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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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空城 01-05 作者:ices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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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城 01-05 作者:icesum

空 城

作者:icesum              

***********************************
  想寫寫文字,也不是一天二天了。到了我這個年紀,經歷過了一些人和事,
也算是有點內容的男人。有內容還要有時間,正好,我現在有了點時間。

  要寫就寫自己經歷的事,臆想出來的東西,還要讓人喜歡看,那就不是我這
種文字水準能寫的了。但,自己的事,寫的時候會有點疼。內裡有只已經冬眠的
小獸會被驚醒。它會時不時允舔自己受傷的爪牙,它會時不時煩躁不安的跳動,
它會時不時觸動那條讓人疼痛難忍的神經脈絡。
***********************************

               一

  我姓王,叫王兵。今年34,十年前畢業於長春某工業類大學,本科學歷。

  98年,記憶中,那是痛並快樂的一年。作為應試教育下的學子,我和同學
們承受著極大的高考壓力。人在壓力之下,往往會去尋求解壓的方式。於是,作
為豆蔻年華的年紀,早戀便成為了校園中較為普遍的現象。

  我認識她時,還沒早戀。因為,我喜歡她,她卻已經有了男友。她叫帆,全
名李征帆。一個很男性的名字,但卻很有內涵。我曾經聽她講過,這是她父親取
自某首古詩中的字詞。但具體是哪首,我忘了。估計她當時也沒多大心思給我認
真解釋。

  我和帆是同班同學,但我大她2歲。一是我留過級,二是她比較聰明,學上
的早。她是班上,不,高三年級最漂亮的女生,沒有之一。她喜歡的男生是高我
們一級,已畢業的理科班的高材生。該男生在我們這個中學算是風雲人物。除了
長的帥,還是校足球隊的主力。因此,他有個外號叫大腳,形容他在球場上總喜
歡一腳將球踢出幾十米開外,用以展現他粗壯強勁的大腿力量。至於隊友能否接
到他的球,我深表懷疑。他具體叫什麼名字,我倒是真想不起來了。

  帆高二時,和其他許多忠實女粉絲經常去看大腳的足球比賽。她後來跟我說,
有一次,她還是站在場邊認真的看他踢球。一是怪她看得太投入,二是大腳踢出
的球確實名不虛傳的夠力,結果足球不偏不倚的正中帆的小腹。帆當時就疼得蹲
在地上站不起來,而大腳則不失時機的第一時間跑來視察傷情,並及時地把帆背
到了校醫室。於是乎,一場轟轟烈烈的早戀,便由此拉開了序幕。

  當然,他們的花前月下,親親我我,我是沒有見過的。因為,我是從別的學
校轉來的。帆和大腳的事也是道聽同學們說的。那時,帆坐在我旁邊,不過不是
同座,隔了一條走道。但還是很近,這方便了我在考語文時,參考借鑒一下她的
答案。帆絕對是個秀外慧中的女孩,因為她的成績比我好很多,特別是語文。這
是我們那位特級語文老師都時常誇獎的。托她的福,我的語成績也「相當不錯」。
以至於直到高考成績公佈後,老師還連連說,唉,王兵這次語文沒發揮好。說心
裡話,高考語文是我發揮得最好的一次。

  由於,長期的「工作」上的交流。我對她產生了特殊的情感。在高三後不久,
我開始暗戀了。但我不敢表白,因為我知道她有男友。雖然大腳已經畢業,但我
和同學們都知道他們還沒斷。因為她經常會收到信。每次她收到信時,都會連續
幾天的笑容滿面。歡樂的心情,全班都讀得懂。於是,我沉默著。每次她歡天喜
地看著他的來信的時候,是我最落寞的時候。

  緊緊張張,半個學期就要過去。我無法再忍受她對我一視同仁的態度,我更
無法忍受她視若無睹地對待我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情意。我決定大大方方、真誠坦
率、藝術高雅地向她暗示一下。首先,我抓住了機會。我看得出來,那段時間,
她的心情不是很好,雖然我不知道是為什麼。其次,我利用了她的生日。最後,
我展現了我才華,鋼筆畫。看清楚,是鋼筆畫哦。我用鋼筆畫畫了一幅她的素描,
並寫上「生日快樂」,落款「喜歡你的我」。在她生日那天偷偷塞進了她的抽屜。

  顯然,有效果了。效果就是她連續一個禮拜都沒和我說話,一個笑容都沒有。
我善意地特地在她值日的時候,去幫她提開水,結果被拒絕。考語文時,我試圖
參考一下她的答案,也被拒絕。於是,我落寞了。

  一段時間後,我自覺的不再主動和她說話。和其他同學一樣刻苦地埋頭苦學。

  但,情況起了變化。那是1998年的第一場雪,比往年來的更晚一些。我
一如往常地在上晚自習。她的同座- 敏,悄悄地在我耳邊說:你去一下,科學館
二樓升旗的地方,有人等你。我似乎預感到了什麼,於是我去了。到了地方,我
看見她背對我,坐在旗桿下。我輕輕走過去,站在她的身邊。我沒敢坐下,因為,
她沒叫我坐下。

  還好,她沒讓我站多久,她叫我坐下來。坐了好一會,她先說的話:那畫是
你畫的嗎?

  還好,我早有準備。我說:什麼畫?

  她轉過身,看著我說:我生日那天,一幅鋼筆畫的畫。在我抽屜裡發現的。

  我說:哦,我不懂畫畫。要不我幫你查查是誰畫的。

  她看著我,看得我心裡發毛。

  然後,遞給我一本本子。我接過來一看,心裡咯噔一下,暗呼一聲:不好。

  不用看,我也知道,本子裡是我經常無聊的時候,用鋼筆畫的一些同學的頭
像,其中最多的就是她。

  我頓時手足無措,額頭開始出現細汗。說實話,到現在我還感慨那時的我是
如此的質樸無邪。這樣無關大雅的一件小事,居然緊張的話的說不出來。我低著
頭,就像做錯事的小朋友,等待家長的責罰。

  好久好久,她說:你喜歡我嗎。

  我說:嗯,喜歡。

  她說:為什麼?

  我隔了一會說:你長的漂亮,學習又好。

  她說:就這樣嗎?

