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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壇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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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50）
第三十七章
“有一個會做的就行了，本來就沒多少活，你再過來，也做PPT？”
“那倒也是。”
“安心做你的文員吧。”
當時其實我還有一種擔心，怕王副總對海燕對了歪心思，這一點我還是可以看出來的，王副總這個人眼白多，黑眼珠少，相書上這是好色之相。當然，我是信科學的，不必要信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
可是又時常看到王副總看海燕的眼色有些不對，有時會盯著海燕的脖子看，我記得有一天，海燕穿了一件開口較低的T恤，頭一低下就可以隱約看見裏面的乳罩。
那天王副總一個上午跑前臺跑了八趟，一會兒拿紙，一會兒拿筆，一會兒拿白板的板擦，真難為他能找這麼多藉口去前臺。
晚上回到家，我對海燕說了，海燕還批評我：“就你一天到晚想著那，把別人也想著那麼壞，人家不是那個意思。”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你說我這件衣服真的會走光？”
“是啊。”
“可是周麗說很好看呢。”
“女人說女人能有真話嗎？巴不得你難看呢。”
“把別人想的跟你一樣壞。”
不過，說歸說，第二天，海燕還是換掉了那件衣服，以後也沒再穿了，說沒再穿不是說真沒再穿，而是在家裏穿，在辦公室裏還是穿著比較正式，而王副總也恢得了正常。
海燕不想一直幹前臺文員的工作也可以理解，一是工資收入比較少，二是確實沒什麼技術含量。無非就接接電話，發個傳真。
雖然有機會，可是也被否掉了。
不過，那天上午，海燕從梅總辦公室裏出來，就線上上問我：“你猜剛才梅總找我幹什麼？”
“幹什麼？”
“你猜一下嗎？”
“總不說他也喜歡袁江濤，讓你讓出他來吧？”
“討厭啦，人家跟你說正經的。”
“給你長工資啦？”
“差不多吧。”
後來，我才弄明白，原來梅琳把李海燕叫到辦公室，先是表揚李海燕來公司這麼久了，而且工作幹得還不錯，工作態度也一直值得肯定，打算調她來諮詢部做諮詢助理。
那邊馮金江那個部門主要是做一些叫什麼諮詢的，就跟麥肯錫差不多的意思，不過員工也分級別的，最低級別當然是諮詢助理，然後是諮詢師，然後是高級諮詢師。
雖然只是一個諮詢助理，可是海燕的工資幾乎可以漲一千塊錢。這對於海燕來說，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你說這算不算好事？”海燕問我。
“按說應該算，可是不知道梅總是什麼意思？”
“我工作努力，她認可了唄。”
“哎，難說，梅總做事一向是有講究的。”
“哼，就知道你看不起我。”
“不是我看不起你，事實上你除了長得漂亮，還真什麼都不會。”
“哼，討厭啦。”
以上這番話是在外面一家茶餐廳裏吃飯時我們的談話。因為海燕打算接受這份工作，而且覺得值得慶賀一下，就主動提出請我吃飯。反正就我跟她，也沒外人，不過說是她請我吃飯，其實是我買單，不過，海燕說了，等到上崗後，拿到這個月的高薪（他稱一個月二千八百塊錢為高薪，倒讓我又笑了），她再請我吃飯。
“而且梅總說了，還要派我到移動駐點。”
“啊？”
“前天小吳不是辭職走了嗎？”
“是。所以就派你去？”
“是啊。”
“哎，不知道你行不行？”
“怎麼不行？他們行，我也行，再說了就算不行，我可以把東西傳回來，讓他們做嘛。”
“梅總這樣說的？”
“是啊，梅總說了，駐點主要在於我溝通能力比較強的。”
“也是。”
“梅總說了，我當過文員，溝通能力比別人強。”
“那就去吧。”我說，“只是別讓移動那邊的人勾上你了。”
“上次你說王副總不好共事，這次不跟王副總共事，是梅總親自提的我喲。”
“那就去吧。”我說。
“只是以後去駐點，不就能天天在一起上班了，你會不會想我？”
這裏先解釋一下什麼叫駐點，事實我們的服務客戶就是移動公司，所謂駐點就是專門派一個業務能力強的人到他們那邊去上班，跟他們一起辦公。這就有點像《潛伏》裏的餘則成一樣，不過，餘則成好是暗的，我們這個是明的。
這樣也是為了更好為客戶服務的意思。隨時方便溝通嘛。
不過，不要以為去那邊上班就輕鬆。不輕鬆，錢也不多拿，而且在客戶那裏，什麼都得注意，注意公司形象什麼的，不要讓客戶投訴你，哪怕客戶對你一句抱怨的話，明天你就可能走人。
在自己公司裏至少可以隨便點，有時候去駐點幫忙幾天，那倒無所謂，長年駐點，就有點受不了了，可是還是有人願意幹，他們覺得在全球通大廈裏上班更排場，更有一種白領的感覺。
上一個駐點的叫吳文，是個諮詢師，這次辭職了，是自己提出來的，聽說被另一家公司挖角挖跑了。駐點人員就空著一個星期了，沒想到梅琳安排李海燕去，不知道梅總是怎麼想的？
“白天見不著，晚上總可以見著吧。”我說。
“也對。”李海燕說，“你會想我吧？”
“會吧。”
“會吧？就知道你對我沒真心。”
“不是，我對你是真心的。”
“那還說會吧，好像不敢肯定一樣。”
“是很想，肯定會很想你。”我說，“不過，我們公司有一個人，見不著你，肯定特別難過。”
“誰？”
我還沒來及說，李海燕已經猜出來了，我說的是溫勇，然後，李海燕又說我討厭，雖然溫勇喜歡她，可是她卻不喜歡溫勇，雖然不喜歡溫勇，我們倒是經常拿來開玩笑。
也為生活增加了不少樂趣，如果溫勇知道我拿他的事來開心，又不知道如何感覺，我也知道這樣很不厚道，可是樂一樂總沒什麼吧？
“討厭。”海燕說，“以後不許再提溫勇了。”
“我沒提啊，是你在提。”
“你嘴裏沒提，心裏提了。”
“哎，說正經的，以後你說你會不會愛上別人，移動的人，那邊聽說青年才俊比較多啊，而且他們收入比較高，一個月一萬。”我說。
“你怕我離開你啊？”
“是啊。”
“那你還不對我好點？”
“還要怎麼對你好？”
“反正你是個花心鬼，以後對我專一點，就算對我好了。”
“晚上再對你好可以嗎？”我暗示她。
“討厭，壞蛋。”她打了一下我，假裝生氣。
我曾經無數次想過那天我們的談話，其實事情的發展早就埋下了伏筆，生活啊，他總是以出人意外的方式發展。甚至在某件事情發生之間，在我們生活中的某次談話中已經無意識地洞見了它的本質。
哦，讀者，我聰明的讀者。我這樣說也許你很快就明白了，李海燕終於還是離我而去了，雖然我很想在裏賣一下關子，可是我還是打算告訴你全部的真相。
愛一個人容易，可是當你發現自己越來越愛一個時，這個人突然有一天告訴你，她不再愛你了，然後再離你而去，那種心痛是無法讓人言說的。
很快就招進來了個新的前臺文員，這次這個叫王愛，是個滿臉青春痘的廣東女孩。長得十分難看。不過，就算漂亮，我也沒什麼興趣了。
梅琳倒是經常叫我去她的辦公室，李海燕走了，去那邊上班，也好，我可以方便出入梅總辦公室，總有這樣或那樣的事。不過，更多的時候其實沒事，就是為了跟我在一起說說話，聊聊天，聊天梅總又不愛在網上聊，非要當著面說。
老王，王副總本來以為馬上楊總會把我給炒了，可是楊總卻線上上告訴他，搞好自己的工作，不要議論其他人的私事。就算梅琳跟袁江濤拍拖，也沒什麼不對。老王有一次當著溫勇的面說：
第三十八章
“有一個會做的就行了，本來就沒多少活，你再過來，也做PPT？”
“那倒也是。”
“安心做你的文員吧。”
當時其實我還有一種擔心，怕王副總對海燕對了歪心思，這一點我還是可以看出來的，王副總這個人眼白多，黑眼珠少，相書上這是好色之相。當然，我是信科學的，不必要信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
可是又時常看到王副總看海燕的眼色有些不對，有時會盯著海燕的脖子看，我記得有一天，海燕穿了一件開口較低的T恤，頭一低下就可以隱約看見裏面的乳罩。
那天王副總一個上午跑前臺跑了八趟，一會兒拿紙，一會兒拿筆，一會兒拿白板的板擦，真難為他能找這麼多藉口去前臺。
晚上回到家，我對海燕說了，海燕還批評我：“就你一天到晚想著那，把別人也想著那麼壞，人家不是那個意思。”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你說我這件衣服真的會走光？”
“是啊。”
“可是周麗說很好看呢。”
“女人說女人能有真話嗎？巴不得你難看呢。”
“把別人想的跟你一樣壞。”
不過，說歸說，第二天，海燕還是換掉了那件衣服，以後也沒再穿了，說沒再穿不是說真沒再穿，而是在家裏穿，在辦公室裏還是穿著比較正式，而王副總也恢得了正常。
海燕不想一直幹前臺文員的工作也可以理解，一是工資收入比較少，二是確實沒什麼技術含量。無非就接接電話，發個傳真。
雖然有機會，可是也被否掉了。
不過，那天上午，海燕從梅總辦公室裏出來，就線上上問我：“你猜剛才梅總找我幹什麼？”
“幹什麼？”
“你猜一下嗎？”
“總不說他也喜歡袁江濤，讓你讓出他來吧？”
“討厭啦，人家跟你說正經的。”
“給你長工資啦？”
“差不多吧。”
後來，我才弄明白，原來梅琳把李海燕叫到辦公室，先是表揚李海燕來公司這麼久了，而且工作幹得還不錯，工作態度也一直值得肯定，打算調她來諮詢部做諮詢助理。
那邊馮金江那個部門主要是做一些叫什麼諮詢的，就跟麥肯錫差不多的意思，不過員工也分級別的，最低級別當然是諮詢助理，然後是諮詢師，然後是高級諮詢師。
雖然只是一個諮詢助理，可是海燕的工資幾乎可以漲一千塊錢。這對於海燕來說，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你說這算不算好事？”海燕問我。
“按說應該算，可是不知道梅總是什麼意思？”
“我工作努力，她認可了唄。”
“哎，難說，梅總做事一向是有講究的。”
“哼，就知道你看不起我。”
“不是我看不起你，事實上你除了長得漂亮，還真什麼都不會。”
“哼，討厭啦。”
以上這番話是在外面一家茶餐廳裏吃飯時我們的談話。因為海燕打算接受這份工作，而且覺得值得慶賀一下，就主動提出請我吃飯。反正就我跟她，也沒外人，不過說是她請我吃飯，其實是我買單，不過，海燕說了，等到上崗後，拿到這個月的高薪（他稱一個月二千八百塊錢為高薪，倒讓我又笑了），她再請我吃飯。
“而且梅總說了，還要派我到移動駐點。”
“啊？”
“前天小吳不是辭職走了嗎？”
“是。所以就派你去？”
“是啊。”
“哎，不知道你行不行？”
“怎麼不行？他們行，我也行，再說了就算不行，我可以把東西傳回來，讓他們做嘛。”
“梅總這樣說的？”
“是啊，梅總說了，駐點主要在於我溝通能力比較強的。”
“也是。”
“梅總說了，我當過文員，溝通能力比別人強。”
“那就去吧。”我說，“只是別讓移動那邊的人勾上你了。”
“上次你說王副總不好共事，這次不跟王副總共事，是梅總親自提的我喲。”
“那就去吧。”我說。
“只是以後去駐點，不就能天天在一起上班了，你會不會想我？”
