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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小鐵的大冒險〈全〉 作者:MOLITAMIYO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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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鐵的大冒險〈全〉 作者:MOLITAMIYOWO

              小鐵的大冒險

出版:龍成
作者:MOLITAMIYOWO
OCR:無名


內容簡介:

  小鐵終結復仇業的東西方對決後,在休息時,接到母親催促她回家的來信,而
急忙趕回福岡,龍也也一起同行,別有用心的他想要和小鐵的關係有所進展。
  但是,等待他們二人的是小鐵的未婚年呢、還是想奪取傳說鈴木家中秘密寶藏
的神祕集團呢?

人物介紹:

鈴木凜(小鐵)16歲
5歲時就到裏京都修行,拜阿紮米為師修練京八流。使用妖刀月山。14歲時離開
阿紮米,寄居在東京的久遠偵探事務所。

飛梅 14(+1095)歲
太宰府天滿宮的梅樹精靈

御門龍也 28歲
表面上是知名的陶藝家。傀儡師是他的本行。終結東西對決,最近才就任復仇集團
的統領。

細川友明 20歲
徹山的拳法徒弟,小鐵的青梅竹馬。

阿道坊
『裏金剛』的和尚。

連妙比丘尼 25歲
屬於密宗其中一派的『裏金剛』的尼姑,咒術實力高強,獲得『今空海』的封號。

吽海
『裏金剛』的和尚。

鈴木苳孕 37歲
小鐵的母親。也是小鐵的師父阿紮米的徒弟,是劍術的高手。

鈴木徹山 45歲
小鐵的父親。是拳法高手,也是友明的師父。


             序 「春天的心…」

  這裡是位於東京杉並區中杉路的久遠偵探事務所。

  鈴木凜,也就是小鐵,正在事務所內揮舞著月山練功。

  小鐵這個暱稱已記不清是何人替她取的了。

  只記得哥哥鈴木鐵人也曾經在這工作過,大概是沿用下來的小名吧!

  (啊…好無聊喔…!)

  她把月山收入劍鞘,一屁股地坐在招待客人用的沙發上。

  總覺的頭昏昏的想睡覺。

  雖說是哥哥…實際上從五歲分開後,哥哥長得什麼模樣真是一點概念都沒有。
可以說得上的唯一印象是事務所所長兼保護者,久遠美保桌上的那張紀念照…是張
五、六個人拍攝的照片,裏頭有個像海膽刺般活蹦亂跳的男生,留著一頭奇怪的頭
髮、戴著一付太陽眼鏡,有氣無力的站著。

  這就是我哥哥嗎…?

  (唉…)

  小鐵嘆了口氣。

  然後小鐵仔細深切地凝望著月山。

  小鐵五歲的時候被寄養在裏京都,那也是為了學習劍術的關係…

  「說是修行,倒不如說是強迫訓練來得貼切。」

  小鐵經常嘮叨著。

  因為討厭那種痛苦的修行,十四歲時靠著逃出京都的哥哥的消息而來到這兒,
從那之後已經過二年了。

  她師傅名叫「阿紮米」,是位高齡一千多歲的劍術高手。經由師父的允許到東
京生活,並且還傳授給她妖刀月山。

  據說這把月山是阿紮米所屬的古武道鞍馬流的開山始租源義經所使用的劍,而
且是一把內藏玄機的劍。

  「哈…別提了。」

  小鐵抱著月山躺在沙發上,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

  春天的陽光映入事務所內。在晴朗和煦的陽光中,小鐵貪婪的睡著,突然傳來
敲門聲。

  『叩、叩…』

  「午安,有人在嗎…?」

  沒人回答。

  『嘎!』

  鐵門打開之後,一個身穿和服的男人走了進來。

  「奇怪…沒人在嗎…?」

  偷偷摸摸進入事務所的男子是今年二十八歲的御門龍也。

  表面上是以天才陶藝家為眾人所知,實際上他是專門替人報仇雪恨的集團首領


  (並非單純的暗殺集團喲!)

  龍也經常如此地告訴小鐵。

  龍也稱自己的組織為復仇集團。

  凡事都有一體兩面,即使存在的本質是罪惡,對於一個社會的形成也是必要的
要素。幫助蒙受不白之冤、受盡欺凌侮辱的人報仇雪恨。削滅法律無法制裁的罪惡
…那就是龍也的工作。

  「小鐵…咦?在睡覺?」龍也看著小鐵熟睡的臉龐。

  「呵…好可愛的睡像…」

  小鐵和龍也在不久之前才捲入一場壯烈的戰鬥之中。

  以龍也為中心的東邊勢力與以玄妙為首的西邊勢力的戰鬥。簡單明瞭的說就是
關東與關西的爭戰。這兩個組織間的戰事已經持續了一年以上,最後由這位看起來
其貌不揚的胖男人終結了這場激烈的戰鬥。

  小鐵幫助龍也,而龍也保護小鐵,他們兩人可以說是超越死亡界線的患難之交


  (小鐵快獻身給我吧!)

  龍也經常做白日夢。

  「嗯…嗯…」小鐵依然睡的香甜。

  (親…親一下不會怎樣吧…!)

  龍也回想起從前和小鐵唯一的那一次美好的性經驗。

  (一年前…不,是一年半前,唯一的那麼一次…)

  龍地想著,現在在這裡親她一兩下,應該不會遭到報應吧。

  「不管怎樣還是把這個危險的東西自她手上拿下來再說。」

  龍也伸手要把小鐵手上緊緊抱著的月山取下。

  (萬一她突然醒來,一劍砍過來,有再多條命也不夠用…)

  龍也的手害怕的抖了起來。

  彷彿像是在處理定時炸彈般的緊張。

  「抱的很緊喔…!」

  龍也小心翼翼的、靜靜的、慢慢的將月山抽出來。

  (到手了!)龍也緊緊握住月山。

  「嗯…嗯…」小鐵呢喃了幾聲。

  一瞬間。

  龍也已經閃到房間的最裡面去。

  「哈、哈、哈…」

  (比上戰場還要緊張千百倍…)

  醒來了嗎?龍也猜想小鐵大概只是翻個身而已。

  「心臟無力…」由於太過緊張心臟噗通噗通的跳的厲害,龍也按按自己的心臟
,驚魂未定。

  (看來是不能直接行動…)

  龍也眼看著就要放棄了,此時~

  「對了!這個時候就要出動傀儡!」

  龍也立刻恢復幹勁。

  月山被放置在屋內的一角,龍也從懷中取出一張符咒。

  「南無本尊會界摩利支天來臨影…」

  龍也唸著咒語,朝著手中的符咒一吹,符咒立即消失,接著出現了五、六個大
約五公分高的傀儡。

  小傀儡們看著龍也。

  (要幹嘛呢?)

  「大家聽好,首先,把小鐵妹妹的T恤給我掀起來…」

  龍也小聲的下令。

  小傀儡們跑到小鐵身旁,全體動手從腰間開始將小鐵的T恤往上拉起來。

  「太好了,就是這樣,這不正是身為傀儡師最大的願望嗎?」

  龍也感動的流下淚來。

  「繼續往上脫!」龍也依舊不敢大聲。

  不過他的眼睛已充滿血絲,青筋差點沒爆出來。

  「噗!」

  鮮血從龍也的鼻子噴灑出來,興奮的噴鼻血就是他的怪癖。

  T恤被掀起來後,小鐵的肚臍、胸罩,全都看的一清二楚。

  (換個角度看會更清楚…)

  龍也溜到小鐵的腳邊。

  「胸罩!把胸罩脫掉!」

  龍也繼續命令傀儡。

  小傀儡們傷腦筋的互相肴了看,沒辦法這是主人的命令,只好…接著他們動手
把小鐵的胸罩脫下來。

  小鐵胸罩的前釦很輕易的就被解開,露出可愛的胸部。

  「嗯…嗯…」

  小鐵又翻了個身。

  龍也小心地躲到沙發下。

  小鐵轉身之後,一隻腳滑落沙發,剛好雙腳打開,好死不死這個角度龍也正好
可以看到小鐵的小褲褲。

  「LUCK…!」

  龍也雙手緊握,拳頭般的汗水從額頭上滴下。

  「好!下一個,把內、內、內褲脫掉!」

  龍也的聲音顫抖著。

  聽到這個命令,小傀儡們一起跳到龍也的腳邊。

  然後~

  大家左右搖頭。

  似乎在表示,即使是主人的命令,也無法再做下去的意思。

  但是,龍也怎麼會輕易罷休呢!

  「喂!你們在幹什麼,我可是你們的主人喔!竟敢不聽我的話!」

  龍也小聲的責罵他們。

  小傀儡們相互商量了一下,結果還是左右搖頭。

  (怎麼會有人在說話的聲音呢…?)