  我說:應該還有一些,但說不出來。

  她說:那現在你想怎麼樣。

  我頓時頭大,她問我想怎麼樣。我怎麼回答。實話實說就是我想抱你,親你,
摸你。虛偽的說就是,我想向你學習,並在我的能力內幫助你,鼓勵你,我們一
起考上好的大學。

  「我想你做我的女朋友。」我還是很滿意我的勇氣。

  「我有男朋友。你不知道嗎?」她說。

  「知道一些,他們說的。但我還是想。」

  「你是不是想利用我減輕一下學習的壓力。」

  靠,這從何談起。老天作證,我從來沒有類似的想法。「沒有,絕對沒有,
我保證。我……」我不知道如何保證才能更顯得真誠。

  我說完之後,又是好久的安靜。

  「他們都說,大腳找我,只是為了減輕學習的壓力。你聽說過嗎?」

  我當然聽過,關於帆的議論,背後還是很多的,特別是在男生宿舍裡。「嗯,
聽過一些,張同他們說的。」

  「他們怎麼說的。」帆顯得有些緊張。

  「真的要聽嗎,他們嘴很髒。」我說。

  「嗯。」她堅定地看著我。

  「他們說,大腳只是玩玩你,考上大學後,就不會再理你。」我說的時候,
很尷尬,其實還有更髒的話,我實在說不出口。

  「還有嗎?沒關係。」

  「他們還說大腳在大學都有女朋友了。當然我覺得這個不可信,你也沒必要
信。」我感覺我還是很正直的。

  「那你怎麼想的。」

  「想什麼?」

  「想我和大腳這事。」說這話時,她聲音很低。

  我猶豫了很久,才說:「我也覺得,你們可能性不大。他畢業前才找你做女
朋友。他畢業了,你還在這,我認為多少有點那個意思。」

  「玩玩我的意思?」

  沒想到帆這麼直接。我沒說話。

  「那你現在想要我做你女朋友,就沒有玩玩的意思嗎?你和他有什麼不同。」

  我急的差點跳起來,但卻沒什麼理由反駁。

  「我真的不一樣,我是真的喜歡你,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一個女孩,只有你,
只有你讓我這樣。」我感覺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我的眼淚沒出來,她的先出來了。我從焦急變成手足無措。

  「其實,你和他們都說對了,他給我寫信,說有女朋友了。」帆說。

  我沉默了,我看著她流眼淚,我想安慰她,但又不知道怎麼說。

  「我們很快就畢業了,畢業了,就不在一起了,你讓我現在和你在一起,是
不是也是玩玩呢。」她開口了。

  「不是,我是真喜歡你,你要怎樣才相信。」我停了停,說:「我想過了,
我們填志願的時候,一、二本,全填同一個學校(當時有的大學同時兼具一本、
二本的專業,現在有沒有這樣的情況,不好說。),專業也寫一樣的,這樣無論
如何,都會在一起的。」

  「要是我考上了,你連二本都沒考上呢?還有,要是連我也沒考上第一志願,
但可以調劑到別的學校呢?」

  這種情況,我當然想過,2個人同時被同一所大學錄取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小
了。更何況我和她的成績本身不在同一水平線上。

  「這個我不知道,但不管你在哪裡,我一定會等你的,你相信我好嗎?」我
說。憑良心說,當時我說這話,確實是真心的。

  好久,我們又沒說話。我低著頭,雙手撐在膝蓋上。一會,我感覺肩膀有了
一些壓力。她把頭靠在了我的肩頭。我的心跳瞬間飆高,渾身僵硬。我一動不敢
動,生怕驚擾到她,她會把頭挪開。

  突然,我聽到她輕聲說:「你的畫畫的挺好,很像我。」

  我很感動,這是第一次有人誇我畫的好。「是嗎,就是有點浪費時間。」我
說。

  「嗯,以後別畫了,努力點學習。」

  「好,我一定會的。」

  那天雪下得很漂亮,沒有風,只有雪,飄飄灑灑的落下。有的落在我的睫毛
上,樓上的燈光穿透了雪片,我可以看到完整的雪花。

  我們兩個只是坐著,很久才說1、2句話。但這卻是我一生無法忘記的情景。





                             二

  那個冬夜,我倆在旗桿下坐了很久,一直到晚自習結束,宿舍快關門,才各
自回去。坦白的說,一個晚上我都沒睡覺。欣喜、慶幸、詫異、不安等等情緒在
我腦海中不停地翻騰。欣喜於她居然就接受我了;慶幸於她正好和前任分了;詫
異於她為什麼看上我(難道真是我的畫?);不安於以後如何對待和發展,會不
會影響各自的學業。

  事實證明,我的各種不安與妄想均是多餘的。事後的她對待我如同往常,並
未多一分親切,也未多一分關懷。平平常常,一如既往。甚至,我發現她與個別
男生交往比我還多。反倒是我,每次見她總覺得好不自然,動作、言語極不自然。
往往顧左而言他,答非所問。

  此時的我才幡然醒悟:她可沒答應過做我女朋友。那晚,只是她心情欠佳,
借我一訴心情而已。霎時間,我的心情低落低谷。我承認,作為獨生子女的我,
一直自以為是的我。把這種情況直接理解成了欺騙、傷害和背叛,接著,我把這
種自我理解轉化成了內斂的憤怒。我開始刻意的迴避她,盡量不再與她說話。考
試時,題再難也不看她的。記得有一次,又輪到她值日。下午最後一節課後,她
早早的跟我打招呼:「等會幫我去抬開水。」要是換在從前,我早就忙不疊地答
應了,並一定獨自一人擔負打開水的任務,那能讓她也抬呢。但這次,我連頭都
沒回就拒絕了:「我等會要去打球,你找李家淦抬吧。」李家淦就是和她經常打
乒乓球的那個男生。平時,他們交往最多。說完這話,我偷偷瞄了她一下,發現
她似乎想說什麼,但又沒開口。那表情,簡直了。

  做完這事,我心裡有了些許報復快感,又有點不安。又或許,我潛意識裡是
想通過這樣的方式,讓她知道她傷害了我,或者,想讓她知道-我在乎她。

  其實,我沒去打球。我躲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看著她掃地,看著她拎著特大
號的保溫桶去開水房,看著她吃力地端著灌滿的開水桶走出來。她走幾步就要把
開水桶放下來,休息一下,然後搬起來,再走。看著她吃力的樣子,我有點小高
興。即高興於報復得逞,又高興於她居然沒叫李家淦幫忙。但,更多的還是心疼。
我善良的本性與一文不值的自私在做鬥爭,就在我決定衝過去幫她抬水的時候。
一個意外出現了。只見李家淦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很自然地接過她手中的開水
桶,快步向教室走去,她跟在後面。

  我心裡那個悔恨啊。這叫什麼,這就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我生生的給小
李子創造了機會啊。但後悔藥是沒有的,我黯然神傷地回去了宿舍,該幹嘛幹嘛。

  整個晚自習,我還沉浸於自責與懊惱當中,根本無法用心看書,更不敢看她。
就在自習行將結束之時,旁邊的她遞過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旗下見。

