說嗎?」

  「浪子,你記住了,姐要你幫姐好好照顧好阿桃。」

  我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理解為什麼韓哥和桂花姐會堅決拒絕到醫院去。其實
那時候不只是我和韓哥,就連桂花姐自己都覺得自己得的就是SARS,瘟疫的恐怖
之處並不在於高死亡率,對於群體來說,瘟疫引起的心理層面的恐慌才是最可怕
的。那個時期不知道有多少感冒病患者不敢到醫院就醫,尤其像韓哥和桂花姐這
樣年紀的人,對於某些政府的強制性措施有種天生的恐懼感,他們真的相信進了
醫院被隔離,就真的不能從那裡活著出來了。

  我心不在焉,我當時真的沒完全聽明白桂花姐那番半離別半遺言的話,尤其
是最後一句,我沒聽懂意思,桂花姐沒把三個孩子都托付給我,獨獨囑咐我要照
顧好阿桃。

  我已經完全記不清楚我是怎麼離開的韓哥和桂花姐的家,又是怎麼買了車票
,怎麼上了大巴車,然後連夜趕回我的雷州沈塘鎮老家的。我當時失魂落魄,像
條被打傷的老狗,被打傷的老狗最想做的事情肯定就是回家,可是我家在哪裡?
我愛的人在哪裡我的家就在哪裡,苗苗去了貴陽,如今桂花姐重病未癒,我只剩
下了一個家可以回,那就是我的雷州沈塘老家,我爹媽的家。我那天迷迷糊糊的
,我大哥不在家,我好像給我大嫂打了電話,電話裡我又絮絮叨叨說不清楚什麼
,我大嫂就聽見什麼回家,沈塘,感冒藥,退燒幾個詞,我為什麼好端端的突然
回家,給誰找感冒藥,退燒藥,我都沒說明白。

  我是晚上才到雷州的,大嫂在沈塘接我的時候下了一大跳。她說我當時就不
是個人的樣子,頭髮亂糟糟的,身上帶著一股不洗澡的酸味,眼睛紅腫紅腫的,
大鬍子拉碴,而且魂不守舍。大嫂知道我大老遠跑回老家就是為了找感冒藥,退
燒藥。為什麼我要找它們,給誰找的,這些我大嫂都不知道,她也沒問。

  沈塘鎮想找這些東西其實也不容易,跟廣州一樣,鎮醫院也在隔離病人,診
所,藥店裡所有的感冒藥品,退燒藥品都是管制的,即便是我大哥大嫂在當地也
算是有點身份的人也根本不可能買得到。儘管情況和廣州差不多,但是治感冒,
除了各種抗生素,除了特效感冒藥,其實還有一種東西,療效未必比它們差,而
長期被我們忽視的,那就是草藥。鎮上八里路有個村子,叫頭墟,頭墟村有個老
頭八十多了,當了大半輩子農民,別的什麼都不會,就是會撿一種專治感冒退燒
的草藥,這種草藥據說比青黴素,氯黴素見效還要快三分。

  我和我大嫂是連夜找輛車去頭墟的,到老頭家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多了。老頭已經睡下了,聽說我們要藥要得急,老頭又爬起來了。那天八十多歲
的老頭打著手電筒給我們去野地裡撿草藥,老頭沒兒女,時間太晚了村裡也找不
到人陪著,我怕老頭出事,我就緊緊跟在老頭背後。也怪,我跟老頭撿草藥的時
候,我一掃頹態,特別精神,其實我當時到底多少個小時沒睡了我都快忘了,我
大嫂說我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其實那時候我已經近三十個小時沒合過眼了,我就
是靠著一口氣撐著,我總覺得老頭手裡撿的幾把草藥,怕就是救桂花姐一條命的
靈丹妙藥。老頭忙活了兩個多小時才算把藥給撿起了,又費了不少功夫給碾碎,
分包,等我把四服藥拿到手裡的時候已經凌晨三點了。

  老頭沒多要我我一分錢,四服藥他只收我一百塊錢,我看他家處境艱難,有
沒有兒女,我又多拿了兩張一百,扔在他的茶桌上。我問老頭,這藥能不能有效
,老頭舉了兩個手指,我問他啥意思,他說,二百,如果吃了沒效,他把錢退給
我,再給我二百,這種情況老頭自信是不會發生的,除非,除非患者得的病,根
本就不是感冒。

  我想連夜帶著藥趕回廣州,半夜裡沒車,我大嫂叫起了一個磚廠會開車的夥
計,到鎮上借了一輛車讓夥計開著送我回廣州。走之前,我大嫂說,浪子,你這
是為了你女朋友吧,為別人我看你也做不到這麼癲狂,浪子,說真的,這個女人
要是能嫁給你,真是她的福分到了。我大嫂其實說得也沒錯,桂花姐是我的女朋
友,我的女人,就是她不會嫁給我。

  回到廣州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我讓把我從家鄉一直送到廣州的夥計去我
屋子裡睡上一會,我留點錢給他當茶水費和早餐前,我讓他先把車開回去還了。
我自己馬上拿著藥去韓哥和桂花姐那邊。我有一點點的醫學常識,人類不管是成
年人還是未成年人,發高燒的時間都不能過長,否則會傷到大腦,即便桂花姐的
病不是SARS如果不及時退燒,仍然會有危險。

  那天凌晨到中午,說真的是我這輩子最難熬的時光,每一分鐘就像過了一年
那麼久。我和韓哥煎過藥,服侍桂花姐服過藥,然後兩個人就是在那裡無聊地盯
著牆上的鐘,看著秒針,分針,時針一點一點地挪位。三個小時後,桂花姐終於
退燒了,那天我只吃了韓哥買的一點包子,韓哥說,我吃著吃著就在餐桌上睡著
了,喊都喊不醒,我太累太累了。

  桂花姐沒有服完四服藥就痊癒了,她得的真的只是場重感冒而已。世上的事
情就是這麼諷刺,我們給她吃過各種感冒藥,我們認為她得的是SARS,我們甚至
開始了生離死別,可是到最後一百塊錢的四服草藥就解決了所有的問題。一切都
像一場夢一樣不真實。

  我沒讓韓哥再買菜,我每天都會買點魚,或者肉。桂花姐病了幾天,人卻瘦
了一大圈,她剛痊癒那段時間,我天天給她燉老鴨湯,豬大骨湯,烏雞湯,乳鴿
湯…..,我是每天換著花樣給桂花姐養身子。桂花姐這輩子從來沒有享受過這樣
的滋補,她也沒想到我竟對女人的滋養竟會如此之內行,如此之用心。那段時間
,我和韓哥對桂花姐特別好,我非常小心地伺候她,我們幾乎是百依百順,我們
甚至懷著一種莫名其妙的,感恩的心理。

  我永遠也忘不了桂花姐病後我們第一次的三人性愛的情景。那天我們三個人
躺在床上,我和韓哥輕輕地脫去桂花姐的全身衣服,我們一個人一邊一左一右吮
吸著桂花姐的乳頭,我們兩個用手指拉開桂花姐的大陰唇,我們都把手指插入桂
花姐的陰道裡。桂花姐把我們兩個抱得緊緊的,緊緊的。那一刻,我突然覺得,
我和韓哥就像是她的孩子偎依在她的懷裡一樣。那天我們三個人的性愛都是一起
的,桂花姐一口含著我和韓哥兩根JJ,我們兩個人同時被桂花姐口交的感覺特別
奇怪,很舒服,JJ外部的感覺更加緊迫,甚至比陰道內部感覺的緊迫感更重,我
的JJ在跟桂花姐的舌頭,牙齒在摩擦,甚至在跟韓哥的JJ在摩擦,那種JJ跟JJ之
間摩擦的感覺更加奇怪和另類,當然我和韓哥兩個人都沒有同性傾向,但是同樣
享受那種另類奇特的快感。

  那天我們玩的是雙龍搶洞,我們真正做到了三個人一起的性愛。從那天起,
我們三人的性愛不再是赤裸裸的性娛樂,而是帶了很多別的感情,就像夫妻之間
的性事交流一樣,帶有感情的交流,我們的性多了一層親情,昇華了。我常常在
想,我們如果永遠能像那段時間那樣在一起,多好啊。
2010-9-13 14:5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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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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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 12 作者:阿喜仔
發表於 留園禁忌書屋於 September 19, 2010

  這陣特別忙,最近的更新都會很慢,可能是一周只能更新一集,非常抱歉。
很多人問阿喜仔,是不是打算太監了,阿喜仔明確地,答覆,不會。希望大家給
阿喜仔一點耐心,寫小說比看小說難多了,因為除了碼字,還得構思,起碼情節
上不能有半點漏洞。提前預祝大家中秋快樂,以及十一長假愉快!!!

*************************************************

  我有過一次瀕死的經驗,那年我才九歲。我一輩子都忘不了那一天。那是仲
夏的午後,我爹和兩個哥哥都不在鴨場,只有我一個人在鴨場看鴨子,那會我家
那條叫阿財的老狗還活著,它哪也不去就在鴨寮邊上樹蔭底下趴著不挪窩,它熱
得直吐舌頭。那天,天氣很熱很熱,鴨寮裡一點風也沒有,我脫了個精光,睡在
網床上,一動也不想動。鴨寮裡那種悶熱的感覺讓我全身特別難受,我的皮膚卻
又濕粘粘的,臉上油乎乎的,我連呼吸都覺得有些困難。太陽太曬了,就連鴨子
都不願意下到山塘裡,全身暴露在火辣辣的陽光下戲水,它們老老實實的都在鴨
寮裡躺著,像阿財一樣動都懶得動,還特別安靜,連嘎嘎幾聲叫喚都顯得有氣無
力的。

  村上幾個同齡的玩伴來找我玩,我們一開始只是在鴨場裡嬉鬧,後來忘記是
誰的主意,我們都脫了個精光跳到山塘裡去游泳。山塘裡的水很涼很涼,我的身
體在水下的部位特別舒服,好像每個毛孔都吸滿了水中的涼氣,涼絲絲的,特別
暢快,當然我的背,我的頭還是被陽光暴曬著,我的皮膚上有種火辣辣的痛感,
南粵仲夏的陽光甚至能夠灼傷人們的皮膚,有時候就是我們這些皮糙肉厚的農民
子弟,不穿衣服不戴帽子在陽光底下久了,夜裡睡覺的時候都會曬脫一層皮。從
我們身上脫下的死皮就像是蛇蛻一樣,白花花的,特別噁心。

  我總是喜歡一個猛子扎到水面以下,潛泳一會再冒出水面,再扎一個猛子,
再冒出水面。這樣我的全身總有那麼一點時間都能避開毒辣的陽光,而享受到深
水那種冰涼的快感。我會游泳,而且泳技不差,這樣的潛泳我不知道玩過多少次
了。一開始我就像往常一樣,玩得不亦樂乎。

  但是最後一個猛子扎到水裡,事情就不對勁了。我好像在水底看見了什麼東
西,又好像什麼都沒看見,時間長了,我的記憶已經模糊了。當時九歲的我潛入
山塘深水的時候,我是清醒的。我好像在那裡看見的是一個女人,一個穿著白衣
服的奇怪女人,她一身都是白的,連臉蛋和手都是白皙,很難形容那種白的顏色
,就像是人或者動物的屍體放到水裡泡過多少時日一樣水白水白的,山塘有時候
會有膩死的豬,我見過泡的腫脹發白的豬屍就是那種水白色的。

  那個女人躺在水底的水草中間,她的頭髮很長很長,好像是綠色的,我分不
清楚哪些是水草,哪些是她的長頭髮。她在衝我微笑,可是我覺得她的笑容非常
詭異,我看不出她的臉上到底是喜怒還是哀樂的表情。我記得當時我很害怕,我
記得我使勁想冒出水面離開那裡,我記得她緊緊地抓住了我的腳。我一直在使勁
掙扎,好像我的玩伴們發現了我的異樣,他們在拉我的手,可是我的腳卻怎麼也
掙不脫那個女人的手,她的手冰冰的,比山塘的水還要冰涼十倍,她的手力氣很
大。我無法呼吸,我耳朵鼻子嘴開始進入很多水,我快要窒息了,我知道死神已
經開始親吻我的臉。如果不是我大哥那天剛好從家裡拿兩個鐵桶來鴨場放鴨飼料
,那天我已經去了另外一個世界了。

  就在我窒息之前的那一剎那,我突然變得異常得清醒,我進水的耳朵突然變
得很靈,我能聽見岸上很遠的聲音,我聽見我的玩伴們在喊我的名字,喊我大哥
,他們的聲音已經變形了,我甚至能聽見阿財的嘶叫,還有鴨子們不安的嘎嘎聲
,還有我大哥丟下兩個鐵桶,跳下水裡的聲音,我甚至能聽見鴨寮後頭柳樹上的
知了叫聲,風吹過木麻黃樹梢的沙沙沙聲。

  我心裡很明白,我快死了。死其實並不是想像的那麼難受,相反,我記得我
意識模糊的時候,我全身特別舒服,我覺得全身都被一道溫暖的光所籠罩,我根
本感覺不到山塘水的冰涼,心胸裡也沒有那股子無法排解的雜念,我覺得輕飄飄
的,我無拘無束,絕對自由自在。我的眼前沒有出現那些我喜歡的東西,比如糯
米糕,比如我一直想要的一輛小巧的自行車,比如烤鴨腿….我的腦海裡出現的
是我所愛的人的樣子,九歲的我沒什麼異性的愛人,我愛的人只有我爹我媽我兩
個哥哥,他們都是我的親人。那一刻我覺得我很畏懼死亡,因為死亡就是一扇門
,推開門,我走過去,我就再也看不到他們了,而他們也再也看不到我了。

  我大哥把我弄上岸,他在中學裡學過急救,又是按胸口,又是人工呼吸,最
後把我給救活了。我大哥把我抱回家,我爹不在家,去鎮上買肥料,買了一大蛇
皮袋,用自行車騎著回來,在村口聽說我出事了,一下子就把車給騎翻了,他也
不顧肥料和車,連鞋子都沒顧上撿,他是光著腳跑回家裡的,路上還摔了個跟頭
他也不知道疼,他進門的時候聽我大哥說我沒事,就撿了根竹棍,可一進屋看見
我濕漉漉的臉色發青的樣子,他又沒忍心揍我了。他回到院子裡的時候,又把竹
棍給扔了。

  儘管我家裡人傾向於認為我只是碰巧被山塘裡的水草,或者水底的樹枝掛住
了腳,所以差點溺亡。可是我仍然認為那天我看見的,是真實發生的,我看見的
那個一身白的詭異女人可能就是一隻傳說中的水鬼。可是水鬼為什麼要抓住我的
腳,殺死我?我聽說水鬼都是溺亡的亡靈,它們也曾經是活人,它們會抓住溺水
的活人當替身,好投胎轉世。我覺得如果我看見的那個女人曾經是個活人,她也
一定在死亡的那一刻也像我一樣怕死,怕死並不是因為她迷戀人世間的奢靡,而
是捨不得離開自己所愛的人,也許她早日投胎轉世,好回到這個世間去看一眼她
還活著的愛人親人。但是她為什麼最後又會放我一條生路呢?

  我覺得桂花姐給我和韓哥說起那番半是離別半是遺言的話的時候,她其實已
經認定自己得的是SARS而不是普通的感冒了,也就是說 她在高燒陷入半昏迷狀
態的時候,她一定覺得自己是在面對死亡了。我覺得桂花姐是害怕面對死亡的,
就是說她在那一刻是怕死的,而這種怕死又和很多人的怕死完全不是一碼事,她
畏懼死亡,不是畏懼死亡伴隨的疼痛,更不是痛惜死後不能帶走的榮華富貴,實
際上她這輩子大部分時間都在辛勞,根本談不上什麼榮華富貴難以割捨…..她的
畏懼跟當年九歲時候瀕死的我畏懼的是一樣的,死,她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孩子,
丈夫,看不到自己愛的人,看不到她的阿浪,永遠也看不到了。

  我們為什麼如此畏懼死亡?因為死亡之後,我們再也無法跟愛的人見面了,
不能說話,不能一起生活,不能做愛,不能聽見彼此的心聲…..桂花姐終究會有
一天會離開我跟著韓哥回到湖南老家去過日子,到那個時候,她不在了,苗苗也
不在,我們不再見面,不能說話,不能生活,不能做愛,不能聽見彼此的心聲,
那我活著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呢。

  2003年桂花姐的那場誤認為SARS的感冒其實是一場虛驚,可是那場生死離別
卻讓我永生難忘,我承認那件事真的影響了我。我開始畏懼為女人付出真感情,
我開始迷戀沒有感情的性愛,因為我害怕和相愛的人離別,我無法再承受我深愛
的人離開我,那種感覺就像我死了一樣。

  六月底,一場席捲全國全世界的SARS瘟疫終於接近尾聲了,與此同時,我們
那點已然陷入絕境的小小生意總算是看到了一點曙光。我的修車鋪是是六月二十
四號開張的,重新開張之後,我每天的生意逐步在恢復,七月中旬的時候,我的
鋪子收入已經基本跟非典開始之前持平了。非典過去之後,人們開始出行工作,
只要有人出行,就會騎自行車,騎摩托車,有人騎車,我這樣的修車佬就不愁沒
有車修,鋪子生意恢復了正常,我的生活也逐漸回到了正常的軌道。

  桂花姐的小攤子重新開業的時間比我的修車鋪子稍微要晚一點,大概是七月
初。她的小小攤子的生意卻始終沒辦法好起來。七月初的時候,非典最嚴重的時
候已經過去了,每天電視上已經沒什麼新增病例的報道了,但是SARS的影響卻遠
沒有徹底消失,那種對瘟疫對死亡的恐懼仍然深深藏在人們的內心裡,那段時間
人們還是不敢在外面買東西吃,一句病從口入,害死了廣州很多很多的像桂花姐
這樣的自食其力的小小早餐盒飯小攤點的生意人。

  一直到冬天,桂花姐的攤子一直在苦苦支撐著,降價,延長賣盒飯的時間.
....,桂花姐想盡了一切辦法,只是想每天多賣出去幾個盒飯,幾碗豆漿,幾根
油條。其實這點收益其實是非常微小的,但是我和桂花姐這樣的人最明白積少成
多的道理,我們盡可能地在積攢每一分錢。電視上每天都在說GDP增長多少多少
,經濟什麼時候趕上日本超越德國,可是這些所謂的好消息跟我們這樣的社會最
底層的窮人又有什麼關係呢。我曾經在網上看德國工人的平均工資一小時有12歐
元,當時12歐元相當於120元人民幣,他們一天只工作7個半小時,而桂花姐按照
工作時間她每天工作接近12個小時,從來沒有什麼週末,一年到頭只有春節的幾
天節假日,而所她的所得還不夠德國工人的一個小時所得。什麼是中國站起來了
,我一個修車的覺得,辦個什麼奧運會拿多少塊金牌,或者GDP增長了多少,對
外援助了多少錢掙回多少面子,不是中國站起來了,而是讓我和桂花姐這樣的人
踏踏實實地生活著,不怕老病,不怕失業,不怕吃不飽穿不暖,有房子遮風擋雨
,那時候中國才是真真正正站起來了。

  八月初的時候,我決定安排老關,老梁,老秋,老田,老尤五個人跟麗華姐
見見面,聊上一聊再說。我覺得如果我要滿足麗華姐的願望,做好這件事,首先
一點,那就是我必須做到讓大家彼此之間有一點瞭解,當然最好是男女之間通過
互相瞭解能有一點感覺,這種感覺未必是那種性的吸引,哪怕是一種微微的對對
方人品的好感都可以,至少大家應該對彼此有個好的印象。

  事先我並沒有跟我的五個中年朋友吐露,我們幾個人見面聊天的真正目的,
我只是說,給他們介紹我的一個朋友,我的一個中年的,女性的朋友。

  我們七個人是在越秀區的一個茶館見的面,我特地挑了個週六下午,那天大
家都沒什麼事情要忙活,聊天的時間比較充裕。我一開始還擔心我們這種六男一
女的茶聊會非常的乏味,興許我們會因為陌生或者羞澀而無話可說。事實上完全
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他們六個中年人一見面,氣氛就顯得非常的融洽,他們很
快就聊得非常暢快,就像大家早就已經是知交好友一樣。十幾歲二十幾歲的人在
一起會聊什麼?會聊玩樂,聊些時髦的話題,聊些明星八卦.....,年輕人並不
缺乏共同的話題,當然這些話題一般並不切實際,所謂少年不知愁滋味。四十以
上的中年人的話題也不會少,麗華姐和老關老梁他們談的是,子女教育,中年危
機,單位人際關係.....,他們關心的是一些看上去瑣碎無味,但是又十分貼近
生活的問題。那天六個中年人聊到很晚,天黑的時候才散去,他們聊得很盡興,
所有的男人在麗華姐面前都顯得非常隨和而且健談。走的時候,我們大家都互相
留了QQ號。

  我送麗華姐回家,其他人都自己走。路上我問了問麗華姐對我五個中年朋友
的印象如何,麗華姐說五個男人確實是理想的玩的對象,大家都是普通人,身體
康健,而且成熟穩重,會生活,滿足這些條件,對於麗華姐來說,這就足夠了。
麗華姐的意思是,大家再交往一段時間看看,再談別的。女人想瞭解男人是需要
一段時間的。

  男人們的反應讓我有些始料不及。每個男人都對麗華姐有濃厚的興趣,美麗
,會生活,健康,健談,恬靜而且成熟的中年女人無疑是最吸引中年男人的,當
然這種成熟不僅僅是思想品質上的,還包括麗華姐熟透的豐腴的身體。他們都願
意跟麗華姐做朋友,但是能做成什麼樣的朋友,他們到底能接受什麼樣的性愛,
我心裡都沒底。我覺得麗華姐說得對,一切都需要時間來溝通,這個溝通我讓他
們自己來完成也許更為合適。

  從香港回來之後,一直到十月底,阿純沒有再找過我,也不是因為非典不宜
出門,而是她的考研複習進入了關鍵的階段。我們只是偶爾能在QQ上閒聊上幾句
,阿純每次上網時間都不會太長,對她來說上網就是片刻的放鬆,放鬆之後她還
是要接著爭分奪秒複習功課的。

  阿純報考的是中山大學的計算機研究生,其實考取中山大學的研究生並不容
易。中山大學在南中國絕對算是一流的高校,而中山大學的計算機專業又是中山
大學所有專業中的重點專業,每年報考人數都不會少,想要從中脫穎而出,除了
本身專業基礎要特別牢靠之外,一個艱苦而又有效的複習準備絕對是關鍵。我相
信阿純一定會考上的,因為她是個非常聰明的女孩,最重要的是,她有股子狠勁
,想要做到的事情,她絕對會去做,不計後果,不計成本,不睡覺,不吃飯,也
一定會要做到。

  有時候,我很不理解阿純考研的目的。許多本科生畢業之後,不去工作而選
擇考研其實,從某種程度上講,考研只是他們逃避馬上就業的手段而已,當然人
始終是要面對就業壓力的,考研不過只是把就業推後兩年而已。有些人把考研當
成趕時髦,一個研究生學歷只是個炫耀的資本而已,這些人即使已經拿到了碩士
學位,他們也未必比一個出色的本科生更能幹,就像後來一個貨真價實的汽車專
業的本科畢業生修不了的車,而我一個中專畢業的汽修專業的修車佬卻把車修得
穩穩當當,十分利索。阿純未必想就業,她的家庭,她的男朋友完全有能力讓她
衣食無憂,她根本不必工作。阿純也不是個沒有主見,盲目追時髦的人,一個研
究生學歷對她來說也根本不算什麼時髦。我曾經問過她。「阿純,你想過沒有,
你為什麼要考研呢?這麼辛苦。」「浪子,你覺得我男朋友喜歡我什麼,是因為
我長得漂亮嗎?」「不是,他是喜歡你這個人。」「他喜歡我這個人是什麼意思
?」「就是喜歡你的全部,你的學識,你的品性,你的性格.....當然也包括你
的相貌。」「再美的容顏也有老的一天,將來我嫁給他,做他的太太,說白了,
就是他的一個花瓶。像我男朋友做的這種工作,平日裡得有多少小姑娘圍著他轉
,多少人想當他的花瓶,那些人長得多漂亮的沒有。古人說得好,以才事君者久
,以色事君者短。就算當他的花瓶,有這個碩士學位,我也是個有文憑有能力,
對他來說算是能拿得出手的花瓶,最起碼對於他的那些金融朋友來說,也是炫耀
的資本,這個那些小姑娘比不了。」

  我說過女人就是一本書,你一輩子可以看過很多本書,但是你未必能夠完全
讀懂一本書。阿純這本書,包裝好看,內容豐富,但是字裡行間深藏玄機,我讀
不出韻味。我和阿純是同齡人,但是我和她最大的區別就是,阿浪根本不會去考
慮未來,而阿純在23歲還沒嫁給男朋友的時候,已經在盤算容顏衰老之後夫妻關
係的問題,而且正在採取措施解決問題。

  十月底,有一個週末的晚上,我和老關老梁喝完酒自己回家,我喝的有點高
了,就沒騎摩托車回家,把車放飯店了,走回家。路過阿純家的那個路口的時候
,我看見阿純男朋友的那輛黑色廣州本田停在路口那裡。阿純和她男朋友就在街
角那裡忘情地接吻,他們應該是剛剛從外面玩剛回來。夜深了,我沒看時間,可
能十二點已經過了,那年廣州的初冬天氣很冷,阿純身上披了一點很大很厚的黑
色的男人外套,外套是她男朋友的。街上除了我,阿純和他男朋友在再沒有別人
,四周很安靜,有點夜風,夜風吹散地上的落葉,我踩在落葉上發出咯吱咯吱的
聲音。阿純的男朋友背對著我,我只看見阿純的半邊臉。阿純看著我,只是她不
吭聲,反而抱緊了她男朋友。我從走過街角的時候,我,阿純,阿純的男朋友我
們最近的距離不過三米,那種感覺特別奇怪,我們三個人從來沒有如此接近過彼
此,卻各懷心思。我想阿純的男朋友絕對想不到,他背後那個走夜路的微醉男人
竟然是自己正在熱吻的女友的秘密情人。那天我沒有停留,沒有回頭,我的角色
只是個路過者,對於阿純的人生,我只是路過,僅此而已。

  2003年十月初,韓哥和桂花姐停了一段時間在廣州的生意,他們回了一趟老
家。韓哥和桂花姐他們家老二在學校弄大了女同學的肚子,這麼大的事家裡的老
人已經處理不了了,只能韓哥和桂花姐親自去處理。學校肯定會開除孩子,這是
不容置疑的。韓哥和桂花姐此行首先要處理的是寶貝兒子在他女同學肚子裡留的
那個孩子的後續問題,之後才是想辦法給兒子再找個學校,韓哥說他們家老二不
是塊唸書的料,可是剛上初一的孩子,不唸書能做什麼呢。

  對於韓哥和桂花姐來說,老二在學校出的事情絕對是個巨大的打擊。他們開
始反思自己兩口子背景離鄉到廣州來謀生活的意義。其實說白了,兩個人在廣州
掙命,辛辛苦苦攢下每一分錢還不是為了家裡的幾個孩子能夠衣食無憂,能安安
心心唸書嗎。可是老二出了這麼一件事證明他們兩口子的辛苦完完全全是沒有任
何意義的,孩子需要的根本不僅僅是錢,是學習的條件。半大孩子正處於叛逆期
,最需要的是父母在身邊的管教,這個工作不是家裡年邁沒有精力的老人能夠做
得到的,也不是學校教育能夠替代的。

  智叔來我鋪子找我聊天的次數越來越少。12月份,我舅舅過生日,我買了一
個很大的蛋糕送去他家。在我舅舅家的小區裡,我意外地碰見了智叔。我和智叔
這次的偶然相遇非常尷尬,我看見他和一個女人在一起很親密,而那個女人並不
是麗華姐。那個女人很年輕,看上去連三十歲可能都不到,她並不比麗華姐漂亮
,但是年輕的她別有一番風情,對於智叔這樣年紀的中年男人來說,一個年輕女
人青春的風情無疑是最具誘惑力的。智叔應該是和那個女人買菜剛剛回來,他們
就住在這個小區的某個房子裡,看他們的親密程度,他們可能是已經交往了一段
時間了。事情很簡單,智叔在包養一個女人,就像很多中國官老爺一樣。那天我
沒跟智叔打招呼,我假裝不認識他,而智叔也假裝沒看見我,儘管他臉上不是很
自然,但是我們都彼此心照不宣地假裝著把這場尷尬掩飾過去。

  幾天後智叔來我的鋪子找過我,那天智叔好奇怪,跟我沒也沒聊什麼話,他
就在那裡坐著看我修車。我們倆就那麼悶悶地待了好久,他走的時候,我跟他說
。「叔,你放心,浪仔知道該咋做。」智叔笑了笑,走了,啥也沒說。

  智叔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我真的不知道。人的慾望都是沒有極限的,性慾
也是如此,智叔這個年紀的中年男人性能力並不處於最佳狀態,但是性慾無疑是
處於巔峰狀態的,嘗試過3P,嘗試過窺視自己老婆和年輕男人做愛,他肯定還會
嘗試別的性愛方式,比如嘗試一下年輕女人的滋味,也許真像書裡說的那樣,中
年男人能在年輕女人身上找回青春的影子,找回青春時代才有的性衝動。智叔對
自己老婆麗華姐其實並不差,至少風風雨雨這麼多年,兩個人連大聲吵架的時候
都沒有,即便是在外面包養二奶,智叔也做得滴水不漏,他每天都會回家,節假
日也會跟老婆孩子在一起,扮演好家庭裡丈夫和父親的角色,做到這樣的男人,
好還是壞,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即使智叔不來找我,我也沒打算吐露出去這個小小的秘密。我擔心的是他在
家裡能不能瞞得過麗華姐。男人的出軌其實想對妻子做到瞞得密不透風是很難很
難的。我不知道智叔跟那個女人在一起多久了,看上去時間並不長,我不知道他
們時間長了會怎麼樣。其實那個時候,我並沒有意識到,其實智叔和麗華姐的婚
姻關係已經開始變得不那麼牢固了,麗華姐與老關,老梁他們的交往一樣是瞞著
自己男人的。

  我沒有料到韓哥和桂花姐這一走竟走了近兩個月,他們回到廣州的時候已經
是12月底。在湖南老家的那段時間裡,韓哥和桂花姐做了很多事情,他們首先處
理了老二小女友肚子裡的孩子問題,女孩子做了人工流產,一切費用當然由韓哥
和桂花姐支付,做完人工流產後續的營養費用,護理費用等等也是由他們負擔.
....。儘管開銷著實不少,但是桂花姐說,自己孩子造的孽,罪過理所當然得做
父母的背到身上,這件事傷得最深的還是姑娘家,十四五歲就做了流產,往後的
日子可想而知得多難。韓哥和桂花姐的為人,顯然是得到了對方家長的認可,最
後人家沒提什麼非分的要求。平心而論,孩子們玩出界,雙方家長其實都有責任


  韓哥和桂花姐托了好幾層關係把老二轉到了市裡的一個初中裡,這又開銷了
他們不少錢。對於孩子的教育,韓哥和桂花姐是絕對不惜一切代價的。對於韓哥
和桂花姐這個年紀這個地位的俗人來說,他們對人生已經不抱什麼理想了,他們
不奢求什麼億萬家財,更不會渴望什麼陞官發財,能夠安安穩穩地過日子,他們
已經是非常滿足了。他們唯一牽掛的就是他們的子女。桂花姐說過,對於老二,
其實她和韓哥並不寄希望於他能出人頭地,只想他能夠腳踏實地做個好人,就像
他的父母那樣,足夠了。對於韓哥和桂花姐這樣的人來說,子女教育的失敗其實
就等同於他們人生的失敗了。辦完老二的事情,韓哥和桂花姐終於下了決心,即
便留在廣州他們謀生也不易,留在那裡根本沒什麼意義了,他們已經到了離開廣
州,回老家跟孩子們在一起的時候了。唯一的問題是他們回家能做什麼?

