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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寒江雪1-38(第一部分至第十部分)作者:褚桭諱勝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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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江雪1-38(第一部分至第十部分)作者:褚桭諱勝楀

寒江雪   作者:褚桭諱勝楀

作者:褚桭諱勝楀               
2013-11-5 發表於 第一會所

***********************************
  序:寒江雪,映出孤獨的離別這一夜,寒風冷落無明月誰來解,此時心中的
情結我孤寂,誰來填我心空缺心碎著你給的風雪思唸著不分晝夜等待著重逢的季
節寒江雪終映明月聞風雪,柴門之外可有我歸來的人這一夜,誰在等誰的出現寒
江雪,可憐白屋佳人春華換銀蝶這一切,是因為你的離別。
***********************************


              (第一部分)

  我的過往,仿若一場糾纏混沌的夢,夢中有歡喜,有痛苦,有離別,有重逢
。我不知道,別的人生如何呈現,別的命運如何伸延。我只知道,我的不忿、不
甘、不靜,不寧,以至於過往的這些年來種種糾纏。已是我的孽,我的業。我不
是沒想過去死,可是少白如果知道我死了,會不會下去追隨我?我們的血脈相通
,心意相通,而靈魂,也早已隨著肉體的一次次糾纏息息相通。

  我不能死,我死了,他便不能獨活。所以,我只有選擇逃避,逃避他的情意,
逃避我的慾望,逃避我們這些年來為世俗所不恥的罪業。那麼,就讓這青燈古佛、
長空澄月陪著我,讓那過往的一切恩怨、歡好、痛苦,都在這悠悠的誦佛聲裡,
伴著我白絲纏頭,終了一身吧!

  少白,媽媽在天人一方的遠處,為你祈福!!!

                (一)

  我的故鄉,在大江邊上的一座小鎮。那鎮子四面臨水,原本是大江長久沖刷
出來的一個潛洲,一道天然的長堤隔斷大江,歷代先民們為了抵禦洪水,圍著潛
洲做了又寬闊,又厚實的大堤,只正北面留出路口連接房山,圍出一汪澄澈的湖
水,那就是生我養我的滴湖。據老人說,古代的時候,一位進士從家鄉出發勤王
,後來戰死在南方,他的妻子日日守望在鎮口,淚盡氣絕,那漫天的相思感動了
菩薩,便把她的眼淚聚攏而成滴湖。

  算命的都說,我們這兒風水好,出貴人。

  原本我對這話是不信的。丈夫的祖家陳氏就是鎮上的望族,不但在鎮上,就
算在全國,都算的上赫赫有名的望族,可是,呵呵,這個望族在整個清代,因為
祖訓不得出仕,所以淨出文人。文人容易惹禍,所以,這個家族在康雍乾三代出
多少文豪,就有多少文豪發配寧古塔!

  我的丈夫陳硯秋,便是這個家族在東北的支脈後裔,他的先祖,從乾隆三十
二年的文字獄災禍開始。都在寧古塔給披甲人為奴,一直到晚清早年,在鬍子張
手底下做了個不大不小的軍官,才擺脫了為奴隸的命運。

  丈夫出身在上海,那時,公公婆婆已經隨著解放軍渡江作戰。上海解放後的
第五年,丈夫出身在一棟組織上分給公公婆婆的老石庫門裡。作為高級政工子弟
,丈夫的童年是在令我羨慕,甚至是嫉妒的物質豐盈中度過的。

  婆婆喜歡咖啡,這也養成了丈夫喜歡咖啡的習性。咖啡是什麼東西!作為鄉
下野丫頭的我,在那個年代,別說是喝,連聽都沒聽說過。可是誰又能想到呢,
就是咖啡這個原本稀缺的東西,最後,竟成了丈夫的殺手!丈夫的命運本該和我
是兩條平行線,我們絕不該有交集的,儘管老鎮是他的祖籍,可是這都多少代過
去了啊!也沒見他們家回來過一個人。

  然而,就在1970年,我至今仍記憶猶新的5歲的那個黃昏,丈夫背著包,
在大隊民兵隊長陳大牙的搖櫓下,一個人瘦骨嶙峋的抱著一個小瓷壇來到我們鎮
上插隊。後來,很多年後我才知道,丈夫是把已經夫妻反目,自殺以謝的公公的
骨灰帶回了老鎮安葬,這是公公生前的遺願。唉。。。。。。

  那是一段我們都不堪回首的歲月,小時候我不懂,後來翻看資料才知道,那
整整十年,我們的國家是在怎樣的混亂中度過的,像我的丈夫陳硯秋這樣命運的
人,又何止千萬!

  然而我那時並不懂丈夫的心思和悲憤,大隊張支書把他分配到了下坊村~~
我的老家。那時候我的母親張秋蘭,已經是公社革委會裡的婦女主任,我的父親
也成了公社中學的校長。因為母親的緣故,父親沒有像他的同事一樣挨學生的批
鬥。同樣是因為母親的緣故,硯秋一下到下坊村大隊,就干起了生產會計。換句
話說,其實在村裡,硯秋並沒怎麼受罪。

  那幾年,就這麼波然不驚的度過了,雖然外面驚天動地,我的丈夫硯秋的心
,卻在這樣一個臨山傍水的小村落得到了撫慰。這兒原本就是他的祖籍呢!

                (二)

  76年的一天,我記得應該是夏天的時候。那時候我已經上小學,快畢業了。
有一天放學,我和同學在老廟口的大槐樹下跳皮筋。一條辣蟲掉我手臂上,我忍
著痛回家上藥。院子門鎖著,我以為母親還沒下班,就自己開門進了院子。走進
堂門,就聽見東房裡傳出哼哧哼哧的喘息聲,那種喘息聲我是記憶很深刻的,因
為許多夜晚,父親和母親在床上打架就是那種聲音。

  我那時雖小,卻多少懵懂的懂得了一些男女間的事情,大人們常開玩笑,問
我有沒有看見爸媽在床上打架,一般我都會滿臉通紅的走開,避而不答。所以,
這熟悉的粗魯的喘息聲,一下子又讓我面紅耳赤。我一邊惱著父母不檢點,大白
天的就在床頭打架,一邊又按捺不住好奇,想一探究竟,所謂男女打架,到底是
怎麼回事?

  於是我偷偷的潛到院裡東房的窗檯前。窗檯簾布拉著,遮蔽了大半的光影,
卻左角留著一線縫隙,正好能一探究竟。我把臉湊過去,屏住呼吸,放輕聲音,
聚焦目光看去,只見兩條白花花的肉蟲在床上翻來覆去,因為天熱的緣故,一串
串的汗珠從白皙的身子上順著皮膚滑落到床上,把原本清涼的草蓆濕的大塊大塊
的水漬。

  母親的聲音就那麼壓抑著低吼了出來,隨即轉為長長的呻吟。那斷斷續續的
喘息聲夾雜著女人抑制不住的叫聲,我的臉瞬間就通紅了!我本打算轉身離開,
可就在要轉頭的瞬間,看見壓在母親身上的那個男人的臉,卻並不是我的爸爸,
而是公社的李主任。我一下子驚得目瞪口呆。強忍之下,才用手掌摀住嘴,轉身
飛奔出去,不讓自己的羞辱和震驚叫出聲來!

  那天,我在抑制不住的滿臉淚水下,一個人跑到下坊村去找硯秋,我沒回家
,直接睡在了硯秋的草房子裡。

  硯秋和我們家的關係是到我上高中的時候才理清楚的。硯秋的祖上和我母親
家有舊故,公公參加革命的時候,打渡江戰役,接頭的人就是我的外公。硯秋一
家定居上海後,雖然因為工作忙,從來沒有回老家探過親,可是外公在母親年輕
的時候,曾帶著母親去過上海,拜訪過硯秋家幾次。還送過那麼幾次鄉下的土產。

  那個時代的人單純而又複雜。硯秋的父親在大動亂期間出了問題,連帶到外
公也受到了牽連。卻不想母親大義滅親,主動向革委會揭發外公所謂的罪狀,結
果外公投了湖。母親卻在革委會的李主任賞識下,一路扶搖直上的做到了公社黨
委委員,婦女主任。多可笑!

  我至今弄不明白母親怎麼有臉接納硯秋的,更不知道硯秋下放插隊的時候為
什麼選擇回方灣鎮。反正,在那個混亂而單純的年代,我的童年就在硯秋的陪伴
和教導下無聲無息的度過了。

  那次偷看到母親偷人,我是第一次沒回家,第二天是硯秋送我回去的。後來
我就習慣了一個人去他那兒,聽他講故事,聽他說外面的世界,聽他說很多很多
我從沒聽過的事情。那時候他在我的眼裡,是那樣的與眾不同,是那樣的獨一無
二,我很慶幸,在我的童年,有那樣一個親和的大哥哥陪著我度過懵懂的歲月!

  我知道懵懂的歲月總是要過去的,可是卻不知道它結束的那樣匆忙,而隨之
而來的變化卻又那樣倉促和混亂。

  1978年,大動亂結束了。我也開始發育,開始長大了。於是少女的種種
情素,也在不經意間悄然來到我的心頭,而一抹揮之不去的身影,卻在不經意間
佔據了我的心海。可是,他是城裡人啊,還是上海人呢!知青們已經開始返鄉,
硯秋的父親,據母親說也正開始著手平反調查。他,要回去了!

  我替他高興,又忐忑不安的擔心著他什麼時候離開,從此不再回來。就在這
樣的忐忑和糾結中,我抑制不住的想他,於是放學就搭了輛牛車去了下坊。

  見到他的時候,陳大牙正在他院子裡跟他說些什麼,我也不聽,和他點了個
頭,進了他屋裡,只見一捆一捆的書都用草繩給紮好了堆在一角,衣服也凌亂的
散在草床上等著收拾,他是要走了麼?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隨即一陣刺痛襲
來,我抱著書包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滿滿的落寂。

  他和陳大牙說完話,走進屋裡,看見我坐在地上。眼鏡轉了轉,知道了我的
心思,也不說話,伸手就來扶我,卻在手抄到我的屁股時,觸電似的又拿開了。

  「潤芸,你。。。。。」

  我的臉一下子紅了,我能感覺到屁股濕了,不是尿褲子,所以我知道,我的
第一次月信來了。我飛快的直起身來轉到裡屋,放下簾子,跟他說:「哥,你拿
條褲兜來我穿。」

  他半晌沒有答話,我奇怪他在做什麼,掀開簾子的一角,從縫裡看他正拿了
把剪刀在剪他從上海帶來的一條一直不捨得用的棉毛巾,他把毛巾剪成半掌寬的
一塊塊布條,隨手比劃著,感覺差不多,才從衣簍裡又拿出一條同樣棉質的內褲
來。

  我紅著臉接過他的內褲和棉條。他還真捨得,那時候的棉料衣物可不是便宜
的東西,有布票也難買到的,何況是做工那麼好的呢?

  出來後,他主動跟我講了他的打算,他是盤算著離開下坊了。上海有返城指
標,他托親戚和朋友打聽過,條件符合。所以,過不了多久,他就要走了。

  我不記得那時候我聽了他的那些話是什麼滋味了。和他在院裡的草堆旁邊一
直說到滿天星光,我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突然鬼使神差的一扭頭吻上了他。那
年我才13歲。愛情的魔力沖昏了我的頭腦,我照著在母親床頭偷看的《少女之
心》裡寫的,把舌頭擠進他的嘴裡,貪婪的吮吸著他的唇,他的齒,他的舌,他
那雜著淡淡煙味的口腔在一剎那間讓我沉醉。

  許久,在他目瞪口呆,已近大腦休克的狀態裡,我趁著他還沒回過神來,用
力的一把推開他,獨自一個人跑回了方灣。。。。。。

                (三)

  硯秋走後,大動亂帶來的混亂已經近乎停止。而因為積累十年的怨恨所帶來
的報復亦漸次瀰漫開來,首當其衝的就是革委會的李主任。十月份的時候,縣裡
來了一個調查組進駐方灣,連續一個月,在黨委會議室裡人群進進出出。公社的
幹部們有人歡喜有人愁,有人忐忑有人幸災樂禍。

  我不得不佩服母親的決斷,在副書記王大馬臉向工作組舉報她和李主任有私
情的時候,都不知道她是怎麼運作的,先是直接從公社委員、婦女主任的位置上
給置換到了供銷社任經理,然後又主動檢舉李主任在大動亂期間的種種不軌。成
了壓斷李主任的最後一根稻草。

  然而因此,我母親的名聲在整個方灣也就臭了!那段時間,就算沉迷在對硯
秋深深的思念中的我,都因為周圍同學滿懷厭惡與嘲笑的目光而變得不適應起來
。以至於連我朝思暮想的硯秋都拋到了腦後。沒過多久,父親也和母親離了婚。
在整個大動亂年代,離婚的夫妻到不稀奇,可是動亂已經結束了,他們的離婚就
更加的突兀了。我就在這一連串的家庭變故中,隨父親調去了縣裡的紅旗中學。

  一年後,我在同學們的怪異目光中發奮考上了縣中。父親也因為業績突出而
調到了縣中。他經人介紹,認識了一個縣中附小的寡居語文教師,沒過幾個月,
也沒知會我,兩人就結合領了證,結婚了。

  我那時候因為一連串的變故,已經懂得了大人們的一些恩怨,對父親的重婚
,也沒多說什麼意見,勉強也就接受了,只是一下子我不習慣一個新的母親,所
以,我選擇了住校。

  一天,週末放假,我無處可無,既不想回家面對新媽的假熱情,也不想呆在
宿舍裡對著磚牆發呆。我搖搖晃晃的來到校門口,猶豫著是不是要去電影院看場
電影。就見到母親站在馬路對過愣愣的對著我看,見我看到她了,蒼白的臉色多
了些喜悅。我憋憋嘴,走向了她。

  她明顯瘦了,一年多了,父親也不許我問她的情況,聽她的介紹,才知道她
也進了城,調到縣供銷社做了二科的副科長。她陪我吃了頓晚飯,給我在百貨公
司買了件冬衣。又給我留了地址,讓我在空閒的時候找她。

  回家的時候,我跟父親說了她的情況,父親半晌沒出聲,新媽倒是插了句:
「也不知道睡了幾個男人,爬的這麼快!」

  我聽了頓時火起,甩開門就衝了出去。

  父親在後面一路追了很遠都沒追上。我徑直回了宿舍。

  從此後,直到畢業,我都沒回去睡過一次。

                (四)

  一晃兩年過去。我考上了地區的師範學校。第一次上語文課的那天,我驚訝
無比的看見,硯秋走進了課堂!!!

  他還是那麼英俊,不,應該是更加的俊朗了。三年不見,我們早已斷了音訊
,我卻措不及防的看到他就這麼走到了我的面前。他走上講台,目光掃視整個教
室,在目光聚焦到我的時候,明顯的一愣,隨即目光裡多了絲詫異和驚喜,然後
,不令人察覺的,他對我輕輕的點了下頭,就把目光立即移到了別處。那一瞬間
,我的心揪了一下。忐忑不安的情緒立時籠罩了我,他是什麼意思呢?假裝不認
識我?故意迴避我?

  下課後,我追了出去,他卻用比我更快的速度跑走了。我恨恨的一跺腳:跑
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放學後直接去你辦公室找你!哼!

  放學後,我打聽著七拐八拐的找的語文組辦公室。進去一看,不見他的身影
,我怯怯的跟一個女老師打聽他的情況,卻被告知他沒有辦公室,而且是自己主
動要求的,在學校也沒宿舍,更加不知道他住哪兒。

  他就那麼一身謎團的重新走進了我的生活。我咬牙切齒的盤算著下節語文課
的日期。躲我!哼!信不信堵死你!

  四天後,他的第二節語文課,我使勁按耐著早已壓抑不住的性子聽他在講台
上眉飛色舞的扯淡,他在講台上的身姿是那麼令我著迷,看他一舉手一投足,那
模樣哪裡像是在講語文課,根本就是在講軍事理論的將軍嘛!我既欣喜又糾結的
熬到了下課,好不容易聽到鐺鐺鐺的銅磬聲,心裡默數著他走出教室的步子,然
後飛速的衝出了教室。

  可是我看見的卻是,他正對著一個穿著工人裝的女教師說話,那神情根本就
是一對正在熱戀的戀人。他彷彿察覺到了我的身影,也沒扭頭,伸出手在那個女
教師的肩帶上整了整。我一下子就心酸的湧出淚來。揣在兜裡的指甲已經掐破了
皮。我卻不知道痛,就那麼愣愣的看著他對另外一個女人深情款款。。。。。

  週末的時候,我滿心沮喪的回了縣裡母親的家,這還是她調來城裡我第一次
來。房子是供銷社的家屬房,也就是幾排三層磚樓。那時候的房子還沒有專屬的
衛生間。衛生間就和我們學校的宿舍一樣,在每棟樓的最裡面,是公用的。我爬
上三樓,捂著鼻子找到母親的房子,卻就是廁所旁邊最近的一戶。看來,母親在
供銷社的處境也就一般,都欺負她這個從鄉下調上來的破鞋呢!

  晚上下班,母親開門,一眼看到我,滿臉的驚喜!我看她多少有些憔悴。她
其實還不到四十歲,我卻在她的鬢角看到了幾根銀絲。

  我淡淡的叫了聲,「媽。」

  她急忙放下包,拉著我的手問東問西,又問我在學校習不習慣,又問我新媽
對我好不好,父親身體好不好,囉囉嗦嗦的一大堆。搞得我本來就煩的心更是不
厭其煩。我煩的回她,「你囉嗦不囉嗦啊!,在問,我走了!」

  她嚇得趕緊閉了嘴,好似察覺到了我的不快,便不再多問,為了個圍裙進了
灶台給我做飯。我閒著無聊,便幫她擇菜。一邊和她扯東扯西說些閒話。

  聊著聊著,我便想起了硯秋,便順口提了一句,「硯秋回來了!」

  她明顯一愣:「你說誰回來了?」

  我倒沒察覺,應到:「陳硯秋啊,現在做我們語文講師呢!」

  「怎麼就做起講師了?這孩子,回來也不告訴我!」

  我氣鼓鼓的說:「哼!人家這是有了新人,正談戀愛呢,哪裡顧得上我們這
些鄉下的老相識!」

  母親頓了一下,我感到有些奇怪,有不明所以,便聽見她說:「談戀愛了啊
,也好,都二十好幾的大小伙子了,也該談戀愛了!」

  我聽了這話更生氣了,一把扔下手裡的菜,也不說話,氣鼓鼓的跑回了房間
,啪的一聲重重的關上房門,一個人生悶氣去了!

  晚上吃完飯的時候,我正生著悶氣,便沒注意母親神情也有些訕訕的。席間
母親的神情有些恍惚,顯得心不在焉。我因為心情煩躁,也沒顧上她許多。吃完
飯,一個人悶悶的回房睡覺去了。

  半夜,我被尿給憋醒了。環顧房間四角,忘了拿個尿盂進房。便滿身倦態的
起身到戶外的廁所裡去解手。

  回房的時候,隱隱聽到母親房間有聲音。母親還沒睡?我湊過身去探到母親
的房門,門沒關,留著一條細縫,隱約又能聽到母親那粗厚的喘息聲,母親是在
自慰?我有點哭笑不得,卻又隨即釋然,母親和父親離婚後一直單身,不管別人
怎麼詆毀她的清譽,事實上在無數個夜裡,她一個人獨守空房才是慣常的事實。

  我突然興致盎然的把目光透進房間,想看她到底是怎麼自慰的,我和同學在
宿舍閒聊,也說過些男女間的渾事,有一個口無遮攔的女同學,我們都叫她莽子
的,曾談起過女人不同生理年齡的身體需求,其中說到母親這麼大的,形容說是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本是不信的。今夜,豈不正巧能驗證一下中年女人的情
慾?

  透過燈光,我看到母親正玉體橫陳的躺在床上,杯子被腳踢到了牆角,身上
的麻布秋褲也被褪到了腳腕處。她的兩隻手,一隻正推開胸衣撫摸左乳,我分明
看到她戴著的胸衣並不是我們慣常所見的那種假領白布抹胸,而是傳說中的胸罩
。那胸罩呈大紅色,繡著好看的花紋,兩條細細的帶子從胸罩的邊緣延伸到肩上
,又繞到背後隱約不清。我弄不明白那東西怎麼穿在身上的,就把眼睛湊近房門
,想弄個仔細。

  沒一會兒,母親側了個聲,我終於看明白那東西是怎麼穿戴的了,原來是背
後又有兩條寬厚的帶子,兩端都有細小的金屬搭鉤。好美!好嫵媚!我是第一次
見到那麼漂亮的女人物事。心底一邊腹誹著母親怎麼穿這麼花哨的東西,一邊又
不無嫉妒的想著,我要是有那麼件胸衣,得在宿舍羨慕死多少同學?

  母親背後胸衣的搭鉤已經解開了,這時候她又轉了個身,我看到她的兩根手
指正捏著乳頭在死命的揉搓。另一隻手卻伸到了下面,在一團濃密的毛髮裡進進
出出,手指進出間,我分明看到上面水盈盈的,而她的屁股下面,已經是滿滿的
水漬,那從手指和毛髮間流出來的晶亮的水痕正順著她的股溝匯聚到那大團的水
漬上面,把上面的水漬弄的越來越大。

  我被這淫靡的場景弄的滿臉燥紅。呼吸也不自禁的加重起來,我看到她的手
指越來越快,一邊用力的在下體進進出出,一邊喊著:「啊,啊,小秋,小秋,
用力,快用力!我快來了!快來了!」隨即,一團水潮從她的毛髮間噴薄而出,
一直遠遠的噴到床尾的木欄上,在上面形成一條淫淫的水絲,一點一點的滴落到
地上。

  我的腦子瞬間爆炸了,身體彷彿被電給擊到一般,不由自主的也開始顫抖起
來。隨即一股水流從身體裡噴射到秋褲上,我經不住蹲了下來,呼吸變得粗重,
我立即下意識的用手摀住嘴巴,想想又覺得不妥,便趁著母親還在身子顫抖,還
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勉強站起身來,偷偷的回房了。

  我躺上床,在黑暗裡摸索著褪下已經濕的一塌糊塗的秋褲。觸手一抹,斑斑
的水漬,我好奇的把手湊到鼻子下聞,刺鼻的腥味,又有著一種撩人的情緒。很
怪異,也很誘惑。我搖了搖頭,用包裡帶的毛巾搽乾淨水漬,重新穿上,蓋上被
子。

  在黑暗裡,想著母親的那種神態,她剛才彷彿是在叫小秋?看來她還是思戀
父親的,我一直很奇怪,明明父親要比母親大幾歲,為什麼母親總是習慣叫父親
小秋。以至於連自慰,都要小秋小秋的叫個不停。

  那如果某一天我和硯秋做這麼羞人的事情,我會不會也禁不住大聲的說,「
小秋,小秋,用力,快用力!?」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羞得趕緊躲進了被子,好似怕被人發現我的幻想
,可是我又禁不住不去想那麼誘人的事。於是我就蒙著被子,一會兒想著父親母
親,一會兒想著硯秋,這麼任思緒亂飛的胡思亂想,直到進入夢鄉。

  我做了個無限旖旎的春夢,以至於第二天一早,我那本已經幹了的秋褲,又
濕濕溚溚的潮了個通透,羞死人了!

