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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壇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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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09-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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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墟】(七到九) (悲壯與豪邁第一部)
作者:HAHAER222
原創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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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的肉戲將越來越多。不過,直接把一章一章的寫成純肉搏的東東,好像
有些困難,或者就像藍晶大大寫可以弄得整整上千人的後宮女人都白沫掛在兩腿
間那位種馬那樣,很誇張地來寫?呵呵,想起都怪有意思啊。
***********************************
七
昨天整個晚上,李玲都沒有怎麼睡熟過,主要是右腳的傷痛,頭腦清醒的時
候,還能夠用毅力來控制,而一旦進入迷迷糊糊的半入睡狀態,腿部的疼痛就如
同被放大了上百倍一般無法忍受。受傷以來,地震被困、右腿負傷,又無法和外
界取得聯繫,不知道蜀都市那邊是怎樣的狀況,家人如何,自己的企業又如何,
李玲內心是很害怕的。
當王祚榪一大早來衛生院這邊看她,並告訴她做好準備,等會兒就送她出山
的時候,李玲的心裡隱隱地興奮起來。
李玲對王祚榪能夠如此迅速安排人員送自己離開梨花溝是很滿意的。看得出
來,鄉黨委政府對此事的高度重視,從一路上黃一標副鄉長對自己的關注程度來
說,小分隊說是要送六個傷員出去,還不如說另外五個人就是自己的附帶而已。
鄉衛生院也很上心,專門安排了一個女護士小苟背了個急救箱,一路跟隨著。
李玲的右小腿被臨時打了石膏,然後用繃帶纏得跟粽子似的。負責護送她的
那兩個小伙子,用黃一標的說法,那是整個梨花溝鄉里最好的兩個年輕獵人,翻
山越嶺如走平地。李玲很感歎,那黃一標確實沒說謊,一路走來,有好幾處險段,
換作沒受傷以前的她來攀越恐怕都會望洋興歎無法完成,那兩小伙子,一個人背
著她,一個人在後面稍稍托一托,就輕輕鬆鬆地上去了。
開始的時候,李玲對於趴在陌生男子背上被背著穿行在山嶺之間非常的害羞。
李玲紅著臉,身體隨男子身體的起伏而搖晃著。上一次讓異性背著是什麼時候,
李玲已經想不起來了,應該是在兒時趴在父親的背上吧。
雖說是五月的山間,但由於要在山林間攀爬,大家穿的衣物並不多,李玲自
己因為地震後下雨氣溫下降的緣故,穿了兩件單衣,背著她的那兩個年輕人則一
件單衣而已。伏在男人的背上,濃郁的年青男子的氣息撲面而來,讓稍微有一點
潔癖的李玲一開始很不習慣,可是,她別無辦法。
慢慢地,李玲也就習慣了被背在別人背上的這種顛簸,甚至饒有興致地觀賞
起這種難得的山間風景來了。
很快,李玲發現自己早前離開衛生院那個臨時安置棚時,犯了一個難以彌補
的錯誤,那就是她居然沒有先去方便一下。
徐雲路是不情不願隨劉大春到鄉政府報到的,當聽那個所謂的黃鄉長宣佈說
還要負責護送一個重傷員到外面去的時候,他真的想扭頭就走。不過,當政府工