  韓哥和桂花姐想經營餐館,擺了那麼多年的攤子,找個體面的餐館來做,不
用風吹日曬雨淋,早就是他們的夢想了。韓哥和桂花姐的確在邵陽市內找到了一
個非常合適的小小餐館。餐館老闆打算把整個餐館都盤出去,餐館的生意還可以
,位置也不錯,各方面都很齊全,但是餐館老闆的要價不低。韓哥和桂花姐在家
裡籌借了一點錢,但是還離人家的要價還差個四萬塊錢,他們只能回廣州找我想
辦法,親戚朋友他們都借過了一遍錢,能幫他們一把的,只有我。

  2003年前半年的非典我比韓哥桂花姐也好不到哪裡去,來廣州的那點積蓄其
實已經折騰得差不多少了,我後半年玩命地存錢,賬戶上才剛剛存夠三萬塊錢。
韓哥回來跟我一說,我當天就把錢一分不剩都取了出來交給了韓哥,算上這三萬
塊,盤餐館的錢還是差了一萬。其實賬算得根本就不對,盤下餐館差一萬,但是
盤下餐館之後的經營至少還得留出一萬,實際上差的是兩萬塊錢。兩萬塊錢對於
好多廣州人來說,可能根本不算什麼,某些官老爺可能一晚上的吃喝玩樂都不止
這個數,但是就這個兩萬塊錢,對於韓哥和桂花姐,乃至對於他們全家人的生活
來說,這點錢就是幸福或者不幸福的關鍵。

  為了省錢,我讓桂花姐和韓哥退了他們的房子,都住到我家裡來。韓哥和桂
花姐家裡根本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他們只希望桂花姐的那個攤子能夠盤給別人,
多少弄點錢。過了有小半個月,這個小小的早餐盒飯攤子的一整套傢伙竟然無人
問津,最後只能半賣半送給了一對河南夫妻拿了人家兩百塊錢。韓哥賣傢俱賣攤
子所得的這點錢無異於杯水車薪。

  我心裡很明白,這兩萬塊錢關係著韓哥和桂花姐將來的活路,非常重要,但
是我內心裡卻希望他們永遠也籌不夠這些錢,因為籌夠了這些錢,他們就要離開
廣州,離開我了,我真不想他們走。

  我跟我大哥借了三萬塊錢,大哥沒問我用這錢幹啥,我也沒跟他說原因。兩
萬塊錢我給韓哥和桂花姐盤下餐館,經營餐館用,另外一萬我給他們留個急用,
桂花姐已經差點跟我們生離死別過一次了,說不好聽的,桂花姐也是奔四十的人
了,而韓哥已經四十開外了,一大家子人,書上說的好,人有旦夕禍福,有點錢
在他們身上,我放心。

  韓哥和桂花姐是2004年一月底回湖南老家的,那段時間裡韓哥和桂花姐住在
我家,我們又回到非典的那段幸福而充實的三人幸福生活。我們每天晚上都會做
很久很久的愛,當然我們不再像三年前我們剛剛開始性生活時候那麼瘋狂,那麼
興奮,那充滿新鮮感。很多時候我們的三人性愛非常安靜,如果不是桂花姐那享
受性高潮的那點低低的呻吟,我們整個造愛過程根本就是無聲無息的。韓哥做在
枕頭之上,他張開大腿,桂花姐含著他的JJ,有時候是舔,有時候是用牙齒輕輕
地咬在他的龜頭上,有時候桂花姐的手和嘴一起用撫弄吮吸韓哥的JJ,桂花姐會
把臀部挺得高高的,她會盡量地舒展開自己的陰部,而我半蹲著用手扶著JJ插入
她的陰道內部,桂花姐總會調整自己的身體,而我的每次插入都是一直把JJ插到
陰莖的根部,這種性器的交融方式是最徹底的最刺激的,我的JJ總是能一直插到
桂花姐陰道的最深處,我的龜頭甚至都能夠感覺到抵住她的子宮頸口的牴觸感,
桂花姐陰道內部的那種特有的濕熱,肉滑,緊湊,擠壓摩擦的感覺讓我的陰莖皮
膚一直處於緊張或者說敏感的狀態,這種性帶來的快感是全方位的,是三個人共
同享受的。我們的性愛招式十分簡單,可以說返璞歸真,我們對彼此的身體熟悉
得不能再熟悉,我們總是能夠找到對方最敏感的部位,我們的動作總是恰到好處
,我們每次都能一起達到性慾的最高峰,說真的,那段時間我們對性的理解絕對
又高出了一個層次,我們樂此不疲,有時候我們甚至會玩到深夜才能盡興。人總
說,縱慾必會折壽,可是我常常想,如果每天都能和韓哥桂花姐如此玩樂,就是
天亮便去見了閻王,那又何妨呢。

  韓哥和桂花姐走的前一天,韓哥說他的摩的朋友請他喝酒給他送行,怕是以
後他跟他的同行朋友們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所以這場應酬是不得不去的,他
說他打算過去跟朋友們喝個通宵,喝個痛快。家裡就剩下我和桂花姐。其實我們
是三個人都心知肚明,韓哥在廣州其實根本沒什麼朋友,他那天是故意給我留出
一個晚上,讓我跟桂花姐獨處的,這是我這輩子最後一次獨自跟桂花姐溫存的機
會。。

  2004年我家沒有數碼相機,就連最普通的相機也沒有,等到韓哥和桂花姐快
要離開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其實我和他們從來沒有在一起拍過一張照片做為留
念,這將是我永遠的遺憾。當然即便是沒有照片的留念,我這一生也不會忘記在
廣州的時候三十幾歲的桂花姐的樣子。說真的,有時候攝像攝影其實並不能完全
展示一個女人的裸體美感。因為無論是攝像還是攝影,它們記錄的是清晰的,沒
有給人任何想像空間的影像或者照片,它們就是一種最原始的記錄,不帶任何感
情渲染,沒有一種思想的活力。

  我恨自己不是一個畫家,我最想給桂花姐給我留下的是一幅以她為女主人公
的裸女的油畫。這幅我想像中的油畫名字可以叫做傍晚的中年裸女。整個畫面背
景應該是灰黑色的,因為我記得離別前的那一夜,桂花姐就是裸露著她的身體,
躺在我的床上看著我,一直看著。我家那天只有一盞日光燈亮著,房間裡有些昏
暗,灰黑,昏暗的色彩,那也是我們當時心境的最佳寫照。

  我會用淡淡的墨色來渲染桂花姐的長髮,那個時候桂花姐的頭髮綿長柔軟而
且茂密,整個給人的感覺是飄逸,有如瀑布般,亂而不散,順暢而充滿動感,儘
管絕大多數時候桂花姐在幹活時候都會束著自己的一頭長髮。有時候我覺得桂花
姐的頭髮就是她的人生縮影,她的熱情就像她的頭髮,只有在跟我和韓哥做愛的
時候,才會徹底地釋放出來,飄逸,奔放,充滿激情。桂花姐的皮膚我會用白色
來漂染,桂花姐皮膚的白色不是那種沒有生命沒有生機的那種雪白色,而是白裡
透紅,有血色,有溫情的那種白色,很難解釋我會如此迷戀這種白色,而又難以
形容,紅色減之一分則顯太蒼白,雪色減之一分則顯太赤褐,桂花姐的膚色對於
一個女人來說已然是恰到好處的。我會使用非常優美的曲線線條來勾勒桂花姐的
身材,這種曲線的線條應該是不鬆散的,而又不是緊湊的,三十幾歲的桂花姐擁
有成熟女性特有的豐盈身材,當然這種豐盈不是指的是稍顯肥胖,她的身體從上
至下根本沒有一點點的贅肉,那是經年累月辛勤勞動的結果,她裸露身體體現的
美感又跟西方油畫裡的赤裸的豐腴的少婦,貴婦人的美截然不同,那是一種勞動
的美,力的美,淳樸自然的美,根本不是那種閒適,安逸,帶有貴族氣息的美。


  對於男人來說,世上最神秘的東西,不是宇宙,不是科學的奧妙,不是世上
的不解之謎,而是女人的身體,而女人的身體最隱秘的部位,就是女人的私處。
從來沒有哪個畫家有一幅女人私處的特寫油畫可以流傳千古,傳頌後人,我認為
其原因並僅僅是因為女人的私處在近代的人類文化裡含有極強的色情的意味,或
者說,女陰本身就是個一色情的符號,而沒有哪個畫家願意背上渲染色情的罵名
。我覺得,如果真有人嘗試畫上一幅女人私處的油畫,其實是非常難以做到畫裡
傳神的,因為女人私處的那種神秘感是世上所有的色彩,筆墨根本難以描繪得出
來的。

  我覺得如果我是畫家,在我跟桂花姐離別的那個晚上,我一定會有靈感完成
一幅傳神的女陰油畫的。那天我從來沒如此細緻地觀察,和欣賞過女人的私處,
這種欣賞甚至是超乎色情之外的層次的。桂花姐的私處特別美,這種美首先展現
在色彩的協調上面,桂花姐的陰唇是鮮紅鮮紅的,掰開她的陰唇,她私處的內部
器官,陰蒂,尿道,陰道口,密肉等等卻是粉紅色的,而陰道的內部嫩肉,卻是
肉紅色的,紅色的私處與她身上皮膚的白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整個私處就像是
一朵盛開在雪地裡的紅梅花一樣,而紅色之間的鮮艷又是有種層次變化的,鮮紅
,粉紅,肉紅。其實桂花姐是個非常敏感的女人,每次哪怕只是一點點性的挑逗
或者性的愛撫,她的陰道裡很快就會變得濕漉漉的,那種多汁,而又帶有強烈淫
靡味道的感覺,就好像是一片橙子,一小塊擠壓的楊桃,或者乾脆就是咬過一口
的水蜜桃一樣,成熟,多汁,味美的感覺。有時候我真想讚美上帝,他創造女人
身體,尤其是女人私處真的是非常美妙的,桂花姐的尤為如此,她的大陰唇並不
是特別大,只是恰到好處,就像開合的軟軟的兩片蚌殼,而陰蒂,尿道口,陰道
口小巧玲瓏,肉感十足,而陰道內部的褶皺給人一種曲折,摩擦,變化的感覺。

  我不是畫家,只是個修車佬,我始終無法給桂花姐一幅想像中的油畫,連一
張照片我都沒留下,就像我根本不是一個超人,可以改變世界,改變世俗社會的
眼光一樣,我始終不能留住桂花姐在我身邊一樣。

  那天我們做愛的時候,桂花姐帶上了麗華姐送她的那串珍珠項鏈,她第一次
在身上打上了香水,儘管不是什麼名牌貨,但是那天她的整個身體都是香氣襲人
的,桂花姐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打扮自己,在那個夜晚,她要毫無保留地把
自己奉獻給她的小愛人,那一夜的桂花姐特別美麗,儘管她的頭髮很凌亂,但是
她就像她脖子上戴的那串珍珠鏈子一樣,光彩照人。

  那天我們差不多整夜都在做愛,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射了幾次,也不知道桂花
姐到底來了幾次高潮,到最後的時候,我已經射不出任何精水了,高潮的時候只
有射精的感覺。做愛,休息,擁抱,再做愛,再休息,再擁抱,整整一夜,我們
不斷嘗試各種性愛的姿勢,享受著純粹的性交的快樂,我們從來沒有如此放縱自
己的慾望,我們也從來沒有如此毫無禁忌玩弄彼此的性器官。

  我甚至在剛剛射精之後,就跟桂花姐69,她就那麼一點一點地親吻著我的龜
頭,吮吸著我龜頭上的精液,而我掰開她的陰唇,我把舌頭一直送入她的陰道最
深處,我甚至大口大口地吞下她陰道口流出的我的精液和她的淫水的混合液體。
我並不覺得我們的性有什麼髒的,相反,那一夜我覺得我們兩個人是乾淨的,不
,應該說是純淨的,完完全全純淨的,就像兩滴透明的水滴,慢慢地交融在一起
匯成一個大的水珠子,每次我射精之後,我不馬上拔出自己的JJ,我由著它在我
愛的女人陰道裡慢慢變軟,那一刻我和桂花姐是融為一體的,是一顆水珠子。

  我們最後都做不動愛了,很累很累,我們躺在床上我抱著桂花姐。我用手指
塞到她的陰道裡,我感受她身體裡,那特有的濕潤,溫暖,我慢慢地抽送我的手
指,有時候是一根手指,有時候是兩根手指,有時候是三根手指,甚至有時候是
四根手指,我在擴張桂花姐陰道所能容納的極限,我希望能給她一種前所未有的
充實感,我聞著自己的手指,我的手指上沾有桂花姐下體的淫液,我的鼻尖之間
聞到的是一種帶有男人精液特有腥味的,混有尿騷味道的,還有一種女人汗香味
道,中年女人下體本身的淫靡味道的香味,這種滋味,就是我和桂花姐愛的滋味
。那一夜,我們不想看到日出,因為天亮就是我們最後分別的時刻了。

  「姐,我們現在不是躺在床上。」天亮的時候,我們不再做愛了,我們躺在
床上,我撫摸著桂花姐的乳頭,而她愛撫著我的頭髮。「浪子,那你說我們現在
在哪裡?」「姐,你沒看見嗎,我們躺在一艘小船上,姐,你看,船在動,那是
因為我們現在在碧波蕩漾的水面上,你看到沒有,陽光射到水面上,金光閃閃,
真美啊。姐,你感受到沒有,有風,水面上吹過來的風,濕潤,溫暖,舒適。」
「浪子,你在說什麼啊?」「姐,你看到遠處了沒有,那裡有座古塔,雷峰塔,
傳說裡,千百年前,白娘子就是被法海封在塔中,為愛人,白娘子在塔裡忍受千
年的孤獨。」「姐,你看到水裡的荷花了沒,一定是剛下過雨吧,你看荷葉上圓
滾滾的水珠子,還有那裡,那裡有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還有怒放的荷花,還有
,還有蓮蓬,荷葉底下還有錦鯉在自由自在地遨遊水中,這個地方真美啊,姐,
我們就在雨後的杭州西湖裡,你看見了嗎?」「浪子,你到底怎麼啦。」「姐,
我說錯了,我們不在杭州西湖裡,現在我們在黃埔江上,姐,你看那邊,高高的
那座塔是著名的東方明珠塔,四百多米高,還有那邊就是全國有名的上海外灘,
還有那個高高的大樓,那是金茂大廈,姐,遠方的岸上是中國最大的城市上海,
人稱冒險家的樂園,中國最富有經濟活力,最現代的城市。」「浪子。」「姐,
我又錯了,我們不是在湖裡,也不是在江裡的船上,我們在海裡,你看我們的小
船在海浪裡顛簸,姐,你聽,嘩嘩嘩,那是海浪的聲音,呼呼呼,那是海風在吹
。姐,我們在維多利亞灣裡,這裡是東方之珠,香港。你看圓房,那個像龜殼一
樣的建築是香港會展中心,還有那邊,是獅子山,還有,還有中銀大廈.....」
「姐,你跟我走吧,我們離開這裡,坐著船,浪跡天涯,我們誰也不用在乎,外
面的世界很大,廣州外面,還有杭州,有上海,有香港,姐,將來我還會帶你去
看倫敦的大本鐘,去紐約看自由女神,去.....。」「浪子,姐哪裡都不能去,
天亮的時候,姐的男人要帶著姐回姐的家,那裡有姐的孩子,姐的父母,姐將來
就在那裡,每天做飯,炒菜,招呼每個來餐館用餐的客人,伺候姐的男人和孩子
,浪子,這是姐的生活,也是姐的責任。」「姐。」「浪子,下輩子吧,下輩子
姐跟著你去杭州,去上海,去香港,去倫敦,去紐約,姐給你做一輩子的老婆。
」「姐,那韓哥?」「姐給你們兩個男人做老婆,我們三個人過日子,我們在一
起。」

  那天我給桂花姐念了一首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遲,我
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我生君未生,君生
我已老 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尋花,夜夜棲
芳草」這首詩,是阿純念給我聽的,我非常喜歡,只聽過一遍,我就記住了。後
來我在網上找過資料,這首詩其實是一個唐代銅官窯瓷器的題詩,作者不知是誰
,但是這首詩道盡的無疑我和桂花姐這種愛侶的心聲。

  我不知道,人會不會有來生,可是即便是有來生,我想我們三個在來生,還
是不能光明正大的一起生活。這並不是恨君未逢出嫁時的問題,而是因為兩個男
人共妻的婚姻實際上在地球上幾乎所有的社會裡都是不被允許的。在過去的中國
,即使是現在在很多伊斯蘭國家仍然存在一夫多妻的現象,現在的中國仍然有所
謂的上層人妻妾成群,這或許是男權社會對男人的縱容。我看過一些書,書上說
,在遙遠的原始社會,男女之間的性關係並不局限於一對一的婚姻形式,兩男甚
至多男共妻的現象根本不稀奇,甚至部落之內群交的性愛活動也屢見不鮮,性愛
生活在那個時候只有一個條件,那就是男女之間彼此相愛,僅此而已。

  現在的社會,所謂的上層人二奶三奶成群,過的實際上也是一種群交活動,
所謂的萬惡淫為首實際上就是句笑話,他們卻把普通人的兩男一女,多男一女的
共妻生活視為洪水猛獸,我真的不覺得我和韓哥桂花姐三個人做一次愛,玩一回
3P就真的讓天下大亂了,就世界大戰爆發了,人類滅亡了。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
,要分開,這到底是社會的進步,還是退步呢,我真的不懂。

  那天晚上,我的大腦始終處於興奮的,混亂的狀態裡,這使我後來對跟桂花
姐離別的那個晚上天亮之前的回憶變得非常不清晰,我後來分不清楚那些是我的
想像,哪些又是真切發生過。我那天晚上好像重重地咬了桂花姐的乳頭,甚至留
下了血印子,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做。我好像又沒有這麼粗暴,我好像只是
哭了,好像桂花姐的豪乳之上全是我的淚,我為什麼會哭得如此傷心?

  我沒有什麼經濟能力送給桂花姐和韓哥什麼重禮。他們臨走的時候,我送了
兩個小小的禮物給他們。我給桂花姐送的是一套情趣內衣,而給韓哥的是一個新
款彩屏的諾基亞手機。這兩個小小的禮物他們都非常喜歡,尤其是韓哥,後來0
9年我們三個人在長沙再次見面的時候,他還在用著那個手機,而且還是把它當
成寶貝。桂花姐說,剛回到邵陽的時候,這個手機絕對是給韓哥長臉的玩意,那
會邵陽一般人根本沒見過這麼新款的手機,韓哥到處跟人家說,手機是他廣州的
好兄弟送的。

  桂花姐和韓哥走後,我沒有像苗苗離開我的那麼傷心,或者大病一場,我已
經學會平靜地接受了生活的現實。桂花姐和韓哥走了,他們開始了他們的新的生
活,而我自己的生活也將繼續下去。我只是在家休息了幾天,那幾天我什麼都不
做,連網都不上,我困了倒頭就睡,餓了,煮點方便面填飽肚子。我的腦海裡出
現的是2000年我剛來廣州尋找我的生活時候的一點一滴,我回憶起我剛認識桂花
姐時候的情景,那時候的我,單純,羞澀,就像顆青蘋果。我甚至想起了我跟苗
苗相處的日日夜夜,我和兩個女人做愛的每個瞬間都無比清晰地浮現在我的腦海
裡。

  2005年的春天,不知道從哪裡飛來了一群鴿子,它們傍晚的時候喜歡歇息在
我窗外的那棵鳳凰樹上,它們大概有幾十隻之多,它們都停在鳳凰樹的樹枝上,
十幾隻在一起,看上去非常親密,它們冷的時候彼此之間靠得很近,相互取暖,
它們之間的關係非常融洽,它們總是咕咕咕不停地嘟噥著什麼。我喜歡這群鴿子
,我每天都會買上點東西,有時候是麵包,有時候是玉米,有時候是方便麵,捏
碎了,從窗口撒出去,那個時候肯定是鴿子們一天中最快樂的時刻,它們總是可
愛地晃著腦袋,啄食著從天而降的美味食物,嘴裡依舊是咕咕咕嘟嘟噥噥的聲音
,我真不知道它們是不是在向我表示感謝。

  如果人真的有來生,就像桂花姐說的那樣。我真的希望和桂花姐,韓哥投胎
做三隻普普通通的鴿子,因為鴿子可以高高地飛在天空上,不管它的愛人到底離
它有多遠,哪怕是萬水千山相隔,只要它們相愛,鴿子都可以飛到愛人的身邊去
。最重要的是,鴿子們可以自由自在地一起生活,不管是一對雌雄,或者一隻雌
的兩隻或者更多雄的在一起,它們可以完全不顧及所謂的世俗的眼光過日子,它
們可以活得無拘無束。

  2005年元旦那天,我上了一會網,老關在線,他問我。「浪子,有個事情,
我想問問你。」「哥,你說。」「浪子,你是不是打算把麗華介紹給老秋。」我
的五個朋友裡,只有老秋離婚,沒有老婆,獨自一個人過日子。「哥,不是,我
想把麗華姐介紹給你們五個人。」老關的QQ圖像一下子就暗了,我不清楚,他到
底是下線了,還是選擇了離開…..

  
2010-9-24 18:1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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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難得看到描述內心感受這麼真實又唯美的的情色文章
每個腳色人物對生活情慾的感受都能寫的讓人感覺
有如在生活中真實上演,真的是好難得的寫作.
請大大繼續後續的發展..因為讓人看得欲罷不能ㄚ
也感謝貼文大大的持續不懈
期待..
2010-10-4 17: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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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
原帖由 souther0612 於 2010-8-13 19:44 發表
苗苗不髒,髒的是這個冷漠的社會,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性慾而拉苗苗加入群交而最後又
逃避責任的阿貴他們,是生了她卻不關心她不愛護她的苗苗親生母親,是不把繼
女當自己人看待的苗苗繼父,是見死不救不提供哪怕 ...
有時冷漠的除了社會還有人心
2010-10-5 14:4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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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ping
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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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 13 作者:阿喜仔
發表於 留園禁忌書屋於 October 01, 2010

  這篇寫得最累了,中秋加國慶兩個節日,狗日的資本家一個勁地催著幹活,
真沒心情,也沒時間完成,太累了,可能寫得不是很好,阿喜道個歉。不管怎麼
樣,阿喜已經堅持下來了,對了,祝在國內的朋友們,國慶快樂!!!

