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nning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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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依娜
倉庫那件事之後,陸拓足足有一個月沒來找她麻煩,不管是在家裏還是在學
校,東芹覺得自己已經被當作了空氣。
十一月,寒流將至,鵝掌楸的葉子也快掉光了。
左少芹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宣布自己有事要去意大利,至少有兩個星期不在國
內。
「潔西卡說米蘭馬上有國際時裝展覽會,人家等了好幾個月呢!一定要去看
看!」
晚飯的時候,她公然撒嬌,三十多歲的女人了,拉著丈夫的袖子像個十幾歲
的少女。
陸經豪立即點頭,「好啊,正好你也有一段時間沒見潔西卡了,和老朋友敘
敘也好。如果可能我真想陪你去,但手邊的事情太多,我一時抽不開身。抱歉。
」
他在左少芹額頭上輕輕一吻,充滿歉意,「親愛的,我真是太遺憾了。」
左少芹立即擺出賢惠的笑容,「什麽話!你以為我是那種整天纏著丈夫的女
人嗎?忙你的正事去吧!還怕沒人陪我?」
陸經豪笑了起來,「就你能說。對了,什麽時候出發?」
左少芹看了一眼東芹,忽然說道:「後天下午的飛機。對了,潔西卡說她女
兒依娜想來東方國度旅遊,我已經答應讓她住我們家了。親愛的你沒什麽意見吧
?」
如果東芹沒看錯,陸經豪在那個瞬間眉頭忽然皺了一下,眼神有些淩厲。
他笑吟吟地拍了拍陸拓的肩膀,「這個你該問拓。拓,你的小女朋友要過來
看你了,住我們家好不好?」
陸拓點了點頭,露出甜蜜的笑容。
「我早知道了,她在網上給我發了郵件,說她明天就到。」
左少芹笑他,「一提到依娜你就滿面春風!人家來了不許欺負她!你這個小
子向來讓人不放心!」
陸拓露出委屈的神情,「媽!我什麽時候欺負過依娜?我們是兩情相悅好不
好?我以後一定要娶她做老婆的!」
東芹心想,原來他女朋友叫依娜,難怪那天他做夢都叫著她的名字。
她放下筷子,站了起來,輕道:「我吃飽了,先上樓。爸爸媽媽晚安,拓,
晚安。」
左少芹擡手擺了一下,「等下,東芹,拓的女朋友明天會來。可能在我們家
住半個月左右。你們要好好相處,知道嗎?」
東芹靜靜看著她的眼睛,不言而喻,她想表達的東西。
東芹笑得燦爛極了,「那太好了,我可以多一個朋友了!拓,她好看嗎?」
既然要裝,那就裝到底,她幹脆坐了下來,天真地問著。
陸拓的眼神有些深沈,定定看了她一眼,低聲道:「當然好看,在我眼中,
她是最美麗的天使。」
天使?多麽老套的形容!東芹曖昧地笑著,「還沒娶呢就這麽護短。好啦,
我絕對不會欺負她!放心吧!我還有作業要寫,先上去了。」
她對他們點了點頭,轉身上樓。
身後有幾道視線,一直灼在背上,她沒有回頭。
東芹說不出自己對依娜的第一感覺,她的確長得很漂亮,身材修長,仿佛放
大的芭比娃娃,五官精致秀麗,充滿異域風情。
但也僅限於此,東芹看了一眼就沒興趣了。
依娜見到陸拓顯然十分興奮,在機場就忍不住撲上來抱住他,當眾熱吻起來
。
左少芹那對夫妻知趣地稍微退了開來,任他們這對小情侶親熱個夠,兩人才
走過來。
「歡迎你來我們家,依娜!」
左少芹挽著她的手,儼然一個慈祥的婆婆,滿臉的疼愛之色。
依娜用不太純熟的中文慢慢說道:「謝謝你,阿姨。我媽媽說她很想念你,
希望你能在意大利多留一些時間。」
左少芹笑了起來,四個人在那裏說了半天話。
東芹站在旁邊,無聊地看著窗外風景,後悔為什麽沒把MP3帶出來。
她希望他們趕快敘完舊,趕快回去。
不明白為什麽左少芹一定要她來接人,就算是弟弟的女朋友,之前一次沒見
過,也沒必要特地來機場迎接吧?「這位是……?」
依娜的聲音變得遲疑,東芹轉頭,對上她疑惑又略顯防備的眼睛,她微微一
笑,輕道:「你好,我是東芹,拓的姐姐。」
依娜一聽是陸拓的姐姐,眼裏的防備頓時消失,親親熱熱地撲上來給她一個
大擁抱。
「拓!她真是你姐姐?怎麽可能!她看上去比你還小!我的天,她好可愛!
簡直和圖畫裏的東方娃娃一樣可愛!」
她大聲地率直地說著,在東芹臉上狠狠親了一口,東芹被她的熱情搞得哭笑
不得。
一個沒什麽心機的人,東芹稍微有了一點好感,對她笑了一下。
依娜就這樣住進了陸家,左少芹安排了三樓的客房給她暫住。
東芹想,她和陸拓一定很有感情,因為陸拓幾乎一整個晚上都留在客房,兩
個人說說笑笑,聲音都能透過墻壁,害她一夜都沒睡好。
不過幸好左少芹手下留情,沒讓她送行,只讓陸經豪開車送去了機場。
她可以在白天好好補眠。
東芹是被奇怪的呻吟驚醒的,睜開眼,窗外大亮,鬧鐘顯示現在是下午兩點
半。
呻吟聲從隔壁傳過來,東芹楞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那是陸拓和依娜。
她痛苦地閉上眼睛嘆了一口氣。
不會吧!這兩人體力也太好了一些!一夜沒睡第二天還有體力做愛。
她總共才睡了三四個小時而已!她把被子拉高,蓋住耳朵,打算繼續睡。
可是陸拓好象是故意要打擾她,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麽姿勢,隔壁的墻壁有
節奏地「冬冬」
直響,配合依娜的呻吟,東芹覺得自己也被那冬冬的聲音弄得心慌意亂。
這個該死的家夥。
東芹坐了起來,掛著黑眼圈進浴室洗澡。
如果他打算這半個月都要這樣折磨她,那麽她投降,認輸。
自動躲開是不是好一點?她洗個澡,換了一身舒適的羽絨衣,套上球鞋打算
出去走走。
隔壁的呻吟還在繼續,而且越來越激烈。
東芹想,原來陸拓的體力這麽好,可惜了,兩人住一起這麽久,居然沒試過
。
她悄悄關上房門,沒驚動任何人,把圍巾系緊一點,快步走出了這棟豪華的
別墅。
算起來,每天上學都是司機接送,她還從來沒有用腳走走附近。
陸家的別墅建在山上,出了大鐵門,盡是山路,彎彎曲曲。
周圍是大片的樹林,現在是深秋,盡是枯枝,並沒有什麽好景色。
東芹順著山路一直走下去,漫無目的。
周圍很安靜,只有泠泠風聲,偶爾夾雜著幾點雨水落在臉上,冰涼徹骨。
繞過一道彎坡,她眼前忽然一亮,原來山下是一大片湖泊!今天是個陰天,
雲層很厚,湖面上霧氣很重,仿佛一個迷夢。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輕道:「可惜,沒帶照相機。」
身後突然有一個人說話,「我帶了,你要嗎?」
東芹一驚,慢慢回頭,就見不遠處站著一個穿黑色大衣的男子,他有一頭很
長的漆黑頭發,整齊地束在腦後。
霧氣很重,看不清他的臉,東芹退了一步,輕道:「不,謝謝你。不用了。
」
那人卻走了過來,一面笑道:「你是住在那上面別墅裏的人?」
東芹一瞬間轉了許多念頭,腳生生釘在原地,靜靜地看著他的身影越來越清
楚。
「我是,怎麽?」
她反問,那人已經走到了面前,東芹忽然一震,死死地看著他的臉,說不出
話來。
他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年輕,大約只有二十歲左右,面容俊美,與陸拓是完全
不同的類型。
陸拓是那種典型的貴公子型,舉止高貴文雅,然而又混合一種戾氣和陰森,
令人有些發怵。
這個人卻只讓人覺得深不可測,明明是在笑,你卻又覺得他沒笑,明明看上
去很溫柔,你卻又覺得他會隨時撲上來傷害你。
他有一種陰柔的秀雅的氣質,看上去卻不顯娘娘腔。
最關鍵的是,他有一雙夜空般的眸子,是完全的墨藍色,深邃如夢。
被一個如此俊美的男人溫柔地凝視,東芹覺得自己的腿開始發軟。
她咬了咬牙,毫不畏懼地看回去。
那人也不吃驚,對她笑了笑,「原來是一位美麗的小姐,我失禮了。我打擾
了你的清凈嗎?」
東芹默然搖頭,不自覺地把手放去口袋裏,裏面有幾個左少芹從意大利帶回
來的情趣避孕套。
她定定地看著這個俊美的男人,不知道他有什麽企圖,如果如她所想,那就
太好了……那人揚了揚手裏的手機,「其實我沒有照相機,不過手機有攝影和照
相的功能。我很樂意為美麗的小姐服務。」
東芹淡道:「好啊,為什麽不呢?你替我照幾張吧,我也很久沒照相了。」
那人笑了起來,「我以為你會拒絕!」
東芹沒說話,那人又道:「你想擺什麽姿勢?請隨意,我一定把你照的好看
。」
東芹輕道:「不用什麽姿勢,只要把那片湖照進去就可以了。有沒有我,那
是無所謂的。」
話音一落,那人已經按下了快門,連續拍攝了數張。
「我喜歡你的表情。」
他笑著,把手機遞過來。
東芹看著屏幕上的自己,冷漠的表情,死水般的眼睛,仿佛隨時會和後面的
霧氣結合在一起消失於世間。
「很像水鬼。」
她笑著說道,把手機遞回去。
「我滿足了,你可以把照片刪除。那麽,告辭。」
那人攔住她,「還沒自我介紹,我是催雲。美麗的小姐,認識你是我的榮幸
。」
他抓起她的手,在上面輕輕一吻。
東芹看著他修長的睫毛,心裏微微一動,輕輕說道:「那你……」
她忽然頓住,這個人看自己的眼神並沒有常見的那種貪婪情色。
他只是看著她而已。
她邀請的話沒能說出口,搖了搖頭,「沒什麽,我還有事。再見,催雲先生
。」
她轉身往山上走去,散步的心情也沒有了。
世界上果然什麽人都有。
有左少安那樣變態的,有陸拓那樣兇狠陰森的,也有催雲這樣月光般清冷文
雅的人。
一個人有一種眼神,一個人有一種心靈。
她是第一次,對一個男人產生了類似不忍玷汙的心情。
不想讓自己那種純粹的黑色,沾染他月色一般的清雅。
催雲,催雲。
以後還有再見的機會嗎?
10.偷情
回到別墅的時候,隔壁已經沒聲音了,想必兩個人終於累極熟睡。
東芹打開音響,小房間裏流淌著輕柔的音樂,她將聲音關小了一些,端一杯
涼水去陽臺上看書。
霧氣更重了一些,似乎馬上要下雨。
她揉了揉發酸的脖子,突然覺得困了,打算去再睡一會。
一擡頭,卻見旁邊的陽臺上站著陸拓,他也不知道在那裏站了多久,一直靜
靜地看著她。
東芹合上書,淡然問道:「有事?」
陸拓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半晌才道:「吵到你了嗎?」
東芹老實地點頭,「很吵,我一直沒睡好。」
陸拓突然露出惡意的笑,「羨慕嗎?」
東芹看了他一會,才輕輕說道:「沒什麽羨慕的,再怎麽快樂地做愛,高潮
也就幾秒鐘而已。我沒必要為了幾秒鐘去羨慕什麽。」
陸拓出乎意料沒有生氣,只淡道:「你沒有愛過人,與自己愛的人做愛的感
覺是不同的。」
東芹笑了笑,「要我恭喜你找到真愛嗎?」
她站了起來,打算進屋不想和他羅嗦。
「左東芹,你被多少人幹過?你生下來就是這麽冷血嗎?」
陸拓突然放高聲音問她。
東芹想了想,「我算不過來,計算這種東西也沒意義。還有……」
她轉身,直視他,「真正墮落的人,不是用冷血來形容的。因為他們根本就
沒有血。」
「你就沒有真正愛過誰嗎?」
他簡直問得嚴厲,語氣陰森。
東芹微微一笑,「愛是什麽東西?你要我為了荷爾蒙的激素,變成瘋子嗎?