  小鐵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往腳邊望去,只見到龍也朝著傀儡不知道在叫罵些什
麼。

  小鐵摸摸自己的胸部。

  (啊…胸罩的釦子鬆掉了…龍也怎麼會在這…)

  小鐵立刻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她小心翼翼地慢慢站起來。

  「搞什麼!你們這些混蛋皮癢啊!可不要小看我這個傀儡師─御門龍也…」

  龍也面露青筋地怒斥著小傀儡。

  小鐵若無其事的問道:「傀儡師發生了什麼事啊?」

  「喔,沒什麼,只是這些傢伙不聽我的命令罷了。」

  「這樣啊,那麼你要他們做什麼大不了的事,為什麼他們會不聽話呢?」

  「不過是要他們去把小鐵的小褲褲脫、脫…小鐵…妳…」

  「龍也你可真會利用傀儡喔!」

  小鐵站在龍也面前瞪著他。

  小傀儡呼嚕呼嚕的跑掉,一轉眼全都變成一堆沙子。

     *           *           *

  「所以龍也從剛剛就一直跪在那兒囉!」

  久遠保美哈哈的笑著。

  她就是這間久遠偵探事務所的所辰,也是小鐵的保護人。

  「真是的,趁著人家睡覺出其不備,淨幹些下流的勾當。」

  「對…對不起…」

  「什麼陶藝家嘛,根本是隻大色狼!」

  小鐵故意挖苦他。

  龍也自知理虧,一句話也不敢反駁,只能無奈的嘆口氣。

  東西兩方大戰之後,龍也被推舉為統領。

  曾幾何時在戰場上呼風喚雨的人物,在小鐵面前竟顯得如此手足無措。

  (誰叫我比較倒楣…)龍也俯著頭。

  突然間,美保似乎想起什麼來,她看著小鐵。

  「小鐵。」

  「幹嘛…?」

  「有封署名要給妳的信。」

  「給我的…怎麼會?」

  「對呀,妳看!」

  「會是誰寫的?」

  小鐵從美保手中接過信來,一看寄件人的地址,小鐵不由得瞪大了眼。

  「咦?是我媽媽寄來的,怎麼會,我們已經兩年沒見了…」

  龍也站起來看了一下小鐵手中的信。

  「福岡縣…脊振山…咦…」

  龍地也感到納悶。

  「你不要一付不可思議的表情嘛!一年之中和父母見個一兩次面,有什麼好奇
怪的!」

  「是嗎?」

  (事情還是很可疑…)

  龍也望著小鐵。

  「到底寫些什麼呢…?」

  小鐵著急的撕開信封,取出信紙。

  「…ㄟ,怎麼會這樣…」

  看著唯一的一張用毛筆寫的信,小鐵側著頭思考著。

  然後~

  「美保姊…怎麼辦…?」

  小鐵疑惑的看著美保。

  「怎麼回事,小鐵?」

  「我媽媽信上寫著要我回去一趟。」

  「了解,反正事務所現在沒什麼事,妳就先回去一趟吧!」


             第一章 「遊山去…」

  「哇…新幹線,速度真的好快喲…」

  小鐵望著窗外的風景,不由得的驚嘆著。

  她所帶的行李除了妖刀月山之外,就只有一個小掛肩皮包。

  感覺神輕氣爽,好自在。

  而另一方面,龍也手上拎著兩個大包包,除了少數自己的衣服外,其他的儘是
小鐵的換洗衣物。

  (唉…我是小弟兼潘那喲…)

  看著小鐵燦爛無邪的笑容,龍也又嘆口氣。

  沒辦法,這些都是昨天的處罰。

  「喂!龍也,這件衣服可愛嗎?」

  龍也買了一套純白的香奈兒當季春裝給小鐵。

  (想要那件衣服就告訴我嘛,何必站在衣服前面一動也不動…)

  平常只要小鐵看中意的東西,她就會站在那兒一動也不動,強迫龍也買給她,
這就是她的無賴戰術。即使平常她就有這種壞習慣,但這麼貴的東西還是頭一遭,
那是針對昨天的事給龍也的一個小小懲罰。

  「唉…三十五萬…」

  這突如其來的費用還讓龍也感到有些吃不消。

  話說回來,龍也怎麼會和小鐵一起回家呢?

  「如果回家的旅費不夠的話,找龍也和妳一塊回去不就好了。」

  美保的建議馬上被採用。

  「事實上也是如此,龍也是知名的陶藝家,錢多的都花不完,更何況這小小的
旅費呢!」

  精打細算的小鐵怎麼會放過這大好機會呢!

  但小鐵的心裡在盤算著…

  (我要怎麼跟爸媽介紹這個爛芭樂呢?)

  小鐵正為此大傷腦筋。

  從東京到九州的博多,中間的旅途還很長。

  不知不覺,小鐵開始細數她們家族的歷史。

  「我們家有四個人,鐵人哥、媽媽、爸爸還有我。」

  「那麼伯父是從事什麼行業的呢?」

  「我爸爸是酒鬼,哥哥呢,你也知道的嘛,回來像撿到的,而我媽媽則是煮飯
婆…」

  「是、是、是這樣的嗎?」

  「我們家很畸形嗎?」

  「也不是這樣說的啦。這個、這個嘛…」

  「嘿嘿嘿,說到我呢,我是家裡的泡茶妹。」

  「妳說啥!泡茶妹?」

  「對呀,而且我泡茶的手藝可是一流的喲,上等的玉露綠茶…」

  「喔…是這樣的啊!」

  龍也的回答很曖昧,他拿起罐裝咖啡喝了一口。

  「如果認真一點講,我們家世世代代的工作,就是保護弘法大師的親筆信囉。


  「噗!」

  龍也突然將咖啡噴出來。

  一聽到弘法大師的名字,龍也立刻坐直了身子,提到弘法大師這號人物,他是
日本真言密宗的開山始祖,對於使用咒語之術的龍也而言也有一些關聯。

  「什、什麼,有這種工作嗎?」

  「龍也,人家肚子餓餓。」

  「啊,對不起我沒注意到。」

  「沒關係,再請我喝茶就好了。」

  小鐵吐吐舌頭又繼續說著她們家的故事。

  弘法大師是空海的諡號,是日本平安時代初期的僧侶。誕生於西元774年,
死於西元835年。804年時遠渡中國去學習佛教。特別對於密宗而言,他是將
真言密宗傳至日本且發揚光大的人。

  806年空海從中國回到九州北部,也就是現在的福岡縣附近。然後在筑紫逗
留約一年左右,接著就回到他的故鄉。這一年間空海做了些什麼,幾乎沒人知道,
可以說是一片空白,即使到了現代仍然不得其解。

  「哇!這個昆布捲真是好吃!」

  「那麼說來,空海那時候所寫的一些墨寶,現在都在妳老家囉…」

  龍也張大了嘴看著小鐵。

  小鐵調皮的笑著。

  「喂,龍也,你的臉上有飯粒。」

  龍也急忙的摸摸自己的臉。

  「唉喲,都這麼大的人了…」

  小鐵用手把粘在龍也臉上的飯粒取下後,直接送到自己嘴裡。

  「龍也真像小孩子…」

  小鐵這麼一弄,害的龍也不好意思的臉紅起來。

  「哇─我們現在多像一對情人…」

  龍也的腦袋中出現了一幕幕幻想的鏡頭,但沒多久他就立刻搖搖頭,恢復神智
,繼續向小鐵發問。

  「空海遺留下來的墨寶,都寫些什麼?」

  小鐵似乎面有難色的回答。

  「墨寶嘛,我是不太清楚,上面寫些什麼我也不知道,至於我爸媽看過那些墨
寶沒,我更是不宰羊!」

  「但是,說不定都是些非常了不起的寶物…」

  (至少對於空海的研究學者及日本密宗而言,都是非常重要的…)

  龍也這麼想。

  「接下來,要吃什麼呢?」

  小鐵若無其事的挾起便當左邊的小丸子一口塞進了嘴裡。

  「哇…真是了不起的家族!」龍也深深的嘆了口氣。

  「新大阪到了─新大阪到了─」

  車內的廣播告知旅客新大阪已到站。

  「唉,師父就在離這不遠地方…」

  小鐵透過車站月台,望著遠方的山巒發呆。

  似乎想起了當初在裏京都修行的那段日子…

     *           *           *

  就在此時,位於京都內的某個角落,有人正高度關心著這兩人的行程。

  「鏗!鏗!」

  一名比丘尼─女性僧侶,正用力的用錫杖敲擊地板。

  錫杖的頂端鑲有數個錫鐶,錫鐶的聲響在安靜的大堂中回繞著。

  微暗的大堂中…

  這裡是密宗之一的「裏金剛」的大殿,也就是他們的集會場所。

  所謂的裏金剛,大略的說,是以空海為始祖,利用修行來追求現世的安穩的集
團。但曾幾何時,竟成為以攻擊聞名的宗派。

  上百隻蠟燭照亮了黑暗的大殿,微弱的燈光下,仔細一看,竟聚集了不下百人
的僧侶靜坐在那兒。

  站立著的比丘尼和她正對面一名留著一頭白髮的老人對峙著。

  「連妙!我們倆了取得開山始祖弘法大師的遺物,的確用了不少手段。」

  手拿錫杖呼喚連妙的比丘尼就是從剛剛開始一直對峙著的老僧。

  從她身上所穿的由金線銀線織成的袈裟來看,就知道是一名高僧。

  老僧繼續說下去。

  「不僅僅是我們,舉凡是和密宗相關的各個宗派,不管是卑躬屈膝、或是以金
錢相贈、甚至於用武力威脅…不論是用何種形式,都想盡辦法要將弘法大師的遺物
佔為己有,而且不會因為一時的失敗就罷手。」