************************************************

  老秋是04年離的婚,他離婚的原因,我是後來才知道的。老秋是賣手機的,
自己在天河區有個手機店,店面不小,他請了兩個夥計,店裡生意還算不錯,老
秋那個時候在白雲有兩套房,越秀還有一套房,他家在廣州也算得上是個小康之
家。他老婆跟他離婚,並不是因為經濟方面的問題。

  老秋那年四十五,他老婆四十三,兩個人結婚二十年了,他們有個女兒大學
剛剛畢業,在順德市上班,平時一個月都難得回家一次,平日只有他和老婆在家
裡。

  老秋和他老婆的日子過得安靜而又祥和,就像很多其他的中年夫妻一樣,中
年夫妻最大的特點就是穩定,當然太過穩定就是無趣。他們的生活一切都是按部
就班的,就像兩台早過了磨合期的機器在做常規運轉,他們即便是做愛也是有規
律的兩個星期一次,一個月兩次,他們的生活就是那麼波瀾不驚,就像一潭死水


  不知道為什麼,老秋突然覺得自己二十年的的髮妻跟自己的關係好像越來越
遠,他開始有了一點夫妻關係的危機感。有時候一起吃飯,老秋覺得竟然沒什麼
話題可以跟老婆聊,那時候總在談中年危機,以前老秋覺得中年危機離自己就想
美國離廣州那麼遠,可是如今自己和老婆經歷的日子,愛與關懷的危機感卻越來
越重,他們都沒了年輕時候對愛的熱情。老秋希望生活有點變化,他知道自己的
老婆一定也是這麼想的。

  老秋和他老婆的生活發生變化還得從03年他找的一個夥計說起,當時老秋認
為自己找的這個夥計絕對是很有眼光的。他找的那個夥計是湖南婁底人,叫小濤
。小濤那年才剛滿20歲,濃眉大眼,皮膚比大姑娘的還要白淨,小濤不僅模樣特
別俊俏,而且個子也不小,約有個一米七八,身體特別厚實。

  當初老秋要這個小夥計,不僅僅是因為小濤長得特別醒目能招來些女孩子顧
客,更要緊的是,這小子能說會道,嘴甜得發膩,那段日子老秋的手機店裡每天
都有好多年輕的姑娘來光顧,店裡的氣氛明顯變得活乏起來。每次小濤都能把那
些十七八的姑娘們忽悠得暈頭轉向找不到北,很多時候他總能讓她們乖乖地從她
們小巧的錢包裡掏錢買下手機。

  那段時間老秋的手機店特別紅火,他非常滿意這個年輕的夥計,當然唯一美
中不足的是,小濤把忽悠女孩子顧客的手段也使喚到了他老婆的身上,店裡沒客
人的時候,小濤倒把老闆娘哄得咯吱咯吱直笑,他們又是打趣,又是談心事,四
十幾歲的老女人在跟二十剛出頭的小伙子聊天的那一刻,竟然好像猛然間回到了
十七八的年紀一樣。

  老秋看在眼裡心裡有點不舒服,但是又覺得其實自己也沒什麼好擔心的。眼
前的這個小濤,比自己親閨女還小個兩三歲,跟一個恐怕比自己老媽歲數還大上
幾歲的老女人,打個趣說個笑話,其實也沒什麼。有時候老秋甚至認為自己有點
小肚雞腸,不像條漢子了。

  老秋的老婆是一天一天慢慢地改變的。老秋發現自己的女人,不知道什麼時
候開始注意打扮自己,她有時候會去買什麼老秋都叫不出什麼名堂的粉,口紅,
甚至有空的時候她還會做什麼火山灰的面膜,她買來了好多看上去有點花俏的衣
服,她開始關注皮包是不是名牌,老秋曾經不止一次地回憶過,自己的女人好像
在年輕最愛美的時候,好像也從來沒有這麼折騰過。

  老秋曾經痛罵自己太過愚蠢,當一個四十出頭的女人突然間開始醉心於打扮
的時候,她打扮的目的當然不是給自己的男人欣賞的,那個時候老秋竟然沒有懷
疑過自己的老婆。那段時間,老秋的老婆喜歡晚上出去練瑜伽,每次都練得很累
,很晚很晚才回來,她說她想多做點運動,好練個好身材。

  老秋記得那天自己跟往常一樣去深圳進貨,一大早跟老婆喝完早茶,老婆去
開店,自己則去火車站坐廣深高鐵去深圳。如果不是在火車站臨時被供貨方通知
延期交貨而返回店裡的話,老秋恐怕會被自己的老婆和自己最得力的夥計瞞上很
久,當然他總有一天會知道老婆和夥計之間的秘密,俗話早就對這種風流事有了
個總結,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紙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是包不住火的。

  老秋記得那天回到店門口的時候,他看見自己的手機店的卷門竟然還沒拉上
去,老婆和夥計們根本就沒開業。從外面老秋無法升起卷門,他只能掏出鑰匙開
了卷門上的小門。

  老秋的手機店分前台和倉庫兩部分,前台是玻璃櫃,櫃子裡都是各種牌子的
手機,而倉庫在後面,裡面放些雜物,和一些庫存的手機,當然還放了一張小小
的單人床,這是給新來的夥計睡的,這麼多手機真需要一個夥計值夜。手機店的
前台沒開燈,幾個邊窗的窗戶的窗簾也沒拉開,雖然已經是近十點了,店裡還是
漆黑一片。

  老秋看見倉庫那邊有亮光,他悄悄走過去,倉庫的門是虛掩著的,隔著虛掩
的門縫,老秋可以清清楚楚看見倉庫裡的情形,老秋恐怕這一輩子都沒辦法忘記
他那個時候看見的那一幕。

  他老婆全身一絲不掛地躺在夥計的床上,兩條腿張開得大大的,老秋的夥計
正在一邊親吻她的大腿,一邊用兩個手指抽插他老婆的陰道口。老秋可以清清楚
楚地看見老婆的私處,甚至可以清清楚楚看見在她陰道裡進進出出的那兩根手指
頭牽引下,她的大陰唇開開合合的情景。

  強烈的燈光照射下,老秋老婆的私處紅亮紅亮的,那裡沾滿了粘液,距離有
點遠,老秋看不清楚那些粘糊糊的粘液是女人的淫水,還是中年女人分泌得特別
多的白帶或者別的什麼陰道分泌物。說真的,老秋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仔細地觀
察過自己女人這個最隱秘的地方了,他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場面挺刺激的,這種
刺激的感覺已經久違了。

  他的夥計小濤也是赤身裸體地蹲在地上。屋子裡正在專注於偷歡的男女都沒
有注意到門外的老秋,他們一個是蹲著背對著門口,另外一個是斜躺在床上閉著
眼睛正在享受陰道被抽插的快感。

  小濤的身材真的非常好,他蹲在地上,從後面看他全身上下無論是背部,還
是臀部都是很厚實的肌肉,就連腰部都沒有一絲的贅肉,老秋的身材在中年人當
中其實也算是保持得很好的,四十幾歲的人沒有個小肚子,因為經常打羽毛球,
身上多少也有幾塊肌肉,但是他自認為跟小濤比起來總是差了許多,差在哪裡,
其實挺簡單的,差就差在多長了這麼二十幾歲上,小濤身上散發的是那股子清新
的青春氣息,世上沒有什麼東西比火熱的青春更美麗,更能吸引人。

  老秋的夥計和他老婆的姿勢都很奇怪,或者說姿勢很彆扭。老秋看不見小濤
的陰莖,只能隱隱約約看得到他胯下的那一團的黑乎乎的玩意,老秋知道那是小
濤的陰囊,老秋能想像到小濤的JJ有多麼威猛,光是陰囊就是如此大的黑乎乎一
大團。

  老秋老婆已經有點發胖了,腹部有些贅肉,他老婆的乳房很大,足有D罩杯
,老秋記得年輕的時候,老婆的乳房並沒這麼大,生完孩子好像鼓起來一點,後
來日子過得好了,營養也不錯又鼓起來一點,可是這對豪乳什麼時候變得下垂了
?老秋不記得了,還有乳頭,老秋老婆的乳頭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如此之大而顏色
又如此之深呢?

  當他的夥計小濤騰出一隻手輕輕地捏拽著他老婆像墨棗般的乳頭的時候,當
他聽見他老婆低低的舒服的呻吟的時候,他的思維竟然出現了短暫的錯亂,他竟
然開始回憶起他和老婆的新婚之夜,那時候的他就像眼前的小伙子小濤一樣,對
女人的身子特別著迷,尤其是女人的私處,他記得他那時候特別喜歡用嘴去給老
婆口交,可是什麼時候起,他開始厭倦並且嫌棄了老婆這個尿尿的地方了呢,他
覺得那個地方很髒,可是真的髒嗎,如果是,他的夥計小濤又在做什麼呢?

  恍然間,他覺得自己一下子分不清楚哪些是腦子裡的念頭,哪些又是現實的
影像,那個蹲在地上玩弄老婆的年輕人是不是年輕的自己,而躺在床上岔開兩條
腿的女人是年輕的老婆還是如今已經人到中年的老婆。他甚至開始猶豫自己到底
是衝進去把這對偷情的狗男女胖揍一頓打出門去,還是站在門外繼續享受這種偷
窺以及意淫的快感。

  小濤的JJ果然很粗壯,就像他那急健的身材一樣,他的陰莖很粗,而且很黑
,事實上老秋自己的JJ也不細小,但是相形見絀的是陰莖的長度,小濤的陰莖看
上去至少有十八九厘米長,而且非常硬挺,像根黑色的鋼棍一樣,當然他玩夠了
老秋老婆的下體和乳房的時候,他的大JJ開始插入老秋老婆的陰道裡。

  中年女人鬆弛的不僅僅是乳房和肚子上的肌肉,還有陰道,孩子都已經二十
出頭的老秋老婆陰道早就已經很鬆了,有時候兩口子開玩笑,老秋笑話他老婆,
小穴裡都能跑火車了,誰能想到老婆那個能開火車的小穴,竟然正在被一根巨大
的年輕的滾燙的陰莖甜得滿滿的,甚至陰道口被撐開的大大的,兩片厚厚的深色
的大陰唇被擠壓得不成樣子。

  老秋看到兩個人緊緊地相互纏繞在一起,男的在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在用力
抽插女人的陰道,女的則閉著眼睛緊緊地抱著男的,嘴裡在低低地呻吟著。這個
畫面非常奇特,如果非要看見這一幕的老秋形容的話,他說,那就像熱帶森林裡
常常能看見的老樹新籐一樣,巨大而蒼老的樹上從根部長起一棵年輕的籐,樹和
籐緊緊相擁密不可分,年老與年輕,豐滿與健碩,鬆弛與急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卻又相映成趣。

  老秋最後還是覺得噁心了,他說他的夥計和他老婆最後就像兩條在菜市場魚
攤上的魚桶裡的鯰魚們一樣,你纏繞著我,我勾連著你,他們就像動物一樣,赤
裸裸毫無保留地沉迷於肉慾之中,他們把也像動物一樣不在乎年齡的差距,不在
乎家庭的壓力,不在乎社會道德的批判。直到那一刻,老秋才想起撿根棍子衝了
進去,他想揍這對狗男女一頓。

  那天塊頭也不小的夥計小濤根本不做任何抵抗,連褲子都沒得及穿好,他連
滾帶爬跑出了老秋的手機店,20歲的年紀儘管身體發育已經成熟,但是從思想上
他還只是個半大的孩子,睡了老闆娘被老闆抓到,他根本沒理由不害怕,某種意
義上講,對於小濤來說,偷情也是偷,跟偷手機店的老闆娘跟偷店裡的手機其實
沒什麼區別,興許罪過更大。

  那天老秋本來想狠狠地用棍子教訓一下老婆,可是老婆的反應卻大大出乎他
的意料之外。那天老秋的老婆好像比老秋還像個爺們,她一句話也沒說,慢悠悠
地穿上衣服,攏了攏頭髮,整了整裙子,拿著包,看了一眼老秋,竟然自顧自地
走了,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她根本沒打算跟老秋解釋什麼,或者說表
示什麼歉意,悔意之類的。老秋那天一整天都沒開店,手機店的主人就在店裡揣
著根棍子,傻乎乎地呆坐了好長時間,午餐晚飯,他都沒什麼胃口。

  夥計和老婆到底是什麼時候搞上的?他們又是什麼時候上了床,而且如膠似
蜜地享受性的愉悅。老秋覺得可能是,每個月的幾次他到深圳去進手機的幾個白
天,他老婆給一個夥計放了假,又去睡了另外一個夥計小濤。

  後來他才恍然大悟,老婆每天晚上都會去練什麼瑜伽做什麼運動,原來都是
偷偷跑到手機店裡去,在夥計的床上如此「瑜伽」「運動」到大汗淋漓才回家。
老秋覺得不可思議,自己的女人好像在這個小濤來了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變得如此毫無顧忌,如此放縱慾望,甚至被他捉姦在床的時候,還能坦然得像什
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說真的,老秋並沒打算打老婆,更沒打算跟老婆離婚,他甚至打算原諒老婆
,只要她願意道個歉,並且保證以後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就足夠了。老秋
當然不是個喜歡戴綠色帽子的男人,他同樣不能容忍老婆的紅杏出牆,但是四十
幾歲的他心態老了,自己女兒都已經二十多了,四十幾歲的年紀也沒多少時間可
以糟蹋了,他願意原諒自己的女人,維護這個家的完整,他很想回到從前那種無
聊的但是又安靜的生活。

  有時候他一個人坐在店裡,甚至自己安慰自己,他看見街上人來人往,有女
人也有男人,有開好車的男人,有開爛車的男人,還有不開車的男人,有穿著高
調的男人,也有穿著隨意的男人…..

  這條街上路過的男人裡一定會有不少人跟自己一樣,老婆出軌,老公戴綠帽
子而自己不願意離婚的,就算是這條街上的男人沒有,那整個天河區一定有不少
,就算天河區也沒有那廣州市這麼肯定有,全國全世界更多,自己肯定不是唯一
的因為老婆睡了別的男人,而自己又不願意放棄,丟了男人尊嚴的漢子。他總是
自言自語,算了吧,只不過是老婆偶爾犯點小錯而已,其他的還是好的。他變得
很囉嗦,小濤再也不敢來上班,剩下的那個夥計說自己的老闆那段時間看上去像
老了十幾歲似的。

  老秋的老婆是主動提出離婚的,她什麼都不要,只要了越秀的那套房子,她
鐵了心要跟那個20歲的小男人出走,她說她想跟他結婚,就需要一套房子,她甚
至打算取出已經放了多年的節育環給他生個兒子,事實上他們之間偷情過多少次
了,也從來沒帶過套。老秋的女兒堅決站在了爸爸這邊,她和她爸爸都不能理解
媽媽的做法,女兒甚至跟媽媽斷絕關係。他們都覺得老秋的老婆在一夜之間就變
得十分幼稚,一個四十出頭的女人拋棄家庭離開兒女跟一個二十歲的小男人的結
合能幸福嗎?

  老秋和老婆是和平分手的,老秋知道老婆這些年手裡有點積蓄,但是以後她
要負擔兩個人的生活並不容易,本來想多分點財產給她,她卻不要。老秋和老婆
是在區離婚登記處辦的離婚手續,離婚登記處和結婚登記處竟只有一牆之隔如此
之近,其實離婚和結婚只是一字之差,就這一字之差一個女人就從你的妻子一下
子變成了你的前妻。

  兩本紅紅的離婚證書一人一本標誌著老秋和老婆二十年的婚姻生活的徹底結
束。那天老秋看著紅紅的離婚證書覺得晃眼,直到那一刻他仍然妻子怎麼就變成
前妻,他不知道那個女人到底要些什麼,他可以理解老婆在性生活方面的苦悶,
可是為了那個夥計的大JJ,一個女人真的可以付出那麼大的代價跟他出走嗎?這
件事就像做夢一樣,或者說像夢一樣不靠譜。

  辦完手續那天,老秋的前妻跟他一起回了家,她的東西已經收拾好了,老秋
留她一起做了頓晚飯吃,她也同意。那頓飯,老秋記得兩個人吃得特別悶,都不
說話。吃完飯,前妻在洗碗的時候,老秋不知道怎麼回事就來了情趣。他拉著她
就在地板上幹了起來,

  老秋記憶中,自己好像很多年沒那麼威猛過了,而睡了二十年熟悉到每根頭
髮絲的前妻的身子不知道為什麼變得那麼誘人,那麼神秘。老秋托起她的屁股,
把最大限度勃起的JJ沒根插入她的的陰道裡,他非常用力,每次的插入都使了吃
奶的力氣,女人被他幹得直悶哼,達到高潮的時候他突然覺得自己不像是在跟女
人做愛做的事情,反而像隻野獸一樣在女人身上發洩自己。那天老秋足足有二十
幾分鐘才射了精,他好多年沒有堅持過這麼長時間了。

  做完愛,老秋的前妻沒有馬上走。她那天跟老秋說的話,老秋一輩子都忘不
了。老秋先開了口。

  「娟子,你跟小濤,不會有結果,你現在想清楚…..」

  「我現在想清楚還來得及是嗎?老秋,我早就想清楚了,我跟你睡了二十年
了,二十年,老秋,你還是不懂你的女人。」

  「老秋,我不知道我該從哪裡說起。老秋,要說我跟你在一起最幸福的日子
,我覺得那是我們剛結婚的時候,你還記得嗎,我嫁給你的時候,身子是乾乾淨
淨的是個處女,洞房那天你弄得我很疼,但是我喜歡,老秋,我喜歡跟男人做那
種事,那個時候,我們每天都會做愛,一晚上能做好幾次。那個時候我們都年輕
,你家裡窮,你也沒工作,我跟著你天天到街上擺攤子賣磁帶,風水日曬,我從
來沒跟你抱怨過一句,更沒想過跟別的男人走。我對我的男人要求不高,晚上他
能讓我感到快樂,感到滿足,這就足夠了。」

  「老秋,你後來做生意了,忙,家裡女兒又小,好像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
我們做愛越來越少了,我也沒抱怨過你,這個社會,男人身上的壓力大,不能晚
上滿足我,我不怪你,那個時候開始我就用假陽具,我不怕你笑話,我就是那種
喜歡做愛,享受性的那種女人。老秋,你那時候開始掙錢,掙很多錢,可是那個
時候我不幸福,我需要的不是冷冰冰的假陽具,我需要的是我男人的熱乎乎,滾
燙燙,有血有肉,有感情有思想的真JJ。老秋,這個,你不瞭解,也沒打算去瞭
解。」

  「老秋,你把一個女人娶回家,不是讓她給你生兒育女,不是給她很多錢,
買很多衣服,把她打扮得很漂亮就足夠了,老秋,你真的該聽聽你的女人心裡的
話,她想要什麼,你知道嗎?」

  「老秋,女兒長大了,我們也一天一天變老,說真的,一開始我真願意就這
麼跟你過上一輩子了,我在想,再過上幾年,我也就該絕經了,也許絕經了,我
就沒那麼想那種事了。人嘛,活一輩子,不只是為了下半身的滿足吧。老秋,我
是個性慾很強的女人,這輩子,我真打算認了。」

  「如果不是小濤,我可能就那麼跟你過上下去了,一個月一次兩次匆匆做一
次愛,每天我看我的雜誌,你看你的電視,我們反正也沒什麼話聊,時間過得很
快,我們五十,六十,七十,哪天我們都老得糊塗,也想不起那種事了。老秋,
現在全世界都在講生活質量,我在想生活質量是什麼,生活的質量好不好,其實
不只是看有幾套房子在廣州,不只是看有沒有一個手機店謀生,不只是看有多少
錢,不只是看兒女孝順不孝順,而是也要看夫妻兩個有沒話說,做不做愛,做幾
次愛一個禮拜,性生活的質量也是生活質量重要的一部分不是嗎。」

  「老秋,我喜歡小濤,他年輕,會生活,我們談得來,跟他在一塊我就好像
回到當年剛結婚的時候一樣。我知道我這個年紀的女人都想抓住青春的尾巴,可
是真有青春的尾巴,一個四十幾的女人憑什麼就不能去抓呢。老秋,你別怪我,
這件事是我對不住你,不是你對不住我,我已經這個年紀了,老秋,我想走,想
出去真正做個女人,有男人陪著哄著,晚上有男人伺候好的真正的女人。」

  「我…..」

  「老秋,你不要怪我不要臉,有些東西,小濤給我的,你給不了。他總是能
哄我開心,我喜歡他身體,年輕,強壯,有活力,還有他的那個東西,每次都能
頂到我的子宮頸口,那種火辣辣的,摩擦的快感我這輩子也沒嘗過,老秋,我知
道他的年紀比我女兒還小幾歲,可是跟他做愛,每次都能做到四五十分鐘才射精
,這樣的享受才能讓我覺得,自己還是個女人。」

  「那以後…..」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老秋,答應我,好好照顧好自己,女兒將來總
是要嫁人的,你不能一個人過,再找一個吧。」

  其實老秋的前妻跨出他家的門口的時候,她的以後對於老秋來說已經不再重
要了,話已經說盡了,老秋知道自己留不住那個女人,她想去找她一直在找的所
謂的性福的生活,這本身其實也沒什麼錯,人活著就有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的權
利,女兒大了,自己的家境也好了,她作為自己女人的責任也算是盡了。

  離婚後的老秋有一段時間特別沉淪。他試著去找過小姐,他跟小姐做愛的時
候卻始終找不到感覺,他的腦海裡一遍一遍地回放著,那天他去抓奸的時候的看
到的情景,他看見小濤巨大的JJ在老婆的陰道裡像頭莽撞的犀牛一樣衝撞,力量
與速度,年輕的活力與熱情的完美結合,他總是希望自己可以像二十歲的小濤一
樣勇猛衝擊,一樣能給女人帶來滿足的快感,但是他一次次地失敗了,很多時候
他的JJ不像是頭莽撞的犀牛,更像是一隻年邁的草原蒼狼,在女人那塊最肥美的
草原上奔跑得越來越慢,步伐越來越沉重,呼吸越來越急促。

  那段時間,老秋十分縱慾,十幾歲的髮廊女他也玩過,他大部分的時間只是
掏了錢,最後趴在人家年輕的胸脯上喘著粗氣。在性的方面,老秋越來越像堂吉
訶德,他一次一次又一次地徒勞地挑戰著他所謂的女人性滿足感的大風車,他總
是摔得鼻青臉腫,他總是在跟青春做對手。

  老秋是我的中年朋友裡第一個明確表示想加入我和麗華姐玩群交的。每個人
玩群交的出發點都未必相同,苗苗跟阿貴他們玩更多的是基於對性的不瞭解,年
輕的他們難以抵抗群交帶來的群體性的強烈刺激感,尤其是苗苗,她可以從中得
到模模糊糊的被多人關懷和愛護的錯覺,這是她生來最缺憾的東西,而麗華姐喜
歡群交則是一個青春將逝去的女人對青春對性的最後渴望,她希望在老病將至之
前享受完性的美妙,老秋玩群交,更多的是想找一個心理的慰藉,他一個人可能
無法像二十歲的男人那樣滿足女人的所有性的需要,但是大家一起可以做得到,
有種莫名其妙的集體的溫暖和力量,他可以從中找回男人的自信,找回對妻子的
缺憾,找回青春的感覺。

  老田和老秋加入我們玩群交的目的不同,他們的人生境遇也不盡相同。他和
老秋只有一點是相似的,那就是他老婆同樣是跟著別人走了,一去不回頭。

  老田的老婆是1995年走的。十年了,他老婆走了整整十年了,可是那天的情
景他仍然歷歷在目。老田記得,那天早上,他還在船舶機械廠的裝機架子上幹活
,下班的時候,車間主任找他談話。談話的內容很簡單,廠裡效益不好,經組織
研究決定讓他下崗,希望他放下思想包袱,自謀生路…..。

  下崗是什麼?這個詞對於當年33歲卻已經有了15年的廣州船舶機械廠工齡的
老田來說並不陌生,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國有大中型企業破產,職工下崗
根本就不是什麼新鮮的事,但是老田在這一天突然自己下崗了,這點他真的沒什
麼心理準備,他想都沒想過,他跟不上時代,一個小小的工人怎麼能想到有一天
廣州不需要他們工人造船了,不造船,造船工人就不再重要了。

  所謂的光榮下崗到底是什麼,之前老田並不理解,如今有了切身的體會,下
崗是什麼,33歲的「老工人」老田當年的理解就是,一個為工廠為社會服務了很
多年的工人,在一夜之間就被工廠拋棄了,被社會拋棄了,被徹底地拋棄了。你
每天不需要工作,你無所事事,月底你沒有地方領薪水,你沒有任何收入,你不
再享有任何的福利,你不敢生病,哪怕只是個小小的發燒感冒,你一下子成了沒
人要,沒人管的孤魂野鬼。

  形象一點說,老田那個時候覺得自己好像是在路上好好走著,一直好好地,
可是就是那麼一下子掉進了一口深井裡,井壁全是青苔,井水很深,不擅長的老
田呼吸越來越困難,他使勁想爬出井,可是井壁很滑溜,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
不靈,他真的很無助,他很恐懼,他害怕永遠被人間遺棄在這個陰冷潮濕的地獄
裡。

  那天的噩運並沒結束,老田回到家裡的時候,老婆不在家,只有三歲的兒子
在屋子裡滿屋子瘋跑沒人管沒人顧。老田的老婆是廣州紡織廠的女工,那段日子
,她也在放長假,她應該在家的。廠裡的效益比船舶機械廠也好不到哪裡去,有
時候上班有時候又沒事做,月底工資有時候只能拿一半,有時候乾脆就停發了。
紡織廠一樣是苟延殘喘的一個老國企,老田老婆下崗恐怕也只是個時間問題了。

  老田跟老婆結婚兩年多了,他老婆老家汕頭農村,老田和老婆的感情說不上
太好,當然也說不上不好,當年其實他們交往時間並不長,認識還沒到半年,兩
個二十剛出頭的年輕人就稀里糊塗吃了禁果,他老婆是大著肚子嫁給他的。

  老田記得那個時候,他老婆是紡織廠在汕頭招工的時候從農村招來的,她的
漂亮在廠子裡算是出了名的,但是土氣,看見廣州什麼都新鮮,都喜歡,當時結
婚的時候,人家都說老田真的是撿到一個寶貝。

  兒子出世之後,老田開始跟人家說的那個撿到的寶貝不大合拍了,漂亮的農
村姑娘開始沒了對大城市的新鮮感,見過了所謂的大世面之後,她開始埋怨自己
每個月只能掙幾百塊錢的修船的男人,在家鄉的時候,人們都說廣州遍地是金子
,而自己嫁的男人顯然就是廣州最沒本事撿不到金子那一位。

  老田的老婆特別眼紅一樣住在職工宿舍樓對門的鄰居趙斌,兩年前人家還跟
自己的男人一樣撅著屁股在船架子上刷油漆,一個月拿著那點可憐兮兮的工資,
後來人家賣了兩年服裝,抖起來了,有時候順著人家開的門就能看見人家的客廳
上彩電,冰箱,音響….,而自己家裡的傢俱電器提都不敢提,有時候炒菜的時
候,廚房跟對門的廚房正好挨著,她總能聞得到油爆大蝦,爆炒海螃蟹的味道,
而自己和男人平時就是放開吃頓雞肉的日子都能用手指數得出來。老田的老婆從
來都是毫無顧忌地在老田面前表示出對趙斌的好感。

  這個老田並不特別難受,事實就是這樣,社會變了,膽子大的人總是吃飽喝
足,農村出來的老婆眼紅人家也沒什麼說不過去的,自己除了會修船真的沒什麼
別的本事,真像趙斌這樣穿州過府倒騰東西做生意,自己還真沒那個膽色也沒那
個能耐,其實那個時候有個國企工作的老田真有點君子固貧的意思,吃飽穿暖對
他來說真的足夠了。

  說真的,他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老婆會不辭而別,跟著那個叫做趙斌的男鄰
居遠走高飛了,她跟自己還有個三歲的兒子,而趙斌也有老婆,老婆還給她生了
個剛滿週歲的女兒。

  老田是在廚房的餐桌上看見老婆留下的字條的。字條上大致的意思就是,她
跟趙斌去掙錢了,孩子要老田照顧好,不必去找她,她也不知道要去哪裡做生意
…..。說真的,老田那天一下子覺得全身的血湧到了腦袋上,腦袋就像要炸開了
一樣腫脹得難受,他的左手控制不住地抖個不停,老田的左手抖啊就這麼抖了半
輩子都治不好,而且還將繼續抖下去,什麼手術,什麼針灸,什麼西醫中醫他都
試過,沒用,這病根怕就是那天落下的。

  老田那天晚上哆裡哆嗦給兒子做飯,伺候兒子睡玩覺,自己倒沒了睡意,他
就那麼坐在客廳裡等,說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什麼,老婆已經跟隔壁的
男鄰居去「做生意」去了,老田知道這個女人不會再回頭了,可是潛意識裡他仍
然在盼著門外有清脆的鑰匙響,然後就是那種悉悉索索的開門的聲音,就像過去
每一次老婆加班的時候,他就在家裡做好飯菜,哄著嗷嗷叫的兒子,等著老婆那
個熟悉的親切的從房門外面傳來的開門聲音那樣,那是一種家的感覺,親切而又
溫馨的感覺。

  當心一天的太陽透過紗窗照進屋子,照得老田臉上發燙的時候,一天一夜沒
睡,眼睛腫得像核桃一樣大,滿頭頭髮亂糟糟的,還穿著工作服沒洗過澡的老田
才意識到,自己等了晚上的老婆不是在廠裡加班,她不會再回來了。都說一日夫
妻百日恩,三年的夫妻又該是多少日恩?應該是十萬九千五百日恩,說走就走的
老婆真的把婚姻當成了恩了嗎?

  老田第一次覺得三年的婚姻就像做場大夢一樣,或者比大夢還要不靠譜。屋
子還是那個屋子,少了個女人,少了那種特有的女人的體味,屋子就不能叫做家
了。下崗了,老婆跑了,孩子小,以後的日子怎麼個過法,老田想都不敢去想。

  老田沒去汕頭老婆娘家去找過老婆,一天一夜加上一個上午沒睡覺,老田算
是想透想通了,一個女人能狠心扔下男人和嗷嗷叫的幾歲大的兒子跟人家去「做
生意」,她就沒打算會讓男人找得到,即便是找到了,又有什麼用,人在心不在
,興許以後哪天人家又跟鄰居「去旅遊」呢,強扭的瓜到底不是甜的。老田那天
下午帶了兒子沿著珠江邊走了一下午。珠江的水很渾濁,那天有些浪,上游吹來
的暖風把水汽和一股子難聞的腥臭難聞的氣味吹到岸上來。

  小的時候老田讀課本,美麗的珠江,清澈潔淨的江水,江面上漂著花的清香
…..美麗的東西那只存在於想像和文學作品中,老田的婚姻和珠江印象一樣,只
是看上去,感覺很美而已,其中的滋味怕比柚子皮還要苦澀千倍,那天如果不是
蹦蹦跳跳的兒子在提醒老田要活下去,照顧好他,老田真的想從江邊跳出去,被
社會拋棄了,被自己女人拋棄了,他真希望像江裡的塑料袋白色泡沫飯盒那些垃
圾一樣跟著滔滔的江水一起奔向大海,奔向另一個世界。

  不能死,那就得想法子活,剛下崗那年,老田家的日子最苦,拉扯還不懂事
的小田,還得到處找事情做餬口。廣州是個大地方,老田沒學歷,除了修船什麼
都不會,歲數不算老但是也不算小,找事做太難了。最苦的時候,老田跟著民工
一起在廣州站幫人家卸貨,咬著牙扛包裹,扛一個晚上,腰都直不起來,才掙一
百塊錢。

  有時候社會上總在說農民的窮困,其實中國最窮困的不是農民,而是像那個
時候的老田這樣的下崗工人,他們是城市裡的貧民,他們沒有土地,沒有工作,
沒有任何收入的來源,而他們生活的地方卻是高消費的大城市,他們才是地地道
道的赤貧一族。97年老田托朋友在白雲路菜市場找到一個賣菜的攤位,修船工才
踏踏實實做起了正經的營生,告別了城市貧民的生活。

  老田菜攤子開張的第一天,其實挺尷尬的,他發現,自己菜攤子正對面擺雞
肉攤子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正對門帶著自己老婆去「做生意」的趙斌的老
婆阿玲。老田沒想到,印象中趙斌家挺富裕的,他離家後的短短還沒到兩年時間
,女人已經到了在菜市場拋頭露面賣雞肉的境地。

  後來老田才知道趙斌離開家的時候跟自己老婆離開家的時候一樣沒有任何徵
兆,一樣只留下一張紙條,一樣根本沒考慮老婆孩子以後的日子怎麼個過法。趙
斌的老婆阿玲長得不如老田的老婆那麼美,身子有點單薄,趙斌日子活乏之後就
讓她辭了餅乾廠的工作。阿玲看上去也絕對不算醜,可能她不怎麼打扮自己,老
田的印象中她就是那麼普普通通的,日子過得很低調,話不怎麼多的女人。

  老田一開始怨恨這個女人,自己好好的一個家就這麼被她男人給拆散了,老
田怪她沒看好自己的男人,讓他來勾搭自己的老婆。後來日子長了,這點怨恨也
就煙消雲散了,甚至自己都覺得可笑,其實這件事阿玲並沒什麼責任,看不好自
己的男人?老田自己個不是也看不住自己的女人?