」
「你已經是瘋子了……」
他喃喃地說著,「我可能也瘋了,居然對你這麽感興趣。」
他居然先進了屋子,再沒出來過。
東芹很想問問他,你真愛自己的女朋友嗎?如果真愛,為什麽還能對別的女
人出手。
如果不愛,為什麽還能堂而皇之地與她討論什麽是愛情?愛情,這個被人類
永恒歌頌的話題,到底是什麽東西?從莎士比亞到曹雪芹,從羅密歐到賈寶玉,
他們為之瘋狂的東西,到底是什麽感覺?愛了之後,天空到底會藍到什麽程度?
星星到底會燦爛成什麽樣子?心情究竟會愉快到什麽地步?眼淚到底會怎樣暢快
地流?她想她或許永遠也不能明白答案。
左少芹去了意大利之後,陸經豪好象也很少出現在別墅裏。
陸拓很少去上課,因為依娜總喜歡要他陪自己到處遊覽。
只有東芹依舊是以前的規律,上課下課吃飯睡覺。
她一直以為日子會這麽過下去,到她高中畢業,然後離開這裏,一個人生活
。
如果不是那天她早退,或許她的命運會完全不同。
那天陸拓和自己一起上課,因為依娜說最近一直在玩,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
東芹上到早上第三節課的時候,肚子忽然痛起來,幾乎連路都走不了。
算算日子,原來她的例假來了,她把日子算錯了,結果身上沒有帶任何衛生
用具,班上女生間的關系也向來冷淡。
最關鍵的是,她已經不想再忍受陸拓無止境的視線攻擊。
他從早晨開始就一直盯著她看,東芹覺得自己的背或許會被他的眼光燒出一
個洞來。
於是請假告退。
這個舉動又引來一串非議,加上她臉色蒼白,面露痛苦之色,校園裏從此又
流傳起左東芹流產十幾次的謠言,甚至還有她在學校廁所裏生孩子的傳說。
陸拓只是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要送她回去。
東芹自己掙紮著走去校門口,打手機讓司機趕快來接自己。
在寒風中等了半個多小時,東芹覺得自己快要死掉,眼前陣陣發黑,腹部的
抽痛簡直讓她不能呼吸,像有人用手在裏面用力絞一樣。
她扶著校門,想蹲下來或者幹脆躺下來。
真的不能忍受了!一只手忽然環住她的腰,將她攬了住。
東芹嗅到一股熟悉的淡淡古龍水的味道,是陸拓。
「難得見你露出一點人類的表情。」
他惡意地說著,卻將她扶著靠在自己肩膀上,伸手招出租車。
「你會出來,也讓我很驚奇。」
她輕聲說著,滿身的冷汗,渾身都在微微發抖。
他沒有反駁,拉開大外套,將她裹在胸前,低聲問道:「疼得厲害嗎?」
東芹不想說話,整個人靠在他身上。
那股淡淡的古龍水味道從鼻子裏鉆進去,一直鉆去五臟六腑裏。
她突然發覺自己並不排斥他的味道,盡管左少安也喜歡用古龍水,奇怪的是
兩個人居然給她不一樣的感覺。
出租車很快就停了下來,陸拓脫下身上的大衣,將她裹住,送進車內。
他對司機講了地址,就對東芹笑了笑。
「你一個人回去沒問題吧?今天我有社團活動,沒辦法陪你回家。」
東芹閉上眼睛,「沒問題。但我身上沒錢。」
陸拓笑道:「我大衣裏有錢。那麽再見了。希望晚上見你的時候,不要擺這
種死人臉。」
車門關上,東芹覺得全身都在輕輕搖晃,他的味道,陪了她一路。
心裏忽然有一種安靜的感覺,有點懷念,有點可惜。
她不明白這種心情是什麽。
但偶爾展露溫柔的陸拓,卻讓她從心的最深處悸動。
她可以和任何男人在床上翻滾,也習慣了男人貪婪的目光,以及為了達成目
的的那種急切的溫情。
這種單純的帶著憐惜的溫柔,她從未體會過。
男人這種生物,原來也是具有多面性的。
她竟有些羨慕依娜,她隨時可以享受到陸拓的溫柔,但她得到的,卻只有冷
言冷語,以及野獸般的親近。
她回到別墅,由於疼痛,所以沒註意到家裏一個傭人都沒有。
扶著樓梯艱難地上到二樓,忽然聽到一陣壓抑的歡笑,以及急促的喘息。
那聲音,她太熟悉了,是依娜的,連續好幾個晚上,她就這樣在隔壁叫。
東芹一時呆住,她怎麽會在二樓?左少芹臥室的門突然打開,那陣呻吟夾雜
著喘息的聲音更響了。
東芹甚至聽見陸經豪說話的聲音。
她猛然反應過來。
奸情?!還是說暗渡陳倉?東芹加快腳步,打算趕緊上樓,不讓他們發覺自
己回來了。
陸經豪這個人猜忌心非常重,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得知他的這種秘密,恐怕自
己會被整死。
但是,遲了。
有一個人從臥室裏走了出來……不,確切說應該是兩個人,因為依娜被陸經
豪面貼面抱在懷裏,雙腿大開,盤在他精壯的腰上。
他一面走一面用力往上沖擊,嘴裏發出興奮的聲音,「去客廳裏!我要在家
裏每一個角落幹你!幹死你!」
依娜棕色的長發因為他劇烈的動作而亂甩著,發出急促的呻吟,整個人如同
一截柔軟的藤蔓,纏在他身上,隨著他的撞擊動作上下搖擺。
東芹驚呆了,雙腳被釘在地上,一下也不能動。
陸經豪突然看到了她,雙手一震,依娜從他身上跌了下來,不明所以地回頭
,一見到東芹,她的臉色頓時慘白,發出短促的叫聲,站起來不顧光著身體,轉
身跑去剛才的臥室。
東芹動也不能動,怔怔地看著陸經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耳朵裏發
出嗡嗡的噪音。
他只是看著她,不說話,也不過來。
他有一付極雄壯的身體,肌肉結實,足以令所有女人瘋狂。
尤其是腿間依然呈勃起狀態的陽具,仿佛巨大黝黑的兇器。
東芹低喘一聲,雙腿忽然發軟,跪坐在地上。
她腦子裏只反復浮現一句話:完蛋了,被他發現了。
陸經豪看了她半晌,忽然邁步走過來,由慢變快,一步一步,仿佛踩在她靈
魂深處。
11.混亂
他一直來到她面前,忽然伸手,握住她的脖子。
東芹被迫站了起來,他的手勁簡直恐怖,她一點都不懷疑他可以當場捏死自
己。
「你看到了什麽?」
他低聲問著。
東芹怔怔看著他陰沈的眼睛,這個瞬間,很好笑地,她居然想到原來陸經豪
長得這麽帥,陸拓的帥氣百分之八十遺傳自他。
只是他更英偉,有成熟男人特有的那種霸氣與韻味。
她什麽也說不出來,只是看著他,一直看。
陸經豪的眼神慢慢變了,由陰森變得柔和,由暴怒變成趣味。
他稍微放松了手勁,東芹這才發覺自己能呼吸了。
他貼近,身上殘留著情欲的味道。
他問:「你是處女嗎?」
東芹搖了搖頭。
陸經豪有些意外,「多少人幹過你?你平時裝得不錯嘛!我一直以為你是個
小丫頭!」
東芹忽然想笑。
她也真的笑了,嘴角有些虛幻,有些譏誚地揚起來。
「我如果不裝,或許第二天就會被趕出去了。你說對不對?爸爸?」
她把爸爸兩個字講得那麽重,陸經豪的臉色一變,厲聲道:「誰是你爸爸!
」
她輕道:「陸先生,我不小心撞了你的秘密。你是打算殺了我,還是打算把
我趕出去?」
陸經豪盯著她虛幻冰冷的眼,半晌,才道:「你想我放過你?」
「可以嗎?你打算讓我怎麽求你?沒關系,我很合作的,我沒什麽自尊的。
」
陸經豪緩緩把手收了回去,東芹雙腳無力,跌去地上,喘息著仰頭看他。
他忽然蹲下來,毫不留情地掰她的腿,手指用力探進去。
一手的血。
他皺起眉頭,「掃興!你上去!我想你也不敢說。只要你乖乖聽話,我可以
讓你快活地過活。」
東芹想笑。
只要她聽話,他們就讓她快活。
這話左少芹也說過。
是不是成年人都喜歡用這種做承諾?陸經豪冷冷地說道:「如果拓知道了,
你就等著腦袋被割吧。殺你一個沒背景的小丫頭,我還不需要做什麽威脅吧?」
東芹點了點頭,掙紮著手腳並用,爬上三樓,用力把房門關上,再也沒出來
。
她想,這個時候,他就算讓自己做一只狗,舔他的鞋子她也願意的。
只要不被趕出去,只要還能讓她活著。
一個人無論如何絕望,在面臨危機的瞬間,總是選擇生的。
陸拓回來的時候,家裏沒有一個人,安靜得有些異常。
他四周看了看,放下書包,放大聲音用意大利語叫依娜的名字。
過了一會,小愛走了下來,手裏提著抹布和小水桶。
她一見陸拓,立即恭敬地彎腰,「少爺,您今天回來得真早。依娜小姐剛剛
才回來,現在應該在房間裏。」
他點了點頭,徑自上了樓,看也不看她一眼。
依娜躺在床上,眼睛紅紅的,似乎哭過。
一見他回來,她立即撲進他懷裏。
「拓!」
她哽咽著叫他,「我在這裏是不是不受歡迎的人?」
陸拓揉著她的頭發,在她唇上輕輕一吻,柔聲道:「說什麽傻話呢?誰欺負
你了?」
依娜支吾著,「沒……也沒什麽。拓,東芹是你親姐姐吧?是真的吧?」
陸拓的眼珠微微一轉,笑了起來,「原來是她惹我的小公主生氣了!沒關系
,我替你去出氣。」
他轉身就走,依娜驚得趕緊拉住他,「拓!別去!她好可怕!」
陸拓抓開她的手,柔聲道:「怕什麽?我在這裏呢!」
依娜就是攔著他,不許他出門。
陸拓環住她的脖子,貼著她的耳朵細細一吻,「乖乖的,我馬上回來。你先
睡一會。」
他的手指上銀光一閃,原來是食指上的戒指。
依娜忽然翻身倒了下去,真的睡著了。
陸拓輕輕叫她,「依娜?睡著了嗎?依娜?」
她呼吸漸漸深沈,沒有任何聲音。
他滿意地笑了,將她丟去床上,隨意蓋上被子,出門招呼小愛:「依娜小姐
累了,要睡一會,暫時別打擾她。」
他得快一點,再快一點。
看樣子東芹是發現了什麽,如果陸經豪先下了手,她一定小命不保!東芹的
房間就在依娜旁邊,他走去門邊,先輕輕推了一下。
確定沒有什麽異狀之後,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細細的鋼絲,戳進鎖裏,上下
一挑。
「喀」
地一聲,門開了。
他左右看了看,確定陸經豪不在家,於是飛快閃入房間內,將門鎖了上。
東芹睡在床上,似乎在做夢,睫毛微微顫動,嬌艷的唇也在開合,神情有些
恐懼,有些急切。
他悄悄走過去,蹲在床邊仔細看她。
她有幾縷頭發落在額頭上,他小心拂了去。
她睡得很沈,一點知覺都沒有。
陸拓把她的頭發撥去一旁,大截雪白如玉的肌膚露了出來。
他的喉嚨一窒,她是裸睡的嗎?那一片嬌嫩的肌膚,肩頭和脖子的曲線纖細
柔和,簡直在誘惑男人——快,快來占有我!他慢慢把手放了上去,用手掌和手
指去感受她的細致。
薄薄的被子隨著他往下探索的動作也跟著褪了下去,她的肩胛露了出來。
陸拓眼神忽然一暗。
她的脊背正中,順著脊梁骨,有紋身。
那是一條青色的藤蔓狀紋身,一直蔓延去她的尾骨,仿佛一條細長的黑色骨
頭。
尾骨處,藤蔓張了開來,是一雙蝴蝶的翅膀,翅膀正中四個點是鮮紅的,仿