這裏先解釋一下什麼叫駐點，事實我們的服務客戶就是移動公司，所謂駐點就是專門派一個業務能力強的人到他們那邊去上班，跟他們一起辦公。這就有點像《潛伏》裏的餘則成一樣，不過，餘則成好是暗的，我們這個是明的。
這樣也是為了更好為客戶服務的意思。隨時方便溝通嘛。
不過，不要以為去那邊上班就輕鬆。不輕鬆，錢也不多拿，而且在客戶那裏，什麼都得注意，注意公司形象什麼的，不要讓客戶投訴你，哪怕客戶對你一句抱怨的話，明天你就可能走人。
在自己公司裏至少可以隨便點，有時候去駐點幫忙幾天，那倒無所謂，長年駐點，就有點受不了了，可是還是有人願意幹，他們覺得在全球通大廈裏上班更排場，更有一種白領的感覺。
上一個駐點的叫吳文，是個諮詢師，這次辭職了，是自己提出來的，聽說被另一家公司挖角挖跑了。駐點人員就空著一個星期了，沒想到梅琳安排李海燕去，不知道梅總是怎麼想的？
“白天見不著，晚上總可以見著吧。”我說。
“也對。”李海燕說，“你會想我吧？”
“會吧。”
“會吧？就知道你對我沒真心。”
“不是，我對你是真心的。”
“那還說會吧，好像不敢肯定一樣。”
“是很想，肯定會很想你。”我說，“不過，我們公司有一個人，見不著你，肯定特別難過。”
“誰？”
我還沒來及說，李海燕已經猜出來了，我說的是溫勇，然後，李海燕又說我討厭，雖然溫勇喜歡她，可是她卻不喜歡溫勇，雖然不喜歡溫勇，我們倒是經常拿來開玩笑。
也為生活增加了不少樂趣，如果溫勇知道我拿他的事來開心，又不知道如何感覺，我也知道這樣很不厚道，可是樂一樂總沒什麼吧？
“討厭。”海燕說，“以後不許再提溫勇了。”
“我沒提啊，是你在提。”
“你嘴裏沒提，心裏提了。”
“哎，說正經的，以後你說你會不會愛上別人，移動的人，那邊聽說青年才俊比較多啊，而且他們收入比較高，一個月一萬。”我說。
“你怕我離開你啊？”
“是啊。”
“那你還不對我好點？”
“還要怎麼對你好？”
“反正你是個花心鬼，以後對我專一點，就算對我好了。”
“晚上再對你好可以嗎？”我暗示她。
“討厭，壞蛋。”她打了一下我，假裝生氣。
我曾經無數次想過那天我們的談話，其實事情的發展早就埋下了伏筆，生活啊，他總是以出人意外的方式發展。甚至在某件事情發生之間，在我們生活中的某次談話中已經無意識地洞見了它的本質。
哦，讀者，我聰明的讀者。我這樣說也許你很快就明白了，李海燕終於還是離我而去了，雖然我很想在裏賣一下關子，可是我還是打算告訴你全部的真相。
愛一個人容易，可是當你發現自己越來越愛一個時，這個人突然有一天告訴你，她不再愛你了，然後再離你而去，那種心痛是無法讓人言說的。
很快就招進來了個新的前臺文員，這次這個叫王愛，是個滿臉青春痘的廣東女孩。長得十分難看。不過，就算漂亮，我也沒什麼興趣了。
梅琳倒是經常叫我去她的辦公室，李海燕走了，去那邊上班，也好，我可以方便出入梅總辦公室，總有這樣或那樣的事。不過，更多的時候其實沒事，就是為了跟我在一起說說話，聊聊天，聊天梅總又不愛在網上聊，非要當著面說。
老王，王副總本來以為馬上楊總會把我給炒了，可是楊總卻線上上告訴他，搞好自己的工作，不要議論其他人的私事。就算梅琳跟袁江濤拍拖，也沒什麼不對。老王有一次當著溫勇的面說：
第三十九章
“海燕，你說你以後會不會離開我啊？”
“不會。”海燕睡意朦朧地說，“睡吧。”
我在某天下班後約了張小豔一起出去吃個飯，張小豔雖然有些驚訝，可是還沒有拒絕。
我們打了的去了一家我平時熟悉的飯店裏，要了一個單間。張小豔還覺得有些奇怪，問我：“什麼事啊？袁主編。”
“沒事，就是找你坐坐，聊聊天。”
“有事說事，不要這麼高檔的地方的吃飯，我們可都是打工的。”
“沒事，吃得起。”
其實那天不但我看到張小豔和老王在一起，而且張小豔也看到我了。但是我們就裝得跟沒事人一樣，吃飯，又喝酒，張小豔不肯喝啤酒，又專門為她叫了一大瓶可樂。
其實說話講究的是個氣氛，也講究個鋪墊。喝點酒，就著酒勁再說，也有一個好處，就算說錯什麼，彼此也不會顯得太過於尷尬。我們的談話就是在這種氣氛下進行了。
“小張，你有男朋友嗎？”我問。
“沒有。”張小豔的臉紅了，“那天我跟王副總在一起你看到了，別誤會啊。”
“沒誤會，老王年紀那麼大了，幾乎可以給你當爸爸了，你們之間不可能發生什麼事。”
“是。”
“可是我還是想知道，王副總有沒有對你怎麼著？”
“袁主編，你什麼意思？”
我想這個時候應該是圖窮匕現的時候了，我把包拿了出來，拿出那個五千塊錢的信封。
“小張，你一個月工資多少？”
她說出一個數字，果然，跟我估計得一樣，比較低。不到三千塊錢，我心裏還在盤算著，用四千五百塊錢，能不能打動她，想必應該可以。
“你跟王副總在一起，他有沒有給你錢？”
“那我成什麼了？我又不是賣的？”
“那你圖個什麼？”
“如果我不從，王副總就會炒掉我。”張小豔說，“他說了，他已經炒掉了五個女孩子。”
“是的，老王這個人不厚道啊。”
“找份工作不容易，我學歷不高，只是中專。”
“我知道。”
“我找工作已經找了六個月了，不好意思再向家裏伸手要錢了，打工一分錢沒寄回家，還老伸手向家裏要，吃飯租房子坐車都要錢，我不想被炒。”
“沒有人要炒你。”
“可是我如果不從王副總，他馬就可以炒掉我。”
“這是五千塊錢，除了今天的飯錢，不會超過五百，剩下的全是你的。”我把信封裏的錢倒了出來，“只要你寫一封電子郵件。”
“寫什麼電子郵件？”
“給楊總寫一封電子郵件，同時抄送梅總，就是像他們告王盛如何強迫你。”
要打動一個人的最好辦法就是用錢，特別是對於張小豔這種女孩子，我相信我已經說服她了。我看到她的眼睛盯在錢上，半天沒有動，眼中也是貪婪的光，不得不承認，梅琳這一招的確比較毒。
“如果你同意，現在就可以拿走兩千，剩下的兩千多你完成任務後再給你。”我說。
“如果我不寫呢？”
“如果你不寫，沒有人逼你。”
“我寫。”
“這就對了。”
我笑了，我發現自己也變得有點陰險了，從前還覺得自己是陽光男孩呢。現在看來不是，不但不是，而且還是一個十分危險的傢夥。哎，生活，是生活改變了袁江濤。
那天的事完成的十分圓滿，結果是張小豔拿了錢，而且答應會寫信，我交待了她對王副總保密。她說：“這還用說嗎？”
“我倒是多心了。”
“我寫了信之後，如果王副總知道了會炒我嗎？”
“不會。”我說，“你要相信我。”
我只是暗示性地告訴張小豔，這背後肯定是梅總的意思，大家都是聰明人，不需要說得太透，也能理解。結果最後皆大歡喜，我走出餐館，才是晚上八點多鐘，而且那天是週五的晚上。
李海燕沒打電話過來，說明她肯定有事，我也沒計較。現在搞得比我還忙。不過，我還是不放心似的，把手機拿出來看，有沒有海燕發給我的短信，剛拿出來，手機響了。
開始我以為是海燕打來的電話，一看，又不是，是寧曉丹打來的，曉丹啊曉丹，已經有好幾個星期沒跟我聯繫了，我還以為你把我忘記了呢。
“在幹嘛？”一上來，曉丹就問。
“剛吃完飯出來。”
“過來玩。”
“玩什麼？”
“打籃球。”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有病了還是怎麼的，晚上八點多鐘了，黑乎乎的打什麼籃球啊。我說：“什麼？”
“打籃球，basketball。”怕我聽不懂，曉丹還說了一句英文。
“在哪兒打？”
“我們學校啊，過來玩，就我一個人，我想你陪我。”
我以為是燈光球場什麼的，就去了，而且說實話，這麼長時間沒見到曉丹，還真有點想她了，去了之後，才發現，原來不是什麼燈光球場，就是普通的球場，黑乎乎的。
說黑乎乎的也不全對，不遠處還有路燈，照得到一點兒，總之是那種模糊狀態。
我是照曉丹電話裏的指點直接去的球場。黑暗中終於看到一個女孩子在玩籃球，一個人，一共有十多個場地，旁邊也有男生女生少許人在玩。
“有病，黑燈瞎火的，晚上打球。”我說。
“就是有病，心情不好，所以晚上來鍛煉下。”
“怎麼啦？男朋友還在糾纏你？”
“那倒沒有了。”
“那為什麼還煩呢？”
“煩你呢？不打電話給你，你從不打電話給我。”
小女生無所畏懼的態度倒讓我有一點自慚形穢，我像個什麼男人啊？不敢愛也不敢恨，只會被動地接受一個女人，哦，不，幾個女人的愛。我半響沒有說話。
“來，玩會吧，不會嗎？”曉丹把球扔給我。
“會倒是會，可是穿的是皮鞋啊。”
“赤腳打。”
“行嗎？”
“為什麼不行，塑膠場地，我就是赤腳。”
我這才注意到一雙拖鞋放在一邊，我也脫了皮鞋，把襪子也脫了，光著腳陪海燕玩，手機放在一邊曉丹的包裏。我以前在大學時很愛玩，什麼球類運動也會一點兒。只是走出校門，倒很少玩這些了，每天就上班，工作，掙錢，生活也變得枯燥了不少。
那天晚上還有月亮，結合著燈光，月光，我們玩得很開心，仿佛又回到了學生時代，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興奮，跟小女孩在一起，感覺自己也變年輕了許多。後來，我們累了，她說：“歇一會兒吧。”
我們又坐在旁邊的石階上坐著聊天，由於燈光月光的朦朧，看上去寧曉丹也有一些說不清的美感。我不由自主把手伸了過去，握住她的手，後來，我讓她坐了過來，坐在我的懷裏。
“喜歡我嗎？”我說。
“喜歡。”她說，“可是你不喜歡我。”
“傻孩子，為什麼這麼說。”
“你從來沒主動打過電話給我。”
“我是怕打擾你學習啊。”
“我想你，想得厲害。”
我沒有再說什麼，直接抱著她吻了起來，她也很配合，畢竟兩人是上過床的，關係也比較深入，現在再重新溫故而知新也不算什麼。吻了一會兒，我把手伸了進去，捉住她胸前兩個小小的饅頭。
我說小饅頭純粹是為了敘述上的隱晦，事實上“小饅頭”不小，不但不小，而且還相當大，不得不說，現在的女孩子營養好，身體發育得好也是正常的。我小聲在她耳邊說：
第四十章
“想要嗎？”
“想。”
“那我們去外面開房間好嗎？”
“不用，我有地方。”
曉丹開始說她有地方，我還以為是女生宿舍，可是並不是女生宿舍，一來人家管理也比較嚴，不可能來著，二來女生宿舍也有她同學啊，怎麼可能？我又以為是她住的表姐家，表姐家也就是梅琳家，可是我知道梅琳還在家呢。
沒出差。
可是不是，都不是，原來是個教師單身宿舍。
“我們書法課老師的宿舍，他回家了，把鑰匙放我那兒。”曉丹說。
“不會是你的粉絲吧？”
“壞蛋，就知道你沒好話，我認他做幹哥哥。可年輕啦，剛畢業的碩士。”
“還沒女朋友吧。”
“沒有。”
“就是。”
“就是什麼？”
“就是他想泡你。”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人家是我幹哥哥，怎麼可能？”
我又笑了。對於什麼幹哥哥，幹妹妹，我在大學時也遇到過，遇到過並不是說被人家認著幹哥哥，或者說我有幹妹妹什麼的。而是我同學倒認了一個幹妹妹，不過，初衷是想追這個女孩，沒追著，女孩告訴她，人家另有所愛，只把他當哥哥。
就這樣認下來了。
當了哥哥之後，反而不好意思對人家動壞心眼了。
人家都把你當哥哥了，你想著人家啊？不像話嘛。而且校園裏還真的特別流行這種幹哥哥幹妹妹的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有些好笑。我就知道這個所謂的書法課老師大約也是這樣一個年輕人。
“原來你是不打無準備之仗啊。”我說，“是不是覺得有個房子，不用怪可惜的。”
“壞蛋。”
我說中了曉丹的心事，曉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臉也紅了，剛才運動了，本來就臉紅，現在紅得更厲害了，更添一種說不出的嬌羞。
