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f3256586
金牌會員
 
UID 29659
精華
0
積分 242
帖子 366
閱讀權限 100
註冊 2008-12-17 來自 浙江金华
狀態 離線
|
大地原忿(二十七)
趕到那村子,天早已漆黑一片,夫妻兩還是先找到了那媒婆家,媒婆是個相
女人的行家,一看凝芳的身材便知道了貨色的好壞,臉上頓時露出了喜色,卻早
被那夫妻看在了眼裏,自然價錢就會漲上許多。
媒婆心裏有底,多給一些她還是能賺到,所以也不在乎多給那麽點,那想娶
媳婦的人,可是化的政府給的錢,應該也不會心疼,她給他做媒買來了女人,賺
一點辛苦錢那也是應該的。
夫妻兩人沒有逗留,把凝芳的鞋子留下後連夜就回去了,媒婆也不會留凝芳
在家裏過夜,她還想早點拿到那筆錢呢。
她從房裏拿來幾條繩索,把坐在凳子上的凝芳拉起來,用繩子捆住她的大腿
根部,纏了好幾道,又拿一條繩索捆在她的膝蓋上方一點,中間卻留有一段距離,
好讓她行走時能稍稍邁開步子。
媒婆拉著凝芳試著走了幾步,看她的姿勢覺得還可以,便把她眼睛上的紗布
摘了下來,凝芳借著火燭的光芒這才發現,屋裏居然只有媒婆和自己二個人,心
裏便盤算著是否能有機會對付一下這個女人,關鍵的是現在她的腿被她捆住了,
很難有效地反抗。
出了屋子,媒婆從墻角裏挑了一根細細的毛竹條拿在手裏,又拿了一條繩子
拴在凝芳身後的的綁繩上,讓凝芳走在前面,她右手拿著那根細竹條並牽著繩子
在後面押著她,左手還提著一盞煤油燈,照著眼前坑坑窪窪的小道。
凝芳在暗淡的光線下小步地往前移動著,不時地那媒婆會拿細竹條抽打她的
臀部,指揮著她方向,嘴裏還念念叨叨地跟她說著話,一本正經地開導凝芳。
路雖不遠,可凝芳的行走也實在太慢了,綁著的膝蓋被繩索勒的疼痛起來,
不得不又放慢了速度,媒婆倒是很耐心,有時還過來攙扶一把,只是那細竹條也
不忘抽打幾下。
凝芳疼痛的時候便會“嗚嗚”地哼幾聲,內心雖然很憤怒,卻不能對媒婆發
泄,黑夜裏也無法用眼神對她表示自己的意願,希望她能解開那膝蓋上的捆綁。
媒婆大概知道她心裏的想法,慢條斯理的說道:“女娃子,別叫喚,我可不會給
你松綁,我一個老婆子可跑不過你……”說到這裏,她手裏的細竹條又抽了一下,
還提起燈來把凝芳的臉照了照。
“到了男人家裏,只要你乖乖地聽話,你男人自然會給你松了綁的,好好的
過日子,別指望著以後往外面跑,這山裏可沒人來體貼你,只有你男人才會體貼
著你,好好記著啊。”
媒婆的話倒讓凝芳有了一絲憂慮,心裏的一點希望也感到有些渺茫起來,不
知道所謂的男人家到底是什麽樣,如果對她嚴密控制的話,那她面臨的將是非常
嚴峻的問題,她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前面大概就是該到的地方了,凝芳猜想著,因為那裏有兩間屋子還亮著燈火,
燈火中還能看到有幾個人在忙碌著。
果然,媒婆把她帶到了那裏,爬上幾級高高的臺階,便進了那屋子,屋子裏
居然還有三四個忙碌著的老太婆,見媒婆來了,便都住了手,眼光齊都看著凝芳,
早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跑了過來,媒婆一見她便問道:“小妮子,你哥呢,
去把他叫來。”
“我哥在後面,我去喊他”小姑娘跑向後屋,不一會便有一個後生和一個姑
娘一起走了出來,小夥子挺秀氣的,不高的個子,看上去有些內向,大概也就二
十歲出頭吧。
那姑娘倒是蠻文靜的一個女孩,皮膚有些黑黑的,長的不是很漂亮,但身材
發育得卻很豐滿,大概是山裏幹活鍛煉的,看樣子不過也就十八九歲。
媒婆正在把凝芳往屋子中間的那個柱子上拴著,那幾個老太婆七嘴八舌地低
聲說嘀咕著,對那站立在柱子前毫無反抗能力的凝芳指手劃腳著,雖然看不見臉
蛋,但那身段還有那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卻是她們很少見到過的,最起碼這山裏
可沒有出過這麽好看眼睛的女人。
小夥子一出來,老太婆們就說上了:“盤生啊,你家真是時來運轉咯,嘖嘖,
你妹子明天嫁人,今晚你家就給你添上了一個女人,瞧這模樣,嗯……是個好兆
頭啊,我看那,過兩天也把喜事辦了……這都是你們死去的爹在陰間照應你們哪。”
盤生臉上不知是因為燈火映照的,還是有些緊張,紅紅的像是很害羞的樣子,
他看了看已經被拴牢在柱子上的凝芳,想對媒婆說什麽,卻沒說出來,而媒婆已
經把那拴人的繩扣打了結,一轉身便拉著盤生的手進了裏屋。
凝芳緊倚著柱子被捆著,知道自己想動也不可能動得了,只是那些老太婆的
眼光像要在她身上搜尋什麽似的,讓她很不自在。她不想理睬那些老太婆的話語,
卻看了一眼面前那個也在看著她的女孩。
女孩好像心情很好,見凝芳看她,便回了個笑容,笑容很燦爛也感染了凝芳,
讓她覺得女孩心裏一定有喜事。
凝芳環顧了一下屋內,這才發現屋內到處都呈現出一派紅紅的喜色,那些堆
放著的東西,一看就是人家送來的禮品,有些都用紅綢子紮著,也有貼著紅紙的,
看樣子就是這家人家要辦喜事。
難道他們早就準備好了要把我綁來這裏成親?凝芳心裏有些緊張起來,不知
道他們下一步想怎麽辦,不由得把身子扭動了幾下,還“嗚嗚”的哼出了聲來。
那姑娘很恬靜地看著她,輕輕地走到凝芳面前,用手給她捋了捋額前一轡滑
落的頭發,神態有羨慕也有安慰,說道:“別怕,到了我家就是我嫂子了,我哥
是個好人,他不會欺負你……你以後可要好好待我哥。”
凝芳聽她說話,那柔聲柔氣的樣子,便知道這是個在家裏很溫順的女孩,而
且還很體貼她的兄妹,不僅對她有了好感,她溫和地看著她,雖然不能言語,卻
把那種溫和與贊許默默地傳遞給了她。
媒婆手裏拿著一個小布包就出來了,臉上的喜氣實在難以掩飾,她走到姑娘
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笑嘻嘻地說道:“菊子,明天就是你的大喜咯,可別把你
哥給忘咯,到時候也要回來看看你哥,還有你這馬上也要成親的嫂嫂……嘿嘿嘿
嘿”媒婆看了看凝芳,皮笑肉不笑地樣子。
“謝謝阿婆。”姑娘道不忘替她哥哥謝一聲。
盤生也出了裏屋,卻沒看凝芳,又忙自己的事去了,那個一開始出現的十一
二歲的小女孩,此時帶了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又出現了,兩人站在凝芳身前好奇
地看著她,又看了看那個菊子的姑娘,小男孩問道:“大姐,她是誰呀?幹嗎綁
在這裏呢?”
菊子一把把他撥轉了身向裏屋推去:“回去睡覺了,小孩子不要管……”兩
個小孩被她推進了屋子,她把門關上就小聲地說道:“這是你們新來的嫂子,以
後姐姐走了,可只有哥和嫂子照顧你們了,你們可要聽話,梅子,你要照顧好弟
弟,別讓他老是哭鬧,要不然姐姐也不放心走,聽懂了嗎?”
兩個小孩似乎很懂事地點了點頭,菊子說道:“好了,你們先上床睡覺,外
面的也該忙好了。”兩個孩子倒是聽話,各自睡覺去了。
屋外那些老太婆把該辦的事都辦好了,屋內也整理得幹幹凈凈,似乎就等明
天娶親的過來迎娶新娘子了,半個時辰後,熱心的老太們慢慢都散了。
菊子把大門閂上,就留了一盞燈在那桌上點著,盤生被她叫了出來,她輕聲
問道:“哥,你咋還不把她帶進屋子呢,就綁在這裏,你不怕被老鼠咬著?”
盤生偷眼看了看凝芳,見凝芳也在燈火中看著他,他的臉又紅了,話也不說,
就把拴著凝芳的繩索解開了,菊子上前幫忙,攙扶著凝芳就要進盤生的房間,盤
生有些著急地說道:“菊子,還是……還是先到你屋裏吧……這……別……”
“幹什麽呀?你錢都給了,早晚還不是你的老婆?幹嘛那麽膽小?”菊子跺
了一下腳埋怨起他來,可看盤生一臉的緊張和尷尬,便也消了消氣,把凝芳帶進
了自己的房間。
凝芳心裏多少有了些安慰,知道今晚不會有意外發生,內心倒對盤生有了好
感。
眼前的房內堆了許多物品,都是結婚的用品,雖然不多也很土氣,但卻給屋
內充滿了紅紅的喜色。
床頭上有一張照片,是一個長得很清瘦的年輕人的臉,凝芳估計這個大概就
是菊子的新郎了。
盤生看她們進了屋子便要出去,被菊子叫住了:“哥,你急著走幹嗎?幫我
把她擡上床啊,你看你,這又不是我的媳婦,你都丟給我幹嗎?”
盤生不得不和菊子一起,把凝芳擡到床上,然後趕緊就出去了,菊子看著他
的背影嘟噥道:“大男人還怕羞,虧你還娶老婆呢。”
菊子把床上的東西往裏面挪了挪騰出空間來,把凝芳放倒後,就開始解開她
的衣衫,看她渾身都被捆綁的結結實實,似乎放了心,這才找了一條布帶把凝芳
的腳給捆緊了,然後脫去她的衣衫,蓋上被子,她也脫了衣衫赤裸著身子鉆了進
去,山裏人好像都有這個習慣,似乎穿著衣服睡覺太累贅,菊子也是如此。
也許是明天就要嫁人,她有些興奮,黑暗中居然跟凝芳說起話來,說的自然
是他們的家事,凝芳此時也無法入睡,便耐著性子聽她說了起來。
原來菊子家兄妹四人,前兩年父親在一次挖井的時候,因為井壁突然塌方,
正在下面挖井的父親被壓死了,本就不能忍受這裏貧窮的母親,撇下了他們兄妹
四人也跟人跑了,這下,孩子們可就斷了生活來路了,本來靠父親挖井賺點錢作
學費的盤生也被迫輟了學,後來鎮裏給了他們一些補助,加上母親沒有帶走的父
親的喪葬費,他們的一個遠房叔叔幫著讓人給盤生找一個女人,也算能給家裏多
一個照顧孩子的人。
恰好外村有人來說媒,看中了盤生的大妹子菊子,於是決定先把菊子嫁過去,
男方會給一些彩禮,這樣家中也不會太寒酸,也算為將來盤生娶媳婦打一點基礎,
菊子一直沒有上過學,但知道哥哥的辛苦,自然願意為他付出一切,況且哥哥輟
學一年多了,很想復學再考高中,做妹妹的理應幫助,於是便答應了這門親事,
雖然到現在為止她還只看過男方的照片,並未見到真人,但她心甘情願。
凝芳心中也很為她家的遭遇感到難過,但卻無法用語言來表達,但隱隱的感
到自己脫身的機會越來越大,這些孩子還不是那種非常愚昧的人,尤其是那個盤
生,她能感覺到他內心的那種無奈和理性,或許這就是自己可以說服他的理由,
她一定要尋找機會和他溝通。
菊子的聲音越來越低,外面的蟲聲卻越來越響,凝芳的眼皮也越來越沈重…
…
清早,家裏忙碌的聲音把凝芳給驚醒了,身邊早就沒有了菊子,凝芳猜想著
她現在一定在梳妝打扮,穿的也一定是一件大紅衣衫,或許還會在耳鬢插上一枝
山上剛采摘下來的嬌美野花。
門打開了,菊子就站在門口,果然穿了一件紅衣衫,只是衣衫有些小,把她
那顫巍巍的胸脯裹得高高隆起著,她看著凝芳,有些嬌羞地說道:“喲,你醒啦,
還是再睡一會吧,今天忙完了,我哥會來陪你的。”
見凝芳的目光看著自己,便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子,臉上一紅:“這……
這是我娘的衣服,太小了,哦,你要不要起來上茅房?我帶你去。”她拉著衣服
下擺,顯然是在遮掩窘境,卻沒想到把胸脯突起的更高了。
“嗚……”凝芳表示很想去茅房,菊子便解開了她腳踝上的布帶,攙扶著她
到了後院。
再回到房間裏時,菊子便問她,是不是想看看等會兒熱鬧的場面,凝芳把笑
意都寫在了眼睛裏,菊子自然明白了,便讓她坐在窗前,那窗戶便是對著屋外場
地上的,迎親的隊伍就在那場地上來迎娶新娘。
恰好此時盤生進來喊菊子,菊子便把他叫住了,讓他幫忙把凝芳重新捆綁在
窗前床上,盤生似乎不太願意插手,但拗不過菊子的神情,也怕破壞了她今天的
好心情,便答應了。
一切都是順著菊子的指揮來的,先把凝芳的腿腳都蜷曲起來用繩索捆緊了,
讓她跪著坐在窗前的床上,又都解開了她身體上的捆綁,稍稍讓凝芳恢復了一下
知覺後,又五花大幫著重新捆綁起來。
這菊子還是挺懂事的,一邊捆綁著,一邊不斷安慰著凝芳,嘴裏的那幾聲嫂
子,把凝芳叫的似乎已經跟盤生成了親似的。
凝芳上身獲得自由的那一刻,幾乎就要反抗,她知道憑自己的能力,完全能
夠制服眼前的這一對兄妹,可是突然間她放棄了,內心覺得不應該在菊子這麽大
好的日子裏起波瀾,她的反抗一定會讓他們這個家感到恐慌,也許會出現大的變
故,這是凝芳心中所不忍心的,她覺得獲得自由的機會應該在今天以後會有很多,
因為她看出了盤生的正直和善良。
她要讓菊子今天能夠高高興興地嫁出去,讓一個充滿貧困和磨難的家庭能有
一份充滿希望的幸福感。
她終於再一次失去了自由,盤膝坐在床上,身子被捆綁的緊緊的,嘴也堵塞
得嚴嚴實實,面對著窗戶外暫時還冷清的場子,心情居然很平靜。
一個來幫忙的老太端來了一碗點心,放在了桌上,碗裏的園子有紅有綠也有
白,那是象征喜慶的。
菊子解除了凝芳嘴上的堵塞,非常耐心地餵著她吃了,似乎現在她不是今天
喜事的主角,照顧凝芳才是她的正事。
此時有人來喊她,大概馬上迎親隊伍就要來了,她答應了一聲,便又拿起一
團幹凈的棉布塞住了凝芳的嘴,還把那些繃帶嚴嚴密密地包住了她的面部,然後
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凝芳的臉,輕聲說道:“嫂子,以後我可能很少來了,我哥就
交給你了,你不用害怕,我哥可是個好人,大概你比我哥大?我哥也二十一歲了,
他的心腸好,保證虧待不了你,你放心,我走以後,我讓我哥好好待你,只要你
踏踏實實地跟我哥,他一定不會再捆著你,要知道,我哥娶你,把我家的錢都搭
進去了,連我弟妹以後準備上學的錢都花了……”說到這裏,菊子掩著嘴說不下
去了,淚水卻順著臉頰流淌下來,她捂著嘴就跑了出去。
凝芳看著她的背影,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貧窮帶給人們的境遇竟是如此
的大不同,純樸的心靈又被多少愚昧給玷汙了。
外面漸漸熱鬧起來,凝芳動了動被捆得緊緊的身子,探頭看了看窗外,窗戶
關著,破碎的玻璃被好多條膠條粘著,所以看起來實在很模糊,但場子裏隱隱綽
綽地倒也人多了起來。
好不容易鞭炮和喇叭響了起來,終於迎親隊伍來了,一頂看起來很陳舊的轎
子被四個壯漢擡著,轎子上的紅緞子都臟的幾乎變成黑色的了,轎簾也有了幾個
破洞。
後面跟著一頭驢子,驢子背上鋪著紅布,上面騎了一個後生,披紅掛綠的看
起來挺興奮的樣子,到了場子上,他還是坐在上面卻不下來。
擡彩禮的人把彩禮都擡進了屋裏。
又是幾聲爆竹以後,屋裏的人們早把打扮好的菊子拉到了門口,就等著那新
郎下來攙扶新娘入轎,沒想到新郎還是不下來,只是一味地看著菊子笑,此時一
個五十多歲穿得比較整潔的男子,來到驢子前,把那新郎抱了下來。
人們正奇怪,卻發現新郎居然不會走路,兩條腿站在地上歪歪扭扭的站立不
穩,兩只手也一甩一甩的,原來是個小兒麻痹癥患者。
菊子把這一幕都看在了眼裏,一下子眼冒金星,幾乎要昏厥過去,幸好身邊
的幾個女人趕緊扶住了她,菊子蒼白的臉色讓周圍的人害怕,四周也寂靜下來,
都讓這個場面給驚呆了,誰也不知道新郎居然是個四肢不能行動的殘疾人。
一聲嗚咽從菊子的嗓子裏悲憤湧出,新郎父子也呆呆地站在那裏,不知如何
是好。
突然,菊子大喊一聲:“滾,給我滾……”然後就返身往屋裏跑去,一下子
就撲在了凝芳的身邊床上慟哭起來。
凝芳隱約感到發生了什麽,但卻沒看得清楚,現在自己被堵著嘴,想安慰幾
句話卻也無法開口,只好眼睜睜地看著她悲哭不已。
有相好的鄰居便勸新郎家的,把這個婚事退了算了,這樣的男人怎麽能做人
事呢,豈不害了人家姑娘,新郎父子也不知如何是從,但仗著自己帶來了很多的
親戚和幫忙的村裏人,倒也不怕菊子他們悔婚。
盤生硬著頭皮跟新郎父親商量,希望他把婚事退了,新郎父親卻提出把錢退
給他,原先給的二千塊錢要還,還要陪他們彩禮錢和悔婚錢。
盤生這下傻了眼,他的錢都買了捆在床上的那個女人了,現在哪裏有錢來還
給人家。
這下雙方就僵持住了,一些看不過去的幾乎便要打了起來。
倒是村裏人給盤生出了個主意,讓他把那捆綁了的女人給那新郎父子帶回去,
也省得害了自家妹子,盤生心裏動了動,但卻沒敢答應,他想聽聽菊子的意思。
菊子早把他們的想法都聽明白了,自己也思量了很久,這才作出了一個決定,
起身後毅然擦了擦眼淚,對盤生說道:“哥,你不用擔心,妹子不會連累你,你
以後可要好生待弟妹,妹子走了,你多保重。”她心裏可不願讓這個哥哥雞飛蛋
打,把好不容易買來的媳婦又送給了別人,她決定嫁給那個小兒麻痹癥。
新郎父子一聽這個消息,自然喜出望外,趕緊催促著把一些禮儀都做完了,
這才讓他們隨行的女人上來把菊子帶到了轎子前,他向那兩個女人使了個眼色,