  「今天,你沒去打球。」

  「你怎麼知道?」我相當詫異。

  「值日完,我去球場了,沒看到你。」

  「哦,這個……那個,後來我和張同去校門口打檯球了。」我迅速地組織著
語言。

  「那我現在去問一下張同。」她站起身就準備走。

  我的頭,立時腫大。不得不承認,男人撒謊的水準普遍不高,或則說女人對
付撒謊確實有辦法。

  「有必要嗎?有話就直說,行不行。」我有點惱羞成怒。

  「沒去打球,為什麼不幫我打水。」

  步步緊逼啊。「你不是叫李家淦幫你打了嘛。」我只能耍無賴,我知道她沒
叫。

  「你怎麼知道李家淦幫我打水了?」

  「我看見的。」

  「我沒叫,他自己過來幫我的。你在哪裡看到的,我怎麼沒看到你。」

  「我故意躲著的,不想讓你看到我。」

  「為什麼躲,這幾天也不和我說話。」

  我真的是有點發火了,話都說這份上了,還問。「你心裡不知道嗎?你裝作
沒事一樣,天天和別的同學打球,特別是李家淦。你對我還像以前一樣,一點沒
變。」

  我看她臉上有發笑的表情。

  「我們有什麼事嗎?」

  我靠,絕了。「你不覺的有,我覺的有。」我聲音大起來。

  「我向你表白了,你沒說同意,但也沒說不同意啊。我就當成同意了。」

  「你不要這麼霸道好不好。」她聲音似乎小了些。

  「那你今天能不能明確點答覆我,同不同意做我的女朋友。」我的聲音也緩
和了些。

  她似乎有些為難。好久好久才說:「我以前的男朋友……」

  「我不在乎,我根本就當他不存在。」我很急,搶著就說了。

  她怔怔地看著我,看得我都有一些不自然。

  我焦急地等待著她的答覆。好久她終於開口:「星期六晚上,你有空嗎?」

  尼瑪,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神轉折」。

  「看什麼事,你說。」我有點無奈。

  「去看電影嗎?」

  我操,這還問有沒有空。小姐您直接吩咐奴才我陪您去看電影就得了唄。

  「有,就這麼定了。」我忙不疊的回答。

  「你可不能反悔啊。」我又補充一句。

  「嗯」

  說是電影院,其實只是很小的放映廳,環境也比較差,裡面還有人在抽煙。
但這是我有意選的,因為一,這裡座椅是雙人的情侶沙發;二,這種地方是看通
宵電影的。(嘿嘿)

  大家千萬別誤會,以為到這,馬上就進入肉戲了。其實,包括以後幾個月的
時間,我和她都沒發生那種關係。我現在回想,那時的我,確實稱的上「懵懂少
年」四個字,單純得一塌糊塗。即使找了個女朋友,也沒往發生關係那方面去想。
心裡覺得,只要是能摸摸她的手,親親她的嘴就是天大的恩賜了,哪敢往那方面
去想啊。要不是幾個月後的那件事,我想,我和帆純潔的關係還會保持的更長久
些。

  電影很無趣,就是那麼幾部港產片,我早就看過的。問題是,我和她都不在
意電影本身。感覺兩個人呆在一起,就算面前是一坨屎,也可以看上一個晚上。
那真就是一種感覺,誰也沒有說話,只是靠在一起,似乎也沒想什麼,心底喜樂
平靜。

  我現在還記得,一部電影結束時,中間插放了一段MTV,是范小宣的。其
中有首歌是。極好聽的旋律,配上唯美的畫面。此時、此景,美人在旁,加上如
此應景的音樂,我覺得,我的情感瞬間被帶入了。我可以感覺到,帆也是心神搖
逸。

  不知何時,我的手摟住了她的腰,她的肩膀靠在了我的胸膛,她的頭輕輕搭
在了我的肩頭。我微微低下頭就可以嗅到她頭髮的香味。我用另一支手輕輕扳轉
她的身體,讓她正面被我摟在懷裡。我清晰地感觸到女性輕柔的身軀。那是一種
無法言語的美感。這種感覺讓我瞬間荷爾蒙爆發,腎上腺素飆升。我不顧一切的
低下頭去尋找她的嘴唇。她沒有躲閃,但也非很熱情地回應。但我還是固執地吻
了上去,終於吻住了她的唇。那是怎樣的一種輕柔。如果你從沒和女人接過吻,
你一定無法想像,女人的唇是多麼的柔軟,這種感覺能否讓你回憶起兒時將母親
的乳頭含入嘴中時的感覺。我極其生疏地和帆接著吻,舌頭毫無規律地在她嘴裡
亂竄。她只是默默地接受著我的索取,談不上配合。於是,我固執地將她軟小滑
膩的舌頭吸入口中,這能讓我覺得她在積極地響應我。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我的口水將我和她身前的衣服徹底打濕,我才尷尬地離
開她的嘴唇。

  帆一邊幫我清理衣服上的口水,一邊問我:「你第一次和女孩子接吻啊」。
我說:「是。」

  「怪不得,流那麼多口水,我第一次也是這樣。」

  我的心情突然複雜了起來。帆是如此聰慧的姑娘,怎會突然說如此不應景的
話,難道她在提醒我什麼?

  「是和他嗎?」我問到。

  「是」

  我的心情不受節制地開始低落,心底的那隻小獸開始跳動,好像隨時都會撕
咬我的心臟。

  默然許久,她說:「你不是說,你不介意嗎?」

  「你不提,我就不介意,你何必故意提示呢?」我說。

  「你認為,剛剛離開就可以忘記嗎?」

  「你是不是想用這樣的方式告訴我,你並不是一個用情不專的女人。」

  「可我真的不在意,只要你能放下,我就從不知道你以前有個男朋友。好嗎?」
我接著說。

  「我以後,再不提他了。」

  「可以忘了他嗎?」

  「給我一段時間,我會的。」

  「你的意思是,一段時間內,你還不能接受我是嗎?」

  「剛才我們都那樣了,你說我沒接受你嗎。」

  頓時,之前的大片陰霾一掃而光。

  「那你喜歡我什麼?」我說。

  她想了想說:「喜歡你脾氣差,動不動就生氣。」

  我不禁愕然:「這也算優點?」

  「你不知道,女生往往喜歡有點脾氣的男生嗎,感覺有男人味。」

  女人真是種不可思議的動物。

  「你會一直對我好嗎。」

  「嗯,只要你一直在我身邊,我就一直對你好。」

  「那我不在你身邊呢?」

  「我也會一直想著你。」

  「嗯」

  無數事實證明,少男少女花前月下的海誓山盟是最不靠譜的事。





                             三

  電影院的那晚,是我人生中度過的最為美好的時光之一。在那裡,我第一次
以一個異性特有的觸感去感受另一個異性身軀的柔軟。那種美妙的輕柔,讓人恨
不得把懷中那個鮮活的生命體揉入自己的身軀。還有和她的吻,我認為她口中的
津液,那是世界上最香甜的忘憂水。它是那樣的甜美,甜得可以讓你忘卻煩惱,
讓你卸去沉重不堪的生活壓力。