***********************************







寒江雪(第二部分)

                (五)

  回到學校後,我拉不下臉來主動去找硯秋,硯秋也一如既往的故意躲著我。
我們就這樣彼此既熟悉而又陌生的度過了半年。平淡的令人有些生厭的半年。已
是來年開春,四月的一天。學校來了一個美國訪問團。實際上這是市裡的訪問團。

  因為沒有英語翻譯,硯秋停了我們的語文課,給市裡抓壯丁調去做臨時翻譯
去了。訪問團到我市的第四天,美方團長奧爾默特先生突然提出要來我校參觀。
後來我們才瞭解到,原來奧爾默特先生就是出生於我市,那還是民國時代,他的
父親作為美國福音會的牧師,在我市建立了第一個教堂。他就出生在那棟老教堂
裡。

  哦,忘了提一句,當年的那棟教堂,現在是我們學校的禮堂。

  訪問團來校那天,題中應有的,學校安排了學生代表接待。本來我以為沒我
什麼事的,我一不是學習骨幹,二不是學生會幹部。可是提前一天,班主任通知
我們班組織學生代表時,第一個點到的名字就是我。

  那天在我們校裡,奧爾默特先生被我們接待的很好。訣竅就是,某人事先在
我的課桌裡留下了一本日記本,裡面詳細的記載了奧爾默特先生和我們禮堂的來
龍去脈。我又用英語全程給他介紹。所以,那一天,這個胖胖的美國老頭臨走的
時候,對誰都沒說話,就拉著我的手和硯秋的手,淚眼汪汪的不住點頭。

  後來我聽說,我市和奧爾默特先生所在的美國亞利桑那州菲尼斯市結成了友
好城市!再後來,美國訪問團走了沒一個月,硯秋調去了市委秘書處。

  我卻依舊雲淡風輕的在學校老老實實的做著我的學生。至於我和硯秋的關係
,也沒有因為我們那次記憶愉快的聯手合作而有更進一步的親暱。我們彷彿行走
在兩條平行線上的軌道,因為他的工作調動,而更加的彼此岔開。於是恍惚之間
,我甚至以為他近一年的教課彷彿就是我的一個錯覺,或者說是一個美好的夢境
。顯得極不真實,而有些可笑!

  不是嗎?我知道我們現如今在同一座城市,他卻從來沒主動來看過我!!!

                (六)

  春去冬來,又過了一年,已是1982年,我師專讀三年級了,對著鏡子裡
的自己,身高已經越過了父親,胸前兩團鼓鼓的隆起,也越來越大。我偷偷的用
積攢下來的零花錢,托家在上海的莽子給我從新開張的「八百」買了一件進口的
胸衣。

  莽子和我關係很鐵,所以開學回來,我嚷嚷著要那件好東西時,她給我掏出
來的竟是一套的內衣,包括胸罩、內褲、絲襪。我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性感的私物,
羞得一把搶過來塞進枕頭下面,滿臉通紅。這套衣物的價錢肯定已經超過了我給
莽子的錢,我追著莽子問多少錢,我還她,她卻拒不接受,只說是送我這個好姐
們兒的。我壓不過她的倔強,只好用強硬的語氣要求還她一頓晚飯。她也同意了。

  晚上,我和莽子去市裡老街的城隍廟一條街上吃小吃。莽子特別喜歡老街的
紅燒獅子頭,我又叫了些其他的菜什,沒叫其他同學,就我們倆。莽子就有些蠢
蠢欲動的慫恿我喝點酒。正是青春年少的年紀,我們的彪悍一點也不讓男孩子,
於是我也就大手一揮:「老闆,來一壇老白燒。」

  老闆瞧著我們兩個姑娘家的要白酒,覺著新鮮,便當真從後院裡搬來了一小
壇泥封的老白燒。又聽莽子的口音好像是上海人,又特地從廚房裡端了碗大閘蟹
出來。喜得莽子大呼小叫。

  一頓大快朵頤,我和莽子相互扶著,其實都有些東倒西歪的了,喝的有點過
頭,不過話說回來,我們沒喝過酒嘛!

  本來我打算回宿舍,可是正巧我們路過老街外面的市影劇院。莽子就嚷嚷著
去看電影。我一想反正回宿舍也是對著牆數蚊子,還不如去看電影,於是我們也
就方向打拐,徑直朝電影院去了。

  電影院裡正在放時下火熱的《牧馬人》。主演朱時茂的模樣正巧和硯秋有的
一比。我便滿心歡喜的投入電影的劇情裡去了。卻沒過一會兒,感覺不太對勁。
莽子的頭不知道什麼時候依偎在了我的肩上,我正詫異呢,莽子也有這小女人的
一面?誰知屁股卻突然一顫,莽子的手正在我的臀部來回的撫摸。這是什麼意思
?我詫異的回頭對莽子看去,莽子的眼神有些迷離,目光似乎是對著銀幕,可是
卻眯著眼睛,似乎很享受,很陶醉的模樣。

  我扭了下身子說:「莽子,你做什麼呢,別胡鬧,好好看電影,不是你要看
的麼?」

  莽子的神情更加扭捏了,她滿臉迷離的湊近我,小聲的說:「潤芸,我喜歡
你!」

  我的頭一下子炸開了!喜歡我?這是什麼意思?我一頭霧水的面向她,想聽
她解釋清楚,可是誰知道,她竟然把嘴唇湊了過來,隨即吻上我的唇。

  我呆若木雞,腦子都轉不過彎來了,她的嘴唇含住我的上唇,舌頭輕輕的在
我的唇邊來回掃動。一隻手,已經伸到了我的裙子裡。。。。。。

  我「啊」的一聲站了起來,立即越過座位狼狽的逃了出去。

                (七)

  我在人潮洶湧的街道上一路狂奔,不用回頭都知道莽子正在後面追我。前面
的人越來越多,已經被我撞倒了好幾個,我連道歉都來不及說,只能慌不擇路的
往前逃跑,跑著跑著,前面是個岔路,我都沒來得及看路牌,就慌不擇路的跑進
了老街裡一條幽閉的小巷。

  我實在是跑不動了,腳脖子一陣痙攣,我扶著牆半蹲著揉腳脖子。莽子追了
上來,她一把抱住我,力氣大到讓我呼吸都困難。我故意不挑頭理她,只冷冷的
說:「莽子,放開我,你今天的玩笑開得有點過分!」

  她沒應我的話,只管抱著我,說:「潤芸,妳不知道,我喜歡妳,我從開學
第一天就喜歡妳,妳都不知道,我想這麼抱著妳,都想瘋了,多少個夜晚,在宿
舍裡,我半夜起身,站在床邊偷偷看著妳,就想爬上妳的床抱妳,親妳!妳知道
麼?」

  我被莽子的話又電麻木了,半晌才回過神,我怯怯的回她:「我們都是女孩
啊!」

  她一把把我轉過來,對著我的臉,又用力抱著我:「我知道,我就是知道我
們都是女孩,我才這麼壓抑,這麼委屈,同學們都以為我們是親暱的好姐妹,你
知不知道你的很多情書都是轉託我送給你的?」

  我一愣,情書?我從沒收到過情書啊。我還以為自己長得不好看,男孩子不
喜歡我呢,為這,我都糾結了好長一段時間了!

  「哼哼,那些傻東西,他們哪裡知道,他們轉託我送你的情書,都被我撕了
!」莽子說話的樣子有些猙獰,咬牙切齒的樣子讓我有些害怕。

  「我好恨自己不是男人,如果是男人,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追求你,就可以
自己給你寫情書了,那些齷齪男生在信裡都寫了些什麼啊,什麼輕吻你,擁抱你
,嗅你的長發,替你畫眉,我呸!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尊榮!」

  我感覺莽子有些風魔了,我擔心如果我一味冷冰冰的應付她,她會做出更過
激的舉動,所以我轉了轉眼珠,語氣軟了下來:「那好,你先放開我,我再聽你
說行不行?」

  莽子抱得我更緊了:「你又跑了怎麼辦?」

  我柔柔的敷衍她:「我不跑,我聽你說,我想弄明白你為什麼會喜歡我一個
女生,我挺好奇這個的,想不明白。」

  莽子鬆開了我,又擔心我會跑,所以一直拉著我的手。我為了穩住她,也就
有意無意的一直讓她拉著,我們就這麼手牽著手的朝巷子外面走去,一邊走,我
一邊聽她絮絮叨叨的解釋。

  「小時候我是在部隊大院長大的,身邊沒一個女孩子,都是野小子,我爸是
個軍人,也一直把我當小子養。所以我一直是穿著我爸、我哥的軍裝長大的。直
到有一天,我下面流血了,我嚇傻了,又不敢跟誰說,就一個人跑到部隊醫院裡
。我媽媽在醫院裡做護士長,我跟醫院的醫生都挺熟的,我就去找我認識的老奶
奶李阿姨。李阿姨聽了我的問題,哈哈大笑。告訴我說沒事,女孩子都會有的。

  沒兩天,我媽知道了這事,她就叫住我,說我是大姑娘了,不能再像野小子
一樣穿褲子了,得穿裙子。說著就給了一條好看的裙子給我穿。我對那件裙子倒
是挺喜歡的,就是穿在身上感覺彆扭。所以我也沒理她,還是照舊穿我的褲子,
只是按照李奶奶的囑咐,秋褲裡墊了東西。

  高中畢業那年,按照我爸的意見,我本來是要報部隊院校,可是好死不死的
,我爸的一個老戰友,在西安當兵的楊叔,帶著他小孩回上海探親,順便來我家
做客。

  那天我媽特意叫我不管喜不喜歡,都得穿裙子見客人。我十分不情願的只好
穿著裙子出來見人。楊叔叔的孩子,小時候老挨我揍的鼻涕蟲楊衛東,一見我穿
著裙子的模樣,眼鏡都直了。兩家家長倒是聊得挺開心,還留著吃了頓飯,說到
報考大學的時候,正好說起我想報的那所院校。可巧了,鼻涕蟲也是報的那所學
校,我就賭氣的把飯碗一丟,自己回房去了。

  鼻涕蟲也不知道耍了什麼手腕哄倒我爸媽,沒一會兒他也摸進了我房間。我
著實討厭他,他說什麼我都愛答不理的不出聲,就想著他看我不理他,會不好意
思,自覺走開。。。。。」

                (八)

  莽子說著話,說到這兒,頓了一下,我正聽著呢,不自禁看她一眼,就看到
她正咬牙切齒的樣子。我挺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麼,就應了一句:「怎麼了?」

  莽子好似眼裡含了點淚水,濛濛的,她嗅了嗅鼻子,接著說:「鼻涕蟲那個
王八蛋!他看我不理他,就坐到我床上,湊近我,竟然撩起我的頭髮放到鼻子底
下聞,一邊還說:「好香!你用了洗髮水吧!」

  我瞪了他一眼,特別討厭他的輕浮,把頭髮從他手裡一拽,還是不理他!」

  說著,莽子的淚水竟然下來了!

  「這個王八蛋,他看我不理他,竟然把我一把推倒,手直接伸到了我的裙子
裡,一邊摸我的大腿,一邊嚷嚷著:「假正經什麼,還不明白大人的意思呢,這
是要給我們倆做親呢,以後你就是我媳婦兒,幹嘛老對我愛理不理的!來,媳婦
兒,給你男人親個嘴。」

  我都聽懵了,合著咱爸媽叫楊叔和鼻涕蟲來家裡玩,是打的這個主意啊!那
我要是和鼻涕蟲上同一所學校,還不被這個王八蛋給吃了?

  我就那麼一走神,腦子裡正消化著鼻涕蟲話裡的意思,卻不想他竟然把手掀
開我的內褲,直接摸到我下面去了。我還沒反應過來,他竟然用中指直接就往我
身體裡捅,我被他捅的渾身抽冷汗,又恨自己那時候奇怪怎麼身子沒了力氣。可
是你知道這個王八蛋怎麼說?」

  我更好奇的聽著莽子的講述,當然不知道鼻涕蟲那個混蛋怎麼說,就接著問
:「怎麼了?」

  莽子抹了把臉,抹開滿臉的淚珠,恨恨的接著道:「那個混蛋把手又抽出來
,看了一眼,詫異的問我:「這手指怎麼沒流血的,原來你不是處啊?那他媽還
跟我矯情,早知道你不是處,直接就操你屄了,浪費老子這麼多時間!」

  我聽了那混蛋的話,氣的渾身發抖,身子更沒有力氣了,眼睜睜的看著他在
我面前脫褲子,露出他那根無比醜陋的肉棒,他一邊噁心的翻著肉棒上的皮,一
邊伸手扯我的裙子,還嚷嚷著:「來,妞兒,嘗嘗親哥哥的大鳥,包你爽!」

  「那他真的把你給強姦了?」我聽著莽子的故事,不自禁替她緊張起來。

  「沒,」莽子長吸了一口氣,「我正好摸到枕頭底下的皮褲帶,褲帶上是銅
頭,我把他砸了,砸花了臉!」

  我長呼了一口氣,替莽子慶幸不已,「那後來呢?」

  「後來我爸關了我三天禁閉,我什麼都沒跟我爸媽說,出來後,我自己一個
人跑到教委把自願給改了,直到錄取通知書發下來,我爸媽才知道的!」

  「所以你就這麼著來到了我們學校?」

  「嗯!」

  「所以從此以後你就討厭男人,只喜歡女人了?」

  「嗯!」

  「所以你就喜歡上我了?」

  「嗯!」

  「那你到底是不是處女啊?」我冷不丁的套了莽子一句。

  「我當然是處女!」莽子噌的轉過身來瞪了我一眼,「為這事兒我糾結了好
一陣子,後來實在想不通,就又跑去問李阿姨,李阿姨告訴我,有些女孩子小時
候頑皮,青春期發育的時候運動過量,會造成處女膜破裂,甚至是脫落,這都是
很正常的事情!」

  我抿著嘴笑了好一陣子,突然又想到一件事,就又問莽子:「那我們學校那
麼多女生,你怎麼就喜歡上了我呢?是不是我們同宿舍,你好下手啊?」

  莽子隨口應道:「你長得像我媽呀!你不知道,我從小就喜歡我媽,她長得
太漂亮,部隊裡有多少男人看見她臉就紅了!可是她喜歡我哥,不喜歡我。從小
就對我冷冰冰的,也不是太嚴歷,反正就是不跟我親近,所以我為這事兒一直糾
結著,直到看見你,我就不由自主的喜歡上你了!」

  我無語了,我這是遭誰惹誰了啊!我悶悶的翻了莽子一個白眼,幽幽的說:
「嗯,那好啊,趕緊的莽子,叫一聲媽,媽疼你!」

  「滾你的!」莽子作勢要打我,我嘻嘻笑著向前跑開了,她在後面不依不饒
的又追我。我們的一點小隔閡,也就這麼煙消云散了!

  可是我想到莽子這奇怪的感情取向,心裡始終有點毛骨悚然,那時候我還沒
聽說過所謂的同性戀。反正就覺得莽子這樣挺不好的,對我不好,更對她以後的
人生不好。所以我盤算著回宿舍好好地勸勸她,開導開導她。

                (九)

  可是,我正盤算著自己的小心思,想著怎麼跟莽子開口說這事。就看見巷子
近口,一棟宅子門開著,兩個滿臉鬍鬚的中年人正站在門口幽幽的對著我們看。
其中一個,正是我們晚上吃飯的那家餐館的老闆。

  莽子不明所以,透著燈光,看到是好心送她大閘蟹的老闆,還問了聲好。我
卻已經瞧出來那兩個人眼神不對,正準備上前跩住莽子撒腿就跑,可是已經來不
及了,兩個中年男人也不說話,突然就衝出來抓莽子和我!

  我一把拽住莽子扭頭就往回跑,沒跑幾步,那個老闆一把抓住莽子的長發,
一使勁就把莽子從我手裡拖了過去,我一個踉蹌,另一個男人也一把抓住了我的
手臂。我立即大聲的喊:「救命啊!有人耍牛氓強姦啊!」

  莽子聽我喊,也跟著喊起來:「救命啊,強姦啦!」

  兩個混蛋使勁的把我們拽到牆根,一隻手堵住我們的嘴,一邊臉就湊了過來
,舌頭伸出來舔我們的臉。那個老闆一邊舔,一邊說:「小騷貨!大半夜的都不
回家睡覺,躲巷子裡是準備偷男人呢吧,還假正經!你們男人還沒來吧,那就別
等了,讓叔叔們安慰安慰你們的小騷屄,不也一樣麼。你來摸摸,叔叔的大屌是
不是比你們男人的粗,叔叔保證操的你們叫親娘!」

  一邊說著,那個老闆一邊就抓著莽子的手去摸他的下面。莽子急中生智,順
著手就去抓他,一把就抓爆了他下面的蛋蛋。我看了如法炮製,也一把抓了按住
我的男人下面的蛋蛋,兩個混蛋立馬嗷的一聲蹲了下來,我們撒腿就跑!

  我們慌不擇路,在巷子裡左拐右拐的亂跑,沒一會兒就迷路了,這一片是市
區的老城區,有很多又破又亂的老房子。很多房子亂搭亂蓋,佔據了本來就不寬
裕的巷道,結果巷子越發的狹窄了。我們跌跌撞撞的不知道拐了有多久,好不容
易見到前面有大片的燈光,我估計著是要到巷口外的大街上了。於是暗暗捏了捏
莽子的手,準備一股作氣的一起衝出去。卻在這時,我沒有注意腳下的泥陷,腳
一歪,扭了!我頓時疼的蹲坐在地上。莽子已經衝出去老遠,見我人沒了,立即
又繞道跑回來,藉著模糊的燈光,莽子把我的腳握在手裡看,已經腫了老高!

  莽子急的眼淚都流出來了,我咬牙忍著疼,催促莽子趕緊跑出巷子叫人。莽
子不願意,怕我一個人被兩個流氓拖走。我急了,大吼道:「你不是說你喜歡我
麼,我命令你現在去大街上叫人,快去!!!」

  莽子抹了把眼淚,一跺腳,飛快的跑出去了。

  我知道我一個人很危險,想著是不是躲到陰暗裡,這麼想著,我咬咬牙扶著
牆壁發力站起來,一陣專心的痛差點讓我又摔倒。我雙手撐著牆,緩了會兒,一
步一步的忍著劇痛往旁邊的巷口裡挪。

  我挪的很慢,腳脖子越發的痛!就在這時候,我聽見兩個流氓粗著嗓子喊:
「媽了個逼的!敢弄老子,逮到兩個小婊子不奸死他們!」一邊嚷嚷著一邊往我
這邊跑,我已經來不急隱蔽我的身影了。便用全身的力氣喊了一聲「救命啊!」

  兩個混蛋聽到喊聲,循著聲音迅速的往我這邊奔來。我已經躲無可躲,索性
蹲到地上,摸索著抓到了兩塊磚頭。

  腳步聲已經越來越近,兩個混蛋氣粗粗的聲音已經清晰可聞,我開始渾身發
抖。牙齒不由自主的打顫,眼淚,也順著臉頰流到了脖子上,我拚命的壓制住自
己的身音,我跟他們拼了!

  拐過一個巷道,藉著燈光,兩個混蛋終於發現了我,看著他們咬牙切齒的越
走越近,那個老闆已經把袖子擼到了臂彎上,露出猙獰的毛髮。我的恐懼從心頭
迅速往全身擴散,我已經忘記了疼痛。腦子裡面只有一個念頭:「跟他們拼了!
跟他們拼了!」

  越來越近了,我的全身都禁不住打起擺子來,怎麼辦?怎麼辦?莽子那個死
女人不會自己真的一個人跑了吧!我叫她去叫人的呢,怎麼還不回來?快點啊,
快點啊!

  「在這兒!臭婊子,媽了個逼的的敢捏老子的蛋蛋,」那個老闆大叫一聲:
「老子今天就讓你嘗嘗大屌的滋味,讓你的臭屄捏個夠!」

  兩人嚷嚷著衝了上來,我拼著力氣扔出了一塊磚頭,那個老闆眼快,頭一偏
閃了過去,磚頭徑直朝他後天飛去,啪的一聲砸到了他後天的男人,那男人啊的
一聲悶哼,被我砸倒了!

  那個老闆扭頭朝後看去,看見他同伴倒了,回頭去看他的同伴:「二子,二
子你怎麼了?」手摸去,藉著燈光,我看到那個老闆一手的血,看來我砸的那個
二子不輕,都不說話了,估計是暈了。那個老闆頓時看過來,兩隻眼睛像老虎一
樣瞪著我,彷彿要把我吃掉一樣。

  「臭婊子!還敢砸我兄弟!看老子不弄死你。」

  他飛快的衝了過來,我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了,手裡死死的抓著僅剩的一塊
磚頭,估算著該朝他哪裡砸。他快衝到我面前時腳步明顯一頓,估計是看到我手
裡的磚頭了。他一把伸過手來搶我手裡的磚頭,我照著他的手就砸下去,實實的
砸到了他的手臂,他吃痛的把手縮回去摀住,一邊跳腳的罵著:「臭婊子,還敢
砸,還敢砸,老子弄死你,弄死你個臭逼!」

  他說著就一腳踹過來,一下子提到我的腿上,劇痛!

  我強忍著疼痛和他周旋,我這個時候肯定不能勢弱,不然我會真的被他強姦
的!我又偷偷的去夠掉在地上的那塊磚頭。他看見了我的動作,飛起一腳把磚頭
遠遠地踢開,隨即就是蒲扇大的手掌對著我的臉頰狠狠一個耳光。我被他打的頭
有些眩暈,嘴裡一甜,用手摸去,是血!

  他又是一記耳光,我感覺我的臉腫了!恨恨的瞪著他,他一邊罵,一邊解褲
腰帶,我估計他要捆我,我已經沒有力氣掙扎,就那麼依著牆壁靠在牆邊看他準
備施暴。心裡的絕望漫過了我的頭頂。真的被他強姦了,我會死吧!我不知道我
是會被他弄死,還是會自己自殺,都無所謂了!那一瞬間,我是那麼的絕望!

  他脫了短褲,露出一根無比猙獰而醜陋的肉棍,一圈包皮圈著黑黑的龜頭憤
怒的撅著,毛髮雜亂而濃厚,顯得更加恐怖,我一陣噁心,此刻我倒是理解了莽
子為什麼不喜歡男人。我也無比憎惡!

  他一把抓住我的頭髮,把那根散發著腥臭的肉棍湊到我嘴邊,一隻手惡狠狠
的捏著我的嘴巴,我的嘴巴在他的蠻力下張成了一個O型。他就那麼把那根惡臭
的肉棍戳進了我的嘴裡。

  一陣刺鼻的腥臭衝刺我的腦子,我暈了過去!






寒江雪(第三部分)

                (十)

  我在黑暗裡狂奔,後頭有一個面目恐怖的魔鬼在追,我在迷宮一般的巷道裡
四處躲竄。可是那個魔鬼彷彿開了天眼,一直緊跟著我的腳步緊緊的跟在我的腳
後。我跑的脫了力,腳突然痙攣,一下子摔倒在地上,魔鬼從後面一把抓住我的
頭髮把我拎起來。他的兩根獠牙又粗又長,爪子又尖又銳,拎著我的爪子掐入我
的皮膚裡,劃出一道道血痕。

  他張開嘴猙獰的大笑,從嘴裡噴發出來的惡臭直衝我的臉,差點沒把握熏暈
過去。他把我摜在地上,我的身體猛烈的撞到地上堅硬的磚塊,疼痛無比。他兩
手扒開我的腿,從嘴邊扳下一顆獠牙。那獠牙竟然變成了一根恐怖的肉棍,上面
滿是噁心的粘液,濕濕溚溚的滴落到地上。那肉棍突然好似長了眼鏡,變長變粗,
往我的身上竄來。在我的身上像蛇一樣到處遊走,一直游到我的臉上,突然昂起
來,往我的嘴裡戳去!