女人們很能心領神會,取出繩索來就把菊子牢牢地五花大綁起來,原來他們早有
了準備,為的就是防備對方悔婚,此時,雖然菊子已經答應嫁給他兒子,但終究
心裏不踏實,怕她再突然反悔,於是便讓人把她捆綁起來架進了轎子。
菊子沒想到他們會把自己綁起來,還沒喊叫出聲,早有人把毛巾塞進了她嘴
裏,隨後就被捆在了轎子裏的轎杠上,眼睛上也被蒙上了黑布,黑布纏得緊緊的,
還順帶把嘴也繞了進去,卻是不讓她吐出嘴裏的毛巾。
盤生蹲在門口捧著腦袋,一副痛心和無奈的表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原定的幾桌酒飯早已擺開,可是居然沒人入座,人們在交頭接耳中漸漸散去。
喇叭聲又響了起來,那是新郎家的迎親隊伍開始回程,那頂陳舊的花轎在一
顫一顫中漸漸遠去,留下了茫然的人們呆滯的目光。
嗩吶聲不再充滿喜慶和幸福,漸漸遠去的是淒惶而悲傷……
二個月以後,菊子在偷偷跑回來後的那個夜晚,就在霏霏的春雨中,吊死在
了村頭土崗上的那棵樹上(這是後話)。
盤生果然是個有文化的後生,一切都安靜下來以後,他便來到了房間裏,就
在菊子出嫁前,他心裏就有了決定,如今便是實現這個決定的時候。、他要把凝
芳放了,他覺得自己是個能夠憑勞動換來收獲的人,當初被迫托人買媳婦也是出
於無奈,沒想到買來的是個並不是自願的女人,看到她被捆綁得結結實實的,他
心裏也不是滋味,他不想虧欠別人什麽,不管是心靈的還是其他的,他讀過書也
懂得一些做人的道理,所以他要做自己不會覺得虧心的事。
他知道自己買的這個女人,也讓妹妹菊子付出了巨大的犧牲,如果就這樣放
了,也許是對妹妹的一種打擊,辜負了妹妹的心願,但內心的煎熬還是戰勝了這
種仿徨。
希望以後妹妹回來,再和她解釋他此時的心情。
當他動手解開凝芳身子的捆綁時,繩索下的肌膚讓他莫名的心跳,他從沒如
此直接地碰過女人,還是一個眼睛和身材如此美麗的女人。
那些繩子纏繞的地方居然都是那麽敏感,他的手不得不觸摸著,內心也在煎
熬著,幾乎就要打消釋放她的念頭,但目光觸碰到凝芳的眼睛時,他看到了鼓勵
和信任,也感覺到了一種溫柔和企盼。
繩索都被解開,唯有那嘴上的繃帶他紅著臉沒有動手,他不敢觸碰凝芳的臉,
他實在太膽小,一轉身便出了屋子。
凝芳獲得了自由,她很欣喜盤生能如此的潔身自好,也欣賞自己看人的眼光,
是如此的準確。
她面對鏡子,解開了那些緊纏著自己嘴部的繃帶,抽出塞著嘴的布團後,還
不忘整理了一下零亂的頭發和衣裳。
盤生為她做了一頓很不錯的晚飯,沒有多少葷腥,但卻是很新鮮的,他覺得
現在她是客人,應該好好的招待一下。
他隱隱的有一種幻想,希望凝芳能夠自己願意留下來……
兩個還小的弟妹也在座,一臉偷偷掩飾的興奮,不停地看著凝芳。
凝芳也在看著他們兄妹,平靜的氣氛不是很快樂,她的心裏也做了一個決定,
希望以後能再來到這個地方,她要把盤生的弟妹帶回到她的世界裏,讓他們獲得
其他城裏人所擁有的權利和幸福,也許這是一種關愛,也許這又是一種報恩,凝
芳已經無法判斷,她希望愚昧不再蔓延,人性能夠得到更好的延伸。
深夜,盤生又做了一個決定,那是當他知道凝芳是警察時,在他愕然和慶幸
之後作出的,他要送凝芳上路,要把她安全送到目的地,雖然自己可能保護不了
她,又或許她更本就不用他的保護,但他需要心安理得地面對以後的生活。
凝芳欣然接受了,因為自己身無分文,又不認識山路。
第二天一早,盤生起了個早起,想早一點和凝芳上路,那是為了避免被村裏
人看見,引起不必要的議論。
可一出屋子,便被鄰家那個老太太看見了,老太很奇怪,,似乎昨天還看見
凝芳是被捆綁著的,居然一個晚上以後便能自由地跟著盤生出門,心裏開始犯了
疑。
盤生有些尷尬,不知如何解釋,順口便說道:“六婆,我……我帶她去鄰村
找村長開個證明,以後可以……可以辦手續……”他結結巴巴地編了個謊言。
六婆倒是很熱心,一把拉著盤生到了一邊,低聲地說道:“你個娃子,怎麽
那麽不懂事,花那麽許多錢好不容易買了個媳婦,這就糊裏糊塗地帶她出山,一
個不小心被她跑了,你咋對得起你死去的爹?”
“六婆,我……”盤生平時受過她很多的照顧,也很尊敬她,此時心裏有話
卻不能對她說,一時沒了主意。
六婆幹脆地說道:“你等著,我來幫你。”說完話,“啪啪”地就敲響了隔
壁的大門,居然被她又叫來了兩個男子,手裏還都拿著繩索之類的東西。
六婆也不理睬盤生,徑直走到凝芳面前,一把就拉住了她的胳膊,說道:
“姑娘,我們家盤生可是個好孩子,你可不能把他騙了,想這麽久溜走那可沒門,
走,跟我回屋裏去,要出去也得過了門成了親再說。”
凝芳一時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看盤生焦急又沒辦法的神情,便知道他
一定很為難,便用眼睛看著他,希望他能拿定主意,而自己心裏也做好了準備,
隨時進行必要的反抗,她不能再耽擱時間了,柯蘭一定很需要她的幫助,她必須
要回去。
盤生明白凝芳的意思,便上前攔住了六婆:“六婆,沒事,我們都說好了,
她願意留下來,我們真的是去開證明的,她……她說一定要辦個合法的證明,才
肯做我的……我的……女人,你就放心吧。”
“真的?孩子,你可別騙我,到時候吃虧的可是你。”六婆將信將疑,思考
了一下,又說道:“那你先把她捆上了,要不然我不放心,來來,你們幾個過來,
把她捆了……”六婆招呼著那兩個拿著繩索的男人。
盤生臉色也變了,想要上來攔阻,卻被凝芳用眼色制止了。
兩個男人倒是利索,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凝芳給反剪了雙臂,牢牢地五花大綁
起來,那繩索就像生了根一樣,緊緊地貼附著她的身子。
凝芳完全放松了身子,絲毫沒有反抗的意圖,任由他們自在地捆縛著,六婆
看她還算乖巧,臉色倒也顯得輕松起來,還安慰道:“姑娘,別怪老婆子多事,
那也是為了你們好,以後老婆子還要靠你們多照應呢。”
凝芳沒想說話,身子被他們扭來扭去的捆綁著,她只是看著那繩索在身上繞
來繞去,並隱隱地陷入肌膚。
六婆雖然嘴上客氣起來,但手裏還是一樣不留情,一條毛巾按在凝芳的嘴上
揉了幾下就塞進了她嘴裏,凝芳“嗚嗚”了兩聲,居然沒吐出來,便甩了幾下腦
袋表示了一點抗議,齊肩的秀發呼啦啦地就飄散開來,臉也憋得通紅。
看看捆綁結實了,六婆似乎還不放心,又在凝芳身上摸索了一遍。似乎在查
找有沒有暗藏利器,卻發現了她塞在胸口衣襟裏的口罩,便抽了出來,那下沿的
帶子還掛在凝芳脖子上呢,便把口罩往她嘴上一扣,上面的兩條帶子便緊緊地系
在了她的腦後,這下便兜住了她的臉和嘴,又把下沿的帶子重新緊緊地收緊了打
了個結,並把口罩仔細地拉扯遮掩好,那嘴裏的毛巾大概是不會被吐出來了。
“大柱子,你陪盤生一起走一趟吧,路上小心些,別出了什麽亂子。”六婆
吩咐一個年輕一些的男人,男人應了聲便拉著凝芳的胳膊就要上路。
凝芳一聽,心裏掠過一絲隱憂,希望不會對她不利,再看一眼盤生,似乎他
倒是有了信心了,臉上很平靜,便也把心放了下來,估計盤生還是有辦法能夠應
付這個局面,其實只要盤生不改變主意,對付大柱子應該還是有可能的,雖然身
子被捆綁,但腿腳卻是利索的。
山道細長而綿延,忽而穿行在樹林間,忽而又蜿蜒在小溪旁,那青山綠水無
不透著蔥郁的生機。
陽光今天也起來了,把嫩嫩的綠葉照得幾乎透明般,走在其間,宛如同綠色
和金色混成了一體。
凝芳夾在一前一後兩個男人中間,不能自由言語,但卻能很自由地欣賞著美
麗的景色,不知為何,居然生出一個想法,如果這裏的人們有朝一日也富裕了,
把這裏開辟成最美麗的風景區,那來到這裏的人們,特別是年輕美麗的女子,大
概不會再像自己現在一樣,被捆綁堵嘴押解在山路上……也許還會有很多年輕漂
亮的女子願意嫁到這青山綠水間。
盤生走在前面,走得很小心,總是不斷地回頭為凝芳撩起擋在路上的荊棘,
不時還要攙扶一下,凝芳也對他報以感激的眼色。
轉過了幾道山梁,便有稍寬一些的大道展現在眼前,大柱子不明白盤生要帶
凝芳去哪個村子,便問了一句,盤生居然沒有理睬,只是站在原地沈思了一會,
然後說道:“柱子,再走一段路,前面山坡下有個小飯館,咱們喝一杯去?”
大柱子倒是個爽快人,看看也將近中午了,一摸肚子幹脆地說道:“行,喝
一杯。”神情立刻振奮起來。
果然,那間小飯館已經開門在等客了,說是小飯館,其實就是一件很簡陋的
土坯屋,外面搭了個涼棚,後面也用亂石頭砌了半人高的一塊地方,算是生火做
飯的地方。
屋門窄窄的還掛著簾子,兩個人同時進出的話得側著身子才能過。
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一見有客人,挺熱情的便招呼開來:“來來,快
進屋,幾位是……”他的眼睛看了幾眼凝芳,臉上依然微笑著。
盤生知道不必避諱他們,前幾年和他爹出山的時候,也在這裏見到過被捆了
身子的女人,爹也沒在意,何況這家小店的老板,那一定見的比他要多了。
桌椅還沒擺出屋外,便只能在屋子裏坐下,大柱子扭著凝芳背後的繩索就把
她推了進去,盤生趕緊就把凝芳讓進墻邊的凳子上,自己也稍稍離開一些坐下了,
大柱子則坐在了對面。
此時一個女孩從後門進來,是個十八九歲的女孩,看樣子應該是老板的女兒,
女孩子長得挺豐滿的,稍稍有些胖,不過長的蠻不錯的,尤其那豐滿的胸脯堅挺
挺地,把本就不長的衣衫都吊了起來,似乎一不小心就會把衣衫撐破。
大柱子的眼睛便開始滴溜溜地在她身上轉了起來,以前也見過這個女孩,沒
想到現在發育得這麽好,儼然是個大閨女了。
女孩見大柱子在看她,臉稍稍有些紅了,但並不回避,輕咬著嘴唇也把眼光
火辣辣地投在他的臉上。
大柱子可還是個二十六七歲的光棍,什麽時候被女人這麽看過,唰地一下臉
就紅了,那身子也發熱起來,因為緊張,兩只手也不知怎麽放了。
盤生心中暗喜,原先想把他灌醉的想法大概不用了,看樣子這女孩倒是挺喜
歡大柱子的,也難怪,大柱子人長的身強體壯,棱角分明的臉龐,很有點男子漢
的樣子,可比盤生多了幾分彪悍氣和英氣,只是缺少了盤生的書卷氣和那份溫和。
不過酒還是要喝的,只是不用再動用心機了。
酒很便宜,因為是自制的米酒,味道也很醇厚,香味自然也很濃郁,喝了當
然也會臉紅,臉紅便意味著有了醉意,大柱子有了心思,那酒就喝得更加毫不在
乎了。
凝芳是不會有酒喝的,盤生也沒有多少錢可以請客,很簡單地為她要了一碗
清湯面,他很小心地為她解開了口罩,抽出那堵塞的嚴嚴的毛巾,塞入自己的口
袋,回頭一看大柱子的眼光還在女孩的身上移動著,便略微緊張地為凝芳解開了
捆綁。
凝芳的美麗讓女孩子感到驚奇,沒想到那個清秀的小夥子,居然能綁來這麽
好看的女人,而且還挺溫和的,不哭也不鬧,就像很自願的樣子,白皙的肌膚又
哪裏是自己可以相比的,看起來像是個很有文化的人,一定讀過很多書。
凝芳很平靜,稍稍活動了一下胳膊,便默不做聲地吃了起來,走山路很累,
加上被捆綁著,所以體力也消耗了很多,肚子也確實餓了,這熱氣騰騰的食物,
真是補充體力的好東西,她需要打起精神應付後面的情況。
酒足飯飽,那就該上路了,大柱子此時不會管凝芳是否還要不要上綁,他的
心事在那女孩子身上,磨磨蹭蹭的等盤生和凝芳出了店,他才準備出來。
女孩早已背倚著門框在那裏等著,卻把門口的通道給堵塞了一大半,大柱子
只能吸著肚子側著身子往外移,女孩看起來就是故意的,但也很緊張,緊張的臉
都紅了,紅撲撲的分外嬌艷,她把身體有意無意地挺了挺,似乎想讓他出去,可
胸脯一下子卻頂住了大柱子的身子,大柱子身體突然僵住了,渾身燥熱起來,身
下挺拔如鐵,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女孩眼神十分羞怯地看了看他,那頭似低非低地幾乎要伏在他的胸膛上,一
緊張,他的手便無巧不巧地摸上了她的胸部,那一剎那便猶如觸電一般,讓他心
旌搖蕩,女孩的臉就像被一片紅雲籠罩著,那雙羞紅了的眼睛已然滿是春光地直
視他,在幾次很結實的身體摩擦後,終於把空間不情願地給讓了出來。
一個門裏,一個門外,大柱子依依不舍地回頭看著他,那心還在拼命地跳動
著,張了張口只說了一句話:“我……我們走了。”
那片紅雲抿著嘴只是對他輕輕點了點頭,同樣也有依依不舍,看著大柱子一
步一回頭地離開,她的身子又斜倚上了門框,把初春的目光都留在了他的身上。
盤生不想再對大柱子有所隱瞞,但也不想告訴他什麽,因為大柱子到現在為
止一直心不在焉,哪裏還會管凝芳是否被捆綁,盤生要擺脫他,現在正是時候。
“柱子,我看你還是回去吧,我們想去我大姨那裏看看,要到天黑才能到那
裏,你跟著去也沒勁,還不如早點回去。”他根本就沒有大姨。
“那……那她……怎麽辦?”這是大柱子才想起,凝芳是他幫著盤生看管的
對象,怎麽沒有被綁上。
“算了,別找了,繩子我都丟在那店裏了,她答應跟我,我也不會虧待她,
你就別操心了,回去吧。”
大柱子怎麽會不想回去,但想回去的地方卻不是自己家裏,當然是那小飯館,
此時他有了理由了,便是回去找繩子,也許那繩子被女孩收起來了,嘿嘿,找不
到才好呢,可以多找一會……
“那我先回去了,你路上可要當心點……”他小聲地對盤生囑咐道,酒氣都
噴在了他的臉上,客套是假的,想趕緊回去那才是真的。
盤生望著遠去的大柱子,心裏終於落下了石頭,回頭不好意思地看著凝芳。
凝芳端莊而文靜地站在那裏,仿佛剛才並沒有發生什麽事,一陣山風吹過,
拂掠著她的秀發,把衣衫吹得“嘩嘩”直響,她伸手捋了捋頭發,回頭對盤生報
以淡淡的微笑,那是一種贊許和鼓勵。
盤生看見了她輕拂頭發的手腕,那裏還留著明顯的繩索捆綁痕跡,那些痕跡
讓他內心感到了幾分慚愧和自責,他又看見了那份微笑,感到了一點欣慰……
大地原忿(二十八)
盤生的確是個很守信用的男人,一路上話不多,可厚道的性格,給凝芳留下
了很深的印象,凝芳也知道他心裏想什麽,因為他看她時的眼神,早已明明白白
地表露了他的心跡,那是只有對喜歡的女人才有的眼神,有一種挽留和期待,也
有一些失望和自卑。
這個後生將來應該能夠有前途,希望他能生活得很好,這是凝芳所能給予的
最好的東西了。
第二天的下午,順利到達鎮公安分局,凝芳挽留了盤生,請他吃了一頓便飯,
算是感謝和告別,最後又送他上了汽車。
分局長早已把她盼得心焦了,原來說好的時間現在居然一直沒有她們的消息,
他情知可能出了問題,但苦於無法了解和聯系,而林芝一案的原單位所屬地的公
安局也派了人來,經過調查取證後,基本已經落實林芝的存在,正準備今天就啟
程前往喬家村。
凝芳簡單地把發生的事情介紹了一下,很多不宜啟齒的都省略了,並表示要
盡快趕回去營救自己的搭檔柯蘭,希望能有一個交通工具送一下。
分局長立刻布置了下去,並把凝芳的槍支和證件都歸還了她,於是兩個案件
的辦案人員便坐上了同一輛吉普車,前往喬家村。
林芝一案的原駐地民警,來的是一男一女,協助他們辦案的是兩個年輕的本
地民警,根據曹老板的口供,認為林芝和村長有很密切的關系,那當然應該直接
去采石場找村長,大夥覺得都可行,畢竟也是順路。
然而到了采石場,村長和林芝卻都不在,問了一下幹活的其他人,說是今天
沒來,可能在村裏忙其他的事。
大家看了看時間,已是下午三點多了,得抓緊時間,希望在天黑以前完成抓
捕林芝的任務,便直接奔赴喬家村。
車子自然是進不了村子,就在三裏路以外便停了下來,一行人也只能步行而
入,凝芳走過此道,依稀還認得路徑,很快就到了村子。
因為凝芳的身份和能力,大家也就不約而同地以凝芳的意見為主,凝芳也不
謙讓,進村前就為大家分了工,本地民警抽一個幫助外來的民警抓捕林芝,另一
個協助她找尋柯蘭和封雪。
於是大家稍微分散了一些,各自為組的進村,然後便直接到了村委會,沒想
到村長也不在。
凝芳讓他們在這裏等待一會,自己帶著那個女民警起身前往村長的家中,還
好,沒有撲空,村長正在家裏,一見凝芳,不覺吃了一驚,好像已經有三天不見
了,他原以為她早回去了,沒想到又見上了面,看那樣子好像還有什麽要緊的事,
便趕緊把她們讓進了屋裏。
原來村長今天身體不適,便沒有去礦上,他不去的話,林芝自然也就不用去
了。
凝芳讓那女民警把情況說了一下,這倒讓村長心裏犯了難,沒想到王瘸子老
婆那麽能幹的女人,居然也會拿公家的錢,他可有點不信,再說了,他也實在不
願意讓這麽好的幫手,就那麽隨隨便便的被警察帶出這個村子,可眼前的是外地
來的警察,還帶來了照片,上面那漂亮的女人不正是王瘸子老婆嗎?