作人員黎劍帶著他和另外一個鄰村的小伙子來到將要護送的傷員身邊的時候,他
的不滿很快就被他自己拋到了腦後。嗯,蠻不錯的嘛,可以背這樣一個女人,徐
家小子心裡居然美滋滋的。
一路上,徐雲路很賣力,總是搶著去背那個被稱為「李總」的女人。李總扶
著他肩膀的手很軟,身上有一種他無法形容的淡淡香味。女人趴在他的背上,呼
出的氣息吹在徐雲路的後頸上,讓他覺得有些發癢。徐家小子能夠感覺有兩陀溫
軟的東西緊緊貼在他的背上,使他不由得想起舒家小媳婦胸前那兩個他怎麼也玩
不夠的大白肉團。徐雲路雙手使勁地在後面摟著女人的屁股墩子,心裡面很得意,
嘿嘿嘿,以後可以在茶鋪裡和那些無聊的大老爺們吹噓了啊,這樣一個漂亮的城
裡女人還不是任由自己使勁地掰著屁股啊。當然,隔著褲子掰,這一點是可以避
開不說的。
在被鄰村那個小伙子換下來的時候,徐雲路也緊緊跟在旁邊,從各個角度窺
視這個美麗的少婦,把她和這輩子以來唯一的女人雷丹鳳比較著。幾個小時的路
程間,這個壞小子已經在腦子裡把李玲翻過來覆過去、用各種他想得出來的姿勢
操了好幾遍了。
一直在後面偷偷觀察著李玲的徐家小子忽然覺得很奇怪。一直好好的女人似
乎有什麼不對勁,在鄰村小伙子丁二娃背上不安分地動了起來。開始還不明顯,
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的明顯,她的身體不自然地扭動著,甚至慢慢影響到背她
的人的行動。
徐雲路以為是女人的傷腿疼起來的,就好心地上前,從丁二娃背上將李玲換
了過來,還蹩腳地安慰著她,注意著腳下動作,控制身體的擺動頻率,以避免因
自己動作過大而觸動傷者的傷處。女人聽了他的勸慰,滿臉通紅,竭力使自己的
身體安靜下來。
這個時候,前面有一個空手的隊員轉到一棵樹的後面,徐雲路恰好背著李玲
從這棵樹前面走過,女人聽到樹背後傳出來的放水聲,柔軟的身子不由得又扭了
起來。徐雲路恍然大悟,偷偷地嘿嘿笑著,原來如此啊。
徐家小子慢慢放緩步子,漸漸從隊伍的中間退到隊伍的末端,小聲地問背上
的女人道:「李總,是不是想方便一下啊?」
李玲知道被這個小伙子發現了秘密,粉臉緋紅,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扳著
他的肩膀。徐雲路在心裡一陣好笑,停住了腳步。
這個時候,隊伍裡的黃一標發現李玲沒跟上來,帶著女護士跑過來,見徐雲
路停在那裡,緊張兮兮地問道:「小徐,出啥事了?」徐家小子只是咧嘴在那裡
笑,沒有說話。
黃一標沒法,轉頭問李玲:「李總,您哪裡不舒服,我讓小苟給您看看。」
李玲羞紅了臉,支吾半天,才讓黃一標這大老爺們明白了李玲的需要。黃一
標尷尬地示意徐雲路將李玲背到一棵大樹後面放下,讓女護士小苟跟了過去。
看著徐雲路一個人從大樹後面賊眉鼠眼地笑著走了出來,黃一標氣就不打一
處來,恨不得在那個壞小子頭上使勁拍打幾下。媽的,李玲也是你這種小混混可
以YY的嗎?
黃一標卻不知道,徐家小子這個時候並不是在心裡亂想著李玲。徐雲路其實
是由此情此景,想起上一回自家那條黑狗把也是藏在大樹後面小解的舒家小媳婦
嚇出來的那齣戲而已!唉,等回去以後,一定要把雷丹鳳好好操日個夠啊,想起
昨天被地震攪黃了的那場偷情,徐雲路在心裡對自己說。
等樹背後噓噓的放水聲停下來,又過了一會兒,徐雲路才走到大樹後面,裝
著沒看見地上那一大灘的水漬,把被小苟扶著的恨不得鑽到地縫裡去的紅臉李玲
背起來繼續出發。
此後的好長一段時間,徐家小子背上的李玲都僵著一個身子。徐雲路是暗暗
好笑,城裡女人就是這麼奇怪,不就是背著男人撒個尿嘛,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啊,
犯得著那麼彆扭嗎,老子又沒蹲那裡看著你尿。話說回來,這背上的女人看起來
挺文靜的,這尿水還真她娘的足啊,那麼一大片,比上回舒家小媳婦的似乎還多
唉!徐雲路在心裡壞壞地想。
李玲卻是後悔得要死,唉,只能怪自己沒經驗啊。可是以前開車進來幾十分