我把手機關了，怕李海燕打電話過來。
“你先去洗，還是先去洗。”曉丹說。
“一起。”
“不要。”
“那你先吧。不許關門。”
“不許偷看。”
接下來就是激情戲，其實說起來也沒啥意思，真知道了，也就那麼回事，每個人晚上都得做，每個人都遇上了，也沒什麼好說的。在這兒我就不說了。我要說的是我那天還是走了。
完事後，我起來穿衣服，穿衣服了之前我打開手機看了下時間，還不算太晚，也就十二點。
“幹什麼？”曉丹問我。
“我想我還是得回去。”
“不能留下來陪我嗎？”
“不好。”
“你是不是跟女朋友在一起住？”
“也沒有。”
“那為什麼要回去？”
“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心裏有事。”
最後，曉丹想留我，但是還是沒留住。曉丹也起來了，說是送我出去，我說：“其實不必。”
“不，我想跟多呆一會兒。”
曉丹這樣一說，我也不好說什麼，同時，內心還有一點感動。但是感動歸感動，還是得回去。
“回吧。”我說。
“下次打電話給我啊。”
“好。”
“一定？”
“一定的。”
我看著曉丹笑了，可是沒想到黑暗中曉丹倒哭了，她一哭又讓我有些手足無措，我忙上前抱住她，安撫了半天，情緒終於又恢復了正常。
這個時候計程車來了，我招了一下手，打的回去了。
在計程車上，我以為李海燕肯定會打電話給我，可是打開手機，沒有未接來電，也沒有短信。心裏還有些奇怪，今天海燕怎麼沒打電話給我啦？不過，沒打也好，從前覺得跟海燕這樣一個大美女住在一起是福氣，現在看來又不是了，不方便。
這種不方便表現在哪兒呢？
譬如說我跟梅琳一起了去吃個飯，飯後會開個房間，這個時候李海燕就會打電話過來，叫人心裏總有個事牽掛著。
再譬如說今天晚上，本來跟寧曉丹也恩愛了一番，完全可以睡到第二天早上再回去的，可是一想到李海燕，又得回去。這說明好事和壞事是互相轉化的，從前為了能泡上李海燕，跟她合租一個房子，這當然是好事。可是現在跟別的女孩子在一起約會時又不方便，就變成壞事了。
我打開門，叫了一聲：“我回來了。”
可是屋子裏居然是暗的，我還以為是李海燕已經睡了，看一看手機上的時間，也實在是有點晚了，十二點二十八分。也算是第二天淩晨了。
我以為李海燕在屋子裏睡覺，又推開她房間的門，沒人。我自己的床上，也沒有。怪了，海燕也還沒回來？
我又在屋子裏轉了兩圈，沒找著李海燕，可以肯定，她是沒回來，沒回來，也不知道去哪兒去了？我松了一口氣，松一口氣不為別的，李海燕總算不知道我剛才去哪兒了？也不知道我晚上做了什麼。
可是問題是現在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她去做了什麼？
我坐了下來，坐在客廳裏，把電視打開，雖然是夜裏十二點半，可還有電視節目。
我把手機拿了出來，想打一個電話給李海燕，問問她在哪兒，為什麼還沒回來。拔完了號，準備打的時候，又想還是算了。既然沒回來，肯定是有事。至於是什麼事，不用想也猜得到。
加班？十有八九是謊言。
跟其他男人在一起？這也太快了一點兒。這個時候我才想到梅琳這個安排有點毒。我拿著手機，坐在客廳裏，又找了本書，找書也不是為了看，就是看也看不進去，就是翻翻，一邊看電視，一邊看書，能看進去嗎？
這個時候我聽到鑰匙轉動的聲音，接著就是李海燕進來了，李海燕進來之後，我先聞到的是酒氣。李海燕晃動著身體說：“還沒睡啊？”
“沒有。”我說，“在等你呢。”
“等我啊，謝謝你啊，江濤。”
“去幹嘛了？這麼晚才回來？”
“晚上跟他們一起出去吃自助餐。”
“行啊。”
“部門同事的聚餐，一個人五十塊錢，一個月聚一次。”
“喝了不少吧？”
“是不少，沒辦法，不喝不行。”
我看著李海燕，聽說去吃飯，而且也不像裝的，心裏又放鬆了下來，想必辦公室裏的同事一起出去吃飯，也是正常的。她現在在那邊上班，跟人家搞好關係也是正常的。
我也沒有必要責怪她。
同時還有些慶倖自己早點回來了。讓自己掌握了一個主動，李海燕說：“你一直在等我啊？”
“是啊，你老不回來。”
“我還以為你不在家呢。”
“怎麼會呢？”
“為什麼不打個電話給我？”
“以為你在加班，怕打擾你。”
“呵呵，好人。”
“喝了不少吧，來，喝點糖水，解酒的。”
我沖了一瓶葡萄糖的糖水，葡萄糖是李海燕從前買給我的，而且勸我不要到外面多喝酒，沒想到現在倒成了海燕自己在外面喝酒。
我關了電視，扶著海燕到床上去，海燕喝得真不少，至少酒精味比較強烈，我扶她到床上睡下了，然後，打算離開，回到自己床上去睡覺，時間也不早了，再不睡，一會兒天就亮了。
可是李海燕又拉著我的手，非要跟我說話。
這一點也是她的習慣，平時正常狀態下海燕話不多，顯得倒是知書達理，一付賢慧的樣子，可是酒一喝多，話就特別多，說這說那，醒來後你再問她，她什麼也不記得了。
本來這篇文章初定為四十章的，但由於原創作者增加了文章章節，所以我也不另外再開帖了，就接著為大家更新下去。為大家帶來的不便還請原諒！同時希望大家在閱讀的同時，動動你們手裏的小手指，頂兄弟一下！你們的支持，是我發帖最大的動力！再次感謝大家對小弟的支持！
第四十一章
不止一次兩次了。
“別走，江濤，陪我說會話。”海燕說。
“好，我不走，你說吧。”
“江濤，你說你喜歡我嗎？”
“那還用說？”
“得說，一定得說清楚，你到底是喜歡我還是喜歡梅總。”
“喜歡你。”
“如果我是你啊，我得喜歡梅總。”
“為什麼啊？”
“梅總有錢，你可以少奮鬥十年。”
“那我喜歡梅琳得了。”
“不，不許你喜歡梅琳，你只能喜歡我。”
說著海燕居然又哭了，眼淚一把，很傷心的樣子，我又是哄了半天，說：“喜歡你，喜歡你。”
“你得一輩子喜歡我，不許變心。”她說。
“不變心，一輩子喜歡你。”
“只許我變心，不喜歡你了，不許不喜歡我。”
“聽你的。”
“如果你真變心了，喜歡別人了，也不能告訴我，你要哄著我，騙著我，不能讓我傷心。”
“什麼邏輯啊？”我倒笑了。“你變心就可以，我變心就不行？”
“不許笑，認真說。”
“好，聽你的。”
李海燕似乎這才放下心來，昏昏睡去，她睡去之後，我也感覺到有些困了，再看時間已經是兩點了，再不睡，恐怕真就得天亮了，這個時候才關了手機，把海燕的門掩上。
回到對門自己的宿舍，上了床睡了。
我是第二天早上醒來看到李海燕的，看到李海燕不是在別處，而是就睡在我的枕頭邊，她大睜著眼睛看著我，頭髮也是剛洗過的，穿著吊帶的睡衣。
我一醒來就看到她，嚇了一跳。她說：“醒啦。”
“你怎麼又睡過來啦？”
“我醒了，洗了個澡，洗了個頭發，就過來了。”
“嚇我一跳。”
“你做什麼虧心事啦，嚇你一跳？”
“那倒沒有。”
我看著李海燕主動鑽到我被窩裏，心裏又是了陣激動，而有海燕不但鑽了進來，而且還只戴了乳罩和穿了內褲鑽了進來。雖然我們比較熟，而且在一起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是看到她這樣的穿著，我仍是比較激動。
一激動，我就不由得抱住她。
“想嗎？”我問。
“恩。”
“那就來吧。”
“壞蛋。”
“那我就壞個樣子給你看。”
雖然我自己心裏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覺得海燕早晚有一天會離我而去。也許，正是因為這種預感，覺得她不是我的，這才要珍惜，當然，珍惜不是說好好哄她，而是在一起的時候更多的享受那些美好的時光。
以後想起來，人生才有回憶嘛。
由於怕在辦公室裏寫關於王副總的舉報信，所以，張小豔也是在家裏的電腦上完成的，完成之後給我發了一條短信，說完成了，發到我郵箱裏了，讓我查看一下。我打開電腦，看那封信。
“什麼東西？”李海燕有些好奇。
“一篇稿子。”
“我看下。”
“最好不要看。”
“為什麼？”
“其實不是稿子，是張小豔舉報王副總強迫她的信。”
“啊。”
看到李海燕一付驚訝的樣子，我又覺得有些好笑，其實沒什麼，就算搞一搞王副總，也不是什麼大事，可是海燕卻覺得吃驚不小。我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給她講了，講完之後，她說：“張小豔不是自願的嗎？”
“應該不是，老王那麼大年紀，擱你，你會自願嗎？”
“那倒也是。”李海燕說，“你說還給她四千多塊錢？”
“是。”
“就寫一封信四千塊錢？”
“是啊。”
“那這封信也太值錢了，我得看下。”
然後，我讓海燕先看了，看完之後海燕沒說話。我又坐了過來去看，看了之後又有些失望，說真的，張小豔畢竟不是搞文學的，或者說文字功夫還是不行，重點不突出，而且沒有強調出老王對她的強迫的態度。雖然也把在一起幾次的事說清楚了，第一次的心理描寫也夠，可是看到之後倒覺得兩人是你情我願的事，不好說王副總什麼。
我聯上QQ，在網上對張小豔說：“看了，不過得改。”
“怎麼改？”
“這樣吧，我先幫你改一下，然後你再發。”
“這樣最好，我表達能力不行。”
沒辦法，張小豔也只是一個中專畢業，太年輕，而且可能從小語文沒學好，而且從來不看書，至少表述的讓人不太滿意。我只好動手在電腦上改了起來。
我只抓住一點，張小豔不是自願的，完全是迫於老王的淫威，不得不屈服於他。改完之後，李海燕也端著速食麵過來了，我們拿速食麵當早餐，實在是兩個人都懶得出去買早點。
“看看。”我說。
海燕站在原地把信看完了，看完之後，海燕說：“壞，太壞了。”
“怎麼能這樣說呢？”我說。
“就是，沒想到你背後這樣搞老王。”
“你同情他。”
“老王也不是個好東西，我為什麼要同情他？”
“還是啊。”我說，“你覺得他不應該被搞？”
“倒也不是。”
“那就行了。”
“我今天才明白為什麼人家說，文人用筆也可以殺死人。”
“我可沒想過要殺死老王。”
“雖然沒有想過要殺死老王，可是意思還是那個意思嘛。”
我把改好的信又發還給張小豔，讓她立刻通過電子郵件寄過去，兩個人，一個是楊總，一個梅總。同時注意保密，下周上班，我就把剩下的錢給她。
完成這一切之後，我也端了一碗速食麵吃起來，一邊看電視一邊吃。屋子裏只剩下我和李海燕兩個，也沒外人。我突然想到保密的問題。
“不要亂說啊。”我說。
“偏要。”
“你不是想害死我吧？”
“逗你玩呢，我也不喜歡老王。”
“還是。”
“不過，沒想到你要這樣搞她，而且張小豔還聽你的話。”
“其實是聽錢的話。”
“你這麼幫梅總，不知道將來以後會落個什麼好。”
“你吃醋啦？”
“沒有，還說沒有，其實梅總對你也不錯啊，漲了你工資，還讓去移動駐點。”
這樣一說，海燕也不好說什麼了，人要學會感恩戴德，不管怎麼說，梅總讓海燕工資漲了，這可是實實在在的收入提高。對於這一點，海燕也非常在意，也非常開心。
雖然早上吃的比較簡單，以方便面的形式來解決，可是中午的情況就有些不同了，又是週末，海燕專門去菜市場買了菜，不但炒了菜，還煲了湯。
煲湯這是廣東人的搞法，不過，生活在廣州，多少也學會了一點，其實也簡單，就是買一些豬骨頭，也就七塊錢或者八塊錢。然後，再買一些玉米，一些胡蘿蔔，加上水，放在上面煮就行了。
第四十二章
我們有一個鋼鍋，專門是用來煲湯。
吃飽喝足之後，我坐在電腦桌前寫小說，當然不是什麼正經玩意，那個時候十分無聊，專門上一些色情網站，然後看人家寫，人家寫的還覺得不過癮，自己寫。寫自己如何去勾引了上司的老婆，上司就叫王盛。
我正寫得投入，海燕走了過來。站我身後。