  包裹著白色頭巾的比丘尼,微微一笑。

  「阿闇梨,現在的我,即使是魔鬼阿紮米出現,我也不會輸給他的!」

  「魔鬼阿紮米…」

  阿闇梨,是住在離這裏金剛不遠的深山內,離群索居,如魔鬼一般厲害的女劍
客。

  她要弄大刀的技術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連妙誇下豪語,即使是和魔鬼對峙也不怕失敗。

  現在的她充滿這樣的自信。

  「關東地方的統帥御門龍也,很有可能會入贊鈴木家,而他也是關西地方統帥
的最佳人選。如此一來,我們裏金剛想要進攻鈴木家可說是難上加難。」

  「如果東西兩軍合併,我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阿闇梨低吟著。

  「要趁著御門龍也還沒當上西軍統帥之前趁早下手,要進攻的話,最好的時機
只有現在了!」

  阿闇梨,靜靜的閉上雙眼。

  「能將鈴木徹山和他的妻子苳孕,以及他們的繼承人鈴木凜全部消滅掉的話,
也就不會有任何遺憾了!」

  堂內一陣騷動。

  「連妙…」

  (這場戰爭妳即使不出征也可以啊…)

  這樣的話阿闇梨只能往肚裏吞。

  連妙放鬆肩上的力量靜靜的回答。

  「如果是我的話,如果是現在的我,我有信心…可以消滅他們!」

  阿闇梨似乎也感受到她的決心,面色凝重的說。

  「連妙,我的孫女。聽著!這件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是!」

  連妙斷然的回答之後,立即轉身朝出口走去。

  「連妙!」

  「比丘尼!」

  「連妙!」

  眾僧們嘴裡喊著連妙的名字,陸陸續續的站了起來。

  大約三分之一左右的僧侶們,跟著連妙後頭追了出去。

  阿闇梨兩眼一閉,仰天長嘆。

  「連妙啊!我的孫兒,我不該讓妳踏上這條不歸路的…」

  因為頭上裹著白色頭巾,無法看清楚她的長相,二十五歲的年輕女尼連妙,從
小就由阿闇梨親自傳授所有的秘術。

  正因如此,雖然年紀輕輕,連妙的實力已經獲封「今空海」的別號。這裡的裏
金剛之中恐怕無人能出其右。

  除了裏金剛外對外界一無所知的連妙,由於生性認真,她那拚命三郎的模樣有
時連阿闇梨也感到振驚。

  而她的強悍、她的耿直也全都是自阿闇梨的真傳。

  阿闇梨望著自己心愛的孫女不禁擔心起她的安危,她凝視著大殿出口。

  歷經無數激烈爭論的她,表情也從嚴肅轉為柔和,此時的她再也不是裏金剛的
阿闇梨了,而是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而已。

  不管怎樣,事已成定局…

  大殿之外連妙比丘尼,振奮的向眾人大喊:「下山!」

     *           *           *

  「什麼?入贅?」

  龍也瞪圓了眼再問了小鐵一次。

  「沒錯!我們鈴木家代代都是招女婿入贅的啊!」

  新幹線的行進中,小鐵和龍也兩人一直在小鐵老家的話題上打轉。

  對龍也而言入贅這件事著實讓他嚇了一跳,一路上小鐵驚爆的內幕讓他吃驚不
已,這段路程可是一點都不無聊!

  「怎麼有這種事?」

  「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的確入贅這檔事到處都聽得到…)

  龍也一邊這麼想著,收了一口氣又繼續問道。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那通常是家中沒有男孩才會招贅的不是嗎?」

  「聽你這麼一說我也搞不清楚我們家是怎麼一回事了,大概是鐵人哥哥被逐出
家門,所以才要招贅吧…!」

  「嗯…有可能…」

  「世界上只要有戰爭發生,死掉的都是男人,結局是留下女人守護家庭,因此
由強悍的女人來守護家庭是再好也不過的了。」

  (這…這就是鈴木一家嗎?)

  龍也感同身受的嘆口氣。

  因為不管怎樣,如果將來自己和小鐵結婚的話,無論如何他都得入贅鈴木家。

  「這麼說來,伯母就是個高手囉!」

  「嗯…想到這,我比媽媽遜色多了。」

  小鐵低下頭去深深的嘆口氣。

  「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喲!」

  「我和媽媽是同一個師父教出來的。」

  「咦─怎麼會呢?」

  這就要從很久以前說起了…

  在小鐵和龍也還沒成為好友之前,小鐵在京都的師父阿紮米,曾經和龍也在東
京交手過。曾有幾次龍也都險些喪生在他手上,他出神入化的功夫,如果可以的話
,龍也再也不想和他交手,是個相當強勁的對手。

  「小鐵和伯母都曾向這位阿紮米學習武術…」

  「什麼學習,我可是被逼的!」

  「然後呢?」

  「師父曾說過,他活了一百年以上,席下有數不盡的弟子,而我媽媽則是他所
有弟子當中最厲害的一個!」

  「哇塞,連那老怪物都認定伯母的實力,想必相當可怕…」

  「沒錯,我在修行當中也常被師父拿來和媽媽比較,『妳母親都是這樣做的、
是那樣做…』等等,我都快抓狂了!」

  「哇…小鐵好辛苦喔!」

  龍也張大著嘴,想像著即將要見面的小鐵的媽媽。

  就在那時~

  「嘎─磯─」

  「那、那ㄟ阿ㄋㄟ?」

  「發生了什麼事?」行駛中的新幹線突然剎車。

  「啊─」

  車內的慘叫聲此起彼落。

  當列車快要行駛完連接本州與九州的關門隧道的那一刻,車子完全停了下來。

  「緊急報告…緊急報告…」

  「哇…咖啡撒的人家全身都是!」

  小鐵手中的咖啡因為緊急剎車而溢的到處都是。

  (啊─)

  硬是向龍也拗來的香奈兒全白套裝,從胸口到膝蓋全被咖啡濺濕了,小鐵氣的
火冒三丈,因為事情太過突然小鐵什麼話也沒說,繼續大口大口的吃她的便當。

  「剛剛由於電線發生故障,所以本列車緊急停車,距離修復尚須要五分鐘,請
各位旅客稍候片刻。」

  (什麼原因造成停車呢?)

  龍也腦袋裏正想著為什麼,無意中瞄了一下小鐵。

  「啊…啊…」

  「三十五萬的衣服!」

  龍也啞口無言,不是因為衣服的關係而是小鐵現在的反應,恐怕待會會有事發
生。

  「夠了,你到底想怎樣?」

  就如龍也預測,小鐵像是要把列車長吞下去似的大發雷廷。

  「你知不知道這件衣服花了我多少錢?」

  列車長連聲道歉…

  「喂,你也給我說句話呀!」小鐵戳了一下龍也。

  「那、那個嘛…」龍也吞吞吐吐的擠不出字來…

  「你吞吞吐吐的幹嘛,大聲的說出來、大聲一點…」

  小鐵不耐煩的催促龍也。

  (唉…這下該怎麼辦…)

  龍也嘆了口氣,突然撇見窗外。

  「!」

  在山的那一邊居然可以看見馬妮荳。

  而馬妮荳也不可思議似的左右張望。

  (喔!那就是讓列車停下來的原因啊…)

  睛空萬里的午後,在馬妮荳的上方卻烏雲密佈、閃電四起。

  「小鐵,我看妳還是坐下來比較好吧!」

  「你不用再說了,人家的衣服…」

  龍也不待她說完,朝著馬妮荳的方向指了指。

  「啊!那個不是…」

  小鐵馬上就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

  她四肢無力的癱坐下來。

  (原來,這全部都是因為我的原故…)

  馬妮荳依然搞不清楚狀況的東張西望著。

     *           *           *

  換回短褲與短T恤的小鐵,板著臉一言不發。

  「馬妮荳為什麼會出現呢?」

  小鐵問龍也。

  馬妮荳是小鐵的另一種化身,那是一種世界上最大的存在形式,當小鐵出現異
常狀況時,就會出現這種化身備戰。

  但是,現在並沒有出現任何危險的狀況啊!