  「啊!」我猛地坐起身子來,一陣刺痛讓我的手臂發麻的痛。我下意識的轉
頭去看。針頭被我跩掉了。我在吊水?

  我拿手摀住針口,意識慢慢的回到我的身體。

  一股刺鼻的藥水味也就竄進了我的鼻子。我是在醫院麼?

  我看到我正坐在一張病床上。周圍是聯排的兩張病床,旁邊兩張床上都沒人
,這好像還是一件特別病房呢!沒有一般醫院病房的擁擠,陳設也沒有一般病房
的骯髒,顯得乾淨,舒適。這好像是一間高干病房。

  我正疑惑著,病房的門被推開了,莽子拎著一籃橘子進了房間。看我坐著,
連忙走過來:「呀!你醒了!」

  她伸手從旁邊的一張病床上拿過被子塞到我身後。扶著我半躺下。

  「你的手破了,呀,針管都彎了,是你做噩夢,把針管跩彎的吧。」

  莽子搶過我吊水的手,上面一塊青斑,腫了,她連忙起身要去喊護士。我拉
住她:「回來,死不了,別喊了!」

  莽子猶豫著回頭看我。

  「別喊了,坐下來陪我好好說話,別吊水沒吊死,卻被你煩死了!」

  莽子神情訕訕的坐到我旁邊的床上,又拉了我的手作勢要給我揉掉那團青斑
,我瞪了她一眼,她緊張的連忙把手收了回去。

  「怎麼回事,我怎麼在病房裡的,你送我來的?」

  莽子搖搖頭:「不是,是陳老師送你來的。」

  「哪個陳老師?」

  「我們大一的語文老師,陳硯秋老師。」

  「嗯?怎麼會是他送我來的,他不是在市委做秘書麼?」

  「可巧了!」莽子手拍了拍胸口,顯得還有點驚魂未定的樣子:「陳老師前
晚正在躍進路和公安一起執行任務。我衝出巷子喊救命的時候,陳老師以為是他
們正蹲守的歹徒在行兇。我跑上去跟他們說明了情況,他們就立即衝進來了。」

  「等等。」我止住莽子滔滔不絕的話。「你說前晚?今天是幾號?我昏迷了
多久?」

  「兩天兩夜了!」莽子滿臉的愧疚:「我和陳老師輪流守著你,你一開始不
停的說胡話,我們都挺擔心的,直到昨晚才好點。」

  「陳老師一直守著我?他不用工作了?」

  「請了一天假,今天本打算繼續請假的,這兩天嚴打工作忙,趙市長催他催
的緊,實在是沒辦法才走了,就剩我一個人了!」

  我聽了,心裡說不出的滋味,有點喜悅,又有點迷茫。我扭頭看窗外,莽子
走到窗台前拉開窗簾。外面已是燈火闌珊,晚上了,我這一覺睡的可真夠長的!

  「最後一個問題,」我轉過頭來對著莽子:「我有沒有失貞?」

  「沒,我們趕過去的時候,那個流氓正扒著你的裙子,你暈過去了。一個公
安衝過去把他拷上了,不信你摸你下面。」

  我神情扭捏的半信半疑。對著莽子欲言又止。莽子看出了我的彆扭。自覺的
走到門外,順手把門戴上了,剛帶上,她又開門探個頭進來,笑嘻嘻的說:「輕
點兒,別戳破了,那可就真的說不清了!」

  我氣得拿起枕頭就扔她,她笑著把門關上了。

  我聽了會兒,沒動靜,用被子蓋住我的身子,脫掉我的病服褲。拉開內褲,
伸手往下身摸,不方便,又猶豫著脫掉了內褲。豎起一根中指探進了我的下體。

  這還是我第一次自摸我的身體,有些彆扭,更有些惶恐。手指往裡伸的時候
,有些痛。我想起原來在方灣看到李主任摸母親的樣子,是用唾液粘在手指上往
裡捅,我也試著在手指上佔了點唾液。再進去就有些滑潤了。可是還是感覺乾澀
,還是痛。

  我有些喪氣,就想這麼算了,畢竟有些怪不好意思的。正準備把手指拿出來,
拇指碰巧刮到了一個肉點。我的身體隨即一顫。我知道我摸到什麼地方了。我看
見母親自慰的時候曾揉捏過那裡,而且越揉下面的水就越往外流。

  於是,我無師自通的學著記憶裡母親的樣子,用兩根手指摸那裡,沒幾下,
我的身體突然感覺無比的瘙癢。心裡正有一團火越燃越旺。我再用中指往下體裡
插入,我的穴裡已經泥濘不堪,手指沒費什麼力氣就擠進去了。我猶豫著是不是
要再捏捏那個肉點。想想又覺得太過羞人,而且莽子那個女流氓正在門外候著呢
!被她看到可真要羞死了!

  我便輕輕的把中指往裡推,手指一點一點的沒入我的穴裡,直到整根都進取
,我才從手指的觸感裡感覺到指尖前方有一層薄膜,再往前探,有點痛。我趕緊
把手指抽了出來。一看,手指已經水淋淋的了,不單是手指,我的整個下身都已
經水淋淋的了。連床單都濕了一大塊。

  我趕緊把內褲和褲子套上。把床單收起反過來換到另一張床上。又用被子遮
住。才把那張床上的乾淨床單換到我的床上。然後我跑進廁所裡趕緊沖洗我的手
指。直到洗到沒有味道了,我才重新爬上床。滿臉通紅的蓋上被子摀住臉。

  一會兒,莽子賊兮兮的開門進來了,一看我捂著臉,以為我在哭,趕緊跑到
我床頭安慰我:「別哭啦,你這不是好好地麼,你該慶幸才是!」

  我一把推開被頭,坐起身子來衝她喊:「還不是你,發什麼神經,差點被你
害死!」

  莽子有點侷促,訕訕的說:「潤芸,我知道是我的不對,我該死,別生我氣
了好麼!」

  我瞪了她一眼:「柳苑梅,我警告你,以後不許對我開這種玩笑,你知道的
,我們都是女孩,我以後還想嫁個好人家呢!你以後再這樣,我們連姐妹都做不
成了!」

  莽子聽著我的怒斥,臉色有些慘白,想辯白幾句。我卻把頭偏向了窗外。一
時間,病房裡的空氣有些僵硬。

  我心裡有些不忍,可一想那丫頭回頭在宿舍如果對我動手動腳再鬧出什麼笑
話,還不如現在就把態度跟她挑明了,省的受罪。

  正僵著,門開了,硯秋拎了個鐵皮飯盒走了進來,眼眉一掃,感覺到病房裡
氣氛明顯不對。張嘴想說什麼,還沒說,便先開口笑了!

  「兩丫頭這是怎麼了?觔斗紅了眼的烏眼雞似的,這麼劍拔弩張?」

  我向著他就問:「你今晚有空麼?」

  莽子和硯秋神情都明顯一愣。硯秋把飯盒放到床頭櫃上,坐到旁邊床上的一
角,兩手擼直褲皺:「剛忙完,連著兩個月了,還沒睡過一個囫圇覺,今天想睡
一覺,怎麼地,不想放過你哥?」

  我撇了眼莽子,咬咬牙,睜著眼睛說瞎話:「莽子晚上有事,要回宿舍,你
能留下來麼,我一個人怪害怕的。」

  莽子瞪圓了眼睛盯著我。隨即注意到神情不妥,硯秋已經一臉怪異的看著她
,迅速的低下了頭。我分明看到,她的臉頰有淚珠滑落。

  她抬起頭,朝著硯秋一點頭:「陳老師,我晚上要回學校接個電話,我爸從
部隊打過來的,知道我不在宿舍,他會發脾氣的。

  硯秋轉著眼珠,知道這是明顯的謊話,也不點破,看看我,我不好意思的把
臉轉向了窗外。他咂咂嘴:「那好吧,我陪她,你回去吧。」

  莽子慌不擇路的奔向門外跑去。關門的時候,透過燈光,一臉的落寞!


               (十一)

  入秋的季節,早晚清爽。硯秋走到窗台邊,拉開窗簾,高大的針松在窗戶間
來回搖曳。彷彿守衛在樓外的兩個巨人。燈光就這麼若隱若現的透進來。一晃一
晃的,在地上閃爍著斑駁的光影。

  硯秋伸手拉過一張凳子,又從床頭櫃裡拿出一個蘋果削皮。他的手法還是我
記憶裡的那般嫻熟。我下意識的用鼻子嗅,彷彿能嗅到一種叫做溫暖的味道,一
如許多年前我蹲在他院裡的草堆旁,他給我剝山芋的情形。我一下子恍惚起來,
彷彿他從不曾離開我的身邊。我們就這麼相互守候著,慢慢的,就過了這麼多年。

  「你為什麼不理我?」

  「嗯?」硯秋抬起頭來,正好對上我的目光,我憤憤的,目光依稀已經有些
氤氳的水汽。

  「你為什麼不理我?我們在同一座城市兩年多了,我們這麼單獨在一起還是
第一次吧,我找過你那麼多次,你卻總是對我避而不見!我要你給個解釋!」

  硯秋笑了,淡淡的,一瞬間就擊潰了我所有的怒火,心底被撩到了般的柔軟。

  「你不明白,潤芸,發生了一些事,我得處理。本來想處理好了去找你,一
忙,就顧不上了。」

  這是什麼話?我的憤怒又被他的輕描淡寫給點燃了。什麼叫一忙就顧不上看
我了?我們離得很遠麼?那我住院,他怎麼又有時間陪我?

  「你快結婚了吧?」我鼓著嘴問。

  「嗯?」結婚,和誰結婚?」硯秋一臉的茫然,顯是被我問的不知所以。

  「你有必要跟我打哈哈麼?你和你那位女朋友,我都看見過的,這都兩年了
,估計你們就算沒結婚,估計也快了吧!」

  硯秋把正削著的蘋果擱到窗台上。站起來坐到我床尾。對著我神情十分詭異
的看了半晌。突然哈哈大笑:「傻丫頭,你不會把我妹妹當成我女朋友了吧!」

  「我。。。。。。」

  我抓著被頭,把被子揪出一道道的皺痕。心裡咬牙切齒的陰晴不定。

  硯秋把我的被頭整平了。伸手順著我的頭髮擼了擼。

  「睡吧,丫頭,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問我,等你養好了,回頭我慢慢講給你
聽,現在好好睡覺,好麼?」

  我拉過被頭蓋上,倒頭便睡。他看出我的不快,也沒說什麼,歎口氣,走到
病房外抽了根煙。回頭進來到另一張床上,也便睡了。一宿無話。

  早上醒來時,他已不在,床頭留了張字條,囑咐我等他到下午,他給我辦出
院。我懨懨的看著窗外的陽光,已經老高。看來我睡了很久。似乎很久沒睡這麼
安適了。有一種很甜蜜的安心感覺。這麼想著,心情就好了起來。

  下午4點,硯秋拿著一串票據進來,我已經換好了衣服,也收拾好了東西。
他一點頭。拎著我的包,說:「走吧,都辦好了!」

  我們出了醫院,有一輛小車停在大樓下的花壇邊。他走近小車,打開後箱,
把我的東西放進去,又打開後門,示意我進去。我瞥了眼車牌:湖X002。這
是市委的車!好多年前在方灣,我見過這種車牌,那是調查革委會李主任的市紀
檢委人員坐的車。我暗暗咂舌,猶豫著要不要坐。

  硯秋看出我的惶恐,笑著鑽進了駕駛位,搖下車窗,衝我一甩頭:「上車吧,
趙市長的車,我找駕駛員借來用的,沒事!」

  我索性拉開副駕駛的門,逕直坐了進去。不能讓他看輕了不是!

  回到學校,我才明白為什麼硯秋要這麼擺譜。他估計是聽到了什麼不好的聲
音。小車直接進了學校大門,逕直開到了我的宿舍樓下。我一進宿舍的鐵欄大門
就明顯感到不對勁。不單是宿管的劉阿姨對我冷眼冷色的,我發現身邊走過的所
有同學都對我冷眼冷面,走過我身邊,還在背後對著我指指點點。

  我似有察覺,卻又抓不住是哪裡的問題。把東西都放到宿舍的櫃子裡,硯秋
叫我跟他一起去教務處。

  教務處在女生宿舍的南面,4棟樓過去,是一個獨門獨院的二層小樓。我們
走到教務科門口,管著學校行政工作的副院長李強教授還沒等我們進門,就從辦
公桌邊迎了出來:「呀!是陳科長!你好你好,今天是什麼風,把你給吹回娘家
來了!不會是來突擊檢查的吧,哈哈,歡迎歡迎!」

  硯秋打著哈哈和他套了幾句近乎。一邊閃過身,介紹到:「這是我妹妹,校
教育學院的大三學生,這不這幾天剛出了點事故嗎,我給她送醫院養了三四天,
還給您把人送回來。」

  李院長瞥了我一眼,又閃了硯秋一眼,眼裡閃過一絲驚訝。旋即滿臉笑容的
對著我道:「嗯,是教育學院的韓同學嘛,我知道。哎呀!年輕人愛貪玩,情有
可原,可不能不注意安全啊!以後要注意點,把心思都放在學習上才是正理,陳
科長你說我說的是不是!」

  我詫異的對著李院長看去,他卻正對著硯秋點頭哈腰的模樣,好似沒注意我
,我又看硯秋,硯秋衝我眨了眨眼。隨即朝李院長道:「李院長,進你辦公室喝
杯茶!」

  李院長隨即把硯秋迎了進去。硯秋又示意我到樓下去等。我便滿心疑惑的走
下了樓梯,在教務處的小院裡轉起了圈來。

  沒一會兒,硯秋下了樓。看看我,我剛想發問,他又習慣性的伸手擼了擼我
的頭髮:「什麼都別問,安心去上課,聽到不好聽的閒話放到心裡去,別賭氣。
你要是實在憋不過了,就來找我。」一邊說,他一邊把一個寫著地址的紙條塞到
我兜裡。「我還有事,先走了,過幾天再來看你,去上課吧,李院長送你去!」

  我更詫異了,他卻抬手阻止我的發問。這時候,李院長也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一改剛才對我的明笑暗冷的態度,對我真誠的笑笑:「陳科長就放心吧,韓同
學就交給我了,保證給她安安實實的念完書。」

  硯秋開著車走了。李院長在前面走,我在後面跟著,滿心疑惑的走到了教室,
他讓我回教室,自己去辦公室找我們班主任去了。

  教室裡正在上著語文課。講課的張老頭對我一點頭,說了句:「回來了?回
自己座位上去聽課吧。」便又轉頭講他的課去了。

  我走進教室,對著闊別多日的同學們看去。卻沒看到莽子那張毛毛躁躁的臉。
正奇怪著。教室的氣氛如同宿舍一樣的詭異,同學們彷彿看著蜇人的馬蜂似的看
我。我被看的渾身不自在,有點摸不著頭腦,便兀自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同宿舍的曹紅旗湊近我,悄聲說:「小心點,有人要收拾你!」

















寒江雪(第四部分)

               (十三)

  正所謂報應不爽,下午的課結束以後,我去食堂打飯,在回宿舍的路上,被
人堵了!

  一群學生會的女生堵住了我,我認識她們,卻叫不出名字。沒有一個是我們
班的。她們一句話都沒說,上來就揪著我的頭髮打我耳光!我一頭霧水的被她們
四個人一起抽了有好幾分鐘。臉上還好,就是留著一掌厚厚的五指,腿部被踢腫
了,腰也被踹了幾腳,一陣洩氣的痛。還好動手的都是女生,力氣也大不到哪裡
去。看周圍的行人多了,她們也害怕被看見,最後一個粗腰的女生又狠狠扇了我
一巴掌,便揚長而去!

  我忍著全身的疼痛回到宿舍,人全在,除了莽子。我的心裡一涼。模糊的抓
到一點因由,卻又理不出頭緒來。舍友們都冷眼對著我看,一言不發!我情知不
對,便自覺的不言語,自顧在我的書桌邊坐下,打開抽屜,拿出一盒常備的貼膏
。不看她們任何人,自顧撩起腰邊的衣角,又從抽屜裡拿了一個小手鏡從身後返
照,腰部一塊,已經青的發紫了!

  曹紅旗看不過眼,走過來要給我上藥,捨長李紅纓一把拉住她,冷冷的對著
我說:「作勢給誰看呢?也知道疼,把莽子趕走怎麼就沒想想後果,莽子多好的
人,還差一年才畢業呢,就這麼被你逼走了!活該,要我說,就是欠打!」

  我又氣又疑的一拍桌子憤然站起:「李紅英,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莽子被
我逼走了!我怎麼逼走莽子了?我今天剛回學校,還沒見到莽子一眼,怎麼就把
她逼走了!」

  李紅英一言不發的衝到我的床頭,往枕頭下面摸索著,掏出一套衣物來往我
面前一扔:「賤貨!還有臉說,自己這麼發騷,有臉穿著這麼丟人的衣服去勾引
野男人,怎麼敢做不敢當,叫莽子給你擋罪!」

  我看著灑落一地的衣物,正是那套我托莽子從上海帶回來的性感內衣。頓時
羞得滿臉通紅。看看舍友們,都是一臉的譏諷。

  我近乎崩潰了!不明所以的被指責,夾雜著渾身的酸痛,加劇了我的委屈,
我強忍著淚水不讓從眼簾裡衝出來。下意識的手忙腳亂的收拾著地上的衣物,然
後衝到櫃子邊托出包來。胡亂塞著衣服。奔了出去!

  晚間初涼的大街上,我拖著包,渾身酸痛,茫然無目的的順著學校的圍牆走
著。不知道該往哪裡去。一輛車停在我的前面,車窗搖下來,露出了硯秋那張熟
悉的臉,他默不作聲的看著我,直到我發覺到他,他瞥了個頭:「上車!」

  我的淚水,在他短短的兩個發音裡,洶湧而出!

               (十四)

  小車七拐八拐的駛進一片紅牆住宅樓。看模樣,我認得出那是市人民銀行的
家屬區。小車停在一座小區裡的籃球場邊。硯秋拔了鑰匙,從我身後拎出背包,
下車後體貼的從後門把我從車裡扶出來。我對著面前的一棟五層高樓望去,爬山
虎已經從側牆鑽到了正面的水泥護欄上,硯秋順著我的眼睛看去,說:「在五樓
呢,我背你上去吧!」

  我搖頭,他也不勉強,一手把包甩過肩頭,一手挽著我,把我半依附在他身
上,就這麼一步三拐的上到了五樓。

  打開房門,一個不大的正堂,東側留著兩個對門的房間,正關著。他把包拎
進客廳靠牆的長桌邊,放到桌邊的籐椅上。桌上擺滿了書和文件,一副亂糟糟的
樣子。

  他張羅我坐到籐椅上,塞給我一本《大眾電影》。說:「餓了吧?我剛下班
,還沒吃呢,也餓了,家裡沒什麼食材,我一般都是吃食堂,現在,就將就點,
吃麵條吧!」

  「我來吧,你們大男人的,忙事業,吃也不上心,我給你做!」

  硯秋瞥了我一眼:「你好像身上傷著了,能動麼?還是我來。」

  說著,把我摁在籐椅裡,自顧擼著袖子下了廚房。

  我翻著他塞給我的那本《大眾電影》,倒是最新一期的。時新的女演員龔雪
一頭留著波浪捲發的俏臉鋪滿了封面。我意興闌珊的翻了翻。沒看進去一個字。
隨手還丟到了桌上的書架裡。

  我心裡憂鬱,看著他的屋子有些亂,正巧身子也沒有剛才那麼酸痛了,便找
出掃帚先掃了地,又把一些雜物歸置到位。順手還給他把籐椅上亂丟的衣服疊好
。想了想,還差點什麼,便走到陽台上,搬出一個長著仙人球的小花盆,噴了點
水。給他搬到桌子上。

  他桌上的煙灰缸裡滿是煙頭。我找了張報紙疊成漏斗狀,倒進煙灰,包好。
給他扔到簸箕裡。

  這一圈下來。我的疼痛又有感覺了。我趕緊坐到籐椅邊,從包裡翻出膏藥,
正準備往身上塗,他端了兩碗熱噴噴的麵條走了過來。我一下子被那陣香味給吸
引過去,肚子不自禁的咕嚕一聲,著實餓了!

  他看我作勢要塗藥膏,趕緊把碗都擱到桌上,伸手就來拿藥膏,要給我塗,
我一下子滿臉通紅,怪不好意思的。他卻那麼自然的撩起我的後背,呲的一聲,
吸了口涼氣!

  「都紫了!怎麼搞的,這麼不小心!」

  一邊指著我,一邊用他那粗大的手抹著藥膏在我身上輕輕地塗著,我的皮膚
一陣發顫,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別亂動,馬上就好!」

  他又往手裡擠了點藥膏給我塗上,還對著傷處吹了幾口氣,才把我的衣服放
下來抹直。

  「是不是有人打你了?」

  我心底咯一下,脫口就回到:「沒,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了。」

  「別嘴硬了,估計會有人收拾你,我不放心,下班趕緊過去看你,估計就沒
什麼好事,還是被揍了,這幫破孩子!」

  我聽他的話口,好像是知道什麼,便抬頭用詢問的目光看他。他撓了撓頭,
臉色有些不好意思:「以前學生會的一個女生,現在大四了,是你們學校學生會
的主席了,那丫頭死纏著我,我沒理他,估計你住院時我陪床的事情被她知道了
,你這是在代我受過呢!」

  我瞪了他一眼:「我冤不冤啊!」

  他呵呵的笑了。我隨即想起來莽子的事,問他:「莽子怎麼回事,我今天沒
看到她人?」

  「你是說林雲菲?她退學了!」

  「退學?」我驚訝的嘴都張圓了。「為什麼?」

  「本來這事不想告訴你,讓你安心點學習,」他歎了口氣:「看來還是瞞不
住你,嗯,這事也沒法瞞,你們出了事故,市公安局通報了學校,學校本來打算
給你們記過處分的。林雲菲在校長室大吵了一頓,用退學換來了你的處分撤銷!」

  我目瞪口呆,半晌才回過神來,想想還是不明白,又追問了一句:「我們是
被人強姦啊,學校為什麼要處分我們?」

  「公安去通報的人員嘴快,把你們喝酒的情形告知了學校,你們又夜不歸宿
。你不知道你們學校正在申請升級啊?」

  我恍然大悟,隨即因為莽子而湧起濃濃的愧疚。這事一開始就出離了我的預
料,越滑越遠了!