村長能當這麽多年的村長,自然有它的道理,要不然誰也不會服他。
村長的心裏已經打好了算盤,跟凝芳支支吾吾的好一會,便客氣地邀請她們
留下吃晚飯。
他很自然地走進了廚房,老伴就在那裏忙碌著呢,他們的話她也一定都聽見
了,村長一個眼色,她心領神會,笑嘻嘻地十分客氣地跟她們打著招呼,說要去
地裏摘些菜回來,還熱情地邀請她們務必要在這裏吃晚飯。
這一出去,便跨著那雙大腳直奔王瘸子的家。
村長又拖延了一會時間,這才和凝芳她們一起到了村委會,見了那幾個同誌,
一番寒暄後,凝芳讓村長帶領他們奔王瘸子家而去,自己問明了喬有福家的住址
後,和年輕的當地民警小劉一起趕赴那裏,她心裏最惦掛的就是柯蘭,希望她不
會出什麽事。
喬有福也在家,這幾天就一直沒有好心情,總怕他哥哥的事情敗露了,此刻
面對一臉嚴肅的警察,本就膽小的他自然漸漸地喪失了抵抗,凝芳的攻心戰略迅
速摧垮了他的心裏,不得不交待了喬有貴就藏在他二叔家。
凝芳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讓他帶路前往,面色及其難堪的有福最後還是答應
了,並提出自己不進村子,也求他們為他保密。
有人帶路,時間就會節省很多,才半個小時,便到了喬有福二叔家那個村子,
一到村口,喬有福便不肯進去了,凝芳也不為難他,帶著小劉便往村裏走去。
本以為來的靜悄悄的,只要找到喬有福二叔家,大概也不會出什麽意外,可
哪裏想到,他們一進村子,二嬸就已經知道了,她也是剛從家裏出來,想去山上
拾一些幹柴,沒想到一眼便看見了有福帶著兩個陌生人進村了,瞧那兩人的派頭
可不是這山裏人有的,心裏便也明白了七八分,這才趕緊奔回家。
喬有貴正閑著沒事,拿著彈弓在院子裏打樹上的鳥呢,見二嬸慌裏慌張的跑
進來,便問了一句:“二嬸,出什麽事了嗎?”
二嬸一邊關門一邊說道:“快,帶上你的女人,快躲起來,你那兄弟招了人
來了……”
喬有貴一聽便也臉色一變,趕緊跑回屋裏,手忙腳亂的想把捆綁在柱子上的
柯蘭解下來。
柯蘭本來是被捆在被窩裏的,可今天喬有貴看他二叔不在,心裏就癢癢開了,
便想把她抱出來看看,順便也解解手饞。
因為柯蘭也被捆綁了好幾天了,一天到晚嚴嚴地蒙著眼睛,除了吃東西一般
都是堵著嘴,晚上睡覺則被伸直了身子,用被子裹緊了再捆綁住,免得她捆著睡
覺會受傷,不過眼睛還得蒙上,嘴還得堵上,然後就夾在他們老夫妻的中間,不
怕你還能跑得了,這就是二叔想得周到之處。
三五天下來,看柯蘭倒是沒有反抗的意思,有時候還顯得很順從的樣子,今
天早上的時候,二叔覺得該給她松一松了,就給柯蘭把眼睛釋放了,摘去了她的
蒙眼布,僅剩下封貼著的紗布壓著眼睛。
這對於柯蘭來說,沒什麽變化,只是眼睛上沒有了那緊繃的壓力,也多少有
了一些光亮,但依然什麽也看不見,不過這倒是一個好兆頭,也許再過個一兩天,
那封眼的紗布也會被取下,所以在自己被解救出去以前,她要忍耐,多少要表現
得比較順從。
喬有貴等他二叔出去以後,便把柯蘭抱起讓她在床上坐著,很想和她親熱一
下,那雙手就不由自主地渾身亂摸起來。
柯蘭知道自己無力反抗,盡力想忍耐,但喬有貴可是身子起了熱了,動作越
來越激烈,便遭到了柯蘭強烈的反抗,使勁扭動著被綁縛的身子,嘴裏還不斷
“嗚嗚”叫喚,這令他很惱火,想要強行動作,卻被聞訊進來的二嬸給制止了,
二嬸罵了他兩句,又安慰了兩句,算是暫時安靜下來。
其實二嬸倒是有些依著喬有貴,可知道他老頭子現在是不會同意的,所以只
能讓他先忍耐著。
不過喬有貴也知道即使柯蘭不反抗,他也只能隨處摸摸而已,讓他最渴望的
那個部位還鎖著銅具呢,鑰匙就在二嬸那裏,現在是絕對不會給他的,悻悻然惡
作劇般把她拖下床捆在了柱子上,心裏想著給她一點懲罰。
他二嬸倒也依著他,只是看柯蘭裸露著鎖著銅具的下身,怕又給喬有貴亂了
性子,便給她套上了一條肥大的花布短褲衩,那是二嬸自己的,疊放在床頭晚上
可以隨時替換,沒想到倒給柯蘭穿上了。
此時心急火燎之時,喬有貴想要把柯蘭從柱子上解下來,居然有些手忙腳亂,
連繩扣都解不開。
好不容易解下來時,大門被敲響了,二嬸一看知道來不及了,趕緊推著有貴
往後門走:“你把她扛了快躲一躲吧,這裏有我呢,快,從後門走……把鑰匙拿
著。”說著話,居然從內兜了掏出了那把鑰匙遞給了他。
喬有貴欣喜若狂,恰好此時剛剛把那繩扣解開,趕緊把柯蘭扛上肩頭,正要
邁步,凝芳和小劉已經進了院子,原來剛才二嬸心急慌忙忘了把大門反鎖上,小
劉輕輕一推院門邊開了,這才走了進來。
二嬸一看,反手帶上屋門,趕緊迎了出去:“你們……你們找誰呀?”
小劉答道:“這裏是喬有貴的二叔家吧?我們找喬有貴。”
喬有貴就在屋裏,他扛著柯蘭還沒來得及走呢,因為怕弄出聲響,所以躲在
門後不敢動,現在一聽來的居然是找他的,心裏便有些慌亂起來,從門縫裏往外
一瞧,便看出了來人的不善,尤其那個好看的女人,美麗中似乎有一種威嚴和不
可侵犯的感覺,很嚴肅也很冷靜。
柯蘭被他扛著,但也知道大概有人來搭救她了,雖然耳朵還被塞著聽不清楚,
心裏也估摸著是凝芳姐,便要扭動掙紮起來,可喬有貴死死地抱緊了她的身子。
喬有貴感到了來人的威脅,覺得大概扛著她是走不了了,還是先躲起來再說,
這才悄悄移步,把柯蘭放到了床上,,拉過被子匆匆的給她蓋上,幾乎蒙住了腦
袋,然後躡手躡腳地打開了後門到了後院,可是他又怎能死心呢,覺得現在拿到
了鑰匙,這個女人就算已經到手了,哪能輕易放棄呢。
於是他不出後院,就躲在那屋子的後窗下,偷偷地蹲著,想要聽聽會發生什
麽。
凝芳看出了二嬸臉上的變化和緊張,知道結果可能就在那屋子裏,便把證件
拿了出來,對二嬸說道:“我們是警察,今天來找一個被你侄子喬有貴綁架的女
同誌,希望你配合,否則我們會采取其他措施。”
她的話直截了當也很有分量,二嬸也感到了話裏的威脅,知道躲不過去了,
心裏恨著他的老頭子,要是老頭子在就好了,她十分無奈地回頭看了看那屋子,
對凝芳用手指了指那扇門。
小劉早已一個箭步上去把門打開,凝芳也跟了進去,一眼便看見了床上蒙著
被子的人影,稍稍一掀被子,便露出了柯蘭只戴胸罩的上身,那身子上緊緊地捆
綁著許多道繩索,便知道就是柯蘭了,這才對小劉一使眼色,讓他先出去,小劉
心裏明白便退出屋子,並把門順手帶上。
柯蘭被扶起坐著,凝芳迅速給柯蘭解除捆綁,身上的繩索都被解了下來,又
輕輕地揭開蒙著眼睛的紗布,柯蘭早已淚眼朦朧,一下子就抱住了凝芳,淚水卻
禁不住地嘩嘩直流,可抽泣聲卻還被嘴裏的布團堵著,凝芳一邊給她解著嘴上那
只皮制的封嘴具在腦後的搭扣,一邊輕聲安慰著,話語間不乏自責和內疚。
“蘭子……別哭,唉……都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嗚……嗚……”柯蘭搖著頭,她怎麽會責怪凝芳姐呢,她只會責怪自己太
冒失。
“你是誰?……老婆子,怎麽了?”門外響起了一個粗壯的男子聲音,凝方
一聽,不知道是喬有貴回來了,還是他二叔回來了,怕小劉不好應付,便對柯蘭
說道:“蘭子,你自己收拾一下,我去看看。”起身便出了屋。
那封嘴的皮制套具已經取下,可幾張不大的膠布還緊緊地繃著她的嘴唇,柯
蘭把嘴上封貼的膠布小心地撕著,才撕了一點,便聽到了身後半開著的窗戶外好
像有響動,一回身,便看見了喬有貴正起身往院墻那裏跑去,這幾天壓抑的火氣
和怨氣在她心裏一下子升騰起來,顧不得嘴上的膠布,一把就掀開了被子,擡腿
就要起來,這才發現腿腳還被捆著呢,便趕緊解著腿腳上的捆綁,無奈手剛剛才
被釋放,多少還有些沒有恢復過來知覺,解起繩扣來便不會那麽順利。
可能院門鎖著,喬有貴就要上墻,柯蘭一邊解著繩子,一邊就一直在盯著他
的動作呢,眼看著喬有貴已經爬上了圍墻,一閃身便跳了下去沒影了,柯蘭心裏
急得不得了,那繩索就像生了根一樣,越是心急越是解不開,一回頭看見了靠墻
的桌上放著一個叵籮,裏面擱著一把剪刀,她也不顧了,下了床蹦了兩步就拿起
了那把剪刀,哢嚓幾下就剪斷了繩索。
沒想到她蹦這兩步的時候,下體銅具上那個圓柱頂端的小圓球,便在她體內
晃動開來了,撞擊著她,一陣莫名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
此時便顯出了她的潑辣,她毫不猶豫地把腳伸進床前的那雙布鞋,那是她自
己的布鞋,放在床前也有好多天沒穿了。
她跳上床,直接就要從窗戶跳出去,才打開窗戶,便有一陣風吹在了她身上,
一陣冷顫讓她驀然想起,自己身上僅剩那只薄薄的白色胸罩,下身也就是那條大
大的花褲衩,她的眼光在床頭看了看,見有一件灰布大褂,估計是喬有貴二叔的,
柯蘭也顧不得了,往身上一披就跳了出去。
這一跳,那圓球又使勁地晃動敲打著她,她的臉色變了變,微微泛起了紅暈,
她咬了咬牙,站起了身。
同樣的,她也只能爬圍墻,於是她把那大褂穿上,並簡單地扣了兩顆扣子,
褂子很長,幾乎能遮住她的臀部,衣擺下僅露出一小節的花褲衩,兩顆扣子也僅
僅在腹部扣了一下,卻沒把胸部的也扣上,那衣襟幾乎就敞開了,白白的胸罩半
裸在外,柯蘭情急之中哪裏能註意到這些。
墻根下有堆放的雜物,踩著雜物就能上墻頭,柯蘭一上墻頭便看見了不遠處
往村外跑的喬有貴。
柯蘭自然不能讓他跑掉,她心裏最心急的就是他身上的那把鑰匙,要不然自
己回去後怎麽面對凝芳,所以她不想讓凝芳和她一起追趕喬有貴。
這一跑,她就覺得不對勁了,身體裏的那玩意,便隨著跑步時身體的起伏而
不斷地活動著敲擊著,她感到了那裏的刺激,頓時全身有一股熱力在上升,呼吸
變急促起來,腳步也有些發飄,加上嘴上還封著膠布,嘴裏依然堵著布團。
跑了一小段,便感到有些吃力,她跑到一個大樹下停下腳步,扶著樹幹穩住
身子,為呼吸順暢,也顧不得疼痛了,摸著嘴上的膠布就撕了下來,趕緊抽出嘴
裏的布團,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就在她的眼光四下尋找喬有貴的時刻,喬有貴便
在前方村口現身了。
柯蘭咬了咬嘴唇,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拔腿又追了上去。
眼看著喬有貴就在眼前,可總不能追上,而身子的反應卻越來越激烈,此刻
已經嬌喘噓噓滿臉紅暈,跑不了幾步便會有停下來的願望,她強忍著奮力追趕那
個正往山間小路跑去的身影。
周圍漸漸的越來越多的樹叢和草叢,高大的樹木在微風中嘩嘩地響動著。
一晃,喬有貴不見了,柯蘭心裏又急又難耐,沿著那草叢中隱約的小路,走
了幾步不得不再次停下來,四面都是樹木和草叢,她倚著樹幹,兩手緊緊地抓著,
心裏又急又憤,可身子的反應也越來越明顯,她兩腿交叉著不斷地夾緊交錯著,
看樣子實在已經無法忍受,銀牙緊咬著嘴唇,幾乎要咬出血來。
前方不遠處,草叢裏一陣悉悉索索,喬有貴站起身來目光有些疑惑地看了看
她,又往前面跑去,不過卻放慢了腳步,柯蘭腳步虛晃著奮力追上去。
繞過幾棵樹,前面不遠處一塊大石旁居然有一個小草棚,喬有貴就坐在裏面
的地上,看樣子他也跑不動了,又似乎在等她。
柯蘭渾身香汗淋漓,再也無力跑動,她扶著樹幹幾乎要軟癱下去,臉紅紅的
像火燒一般,眼光也漸漸迷離起來,呼吸急促並隱隱有低低的呻吟之聲,但她的
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喬有貴。
喬有貴早把這一切看在眼裏,他大著膽子靠近柯蘭,柯蘭無力地伸出手,想
努力用威嚴的口氣說話:“把鑰匙……給……給我……”可聲音卻是極其軟弱,
像是在祈求一般。
喬有貴總算有些明白了柯蘭現在的狀況,不由得臉上露出了一點喜色,知道
現在正是可乘之機,四顧一下無人,上前一把就從她身後抱住了柯蘭,兩手臂穿
過她的腋下,一下子就摟住了她的前胸,手掌就結實地按在她的胸罩上,柯蘭嗚
咽了一聲,哪裏還有力氣掙紮,幾乎是被他拖到了那草棚裏。
柯蘭被他丟在地上,便想要站起身來,可一站起來身子已經不聽使喚了,又
要往下坐去,嘴裏哼哼有聲。
喬有貴早看準了,把捆紮草棚柱子的麻繩給解了下來,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柯
蘭的雙臂給反擰到了身後,那麻繩牢牢地又把她身子給捆綁結實了,柯蘭身子已
經歪斜在地上,汗水沾著泥土把臉也弄臟了,她心裏明白,可身子不聽使喚,眼
神裏已經有了強烈的興奮,她知道可能被喬有貴看了去,便索性把眼睛閉上了。
喬有貴可興奮了,差點失去的女人又失而復得,而且還被他看見了如此嬌美
動人的一幕,不僅對他二叔大為贊嘆起來。
此處不是久留之地,他得趕緊帶著她離開這裏,就在他要抱起柯蘭的時候,
卻發現了遠處有人在那山道口駐足觀察,,似乎在找尋什麽,那齊肩的短發飄飄
灑灑,一看就是個女子,他立刻明白一定是那個上門來的女警察,正在尋找他們
的蹤影。
他哪敢怠慢,摟著柯蘭就往樹林子裏竄,情急之下,柯蘭這時似乎有些恢復
神誌,便叫了起來:“放開我……放開……。”聲音不大依然非常軟弱,但在這
寂靜的山林裏,卻還是能聽得分明。
喬有貴一把就捂住了她的嘴,想把她的嘴堵起來,便摸了一下口袋,什麽也
沒有,又摸了摸柯蘭的身上,好像也沒有什麽可以堵嘴的,便撩起她身上那件長
長的遮住了臀部的灰布外套,扯下了那條花布褲衩,揉成一團就往她嘴裏塞去,
柯蘭渾身無力,下體的刺激讓她無力反抗,褲衩便嚴嚴實實地堵住了她的嘴,斷
斷續續的呻吟便窒息在她嗓子裏。
哼的一聲,柯蘭便被他扛上了肩。
柯蘭知道自己已經無能為力,可能逃不出被他再次禁閉的結果,但不管怎樣,
總要努力一下,就在她被扛上肩膀的時候,她的兩只腳在掙紮之間悄悄地互挫了
一下,左腳的鞋子便掉了下來,喬有貴居然沒有發現,他此時的心情就在他扶著
柯蘭臀部的手上,那裏堅實而有彈性,此時還富有極具誘惑的熱力。
山腳下那女子正是凝芳,她聽見了屋裏的響動,那是柯蘭跳窗的聲音,她一
開始沒註意,可一會兒以後,柯蘭還沒出來,她再進去才發現裏面已經沒有人了,
這才從現場判斷出來她是從窗戶出去後翻墻走的,她知道柯蘭的性格,這麽不顧
一切地走一定是心裏很急,估計是追什麽人去的,便把那裏的事交給了小劉,自
己一路追蹤下來。
到了村口,看見兩個小孩在地上玩耍,便上前詢問起來,果然其中一個小孩
看見了一個女人嘴上貼著膠布往山上跑去,凝芳這才追了上來。
前面是叉道,凝芳判斷了一下,選擇了一條她認為是正確方向的小路,沒多