  從那時起,學習不再是枯燥而乏味的。因為可以和她在一起。在自習時,我
時常趴在桌子上,頭扭向她那邊。別人以為我在睡覺,其實我在看她。我喜歡看
她專注的表情,喜歡觀察她長長的睫毛,喜歡研究她小巧挺翹的鼻子,喜歡意淫
她小而微嘟的嘴唇。我還喜歡她拿筆的樣子。她的手小而又肉,握筆時,感覺像
個小肉球,好像捧過來好好玩玩。總而言之,她全身上下都是吸引我好奇的地方。

  而我最期待的就是晚自習後,同學們都走完了。我把教室的燈關了。就可以
大大方方享受口手並用地在帆身上上下求索的快感。

  隨著接觸的加深,我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帆對我越來越好。這表現在如下幾
個方面:一她不再抗拒我對她作的親密舉動。包括親吻她,把手伸進衣服裡,撫
摸她的身體。她也能比較積極地回應,比如主動把舌頭伸進我嘴裡(嘎嘎)。當
然,她還是不肯觸摸我的身體,特別是下面。每次,我把她的手強制壓向下面,
她總是像觸電一般掙扎。

  二她不再和小李子打乒乓球,要打就和我打。

  三她時常幫我去打飯,給我更多的學習時間。吃完飯,也總是她拿了碗去洗。
這個說起來還真有點不好意思。我天生特別不原意碰水,特別是冷水。所以洗手,
洗臉,洗衣服、洗澡這類事,我是能免則免。她知道後,總是幫我洗碗。我也偷
偷的拿衣服給她洗。

  四這點說起來,那可真是齊人之福了。相信很多網友,看了也要羨慕不已。
帆的家境比較好,她沒有住在女生宿舍裡。她花了不少的錢,租了一位老師一套
教師房一個人住。那是一套一廳二室的房子,傢俱,廚具,衛浴齊全。她知道我
怕冷,不肯在宿舍洗澡。於是告訴我,每天下晚自習後,去她的宿舍洗熱水澡。
我考,這是什麼待遇。每次在她那裡洗澡,就可以利用很短的時間和她好好的溫
存一番。於是常常耽誤了宿舍關燈時間,有時候還要爬牆回去。

  這樣的事情多了,班上的同學都知道了我和她的關係。也知道了我常常去她
那裡洗熱水澡。於是各種調笑逗樂的話也時不時傳入我耳裡:「王兵就是天生命
好,我們洗冷水澡,他洗熱水澡。」「我們衣服還要自己洗,人家身體都不用自
己洗。」「何止身體不用自己洗啊,邊洗還可邊做。」。各種雅俗共賞的段子,
絡繹不絕。我倒不是很在意,甚至還有點得意的感覺。男生嘛,天生就那德行。
何況我知道他們當著我的面說,就是開開玩笑,男人那點操性,你懂的。如此情
況,我頂多回一句:瞧你們那點出息,成不了氣候。看看人家馬大爺(我班長),
什麼時候像你們這樣起哄。

  馬班長,我們一般都叫他老馬。他也有一個在班上公開的女友。他那女友長
得一般,但氣質還行。不過高三一年當中,她就劈過兩次腿。男方不是本校的,
所以老馬也鬧騰不起來。哎,命苦不能怨政府啊。老馬是個老實人,學習一般。
最大的本事就是脾氣好,所以他當了班長。我和老馬關係一般,但你不能不感歎
命運的不可抗拒。直到現在,老馬仍然影響著我的生活。在我短短30多年的時
間當中,他和我糾結在一起的時間竟然達到了15年。當然,這些都是後話。總
之,從我轉學到現在這個學校,認識了他,命運就注定了讓他糾纏我一輩子。

  張同是班裡我最好的哥們。我們在一起無話不說。此人也是個妙人。他一幅
痞子樣,上課就看《長春籐》《龍虎豹》,下課就去打桌球,玩遊戲。好像高考
這事壓根就和他沒什麼關係。考試也絕不偷看,考多少是多少。整日邋邋遢遢,
沒個正經。但你不得不服的是,他從來沒在學校裡找過女朋友,在外面也沒有。
但他每星期必去一次髮廊,解決一下生理問題。為此,我問過他為什麼不找個固
定的,這樣也衛生點。他用非常鄙視的眼神看著我說:「我要談戀愛,那就是以
結婚為目標的。我不幹像你們這樣禍害女同學的事。」我靠。他在我心目中的形
象瞬間高大起來,隱隱約約,我似乎看到金色的光芒從他背後射出。我簡直有了
自慚形穢的感覺。但接下來他的一句話,又馬上把他剛剛自我塑造的耶穌般的形
象徹底銷毀:「上過帆了嗎,爽不爽,哪裡是不是很緊。操,星星園的都太鬆了,
不知被干多少次了。」

  星星園是一家低檔髮廊的名字。據說張同認識老闆娘,每次去都能打折。

  張同並不相信我說的我沒上過帆。但事實如此。並不是我生理有問題。每次
和帆廝磨在一起時,我的下體總是適時極度亢奮,以表示我是一個生育功能正常,
並已成熟的男性,也充分明確表達了我想和帆進一步更深層次發展關係的意願。
但每次,帆都能在緊要關頭,力挽狂瀾。竭力阻止了我更進一步的行動。其實,
這一點上我還是感謝帆的。想想,那個時候是什麼時候啊,高考在即啊。那個同
學不是爭分奪秒的學習。這種事一做了,那還有學習的心思啊。另外,說實話,
哪時人也單純。從來也沒想過提前準備個安全套什麼的。萬一中標的話,那可真
是一屍二命的大事啊。

  日子就在這種既緊張又快樂的時間中度過。如果不是那次下學期全省摸底考
試後,大家提議去聚餐慶祝的話。我想我和帆的純潔關係還能繼續保持很長的時
間。

  那是一個下午,班主任公佈了我們在全省摸底考試中分數和名次。

  我一般般,中等偏上。這裡解釋下。我在班裡的成績是相當一般的。但由於
我所在的學校是全省重點中學,所以,即使在班裡是一般的成績,在全省來說,
也還算靠前的,上個二本問題不大。考得比較好的是老馬和帆。都進了全省前1
000名。大家可別以為這名次不咋地。可以說相當不錯了。要知道全省上十萬
的考生啊,前1000名是什麼概念。那就是說除了清華,北大,復旦這幾個超
牛的,基本上211的學校是隨便你選的了。而且,全省摸底的名次反映從以往
來看,那就基本是高考的名次,不會有太大差距,說得不好聽,即使從現在起,
老馬和帆不再複習,天天玩,高考時,也不會出現太大意外了。