佛凝結的血。
他不自覺地拂上紋身,看上去它的顏色已經有點舊了,有些年頭了。
是誰給她紋的?東芹「唔」了一聲,不適地翻了個身,下意識地去拉被子,
蓋住發冷的肩膀。
陸拓按住被子,不讓她遮去眼前的美麗景色。
她有一雙圓潤的乳房,不是很大,但形狀極好,乳暈是淺淺的玫瑰色,上面
一點紅珍珠般的突起,既誘人又可愛。
他用手握住,輕輕揉捏,感受那種彈性和細膩。
東芹忽然驚醒,駭然地瞪著他,似夢非夢。
「你……」
她的唇被他一根手指點住。
「先別說話。」
他低聲問著,手上的動作卻不停,拇指在她敏感的乳頭上畫著圈。
東芹的腳趾本能地蜷了起來,她抓住他的手,「你做什麽?你該知道最近我
不可能!」
陸拓笑了起來,「你真有意思,難道男人一碰你的身體,就表示他一定要和
你做愛嗎?難道你不知道世界上有愛撫這回事?」
東芹冷道:「你是特地為了‘愛撫’我,才過來的?」
陸拓挑了挑眉毛,「你如果這樣想,我也沒意見。」
他的手滑了下去,停在她滑膩平坦的小腹上。
東芹縮了一下,急忙要躲。
他的手指卻只在內褲邊緣上劃了一下,並沒有往下探索。
「還疼嗎?」
他問。
東芹皺起眉頭,「陸拓,你到底要幹什麽?我疼不疼關你什麽事?你的女朋
友在隔壁!請認清楚對象再濫使你的溫柔!」
陸拓沒有說話,過了一會,他收回手,撐著下巴在床邊盯著她。
「你回來的時候,看到了吧?」
東芹一震,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他在說什麽?「別裝傻。」
他不耐地捏了捏她的下巴,「你撞破了我爸的秘密,他居然沒殺了你。你還
真有一點本事。怎麽討好他的?」
東芹沈默了一會,才道:「你是說依娜……」
他點了點頭,「她名義上是我女朋友,不過實際上是我爸的情人。忘了告訴
你,他對十幾歲的女孩子特別有興趣。」
東芹覺得這個世界太荒謬了,她忽然笑起來,「荒唐。既然是他的情人,你
怎麽又能和她……」
她沒說下去,相信他明白自己是什麽意思。
陸拓拈起她一縷頭發,放在手指上繞著玩。
「她算是一個眼線,陸經豪放在我身邊監視我的線人。我們的世界,你永遠
也不能理解。父子情在這裏屁都不是。稍微不註意,隨時會喪命。」
他點了點她的額頭,「不過沒辦法,本來不想讓你牽扯進來的,但現在已經
遲了。你自己倒黴惹了他,等著被他折磨吧。」
東芹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怔怔地望著他。
陸拓忽然笑了起來,「我這個乖兒子和好情人扮演得不錯吧?左東芹,雖然
我還是很討厭你,但你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對我沒有利益上企圖的人。我對那些
欺詐虛偽已經厭煩了,在你這裏,至少可以讓我松一口氣。」
這個世界,全亂了。
她卻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未來是撲朔迷離的,她越來越覺得,她被卷入一場原本和自己無關的鬥爭中
。
無法脫身,唯一的途徑就是走下去。
12.處罰
小愛突然來敲門。
「小姐,晚飯準備好了,先生讓你下去吃飯。」
東芹一驚,之前幾天都沒有要下去,怎麽今天突然例外了?陸拓笑了一聲,
推開陽臺的落地窗戶,輕巧如同一只貓,飛快地竄去另一邊的陽臺上,那是依娜
的房間。
「保重啊。」
他對她無聲地用口型說著,然後進了房間,拉上了窗簾。
東芹怔了半晌,只好起身穿衣服,鏡子裏的自己滿臉憔悴,可能是來月經的
關系,眼睛下面有深深的黑影。
她聽見小愛去敲隔壁的房門,陸拓做出剛睡醒的樣子,回絕了吃飯的要求。
他是打算讓自己獨自面對?是誰說了世上最毒婦人心?男人狠毒起來,明明
比蠍子還可怕。
她推門,飛快地下樓,再沒有擡頭看一眼門後陸拓笑吟吟的嘴臉。
餐桌很長,他們一人一頭,安靜地低頭吃東西。
東芹覺得自己像是被一條毒蛇盯住的獵物,陸經豪毫不掩飾地放肆目光讓她
懷疑自己是不是沒穿衣服。
食之無味,她不知道自己往嘴裏塞了什麽,喉嚨裏是苦的,咽都咽不下去。
這種心情,仿佛三年前,她完全無望,對未來,對人生,對自己。
不明白明天的太陽為什麽要升起。
「東芹。」
陸經豪忽然低聲叫她的名字。
她渾身一抖,強自壓下去,鎮定地看向他。
周圍沒有人,傭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撤退了。
他的眼神是狂熱而且惡意的。
她的腹部又是一陣翻絞,此刻對面那人,令她想起一些不好的東西,本能地
想縮起來。
「你多大了?」
東芹沈默了很久,才道:「十六,還有幾天就十七了。」
十一月十七號是她的生日,其實就在明天。
陸經豪意外地挑起眉頭,「哦?你要過生日了?是哪天?」
東芹沒辦法,只好說道:「十七號。」
陸經豪摸著下巴,慢悠悠地笑道:「要什麽禮物?」
東芹沒說話,心裏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知道要什麽?」
他笑了起來,「沒關系,我會給你一份豪華的禮物,讓你一輩子也忘不了。
」
他喝幹杯中的甜酒,突然倦了似的,揮手道:「吃完了就上去吧,別幹坐著
。」
東芹放下刀叉,逃命一般地上樓,鎖上房門,真想縮成一顆細菌或者一枚細
胞,這樣誰也看不見她,誰也不能抓住她了。
屋子裏很黑,夜那麽長,她只覺黑暗無邊無際。
而光明的明天,仿佛永遠也不會到來。
她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著的,就那樣躺在地上。
一只手在解她胸前的扣子,她忽然驚醒,張口想叫,卻被人按住了。
「生日快樂,我的小公主!」
那人低聲說著,將她攔腰一抱,丟去床上。
陸經豪!她已經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似乎呼吸也開始不能夠。
窗外有庭前燈的光芒透過窗簾,黑暗的房間,粗重的呼吸,一切都與那一天
如此相似。
他的手滾燙而且粗糙,急急扯下她身上的衣服,在脫她裙子的時候忽然停了
住。
「你洗澡了嗎?」
他捏著她的大腿,曖昧地問著。
東芹陷入某種混亂的情緒中,迷茫地搖了搖頭。
陸經豪將她抱了起來,往浴室走去,一面說道:「我喜歡幹凈的女孩子。不
過今天是你生日,我就替你洗吧……」
東芹忽然覺得眼前一亮,他打開了浴室的燈。
「明天……才是我的生日……」
她喃喃地說著。
陸經豪笑了笑,打開熱水,「已經過了十二點。我的小公主。」
他扯下她的裙子和內褲,將她丟進浴缸裏,水花四濺。
噩夢無止境,她的身體被完全打開,被他輕柔地搓洗著。
「你和你媽媽很像,但又完全不像。奇怪,我怎麽沒早註意你呢……」
他低聲說著,脫去身上的睡袍,放了一缸新水,環著她,一起坐進超大的圓
形浴缸裏。
「試過在浴缸裏做嗎?」
他咬住她的耳朵,用膝蓋從後面頂開她的腿,手指伸了進去,撚住最敏感的
一點。
東芹立即一抽,本能地合上膝蓋,軟在他懷裏。
「好敏感。」
他的動作還算輕柔,「拓那種小男孩有什麽好玩的?男人的好處,你還沒體
會過呢。」
她不知道他這樣說是什麽意思,身體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他的動作純熟挑
逗,充滿純肉欲的愛撫,讓她大口喘息起來,在他身上不停扭動。
「那麽,先接受我的生日禮物吧。」
他掰開她的腿,在後面頂了一下,她的身體裏是火熱的,滑膩的,他幾乎是
一下子就頂了進去。
「唔!」
他呻吟了一下,咬住她的肩膀,「你是個極品啊……」
東芹只覺他一下子沖了進來,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浴缸裏的水開始翻騰,漸漸濺出邊緣。
他一下又一下,不快不慢地撞擊著,東芹忽然叫了出來,將他緊緊包裹住。
「快……快一點,用力一些……」
她眼中含淚,不知是興奮還是別的什麽。
「你這個小浪貨。」
他罵了一聲,抓住她的頭發,將她整個人往後拉去,腰肢突然發力,猛烈地
撞擊起來。
水濺了一地,浴室裏流淌著一陣陣猛烈的水聲與撞擊聲。
東芹的呻吟並不大,卻嫵媚入骨,伴隨著急促的喘息聲,陸經豪覺得眼下被
自己幹的女人真是個極品。
年輕,身材一流,最關鍵的是,她的裏面讓人想立即死去。
她忽然停止了呻吟,全身顫抖,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胳膊。
陸經豪也到了極限,從她身體裏撤了出來,隨意用手套了兩下,渾濁的液體
溶在水裏。
他喘息了好一會,才將她赤裸裸濕漉漉地拖出浴缸。
「和你媽一樣,你是個天生的騷貨。」
他笑著說道,抓著她的頭發把她從地上拽了起來,東芹雙腿無力,頭皮一陣
劇痛,發出貓一樣的叫聲,被他拖著出了浴室,狠狠丟去床上。
殷紅的經血順著她雪白的大腿流了下來,東芹覺得小腹有些麻麻的痛。
她閉上眼睛,不去想這件事情的任何後果或者原因。
他要幹她,她沒有任何辦法。
「哈,還有血,真像在幹處女。」
陸經豪提著她的頭發把她拽起來,往她腰下墊了兩個枕頭,然後把床頭燈打
開,貪婪地看著她少女柔媚的曲線。
他打開床邊的櫃子,不出所料,裏面果然有幾個避孕套。
他反手打了她一巴掌,「浪貨!操,沒早點讓我發現,不然早幹死你了!」
他把她的雙腿最大程度地打開,東芹覺得自己被折成了兩半。
那一夜恍然降臨,沒有辦法,她沒有辦法逃,也無處可逃。
這個世界很大,死一般的空曠,她沒有地方可以去。
陸經豪在床上談不上任何溫柔,他近乎兇狠地去幹她,不管她是否方便是否
疼痛。
東芹覺得自己快要失去意識,他卻總能在她快暈過去的時候換一種姿勢折磨
她。
是誰說的?中年男子的爆發力或許不如年輕男人,但耐力卻不是年輕人能比
的。
她覺得自己快要死過去,偏偏死不掉。
他忽然將她抱起來,走去落地的大鏡子前,把屋子的燈全部打開,對著鏡子
死命幹她。
「看看你的樣子!小娼婦!你真夠賤的!」
他張口粗魯地罵著,對著鏡子把她的腿掰開,讓一切都清晰地呈現在鏡子裏
。
她的嫣紅如何吞沒他的黝黑,他的粗壯如何吞噬她的嬌弱。