  本來是一碗香噴噴的麵條,卻因為我的心情鬱悶,而吃的索然無味。又因為
一天的疲累和傷心,很快就在硯秋的臥房睡下了。

  那晚,他擠了小書房。

               (十五)

  之後的幾天,我懨懨的不想回學校,硯秋幫我請了假,我正好在他這裡養傷。

  他買回來一些食物,我閒著沒事,自顧操持起飯菜來。可惜他都一直沒空回
來吃飯,市裡的事情太忙了,他脫不開身,每天都要到半夜才能回來,一大早又
得起床去上班。我閒的發慌,便做起了他們家小保姆。給他擦窗戶、掃地,整理
書籍和文件。倒也忙的不亦樂乎。

  一晃半個月。一天,我正在他書房打掃衛生。順手翻抽屜時,在抽屜底部發
現一張照片的邊緣。我猶豫著要不要抽出來看。糾結了半晌。到底忍不住好奇,
抽了出來。

  一個嬌美而時尚的女子映入了我的眼簾,那女子看模樣也就二十出頭,留著
時下流行的波浪燙髮。穿一件高領的紅色羊毛衫。胸脯被頂的老高老高。散發出
遮掩不住的嫵媚。而硯秋,正摟著她的腰,對著鏡頭笑,兩人的背後,是上海有
名的外灘情侶牆!

  這是張鮮艷的彩色照片,我聽莽子提起過,上海外灘有一些專門的攝影師會
在那裡攬遊玩的情侶的生意。我下意識的翻轉照片,背後雪白的照片底部,一筆
娟秀的字體寫著醒目的留言:

  1982年夏,和硯秋攝於外灘情侶牆,願花好月圓,情同鴛鴦,比翼雙飛!
(柳月茹筆)

  我頹然的頓坐到椅子上,任手裡的相片滑落。淚,一滴,兩滴,連成串珠的
順著臉頰滑落。滴在相片上,打濕了那一行頗顯功力的鋼筆字,把雙飛兩個字浸
的一片模糊!!!

              (十六)

  晚上硯秋回來的時候,我在臥室裡裹著被子偷偷的哭。他似乎喝多了酒,有
些醉醺醺的。嚷嚷著叫我的名字,我沒理他。客廳沒有開燈。他摸索著到我的房
門口敲門,我索性把頭蒙進了被子裡,哭的更傷心了!

  他叫了會兒,見我始終不開門,不知道嘀咕了幾句什麼。便拖著特別響的步
子走去了廚房。不一會兒,廚房裡突然傳出嘩啦的聲音,顯是什麼瓷器打碎了。
我忍不住了。抹了把眼淚,迅速翻身推開被子,走進廚房一看。他已摔倒在水槽
旁的地上,他慣用的瓷茶杯被他摔碎在地上,四分五裂。幸好,殘渣沒濺到他身
上。

  我拖著他的胳膊,想把他拽起來,可是他卻變得那麼沉重!我索性從背後拖
著他,本想把他拽進小書房,可是看他一臉的醉像,想了想,把他往我的房間拖
去。

  我七手八腳的把他連拖帶拽的拉上床。他翻了個身,嘴裡一鼓一鼓的一副要
吐的模樣。我趕緊從床下拖出洗腳用的搪瓷腳盆,他猛地趴到床邊,對著腳盆就
大口大口的吐了起來!幸好,沒吐歪了。

  他吐了一會兒,好了一些,我把他扳正過來躺到枕頭上,卻發現他的眼角含
著淚水,嘴裡還不清不楚的嘟嚷著什麼。我的心就那麼一下子被他的柔弱模樣給
擊碎了。那是我曾經是曾相識,記憶幽深的柔弱,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他
的柔弱。這種神情我本已經模糊記不清楚了,可這一眼,就勾起了那些他和我的
美好回憶。

  我用毛巾給他擦嘴,又用杯子給他漱了口。心裡想著要去書房湊合一晚。可
是見他這幅柔弱的模樣,腳步就是沒有力氣挪開一下。

  我情不自禁的湊上他的臉。用手指輕撫他的眉毛,那道好看的劍眉,曾經是
我評判男人是否英俊的標準。他的鼻樑堅挺,到鼻尖呈一個圓潤的弧度彎到人中
。他的嘴唇正好不厚不薄。因為醉酒的原因,呈灰紅的潤色。

  我有些迷醉,這麼好看,這麼優秀的男人,他為什麼就不是我的呢?我從十
三歲就守望著他!這麼多年,他在我的心底,早已成長為我的信仰。可是,他卻
和別的女人那麼親密,我承認那個女人好看,比我成熟、嫵媚、胸比我大,個子
也比我高。

  可是!我的硯秋哥哥,你就不知道,有一個早已長成大姑娘的小女孩也在癡
癡的等著你麼?你怎麼就不把目光聚焦到她身上哪怕一次呢?

  我的淚水又不爭氣的流出來了。順著臉頰滴落到他臉上,他似有感觸,嘴巴
張了張,咂咂嘴,舌頭也在唇邊掃了一下。

  我再也忍不住了,十三歲那年,是我主動吻了他,把我的初吻獻給了他,那
麼今天,我也把我險些丟掉的處子之身獻給他吧,然後,我就消失在他的生活裡
,從此兩不相擾!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7-2 13:53 編輯 ]
2014-6-26 09:3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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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江雪 17-38

                十七

  我撐着雙臂,伏在他身上,臉龐對着他的臉龐。臉頰有些燥紅的,把我的唇
湊近了他的嘴唇。

  軟軟的,熱熱的,我立即情不自禁的,舌頭伸出嘴唇,在他唇邊輕輕的蠕動。
他下意識的張開嘴,我立即把舌頭鑽了進去,無師自通的,摸尋着找到了他的舌
頭,盡管他的嘴裏依舊滿滿的酒味。我卻在那一刻深深地嗅着最純粹的男性味道,
越發的情難自已,舌頭就那麽和他的舌頭糾纏在了一起。

  他的身體越發的熱了。仿佛有傳導效應,我的身體也開始熱起來。他似有所
感的,擡起了手臂,粗大的手按上了我的後背,随即四處遊走,一邊到處摸索,
一邊慢慢的撩起了我的衣服,我的後背裸露在空氣裏。窗外一陣風拂過,吹起我
的肌膚陣陣的顫栗。

  我雙手伸到他頭部,抱住,舌頭還在他的嘴裏和他死死的糾纏。他似乎有點
興奮了,我感覺到下面有一個粗大的地方漸漸隆起。臉一下子哄的燒了起來!

  他的手在我的背後粗粗的撫摸着,似乎感覺到不能滿足,順着我的脊椎摸索
到我的睡褲邊緣。指頭一挑,便鑽了進去。

  他的另一隻手在我的腰側來回的撫摸,似乎感覺不對勁,手從我們兩人的腰
隙間鑽進去,攀沿着摸上了我的胸部。随着他的撫摸,一股電流般的感覺擊中我
的腦海,發出一陣陣的顫栗。

  他卻還不罷休,伸到我睡褲裏的手又挑起我的内褲,直接把手撫摸到了我的
臀部,他的手是那麽有力,一握一抓的揉捏着我的臀肉,在胸脯上的手也不甘落
後似的,直接撩起我的襯衣伸進裏面,我這幾天是穿着那件羞人的胸罩的,他卻
好似很熟練的樣子,幾根手指來回一撥弄,就把我背後的肩帶給解下來了。我的
奶子,就那麽直接暴露在了他的手掌裏面!

  他一邊揉捏着我的臀肉,一邊來回的揉捏着我的雙乳。我的奶子不算小了,
可是在他粗大的手掌裏,盈盈一握,便被他的手掌滿滿的覆住。顫栗的感覺一陣
快過一陣的向我的身體襲來。我的身體越發的燥熱。我不自禁的也用手撫摸他的
胸膛。撩起他的襯衣,摸上他已變得堅硬的乳頭。随即摸索着向下,摸到他的銅
扣褲帶。我用力一拉,松開他的褲帶,我的手指早已急躁的搶了進去,摸上了那
塊堅硬而滾燙的物事。

  我的手指隔着他的内褲,摸到一塊又長又粗的肉塊,手感柔軟而堅硬,真的
是滾燙的感覺。我學着他的手指,靈活的挑開他的内褲,一個濕濕的,軟軟的,
散發着刺鼻的肉味的東西便傳到了我的鼻子裏。

  我禁不住好奇的要看,這時候他的手指也從我的臀後鑽進了我那早已濕透的
雙腿間。我索性坐起身來騎在他身上,一邊扶着他的手掌覆到我的大腿内側,讓
他更方便的撫摸我的潮濕處,似乎那樣能堵住我泛濫不已的缺口,一邊連手帶腳
的拉下他的長褲短褲,于是,一根猙獰的肉棒便矗立在我的面前。

  肉棒呈膚紅色。腫脹的肉塊突起醒目的青筋。一團濃密的毛發在肉棒周圍怒
張着,愈發凸顯出肉棒的猙獰,仿佛要掙脫什麽束縛的模樣。我吓了一跳,這麽
大!

  确實很大,我忍不住試着用手掌去握它,可是一隻手根本握不過來,那滾燙
的體溫通過我的手掌迅速的往我的大腦沖刺,正巧他的手指又觸碰到了我那極敏
感的肉點。我突然腦子被炸開一般的,一陣陣的電流劈進我的腦海。下身的肉穴
裏一陣痙攣,随即一股強烈的水流呼嘯着從我的肉穴裏噴薄而出!

  我來了!

                十八

  我仿佛被抽空力氣一般,渾身無力的趴到在他的身上,下身的衣物早已在不
知不覺間被他扒開扔到了不知哪裏去。他的手指還在我的肉點上來回摸索,以至
于我的快感一陣快過一陣的沖擊着我的腦海。

  我不想就這麽算了,我要他!要他的全部,要把自己最美好的東西獻給他!

  他的手指更急切了,舌頭胡亂的竄到我的嘴裏左沖右突,我的欲望一下子又
被他撩了起來。

  我強忍着無力的身子坐直起來,重新騎在他身上,我們的衣服早已在我們的
胡亂撫摸下被扒拉的又皺又卷。我從他身後撓過,脫掉他身上的所有衣物,又把
自己挂在胸間的胸罩給脫下來。我期待已久的坦誠相見終于成真了,我們就這麽
一絲不挂的赤裸着面對面擁在一起。我用兩隻手撫摸上他那水淋淋的肉棒。刺鼻
的肉味更加沖擊着我的情欲。他的肉棒前頭半突出被包皮裹着的龜頭,我學着曾
經偷窺母親偷人時那男人的動作,用手抹下包裹着他龜頭的包皮,一個粗大、圓
潤、水淋的龜頭突兀在我的面前,我有些膽怯,就是這個恐怖的東西要進入我的
身體麽?我突然想起來那晚被流氓堵在巷子裏,他也掏出來過一樣的東西,可是,
那是我隻感到極度的惡心,可是現在,我卻抑制不住的滿心歡喜,躍躍欲試。

  我是愛着硯秋的啊!

  我決絕的一鼓作氣,擡起屁股,把他的肉棒扶正,對着我不停往下流水的肉
穴口,學着記憶裏的樣子,先在我的陰唇上來回磨了一遍,便又有忍不住的顫栗
沖刷我的腦海。我的下面已經泥濘的不堪忍睹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握住他的肉棒根處,用手指撥開我的陰唇,把他的龜頭對
準我的肉穴,然後屁股下放,便看着肉棒一點一點的擠進了我的肉穴!

  痛!真的很痛!

  我的肉穴因爲蓬門初開,穴裏的嫩肉瘋狂的擠壓着肉棒,仿佛一定要把這麽
堅巨的東西擠出去,我咬着牙看肉棒被我的肉穴一點點吞沒,直到碰到那一層連
着肉的膜,我知道決定我人生的時刻到了。

  毫不猶豫的,我忍着被撕開皮般的疼痛,一氣坐下,肉穴把肉棒盡根吞沒,
我的臀肉完全貼坐在他的胯骨間。

  他仿佛心有靈犀似的,也放輕了動作,嘴裏喃喃的道:「蘭姐,我的蘭蘭,
你今天怎麽突然下面這麽緊?是不是我們很久沒做,你練身子了?」

                十九

  晴天霹靂!!!

  我一瞬間便聯想到了硯秋口中說的蘭蘭是誰!

  我的腦子一片空白!身子仿佛被一盆冰冷的水從頭傾盆澆下。從心底往全身
散發着呲呲的寒氣。淚水,又不争氣的洶湧而出!

  可是他卻迫不及待的蠕動起來,那灼熱的肉棒在我的肉穴裏不管不顧的上下
抽動,情欲一下子重新湧上我的心頭,把我的寒意一點點的擠出身體之外。

  我突然像瘋了一般,主動擡起屁股迎合他的抽送,剛剛破瓜的疼痛還在我的
腦子裏明顯的刺痛着,我卻不管不顧的上下擡落着身子,我的一雙奶子仿佛跳躍
的玉兔一般在空中肆意飛揚,我的身子像蛇一般在他身上上下遊動。我的屁股一
下下的砸落在他的胯骨間。他的肉棒在我的身體裏兇猛的抽刺着,龜頭一次又一
次的觸碰到我的宮頸,直到他按捺不住,擡起屁股往我的身體裏猛戳進去,龜頭
終于擠進我的宮頸,深深的鑽入我的子宮!

  我瘋狂了,那一瞬間我的眼前仿佛世界末日般的一片黑暗。我的子宮不由自
主的開始收縮,裏面仿佛有一隻手,在死命的拽着他的龜頭,一股巨大的吸力把
他的肉棒拼命的往我的身體裏吸,随即,我的全部陰道一緊縮,一股又濃又熱的
水流從我的子宮裏兇猛的噴出,沖刷着他的龜頭,給澆了個淋漓盡緻。他仿佛配
合着我一般,肉棒被我的淫水熱烈的沖刷着,突然一個膨脹,一股滾燙的精液也
從肉幫裏噴薄而出,直直的射到我的子宮深處,我的子宮又被灼燙了似的,水流
抑制不住的再次滿滿的噴出!

  讓我去死吧!那一瞬間,我真的懷着決絕的心态,任快感在我的全身爆炸。
我真的感覺,我快死了!

  第二天淩晨,我摸索着下了床,在黑暗裏穿好衣服,逃也似的,飛奔出了硯
秋的家……
 二十

  三個月後,學校安排實習。原本父親是要安排我進縣中實習,打算畢業後看
能否有機會就留在縣中。可是縣中今年的實習名額太有限,父親的老關系有限,
使不上勁了。于是退而求其次,他讓我去紅旗中學。

  我沒去,我選擇了去方灣,所有人都在責怪我爲什麽不留在城裏。可是我能
說麽?我背着漫天的職責和父親的憤怒,一個人孤身去了方灣。我不敢說,我懷
孕了!

  是的,我懷孕了。從硯秋家回到學校,半個月裏沒來過一次月信。我托人幫
我從醫院裏找了測試片。測試結果是明确的,我懷孕了!

  莽子走了,我在學校受着冷言冷語的不待見。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想了好
幾天,便做了這麽個決定,去方灣!我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我搬回了我們曾近的老院。幸好,還沒給過戶掉,是一個母親的遠房親戚老
張看着。這個親戚是個孤寡的老頭,六十多了,靠在礦上給人拉煤爲生。

  我便躲在方灣一邊教學、一邊養胎。沒敢回去過年,父親還生着我的氣,也
就對我不管不問的。日子就這麽波瀾不驚的慢慢過去,直到第二年春天開學,我
的肚子漸漸鼓起來,藏不住了,我便籌謀着請一段時間的長假。

  可是老張看不下去了,也不與我通知,徑直去縣裏叫了母親。

  母親是晚上到的。看見我第一眼,就沖上來一巴掌,打得我暈頭轉向的要吐,
母親連忙扶着我進了屋。老張冷眼無聲,隻自顧的下了廚房,張羅着給我母親下
面條。

  母親把我扶到床上,在我背後撫摸了好一陣子。我的氣理順了,她才開口問
道:「說,是哪個野男人的?」

  我雙目蘊着滿滿的淚,不出聲。母親看着我的樣子,很憤怒,也很揪心,還
是追着問:「說!到底是誰?這畜生不能提了褲子就跑,自己拉的屎,讓你來擦
屁股,這算什麽事兒!」

  我哭着搖頭:「媽,你别問了,我不能說,我不怪他,是我自己想把孩子生
下來的!」

  母親急了,擡手作勢想抽我,突然手臂僵在了半空,她滿臉疑惑的對着我看,
越看,表情越複雜,甚至,雜着一絲驚恐。

  她的聲音都有些抖了,疑惑的問:「是陳硯秋的?」

  我默不作聲。

  她頓時站起,轉身就沖了出去,拉開門的時候,正巧撞到了端着碗的老張,
一碗熱騰騰的的蔥花面,被撞得粉碎!

  我根本喊不住她,就看她急匆匆的奔進了還殘留着雪痕的黑夜中!

  母親再回來,已是淩晨。一輛小車停在院外的巷口。母親拽着硯秋進了屋,
看神情,硯秋被母親抽了,臉上還留着明顯的手指印痕。

  硯秋一言不發的看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便把頭轉進了床裏。陰暗的燈光
下。氣氛有些詭異。

  半晌,硯秋說了一句:「我會負責的!」

  他說到做到,半個月後,我被硯秋接回了市裏。

                二十一

  我委實不是要連累硯秋,我知道我和他是不可能的。他是出身于大城市的高
幹子弟。我和他的身份畢竟有天壤之别。我隻是揪心,有些不甘,不甘于我對他
這麽多年的念想!

  然而他始終沒有告訴我,柳苑梅是誰!

  搬回市裏後,硯秋幫我在市第二招待所,雲石賓館附近找了一棟民房。一棟
有些老舊,卻到處都含着文化氣息的老宅子。房子的原主人是一對在大動亂裏吃
了很多苦的夫妻。兩人都是高級知識分子,大動亂一結束,兩人便通過海外關系
去了美國。我徑不知道硯秋是怎麽搞到這棟房子的,後來聽硯秋提起,才知道,
硯秋和原主人是親戚!

  前院臨門有個花圃,後院是葡萄架。搬來以後,我總躲在後院的二層小樓裏
看書。身子越來越大了。懶得動彈!

  已是臨夏。母親到時常來看我,可是硯秋不知道是不是忙,隔三差五的才會
來一次。他還是一直住在單位分的那套小單元樓裏。在這個院子,他隻是在樓下
的廂房裏搭了個闆鋪。有時候實在太晚,不方便回去了,才留下睡。

  他好似對我有些愧疚,又有些防備,或許還參雜了些惱怒。說起來好笑,似
乎那一次,是我主動強上了他,所以細想起來,還是他虧了呢!

  我不是不得意的,畢竟,能和朝思暮想的心上人身心交融,我明知沒有結果,
可是有這麽刻骨銘心的一次,此身足矣!不是麽?況且,還那麽巧的,我的身子
留住了他的血,在我的身子裏漸化作活生生的小人兒。我該有多幸福!

  他倒不是對我不關心的,時常問起我畢業後的打算。我且不知道呢,此刻,
隻想醉倒在他的溫柔鄉裏。哪裏還去管得以後!

  他似乎欲言又止。往往在我有些疑惑他的吞吞吐吐時,就會岔開這個話題,
和我海闊天空的閑聊起上海的流行物事。

  我很惬意,很享受這樣安甯的時光,隻是,總是在不經意間會看到他眉頭緊
鎖的憂郁。卻不敢問。

  我是真的不敢問,問什麽呢?問他那晚說的蘭蘭、蘭姐是誰麽?

  每每想到那天的片段,我就會瞬間寒毛炸立!

  于是母親每次來,我都習慣的沒有好臉色。母親倒是對我的冷淡毫不介意,
每次來,總想着方兒的給我做好吃的。市面上的東西越來越多,她又是在供銷社,
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她總能搞到我意想不到的東西,譬如,猕猴桃!

  二十二:臨我生産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我的情緒也變得越來越煩亂起來!我
總以爲不就是生孩子麽,女人總要過這一關,又有什麽大不了的呢!可是心底總
是說不出的忐忑,隐隐感覺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這種感覺很怪異,這段日子,我是過的如此的惬意,又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
發生呢?

  我沒想到的是,我的忐忑最終化爲了現實,而且是令我如此不能接受的,如
此倉促而劇烈的現實!

  某個雨夜,外頭是初夏慣見的滂潑大雨!母親中午就來了,一直在廚房裏給
我忙着炖雞湯,已是黃昏,硯秋撐着一把雨傘擠進了老宅。

  我們歡歡喜喜的圍坐在一張桌子邊吃着晚飯,聊着近來的閑話,一鍋雞湯,
我倒沒喝多少,卻被饞嘴的硯秋喝掉大半。飯後,母親坐在燈下織孩子的小衣。
我和硯秋在學英語,硯秋再三要求,讓我幹脆放棄實習,直接去上海考本科。我
同意了,其他功課還好,就是英語不行。所以,自然而然的,硯秋就做起了我的
英語輔導老師。

  外面的風雨倒是沒有黃昏的時候猛烈,可是雨勢倒是不見清減。我沒坐一回
兒,眼皮便上下打瞌,想偷懶睡覺了。又因爲吃的過多,不想睡樓上去,母親便
在廂房裏替我放下蚊帳,扶着我睡了。

  夜半,我被一陣尿意逼醒。睜開眼回神,下意識的叫了聲媽,可是沒人回音。
我沒來由的心裏咯噔一下!

  我在黑暗裏摸索着去拉電燈開關,可是啪嗒幾下,燈都不亮。估計是雨勢太
大,線路不穩定,停電了。我撇撇嘴,又摸索着到外間的桌子上點上油燈。舉燭
望去,周圍空無一人!

  一陣尿意沖到腦海,我又不想上樓,便想去外間的廁所。于是我舉着燭火,
在嗆人的風雨裏順着過廊往廁所走去釋放。

  回頭的時候,爲了避風,我從另一個垂花小門走進過廊。可是走到廊邊的雜
物房時,我聽見一陣暧昧不明的聲音,那聲音我是熟悉的,我的早熟便是源于這
聲音的熏陶!

  我的手腳頓時涼透。我滿心的告誡着自己那不是真的,我也不許看,不許看!
可是我連控制自己的步子都做不到!

  我走進雜物房的紙窗,下意識的吹滅手裏的燭台。因爲房裏有光,我用手指
捅破窗戶紙,看見雜物房的梁上正吊着個散光十分明亮的電筒!

  我的天呐,我看到了什麽!!!

                二十三

  母親正坐在一張棄用的老梨木桌台上,叉着雙腿,一條羞人的短褲吊在她的
腳厄。裙子被擡到了腰間圍成一堆。

  她的一隻手正按着自己的奶子在用力的揉搓,另一隻手卻按着硯秋的頭!

  硯秋正蹲在她的身下,我分明看見,硯秋的舌頭在她的陰唇邊來回撥弄,那
舌頭仿佛有靈性的毒蛇一般,一會兒舔舐陰唇,一會兒伸到母親的陰道裏進進出
出。

  母親仿佛是還不滿足,硯秋舔弄了一會兒,她又拉起硯秋,從桌子上蹲下來,
扯開硯秋半挂着的褲腰,一把拉下來,抓住硯秋那早已堅挺的肉棒,竟然!竟然,
一口吞了下去!!!

  我捂着嘴巴死命的壓抑心底的憤怒,繼續望去,母親蹲地上握着硯秋的堅挺
還在脖子前後擺動的吞吐着,那很明顯的口水和母親下體的淫水,一串串的滴落
在地上,是那麽的醒目,那麽的淫靡,也是讓我那麽的憤恨,甚至是嫉妒!