久便發現了痕跡,知道自己沒有走錯方向,於是小心翼翼地搜索前行。
不用說,柯蘭掉下的鞋子被凝芳找到了,她的心裏一沈,不知道柯蘭又遇到
了什麽危險,要不然不會這麽狼狽,連鞋子也顧不得。
她拔出手槍以防不備,繼續前行中,不斷地發現被踩踏過的痕跡,踩踏很沈
重,那應該是負重行走才會有的,這麽說來,柯蘭也許被他人背著或扛著,希望
她不會有意外,凝芳的心裏開始凝重起來。
不過有一點她暫時還算有點安慰,那就是還沒發現一絲血跡。
前面就是一道山梁,一擡頭,驀地便發現了前面的人影,果然是一個人扛著
另一個人,凝芳緊追了幾步,便透過樹叢有些看清楚了兩人的大概,背上被扛著
的便是柯蘭,只是此時又被繩索捆緊了,好像嘴裏還塞著布團,但讓凝芳感到氣
憤的是,柯蘭居然沒穿褲子,那光光的臀部和腿腳就這麽裸露著被他摟著。
她使足了勁趕了上去,眼看還有二十多步路的距離,便大喝一聲:“站住,
我是警察……”
喬有貴沒想到身後居然有人追了上來,嚇得一下子就停了腳步,驚恐地回過
身子一看,是一個女子站在後面,好像就她一個人,頓時心裏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他把柯蘭放下來摟在自己身前,胳膊夾著她的脖頸,大聲叫道:“警察怎麽
啦?我又沒殺人放火,你管得著嗎?”
凝芳端起手裏的槍指向他:“把她放了,要不然我讓你腦袋開花,你信不信?”
喬有貴自小在農村裏長大,哪裏見過這個陣勢,沒想到凝芳居然會有槍,臉
色一下就白了,夾著柯蘭脖頸的胳膊不由自主地就松開了,這一松,柯蘭可就往
地上坐了下去,一個是因為她身子被扛了一段路有些麻木,再一個她不願意讓凝
芳看到她身下的那玩意,雖然還有那長長的外套擋著。
凝芳命令他在一邊抱著腦袋蹲著,然後走到了柯蘭身邊,迅速解開了她的捆
綁,又抽出她嘴裏的布團,發現居然是一條女人的褲衩,倒把自己的臉也羞紅了。
柯蘭臉更紅,那身子還在興奮之中,一低頭便看見了自己敞著的胸懷,趕緊
把衣襟拉上,對喬有貴低聲說道:“把……把鑰匙給我……”聲音還是那麽無力。
喬有貴此時倒是很老實,乖乖地掏出那把鑰匙丟給了柯蘭,柯蘭當著凝芳的
面可不敢開鎖,便把鑰匙塞進口袋,然後紅著臉對凝芳說:“凝芳姐,我先去那
裏一下……你等我一會。”她的手指向一旁的樹叢。
凝芳看她欲言又止,又滿臉紅暈羞怯無力的樣子,心裏知道她一定有什麽不
好意思的事,倒也不好問,不過也似乎看到了她身下有東西鎖著,又見她向喬有
貴討要鑰匙,便聯想到以前自己也曾經被那個居老大,用一具銅制鎖具封閉過,
心裏也猜到了大概,於是柔聲地說道:“你去吧,我在這裏看著他。”說完話,
自己的臉不覺也感到了微微發燙。
柯蘭忍著那感覺,揀起了那條扔在地上的花褲衩,不敢邁大步,便小心地移
動著步子,躲進了一邊的草叢裏,當那玩意被她取下後,終於如釋負重般地松了
一口氣,她看著那銅具。本想一下丟進草叢,不知怎麽心裏一動,把那還濕漉漉
的圓柱子擰動了一下,居然就被擰了下來,原來那柱子是有螺柱的,可以和圓球
一起擰上擰下,擰下來後就是一塊簡單的弧形銅片,穿戴起來就不會有被插入的
感覺。
柯蘭想放入口袋,可那銅具較長,會露出袋口,一個想法讓她又把臉羞得紅
紅的,咬了咬牙,把那銅具又自己戴上了,小銅鎖還得掛上,要不然那銅片可不
能扣上,只是現在沒有了那圓柱和圓球,圓柱連著圓球被她塞入了口袋,再把花
褲衩穿好,長長的灰布外套也扣好了扣子,這才出了林子。
她心裏有了個想法,出了林子後便對凝芳說了,讓凝芳把喬有貴放了,她不
希望這樣一個混蛋,在她的同事面前把她的事說得清清楚楚,再說了,她們的任
務是要找尋封雪,也不可能他把帶回去。
其實凝芳也想到了這一層,既然柯蘭提出,那再好不過了,不過不能由她們
放人,得制造一個機會讓他自己走。
於是,凝芳便把地上的繩索撿起來,將喬有貴也反綁了,拴在一棵樹上,不
過卻是打的活扣,捆得也很松,就說了一句話:“在這裏好好反省,等一會有人
來帶你回公安局,等著坐牢吧。”
柯蘭心裏有氣,見喬有貴被捆在樹上後,那眼睛還不忘在她身上盯著,知道
他還忘不了她,便抓了一把茅草狠狠地塞進了他的嘴裏,把他嗆的眼珠子都紅了。
凝芳知道柯蘭心裏有苦,倒也不能多管,看她稍稍氣順了,便和柯蘭往山下
走去,只是進村後,柯蘭沒敢直接到那屋子裏,而讓凝芳幫她把她的衣褲都取了
出來,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穿戴好了,這才和小劉見面。
安全把柯蘭營救出來,這多少讓凝芳的心裏有了些安慰,這麽多天的擔心算
是到此為止了,剩下來的工作,該是找到封雪,盡最大努力把她營救回去。
回到喬家村時,天早已黑漆漆的,抓捕林芝的幾個同誌也沒看見,凝芳估計
他們已經完成任務,說不定早已回了分局了,便和柯蘭與小劉商量了一下,決定
還是找村長查問封雪的下落。
再次來到村長家,小劉也不客氣,讓村長給做了一些簡單的東西填了一下肚
子,這才詢問封雪在村裏的情況。
村長畢竟是村長,有點老奸巨猾的樣子,他含糊其詞地只是應付著,並不把
真實的情況告知,凝芳自然心中有數,知道他這個村長也有難處,便問明了喬三
運家的大概方向,便和小劉一起前往,柯蘭也想跟著去,卻被凝芳攔阻了,讓她
先休息一下,調整好情緒,明天說不定還要應付可能發生的情況。
喬三運正在家裏,這幾天離開了封雪,心裏實在不是滋味,那天晚上喬德標
急匆匆地跑來,告訴他封雪在學校被警察帶走了,他當時就很懷疑這個消息的準
確性,他心裏明白得很,他這個表弟早就覬覦著他的女人,該不會是他使什麽奸
計把他的女人藏起來了,於是等喬德標一走,他便找來村裏的幾個學生一問,果
然有此事,到現在這些孩子還待在家裏沒地方上學呢,只是心中對喬德標的恨意
依然存在。
喬三運聽得果然有警察來到,心裏也有些慌亂,在外面躲了一兩天,看看沒
什麽事發生,這才又回到了家裏,沒想到現在警察居然找上門來了,還問他要封
雪的下落,心中便惡狠狠地罵起了他的表弟,自己的女人一定被他給藏了,要不
然警察也不會來跟他要人,他的臉色變了好幾變,卻沒有逃過凝芳的眼睛。
喬三運心裏盤算著,這個事可不能跟警察說,他還得要找回自己的女人,並
要好好的教訓一下他的表弟,要是說給了警察,那封雪可就永遠不是自己的了,
到時候豈不是人財兩空。
所以他一副很無辜的樣子,耍起了無賴,凝芳知道在他那裏是問不出什麽的,
但隱隱的又感到他心裏有鬼,便將計就計,帶著小劉離開了。
喬三運拿定了主意,要上門去討要自己的女人,要不然跟他沒完,他找了一
把柴刀別在了後腰上,乘著天黑就出了門。
喬德標這幾天很開心,因為有一個如此漂亮的女人一直陪在身邊,雖然不是
心甘情願,但女人畢竟被捆著,想要怎樣都能隨自己的心願。
雖然如此,他那些甜言蜜語卻還是不能不說的,看著被捆綁得結結實實的封
雪,他會把萬般柔情很輕易地寫在臉上,堆著一臉的微笑,述說著他們兩人的將
來,同時還會許下幾個諾言,告訴封雪,他會帶她離開這個大山,離開他現在的
老婆,到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就這樣綁著她一起生活。
封雪心裏明白,可不能開口說話,她的嘴一直就被他用棉布塞滿了,還用繃
帶密密的包紮嚴實了,她知道他不想讓她說話,就是想擁有她,然後把她帶到無
人知曉的地方獨霸她。
到現在她也看清了他的面目,以前的美好言語都是虛偽的,連自己的表哥都
能欺騙,何況對待她,如果真的對她好,為何又如此嚴密地捆綁著她不給她自由,
封雪心裏只有悲哀。
她惦念著那些孩子麽,不知道他們現在怎樣了,因為沒有了她這個代課老師,
估計也都在家裏閑著,有時候趁著吃飯嘴沒被堵上之時,她很想跟喬德標說,想
去那學校看看孩子,要是可以的話,還想繼續給孩子們上課,至少那裏的時光是
快樂的,雖然也被捆綁了身子。
可她不敢提,她心裏害怕,因為有時候晚上都能聽到喬德標女人的哭泣聲,
那是他在柴房裏抽打他的女人。
今天和前兩天沒什麽兩樣,女人把事都做完後,很安靜地就回了柴房了,她
的房間現在應該是讓給喬德標和封雪的,要等封雪和他完事後,把封雪放入地洞
裏她才能回去。
女人很怕他,但也很愛他,舍不得離開他,所以再大的委屈她都能承受,只
要讓她留下,她實在喜歡這個男人。
天黑黑的,屋裏點上了油燈,封雪又被剝得只剩胸罩,喬三運給她戴在下體
的那只黑布罩子,此刻被喬德標取了下來,把它綁在了封雪的嘴上,因為她的嘴
裏又被塞了滿滿的棉布團,幾乎要擠出口腔了,這黑布罩子一兜,便把那滿嘴白
花花的棉布團給封住了,還綁得緊緊的。
喬德標正在重新用繩索捆綁著她的身子,每捆一下還不忘把繩索收緊一下,
他也知道,現在捆得緊緊的不要緊,反正完事後還要重新把她捆綁一番,那時候
再丟進地洞,她也不會有不舒服的地方,所以,他此刻盡量要把她捆牢捆結實,
那樣他才感到心裏舒坦。
女人躲在柴房裏,耐心等待著,等待她男人做完那事後來叫她,剛才她又去
了那個地洞,把裏面收拾了一下,她對那個地洞有感情,因為那裏也是她早前待
過的地方。
那時她也是另外一座山村的一個黃花大閨女,那一次的春天,她跑了十八裏
的山路,為了觀看一場露天電影,就被也去看電影的他盯上了,在回來的路上被
他用她的圍巾塞了嘴,拉到了樹林子裏給強暴了,以後他便經常走夜路趕到她的
村子,偷偷摸摸地摸進她的家門,還爬窗戶進入她的房裏,她害怕沒敢叫出聲,
但即使要叫也沒法叫,他一進來以後,不管她願不願意,還是配不配和,便會很
麻利的將早已準備好的布團塞進她的嘴裏,然後就把她反捆了胳膊,一番雲雨總
要到後半夜才會結束。
外面就她一個耳背的媽媽,幾乎聽不見什麽,以至於他有時候甚至來去自如。
終於她母親知道了,很反對她和他來往,母親一心想要她嫁到山外,找一個
好人家,她卻心裏很矛盾,沒想到,在一天黑夜,他又闖入她家,將她捆綁了身
子,蒙上眼睛堵住嘴,帶到了他的村子,並藏入專為她挖掘的地洞裏,這一藏就
是三個月,後來她母親知道這個事情改變不了了,也怕喬德標以後報復,便也只
能依了他們的婚事。
如今那個地洞一到晚上就會藏入另外一個女人,對於她來說是很傷感的,但
願他不要把她拋棄了。
迷迷糊糊中,她被叫醒了,喬德標也似乎有些迷迷糊糊的,大概完事後他也
睡了一會,女人趕緊到房裏把封雪從被窩裏拉出來,和喬德標一起,重新把封雪
赤裸的身子五花大綁著捆緊了,腿腳也綁紮牢固,再拿繃帶把眼睛嚴嚴密密地纏
裹著,然後用被子將她一裹就擡出了屋子。
地洞就在後院,一塊木板下就是一個洞口,一張短木梯子就可以下去了,喬
德標先下了洞內,接住了女人抱著的封雪,然後把封雪橫放在地洞裏的幹草堆上,
臨走時,還不忘把手伸進被窩裏摸了一把。
封雪赤裸著身子被裹在被窩裏,聽得頭頂那木板被蓋上的聲音,知道又將迎
來一個孤獨的黑夜,身下柔軟的幹草倒並不妨礙她的身體,雖被捆綁的結結實實,
還不是太難受,內心希望明天有什麽意外能夠發生,或許那個女警察會找上門來,
只是這樣的希望也太渺茫了,被捆綁到這個大山的這麽些日子以來,她已經領略
了山野的無邊無際,也知道了無知在這裏的肆虐和蔓延,要想逃出這裏談何容易。
身子在被窩裏暖烘烘的,睡意也漸漸上來了,四周寂靜得像一個深深的無底
洞……
春夜很愜意,也很浪漫,有明月照在樹梢,被微風輕輕一吹,便把月色也搖
醉了。
喬德標的女人,就在這樣的月色裏,怯怯地躺在他的身邊,看著心滿意足的
他睡得如此香甜,心頭掠過的是一股苦澀。
突然,大門被一陣敲門聲震得砰砰響,女人吃了一驚,趕緊披衣坐了起來,
喬德標也被驚醒了。
門外傳來喬三運的聲音,喬德標一聽就知道是他來了,心下也明白他的來意,
便附著女人的耳朵說了幾句話,女人有些羞紅了臉的點了點頭。
喬德標便起身下了床,女人則趕緊把身上的內衣褲都脫光了,裸著身子僅披
了一件外衣就坐在被窩裏,那白乎乎的胸脯幾乎就要露在外面,喬德標迅速從枕
頭底下取出一條白布帶,把她的眼睛給包了起來,還拿一團棉布胡亂塞進她的嘴
裏,便讓她依在床欄上等待著。
喬三運等的不耐煩了,敲門聲越來越大,把個村子都幾乎要警醒了,不過山
裏人睡覺比較死,打雷也不會很容易醒來,即使醒來了也不會來管別人家的事。
好不容易喬德標把門打開了,喬三運一看他披著衣衫拖著鞋,還穿著短褲衩,
就知道他是從床上下來的,不過他要先看看他床上的是哪個女人,所以院門一開,
他話也不說了,直接就往他屋裏闖去。
喬德標最了解他這個堂兄的性格,所以看著他氣勢洶洶的背影,他的心裏卻
在暗暗慶幸,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大地原忿(二十九)
大門打開,喬德標便看見了喬三運鐵青的臉,知道來者不善,不過心裏早有
了準備,倒也不怕他這個莽撞的表哥。
喬三運迎面看見的便是喬德標,心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一把揪住了他的胸
襟,氣哼哼地就罵了起來:“你個狗日的,連我的老婆你都要偷,你還算我的兄
弟嗎?把我女人還我,要不然我劈了你……”
一邊罵著一邊扯著喬德標就往裏屋闖去。
“三哥,你……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我怎麽會搶你的女人……”喬德
標極力表白著。
喬三運一腳就踢開了屋門,床上坐著的女人便落入了他的眼睛,女人被白布
蒙著眼睛,嘴裏還塞著滿滿的棉布團,身子幾乎袒露著,那對雪白的乳房半掩半
遮地露在了外面,似乎正和喬德標做那事才做了一半,便被他攪黃了。
他一看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是他的女人,那自然便是喬德標的老婆了,因為封
雪的一頭長長的秀發,是他一眼就能認出來的,而這個女人卻是沒有的。
一時倒讓他有些尷尬起來,看這情形,這個表弟正在跟弟媳婦做床事呢,沒
想到倒被自己給鬧停了,如果封雪在這裏的話,想表弟他也不會再跟自己的女人
幹了,這麽說,封雪真的不在這裏?他心裏也開始犯疑了。
喬德標已經看出他的猶豫,趁勢掙脫了他的手:“三哥,你幹嗎呢?深更半
夜的跑來大吵大叫。出什麽事了嗎?”他倒是很會假惺惺。
喬三運趕緊退出了屋子,一連喪氣地說道:“警察跑到我家裏來問我要人,
我當然以為是被你藏起來了,你不是跟我說我女人被警察帶走了嗎?”