她滿面紅暈,眼角唇邊盡是春色,勾人之相。
「你叫啊!」
他發狠,坐去床沿,忽然猛烈地急促地往上頂,木頭的床腳在地板上擦出劇
烈的聲響。
東芹覺得他的那根東西一直頂去了五臟六腑裏,有想嘔吐的感覺,連舌尖都
有麻痹的感覺。
她發出短促的痛楚的叫聲,小腹裏一陣劇痛,她眼前一黑,幾乎要暈過去。
他坐在床邊一陣比一陣猛烈地擺動著腰,粗壯的胳膊圈住她雪白纖細的身體
,她就像一個不能動的人偶,被他上下拋弄。
鮮血從腿間汩汩湧出,她在極度的混亂恍惚中,忽然發覺窗外有人在看自己
。
她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卻見陸拓隱身在陽臺的暗處,冷冷地望著他們這裏
。
不,別看!她在心裏嘶吼,卻吼不出喉嚨。
他的眼神令她完全狂亂,心裏一寸一寸地,有什麽東西死了,措手不及,她
的靈魂好象在瞬間被凍結。
陸經豪大聲呻吟出來,抓著她的頭發,用力往下壓,東芹的身體被撞擊得上
下舞動,在窗戶裏映出一幅淫亂的圖畫。
「不……」
她輕輕說了出來,「別……放過我……」
她哀求,想合上腿,卻被他抓住膝蓋,往兩邊掰開。
他一面大動,一面粗魯地罵道:「幹死你個小娼婦!幹死你!」
東芹覺得全身無一處不痛,椎心的痛。
然而這種疼痛裏卻迸發出強勁的快感,她的身體裏某個部分強烈地縮了起來
,仿佛在那裏形成了一個旋渦,她被吸進去,膨脹,放松,再膨脹……「啊……
」
她連聲叫了出來,聲音被他撞擊得支離破碎。
陸經豪猛然抽了幾下,喘息著倒了下去,東芹癱在他身上,小腹裏劇痛無比
,但整個人卻有一種虛脫後的強烈快感。
陸經豪喘了一會,把自己的東西拔了出來,帶出大灘鮮血,染紅了床單。
他站了起來,套上睡袍,從口袋裏取出雪茄,點燃,深深吸了一口。
「註意你在這個家的地位,如果亂說什麽,自己知道後果。」
他冷冷說著,彎腰在她下巴上捏了一下,「不過今天你讓我很滿意。小娼婦
,遲早有一天我要幹死你。」
他輕佻地在她乳房上揉了一把,呵呵笑著開門走了出去。
東芹靜靜地躺在床上,身子下面濕漉漉地,有些溫熱,她不想動,動不了。
燈光大亮,她幾乎看得見自己狼狽的身體映在鏡子裏的模樣。
醜陋……她閉上眼睛,心裏一片空白。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突然又響了,有人輕輕走了過來。
「死了嗎?」
他問。
東芹睜開眼睛,對上陸拓冰冷譏誚的眼。
她沒說話,只是淡淡地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或者,在看一段陌生
的風景。
陸拓冷笑一聲,伸出手指彈了兩下她的乳房。
「不錯啊,被老頭子幹得很爽吧?隔壁就聽你在叫,原來你叫床的聲音也不
過如此。」
東芹還是沒說話,別開眼睛,她在默然看著天花板。
「說話!」
陸拓忽然暴吼起來,抓著她的頭發拖起來,他的鼻子幾乎戳上她的臉。
「……要說什麽?」
東芹看他,靜靜露出笑容。
「謝謝他幹了我,沒有趕我走也沒殺我?」
她輕聲問著,聲音裏帶著疲憊,有些沙啞。
陸拓揚高手,想抽她耳光。
忽然停住。
「還是說,謝謝你在外面看了那麽久。我的表演,你滿意嗎?」
她輕輕問著,一面微笑,一面有淚水從眼睛裏流了出來。
13.一夜
陸拓怔怔看著她,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話,或者該用什麽表情,來面對她安
靜的淚。
他松開手,東芹摔了下去,眼淚落在被子上。
她摸了摸臉,看著手上的濕潤,輕道:「原來還是會哭的。我以為我已經忘
了怎麽哭。」
她在被子上抹了抹,裹著床單站了起來,雙腿忽然一軟,跌在地上。
陸拓本能地要去扶,突然不知道為了什麽原因,他心裏一陣厭煩,收手眼睜
睜地看著她摔倒。
東芹半跪在地上,擡頭有些嘲諷地看著他。
半晌,她吃力地站了起來,顫巍巍地走去櫃子旁,翻了半天,掏出幾張碟片
,一包香煙。
她要做什麽?陸拓看著她關了燈,如同他不存在一樣,打開了電腦,把碟片
放進去。
她坐在床下,靠著床邊,點燃了那根細細的香煙。
「你如果不回去,就暫時坐下來吧。」
她點了點身邊的空位,「別說話,靜靜坐著就好。」
電腦上出現了播放器的界面,音箱裏放出熟悉的音樂。
她居然在看小叮當的動畫片。
陸拓覺得荒謬又好笑,但他卻笑不出來,過了一會,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
,居然當真坐了下去,在她身邊陪她看這個小學的時候自己就不看的動畫片。
淡淡的薄荷煙味從她身上飄過來,他眼前一片氤氳。
這世界上的一切好象在一瞬間都不真切起來。
她一直沒說話,只是深深地吸著煙,然後緩緩吐出來,仿佛這是一件很嚴肅
認真的事情。
電腦的熒光撲朔迷離,她臉上反射出一層薄薄的水光,無聲地,靜靜地落在
地上。
陸拓想,她為什麽能不發出一點聲音呢?難道有人可以哭的時候還在笑嗎?
難道那些眼淚是沒有意義的水嗎?他的心裏某個地方變得溫柔起來,這個時候,
他不知道說什麽,那就幹脆不說話。
陪她一起看這早就被丟去記憶深處的動畫片,感受上面可笑卻溫柔的童心。
盡管他對這個場面感到荒唐,但她的存在就是一種魔力,讓他舍不得走。
一集,兩集……放了四集之後,陸拓忽然動了動,轉身環住她纖細的身體。
他低頭吻住她冰冷的唇,輾轉反復,用自己的火熱去溫暖她。
舌頭挑開她的牙齒,她口中有煙草的淡淡苦味,他一一嘗盡,用一種溫柔的
急切的方式。
東芹沒有反抗,也沒有迎接,她閉著眼睛,似乎不想張開。
陸拓嘗到她唇邊的眼淚,淡淡的鹹澀,他伸手去拂她的眼睛,將她臉上殘留
的淚水擦幹。
然後他將她緊緊摟在懷裏。
後來想起來,他自己也覺得好奇,那個時候做的事情已經不經過大腦的控制
,純粹是直覺動作。
或許,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已經無法控制局面的發展了。
「為什麽要看動畫片?」
他低聲問著,屏幕已經變成了黑色,自動變成熒屏保護模式。
東芹垂下眼睛,很久很久才輕輕說道:「我很小的時候,……爸爸經常拉著
我的手陪我一起看小叮當。我很懷念那種感覺。」
在這空曠的世界上,要找一個陪自己安靜看動畫片的人,居然是那麽困難的
事情。
她想她永遠也沒有辦法去了解人心究竟是什麽樣的,可以在溫柔的時候溫柔
,卻在殘忍的時候翻臉不認情。
左東芹是個笨蛋,她那兄妹亂倫的父母或許真的生下一個白癡,一直到了現
在,她也不知道究竟怎麽樣與人相處才不會被傷害。
她推開陸拓的懷抱,躺去床上。
「我要睡覺了,你也回去吧。我已經乖乖認份,不想再惹麻煩。」
她閉上眼睛,也不管床上大灘的鮮血,就要沈沈睡去。
陸拓沈默了一會,忽然過去將她拉了起來。
「別睡,過來坐著。我要看動畫片。」
他往光驅裏放了第二張碟片。
「還有三張呢,時間還早。我們要把這些全看完。」
陸拓拍了拍身邊的地板,頭也不回,冷道:「快點來啊,遲了,這個位置我
就要出租給別人了。」
他等了一會,身後一點動靜也沒有,忍不住想張口罵一句。
脖子上忽然一軟,被一雙胳膊環住了。
東芹的臉貼在他的脖子上,輕道:「出租給我吧,陸拓。其實你是個不錯的
男人嘛。」
陸拓哼了一聲,「我是個好男人,你才發覺麽?太遲了,你註定被我欺負到
底。」
東芹舔了他一口,陸拓一驚,幾乎要跳起來。
她已經從床上翻了下來,抱著被子坐去他身邊,專註地看著動畫片。
陸拓後來想,這是那麽奇特的一夜,他居然陪一個自己討厭的女人看了一夜
無聊的動畫片。
更奇特的是,他居然從頭到尾沒有覺得無聊。
左東芹這個人,能說她不邪門嗎?陸經豪隨時會發現他的秘密,依娜也隨時
會懷疑他的所謂愛情。
可只有這一刻,這一刻,他想忘記之前的一切,待在這個女人身邊,仿佛許
久不見的老朋友。
左少芹一直沒回來,說好的兩個星期很快就過去了,連東芹都開始覺得奇怪
。
依娜倒是很快就回意大利去了,走的時候萬般不舍,抱著陸拓哭個不停,一
個勁許諾下次來的時候就和他結婚。
她到底是在傷感和誰的離別呢?東芹想,是陸經豪還是陸拓?一個女人,想
做戲的時候,才會發覺,自己是個天生的戲子。
又過了幾天,在晚飯的時候,陸經豪宣布了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
「我業務上有點問題,需要去意大利一趟,你們的母親已經知道了消息,她
在那裏等我。」
陸經豪和藹地說著,在外人面前,他是個慈祥標準的好父親。
「這次我去的時間可能會很長,所以你們倆……」
他頓在那裏,定定地看著他們兩人。
東芹垂下頭,沒有說話。
他在懷疑什麽,她太清楚了。
所有人都懷疑她和陸拓有一腿,如果那是事實,她或許還會覺得很好玩。
但現在,她只覺得好笑。
「你放心去吧,爸爸。」
陸拓笑吟吟地說著,拍了拍東芹的肩膀,「我會照顧好姐姐的!再說家裏這
麽多傭人,我們的生活是不成問題的。」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陸經豪淡淡說著,「拓,你學校的老師給我寄了一封信,說你期末考試的成
績和期中考試比起來下滑了好多。你的心思是不是該放在學業上?如果我們都不
在,我怕你就無法無天了。」
陸拓笑了笑,「我會註意的。」
陸經豪點了點頭,「我不放心,你們這些小孩子心都太浮,當面一套背後一
套。東芹,你要多督促你弟弟,拜托你了。」
東芹點頭。
「拓,東芹,我替你們請了一個家庭教師,我不在的這段期間,他不但會監
督你們的學業,也代替家長照顧你們的生活起居。明天晚上他應該就能到。到時
候一定要禮貌問候人家,知道嗎?」
他和藹地說完,喝了一口紅酒。
這算找人來監視他們嗎?東芹想,他果然厲害,用這個借口把他們看得死死
的。
她看了一眼陸拓,不出所料,他眼底一片陰霾,是暴怒的前兆。
「我吃飽了。」
陸拓把叉子丟去桌上,站起來冷道:「姐姐,我有點作業上的問題要請教,
你能不能跟我來一下?」
說這話的時候,他是冷冷看著陸經豪的,陸經豪只回了他一個父親的笑容,
眼底是勝利的傲然。
陸拓抓住東芹的手,把她飛快拖上樓。
「陸拓!」
東芹手裏還抓著叉子,叉子上還有一根四季豆。