  蒼蠅不叮沒縫的蛋,自己老婆這個蛋…..這點怨恨是愚蠢的,如今兩個人都
是沒了伴侶苦苦在撐著一個家,一樣每天白天在這個熙熙攘攘的菜市場裡孤零零
地守著小小的攤子。老田覺得老天爺一定是在跟老田家和老趙家開玩笑,趙斌勾
搭著自己的老婆去「做生意」去了,而如今自己卻在跟人家的老婆面對面做貨真
價實的真生意,而且是朝夕相處。

  老田不知道阿玲為什麼不另外找個男人嫁了,拖個一歲的女兒,沒有積蓄,
一個女人家的日子可比老田難多了。每天菜市場老田和阿玲基本上都是同時收的
攤子,一起回的家,阿玲在前面走,他在後面走,兩個人沒打過招呼,更沒聊過
什麼,兩個人都是那麼孤零零的,老田在阿玲的背後看著她的背影,有時候他甚
至欣賞這個情敵的女人,是個好女人啊,跟自己一樣,只是看錯了人。

  老田的菜攤生意還可以,可是阿玲的雞肉攤子生意卻很冷清,阿玲生性有點
靦腆,擺攤子卻不會招呼客人,一個人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像根木頭樁子。老田
看不下去了,有時候不忙,他就替她吆喝一嗓子,清遠的土雞,佛山的乳鴿….
.。人心都是肉長的,多深的感情都是像滴水一樣,一滴一滴地聚成一灘水,一
江水,集成愛之海洋。

  阿玲對老田的好感,應該是做生意過程中的那一點點感激開始的,當然這種
感激是伴著一點回報的,老田上廁所的時候不用吭聲,阿玲就會幫著照看他的攤
子,或者早上給女兒和自己做早餐的時候多做一大份給老田帶上。慢慢的,兩個
人中午結伴回家做飯,兩個人傍晚一起收攤回家,人在苦的時候寒冷的時候,總
是能夠互相依偎著取暖,後來老田覺得他和阿玲之間的點點滴滴的好感未必就是
愛,那個或許只是兩個淪落人之間的相互憐惜罷了。

  老田不會忘記那個晚上,那天他十點鐘的時候才從外面回家,他看見阿玲一
個人在樓道那裡搬煤氣罐,老田估計她是剛去灌煤氣了,慢慢的一罐煤氣,瘦弱
的阿玲還真是沒本事把它弄上五樓。天黑了,阿玲可能是找不到能幹重活的農民
工幫忙,就是有,阿玲也未必捨得花那幾塊錢,女兒小,用錢出多了。樓道裡進
進出出的男人竟然沒一個幫她一把,誰也不願意跟被男人拋棄的這個可憐的女人
沾上一點邊,怕閒話。老田過去了,二話不說,扛上煤氣罐蹬蹬蹬就扛上了五樓


  「往後有重的傢伙,就言語一聲,就住對面,有事通個氣,別一個人使勁,
毀了腰身,白天怎麼做活呢。」老田在阿玲家廚房輕輕放下煤氣罐,又幫阿玲把
煤氣接上安好,儘管做了多少年的鄰居了,趙斌和阿玲的家,老田還是頭一次進
來。別的地方他不清楚,大廳上阿玲弄得乾乾淨淨的,一年多了竟然跟趙斌走的
那年他在門外頭看見的廳上擺設一樣,所有的東西整整齊齊,好像一點都沒改變
過。那天他想走的時候,阿玲拉了他一把。

  「田哥,別急著走,我給你做個夜宵吃再走。」那天晚上,老田有點遲疑,
但是還是留下了。

  阿玲家沒什麼東西,只有一點河粉,和一點白天賣剩的雞脖子雞頭,還有幾
顆生菜,阿玲就炒了一大鍋河粉,也不講究,河粉雞脖子雞頭還有生菜葉子都下
到鍋裡爆炒。阿玲在廚房裡炒河粉,炒油,雞肉的香味特別誘人,當然除了食物
的香味,老田的情敵趙斌的房子裡還有一種特殊的香氣,那就是女人的味道,香
甜,誘人,讓人充滿幻想,這種香氣老田已經久違多時了。老田克制自己,他逗
著阿玲那個剛滿三歲的女兒,哄她去睡覺。

  阿玲的炒的河粉很多,整整一大盤。她跟老田一起在廚房坐著吃那一大盤炒
河粉,兩個人都不吭聲,氣氛莫名其妙地沉悶了起來。吃了一會阿玲才想起來該
給老田弄瓶啤酒,家裡沒男人了,沒備著啤酒,白酒倒是有幾瓶,都是趙斌以前
留下的。阿玲給老田倒滿了一杯白酒,老田也給她倒了一杯。

  「田哥,我不喝酒。」阿玲推辭。

  「陪我喝點吧,就喝一點。」

  那天晚上兩個人都不說話,就是一一小口一一小口地泯著白酒,吃那盤像大
雜燴般的河粉,他們那天胃口很好,那盤炒河粉竟然被吃個乾乾淨淨,就連那些
雞頭雞脖子都啃掉了。阿玲的臉紅撲撲的,老田覺得女人臉紅的時候特別美,就
像二月裡嬌嫩的花兒一樣,她特別能夠打亂男人心裡那根情感的琴弦。

  老田告別阿玲回家,就在他要開門的那一剎那,就那麼一剎那,心跳突然加
速,心撲通撲通直跳,就好像要從心口蹦出來一樣,他很衝動,那一刻他的JJ莫
名其妙地硬邦邦勃起了。他像個野獸一樣,一把抓住送他的阿玲,緊緊地抱著她
,吻她,他的手伸到阿玲的背後去,他脫掉阿玲的乳罩。然後扒掉她的T恤衫,
阿玲一開始在劇烈地反抗,但是奇怪的是她沒叫沒喊,只是在掙扎,可是老田的
手很有力把她抓得緊緊的,她掙扎不開,慢慢地,她也不去做徒勞的掙扎了,慢
慢得她開始迎合老田。老田抱著她,走到房間裡,關上門。

  那年老田和阿玲都是三十幾的人了,已婚,男和女的身體對他們來說已經沒
什麼神秘可言了。該撫摸哪裡,該親吻哪裡,該怎麼刺激,該怎麼配合刺激,老
田和阿玲都能互相做得到位。

  阿玲有點瘦弱,乳房也不大,屁股只是微微的翹起,像個中學生一樣,有時
候不得不讚美造物的神奇,豐腴的女人有豐碩之美,而瘦弱的女人同樣有別樣的
美感,那是一種無法言表的,玲瓏的,令人憐惜的,質樸原始之美。

  不知道是老田真的喜歡阿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已經一年多沒碰過女人
的身子了,那天他真的是興致勃發,他從阿玲的頭髮根一直親吻她的腳趾頭,他
的手一直在隔著阿玲的內褲給她撫弄,他有節奏感地刺激著她的陰蒂,節奏帶著
棉質內褲帶來那種棉紡品那種特有的表面摩擦快感,阿玲的下體很快就流水了,
野百合也有春天,禁慾已久的瘦弱女人一樣有無窮的慾望。

  老田沒有想到的是,那晚上他沒能脫下阿玲那條沾滿淫水的棉內褲。老田真
的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始終守住那個對女人來說是最後的底線,她到底是為誰守
住那條底線。

  「田哥,那裡不行,田哥,別,那裡真的不行。」

  「為什麼啊?這是為什麼啊。」

  「田哥,我是姓趙娶進來的老婆,儘管他不是個東西,可是我還是他的女人
,他可以做到扔下老婆孩子跟別的女人走了,可是我做不到跟別的男人做那種事
,田哥,我什麼都可以給你,唯獨那裡不能。」

  「你還想著那個男人,他…..」

  「田哥,我就想問問姓趙的,他還要不要我這個女人了,我就想問這一句,
如果他說不要了,田哥,等他回來,我跟他離了,我就跟你走,我全部都是你的
。」

  「田哥,你要真想要,我用嘴給你弄,一樣很舒服的。」

  老天爺安排的事就是這麼諷刺,那天晚上,老田喝了趙斌的酒,躺在他的床
上,睡了他的女人,而兩年前趙斌一樣是帶著他的老婆去做了「生意」。住在市
船舶機械廠職工宿舍樓對門的兩對鄰居,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換了妻。當然這種事
實意義上的換妻,老田完完全全是吃虧的一方,自己的老婆整個跟人家走了,而
人家的老婆卻不完全是屬於自己的,薄薄的一層棉質內褲隔斷的不僅僅是性的完
全融合,也是情感上的交融,阿玲心裡還是裝著姓趙的那個男人。

  女人的心,男人可能一輩子也猜不懂,老田可以在阿玲的身上做任何事情,
可以撫摸包括她身上包括陰部之內的部位,她可以給他口交,可以吞下他的精液
,她甚至讓他肛交,可是她就是拒絕真正的交合,這個女人總是固執地堅守這最
後一道防線,一道完全沒有任何意義的防線。

  老田沒有想到他和阿玲的這種口交肛交加上愛撫的虛假性生活會從97年一直
過下去,薄薄的一層內褲,儘管無數次的情不自禁老田幾乎突破了阿玲的那道所
謂的最後防線,但是他始終還是沒能脫下來。老田可以理解阿玲做法,可是如果
趙斌一直不回來呢,十年,二十年,或者一輩子都不回來的話,難道兩個人就這
麼過著虛假的性生活一輩子?

  三個月之後,老田和阿玲住到了一起,阿玲家一個女人帶著個不懂事的小女
孩,的確需要一個男人作為依靠的支柱,而老田家兩個爺們也同樣需要一個女人
操持家業。老田和趙斌的換妻在當時市船舶機械廠轟動一時,成了人家茶餘飯後
的人們話題,或者說笑柄,兩個男人就這麼互相睡了對方的老婆。這無形給老田
和阿玲的生活帶來很大的壓力,好在這種壓力很快就消散了,因為那年市船舶機
械廠徹底破產了,從職工到廠長都跟老田一樣成了下崗工人。沒了工資,沒了福
利,沒了生活的穩定感,誰也沒有心思去看別人換妻的熱鬧了,自己家裡揭不開
鍋餓肚子的感覺是自己難受。

  老田和阿玲只能算是同居,趙斌和老田老婆一天沒回來,他們就無法辦離婚
手續,而沒有離婚手續,他們也結不成婚,不過兩個人對結婚不結婚倒沒什麼在
意,都是結過一次婚的人,伴侶都不辭而別了,誰不再迷信那張薄薄的結婚紙真
有什麼用處。

  97年到03年,老田和阿玲把趙斌的那套房子租了出去,他們慢慢地相互扶持
養大了彼此的孩子,他們的生活貧窮而平靜。03年6月,他們的平靜的生活被打
破了,因為阿玲的男人趙斌回來了。

  趙斌是自己回來的,他沒帶上老田的老婆,其實他們離開家就去了深圳,第
二個年頭老田的老婆又跟別人去「做生意」了,這次一起去「做生意」的是個腕
更大出手更大方的香港人。那以後,趙斌跟老田一樣,再也沒見過那個女人,他
們也斷了聯繫。

  趙斌一個人在深圳這麼些年過得也不如意,那些年倒騰服裝的人越來越多,
生意也不好做,他身邊斷斷續續也養過幾個女人,有些時間長點,有些時間短點
,都是折騰完他的錢然後走人。趙斌是人到四十以後才想起原配夫人跟女兒的好
處的,他想回過頭去找她,可是問題是她跟女人還不會不會在原來的地方等他,
會不會重新接受他,說真的,他是抱著試試看的心理回到廣州的。

  趙斌的回歸對於這個已經逐漸融合到一起的家庭像無風的湖面般平靜的生活
無異於一石驚起千層浪。出乎老田意料之外的是,阿玲平靜地接受了趙斌的回歸
,而且把他暫時安排在客廳的沙發上晚上過夜,而最反對趙斌回歸的卻是他們的
親女兒。

  不管她母親是不是在心裡始終給她父親留有一個位置,但是她從記事起,老
田就是她爸爸,這個爸爸的位置不是突然出現的那個所謂的親爸爸可以替代的。
老田本來應該恨死趙斌的,可是他真來到面前的時候,老田卻怎麼也恨不起來,
時間真是個糟糕的和事佬,本來刻骨銘心的恨,如今卻淡得像杯白開水,沒有任
何的滋味可言。

  阿玲最終還是跟那個跟她有一紙婚書的那個男人走了。阿玲走的前一夜,兩
個孩子都被老田和她送到朋友家過夜了。屋子裡就剩下兩個男人一個女人。那天
夜裡老田和阿玲睡在房間裡,而趙斌睡在客廳上。那天晚上,阿玲是自己脫下衣
服,脫下內褲的,那天阿玲想完整地把自己給老田,但是只有一夜。

  事情跟97年的時候阿玲想的不一樣,自己的男人回來了,而且要自己,自己
對老田的諾言倒變成了無法實現的多餘。跟老田一起同甘苦好些年了,這些年裡
這個男人對自己照顧無微不至,如今卻要棄他而去,除了給他一次完整的身子,
阿玲真的不知道有什麼可以補償老田這個地地道道的好人。

  那天老田摸了阿玲,幾乎親遍了她的全身,包括他從來沒見過的阿玲的私處
,但是僅限於摸,還有親,那個晚上老田還是沒跟阿玲完成一次真正意義的交合
。他把光著身子的阿玲推出了房門。老田聽見阿玲和她男人在房門之外的嗚咽,
趙斌其實一直在聽著屋裡的動靜,他們是在臉上流淚,房間之內的那個男人卻是
在心裡流血。

  阿玲和她女兒還是跟她的男人去了深圳。本來擁擠的家,一下子變得空曠了
許多,只剩下老田和十幾歲的兒子過著沒有女人的的日子。有時候老田也在想,
如果有一天,自己原來的那個老婆真的回來了,自己該怎麼辦,他始終做不到阿
玲的寬容,他不可能還會把她重新納回這個家庭裡,當然他也希望她能回來找他
,把離婚手續給辦了,那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解脫。

  老田給兒子買了個電腦,但是兒子學習忙,沒怎麼用,老田白天接著賣他的
菜,晚上正好長長的夜晚無法打發,他成了電腦的主要使用者。他後來學會了用
QQ,他跟很多素未謀面的陌生人談起他的兩個女人,當然他後來也是在QQ上認識
我和麗華姐。

  後來老田說過,他很慶幸遇到麗華姐,說真的,沒有她,他真的不知道怎麼
走過那段情感的冰川期,他非常渴望的是不涉及婚姻,與家庭無關,全部的完整
的性生活,他並不在乎是幾個男人一起跟女人做愛,儘管群交與社會道德是完全
相悖的,但是對於下崗已然近十年,被社會所遺棄無人問津而靠自己的兩隻手吃
飯的下崗工人老田來說,社會道德就是他媽的一個屁,不對,連個屁都不是….
.

  我曾經認為麗華姐和我們的群交可能會拖上很久,我知道老關和老梁他們還
在猶豫,如果說我分別介紹麗華姐結識他們,他們可以完全接受麗華姐做為一個
婚外的性伴侶,但是一起做愛這一點已經越過了他們過去的道德底線。而麗華姐
的婚姻狀況其實也很不妙,她會不會退縮,我心裡也沒數。

  老關和老梁三月初找我說要跟麗華姐聚一聚的時候,我還覺得有點太過突然
,除了突然我更覺得意外,其實中年人根本沒有我想的那麼放不開,來找我之前
,五個朋友中老關,老梁,老秋和老田他們四個竟然一起去醫院做了體檢了,而
且做得非常仔細。

  他們沒有性病,沒有心臟類的疾病,就連高血糖高血壓這樣的中年常見病都
沒有,四個男人除了老關的鼻腔有點毛病之外,長了一顆小小的肉瘤子之外,他
們簡直就是空軍的體魄。中年人希望的是一種穩妥的,健康的,能夠長期保持的
性。

  五個朋友中的老尤一直沒有再出現過,不管是網絡上還是現實中,他都沒再
跟我們任何一個人聯繫過。其實這在我的意料之中,和女人一樣,不是每個男人
都能接受群交這種做愛的方式,他們會覺得這麼玩很髒,也不是每個人都有這種
意識,群交只是一種性愛的方式而已,無所謂髒還是不髒,如果非要說群交很髒
,那髒的肯定不是群交本身,而是玩群交的人。

  我記得那天是週五的傍晚,大家陸陸續續來到我家裡。他們來的時候竟然都
買了菜。新鮮的魚,牛肉,海鮮,老關還拿來了一瓶茅台酒。麗華姐最後來,她
來之前,男人們都坐在屋子裡聊天等她,聊著天。

  那一刻,我真產生了一點錯覺,這根本就不是一次目的性很強的自發的群交
活動,而只是某種意義上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朋友聚餐而已。每個人的臉上都是
那麼恬靜,那麼淡然,我們之間那麼沒有陌生感,我們都像熟人,朋友一樣。

  麗華姐來的時候,我們一起做飯,麗華姐纏上了廚房的圍裙。每個人炒了一
道拿手的菜,一個人炒菜的時候,其他人都給打下手,有切菜的,有洗剖魚的,
有醃牛肉塊的,有洗海鮮的。炒菜的油香味,飯香味,菜香味,湯鍋裡的湯在咕
咚咕咚地冒著泡,煎鍋裡煎牛排冒著油吱吱做響,這就是生活的聲音,生活的滋
味。

  那次是我第一次玩群交,說真的,我從來沒想像過群交可以這麼玩,麗華姐
和老關他們完全顛覆了我對群交的印象。我印象裡群交應該就是一種赤裸裸的肉
慾遊戲,應該是七八個年輕年輕男子不帶套,一遍又一遍地在幼小的女孩身上發
洩多餘的精力,那些年輕的男人就是阿貴他們,而幼小的女孩就是苗苗。或者就
是七八個小男孩赤裸裸地撫摸一個成熟少婦的裸體,就像在探索某種生命科學的
奧秘那樣,那個成熟少婦是我的二嫂,而那七八個小男孩是她的學生。我第一次
知道,玩群交也可以像過平常日子一樣。

  那天大家都沒喝那瓶茅台,只是開了兩瓶啤酒,五個男人,就只喝了那兩瓶
啤酒,就連酒量最好的老關和老梁他們兩個都沒怎麼喝。那天的菜很好吃,每個
人都用心去炒了自己最拿手的菜,可是六個人那天都沒什麼胃口,餐桌上就是在
聊天,就像他們在茶館裡第一次見面那樣,而聊天的內容與性,或者色情根本無
關。

  吃完飯,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我們收拾完碗筷,餐桌,就輪著一個個去洗
澡。洗完澡之後我們還坐著看了一會電視。其實入夜的時候我們男人們的心思已
經早就不在電視上了,我有意無意都在看著麗華姐。她剛洗完熱水澡,她的臉,
她的皮膚白裡透紅,粉亮粉亮的,那是一種暖色,一種生命的暖色。麗華姐只穿
了一間睡衣,她的睡衣胸口那個地方,忽隱忽現的是她巨大的乳房的輪廓,渾圓
的,堅挺的,像個飽滿的半球型的山丘,洗澡之後她沒有穿上乳罩,因為兩個小
棗般大小的乳頭已經在睡衣上顯了形。

  其實那天麗華姐只裹了一身睡衣,裡面是一絲不掛的。那天放不開的反倒是
男人們,那年廣州早春的天氣還有些涼,可坐在屋子裡穿著一身衣服的我的四個
中年朋友卻看著那個只穿著睡衣的女人,微微冒了汗。麗華姐很香,那股子清新
的女人香,在我們五個男人的鼻尖飄逸,勾引我們的情慾,說真的,每個男人的
襠部都是鼓鼓的,硬梆梆的。

  我們都是成年人,我們都有過豐富的性經驗,我們都能接受群交,我們心裡
都明白我們聚在一起的那個夜晚我們會做些什麼,可是我們卻不知道怎麼樣開始
做。我們五個男人一個女人就坐在屋裡漫無目的地聊著不著邊的話題一直聊到十
二點多,我看著你,你看著我。

  後來我才明白為什麼好多人參加群交都會臨陣脫逃,即便是老關和老梁他們
這些經過人生風風雨雨,生活閱歷豐富的中年男人,當快要進入群交的主題的時
候,一樣內心還是依舊在跟羞恥感做鬥爭,還在苦苦掙扎。後來我認識的好多人
,其實好多女人都說,我害怕群交,因為群交之後,我分不清楚自己還是不是群
交之前的自己。群交真的會迷失自己嗎?誰也不清楚,玩過之後,才知道。

  「睡吧。」我們都沒想到,最後是麗華姐鼓足了勇氣,她先躺在了我的床上
。我的床很小,無法容納我們六個人。如果我們一個一個在床上做愛,又好像不
是我們想像中的那種群交,群交至少有那麼一次或者兩次該是大家一起參與的,
而不是多次的一對一的交合。最後還是苗苗和阿貴他們的玩法給了我一個啟發。

  我把家裡所有的蓆子都鋪在地上,然後再把幾床被褥都墊在蓆子上面,再鋪
上床單,抱來幾床被子,這樣就成了打地鋪,一個很蓬鬆,很柔軟,很大方的地
鋪。阿貴他們的確是用了心思,在我房間如此狹小的空間裡,這麼佈置竟能硬生
生地開闢出如此舒服的一個適宜大家一起做愛的小窩。當天幾年之後在這裡幾乎
一樣方式玩群交的卻是另外一些人,男人不是阿貴他們,女人也不是苗苗。

  一開始我們圍著坐著,麗華姐坐在我們的中間。她緩緩地脫下自己的睡衣,
而我們也褪下了自己的衣服。我從小到大,從來沒跟好幾個男人在一個赤裸的女
人面前裸露過身體,那種感覺特別不不習慣,但是卻從未感受過這樣的刺激。

  玩過群交的人都很清楚,其實群交的刺激之處並不在於,陰莖與龜頭在女體
之類的摩擦與擠壓給大腦帶來的快感。我曾經讀過一些書,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
,性活動中大腦都會分泌一種類似於毒品一樣的物質,它們刺激大腦表皮的神經
,使人興奮,那是一種生物化學式的刺激。群交給參與者帶來的享受是心理上的
,視覺感官上的愉悅。說真的,當我們五個男人同時褪下身上的衣服的時候,我
們的注意力並沒放在女人的身上,而是互相看看彼此的身材。

  老關的身材粗壯而厚實,應該說是健美,塊狀的腹肌胸肌非常傲人,老關的
皮膚很黝黑,老關最讓人膛目結舌的是他的JJ。很多年後我忘記好多過去的日子
裡跟我做過愛的女人的私處,可我絕對不會忘記老關的JJ,別說女人,即便是男
人也會為之著迷。老關的JJ特別粗跟他身上的皮膚一樣顯得黝黑。

  我們四個人的JJ並不算特別大,但是也絕對不算小,但是跟老關襠下的那個
玩意相比,卻至少細上三分之一。並不僅僅是粗,老關的寶貝還相當長,也是我
們四個人當中最長的,我的JJ阿純曾經在跟我調情的時候當做遊戲一樣量過,1
6厘米長,阿純說已經比她男朋友的長了不少了,但是老關的JJ看上去至少比我
的還要長上至少整整3厘米,陰莖底部的龜頭鮮紅鮮紅的,看上去更像是個雨季
的時候吸滿雨水瘋狂生長的大冬菇。

  大JJ往往硬度不夠,就好像歐美的毛片上的白人男優那樣,即便是勃起的時
候仍然像條扭動的長蛇。巨大的陰莖,碩大的龜頭,當然要配上兩顆圓滾滾像兩
顆鐵蛋一樣的睪丸和同樣可觀的陰囊。

  後來,我曾經陪麗華姐去過幾次情趣用品的商店買假陽具,記得那時候出了
一款叫做羅馬大帝的名牌假陽具,據說非洲版的,長且粗,是根據某美國黑人男
優的真實尺寸做模型而製作的,風靡一時。麗華姐說,如果是真的,那當時老關
的陽具無論是大小還是硬度,美感,都遠遠超過那個傳說中的黑人男優的寶貝。

  造物主就是這麼諷刺,老關擁有那麼傲人的陽具,而它卻給他帶來了半輩子
的無奈的性生活,男人的陽具不管是大小粗細,它到底是不是寶貝,其實要看和
他做愛的女人會不會享用,就像世人感歎的知音難覓,伯牙斷琴。

  在麗華姐或者其他女人那裡,這樣的陽具就是通向性的天堂的鑰匙。說真的
,老關那個時候的陽具真該被做成一個模型,那真是中國男人的驕傲。

  老梁的身材跟老關的差不太多,而且顯得更修長,他常年的體育鍛煉的身體
從上到下絕沒有半點贅肉,他的肌肉顯得非常勻稱。老梁的皮膚也有點黑,但是
並不像老關那樣黑黝黝的,而是黑裡帶紅,有點像熟銅一樣的膚色,那是一種我
們南粵男人特有的,太陽底下辛勤勞動曬出來的膚色。老梁的JJ不是很粗,長度
倒是跟我的相當,也許是多年沒有性生活了,老梁的JJ那天勃起並不充分,並不
像我們的那樣硬如鐵棍,腫脹得都有點發疼。

  老秋的皮膚在四個人是最白皙的,他天生就很白,而且大半輩子做生意沒什
麼經過風吹日曬雨淋,所以男人的皮膚來說,他的最過嫩白。老秋已經有點發胖
了,跟他這個歲數的大部分的中年男人一樣,養尊處優的日子讓他早早就有了小
肚子。老秋的JJ一般大,既不讓人驚歎,當然也沒讓麗華姐失望,最難得的是老
秋的JJ有些與眾不同,他的寶貝不是直直的,而是大概在陰莖的三分之一處令人
意外地微微上翹。

  老田很瘦,他說他年輕的時候其實也不算瘦,也有個一百五十斤,老婆離開
他的那段日子,他瘦了近二十斤,後來一直都沒緩過去,阿玲走的時候,那年他
又輕了十來斤,也沒再緩過去。老田很奇怪,他跟我說過,科學家說人的肚子裡
有五臟六腑,他說他賣菜的絕對不信,他說人的肚子裡只有兩個器官,胃和心,
當心裡裝下太多東西的時候,胃裡就沒有空間再放進去多少食物了,我覺得他說
這個話的時候,他的心裡一定裝滿了苦,沒了胃口。老田身上沒什麼肌肉,但是
他胯下的JJ卻並不「瘦」,他的陰莖並不如老關的那麼粗,但是長度也非常客觀
,比我的還要長上那麼一點點。