“怎麽?警察沒帶走她?”喬德標裝出很疑惑的樣子。
“我哪裏知道,媽的,要讓我找到她,我非打折了她的腿……”
喬德標趁機安慰著他,並勸他還是躲幾天,要不然警察找不到他的女人,說
不定還會一直盯著他。
喬三運蹲下了身子,顯得非常無奈:“你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就看她好像
肚子裏有了,問她,她都不敢看我,我就猜想著一定懷了我的孩子了,你說他要
真是有了我的孩子,我能不急嘛?”
喬德標一聽,心裏咯噔一下,沒想到封雪居然已經有了身孕,自己倒也沒怎
麽在意,而她不說,必然是想找機會把孩子拿掉了,或者想逃出這個山溝溝後再
生出來,有這個可能。
當下便又好言相勸了一陣,算是把他勸了回去,望著在黑暗中漸漸遠去的喬
三運的背影,一絲陰笑不覺浮在他的嘴角。
而在村子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同樣也有兩雙機警的眼睛,看著喬三運的
進出,然後隨著他的身影又悄悄地返回。
第二天,天還蒙蒙亮,喬德標便早早地起床了,一晚上的盤算便讓他作出了
決定,他要把封雪帶離這個地方,他不能夠讓他那個表哥再次來搗亂,這會壞了
他們的關系,也會壞了自己的好事。
女人也早早地做了些吃的,卷在被窩裏的封雪也被抱了上來,填飽肚子以後,
便讓她穿戴好衣褲,喬德標依然用麻繩,仔細地把封雪的胳膊扭到身後,結結實
實地捆綁起來,總之不能給她身子有可以松動的地方。
“帶……帶我去哪裏?”她小心地問了一句,封雪感覺到了他要帶她出門,
心裏有些慌亂,這大清早的不知道會帶她去哪裏,眼睛隨著他正在捆綁她身子的
身影轉來轉去。
“嗯,帶你去一個安靜的地方,別害怕,是我丈母娘那裏……”他還在仔細
地把已經收緊了的繩索,用指頭捏住調整著。
女人在一邊也趕緊附和著他男人:“是啊,別害怕,我娘很喜歡我男人的,
你去了以後她會待你好的……”他把一團白白的棉布遞給了喬德標,眼睛盡量顯
現出一點溫柔。
“去去去,忙你的去,這裏有我就行了,別胡說八道。”沒想到喬德標不買
她的帳,把她轟了出去。
女人委屈地走了出來,眼眶裏含滿了淚水,一只手已經掩住了將要哭出聲的
嘴。
喬德標打好了最後一個繩結,便把那棉布往小雪的嘴裏塞去,小雪搖了一下
頭沒有避開,還是被他用棉布壓住了嘴唇,看他的眼神,知道是一定要堵上她的
嘴了,便也不敢再反抗,把嘴張了開來。
他仔細地把棉布塞嚴實,又取過女人剛才已經撕開的膠布,撕了兩條下來交
叉著封貼在小雪的嘴唇上,然後用繃帶嚴嚴密密地裹住她的眼睛,再給她緊緊地
綁上一只厚厚的紗布口罩,這才收拾了一下東西,打了個包袱,斜挎在她的肩上。
出門時應該小心一些,喬德標心裏就是這麽想的,他不想讓村裏人看到他有
了一個新的女人,而這個女人又恰好是他表哥的女人。
還好,外面靜悄悄的,他抓著小雪被捆綁著的胳膊就出了村子。
清晨的山野,空氣格外清新,小雪雖然無法呼吸到那新鮮的空氣,但透過肌
膚卻感受到了那份清爽,無奈的心情便也漸漸舒坦起來。
山道很窄,並行而走會很容易被樹枝刮傷肌膚,喬德標便把一條繩索拴在她
的胸口綁繩上,在前面牽著她前行。
封雪不知道方向,也不知道有多少路要走,只是在他繩子的牽引下,亦步亦
趨地跟在他身後。周圍的環境越來越寧靜,仿佛置身在了無人的境界,偶爾的鳥
鳴,更顯得山野無限的魅力。
大概行了一段路,小雪也覺得累了,腳步開始拖沓起來,畢竟她不是常走山
路的,何況身子還被捆綁著,喬德表自然也看了出來,便在一處山腰的石頭旁住
了腳。
喬德標看著坐在石頭上的封雪,心想,此處離開村子也有好些路程了,看她
走路吃力的樣子,倒不如摘了她的蒙眼布,也好走得快一些,還能讓她看看這大
山的美麗,興許便會喜歡上這個地方。
於是,他站到她身前,輕輕捧起她的臉,手指在她眼睛的繃帶上撫摸了好一
會,聲音極為柔和地問道:“想看看我們這裏大山的風景嗎?這裏可是最好看的
地方。”
封雪只稍稍頓了一下,大概在思量他話中的意思,然後便“嗚……”點了點
頭,喬德標便給她解開了蒙眼繃帶。
封雪適應了一下光亮,慢慢睜開眼睛,喬德標也在石頭上坐下,在她身後摟
著她,把臉貼著她的耳根:“喜歡嗎?”
眼前的景色真的把她給陶醉了,滿山的翠綠隱隱地籠罩在騰騰的霧氣之中,
那霧氣像一條巨龍,緩緩地蔓延在山谷裏,淡淡的陽光透過層層雲霧一縷縷的灑
向山林,腳下一條潺潺的溪流,在青石和樹叢間竄流而行,儼然一幅絕美的山水
畫。
喬德標放開了她,側著身子看著封雪,她的兩腿緊緊挨在一起,身子挺拔著,
因為有了捆綁,所以把胸部高高地聳立著,頭微微仰起,似乎在盡情享受著美妙
的大自然。
看著封雪如癡如醉的神態,喬德標幾乎也被陶醉了,但他是被封雪迷人的俏
模樣給陶醉了。
他上前給她解開了口罩,讓她也呼吸一下真正的山野空氣。
小雪臉上浮過一絲笑意,使勁地用鼻子吸吮著最清淳的空氣,她把交叉封貼
著膠布的嘴朝他示意了一下,希望他也能格外施恩,讓她的嘴獲得一點短暫的自
由,以享受這美好的大自然。
喬德標沒有理睬,他覺得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再說了,他喜歡看著她塞滿棉
布的嘴這樣被封著。
真是個美人!他由衷的贊嘆道。
他坐到了她身邊,攔腰就摟住了她的身子,一只手便從他衣襟伸入她的胸部,
開始輕輕地撫摸開來。
小雪掙了一下沒有掙開,便放棄了反抗,知道反抗也是徒勞無益。
他撥轉她的身子,指著遠遠的一個小山坳,那裏有一些模糊的房舍散落在哪
裏,隱隱的似乎還有幾縷裊裊炊煙,說道:“看到了嗎,那就是我們前幾天一直
住著的村子,也就是我的家,在這裏看,是不是很像神仙住的地方?”
的確很像,小雪不覺也陷入了幻想。
只是他的動作越來越大,小雪被他打斷了遐想,不得不體驗著被他撫摸的感
覺,他的嘴已經吻在她的嘴上,雖然隔著膠布,但他的鼻息還是熱烘烘地噴在了
她的面頰上。
她“嗚嗚”了兩聲,卻不能躲開,然後他的手就按在了她小腹上:“你這裏
是不是有孩子了……”他看著她的眼睛。
小雪的心狂跳了起來,知道想要隱藏的秘密被他發現了,便不敢再看他。
“別怕,我不會告訴我三哥,再說了他以後也管不著你了,這孩子是誰的他
也不會知道……”他停住了話語,看著小雪的反應。
小雪頓時眼睛一亮,好像看到了什麽希望。
喬德標便明白了她的心事,這才說道:“你想找機會跑出去以後把孩子打掉,
是不是?”
小雪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
“那你現在還想跑出去嗎?”他又追問道。
小雪趕緊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眼睛略帶恐懼地看著他。
“不想跑,怎麽不把這事跟我說呢?”
“嗚……嗚……”小雪想要辯解,可說不出話來,只能把頭搖來搖去。
“好,那我相信你,我也知道你是沒有機會跟我說,誰讓我一直把你的嘴塞
著呢,你說是不是?”小雪趕緊點了點頭,又“嗚嗚”地叫了起來。
“走吧,我帶你去個地方。”他把她拉起來,便往山坡下走去,拐了好幾道
山梁後,便到了一處峭壁,他拉著她站在峭壁上,讓她往下看去。
封雪雖然被他拉著胳膊,但站在峭壁邊沿,還是嚇得腿肚子直打顫,身子直
往他身體上依偎,人都不敢站直了,終於在他的拉扯下,不得不大著膽子往下看
去。
果然是個很陡峭的山壁,一眼望下去總有七八十米深,一般人可是不敢站在
這裏往下看的,除非長年累月出沒在山裏的人。
“看到了吧,要是以後你敢欺騙我,或者想要逃跑的話,我就把你從這裏扔
下去,扔下去以後變成什麽樣,那你可以自己去想一想。”
小雪臉色煞白,緊緊地閉上了眼睛,身子直發抖。
“好了,我們要上路了,記住我的話,不要忘了。”他拉起拴在她胸前綁繩
上的繩子,帶著還驚魂未定的小雪往林子裏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想走近道,還是迷了路,居然便走進了一片密林中。
小雪神情緊張地跟在他身後,鼻腔裏發出的呼吸聲,連她自己都覺得太粗重
了,但看喬德標似乎很坦然,便也一步不敢拉的跟在他身後,相距也就一兩步的
距離。
突然,走在前面的喬德標,身子忽地往下一沈,便不見了蹤影,他手裏的繩
子把小雪往前猛地一拉,小雪猝不及防被拉了一個跟鬥,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同時,一聲慘叫從前面看不見的地下傳了出來,叫聲很恐怖,撕心裂肺般的。
小雪趴在那裏驚恐的臉色煞白,眼睛緊緊地閉上了,哪裏還敢看四周。
叫聲越來越淒慘,還夾雜著呼喊聲:“快……快來……啊……”
好一會,小雪聽出來了,那是在招呼自己,便鎮定了一下心神,努力地把身
子翻過來,再側著用肩膀把身子直了起來,然後小心翼翼地移近前面那個凹陷下
去的地方,往下一看。
這一看,把她嚇了一大跳,原來喬德標掉進了一個陷阱,陷阱很深,估計有
兩米多深,陷阱中居然還有一個捕獸夾子,那夾子此時正好夾住了喬德標的腳踝,
腳踝處鮮血淋淋,而喬德標的臉色已經白的如一張紙一樣,沒有一點血色,看來
他是痛苦萬分。
小雪不知如何是好,跪在坑邊只是“嗚嗚”地叫著看著。
喬德標看小雪就在上面,便強忍著痛苦說道:“快,快拉我上去……哎喲,
疼死我了……”他努力沿著坑壁往上挪著身子,因為那坑壁上有一段繩子在上面,
那是他拴小雪的繩子,此刻他要抓住那繩子,以便讓小雪把他拉上去。
還好,繩子掉下來有一米多,他能支撐起來也有那麽多的距離,恰好便夠到
了那繩頭,一把攥住後,便咬著牙叫道:“好妹子,快,快把我拉上去……”
小雪綁縛著身子,自然無法用雙手來幫忙,但那繩子就拴在自己的胸口上,
便站起來半蹲著身子往後退,繩子繃緊了,可小雪哪裏能夠拉得動一個大男人,
自己幾乎就被拉得掉下那個坑裏,嚇得她把身子死死地躺在地上不敢起來了。
喬德標本想再用把力,也許就能把她也拉下來,可一轉念,覺得如果把她也
拉下來,那就沒人能夠救他了,倒不如讓她留在上面,興許能找人來救他,於是
便緊緊攥住那繩子的一頭,把繩子繃得緊緊的。
小雪在上面也感到了那繩子一直繃緊了在她的胸前,隨時都有被他拉下去的
危險,心裏害怕得不得了。
“妹子,別害怕,我只是被夾住了腳,你……你能不能幫我去叫幾個人來…
…”此時他的口氣十分和緩。
“嗚……嗚……”小雪點了點頭,但一想他看不見自己點頭,便又盡量大聲
地叫著。
喬德標用力拉了一下繩子,這下把小雪拖到了洞口,小雪早已嚇得大聲“嗚
嗚”直叫,腦袋就露在了坑洞邊沿。
她看到了喬德標此時的眼神,有乞求也有無奈,不由得心一軟,含著淚水對
他點了點頭,喬德標臉上顯出一絲苦苦的微笑:“妹子,你救我出來後,我一定
……一定放了你,真的,你……你想去哪裏都可以……以前都是……都是我不好,
對不起啊……”他說得很真誠,滿臉的悔恨之意,這讓小雪不由得十分同情起他
來。
小雪對著他不斷地點頭“嗚嗚”著,他似乎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你答應我
了?”
“嗚……”小雪再一次地點頭。
他興奮起來,一點活力又恢復在他臉上,他把繩子又扯了幾把,把長長的一
段留在自己手裏,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小刀割斷了繩子,又用那繩子綁紮在自
己的小腿上,止住那還在不斷滲出的血。
小雪站了起來,看他做完後便對他示意了一下,喬德標知道她是在告訴自己
她去了,便帶著一臉緊張和期待的眼光說道:“早去早回啊,我……把性命交給
你啦……”
小雪不認識路,可來的路她依稀有些印象,便按照那些模糊的印象往回走,
她心裏也著急,雖然她想趁機逃離這個害苦了她的地方,但掉在陷阱裏的畢竟是
一條生命,她實在不忍心把他一個人丟在那裏,她想起了剛才他絕望的眼神,和
那份對她充滿期望的心情,便毅然決定幫他找人相救,只是希望他不要背信棄義。
她又回到了那風光絕美的山崖,可此時卻無心留戀,她知道出來的時候,眼
睛始終被繃帶緊緊蒙著,所以前面一段道路她根本就不知道,只是到了這裏才被
解開了繃帶,她想起喬德標在此處給她指過他們待的那個村子,便站在那石頭旁
極力尋找著那村子的方向,然後便努力順著那方向找尋道路。
一路上不知跌倒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被樹枝刮傷了多少處,整整一個上午,
總算被她找到了一個村子。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村子,因為進村和出村時,她都是被蒙著眼睛的,所
以村裏的房舍和布局她兩眼一抹黑,她心想,只要找到人跟她去救人就行了,是
不是那個村子都無所謂,只是現在自己的嘴被堵著身子被綁著,見了人也無法開
口,要是被一些不懷好意的見了,將她或綁或藏的,那她就前功盡棄了,不但救
不了人,連自己都喪失了逃跑的機會。
當下她站在村口猶豫不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便躲在一棵大樹下,焦急地
等待著,希望會出現一個她覺得可以放心的人。
恰在此時,村口出現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手裏提著一個籃子,似乎要
上山去,小雪一看見她,心裏頓時一喜,那不是自己的學生嗎,怎們那麽巧,便
趕緊從樹後現身。
小姑娘也看見了她,一下子就驚叫了起來:“老師……你怎麽會在這裏?”