“怎麼啦？”我說。
“好困。”
“好困就睡會兒。”
這樣一說，海燕就上了床，不過不是上她自己的床，而是上了我的床。上了我的床就我的床吧，她躺在床上，翻一本我平時看的書《第二十二條軍規》這本書本身好看，但是海燕估計看不下去。
我也沒管看，繼續寫自己的東西。
過了一會兒，海燕把書扔了，聲音很響，我回頭看一眼，笑了說：“又發神經了？”
“不是發神經，是發情了。”海燕笑著說。
“不會吧，這不是春天，這是夏天了。”
“一年四季都可能發情的。”
“早上還沒給你侍候好？”
“好了，可是現在又想了。”
“不行啊，我得寫字啊。”
“你寫得啥玩意啊？”
“過來看看。”
這樣一說，海燕也來了興趣，又從床上爬了起來，要跟我坐在一起，我只好讓她坐在我前面，坐在我懷裏看，本身是色情小說，也只注重詳細的細節描寫，不管故事的設計是否合理，是否真實。
只要刺激人的情欲。
本身寫的時候其實沒有任何快樂可言。
海燕看了一會兒，果然有些激動了，臉也紅紅的，把臉轉了過來，讓我吻。我還打算繼續寫呢。推開她，她站了起來，站在我面前，我臉還對著電腦，她把我的臉扳了過來，讓我看著她。
“看著我。”她說。
我只好看著她，她把褲子的扣子解開，然後，任由褲子從腰上滑落了下來，白色的內褲，豐滿的大腿，接著就是上身的T恤，也脫了，只剩下乳罩。她說：“你看了就沒有一點衝動？”
“衝動的厲害。”
“厲害就行動啊，還等什麼？”
“你這是引誘我犯罪啊。”
“就是要引誘你。”
“到時候別求饒啊？”
“有本事就使出來。”
我只好把電腦也給關了，然後抱起李海燕，回到床上去。她“啊”的叫了一聲，然後就是咯咯的笑。她把手伸過來，在我下麵抓了一下，我痛的啊一下：“你想要我命啊。”
我飛快地脫去自己的衣服，她也有些配合地幫我脫衣服。兩個人都有些激情澎湃的意思。
性這個東西誇大起來沒個邊，我不認為自己是什麼超強的人，也不認為李海燕對性有多感興趣，可能是在一起時間久了，倒真有一些放得開了。一男一女，住在一個屋子裏，而且彼此也有好感，追求一些快樂也是正常的。
當激情過後，兩個人躺在床上，也會油然而生一種說不出的愛意。
“真想為你跟誰拼了。”我說。
“行了，別假了。”
“不是假，是真的，只有這個時候，才能感受到生活是多麼美好，我是多麼愛你。”
“我也愛你。”
“我知道。”
“我們永遠不要分開好嗎？”
“至少我不會跟你分開。”
“真的嗎？”
“我從來不會主動跟任何女人提出分手。”
“那以前你的女友呢？”
“都是她們主動蹬了我呢？”
“我才不信。”她說，“蹬了你，你應該難過才對，沒你這麼輕鬆的。”
“剛開始也難過，這不是時間久了嘛，傷口早就癒合了，當初也是痛徹心肺。”
我說的是真話，從前也愛過別人，也愛得很深，分手後也是痛得不行，那種痛苦我體驗過，半夜裏醒來，一個人還是會心痛，而且會不由自主地流淚，想到另一個男人也許正在佔有她的身體，心裏就如刀絞一般。
海燕當然不信我曾經愛過別人，包括愛過她，她甚至覺得我從來沒有愛過她，只不過機緣巧合，跟她在一起了，近水樓臺先得月，然後兩人就好上了。
這算什麼？這也許不叫愛情，至少不叫真正的愛情，真正的愛情只可能發生一次，一個人的一生只會發生一次，一次就足夠了，夠你痛一輩子了。
當半夜裏醒來，第一個想到的人，也許就是你的最愛。
星期六的下午，我接到梅琳的電話，說是已經收到張小豔的信。我應該想得到，只是沒想到這麼快。梅琳說：“我想老楊應該很快就會知道。不過，也可能星期一才會知道，老楊週末也要休息的。”
“你說這次老王是不是死得很慘？”我說。
“其實我也不是想把老王搞走，我就是想教訓一下老王，不能讓他太欺負人了。”
“也對。”我說，“那我把剩下的錢給張小豔啊？”
“給吧，給吧，不過，要讓她記得保密。”
“這我知道。”
“告訴你，下周老楊還可能過來一趟。”
“哦。”
第四十三章
“剛好這個機會，可以把老王給搞一下。”
我打電話約了張小豔出來，見面地點就在購書中心的一樓。見了面之後，我直接把剩下的錢裝在信封裏給了她，說：“放心，不會少的，這裏人多，別數。”
“我知道。”
“注意保密。”
“你說王盛會知道我這樣背後搞他嗎？”
“知道就知道吧，也不能把你怎麼樣。”
“我怕被炒。”
“相信我，不會的。”
我們站在購書中心的大門口，剛好對面就是人才市場，可能因為那天是週末，來求職人也特別多，隊伍也排了老長，在外面的馬路上也擺了長長的一條長龍，大約有一百米的樣子。
看著這些求職的人，又覺得有一份工作也是挺幸運的。
“不容易。”我說。
“就是啊，你看那些找工作的人。”張小豔說。
“放心好了，你不會有事。”
“那我走了。”
“再見。”
我跟張小豔說了再見，之後，我又返回到書店裏買了一本書。《小說鑒賞》，一本書五十多塊，挺貴的，英美新批評的書，英漢對照，看了好幾次，一直想買，可是沒捨得買，最後還是決定買下來。
然後坐車回去。
我打開門，看到李海燕正在屋子裏講電話，一付興高采烈的樣子，不時發出咯咯的笑聲。看到我進來，她匆忙掛斷了電話。
“回來啦？”她說，臉上也有些不自然。
“回來了，跟誰通電話呢？”
“沒有。”
“看你樂得什麼似的。”
“討厭。”
“不會是背著我，又認識什麼別的男人吧。”
“沒有。”
我笑了，沒有說話。看得出來，海燕臉上的不自然，同時我心裏也有些難過，如果海燕真拿出來開玩笑，說明她不在意這件事，就算是另有一個男的，也沒什麼。可是現在，海燕居然鄭重其事地說沒有，這問題就有點大了。
我明白，海燕的心可能一點一點起了某種變化。
週一上班後，楊總果然過來了，過來之後把老王叫到辦公室裏訓了半天話，我只看到老王從裏面出來，臉色沉重，狠狠地瞪了張小豔一眼。
我坐一邊偷偷地笑了。
楊總來了，當天晚上在賓館裏又約我下了一盤棋，不過沒談我跟梅琳的事，我以為老楊會提一提，結果一句話也沒說，下到十點鐘的時候。老楊說：“今天就到這裏吧。”
“也是，楊總，明天上午的飛機去西安。”梅琳說。
“那我告辭了。”我說。
我以為梅琳還是會留下來陪楊總，結果沒有，楊總也是一臉平靜地跟我和梅琳說了再見。我們下得樓去，我坐上梅琳的車，夜色還早。梅琳說：“今天老王被罵慘了。”
“是嗎？”我說。
“有些事你不知道，老王能進公司，也是看著老王老婆的面，老王老婆跟楊總是高中同學。”
“哦，還有這一說。”
“是啊，而且老楊可能還會跟他老婆說。”
“那老王麻煩就比較大了。”
事實上老楊後來並沒有跟老王老婆，沒有說並不是說老楊是個厚道人，或者說與人為善。而是老楊要利用“知道”來控制老王，讓老王再甘心為他賣命，好好工作。
這也算是老楊用人的高明之處。
老王后來果然工作很努力，沒過多久又談回了兩單業務，加起來也有一百五十萬，這讓楊總很感慨：“這真是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又說：“什麼叫雙贏，這就叫雙贏。”
不過，今天晚上我坐在梅琳車上，我本來打算讓梅琳送我到地鐵口就放下來，可是梅琳卻說還早，讓我去她家裏去。
“不方便啊。”我說，“你表妹也還在。”
“今天她不在。”梅琳嬌羞地說。
意思幾乎是很明顯了，就是邀請我上去，然後“做愛做的事”，想到這兒，我心裏也有些激動了：“真沒在家啊？”
“真沒在。”
“就怕跟上次一樣，半路突然回來了。”
“把你嚇到了。”
“那倒沒有，就是怕你面子上不好看，給自己的表妹帶一個不好的頭。”
“你以為她是省油的燈，早在學校裏談男朋友了。”
“你怎麼知道？”
“從來不讓我看她手機，洗澡還要鎖起來。”
聽梅琳這樣說，我倒又笑了。我笑不是笑別的，而是笑梅琳的不知內情，是，從前小女孩寧曉丹的確談過男朋友，不過兩人早就分了。後來又談了一個，就是我，而且手機怕讓梅琳看到，也是因為我。
如果手機裏有秘密，那是因為秘密是生活中的一個熟人，如果是陌生人，就不叫秘密了，我心裏暗自慶倖，同時也有些擔心，如果梅琳真知道是我跟寧曉丹在一起好了，不知道又會著何感想？
我也實在沒有理由拒絕，就去到梅琳的家裏。梅琳讓我先坐一會兒，她去洗澡，她跟我說這句話裏還臉紅了，有一絲嬌羞的神色，平添一份可愛。
“等你。”我說。
“壞蛋，沒安好心。”她說。
“那我回去啦，不打你的壞心思？”
“你好討厭啊。”
“還是啊。”
這樣說起來，梅琳也算是主動追求愛情的，我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遙控器，電視也沒什麼好節目，我換一個臺又一個臺。沒過多大一會兒功夫，梅琳出來了，頭髮也是剛洗過。
濕漉漉，更加性感誘人。我不由得呆了。梅琳說：“發什麼傻？”
“琳姐，你真的好漂亮。”
“好啦，去洗澡吧。”
“不，我要先抱抱。”
“抱什麼抱？先去洗澡。”
沒辦法我只好進了浴室，一邊在脫衣服的時候，我發現身體已經衝動的厲害。心裏一方面懷著對梅琳的衝動的想法，一方面又覺得有些對不起老楊。梅琳人家是老楊的小三，從前只要老楊過來，梅琳是必定陪了，現在成了什麼？居然沒老楊什麼事了？
這叫個什麼事兒啊？
我換好梅琳遞進來的睡衣，出來，梅琳正端了一杯咖啡站在那裏喝，看我出來，她笑了一下。我說：“琳姐，你說楊總會如何想我們之間？”
“管他呢。”
“我心裏覺得有點對不起楊總。”
“你好可笑哦，有什麼對不起他的嘛？”
“哎，本來你從前是楊總的女朋友，現在居然沒他什麼事了？你說，以後你在公司的地位還穩嗎？”
這樣一說，梅琳也陷入了思考。後來，梅琳對我說，這個問題她不是沒想過，以前也想過，因為她跟老楊也不是一年兩年了，跟了老楊在一起八年，八年啊，跟他的時候二十三歲，現在已經三十一歲了。
八年過去了，她得到了什麼？我說：“琳姐，也不能這麼說，按說楊總對你還算不錯的，這房子這車。”
“這是我自己工資掙的。”
梅琳這樣一說，我又笑了。不知道梅琳是真傻還是跟我裝可愛，是，不錯，錢是你掙的。可是如果沒有老楊，你就當不了這個廣州公司總經理，當不了廣州公司經理，你就一年掙不了五十萬。
我一笑，倒惹得梅琳有些不高興了，說：
第四十四章
“你笑什麼？”
“我笑你啊，你說如果不是老楊，你能混到公司老總？”
“也不一定。”
“不是不一定，是一定不能，一個男人，在你這個年紀，況且不能混到總經理，你一個女的，還這麼年輕，混到老總，你覺得可能嗎？”
“為什麼不可能？”
“看到老王沒有？年紀比你大吧，也只是一個副總。”
雖然梅琳不相信我的論調，可是後來也實在無話可說了。不過，梅琳還是表示，她和老楊之間其實是扯平了。梅琳倒是一付心安理得的樣子，覺得自己也確實應該追求自己的幸福。
沒有心理負擔就好。
我也不存在搶老總情人的說法了。這樣一想，我心裏也坦然了一些。梅琳說：“還是別想這些事了，我們多久沒在一起了？”
“你不說我還真想不起了。”
“沒良心的。”
“多久不多久，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在一起。”
我這樣一說，梅琳也笑了起來，把電視關了。我把手機也關了，然後跟梅琳進了房間裏。進門的時候我說：“楊總，沒找我談話，我心裏總覺得不踏實。”
第二天，楊總就找我談話了。談話也不是直接找的，人家畢竟是大公司老總，國外留學歸來的海歸，無論是頭腦，還是交際手段，肯定也是一流的，直來直去的搞法，那是粗人們的幹活。
楊總也不是粗人，不但不是粗人，而且還是上流社會。得算上流社會吧。
當時在酒店裏，王副總，梅總，我都在。幾個管理層爭著要送楊總去機場，梅琳說：“還是我送吧，我有車。”