她怔怔地看著他,話也說不出來。
陸拓甩上房門,抓住她的肩膀沈聲道:「我失算了!沒想到他真的會不顧一
切拜托組織裏的人!左東芹,你要小心。千萬不要招惹那個所謂的家庭教師!不
然你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東芹看了他半晌,忽然輕道:「難道陸經豪的業務上的問題,是你動的手腳
?」
陸拓冷道:「你倒比我想象得聰明。不錯,是我動的手腳,我要他永遠被困
在意大利回不來!」
他忽然窘了一下,急道:「別以為我是為了你!只是我厭煩了他對我不停的
壓制而已!」
東芹點了點頭,淡道:「我想也是。」
「你說什麽?!」
陸拓怒了,用力推了她一下,東芹立即站立不穩,跌坐去地上。
「你們這些女人,果然半點良心都沒有!」
他恨恨地說著,一腳踢飛一個墊子。
東芹慢慢把叉子上的四季豆送去嘴巴裏,不理會他莫名的努力。
陸拓頓了半天,才沈聲道:「反正我們的事情組織的事情告訴你也沒什麽意
義!反正你小心那個家庭教師就是了!我不知道以陸經豪的面子能請到什麽級別
的人物,但組織裏的人不是你能想象的。所以你給我安分一點!如果再到處招惹
男人,我就不客氣了!」
東芹輕道:「你以為我現在的處境能夠隨便招惹男人嗎?」
陸拓搖頭,「我不管!總之你給我小心!」
他又甩開門,把她推了出去,「你出去吧!看見你就來氣!」
門「砰」地一下關上了。
東芹默默看了門把一眼,轉身慢慢上樓。
不明白,他的怒氣為了什麽。
她把叉子放去電腦旁邊,換上睡衣去浴室洗澡。
出來的時候,屋子多了一個人。
她僵在那裏,渾身的血液都在瞬間變冷了。
陸經豪——自從那個晚上之後,他再沒找過自己,今天為什麽會來?陸經豪
把雪茄隨意丟去床頭的水杯裏,忽然伸手扯住她的頭發,蠻橫粗魯地拽過來。
東芹忍不住發出痛呼,頭皮一陣火辣的疼痛。
她不敢反抗,乖乖地被他扯過去,按在墻上。
他如同野獸,撕裂了她的睡衣,一只手用力抓住她還有些濕潤的乳房,扭捏
搓揉。
東芹痛得倒抽氣,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只是死死地盯著地面。
「啪」地一聲,東芹眼前忽然天旋地轉,左邊臉頰上發麻地痛,耳朵裏也嗡
嗡直響。
陸經豪打了她一耳光,接著又扇了另一邊。
她嘴角立即流出血來,眼前一陣白一陣黑,身體縮成一團,動也不敢動。
「小賤人!居然敢勾引我的兒子!」
他冷冷說著,提著她的頭發拉去床邊,一面將她的褲子往下拉。
東芹渾身發抖,只能閉著眼睛任他為所欲為。
「對付賤人,我有一套方法,你要試試嗎?」
他惡意地低聲問著,扯下腰間的皮帶,照著她的大腿和胸部就抽下去。
東芹痛叫一聲,掙紮著要逃,陸經豪也不攔她,哈哈大笑著,手裏的皮帶毫
不留情地用力抽下去,她的背後和大腿頓時留下道道血痕。
「別!饒了我!」
她大叫,無處可躲,奔去了墻角被他用力抽打,痛到幾乎要暈過去。
陸經豪哈哈大笑,「你那母親就喜歡玩這套!怎麽你不喜歡?」
他把皮帶反了過來,鋼頭對著她就要砸下去。
「我早說了,惹我生氣,殺你一個小丫頭我還不用顧慮什麽!」
東芹緊緊閉上眼睛,等著他抽下來,幹脆了結自己算了。
過了一會,面前都沒有聲音,她驚疑地睜開眼,卻見到陸經豪仰面倒在自己
腳下,而面前站著的那個人,卻是她以為永遠也不會出現的陸拓。
陸拓將陸經豪踢去一邊,收好了食指上的麻醉戒指,將她從地上扯起來。
「你是白癡?!不會開門嗎?往墻角裏躲不是等著被他殺?!」
他大聲吼著,用力推搡著她,東芹搖晃不定,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只是怔怔地看著他,心裏有萬千感慨,千萬種潮水,她卻不知道要說什麽
。
14.做愛
陸拓又罵了幾聲,扯過床單將她一裹,打橫抱起來,下去二樓自己的房間。
「你腦子是石頭做的,難道身體也是石頭做的?」
他還在罵,一面又看著她身上的那些傷痕,時不時用手按一下,「現在知道
疼了?」
東芹不說話,低頭由他撥弄大罵。
「你被嚇啞巴了?」
陸拓捏住她的下巴擡起來,「能說話嗎?」
東芹半晌才道:「要我說什麽?……謝謝?」
陸拓大怒,舉起手反射性地想給她一耳光,可是不知為什麽那耳光始終沒能
打出去。
他的手慢慢縮回去,推了她一把。
「滾遠一點!你現在的樣子像被十幾個男人輪奸過,看了就惡心!」
東芹想,他的嘴巴永遠是那麽惡毒,和他的行為卻相反。
難道一個人能夠說一套做一套嗎?她乖乖「滾」
去一邊,站在窗戶前,默默地站著。
陸拓忽然沖過來,抓起她的手就往浴室帶。
「給我洗幹凈!你身上全是那混蛋的味道!讓我反胃!」
他把她身上的床單一扯,光溜溜地推進裝滿水的浴缸裏。
嘩啦一聲,水全漫了出來,東芹在裏面打了個滑,驚呼一聲,陸拓卻笑了起
來。
「像只掉水裏的貓。」
他一屁股坐在旁邊,大咧咧地看著她,「快洗,我看著。」
東芹猶豫著,撥了撥半濕的頭發,去抓浴球。
每擦到一處傷痕上,她就會倒抽一口氣,渾身發抖地用水去潑。
陸拓在旁邊那麽安靜,這種安靜第一次讓她有了一種類似羞恥的感覺,明白
地意識到自己是赤裸的,而他是一個男人。
這是不應該的,以前她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陸拓靜靜地看著她雪白的背,上面那一條紋身在霧氣氤氳裏看起來仿佛一條
巨大的蜈蚣爬在她身上。
她忽然站了起來,晶瑩的水珠順著她雪白纖細的曲線滑下來。
陸拓喉嚨一窒,靈魂最深處有什麽東西陡然燃燒起來,灼傷他的眼睛和呼吸
。
她並沒有轉身,只是抱住肩膀,輕道:「給我毛巾。」
他怔了半天,才丟過去一條大毛巾。
東芹擦了擦頭發,用毛巾裹住身體,這才轉身。
「你不用管我,我隨便睡地上就可以。」
她淡淡說著,頰上滿是熱氣氤氳出的紅暈。
陸拓沒說話,按住了她溫暖的肩膀,將她攔腰抱了出去。
「我不會碰你,我對你這種女人沒一點興趣。你大可放心。」
他冷冷說著,也不知道這話是給她還是給自己的。
他抱了一床新被子,鋪在床上,拍了拍,「床很大,我再惡劣也不會讓女人
睡地上。你睡旁邊。」
他關了床頭燈,徑自上了床。
「不用擔心,陸經豪不敢過來。」
他閉上眼睛,不去想她纖細的身體。
過了一會,他聽見東芹上床的聲音,她身上的味道頓時蔓延過來。
她離得很遠,縮在角落裏,幾乎是完全貼著墻睡,呼吸很輕微。
他卻覺得那呼吸都在撩人,拂在他耳朵裏,一直鉆去心臟裏,癢癢的。
過了好久,她動也不動,陸拓正要翻身,她卻忽然動了一下,似乎是縮進被
子裏。
罷了罷了!他在心中嘆息,他還沒鎮定到一個女人睡旁邊可以完全不在乎的
地步。
陸拓猛然翻身,鉆進她被子裏,半壓著她。
「來做吧。」
他丟了一句,低頭吻住她的唇。
她身上只穿著自己的一件大襯衫,裏面什麽都沒有。
他很輕松就脫了去,舌頭和牙齒代替他的手,去愛撫她的身體。
東芹一點聲音都沒有,也沒有反抗,只在他輕輕咬住乳房的時候顫抖了一下
。
「給我發點聲音出來,我不想和死人做愛。」
他喃喃地說著,順著她的腰滑去她腿上,手指探入一片溫暖濕潤的秘密地。
她急促地叫了一聲,忽然抓住他的肩膀,縮了起來。
陸拓心底陡然竄起一股煩躁的感覺,他自己也不知道那種不滿足的感覺是什
麽。
不,還不夠,他要的,不止這些。
他將東芹猛然拉起來,壓去墻上,仿佛要將她吞噬般的吻她。
他急切地脫去自己的衣服,將她的腿分開,盤去自己腰上。
他緊緊將她揉在懷裏,東芹覺得幾乎要窒息,但她的心第一次跳如此快。
他的吻談不上溫柔,甚至有點野蠻,可是卻有一種不同的感覺……那是什麽
?是什麽?陸拓的吻急切地如同火點,在她胸前脖子上用力印下痕跡。
東芹劇烈喘息著,背後出了一點汗,很快被冰冷的墻吸走。
他忽然用力一挺身,東芹啊地一聲叫了出來,他的動作與他的人一樣,火暴
兇猛絲毫不讓人,卻有偶爾的珍貴溫柔。
「等……等下……」
她顫抖著抓住他的頭發,「你沒有……沒有帶套……」
陸拓抓住她的手,放去唇邊噬咬,一陣酥麻。
他將她壓去墻上,雙腿大開盤在自己腰上,用力往上撞擊,發出曖昧的淫靡
聲音。
「這個時候你還說煞風景的話!」
他低頭去吻她,動作忽然溫柔下來,仿佛狂風暴雨終於畫了休止符,他一點
一點地侵蝕她的神經。
東芹滿身是汗,自己是誰,聲音在哪裏,她完全不知道了。
他的腰如此強勁,第一次讓她有快要瘋狂的感覺。
「東芹……東芹叫我的名字!」
他急切地懇求,漸漸加重了力道,汗濕的大手握住她的腰,將她往下按,恨
不能融化在她身體裏。
東芹仿佛被人推著上了天,頭暈目眩,仿佛整個生命都被他占據,不留一絲
空隙一點空間。
她張口咬住他的肩膀,發出哽咽的呻吟,他的名字就在嘴邊,她無數次含糊
地呼喚。
他將她完全揉去懷裏,不想讓任何人侵占,不想讓任何人發覺,罄盡所有的
熱情與滿心的感慨,吻她。
他想,這一刻,就算讓他化在她身體裏,他也願意。
為了她,為了這樣一個混亂自己心思的人。
做愛,與愛的人做才有趣味。
他忽然想起這句話,他曾堂而皇之地告戒過左東芹。
此刻他只覺得荒謬,他連自己也騙不了。
為什麽是她?為什麽是她?他不明白,只能讓自己用力再用力,想聽自己的
名字在這一刻被她叫出來。
他在與某種不知名的東西追逐著,無論如何用力,也追不到一片衣角。
仿佛天涯有火焰墜落,仿佛海角有浪潮拍頂,他被焚燒,被拍打,靈魂發出
饑渴的嘶吼——不夠!他要的不止這些!不夠!「東芹!」
他發出類似痛楚的呼喊,眼睛裏有些熱辣,不知道為了什麽而激動如斯。
天崩地裂。
他癱在她身上,用力喘息。
用盡了,他生命裏的力量,他想他再不能夠了。
耳邊傳來她急促的呼吸聲,他的心頭被什麽一碰,陡然軟了下來。
他將她攬著,躺回床上,兩人汗濕的身體糾纏著,還不想分開。
她是一朵早早雕零的玫瑰,他還是將她摘了下來,放去懷裏保存起來。
「東芹……」
他壓住額頭,低聲說道:「對我說話……隨便你說什麽。」
她沈默了很久,久到他以為她不會說話了,她突然輕道:「我不知道……你
想問什麽?」
陸拓聳了聳肩膀,「隨便……說說你背上的紋身吧。是誰紋的?該不會是你
第一個男人吧。」
他的手指滑過她光滑細膩的背部,勾勒著紋身的曲線。
「恩,是我的第一個男人。」
她低聲說著,似乎並不打算說下去。
陸拓拍了拍她,「合作點,現在是我問你。你第一個男人是誰?」