鍾就到了,自己又怎麼會知道被人背了走山路,都走了四、五個小時還不知道啥
時候是個頭呢。敏感的李玲能夠想像這個一臉痞子相的年輕人是如何在腦子裡編
排自己的,心中大恨。在這樣的心理之下,竟然覺得徐雲路緊摟著自己屁股的手
似乎也是在吃著自己的豆腐,渾身越發的不自在起來。
黃一標此刻的心思沒有放在落後的這對男女這邊,徐雲路背著李玲再次出發
以後,黃一標又風風火火地趕到隊伍前面去了。走了四、五個小時後,按照帶路
的老鄉的說法,這前面就快到「峽口」了。繞過峽口,後面的路程就會相對輕鬆
許多。
接下來,自然就是在峽口的山頂處遇到了急匆匆從西北市趕回來的馬尚黎。
從馬尚黎口中得知外面情況的黃一標心情立刻放鬆了許多。一則連馬尚黎這
樣的外鄉人都能夠一個人走到這裡,那剩下來的路途對自己帶著的這些原住民來
說,那就更是小菜一碟了;二則儘管馬尚黎的敘述裡西北市此刻的情況也很糟糕,
但畢竟組織啥的都在,而且他不是說了嗎,連高速公路都被強制接管了供救災的
車輛專用,那不就說明全國各地的救援很快就會源源不斷地開過來了嗎?這一刻,
黃一標陰暗許久的心舒展開來,充滿了希望和信心。
和馬尚黎分開以後,稍事休整,黃一標帶著小分隊朝前面行去。
俗話說得好,樂極生悲!就在黃一標覺得前面的路就要好走得多了的時候,
一個小意外發生了。
休息完畢再上路的時候,換作丁二娃把李玲背在了背上,這讓李玲覺得自在
了許多。只是在爬過了峽口頂上的山道後,按照馬尚黎剛才的指點,小分隊沿前
面的小路慢慢往山腳的道路上轉過去。在下到一個比較險的地方的時候,背著李
玲的丁二娃鬆開摟著李玲屁股的一隻手去抓旁邊的一棵小樹,一旁的徐雲路看李
玲半邊身子懸掉著,就伸出兩手,一手托在李玲的屁股上,一手則伸往李玲斜出
來肩膀,打算把她的身體扶正了。這個動作本身沒有任何問題,前面的路程出現
這樣的狀況,大家都是如此配合應對的。
問題是,現在李玲的心態已經和先前不一樣了。經過樹後小解這一小插曲以
後,李玲再次面對徐雲路,心裡面怪怪的。剛才徐雲路背著她的時候,其實一點
小動作都沒有做,李玲就總覺得那雙手在偷偷摸自己的屁股,心裡面怦怦地猛跳,
又羞又怒,兩腿之間一陣陣發熱。此刻,徐雲路一托著她屁股,李玲就下意識地
一個哆嗦,再斜眼瞥到他另一隻手往自己上身伸了過來,竟然誤以為他是來抓她
的胸脯,「哇」地叫了一聲,身體劇烈掙扎起來,想擺脫徐雲路的魔爪。
李玲這一掙扎不打緊,只手托著她屁股的丁二娃吃力不住,一個趔趄,就軟
坐下去,背上的李玲頭下腳上地從他肩上翻了過去。還是徐雲路手快,一把抓住
女人的衣領使勁一拉,把李玲下落的身體拽了回來,丁二娃也搶起身來,兩手摟
著她的小腹,緊緊抱著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徐雲路卻是立足未穩,帶著幾塊石頭
咕嚕嚕沿著小山坡往下滾去。
小分隊一陣混亂,幾個空手沒有背負傷者的山民手忙腳亂地跟了下去,去救
那徐家小子。
徐雲路畢竟也是山裡面野慣了的行家裡手,沒有徹底慌張,兩手胡亂往兩邊
抓著,足足滑下七、八丈,到底還是挽到一棵小樹,立刻救命稻草般抓得緊緊的。
眾人趕過去,七手八腳地把他拉起來,除了臉被剛才的落石弄出幾道血痕、衣服
磨出幾個洞來之外,就是右手剛才猛拉那棵小樹時給弄脫了臼,讓一個稍通山間
急救的中年獵人捏著手轉了幾個小圈再一猛拽,就基本沒事了。
黃一標跌跌撞撞地從上面跑了過來,臉都白了。看了看徐雲路臉上的血痕,
嘴巴張了幾次,責怪的話始終說不出來,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最後低低吩
咐大家一定要小心後,了事。
雖然沒有任何人說,李玲還是明白自己剛才差點闖了個大禍。當丁二娃背著
她下到山路上再次看到徐雲路時,她的心裡面充滿了內疚。
李玲不敢想像,剛才不是小徐一把抓住她的衣領會有怎樣的結果,她可沒有
本事象眼前這個小伙子一樣抓住那些樹木。這一刻,李玲覺得自己是那麼渺小,
這麼一個捨己救人的小伙子怎麼就讓自己誤會成不堪的登徒子了呢?