結果楊總指著我說：“小袁，你送我去機場，你開梅總的車。”
我會開車，這一點楊總也早就知道，只是讓我送她去機場，倒讓我一楞，一點思想準備也沒有。當時梅琳也一楞，昨天晚上我們還在一起，還在談論楊總，談論他沒找我談話，我心裏不踏實。
得，這談話可算來了。
我點了點頭說：“那就我來送楊總吧。”
我看一眼站在一旁的老王，老王似乎想笑，又不敢笑，這樣臉就憋的有些難看，可能他是想看我跟梅琳的笑話吧，可能他覺得老楊會好好把我給訓一頓，或者說製造個車禍，把我給玩完。
當然，我現在還在這裏寫從前的事，說明這一切都沒發生，我也好好的。這不結了？
車開在去往機場的路上，我想，楊總肯定有話要問我，可能還會繞著圈子問，楊總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這種人說話，無論如何是不肯直接說的，果然，楊總說：“小袁，來公司多久了？”
“四個月了。”
“快，真是快啊。我記得你剛來時什麼也不懂，可現在也能獨當一面了。”
“我什麼也不懂。”
“也不能這麼說，我們做諮詢的，以自己的專業知識為別人服務，謙虛是好的，但謙虛過度也不行。”
“是，楊總。”
“小袁，今年多大了？”
“二十四，本命年。”
“年輕啊，真是年輕啊。”老楊感歎，“我也有過年輕的時候，我讓我想起自己二十四歲的時候，那時候我一個人背著包，到美國留學，這一晃多少年過去了。”
“楊總現在事業做得也挺大的。”
我一邊說著閒話，一邊虛以應承著老楊，我想老楊肯定會談到梅琳，否則叫我來開車送他，就一點意思也沒有了。
不過，老楊一直不談，但讓我心裏有些緊張，有些犯嘀咕，老楊這是咋回事啊？還好，老楊感歎了一會兒之後，接下來就問了梅琳的事：“你跟梅琳在一起多久了？”
“還沒在一起？”
“啊，還沒在一起？”
“是。”
“那梅琳怎麼跟我說你們已經在一起了？”
“琳姐是說她喜歡我，希望跟我在一起，我也答應了。我們也一起出去看電影，一起出去逛街，可是並沒有像你想像的那個樣子。”
人，有時候總得撒點小謊，我就是這樣，還好，由於我平時跟李海燕在一起，也是謊話張嘴就來，也練出了一付急智。想當然地認為，肯定不能跟老楊說實話，人家好歹也是老總，得給人家面子。我如果真說我已經跟梅琳發展到上床了，人家老總的面子何存？
可是又不能說得太純潔，譬如說老楊本來就知道我跟梅琳一起出去購物的事，這當然就是那天讓溫勇碰到了，然後告訴老王的，老王又告訴了老楊。這些事就承認了。
果然，我這樣一說，老楊又松了一口氣，至少面上也緩和了不少，老楊說：“原來這樣啊。看來我以前還是誤解你了。”
我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楊總這個誤解到底是什麼意思？事實上楊總雖然說誤解我，可是也沒把我炒掉，或者說還是要繼續跟梅琳保持關係怎麼的。而是告訴梅琳，祝她幸福。
到底人家楊總是高素質的人，老楊說：“小袁，我以前也愛過小琳，當然，現在還愛著她，但是我是已婚的男人啊，我知道，我不能給她婚姻，以後，你要對她好。懂嗎？”
老楊嘴裏的小琳當然不是葉小琳，而是梅琳，我叫梅琳琳姐，老楊叫小琳，其實說的是一個人。我點了點關，說：“知道。”
“要認真回答我。”
“我一定對琳姐好。”
“這我就放心了。”
楊總倒是放心了，我心裏倒真了一個沉重的負擔，這叫個什麼事兒？我現在變得有些騎虎難下，難道要我非娶了梅琳不可？可是李海燕怎麼辦呢？還是梅琳的小表妹，人家也說喜歡我來著。
如果我真跟梅琳好了，這兩個女人又如何是好？
提到李海燕，沒想到在機場裏又遇上了李海燕，當時在機場裏送楊總，沒想到李海燕也在機場裏送人。老遠就看到我們，走了過來。楊總也是認識李海燕的，以前是前臺文員，不過，李海燕長得漂亮，人們也容易記住她。楊總說：“海燕，你是越長越漂亮了。”
倒讓李海燕有些不好意思了，楊總說：“海燕，我這次到公司沒看到你啊？”
“她現在在移動駐點，平常就在那邊上班。”我說。
“哦，好，好。”
“這次來也是送人，範經理出差。”李海燕說。
“哦，好，好。”
送走楊總，李海燕是坐著我開的梅總的車回來的。這樣一來，也不用解釋了，昨天晚上沒回去就是陪楊總下棋，反正平時幾乎每次來楊總都會找我下棋。我想，大約海燕會問起，果然，海燕說：“昨天晚上為什麼沒回去？”
“你也看到了，在陪楊總下棋，後來晚了，就開了一個房間，在江灣住下了。”
“你沒騙我吧？”
“我為什麼要騙你嘛。”
“誰知道你。”
我笑了。海燕問起我，這說明人家對我的關心，對我上心才會問我，如果不在乎我了，才不會問我去哪兒呢。這讓我心裏也是一陣暖暖的，同時心裏又覺得有些對不起海燕。
說實話，昨天晚上也陪楊總下棋了的，可是下棋下得並不晚，後來離開了，離開了之後沒有回家，而是去了梅琳家。
如果海燕知道了，不知道會傷心成什麼樣子？當然，這些惹人傷心的事最好不要讓她知道就行了。後來，我又想起李海燕要送什麼人？
“你剛才說你送誰去機場？”我問。
“範經理啊，範家明。”海燕說，不過臉上有些不自然。
“是不是那個當室經理的？”
“哦。”
這裏再解釋兩句，所謂室經理，大概就相當於辦公室主任，不過人家不叫辦室主任，叫室經理。也算是一級長官，也能管幾個人，也能管好幾個專案。不過，別人的情況我不了解，這個範家明的情況我還是瞭解一點的，這個男人有大約三十多歲了，離過一次婚，還帶著一個兒子。
兒子大約有四五歲的樣子，範家明長得也算帥，至少年輕的時候比較帥，也是一個不安份的主兒，正是因為不安份，最後鬧得老婆跟她離了婚，不過，離了婚，那邊那個女的也沒嫁給他，弄了個兩頭空。
這些都是在辦公室聽人說的。
第四十五章
我突然想到範家明讓李海燕送他去機場，該不會是想追李海燕吧？這樣一想，我心裏也有些擔心，不過，雖然擔心，我還是沒表現出來，或者說我表現出來了，卻是以另一種方式表現出來的。
我看著李海燕笑了。
“你怪笑什麼？”李海燕說。
“範家明讓你送他？”我說。
“你別想歪了啊？人家是客戶，又是上司，讓我送送他，沒別的。”
“我又沒說有別的，看你緊張的那樣。”
“我緊張？我看你笑的意思，我就知道你在想什麼？”
“你很好笑哦，我笑一下還成犯罪了？”
“不許笑，就不許你笑。”
“不講理了嘛。”
“就不講理，就不講理。”
女人要跟你撒起嬌來，你也沒辦法。當時我跟李海燕之間的情形也就是這樣，其實對於範家明要追求她的事，李海燕也早就看出來了，雖然看出來了，可是人家是客戶，是上司，又不能把他怎麼樣。只好應付。
“放心。”海燕說，“我是不會喜歡他的，老頭子了。”
“人家也才三十多歲，四十不到，你說人家老頭子？”
“我還是喜歡你這種小白臉。”
“我暈死了，不許這麼說我。”
“就說。”
“再說把你就給我滾下車去。”
我笑著開玩笑，事實上是李海燕已經到了，我把車開到全球通大廈了，然後，放下李海燕回到自己的公司。我們公司當然不在全球大廈這塊兒。還得再開一會兒，在天河區。
我上去之後，進了梅總的辦公室，我知道梅總肯定還在等我，果然，敲門進去，梅總正跟另一個副總馮金江談事，叫他出去了，我坐了下來，梅琳給我倒了一杯水，說：“說說。”
“說什麼啊？”我笑了。
“討厭，說下楊總跟你談了什麼？”
“真想知道？”
“真想知道。”
“要不說楊總是好人呢，人家楊總也沒怪我，還說了，他不能給你婚姻，讓我以後好好待你，如果待你不好，他一定對我不客氣。”
“真這樣說？”
“真這樣說。”
“還說什麼了？”
“還問，我什麼時候開始跟你在一起？”我說，“我說現在還沒在一起，我指的是上床啊，我只說現在還處在初交往階段。”
“哈，真有你的。”
我一說，沒想到弄得梅琳還挺開心的，這就好，梅琳開心讓我心裏也松了一大口氣。然後，梅琳又告訴我，我開車去送楊總，讓她也十分擔心，不知道楊總會跟我說些什麼。
“擔心死我了。”她說，“緊張的做什麼事也沒心情。”
“是嗎？”
“是啊，現在好了，你說沒事，我就放心了。”
“我的能力，你還是應該相信的。”
“有兩件事值得慶賀。”
“那兩件事。”
“第一，玩了老王一把，讓老王可以老實一段時間了，第二，我一直擔心老楊會對付你，你知道，男人有時候很小氣，而且把女人當成自己私家財產，現在好了，楊總跟你已經單獨談過了。”
“放心了？”
“放心了。”
“那我出去做事啊？”
“出去吧。”
七月份很快就到了，我在寫工作報表的時候，剛寫下“七月”兩個字，又想到學生們可能快要放暑假了，一想到暑假倒沒什麼，又想到如果放暑假了又是好長時間見不著寧曉丹了。
就打了個電話給她。
“這可是你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給我啊。”她說。
“忙。”我說，“我不像你，我還得上班啊。”
“說明你心裏沒我。”
“這不是已經打電話來了嗎？”
“還算你有良心。”
“這個週末有空嗎？”
“當然有空，想約我？”
“對，你有什麼計畫？”我說，“我們一起去游泳好嗎？”
“好啊好啊。”
沒想到寧曉丹還弄得挺開心的，看來小女生也確實比較在乎我。可是我還得安排好時間，不能跟李海燕有衝突，還不能跟梅琳有衝突。好在梅琳倒好說，工作也是忙得不行。
問題就在於李海燕，沒想到週六的上午，太陽很好，李海燕要我參加他們的活動，說是去登白雲山。
“無聊不無聊啊。”我說，“爬山有什麼好玩的，我寧願在家看電視。”
“是我們那邊的同事組織的。”
“那你去吧，看來你還蠻融入他們的生活的。”我說，“我跟他們又不認識。”
“不行，你必須得去。”
“不去。”
“真不去啊？”
“真不去。”
“那我一個人去吧。”
“早點回來啊。”
“你不許出去鬼混，在家裏老實呆著。”
“我在家裏看書。”我手裏還拿著一本從圖書館借來的書。
沒想到李海燕輕而易舉的相信了，現在想來，其實當時李海燕也是假裝讓我去，其實是怕我去的。因為參加活動的並不是什麼一大群人，而是一共就四個人，兩個男的，兩個女的。
別人就不說了，其中有一個就是那個三十多歲離異有小孩的室經理，範家明。
當然，這些是我後來才知道的，也怪，如果當時我去了，海燕還會去登白雲山嗎？海燕最後還會離我而去嗎？對於這個問題，就像歷史一樣，歷史沒有假設，也許一切是早就註定的。
當時李海燕離開之後，我也興奮異常，很快收拾好東西，帶了泳衣泳帽。又給寧曉丹通了一個電話，李海燕說她差不多快到了，為了趕時間，我還特意打了的趕了過去。
在門口遇到等我的寧曉丹。
“現在才來？”她說。
“等急了吧？”
“是好半天了，我以為你不來了呢？”
“約好了，怎麼能不來呢？”
“這就對了。”
然後，我們進了去，後來，當我們換好泳衣，我已經下了水了，寧曉丹才從裏面走出來，這時我注意到四周有人向這邊看過來，不得不了承認，寧曉丹是一個好姑娘，我說好姑娘的意思不是說她人品如何好，品格如何高尚，而是說她長得相當漂亮，這個泳衣一穿上，真有一種說不出的風情。
“漂亮，真漂亮。”我說，“稍等下，我給你拍幾張照。”
“不要啦。”
“要。”
我又去拿手機，好在我的手機也有拍照功能，就多拍了兩張。不但拍岸上的她，還拍了水裏面的她。拍完之後我又去放下手機，收藏好。又跳回到水池裏。
“真不錯。”我說，“你沒看到，大家都拿眼光在強姦你。”
“壞蛋，你就不會說好話。”
“這是誇你，你沒聽出來？”
“沒你這麼誇人的。”
那天的天很晴朗，又是七月，游泳池裏的人還是蠻多的，我們在水裏洗了幾個來回，又坐在岸上邊聊天。我問她放暑假了嗎？