  恐怕,是因為咱們踏入菅原道真公的結界的關係吧!

  龍也不是非常肯定,但目前實在想不出其他的原因。

  「菅原…道真…?」

  小鐵不解的看著龍也。

  管原道真在平安時代前期,曾位高至右大臣,後來被大宰權師降職,流放到現
在的福岡縣太宰府市當地方長官,直到他死掉為止。

  道真是書聖三人中的其中之一,所謂的三聖,所指的就是空海、菅原道真、小
野道風這三人。正因為他是非比尋常的人物,所以他的結界仍殘留至今也不會令人
感到意外。

  「你所說的菅原是…」

  「雖然他已死了超過一千年,但他的結界至今依然還活著,我想馬妮荳是因為
感應到菅原道真的結界,所以才會出現的吧?」

  所謂的結界,在這時候朝靈魂的境界去想比較恰當吧!

  「咦─有這種事啊?」

  「小鐵…難道妳都沒聽說過?」

  龍也張大了眼看著小鐵。

  小鐵繼續嘀嘀咕咕唸著。

  「都是馬妮荳啦,把人家的衣服弄的亂七八糟!」

  「我們都是第一次來到九州,只是沒想到道真公的結界威力依然如此強大,真
是令人驚訝!」

  龍也交叉著手臂感嘆著。

  馬妮荳出現時陰沈沈的天空,一瞬間又突然放晴。

  春天的陽光照滿大地。

  新幹線再度出發。

  
           第二章 「東風吹起時…」

  「嗯…嗯…梅花的季節過去了之後輪到櫻花,櫻花的季節結束後再來就是花菖
蒲囉…」

  梅樹下坐著一名年約十四歲左右的少女手上拿著筆記本,身上穿的水手服是用
和服的布料製成的。

  這裡是福岡縣太宰府市的太宰府天滿宮。

  本來這兒是菅原道真於西元901年被貶官流放的地方,二年之後他病逝之後
被埋葬在這,後來建立了安樂寺,之後被當作是太宰府天滿宮而遺留至今。

  傳說中,飛梅是菅原被貶官之後,從京都菅原的舊宅第一夜之間飛來的梅樹。

  這名女孩就坐在那傳說中的梅樹下。

  娟秀的長髮散落在肩上,隨風飄曳,包圍那女孩的空間內,空氣的流動似乎有
些異常。

  不可思議的不只這樣。

  路上的行人來來往往,卻都沒人發現這名少女。

  與其說沒發現,到不如說是看不見來的正確。

  這名身材嬌小,長的討人喜愛的少女,即使是女性同胞們也會忍不住多看幾眼


  而她正是那顆千年古梅樹的精靈。

  「最近好多事要忙,唉,真想好好地渡個假!」

  飛梅閤起筆記,喀喀一聲筆記本就自動飛入她背後的背包內。

  這時天空突然烏雲密佈。

  「咦?怎麼回事,今天夭氣一直都很好的呀!」

  「隆!隆!」

  天上傳來陣陣雷聲。

  「咦?那是什麼東東?」

  轟隆轟隆響個不停的雷聲,這是老天爺給的吉兆還是凶兆呢?

  飛梅從背包中取出一本年代久遠的書,書上到處可見虫蛀的痕跡。

  「嗯─嗯─」

  她連續翻了好幾頁,很認真的開始閱讀。

  「啊!有了,原來這就叫做結界!」

  天上的烏雲繼續擴散,雷聲轟轟作響。

  但是經過飛梅身邊的人不只沒看見她,更別提聽的到雷聲了。

  周圍的人看不到的飛梅,只有她才看的到的天空。

  飛梅望著天空。

  「從風向來推測應該是在東北方,難不成有人闖入道真主人所遺留下來的結界
?」

  她嘴裏磯機喳喳唸著,繼續往下看下去。

  「嗚哇…好可怕…這麼恐怖的東西怎麼會突然到這來呢…」

  飛梅抱住顫抖的膝蓋。

  但是…

  (菅公交代過,要我好好守著太宰府的…)

  飛梅想了想,站了起來。

  「好吧!去看看是何方神聖!」

  (可是,知道對方是誰後,我又該怎麼辨呢…)

  飛梅猶豫了一下。

  她抬起頭來看看天空,膝蓋還不停的顫抖著。

  「去之前,得先交代一下。」

  飛梅敲敲自己的膝蓋,鼓起勁邁開大步。

  「先去看看在鬼姬…」

  飛梅朝著水池邊紅色的那座橋走去…

  水池邊共有三座紅色的橋,而她要找的人好像就在第三座橋那兒。

  「飛梅小姐…飛梅小姐…」

  「妳好嗎?在鬼姬…」

  當飛梅靠近時,一名身穿紫色和服褲裙,黑色上衣的女子出現了。那身打扮應
該是平安時代的服裝,她的衣服彷彿透明似的幾乎可看穿裡面。

  塗著深紅色口紅的在鬼姬。

  「我受夠了!」

  只聽到她好老大不爽的嚷嚷著。

  「在鬼姬,怎麼了,無聊嗎?」

  飛梅皺著眉頭問她,好像她的老毛病又犯了。

  「拜託,人家偶爾也會想到外面去晃一下,老是把我關在這,算什麼嘛…」

  在鬼姬瞪著飛梅,眼神中冒著怒氣。

  (老是要人哄妳、安撫妳,我才受夠了,真是囉嗦…)

  飛梅心裡雖然這麼想著,她還是雙手合十向在鬼姬敬個禮。

  「…在鬼姬…對不起啦!都是我不好,沒法解開妳的咒語…」

  「…算了算了…跟妳抱怨也沒用啦…」

  在鬼姬露出難得的笑容,她的眼神也轉為柔和。

  所謂的鬼與精靈,他們的存在似乎沒有時間與空間的概念。

  所以,在鬼姬也只會在見到飛梅時向她撒嬌而已。

  「飛梅小姐,妳要去哪兒?」

  「嗯─還不清楚,反正先去探個究竟。」

  「我也感覺到了,就是剛剛的雷聲是嗎?」

  「嗯─」

  「我想對方一定來頭不小,妳要小心喔!」

  「我知道了,謝謝妳。對了,前陣子妳玩的遊戲進行的怎樣了?」

  「喔─妳是說那個呀!就是讓經過這的情侶分手的那回事?」

  「哎喲,真是快讓我笑破肚皮,好好玩!」

  (什麼…妳也未免太惡毒了吧…)

  看著在鬼姬樂不可支的樣子,飛梅的內心不禁擔心起來。

  「大概快三十年了吧,聽說已經成了傳說了!」

  「什麼,大家都知道了嗎?」

  「沒錯,妳也應該適可而止了吧…」

  「我才不幹呢!」

  「真拿妳沒辦法!」

  「已經成了傳說了,那不就更有意思了嗎?」

  在鬼姬狂笑一陣之後消失不見了。

  (也罷…只要她不再傷及無辜就好了…)

  菅原道真傳授給飛梅超能力,讓她好好看管這附近的鬼怪精靈,當然飛梅也知
道要如何解開咒語。但因為在鬼姬曾經有吃人的不良惡行,所以根本不可能將她的
咒語解開。

  飛梅的工作就是看守天滿宮附近被封印住的鬼、精靈等,所以有時也得聽聽他
們發發牢騷,甚至要替他們想想有什麼好玩的,可以幫他們排憂解勞…

  大約在三十年前,她開玩笑的對在鬼姬說,不如下個咒語讓經過這座橋的情侶
都分手如何?原本只是開開玩笑,飛梅也沒放在心上,誰知道從那時候開始,在鬼
姬就以此為樂,一直玩弄別人到現在。

  在池塘邊的第三座橋,不管感情再怎麼好的情侶,只要一經過這兒,都會不歡
而散,這謠言已經在人們之間流傳許久。

  「千萬不要有人不信邪,還跑來試試看。」

  飛梅繼續在天滿宮附近巡視,望著一對對的戀人們。

  「唉…!這下糟糕了…」

  繞了一圈之後,飛梅進入天滿宮旁的商店內。

  「歐巴桑,給我梅枝餅!」

  當然這時候飛梅會現身讓別人看到她。

  「要幾個呢?」

  「嗯,三…個,不,請給我四個!」

  「好的,都是剛出爐的喔!」

  歐巴桑拿出四個圓圓的白色餅干。

  「要不要喝些甜酒?」

  歐巴桑親切的倒了杯甜酒遞給飛梅。

  「謝謝!」

  飛梅磯哩咕嚕的吃著梅枝餅,一邊想著不知名的敵人。

  「好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飛梅很快的吃完甜酒和梅枝餅。

  「歐巴桑,錢我放在這喔!」

  飛梅從小錢包內取出幾枚硬幣放在桌上,沒一會的功夫就跑到外頭。

  「好!出發─!」

  在空中飛行的飛梅,彷彿乘風而行的花瓣,轉呀轉的在空中飛舞。

  (菅公…請您保佑飛梅…)

  飛梅朝著敵人的方向飛去。


  
             第三章 「某天的…」

  「哇…終於到了!」

  「這裡就是小鐵的故鄉?」

  「嗯,是在這兒出生,但是在京都長大的…」

  小鐵伸了個懶腰,從五歲就離開的故鄉,這兒的一草一木,都令她懷念,小鐵
用力的呼吸著家鄉的空氣。

  「哇─她懷念喔!」

  位於九州福岡縣西南方的脊振山,剛好位於和佐賀縣的交界處。

  小鐵的家就座落在這茂盛的林木之中。

  (比想像中還要好耶!)