一看老師的樣子,便又不好意思再問了,知道問了老師也不能回答。
小雪對著她“嗚嗚”叫了幾聲,想要說明什麽,卻說不出來,女孩子以為她
要找人,便問道:“老師,你是不是來找標叔?”小雪一聽,知道自己沒有跑錯
村裏,女孩嘴裏的標叔,就是指的喬德標,學生們都這樣叫他。
女孩看小雪焦急的樣子,便拉著她的胳膊就要帶她去喬德標家,女孩知道,
老師一直就是被捆綁著的,學生們都不會給老師松綁,一般只有來接送老師的喬
德標和他老婆才可以,所以女孩也不敢給小雪解開綁繩,她以為老師是來找喬德
標的。
小雪把身子掙脫了,沖著她使勁地“嗚嗚”著,並蹲下身把嘴湊近了她的面
孔。
女孩看著小雪嘴上封貼著的膠布,還有那膠布下面嘴裏隱隱露出的白色棉布,
不知道老師到底想要幹什麽。
又是一陣啞迷,漸漸的那女孩有些明白了,便問道:“老師,你要我幫你把
嘴裏的布拿掉嗎?”
“嗚嗚”小雪使勁點頭,心裏如釋負重。
女孩很快就幫她把嘴松開了,封雪急迫地告訴女孩,趕緊去把喬德標的老婆
找來,讓她帶上一些人去救人。
看老師那份著急的樣子,女孩也知道可能事情很急,老師這樣被綁著也走不
快,還是自己跑回去比較快一些,這才撒開腳丫子往村裏跑去。
小雪此時再覺得一直緊繃著的神經,好像略微放松了一些,這才在大樹下坐
了下來。
沒想到才坐下去,便有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走了過來,衣衫襤褸臉上也臟兮
兮的,脖子上還紮著一條毛巾,毛巾上也很臟,一看就是個沒事閑逛的人,他一
眼就看見了坐在那裏喘息的封雪,俊俏的模樣不由得吸引了他。
“喲,這是誰家的媳婦?怎麽坐在這裏?”他的眼睛裏閃著光芒,就站在小
雪的面前,彎著腰問道。
小雪一下子沒註意,正在想著心事,被他突然一問,便發現了他的存在,心
裏頓時緊張起來,看了看他的樣子,又覺得很惡心,便把臉扭到了一邊,不加理
睬。
“怎麽不說話?是不是外村逃出來的……”那家夥開始向小雪低下身子來,
一只手已經托住她的下巴。
“嗯,這麽好看的女人,可不是我們村裏的,看來一定是逃出來的。”
小雪心裏咚咚跳個不停,知道不能再不答理他了,便輕聲地說道:“我……
我是那邊喬……家裏的……”她一時想不起喬德標叫什麽,也說不出他的家在哪
個方向。便只能順著剛才女孩子跑去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那家夥一聽,便有了借口了:“喬家?我們這裏有好幾家呢,你說不出來,
那一定是山後喬家村逃出來的?”
小雪已經慢慢站起身來,眼睛不斷地看著村裏的方向,希望那女孩趕緊帶著
人出來,可村子裏一點動靜也沒有,小雪便試圖離他遠一些。
“想跑,沒那麽容易,我來送你回去……”襤褸男子一把就抓住了小雪的胳
膊,攔腰一摟,便將她抱緊了。
“我不是……不是逃出來的……放開我……你……你放開我呀……”小雪扭
動著身子對他喊道,但又不敢大聲。
那家夥此時得寸進尺,趁勢便把手牢牢地抓住了她的前胸。
“放開我……放……嗚……嗚……”男子居然把他脖子上臟兮兮的毛巾扯下
來塞入了她的嘴裏,小雪知道這個家夥一定心懷不軌,此時落入他的手裏,勢必
會被他糟蹋,她心裏大急,便使勁掙紮反抗起來。
男子一看,倒也火了起來,一只手揪著他的胳膊,另一只手居然從地上拾起
一塊石頭,在小雪面前舉得高高的做往下砸的樣子:“你再不老實,看我不砸扁
了你……”
小雪心裏害怕,立刻不敢再作掙紮,但心有不甘,那身子還在稍稍扭動著。
那臟兮兮的毛巾塞在嘴裏,味道實在讓她感到惡心,但吐又吐不出來,便只能強
忍著。
男子看看小雪有些老實了,便四顧了一下周圍,靜悄悄的什麽人也沒有,這
才揪住小雪背後的綁繩,推搡著她小心翼翼地往村裏走去,生怕被別人看見似的。
可才轉過一個墻角,便被一個十六七歲的男孩看見了,男孩子有些奇怪,這
個村裏最懶的家夥,居然也綁了一個女人,難道他也有錢買老婆了?心裏雖有嘀
咕,但畢竟自己是後生,沒資格管大人的事,便只管往村外走去。
還沒走幾步,一個女孩從旁邊跑過來把他叫住了:“哥,你快去幫幫我們老
師吧,標叔掉坑裏去了……”
原來這個男孩和那個女孩居然是兄妹,男孩一聽趕緊跟著她來到那樹下,可
卻不見了封雪的人影,女孩急了:“我們老師呢?……剛才還在的……”她著急
地回頭四顧。
男孩突然問道:“你們老師是不是一個很好看的女人?”又把小雪的衣衫顏
色說了一下。
女孩一聽連聲說是,男孩這才說剛才看見襤褸男人把她綁走了,女孩子急的
要哭了:“哥,那你快去找咱爹,把我們老師找回來,快去啊……”
男孩一聽趕緊跑去了,女孩子當然認識襤褸男子的家,便直奔而去,到了那
裏,那間破敗的土坯屋子的大門早關緊了,女孩扒在門上聽了聽,聽見了屋裏有
輕微的響動,又從門隙裏往內一看,一眼就看見了那男人,正把封雪按在床上,
使勁地用繩索在捆綁腿腳。
女孩看見了老師的眼淚,也看見了老師痛苦的表情,心下也知道,這個最討
人厭的家夥,可能想把老師藏起來。
她此時不敢敲門,便蹲在了門的一邊,等著他哥哥帶人來。
等了一會,還不見來人,她心裏又著急起來,便趴在門上又往裏看,此時男
人已經將封雪捆綁結實,又將她的眼睛也用黑布蒙上,嘴裏的臟毛巾好像也被拿
掉了,此時似乎被塞入了一團什麽布,嘴上還被一條長長的布條給緊緊地圍著纏
繞了幾層。
眼看著他把那口擱在墻角的大木箱打開了,還把裏面的衣物都拿了出來扔在
床上,然後把封雪抱了進去,並蓋好了蓋子,又把那些衣物都堆放在箱子上,做
了一些偽裝。
不一會,男孩領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來了,女孩一見立刻跑過去把裏面的
情況告訴了他們。
男子不由分說就把那大門敲得震天響,裏面的邋遢男人只能把門打開,三個
人一擁而入,直接就奔那口箱子而去。
邋遢男人還想阻攔,卻被那沖進來的男子罵了一句:“二賴子,你幹的好事,
這老師你也想綁了?她可是來報信救人的……你個混蛋!”
二賴子一聽,倒不敢再說什麽了,便攏著袖子蹲在了門口,眼睜睜地看著他
們把封雪抱了出來,誰也沒有理睬他,便都出了他那臟兮兮的屋子,女孩立刻給
小雪解開了蒙眼布,並掏出了嘴裏塞著的布團,男孩還想幫她解開身上的捆綁,
卻被女孩把手拉住了。
男孩有些奇怪,女孩悄聲對他說道:“我們老師……一直……一直這樣綁著
的,我們都不敢給她解開的。”
此時有些緩過氣來的小雪,正在把情況跟那男子說著,女孩便告訴小雪,那
男孩是她的哥哥大軍,男子是他們的叔叔,他們現在就可以幫她去救人。
小雪心裏頗為感激女孩,知道要是剛才沒有她,自己被那臟男人綁了後,也
許就不會有人知道她在哪裏,自己的命運又要多一個轉折和坎坷,不由得對她笑
了笑,那笑容裏便包含了她發自內心的感謝,這下倒把女孩子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低著頭抿著嘴臉兒也紅紅的起來,又看著她哥哥偷偷地笑了笑。
女孩還告訴小雪,喬德標家裏沒人,他老婆不知道去哪裏了,只是隔壁人家
說,早上有三個人來找過她,然後就一起走了。
小雪心裏沒在意,因為現在有人能夠幫她去救人了,可她不知道那三個來人
居然都是和她有關的。
問明了情況以後,大軍和他叔叔便回家拿了些工具,一起跟著小雪往山裏走
去,女孩想去卻被她叔叔給制止了,便只能滿含委屈地回家了。
小雪回家報信的時候,那是憑著一股勁硬撐著回來的,此刻再要返回原路,
便有些模糊起來,只能大概說個方位,但一說那峭壁,這叔侄兩人便都知道,於
是變成了他們在前面帶路,小雪跟在他們後面,只是因為身子還被捆著,漸漸的
便有些跟不上了,腳步越來越慢,氣也越來越粗。
林子裏的光線也越來越暗淡,因為樹林越來越密,幾乎沒有了路,小雪知道
他們走的不是山路,而是從林子裏穿行,大概是想節省時間,再一看他倆只顧往
前走,好像把她給忘了,眼看著離她越來越遠。
小雪心裏動了起來,想趁這個機會跑出去,可回頭一看,早已處在林子深處,
就憑自己一個弱女子,想要走出這個茂密的樹林,大概是不可能的,況且自己還
被捆綁著,要是遇到什麽,那就只能等死了。
可眼下要跟上他們的腳步,自己也是有些力不從心了,於是她便對著他們喊
了起來:“你們等等我……”
這一喊倒把他們給提醒了,大軍倒是蠻懂事的,趕緊回來攙扶著她一起走,
小雪便喘息著說道:“還是幫我解開吧,我……我走不動了……”
大軍有些猶豫,他叔叔正停下腳步在前面等他們,大概也明白了什麽,便走
過來麻利的解開了她身上的綁縛,不過他心裏很清楚,像這樣被捆綁了的女人一
般都是哪家買來做媳婦的,要是此刻在他手裏逃了,他也不好交待,況且女孩已
經都說了,這女人是喬德標每天來學校接送的,估計是他什麽親戚的女人,此時
去救喬德標,還是要把她帶去的,不然白白的得罪了他,倒也不是什麽好事。
於是,他用解下來的繩索把小雪的雙手捆在了前面,這樣可以牽著她前行,
既快捷又安全。
好不容易左尋右找,總算找到了坑中的喬德標,而滿臉煞白的他已經昏昏睡
去,叔侄二人趕緊跳入坑中,把那鐵夾子撬了開來,這才把蘇醒的喬德標舉出了
坑洞。
坑邊那棵小樹上,小雪就被拴在那裏,看到虛弱的喬德標爬上來,不免也生
出了惻隱之心,臉上滿是關切的神態,這倒令喬德標頗為感動,心中更是下定了
決心要把她歸為己有。
捆住小雪手腕的繩索很長,一頭拴在樹幹上,所以小雪還是有活動余地的,
她移身到喬德標身邊蹲下身子,想協助已經爬上來的叔侄二人一起為他包紮傷口,
可卻插不上手,不過看樣子倒也沒有什麽大礙,只是傷了皮肉和一點筋骨,不過
疼痛卻是很難忍。
脫了困境的喬德標,此時不想再麻煩他們二人,便千恩萬謝地把他們打發回
去了,雖然瘸著一條腿走路很不方便,但他還是想和她單獨走完那些路。
但是大軍還是在他叔叔的吩咐下,把他們送到了山下那條小路上,又再三堅
持送了一一段,這才返回他的村子。
離開他嶽母的村子也不算太遠了,他摟著小雪的肩膀一瘸一瘸地慢慢行走著,
心裏的滿足早已沖淡了腿腳的傷痛,他的頭枕著她的肩頭,那隆起的酥胸就在他
眼前,雖然被那衣衫緊緊地裹著,卻不能阻擋陣陣幽香沁入他的心扉。
“坐一會吧,累死了……”他看準了土墩上的那塊石頭,可以並排坐兩個人。
小雪小心地把他扶坐下,自己便也站在他身邊,那捆著的手就垂在身前。
“來,你也坐下。”他把身旁石頭上的泥土用手抹了抹,對她說道。
小雪抿著嘴,怯怯地坐了下去,心中知道他的心思,便不敢看他,低著頭望
著自己並攏的雙腳,道道繩索捆著的手腕就擱在膝蓋上。
他雙手扶住她的肩膀,把她身子轉了過來,嘴唇便印在了她的臉頰上,然後
就蓋住了她的嘴唇,小雪勉強迎合著他,任由他的手插入她的衣襟內,緊緊地握
住了她的乳房。
一會兒他便松了手,然後就匆匆地解開了她手腕上的捆綁,把她兩手臂扭到
了身後,用那繩索牢牢地又把她五花大綁起來,胸襟也被他扯開來,露出那白白
的胸罩和肌膚。
“你真漂亮……就像書裏描寫的仙女一樣……”他一邊把被他橫倒在地的小
雪的褲子褪下,一邊頗有感慨地自言自語道,看得出來,他有點激動,也很亢奮。
封雪知道在這裏她是無助的,可是這樣的林子讓她感到害怕,她小聲地哀求
道:“別……別在這裏……我害怕……”
喬德標幾乎就要進入高潮,怎麽會住手,他安慰她:“別怕,有我在……”
說著話,便把她的內褲塞入了她的口中,他口袋裏還有繃帶,急急忙忙地取出來,
就把小雪的眼睛給包紮上了,順勢把嘴也綁住。
小雪陷入黑暗中,耳邊只有他的喘息聲和身子劇烈的運動,能夠充分感覺的,
便只有自己的身體了。
這一次,喬德標似乎很盡興,看來身子的受傷反倒助長了他的欲望,讓他心
曠神怡起來。
再次踏上路途時,他的精神面貌也煥然一新,只是把小雪又重新捆綁了一番,
依然和以前一樣,捆綁的十分結實,眼睛上又被墊上白棉布後用繃帶包緊了,裹
得嚴嚴實實,他知道就要進村了,可不想讓她太清楚村子的方向,還是蒙著眼睛
比較保險,這樣漂亮的女人,是不能讓她有逃跑的機會的。
可他不知道村子裏有人正等著他,而且還是他老婆帶來的。
進村前他就把布團塞嚴了小雪的嘴,村裏有狗,他不想讓狗叫把小雪嚇的叫
出聲來,丈母娘的家只是他臨時的落腳點,以後他會帶著她遠走他鄉的,所以不
能讓其他人知道得太多。
小雪覺得身子被捆得很緊,眼睛也被包紮的嚴嚴的一點光亮也沒有,連天色
也不知道,漸漸的腳下不再有松軟的草,而是踏上了堅實的泥土地,她估計是到
了一個什麽村子了,因為開始七拐八拐起來,那一定是在村裏繞行。
有狗叫響起,她有些害怕,便試圖回頭和他說話,只因嘴裏塞著布團,“嗚
嗚”了幾聲什麽也聽不清。
“別怕,狗還遠著呢,馬上就到了……”他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她咬了咬布團,自己定了定神,不一會便在他的攙扶下跨入了一個門檻,隨
後便聽到了開門聲。
可是她的腳還沒跨入屋內,耳邊便聽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女子的聲音:“你
是喬德標?我們等你很久了……”她立刻感覺到身邊多了好幾個人,並有人來給
她松綁。
她的心開始激動起來,似乎命運又將帶給她新的希望……
大地原忿(三十)
王瘸子聽到村長老婆的報信,心裏也嚇了一跳,他哪裏知道什麽緣故,害怕
的是警察一定會帶走他的女人,好不容易和林芝有了些許感情,至少他以為是和
她有感情的,看林芝每天在他需要她的時候,她總是很乖巧地不再反抗,這一點
他最喜歡,雖然經常她都是被緊緊捆綁了的。
林芝正在為他洗衣服,洗衣服的地方就在他們屋後的小水溝裏,那是從山上
流淌下來的很清爽的水,清澈透明,不急不緩地從碧綠的水草上輕輕流過。
她就蹲在水溝邊,那裏有一塊石板墊著腳,一件緊身的短衫緊緊地裹著她的
身軀,又有那麻繩把她的胸部綁的牢牢地,繩索的一頭在她背後留得長長的拴在
了旁邊的樹幹上。
她呼吸有些急促,臉頰都泛起了紅暈,還有點點細密的汗珠隱隱滲出她嬌嫩
的肌膚,因為她嘴裏還塞著一團白布,兩天膠條交叉封貼著她的嘴唇,卻是不讓
她在屋外能夠喊叫出聲。
此刻,王瘸子自然要趕緊離開家,他可不願意警察帶走他的女人,他踮著腳
跑到溝邊,一把將林芝拉起來,解開拴在樹上的繩索,把她帶進屋子,連那沒洗
好的衣服都扔在了溝邊。
林芝“嗚嗚”著,示意還有衣服沒洗好呢,王瘸子卻沒理睬她,動作很麻利
的就用繩索將她的兩臂反剪到了身後,幾下子就捆綁結實了。
然後迅速打點了一個簡單的包袱,這才扯著林芝往山裏跑去,慌慌張張的連
大門都忘了鎖。
往哪裏跑,又往哪裏躲,這一點連王瘸子自己都不知道,這方圓幾百裏地,
他連一個親戚都沒有,有過的一個親戚也不知搬到了那裏,好像也搬出了這個山
溝溝。
他心裏有些窩囊,可也沒辦法,此刻在亂樹叢中竄來竄去,心裏一團亂麻,
即惶恐又緊張,再看看林芝,她也滿臉的害怕,不知道他會帶她去哪裏,那眼神
裏滿是驚恐和不安。
看著林芝,倒讓王瘸子想起了剛才村長老婆匆匆說的話,好像林芝在外面犯
了什麽案子,才在逃跑的路上被人綁了賣到這裏的,不妨坐下來休息一下,順便