八
有了這麼一個意外,黃一標剩下來的路程不得不更加小心,小分隊的行進速
度明顯降低了許多。在途經山道間那些行人被滾落的山石所壓砸而遇難的地方,
大家一片唏噓。
李玲更是暗自慶幸,同樣是被滾落的山石所壓砸,自己僅僅是小腿骨折而已,
一路看來的這十幾具屍體卻是幾縷幽魂長眠於此地了,而且更為恐怖的是,他們
的家人還只是在擔驚受怕裡盼望其早日回歸,所謂「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閨中
夢裡人」,也不過如此吧。
回家的心情,李玲從來沒有此刻這般急切。尚在上小學的兒子,為母親的安
危哭泣了嗎?家裡的丈夫,因妻子的無法聯絡而心急如焚了嗎?一向堅強的李玲
免不了再一次癡癡地想著,眼淚又止不住地滾落下來。
抬眼看到身旁笑兮兮走著的徐雲路,李玲的心裡一片感激,看著曾經鄙視的
小混混,眼光裡有了一種叫溫情的東西。
「小徐哥,家裡都有啥人啊?」李玲沒話找話地和徐雲路搭著訕。
美麗的婦人這是第一次主動和徐雲路說話,徐家小子有一點點的受寵若驚,
連忙回答說:「就老爹和我兩個人。我媽在我上小學的時候就死了。」
「哦,還沒耍女朋友嗎?」李玲好奇地問。
徐雲路咧著嘴笑道:「有哪家的閨女會那麼不開眼看上我啊!」其實徐雲路
心裡面卻是美滋滋地,沒人肯嫁給我不錯,不過小徐哥我照樣找了一個嬌滴滴的
女娃子騎啊。他似乎看到了舒家小媳婦脫得光光的爬在樹叢裡望著他的樣子,徐
家小子眼睛裡都是笑意。
李玲猜不出為何說到沒有女人肯嫁給他,這個小伙子還如此的開心,只能莫
名地歸結到山裡人的豁達上來。
「那小徐哥平時是做啥工作?要不要我幫你們找一個工作啊?」八卦是很多
女人的天性,看起來李玲也不例外。而且李玲現在覺得該為這兩個小伙子做點什
麼才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也不是啥工作,就是高興的時候上山去打打獵。」徐雲路說。
「梨花溝鄉現在還能打獵嗎?」李玲很驚訝,問出一直就想問的這句話。
四顧左右,看看周圍沒有鄉機關的人在,徐雲路神秘地對李玲說道:「當然
可也打獵啊,」點了點前前後後或背或抬的鄉民們:「這些人哪個沒去打過獵啊,
只不過他們不准而已。」徐家小子朝前面帶隊的黃一標嚕著嘴。
李玲抿著嘴笑了,明白小伙子話裡的意思,又接著問他:「他們……」李玲
也用上了這個詞,「他們給我介紹說,這山裡面也有大熊貓,是真的嗎?」如果
王祚榪此刻也在邊上,聽李玲用「他們」一詞來稱呼自己,被如此邊緣化,不知
道會有怎樣的感想。
「這個他們可沒有哄你,山裡真的有大熊貓,我上山的時候那是親眼看到了
的,還不只一隻哦。」徐雲路回答說,背著女人的丁二娃也猛點著頭,證實著他
的話。
「李總,其實在我們這山裡,你們喜歡得不得了的大熊貓以前並不是啥特稀
罕的東西,也不招老人家喜歡的。「說到這裡,徐雲路來了精神,接著說。
李玲很奇怪了,問:「熊貓這麼可愛,你們山裡人難道還會討厭它嗎?」
「你不知道啊,大熊貓是你們叫的,很早以前我們可不這樣叫它。老人們說
了,從前它叫花熊。」徐雲路解釋說。
「花熊?」
「對啊,就叫花熊。我爺爺給我說過,其實這花熊的皮毛很神奇的。」徐家
小子賣著關子。
「花熊的皮毛很神奇?」李玲皺著眉頭,她心裡被徐雲路話語背後的含義所
震驚著,難道現在還有人敢傷害大熊貓,甚至殺害大熊貓剝下它的皮嗎?
大條的徐雲路沒有聽出李玲問話背後的不高興。還好,他接著說出了後面的
話來:「那是老人家的老人家的老人家流傳下來的了,說如果把花熊的皮墊在床
褥上,平常的話沒有別的任何感覺,但是如果你突然感覺花熊的皮上的毛炸起來
扎你的背了,你就必須得注意了!」徐雲路一副非常神秘的樣子。
老人家的老人家的老人家啊,原來是故老傳說!李玲放下懸起來的心,問著
徐雲路:「注意什麼啊?」
「你多半就是要大禍臨頭了,這花熊有靈,是在警告你呢!」
「既然花熊有靈,那你們還要傷害它,你們太殘忍了!」美麗的少婦還在為
大熊貓不幸的遭遇打著抱不平。
「什麼叫我們太殘忍了啊,我可沒打過它們。現在誰還敢動大熊貓啊,誰動