  龍也如是想。

  木造的平房,寬敞的庭院,與人齊腰的樹叢種植在四周。

  房子的一旁是一大片茶園,就如小鐵所言,那片茶園是她們家賴以維生的工作


  玄關之前,是一扇用竹子製成的門,門上沒有任何門鎖。

  (身為守護空海秘密的一家人,未免太不用心了吧!)

  龍也心中覺得很奇怪。

  小鐵整個人都快活了起來。

  雖然如此。

  (一旦回到江戶,又要我替她買衣服了…)

  面對任性的小鐵,龍也完全沒輒,現在的他只好煩惱他的荷包了。

  另一方面,一名穿著時尚的男人快步走了過來…

  「喂─喂─」

  那男人看到小鐵立刻小跑步靠了過來,剛好停在小鐵的正前方。

  「喂,小、小鐵!」

  這名男子大約四十五歲左右,從他的穿著看來還滿年輕的。

  中等的身材,脾氣不錯的樣子。

  「爸爸,好久不見了…」

  小鐵雙手擺在身後靦腆的向她父親行個禮。

  「好久沒看見妳了,都已經長的這麼大了啊!」

  「嘿嘿嘿…」

  「咦?小鐵這人是誰?」

  「我、我叫御門龍也,祝伯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南山倒掉…」

  龍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看著語無倫次的龍也。

  「你是跟小鐵一起來的吧!我是小鐵的爸爸,我叫鈴木徹山。」

  一說完,小鐵的爸爸就牽著小鐵的手往裏面走去。

  「我…我…那、那個…」

  龍也一個人呆站在那兒。

  平常工作時和達官貴人、財團代表等大人物見面,對龍也而言是家常便飯,但
面對小鐵的父親,自己意然如此失常,龍也真的非常驚訝。

  (是我道行不夠深吧!)

  龍也愁眉苦臉的。

  「來,小鐵,媽媽正等著妳咧!」

  「媽媽她?」

  「對,在裏面,快去!」

  父女二人快步的向前走著。

  「等、等、等等我!」

  被丟在一旁的龍也急忙的跟上去…

  (真是奇怪的一對父女!)

  龍也嘀咕著。

     *           *           *

  「這兒就是我的房間?哇…好懷念喔!」

  徹山領著小鐵來到她小時候住的房間。

  放眼看去,畫冊、玩偶都整齊的排列在架上。

  漆木製的書桌上放著硯台和毛筆。

  好像這間房子的主人只是外出一下而已。

  「打妳離開之後,這兒就一直保持原狀。」

  父親柔和的微笑著。

  小鐵小心翼翼的從架上拿起一隻兔子玩偶,抱在胸口。

  「妳還記得這隻兔子…」

  小鐵的眼角泛著淚光。

  「從我離開之後,就一直保持這個樣子嗎?」

  (咦?這麼小的年紀就離開家了嗎?)

  小鐵抱著玩偶,輕輕的打開紙糊的門。

  門一打開,外邊是庭院,可以遠眺脊振山山腰上的筑野平原。

  「哇…就是這了…我在夢中經常看見的景象…」

  跟在二人身後的龍也,看著小鐵的身影。

  (在這兒的小鐵,有我所不知的另一面…)

  像偷窺到小鐵的秘密似的,龍也好高興喔。

  「咦?爸爸,這是什麼?」

  小鐵發現在屋子的腳落有把小刀。

  說是護身刀,卻又稍微短一些,是把不到三十公分的短刀。

  「哦─那個呀,那是妳小時候最喜歡的玩具!」

  「我最喜歡的?」

  「對呀,當初我跟妳媽正愁著要讓妳上哪兒去修行時,因為妳特別喜歡這把刀
子,所以就決定讓妳去修行劍術,因此才把妳託付給京都的阿紮米。」

  「什麼,有這種事…」

  小鐵有些悶悶不樂。

  (決定要跟隨師父的人,竟是我自己。)

  此時,有股無法發洩的怒氣從肚子裏燒了起來。

  「以前,妳總是小心翼翼的帶著這把刀子。」

  「老公,是小鐵回來了嗎?」

  媽媽的聲音從裏面的廚房傳出來。

  「媽媽、媽媽!」

  小鐵將玩具放好,飛快的跑向廚房。

     *           *           *

  「嗯─現在到哪兒了呢?」

  飛梅騎著掃把在筑野平原上空飛舞。

  只知道那不知名的怪物大概在關門海峽的附近,但詳細的地點要從何找起,也
毫無頭緒。

  而這怪物也只有小鐵和龍也才知道,那是接近神明的精靈馬妮荳。

  「肚子好餓哦!天又黑了,怎麼辦呢?」

  總之先找個的地方降落,買些食物充飢吧!飛梅從她的錢包內拿出小錢包。

  「啊!」

  錢包掉下去了。

  「等一下,那可是我全部的財產耶!」

  從去年底到今年在天滿宮的商店街內打工賺來的錢全在錢包內。

  「唉呀!不好了!」

  飛梅緊急降落去追錢包。

  (我的時薪只有450塊而已!)

  但是,平常在空中飛慣的她,並不擅於急速下降。

  「等等,等等我!」

  飛梅拚命的追著錢包,竟忘了快到地面了。

  「沙沙─沙─」

  飛梅一下子就掉入高大的杉木林中。

  「啊─」

  撞到地面的飛梅,昏了過去。


  「來、來,今天要多吃一點喔!」

  小鐵的媽媽苳孕,端出一盤盤料理。

  各式各樣好吃的菜,堆的像山一樣高。

  看到這麼多的菜,龍也有些傻眼。

  「御門先生,別客氣,多吃點!」

  「謝謝、謝謝!」

  「龍也,請喝酒。」

  小鐵在一旁拿著酒瓶幫龍也倒酒。

  「啊─」

  龍也一口氣就將酒喝完。

  (太好了!好幸福喔!)

  回到家鄉的小鐵,一改平時的做風,變的好溫柔賢慧,這讓龍也又驚又喜。

  (話說回來!這兒和小鐵所講的好像有些不一樣─)

  看著忙進忙出的苳孕,龍也感到不可思議。

  「小鐵,伯母和妳說的好像不太一樣!」

  「有嗎?媽媽她老是在煮飯,所以才叫煮飯婆的呀!」

  的確,一整天都待在廚房工作的苳孕,實在很難想像竟是阿紮米所稱讚的劍術
高手。

  小鐵的爸爸身上穿的衣服雖然還挺有品味的,但可能是因為身材微胖的關係,
所以感覺不出他精明能幹的一面。

  感覺上一點都不像是學武之人。

  「龍也,在發什麼呆?」

  被小鐵的父親這麼一叫,龍也回過神來,趕緊坐正。

  「啊─!是、伯父!」

  「人生苦短要及時行樂,來,乾杯,呼搭啦!」

  徹山一把抓起一公升裝的酒瓶,將酒滿滿的倒在龍也的碗裏。

  (怎麼和白天不太一樣,變了個人似的─)

  龍也有些驚訝。

  滿臉通紅,已經爛醉如泥的徹山。

  「拜託!爸爸,不要再喝了,你那麼大聲嚷嚷,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在跟人吵
架咧!」

  小鐵鼓著臉頰看著徹山…

  「小鐵,女孩子不要多話!」

  完全不甩她。

  (難不成,這就是小鐵說她爸爸是酒鬼的原因?)

  和白天的瀟灑自若一比,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說穿了,就是酒品不好啦!