東芹這次沈默得更久。
「……我父親。」
「什麽?!」
陸拓轉頭瞪著她,東芹合上眼,「是我父親。」
「……親生的?」
她點了點頭。
「我的天,那可真夠刺激的。」
他喃喃地說著,「簡直是不可思議……」
「紋身是他第一次做了之後,花了一夜的時間弄的。他說這樣,我就是他一
個人的了。」
她淡淡笑了,「看起來他的願望沒能實現。」
陸拓抓住她的肩膀,「你父親現在在什麽地方?你什麽時候被他強奸的?為
什麽不告他?」
東芹輕輕說道:「他把我關在家裏,我哪裏也去不了。他關了我半年,後來
學校出了開除通告,他才放我去上學。那時候我上初一。」
陸拓震驚地看著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東芹又道:「他是個變態,只會愛上自己的親人。左少芹是他同胞的妹妹,
我是他們兄妹亂倫的結晶……當然,我沒生成弱智或者醜八怪,還算幸運了。」
「他現在在什麽地方?怎麽會允許你被左少芹帶走的?」
陸拓問著。
東芹的眼神一暗,「我殺了他。」
「什麽?!」
「我殺了他,」
東芹慢慢地說著,「我親手殺了他,用匕首,割斷了他脖子上的動脈。」
她回頭看著陸拓震驚的神情,微微一笑,眼神虛幻。
「所以,你也該小心一些。將一個人逼得太緊,她必然會找時機報復的。」
陸拓惱怒地搖晃著她,「你在胡說!如果你殺了他,現在你根本不可能沒事
人一樣的上學!你是胡說!」
東芹定定地說道:「不,我沒騙你。那天家裏正好來了小偷,手裏拿著匕首
威脅我們,左少安和他搏鬥,本來就受了傷。後來小偷被他打昏在地上,他也不
行了。我就戴著手套,用小偷的匕首割斷了他的脖子……警察判定這是入室搶劫
殺人案,我是受害者。」
她淡淡笑了,「你看,這個世界是不是很荒唐?真正的兇手過著逍遙的日子
,冤屈的人被子彈打穿腦袋。那個時候,我就明白了,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真理
。」
有些道理,花一輩子也不能理解。
但有些道理,卻只要一瞬間就能明白。
這個世界沒有神,能保護她的人,不存在。
到任何地方任何時候,她永遠只有一個人。
永遠。
15.教師
隨後的幾天,東芹再沒出過陸拓的房門。
學校也不去了,飯每天放在房間門口。
他們兩個人仿佛是動物,吃了睡,醒了就做,做完再睡。
仿佛永遠不會厭煩嗎?做愛的時候,東芹一直想著這個問題。
他的方式是有些火暴的,想擺什麽姿勢就立即行動。
會痛,但那種疼痛卻是夾雜著無限的快感,漸漸地,折磨會變成享受。
或許她的人生也是如此,被粗暴地對待,痛到不能忍受的時候,就去享受。
慢慢的,就離不開那種疼痛,上了癮。
過了三天,傍晚的時候,小愛來敲門了。
「少爺,小姐,老爺要你們今天晚上八點的時候務必去二樓的小客廳。家庭
教師今天會到。」
她的聲音是那麽平淡,仿佛在這個家裏發生的一切都是無比正常的。
東芹想,世界上果然是什麽人都有。
陸家的一個普通女傭人,也可以這麽不普通。
陸拓在睡覺,聽到聲音之後爬了爬頭發,撐起身子抓櫃子上的手表。
「六點了……我睡了三個小時?」
他湊過去吻了一下東芹,「不是讓你五點叫我的嗎?」
東芹閉上眼,輕道:「你睡得那麽沈,有點良心的人都不舍得去叫你。」
陸拓輕輕一笑,握住她赤裸的肩頭,將她的身體扳過來,在她的乳房上舔了
一口。
「你的胃口到底多大?我沒辦法滿足麽?男人的體力先透支可是很丟人的事
情啊。」
他摩挲著她的腰,在她的脖子後面啃噬,印下無數紅痕。
東芹嘆了一聲,抓住他的手,搖頭,「不,我已經不行了。渾身都疼,你暫
時放了我吧。」
陸拓「哈」
了一下,猛然翻身將她壓在下面,「這種話居然從左東芹嘴巴裏說出來,欲
擒故縱嘛……」
他的手指往下探,很快就摸到了濕潤的花園,手指微微一頂,東芹忍不住皺
眉痛呼。
他將手指抽出來,一看,上面有淡淡的血絲。
「真的不行了啊。」
他笑,抱住她猛親,「總算撈回一點面子。」
東芹覺得渾身都散了架,尤其是雙腿之間,仿佛被火燎過似的,一陣一陣的
疼。
這三天太放縱了嗎?過於瘋狂了。
陸拓忽然將她抱了起來,東芹往後一仰,差點栽下去,急忙勾住他的脖子。
「做什麽?」
她懶洋洋地問,腦袋無力地靠在他肩膀上。
「洗澡,打扮漂亮點去見客。」
他拉開浴室的門,兩人躺去浴缸裏,熱水從頭澆下,霧氣氤氳。
東芹靠在他懷裏,由著他擦洗自己的身體,覺得渾身暖洋洋地,眼睛快要睜
不開了。
「不許睡。」
陸拓拍著她的臉,「打起精神,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那你說。」
她懶懶地應著。
「你今天別開口說話,讓我來應付局面。」
陸拓咬著她的耳朵,「我們的事情,和你沒關系。」
東芹「唔」
了一聲。
陸拓也不在乎她的反應,自顧自地說道:「我想陸經豪能請的人,最多不過
是瑪格麗娜或者傑克·楊那些級別的……不足為懼。但就怕組織裏有人搗鬼。」
東芹輕道:「一個販賣軍火的組織原來也有這麽嚴謹的級別。」
陸拓突然笑了,「誰告訴你是販賣軍火的?你自己亂猜的吧?」
「哦,那是什麽?黑道?販賣人口?還是暗殺組織?」
東芹隨口問著,陸拓替她擦拭小腿,她抓著頭發把玩。
陸拓停了下來,低聲道:「都不是,但也都是。販賣軍火只是組織裏的一個
部門,還有專門販賣毒品和做賭場還有開私人銀行洗錢的。總之我們都戲稱組織
是社會的黑暗面,你能想到的罪惡行為,只要有錢,我們都做。陸經豪名下的幾
家私人銀行就是專門洗錢的,而我是專門設計槍支的技術員。」
東芹哦了一聲,「父子同行,辦事方便。他能發現你機械方面的才能,也很
細心嘛。」
陸拓冷下臉,「我兩歲的時候他就請了無數技術員對我進行教導。我最先學
會的不是如何拿筷子,而是怎麽拆卸槍支。」
「你不喜歡設計槍支嗎?」
東芹想起那天她第一次去陸拓的房間,那滿地的設計圖。
怎麽說……簡直是槍支的海洋。
一個人如果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是不會任由它們侵蝕自己的生活的。
陸拓放下她的小腿,「是,我是很喜歡機械的東西。從我十三歲那年設計了
第一把改良小型火箭筒之後,就被陸經豪拉下了水。不過,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
他笑起來,將她抱起來,蓮蓬頭裏灑下熱水,沖洗著兩個人的身體。
「我只會設計這些殺人武器,除了做這個,我找不到別的出路。我的道路,
生下來之前就被鋪好了,我只要走下去就好。」
他將東芹壓去墻上,貼上她的唇,輕道:「到十六歲的時候,只有槍是我的
情人。不過它們太冰冷了……沒有你溫暖。」
他將她的腿用胳膊勾起來,高高舉起,腰微微一用力,就頂入她緊窒的體內
。
她是那麽火熱,陸拓呻吟了一下,「我第一次覺得做愛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比設計槍支更讓我興奮。東芹,抱住我,別松手,一直也不要松。」
東芹的背在滑溜溜的瓷磚墻上上下摩擦,她緊緊抱住陸拓的脖子,輕道:「
……輕一點……很痛。」
他立即放柔了動作,吻住她的唇。
「我總有不好的預感。」
他說著,「前幾天有消息組織裏的王牌間諜來了國內……如果是他,那事情
就嚴重了。」
這種柔軟緩慢的摩擦,令人一陣酥麻。
東芹忽地抓緊了他的頭發,雙腿蜷了起來。
陸拓按住她的後脖子,漸漸加重力道,「東芹,你是個惡劣的女人,對誰都
沒有心。」
熱水嘩嘩淋在兩人交纏的身體上,陸拓的動作很慢,卻極重,他在她滑膩的
肩膀上舔著,輕輕說道:「沒有心也不要緊,你的事我既然已經插手,就沒有收
回去的道理。你安靜看著就好。」
東芹張口叫了出來,陷入完全的狂亂之中。
她抽搐著抱住陸拓的腦袋,在他耳邊柔聲叫喚,「拓!拓……別,別停。」
陸拓沒有說話,仰頭迎上她濕潤的唇,將她的呻吟全部吞下去。
是只叫他不停,還是所有的男人都可以?他想著,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她比任何復雜的槍支還要難解,就算一件件把零件拆了下來,也不明白是什
麽構成原理。
復雜,精致,令他放棄不了,一心要拼造出來,征服她!「左東芹,」
他們糾纏的唇齒間,他的聲音含糊不清,「你是我有生以來最大的挑戰,我
一定要把你拼造成我最棒的作品……」
八點整,兩人終於出了房門,在小客廳的沙發上坐著,等候陸經豪和那個家
庭教師的到來。
八點過兩分,陸經豪回來了,身後並沒有人。
他脫去外衣,坐去對面,目光灼灼地看著陸拓。
「拓,你不錯。但現在笑得太早了。有些事有些人值得你去拼搏,但有些,
卻完全不值得。你還小,什麽都不懂的。」
陸拓沒有說話,喝了一口紅茶,望向墻上的鐘。
「八點十分了,爸爸,那個家庭教師該不會迷路了吧?」
他笑,「你沒派人去接嗎?」
陸經豪忽然變色,死死瞪著他,陸拓悠閑地與他對望。
「你真不聽話,拓。」
陸經豪冷冷地說著,「老惹長輩生氣,以後要吃大虧的。」
他取出手機,開始撥電話。
又過了十分鐘,他狠狠把手機砸在地上,暴怒。
「陸拓!你又做了什麽?!」
他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額上青筋亂蹦。
陸拓聳了聳肩膀,轉過去悠閑地把玩東芹衣服上的蕾絲。
「我能做什麽?我不過是個小輩。或許那個老師半途遇到了什麽熟人被請去
喝茶,今天來不了?又或許他出了什麽車禍,性命垂危?誰知道呢,生活總是這
麽無法預測的。」
陸經豪臉色青白交錯,咬了咬牙,轉身就走。
「你會後悔的!」
突然有人按門鈴,三人的臉色都是一變。
小愛立即去開門,神色如常。
過了一會,就聽樓下一個低柔的聲音笑道:「抱歉,我來遲了。路上遇到一
些麻煩。」
一聽到這個聲音,三個人臉色更是巨變。
陸經豪是驚駭加不解,陸拓沈下了臉,眼底一片可怕的陰霾。
東芹開始努力思考,這樣一個熟悉的聲音,她究竟是在什麽地方聽過的?「
你面子真大!」
陸拓突然冷笑了起來,把腳翹去茶幾上。
「竟然請動了他!上面的老頭子怎麽舍得放人的?你給了多少好處?!」