  「啊,嘶!蘭姐,蘭姐,我的蘭蘭,我憋不住了!」

  硯秋明顯的腿在打顫,顯然是要射了。母親卻一下子頓住了,嘴裏跐溜跐溜
的含着硯秋的堅挺,嘴唇慢慢的從根部往龜頭回縮,一連串的跐溜聲一下一下的
刮着我的心。她把硯秋的龜頭吐出來,轉個身,翹起渾圓的屁股:「哼哼!這就
快憋不住了!你和潤芸快活的時候倒是蠻耐得住嘛!是不是我這老貨讓你沒興趣
了,你好快點射了,再爬我女兒床上好好的來一回?」

  「姐,你!」硯秋賭氣的僵住身子不動,神情有些不自在,很生氣的樣子。
母親在他身前搖晃着屁股對着空氣晃了半天,都不見他動靜。自己先,急了,一
邊用手摸自己的下面,一邊也賭氣的說:「哼,說中你的心思了,你也真好意思!
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我女兒才不到二十歲的黃花閨女,這就懷上你孩子了,
你讓她以後怎麽嫁人,你自己都是要結婚的人了,總不能耍流氓,兩頭都占着吧!」

  硯秋唯唯諾諾的不啃聲,不知道小聲嘀咕着什麽。母親自摸的不耐煩了,一
把拉過硯秋,抓着他的肉棒就往自己身子裏塞,硯秋到底拗不過母親,盡管生着
氣,卻還是猛地一用力,肉棒噗呲一聲,盡根插了進去!

  母親啊的一聲,很滿足的樣子,一邊主動的來回晃動屁股迎合硯秋的插入,
一邊雙手撐着桌子邊緣:「好弟弟,親弟弟,姐姐也是煩的,你别惱,你是個大
老爺們兒,總不能吃完了抹幹淨嘴,翻臉不認吧,再說,這肚子裏的孩子,照我
看,估計是個兒子不會差,你就沒想想這是你老陳家的香火!你那上海的妻子以
後就鐵定給你生兒子麽?現如今可是計劃生育了,管得嚴着呢!她要是給你生的
不是帶把的,你們老陳家以後怎麽續香火?要我說,你就把我閨女養着,就當過
去的外宅呗!」

  硯秋不啃聲,身體的動作力度卻越來越大了,母親被他插得哼哼唧唧的,顯
然是舒服透了,卻猶自不肯住嘴的說:「你就沒想過我們以後怎麽辦麽?你把我
閨女養着,我們母女一道伺候你,不好麽?過個幾年,你把孩子領回家裏去,既
成事實的事情,你們家老人不能不認的吧!」

  硯秋被她說的火起,身子擺動的越來越快,越來越大力。母親的欲火顯然被
硯秋點燃了,一隻手兀自伸到背後抓硯秋的屁股,顯得一刻都不想讓硯秋離開他
身子的樣子!一邊狠狠的朝後用屁股撞着硯秋,一邊挑逗的說:「好弟弟,親弟
弟,快點,再快點,姐姐要來了,你弄的姐姐真舒服,太美了!你好好弄,姐姐
太久沒有這麽美了,你聽姐姐的勸,等孩子生下來,哪天我們來個大被同眠,我
們母女一起伺候你,啊!啊!你說好不好啊,親弟弟!」

  硯秋被母親挑逗的完全說不出話了,隻剩吭哧吭哧的狠狠撞擊母親的臀部。
随着一陣猛烈的抽插,母親突然啊的一聲大叫,全身抖動着摔在了桌子上,那股
縫間的淫水像開着的水龍頭般,大股大股的沖刷到硯秋的大腿上。

  硯秋被這淫靡的景象弄的如紅了眼的獅子一般,更加猛烈的撞擊,随即也啊
的一聲,身子往前顫抖着抖了幾下,便趴倒在母親背上一動不動的喘息起來。

  我被母親的話驚呆了,怎麽能這麽下流呢!太可恥了,她把我當作什麽?附
贈品麽?我的憤怒如山呼海嘯的洪流一般沖向我的腦海,身子又羞又氣的抖着,
随即眼前一黑,我暈了過去!
二十四:醒來的時候,嘴裏明顯感覺有東西膈着。我轉動頭部,微弱的堅硬
感頂我的嘴腮,鼻子裏倒是一串串的舒暢。我睜開眼,硯秋正在門口和人說着什
麽話,母親在我的床尾一點一點的點着頭打瞌睡。眼鏡轉了一圈,掃到我的身子
時,才看見一條導管直伸到我的頸部,原來我在輸氧!

  我試着動了動手指,能動,我擡起手點母親的腿,她醒了,表情從恍惚的模
糊變換到欣喜。随即站起來握住我的手:「潤芸,你醒了?可吓死我們了!」

  硯秋聽到母親的驚呼,轉頭朝我看,一邊也欣喜起來,一邊朝我過來。

  我的頭隐隐還有些痛。我怎麽了?這是哪裏?

  硯秋走到床的另一邊,拉住我的手,歡喜的說:「謝天謝地,我才問過醫生,
胎位沒問題,你這是突然性的血流不暢,幸好發現的及時!」

  我聽着硯秋的話,下意識的對着肚子看去,鼓鼓的。于是,所有的記憶一下
子湧回我的腦海,我的淚,也就委屈之極的流了下來。

  我冷冷的把手從硯秋和母親的手裏都抽出來,塞進被子裏,嘴裏嗚嗚的發着
聲音。

  硯秋知道我要說話,便把氧氣呼吸口從我嘴裏摘下來。我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說:「你們都出去,我不想見到你們!」

  母親和硯秋的表情一下子都變得尴尬起來,欲言又止的樣子,顯是被我堵的
不輕。

  硯秋猶豫着說:「潤芸,你剛醒,身體還不太适應,要不,讓蘭姐留下來?」

  「蘭姐!呵呵,多麽刺耳的稱呼!」我火氣一下子竄到心口,大聲的吼道:
「不想把我氣死,你們就給我滾出去!」

  硯秋和母親讪讪的,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麽好,知道我的情續不穩定,也隻好
對眼交流了一下神情,便都一步三回頭的出去了。

  我把頭蒙在被子裏,嚎啕大哭!

  此後的幾天,硯秋和母親輪流着照顧我,我的神情一直冰冷冷的,心死了,
便怎麽也高興不起來!他們倆在我面前很是收斂,并沒有狗男女情深意熱的樣子,
都仿佛木偶般的不敢跟我随便言語。

  我的心,還在痛,不已經不是痛,而是如僵死一般的冰冷,可是感受着肚子
裏的小生命在緩緩的蠕動,我的身子又不自覺的溫暖起來。

  我在病房裏養了七天,這七天裏,我一直沉默着不吭聲。也就在這樣的靜默
裏,我的心緒穿過心底的層層重霧,一直看清到我的過往,那些已經模糊的歲月。
是那麽的真切,那麽的明晰。

  母親和硯秋的奸情是什麽時候開始的呢?難道是很久很久以前嗎?有多久呢?
他們又是怎麽勾搭上的呢?父親和母親離婚,到底是因爲母親不檢點,還是因爲
母親心裏存着别的男人呢?

  我爲什麽又會喜歡硯秋?喜歡這個男人什麽?是儒雅?是溫情?還是他總是
令人憐憫的淡淡的憂傷?

  我被這一連串的問題搞糊塗了。便在這樣反複的糾結中度過了病房裏的七天。

  七天後的下午,醫生顧醫師笑着對我說:「閨女!别跟你男人怄氣了,你這
懷着孩子呢,可要自己多注意點,一不小心傷的可不是自己一個人,你看你男人
對你多好,心放寬點,生孩子嘛,女人總有這一遭的,不要害怕!回去好好養着,
等再過一個月呀,你就要做媽媽了!呵呵。」

  我不置可否的強笑着答應着顧醫師。盤算着要不要再去那個小院。那棟院子
是讓人如此的惬意,仿佛時光停駐了般的柔緩。可是一想到母親和硯秋曾在院子
裏做過那麽惡心的事情,我的心又揪了起來。

  便在這時,病房的門被砰的一聲,撞開了!

  二十五:我的繼母,那個尖酸刻薄的女人羅玉鳳沖了進來,逮着我的手就死
死的拽住:「老韓,老韓,你來看,你來看,你個窩囊廢!你還說我胡說,你睜
開狗眼看看,你婆娘你閨女可都在這兒呢!你可真能啊,說我胡說,你睜開你狗
眼看看吧,你老婆被人搞了不算,連你閨女都被人搞大肚子了,我就說呢,小騷
貨放着好好的縣中不去,偏要去鄉下,肯定有貓膩嘛,哈哈!這下被我逮到了吧,
老騷逼小騷逼可都在呢,哦,這狗男人也在嘛!怎麽着,逮着病房當洞房,母女
兩個一起伺候小白臉呢!」

  父親一臉鐵青的樣子矗立在病房門口,死死的盯着我的肚子看。

  一屋子的人都面如死灰,隻有羅玉鳳那個賤人兀自不停的在叫喚:「今天一
個都别想跑!可得把話說明啰!陳硯秋你個小白臉,你不是能耐麽!母女同席呀,
啧啧!韓潤芸這個小賤貨雖然不是我羅玉鳳和老韓這個窩囊廢生的,可現在我羅
玉鳳才是韓秋林拿了證的婆娘!所以,我也就是韓潤芸的合法母親,老婊子跟你
睡我管不着,可是我閨女韓潤芸還沒出嫁,正是黃花大閨女的時候,如今連你孩
子都懷上了,這賬怎麽算?」

  「你夠了!」父親一聲怒吼的撞了進來。羅玉鳳被嗆了,更加來勁的尖聲叫
到:「韓秋林你個窩囊廢朝我吼什麽!你可真能耐,老婆被人睡了不夠本,還把
閨女送人睡,他許了你什麽好處!你個窩囊廢現如今還不是在縣中啃着粉筆頭吃
灰麽!你不好意思說我說!姓陳的,你要不把我們家老韓弄縣教委去,我就上市
委大院裏喊冤,你這個亂搞男女關系的大科長,哼哼!我倒是要看看,你名聲臭
了,趙市長還要不要你!」

  父親暴怒的上前一步,擡手就對着羅玉鳳一個狠狠的耳光:「你滾出去!」

  羅玉鳳被打朦了,捂着已經出血的嘴,面目更加猙獰,她如同瘋了般的突然
躍起,抓着母親的頭發就一巴掌抽上了母親的臉,一邊抽,一邊喊道:「韓秋林
你個活鬼,你沖我兇,你當老娘好欺負的!給你帶綠帽子的人你不敢發狠,朝我
發狠,我抽不死你兩個爛貨!」

  場面一下子混亂起來,羅玉鳳狠狠的抽了母親幾巴掌,兀自覺得不過瘾,又
一把抓住硯秋:「你個小白臉,老娘男人窩囊廢,老娘是指望不上了!你可别隻
顧着看笑話,老娘可不是好欺負的,要嘛你把這窩囊廢弄教委去,要嘛你把我弄
教委裏去。不然,咱就市委大院裏理論去!」

  父親看着羅玉鳳越來越撒潑的樣子,身子都氣的經不住抖了起來,母親的頭
發被羅玉鳳拽的一頭蓬亂,臉也明顯的腫了。硯秋的臉上也被羅玉鳳抓了幾道明
顯的抓痕。他卻視如不見,徑直走到我面前,死死的盯着我,半晌才開口問道:
「你肚子裏的,真的是硯秋的孩子?」

  我啞口無言,我說什麽呢,怎麽開口,我此刻去死的心都有,讓父親這個半
輩子的老好人在如此大庭廣衆之下羞愧不已,何止羞愧,我簡直把他的老臉都丢
盡了。

  父親抓住我的手,大吼了一聲:「回答我,到底是不是!」

  硯秋擠了過來:「林哥,你别問了,是我的孩子!」

  父親擡手對着硯秋就是一巴掌,又轉過身來朝着我狠狠的一巴掌,打得我暈
頭轉向。随即,他便一口濃血噴薄而出,滿滿的吐在牆上,雪白的牆被噴出一大
塊駭人的血斑,淋漓的直往下落。

  父親暈了過去,我被駭住了,随即恐懼淹沒我的頭頂,眼前的光明頓時暗下
來,一片漆黑,我強自咬住自己的舌頭,不能倒,不能倒!

  我的身子在顫抖,心在劇烈的澎湃!我沒暈,可是小腹突然一陣收縮,綿延
的陣痛一陣陣襲來,我抓住硯秋的手,滾滾的汗珠滑落,終于忍不住,我啊的一
聲痛喊出來,卻總算把早已混亂的病房抑制了下來!

  「醫生,醫生,她要生了!要生了!」

  我在彌留之際,聽到的,是硯秋驚恐的聲音!

  二十六:時間畢竟是最好的創傷藥。半年的時光,這一場劇烈的動蕩終于煙
消雲散。可是這代價又豈是我能承受的?

  硯秋被記大過行政警告,從趙市長跟前給發配到了黨史辦坐冷闆凳,母親的
工作,因爲羅玉鳳那個賤人把事情搞得滿城風雨,而直接給丢掉了。至于父親,
他不但新的婚姻結束了,而且把單位分的一套房子給白送了羅玉鳳。因爲羅玉鳳
直接把父親給掃地出門了!

  父親,中風癱瘓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我,因爲我肚子裏的孩子!

  孩子提前早産了,月份不足,在醫院裏養了好幾個星期,而羅玉鳳這個賤人,
就趁着我們兵荒馬亂的時候,下作的放出風頭,而且還提前通過教委的關系搶到
了父親的房子!

  我們搬回了小院,現在,這是我、母親、硯秋、和孩子唯一的家!

  喔,對了,還有父親,我們把父親接來一起住了!

  硯秋并沒有因爲生活的劇烈窘迫而對我有任何怨言,他是個忠厚的,有擔當
的男人,所有這一切,他都默默的經受着。

  母親見不得家裏的窘迫,幾經委托,才在市裏菜場上擺了個雜貨鋪,兼着做
些早點。

  硯秋和母親都不許我工作,一是我的身子因爲早産大出血,還沒将養完好,
二是父親一個人在家,總要有個人照看着,他已經不怎麽能動彈了。

  日子在波瀾不驚裏緩緩的過去,一晃,我的學業也結束了。鑒于我的不适,
硯秋主動去學校幫我拿畢業證。可是他是興緻而去了,卻灰頭土臉的回來了。學
校說,我的實習不完整,不與畢業!!!于是,我變成了高中生!呵!

  又過了幾天,黃昏的時候,母親一臉陰郁的關了店門回來。神情大不忿的樣
子。硯秋問她怎麽了,她也不說,陰陰的吃完飯,沒和往常一樣和我們說會兒話,
就一個人上樓睡了。

  第二天晚飯的時候,母親沒回來。左等右等,飯都涼了,母親還是沒回來。
我們又等了會兒,都晚上十一點了。母親終于推着她那把二手自行車,回來了!

  我們正準備出去找她,見她回來,都松了口氣。

  硯秋幫她把車拎進院子停好。她轉身扔給我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我就着廊下
的燈光看去,是我的畢業證書!!!

  她自顧往房内走去,正準備關門,硯秋問她吃過沒,她幽幽的回了句:「在
外頭吃的。」随即便把門啪的一聲給關上了。

  她出來的時候,頭發濕漉漉的,顯然是洗過了澡。頸部還有明顯的搓痕!

  我和硯秋都滿心疑問的坐在桌邊候着她。她橫了一眼我們。不說話,轉身上
了樓。走到半階時,她丢下一句:「潤芸上來,我有話跟你說!」

  二十七:我和硯秋面面相觑。彼此的眼神裏都是滿滿的疑惑。硯秋做了個飛
眼,示意要我上去。

  我上樓進房間的時候,房間裏一片漆黑,母親都沒有點燈,我正準備摸索着
把燈開開。母親說:「不用了,你坐我旁邊來!」

  我詫異的走到床邊,挨着她身子坐下。黑暗裏,我隻看得到她的眼瞳,幽幽
的發着詭異的光芒,她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

  「我給你把畢業證書要回來了,你得答應我件事,要不然,我現在就下樓把
那破本子給撕了!」

  我更詫異了,正要說話,她雙手按着我的手不讓我動,說:「你先别問,我
問你,你答應不答應我?」

  我莫名奇妙,我答應什麽呀?她好似看得到我一臉的疑惑似的,按着我說:
「你先别管别的,答應我我再說,我可告訴你,你答應了可不許反悔!你要是不
同意,咱倆母女情分就到頭了,你要是答應,就點個頭。」

  我聽她的話口,明顯的情緒不穩定的樣子。我被她的嚴肅給吓住了,想想,
還是點了頭。

  她見我點頭,似乎輕呼了一聲,隐隐的,好像還歎了口氣,就接着說到:
「你暈倒那晚見到我和硯秋偷情了吧?」

  我一時語塞,不知從何說起。她不管不顧的接着道:「那你也一定聽到我對
硯秋說過什麽了!」

  我憤怒的掀開她的手,正要發作,她又把我按住:「你先别發火!你聽我好
好說,你這個樣子我怎麽跟你說,你想我死是不是!」

  我又氣又急的一下子被堵住了,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她接着道:「我和硯秋說過的話,我說話算數,你也知道我和硯秋的情分,
多少年了,你讓我一下子和他斷了,我也才四十出頭的年紀,正是如狼似虎的時
候。我想和了他再來一次,我答應過他的,帶上你,你看在我給你把畢業證要回
來的份上,你得答應我!我事先說明,就這一次,回頭你們就把結婚證拿了,我
和你爸搬鄉下去住,我照顧他!從此再不來煩你們,你們要是還念着有對父母,
有時間回去看看我們就是了!」

  我到底忍不住了:「那怎麽行,爸都快全攤了,你一個女人家,自己過日子
都不容易,還怎麽照顧他,不行不行,你這是胡扯!」

  「啪」,一記耳光重重的煽在我臉上。母親突然滿臉含淚的跪倒在了我面前!

  「我這輩子沒給你添個兄弟姊妹的,就你這麽一丫頭。從來都是寵着你,愛
着你,如今這家潦倒成這樣,硯秋都坐了冷闆凳,你才不到二十,今後和硯秋還
有大把的好時光,你讓我這個和他舊情未了的丈母娘和你們住一塊,你就不怕我
以後熬不住,偷你男人啊!

  「媽,我知道你爲我好!」我的眼淚也經不住下來了:「可是你一個人怎麽
照顧爸呀。」

  「這你别管,我說照顧他,就能照顧好他!你隻管說你答應不答應就是了,
你要是不答應,我現在就從這樓上跳下去,死了你們幹淨!」

  我被母親堅決,甚至有些決絕的強硬給吓住了,一時間心裏十分的糾結。母
親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我等我表态,仿佛一言不合,她真的要從樓上跳下去。我一
時心裏難定,可是一個潛意識裏的欲望又隐隐的湧上心頭,母女兩個伺候一個男
人,那該是什麽樣的光景!

  我緩緩的點了下頭,仿若自己都沒有察覺的輕,母親這回是真的松了口氣,
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半晌才道:「那你出去吧!這幾天我身子來了,不方便,等
哪天幹淨了,我叫你!」

  我的臉霎時通紅!母親卻不管不顧的把我往門外推,我猶豫着是不是找硯秋
商量,母親似乎又讀懂了我的心思:「這事就我和你知道,你可不許和硯秋說,
你說了我抽不死你!」

  說完,就把門咣的一聲,給重重的閉上了!

  二十八:我在提心吊膽的日子裏忐忑的等着那個日子降臨。我沒敢跟硯秋說
這事,母親這幾天似乎有些不太對勁,每天回來的都有些晚,可是還能趕上吃晚
飯。我說不出哪裏不對勁,是不是因爲母親要做那件事,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呢?

  一想到那件事,我的臉就禁不住的燥紅,想都不敢想!怎麽說呢,有些下流,
有些放蕩,過于淫靡,更加的,我的心裏似乎又有些期待。反正搞不清楚我的心
思!

  可是母親似乎把這事一說就忘了似的,再也沒有跟我提起半句。就這麽平平
靜靜的過了十來天,母親的身子肯定幹淨了,可是她爲什麽不提這事了呢?是不
是因爲她自己也覺得這事太過荒唐,不好意思再提起了呢?

  我又有些隐隐的失望,挺可惜的感覺!真的搞不懂我自己怎麽想的,難道我
也是個淫蕩的女人麽?

  這一天,天光漸暗的時候,母親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早的,突然就回來了。我
正詫異,她卻關上門,進了澡房沖涼。出來的時候,她穿了身很不一樣的睡衣,
準确的說,那是件睡袍,真絲的,是她有一次去南京開會帶回來的,那件衣服很
透,很羞人,我從沒見她穿過。

  她走過我身邊,掃了院門一眼,硯秋還沒回來,她仿佛很随意的甩出一句話
來。

  「晚上洗幹淨身子,穿上那件你同學從上海給你帶過來的内衣,記住,襪子
也穿上!夜裏十二點,你去雜物房,别睡過頭了!」

  我一愣,她卻轉身輕飄飄的走了。我渾身不自在起來,終于來了!我該怎麽
辦?去呢?還是不去呢?

  一頓晚飯吃的我心驚膽戰的,硯秋見我魂不守舍的,很奇怪,問我是不是不
舒服,我頓時紅了臉,放下碗筷就匆匆的上了樓。留下一臉錯愕的硯秋滿心的狐
疑!

  我躺在床上,身子有些發燙,弄不清楚是天熱的緣故還是我害羞的緣故。

  我胡亂的躺着想睡,可是怎麽睡得着,心底的忐忑仿佛在咚咚敲着的大鼓一
樣哄哄作響。我輾轉反側,我難以入眠,煩亂像燃起的草絮一般四散飛濺。把我
的整個身子,整個腦子越燒越熱。

  我索性爬起來去夾閣給木桶放水。嗯,是的,這是一間有着夾閣的套間。就
如《紅樓夢》裏說的紗櫥一樣。由此也能看出這老房子的内斂而奢華。

  放上搬桶涼水,我又用水瓶裏的熱水給加上溫,用手調了調,感覺合适了。
我又從櫃子的梅瓶裏取出一枝院子裏新剪的栀子花。我把栀子花扮開成一片一片
的撒在水裏。然後褪去衣裳,緩緩的坐進了桶裏。

  我在水裏捧起一把栀子花瓣。湊近鼻子去聞,一股濃濃的密香味沖進我的腦
海。我的心随之平靜了不少。我用花瓣擦着自己的胳膊,又擡起雙腳擱在木桶邊
緣。兩條腿混着手臂在水裏若隐若現。雪白的皮膚貼上乳色的花瓣,沒有一絲斑
痕的肌膚,仿佛浮在水面的牛奶一般,真的如古人所說的- 凝脂!莫說是男人,
連我自己看了,都禁不住的想入非非!