  為了給老馬班長祝賀,我,張同等一幫十來個同學決定當天在校門口的小店
裡加個餐。

  當天晚上氣氛很愉悅。也不僅僅是為了祝賀老馬取得好成績,更重要,大家
基本上知道了自己的底子,能上什麼樣的學校,心裡踏實了不少。所以,酒喝得
真不少,不知不覺中,2箱啤酒已經告罄。藉著酒興,大傢伙各自暢所欲言。有
的說「這次我就去北京了,有機會留在那裡混個公務員,這輩子就踏實了。」馬
上就有人反駁說:「要去就去上海,那機會多,世界五百強都在那裡」有的說:
「我要讀計算機。」有的說「我要讀法律,你們知道那個學校的法律專業比較好
啊」。也有的說:「這回兄弟我放下心了,反正是不用重讀了,上哪、讀啥都無
所謂。」大家說得越熱乎,話題就越離譜。有人說了:「上了大學,我再他媽的
學習,我就是孫子。」於是,我們問他:「你不學習,你幹啥?」「草,老子天
天就去泡妞了,半個學期換二個,個個都要像征帆那麼漂亮。」大家哄堂大學,
都眼神曖昧的看著我。我去,開始拿哥我開涮了。你一句我一句的,菜市場也沒
這麼吵,氣氛好到爆鍋。

  但炸鍋般的氛圍中,我注意到了一抹冷淡、嘲弄的眼光。這極不應景的眼光
有時盯著大聲說笑的人,有時長時間地看著自己的碗筷,有時瞟向我,但很快又
轉移出去。這是李家淦,小李子的眼神。

  我可以理解,在這種場合,拿我和征帆開玩笑,顯然會刺痛他的神經。帆告
訴過我,小李子從高一起就追她,情書寫了無數,但換來的都是一次又一次的拒
絕。也許是對此有所愧疚,在我沒出現前,帆一般都會答應陪他下午打會乒乓球。
但自從我出現後,帆基本上就再沒和他打過球。但現場顯然已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了。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拿我和帆打趣。我倒是能配合一下現場的氣氛,適時地
給個傻笑,打個哈哈。但小李子的臉色卻越來越陰霾。見此形式,我剛想打個圓
場,說句:哥幾個都喝大了,要不散了吧。可還沒等我開口,情況發生了。

  小李子開口了:「大家是不是都把李征帆看成天鵝了,都他媽的想吃天鵝肉
啊。」我去,一句話,全場安靜。大家都呆滯了,也想聽聽這位爺下面要說啥。
但,愣是等了十來秒,他沒開口,似乎在思考什麼。到底是班長,素質和反應能
力就是高於普通大眾。老馬第一個回過神來,站起來就說:「同志們,撤,等來
日,高考結束,兄弟我做東,哥幾個想吃啥,吃啥。現在走人。」

  當時,要是這麼就散了,也就沒後面的事了。

  就在大家起身準備離開時,李又開口了:「我告訴大傢伙,征帆這丫頭,我
是沒逮到,但你們也甭吃癡心妄想了。特別是你王兵。」靠,正面對上我了。
「你一剛來的,你知道個啥。你知道她什麼人。你想動她,做夢吧你。」我感覺
心底有團火開始點燃。「不是我吃你的醋,你問問去,她早他媽的不是雛了,給
人玩了一年了,知道不。」咣啷一聲,一隻碗在在小李子臉上碎開。別誤會,那
只碗不是我丟的,是張同丟的。但緊接著,那一腳是我踢得。就這兩下,小李子
當場雙手捧面倒下。我趁勢上前,正準備再來兩腳。老馬衝了上來,把我死死抱
住,張同也給其他人擋住。

  我以為,挨這兩下,李也該清醒了。沒想到,他緩緩站起來後,看著我,又
開口了:「打也打了,我還是把話說完。」接著,他用手指著一個同學說:「不
信的話,你去問陳奕新。這個寒假我和陳奕新親眼看到她和大腳去廣場路鑫源溫
泉酒店開房。」陳奕新沒說話,應該不假了。我渾身冰冷,心底的火卻越燒越旺。

  老馬發火了,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見他發火:「李家淦,你給我閉嘴。
不想上大學了是不,要是不想上,現在就給我滾回家去。」

  班長還是有能力的,及時控制了即將炸鍋的現場。李家淦被幾個同學,強架
著走了。張同陪著我坐了好久。

  「其實,你知道,李家淦這王八蛋,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他是在噁心你呢。
這事嘛,嗯,應該沒有,他胡編的。」張同說。

  靠,什麼叫「應該沒有」。連張同都相信了吧。我應付了張同幾句,反覆解
釋我沒事,我很好。不管他相不相信,我讓張同先回了宿舍。

  然後,我一個人去了帆那裡。我想,我應該搞清楚一些事。





                              四

  我記得誰曾經說過,男人要到60歲才能真正成熟。其實,我認為,那得看
什麼事。至少,感情這種事,不是那個時候的我玩的轉的。

  我個人認為,初戀時候的男孩。正處於某種程度上,剛離開媽媽關懷愛護的
狀況。應該說,這種時候的男孩因離開母親的看護而產生出某種類似「愛缺失」
的自我暗示。為此,自己的初戀女友在一定程度成了彌補男孩的這種本不存在的
「愛缺失」的「營養品」。我想許多事例可以證明我這一觀點。比如,很多男孩
子找的初戀情人,要不是外貌上、要不是性格上、要不是言行舉止上、要不是生
活習慣上等等,多少與自己母親像類似。

  我之所以要強調以上這些話,是因為,現在的我反思那時正沉浸在熱戀當中
的我的行為舉止,是與以上觀點相印證的。

  聽聞李家淦的話後,我內心如同12級海嘯在瘋狂肆虐。我那十幾歲的幼稚
理智,根本沒能力去平息、抹消腦海中帆與大腳親親我我的影像。那種感覺,其
實類似於孩童時,媽媽和我在一起遇見鄰居帶著孩子。媽媽高興地抱起鄰家孩子
逗玩時,我產生的感覺。那時的我會哭鬧,會揮拳打向媽媽,以這樣的方式來表
達責怪母親忽視我的後果。其實,在那種幼小的心靈中,是把母親的這種行為認
為成一種背叛- 她只能愛我一個,只要她對別的男孩表露出好感,就是對我的背
叛。

  於是呼,可想而知,那時的我是如何的一種憤怒狀態。我看見帆看著我時,
那種恐懼的眼神。我想她那時應該覺得我就是一隻野獸。

  帆穿著睡衣,雙手抱腳,蜷縮在床的一角-她不敢離我太近。

  「你和大腳還有聯繫嗎?」分貝並不高的語音中,蘊含著無盡的憤慨。

  她沒說話,但過了許久,還是點了點頭。

  「為什麼要這樣。」我的語氣開始發抖。

  「你不是說過,不過問他的事嗎?」帆謹慎的回答我。

  「我是不想過問,但別人會提起。而且,我是說,我不管你們以前的事,而
你現在還和他在一起。」

  「誰,誰說的。」帆的語氣明顯不太自信。

  「你還打算瞞我多久,你們不僅有聯繫,而且還保持那種關係。」我還是羞
於說的那麼直白。

  帆似乎一下子變得很害怕,臉色明顯有改變。「你別聽他們亂說,我沒有和
他有那種關係了。」

  帆這句話實際上承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以前他們有那種關係。

  我一下子控制不了我的情緒。我似乎想表達什麼,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嗓子
裡發出的低吼。那表情一定像是一頭受盡獵人羞辱的野獸。我伏身一把抓住她的
腳裸,用力把她拖出床角。兩手緊緊卡住她的肩膀,我使得勁好大,手指都插進
了她的肉裡。我幾乎是怒吼地喊到:「你還騙我,你還騙我。寒假你們去鑫源酒
店開房了。你還騙我,你信不信我掐死你,我也不想活了。」