陸經豪沒有回答,事實上,他也處於極度震驚的狀態,只能怔怔地看著那人
慢慢上樓。
東芹首先看到了一頭漆黑的長發,她心裏一動,本能地往下一看,對上一雙
墨藍如同夜空般的眼睛。
她的嘴唇微微一碰,竟然是他。
原來他也是組織裏的人。
那人對東芹輕輕一笑,轉頭望向陸拓。
「喲,陸小子,好久沒見,精神不錯嘛。」
陸拓「哼」了一聲,從沙發上猛然站起來,兩人同時握手。
「你這只狐貍怎麽會過來的?」
他低聲問著,兩人抱了一下,互相拍了拍背。
那人笑道:「這麽有趣的事情,我怎麽能不來。對了陸經豪先生……」
他轉身握住陸經豪的手,「勞倫斯先生要我轉告您,他隨時歡迎您的光臨,
希望您盡快趕過去,老友相聚。」
陸經豪瞪了他良久,才說道:「催雲,瑪格麗娜呢?來的人怎麽會是你?我
請家庭教師的事情,與勞倫斯先生沒什麽關系吧?」
陸拓拍了拍額頭,就知道這老頭子會請瑪格麗娜那個變態女人!她可是一個
標準的LES!還喜歡玩虐待的。
催雲笑吟吟地說道:「瑪格麗娜臨時有任務,我正好有了一個長期休假,所
以就來這裏旅遊。聽說陸先生想為陸拓找家庭教師,就自告奮勇過來了。沒給您
添麻煩吧?」
陸經豪的嘴唇動了動,畢竟是商人,臉色很快就緩和了。
「那我的兒子女兒就拜托你多照顧了,催雲。」
他轉頭吩咐,「小愛,去沖杯咖啡,不要糖和奶精。」
催雲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忽然望向東芹。
他眼底有笑意,是溫柔的。
東芹卻只覺毛骨悚然,他的溫柔,令人害怕。
她把臉別過去,陸拓緊緊抓住她的手,一直也沒放開。
16.催雲
催雲,男,年齡在二十到二十八之間,身份:組織裏的「王牌間諜」,專門
負責聯絡與竊取情報的高危任務。
東芹想,這些與自己本來一輩子也不會有交集的人,現在卻活生生地站在面
前。
一樣的鼻子嘴臉,看上去並沒什麽特殊的地方。
社會裏的人,見面先要廢話寒暄兩句。
三個人坐著喝了三杯茶,說了一些無聊的客套話,聽的她都快睡著了。
催雲放下杯子,笑道:「陸先生訂了幾日的機票?這次去意大利,有什麽需
要我幫忙的地方麽?」
陸經豪撫著手腕,「你太客氣了,催雲。如果不出什麽意外,我明天下午就
該回意大利去了,內人在那裏等著我。關於家庭教師的薪水問題……」
催雲笑吟吟地擺手,「客氣的是您,大家都是同事,這點小忙我還是能幫的
。薪水的事情不需要再提了。您只需要給我一個安身的地方,其他的,我自己解
決。這次假期,我打算四處遊覽一番,不想太鋪張,能有一個低調些的安身處是
最好不過的了。」
陸經豪暗暗咬牙,面上卻笑著,「那麽我就叫傭人替你收拾一下三樓的客房
,這幾個月,委屈你了。」
兩個人又客套了兩句,催雲忽然望向東芹,神態親切。
她心裏又是一驚,手上一陣發麻,原來陸拓緊緊地抓住她,手指都被他握得
發青。
「這位一定就是左東芹小姐。」
他柔聲說著,「美麗的小姐,能認識你我很榮幸。」
他站起來,對她伸手。
東芹想,他裝得真像,就和第一次見面一樣,明明眼睛已經泄露了一切。
她被迫跟著站起來,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比陸拓的大一些,幹燥卻冰冷,手指修長,仿佛鋼琴家。
她被他的冰冷弄得有些不適,本能地想抽回手,他的手忽然一緊,纏了上去
。
東芹怔怔地看著他彎腰,冰冷的唇在她的手背和手指上印下兩個吻。
然後,他擡頭。
「還沒自我介紹,我是催雲,東芹小姐。」
他眼底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月之海,清純的顏色,如同初見那次。
東芹忽然想起來,他那天也是說著同樣的話,做了同樣的事。
她默默把手縮了回去,靜靜坐回沙發,陸拓火熱的手立即捉了上來,在她手
背和手指上用力摩挲著,似要擦去他的痕跡。
催雲笑彎了眼睛,墨藍的眸子,真的仿佛最澄澈的夜空。
「陸小子,你和姐姐的關系真好,讓人嫉妒。」
陸拓冷道:「是啊,你嫉妒了?」
「拓!」
陸經豪皺起了眉頭,「你就喜歡亂說話!好了時間很晚了,明天你們還要上
課,早點上去休息吧。催雲你遠道而來,也早點休息。家庭教師的計劃表,我明
天下午會讓人給你送過來。」
陸拓懶洋洋地應了一聲,從茶幾上收回腿,拉著東芹的手往門外走。
催雲在後面輕道:「怎麽,連睡覺也要姐姐陪著?陸小子越活越倒回去了?
」
陸拓皺眉回頭瞪他,正要回他兩句,陸經豪卻沈聲道:「催雲,東芹是我女
兒。請你說話的時候稍微收斂一點。他們都還只是高中生而已。」
催雲舉起手,「OK,OK!是我失言了,抱歉。陸先生真是愛女心切啊,
讓人感動。」
他瞥了陸經豪一眼,眼底盡是曖昧的笑,也不管陸經豪發白的臉色,他吹著
口哨出了門,拍拍門口小愛的肩膀。
「美麗的小女傭,辛苦你了。幫我收拾客房去吧。」
他對每個人都可以嬉皮笑臉,抓著小愛的手不放,柔聲道:「但願我的床不
要太大,一個人睡大床很孤單啊。你願意陪我嗎?」
陸拓黑著臉,拉著東芹快步上樓。
東芹眼光忍不住流連了一下,他漆黑的長發擋住半邊臉,濃密修長的睫毛一
閃閃,鼻梁挺直,實在是個很出色的男子,但為什麽總是這樣滿不在乎的模樣呢
?只要是女人,誰都可以調戲嗎?小愛冷冷推開催雲的手,淡然道:「好的我明
白了,我會為您安排一張單人床,一定讓您滿意。」
催雲楞了一下,苦笑起來,「哎呀,好象我說錯話了。我收回可以嗎?」
東芹有些想笑,嘴角勾了一下,突然發覺他在看自己。
她回頭,催雲對她眨了眨眼睛。
「有什麽好看的?」
陸拓用力將她一拖,拽上了樓。
東芹被他推進屋子裏,站立不穩,摔去了地上。
陸拓撲上來壓住她,在她手上狂吻,東芹懷疑他會把自己的手指一根根啃下
去。
「不許和他說話!連對望也不可以!」
他嘶啞地命令著,捧住她的臉急切地吻著。
東芹幾乎透不過氣,雙手用力推著他的胸口,卻敵不過他兇猛的力道。
陸拓幾乎將她的唇咬破,才猛地放開她,一邊喘氣一邊說道:「別被他誘惑
,不然你真的死後連骨頭也保不住。」
東芹輕輕問道:「為什麽?他很花心?還是說,你怕我愛上他?」
陸拓頓了一下,有些狼狽地低吼,「你愛誰關我什麽事?!你就是愛上一條
狗我也不在乎!但他不行!死在他手上的女人不知道多少!催雲不是你這種級別
的小丫頭能對付的!」
「哦?他會殺人?」
東芹見他額上青筋亂蹦,忍不住用手去摸,卻被他用力抓住手,五指交纏。
「他不殺人,他是一只狐貍,所有人他都愛,所有人他也都不愛。突然喜歡
上誰就去引誘,用各種方法!等上鉤了,玩過了,就立即拋棄,頭也不回!他沒
有道德觀念,從來就沒人教過他那些狗屁廉恥!」
東芹淡淡地望著他,輕道:「你到底擔心我什麽?」
陸拓瞪著她,「就是因為知道你沒有心,根本不會愛上他,所以我才擔心。
他會一直纏著你,他很有耐心,纏到你動心為止。左東芹,我寧可你死在我的手
上,也不要你被他玩弄到死!」
東芹沈默了很久,突然說道:「玩弄……我以為我一直都在被人玩弄。不是
嗎?」
陸拓一下子哽住,居然找不到話來反駁。
東芹忽然笑了,有些嫵媚地。
「我已經很習慣這樣的日子了,所以你不用這麽氣急敗壞地。」
她環住他的脖子,主動送上嘴唇,「不過,我該謝謝你為我擔心。陸拓,吻
我……」
她的話被他的吻吞了去。
陸拓是火熱的,熾烈的。
他的手,他的身體,他的唇,是股股交織的火焰。
暗夜裏,足夠溫暖她的冰冷。
東芹忽然想到了催雲。
陸拓說他是狐貍,但她卻不覺得。
這個人,有華麗的外表,斑斕眩目,但血卻是冷的。
是蛇。
毒牙藏在美麗的衣服下面,靜靜等待獵物的到來,一旦被咬,必死無疑。
蛇,孤傲的動物,只相信自己,只愛自己,只懂得滿足自己。
陸拓在半夜的時候離開她,屋子裏殘留著火熱的氣味。
她在淩亂的床上翻身,抱住被子,上面還有他的溫暖。
這種溫暖,足夠讓她今夜睡個安穩的覺。
東芹陷入半迷糊的狀態,漸漸墜入夢鄉。
突然覺得冷,從頭到腳,從裏到外。
那種冷並不讓人覺得刺骨,卻陰森森地,皮膚有些微微的麻。
她似夢非夢地睜開眼睛,入目是滿身的長發,漆黑長發。
一個人赤裸著身體纏住她的,她竟然沒有重量的感覺,也沒有被壓迫的感覺
。
陰冷的氣息從她膝蓋往上蔓延,似是被吹著氣,一點一點,到大腿的裏側。
東芹忽然一驚!是人是鬼?!她想動,想掙紮,可是身體卻不聽使喚,軟綿
綿地。
那人忽然撐起身體,露出一雙美麗的墨藍眼珠,有些危險地看著她。
催雲……她在心底駭然地念這個名字,不知道是真是假。
她是在做夢,還是真實發生的?她不明白。
心跳很快,一半是恐懼,一半是緊張。
他分開她沒力氣的腿,東芹只覺大腿內側一涼,他的舌頭舔了上去,酥酥麻
麻。
她啊地叫了出來,陡然睜開眼,天色已經大亮。
是夢?!她的心幾乎要蹦出胸膛,因為驚駭,手腳都在發軟。
掙紮著去看門鎖,和陸拓走的時候一樣,沒有任何變化,門縫邊貼的小透明
膠帶也沒有別扯開的跡象。
陽臺的落地窗戶也一樣,窗簾被椅子壓著,窗縫上的膠帶也健在。
這件屋子並沒有被人潛入的跡象。
那麽一定是夢。
東芹茫然地坐回床上,為什麽會夢到他?而且……那麽真實。
她把手指探去兩腿間,那裏濕潤粘膩,正常的動情反應,不正常的時機。
他冰冷長發披散在自己身上的感覺都那麽細致,還有微涼的舌頭……東芹想
,他或許真的是一條蛇,那麽冷,夜裏無聲無息潛入她夢裏,挑逗。
小愛在外面敲門,「小姐,請起床,您的早飯已經準備好了。」
她胡亂應了一聲,去浴室匆匆洗了一個澡,然後開門。
門口有人。
催雲笑吟吟地捧著托盤等在那裏,見她出來,就把盤子一遞。
「喏,小米粥加寶塔菜。東方式的早飯,很久沒吃到了吧?」
東芹乍然見到他,心裏本能一驚。
她接過托盤,看了一眼,輕道:「你做的?」
陸家的廚師基本只做西餐,就連早飯也是面包牛奶雞蛋。
她確實有一些日子沒吃到粥和小菜了。
催雲點頭,「我對東方菜肴很感興趣,以前特地去學過。如果不介意,以後
中晚餐我都願意效勞。不過今天的寶塔菜是我買的,一時做不出腌制的小菜。」
他見東芹發楞,不由歪頭笑道:「怎麽,不請你的老師進去坐坐嗎?」
她想了想,還是讓開了身子。
「那麽請進。」
她把盤子端去桌子旁,提起筷子嘗了一口。
「味道怎麽樣?」
催雲雙眼發亮,像一只等待贊美的小狗,就差沒搖尾巴了。
東芹點了點頭,「很好吃,謝謝你。」