誰傻!」徐雲路叫著撞天屈。
「再說了,在老年人看來是花熊是一個不吉利的東西哎,從前他們見了它的
話,必須要打的,不然準會遇到不乾淨的事情。他們管這叫「見了花熊不打七分
罪」的,和見了蛇一樣。」徐雲路講述著。
「蛇!你別說了,我一聽那種動物就起雞皮疙瘩!」李玲一副心有餘悸的樣
子,阻止徐雲路繼續著蛇的話題。李雲路和丁二娃哈哈地笑了起來,李玲也覺得
不好意思,與小苟咯咯地笑著。
走起山路,其實很忌諱死氣沉沉、大家都不說話悶頭趕路,那樣路好像是越
走越長。女人的笑聲這麼一起,前後左右的人受了感染,也開始說起話來。這裡
面最活躍的,除了許雲路這個活寶,就得數鄉政府的那個小年輕黎劍了。這不,
他放緩了腳步,退到跟著李玲的小護士身邊,問起小苟來。
「苟醫生、苟醫生,你可得幫我參謀參謀啊。」
「我幫你參謀啥啊,我就懂打針放藥啥的。」小苟一本正經地對黎劍說。
「我喜歡上了你們衛生院一新來的護士。」黎劍說道。
「怪不得啊,我說這段時間你怎麼老往我們這邊跑!說吧,是誰,要我幫你
說合說合嗎?」」當紅娘看來也是女人的天性之一,小苟顯得很熱心。
黎劍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歡我啊。」
旁邊的徐雲路插嘴說:「黎領導,你和她說過話沒有嘛?」
黎劍也沒理會徐家小子稱呼自己「領導「中明顯的調侃之意,眼中帶光地說:
「我這段時間天天找空就跑到她那邊,和她說話聊天,她沒說喜歡我,但也沒表
示討厭我啊。」
被丁二娃背著的李玲聽了,用過來人的口吻對黎劍說:「其實,男人和女人
戀愛追求的時候,就像隔著一層紙一樣,你不說她又怎麼好對你說呢?小黎,你
是男人啊,這層紙你得主動去捅破啊。」
小苟把話接了過去:「就是嘛,這男女之間往往就是這麼一捅的關係!」
徐家壞小子聽了,捏著嗓子學著小苟的話:「就是嘛,這男女之間往往就是
這麼一捅的關係!」他的話裡的重音節特別地落在了「捅」這個詞上。
周圍的鄉民哄地笑了起來,笑得小苟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自己這話
錯在哪裡。就連李玲也紅著臉,淬了徐雲路一口。半晌,小苟才回過神來,臉羞
得緋紅,恨恨在地上一頓腳,罵著徐雲路:「你根本就是個小流氓!」,頭也不
回地跑前面去了,逗得周圍的大老爺門兒們又是一陣好笑。
笑聲之中,壓在小分隊眾人心中的陰霾似乎也淡了很多。
小分隊踏進西北市區的時候,已經是宇宙歷2012年5月13日16點過
了。滿大街撲鼻的消毒水氣味,倒了的以及還沒倒卻在風中嚇人地搖晃著的建築,
還有那兩眼無神的倖存者,眼前的一切,儘管有馬尚黎介紹過的情況作緩衝,小
分隊裡西北市籍的一眾人等還是有些發懵的感覺,這還是記憶裡的那個美麗的西
北市嗎?
黃一標收拾著自己的情緒,帶著大家往馬尚黎所說的西北市市委市政府臨時
辦公點的方向趕去。沒走出一百米遠,看眾人長長的隊形裡背著抬著有好幾個傷
者模樣的人,從街頭巷尾嘩地冒出好幾幫人,把小分隊給圍了起來,稍作詢問,
就搶似的把幾個傷員弄上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的幾部車上,就紛紛開走了。
黃一標按捺著激動的心情,紅著眼睛大張著手才攔下最後那輛車,強行把黎
劍和小苟塞進去,大聲吩咐著黎劍跟過去,守著把傷者們安置好了,就到西北市
市委市政府臨時辦公點去會合。沒等他把話說完,那輛車就像屁股著了火一樣,
一溜煙開走了。
幾十分鐘後,黃一標站在了西北市市委市政府臨時辦公點的大門外面。這是
一個忙碌的所在,每一個人都腳底下踩了彈簧一樣,沒有半點停歇,忙忙碌碌、
進進出出。接連找了幾個人,對方都是衝他猛擺手,迭聲地說自己忙,讓他找別
人去,然後小跑著離開了。
黃一標終於發火了,攔下一個看起來還能管點事的人來,沒等他先開口說話,
就衝他大聲吼叫著:「我知道你忙,可我的事情非常緊急重要!我是從梨花溝鄉
出來的,有事找市領導匯報,請你帶我過去!」