  她顯然是被嚇呆了。她也許從來沒想過一個男人最憤怒的時候,會是什麼樣
子,會做出怎樣的舉動。

  「王兵,求你放開我,好疼。」她試圖掙扎。但無濟於事。畢竟我擺弄她就
如同擺弄一隻小貓那樣容易。

  「你說實話,我就放開你。」我手上又加了勁。

  「我們分手吧,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你這個變態。」沒想到,我等到的是
這句話。於是,我被逼上了懸崖。

  我揮出一巴掌,打在她的粉臉上。這還是我生平第一次打人臉。那感覺,真
好。粉嫩的觸感,加上清脆的聲音。

  不過我可沒功夫去回味打人的感覺,我雙手掐住她的脖子,前後晃動。「我
是變態,他是好人。他媽的,我是變態。就算我是變態,也是你逼的。」我已經
控制不了我的說話邏輯了。

  隨著臉色漲紅,她開始驚慌起來。到了此時,她應該意識我是多麼的認真了。

  「你放了我,我說。」她哭喊著。

  「我以前就和他睡過,寒假,他回來,我也和他睡了。你滿意了吧。」她一
邊哭,一邊說著。

  「那你為什麼還要和我在一起,還一直騙我。我以為你是真的喜歡我。」

  她並沒有回答我,而是說:「現在你知道了,我還是放不下他,我們不可能
在一起了,你走,好嗎。」

  我的心臟開始變冷,似乎有停止跳動的感覺。我感覺到一絲恐懼。這不是我
要的結局。

  不管孩子多麼憤怒,媽媽是不會丟棄孩子的。勝利也總是在孩子這邊。小時
候,我委屈時,總會被媽媽摟在懷裡,哄著哄著,我就開心了。

  可為什麼,這次,我委屈了,然後我還被拋棄了。我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不,我都沒提分手,你更沒資格提分手。現在是你騙了我,你要給我個解
釋。」

  「我怎麼解釋,以前我給過他。我以為我可以拒絕他,可他一回來,我還是
拒絕不了他。現在我沒辦法面對你,我背叛了你,我不敢求你原諒,我只求你放
了我。」

  「不行,沒那麼便宜的事。」

  「那到底要怎麼樣。」

  是啊,除了分手,我還能怎麼樣。我真殺死帆。說笑吧。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不再愛他,你只愛我一個,只要你說,我就相信好
不好。」我幾乎是在哀求了。

  她一言不發,只是在不停流淚。

  紅色的掌印清晰地留在她粉白的臉上,臉上掛滿了淚痕。看著她楚楚可憐的
樣子。我的惡念徒生。我猛地撲在她身上,一邊狂躁地親吻她,一邊在她身上到
處亂摸。她驚恐地抗拒著我,頭左右晃動,不讓我親上她的嘴。身體和雙手也不
斷地掙扎。不讓我觸摸到她的敏感處。我不由又開始煩躁。我用身體死死壓住了
她,不讓她亂動。然後用手固定住她的頭,嘴緊緊地壓著她的嘴。接著,我用牙
和舌頭,慢慢地頂開了她的嘴,舌頭趁機鑽了進去。強行和她的舌頭攪在一起。
一邊吻著,一邊我用已經膨脹的下體頂著她的下面。隨著時間的流逝。我感覺到
她的身體慢慢在發燙,開始不再抗拒我,而後,配合著我,主動把舌頭伸進了我
嘴裡。發現她如此表現後,我一陣激動。手忙腳亂地就脫光了她的衣服。我還是
頭一次完整地看到她的身體。那奶子,那屁股,那腿,那腰,絕了。就在我忙不
疊地脫自己的衣服時。她拉過被子,整個兒鑽了進去。我生怕到嘴的鴨子飛了,
趕緊把衣服脫光了,鑽進了被子。

  黑暗中,我順著她光滑的大腿摸到到了她的小洞。出乎我的意料,哪裡早就
泥濘不堪。我一邊揉搓著洞口,一邊用嘴含住了乳頭。上下齊動,她不由自主地
呻吟起來。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女人的呻吟,那似語似泣的聲音,就是呼喚雄性占
有身體的表達。我急不可耐地提搶上馬。雖然洞口已經絲滑無比,但真正插入的
時候,還是折騰了好一會,才緩緩擠入。

  突然間,帆的呻吟開始拔高聲線。那堅硬、挺拔、粗壯……所有陽剛的形容
詞都集中化為一個動詞,集中向她那嬌嫩的肉體頂進。其實動詞是憐惜帆的,因
為它阻止了長大那個形容詞,使長大不可以跟進。結果所謂頂進,只是頂端的進
入,絕大部分的長度,還暫停在外面。(感謝大腳還留了一個這麼緊的B給我用)。

  整根進入時,我仍然感覺擁擠和狹小。特別是我能感覺到龜頭頂到底,碰到
硬物的感覺。後來我才知道那是子宮口。我能感覺每次我衝擊「硬物」時,帆叫
的聲音就特別大。不知是興奮還是不適。但帆的呻吟卻是我最好的催情劑,不斷
激勵著我狠恨地頂入,拔出,再頂入,在拔出。我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帆的表情,
觀察著她細微的表現。她那種似乎痛苦、緊張、無助、被虐的表情,實在讓我欲
罷不能。

  我開了床頭燈,撐直兩臂欣賞著。正面看她漂亮得如羊脂般的胸脯,轉過頭
去看她修長迷人的雙腿。興奮的聽著她的尖叫與低泣,還伴同一再哀求。但這些
聲音,都化成我對她「強暴」的配音。是催情,也是伴奏,直到我又憐惜了她。

  在緊張的高潮中,我放開了自己,我把白色的體液留在了她裡面,卻沒有取
走她紅色的液體。

  由於是我第一次在女人身體中高潮。所以我必須詳細描述一下我當時的狀態。
我當時首先是感覺精神緊張的一種潮次增強,心臟開始極為快速地跳動,「全身
的極度興奮」,體內漸增的一種抖動韻律,接著就是爆發、以及熱與寧靜。可以
這樣形容:高潮有如汗流浹背地侵犯幾個小時後跳進清涼的泳池中一樣。