  我覺得那一瞬間我們都回到了幼兒時代,我們都對彼此的身體感到陌生又神
秘,儘管我們這個年紀,男與女的身體早已沒什麼秘密可言了。我在想,也許,
遠古的時代,人類都是聚集到洞穴裡居住的,寒冷的冬季或者晚秋初春,大家就
像我們這樣圍著一堆篝火取暖,那個時候大家沒什麼御寒的衣服,有的可能只是
粗鄙不堪的獸皮,幽深的洞穴裡空氣不能流通,篝火越燒越旺,洞穴裡的空氣開
始變得溫暖,每個人都脫去了身上的獸皮,男與女的身體在一起裸露,先是神秘
感,然後是好奇,再然後大家彼此撫摸對方,最後交合,沒有電視沒有電腦甚至
沒有電的百萬年前,性可能是人類生活中唯一的可以享受的愉悅。

  我們是一起撫摸麗華姐的,老關把麗華姐抱了起來,放到自己的大腿上。他
親吻著麗華姐的頭髮還有一邊的耳垂,而我親吻著麗華姐另外一邊的耳垂。老關
和老秋兩個人分別撫摸和吮吸著麗華姐的乳房。老關的有力的胳膊分開了麗華姐
的大腿,老田分開了麗華姐已經濕漉漉的大陰唇,溫暖,潮濕,鮮紅的,肉感的
女人私處就如此真實如此清晰地展現在他的眼前。

  女人的私處什麼滋味,酸的,有些腥味,還有些尿味,還有些女人陰道的汗
味,但是種種味道混合而成的卻是一種誘人的,一種讓人想入非非的,像香水卻
有淫靡的怪味。老田用舌頭刺激著麗華姐的陰蒂,尿道口,他的舌頭伸進麗華姐
的陰道深處。我當時覺得那一幕太過淫靡,說真的那刺激我從來沒有過,我看見
麗華姐閉上了眼睛,我知道她在享受從陰道口,從乳房,從耳垂,從各個部位傳
來的像電擊一樣的快感。我問她,要不要關上開得太亮的燈,她只是無力地搖了
搖頭。

  女人是群交的核心,如果那天我的靈魂可以出竅的話,我的靈魂在半空中可
以在任何一個角度看到我們六個人的交合,我們就像是一朵牡丹一樣,五個男人
就是五朵花瓣,花蕊和花心就是我們的麗華姐,她是是各種刺激的主要受體,那
種來自五個男人是只大手排山倒海般呼嘯而來的各個敏感部位的衝擊很容易讓她
在短短的時間裡就達到高潮。麗華姐本來就是個非常敏感的女人,那天她的下體
流了很多很多的淫水。

  五根大小不同,形狀各異的男性陽具一起伸到麗華姐的嘴邊的時候,我們的
感覺都很奇怪,我們男人是從來沒有讓自己的陽具和別人的陽具如此靠近過,甚
至陽具之間還會有輕微的碰撞,摩擦,我們陰莖表皮非常柔嫩,而且敏感,我們
無數次體驗過陰莖與女人陰道內部嫩肉的摩擦,可是男人之間無關同性相戀的男
人之間的陽具交流,恐怕只有在群交裡會體驗得到。

  我們的前戲做得非常充分,麗華姐的情緒被我們逐漸地刺激得十分亢奮,她
甚至會同時含進去我們兩隻JJ,她的手裡還會抓上另外的兩隻JJ,而最後一隻J
J還會在她的下體不停地摩擦她的陰唇,麗華姐說那天我們的JJ好像無處不在,
她好像隨便伸出手去就可以抓到其中的一隻,她很興奮。

  後來阿純也曾跟我聊起過她曾經做過的一個春夢,夢的背景是星空,廣袤的
星空除了一輪皎月,就是星光點點,廣闊的空間裡除了月和星星只有無數只男人
的JJ,很多很多就像星星那麼多,那些JJ格式各樣的,長的,短的,粗的,細的
,多毛的,無毛的,她伸出手,她隨便都能抓住一隻,她撫弄它,吮吸它,它會
噴出乳白色的液體,那是精液,不是一隻它,而是很多很多的它都在噴出精液,
而她真想被淹沒在精液的海洋裡。阿純一直在跟我保持情人的關係,但是她從來
不是群交的愛好者,甚至沒有嘗試一下的慾望,那時候我在想女人,哪怕是對群
交根本沒有興致的女人,同樣也會幻想自己被很多很多的男人性具所包圍,男人
的性具對於女人來說本身就是一種帶有誘惑魔力的寶貝。

  那天我們只玩了一次六個人的同時交合,當然我們都沒帶套,男人們除了我
都參加過體檢,而麗華姐也是帶環多年的,帶套反而會影響我們的情趣。麗華姐
和我看過一些群交的毛片,而老關老梁他們四個人卻從沒看過,說真的,一開始
我們的集體性愛竟然不知道怎麼玩起。

  我們不希望麗華姐太累,因為我們還有長長一晚上的時間要打發。一開始我
們選擇了最省力氣的玩法,我們把麗華姐放到老梁的身上,他的JJ插入麗華姐的
肛門,而我的JJ則進入她的陰道,她的嘴裡含著的是老關的那只黑粗的長槍,兩
隻手撫弄的卻是老秋和老田的JJ。

  我們選擇的其實是最普通的群交一女對多男式玩法,但是我們發現,在電影
上別人玩得駕輕就熟的群交我們卻玩得十分不順利,一開始我們無法解決姿勢的
問題,尤其是我,老關的重量在交合的時候很容易都轉到麗華姐的身上,壓得她
無法喘氣,我們只能耐心點不斷嘗試更合理的姿勢,而麗華姐也從來沒有同時接
受五隻JJ的插入,她總是無法給每個人都同樣的性愛節奏,甚至無法給每個男人
足夠的熱情。我們慢慢解決了所有的問題,我們稍微側著身子,盡可能把身體的
重量直接放到被褥上,而桂花姐慢慢地也適應了這種難度其實較高的性愛姿勢。

  這種姿勢並沒有麗華姐想像的那樣,大家都能同時達到高潮,恰恰相反,我
們的射精時間從短到長根本沒辦法控制。五個男人裡,老關最先射精了,他不是
像好多第一次玩群交的男人那樣,因為太過刺激一時無法接受而早洩,而是他多
年沒有過性生活了,手淫可能太頻繁,真刀真槍的性愛他反倒不適應了,老關只
堅持了不到六分鐘。

  老關的位置讓老田來填補了,第二個射精的是老秋,他只堅持了不到二十分
鐘,最後只剩下老田和老關,他們乾脆跟麗華姐玩起了H型,老田在後面用老漢
推車的姿勢插麗華姐的肛門,而前面老關給麗華姐深喉。以前真不懂什麼叫做深
喉,看過麗華姐給老關的口交,那時候我才明白什麼才是深喉。

  深喉第一條件就是女人必須有非常豐富的口交經驗,因為當男人的JJ真的觸
及喉嚨口的時候,常常會有噁心的感覺,怎麼控制,怎麼用兩頰的肌肉,怎麼用
舌頭,怎麼用牙齒來刺激男人的JJ都是學問,第二條件就是男人的JJ必須足夠長
硬,而且延長射精時間的能力特別強,只有這樣才能在女人的口腔裡產生擁擠和
壓迫感,又不至於時間不夠男人便一洩如注。老關在口交經驗如此豐富的麗華姐
的伺候下,那天他還是能夠堅持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才射出精液。

  那天,老田的表現對於麗華姐來說絕對是個意外之喜,說真的我們當時都沒
想到看上去瘦瘦的老田竟然時間會那麼長,甚至比天賦異稟的老關還要長。

  老秋把精液都射到了麗華姐的胸部,而老關則在她的嘴裡爆漿了,我是在她
的陰道深處丟了身子,老梁和老田則在麗華姐的肛門裡留下了精液,那天第一輪
我們射精量都出乎意料得多,好像我們有意積攢了很久一樣。第一輪性戰結束的
時候,麗華姐很累,她全身都是濕粘粘的精液就連頭髮上都沾上了一些。

  我們讓她休息了很久,我們六個人就那麼躺在地鋪上,地鋪上到處都是我們
剛才那輪疾風暴雨式的性愛留下的精液以及麗華姐的愛液,我們的鼻尖中都能聞
到那股重重的精液腥味,當然還有淡淡的男女汗香。

  我們都沒說話,都在看著屋頂,每個人都在回憶高潮的快感。麗華姐躺在我
們中間,她的陰道裡,肛門裡都在滴淌著我們的精液,她的胸口沾滿了濕粘粘的
精液,她的嘴裡還含著老關的濃精,她沒有馬上去洗掉,而是仍然在玩味,後來
我們知道國外有種玩法叫做濃精沐浴,就是很多男人一起把精液噴射到女人身上
,就像洗牛奶浴一樣,那天是麗華姐第一次享受如此之多男人精水,她是喜歡濃
精沐浴這種玩法的。

  我們休息了很久,老關便和麗華姐做起了第二輪的性愛,而我們則在邊上靜
靜地看。說真的,近距離觀看老關和麗華姐做愛絕對是個視覺上的享受。因為我
已經在麗華姐陰道裡射入了一股濃精,所以老關插入麗華姐陰道的時候並不需要
過多的調情讓她陰道內部分泌些淫水來潤滑陰道。

  老關的巨根沒有完全插入麗華姐的體內,只插入了大概一半,因為已經生過
孩子,四十出頭,擁有非常豐富的性經驗的的麗華姐在老關一開始龜頭擠入她的
陰道口的時候竟然像處女般覺得陰道像要被撕裂般的疼痛難忍,老關不是一個粗
魯的漢子,他只能是一點點地慢慢地抽插,盡可能減少麗華姐的疼痛感,儘管老
關的插入並不深,可是我在他的當下仍然可以看見他的龜頭竟然像個活塞一樣擠
入麗華姐的陰道裡,又抽出來,每次他的龜頭的抽出都會帶出很多白漿,那就是
我剛才射入麗華姐體內的精液,在老關JJ的擠壓下竟然變成了漿狀的泡沫。

  痛並快樂著,是一本中央電視台某雜碎主持人一本書的名字,在那個時候用
來形容麗華姐的感受最為合適不過,老關的巨大性具把她的陰道撐得超過了可容
納的極限,這種痛很難忍,但是那根神奇的東西給她的陰道帶來的前所未有的充
實感又讓她始終站在性慾的頂峰下不來。老關和麗華姐的交合整整持續了近50分
鐘才雙雙丟了身子。

  我看見當老關的龜頭從麗華姐的抽出來的時候,他們的精水和淫水的混合液
就像是秋天裡珠江的洪水一樣洶湧而出,她的兩片大陰唇已經被撐到了兩邊去了
,就像連片同樣大小的落葉。她的陰道口已經成了被撐得很大很大的肉洞,一時
無法閉合。

  我沒有參加第二輪性戰,我一直在看著中年人們的交合還有性遊戲。

  麗華姐和老關他們一整夜都是這麼玩的,做愛,休息,休息的時候互相撫摸
對方的身體,挑起性慾,然後再做愛,再休息,再休息的時候互相撫摸對方的身
體,再挑起性慾,他們就像要迎接世界末日那樣瘋狂地造愛,或者說他們希望的
是,把生活的壓力在一晚上的時間裡通過性,通過交合完完全全地釋放掉。迷迷
糊糊中,我竟然睡著了。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全亮了,老梁,老秋,老田都已經跟我一樣睡著
了。我看見老關和麗華姐還在做愛,清晨的金色陽光透過我的窗子照射在他們的
身上,我不知道一晚上麗華姐到底跟男人們做了幾次愛,她應該是精疲力竭了,
但是我發現陽光底下,她和老關兩個特別漂亮,而且精神抖擻,他們就像兩個身
上披滿了金光閃閃的綵衣的逍遙仙人一樣。

  整個交合的畫面特別誘人,身材豐滿的麗華姐和身材強壯的老關的造愛本身
就是一種強烈的對比,豐滿和強壯,白皙和黝黑,女陰和陽具…..,那是一幅生
機勃勃的力與美完美結合的性愛畫面。

  不知道為什麼,我腦海裡浮現的是小時候,我看我爹趕著牛拉著犁在水田里
犁地的景象,牛在前面走,拉著犁,我爹在扶著犁,吆喝著牛,他常常脫去他的
上衣,那個時候我爹也是那麼健美,那麼雄壯,他青筋勃起,每塊肌肉都緊張起
來,他推動犁,而犁尖插入水田里翻起泥土,那是一個男人在田里勞動的景象。
迷迷糊糊我把老關看成了當年的我爹,這個男人同樣在犁著田,用盡全身的力氣
,犁著麗華姐這塊女人田。
2010-10-7 15:4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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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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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 14 作者:阿喜仔發表於 留園禁忌書屋於 October 08, 2010

  這篇感覺寫得還可以,只是色好像少了一點,色文中色與情的比例該如何把
握真的是個難題,這只是阿喜的第二部小說,顯然不夠成熟,如果真的有什麼瑕
疵,以後慢慢改進吧。請兄弟們一如既往地支持阿喜,你們的支持是阿喜堅持下
去的唯一動力。

  ***************************************************************

  麗華姐都不記得那天到底自己高潮了幾次,那個晚上她總不停地跟我們歡愛
,我和老關都只在她的體內射了一次精,而老關他們至少是兩次以上,麗華姐的
陰道口已經被我們五根JJ連續插入而撐得像張張開的大嘴無法閉合,那裡整晚上
都在流著我們的精液,流了很多,幾塊被蹂躪得亂七八糟的床單上到處都是我們
每次交合留下來的還濕著帶有精液和淫水腥味的大大小小的精斑。

  那天老梁和老田先走,老梁得趕著回去給他動都不能動的老婆買早餐,一晚
上不在家老關也擔心。老田是得趕回去進菜賣菜了,他兒子現在也能幫上忙,可
是早上生意忙,一個半大小的小子撲騰不開,還得老田去。他們兩個走的時候,
麗華姐已經睡著了,他們親了親她熟睡的臉,跟我打聲招呼走了。

  玩樂是玩樂,可是生活還得繼續,老關還得接著照顧他那個「漸凍人」症的
老婆,而老田還得接著賣菜為生存而努力,性的滿足只能是生活的一點調劑,它
並不能解決生活裡所有的問題,即便是性愛裡最刺激最能讓人滿足的群交也一樣
,但是至少一次無羈的滿足的性愛可以愉悅人的心靈,讓人以更積極的態度去面
對人生,這才是性愛的意義,這才是群交的意義所在。

  老關,老秋和麗華姐還在地上睡。三月的廣州天氣還有點冷,他們三個人蓋
了一條毛巾被,被子有點小,三個人只能抱在一起睡,麗華姐睡在中間,她的臉
紅紅的,頭髮很亂,老關抱著她的胸部,而老秋從背後攬著她的腰,三個赤裸熟
睡的中年男女就像幾棵長在一起互相纏繞著的老榕一樣,男人和女人的皮膚成了
鮮明的對比,黝黑,古銅,白皙,身材的曲線也相映成趣,男人的緊張充滿力量
感的小曲度曲線與直線,女人性感的渾圓曲線,如果說群交的過程是一種動態美
,那群交之後的相擁而眠就是一種靜態美,男與女的畫面就像雨後嬌艷的牡丹花
特寫一樣美得讓人窒息。

  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誰也離不開誰,就像北方寒冷的冬日裡貧賤夫妻在互相
偎依著取暖一樣,擠在一起用自己的身體溫暖對方。其實某種意義上講,麗華姐
和老關他們為什麼玩群交呢?說白了,就是為了在這個人情寒徹骨的社會裡為別
人為自己的心靈取個暖而已。

  幾年之後的世界開始流行性愛的自拍,可是那個時候我們根本不知道性愛自
拍為何物,我們也從來沒有意識用數碼相機或者攝像機把我們最真實的性記錄下
來。我想如果當年我們真的把我們的群交真實地記錄下來的話,那一定是份最珍
貴的寶物,等到我們老得連愛都做不動的時候,回過頭去看看我們曾經的共同性
愛的放縱,曾經的集體交合的愉悅,那一定是我們最幸福的回憶。

  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我甚至會把它放到網上去,我想所有的人都分享我們
的快樂,我希望這麼做,因為世上沒有什麼群交會比我們二十幾歲的一個修車佬
,四十幾歲的一個事業單位小職員,一個小學體育老師,一個手機店老闆,一個
賣菜佬和一個小小公務員的同時交合更有現實的美感,更純潔,更不功利,更酣
暢淋漓了。我們初次群交的那個晚上,我們每個人都像只遨遊在深海的巨鯨一樣
,自由自在,沒有任何束縛,沒有任何禁忌,我們完全釋放自己。

  我洗了個澡,給大家做了早餐,可是沒人起來吃。三個人還在熟睡。一直到
午後才醒過來。午後,我把前天的剩菜剩飯都熱了一下,再煮點米飯,大家吃了
飯再走。玩樂了一個晚上,大家都有點累,胃口也不錯,吃得不少,只是吃飯的
時候我們四個只是埋頭吃飯,沒什麼話說了。也怪,一晚上赤裸裸相對,一晚上
的交合纏綿,都穿上衣服的時候,我們彼此之間反而覺得很陌生。

  這種感覺倒不是什麼羞澀,我們的性經驗,他們的年紀,生活閱歷已經不至
於一起做個愛,大家還會有羞澀的感覺,只是我們發現,其實我們更喜歡裸露著
身體跟對方在一起,哪怕不做愛,只是互相依偎,互相撫慰,我不知道是不是我
們玩過一天群交之後,突然就變成了天體愛好者,其實天體愛好又有什麼不好呢
,如果真有什麼造物主的話,造物主造人一開始就是赤裸裸的,人來到這個世上
本來就沒什麼所謂的遮羞之物,拋棄所有所謂的社會道德,裸露身體那才是真正
的回歸自然,回歸原始。

  老關和老秋吃完飯就走了,麗華姐留了下來,她想幫我收拾收拾被我們弄得
亂七八糟的屋子。實際上那天我沒讓她一個人動手,我們一起收拾了屋子,收了
地鋪,床單被套我們都拆了下來洗了一遍。那天晚飯,我買了點菜,我們一起動
手做晚飯吃,我一直很奇怪,為什麼麗華姐那天很晚都沒離開我家,那晚上她在
我家過夜了,這還從來沒有過。

  「姐,你怎麼還不回去啊?家裡…..」

  「家裡沒人。」

  「小豪呢。」

  「去他姥姥家了。」

  「那我叔呢。」

  「在別的女人那裡呢。」其實所有的事情,麗華姐心裡什麼清楚,她什麼都
明白,只是不願說,不願表達出來而已。

  那個晚上我們一起洗完澡,我們睡得很早,本來我們並不想做愛,我知道麗
華姐累了,也知道她的下體還在紅腫。躺在床上,蓋上大被子,我們也不知道該
聊點什麼,麗華姐親我的臉,咬著我的乳頭,她的手緊緊地握著我的JJ,那天我
們把被子拱了起來像個小小的帳篷,帳篷裡麗華姐親遍了我的全身,我禁不住麗
華姐的挑逗,也來了興致。我沒去脫麗華姐的上衣,連她的褲子也沒有完全褪下
,而是拉開她內褲的一邊,把手指伸進去,摳弄麗華姐的陰道口,我不敢太用力
,怕傷到她,我弄了很久,也許是前天晚上交合太頻繁了,或者麗華姐真的太累
了,那天麗華姐下體沒有出多少水,我的手指不是很濕,指尖聞到的並不是麗華
姐淫水特有的醇香味,而是一股子微微的精液腥味,儘管已經過去了近十個小時
,儘管已經洗過下體,麗華姐的陰道最深處仍然在往外一點一點地滲著我們一夜
射進去的精液。麗華姐抱著我的脖子緊緊的,好像用盡了全身的氣力,她把我差
點勒得差點窒息了。

  我們那天都是側著身子躺在床上,我抓住麗華姐的一隻大腿,把它微微張開
,這樣讓她的陰道口微微張開一條縫。我根本沒費什麼力氣就把JJ擠進了麗華姐
的陰道裡。本來這種穿著衣服,隔著內褲的交合是很刺激的,我看不見麗華姐的
肌膚,看不見她的胸部,甚至看不見我的陽具在摩擦她陰道口的情景,但是我可
以想像,而有時候性的幻想給人的刺激甚至可以超過感官感受的真實的感覺,我
隔著衣服抓住麗華姐的豪乳,我能感覺到她的兩顆碩大的乳頭顫巍巍地抖動,麗
華姐讓我把手也一起擠進內褲裡,在我的JJ在抽插陰道的同時又微微用力地撕扯
她的兩片厚厚的大陰唇。

  其實那天我陰莖的感覺並不好,剛剛容納過老關那根巨大陽具的麗華姐陰道
根本沒有完全恢復它原來的緊密,我的龜頭和陰莖的表皮根本無法感受到平日裡
跟麗華姐交合時候的壓迫感,緊張感,儘管經驗豐富的麗華姐還夾緊了雙腿來迎
合我。因為麗華姐的陰道仍然紅腫脹痛,我又不敢太過用力,更不敢太深入。我
的JJ就像是行駛在空曠無人公路上的小車一樣,毫無阻滯,毫無目的,慢悠悠地
前行。那天我的JJ在麗華姐鬆弛的陰道裡抽插了很久,才射精了。

  麗華姐一直到我射精達到高潮的時候,始終是背對著我的,我的手摸到了她
的枕巾,竟然是濕濕的,麗華姐竟然在跟我做愛的時候哭了。說真的,我不知道
她哭什麼,如果說幸福,那世上沒有忘我交合更幸福的事情了,可是麗華姐竟然
在交合中哭泣,喜與悲竟然莫名其妙地結合在一起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這
個前一天晚上還無所顧忌跟我們玩群交,現在跟我做愛的時候又背對著我哭泣的
我叫做姐的這個女人。麗華姐那天一直是背對著我哭泣的,我也不知道她哭了有
多久,迷迷糊糊的,我們就那麼睡著了。那個時候我未滿25歲,很多事情,女人
的心,我還不完全懂。

  2005年四月開始,麗華姐他們幾乎每個月都會來我家裡玩,有時候一個月一
次,有時候一個月兩次,不定期,一般都是在週末,大家玩一個晚上有時候是兩
個晚上,週六或者週日早上離開。時間久了,我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麗華姐他
們玩的根本就不是群交,而是成年男女之間正常的性生活,有規律的,盡情玩樂
的,有感情交流,不只是性交,一起吃飯,一起聊天,普普通通的就像夫妻之間
一摸一樣的性生活。世界如此之大,我看把群交當成生活來過的,恐怕只有我們
。我這個小小的小屋,慢慢的就成了他們人生中最美麗的桃源聖地,只有在這裡
他們才能真正品嚐到人生最美的滋味。

  麗華姐第二天一早離開我家的時候,讓我去看一個汽修廠,那個汽修廠老闆
正在找人盤廠子。說真的,跟麗華姐去看修車廠的時候我還真沒什麼想法,儘管
我是學汽修出身的,但是盤下一個修車廠自己當老闆做買賣,我還真的從來沒想
過,想都不敢想。其實那個時候我也沒想過做別的買賣,不需要什麼本錢,也沒
什麼技術,當然收入也不算太差的修車鋪子修單車修摩托車的活計我並沒什麼不
滿意,而且自我感覺蠻安逸的。

  經營一個汽修廠可比做一個修車鋪子難度高太多了,首先得有大本錢,場地
租金,師傅和夥計的薪水,水電,稅金等等,其次還得有一幫子有經驗的師傅和
夥計,我已經從職校畢業四五年了,真的從頭拿起扳手修車去,還真不知道從哪
裡幹起。

  汽修廠在越秀區農講所附近,它所處的位置非常好,在市內,而且就靠在街
邊,整個廠子地方也夠大,廠裡各種機器都很齊全,還有個不小的洗車車間,最
叫我滿意的是,汽修廠旁邊還有個不小的空地可以當停車場用,租金其實也不算
貴,在寸土寸金的廣州,能找到如此規模如此低廉的租金的汽修廠,真的不大容
易。

  汽修廠的老闆是個廣州本地人,中年人,歲數算不大卻有些禿頂。他這個廠
子開的時間也不短了,按他的說法,廠子的生意挺不錯的,廣州人越來越富裕,
而國產車的價格卻越來越便宜,買得起車開得起車的人越來越多,而農講所這個
位置就在市內,旁邊還有不少公家單位國企單位,停車地方也夠大,根本不愁沒
車修。

  我問過老闆為什麼想把廠子轉出去,說真的按照這個廠子的狀況,把它比做
會下金蛋的母雞也絕對不誇張。他說他的移民手續已經辦下來了,全家一起走,
我問他移民去哪裡,他說去澳大利亞,我問他澳大利亞比廣州好嗎,他不一定,
環境好,福利好,但是那裡朋友沒有在廣州多,吃的也沒廣州好,我問他為什麼
澳大利亞比廣州有好有壞為什麼還想著去移民,他也說不上來為什麼,他說也許
國外比國內更自由吧。

  三十萬,就三十萬,整個廠子連機器帶零件庫存全部歸我,那個中年禿頂老
闆並沒有漫天要價,只是提了個小小的要求,盤下這個廠子之後他手下的那些機
修師傅,夥計如果有願意留下幹活的,我就收下。

  回去的路上我和麗華姐商量了一路,說真的,我對那個汽修廠動了心。汽修
廠老闆的要求其實也不過分,三十萬的價格也不算不合理,最重要的是不管是場
地,機器還是人員,都是現成的,開門就可以做生意了。但是三十萬,對於那個
時候的我來說無異於天文數字,如果再加上至少五萬的流動資金,那應該是三十
五萬之多。

  我在廣州四年多五年了,全部的積蓄還沒到五萬,整整三十萬我真的沒有地
方去籌措。直覺告訴我,這個機會對我來說絕對是可以是非常重要的,是我事業
的一個重大的轉折點,但是我根本沒有能力去抓住這個機會。麗華姐跟我說,她
回去跟智叔說一聲看能不能借我一點,如果我真盤下來廠子,開門做生意,把錢
還上其實並不難。

  2005年不只是我事業巨大轉折點,同時也是我人生的拐角處。那年二月份,
阿純考進了中山大學計算機系研究生,九月份阿桃也考進了中山大學嶺南學院財
政系,那一年,我人生前半輩子或者整輩子跟我關係最密切的三個女人不約而同
都進入中山大學,我不清楚我到底是和中山大學生來有緣,還是與中山大學的美
人才女生來有緣。

  我沒想到的是,麗華姐竟然拿出了十五萬借給我,而且連借條都沒讓我打,
後來我才知道這錢麗華姐根本沒跟智叔打過招呼,這是她的私房錢。有了這十五
萬,我還差了二十萬,把修車鋪子頂出去,頂多能出五萬塊,我自己有五萬的積
蓄,資金上還是有十萬的缺口。

  我本來想跟舅舅家借,可是想想舅舅一家,舅舅舅媽退休了,表哥表嫂也是
普通的上班族,拿出十萬興許拿得出,但是也不容易,我開不了這個口。我跟我
爹鬧翻了,也不可能跟他開口,而且家都分了,按規矩,我得自立門戶了。我只
能跟我大哥借這個錢。

  其實非典過後我大哥磚廠的生意也不是很好,雷州小磚廠越來越多,同行競
爭,壓低了不少磚價,我大哥在外面還有很多外債收不回來,用我大嫂的話說,
就是花架子,看著好看,其實內裡是虛的,是空的。令我感動的是,我提出來借
十萬塊的時候,我大哥一口就答應了,三天以後我大嫂親自跟夥計開車把錢送到
廣州,我數數,十五萬,比我借的還多了五萬。我大嫂說,做生意,起碼要有虧
夠一年的心理準備才能掙錢,我打算的五萬流動資金太少了,最起碼手裡要有個
十萬,虧得起。

  後來等我把錢交出去之後,大嫂才告訴我,其實當時大哥能拿得出來的只有
五萬,剩下的十萬都是爹和二哥出的,這事爹不讓大哥大嫂跟我說,鬧彆扭歸鬧
彆扭,但是父子什麼時候都是父子,親兄弟什麼時候都是手足,為了我的事業,
我的生活,我們全家都能豁出去,哪怕掏空了半個家,砸鍋賣鐵。

  我就這麼盤下了偌大的一個汽修廠,而把修車鋪子盤出去了,阿峰怎麼安排
倒成了難題。阿峰自己的意思是,跟我去汽修廠他幫不上什麼忙,修單車和摩托
車可以不要什麼技術,可是修汽車不是那麼容易的,要踏踏實實學過才會擺弄的
,是個純技術活,他可以出去另外找工作,沒必要在我那裡白白拿薪水。

  可是我捨不得丟下阿峰,處了幾年,在一起挺過了非典那麼難的日子,我跟
阿峰的感情就像兄弟一樣,或者說比別家的親兄弟還要親。4月份的時候我送阿
峰去廣州職業技術學校,我讓他踏踏實實讀兩年書,學費我替他出,我把我的那
輛老雅馬哈也一起送給他,我不用他白天上班,只要他晚上來跟著師傅們幹幹活
,跟夥計們一起當學徒,在學校之外學點技術,好快一點上手,而我每個月照樣
給他發1500塊作工資過生活。