那人本來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但注意力很快就被黃一標話裡的「梨花溝鄉
」四個字給吸引過來。經過確認,這個人一臉欣喜地領著黃一標走進了臨時辦公
點。
九
地震當天向王祚榪報告山溪河水斷流的,是一梨花溝鄉集市對面高壩村的一
個村民董宗品。高壩村奉命派出來隨時盯防著山溪河狀況的,也正是董宗品。
此刻,董宗品就坐在一個矮矮的山坡上,無聊地看著山腳下像一條帶子一樣
蜿蜒著的山溪河。在他身後的一張塑料布上,亂七八糟地擺放了一些吃的東西。
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正在塑料布旁邊收拾著。
這個女人,是董宗品一個遠房堂兄董宗和的老婆。
當年,董宗品也曾是梨花溝鄉最「知名」的人物之一。上個世紀九十年代中
期,二十出頭的董宗品無端經受一場飛來橫禍。那天中午他從山間忙完自家農活
回家,途經一個小水凼。本組的遠房堂兄董宗和那十四、五歲的女兒一個人正在
那裡面洗澡,看一個大男人從那裡經過,當時就羞得大叫起來。董宗品當時也沒
在意,自已一個長輩,又是無意經過,坦然地回家吃飯去了。
堂兄董宗和一家單門獨戶 地住在一個小山坡上。不曾想那董家小姑娘自打
母親去世父親又娶回一小媽以後,就一直鬱鬱不樂的,在外面洗澡被男人看了個
精光,回家後居然想不開尋死覓活的。一鬧騰,這事就讓董宗和給知道了。說起
來董宗和也是太過莽撞,沒仔細問個清楚,帶了幾個人就闖進董宗品家裡,不問
青紅皂白,把小伙子給打了一頓。這事啊,就在村裡傳了開去。
董宗品也是 合該倒霉啊,那個年代對這男女大防甚是看重。董宗品猥褻自
家小侄女的事傳到當時的老村支書耳朵裡,方正的老村支書立刻勃然大怒,村裡
出了這樣傷風敗俗的事情,那還了得!馬上就把這個事情報到了鄉派出所。董宗
品悲劇了!
用當時流行的話來講,董宗品被「從嚴、從重、從快」地給處理了,重重地
判了十二年。如果不是考慮到董宗品「猥褻幼女未逞」這一情節,在那樣一個奇
怪的年月,說不定董宗品還會匪夷所思地吃上一顆槍子。
其實事情鬧到這樣的地步已經不是董宗和一家所願。那天董宗和帶人去將董
宗品狠狠揍了一頓後,回到家裡再仔細一盤問自家女孩子,就知道是一個天大的
誤會。囿於情面上過不去,又想到反正小女孩被董宗品無端看了個精光也是事實,
屬性做了個鋸嘴葫蘆,沒有再吭聲,盤算著等這事慢慢音消過去也就算了。等派
出所找上門來問材料做筆錄的時候,不僅僅董小姑娘嚇壞了,連董宗和也懵了啊,
順著辦案人員的詢問,糊里糊塗就把董宗品「猥褻幼女未逞」的罪惡做成一個死
案,扳都扳不過來。等回過神,作了偽證的恐懼壓到一家三口頭上,更是不敢聲
張。
董宗品就這樣冤枉進了勞改所。山裡人的情感都樸素得近乎無情,左鄰右舍
都厭惡董宗品居然能作出猥褻自家小侄女這樣豬狗不如的事情,連帶對這老太太
沒有多少好臉色,可憐了他孀居多年的老母親,求天不應告地無門。
話說董宗和一家的日子也不好過。董家原來的女人病死沒多久,四十四、五
歲的董宗和很快就娶回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外地女人來,大家就隱隱覺得董宗和做
人涼薄了些。再有了小姑娘被堂叔猥褻的醜事,一家三口出門之後難免被人在背
後指指點點,山裡村婦,又在背後添鹽加醋,編排小姑娘被董宗品如何如何壞了
身子啥的。董宗和夫婦年紀長,知道自家做了虧心事,一切隱忍,長吁短歎,倒
還不敢聲張。幾年後,小姑娘慢慢長大,終於明白那樣的指點背後的含義。年輕
人卻是氣盛,終於有一次實在無法忍受夥伴們言語間的冷嘲熱諷,把事情的原委
一五一十地說了個明白,來證實自己其實還白璧無瑕。
事情終於大白。
山裡人啊,還真是個樸素啊,輿論立刻完成了華麗的大轉向,董宗品一家被
大傢伙兒同情的要死,董宗和一家三口終成人人唾棄的大反派!自家閨女不檢點
隨便脫光在外面洗澡讓男人撞見,賴上人狠狠揍人一頓不說,還楞把別人冤枉進
了勞改所,這是什麼人啊!