  高潮後的寧靜,是心的平靜。加上我粗暴地侵犯後的愧疚。我比之前更渴望
得到她的憐憫。

  「我不想和你分手。」

  「這表示,已經懲罰過了嗎?」她背對著我,小聲地說著。

  「這不算懲罰,只是……只是很難控制。」我心有不安。

  「是不是他得到了,你不甘心,才這樣。」

  「有這種感覺,但也不是全部,主要你不該欺騙我。」我回答的挺實在。

  「那你現在甘心了嗎,如果甘心了,可以走了。」她的語氣很冰冷。

  「我說了,我不要分手。只要你和他徹底斷了,我不在乎。好嗎?」我幾乎
是在求她了。

  她沉默了很久。才緩緩說來:「你知道嗎,和你在一起時,我從來就沒放下
過他。」我心臟驟緊。

  「但這並不代表我不喜歡你。甚至,我喜歡你還多過他。」我一陣放鬆的感
覺。

  「但我可以把身體給他,卻很難給你。也許是因為他先佔有了我。我和認識
很短的時間,他就要了我。後來做過很多次。我很熟悉他的身體,而對你卻是陌
生的。甚至,他回來了,要求和我睡覺,我還是沒辦法拒絕。」

  「這個你可以理解嗎?」她問。

  「我得想想,你繼續說。」我說。

  「你知道初戀對一個女人意味著什麼?即使他拋棄了我,我還是懷戀他。甚
至感覺不到恨他。我這麼久都不跟你做,也許是不想在身體上背叛他。或則說,
我很難在身體上同時接受兩個男人。」

  「那你現在已經接受我,可不可以放棄他。」

  「可是,我從情感上背叛過你,即使你能原諒我,我不能原諒我自己啊。」
她小聲的哭泣著。

  我從後面摟住帆。雙手環抱過去,輕撫她的雙乳。我把頭伸過去,輕輕吻干
她臉上的淚跡。

  「臉上還疼嗎?」

  「嗯,不過你打了我,我心還舒服了些。」

  我不禁心意又動。我一隻手保持撫摸她的乳房,一隻手卻向下探,再次光臨
她剛剛被侵犯過的地方。她沒有抗拒,任憑我揉搓和進出她的敏感點。我向下的
手用了用力,把她的屁股壓下我開始膨脹的部位,並有節奏的來回戳磨。

  很快,她很配合地撅起屁股,任憑我的猥褻。我想她應該是在以這種方式贖
罪吧。

  我實在無法克制,即使是剛剛做完的下體還有點脹痛,我還是從後面又插了
進去。

  這次她的配合度遠遠的高於第一次。小屁股撅起的很到位,剛好讓我很舒服
地進入和拔出,並一前一後地配合我抽插得節奏。見次情況,我放肆地把她死死
抵在牆上,只讓她的下身可以活動,手指插入她的口中,她也很配合地允吸著。
這樣的方式,讓我有種凌虐和報復的快感。

  「高潮猶如在晴朗的日子裡,把垃圾倒在一片廣大開闊的綠野裡一樣。那麼
暢快」這是我第二次高潮後的感覺。

  那天晚上,我反覆蹂躪著她的身體,不知多少次。每次她都很配合。我似乎
是想一夜之間,把他從她身上所得到的,全部索取回來。而帆也似乎是想把所有
虧欠我的,全部償還給我。

  這就是男人與女人的區別。男人只懂得索取,而女人僅懂得付出。但何時是
個盡頭,男女都沒想過。






                                五

  一個旅人,滿負行李,寂寞地走在荒涼中。因為行李太過沉重,因為盤纏已
經不足,因為一個人的旅行太過淒苦。總之,他渴望著盡快找到一座城市。在那
裡,他可以好好的歇一歇,可以找到一份事業,可以結交一幫朋友,可以成個家,
再或許可以找個能陪伴他一起旅行的伴。帶著如此希冀,他沒有停下腳步,堅持
著走啊走。直到有一天,他發現面前出現一座好大的城市。他狂喜地衝向那個寄
托著全部夢想的地方。可當進入城市後,他發現宏偉的城市中,居然沒有一個人。
街道上沒有、飯館裡沒有、學校裡沒有、住宅裡也沒有。

  這是一座空城,這裡不會有事業、不會有朋友、不會有家庭、更不會有無怨
無悔陪伴他旅行的夥伴。於是這個旅人帶著無比蒼涼、淒苦的心繼續著他的路途。

  假設,這座沒人的城市從沒出現過。那麼旅人內心中總還是帶著希望的,這
希望會不時地敲打他疲憊的心身,鼓勵他繼續前行。但現在,空城已經裝在了他
的心裡,掏空了他全部的夢想和希望--2013年的我。

  1998年。這是高三開學後的第一天。我剛剛把行李安頓好,想著去新校
園裡走走。這是個晴朗的上午,校園小道上,別有一番情味。到處是一片綠色,
校道上三三二二走著笑容滿面的學生。綠色和學生,使人有充滿生機的感覺。在
綠籬前2、30米,我看到了她,她走的很慢,偶爾停下來,研究路邊的植物。
很顯然,她的外表很容易抓住男人玩味的心態。於是,我放慢了腳步,在20米
左右的距離上,和她維持恆定。

  最後,科學館到了。她站在宣傳欄前,看著裡面一張張照片和照片下的文字
介紹。這時,我已經走到她的背後。

  她穿著圓領T恤白底紅花,伸出的兩臂又嫩又白。牛仔裙是新的,緊裹在她
修長、筆直的大腿上。深色粗糙的牛仔布反襯出她大腿肌膚的細白、嬌嫩。再看
下去,她穿著露出腳趾、腳背和腳裸的坡跟涼鞋。腳清秀而小巧,使我有一種想
輕咬的衝動。這樣漂亮的腳不該止於看,該咬咬把玩一下。

  當然,在這樣的距離裡,即使我只能看到她的側面,我還是驚訝地看出了宣
傳欄裡有她的照片,照片下方標注著:高二(一)班-李征帆。

  名字下方是她上個學年取得的成績-全省作文比賽一等獎、語文全年級第一、
總分全年級第八。這是個美貌與智慧並存女生,不,女神。

  但,女神接下來的行為,讓我頗為吃驚。她伸出柔荑小手,輕輕揭開她的照
片一角,然後,慢慢撕下來。

  「這位同學。」我開口說話時,她已經把照片撕了下來。

  「嗯……」顯然她有點驚嚇,猛地轉過頭來。

  這時,我終於極清楚地看見了她的全貌,比照片要出色、生動得太多。她的
小臉圓滿而不累贅,顯得異樣的清秀。好看之中,另有一股憂鬱與蒼白,更顯得
楚楚動人。她的眼睛極美,整個眼眶圓而不長,但眼角微微上翹。再加滾圓、漆
黑的虹膜,眼白部分就顯得極少。更妙的是,她的眼線位於全臉的三分之二處,
就像是兒童眼睛在臉上的比例。整個給人一種卡通人物般的感覺。但同時又如水
而含情,純潔得像漂亮的修女,她真是做修女的好材料。「怎麼了。」她的表情
像是做錯事被發現後的小孩子。