  「算了,老爸已經醉的亂七八糟,跟他說也是白費力氣。」

  小鐵站起來走進廚房。

  「媽媽,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嗎?」

  「不用了,快去陪陪客人。」雖然媽媽這麼說,但小鐵還是站在那。

  「龍也,你和我家小鐵是什麼關係啊?」

  徹山把臉湊近,將手搭在龍也肩上。

  「啊、啊?我和小鐵?」

  「老實說喔!」

  「我、我們是一起並肩做戰的好友─」

  龍也又開始結結巴巴了。

  徹山橫著眼看他,左手的大姆指和食指捏了個圈,然後用右手的手指戳呀戳的


  「這個呢?」

  「啊!那個是什麼?」

  「做過了嗎?」

  「噗!什麼?」龍也緊張的坐直身子。

  「敢做要敢當,不要騙老人家喔!」

  「那個,我、我們、我們─」

  龍也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果然不出我所料─」

  徹山獨自低咕著。

  「…」龍地無言以對。

  「現在東京不是在流行所謂的性伴侶嗎,然不成你們是那種關係?」

  徹山又幫龍也倒滿酒。

  「咕嚕…」龍也喝了一口,酒的辛辣馬上從肚子裏燒上來。

  「伯父,這是什麼酒,這麼強?」

  「好喝吧,這可是我私人精心釀造的喲!」

  撤山高舉酒瓶。

  龍也已經感到一陣暈眩。

  「來,再喝一杯!」被徹山一勸,龍也又咕嚕咕嚕的喝下去。

  剛開始還覺得很嗆鼻,習慣之後還滿好喝的。

  「媽媽,妳看看他們倆個,叫他們別再喝了─」

  小鐵皺著眉頭,站在廚房門口。

  「小鐵妳也看到的,你爸爸平時也滿寂寞的,難得有人陪他喝二杯,就讓他喝
個高興吧!」

  苳孕一邊洗碗,不以為意的說著。

  這倆傢伙,一邊討論著做過還是沒做過,一邊喝酒,倒還挺像是一對老朋友似
的。

  黑夜再度籠罩大地。

     *           *           *

  「啊,好痛!我的屁屁─」飛梅揉著屁股,無力的走著。

  已經是半夜了,山裏頭連一盞路燈也沒有。

  還好有些月光,幫飛梅照亮黑暗。

  「嗚─好可怕喔!」

  又餓又累,摸著摔痛的屁股,飛梅已經沒有力氣再飛上天空去尋找她的小錢包
了。

  飛梅東張西望看著四周。

  (有沒有地方可以讓我休息一下呢?)

  就在這時候,隱隱約約,從遠處傳來人的笑聲。

  (太好了,有人住在這兒…)

  飛梅欣喜的朝著傳出聲音的方向跑去。

  沒多久,眼前出現了一間房子。

  「鈴木家…」

  (在這山上怎麼只有這戶人家呢?)

  飛梅側著頭,心裡覺得納悶。

  「他們會收留我嗎?」

  飛梅在門外徘徊著,猶豫不決。

  (如果裏面是壞人,該怎麼辦?)

  的確,在這樣的深山裏,只有這間房子燈火通明,如果裏面是會吃人的妖怪,
或是淘氣的精靈所設下的陷阱,那可怎麼辦!

  「哈…哈…哈…好酒量、好酒量!」

  「嘿嘿,彼此!彼此!」

  「龍也你這傢伙真不錯,我甘拜下風,真是後生可畏,後生可畏!」

  「嘿嘿,那裏!那裏!」

  從屋外向內望,不知道是誰正在跳舞,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飛梅在外頭觀望的有些心急。

  (再往前一點看看好了…)

  飛梅越過樹叢來到庭院內。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已走到了院子中央。

  「碰!」

  就在這時候,上半身打赤膊的龍也,一不小心跌滾到庭院裏。

  「啊!」飛梅不由得尖叫一聲。

  龍也滾呀滾的,滾到飛梅的腳邊。

  「咦…?這地方怎麼會有裙子…」

  龍也不可思議的看著飛梅的裙子,接著掀起裙角看看。

  一時間飛梅也搞不清發生了什麼事。

  (這傢伙是誰,竟敢掀我的裙子…)

  待飛梅回過神…

  「啊─」

  「去你的!」飛梅二話不說立刻往龍也的頭上踹下去。

  龍也來不及反應就昏過去了。

  「嗚…鳴…」飛梅當場花容失色大哭了起來。

  小鐵和家人向院子一看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見一名身穿水手服的女孩,坐在
地上號陶大哭。

     *           *           *

  「為什麼你們看的到我呢?」

  飛梅一邊大口大口吃著晚餐,一邊問小鐵。

  「為什麼這麼問…難到妳是妖怪?」

  「我才不是妖怪呢!我是梅樹精靈。」

  「咦?」

  小鐵、徹山還有苳孕,三人同時出聲。

  此時的龍也倒在屋角,肚子上還畫著一對眼睛和一張大嘴巴。

  「我叫鈴木凜,這是我媽媽、那位是我爸爸,倒在那兒睡覺的傢伙叫御門龍也
,是隻大色狼。」

  小鐵非常不屑的看著龍也。

  「對不起,我嚇了一跳才踢…」

  飛梅低著頭相當過意不去。

  「不關妳的事,誰叫他亂掀女孩子的裙子,他是罪有應得!」

  小鐵一臉不屑的表情。

  「小鐵、飛梅,吃完飯後洗個澡早點睡喲!」

  苳孕笑咪咪的開始整理碗盤。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2-8-3 11:49 編輯 ]
2012-8-2 18: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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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鐵的大冒險

出版:龍成
作者:MOLITAMIYOWO
OCR:無名


            第四章 「愛上你…」

  雖然春天已到,但早晨山上的空氣仍舊寒冷。

  徐徐的冷風悠遊於空氣中。

  脊振山的山路雖談不上危險,但還是有些斜度。

  有個身影出現在山路上。

  這個年輕人名字叫做細川友明,是鈴木徹山的徒弟。

  他每天必行的早課,就是一路跑出到鈴木家開始。

  看他腳步輕盈,想必鍛練有些日子了。

  遠遠看去就有如羚羊奔跑般。

  友明突然停下來。

  仔細一看,有個人蹲在路旁。

  (妖怪嗎?好像是個女的…)

  友明端詳著女孩慢慢的靠過去。

  「妳沒事吧?」

  「我、我的腳…」

  那女孩身上穿著全新的運動服,披了件淡紫色的防風外套,好像是出來遠足的
樣子。

  (好漂亮的女人…)

  年紀好像比我大一些,友明低頭看看她的腳。

  是一雙剛買不久的運動鞋。

  「這下麻煩了喔!」

  蹲在路旁的女人,正是裏金剛大殿上,呼喊著要奪取空海遺物的比丘尼,也就
是連妙。

  她和她的夥伴登上脊振山,目的是想在戰前堪察一下地形,好調整自己的戰略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平常比丘尼所穿的都是修行用的鞋子,為了堪察山路所以得換雙新鞋,再怎樣
鍛鍊過的身體,也難免有些不習慣。

  但是為了打扮成徒步旅行者的模樣,也只好免為其難了。

  和友明眼神相遇的瞬間,連妙不由得的往地上看。

  細長的眼睛。

  清爽的粟色短髮。

  結實的體格。

  還有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

  連妙個人似乎被電流電過一般。

  (身上雖然發麻,但心中卻悸動不已。)

  為什麼會這樣?連妙感到相當困惑。

  這一瞬間或許就是所謂的一見鐘情吧!

  連妙體內的女性意識,不知不覺的被喚醒。

  友明脫下她的鞋子。

  「失禮了…」

  「啊!」連妙輕吟一聲。

  「會痛嗎?」

  「嗯,有一點…」

  她的襪子上沾染了鮮血,只好連襪子一起脫了。

  雪白、纖細的腳上起了小水泡。

  「還滿嚴重的…」

  「真的那麼嚴重嗎?」

  「水泡如果破了,還會再長出來,最後會連骨頭都看得到。」

  「不會吧…」連妙忍著痛咬緊牙。

  「來,我來背妳。」友朗背朝著她蹲下來。

  「不…不太好吧…」

  「沒關係,反正我也要到半山腰那兒去,等到了那,先幫妳敷上藥,再開車送
妳下山。」

  「你我素不相識,卻要麻煩你,這樣不太好吧…」

  連妙害羞的不敢正視友明。

  友明轉過頭看著她。

  「這裡雖然沒有大黑熊出沒,但小一點的山豬、野狼到處都有,妳一個人在這
等妳的朋友未免太危險了。」

  連妙閉上眼想了想。

  (待在這的話,阿道坊和哞海會用轎子來接我…)

  腦子裏雖這麼想著,但一看到友明卻又改變心意。

  「不好意思…那就麻煩你了…」

  連妙兩手挽著友明的脖子,忍痛將身子移到友明背上。

  「我們走吧!」

  話畢,友明輕鬆的站了起來,好傢背上一點重量都沒有似的。

  「還好吧?」

  連妙輕聲的在友明背後問著。

  按著友明如此回答她。

  「妳放心,我有練過舉重。」

  二人的身體緊緊的靠在一起,友明的雙手緊握住連妙的大腿。

  連妙想著,如此貼近,對方一定可以感覺到身上的每一吋吧!