倒霉的董宗品平白無故坐了幾年牢,總算被放回來了。可是他的苦難並沒有
結束,他那可憐的老娘好不容易盼到兒子被放回來,悲喜交加,病倒在床上,沒
過兩個月就一命嗚呼,扔下董宗品走了。
在左鄰右舍的幫忙張羅下,董宗品草草安葬了苦命的老娘。當晚,灌了大半
瓶老白幹的董宗品,拎著酒瓶子,紅著眼闖進了董宗和那個獨居的小院。這一次,
村裡所有人都抱著手遠遠地觀望。
雖說他猥褻自家小侄女的事情最終被證實是一場子虛烏有,但他坐過幾年牢
房卻是鐵一般的事實。不管你是如何進去的,可沒有那家正兒八經、清清白白的
女孩兒會嫁給坐過牢的男人。餵了一大群羊,平日就趕著這群羊在山上遊牧,這
些年,董宗品就這麼一個人過來了。
這麼多年,大家也接受了這麼一個奇怪的現實,也許是被大家都無形中疏遠
的緣故,也或許完全就是奇怪的不打不相識的梁山好漢般的奇緣,從此獨身一人
的董宗品,平日裡走得近的,反而是董宗和一家。沒事的時候,大家就常常看見
董宗品會帶了一刀肉,捏了一瓶酒,走進董宗和的那獨院裡。院中廚房的屋頂也
就會很快冒出股股炊煙。然後,在很晚很晚的時候,董宗品才會帶著濃烈的酒氣,
搖搖擺擺從院子裡出來,再搖搖擺擺地回自家那個和狗窩沒太大區別的房子裡去。
村民們不知道的,當年董宗品闖進董宗和家,從董宗品放回來就一直提心吊
膽的董宗和明知大事不妙,看見他一臉戾氣的樣子,再加上自己理虧,當即拉著
老婆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董宗品把酒瓶舉得老高,思之再三,還是狠狠把酒瓶
砸了下去。
董宗和眼看酒瓶帶著風聲砸下來,魂飛天外,卻也不敢躲了開去,唯恐惹來
對方更大的怨氣,閉了眼。只聽「啪」的一聲,卻是酒瓶在董宗和耳邊擦過,在
地上摔得粉碎。
沒進過局子的人,怎麼知道裡面的滋味啊。即使是十幾年後,董宗品也常常
在夢中再次經歷那地獄般的獄霸欺凌後滿頭大汗地猛地驚醒。沒把酒瓶砸在堂兄
的頭上,不是他就這樣放過眼前的這一家子,反而是要按照在獄中謀劃了無數次
的計劃,把他們拉進噩夢當中。
和大多數牢友一樣,董宗品進入號間以後,不幸地也遇上了被稱為「獄霸
」一類的人物所在。進去以後,照例得報上自己是因為何種原因吃上這口號飯的。
如果是因為砍人之類的「驍勇」進去的,恭喜你,說不定你連那頓「殺威棒」都
可能免掉了。可惜的是,當號中眾犯得知董家小伙子是以「猥褻幼女未逞」的罪
名進來的,他的苦難就開始了。
看守離去以後,董宗品享受到了進號子後的「第一頓大餐」!這使得董宗品
很快明白了,在這間號子裡,他悲哀地處於最淒慘的那個底層。於是,他很快學
會了,在號子裡的大哥、二哥高興或者不高興的時候,乖巧地「躲」在馬桶的位
置,頂著那個「芳香撲鼻」的物件,以固定的語調向號中各位匯報自己的「光輝
事跡」,而且事後絕不向看守提起半個字。能夠學會這些,他付出的,是不敢提
起的血的代價!
不要說董宗品猥褻幼女本來就是子虛烏有,縱令那是真的,那麼一點破事又
能顛來倒去說上多久啊。很快的,匯報的對象就已經厭煩了。大哥厭煩了,後果
很嚴重!「簡單」的批評教育之後,董宗品不得不學會再一次對自己的犯罪行為
更進一步的提煉總結。於是,董家小伙子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匯報裡,自己從
一個「猥褻幼女未逞者」,上升到「猥褻幼女者」,繼而又升級為「幼女強姦未
遂者」、「幼女強姦者」……
聽的人哈哈大笑,董宗品面無表情地講述著,每一次自我升級的背後,就是
對董宗品一家仇恨的一次升級。出獄後的報復計劃,就在董宗品罪名的一次次自
我升級中,萌芽、生根,發展壯大!
董宗品把酒瓶舉得老高,那一刻,他真的想把酒瓶狠狠砸在堂兄董宗和的腦
袋上。可是,號中的淒慘遭遇已經讓他學會了冷靜和隱忍。這一砸下去,真他媽
的會特別解恨,他可以流著淚哈哈大笑著看著這個把自己冤枉地送進獄中的混蛋
滿頭血污在自己面前倒下去,他甚至還可以繼續再補上幾下,送他上路。可是,
這樣就足夠了嗎?不要說自己很快會因此而再踏進他無數次發誓永生不再去的那
個地方,就如此放過他們,他死不瞑目!