  我的安排阿峰並不滿意。比我小兩歲的阿峰其實很多方面跟我非常相似,我
們都是從農村出來的,我們的腦子裡根本沒什麼想法,我們不怕什麼身體上的苦
,可是說起正兒八經的唸書,腦袋瓜子就疼,我好歹把中專給念完了,而阿峰連
正經的高中都沒念完,如今送他去讀兩年職校,就跟要他的命差不多少。2000年
我到廣州,也算是摸爬滾打了五年了,在這麼諾大的城市裡,我們這樣農村出來
的,靠不得爹娘,依不得朋友的,沒錢沒文化沒勢力的年輕人,要想生存就必須
掌握一門手藝,哪怕是會修車也行,如果光靠沒什麼技術可言的修單車修摩托車
,我們永遠也無法在這裡紮下根,總有一天我們會被大城市所淘汰,我們還得回
歸故土,跟我們的祖祖輩輩一樣靠土地謀生。為這事,我沒少跟阿峰交心,說真
的,我翻過來倒過去,揉爛了掰碎了說,說得口乾舌燥,這小子才不情願地去了
職校。

  2005年4月2日,我把籌來的錢交付給了人家,從此以後我成了農講所這個汽
修廠的新主人。我覺得對於我來說,這就是一個人生的里程碑,是我成為一個真
正的廣州人的第一部,我的事業開始有了一點能提得上檯面的所謂的「實業」。
當然,如果把我在廣州的生活比做萬里長征的話,這只是個開始而已,儘管已經
盤下了整個汽修廠,儘管已經開門做生意了,可是如何經營,如何讓它盈利,如
何在短期內還上那麼多的外債,我還不清楚,可是這已經是非常現實的問題了。
麗華姐的錢我可以稍微緩一點還,但是我家裡的錢必須盡快還上,大哥的磚廠急
需要資金,而聽我大嫂說,二哥又談了個女子,年底怕是要辦喜事了,全家都急
需要用錢。

  盤下修車廠後的半年時間裡,廠裡的生意還算可以,並沒什麼虧損,每個月
月底還略有盈餘,所有的成本扣去之後,平均下來每個月我也能靜掙個兩萬多一
點錢,那個時候兩萬多塊錢對我來說,已經是很多了,我開始幻想三年五年就把
外債全部都還上。其實那時候的我還沒看到事業的危機所在,這點盈利在修車行
業中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甚至可能是個笑話,我太依賴前老闆留下的師傅和夥
計們了,儘管我自己也可以修車,但是利潤最高的進口車,高級轎車修理我卻完
全依賴於三個師傅,如果他們離開了,那這個廠子根本就無以為繼了,更重要的
是,我根本不懂得企業管理,中專職校出身的我根本不曉得管理出效益到底是什
麼個意思,我只會給師傅和夥計提工資,當時他們的薪水在廣州同行裡絕對算是
很高很高的,開門做買賣光靠錢其實是留不住人才的。

  在還清我家庭債務的那段時間,我白天黑夜一般都在汽修廠待著,白天跟著
師傅們學修進口車,修高級轎車的技術,幫著夥計們一起做活,晚上就在辦公室
的桌子上鋪上報紙再墊上涼席就睡。我的生活有點回到了剛來廣州的時候為事業
忘我奮鬥的階段,吃飽了就是幹活,什麼都不想。

  阿純來過幾次汽修廠,每次她來,我都是從汽車底下鑽出來,黑頭黑臉,一
身的油漬,髒得像個叫花子,阿純經常開我的玩笑,我是廣州最不像老闆的老闆
,連個體面的師傅都不如。那段時間苗苗不在,桂花姐又遠走了,我的感情一下
子進入了空洞期,我的性生活也變得沒什麼規律,除了偶爾我會跟麗華姐他們週
末玩上一次。

  儘管中山大學研究生院就在海珠區,離我的汽修廠並不遠,可是那個時候阿
純卻很少有機會過來看我,就算是來了在汽修廠裡我們也沒有什麼地方可以溫存
一下,我們只是聊會天。阿純的男朋友在海珠區給她買了一套房子,收下這套房
子,阿純的父母和她自己就相當於接受了這個男人阿純未婚夫的身份,阿純和她
男朋友的關係越來越好,那段時間她男朋友已經從銀行辭職了,正在辦入港手續
,所以有很多很多時間陪阿純。

  慢慢的,時間長了,當身上債務的壓力越來越小的時候,我開始厭倦了寂寞
而又幾乎無性的日子,25歲的我已經很難回到20歲那年我剛到廣州的心態了。我
已經忘記了是誰帶我進入廣州的夜生活的圈子裡的了,好像是跟阿純要麼是汽修
廠的夥計們去蹦迪過一次,或者去過幾次酒吧。玩過幾次之後,我開始迷戀廣州
的夜生活。

  我開始學會打扮自己,我開始學會說一口很流利的廣州話,隨著汽修廠生意
的一天天紅火,我開始學會花在外交際的錢,我開始學會怎麼跟素不相識的酒吧
女孩搭訕,學會把她們帶去旅館開房間,學會享受沒有任何感情,更不會受傷害
,不需要什麼責任,連對方名字都不需要知道,天亮就分手的性生活。如果那個
時候,你在廣州的街頭看到我的話,你一定會把我當成一個地道的廣州人,我說
一口根本不帶一丁點雷州音的地地道道的廣州話,我穿著一身看著休閒不貴但是
也絕對不便宜的所謂名牌,我身上甚至會打有一點男士香水,皮鞋錚亮,說真的
有時候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比土生土長廣州的表哥還像個廣州人。

  我開始意識到,做個廣州人其實挺簡單的,看衣著打扮,會包裝自己,會聊
些別人感興趣的時尚話題。就像商店裡賣的茶葉,就算是幾塊錢一大包的爛茶葉
,貼上精美的包裝寫上什麼西湖龍井,什麼福建鐵觀音…..照樣能買個大價錢,
而花了大價錢買它們的主喝茶一樣喝得心安理得,社會已經進化到喝茶不喝茶水
喝包裝的時代了。問題是,像個廣州人和就是廣州人是不是一回事呢?或者就算
我是廣州人,這種廣州人的生活是不是當年我背井離鄉來到這裡尋找的理想生活
呢。我覺得自己越來越空虛,越來越迷茫。

  那段時間,我睡了不少的女人,有帶著書包,包裡裝著書本,筆記,學生證
,化妝品和安全套的一臉稚氣娃娃臉的像苗苗或者阿桃那麼大的高中生,有外表
文文靜靜,喝起酒做起愛來像發情的母獸一樣阿純那麼大的女大學生,甚至有孩
子十幾歲,丈夫有外遇,開房間大半夜在跟我訴苦,下半夜才開始做愛的四十幾
歲像桂花姐,麗華姐這樣的怨婦。

  女人什麼滋味,這個問題我20歲的時候沒事幹總是躺在床上想,現在回過頭
去總結,女人有不同的年紀,老或者小,女人有不同的身材,胖或者瘦,女人有
不同的體香,有花香有茶香,女人有不同的高潮要求,做愛的時間要長或者短,
女人下體有寬鬆的不同,有味道的不同,世上有酸甜苦辣鹹五種滋味,而女人的
滋味則千種萬種,千變萬化,可是當你心中沒有愛,睡過再多的女人,你也嘗不
出任何滋味,就像一個失去味覺的人在吃飯一樣,山珍海味與粗茶淡飯同樣索然
無味。

  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是阿純先覺察到了我的變化,她在QQ上跟我說。她說
,阿浪,有段時間沒去看你了,那天看你,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我問她,我
哪裡變了,她說她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裡變了,但是確實是變了,非要舉個例子的
話,她說,我沒了摩托車,的確是這樣,我的老雅馬哈送給阿峰了,她意思當然
不是說阿浪是從有摩托車變成沒有摩托車了,她是說,就算我把摩托車從阿峰那
裡要回來,帶著她上高速路上疾馳而行,她也找不到想像的那種《天若有情》裡
劉德華帶著吳倩蓮的那種淒美的浪漫的感覺了,車還是那輛摩托車,但是騎摩托
車的人,卻不是原來那個人了。說真的,我不大理解阿純的話。過了一段時間,
麗華姐也說我變了,我問她,我哪裡變了,她說我心裡的根沒了。我心裡的根什
麼時候沒了,為什麼沒了,我不知道,什麼是心裡的根,25歲的我還是不懂。她
們沒有說錯,阿浪確實是變了。

  七月裡桂花姐打電話告訴我,阿桃高考考得不錯,她第一志願報考了中山大
學,這並沒有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記得那年我帶她去中山大學玩,她賴在校園裡
死都不肯走,那個時候起她恐怕就已經打定主意考進這個南方最負有盛名的高等
學府了。一個月之後阿桃自己給我打電話,她按耐不住心裡的狂喜,她已經拿到
了紅色的,像喜帖一樣紅彤彤的中山大學錄取通知書,她說她盼望自己能像一隻
快樂的小鳥,早一日飛到廣州來。

  九月初,阿桃終於坐火車來廣州了。那天阿桃是中午到的廣州站,我早早就
站在站台上等她,列車緩緩進站,停穩,車上的旅客開始下車,車上人很多,走
過我身邊的人熙熙攘攘,我在人群裡找了很久,卻始終沒找到阿桃的影子。慢慢
的,從列車下來的人越來越少,我還是沒有見到阿桃,我開始有點心急了,我不
清楚出了什麼問題,阿桃沒有手機,我也無法打電話給她問問她什麼情況,我開
始想各種可能,阿桃誤車了,或者阿桃延期來廣州了,或者乾脆剛才我太粗心了
沒注意到,她已經走出了站台…..。

  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有人從後面拉我的衣服,我轉身一看,拉我衣服的
是個非常漂亮的少女,她個頭很高,足有一米六七六八,一頭烏溜溜的頭髮梳得
非常精細,而且扎得很漂亮,女孩皮膚很白,是那種湖南湖北妹子特有的那種雪
白雪白的卻又非常細膩的皮膚,女孩的眉眼很好看,鵝蛋臉型,五官很精緻,這
一點又有些像江浙女孩那樣玲瓏有致,女孩高,但是又不顯單薄,恰恰相反,她
的身材略顯飽滿,尤其是胸部,已然高高隆起,而臀部則是渾圓的,就像沙漠裡
靜默的沙丘一樣的渾圓曲線,女孩很香,但是這種香味不屬於任何一種香水,而
是一種少女特有的幽香,香如麝香,又如幽蘭,更像含苞待放的荷花飄來的清香
,這是清新的,年輕的,純潔的處女幽香。少女的衣服褲子非常素淨,但是這簡
單而又樸素的衣著打扮根本無法掩蓋住她天生的自然的美貌。

  其實我看見她第一眼,我就知道,這個少女就是阿桃,她的眉眼很像她媽媽
桂花姐,身段也很像,儘管她已經非常像桂花姐,但是還是有很多不像的地方,
她的臉型是典型的鵝蛋臉,還帶點少女特有的稚氣的嬰兒肥。除了比桂花姐年輕
得多,阿桃還有些難以形容難以言表的東西跟桂花姐完全不同,可能是舉止之間
流露出來的氣質,或者說性格,文化底蘊之類的。

  阿桃已經在我身邊站了好一會,她就站在那裡孩子氣地看我東張西望,看我
急得直冒汗的樣子,好像怎麼看也看不夠,也不吭聲。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她
從我眼皮底下走過去而我卻視而不見的原因了。在我的印象裡,阿桃應該還是三
年前那個根本沒長開的農村小女孩,而根本還沒意識到阿桃已經17歲快滿18歲已
經是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了。都說女大十八變,有時候我們不得不佩服造物主的神
奇,其實02年我帶阿桃去中山大學玩,到再次見面其實也不過短短三年的時間,
只是三年,造物主就像變魔術一般,把一個平凡的農村女孩子變成了一個光彩照
人的女大學生。那一年,阿桃開始進入了我的生活。

  出站以後,我們先去吃午飯,我記得阿桃愛吃肯德基,三年前我帶她去吃過
,我還記得她吃得不亦樂乎。阿桃帶的東西並不多,身上背了一個大背包,手裡
只拉著一個不大的旅行箱,她只帶了幾身冬夏換洗衣服,和一些工具書。正是大
學新生報到的季節,這列湖南來的列車拉來了不少阿桃這樣的准大學生,無一例
外,大包小包,有的還全家上陣送孩子到廣州,孤身一人,一身樸素打扮,簡簡
單單的行李,但又清純可人的阿桃反而在人群裡特別引人注目。

  阿桃喜歡吃炸雞塊,我知道她在火車上只吃了點方便麵,很餓,所以我點了
家庭套餐,炸雞塊挺多的,但是那天她吃的也不多,也不像小時候在我們面前狼
吞虎嚥不管吃相,在我面前,她反倒有點莫名其妙的矜持,她已經長大了,好像
是猛一下子,突然之間的,就那麼長大了。有時候我覺得十四五的女孩就像稻田
里掛上飽滿稻穗的稻子一樣,不知道哪天,興許就是一夜的秋風吹過,早上再去
看看稻田的時候,整個稻田已然是金燦燦的稻黃色了,這是成熟的顏色,長大的
標誌。

  阿桃那天不讓我送她去學校報到,她說她想自己坐公共汽車去。她不讓我送
的理由是,她既然來了廣州讀書,就該熟悉廣州的生活,熟悉一個城市的生活,
首先就該從熟悉一個城市的公交線路開始,怎麼熟悉一個城市的公交線路,自己
坐一坐就什麼都熟悉了,至於到學校辦手續她自己可以做到,不必要浪費我的時
間,按照她的說法,如果一個高中畢業生這點手續不能辦,那連踏進大學門口的
資格都沒有。

  阿桃就是那麼做的,報到完到開學前的幾天裡她沒事就一個人坐公交去玩,
等到我帶她去買生活用品,買衣服,買雜物的時候,我發現短短幾天她對廣州似
乎比我這個在廣州待了幾年的人還熟悉,哪裡的衣服攤子賣的衣服便宜,可以劃
價,質量也不錯,哪裡有地道的廣州小吃,哪裡有兼職廣告,到哪裡要坐什麼車
,換什麼車,她清清楚楚。個性獨立,做事認真,腦子裡有想法,而且特別聰明
,這是長大後阿桃給我的第一印象。

  我經營汽修廠還是個貨真價實的新手,那段時間白天也沒什麼時間去看阿桃
,而晚上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會躺倒在哪個女人的床上。我只是開學前陪阿桃逛
了逛街,給她買了些生活用品,還有些衣服,十七歲的少女花一般的年紀,而阿
桃的衣服太過樸素了,在校園裡跟一大堆城裡的學生在一起蠻扎眼的。跟當年一
樣,我也沒想到,一百來塊錢的一套普普通通的西裝套群套在阿桃的身上,阿桃
就像換了個人似的,有時候我自己也驚歎,十七八歲身材高挑的女孩,真的是穿
什麼樣的衣服都能穿出別緻來,青春的魅力是無窮的。

  我帶她去買女人的用品,這有點難為情,我這個年紀帶著她去買女人用品,
有點尷尬,我給錢給她,讓她自己去挑著買,阿桃沒要我的錢,她說她有錢,後
來我才知道,我每個月給她存的一千塊錢,她只花了四百,剩下的都給了她媽媽
給弟弟們上學用,四百塊錢裡她除去吃飯,住宿,文具,學習資料等等各種開銷
,每個月她還存了一百塊錢當做私房錢,打算上大學的時候花。花錢有度,會攢
錢,穿上漂亮的衣服看上去洋氣得像個廣州女孩的阿桃,還是保存了很多農村女
孩特有的淳樸品質。

  那年中秋節前我抽了個空去了一趟中山大學,那次我是去給阿桃送月餅去的
。那年我買了四盒陶陶居的月餅,兩百多一盒,一盒留給阿桃吃,一盒送她宿舍
的同學,一盒我去郵局給桂花姐寄過去,桂花姐過日子過得精細,往年她捨不得
買這麼貴的月餅吃,如今我的手頭已經寬裕了,也該讓她和我韓哥嘗嘗高級月餅
的滋味了。最後一盒我寄回老家,我和我爹的緊張關係已經緩和了很多,我二哥
定在年底結婚,我媽已經通過我大嫂向我透了讓我回家操辦的這層意思,她說這
是我爹的意思,儘管他沒開這個口。

  我到阿桃的女生宿舍的時候,阿桃不在,樓底下管理處的老阿姨告訴我,新
生們開始軍訓了,那會都在操場上站軍姿,練正步走。我把兩盒月餅就寄放在老
阿姨那裡,轉過身去找阿桃說一聲。九月的廣州依然酷暑難耐,太陽很毒,人站
在太陽底下別說站軍姿,走正步來回折騰,就是什麼也不幹,干曬著,也得滿身
汗,嚴重的還會中暑。操場上全是穿著綠色軍裝的學生,男的一邊,女的一邊,
都是練一會,然後就在樹蔭底下休息一會,我繞著操場走了一圈,人太多,看不
到阿桃,只好先走了。

  剛走到操場門口就聽見阿桃在我背後喊我,我轉過身看,阿桃就站在我的背
後,曬了幾天,阿桃的臉紅撲撲的,有點黑,不過這點黑紅的膚色並沒有影響到
她的容貌,反而多了一點健康的別緻的風姿。軍訓了幾天,不知道是不是她剪去
一頭長髮,留了個小男孩般的齊耳短髮的原因,阿桃見瘦了。

  遠遠的樹蔭下一幫子休息的女孩子笑嘻嘻地看著我們兩個,我估計那些女孩
子是阿桃的同學,不知道為啥,那天我很木訥,甚至有點羞眉臊眼,反倒沒什麼
話跟阿桃說,我就說了月餅的事,倒是阿桃大大方方跟我說讓我中秋節那天來學
校跟她一起吃月餅。說真的,我想跟阿桃在一起,又不想,為什麼想,又為什麼
不想,我自己也說不清楚,我忘記了阿桃的約會。

  那年中秋節,傍晚的時候我給師傅和夥計們下班很早,我洗了個澡,去蹦迪
去了,我記得那天我在迪廳裡釣了一個女孩,好像是女大學生,大概也就是二十
歲這樣,玩了一會我們喝了一些酒,時間還很早,看看表才九點半左右,我們都
有些急色,我們打車去海珠區,在那邊開了房。那天我總覺得自己心不在焉,好
像心裡有啥事,可一下子又想不起來到底是啥事。

  我們洗完澡,就直接進入主題,那個女孩用嘴給我口交了好半天,平心而論
,那個二十的女大學生不是個沒有性經驗的處女,她很熟練,興許這種一夜情對
她來說已經是就像吃飯洗澡那麼隨便了,她會迎合男人,她用嘴和手一起弄,這
樣其實挺能挑起男人的慾望的,女孩的身材其實挺不錯的,胸部不大但是也不小
,身體比例不胖當然也不瘦,儘管不是什麼天使臉蛋魔鬼身材,但是也是女人中
所謂的中等美女,氣氛不錯,女人很好,技巧誘人,可是那天我的性慾卻出得很
慢,我的JJ卻過了很久才勃起。那天女大學生給我戴上了安全套,我們用老漢推
車式做愛,我的JJ不算短,更不算粗,我有豐富的性經驗,我會控制做愛的節奏
,我掌控抽插的力度角度深度都恰到好處,說真的,就像我應付其他女人那樣,
二十歲的女大學生在床上被我伺候得呻吟聲不斷,高潮連連。

  那天我跟女大學生連做了兩次,每次時間都夠長,她很滿意我的表現。她再
次洗去自己身上的汗液還有我們的穢物的時候,她沒關上沐浴室的門,她應該是
故意的,她很有經驗,女人沐浴對男人的刺激其實並不亞於真刀真槍的做愛,房
間的空調很冷,她開了熱水,水汽朦朦朧朧的,我一開始看見的是一層霧,霧裡
迷迷糊糊是一個少女的裸體,皮膚嫩白,胸部不大,呈圓錐狀,像個白嫩的白麵
包子,臀部曲線優美,全身上下充滿一種像秋天裡微微泛紅的蘋果那樣的青澀又
略帶酸甜的美感。

  不對,我想我看錯了,我看見的,不是一層霧,更不是霧裡朦朧的裸女,我
看見的不是眼睛能看得見的世界,而看見的是我自己的心,我看見的是一個十七
八的少女,一個穿著綠色的軍裝,齊耳短髮,臉色黑紅的少女,她在衝我微笑。
男人就這麼這麼矛盾的一種動物,剛做完愛,看著做愛的那個女人光著身子沐浴
的時候,腦子裡卻是另外一個穿著衣服的女人。

  我在床上留下了開房間的費用,還留下了一百塊錢當做女孩的車馬費。我穿
上衣服離開了旅館,我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中山大學,我一刻也不想在別的地
方停留,一刻也不想。

  我到阿桃她們宿舍樓下的時候,已經是快11點了,我沒想到,阿桃還坐在她
們宿舍樓的樓底下等我。那天阿桃換了一身衣服,是連衣裙,那種素白素白顏色
的連衣裙,那晚上,皎潔的月光下,她很美。我不知道,那天阿桃等了我多久,
宿舍樓底下人來人往,她有些心不在焉,我最終的出現,無疑讓她喜出望外。

  那天我們在月色下在中山大學裡散步。我從來沒有上過大學,沒有過過一天
大學生活,我沒想到中秋節那天中山大學的校園裡,竟然到處都是秉燭夜遊的學
生情侶,一般的年紀,一般的對未來的嚮往,一般的對愛對浪漫的理解,校園裡
燈光不亮的地方,燭光點點,就像天上的星星,星光點點。

  阿桃一隻手拿著一盒月餅,一隻手拉著我,這種感覺似曾相識,三年之前我
就是這麼帶著她一起走過一次中山校園,那次她賴著不肯離開,我和她是那種大
人帶著小孩子玩的關係,而那次,我說不清楚跟她到底是很麼關係,我們更像那
些秉燭夜遊的浪漫大學生情侶,當然我們不是,因為我已經二十五歲了,也不是
個大學生。

  我們在操場的看臺上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我們沒點上蠟燭,其實用不著
什麼蠟燭,天氣很好,天空萬里無雲,月色皎潔,情侶們的蠟燭與其說用來照明
,還不如說是用來增加一點浪漫的氣氛。兩百多買的陶陶居的月餅滋味確實不錯
,那天我和阿桃一邊吃月餅一邊賞月,入夜了,有些涼風,坐在高高的操場看臺
上,渾沒有白天難耐的暑氣。我真不知道阿桃是怎麼知道我喜歡吃蛋黃的,她很
細心地從月餅裡分出蛋黃,用塑料叉子叉著,放到我的手心裡。

  未滿十八歲的阿桃跟她媽媽很相似,兩個女人儘管是母女差了整整一輩人,
可是都有一種農村女人特有的天生的像母親對孩子一般對男人無微不至的關懷,
或者說就是愛,我記得那年非典期間有段日子,我和桂花姐韓哥三個人擠在我家
的那個小屋子裡一起生活,我們吃不起肉片,我們只能吃得起雞蛋炒白菜,桂花
姐就是這樣子,把那一點點可以勉強叫做葷菜的炒雞蛋碎,一點一點地夾到我和
韓哥兩個人的碗裡,這種舉動絕不是什麼故意做作,或者說刻意的作秀,這是好
女人的一種發自內心,自然而然的行動。

  阿桃一邊吃著月餅一邊看我,我總覺得她看我的眼神不對,就像三年前我送
她上火車的時候看我的眼神一樣,那不是小孩子看大人的眼神,眼神裡含有很多
別的,別的意味深長的東西。我不該看她,我也不知道該跟她說些什麼。

  「哥,我等你很久了,真怕你今天不來了,廠裡很忙吧。」

  「忙,真的,很忙,有,有很多車,很多車。」其實我前一個小時還跟另外
一個女大學生在床上「很忙」,而且「很忙」了兩次,不知道為什麼,在阿桃面
前,我對我現在過的無羈的性生活有種莫名其妙的羞愧,我不知道我到底在羞愧
什麼,有一點我很清楚,我開始喜歡跟阿桃在一起,當然不是說我喜歡她,而是
跟她在一起,我感覺,我能找回過去的阿浪,剛到廣州時候二十歲,有朝氣,有
活力,心裡有根的阿浪,那年人生第一次做愛,第一次跟阿桃的父母玩三人性愛
的那個阿浪。

  「阿桃,哥真的好羨慕你,真的,能考進來這麼好的學校,哥這輩子讀書真
的不行。」

  「哥,這沒什麼的。」

  「哥記得,上次你來的時候,你初中的成績並不好,這三年你應該是很用功
唸書了,吃了不少苦吧。」

  「哥,你不知道,其實我從小功課一直都不錯的。」

  「阿桃,那你怎麼.....」

  「哥,其實,我是故意考試的時候考得差的。」

  「故意的?」

  「是啊,哥,我很小我就知道,我家跟人家的家庭不一樣,我下面還有兩個
弟弟都在讀書,爸爸媽媽都在廣州,掙錢不容易。我知道爸爸媽媽想讓我去讀中
專,這樣讓弟弟們能上個好點的中學,以後讀大學。」

  「我爸爸跟我說過,他說,他和我媽對不住我,他說,阿桃不是不能唸書,
而是他和我媽供不起阿桃唸書,他說,他和我媽怕我長大以後恨他們,恨他們只
心疼兒子不心疼女兒。」

  「我不想讓我爸爸媽媽覺得對不住我,如果我考試考得不好,我成績不好,
他們就不會這麼想,那是我自己念不了書的。於是,我考試的時候,就留了一手
.....」

  有時候我很難想像當時只有十三四歲的阿桃竟有這麼深的心機,而且這麼通
人情世故,這麼善良。我不知道為什麼那天阿桃會跟我講這個,這個或許是她長
這麼大埋藏在心裡一輩子的秘密,如果我不問的話,或者沒人會知道這個秘密。

  「哥,如果不是你這些年一直在供我,我念不起書,我進不了這個大學,哥
,你對我的恩,我以後一定會.....」

  「阿桃,你錯了,你該報答的,是你爸爸媽媽的恩,是他們生你養你,送你
讀書,不是我,你好好學習,以後孝敬他們,就是報恩了。」

  女生宿舍樓的大門是十二點半關,那天我們沒有聊多久,吃了兩個月餅,剩
下的我讓阿桃帶回去給宿舍的同學們吃。我送她回宿舍,阿桃很漂亮,路上很多
男學生都有意無意地看她,那個時候的阿桃還不懂得什麼是回頭率,我敢保證,
那天路上的女生中阿桃的回頭率絕對是最高的。我跟阿桃開玩笑。

  「阿桃,剛進校門,先別跟小伙子談戀愛,等.....」

  「哥,你放心吧,我不會的。」

  「那為什麼呢?大學裡談戀愛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就是別太早了耽誤學習.
....」

  「哥,我不會在學校談的,我看不上那些男孩子。」

  「那你?」

  「哥,我看不上那些幼稚,故作瀟灑的小孩子,我將來要找一個,像你一樣
,心裡有根,有個男人樣子的男人。」

  那天女生宿舍樓大門要關上的時候,門前竟然站著好多戀戀不捨的學生情侶
,他們拉著手,在說著什麼情話,我和阿桃站在中間,覺得特別彆扭。

  「哥,跟你說個事。」

  「什麼事,你說。」

  「哥,我想下學期就考英語四級,我肯定能考得過。」

  「好啊。」

  「哥,要是大二我學習不緊,我想到外面去找家教,以後你就不用每個月給
我存那麼多錢了,你掙錢也不.....」

  「阿桃,沒有錢花,你跟哥說,掙錢不是你現在該想的事情,你要做的就是
好好學習,將來讀研究生,讀博士,哥答應你,只要你能唸書,哥就一直供你,
就是將來你能到外國去留學,哥也會想辦法供得起你。」

  那天阿桃想拉著我的手,就像那些學生情侶們一樣,可是我推開了她的手。
我並不是因為我和她父母有過一段性史,而排斥阿桃,而是我心裡很清楚,阿桃
像她母親,甚至有時候朦朦朧朧之間我會把她當成桂花姐,各方面都像桂花姐不
代表著她可以完全替代桂花姐。

  我記得苗苗應該是跟阿桃同一年考的大學,苗苗在哪裡呢?苗苗到底變成什
麼樣子,會不會像阿桃那樣,走過我的身邊,我卻視而不見,認不出來呢。苗苗
的心裡還有廣州的那個修車男人的位置呢,她在難過的時候,在開心的時候,會
偶爾想起他嗎。三年多了,我依然在想她,想得撕心裂肺。
2010-10-12 15:0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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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 15 作者:阿喜仔
發表於 留園禁忌書屋於 October 18, 2010