“放了。”她說。
“放假回家嗎？”
“不回。我找一分兼職，給一個補習班的學生上課，初中數學。”
“初中數學，你行不行啊？你是學對外漢語的，我記得。”
“初中，老大，我高中初中數學成績一直不錯。”
“那也行。上課累嗎？”
第四十六章
“還沒上呢，二四六上午，應該也不會太累。”
“能掙多少錢？”
“其實也不是錢的事，我就是想在廣州玩，回家也是個小縣城，也沒啥意思。”
“明白了，你這是離不開我。”
“見過臭美的，沒見過你這樣臭美的。”
那天本來的設想是先游泳，然後再順理成章的去開房間，本來嘛，跟寧曉丹在一起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們甚至在游泳的時候看著對方眼神已經有些不對了，可是沒想到，剛換好衣服，走出遊泳館，我的手機響了。
開始我以為李海燕打過來的，她說讓我不要亂跑，她去登山去了，我不亂跑是不可能的，只要早點回去就是了，可是不是李海燕打過來，是梅琳梅總打過來的。我對寧曉丹說：“你表姐的電話。”
接著就接了梅琳的電話，梅琳問我在哪里。我說：“在家呢？有事嗎？”
“過來我家包餃子。”
“哦，這麼有閒心，到超市裏買現成的不好嗎？”
“不一樣嘛。”
“沒外人嗎？”
“我表妹不在，可能又跟同學去玩了。”梅琳說，“過來吧。”
“好，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我看著寧曉丹又笑了。我笑了之後，寧曉丹倒是哭了，這讓我心裏又有些不安，這叫什麼事啊？也是，本來別人只談一個女朋友，已經夠受的了，我倒好，身處三個女人包圍之中，
三個女人一臺戲，我要應付得過來才算出稀奇。
“曉丹，別哭了。”我說。
“你說你跟我表姐沒什麼，現了吧，還說沒什麼？”
“是真沒什麼。”
“那你說，你跟我表姐上了床沒有？”
沒想到寧曉丹只是一個小女孩，才多大了，可是問起事來倒一針見血，只一句話把我逼到死角裏，我無法回答。說真話，上過床，我不知道曉丹會氣成什麼樣。只好說謊，雖然我平生說了無數次謊，可是決定還是要撒這個謊。
“沒有。”我說，“雖然我跟你表姐是有好感，兩人是在交往，可是真沒到那一步。”
“我不信。”
“你萬一不信，我也沒辦法。”
“我根本不信你的鬼話。”她恨恨地說，“這麼多年，我就從來沒見過我表姐對誰這麼上心過。”
最後，寧曉丹是哭著離開的。本來不想傷一個女孩子的心，可是沒想到還是傷到了，這讓自己也心裏有些難過，沒辦法。這讓我心裏也產生了一些愧疚，這叫個什麼事啊？
我打算找電話給梅琳，不去了。
剛拔了幾個號，又收到梅琳的短信：“快點來哦，我等著你哦。”讓我又打消了念頭，看來還是得去。
我去到梅琳家，結果寧曉丹早就回了，不但回來了，而且還在自己房間裏哭，梅琳開門時對我說：“我表妹剛回來，還在哭，估計是跟男朋友鬧彆扭了。”
“是嗎？”
“是，不好意思。”梅琳似乎有些抱歉，“不過，也好，就單純地吃吃飯。”
“你不會是想著吃飯之後的事吧？”飲食男女的說法我也跟梅琳說過，無非就是先吃飯，再男女。所以，我一說，梅琳也聽懂了。
“壞蛋。”
我走進了梅琳的家，寧曉丹氣衝衝地從房間裏走了出來，我還有些擔心，擔心她會把我跟她之間的事說出去，還好，她沒說。雖然沒說，可是臉色難看，看也不看我一眼。梅琳有些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不懂跟人打招呼，你就拿她當自己妹妹看吧。”
“知道。”
“其實我們應該早點來慶祝一下，這下子老王被搞得動也不動了。還是多謝你幫忙。”梅琳說。
“老王也不是個東西。”
“是不是個東西，可是我們就是好人嗎？”
這樣一說，我倒一楞，是，老王不是東西，我們現在以同樣的手段對付老王，顯得我們也不是東西，這我倒沒想到。
“你說老王還會報復我們嗎？”我問，“主要是我，畢竟他是我們直接上司。”
“放心，老王現在應該小心過日子，不敢跟我鬥了。”
“哎，還有，張小豔也擔心老王會炒她。”
“炒了也好。”
“啊，可是我跟她保證過的，不炒她。”
“管她呢，她也不是個東西。”
我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早晚這事得讓老王知道，而且可能老王也早就知道了，知道之後肯定就會炒掉張小豔。我又跟人家保證過的，不炒她。可是看梅琳的意思，也沒有保她的意思，甚至還巴不得她被炒呢。
果然，沒多久，張小豔因為工作能力不濟，被寫了辭退信，多給一個月工資，結算工資走人。
走人那天，張小豔找到了我，哭了，我一時手足無措，跟人家保證過的。張小豔說：“袁主編你說過會保我的，可是現在王副總還是要炒我。”
“對不起，小張。”
“現在說對起有什麼用？”她說，“當初我就不應該信你。”
“你等一等，我再跟梅總說一下。”
雖然我知道可能沒用，可是當初自己給人家了保證，只好又去求梅琳，梅琳那天居然不在辦公室，讓我出來也落了個空。我心生恨意，這叫個什麼事啊？得罪人的事我來做。
只好拿錢來補償。
我取了一千塊錢，遞給張小豔，說：“對不起，小張，不是我不幫你，我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這是一千塊錢，是我個人的一點心意，你就收下吧。”
“我不要。”
“收下吧，讓我心裏好受點。”
最好，好說歹說，張小豔總算收下了，她是哭著離開的。
張小豔走了之後，我坐在自己的位上還在想，不知道這件事梅琳知不知道，我走了出去，剛打算給梅琳打個電話，沒想到梅琳又回來了。在電梯口遇見我，我說：“剛好有事找你。”
就進了梅琳的辦公室裏。
我把事情講完，梅琳也歎了口氣，說：“老王炒張小豔這事，我不知道，不過，張小豔是他部門的，他一個副總，炒個人也不必經過我。”
“可是我當初跟她保證過的，不會炒掉她的。”
“我看還是算了吧。”
“沒有挽救的餘地？”
“不是，我不想跟老王弄得太僵，讓老王出口氣，也是正常的，再說了，她走了，不是按正常程式，多給了一個月錢嘛。”
“是，我出於內疚，個人給了她一千。”
“小袁啊，以後你混時間久了，你就知道了，在職場，你不能太好心。這樣吧，你一千塊錢，公司補給你。”
“我不要。”
我走出了梅琳的辦公室，心裏有點為張小豔難過，也不是為張小豔難過，而是為自己難過，也不是為自己難過，而是為自己被人家給涮了難過。而且這個涮自己的人不是別人，還是梅琳，一個口口聲聲說愛我的人。
我心情鬱悶，走了出去，站在外面的樓梯間又給張小豔打了個電話，表示我的歉意；
“張小豔，對不起。梅總回來了，我又問了，她還是維護王副總的決定。”
“沒事，袁主編，我不怪你，要怪只怪我自己沒看清老王那付嘴臉。”張小豔在電話裏說，“我想有這麼多錢，我慢慢再找工作，總能找到的吧。”
“也是。”
“你別太在意，這事不怪你。”
雖然人家說不怪我，可是我自己想到當初給人家的保證，我說得我說過：“如果把你炒了，我也自己辭職。”
可是現在就算我辭職了，也無濟於事，顯得講義氣嗎？也沒啥意思，同時也說明我沒這個勇氣講這份義氣。想一想，心裏就有些慚愧，我平常總是吹自己：“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以前做得到，現在看來反而做不到了。
我心裏還想著另一件事，恐怕王副總早晚也得搞我啊，我也得有個準備才好。
第四十七章
我沒想到的是王副總已經早就開始反擊了。
一天晚上，我回到家，沒想到李海燕早就回來了，平時回來，都會忙著做飯做菜，一派生活的景象，可是這天卻冷冷清清，什麼也沒有，而且李海燕還坐在客廳裏掉眼淚。
電視開著，我以為是什麼感人的電視節目。
“怎麼啦？海燕。”我說。
“江濤，你為什麼要騙我？”
“我？”我說，“沒有啊。”
“還跟我說沒有，你說你是不是跟梅琳好了？”
我一時呆住了，就想到肯定是王副總說的，想起來，雖然我曾經對不起溫勇，也不是對不起溫勇，只不過溫勇想李海燕，而我又跟李海燕好了，於是溫勇就對我懷恨在心。
雖然溫勇對我懷恨在心，可是並沒有告訴李海燕關於我跟梅琳之間的事。溫勇沒告訴李海燕，而是告訴了老王，結果老王拿起來當成整我的利器了。
“你不要聽人胡說。”我說。
“你只說你跟梅琳有沒有一起去超市購過物？”
“有。”
“那你為什麼要瞞著我？”
“一起去購個物，不能說明什麼，只是剛好遇上了。”
“你不要騙我了。”
“我沒有騙你。”
“我求求你跟我說句實話。”
“我一直說的就是實話，你萬一不信，我也沒辦法。”
晚飯是我親自做的，做完之後又請李海燕過來吃。大約李海燕見我忙來忙去，忙了半天，做出一桌子豐盛的菜，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又可能想了半天，覺得可能我只是跟梅琳一起購個物，並沒有什麼。
還是坐了下來吃飯。
吃著飯，又說起來，又說起來之後，就是讓我無可辯駁了。
“聽說你還跟梅琳手拉手，十指相扣。”她說。
“誰他媽的這麼編排我？”
“你先別管誰，你只說有沒有這回事？”
“沒有。”
“真沒有？”
“真沒有。”我說，“你是聽王副總說的吧，上次我們見他跟張小豔在一起，又利用梅琳整了他一把，對我懷恨在心呢。他的話你也行？”
沒想到我一番合情合理的解釋，李海燕也輕而易舉的相信了。或者說不叫輕而易舉，叫頗為頭痛，至少讓我頭痛，不過好說歹說，李海燕總算相信了，相信了就好。海燕說：“江濤，我不許你跟別人好。”
“沒跟別人好。”
“更不許你跟那個老女人好。”
“你就這樣說給你發工資的人啊？”我倒笑了。
“就是。”
“這個老王，真不是個東西，這樣害我。”我說。
我本來想找溫勇質問一下他，後來想一想，人家溫勇還沒老王壞，如果說冤有頭債有主兒，老王也是個債主。只是老王是副總，嚴格算起來還是我的直接上司，我也不好跟人家直接撕破臉。
中國人的鬥爭就講究個策略性，講究個藝術性，講究個當面喊哥哥，背後掏傢夥。來陰的。所以，直接找人家，也顯得咱沒水準。
可是我沒找老王，老王倒找上我了。老王找我是一天中午，約我去吃飯，就在平常吃飯的那家餐館的二樓。我說過，一樓買的是速食，二樓買的是坐著點的菜，也是尊貴客人的意思。
雖然我有些不想去，但想一想，還是去了。
“小袁，我老王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老王上來就直接問。
“沒有哇。”
“沒有你為什麼要那樣害我？”
“哪樣？”
“張小豔全跟我說了，你就別裝了。”
本來我對張小豔還有些同情，說實話，自己跟人家保證過，說過不炒人家的，結果還是讓人家被炒了。心裏有愧，覺得對不起人家，甚至不惜自己拿了一千塊錢補償她，可是沒想到她還是全跟老王說了。
我心裏雖然不高興，可是也大感輕鬆。這個張小豔，原來也不是個東西。我笑了說：“王總，你得沒得罪過我，你也清楚？”
“我就不清楚，你說說。”
“老王，算了，都是成年人，撕破臉不好。”
“不，不是那回事，我只想問清楚，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有時候我也覺得老王還算是個聰明人，可是更多的時候就是讓人討厭，至少現在就讓人討厭，步步緊逼，有意思嗎？再說了，你也不是沒報復過我，也跟李海燕說了我跟梅琳之間的事，也讓我難堪啊。