  「請問,你為什麼要把我班上同學的照片撕下來。」我裝著挺嚴肅,但心裡
卻暗暗發笑。

  「你班上?你是哪個班的。」她質疑。

  「我高三(一)班的。」我看見她露出狡黠的笑,她一定以為我漏馬腳了。

  「那你照片上的同學叫什麼名字?」她還想戲弄我。

  「李征帆」我說得氣壯山河。

  「哦,那麼,撕都撕了,你想怎樣嘛?」

  「要不這樣,你把照片給我,等會我貼回去,這樣我就不和我同學說了,好
嗎?」我也繼續裝傻。

  「嗯,我不想給你,要不你去告訴你同學,或是報告老師吧。」

  「同學,你看你這樣多不好。不利於團結嘛。我可不是喜歡打小報告的人哦。」
我的樣子看起來有點急。

  「哈哈……」她終於忍不住抱著肚子笑起來。她笑的樣子真好看。

  「你請我吃飯,我就把照片給你好嗎?」她一邊笑,一邊說。

  「去哪裡吃,飯堂還是外面小飯店。」我很認真的說。

  「請客當然是小飯店啦。」

  我有點尷尬,吶吶的說:「那我們兩個人,一個青菜、一個肉菜就夠了吧。」

  「嗯,成交。」

  「對了,同學,你怎麼稱呼。」

  「王兵,你呢?」我明知故問。

  「等會告訴你。」

  「老實告訴你吧。」酒足飯飽後,她帶著志得意滿的表情對我說:「我就是
高三(一)班的,我班裡可沒你這號人哦。」

  「那我也實事求是的說,我確實是高三(一)班的,只不過我剛轉學來,班
裡的同學我不熟。」

  「那你怎麼知道我撕的照片是你們班上的。」

  「照片下不是有名字、班級嘛。」

  「對,我還得回去把名字塗掉。」

  「誒,我說你這個人。和我同學那麼大仇啊。」

  她笑咪咪的看著我說:「不逗你了,王兵同學,我就是照片裡的人,我叫李
征帆。」

  我一幅訝異的表情。她把照片掏出來,擺在我眼前。「看,是我不是。」

  我假裝對比了一會,說:「你幹嘛要撕自己的照片。」

  「不想讓別人看」

  「我倒是想,不過沒那本事上宣傳欄。」

  「呵呵……」我又逗得她花枝亂顫。

  這是我和帆第一的相遇,多麼美好而生動得場景。這似乎預示著我們必然能
擁有一段童話般的愛情故事。但可惜,童話之所以叫童話,是因為,現實中不存
在童話。

  和帆進一步的關係,並未完全解除我內心的糾結。徜徉在如蜜般愛情海洋中
的我,內心不時會泛起一絲絲的苦楚。大腳的身影,如夢魘般不時在腦海中出現。
不知多少次,在夢裡,我看見大腳那雄健的身體,毫無顧惜地壓在帆嬌小的身軀
上,肆意享受著帆帶給他無比的快感。而帆任憑著大腳花樣百出的擺佈,在他胯
下輾轉承歡。我像是一隻被其他野獸從自己嘴裡褫奪了食物的野獸,滿心不甘與
憤怒。想衝上去把兩個人撕成碎片。卻發現,我的身體無法動彈,也發不聲音。
就好像從前的默聲電影,演員聲嘶力竭的表演,卻沒有任何的聲音出現,滑稽而
搞笑。

  無論如何,高考還是如約而至。不出意外,我上了南方一所二本大學,而帆
上的大學是國家211工程的重點院校。我們兩所大學相距不遠,只有200來
公里的距離。這是,我和帆在填報志願時,做的最理想的結果。

  大學生活輕鬆而自在,沒有了高中時的壓力與不安。課外生活更是多姿多彩。
但最普遍的還是鶯鶯燕燕的你儂我我儂。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場持續四年之久
的相親大會。並且大會組織者還要求男女嘉賓牽手成功後,必須現場同房。肉體
交流後,感覺不好的,還可以馬上重新配對。我勒了個去。

  很顯然,我是特立獨行的。每當曖昧不期而至時,我總能騰、挪、跳、轉,
一一避開。不是我不食人間煙火,而是我早就心有所屬。當然,我那躁動的雄性
染色體,也能定期得到合理、有效的安撫。

  每個週末是牛郎與織女相愛的時間。要不是我去,要不是帆來。我們會在賓
館裡瘋狂地度過2天時間。我現在還記得,我們去的最多的賓館叫「泰山賓館」。
一天150元的費用,對於學生的經濟能力來講,雖然有些吃力,但卻絲毫無法
阻止兩個荷爾蒙爆棚的年輕人的肉慾渴求。記得有一次,我們早早的來到賓館,
在登記時,服務員告知,150元的標間還沒空出來,只有380元的豪間,要
等的話,可能要2個小時的時間。經過協商,交完150元標間房款後,服務員
給我開了豪間的房,讓我們在裡面等待一段時間。就是這短短的一點時間,都讓
我急不可耐。一進房門,我就波不急待的扒掉了帆的內褲,衣服都沒脫。掀開帆
的裙子就幹了起來。而帆也不像在高中時的推諉抗拒,表現的異常配合。可以說,
想怎麼玩就怎麼玩。記得有一次,由於看多了島國愛情動作片,我特別想嘗試一
下肛交。在徵得帆的同意後,用後入式,我狠狠頂著帆的屁眼。那知,剛剛龜頭
才進去,帆就撕心裂肺的哭喊起來,嚇的我趕緊拔了出來。從此再不敢要求帆和
我肛交了。

  匆匆四年的大學生活就這樣結束了。我和帆,無論曾經有過怎樣遭遇,無論
現實是如何的無可奈何,我決不會放棄和帆的愛情。每當有誘惑出現,每當我有
所動搖,我總是會回想起我和帆初次見面的情景,總是想起那個卡通般可愛的女
孩。於是,我堅定不移地肯定,我們倆是愛情,而不是其他。

***********************************
  P。S應大家要求,加上帆的形象、個性描寫,還有增加我和帆的相交過程,
以增強情節合理性。(我說了是講故事,你們非要看小說。)。

  另外,下面我就直接寫進入社會後的事了,因為大學裡的事不是很精彩,估
計大家也沒什麼興趣,後面一定會讓大家爽到死-我保證。
***********************************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2-18 10:53 編輯 ]
2013-12-17 2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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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大作啊!看来里面那个马班长后来和李有一腿
2013-12-18 00:4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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