  更新有點慢,請多原諒,請大家繼續支持阿喜仔,你們的支持,是我寫下去
的唯一動力。

  ******************************************************

  中秋節之後,我一直沒再去找過阿桃,只是偶爾打個電話到她的宿舍,問問
她的近況,問她需要些什麼。軍訓之後,阿桃開始正式上課,她的學習有點忙,
白天上課,晚上上自習,課室,宿舍,食堂,三點一線的單調生活並沒有讓她覺
得有什麼不適應,大學同學戀人間的花前月下,甚至年輕人最愛玩的電腦遊戲,
逛街買衣服,等等對她來說,完完全全是浪費時間的多餘的事情。

  她是個非常有計劃的女孩子,學習的目的性非常明確,大一下學期考過英語
四級,大二上學期考過英語六級,計算機等級證書,大二下學期考過會計證,大
四之前考過會計職稱證,畢業後找到工作之前考過注會證,雅思,托福.....。

  一開始我不理解為什麼阿桃會如此熱衷於考那麼多的證書,參加那麼多的技
能考試。後來我才明白,中國大學生就業壓力太大了,甚至超過了我這些農民工
,等到阿桃畢業的時候恐怕身上的壓力會更大,每年都有那麼多的大學生進入社
會,而社會根本無法每年提供那麼多的就業崗位給他們,激烈的競爭難以避免,
當然所謂的官二代,富二代等等除外,其他的大學生們競爭最有利的武器就是那
些大大小小各種顏色的技能證書,很多老闆們眼裡證書就相當於能力的證明。

  當然在我的眼裡,對於大學生們來說,就業崗位是相對不足而不是絕對不足
的,比如我的汽修廠,每年都會招學徒,招夥計,我的學徒和夥計們都是職業學
校,技術學校中專的畢業生,他們的收入未必就比剛就業的大學生低,生活水平
未必比他們更差,只是帶著天之驕子傲人光環的大學生們未必屈尊肯鑽黑乎乎的
車底,未必肯一身油漬上下班.....。

  我當然不希望阿桃將來找不到工作,或者也鑽車底,也一身油漬上下班,學
習上我無法幫助阿桃,我只能盡我最大的努力在生活上關心她,每個月盡量多給
她一點零花。我許諾,如果她能在大一第一個學期期末達到自己定下來的目標,
我就給她買個手機。

  儘管我不認為大學生有什麼業務需要一個手機,但是2005年手機已經不是單
純的業務必需品,或者說是簡單的一個通訊的工具,在大學生們城市的年輕人們
眼裡,它已經是時尚的標誌,校園裡幾乎人手一部手機,甚至以最時尚的手機為
榮,我不想農村的阿桃在她的同齡城市同學們中間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阿桃大一第一個學期就高分通過了英語四級考試,放寒假回家之前,我陪她
在廣州街頭走了一正太嫩,她才在天河區的一個手機店裡挑中那個諾基亞N7373
手機,那個小巧玲瓏的,顏色鮮艷的手機,阿桃一直用到現在,它壞過無數次,
阿桃修了它無數次,不惜代價。後來阿桃說那個手機不僅僅是她大學生活好的開
始的紀念,更是她喜歡的男人送給已經成年的她的第一個禮物,這個手機不是後
來出得更貴,功能更全的更時尚的手機可以比擬的。

  大一,大二我都很少去學校找阿桃,我不想影響她的學習,更重要的,我有
意識想跟她拉開一些距離,我更希望她像別的女大學生一樣,快樂地學習,成長
,享受大學戀愛的甘美,而不是把心放在我的身上。慢慢的,我發現,我的這種
有意識的躲避,並沒起任何作用,阿桃幾乎每天都會給我打電話。我不是一個感
情很細膩的人,更不是一個果斷的人,我總是不忍傷害一個在學校舍不得多多花
幾塊錢吃點肉,卻捨得見天花錢買電話卡給我打電話的十七八歲的女孩。

  05年下半年,廣州的汽修行業進入了黃金時代。廣州市的私人小轎車數量增
長速度幾乎是爆炸性的,只有公家單位或者大老闆企業家才有的私人小轎車的時
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國產的小轎車越來越便宜,對於普通廣州市民來說買輛車
上下班早就不是什麼無法負擔的事情了。

  車行裡每天都有無數輛國產車銷售出去,廣州市的空氣質量也是從那個時候
開始越來越差,最嚴重的時候早晨起來,陽光照在大街上,人竟然沒有一種明亮
的感覺,而是總覺得眼前總有一層似有似無薄薄的一層霧,黑色的淡霧,聞上去
總有一股子汽油味,其實那就是白天城市裡無法揮散的汽車尾氣,城市的交通越
來越堵,尤其是上下班的時間,有時候堵得水洩不通。

  儘管道路,環境各種條件並不具備,但是廣州整個城市已經進入了汽車時代
。城市在巨變,在城市裡生活的各種人的生活也在日新月異,生活也在改變著人
。汽車時代初期最受益的群體,無疑就是那時數量還不算多的大大小小的汽修廠
,路上跑的車多了,跑壞了需要進入修理廠的車也跟著多了,尤其是市內的汽修
廠,從來只怕修車修不過來,而從未擔心沒車可以修。

  我的汽修廠從早到晚,所有人手包括我自己都在忙著修車,每天都要加班到
晚上十點,汽修廠附帶的那個不小的停車場發揮了它最大的作用,每天都有大車
小車停在那裡過夜,等著我和我的師傅和夥計們第二天大早上起來修,我們每天
都忙得精疲力竭。汽修行業本來就是高利潤的行業,我們修的車越來越多,我那
個汽修廠越來越賺錢,我真的沒想到06年還沒到五月,還沒到一年的時間,我就
已經償還完了所有的債務。

  我記得那年五一節那天,我破天荒給廠裡放了兩天假,我請所有的員工們去
酒樓喝酒慶祝。我來廣州討生活的第六個年頭,我居然擁有了一個汽修廠,五年
前我剛來廣州做夢都想不到的,這個汽修廠我覺得可以算是我人生的一個里程碑
,是我在廣州紮下根的一個標誌,我終於有了一個屬於我自己用阿桃的話說,叫
做「實業」的東西,我頭一次聽見我的夥計們喊我老闆,而我沒覺得心虛了。我
在廣州的前六年,我的事業就像在廣州市區內紅燈停,過車讓,起步,停車,再
起步。慢悠悠轉著圈子的小車一樣,突然之間開進了高速公路,進入快車道,開
始奔騰,開始疾馳。

  我二哥和我新二嫂是05年年底結的婚,因為他們的婚事,當年我和我爹為了
前二嫂鬧的彆扭也就煙消雲散了,親父子什麼時候還是親父子。儘管我二哥這是
二婚,可是我爹卻大張旗鼓不計成本當成一婚來操辦。我們家在村裡弄擺了六十
多桌酒席,每張席面上的紅燒魚肚,燕窩湯,清燉甲魚…..十幾個菜全是硬菜,
外帶一瓶五糧液,一條芙蓉王香煙。

  那年來我家吃酒的老人都說,村裡的喜宴年年都吃,但是像我家這種排場的
,這種開銷的,絕無僅有。這就是我爹要的效果,我爹想借我二哥的喜宴,把當
年前二嫂給我家丟的面子都給賺回來。我爹媽,我二哥,新二嫂,大哥大嫂一個
個紅光滿面,挨桌給來喝喜酒的賓客們敬酒,大聲地吆喝,得意非凡。那倒不是
我們家故意顯擺,而是前二嫂那件醜事,已經讓我爹他忍著村裡人流言蜚語忍了
好幾年了,忍無可忍了。

  那天喜宴上,我記得我的風頭甚至超過了我大哥,二哥,那會整個村的人都
知道,阿浪這個年輕仔在廣州盤下了一片廠子,混成了老闆,在廣州算是個世面
上的人物了,而廣州的人物在我的相親們眼裡絕對是比我大哥這樣的土財主高出
不止一兩個檔次的。其實那幾年我大哥的事業發展也非常快,儘管他手頭拿不出
多少流動資金,但是他的財產其實已經相當可觀了。

  我大哥的磚廠在經歷非典之後迅速恢復,甚至後來在雷州郊區又連續兼併了
兩個小規模的磚廠,還有後來他又盤下了一個荔枝園,在雷州買了一套房子,還
有沈塘家裡的別墅,如果所有財產全部都折現的話,早就超過兩百萬了,而我的
那點積蓄在當時跟我我大哥比,那就是小指肚跟腰比粗,沒法比。農村人看城市
人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羨慕感,或者說與之相比的自卑感,其實在05年的廣州城
裡,家裡所有財產全部折現還不夠我大哥財產一半多的城市家庭也比比皆是。

  二哥再婚辦喜事的那天,我喝了很多酒,最後婚宴還沒散去,我已大醉。我
大哥扶我到裡屋睡,我起身吐了幾次,吐完接著睡。迷迷糊糊之中,我起初聽見
屋外婚宴人聲嘈雜,租回來的大音箱還在放著嗩吶吹奏的婚樂,慢慢的,我就什
麼也聽不見了,內心一片清明,安靜。我好像聽見有人在來回唱著一首歌,一首
老歌,黃安的《新鴛鴦蝴蝶夢》,歌裡反反覆覆在唱,由來只有新人笑,有誰聽
到舊人哭…..。

  我覺得我的床前,有人在低低聲地哭泣,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夢,我睜開眼睛
的時候,我看見一個女人光著身子,就蹲在我的床前,她好像很豐滿,皮膚很白
皙,大大的碩乳就那麼垂在胸口上,她的臀部高高翹起,我能看看半隱半現的女
人私處還有後門,她好像又不是那麼豐滿,相反,顯得乾癟而瘦小,她的乳房好
像也沒那麼大,只是微微隆起,而臀部的線條也沒有那種成熟女人特有的渾圓曲
線,她的私處,她的後門並沒有覆蓋著茂密的陰毛,相反,那只是稀稀疏疏的,
一層小絨毛。

  我看著她的臉,她是個成熟的女人,眉眼之間,我總覺得她就是我的二嫂,
秀氣,恬靜,書卷氣很重,我不知道她為什麼哭泣,是因為我二哥娶了新人嗎?
我剛想抓住她問問,可是我覺得她的臉變了,她不是二嫂,她更像苗苗,一個不
諳世事的少女,她為什麼哭泣?是因為那個不知道誰是父親而流產掉的孩子嗎?
還是因為想我?我想問她,可是又覺得那不是苗苗,是麗華姐,那麗華姐為什麼
哭泣呢???我覺得眼前看見的,不是女人,不是成熟的女人,不是青澀的少女
,甚至不是人,而是一張張五顏六色的京劇臉譜,或喜或悲,或哭或笑,或憂或
怒…..我醉了。

  那天來喝我二哥喜酒的還有我過去在沈塘的時候最要好的幾個朋友。阿弟仔
,彭志國他們都來了,只有阿貴沒來。阿弟仔和彭志國兩個人03年年初我們還有
些聯繫,後來他們兩個換過幾次廠子做事,珠海的服裝廠,東莞的玻璃廠,順德
的冰箱廠,他們都做過,但是時間並不長,由於他們一直在換工作地點,而且也
忙於事業,慢慢的我們也就失去了聯繫。我也有兩年沒有回家過年了,他們春節
回家也沒機會跟我見上一面,所以算算時間,我們三個已經兩年多三年未通音訊
了,老友相見,分外親熱。

  我二哥辦過喜酒之後,我又在家盤亙了幾天,那幾天阿弟仔和彭志國沒事就
來找我玩。我們三個人白天開一輛摩托車到水庫那邊去釣魚,借了幾把氣槍到山
裡打鳥,晚上去鎮上茶館裡喝茶打牌,那幾天,我們就像回到十五六能玩能鬧騰
的年紀。

  阿弟仔和彭志國兩個人都回沈塘討生活了。阿弟仔已經結婚了,04年結的婚
,老婆也是沈塘的,他們在順德冰箱廠認識的,在那裡談戀愛,回家結婚,然後
兩個人決定不再出去打工了。我問他們為什麼不願意再出去打工了,阿弟仔說,
外面生活節奏太快,生活太沉悶,不自由,除了上班坐在車間裡幹活,下班就在
宿舍睡覺,工廠裡沒什麼娛樂,而工廠外的娛樂又沒錢去,常年打工收入也不算
多,而且年輕人開銷大,一年到頭手裡也落不下幾個錢。

  生活的無聊,身體的苦累,這些苦悶,年輕的打工仔都能忍,但是跟女朋友
情到濃處,卻沒有地方可以做一次愛,阿弟仔不是阿貴,他捨不得花至少一百來
塊錢開個房間只為了跟女朋友做點男女之間恩愛的事,常年只能強忍著,只能在
傍晚的時候找個沒人的地方偷偷摸摸解開女朋友的胸罩吮吸她的乳頭,把手伸進
她鬆緊褲或者裙子裡,拉開內褲,用手指摳弄一下的陰道口,再把手指放到鼻尖
邊上問問女人私處的滋味,僅此而已,兩情相悅,卻又沒有條件做愛,阿弟仔說
,有時候女朋友在他的摳弄之下都能達到高潮,可是連哼都不敢哼,只能忍著,
喘著粗氣,這種性的苦悶讓人無法忍耐。

  如今阿弟仔兩口子在家裡種菜賣菜過活,早上一大早他們就到地裡去摘菜,
然後裝上三輪車,阿貴就拉著老婆和裝好的一筐一筐的菜拉到沈塘菜市場,洗菜
,然後再在菜攤上把菜賣掉,賣完菜買點魚,肉回家做午飯吃,下午偶爾去去菜
地澆澆大糞,打打藥,或者澆點水,晚上再一起做飯吃,這一天就那麼過去了,
賣菜掙不到幾個錢,扣去吃喝生活費,一個月兩口子也存不了千來塊錢。

  我問過阿弟仔,在城市裡打工快樂還是在老家種菜更快樂。阿弟仔說,掙錢
當然是在城裡工廠打工更掙錢,廠裡包吃包喝,現在流水線工人一個人也有個兩
千左右的薪水,兩個人扣去開銷,一個月能存至少三千塊。可是拿錢多,並不快
樂,在老家東西更便宜,菜是自己種的,澆大糞不用肥料,連殺蟲劑都不用打,
不用花錢買,肉是村裡用蕃薯葉,芋梗這樣的雜糧不用一丁點豬飼料喂的豬殺的
肉,也不貴,水是家裡老井的水,原汁原味的吃喝純天然,這樣的吃喝,城裡根
本沒可能有,家裡自家的老房子,不必繳房租,地方也夠大,不是多個人添兩條
腿都擠不進去的集體宿舍,時間還是自己的,賣完菜,菜地裡沒活,愛幹嘛就去
幹嘛,沒人管,自由自在,也不用像在工廠那樣,一週六天,每天十幾個小時都
要在車間裡做活。

  最重要的是,阿弟仔爹媽走得早,他也沒兄弟姐妹,那麼大的老房子就自己
和老婆兩個人,想什麼時候做愛就什麼時候做愛,自家屋子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
騰,就是大白天,關上門,老婆被弄得舒服了,弄得高潮了,兩個人愛叫多響亮
就叫多響亮,愛喊爹叫娘就喊爹叫娘,想喊什麼喊什麼,沒人管。阿弟仔說,他
和媳婦在家過得習慣了,就是外面一個月有包吃喝給三千一個月的工,他們也不
想再去打了。

  彭志國還沒結婚,他家裡跟阿弟仔不大一樣,他父母都在身體還很健旺,他
是家裡的老么,上頭還有好幾個兄弟,他家家庭關係處得不錯,父母和幾兄弟經
濟條件還不錯,不指望彭志國到外面打工掙錢回家養家,所以他是在外面浪蕩,
還是回家安分過日子,家裡人都不反對。我們幾個朋友裡,他最好玩,無聊的打
工生活,他受不了,他總是不停在換廠子打工,在一個地方找個廠子打打工掙幾
個錢,不幹了,拿錢又去別的地方玩玩,沒錢了再找個廠子打工掙錢,錢掙夠了
,又辭工去玩,幾年下來,手裡沒落下一分錢,深圳,廣州,珠海,汕頭廣東的
大城市他倒是玩了個遍。

  彭志國人長得不錯,而且從小就會打扮自己,上學的時候穿戴就是農村孩子
算最時髦的,有過一個外號,瀟灑哥。他不交女朋友,但是他性滿足卻一直沒怎
麼缺,他到一個地方,先去找那個地方犄角旮旯裡的洗髮店,找洗頭妹來玩,天
天換著姑娘玩,一直玩到把存的錢抖落乾淨再說。彭志國不肯告訴我他回家的真
正原因,他為什麼選擇了回家,後來還是阿弟仔私下裡告訴我的。

  彭志國在東莞不小心染上了梅毒,他手裡沒錢,只能回家來治。這種下半身
的病,治起來花錢多不說,還丟人,全家都跟著丟人,去年治好那病,彭志國他
爹就不讓他接著出去浪了。彭志國歲數也不小了,可是因為得過梅毒,在沈塘名
聲臭了,沒人肯嫁女兒給他,性病只要不是艾滋病,在城市裡或許也算不上什麼
事,但是在農村,農民眼裡那就是最噁心最下賤的事。

  他爹就托人在徐聞給他介紹了一個姑娘,姑娘家裡窮,沒讀過什麼書,人才
也不行,個子小小,而且黑,彭志國跟姑娘見了幾次面,沒曾想談得還不錯,0
5年秋天姑娘來彭家住下了,其實說是來看看彭家,實裡就是在等好日子結婚了
。阿弟仔問過彭志國,怎麼會看上那麼一個姑娘,彭志國嘿嘿悶笑幾句,神秘地
說,她還是個處,第一次弄,她下身有血,就這點她就比外面的女人好一萬倍,
晚上怎麼玩都沒事。看樣子,一次梅毒真把瀟灑哥彭志國嚇得不輕,嚇得再也不
敢出去外面的花花世界浪蕩了。

  說真的,不知道為什麼,跟阿弟仔還有彭志國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我不斷反
思自己在廣州的生活,儘管我已經擁有了沈塘人羨慕的廣州的一個汽修廠,算是
有了一點事業,我收入不低,甚至比很多廣州人收入還要高,只要我願意,我在
廣州夜裡可以睡到很多女人,大部分還是不要錢的女人,十幾二十歲的學生,三
十幾歲的熟女人妻,甚至晚上出來兼職的職業模特,可是我不快樂,不幸福。

  這至少不是2000年我剛到廣州的時候追求的生活。反倒,我更羨慕自由自在
的阿弟仔和彭志國他們,他們沒有我有錢,但是他們的生活非常充實,他們沒機
會像我這樣有機會跟各種各樣的女人做愛,但是他們可以心愛的女人長相廝守,
而我和心愛的桂花姐還有苗苗天各一方,他們事業的壓力並不大,而我每天起床
的時候都擔心開門做生意卻沒有車給我修,他們想休息就休息,而我自己的產業
卻沒法讓自己享受一個完整的週末.....我追求的到底是什麼?說真的,我到廣
州五年多了,頭一次質疑自己當年選擇到廣州去過理想生活的決定到底是不是正
確的。

  如果當年我在家老老實實養鴨子,或者接過我大哥的修車鋪子做,那今天的
我也跟阿弟仔跟彭志國一樣,娶個老婆,生個孩子,有空的時候,白天釣釣魚,
打打鳥,晚上喝喝茶,那樣我不會認識桂花姐和韓哥,不會認識苗苗,不會經歷
與他們的離別之苦,當然我也不會結識智叔,麗華姐,老關,老梁,老秋,老田
他們,不會體驗3P,不會體驗群交的快感,也許就像我的父輩他們一樣,一生無
風無浪,一輩子跟老婆一種姿勢做愛.....這樣好還是不好,我自己也不清楚。

  阿弟仔和彭志國同樣羨慕我在廣州的生活,他們非常佩服我能在廣州紮下根
,他們說心裡有根的人才能離家在別的地方紮下根,我就是那種心裡有根的人。
到底什麼是心裡有根,心裡的根到底是什麼東西,我還是不懂,但是我相信那時
候的我心裡已經沒有了那種曾經有的東西,相反的是我覺得他們在外謀生許多年
沒有找到所謂的心裡的根,而回家反而找到了。

  彭志國跟我談起過幾年前我和阿貴的那場架。他一直都不清楚當年我們兩個
到底為什麼打架,他的印象裡,我和阿貴從小到大關係都很好的,別說打架,連
臉都沒紅過一次。彭志國說,阿貴也回沈塘生活了,而且回來的時間比他和阿弟
仔還早。阿貴是04年春天娶的老婆,在我們這幾個朋友中,娶妻的,他是第一個


  阿貴娶的不是我們本地的女子,而是個江西女子,結婚後不久他們兩個就在
鎮上公路邊上租個鋪面開了小小的狗肉店。去年05年夏天阿貴的老婆生了個女兒
,彭志國說阿貴回來以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每天都待在店裡給做生意,照
顧老婆女兒,連門都不出,他和彭志國阿弟仔他們這些舊日的朋友都疏遠了,儘
管都在一個鎮上度日子,可是平時根本不出來喝茶,玩,聊天,彭志國說,他越
來越不懂阿貴了,他每天就像條垂死的老狗,終日趴在家裡守著老婆孩子,哪裡
也不去。

  我和彭志國騎著摩托車遠遠看過阿貴跟老婆開的小店。他的小店生意並不好
,本地人並不熱衷於吃狗肉,來吃狗肉的一般都是從沈塘過路的貨車司機,或者
來沈塘收水果的水果販子,或者收蔬菜的菜販子。我和彭志國都是從小就認識的
阿貴,阿貴自己沒有什麼做飯的手藝,但是店裡攤上擺的一塊一塊的熟狗肉不但
看上去金燦燦的色澤特別好看,而且聞上去香氣非常濃郁,小小的店面居然也弄
得有聲有色,這些恐怕都是他女人的本事。

  我跟彭志國去的時候是下午兩點了,店裡沒什麼客人,阿貴和他老婆兩個人
都坐在店門口那裡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阿貴的老婆很胖,皮膚很白,穿得不是
很講究,只是套了一條不大不小的背心,也許是剛生活小孩沒多久,一對碩乳在
薄薄的背心裡忽隱忽現,顯得非常壯觀。

  阿貴穿的也很隨便,腰裡還纏著塊白色的圍裙,說起來也就是三年多沒見,
我總覺得阿貴老了很多,算起來阿貴比我還小兩個月,可是看上去他已經像個三
十好幾的人了,倒不是皺紋多了,或者說是什麼皮膚差了,頭髮白了,他的身材
儘管已經有點發胖了,但是那只可能是店裡伙食還不錯,並不是中年男人那種心
寬體胖自然的肥胖,最重要的是,他的眉眼之間多了以前沒有的一種中年男人獨
有的憂鬱的氣質,或者說是一種疲憊慵懶的心態。其實男人顯老,未必是身體外
表,而是心態,思想的老化才是最明顯的老。

  彭志國說得對,阿貴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我不明白阿貴是怎麼出去浪跡
幾年,從一個喜歡群交,喜歡時髦,喜歡熱鬧的年輕人變成了眼前這個一臉平靜
,甚至有點老氣的小孩子的父親。我不知道阿貴在外面經歷了什麼風風雨雨,也
不知道什麼讓他最終離開城市,甘心回到鄉下過著這種平淡得幾乎乏味單調,而
且不富足的生活,終日守著這麼一個胖乎乎的夫人,一個牙牙學語的孩子。

  苗苗肯定不是原因,我甚至懷疑,這個男人心裡是否還想著當年那個年僅十
四歲,就被他哄著去玩群交的女孩,哪怕是每天賣狗肉的時候,偶爾發發呆,腦
海裡會不會浮現一下那個女孩的樣子,也許有,也許從來沒有,其實事情已經過
去很久了,我們三個人都已經天各一方,彼此之間,當年的恩恩怨怨也不再重要
了,我已經不恨他了,因為如今的阿貴,早已成了另外一個人。我在變,阿貴也
在變,那苗苗呢?苗苗到底會不會變成另外一個人,完完全全的一個我不認識的
人呢?

  當年跟我一起從雷州出來到廣州闖社會的幾個朋友,在五年多之後都毫無例
外地選擇回到了農村,就好像是宿命一樣,無論他們走了有多遠,見過多少世面
,做過多少種工作,最終他們還是覺得這個小小的祖祖輩輩生活的小鎮才是他們
找回生活意義的地方,他們花了好幾年,還是沒能走出這個鎮子。阿弟仔,彭志
國,阿貴都回到沈塘,都找回了生活的意義,那我呢?

  05年9月,智叔和麗華姐的兒子小豪考上了北京大學,那年冬天,智叔和麗
華姐辦了離婚手續。06年春天智叔再婚,他把原來的房子留給了麗華姐,另外在
越秀區買了套當做婚房。新的智嬸就是我在舅舅小區裡碰見的跟智叔在一起的那
個女人,智叔二婚沒怎麼操辦,就請了幾個朋友一起吃頓飯,智叔喊我去吃飯,
那頓飯,我本來不想去,可是麗華姐卻要我去。後來想想,她是對的,我不該介
入智叔和麗華姐的感情糾紛,不管怎麼樣,我剛來廣州那幾天,智叔對我的照顧
,那就是天大的恩,我不可以不認這個恩。

  我辦了一份賀禮,帶著去了智叔的新房子。到了他家,看見新的智嬸已經大
著肚子了,我不清楚智叔和麗華姐辦了離婚手續跟新智嬸肚子裡這個即將出世的
孩子到底有沒有關係。那天智叔的喜宴我吃得很尷尬,我不想違心說些祝福新人
的話,可是又不知道除過這些話在婚宴上我能說些什麼別的話。

  我只是不停地喝酒,一直喝到散席。我沒想到我走的時候,智叔說要送我,
送我出來,他說有些話想跟我說,我們又找了個餐館,我沒想到智叔又點了一瓶
白酒,那晚上應該是他新婚之夜,儘管不是初婚,儘管老婆已經懷孕,可是還是
個什麼春宵一刻值千金的說法,可是他卻跟我在喜宴之後,又接茬胡喝海喝了一
通。

  那天智叔沒跟我說什麼,就是反反覆覆問我麗華姐最近怎麼樣,要我有空去
看看她,我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堵在他的心口,他想跟我說,卻又不知道從哪裡說
起。那天智叔先喝醉了,醉得一塌糊塗,嘴裡咕嚕咕嚕一直在嘟噥,可是我怎麼
也聽不出來他想說什麼。後來我把他背回家,新的二嫂在家等他,等著伺候他。
從他家出來的時候,我的腳步也有點沉,我喝多了,但是我家裡沒人在等我,不
,我說錯了,離開沈塘,我沒家了。

  那段時間,我老是想起當年我和智叔還有麗華姐,三個人第一次玩3P的情景
,那個時候男人智叔和我,女人麗華姐,儘管我們對群交還不太熟悉,姿勢,技
巧我們都沒那麼熟練,但是我們的的確確都享受到了性的快樂,那次的3P,如果
非要說起來,沒有智叔的穿針引線,那是不可能實現的。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
在內心的最深處都有嘗試更刺激的,更新奇的性體驗的慾望,這種慾望往往是被
人當做禁忌所控制的,而男人往往比女人更加勇於去突破這種無形的禁忌,最初
的群交往往是男人充當說服者的角色,而女人往往是被說服的一方,但是一旦把
群交當成現實的遊戲真正玩的時候,最早退出的往往是男人,並不是所有男人都
可以看見自己的老婆跟多個男人一起做愛的,男人有種天生的對女人單獨佔有的
慾望,或者說父系社會對男人的道德束縛遠勝於女人。

  無論是智叔還是麗華姐都沒跟我說起過他們的婚姻,我總覺得新智嫂肚子的
孩子並不是智叔選擇跟麗華姐離婚的主要原因,而是智叔慢慢的已無法接受老婆
群交的性愛好,他回歸了從前的老婆孩子正常的生活,而麗華姐卻怎麼都回不去
了。

  很奇怪,06年智叔再婚之後,跟我的關係反而更親近了,後來他買了一輛廣
州豐田,沒事的時候就開到我的汽修廠去,我就叫我的夥計幫他檢查檢查,調一
調車,我們兩個喝點酒,聊聊天,有時候他抱著他的孩子過來,我就逗著他的孩
子。智叔從來沒忘記每次都給我帶點水果,就像我剛認識他那時候一樣,他一臉
平靜。

  有時候我在想,小時候看電影,總喜歡把電影裡的角色分成兩種,好人,壞
人。如今我的生活也是個電影,我和我遇見的韓哥,智叔,桂花姐,麗華姐,我
家裡人,阿貴,阿弟仔和彭志國,還有苗苗他們都是我的生活這個電影裡的角色
,如果按照我小時候的分法,我阿浪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呢?