我只好把平常老王罵的那些話學了一遍，像什麼“我八百塊錢請個文員也比你寫得好。”“你寫的這叫什麼玩意兒”“你的這東西，不是我說你，客戶肯定通不過”。說完後，我看著老王。
“這些話真的是我說過的嗎？”老王說。
“老王，我把你當朋友才跟你說的，你做人也確實太不厚道了。”
“可是小袁，這不都是為了工作嘛？”
“為了工作也沒你這樣說人的，傷自尊。”我說。
“我還想問，搞我的事，是你的意思，還是背後有梅琳？”
“我的意思。”
我本來也想說背後還有梅琳支持我，可是又一想，這不是讓梅總難堪嗎？再說了，我如果說了，這跟張小豔又有什麼區別？所以，生生把快要出口的話又吞了回去，我看得出來，老王松了一口氣。
最後，我飯也沒吃，氣衝衝的走了下來。下樓來還遇到在一樓吃速食的溫勇，主動跟我說話：“吃了嗎？”
我沒有理他，自顧自己走了。可以想像得到，這傢夥背後肯定又在罵我了。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沒過多久李海燕跟我提出，想在外面再租一個房子。原因是現在去上班太遠了，而且還要轉車。
“麻煩，每天煩死我了，而且起那麼早。”海燕說。
“你想好啊？”我說，“不過，要轉車的確比較麻煩。”
“就是。”
“那就再租一間吧，你打算租什麼樣的？還跟人合租嗎？”
“單間，自己一個人。”
“那這邊是不是還得再找一個人跟我合租？”
“不要，我有空還會過來的。週末過來。”
“是不是有點浪費啊，畢竟我們是打工的，沒必要太過於奢華。”
“沒事啦。”
海燕決定搬出去住，我開始以為僅僅是為了方便，也是，現在上班的地方在全球通大廈，那是海珠區，我們現在住的地方是天河區。遠是一方面，而且還經常塞車，如果起來晚一點就會遲到。
同時我心裏還有有點自私的想法，如果海燕搬走了，我不也方便了嘛？所以，我也很高興，幫海燕收拾東西，搬家。大包小包的放在門口，海燕說：“我搬走了你是不是很開心？”
“沒有啊。”
“別裝。”
“真沒裝。”我說，“不但不開心，而且還特別難過。”
“弄得跟真的似的，我告訴你，別開心，我每週的週五會過來的，週五晚上，週六晚上。”
“知道知道。”
海燕的新家是一個單間，不過，好在不算遠，不過上班也還得坐公車，雖然坐公車，可是也有區別，一來是只有兩站路。也不用轉車，不過房子就差點了。而且洗衣機什麼的，全沒有。
“真不明白，為什麼要搬出來嘛？”我說。
“每天坐公車都得兩三個小時，實在受不了。”
“有那麼久嗎？誇張。”
“上班時一個小時，下班晚上車多得兩個小時，你沒看我經常是八點多才回來。”
“打工本來就是這樣。”
“就這個房子差點。”
“哎，不容易，真不容易。”我說。
也不知道是說什麼不容易，是打工不容易，還是我跟海燕之間的感情不容易，我也說不清楚，不過，有一點在當時我記得特別清晰，就是海燕正在遠離我的生活。有人說距離保持美感，也許是，但是距離遠了，愛情就淡了。
第四十八章
晚上跟海燕一起出去吃了個飯，又一起回到海燕的宿舍。然後海燕又在屋子裏東忙西忙，拿報紙糊牆。一個女人，為什麼就那麼熱愛佈置家，真讓人想不明白，又不住千秋萬代。
“行了，海燕，停一會兒吧，過來陪陪我。”我說。
“我還要收拾房子。”
“過來陪陪我，晚上我就走了。”
“晚上留下來，在這兒過夜。”
“不行。”
“為什麼不行？”
“不習慣在別處睡覺，擇床。”
“真服了你。”
不過，說歸說，可是那天晚上我還是在海燕的新宿舍裏過了一夜。那一天是週六，我們一直到周日的下午，看看時間也晚了，我不得不回去了。回去之前還真有些難捨難分，雖然是下午的五點鐘了。可是海燕似乎還有些捨不得我。不肯讓我走。
“明天得上班。”我說。
“要不，就在這裏住，明天直接去上班。”
“開玩笑，衣服也沒換。”
“可是我會想你的。”
“想我了就過來找我。”
“不許帶別的女人回家啊。”
“看，就知道你小心眼，那你還放心讓我一個人住那麼一個空房子？”
“你要跟我保證。”
“好，我保證不帶任何人去我們的房子裏。”
李海燕搬出去住之後，一開始倒真的如她所說，一到週末就去我那裏去，我們的感情還算好的，而且因為不是天天在一起，只有週末兩天在一起，倒讓我們有一種久別勝新婚的感覺。
有一天，李海燕從我這裏走的時候把房子鑰匙給我。我有些奇怪：“把我鑰匙給我幹什麼？”
“反正我也用不著，每次來你會開門的。”
“你有鑰匙可以隨時過來檢查工作啊。”我開玩笑。
“我相信你。”
“真不拿鑰匙了？”
“放你那兒吧，我怕弄丟了。”
“哦，那也行。”
我當時就有些奇怪，不明白李海燕為什麼要把鑰匙還給我，難道說以後就不來了嗎？其實當時我應該就有一種預感，海燕可能已經和別人好上了，或者說打算和別人好上。
不是嗎？
先是搬出去，然後再把鑰匙還給我，一切倒是水到渠成，一點也不直接。這剛好又符合海燕的個性。我開玩笑地說：“海燕，你是不是打算以後不來了？”
“沒有啊。”
“我猜你跟別人好上了。”
“不要瞎說。”
雖然海燕叫我不要瞎說，可是我還是注意到海燕的臉紅了一下，雖然只是一瞬間的事，可是我還是注意到了，注意到之後，我心裏又有些難過，難過不是難過別的，海燕離開我倒沒什麼，我不喜歡別人騙我。
“海燕，如果有一天你要離開我，一定要告訴我啊，不要騙我。”
“不會的。”
“不管會不會，你都要告訴我。”
“你亂說什麼啊？”
“放心，我心理承受能力強。”
“再說我不理你了。”
“哦，那算了，我不說了。”
現在想來，當時海燕跟我之間可能感情已經出現了某種裂縫，這種裂縫從何而來？能不能彌補？我實在沒有把握，在我的生命中的確有過好幾個女人，曾經在一起好過，然後又離我而去，不管好的時候，還是最後離我而去，我都沒有強迫過她們。
好合好散。
愛情，感情從來都是勉強不得的。
送海燕走後，我還拿著鑰匙發了半天呆。那一天是哪一天？具體日子我已經記不起，可是我還能想得到當天的情形，以及海燕臉上那種不自然的表情。
海燕曾經跟我說過，讓我不要帶女孩子回家。
說是這樣說，可是真不帶女孩進我那房子裏，看起來也不太現實。而且，又一次跟梅琳在一起之後，我倒是主動提出來讓梅琳去我住的地方看看。當時提出來也是假裝不經意的提出來的。
“琳姐，你不是一直想去我那裏看看嘛。”我說。
“是啊，可以嗎？”
“當然可以。”
“這次怎麼這麼主動，莫非有鬼？”
“能有什麼鬼？是你多想了。”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
我起來。然後帶著梅琳去到了我的住處，是梅琳開著車載我去的，進了社區，把車停了下來，我和梅琳下了車來，站在下面，梅琳說：“就在這個社區啊？”
“是啊。”
“以前我來過，可是沒想到你就在這裏住。”
“以後如果路過，可以進來坐下。”
“好啊。”梅琳說，“幾樓？”
“四樓。”
然後上了四樓去，打開門，果然不出梅琳的意料，是一個人住，只是梅琳有些奇怪，怎麼我一個人住了一個兩室一廳的房子。我說：“不行嗎？你一個人還住著一個三室一廳的房子呢，還是你自己的，我這個可是租的。”
“行，不過，看起來好像有人剛搬走。”
“沒有。”
“沒有？”
“沒有。”
梅琳也笑了起來，沒跟我怎麼計較，當然，既然來了，就不打算回去了，當天晚上，我們一起做了飯吃。是梅琳的手藝，梅琳的廚藝本來不錯，有了發揮的空間，很快就弄出一桌子飯菜來。
我還開了兩瓶啤酒，一邊喝一邊看著對方。我說：“不錯，真不錯，能娶了你也算是個福氣啊，又能掙錢，又能做家務。”
“你願意嗎？”
“當然。”
“當然什麼？說清楚。”
“當然願意。”
“可是我看你好像不情願的樣子。”
“沒有啊。”
“沒有，你以為你看不出來，我不主動約你，你是從來不會主動約我的。”
梅琳這樣一說，倒真說中了我的心事，不過，我不約她並不是因為我不喜歡她。原因是很多的，平時工作也挺忙的，只能週末約她，可是從前跟李海燕在一起，想出去一趟況且還要想好理由。
又怎麼能約梅琳呢？
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面對梅琳，我也有一種自卑感，我也不是表面看起來強悍，說句實話，面對梅琳這種女人，是個男人都會有些自卑感的。
“自卑啊？”我說。
“什麼？你自卑？別逗了。”
“是真的，誰讓你又漂亮，又那麼能幹？”
“男人不喜歡我這樣的？”
“應該是吧。”我說，“男人嘛，總希望女人比自己差一點，他好扮演生活中的強者，你嘛，不一樣，你本來就是生活中的強者，又能掙錢，又漂亮。”
閒話說了一籮筐，後來，我自然而然地跟梅琳在一起又來了一次，這次由於在我的房間裏，而且相信不會有外人打擾，倒是很快就達到了高潮，完事之後梅琳還有些依依不捨。我說：“老楊上次問我，有沒有跟你在一起，我還騙他說沒有。”
“你不應該騙他。”梅琳說。
“如果我說實話，老楊還不把我給殺了啊。”
“不至於。不至於。”
後來，梅琳又撫摸著我的胸說：“小袁，你真的喜歡我嗎？”
“喜歡。”
“愛嗎？”
“愛。”
第四十九章
“你真的不在意我跟楊總在一起的那一段？”
“不在意。再說了，那個時候我們不是還沒認識嗎？”
“你真好。”
梅琳在一種自我陶醉是中說，這讓我也有一種說不出的壓力，我知道，梅琳對於我可能是動了真格的，雖然暫時我沒有想過真正去愛她，可是當著人家的面，而且是剛上過床，如果說不愛人家，也說不過去，而且顯得有些太過於厚顏無恥了。
我可不是那種人。
“我要走。”梅琳起身穿衣服。
“不留下來過夜嗎？”
“不了，我表妹還在家，讓她誤會了不好。”
“你真是你表妹的好模範啊。”
“才不是呢，現在的小女孩，一點點也開始談戀愛了，每天電話啊，短信啊不少。”
我雖然知道其中很多短信和電話其實是打給我的，或者說短信是發給我的，可是梅琳並不知道，當然，我也不會傻到告訴梅琳的地步，雖然周旋於三個女人之間也確實比較累，可是還得繼續下去。我說：“他們不是放假了嗎？還沒回去啊？”
“沒有。”梅琳說，“找了一份工作，給人家補習班的上課，上了一天不去了。”
“為什麼？”
“嫌早上八點半上課，太早了，而且還得坐車到海珠區那邊上課。”
“是有點遠。”
“她倒會想，想上我們公司來實習一段時間。”
“你答應了？”
“沒有，哪能讓她胡來啊，再說了，她能幹什麼啊。”
這讓我松了一口氣，要知道梅琳的表妹寧曉丹跟我也是不清不白的，而且也不是第一次在一起了，如果真來她表姐的公司實習，別的不說，又跟我天天見面，只要天天見面，就會發現，我跟梅琳的關係不簡單。
到時候又是難處理。
沒過幾天，我正在上班，就接到寧曉丹的電話，在電話裏她告訴我，她就在我們公司樓下，叫我下去。我說：“可是我還在上班啊？”
“我不管，如果你不下來，我就上去了。”
“不講理麼？”
“就不講理了。”她說，“你下不下來？”
“下。”
“你敢不下，我就敢跟我表姐說我們倆之間的關係。”
這個小女孩還真有一套，還敢拿出這事來嚇唬我，不過，倒也真能把我給嚇住，我不怕別的，就怕寧曉丹告訴梅琳，雖然我也早就知道，早晚梅琳會知道這些事的，可是拖一天算一天吧。
最後，我下去了。
“幹什麼啊？我還在上班。”下去後，我看到她穿了一套清涼的夏裝，十分可愛。
“不行，你得陪我。”
“你想去幹什麼？”
“逛街。”
“多熱啊，現在又是下午，還有什麼好逛的。”
“那去游泳。”
“不行，我得上班。”
“去，還是不去？”
我看了看她，實在服了，跟這種小女孩搞在一起，本來就很難說得清道理的。上一次去梅琳家裏吃飯，當時她也在，當時就哭了，我以為哭過就完事了吧，哭過就該跟我分手了吧？
可是不，過了幾天，又打電話過來，跟我道歉，說她錯了，那天不應該哭。