  她羞紅著臉說:「討厭,你怎麼這麼說!」

  「啊!對不起,我不是指妳的體重很重的意思。」

  「討厭,你還說…」

  連妙嘴上雖這麼說,卻將友明抱的更緊了。

  如果雙方身體緊密的靠在一起,那麼背的人就會輕鬆些。

  連妙的臉頰紅的像要噴火似的。

  (儘量讓他經鬆一些…)

  所以她儘可能的緊貼著他。

  「對了,還沒請教芳名,我叫細川友明,妳呢?」

  「我叫連妙。」

  「咦?好奇怪的名字。」

  「嗯…」

  連妙的長髮隨風飄揚到他面前。

  友明不忘問她:「會痛嗎?」

  「有一點。」

  連妙溫柔的回答。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左右,友明突然停下來。

  「怎麼了?」

  連妙在友明身後問道。

  「山路崎嶇不平,請再忍耐一下。」

  友明的翩翩風采刺痛了連妙的心。

  (為什麼?第一次見面,只不過讓他幫忙一下,聽到他的聲音就會如此心痛呢
?)

  連妙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這樣的刺痛。

  但這感覺卻有些甜甜的,連妙甘之如貽。

  「站住!」

  二個身強力壯的大男人,岔開雙腳擋在友明面前。

  「放下她!」

  二人身上穿著和連妙相同的運動服。

  但感覺有些笨拙,不合適他們。

  「這位小姐受了傷,你們趕快讓開。」

  「你說什麼!」

  正當其中一人想要教訓友明時。

  「對不起,請你不要見怪…」

  連妙又在友明的耳細聲說著。然後,她眼神銳利的看著前方,嚴厲的斥責。

  「阿道坊,退下!」

  高舉拳頭的阿道坊彷彿被雷打到似的躲到後面去。

  「請放我下來。」

  友明一隻手放開連妙的大腿,將她的身體轉到前面,然後抱著她,大步的向前
走去。

  「不要讓她下來走動…」

  話畢,友明就將連妙交給另一個男人哞海。

  「這二人想必是妳的朋友吧!但總覺得他們殺氣騰騰…」

  「不好意思…」

  「那麼、告辭了…」

  留下這一句話,友明彷彿若無其事的走開了。

  (多想再感受一點你的律動…)

  連妙望著友明的背影,心中這麼想著。

  「連妙小姐…」

  哞海擔心的看著連妙。

  「哞海,放我下來…」

  「是…」

  連妙慢慢的站直。

  「阿道坊,你差點就沒命了!」

  看著躲在後面的阿道坊。

  「不會吧…有那麼嚴重嗎?」

  阿道坊傻笑著。

  「如果不是我及時阻止…」

  因為她被友明背著,從友明身上的筋肉所傳達的氣息,連妙很清楚對方的實力


  不需要真的踢到阿道坊,她光是憑他身體的律動,就可以感覺到友明一觸即發
的殺傷力。不論是他高強的武功或是他那翩翩風采,都完完全全的擄穫她的心。

  連妙壓抑著胸口的刺痛,站在那兒直到友明消失。

  「嗨、友明你來啦,每天這麼跑來,辛苦了!」

  徹山站在門邊招手示意友明進入起居室。

  「早安…」

  鈴木家剛好準備要吃早餐。

  「師父,這幾位是…?」

  有明詫異的看著小鐵、龍也和飛梅。

  「來,一邊吃飯一邊跟你介紹…」

  友明跳越過籬笆,從院子中上到起居窒。

  普通到人家中都是從玄關進的,但友明毫不考慮的就跳了進來,好像他平常就
是這樣進來吃的樣子。

  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請用…」

  飛梅勤快的幫著苳孕。

  「這個好好吃喔!」

  小鐵嘴裏咬著醃蘿蔔。

  另一方面,龍也鐵青著臉一點食慾也沒有。

  友明也一塊坐在餐桌,「這位是小鐵吧?長大不少了喲!」

  「咦?你認識我?」

  「應該是在小鐵二歲的時候吧,怎麼樣,長大了變漂亮吧?」

  「嗯…」

  友明喝著味噌湯,淡淡的回答。

  「給你當老婆如何?」

  「噗!」

  友明噴的桌上滿是味噌湯。

  「師父,怎會突然說這個?」

  驚訝的不只他一個。

  「爸爸,你在說什麼啊?」

  小鐵也嚇了一跳。

  「他叫細川友明,今年剛好二十歲,是我的拳法徒弟,相當不錯的男人…」

  「哈…」

  友明向小鐵點點頭。

  「細川友明…沒聽過。」

  龍也還想繼續說下去,但肚子裏一鍋鍋的火鍋在翻攪,讓他說不出話來。

  (入贅當我的女婿剛好…)

  徹山獨自一人暗暗高興的點頭。

  「老公,你突然講這些話,你要他們二個怎麼回答!」

  苳孕打斷徹山的談話。

  徹山勉勉強強的才將話題轉到鮭魚生魚片上去。

  「要我回家,就是為了這個?」

  (小凜,這事待會再說…)

  苳孕向小鐵使了個眼色,從飛梅手上接過碗。

  「我要再一碗。」

  飛梅精神飽滿的說著。

  「那位是御門龍也先生吧?」

  友明的眼睛一亮。

  「沒錯,他是復仇集團的首領。」

  徹山很順的又加上一句。

  小鐵又嚇了一跳。

  「爸爸,你怎麼知道?」

  「喔!應該的,那麼響噹噹的人物…」

  「妳帶他來才嚇了我們一跳咧!」

  苳孕附和著。

  「嚇一跳?怎麼完全看不出來。」

  小鐵看著苳孕。

  「飛梅,早餐要吃飽喔!」

  苳孕微笑著站起來,又開始整理桌子。

     *           *           *

  「嘿!」

  「喝!」

  宏量的叫喊聲,在鈴木家的庭院響起,徹山和友明二人正在練功。

  一旁,飛梅正在曬衣服,因為在這兒白吃白喝,至少也要幫忙做些家事,所以
她很勤快的活動著。

  「碰啪啪!」

  飛梅熟練的將床單左右攤開,朝著最高的竹竿輕輕的飛上去。

  「哇!哇!」

  看到飛在空中的飛梅,徹山睜大了眼睛。

  「哇…竟然會飛耶,哈哈哈。」

  「真的耶,真不愧是精靈!」

  友明停下來看著飛梅。

  「討厭,不要那樣看我嘛!」

  飛梅害羞的到床單後面。

  「哈哈哈,飛梅不用不好意思啦!」

  「對呀!」

  徹山和友明,看到從床單後面探頭出來的飛梅,二人笑了出來。

  (為什麼…這兒的人都對我這麼好呢?)

  飛梅笑了笑,又繼續曬她的衣服。

  飛梅想著至今對我好的只有道真公而已,雖然天滿宮附近的人也不錯,但就是
和人類的親切感有些不一樣。

  (真想永遠都待在這。)

  飛梅心中有所感慨。

  此時小鐵慢慢的走在一旁。

  徹山叫住她。

  「小鐵,耍幾招月山讓我們瞧瞧吧!」

  然後他將竹子刺入地上。

  「月山?」

  小鐵看來並不感興趣,但拗不過友明的請求,勉勉強強的回到屋內取出月山。

  不知何時,苳孕也坐在一旁等著看小鐵表演。

  「開始了…」

  小鐵向後騰空翻入庭院中,手中握著月山,稍微半蹲著調整氣息。

  「喝!」

  隨著小鐵的呼吸,一瞬間月山亮出刀光。

  「鏗…」

  接著小鐵將妖刀月山收入刀鞘內。

  立在她面的竹子,被風一吹,上半部截然落下。

  「妳!好!厲害!是吧?老婆…」

  徹山看著苳孕高興的歡呼著。

  苳孕也頻頻點頭回應。

  「難不成是回到家心情好,功夫也更上一層樓了!」

  小鐵看著被切斷的竹子,自己也不太敢相信。

  「能不能借我看看?」

  友明從小鐵手中接過月山,馬上就被它的重量嚇一跳。

  「哇…了不起!」

  看著月山的光芒,友明不禁驚嘆。

  「這把大刀,真的是為了保護自己而受過符咒加持的嗎?」

  友明看著小鐵問她,這把刀本來應該不是為了切東西而打造的才對,的確,連
身高接近一百八十公分的友明,即使準備好了,也無法輕易的揮舞它。

  小鐵望著高興的把玩月山的友明。

  (早上吃飯時還不以為意,仔細看看,這人長的還滿漂亮的。)