  我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但是如果用某種道德的眼光看,我玩過群交
,睡過未成年的少女,睡過無數叫不上名字的女人,我根本就是荒淫無恥之極的
,智叔呢,他也玩過3P,他曾經熱衷於看自己的老婆跟別的年輕男人做愛,他背
棄自己的婚姻,阿貴呢,他逃避了男人的責任,彭志國,苗苗.....,問題是,
包括阿貴和智叔在內,我都不再覺得他們壞,什麼是好人,什麼是壞人呢?我覺
得我的生活這個電影裡所有的角色並沒有什麼好壞之分,只有對生活的感受,對
性的理解不同而已,僅此而已。

  麗華姐在離婚之後請了一段時間長假。老關他們知道她心情不好,就說大家
一起出去旅遊散散心。老關,老梁,老秋和老田都去,只有我汽修廠的活太忙抽
不開身。那次出遊很難得,老田和老秋甚至為了這個出遊暫時停了生意,其他人
都請了長假。他們是四月中走的,四月末回來,兩周多的時間裡,他們去了北京
,西安,上海。他們沒有報旅行團,而是隨性而玩,比如在西安,他們連兵馬俑
都沒去看,但是西安出了名的小吃卻吃了個遍,他們五個人每天都一起去逛西安
城的大街小巷,他們甚至覺得西安普通人的日常生活比所謂的文化古跡什麼帝王
將相遺址舊跡更加吸引人。

  他們每天晚上都會在賓館裡一起做愛,說真的,那個時候他們之間多人性愛
已經很有經驗,很有技巧了,如果真的有人在現場看過的話,一定會驚歎不已。
五個人,麗華姐的陰道裡,肛門裡,嘴裡手裡都有著一根滾燙的男人的JJ,姿勢
是最科學的,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的身體重量全部都合理地分配到床上的各處,
所有的JJ抽插的節奏,力度全部都是恰到好處,而每個人的手,舌頭都能非常迅
速和準確找到對方的敏感點,甚至射精,四個人男人甚至可以做到保證和麗華姐
在同一個時間一起達到性愛的高峰點,一起把精液射到麗華姐身上的各個地方。

  那次老關和老秋都帶了數碼相機去,他們拍了很多張照片,有些是在景點,
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拍的,有些拍的則是他們性愛照片,後來這種性愛的自我拍攝
非常流行,叫做自拍。他們不打算像後來的年輕人那樣喜歡自拍,把自己做愛的
照片放到網上去,炫耀,去追求一種莫名其妙的被窺視的滿足感,那些照片對於
年近五十的老關他們來說,那就是一個青春的最後記錄,對性生活最後精彩的紀
念。

  後來我曾經很多次看過那些照片,那年的麗華姐已經開始有點老態了,她的
乳房已經下垂,而不經意間,我已經可以看到她眼角的魚尾紋。女人的老,就像
春天的雨,就在那麼不經意間,或許就是那麼一個晚上,一個瞬間,淅淅瀝瀝的
,它就來了。

  我總覺得離婚之後的麗華姐一下就老了。其實步入老境的不只是女人,男人
們也是如此,有時候我甚至能感覺到老關老秋他們在高潮關頭的吃力,勃起,勃
起的硬度,抽插的力度,都遠不如前了。

  性學家們總說男人是在三十之後性能力就開始走下坡路的,而我的總結是,
五十才是男人最大的關口,出了五十歲,男人真正的進入了有心而無力的階段。
說真的,那段時間我跟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我的表現也不算好,有時候甚至還不
如老關他們更持久,當然我跟老關老梁他們不同,那個時候我才二十五六歲,正
是性慾勃發的年紀,我不知道那是為什麼,後來才想明白,我做不到老關麗華姐
他們那麼心無旁鶩,那麼飄逸灑脫,我做不到他們那樣看透了紅塵俗世,我心裡
裝下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五男一女的性愛,一個晚上女人可以接受多少男人多少精液?我想玩過群交
性愛的人絕對不止我們這六個人,天底下我們這類群交的愛好者說多不多,但是
說少,也絕對不是世所罕見,他們就像是老關麗華姐他們一樣,都是普普通通的
人,就像你鄰居家的叔叔阿姨,但是很少有人認真地去衡量過群交的很多數字,
比如五男一女的性愛,女人最多可以接受每個男人幾次射精,第一次的射精量,
第二次的射精量會不會有什麼變化。這個問題,我們可以回答,我們嘗試過,一
晚上,五男一女的性愛,女人最多可以接受的男人射精量,是那種紅酒的小杯子
,小半杯,就這麼多,根本不是日本的AV片那樣一大碗,或者像歐美的AV片那樣
,女主角可以拿來像沐浴露那樣塗抹滿全身。

  我記得06年五一的那個晚上,我們沒有玩六個人的同時交合,而是分別和麗
華姐做愛,每次我們都把精液射入她的陰道裡,然後把她的陰道口張開,擴張到
最大,然後看著我們的精液,一點一點滴出來,我們找了一個紅酒的小杯子接著
,造物主是神奇的,它對男人和女人身體的色彩調配無疑是最美麗最合適不過的
,男人的身體黝黑中帶點古銅色,或者說小麥色,女人的身體雪白色,還帶點粉
紅色,生命的顏色,男人的陽具黑粗,陰毛是那種油亮的黑色,而女人的陰毛則
是柔軟的泛黃色,微黑色,女人的私處,大陰唇是那種紅裡泛黑的顏色,光滑卻
有水弱的美感,女人陰道內部則是那種帶著粘液的粉紅色,鮮艷但是卻又很低調
,那是一種活潑的紅色,陰道內部的密肉則是粉而帶點血紅的肉色,從女人陰道
裡噴湧而出的男人的精液確實乳白色的,晶瑩隱約透明的乳白色,黝黑,黑亮,
黑而泛黃,雪白,紅裡泛黑,粉紅,粉中帶血紅,乳白如玉,所有的色彩調配都
恰到好處,層次分明,這是人類交合的雜色,是生命旺盛的顏色。

  天亮的時候,麗華姐舉起手裡杯子,玻璃杯是透明的,來自我們五個男人的
精液除了在麗華姐陰道深處的積存,它們都在那裡,都在杯中。麗華姐晃了一晃
杯子,不多,也就是小半杯子那麼多,如此多的精液並不是像水一樣晃蕩的,而
是顯得很稠,像是熬得稀爛的米粥,或者糊糊。陽光之下,乳白色的精液發出金
亮的顏色,很美。

  一個晚上五個男人能給一個女人多少愛?準確的答案,一小半酒杯那麼多。
麗華姐飲下了我們的精液。很多人會說,這麼做很髒,我想說,精液的主要成分
是水,還有各種蛋白質,它對與人體絕對是無害的,一個人如果說他髒,那他髒
的未必是他的精液,很可能髒的是他的心,他的思想,他做的事,做的人。

  阿峰在職校唸書其實念了不到一年。05年8月份的時候,我知道阿峰交了一
個女朋友,阿峰曾經帶那個女孩晚上來過汽修廠。我已經忘記那個女孩的名字了
,我只記得那個女孩是廣西河池人,跟阿峰是同一個學校的,好像學的是什麼旅
遊服務專業,她家境很一般,十七歲,還是十八歲的年紀,跟阿桃差不多大,人
長得挺俊的,而且很豐滿。只是我覺得阿峰跟她不是很合適。至於為什麼不合適
,我當時又說不上來。那個女孩身上好像少了點什麼,少了一點讓人感覺踏實的
東西,好像是少了一點像阿桃這樣從農村出來的剛剛進入大城市的農家少女應有
的一些氣質,比如淳樸,比如節儉,比如害羞.....。

  女孩打扮得很入時,就像廣州女孩一樣,有小巧玲瓏的小挎包,我叫不出什
麼牌子,但是我知道那是一種很考究的名牌,高跟鞋,說真的,我第一次看見阿
峰的女朋友,我不認識她是來看男朋友工作的地方的,更像是去參加舞會,而隨
便來看看汽修廠的,我的夥計阿峰來廣州也有幾年了,可是一點沒變,老實巴交
,土氣,他們兩個在一起,真的不適合。我真的不知道人家姑娘看上了阿峰身上
哪一點。我知道阿峰那陣子花錢花得很凶,動不動就跟女朋友出去玩,下館子,
蹦迪.....

  我知道阿峰手裡有些積蓄,但是再多的積蓄也不該一陣子在女朋友身上抖落
乾淨。我不能說得太明白,我只能旁敲側擊地提醒我的兄弟,但是阿峰聽不懂我
的勸,也沒耐心去聽我的勸。戀愛中的男人是完完全全盲目的,他聽不見朋友勸
告,看不見生活危機,他眼裡只能看見那個打扮入時,能讓他開心的女孩。

  打扮入時,沒有農村女孩的土氣,而且身材豐滿的年輕女孩,對於我和阿峰
這樣土頭土腦的從農村出來大城市謀生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年輕人來說無疑是有非
常大的殺傷力的。那年阿峰才二十三歲,還處於懵懵懂懂,分不清什麼是好感,
什麼是愛情的年紀。阿峰喜歡帶著那個女孩子,夜晚開著我送給他的那輛老雅馬
哈去高速路上飆車,喜歡背後帶著個吸引人的女孩開著車呼嘯而過的感覺,喜歡
帶她去考究的餐廳裡吃宵夜,喜歡給她買東西,他以為那就是幸福,他以為他飲
下的是一杯愛情的美酒。

  五月底的時候,老關有些不大對勁,我們覺得老關的話一下子變得特別多,
當然老關本來就不是個內向的人,只是我們都覺得那一陣子老關的話特別多,好
像,說不上來好像什麼,就好像他想把半輩子的話一下子全部說完似的。

  每次大家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給我們講起他當年在貴州當兵的那些往事,
他回憶起了每一個跟他同時入伍,同時從新兵連分到汽車連的兄弟,包括那幾個
沒能跟他一起轉業回家而長眠在雲貴高原汽車線上的戰友,他能想起他們每個人
的相貌,每個人的性格,發生在每個人身上的有趣的事,還有那個讓他又愛又恨
的連長,儘管我們對他的話題並不是很感興趣,但是他一直在說,一直在說。

  我記得,有一天我們一起做愛。我和老關,還有麗華姐,三個人在玩3P,我
們都半蹲著,老關在前面,麗華姐在中間,而我在麗華姐的背後,老關的JJ抽搐
麗華姐的陰道,而我的JJ則抽插麗華姐的肛門。

  如此的性愛我們當時已經玩過了無數次,麗華姐無論是陰道還是肛門經過老
關超人的JJ開發,又頻繁地跟我們五個男人交合之後,已經變得非常鬆弛,我們
甚至有時候可以和老關一起玩雙龍搶洞的遊戲而不會讓麗華姐的下體漲裂,群交
最理想的對象其實不是所謂的少女,而是陰道相對寬鬆的成熟的女人,在群交裡
,女人陰道寬鬆這一點非但不是兩人交合中的不足反而是最大的優勢,因為寬鬆
的陰道可以容納更大甚至同時容納兩根JJ的進入,而且能夠持續地接受多人多次
的抽搐射精,這種性的體驗對於女人來說,刺激,快感,充實感,滿足感等等根
本不是兩人交合中可以享受的到的。平時我們跟麗華姐交合的時間都很久,因為
麗華姐的陰道鬆弛度,我們對彼此間身體敏感的熟悉度,性愛的節奏,力度等等
都已經非常熟悉了,可是那天,老關只持續了不到半個小時就丟了身子。

  因為玩的是3P,我的JJ在麗華姐的肛門裡停了下來,我可以非常清晰地感覺
到,她陰道裡的另外一根硬梆梆的巨物在劇烈地抽搐,在顫抖,我甚至能感覺到
,老關龜頭上的馬眼正在麗華姐的噴出一股一股的精液,很難形容那種我們三個
人共有的快感,對於我來說,就像用手指堵住水龍頭的洞口,然後脫下褲子把J
J按在水龍頭後面的水管上面一樣,有種特有的因為液體充盈而即將噴射出去的
顫抖感,緊張感。我能感覺到;麗華姐肛門內部肌肉的迅速收縮,這是陰道內部
肌肉在接受完男人JJ射精之後的自然反應,那種男女交合過程中特有的緊迫感,
壓擠感,在一瞬間又傳到了我的龜頭之上,我很舒服。我能感覺到,麗華姐陰道
內部另外一支巨物在噴射完精液之後,慢慢軟化,慢慢萎縮,緩緩抽出的整個過
程。這種性愛是三個人同時做的,也是同時感覺的,非常美,我真的不知道世上
還有什麼比這種男女的歡愛更刺激更讓人難以割捨的事情了。

  老關那天早洩了,他整個下午都不開心。他那天說的話,很奇怪,他說,我
窗外的鳳凰樹不知道為什麼不開花,以前愛停在樹上的那群嘰嘰喳喳的鴿子們也
不知去向了。他說,他以前在貴州當兵的時候,營房門口,就有那麼一棵鳳凰樹
,很大很大,比我窗外的那棵要大上很多,每年那棵鳳凰樹開花的時候,特別美
,整棵樹都是紅通通的,就像火焰一樣紅艷,就像鳳凰在涅槃,鳳凰也叫不死鳥
,它永遠也不會死,每當它時辰到的時候,它就會衝入一團火裡,焚化自己,然
後浴火重生,重新做一隻新的年輕的鳳凰。他說,他當年在貴州一看見鳳凰樹開
花,就特別想家,老家韶關有很多很多鳳凰樹,每年兩次,年年花開花落,自己
從小到大卻從來沒注意過,原來鳳凰樹開花竟是如此之美,塵世間的生命竟是如
此之璀璨。

  日久必生情,後來我總覺得老關,老梁,老秋和老田,還有麗華姐,他們五
個人就像一個人似的,從來沒有過什麼爭風吃醋,從來沒有什麼爭執,每次的恩
愛都如此之和諧,人們常說什麼神仙眷屬,我覺得他們就是,只是跟俗世裡神仙
眷屬有一點不同,俗世裡的神仙眷屬只是神仙仙女一對而已,而老關他們則是四
仙一仙女,人數不同,幸福的境界卻完全一樣。

  06年四月底,阿峰的學校給我打來電話,阿峰出事了。阿峰那年的事,說真
的,我已經記不大清楚了,因為那之後我和他從來都沒再提過。我記得,阿峰的
那個女朋友,那段時間去一個什麼酒店實習,然後勾搭上了酒店裡另外一個職校
的實習生,然後她跟阿峰說分手。阿峰受不了那個打擊,跑去找那個男的理論,
都是年輕人,後來就動起了手。

  說真的,我認識阿峰時間也不短了,我真的沒想到一向內向,脾氣溫和的阿
峰,打架的時候竟然操起了一個啤酒瓶把人家的腦袋給開了。人家當場報了警,
阿峰跑了,當然兩個男人為之爭風吃醋的那個女孩沒跑,留下來伺候那個倒霉的
頭上挨了一酒瓶的男孩,她的心早不在阿峰身上了。

  那個男孩的爸爸到派出所報了案,立了案,而學校把阿峰開除了,但是手續
還沒辦,派出所在找阿峰,學校也在找,我也在找他。事情其實不算大,我找過
那個男孩的爸爸,他也是個外地來廣州打工的,孩子不能讀書,只好送去職校胡
亂學點東西以後吃碗飯,沒想到孩子大了根本管不住,四十幾的漢子,只有歎息
,那個人不難說話,也不多要錢,只是讓我把孩子醫藥費給付了,處理孩子的破
事,他也不是頭一回了,他去派出所銷了案。學校那邊就沒那麼好說話了,校長
說什麼也不肯讓阿峰再去上學了,他眼裡已經23歲的阿峰就是個街上的混子,十
足十的害群之馬。我沒辦法,只能替阿峰辦了手續,他的書肯定是念不成了。

  我沒想到,我幫阿峰處理完所有的事情之後,我找不到他了。阿峰沒有手機
,我沒法跟他說話。他也沒回家,我給他家裡打過電話,他爸爸媽媽跟我一樣,
根本不知道他人到底在哪裡。

  我去過他租房子的地方,人也不在,房東說,他已經三四個月沒交過一分錢
房租了,正想把他的東西扔出去,換個租戶了。我知道阿峰已經把錢都在那個女
孩身上抖落乾淨了,他應該是身無分文了,他不敢來見我,他覺得對不起我。我
替他補了幾個月的房租,房子是留下來了,可是房子住的人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住
呢。廣州那麼大,我真的不知道上哪裡去找阿峰,找我的兄弟。

  我到處托人找阿峰,找了二十幾天,當我都快絕望的時候,以前經常在我修
車鋪子下棋的鄺老大老遠跑來汽修廠找我,他知道我在瘋了一樣,滿廣州找阿峰
,好在我在轉修車鋪的時候給接手人留了個地址,所以他就按著地址來找我了。
鄺老說,他在白雲路他女兒小區附近工地上見過一個小工,很像阿峰,他老了,
老眼昏花,不知道是他還是不是,他那麼大歲數,人家也不讓他進工地,他叫我
過去看看。

  我當天就去了。按著鄺老的說法,我直接就進了工地,就在工地上,我看見
一個小工,正在用鏟子和泥,帶著安全帽,背對著我。看見這個背影,我就知道
這個小工就是阿峰,我太熟悉他了,我走到他對面,我用眼睛瞪著他。

  說真的,看見阿峰的時候,我很心疼,他瘦了一大圈,頭髮亂糟糟的被髒兮
兮的安全帽扣著,身上的工作服特別髒,全是水泥灰,他身上有股子難聞的氣味
,我不知道,那個小子有多久沒洗澡了。阿峰從來沒幹過這種工地小工這樣的重
體力活,我估計他跑了以後沒錢,就來這裡了,我不知道他受了多少罪。我說不
清楚,那天我看見阿峰是什麼心情,高興,還是難過,生氣,還是心疼,那天我
狠狠地抽了阿峰一個耳光,然後扭頭就走。

  那天阿峰扔掉了那個安全帽,一直跟著我在後面走,我在前面,我們都不吭
聲,就那麼一直走回家。說真的,那天我沒回頭,但是我能感覺阿峰在我背後低
著頭緊緊跟著我,一步也沒落下。我記得,我上五年級有一次,我把同學給打了
,班主任放學後留堂,我大哥給人家家長賠不是,賠笑臉,然後領著我回家,那
年我就是像阿峰一樣,不敢看我大哥的臉,就是不說話,跟著他,一直跟著到家
。其實阿峰不敢面對我,但是他心裡非常清楚,那天如果他不跟著我,那他走的
將是人生的另外一條路,一條注定不平坦的人生路。

  晚上我讓阿峰痛痛快快洗了個熱水澡,又給他下了點麵條,放上兩根臘腸,
打上兩個雞蛋。我記得,那天阿峰捧起熱騰騰的煮麵條的時候,眼睛紅了,我記
得好像他一邊吃一邊還掉淚了,淚水好像還掉在了碗裡。至始至終,阿峰沒跟我
說起過他的事,我也從來沒問過,但是我相信,吃過拿完麵條之後,我的兄弟長
大了。

  我沒再讓阿峰去學修車了,我讓他回廠子跟著師傅們直接學手藝,其實當初
我送他去職校學修車也有考慮不周到的地方,汽修廠裡也一邊幹活也能一邊學技
術,跟職校唯一不同的就是沒有一個中專畢業證而已。可是既然阿峰跟著我吃飯
,那個證書又有什麼用呢,如今這個社會,學歷早就已經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了
,別說一本薄薄的中專畢業證,就是一本大專畢業證,一本大本畢業證,一本碩
士研究生畢業證,找不到工作,還不是一樣的廢紙一張。

  06年6月初,我的事業,我的生活幾乎在同一個時間裡進入了一個低谷,前
所未有的低谷。

  我記得很清楚,就在我的財務發完5月份薪水的第二天,我的汽修廠就沒人
來上班了。我挨個給每個師傅打電話,打手機,要麼就是沒人接,要麼就是關機
。後來我才知道,我汽修廠的三個師傅裡有個師傅自己也開了一個汽修廠,也在
越秀區,他帶走了我所有的師傅和夥計,給我來了個釜底抽薪。

  一夜之間我就成了一個光桿司令。其實師傅們想帶著夥計們出走自立門戶也
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畢竟汽修廠的確在那個時候是個利潤非常高的行業,問
題是我一直沒有察覺到,連想都沒想過有一天廠裡的人竟會走得乾乾淨淨。當一
個真正的老闆,我還是個菜鳥級的。

  一開始我到處在請新的師傅,找新的夥計,可是十幾天下來,我一個合適的
新人都沒找到。06年廣州的汽修業仍然處於快速膨脹期,幾乎所有的汽修廠都缺
人,缺有技術的人,修車師傅往往就是一個汽修廠的頂樑柱,我這樣的汽修業新
手想挖別家廠子的人,那是不可能的,我甚至招不來熟練的來了馬上就能幹活的
夥計或者學徒。

  後來我才意識到,即便是我真的找來了新的師傅和夥計,我的生意也不可能
很快緩過來,我原來的師傅們帶走的不僅僅是夥計,同時也是很多客源,大部分
高級車,進口車車主修車根本不認汽修廠的牌子,而是認修車師傅的那張臉,而
培養客戶的工作根本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整個廠子只剩下我和阿峰兩個人,
汽修廠不是當年的修車鋪,光靠我們兩個,無法撐得起諾大的一個事業,我只能
選擇關門歇業。

  種種努力都失敗了之後,我絕望了,我只剩下一條路,賣掉廠子。我捨不得
賣掉廠子,某種意義上講,它是我在廣州摸爬滾打這些年唯一的奮鬥成果,是我
這些年風風雨雨生活的唯一的見證,我覺得它就是我在廣州的未來,我什麼都可
以沒有,但是我不能沒有未來。關門歇業後的那段日子我特別苦悶,白天,我和
阿峰兩個人坐在空蕩蕩的汽修廠裡大眼瞪小眼,整個廠子看上去了無生氣,我撿
根棍子,使勁敲個油桶,油桶是空的,發出沉悶的轟轟轟的聲音,阿峰不理解我
在幹什麼,我說需要一點聲音,廠子裡空蕩蕩的,我怕鬼,很怕。

  我知道這麼硬撐下去沒有任何意義,每個月的房租電費稅金會把我拖垮拖爛
,可是我無能為力。我每天晚上都會出去玩,找酒買醉,找不同的女人做愛發洩
精力,那段時間我就像頭走投無路的野獸,到處逃避現實。到處撕咬。

  六月底,更大的打擊接踵而至,我大嫂打我手機,她說,我媽前陣子老是覺
得心口悶,呼吸上不來氣,而且身體很累,做什麼活都沒勁。我二哥二嫂帶她在
沈塘醫院檢查了兩次,都沒發現什麼毛病,我大哥五月份帶她去雷州市醫院拍了
個片子,醫生看著片子說我媽左心房邊上長了個腫瘤,還好是良性的,不是癌。
儘管不是癌,但是醫生的建議是盡早做手術切掉它。家裡人一直在瞞著遠在廣州
的我,可是動手術的日子就定在六月底,這個不能再瞞著我了,大嫂就給我打電
話讓我回家。

  我回老家之前給阿純打了一個電話。我需要一個女人,不是一個只是跟我隨
便睡一晚上的女人,我需要一個能聽我傾訴的女人。苗苗不知在何方,桂花姐已
經返回故土,能聽我傾訴的,只有阿純了。我跟阿純說,我想賣掉汽修廠,我想
離開廣州,我想做回一個踏踏實實快樂的農民。我沒想到,阿純並沒挽留我,她
說,我應該回去,我已經丟了一些東西,在廣州我找不回來,也許那些東西就在
鄉下,在我老家。

  阿純的話,我總是似懂非懂。那天晚上,我找了一輛摩托車,我帶著她,就
像《天若有情》裡的男主角和女主角一樣,在高速上奔馳,我從來沒開過那麼快
的車,阿純把我抱得很緊很緊。那天我和阿純在汽修廠的辦公室裡做了愛,那次
我沒帶套子,阿純不讓我帶,她說她想要個孩子,要個我的孩子,她又說她畢業
後就要離開廣州跟著她的男人去香港了,她帶不走我,她希望我能給她留點什麼
,哪怕是一個孩子。我覺得我越來越不懂得阿純,那天我射在她的陰道裡,多了
很久,我的JJ已經徹底軟下來,她還是不肯讓我抽出來。阿純一直沒懷上我的孩
子,一直到她離開廣州去香港。

  我不知道那段日子我是怎麼熬過去的,儘管我媽左心房的那個小腫瘤是良性
的,但是心臟邊上動手術,說起來又是最凶險不過的。我記得我們三兄弟,大嫂
,二嫂都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子上,沒人說話,二哥和我都不抽煙,可是大哥給
我們每人都點上一根煙,我和二哥兩個不抽煙的人,也莫名其妙地抽了大哥的煙
,我們一直在咳嗽,我看見大哥和二哥的手指都在抖,他們看著手術室的燈,好
像那個小小的紅燈泡一滅,我們就馬上變成了沒媽的人了一樣。

  我沒大哥二哥他們那麼慌張,非典的時候,跟韓哥桂花姐那場虛驚,說真的
,我有點看破了生與死,人其實就是手術室的那個小小的燈泡,一開一滅,一生
也就過去了。最鎮定的是我爹,我爹說,我媽進手術室的時候說了,她還沒看見
老三娶媳婦,她要看見了才能死,要不死得不值,養了老三那麼多年,沒看他娶
媳婦,太不值了,我爹說我媽那個人很倔,說到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她說她不
會死,就不會。說真的,聽老爺子說這話的時候,我總覺得老爺子是含著淚的,
他就是忍著不讓一眼眶的老淚掉下來。我媽說到做到了,她的手術很成功,醫生
說她在醫院養上一個月,就可以出院了。

  我們三兄弟輪班照顧我媽住院,我大哥生意多,他白天忙,所以他夜裡陪我
媽,我和我二哥二嫂白天都在醫院伺候我媽。後來二哥和二嫂乾脆就整天和我爹
在醫院裡,讓我回沈塘住,家裡的鴨場魚塘都離不開人,我反正一時廣州的汽修
廠也開不了業,乾脆就在家裡幫著看鴨子看魚塘。

  我覺得我的生活就像劃了大大的圓圈一樣,我回到了原點。我記得98年我中
專畢業的時候過的就是這樣的生活,每天喂鴨子,趕鴨子,餵魚,看魚塘,晚上
就睡在鴨場的網床上。我的生活簡單而淳樸,我那段時間關掉了手機,不給任何
人打電話,也不接任何人的電話,我脫去廣州穿的那一身光鮮的名牌換上十八歲
那年穿的放鴨子穿的舊衣服,說真的穿上一身鬆鬆垮垮的舊衣服我反而覺得比束
上皮帶繁瑣而麻煩的名牌更舒服。

  我從小就在鴨場長大,總覺得鴨場鴨騷味,鴨屎味特別刺鼻難聞,儘管天天
聞,月月聞,年年聞,我們早習慣了。那年我再去聞那些味道,卻覺得十分熟悉
,特別親切,也許那就是我家鄉的味道,我的人生歸宿。我每天在碧波蕩漾的山
塘邊上牧鴨,在綠油油的像墨玉一般的魚塘邊上餵魚,我覺得生活非常愜意,我
甚至開始忘記我的汽修廠,忘記我在廣州的事業,說真的,我已經下定決心賣掉
汽修廠,離開廣州,回沈塘,重新過一種新的生活。

  七月中我媽出院,七月底,我大哥從鎮上拉了一個女人來我家,她是來找我
的,說真的,我做夢也沒想到她會找到我老家來。她,就是阿桃。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0-10-19 15:48 編輯 ]
2010-10-19 15:3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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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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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看完,深深被打动了,文章之所以能引起共鸣,是因为很多事情都是大家曾经经历过,期待你的更新
2010-12-3 18:5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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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x009200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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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可以说是超级经典了。有真实的生活经历在里面。有生活的无奈、性生活的苦闷,对未来的向往等。特别是对现实的无力感,透露在文字中,让人平生许多感慨。在色文中以给人以启迪,有哲理性,真的是非常难得的。不知故事还有没有发展下去。特别是和阿桃如何?希望作者给大家一个交待。谢谢!!!
2014-10-26 21:3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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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dy5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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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色文,看到的是压抑,凄美。让我们这种在海上漂泊的人更有无根的感慨。年纪的老去,孩子的疏远,妻子的等待,这些都随着海面的浪花越推越远。

[ 本帖最後由 kedy5329 於 2014-10-27 18:45 編輯 ]
2014-10-27 18:4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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