問問她,這一路的跑下來也真是累了。
林芝本來以為這是心中難以啟齒的秘密,沒想到居然被王瘸子知道了,心裏
猜想著,一定是自己的行蹤被暴露了,大概就是那次在鎮上小飯館裏,心下越發
的惶恐起來,身子也微微顫抖著,雖然坐在王瘸子身邊,但還是感到有些冷。
王瘸子大概也猜到了一些,便撕開她嘴上的膠布,給她掏出塞著嘴的布團:
“是不是害怕了?你以前是不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了?不會殺人了吧?”他
狐疑地看著她,似乎想要挖掘一些什麽出來。接著又道:“娘的……倒把老子也
害了進去……”
“我……”林芝不知怎麽說,本來想解釋說自己並不願意到這裏來,是被人
綁來的,但一想買她的不就是眼前的王瘸子嗎,要照實說了,還不被抽打一頓。
王瘸子正為沒處可去而煩著,見她吞吞吐吐的又不說,便有些火起,那手捏
著她的下巴惡狠狠道:“要是害了老子不能回家,老子就在這裏把你丟給野狼。”
林芝哪裏受過這般恐嚇,早已嚇得瑟瑟發抖起來,那淚水便不由自主地往下
掉。
“哭什麽,說給我聽聽,我又不會把你交給警察……”
林芝十分難堪,但也實在沒辦法,便把一些事簡單地告訴了他。
“哦,拿了公家的錢是不是養小白臉了?哼哼,你們城裏女人就該這樣被捆
起來賣掉……”
王瘸子不用等她說完,便也大概明白了她的事,心裏便有了一些得意,像她
這樣犯了事的女人,到了這步田地,大概也不會願意被警察抓到,再判個十年八
年的可受罪不起,如今落在她王瘸子手裏,估計也會死了那份心,踏踏實實地跟
著他過日子。
只是他的心裏多少還是有自卑,自己的形象實在欠缺,又瘸了一條腿,不知
道她會不會真心實意地跟著自己,如今有了把柄在手裏,真是好好馴服她的機會,
給她點厲害,才能讓她服服貼貼。
他一把抓住她的頭發,突然說道:“這樣吧,我還是把你交給警察,免得警
察還來找我……”
林芝這下可嚇壞了,彎著腰哪裏肯往前走,帶著哭腔說道:“別讓我回去,
求求你……”
眼看著就要出林子了,王瘸子便松了手:“不回去可以,那你以後可要好好
聽我的話,不許再有逃跑的念頭,否則我就把你交給警察,讓你去坐牢。”
這一番恐嚇果然起了作用,林芝千般的哀求讓王瘸子的心理得到了安慰,一
點笑意被他悄悄地在臉上掩藏了起來。
其實林芝這段日子已經被消磨了逃跑的心思,知道終日被他繩捆索綁的,想
要逃跑也實在很難,再說了逃往何處自己也一片茫然,而且身無分文,逃出去大
概也不會有活路,內心自然便慢慢地想要適應王瘸子。
可現在被王瘸子一陣嚇唬,卻反而勾起了她想要逃跑的意識,她開始覺得這
個瘸子真的很可恨,以前只是覺得無奈,多少還有些悲觀,現在她覺得自己要想
方設法離開他,哪怕再被別人綁架後賣掉,也總比守著一個瘸子強。
她心裏真想著心事,臉上的淚水還沒有幹,王瘸子已經開始把布團往她嘴裏
塞了,林芝不敢稍有違抗,那已是成了習慣了,布團很嚴實地就把她的嘴堵塞住,
隨後嘴上就被布帶包紮得緊緊的,憋的她臉紅通通的“嗚嗚”叫了幾聲。
“走吧,現在可是回不去了,都是被你害的。”他抓著她被捆綁著的胳膊,
返身就走。他心裏想到了一個去處,那是他賭錢時認識的一個外村的五十多歲的
張寡婦,那時好像欠著她一百多塊錢還沒還呢,不知道她記不記得,現在去少不
了要被她冷臉相待,那也只能厚著臉皮求她了。不過,他依稀記得她那時候好象
對他有些意思,玩牌時總會時不時地對他瞟幾眼,那時的他卻不敢往心裏想,他
知道自己的形象,再說了,她還是一個比他年歲大的寡婦,他也瞧不上她,他心
裏一直在等著喬三運給他買女人回來呢。
現在細想一下,張寡婦的眼神的確是對他有意思,如今情急之下,也沒地方
可去,倒不如去她那裏碰碰運氣,先住一晚再說,等警察走了再回去。
眼看著天也將黑,得趕緊趕到那裏,要不然自己瘸著腿走夜路實在不方便。
此刻他覺得林芝應該被他征服了,看她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後,那雙忽閃的大
眼睛裏,眼神都是弱弱的,帶著這樣服服帖帖的女人過日子,他會非常非常滿足,
所以他滿懷自信,似乎春風又拂上了他的心扉,一瘸一瘸的走路也稍稍快捷起來。
林芝身子綁得緊緊的,嘴也堵的嚴嚴的,十分小心地跟在他身邊,他幾次把
手握著她的乳房,還使勁地捏了幾下,她都不敢哼哼出聲,深怕他再次發火,白
白的挨他一頓揍。
不過離開村子越遠,她的心倒也越發安心了,畢竟警察離她也越來越遠了,
就眼前所走的路,她估計警察也不會追上來,她可不願意把身上的綁繩換成冰涼
的手銬,寧可被他堵著綁著,但總可以呼吸到新鮮空氣,畢竟是在外界,那可比
牢房好多了。王瘸子雖然人醜陋,可晚上幹那活,也還是能給她帶來一點興奮的。
天黑時分,王瘸子敲響了張寡婦的家門,他的心裏也在敲著鼓點,緊張得很,
不知道那寡婦會怎樣對自己。
寡婦很驚異他會來到,而且身邊還有一個被捆綁的緊緊的女人,看女人的眼
睛和身材,就知道是一個很好看的年輕女人,只是這個被綁著的女人很憂郁,可
憐兮兮地低著腦袋不敢看她。
寡婦真的有點驚喜,不過也就在眼神中一閃而過,多余的喜悅被那捆綁著的
林芝給沖淡了。
這個瘸子真的買了個女人回來,幹嘛還跑到我這裏來?張寡婦心裏想到。
看著王瘸子一臉的尷尬相,倒也不能拒絕他的到來,心裏的想法也許本來就
只有自己知道,又怎能怪他呢?一閃身便把他們讓了進去,心中也明白這王瘸子
一定遇到了什麽麻煩,要不然也不會找到她這個寡婦人家。
王瘸子倒是很乖巧,嘴裏套著近乎,編著謊話解釋著前來的目的。
“我以為你是來還錢的呢,原來不是……”寡婦點了一支煙在椅子上坐下,
嘴裏冷冷地提著舊帳。
王瘸子把林芝拉到自己身邊站著,自己也坐了下去。
聽她說話,張寡婦果然還記得那些欠帳,這讓王瘸子很難堪,趕緊又陪著笑
臉:“你看……我來的太急了,沒……帶錢……”
“沒錢,這女人哪裏來的?是不是花錢買的?”
“哪裏,這是我遠房親戚給我送來的,還不到半月呢……這不,我那村裏不
知怎麽來了幾個警察,要找……找被綁的女人,我怕她出事,就帶她出來躲躲,
想了半天就想到你這個老朋友了……”
寡婦輕蔑地哼了一聲,知道他在撒謊,但既然他來躲避,倒也不好再難為他,
於是也不和他爭辯,便安排他們在柴房用門板搭了個床鋪。
不過,她的眼睛早已盯上了被捆綁的線條畢現的林芝,那圓圓的肩膀和臀部
可是男人們最喜歡的,如今被繩索綁的鼓鼓的胸部一直就那樣高高聳著,看在眼
裏連她都要興奮起來,不覺心裏罵道:“這個老瘸子,從哪裏弄來這麽個女人,
倒是便宜了他那條瘸腿……”
看著林芝和王瘸子走進柴房,她的心裏倒有了個主意,便開始盤算起來。
一會兒,王瘸子出來問她有沒有紗布和膠布,她猜想著定和那女人有關,想
起以前自己兒子和人做豆腐時,曾放在家裏很多白紗布,便回自己屋裏去找了找,
不一會便拿了出來一些白色的紗布,還有一張大膠布一並交給了王瘸子。
王瘸子一閃身便進了屋子,門就被他掩上了。
老寡婦對著門輕輕地吐了一口,做了一個鄙夷的臉色,不過,內心總還有一
些隱秘的想法,便回到廚房給他們做了一些吃的,不一會便端進了他們的房間。
柴房裏,林芝幾乎裸著身子坐在床上,那只唯一的好久沒洗的胸罩緊緊地箍
著她豐滿的乳房,身子上牢牢地捆綁著那些繩索,剛才給他的紗布,此刻已經被
他疊成厚厚的兩大塊,分別敷壓在林芝的眼睛上,並用膠布貼的嚴嚴的,王瘸子
正準備將她放倒躺下。
“還沒吃飯吧?先吃一點吧。”張寡婦盡量把語氣放的和緩一些,眼神也盡
量溫柔一點。
王瘸子這才想起匆忙間真的還沒吃東西呢,不禁感激地看了看她。
好不容易一切都安頓好,張寡婦也回房休息去了,這樣的新環境,讓本來就
心情好轉的王瘸子的精神上來了。
他脫得赤條條的鉆入被窩,一把就抱緊了綁著身子的林芝,動作粗野地在她
身上胡亂摸著揉著,倒把林芝弄的哼哼叫喚起來,因剛才吃東西時,她嘴裏的布
團就被取了出來,躺下後也沒再堵上,王瘸子的手因為興奮用力太大,捏得她的
乳房疼痛起來,便欲叫喊,那王瘸子哪裏會讓她喊叫出聲,他也怕張寡婦聽見,
讓她生出心思來。
於是,他翻身起來,借著月光在床頭找尋剛才剩下的紗布,揉了揉便把她的
嘴堵嚴實了,還從包袱裏找出那只口罩,給她綁在了嘴上。
林芝什麽也看不見,眼睛上的紗布封得很嚴密,那膠條死死地粘著那厚厚的
紗布,緊緊地貼附在她的眼睛上,此刻被他一通撫摸後,身子也起了反應,熱火
上升一般渾身燥熱,尤其那胸部綁著的麻繩更是束縛的她難以自禁。
當他再次將她抱緊後壓在身下時,她像一只被馴服的羔羊,完全地失去了意
誌。
這個王瘸子,因為瘸了腿,看來只能趴著才能幹這事。張寡婦就在門縫裏瞧
著,這是她對他的判斷。
這麽多年了,一個人睡覺實在有些孤單,能讓她大膽放肆一下的也只有這個
王瘸子了,其他人估計也不會看上她這個五十歲的寡婦,所以,她睡不著,她要
來看看他和那個捆住的女人是怎麽睡覺的。
還沒走到門口就被那女人低低的叫聲給吸引了,隨後還是那女人的叫聲,不
過似乎已經被什麽東西給堵住了嘴,聲音變得低沈模糊起來。
她看到了那被子的不斷起伏,她的欲望也被勾引起來,於是心中的那點想法
便讓她迅速下了決心。
她悄悄地出了門,一會兒便消失在黑夜裏。
太還很早呢,蒙蒙亮的時候,張寡婦就把他們給叫醒了。
王瘸子早就醒了,山裏人麽,沒事睡得早起得也早,不過有女人躺在懷裏,
那就會多躺一會,此時林芝就被他摟在懷裏,她的頭就枕在他的肩上,身上的捆
綁早已經解開,只是她的大腿被棉繩在根部捆綁在了一起,然後又和他的一條腿
捆住了,下身那裏塞著布,被布條子勒著綁緊了。
她好像還沒醒,眼睛上的紗布還牢牢地貼封著,嘴裏也依然塞著那紗布,所
以王瘸子也不知道她醒沒醒,但撫摸著她柔滑的身子,溫暖的體溫讓他倍感舒服,
要不是張寡婦來叫喚,他可不願意起來。
張寡婦好像不願意再留他,給他們準備了一些吃的就要他們趕緊離開,只是
她的眼神裏似乎對他王瘸子倒是有些留戀,王瘸子當然不會在意她的心思,他可
有了這個漂亮的女人陪著呢,整日裏捆綁著想幹什麽就幹什麽,誰也沒有他快樂。
瘸子走路肯定很艱難,王瘸子也一樣,他心裏一點主意也沒有,不知道該帶
著林芝去往哪裏,心想,都一晚上過去了,大概警察也不會住在村裏吧,估計再
等一天他們也該走了,還不如帶著她在山裏轉悠一天就回去,實在不行就到山外
找外甥去。
於是,便把林芝重新捆綁結實,解開了腿上的綁繩,看了看天氣,覺得可能
要下雨,便向張寡婦借了一頂鬥笠給林芝戴上。
張寡婦心裏有些酸溜溜的,也有些控制不住,便把他拉到一邊,悄聲地說道
:“不是我不留你,你綁著一個女人躲到我這裏,要讓警察知道了,我也累贅,
要是你……你一個人來……那我……我倒是不會讓你走的……”這話一出口,她
的臉便紅了起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王瘸子。
王瘸子沒想到張寡婦居然直白地告訴了她的心思,立刻有些尷尬起來:“嗯
……呵呵……有時間我們……再……”話有些語無倫次,不過心裏倒是活動開了,
心想以後要是有個什麽事倒真的可以在這裏呆幾天,大概她也不會把他趕走吧。
這一想,便悄悄地把張寡婦重新打量了一番,不由得頓覺她倒也是個可以抱
一抱的女人,別看年紀比自己大,不過也挺豐滿的,渾圓的身子似乎並不顯得老
態,那眼眉之間還有淡淡的媚惑閃爍。
當下,王瘸子還是覺得先離開這個寡婦再說,一回頭便帶著林芝上路了。
張寡婦望著他們的背影,瞇著眼睛嘴裏喃喃道:“今晚就讓你上我的床,你
個死瘸子……”
王瘸子當然不會走原路返回自己的村子,他只能先往山外方向走,他知道三
裏外的前面山上有座破廟,可以暫時呆一會,至少要是下雨的話也不會被淋濕。
可是還沒到那破廟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聲響,並隱隱有說話聲:“快,我
看見他們了……”
王瘸子心裏一驚,不知道來的是什麽人,便趕緊拉著林芝蹲下了身子,躲在
草叢裏。
那聲音又傳來了,似乎還故意高聲的大喊:“局長,我們要快一點把那個女
人救出來……還有那個壞蛋要把他抓住了槍斃……”
王瘸子一聽,這好像就是沖著自己來的,當下嚇的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也不
知道這些警察怎麽會找到自己的,連局長也來了。
“同誌們,一班向左,二班向右,把這片林子包圍起來……”一個聲音高喊
著,兩邊又有聲音在響應,那聲音太具有威懾力了,王瘸子可嚇得不輕,什麽時
候見過這陣勢,腦海裏居然浮現出鬼子被八路軍包圍的情形,自己就像被困住的
鬼子一樣。看來警察來的人一定很多,自己帶著林芝是逃不出去了,不如趕緊丟
下她自己先逃命去吧。
可看著被他按趴在地上的林芝,心裏實在舍不得,想看看她的表情,卻看不
清,因為林芝還被紗布蒙著眼睛呢,又怎麽看出她的心事。
“同誌們,大家準備好了,要是犯罪分子反抗,就開槍打死他……”威脅越
來越大了,王瘸子再也不敢有非分之念,悄悄地爬起身慢慢地往身後的大樹後隱
去,一個轉身貓著腰就往深處跑,哪裏還顧得上被捆綁著趴在地上的林芝。
“一定要抓住那個瘸了腿的家夥,不能讓他跑了……”喊叫聲挺囂張的,聽
在王瘸子耳朵裏特別刺耳,這一次看來很難回家了,警察一定守在他家裏了,要
不然怎麽知道是他王瘸子綁了那個女人。
他氣喘籲籲滿頭大汗地跑了一裏多地,那條瘸腿也隱隱地酸痛起來,終於實
在跑不動了,就在一片林子裏坐下了,心裏思量了很久,突然又想起了張寡婦,
不如還是去她那裏避一避,反正她一直在想著和他做相好的,此刻回去大概也不
會不願意吧。
他心裏還在害怕,此刻也不敢出林子,怕警察們追上來在外面守著他,於是,
他又往深處跑了一段,找了個大石頭後面便躺下了,想等到天黑再出去,那樣大
概可以避開警察。
林芝本來一聽警察的喊聲就害怕,被王瘸子按在地上,她的心就怦怦亂跳,
可後來越聽警察的喊話就越是懷疑,警察怎麽會把局長也派來了,再怎麽說也不
會為了一個買她的人而開槍殺了他,聽起來倒象是電影裏的臺詞,雖然將信將疑,
但心裏便有了一點希望。
果然,不一會,便有人悄悄走近,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憑感覺她知道大概
有兩三個人,隨後一只眼睛上的紗布被揭開,林芝惶恐地睜眼一看,在她眼前的
居然是三個年輕的後生,而且就是土生土長的當地山裏人,那份土氣可是裝不出
來的。
她心裏的一塊石頭落地了,知道果然不是警察,可他們究竟把她截下來想幹
什麽,她心裏一點底都沒有,惶恐的眼神在他們幾個的臉上掃來掃去。
一個年紀稍大一些的又把紗布封好貼牢,然後把林芝往背上一背,對其他兩
人說道:“你們快去追上他看著,別讓他再回頭找來,我這就帶她去我大姑那裏。”
後生背著她,不一會便到了一處林子,那裏居然還有一間茅草棚,進去後,
林芝便聽到了早上還聽見的那個聲音,赫然便是張寡婦。
此刻她才有些明白,大概這個張寡婦也想把她搶了,或許是送給什麽人,她
立刻想到了背她的那個後生,應該是張寡婦的外甥,難道要把她送給他做老婆?