  我把腳放下,把目光收回,又用花瓣擦拭自己的雙乳,我的胸前一片雪白,
乳頭因爲剛懷孕的緣故,漲漲的,透着微紅的愠色。手指觸上去,身子邊經不住
似的一抖。我下意識的用雙手攀上自己的雙乳,兩隻奶子已經翹挺起來,乳頭在
水裏一上一下的浮動,我有些不好意思,便把身子往下滑落一點,手指已經有些
急切的撥弄起我的一顆乳頭起來。

  身子又熱了,汗珠從我的額前滑落,模糊了我的眼睛。我的意識漸漸模糊,
另一隻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滑到了我的下身,正在揉捏我的陰蒂。

  我在水裏,感覺不到陰道裏正羞人的往外留着浡浡的淫水。可是我能感覺到
我的身體在瘋狂的燃燒,陰道裏緊一陣,松一陣,可是松的越來越少,而緊縮,
正在加劇。

  我把一根手指塞進陰道,另一指繼續揉捏着早已勃起如肉桂一般的陰蒂,已
經腫脹的泛紫的陰蒂!一陣陣快意向我襲來,可是我還不滿足,我的手指在陰道
裏進進出出,越來越快,我想着接下來就要面對的淫靡,身子經不住敏感起來,
陰道裏的媚肉像吸盤一樣緊緊的吸附住我的手指,再也拔不出來了!

  我的身子在抖動,一顫一顫的,力道之大,漾出了木桶裏的水往外漫出。我
來了!陰道裏的媚肉緊緊的夾着手指黏膜着,這一次我能感覺到有水流往我的胯
部流出。我的身子一顫一顫的往上擡,擡到半空,一道電流劈過我的腦海,才重
重的重又跌落到木桶裏,木桶的水,嘩的一聲,濺起老高的水幕,流散到夾間的
地闆上,把整個房間淋了個通透。
二十九:我被一聲聲輕缈的叮咚聲吵醒。醒來的時候,身子有些微寒,雖是
進夏,可是晚間的燥熱逸散,空氣還是略微的寒涼。

  且不知我睡了多久,隻是整個身子像重新活過來一樣的舒爽。

  我從木桶裏起來,用毛巾拭幹身上的水漬。臨到下面的時候,卻怎麽擦也擦
不淨,下身仿佛漏了的水龍頭一般,浡浡的向腿側流着羞人的水痕。不管了!

  我走到床前,床上放着母親囑咐的那套衣物。也不知道她是何時曉得我有這
麽套東西的。臉,又紅了!

  我先抓起胸衣,撇開肩帶往身上套。扣好後排的扣子後,我在梳妝台裏看到
兩團晃人眼的雪白高聳着露出近半的酥乳,噴薄欲出!

  在拿起内褲準備穿的時候,我奇怪的看見内褲的腰部邊緣前後各有兩條帶子
垂了下來,那繡着細密花紋的帶子,和内褲是同一種料,我卻認不出這東西的材
質,既不是棉布料的,也不是麻布料的,更不是的确良之類。自從莽子把這東西
給我,我都忘了好好的看一眼它,一直珍藏在衣櫃的最裏部,不是母親提醒,我
都忘了!

  穿好内褲,鏡子裏的我看起來有點怪異,内褲有些緊窄,緊緊地勒着我的臀
部,卻不能盡數包裹,肉肉的屁股露出一大片來,在鏡子裏直晃眼。而那四條奇
怪的帶子從大腿兩側的内褲邊角垂在我的胯部四周,晃來晃去的,又顯得有些礙
眼!我撇撇嘴,對這多餘的帶子有些懊惱,這什麽玩意兒,正打算拿剪子剪掉的
時候,我的目光掃過床上的長筒襪子,似乎襪子的邊緣也各有一片凸出來的地方。

  我好奇的拿襪子寸在我的腿間照着鏡子比劃,才恍然大悟的在鏡子裏注意到
那四根帶子的尾部,都有一個塑料的夾扣。我真爲我的無知而臉紅!

  我把襪子套在手臂上撸直,把腳套進去,順着腳厄、小腿、一直往上抹到我
的大腿,又給它四處拽直,抹平,抓着夾扣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是把扣子伸到襪
子突起的部分,便伸進去,扣好。随後另一隻腿也是如法炮制!

  好了,現在我穿戴完畢,對着鏡子裏的自己,我的呼吸一下子變重了!我看
到了一個跟往常完全不一樣的自己,這套膚色的吊帶内衣,完全遮掩了我産後自
以爲的大腹便便的臃腫。我的身子在這套内衣的映襯下,顯得豔麗、妩媚,甚而
有些妖豔,很勾引人!

  我昂首挺胸,翹首弄姿的在鏡子前磨蹭了好一陣子,卻越來越感覺到有點不
對勁!

  我左思右想,試着從床底提溜出一雙銀白的塑料涼鞋,這是一雙厚底的,有
些膈腳的涼拖。我穿上涼拖,重新站到鏡子前,我的身高明顯的擡高了一點,更
重要的,是,我的胸部不自覺的堅挺起來,昂首挺胸,趾高氣昂,似乎是我現下
最好的說明。

  這才對嘛!

  「嗷嗚!」屋頂的一聲貓叫驚醒了正沉迷于自戀而無法自拔的我。我一回神,
看窗外,已經月到半空。我就着明亮的月光看手裏的鐵皮鬧鍾,時針正好對在0
點!

  約定的時間到了。

  我卻變得越發忐忑起來,一陣猶豫,一陣期盼,心底的糾結像瘋長的荒草,
在蒼茫的暮色裏肆意的糾纏。

  有一滴水珠順着我的大腿滑落的感覺。月光裏,這水滴濺落在我的腳面,把
膚色的絲襪濺出一斑明顯的痕點。我知道它是從哪裏來的,便也終于明白了我的
渴望!

  嫦娥在上,所有的罪惡都是因爲我的淫欲,要罰,求菩薩就來罰我吧!請不
要降罪母親和硯秋!

  我對着月光雙手合十,心裏默默的念叨着細微的心思。

  然後,我從床上扯過一條棉毯披在身上,轉身,便朝樓下毅然的走去!

  三十:今夜的月光是如此的明亮,根本都不用點燈。我弄不明白,月亮是因
爲被我們三個人的癡情所感動,特意爲我照亮赴情的道路。還是因爲我們三個人
将要做的醜事,讓我們無處掩藏的袒露我們的罪惡!

  我不明白,我隻是在這沒有幾步遠的行走中,心緒越來越沉澱,越來越安詳,
仿佛是赴一場命中注定的糾纏。我就像是行走在朝聖之路上的修女,正準備在坦
蕩無垠的境況裏去直面我的命運!

  我終于走到了小柴房的窗前!

  熟悉而羞人的喘息迎面撲來,都不用去看,我就能想象到母親和硯秋此刻是
怎樣瘋狂的糾纏在一起!隻是奇怪的是,我再也沒有一絲的惡心和排斥的感覺,
反而有些迫不及待!

  我到底矜持着忍住,和那次一樣,用手指在窗紙上戳破一個洞。

  「啊!嘶!」

  硯秋正皺着眉頭雙手後撐在桌子上,母親蹲在他的身下,硯秋的肉棒被母親
一隻手緊握着,母親的嘴包裹着硯秋的肉棒正吞吞吐吐的來回吮吸!

  使我詫異的不是母親正在吮吸硯秋的肉棒,而是,母親竟然穿了一件和我同
樣款式的内衣,隻是,她的内衣是黑色罷了!

  我的下身頓時一陣緊縮,我被這靡亂的景象給震撼了,我不知道,當我進去,
硯秋看到我們母女倆穿着同樣款式,不同顔色的着裝在他面前春意盡綻,他會被
我們刺激的何等癫狂,他的肉棒,又會被我們刺激到如何堅挺!

  我都不敢進去了,可是腳步卻由不得我的大腦做主,徑直往房裏伸了過去,
我受不了了!我也要!!!

  聽到腳步聲,硯秋應聲轉頭來看,母親卻猶自抓着硯秋的肉棒吞吞吐吐。口
水順着她的下巴往頸部漫延,滑落到她依然堅挺的胸部,吊襪帶緊扣着的黑色絲
襪,被大腿根部浸出的水漬濕的透亮,我真的嫉妒了,因爲她的腳上并不像我,
裝模作樣的穿着厚跟的涼拖,而是一雙真正尖細腳跟的繡花高跟鞋!

  我撇着雙腿,雙手交叉的捂着我的胯部,活像一隻撞到狼窩的兔子,驚慌失
措的戰栗不安,身子抖顫着站在門口看他們的瘋狂!

  硯秋張口,剛想說什麽,母親把舌頭在他的肉棒上打了個滑,蛇一般的轉到
了他的卵囊上,咻的一口吸住了他的蛋蛋,一邊吮吸,一邊側臉過來對着我,挑
釁似的跟我炫耀!

  我的頭皮随着目光所及的淫靡,一陣發麻,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一步上
前沖過去,從母親的手裏搶過硯秋的肉棒一口吞進了嘴裏!

  硯秋「啊」的一聲跳開,肉棒也從我嘴裏飛出來。他目瞪口呆的指着我們母
女:「潤芸,你!你!你們!」

  母親橫了一眼硯秋:「怎麽着,還不好意思?你一個大男人享受絕世難見的
母女同席,你還矯情!戚!」

  我倒是愣住了,這怎麽回事?然道母親沒有告訴硯秋麽?

  我有些不好意思!

  母親卻不管不顧的重又抓住了硯秋的肉棒,一手來回的撸着,身子側依在硯
秋身上,舌頭伸的老長,去夠硯秋的乳頭!

  硯秋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怪異起來,母親的嘴已經吸附上了硯秋的乳頭。咻咻
的舔着,銀亮的水絲從硯秋的乳頭邊直挂到她嘴裏。真的太淫蕩了!

  「丫頭,還愣着幹什麽?這個給你!」

  母親轉頭示意了我一眼,我的臉通紅通紅的,沒來由的,條件反射一般,我
便又抓住了硯秋堅硬的已經有些腫脹的肉棒,對着微微張開縫口的龜頭伸出我的
舌頭,在有些腥味的馬眼上掃了一下,硯秋身子随即就是一抖!

  母親見狀,詭異的笑了,是那麽的妩媚而妖淫。她把身子伏下來,也湊嘴過
來舔硯秋的肉棒,我們母女的舌頭就這麽一左一右的圍着那根越來越暴怒的肉棒
翩翩起舞。我突然好奇的想知道它的暴怒程度,便用手指頭去觸感它,剛一點上
去便跳開了,太燙了!

  硯秋的嘴裏嗷嗷的發出模糊不清的粗吼聲,他的手到處亂抓的攀上了我的乳
房,熟練的用手指捏住我已經變得翹挺的乳頭。一會兒轉轉,一會兒捏捏,一會
兒又用手掌滿滿的握住我的奶子揉捏。我的欲火便也被他挑釁的越來越迫不及待!

  母親好似看出硯秋不耐的樣子,從我的嘴邊奪過龜頭,跐溜一聲全吸了進去,
我根本搶不過她。便學着她剛才的樣子去舔吸硯秋的卵囊。硯秋揉捏我奶子的力
道越發加大了。身子不由自主的輕輕擺動,肉棒便在母親的嘴裏一上一下的來回
抽插。

  母親突然咬牙啐了硯秋的肉棒一口。尖尖的虎牙咬在硯秋的肉棒上,硯秋嗷
的一聲痛喊!母親很詭異的對着硯秋一個媚眼。嘴唇突然松開了龜頭,我見狀,
立即搶着含吞住了,母親卻把頭轉到了硯秋的身下,仰臉舔上了硯秋的屁股!随
着一陣撩人的跐溜聲,母親的舌頭已然舔上了硯秋的屁眼!

  「啊!」

  硯秋的身子猛然往前一竄,肉棒突過我的舌頭,深深的穿刺進我的喉嚨,我
的喉嚨被他的龜頭擠壓的明顯不适,自動的收縮,他的龜頭便随之膨脹,随即一
股流體像導電的電流一樣從卵囊迅速往龜頭彙集,噗!一股濃濃的精液在我的喉
嚨裏四散飛濺,肆無忌憚的噴射!我被堵得反胃,一陣惡心的感覺從刺鼻的味蕾
傳染到大腦,我的臉被堵的通紅!

  我掙紮着想推開硯秋,緩解一下我的惡心,母親卻使壞的用手臂死死的嘞住
我的頸部,按着我的臉緊貼在硯秋的胯部。她還好死不活的拼命用舌頭往硯秋的
屁眼裏鑽。這下我慘了,硯秋的肉棒噴射出一股又一股的精液,兀自不停歇的往
我的喉嚨裏鑽。嗆得我頭暈目眩,連呼吸都喘不過氣來了!

  三十一:母親放開嘞着我脖子的手臂,我一下子癱坐在地。硯秋也大口的喘
着氣仰着身子摔倒在桌子上。整個房間裏混合着陳年舊物的黴味,和重重的精液
麝香味。顯得迷亂而倉促。

  母親站起身,搖曳着高跟腳步,屁股一扭一扭的打開雜物間通閣的一扇窗戶。
一陣爽風襲來,卷起片片的清涼,稍許減輕了我們的燥熱。于是我們的神情,也
在這舒爽裏清醒不少。

  硯秋突然直起身:「蘭姐,你太過分了!」

  他表情憤怒的說着話,可是下身的肉棒還在一滴一滴的滴落着剛才犯罪時留
下的痕迹。這情形有些滑稽。

  母親撇嘴一笑,輕蔑的目光掃過硯秋的肉棒,對上了正喘氣的我。她朝我招
招手:「來潤芸,媽媽給你捏捏,别累着了!」

  我和硯秋今晚都被母親的放蕩給搞迷糊了,我正忐忑着不知道該怎麽動作。
母親卻自顧走了過來一把拉起我。

  她把我逼到桌邊的牆角,一隻手在我身上緩緩的遊走,一邊發出啧啧的驚歎:
「好閨女,這麽白的身子,這麽嫩的肉頭,可是白白便宜了這臭男人!」

  她不單單是說,手竟然伸進了我的内褲裏,手指一勾,就捏住了我的陰蒂。
我被她的舉動弄的一頭霧水,又膽戰心驚。根本不敢動彈!

  她一邊摸着我的下身,一邊還嫌不過瘾似的,直接把我的内褲給扒拉掉了。

  我的下面,因爲懷孕生産的緣故,被剃掉了體毛。生育後,我卻喜歡上了下
面沒毛的清爽。所以一直保持着剃毛的習慣。可是我不知道母親是怎麽曉得我下
面現在一直沒毛的,而且,更讓人錯愕的是,我不知道她發什麽神經,她扒拉掉
我的内褲後,又扒拉下了自己的内褲,她的下面,竟然也剃幹淨了!!!

  「咕咚」一聲。是硯秋在咽口水的聲音。母親都沒回頭看,又詭異的笑了,
她拉住我走到桌子邊上,把硯秋擠下去,然後按住我,和她一起,撅起了屁股。

  這下,硯秋瘋狂了!

  兩雙性感無比的包裹着絲襪的長腿,相互交叉着疊在一起,屁股又緊緊的挨
在一塊,突起兩片一清二楚的肉縫,兩條肉縫都水淋淋的,正往大腿上浸濕着浡
浡的淫水,一陣陣的淫靡人麝香味,别說是硯秋,我要是男人,我絕對把持不住!

  母親把頭轉到後頭,對着硯秋伸出舌頭,蛇一般的在嘴唇上柔柔的掃過,又
轉回來貼上了我的嘴唇。

  我正發愣的惱怒母親在發什麽神經,想避開她的嘴,眼角卻瞥到硯秋的肉棒
又憤怒的勃起!

  他「啊」的一聲怒吼,抓住自己的肉棒撸了兩把,便沖過來擡起母親的屁股
直刺而入,我都能聽到肉棒插入母親陰道時噗呲的聲音,心裏不可避免的就是一
蕩,母親太壞了,她好似是等着我心蕩似的,抓住硯秋的手往我的屁股上按,硯
秋也是無師自通,配合着就把兩根手指插進了我的陰道,我立時便啪的趴倒在桌
子上,和母親一道喊出了期待已久的淫叫:「啊!」

  「操我,用力的操我,我就是個母狗,千人騎萬人跨的母狗,正等着好弟弟
你的大肉棒來操,深一點,快深一點,你難道不知道我的騷逼都快癢出火來了麽!
快,快!」

  我被母親一句接着一句的淫蕩的話語刺激的目眩神迷。心裏的欲火也是越燒
越烈。我不自禁的挺動起屁股,陰道自覺的收縮着緊緊夾住硯秋的手指。之前我
和硯秋歡好,最多是給他插入一根手指,可能是生育的緣故,我的陰道好像有些
松寬了,能容納他的兩根手指,我好滿足!

  硯秋像打夯一樣對着母親的屁股就是一陣撞擊,力道很大,身體撞擊的啪啪
聲劇烈的刺激着我的耳朵,母親還在瘋狂的淫聲浪語,大喊大叫,我受不了了,
轉頭就用嘴堵住她的嘴,她卻自來熟似的,舌頭就擠進了我的嘴裏,一陣攪動,
和我的舌頭死命的糾纏。

  我和母親像一對發情的母狗一般互相舔着,母親卻又吐出我的舌頭,扭頭朝
硯秋說:「打我,打我,打我的屁股,我要,我要你狠狠的操我,狠狠的揉擰我,
我就是個又騷又賤的母狗,需要主人你的懲罰,快,快打我的屁股!」

  我便聽到「啪」的一聲,硯秋揚手對着母親的屁股就是一巴掌,雪白的屁股
上被扇出一片深深的指印,血紅血紅的,在臀肉的晃動裏沉沉浮浮。

  我被這淫靡的景象給刺激壞了,陰道急劇的收縮,像是活的魚嘴一般死死的
咬住硯秋的手指,一陣禁脔,我的身子便劇烈的都動起來,晃動的力道很大,連
硯秋的手臂都跟着抖動起來。我趴倒在桌子上,我高潮了!

  硯秋把手指從我的肉縫裏拔出來,按住兀自亂動的母親,兩手把控着她的腰,
開始發力。

  母親被硯秋越來越快的抽插頂的口水四濺,話都說不清楚了,屁股撅的老高
的承受着硯秋的抽插。她的眼皮開始不正常的跳動。随即像脫水的魚一般,掙紮
着動了幾下嘴唇。便像我一樣抖動着身子前傾,竄到桌子上,硯秋的肉棒從她的
陰道裏滑出,亮瑩瑩的肉棒上滿是母親的淫水,我回過神來看,母親依然撅着的
屁股竟然在噴水,一股一股的水流沖刷在硯秋的肚臍部,流到他的體毛上,把本
來就潮濕的體毛弄的一塌糊塗!

  硯秋卻不去管這怪異的場面,他好像是中邪了似的,瞪着赤紅的眼鏡,他的
肉棒依然堅挺着撅的老高,顯然,他還沒到,我有些慌亂而恐懼,想逃,可是沒
有力氣。他那仿佛在尋找獵物的眼鏡轉移到了我的身子,我随着他的目光就是一
顫,不知道是欲望的撩撥還是将要被抓住的恐懼。正糾結着,下體就已經被穿透
一般的全被塞滿了。我倒是感覺不到疼痛,隐隐的隻有被塞滿的憋悶,身子已然
不由我自主,自覺的前後擺動着迎接硯秋的插入。

  硯秋瘋了,他用比剛才抽插母親快十倍的速度在抽插我的陰道。仿佛我的陰
道是他的仇敵一樣,堅決的要消滅掉才行。他用力的掐着我的腰,身後的撞擊已
然讓我無暇顧及其他,我的大腦越來越空靈,所有的精神都被強迫着注意一個感
覺,我仿佛靈魂脫離了軀殼一般,身子越來越輕,都感覺不到身體的知覺,隻急
迫的去追逐那始終漂浮在我頭頂的饑渴。

  突然,那饑渴像是被撞碎一般,砸到我的腦海,随即知覺和靈魂混雜着呼嘯
的快感沖擊我的周身,我在隐約感覺到的劇烈抖動裏,陰道裏湧出一股強烈的水
流,在硯秋仿佛要刺透我的靈魂的噴射裏,混着他的精液,一股腦的沖向他的腹
部。我灘了,我也噴了!像母親一樣的噴潮了!我們還真是對絕配的母女,性高
潮都一樣,是用瘋狂的噴潮來淋漓酣暢的表達我們的滿足的!

  我們三個人都像被抽空了血氣的布人偶一般,全都渾身無力的擁疊在一起,
那白花花的一堆,在房間裏顯露出無比的淫亂,可是,很刺激,不是麽!

  隻是,我和硯秋都沒有力氣再注意母親那越發詭異的神情。

  我們更沒有注意的是,在雜物間隔壁的通閣裏,有一竄嘶啞的、低沉的嘶吼
伴随着絕望的氣若遊絲。一同混進了這混亂已極的夏夜。從此刻在我們的骨血裏,
刻骨銘心,終生難忘!

三十二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裏,開在春風裏!」

  母親被槍決的那天,我們坐着市公安局的家屬車,去刑場給她收屍,許多年
過去了,那一天的所有細節我都再不能一一想起來,唯一記得的,就是槍聲響起
時,她回頭對着我和硯秋的最後一個笑容。我下意識的在腦子裏冒出鄧麗君的這
首《甜蜜蜜》。以至于之後的許多年裏,我再不能聽真切的《甜蜜蜜》,一聽我
就會反胃。可是,總是在寂寞無聲的午夜,在夏夜燥熱的潮濕裏,我便會不自覺
的回想起母親的笑,那凄迷而坦蕩的笑。仿佛已經幻化成印刻在我心靈深處的一
道疤痕。可以忽視,卻不能躲避!

  事後再回想,其實母親遺露出了太多的破綻,她的決然,她的放蕩,她的惆
怅,她的凄然。可是因爲那段時間硯秋太忙亂,我又太忐忑于我畢業以後的安排。

  所以我們壓根就沒注意母親的怪異。以至于,她捅出那麽大的漏子以後,我
和硯秋都來不及給她想辦法,隻能面面相觑的措手不及。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就在那夜的荒唐之後,第二天下午,我慣例給父親擦
身子翻身,卻根本沒在他房裏見到他,等到我在雜物間旁的小通閣裏看到他面目
猙獰而扭曲的面孔,觸手去探他的鼻下,已然氣絕。他的一隻手還死死的扣在木
窗的格縫裏,幾道醒目的抓痕裸露在木格上,使我一下子就明白過來父親是怎麽
咽氣的了,昨夜的一宿荒唐,他是從頭到尾都在窺視的。他,根本就是被我們罪
該被雷劈死的淫亂而活活氣死的!

  我被吓得六神無主,慌不擇路的沖出院子,奔出老遠才回過神來,正籌算着
要去找硯秋,卻在巷口一頭撞在硯秋的懷裏。

  恐懼,驚吓,愧疚,無措,一連串的情緒一股腦子湧上我心頭,我要是現在
暈過去就好了,我知道我是在躲避,可是我實在沒有勇氣再回頭看一眼父親的死
狀。太恐怖了!我渾身無力的癱倒在硯秋的懷裏,手指着家的方向,喉嚨裏卻被
卡住似的,發不出半點聲音。

  硯秋抱着我,把我扶起來。朝我點點頭,一臉鐵灰的落寞色:「别說了,潤
芸,我什麽都知道了!」

  他朝我揚了揚手,手裏抓着一封信。「回去吧,回去看!」

  硯秋把父親扛在床上,用力的閉合上父親的眼鏡。父親兀自不肯瞑目的樣子,
眼角還留着一條縫隙。

  我看着硯秋忙進忙出,一會兒功夫,院子裏站滿了幫忙的鄰居。他們卸下門
闆,把父親擱在上面,不知道從哪兒扯來的白布給父親裹上。到晚上的時候,壽
衣店送來了壽衣,後來又擡進來一口棺材。我渾渾噩噩的看着這慌亂的一切,如
行屍走肉般的倚在堂門邊。腦子不知道該往哪裏安置。硯秋披麻戴孝的一直跪在
父親靈前燒紙,隔壁的胖嬸曹姑才留着眼淚道:「節哀吧,閨女,人已經這樣了。
節哀順變,該穿孝衣了。」

  硯秋把神魂失守的我拉到靈前跪下,按着我的頭給父親磕頭,孩子哭鬧了。

  曹嬸把孩子抱過來,我下意識的給孩子喂奶。又折騰了大半宿。人漸散去。
硯秋才被抽空力氣似的癱坐在地上。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歎息:「唉!」

  他把塞着兜裏的信展開,我接過已經裘的皺巴巴的信,目光描去,是母親的
字迹。

  硯秋:見字如面!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我這就走了。硯秋,潤芸交付
你了,這輩子,我們倆造的孽夠多了,她就當是你的業障,替我來讨債的吧!什
麽都别問了,你們隻管知道,爲了你們清淨,我毒死了潤芸的父親,而且,羅玉
鳳和她的那位狗男人,我也一并毒死了!