我還能說什麼。
我上去之後又在前臺那裏填了一張單子，說出去採訪，就下來了。沒辦法，小女孩如果鬧起情緒來也是玩的。我說：“逛街就免了，去你們學校逛下吧。”
“學校有什麼好逛的？”
“不，不，我離開學校才發現，現在最懷念的還是大學生活。”
“是嗎？”
“是啊，從前讀書的時候不覺得，後來出了校門，才發現大學生活還是值得回憶的。”
由於寧曉丹所在的華南師大，其實說起來也算是比較近的，我們上了公交站只一站路就到了。然後進了校園，校園裏人不是很多，可能也是放假的緣故，真服了曉丹，放假也不回家。
我們走在校園裏，就單純地散散步，也沒有任何不軌的舉動，大廳廣眾之下。
“問個八卦的問題。”曉丹說。
“問。”
“從前你讀大學時談過戀愛嗎？”
“可真有你的啊，什麼都打聽。”
“說說嘛。”
“不說。”
“說說嘛。”
老實說，對於從前的事，我一般不想談，我認為生活是現在進行式。從前我在大學時，的確喜歡過一個女孩，是我上一屆的師姐。大一的時候喜歡人家，不敢表白，大二的時候終於表白了，而且兩人也好上了，談了兩年，她畢業了。
本來我以為只要她等我一年，一年後我畢業後就可以跟她一起了。
可是沒想到她又跟了別人，據說也是一個權貴的公子，最後，還出國去了日本。對我打擊很大，整整兩年，想起來心裏都痛。
“沒有。”我說，“讀書就是讀書嘛，好好學習，哪有那麼多時間談戀愛？”
“看來你成績一定很好。”
“一般吧，我愛玩。”
“玩什麼？”
“各種球類啊，棋類運動。”
“哦。”寧曉丹說，“可惜了，最青春美好的年齡裏，你居然就這樣虛度過去了。”
“是不是覺得我很乏味？”
“是有點。”
我哈哈大笑。後來，看看時間也不早了，說不早了，是到了五點半了，如果是在公司裏，也是六點一班，可是校園裏果然不同，才五點半，也陸陸續續有人拿著飯盒去飯堂裏打飯。
“我想吃學生食堂，你請我吃飯吧。”我說。
“不會吧。”寧曉丹說，“不好吃。”
“我想吃。”
“有病。”
“懷舊你懂嗎？”
結果我和寧曉丹坐了下來，在飯堂裏正在吃飯，而且吃到一半的時候來了一個男子，坐在我對面看著我。這時我看到寧曉丹像是急了，至少是臉紅了，看著我，我只看了一眼那個男子，就明白了，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那個一直糾纏不休的曉丹的前男友。
“你叫袁江濤？”那個男子問。
“是。”
“你算哪根蔥啊，你來追曉丹？”
“你算哪根蔥啊？關你鳥事？”
“你再說一遍？”
“你算哪根蔥，關你鳥事？”我又說了一遍。
我以為會打起來，不過，不是我小看來人，來人雖然也長得塊大，可是戴著個眼鏡，也就是學校裏的學生，而且還是那種愛讀書的學生。這種學生也就嘴裏過過癮，不敢真動手打人，再說了，真打起來我也不一定吃虧。
果然，那男子笑了，說：“你等著。”
“好，我等著。”
然後男子走了，寧曉丹還怕出事，讓我快點走，可能前男友張雲波去叫人了。我倒無所謂的，坐在那裏，又坐了半個小時，因為要等人，所以飯就吃得慢點。
“快點走，我不希望你們打起來。”曉丹說。
“放心，我倒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如果叫人來，怎麼辦？”
“沒膽子的男人才叫人來幫忙，如果他敢來，當時就動手了，不是我小瞧，他一個學生，能有多大能耐。”
“你不怕？”
“怕什麼？”
果然，等到天黑，那個男的也沒再來了，我心裏還隱隱有些失望。當然，現在明白了，那個時候畢竟年輕啊，不怕事，有時候還希望惹點事出來，也是精力多的沒出發泄。
第五十章
最後，一直到天黑，本來等著那個張雲波過來，可是他始終沒過來，我心裏甚至還隱隱升起某種失望的感覺。本來我想的是，來幾個人，如果打起來，就算打不過，至少也可以在寧曉丹面前表現出我那種無所畏懼的男人氣慨。
我知道有些女人還是很欣賞男人這一點的。
沒來，讓我的希望也落了空。最後，餐廳的門也要關了，我和寧曉丹只好出來，走在校園裏，我說：“這個張雲波，原來也是個膽小鬼。”
“不過，你倒也真膽大。”
“你不說他跟你已經分手了嗎？怎麼還沒完沒了？”
“我是跟他提出分手了，不理他已經兩個月了，可是他不能接受這個現實，老是糾纏不休。”
“哦。”
“今天，對不起啊。”
“為什麼這麼說？”我說，“不管你的事啊。”
“你真的不生氣？”
“不生氣。”
我心裏還有想著，今天晚上要不要帶寧曉丹一起回自己的宿舍，一來我現在反正一個人住著一個兩室一廳的房子，李海燕也搬出去住了，就算帶寧曉丹回去，也沒什麼，而且寧曉丹也似乎有意去我那裏去。
可是，我正在猶豫的時候，一句話，又惹曉丹生氣了。我說：“分手了不要緊，有沒有什麼把柄在對方手裏啊？”
“什麼意思？”
“我看人家男女朋友分手，男的把女的什麼祼照放到網上。”
“袁江濤，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沒想到就這一句話，寧曉丹生氣了，生氣之後也不再理我了，而是直接去她表姐家去了。我也無可奈何。這叫什麼事啊，好心沒好報，本來說這事時也是出於好意，沒想到人家並不領情，不但不領情，還生我的氣。
我也是說話不過腦子，不該說也亂說。
不過，這樣也好，我就不用帶曉丹回我的宿舍了，一是怕她以後知道了去找我，而且現在她表姐梅琳已經知道了我的住址，如果寧曉丹再知道，有一天兩人撞上也是有可能的。
我可不能冒這個險。
最後我說：“曉丹，對不起啊，我不該那樣說。”
“袁江濤，我恨死你了。”
我也只好無計可施，可見周旋於三個女人中間該有多費力，有多麼的不容易，我不得不承認，自己在這方面還是欠缺，有些佩服這方面的一些大師來。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生活中的勝利者，或者說在女人方面還是相當有緣的，可是也會有一天，我也會遇著另一個男人的挑戰，這種挑戰也許我早就應該意識到，不過，到他到來時我還是吃了一驚。
那天是週六的下午，上午我打電話給李海燕，問她為什麼昨天沒過來，李海燕說：“上了一個星期的班累死了。”
“那今天晚上還過來嗎？”
“不來了。”
“哦，那我過來找你好了。”
“算了，別來。”
“為什麼？”我有些奇怪，“你不想我嗎？”
“不想。”
“那算了。”
其實當時上午我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因為海燕也不是一個星期沒來了，連著三個星期沒見著面了，就我對海燕性格的瞭解，她應該每週來見我啊。沒來，肯定有問題，只是什麼問題還不清楚。
沒想到下午答案就水落石出了。下午的時候我接到一個男人的電話，當時我還在吃飯，由於只自己一個人，所以吃得就晚點，還是自己做的。電話裏男人說：“你好，是袁江濤嗎？”
“是，你哪位？”
“範家明。”
“不熟。有什麼事嗎？”
我其實是認識範家明的，雖然我所在的編輯部跟他們沒有業務往來，但是另一個部門跟他們業務還是挺緊密的，而且上次在機場送楊總，也遇到李海燕正在送範家明，當時我還開了李海燕的玩笑。只是一時之間一個從來沒有打過電話給我的人，打電話過來，我的確有些意外。
所以沒想起來也是正常的。他說：“我是移動的某某部的。”
“哦，範經理。”
“記起來了？”
“記起來了。有事嗎？”
“我想請你吃餐飯。”他說，“還有李海燕，我們三個一起。”
“哦。”
後來我們又約定的見面的地點，我心裏有些不快，這叫什麼事啊？而且現在既然李海燕也在，而且叫對方打電話來約見我，可以肯定的是李海燕跟他已經發展到哪一步了，而且最起碼的表現是李海燕已經變心了。
這讓我相當難過。
可是我這個人表面上還是得假裝堅強，假裝不在意。男人嘛。我打了的去到約定的地點，兩個人站在門口等我，旁邊還停著範經理的車，他是開車來的，這讓我心裏更有一種說不出的自卑。
窮人沒有愛情，就算李海燕喜歡上人家，我也不會怪她的，所以，我笑了。
“你好，小袁。”
“你好，範經理。”
“來，進來坐，已經訂好位子了。”
我們三人走了進去，的確已經訂好位子了，而且來了之後就直接上菜，先是喝酒，說些閒話，雖然我並沒有心情吃喝，可是當著人家面，我也得表現出一些所謂的狗屁風度。
果然，喝得差不多了，他開始說話了，範家明說：“小袁，我知道海燕以前跟你好，可是現在我喜歡她。”
“是嗎？”
“是，我不僅僅是喜歡她，我想我是愛上她了，我會娶她，跟他結婚，你能成全我們嗎？”
“我又不是她爸爸，你們不必經過我同意。”
“不，我知道你也很愛她，這樣做也許對你會有傷害。”
我沒有說話，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我想起上次在華南師大的餐廳裏，當時我跟寧曉丹在一起，也是寧曉丹的前男友，我還是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出現。這才多久啊，突然角色發生了突變，我成了一個可恥的前男友，而範家明在演我從前的角色。
我看著海燕，半天沒有說話，後來我說：“海燕，什麼時候的事了？”
我以為海燕會回答，可是她沒有回答，不但沒有回答，而且還哭了，不知道哭什麼，或者有什麼好哭的，你跟別人好了，你對我講一聲不就得了嗎？先是不肯週末來見我，後來又讓這個男的約見我。
我心裏有些生氣，氣不是氣範家明，而是氣李海燕，覺得李海燕不懂事。我說：“老範，祝賀你。”
“小袁，你沒事吧？”
“沒事，我根本不愛李海燕，從來沒有愛過她。”
“啊？”
“所以，你也不必同情我，或者說對我說對不起。”
我笑了，又說：“如果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說完這話，我就走了。
當時天還不是很晚，我看了一下時間也才晚上六點鐘，可是我已經把晚飯給吃了，更要命的是心裏難過的要命。實在無處可去，而且我也不想回到宿舍，宿舍裏兩室一廳的房子就住一個人，顯得有些空蕩蕩的。
我走了幾步，又覺得漫長的夜晚實在難於打發，就胡亂進了一附近一家酒吧，看得出來，裏面很熱鬧，而且音樂開得也很大聲。看著燈紅酒綠的人，我越發難受。一個人也不認識。我打了一個電話給寧曉丹：“曉丹，出來。”
“你在哪里？”
我說了酒吧的名字，地點。寧曉丹讓我等著，她很快就過來。果然，沒過多大一會兒，曉丹就來了，來了之後坐在我身邊，她很驚訝我出入這種場合。以前我跟他說過我是一個好男人，從來不出入這種場合。
“你怎麼啦？”曉丹問。
“沒事，曉丹，來喝酒。”我說。
“江濤，你沒事吧，情緒有些不對啊。”
“沒有啊。”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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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历经岁月的成熟的已婚女人，她不能杀人越货抢钱放火，也不喜欢嚼舌告密陞官发财，不能裸奔，不能骂人，不能打架，要想做点坏事，便只剩下偷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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