林芝心下倒也有些心動。
他們兩個唧唧咕咕的說了一會悄悄話,張寡婦便對林芝說道:“姑娘,別怕,
我這是把你從火坑裏救出來,你可不要埋怨我,我呢給你找了個好人家,可比那
瘸子強多了,就住在那山下的小集上,比這山裏好,現在就讓我外甥帶你下山,
你可要好生聽話,要不然,他可不會好好待你……”
一回頭,張寡婦便吩咐他外甥把林芝再捆綁結實一些,然後趕緊帶她下山。
她心裏還惦著那王瘸子呢,怕他現在就去了她家沒碰見她又走了,倒讓她竹籃打
水一場空。
張寡婦趕到家,什麽也沒見到,足足等了一天也沒人來敲響她的大門,眼看
著天又要黑了,正在她心灰意冷的時候,那門卻響了起來。
她的心都要跳出來了,整整了衣衫定了定神,這才把門打開。
門外的就是王瘸子,垂頭喪氣的一副狼狽相,心裏樂開了花的張寡婦故作驚
訝,趕緊把他請進屋子,一番關懷和安慰,便讓王瘸子臉色漸漸有了好轉。
然後便是一杯好酒,那可是張寡婦早就準備好了的,此刻拿出來正是好時候,
酒下肚,人有神,王瘸子也一樣,火辣辣的眼神開始瞟向張寡婦,張寡婦早已在
很適當的時候悄悄地解開了胸懷,圍在胸部的是一只白白的乳罩,那乳罩就在微
微敞開的衣襟間忽隱忽現,胸罩的下沿高吊在乳房上,欲掩又露,卻怎麽也擋不
住那依然顯得白白的胸脯。
他有些醉了,眼睛裏都有了血絲,張寡婦攙扶著他進了房間,一分鐘後,張
寡婦就滿臉緋紅地躺在了床上,王瘸子正狠命地剝著她的衣服,那張醜醜的臉上
已經找不到膚色了。
王瘸子看著眼前一絲不掛的女人,雖然不再青春嬌媚,可依然能勾起他的欲
望,他回頭找尋著什麽,張寡婦一把就拉住了他的褲腿,已經從枕頭底下拿出了
遞給了他。
正是他所需要的,一捆麻繩。
他又想起了在床上總是顯得春意盎然的林芝,那身子也總是在繩索緊縛下蠢
蠢欲動。
從屋外便能看到屋裏那忽閃的油燈火從窗口飄出來,同時飄出來的還有張寡
婦被捆綁時的叫聲,那叫聲應該是很興奮的,也是很滿足的……
後生背著林芝走了很長一段路,感覺有些累了,可她伏在他背上,那呼吸出
來的熱氣一直在他耳根下吹著,讓他感到暖洋洋的十分好受,想放她下來自己走,
又有些舍不得那份感覺,一個山裏娃子長到這麽大,還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夠伏
在他背上,把臉湊得那麽近。
他趕到渾身有了熱力,她前胸貼著他背部的地方在發燙,似乎還聽到了她的
心跳。
他終於將她放了下來,這裏離那個小集鎮還有十多裏地,照這樣行走,大概
下午就能到了,此處倒是個很僻靜的所在,周圍看不見村舍,也不見來往行人,
腳下卻是一小片松軟的草地,正是可以坐下來休息一下的地方。
林芝坐在草地上,感到了那後生的沈默,也聽見了他粗重的呼吸,隨後便覺
得胸前有些微的觸摸,她知道那是他膽小的手在猶豫,她的心也緊張地跳動起來,
身子不由得往前挺了挺,這一挺,便把勇氣給了那後生。
後生猛地一下就抱住了她,並把她壓在了草地上,那動作是如此的粗野和狂
放,幾乎令林芝窒息。
他緊緊地抱著她,卻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只是把嘴不斷地在她的脖頸間
親吻著,她的鼻孔裏發出了“嗯……嗯……”的呻吟聲,兩腿不由自主地夾緊了
他的雙腿,那一刻她感到了他身子的變化,但卻無能為力滿足他。
後生被呻吟聲陶醉了,他終於慢慢松開臂膀,輕輕地揭開了林芝眼睛上的紗
布,她的羞怯便落入了他的眼睛。
她用眼神鼓勵他,讓他給她揭開嘴上的封口,後生的心境此刻充滿了溫柔,
很順從地就依了她,然後便解開了她的捆綁,一把就將她抱進了懷裏。
林芝臉上紅撲撲的,把嘴湊近了他的耳邊,悄悄地喃喃耳語,緩緩地引導著
他,他的臉上也紅得嚇人,一只手很大膽地伸入她的胸口衣襟,第一次結結實實
地握住了一個他從沒有感受過的溫暖乳房……
樹上有小鳥在鳴叫,似乎看見了它不願看到的一幕,又或許在為那一對激情
中的人兒伴奏,它撲扇著翅膀,因為它也感到了那份激烈的交融。
……
後生躺在了地上,很快慰地躺著,身邊的女人也躺著,那胸脯還敞著呢,眼
睛正溫柔地註視著他。
好一會,他似乎感到了什麽,心裏便有些害怕,他想起了他大姑的交代,這
女人可是要送給他唐叔的,如今居然在半道上被他這個唐侄子給占有了,不由得
後悔起來。
林芝看到了他臉上不斷的變化,最後呈現的是一份緊張和後悔,於是,她知
道了他心裏有難處,大概他不是搶了她給自己的,或許又要將她賣到哪裏去,如
今因為和她有了親近又有些後悔,林芝心裏很失望,但也不願讓他難受。
她很溫順地對他說道:“那……那我們走吧……”
“我,我大姑要我把你……把你送給我唐叔,你……你可願意?”他有些尷
尬,說話時臉又紅了,哪裏還像剛才戲弄王瘸子時的情形,那麽隨意那麽自在。
林芝眼睛始終看著他,內心的那點希望也一直在鼓勵她,她輕輕說道:“那
你……你……不願意和我一起……”
後生想了好一會,才說道:“我……我以後會來看你的……”說完話,便拿
起那紗布又要封住林芝的眼睛,他害怕她的眼神,所以不想再給她註視他的機會。
林芝失望地把眼睛閉上了,並稍稍揚起了頭,好讓他很順利的把紗布敷蓋在
她的眼睛上,他很輕柔仔細地把膠條貼牢,然後又呆呆地看著敞著胸懷坐在那裏
的林芝,她緊繃著乳房的胸罩,白花花的讓他又有些情不自禁起來,他的手再次
伸向她的胸脯。
林芝雙手握住了他的手,實實地按在自己的胸口,低著頭輕聲說道:“你…
…你帶上我一起走吧……走得遠遠的……好嗎?”
後生似乎吃了一驚,猶豫了一下,回答道:“嗯……以後再說吧,我……我
把你送到那裏還要回去,我娘還病著呢……”他的話明顯是在搪塞,林芝心都涼
了。
他抓起地上的的那些繩子,然後便把她的身子扳轉過來,依然將她捆綁住,
繩索還像之前那樣捆得緊緊的,卻沒把她的胸襟扣好。
“你叫什麽……”林芝問道,身子還在他的捆綁中不斷地動著。
“小亮。”他勒緊著胸部那一道繩子:“你叫什麽?”
“嗯……”她有些疼,便哼了一聲。
她想了想,說道:“你想叫我什麽都可以,你願意叫我姐姐嗎?”她帶著期
待的眼神看著他。
小亮沒有再說話,好像在考慮,猶豫了一會把她從地上拉起來,布團便塞入
了她的口中,那表情明明白白地告訴林芝,他好像不願意叫她姐姐,雖然林芝看
不見他的表情,但已感覺到了,他把那布團塞得緊緊的,明擺著不讓她再開口。
林芝有些傷感,知道眼前的這個山裏後生,剛才不過是一時沖動,哪裏又會
對她動情,自己大概幻想和期待的太多了。
小亮看著站在那裏呆呆的林芝,目光在她被封著的臉上掃視著,他不敢面對
的目光此刻已經被他封住了,多少讓他有些心安,定了定神後拉著她又上路了。
這一路上,他倒是對她有了體貼,雖然堵著她的嘴不讓她說話,也不讓她看
他,但總會時不時的攙扶她一下,過個土坡或著小溝,還會把她背過去,但再也
沒有把手伸入她的胸襟,大概想到了以後還要和他唐叔見面,到時候也不好意思
面對林芝。
林芝嘴裏塞著布團,那嘴唇上卻沒封膠布,倒也不用被逼著閉緊嘴唇,但還
是無法能夠吐出來。
眼睛上透過紗布隱隱的有一絲絲白光透入,卻什麽也看不見,胳膊被捆在背
後綁得緊緊的,幾次試圖扭動都被他看在眼裏,但他無動於衷,似乎早已把剛才
的那點激情淡忘了。
小亮的唐叔是個四十多歲的矮小男人,瘦瘦的,臉上還有一大塊赤紅的胎記,
初看之下很嚇人,所以至今都沒有找到女人,一個人孤零零地生活在那個小集鎮
的邊緣,那裏有一個廢品回收堆積場,是一片不大的場地,用圍墻圍了起來的,
大門口砌了一間屋子,他就住在裏面,替廢品回收站看守著這些收來的廢品。
他還有一份活,就是半夜裏到淩晨之間,要把那兩條街道打掃幹凈,雖然一
個人很清苦,倒也能養活自己。
下午太陽落到山頂上的時分,小亮帶著林芝就到了他那屋子,門前的雜物堆
得滿滿的,一個鐵皮棚子裏放著煤爐,大概是他做飯的地方。
男人看見小亮來了很高興,當然高興的是他給他帶了一個女人來,光看身子
便知道這個女人可是個讓人動心的女人,至於好看不好看,他倒無所謂,畢竟自
己長的就夠嚇人的,能有一個女人晚上在被窩裏陪著他,他就很滿足了。
他留小亮吃了晚飯,又把他送到了山道口,並偷偷地塞給了他二十塊錢,算
是一點意思,然後便趕緊催促他快回去,他也看出了小亮的眼裏有點依依不舍的
神色,卻並沒在意,在意的是被他捆在床上關在屋裏的那個女人,他此刻早已魂
不守舍了。
剛回到回收場,便看見有拖拉機在卸廢品,心裏有些擔心,趕緊開了鎖進屋,
還好,那頂不知道多少年沒洗的蚊帳,依然好好地掖著,隱隱的還能看見女人躺
在那裏,他送了口氣,回身把門反鎖了,這才坐下來歇息一下。
屋子裏很亂,到處都是堆放的東西,能活動的空間也很小,大概除了床上,
也沒甚麽地方算是幹凈的了。
他撩起蚊帳在床架的掛鉤上掛起,然後把林芝扶起來坐著,眼睛便不再離開
她的胸部,那裏的衣襟微微敞開著,豐滿的胸部幾乎露了出來,這讓他的臉看起
來更紅了。
他想看看他的女人長的到底怎麽樣,而她的身子早晚都是自己的,所以他不
急著脫她的衣服,而是揭開了她眼睛上封著的紗布。
她的眼睛實在漂亮,水汪汪的還驚恐地眨動著。
林芝害怕極了,眼前的男人長得太醜了,比那個王瘸子還要難看,那個紅色
胎記讓她感到惡心,她縮起了身子往後退縮著,隨後便退到了墻壁,把身子直直
地頂著墻,生怕那男人抓到她。
男人知道她看見自己害怕,他可不管那些,一直腳踏上床便把她揪住了,一
下子拉到床沿處,拉著她的頭發便說道:“怕什麽?怕我吃了你?乖乖地聽著,
以後可要老老實實地聽我話,要不然我就把你當廢品那樣埋了,聽到了嗎?”
他知道女人要恐嚇一番才會老實,尤其是綁來的女人,本來還想結結實實地
先殺殺她的脾氣,可看她的眼神,便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倒不是個倔強的人,大
概只要稍稍兇一點便會乖乖服貼。
林芝當然知道不聽話的結果,看他那兇神一般的模樣,心裏早已生了畏懼,
光有那淚水在眼筐裏打轉,卻不敢讓它掉下來。
他開始給她松了捆綁脫去衣服,從破袋子裏找出一些長長的寬布條,把剝光
了身子的林芝用布條捆紮起來,雙手同樣被捆在了身後,不過卻比那麻繩捆綁的
可要舒服多了,那臂膀都和身子捆成了一團,卻把那白嫩的乳房露在了外面,然
後又讓她躺下,自己也上了床,火急火燎地脫去了衣褲。
林芝知道接下來他要幹什麽,但讓他那醜陋的臉這麽面對自己,她實在難以
忍受,便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紅臉男人知道她害怕,便索性照原樣拿那紗布封住了她的眼睛,再取過一條
寬寬的花布帶,將她眼睛連同紗布一起包紮緊密,聽著她嘴裏“嗚嗚”的哼哼聲,
他熱火上湧,把那條臟被子往身後一披,一下就趴到了她身上……
當被子被掀開後,兩個人的身上都是濕漉漉的汗水,男人似乎很虛弱的樣子,
先擦洗了自己的身子,也不忘給林芝把身子擦洗了一下,完事後,便把她的大腿
並攏了,也用布帶子從大腿根部開始捆綁起來,斷斷續續地一直捆到了腳踝,又
把她的腳丫子也用布包裹了,這才又讓她坐了起來。
他把她嘴裏塞著的布團抽出來,重新塞進一些幹凈的碎布,又把她眼睛上捆
著的布帶解下來,綁在了她嘴上,並纏得緊緊的。
然後他揭下她右眼的紗布,看了看她依然害怕的神態,不禁笑了笑:“別害
怕了,我們都成了夫妻了,以後只要你好好地跟著我,我不會讓你受罪的……”
林芝淚汪汪地微微搖了搖頭,但一看他似乎要反目的樣子,又趕緊點了點頭。
他在她身邊坐下,一只手摟住她被布帶包裹得緊緊的身子,一只手捏住她的
乳房輕輕地摩挲著:“這樣捆著還難受嗎?”
林芝哪裏敢違背他,不過感覺也的確比原先捆綁的麻繩要稍稍舒服一些,便
搖了搖頭:“不……”這句話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說的什麽,男人只聽到她“嗚嗚”
了一聲。
“嗯,那就好,以後可要天天這樣捆著,要是覺得不舒服,你就告訴我,我
會給你松開一會,但不許耍花招,否則我就劃了你的臉,讓你比我還難看。”
林芝估計他能做到,自然不會違背他的意思,又是一番連續的點頭,他笑了
起來,連那紅色胎記也扭曲了,顯得更加難看,林芝低下頭不想看他,怕自己會
吐,而嘴被塞著,又怎能吐出來,所以還是不看為好。
“不想看我的臉,是吧?沒關系,我不怪你,等會兒我就把你的眼睛蒙上,
也讓你省心。”
他說著話,把床邊她剛才被脫下的胸罩,扣在她乳房上,可那肩帶卻因她的
身子被捆了而無法戴上,便索性把那肩帶在她背後打了個結,算是把胸罩綁在了
她的乳房上。
他把抽屜打開,翻找了一些藥棉出來,把那藥棉墊在林芝封眼的紗布裏,然
後把紗布分別照樣封住她的兩只眼睛,用膠布條牢牢地封貼住,這才又放下蚊帳,
讓她繼續坐在裏面,自己則在床邊的鐵墩上擱了一塊木板,端來一盤花生,倒上
一杯酒,有滋有味地喝了起來。
他的心情此時出奇的好,有酒有女人,他還缺什麽?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現在
還缺什麽,錢嗎?那沒用,有了錢還不是用來買酒娶老婆,這個女人可是花錢也
賣不來的,對於他這個醜陋的男人來說就是這樣。
所以,他很滿足,一杯酒下肚,他乜斜著眼睛,便透過紗帳看了看那個坐在
那裏被捆綁著等待他的女人,那個身姿誘人的女人……
春天就是這麽好,他對春天又有了新的感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