酒瓶在地上碎了。董宗品用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緊盯著驚恐的董宗和,一字一
頓地說道:「我--還--會--來--的!」
董宗和與他老婆軟躺在地上,瑟瑟發抖,董宗品轉身搖晃著走出院子。
三天後的深夜,董宗和一家人被看家狗淒慘的叫聲驚醒。打開院壩裡的電燈,
那條狗滿嘴白沫,慘叫著在院壩裡抽搐,一塊被啃去大半的豬骨頭擺在一旁。董
宗和透過院門的門縫看到,一條黑影直直地站在那裡,嘿嘿地笑著。
第二天,董宗和就把已經長大了的女兒送到梨花溝鄉以外的外婆家裡。
幾天後的深夜,慢身酒氣的董宗品踢開董宗和家院門闖了進來。董宗和慌慌
張張地把他讓進堂屋,點頭哈腰奉上香煙,倒上茶水,說了幾句話,就被董宗品
一個耳光煽在地上。坐在床上立著耳朵緊張地聽著堂屋裡動靜的董宗和老婆情急,
也顧不上只穿了一件寬鬆的汗衫和一條褲衩,趕忙從房間裡搶將出來,用身子擋
住自家男人,拉著董宗品的手哀聲哭求。
哀聲當中,婦人一對碩大的乳房在汗衫裡晃來蕩去的。蓄意而來的董宗品
「刺啦」一聲把女人的汗衫撕了開去,在女人的驚愕中,把她按在地上。董宗和
見勢不妙,爬起身來欲要護著老婆,卻被狠狠一腳踢了開去,窩在一旁,不敢再
有半點動作。於是,在供奉著董家歷代祖宗的堂屋裡,在女人無力的掙扎下,在
漢子無助的目視中,董宗品扒掉女人的褲衩,完成了對女人的第一次侵犯。
十多天後的深夜,同樣的事情再一次在董宗和家獨院裡上演。懦弱,有了第
一次後,就很快扎根在男人那膽怯的胸中,董宗和默默地承受了。然後,就是第
三次,第四次……
董宗品完成了早在獄中就已經謀劃好的復仇計劃。起初的幾次,他都是非常
謹慎地,選擇在夜深人靜無人知曉的時候,先把那老白干喝上一口,再倒一些在
自己衣服上,做出一副酒後情緒不能自控的樣子。幾次強行操了女人後,見男人
都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很快改變了策略,作出和堂兄冰釋前嫌的樣子,於是前面
提到過的那令村民們奇怪的兩家和好場面一次又一次地上演了……
事實卻是,在董宗和敢怒不敢言的放縱下,堂嫂成了沒有老婆的董宗品永遠
的地下老婆。當三人間的關係最終演變成這一奇怪的三角的最開始,董宗品去操
堂嫂的時候,董宗和還會避到另外的房間裡,屈辱地聽著女人被堂弟狠命操日的
淫聲穢語。
有一次,不知道董宗品哪根神經出了問題,竟然逼著他在一旁看著老婆被高
舉雙腿使勁操弄。女人閉著眼睛,「哼哼唧唧」地享受著堂弟的抽插,黝黑的陰
門處,一根粗黑的東西帶著白沫快速進出著,進出之間,紅紅的嫩肉時時被翻捲
著帶出來。快五十歲的董宗和跪在床頭屈辱地看著這一幕,男女之事上已經逐漸
顯出疲態的他居然感受到很久沒有過的強烈衝動。當董宗品喘著粗氣從女人的身
上翻了下來,半老頭子撲到自家老婆身上,把東西捅進那個裝滿濃液的熱洞!
在兩家人的竭力掩飾下,一場匪夷所思的共妻大戲在梨花溝鄉的一個小山包
的獨院裡不為人察覺地上演了這麼多年!
為了很好地監測山溪河水的情況,董宗品選擇的監測地點是一處遠離鄉民聚
居點的山包上。
收回盯著山腳下蜿蜒的山溪河很久的眼光,董宗品把眼光放在女人青春不在
臃腫了的身上,看著董宗和老婆忙碌地把自己帶來的食物擺放在塑料布上,流露
出一絲絲的厭惡。
這麼多年了,三十多歲的嬌羞女人變成了四十多歲的虎狼大媽,董宗和已經
快六十歲了,女人從當初驚恐地在丈夫身旁,顫巍巍地供奉自己白嫩的肉體來平
息堂弟帶著殺意的情緒,到現在,已經開始主動挑逗堂弟來獲得從丈夫那裡不能
得到的滿足。
女人和丈夫沒有察覺到,自己那發福的肉體已經不能再滿足堂弟那顆慢慢膨
脹到了一個極致的色心。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2-2-23 10:30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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