他在旁邊,令她完全沒有胃口,只吃了幾筷子就停了。
催雲忽然撫上她的腦袋,揉了揉她的頭發,帶著師長的疼愛,卻令她起了一
身雞皮疙瘩。
「沒有胃口嗎?是不是昨天沒睡好?」
他柔聲問著,東芹驚疑地瞪著他,他的聲音忽然妖異起來。
「是不是做了噩夢?」
東芹的心頭被什麽東西狠狠一撞,從胸口一直落去小腹,陣陣發冷。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什麽也說不出來。
他墨藍色的眼睛是一個旋渦,藏了無數可怕的秘密。
她覺得自己被吸了進去,一點一點地,連皮帶肉,骨頭都要被粉碎在裏面。
17.催眠
「催雲,你在我姐姐的房間裏做什麽?」
陸拓冰冷的聲音從門口刺過來,打斷了兩人不正常的凝視。
東芹深深吸了一口氣,猛然回頭,手腳又開始不正常地發軟,她近乎求救地
看著陸拓。
催雲毫不在意地笑了起來,「陸小子疑心真重,一大早,門也開著,你說我
能做什麽?對了,要吃嗎?我做的中式早飯。」
他指了指粥和小菜。
陸拓走過來將東芹一把拽起,淡道:「不用了,多謝好意。我們急著上課,
先走了。」
東芹幾乎是被他拖著走去一樓,司機已經在外面的汽車裏等候多時。
「他對你做了什麽?」
陸拓把窗子猛然一合,後車廂頓時成了一個隔音封閉的空間。
他把東芹狠狠揉進懷裏,沈聲問著。
東芹不適地動了動,他的手勁令她疼痛,她垂頭輕道:「只是……送了早飯
過來。」
「送早飯就可以讓你感激成那樣?」
陸拓譏誚地說著,抓住她的頭發往後拉,令她被迫仰頭看向自己,「還真是
深情款款的對望,如果我不過去,你是不是打算直接和他跳上床?」
東芹淡淡看著他,什麽也沒說。
陸拓面上忽然閃過一絲惱怒加狼狽,他捏住她的下巴,冷道:「我還是那句
話,你要想安分活著,就別和他有任何接觸。」
東芹還是沒說話,陸拓說道:「特別是……別看他的眼睛。」
東芹心裏一動,問道:「看了會怎麽樣?」
陸拓哼了一聲,「今天夜裏你就會知道了。」
她想起昨夜的噩夢,有些發怵,「難道……他會催眠?」
陸拓彈了一下她飽滿的額頭,「挺聰明的。不錯,他擅長催眠,特別是暗示
性的,在某個特定場合下指令,被催眠的人就會做關於他的夢。他想讓別人夢什
麽都可以。恐怖的,絕望的,殺戮的……甚至是春夢。」
他抓緊她的肩膀,沈聲說道:「今天夜裏我留下來,我不許你夢到他,一根
手指頭都不允許!」
東芹靜靜看了他半晌,輕輕說道:「陸拓,你這樣的行為會讓我以為你在吃
醋。」
他一陣暴怒,揚手就要揍她一耳光。
東芹駭然地閉眼,等待疼痛的到來。
可是過了好久好久,他都沒有動靜,東芹睜開眼,不可思議地發覺他居然滿
面通紅,神色奇窘。
她喃喃地說道:「你……這是……」
陸拓忽然用力推開她,也不管她撞在車門上發出痛呼。
「我一定是瘋了……」
他低聲說著,忽然冷道:「我才不管你!你要願意與他糾纏,自尋死路也不
關我的事!滾遠一點!看到你就厭惡。」
接下來的一天,他再沒有與她說過一個字,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
東芹想,他究竟是因為被說中了而惱羞,還是因為鄙夷她的妄想而不屑呢?
她不明白。
男女之間,涉及到肉體以外的關系,她完全是空白。
那麽她可不可以理解成,陸拓因為討厭自己的玩偶被搶,所以才那麽氣憤?
她說不上來自己心裏是什麽感覺,淡淡的,澀澀的,好象連嘴巴和腦袋都有些麻
木了,不想說話不想思考,只想找一個地方靜靜坐著縮成一團。
這樣過很久很久,久到所有人都忘記她。
她又做了同樣的夢,但卻又有一點不同。
床頭的燈是開著的,催雲的身體開始有了重量和溫度,微涼的長發散在她身
上,他的腦袋枕在她小腹處,冰冷的呼吸吞吐在她柔軟的絨毛間。
他的趣味似乎只在那一片濕潤地帶,舌頭從膝蓋一直舔,舔去大腿內側,然
後卷住她的絨毛,舌尖在最頂端的突起上觸了一下。
如遭雷亟。
她縮了一下,避不開躲不掉,思緒成了糊爛一團,身體完全交給他控制了。
他的動作細密而且緩慢,在內側每一個角落輕觸輕舔,偶爾用牙齒咬一下,
會換來她的瑟縮。
他的調情方式性感而且帶有惡意的味道,與左少安的急切不同,與陸經豪的
蠻橫不同,與陸拓的熾烈也不同。
他簡直就是沒有心跳呼吸的蛇,惡意地挑逗,然後冷眼看別人翻滾掙紮。
急的永遠是獵物,他享受夠了才會上陣。
他的舌頭忽然頂了進去,東芹輕呼出聲,雙手痙攣著要去抓住什麽東西好讓
自己不要掉入旋轉的旋渦。
一只火熱的手握住了她。
「我破壞了你的享受?」
陸拓的聲音就在耳邊,可是聽起來卻又很遙遠,仿佛隔著千山萬水。
東芹吃力地睜開眼睛,陸拓正撐在她身體上面,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東芹發覺自己呼吸急促,小腹裏波濤翻滾,正是情動激烈之時。
她突然覺得無比恐懼。
果然是夢!無比真實的夢!她渾身發抖地抓住陸拓的手,哀求,「你別走…
…別走!」
陸拓的眼神軟化了下來,將她攬入懷內,東芹不顧一切地緊緊抱住他。
他是火熱的,真實存在的。
陸拓的手滑下去,點住她的敏感處,那裏已經完全濕透。
他有些惱怒地皺起眉頭,催雲那只狐貍,果然下了手腳!他扯去身上的睡袍
,低頭一邊深深吻她,一邊將她的腿盤去自己腰上。
一直到他的灼熱頂去了最深處,東芹才恍然有夢醒的感覺。
陸拓的汗滴在她身上,灼熱地。
她喘息著去抓床單,身體被他劇烈的動作沖擊得一個勁向後縮。
陸拓握住她的手,手指糾纏在一起,他忽然將她抱了起來,令她坐在自己面
前,腰上緩緩送力,進入得更深。
「別去想他!」
他咬住她的肩膀,覺得自己快要發瘋。
這個人明明在自己的懷裏,明明已經融為了一體,卻又完全的不真實。
他始終沒有辦法將她牢牢抓在掌心,她比雲還要虛幻柔軟。
東芹被他用力箍在懷裏,隨著他劇烈的動作上下摩擦著他的胸膛。
這是一種過於親密的親熱,靠得太近,幾乎無法呼吸,對方的一切都沒有了
秘密。
她恐懼這種親密程度,這已經與欲望無關。
「東芹!東芹!」
他急切地叫這個名字,不想把她讓出去,也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
但自己又對這種心情是如此的不甘。
征服不了她,被征服的人,會不會是他?陸拓在後來想,這種心情的矛盾出
現得很不是時候,倘若一心一意斷了也好,或者就此纏上她不放也好。
造成曖昧局面的人,其實是他。
一夜混亂,東芹連做夢的時間都沒有,累極睡去。
陸拓躺在她身邊,沒有絲毫睡意,腦子裏翻騰的始終是那幾個念頭。
淩晨五點,門外有聲音,他轉頭,催雲出現在門口,兩人沈默對望了很久。
催雲忽然笑了,垂下眼睛,「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我的催眠好象對你一點作
用都沒有呢。陸小子。」
陸拓替東芹蓋好被子,半裸著身體坐了起來,淡道:「總要讓你嘗嘗失敗的
滋味吧,所向披靡不會太無聊麽?」
催雲聳了聳肩膀,走過來坐去沙發上。
「被我撞破亂倫奸情你還能這麽鎮定?從以前我就懷疑你是個沒情緒的人,
現在更加懷疑。」
陸拓披上睡袍站去窗邊,催雲丟過去一根細雪茄,他搖了搖頭。
「要談話就出去,東芹在睡覺。」
催雲打了個哈哈,「陸小子不要惡心我了!什麽時候學會對女人這麽溫柔?
」
陸拓提著他的領口往門外走,「廢話就閉嘴。依娜是不是添油加醋和你說了
許多?」
催雲也不反抗,由著他將自己帶去二樓小廳,扔去沙發上。
「是啊,她哭得可傷心了,告訴我她的拓被一個東方妖女搶走了,說那個妖
女一直纏著你,你也有些心動。哈,我當然不相信,陸小子是有名的無情人呢。
後來陸經豪秘密委托組織安排一個人過來暗地監視你和你姐姐,我才覺得有意思
,所以給瑪格麗娜安排了其他任務,親自過來看看。陸小子,你該感激我才對。
」
他點了一根細雪茄,抽了一口,「你姐姐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嘛,我本來以
為是個妖艷的大美人,結果卻看到一只迷路小貓。怎麽,她讓你心生憐惜?好在
瑪格麗娜沒來,她最受不了這種東方楚楚可憐的小美人,一定會用鞭子好好疼愛
她的。」
陸拓冷眼看他,過了一會才道:「廢話說完了?」
催雲彈去煙灰,「你想問什麽,直接說吧。我們都認識那麽久了,還用客套
嗎?」
陸拓沈聲道:「你來做什麽?不要告訴我是來旅遊的,那種屁話拿去騙上面
的老頭子!說實話,你來做什麽?」
催雲哼了一聲,「來親眼見識一下陸小子的亂倫奸情。說實話,那個女人有
什麽好?又瘦又浪,還沒長開呢!她不是處女吧?根據我的調查好象還和她父親
有一腿。你要別人玩剩的爛貨?」
陸拓眼底有冷光閃爍,「小心你的措辭!你沒權利幹涉我的私生活!」
催雲攤開手,「好吧!私生活我不幹涉,那麽工作上的我總有發言權吧?陸
經豪向組織交了一份秘密報告,說你不聽調度,擅自幹涉他的業務。上面的老頭
子本來舍不得你,但事情捅去勞倫斯那裏了。你以為當真只有瑪格麗娜一個人來
?約翰和亞歷山大早就在路上了。你的罪名不輕啊!用私權擾亂陸經豪的商務運
做,還包庇嫌疑人。我看打斷你兩條腿是綽綽有余的。」
陸拓臉色巨變,「包庇嫌疑人?!什麽意思?」
催雲笑道:「問問你那該死的老爸,他是不是間接讓你姐姐知道了組織的存
在?她是嫌疑人,勞倫斯懷疑她會泄密,所以要滅口,你的行為嚴重幹擾了他的
計劃。他當然拿你開刀。」
陸拓怔了半晌,忽然苦笑起來。
「亞歷山大,約翰……勞倫斯先生真看得起我,居然派這兩個人過來……」
催雲掐滅煙頭,輕輕捶了他一拳,「所以我來了。陸小子,你該感激我才對
。」
陸拓冷冷看他,過了一會才道:「你是來幫我還是來害我?」
催雲聳肩膀,「我來告訴你女人是個什麽樣下賤的動物,讓你知道,她們不
值得你斷兩條腿。」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2-9-27 11:11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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