  硯秋,我不管你在上海是不是有婚配。我的潤芸,我托付給你了,你娶她也
好,不娶她也罷,我知道以你的秉性,還不敢承受家裏的壓力。那你就好好養着
她們母子吧!我算是看透了,名分這東西,盡是虛的。孩子留着你的血,這便是
你陳家的骨肉。等孩子大了,你願意讓他認主歸宗,你就帶他回上海,要是想讓
孩子清淨。你就讓他守着潤芸。潤芸這輩子苦命,攤上我們這樣的父母,替我跟
她說聲對不起!

  你要對潤芸一輩子都好好的,不然,我做鬼都不放過你!就這樣吧,有來生,
我還願意做你的好姐姐,我不後悔!張秋蘭絕筆


                三十三

  母親被槍決事了。父母的骨灰還沒來得及下葬。硯秋的工作出了問題。有人
舉報他涉嫌謀殺,他被停職了。幸好,他隻是被公安叫去問詢了一個下午,并沒
有被拘押毆打什麽的。可是,可能是因爲上面有人惱怒他總是惹事,他被停職了。
說起來,這都是我害他的!

  這年冬天,硯秋帶着我和孩子回了上海!

  上海的冬天倒不是很冷,隻是那種鑽到骨頭縫隙裏的陰冷有些令人生厭。我
們在江灣區的複旦大學找了間旅館。硯秋先領着我高高興興的轉了一圈大上海。

  上海真的是一座時髦而優雅的城市。我們爬佘山天主教堂,逛外灘十裏洋場,
去龍華寺燒香,去南京路看衣服。這大半年的倉促和傷痛,便在忘乎所以的遊玩
裏被一清而空。我們故意躲避着心底深深的疤痕,都在這自由的暢快裏刻意不去
觸摸它。

  可是該來的總還是要來的。四天後,在小旅館的忐忑依偎中,我抱着孩子随
硯秋坐上一輛小車。直接駛進了一片森嚴的别墅大院。

  硯秋的唯一親人,大動亂後被起複的二叔,四年前就從部隊轉回了上海地方
工作。政治上的事情我也不太懂,再說,以我這個鄉下丫頭的水平,也接觸不到
這麽高層的内容。所以硯秋也不太愛講他家裏的事情。我隻模糊的記得,他好像
提過他有個叔叔在上海市委任職。

  可是我沒想到,他叔叔所擔任的職務竟然是副市長!!!

  車子在一片蔭綠的大院裏緩緩前行,随處都有執勤的武警朝着我們的車敬禮。

  我本來就忐忑不安的心被這威嚴的氣氛弄的更加不知所措了。

  車子停在一棟獨門獨院的小院前,司機下車後,朝着門口站崗的士兵敬了個
禮。硯秋扶着我和孩子下了車。我擡起頭朝院子裏看時,一眼就對上門廳處站着
的一位極威嚴的老人,那淩厲的目光掃過我的眼睛,對着我懷裏的孩子死死的抓
住,目不轉睛,随即把目光轉向硯秋,滿滿的怒氣,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老人卻背着手,轉身進了房子。

  我偷偷朝硯秋瞄去,他的臉有些慘白。喉結處明顯的在蠕動。好似要說什麽
似的,可是動了幾下,終究沒有開口,而是示威似的緊緊的挽住我的手臂。我的
心,又一下子溫暖起來!

  我在這無處不顯示高貴,與我的身份格格不入的别墅裏睡了忐忑的一夜。硯
秋的嬸嬸倒是對我蠻客氣,可是,我能感覺到那骨子裏不經意間顯露出來的鄙視。

  硯秋的嬸嬸是複旦的教授,也是大動亂後和硯秋二叔重新組合的家庭。他們
都沒有孩子,事實上,硯秋其實就算是二叔的養子了。

  也是因爲這個緣故,二叔對硯秋分外的嚴格。或許,父輩兄弟兩人的期望都
寄托在硯秋一人身上。二叔爲了告慰硯秋父親的在天之靈,才對他嚴格要求的吧。

  可是,他的大好前程,以至于原本會有的美滿的婚姻,都被我,和母親給毀
了。

  那個撒着惱人的冬雨的夜晚,我在床上抱着孩子輾轉反側,想去樓梯邊偷聽
樓上硯秋和二叔到底在争論什麽,可是,我哪敢!

  我隻能在門邊,把耳朵貼在門上,聽到樓上大聲的怒吼隐約傳來:「你糊塗!

  你混蛋!你到底還有沒有腦子!」

  一夜的風雨,一夜的倉皇。我在後半夜才心驚膽顫着睡去。第二天一早,我
是被保姆羅姨給叫醒的,天已大亮。我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不見硯秋的身影,
也不見他二叔的身影。

  我一個人忐忑着在别墅裏呆了半天,羅姨給孩子喂過奶粉,換過尿布,也便
自顧忙去了。

  黃昏的時候,二嬸一個人先回來了。把我叫到桌邊叫吃飯,兩個人默默的吃
了頓飯,也沒等硯秋和二叔回來。飯後,二嬸把我叫進書房。給我泡了杯現磨的
咖啡,我還是第一次喝咖啡!

  「孩子,你和硯秋有了孩子,說起來,你該算是我們家媳婦兒了,那麽我便
是你的長輩,長輩問你話,你别藏着掖着,如實說。」

  我一愣,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回她,她卻也看我,兀自從抽屜裏拿出盒煙點
上一支煙,惬意的抽了一口。

  「你母親和硯秋的事情,我和他叔都知道,我更知道你和硯秋是有感情的,
你愛他對不對?」

  我點了點頭,茫然的望着二嬸。

  「那如果讓你給硯秋做出犧牲,你願意麽?」

  她問完這句話,便對着我看了很久,我遲遲沒有回答。

  「那你先出去吧,我問完了!」

  我剛想說點什麽,就被二嬸給堵住了嘴,我在她面前連手都不知道如何放置,
便順着她的話起身出了房間,關門的時候,隐約聽到她嘟囔了一句:「心到不小!」


                三十四

  半夜,我被羅姨從床上叫醒。窗外是上海冬季少見的大雨。震耳欲聾的的争
吵聲從樓上傳來。二嬸鐵青着臉守在樓梯口看我。我迷糊着走到她跟前,她瞥了
眼我衣冠不整的樣子,冷冷的說:「上去吧,等着你呢!」

  我跟着二嬸的腳步緩緩的跨着木梯。踢踢踏踏的腳步聲絲毫遮掩不住樓上的
争吵。我一下子恐懼起來,直到走到二樓客廳的門前,二嬸輕蔑的眼神深深刺痛
了我的自尊。她握上門把的那一刻,我的心靜了下來。沒來由的,仿佛狂風暴雨
裏曠野上的一株小草,仍爾東西南北風,我自堅定自若!我知道,這一刻,決定
我今後人生的真正時刻,這才到了!

  聲音一下子突然靜了下來,房間裏煙霧缭繞。使我不能分辨出清晰的臉色。

  不大的客廳裏圍成一圈放置着幾張沙發,除了二叔和硯秋,還坐着一個和二
叔年紀相近的老人。

  還有一個年輕的女人,一見到她的臉,我就愣住了!柳月茹!!!

  天呐,我本以爲已經做好的心理防備,一下子就給擊潰了!柳月茹,我都把
她給忘了!!!

  四張臉都盯着我看。我卻死死的對着柳月茹看,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生動的
她,第一次,這個女人這麽鮮活的出現在我的眼前。在她面前,我算什麽?似乎,
人家才是正主,我,才是那個破壞感情的壞女人吧!

  我一下子無地自容起來!

  硯秋站起來往我身邊走。握着我的手,示意拉住我坐下來。我沒動彈,二叔
死死地盯着我,眼上的眉峰擰成了川字。他把一支煙狠狠的掐到煙灰缸裏。吐出
一串煙,說:「小韓,你坐,我們好好談談。」

  硯秋再拉我,我還是沒動彈,我的下肢已經沒有知覺了,不敢動,怕一動,
那層僞裝起來的保護層就會真的撕裂的粉碎。

  二嬸走過來,拉着我坐到一邊空着的沙發上。把我按進了沙發裏:「小韓,
你坐好,聽長輩們說!」

  「小韓,你不要緊張,這裏沒有外人,柳叔叔也是你外公的老戰友!」

  我詫異的轉臉朝那個陌生的老人看去,也姓柳?那麽就是說,是柳月茹的父
親了?

  老人對着我點了個頭,倒不是冷漠,似乎很有些生氣的樣子。

  二叔沉厚的聲音,仿佛悶雷一樣在我的耳邊呼嘯。我顧不上恐懼,用上了全
部的精神集中聽二叔的話,我在等着我的審判結果。

  硯秋倚在書櫃邊,聽着二叔的聲音,他沒有說話,卻轉頭看向了我,二叔淩
厲的眼神在硯秋的臉色兇狠的掃過,硯秋卻渾然不覺,隻顧深情的看着我。

  我的臉一下子通紅起來,因爲,不隻是硯秋在看我,柳叔叔同樣在盯着我看,
而柳月茹的眼神,自我進到房間,壓根就沒有從我臉上移開過!

  「唉!」二叔長長的歎了口氣,轉過頭又對着我說:「小韓,現在是新時代
了,我們老了,也不能拿出封建大家長的獨斷專行,我也問問你的意見,你考慮
考慮。」

  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很迫切的樣子,我自己都沒察覺到。

  「是這樣的,我打算讓硯秋回到上海來工作,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說到
這裏,二叔頓了一下,看我的反應,我知道還有下文,沒有吱聲,二叔的眼鏡又
分明泛出了一絲狠厲的兇光,随即卻轉成了明亮的神色,似乎對我有一絲欣賞。

  「實話跟你說吧,國家前兩年在上海組建了一個很大的鋼鐵生産廠。現在還
缺人,我是考慮讓硯秋去廠裏工作,至于你嘛,我會讓你去部隊文工團。」

  「孩子怎麽辦?」我随即敏感的問到。

  「我來養!」柳月茹脫口而出:「我不在乎硯秋和你的私情,你們的孩子我
會當成自己的孩子撫養,條件是,你得離開硯秋,不要再來打擾我們!」

  我噌的一下站起身來:「我可以離開硯秋,可是劭秋是我的孩子,我要帶走!」

  「硯秋,你怎麽說?」二叔沒有因爲我的話而發火,轉頭再次問向了硯秋:
「我再問你一次,這是最後一次,你不要爲你的選擇後悔。人生的道路,都是自
己走的,你到底要選擇哪條路,選定了,就不能回頭!」

  硯秋放下抱着的胳膊,從書櫃邊走到我身邊,坐下,握着我的手:「叔叔,
我要對她負責!」

  二叔不再言語,閉上眼睛仰頭靠在沙發上,再次重重的長歎了一口氣。

  「啪!」柳月茹站起身來沖向硯秋,甩開巴掌狠狠的抽了硯秋一耳光:「陳
硯秋,你好,你很好,這一掌是我還你的情意,從此我們兩不相欠,你今生别再
讓我見到你,不然,你會後悔的!」

  門被柳月茹用力的甩開,随後又重重的摔上了。她風一樣的沖了出去。隐隐
的,我能聽到她的哭聲,撕心裂肺的哭聲。

  柳叔叔鐵青着臉站起來,默默的從衣架上取下衣帽,轉頭握着門把的時候,
朝二叔說了一句:「老陳,咱們的情分,這也就算是盡了吧!」

  說着,搖搖頭帶上門,也走了。

  二叔自始至終都沒有回一句話,客廳裏的氣氛壓抑的令人發寒。就在我以爲
二叔是睡着了的時候,他依舊頭倚着沙發,突然幽幽的說了一句:「你們明天也
回去吧。」

  三十五:父親和母親下葬的那天是臘月二十五,漫天大雪,刺骨的寒風卷着
雪花直往我們的身子裏鑽。硯秋抱着父母的骨灰罐,我抱着孩子。當我們的搖橹
停在下坊渡口時,已經是村支書的陳大牙領着韓家和方家的一群族人聚在渡口,
人們神情凄涼,卻并不因此而顯露出痛惡我們的神情,我和硯秋原本很忐忑的心
一下子輕松起來。

  方家的老族長老田螺勾着身子越衆而出:「秋林和連珍都是橫死。這是他們
前世的孽債,這輩子算是還清了,我們兩家吵也吵過了,打也打過了,冤家宜解
不宜結。所以今天一起來發喪。可是他們都是枉死,所以我們族裏商量,就不給
他們戴孝了,你們做子女的盡盡孝吧,也是因爲做了枉死,說不得,他們是不能
進祖墳的,所以,我和老韓頭商量,就讓他們下葬在房山腳下,你們看,這樣可
好?」

  硯秋點了點頭,我沒說話,這樣也好,恩恩怨怨一輩子,父母大概也不願意
和族人擠着,聽别人的閑話。所以我隻顧看向硯秋,他點頭了,我便算默認了。

  搖橹領頭,一連串的棚船在後面跟着。到了地頭,村裏的瞎眼老師傅春學托
着個羅盤裝模作樣的轉了幾圈,選定了一處地方,又吹噓這地方有多好多好,風
水是如何上佳。我無意聽他啰嗦,族人挖好坑,拍平了坑底,用一圈青磚鋪好地。

  我把父母的骨灰按着老瞎子的指導放置好。看着骨灰罐被泥土一點一點埋沒,
我的心一點一點的酸痛起來。此刻,一切的慌亂和糾結過去。我才真切的意識到,
我和父母,已然是天人永隔了。我的淚水就這麽一點點的,随即是洶湧而出的,
把我浸泡進了無盡的悲傷和哀痛中。

  我在父母的新墳前哭了很久很久,說不出的傷心夾雜着對未來的忐忑,還有
毀了硯秋前程的愧疚,這種種的情緒一股腦的把我埋進了悲傷中。

  硯秋沒有勸我,隻是緊緊地抱着我,任我肆無忌憚的發洩我的痛苦。

  回村的路上,北風卷起滴湖陣陣的波浪,雪已經停了,一抹溫暖的陽光灑向
湖面。我的心也被這明麗的畫面烘暖,擡頭望去,陳大牙正狗腿模樣的湊在硯秋
身邊,作勢掏香煙給他。硯秋笑了,自己先從兜裏取出了一支煙給陳大牙。陳大
牙滿臉惶恐的接過,忙不叠的回應着:「謝謝陳書記,謝謝陳書記!」

  我們回鄉安葬父母這麽順便,或許是因爲鄉人聽到什麽風聲了吧!

  是的,二叔默認了硯秋和我在一起的決定。硯秋從市裏下放到方灣做了書記。

  官場我不懂,可是我知道一點,官場無秘密。這不,硯秋還沒到任,陳大牙
就上趕着湊了上來。很可笑是不是!

  可是也是因爲硯秋的新職務,才讓我安葬父母如此順利的吧,想起來,我對
二叔的細心又是欽佩,又是愧疚。二叔雖然嚴厲,卻是個溺愛孩子的老人。

  還有5天就是新年,夕陽下的滴湖顯得波瀾不驚。浪很大,卻能令我的心平
靜。

  走了一大圈的路,我又回來了。命運的軌迹,冥冥中仿佛如有定數。我從方
灣出走,盡管離家并不遙遠,可是已經離開了6年。6年的時光,經曆戀人的失
而複得,經曆父母的離異而雙雙損命。那麽多那麽多的事情,回頭看去,仿佛半
輩子的精力已然耗去。竟是那麽的曲折而滄桑。卻竟出乎我預料的是,我兜了那
麽大一個圈子那麽,重又回到了原點。這究竟是我所願,還是我所厭呢,想不清
楚,簡直一言難盡!

  那麽,既然想不清楚,便索性不去想了吧!這動蕩而混亂的1983年,再
見吧,我将用滿懷的心,去引接新生的1984。去譜寫我新的人生,嗯,和硯
秋一起的,新的人生!當然,還有孩子,我們可愛的劭秋!

(第一部,完)

















三十六:「哎呦!壞蛋,你輕點,痛!」

  硯秋像部隊裏的大狼狗一樣,蹲伏在我身下,舌頭盡力的全伸出來,對着我
的陰唇上下舔弄,他卻還嫌不滿意,徑直用牙齒咬起了我的陰蒂。我的快感像過
電一樣,随着他的折磨,痛并快樂的肆意流淌。

  「咻,咻」,硯秋的大鼻子逮着我的下身一通亂嗅:「潤芸,你下面是不是
塗香水了?」

  「嘻嘻,香嗎?知道你要來,我在第一百貨特地買的。」

  硯秋不說話了,身子一挺,直接把我撲倒在床上,堅挺的肉棒把短褲都頂出
了一條縫,用手幾一扯,我的内褲和他的内褲就都不翼而飛了,隻見他的肉棒怒
目昂然的戳在我的面前,熱氣騰騰的散發着兇人的氣勢。我的陰道一陣緊縮,老
天爺,可想死我了!

  硯秋握着那駭人的兇器對着我的縫隙,上下粘膜了幾下,我的身子已然受不
了似的,弓起來急着要他的填塞,他嘿嘿的笑了兩聲,随即便一挺而入。

  龜頭探入媚肉,我的陰唇像靈活的手指一樣褪下肉棒上包裹着的包皮。柔韌
而堅挺的肉棒立即被陰道裏的媚肉緊緊的勒住。像鱿魚一樣的全部吸附了上來。
一點一點的擠進來,一點一點的填滿我的急迫和空虛,直到,我的宮頸感覺到軟
軟的粗大。

  我和硯秋不約而同的長籲了一口氣。「呼」!屁股溝下的床單,已然是濕透
了!

  「我和院裏的主任們都吃過飯了。鑒于你是新鮮出爐的高級知識分子,人家
決定特殊人才特别優待,直接跳過助教,你一進去就是講師!怎麽樣,你丈夫我
的這個安排可好?」

  硯秋一邊付在我身上吭哧吭哧的上下抽動,一邊和我講着他給我的工作安排。
可是他一說話,分神間,動作的幅度就稍微的慢了下來,我的欲火又被勾起,迫
切的主動往上挺動身子配合他的深入。

  「哼!我要是原來留在校裏,現在估計講師都已經評過好幾年了!現在給我
特殊優待,我還虧了呢!」

  我自顧說着話,屁股一挺一挺的迎接肉棒的刺入。陰唇被肉棒一進一出的,
翻出來瓣瓣嫩肉,我頭一擡就能看見,好淫靡!

  「呦呵,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是是是,我的大才女,大知識分子!你多能耐
呀,文憑都高過你男人了,還不夠你得意的!」說着,硯秋就是一陣報複似的猛
插,撞得我的心一顫一顫的,舒坦!

  「切!誰叫某人發揚雷鋒精神的,那麽好的機會,你倒好,守着個破廠當寶
似的,一刻都閑不下來。現在後悔了吧,沒藥補救了!」

  硯秋突然停了動作,咬牙切齒的伏在我身上瞪着我:「揭我短?看招!」

  他說着,把肉棒從我陰道裏抽出來,在我的陰唇周圍來回滑動,就是不插入,
我的陰道一陣抽搐,空虛的感覺使我一下子惱恨起來,我吸氣,挺身,一翻身直
接壓到硯秋身上,自己抓着他的肉棒就塞進了快要發狂的蜜穴裏,屁股一擡,一
座,龜頭直達宮頸,破宮而入。「呼!」我滿足的一聲呼吸。

  「撩我,我自己豐衣足食不行麽,咯咯!」我的翹臀肉嘟嘟的,在他身上一
陣晃動,帶動下身的結合部位一陣顫抖,酥麻的快感沖擊我的腦海,我不自禁的
喊出來:「啊……」。

  硯秋顧不上和我鬥嘴,他被我的妩媚給刺激的火上心頭,他橫躺着,雙手掐
着我的纖腰,用力的把我半蹲着控制在他身上,随即,他的身子像開足了馬力的
馬達一樣迅速的往我的臀部上下撞擊,肉棒便在這劇烈的抽動中進進出出,淘出
一汪一汪的水流。我發狂了,身子再也禁不住的顫動,身體裏仿佛有一列火車呼
嘯飛馳,直到那一刻,沖破被束縛已久的禁锢,噴薄而出,我又噴潮了,那水流
沖刷着肉棒四處飛濺,直到濕透大塊大塊的床單。我直愣愣的趴倒在硯秋身上,
感覺自己在飛,知覺不知身在何處,直到硯秋的抽插兀自不停,而我的下一波快
感如潮水般的接踵而來,我趴在硯秋身上渾身顫抖起來……。

  「啊啊啊啊,我死了……」。

  三十七:「都青了!」我嘟着嘴站在鏡子前叉腰站立,一手抓着衣服準備穿
衣。一手在身子上下來回輕撫。鏡子裏的赤身裸體的我,纖腰豐乳,既有二十出
頭女孩的青春活力,又有身爲人母的成熟妩媚。硯秋很迷戀我的身子,每一次總
要把我折騰的精疲力竭,他才會很不甘心的罷手。

  我的手指觸碰到腰部,鏡子裏醒目的抓痕提醒我剛才硯秋是多麽的猙獰,腰
部被他掐着的那一塊泛起淡淡的青痕,我不禁惱恨:「死男人,每次都跟拼命似
的,就不能輕點麽!」

  我扭頭正準備跟他撒嬌,可是,還沒轉過頭來,就聽到了他的鼾聲,哼!還
說愛我,每次都是這樣,自己發洩完了就扭頭便睡,總要讓我來收拾這羞人的場
面,真是大男子主義一個!

  我打來一盆熱水,把毛巾擰出一團熱氣,給自己身下擦幹淨了,又給硯秋敷
上。上海的初春沒有暖氣。我們學生們隻好四處收集廢棄的吊水瓶取暖。我怕凍
着硯秋,先敷上他肚子敷了會兒,才小心翼翼的仔細擦拭他大腿間遺留的精液。

  擦拭過程中,手背不經意間觸碰到已經軟下來的肉棒。軟綿綿的,縮成一團。
被烏黑的體毛遮掩着,絲毫沒了剛才兇神惡煞的模樣。我不自禁伸手去觸摸它,
用手指點它,一厥一厥的,仿佛惱厭誰在打攪它的模樣,我握住它,感受着它的
溫馴在我的手掌裏的溫暖。我用鼻子去嗅,還殘留着一絲麝香味,這味道讓我迷
戀,我情不自禁的伸出舌頭去舔它,手指圈成箍狀,套弄着褪下包皮,露出灰褐
色的龜頭,一股濃郁的體性味道刺鼻而來,我随之急迫的一口就把龜頭連帶着半
根肉棒吞進了嘴裏……。

  硯秋的身子随之輾轉反側,有些按捺不住的樣子,他的頭在枕頭上左右轉動,
隐約的,我竟然看見一根亮銀銀的白色。那是什麽?

  我停下上下來回的吞吐,舌頭頂出他的龜頭,顧不上從唇邊一直牽連到龜頭
的一縷淫靡的水絲。趴到枕邊去仔細的辨認。

  老天啊!白頭發!硯秋有白頭發了,還不是一根,而是稀稀落落的一片!

  我抱着硯秋,緊緊的抱住他,把被子籠蓋好,褪下我和他的衣服,讓我的肌
膚貼上他赤裸的胸膛。

  我流淚了!

  三十八:這些年,硯秋很努力,所以,也很辛苦。

  二叔沒有因爲硯秋和我的感情而放棄對硯秋的培養,原本,他是要把硯秋調
回上海的,可是硯秋堅持從哪兒跌倒就從哪兒爬起來。所以二叔通過一些關系,
讓硯秋還是回到了富州。隻是,直接從地區專員專職秘書發放到方灣鎮做了黨委
書記。唯一保留着的,就是硯秋的行政級别,還是副處。說起來,爲這行政級别,
二叔還動了好一番腦筋,後來經和他的老下屬趙專員協商,硯秋被兼職擔任富州
市共青團市委副書記。這才讓硯秋安心下鄉做起了土皇帝!

  可是硯秋這土皇帝倒是不做也罷!方灣不單是農業老鎮,還是市裏有計劃有
預備的工業基地。方灣周邊自古就是養蠶、紡絲名鎮。所以,富州市第三絹紡廠
也就順理成章的從1965年就建在了方灣鎮。

  硯秋于是也就倒黴催的,兼任了這個頻臨倒閉的市屬紡織工廠的工委書記。

  5年,短短5年的功夫,硯秋不但讓這個頻臨倒閉的工廠扭虧爲盈,還讓這
個廠的産品打開銷路,在上海建立經銷點,直接出口香港。方灣這幾年不但是在
瓊城縣和富州市,就是在湖陽全省,也是名氣越來越大!最好的證明就是,硯秋
以一介鄉鎮黨委書記的微弱身份,已經被推選參加了十三次全國人民代表大會。
成爲湖陽省最年輕,也是職位最低的省團代表。而湖陽省先進工作者的榮譽,硯
秋已經連續獲得4年了!

  而這一切榮譽所付出的代價,就是年近35周歲的他,已經生出稀稀落落的
白頭發,遠遠望去,形同老頭!

  而我,卻才剛剛24歲呀!

  那年從上海回來後,我随硯秋一道回了方灣。鎮裏要安排我進供銷社,硯秋
拒絕了。我被安排進方灣中學擔任了語文老師。

  按着硯秋對我的要求,我一邊教書,一邊複習,三年的功夫,我拿到了湖陽
大學的成人教育學本科學曆。硯秋又安排二嬸給我申請複旦大學的研究生。

  正巧市裏組織部啓動了一項專項後備幹部培訓工程。我便在硯秋的巧做安排
下,作爲瓊城縣的優秀教育工作者,拿到了這個公費讀書的名額。我也沒有辜負
硯秋的期望,一舉考中!

  就這麽,我和硯秋兩地相思苦的做起了鵲橋癡守的兩地夫妻。至于孩子,早
給二叔搶到上海去領着了。

  這一分離,又是兩年。我青春芳華,豔麗芬芳。卻隻能苦候着我的男人每次
來上海談事的時候才能相會上那麽一次。

  一開始,還能強制自己适應,可是每次相會,硯秋又總是那麽忙,那麽急匆
匆的。雖然他也需要,也急迫,也饑不擇食,可是,每次歡好的時間,卻是越來
越短。他實在是累的,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

  我很苦悶,很壓抑,我都學會用手指自慰了!我是個淫蕩的壞女人麽?我不
知道。

三十九:

  回到闊別兩年的方灣,這一次,我們卻是來告別的。硯秋經受住了二叔和趙
專員的考驗,富州地區升級爲地級市,趙專員水漲船高,榮升地委書記。

  而硯秋,也終於從苦哈哈的鄉鎮黨委書記卸任。在年初的市委代表大會上,
被推選爲市工業局副局長。負責市裏的國有輕工企業改制工作。

  我們是在夜裏走的,硯秋說不能等到早上,他怕走不了。結果我們還是沒走
順暢,因爲我們老宅的巷口,候著太多太多的人。

  公道自在人心,我算是見識到硯秋這幾年成果的最直觀體現了。我很自豪,
很驕傲,我搶到了一個好男人!

  再次回到市裏,我們沒要市委分派的家屬樓,而是仍舊搬進了原來的老屋。

  這棟闊別了5年的老屋,有我們的歡笑,有我們的放蕩,也有,我們無盡的
痛苦和追悔。

  硯秋去市委報道的那天,我也去了闊別經久的學校。如今已經升格爲【富州
教育師範學院】的老校,比之我讀書那幾年,顯然是擴大了許多。走在空蕩蕩的
校園裏,不經意間,就走到了某人的辦公樓。我的腳步自動的往那裏挪去。

  伸頭看去,辦公室裏不見人影。原來單獨的一間教務主任辦公室如今挂著的
是教務科二室的牌子,李強,當年學校管著教務大權的副院長,副教授。也是陷
我於家破人亡的仇人,已然隨著母親的毒藥,和他的姘頭羅玉鳳一起煙消雲散,
不知到了哪霄雲外!

  也是後來過了許多年,我才隱約從硯秋的話語裏明白,當年羅玉鳳大鬧病房,
完全是李強一手策劃的陰謀。然而這陰謀在整個富州地區當年劍拔弩張的政治鬥
爭裏,又僅僅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插曲,其最終指向的目的,卻是當時的地區
行政專員,如今已然屹立不倒,而更上層樓的地委書記——趙景杭。硯秋和我,
隻是無足輕重,可有可無的炮灰罷了!

  或許母親正是弄明白了裏面的彎彎曲曲,才毅然狠心毒死李強和羅玉鳳。還
我和硯秋一個清靜的吧!

  更甚而或許,也是因爲母親的決然淩厲,以自己性命爲代價,才讓硯秋作下
難以取舍的決定,最終頂著家人的壓力,選擇和我在一起的吧!

  睹物思人,我的眼淚忍不住便流了下來。

  我趕緊擦幹淨眼角的淚水,這地方,不是宣洩感情的地方,不合適,況且,
今天我是來報道的,兩隻眼睛紅彤彤的的,算怎麽回事!

  我趕緊逃也似的飛奔下樓,逃離了那棟令我傷心的小樓。

  我在偌大的校園裏尋了半天,才最終在小教堂,也就是我們原來的學校禮堂
聽到聲音。我走過去看,禮堂門口的台階上一群一群的學生,拉著橫幅,舉著標
語。義正言辭的在爭辯著什麽,人群盡頭,幾個老師模樣的人正費心費力的勸說。

  我看到了我以前的班主任張興文。老張頭也看到了我,連忙招收叫我過去。

  我從人群裏左擠右擠。好不容易擠到老張頭跟前,他一把拉住我進了禮堂旁
邊的小通間。

  「這亂糟糟的你也看到了,楊校長去了文音閣廣場正勸學生呢!原本是要給
你準備一個歡迎會的,現在這情況,估計是要砸了,你就臨危受命,輕車上路吧,
和我出去一起勸勸學生。楊校長吩咐的,再不能放一個學生出去!」

  事情緊急,我顧不上問東問西,便和老張頭一起出去勸起了學生。事實上,
我能猜到爲什麽今天學校空蕩蕩的。

  我在複旦讀書的兩年,就見識過了上海大學生的張揚與熱血!去年冬天,上
海三十二座高校的學生曾一路遊行,從人民廣場一直堵到閘北老車站。導緻京滬
十二趟列車不能按時發車。

  改革開放十來年了,社會在飛速的發展,許多舊社會的惡劣習氣也見霄塵上。

  一些明顯的腐敗、享樂之風日漸盛行。學生關心國家,關心時事,關注社會
不公,這是對的,可是學生們這動不動就遊行堵街的舉動,卻使我想起了當年大
動亂時期紅衛兵的莽撞。難道,社會又要動亂了麽?我很忐忑,很惶恐,我不禁
替硯秋擔心起來!

  四十:「你們的心情我們能理解,你們的義憤我們很知曉,可是你們的方法
不對,國家需要你們,需要你們努力學習,努力拼搏,祖國的各條戰線正等着你
們來建設,你們應該做的,是回學校,回課堂,把理論知識學好,學紮實。你們
對我們的工作不滿意,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向你們檢讨,可是你們不能罷課遊行,
今天的社會不是舊社會,今天的時代不是國民黨舊時代。我們的國家正在飛速發
展,我們的事業正在穩步前進。前進的道路上當然會有曲折,當然會有各種阻撓。

  我們不是沒有努力,我們不是國民黨舊黨派。我們一定會努力改正,我們一
定會用我們加倍努力的工作,來回答你們對總總問題的質疑。所以,同學們,請
你們回去,做你們該做的。不要聽信謠言,不要聽信挑撥。把你們滿腔的熱情,
化作學習的動力,用到更好的爲社會,爲人民服務上去。好不好?」

  地委書記趙景杭,在文音閣三層的玄台上,舉着高音大喇叭聲嘶力竭的喊着,
勸着。富州市十所高校學聯聯盟遊行的隊伍烏壓壓的從四面八方圍在文音閣的各
個交通路口。他們是響應北京學聯的号召,在今天舉行全國高校的總遊行。此刻,
不僅僅是富州,全國各地,從北京到上海,從天津到重慶。近百萬的大學生一齊
走出校園。他們熱血昂揚,他們很認真的認爲國家陷入了危難,他們就像5。4
的前輩一樣,以天下事爲己任。要求國家答複他們的訴求。

  而我,正尴尬的和師範學院的教職員工們一起,在文音閣下努力的勸說學生
們響應市委的号召,回到課堂去!

  我不知道的是,就在此刻,在文音閣三樓的玄台上,也正暗地裏發生着一件
劍拔弩張的争論。

  勸解學生的工作一直持續到下午5點,學生們終于在各方人等的勸說中松動,
有些頑固不靈的學生還要硬着脖子堅持,不知道誰想的鬼主意,找來了他們的父
母。結果這些孩子被父母一通臭罵,便讪讪的散了。

  我們好幾隊的老師被市委招呼着在市聯商場樓下的老曹面條館吃了通面條,
便也各自散了回家了。

  我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老房子,門依舊關着,硯秋估計是還在市委裏加班開
會,也不知道今晚上還能不能回來。我自顧用老煤爐生火燒了一壺水。沖了個澡。

  便上床睡了,實在是太疲勞了!

  半夜,我醒了,是被滿屋子的煙霧彌漫嗆醒的。我擡起頭去看,硯秋正伏在
窗口的老條桌邊抽着悶煙。

  暮春時節,天氣白天一陣熱,可是早晚還是寒涼。我起身拿過條凳上的他的
外套給他披上。他也不擡頭,伸手握住我從背後伏上他肩的手。一隻手握着我的
手輕輕的撫摸,一隻手夾着煙,任煙霧缭繞。

  「怎麽了,這都半夜了,回來還不趕緊睡覺,明天估計你還有的忙呢,怎麽
就一個人在這兒愁悶煙,你的身體還要不要了!」

  我嗔怪了他幾句。他一用力,把我從背後拽到他懷裏。把煙掐進煙缸。轉頭
抱着我就狠狠的親了一口。

  短茬的胡子刺痛了我的臉,我能感受到他明顯的不痛快。便主動擡起頭,迎
向他的嘴唇,親親的吻着他,他的胡須堅硬而雜亂。他的眼窩因爲疲勞,已經有
了黑邊。

  「怎麽回事?」

  「别問了,睡吧,有些事情,不能說!」

  他托起我的身子,一步三搖的走到床邊,把我放下,吻我的臉,我的眼睛,
我的鼻子,我的嘴唇。

  我熱切的伸出舌頭回應他,可是他卻似乎沒有那麽急迫,隻是靜靜的吻着,
又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我被他吻得火起,一翻身把他推倒,自己伏上了他的身子。我把他的麻皮軍
用褲帶解開,褪下他的衣褲,伸手掏出他的肉棒,可是,那肉棒依舊蔫蔫的。

  我真的急了,舌頭伸出來老長,舔他的胸膛,舔他的乳頭,可是下面依舊沒
有反應。我索性滑下去,一口叼住了他的肉棒。

  安詳的肉棒在我的嘴裏像肥皂一樣滑來滑去。我的舌頭像蛇一樣靈敏的圈着
肉棒的龜頭。嘴唇緊緊地包着肉棒上下套弄,像吃冰棍一樣的「跐溜,跐溜」的
聲音在房間裏蕩漾着,勾起我下體一陣追着一陣的火熱和難受。

  可是,不管我如何努力,肉棒依然像安靜的蠶寶寶一樣軟綿綿的。而更讓我
惱火的是,硯秋的鼻子裏,已經傳出疲憊的呼噜聲,他竟然睡着了……!

  四十一:平靜的日子持續了半年,我總是心裏有隐約的不安。盡管我的任教
工作很順利,同事們大多都是我熟悉的舊師長,他們對我很好,很和睦。可是我
的不安,并不因爲我的新的工作環境而舒緩或者忽視,反而越發的忐忑和心慌。

  我總感覺有什麽事情要發生。怎麽說呢?我就仿佛行走在夜路上,前面有不
知名的巨大的夢魇在等着我去經受,而那種夢魇,卻是我萬萬不能承受的。

  我雖然惶恐,可是卻沒有做好應有的心理準備,因爲,我壓根就不知道該如
何準備。

  然而這夢魇,并不因爲我的準備不足而放過我,它仿佛猙獰的惡獸,悄然的
躲在黑暗裏,就等着我松懈的時候,突然撲上來給我狠狠的一口,讓我的本已傷
痕累累的心再次被撕裂,鮮血淋漓的承受着生命不堪承受的痛苦與後悔。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如果生命可以重來,或者,我甯願與硯秋不相見,不相
識。或者,我會有另一種人生,另一種經曆,也許那經曆是庸俗的,是平淡的。

  可是,那樣,我就不會傷害他,他本來天之驕子的輝煌人生就會順順利利的
一直到底。他會有顯赫的家世,會有美滿而高貴的婚姻。他的政治路程會一直順
暢,他的身邊,會有許許多多的助力。他,或許就不會年紀輕輕,不到不惑之年
就英年早逝。

  我好恨我自己,至今尤記那個令我刻骨銘心的下午。如果當時我能聰慧一點,
早點察覺他那半年的總總不對。如果我能有我母親一般的決然,哪怕我們出走呢,
或許後來的一切惡夢都不會發生。

  然而這世上是沒有後悔藥吃的。這麽些年來。每每想及那個下午,我的心依
舊會隐隐作痛。現在我算是弄明白了,這就是我的命,我的冤孽。我這輩子該經
受的,命中注定的劫數。

  那天下午,我沒課,因爲那天正巧是硯秋的生日,我便早早的從學校回來了。

  先去西市的菜場買了幾個菜,回來便撸着袖子開工。硯秋那段時間很忙,可
是精力卻似乎好了許多,一個月裏到有十次八次的拼命折騰我。所以那段時間我
的心情一直很好,以爲硯秋在我精心的調理下身子好了許多。

  我從地窖裏翻出他的老部下從山裏打獵打到的梅花鹿。特地用小刀割下鹿鞭,
加了鄰居教我的中藥材炖了鹿鞭湯。

  初夏的季節。天氣潮濕而不燥熱。我因爲在家,便脫掉了外衣,找了條硯秋
的黑色寬褲衩套上,雪白的的确良襯衫擠得我的胸脯老高,飯菜在鍋上炖着,我
挽起袖子洗衣服。因爲接通了自來水的緣故。我幹脆赤着腳把衣服抱到院子裏的
石闆池子裏,用腳翻踩。

  硯秋下班進院子的時候,老遠看到我扶着牆,半撅着屁股在踩衣服。我的赤
足在水花的飛濺和衣服的搓弄裏若隐若現的顯出雪白的肌膚。淡青的脈絡印在腳
上,合着塗抹過猩紅色指甲油的腳趾。他忍不住了,他一直喜歡我的腳,每次長
時間好好歡好的時候,他都會握着我的腳反複的撫弄。我聽到了他的粗粗的喘息
聲和重重的腳步聲,可是我沒回頭,反而故意逗弄他,把我的屁股撅得更高了些,
褲衩緊緊的勒住我的腰身,豐盈的大腿把褲衩邊緣繃的緊緊的。于是裏面穿着真
絲的緊窄内褲,便明顯的顯露出了清晰的條痕。

  我巧笑嫣然的探頭撇了硯秋一眼,他準确的捕捉到了我的眼神,結果準備的
突然襲擊被我撞破,搞得他惱羞成怒,粗喘着氣就撲了上來,二話不說就扒開了
我的褲衩,連帶真絲的紅色内褲都被他扒掉了,他粗吼吼的把手伸進我的大腿間,
輕車熟路的撫摸上我的陰蒂。随即便報複似的,又捏又蹭。

  沒幾下我的情欲就被他撩撥的不可收拾,淫水順着陰道啵啵而出。糊了他一
手。他一邊扒拉着自己的褲腰帶,一邊幹脆把手指伸進我的陰道摳挖了起來。

  我迷亂了,閉着眼睛雙手扶牆,身子越來越輕,一點一點的往下滑落,屁股
卻緊咬着他的手指越貼越緊。

  直到我眼角的餘光看到他掏出來已然傲立的肉棒,我才下意識的回神,不行,
這可是院子裏,鄰居來了怎麽辦?

  我急忙的把身子直起來,屁股往回收。「好人,我們進去好麽?青天白日的,
要是有人闖進來看見了,我可就完了!」

  說是這麽說,我的陰道被他摳弄的越發緊縮,他的手指被我夾着,都帶了過
來,他鬼鬼的笑了:「都這麽急切了,還顧得上青天白日呢!」

  說着,他用手翻開肉棒的包皮,露出暴漲的龜頭,對着我水淋淋的陰唇摸了
幾下,弄得我雙腿一顫一顫的,差點站立不住,他便一手掐着我的腰,一手擡起
我一條腿,噗嗤一聲,便把腫脹的肉棒滿滿的插了進來。

  「我進門的時候就把裏裏外外的門都給拴上了,蚊子都飛不進來,嘿嘿!」

  我終于放下心來,随之便放肆的大聲喊了出來:「啊,啊,啊,啊,你今天
怎麽這麽大,堵的我裏面漲漲的,好舒服,快,快插我,快,快!」

  硯秋喜歡我喊,這習慣我知道是源自我母親的緣故。母親和他歡好,每次都
會拼命的大喊大叫,全然不顧體面。可是有一次我在他的挑唆下也試着喊出聲來,
結果那一回他剛插進來沒到一刻鍾,我就噴潮了。那種放肆的,酣暢淋漓的,全
然不顧的宣洩,真的會讓我熱血噴張,性欲高漲。

  可是我還是不習慣大喊大叫,羞死人了。

  現在我又喊了,也許是因爲是在院子裏,心底始終有一點忐忑而心神不甯,
于是幹脆叫喊出來,我不管了,喊就喊吧,就算被人聽到了也顧不上了,硯秋從
我身後狠狠的撞擊,這種光天化日之下的宣淫偷歡實在是太刺激了。我的滿足感
似乎比平常要迅速十倍!

  「快,好人,好哥哥,快點,肏我,狠狠的肏我,深深的肏我,肏到我子宮
裏來,把你的精液射到我子宮裏來,我要,我要你那滾燙的精液來燙我的子宮,
我要噴潮!」

  硯秋被我的淫叫聲刺激的越發大力,此刻我就像一個與人偷情的蕩婦,正苦
苦的哀求着奸夫來撫慰我淫蕩至極的肉體。硯秋幹脆把我的身子轉過來,雙手捧
起我的大腿,我便像澳洲的袋鼠一樣挂在了他身上,身子轉動間,他的肉棒從我
的淫穴裏滑落,我挂上他的身子,伸手找尋那能撫慰我瘋狂的淫欲的肉棒,觸手
摸去,肉棒淫水迷漫。硯秋調整好姿勢,我便急迫的把肉棒塞進了我早已水漫金
山的屄穴。

  「噗嗤!」肉棒插入屄穴的聲音是那麽清晰,我的心爲之一蕩。陰道随之緊
縮,可是完全阻擋不住肉棒的沖撞,直接擠壓進了子宮。我「啊」的一聲長喊,
太舒服了!這才是真真切切的滿足感!

  我等不及硯秋的抽動,自己先按捺不住的在他身上上蹿下跳的挺動起來。他
雙手兜着我的屁股,把我的兩瓣豐臀扳到肌肉緊縮,緊繃繃的。他一邊附和着用
肉棒抽插我,一邊用指頭揉蹭我的肛門,刮弄我肛門邊的褶皺。我的欲火被他的
手指撩撥的更加旺盛,身子竄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他有些吃不住,兜着我在院
子裏轉了好幾圈之後,幹脆把我按壓在回廊的牆角邊,一隻手指更是過分的插進
了我的肛門裏。

  我「嗷」的一聲大叫,肛門被擠進東西的陌生不适感覺卻在他手指的擠壓下
直接勾起了最敏感的欲求,我的身子随即像篩子一樣抖動起來,一竄一竄的,子
宮頸部隙口大開,對着他的龜頭臨頭就是滾滾的水流噴來。我高潮了!

  可是這混蛋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他好似發現新大陸般的,插在我肛門裏
的手指抽插摳弄的愈發厲害,身子倚坐到回廊的座欄上,後背倚着柱子,更加用
力的抱着我狠命的抽插,肉棒進出我屄穴的速度越來越快,手指摳我肛門的速度
也越來越快,他的臉變得猙獰,好像要弄壞掉我身子似的。

  我的身子卻越發不争氣的更加敏感,抖動的頻率随着他的抽插也越來越快,
陰道裏的淫水一波接着一波的噴湧而出,這混蛋猶自覺得不過瘾,他竟然往我的
肛門又伸進了一根手指,我都感覺我的肛門火辣辣的要爆掉了!

  突然,插進肛門的手指不知道碰到了哪裏,我竟然控制不住似的,尿意頓湧,
随即便摻雜着淫水,像噴泉一樣都噴灑了出來。我竟然尿了!

  我又羞又累,可是這混蛋愈發的興奮,他又把我轉過身,死死的按倒在座欄
邊,一邊還狠心的摳弄着我的肛道,一邊像打樁機一樣插我的淫穴。「啪啪啪啪」

  的聲音估計連院子外面整條街都能聽見。我已經嗓子沙啞的喊不出聲來了,
下面的淫水混着尿水像擰開的水龍頭一般沖刷着我的股溝和他的胯骨,他終于雙
腿一顫,身子前擠着壓倒在我身上,龜頭的馬眼裏沖出一股濃濃的精液,真的直
接射進了我的子宮,燙的我幹脆暈了過去……!


待續....
2014-6-26 09:3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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