  「喂喂!友明、看傻眼啦?」

  「啊…」

  友明尷尬的皺著眉,徹山反而大笑了起來。

  「喜歡的話,就來當我的女婿,你們二個一定會是很和的一對!」

  「師父…」

  徹山似乎很想讓友明入贅鈴木家。

  「咦?小鐵!」

  友明箭步向前靠過去小鐵身邊,抓起她的左手手指。

  「你幹什麼?」

  「果然沒錯…」

  友明將小鐵左手的食指放入嘴裏,吸住流出來的血。

  「啊!」

  「好像是剛剛那刀切到的樣子…」

  「不關你的事!」

  小鐵用力的將手抽回。

  「大驚小怪,刀就是刀,用刀的人難免會不小心切到自己!有什好緊張的!」

  話畢,小鐵徑自進入屋內。

  「小鐵…」

  一旁的友明無辜的看著徹山。

  「沒關係,不用在意!」

  徹山莞爾一笑。

  「哎…心臟快碰出來了…」

  小鐵按住激烈的心跳,不停的深呼吸。

  「那麼英俊的男人,一定很有女人緣!」

  突然側眼一撇,龍也還在那兒。

  「啊…小鐵,我的小鐵…」

  龍也呻吟著叫著小鐵。

  「小鐵,水…我要喝水。」

  龍也掙扎著舉起右手。

  昨夜的酒還沒醒的樣子。

  「受不了你這個爛芭樂…」

  「咚…」

  小鐵氣得將龍也睡的枕頭抽出來。

  「啊、啊!」

  龍也滾了二圈翻過來,四腳朝天的掙扎著。

  「小鐵,發生什麼事了…」

  「懶得理你!」

  小鐵繞到玄關處,穿上鞋就往外面跑出去。

  (唉…龍也這下可糗大了…)

  在庭院一旁有二個人好像很高興的看著小鐵一舉一動。

  「你們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不知何時飛梅又坐到苳孕身旁。

  接下來會如何發展呢?

  苳孕端了杯茶和羊羹給飛梅,自己也喝了杯茶。

  庭院裏,徹山和友明又開始練習。

  宏量的么喝聲,隨著風響徹雲霄。


            第五章 「黑髮的…」

  小鐵和龍也來到脊振山的第三天傍晚。

  飛梅似乎決定好好寄住在這兒,一點也沒有想要回去的樣子。

  也因為她是精靈,沒有父母為她擔心。

  所以大家也不以為意,其實,小鐵的媽媽還很高興有這麼一個得力助手來幫忙


  像準備今天的晚餐,也要飛梅多幫忙。

  「飛梅,那邊做完了,來把蔥切碎!」

  「好!」

  飛梅把茶碗放入櫥子內,雀躍的回答著。

  「媽媽,我也要幫妳做菜!」

  站在廚房入口處的小鐵,看到她們二人的樣子,忍不住開口。

  「謝謝!小鐵還是去看電視吧!」

  「小鐵姊姊,我來幫忙就好了!」

  看到她們二人的回答,總覺得有些奇怪。

  小鐵回到起居室躺在地上,拿起了搖控器無意識地按著。

  好像媽媽被別人搶走的感覺。

  自己是媽媽的親生女兒,就從來沒有過像那的親子對話。

  「怎麼回事,胸口怪怪的…」

  小鐵有生以來頭一次感到這種胸口的刺痛。

     *           *           *

  那天晚上晚飯後,小鐵和飛梅就回到小鐵的房間。

  二人就睡在這房間。

  飛梅看著少女漫畫,不時的哈哈大笑。

  「飛梅!」

  「右!」

  飛梅認真的看著小鐵。

  小鐵將手上的慢畫闔上。

  「妳今年幾歲了?」

  「十四歲!」

  一樣精神飽滿的飛梅。

  「十四歲?那是妳外表看起來的年齡,實際上妳幾歲了?」

  「嗯…從道真公逝世之後…大概有一千年了。」

  「哇!這麼久了啊!」

  小鐵張大了眼睛。

  「但是,活了這麼久,不是可以自由的變化自己的外型嗎?」

  「真的嗎?」

  這回換飛梅睜大了眼。

  「應…應該是…真的吧!」

  「是道真主人說我一直保持這個樣子就好的。」

  「妳是說式嗎?」

  「對呀…」

  飛梅點點頭。

  精靈和式的不同,在於精靈服侍人類的契約期滿之後,就會成為式。

  被主人交待「就保持這個子就好」的飛梅,經過了上千年,依然遵守主人的命
令。

  所謂的式,一旦和某人訂定主從契約後,就得一直聽命主人,不能辭職的。

  如此一來,式就得一直跟在主人身邊才行。

  像飛梅這可以自由走動的式,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吧!

  小鐵解釋著。

  但是一想到飛梅和媽媽親密的樣子,不知怎麼的有些嫉妒她。

  (這感覺太畸型了。)

  如此一來,小鐵變得彆扭起來。

  (難不成是我在吃醋?)

  小鐵雖然這麼想,但不爽的感覺沖昏了她的理智。

  不知什麼時候,飛梅在意的坐正了。

  「精靈和式是不一樣的!」

  「對…」

  小鐵突然覺得飛梅好可憐。

  雖然如此,說都說了,乾脆把話說清楚。

  「妳回去好嗎?」

  被小鐵一講,原本一直開朗的臉龐,一瞬間沈了下來。

  或許這是飛梅最不希望聽到的。

  「我,很麻煩嗎?」

  「不,沒那回事,只是我…」

  「嗚、嗚…人家、人家想待在這裏嘛…」

  飛梅哭了起來。

  (啊!怎麼哭了呢?)

  小鐵心想這下敗了。

  她安撫著抽搐的飛梅。

  「別哭了,我只是想妳離開太久,主人交待給妳的工作怎麼辦?」

  「一千年了,都沒人…對我這麼好…伯母又肯讓我幫忙做家事…我、我…我想
繼續待在這。」

  看著嗚咽的飛梅,小鐵不禁想起當初從內京都跑出來時,投靠美保的情形。

  (對了,我從京都跑出來時不也是十四歲嗎…?)

  那時自己假哭要求美保收留她,更何況現在飛梅真的在哭。一想到這,小鐵開
始同情飛梅。

  「對不起,飛梅!」

  小鐵緊緊抱著飛梅不停上下抽搐的肩膀。

  「我、我…可以留下來嗎?」

  「只要妳喜歡,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謝…謝…」

  眼淚縱橫的飛梅,不停的點頭。

  (如果我有妹妹,大概也像她這樣可愛吧!)

  「小鐵!飛梅!洗澡了!」

  從裏面傳來苳孕呼叫她們的聲音。

  「飛梅,一起洗吧!」

  小鐵牽著飛梅的手走到浴室。

  「脫衣服吧!」

  小鐵不一會就將身上的衣服脫個精光。

  而飛梅則是不急不徐的慢慢脫下來。

  「咦?飛梅妳的衣服全都是布做的呀!」

  小鐵雙手拿起飛梅的衣服不可思議的看著。

  「對呀…」

  「怎麼不用拉鏈呢?」

  「因為打雷啊…」

  「打雷?」

  「因為我要花空中飛呀!」

  「然後呢?」

  「如果身上有金屬的東西,一不小心就會被雷打個正著!」

  飛梅笑著。

  小鐵終於對她笑了笑。

  「被雷打到會痛嗎?」

  「痛是不會很痛,只不過會全身燒焦!」

  「真的嗎,了不起喔!」

  「自己常會嚇一跳!」

  飛梅的心情也好多了,她脫下身上的短汗衫。

  「飛梅妳沒有穿內衣嗎?」

  飛梅露出漂亮的胸形。

  「什麼是內衣?」

  「就是胸罩!」

  「沒聽過耶!那是什麼東東?」

  飛梅身上穿的衣服好像是模仿她週遭的女學生改做成的樣子。

  許多學校都將太宰府天滿宮當做校外教學的據點,一方面也可讓學生去參拜學
富五車的道真菅原。想必她就是參考去參觀的女學生的衣服,自己用手製成的。

  「我是學別人的樣子來做自己的衣服的…」

  所以她才不知道那些人裏面都穿什麼樣的衣服。

  「如果穿上我的胸罩的話…」

  話說到這,小鐵就閉嘴了。

  怎麼看自己的好像就是比較小。

  「怎…怎麼會…」

  小鐵站在飛梅旁邊,比比看自己的胸部。

  即使用手擠上胸部,還是比她的小。

  (是真的還是假的?)

  小鐵抓起飛梅的胸部看看,果然是真材實料。

  「啊!小鐵姊姊,好痛喔!」

  至少差了二個罩杯。

  「嗚…」

  (太豐滿了吧…)

  小鐵嘀咕著。

  身高方面,小鐵高她半個頭。

  站在發呆的小鐵身旁,飛梅將脫在地上的胸罩撿起來,穿在自己身上看看。

  「咦?姊姊,我的乳頭怎麼會突出來…」

  原本以為只差了二個罩杯,現在看來至少差了三個罩杯。

  「好像太小了,胸部勒的緊緊的!」

  飛梅覺得很不可思議,雖然她說這些話沒別的意思。

  「胸、胸部形狀不一樣,妳不能穿啦!」

  小鐵把飛梅身上的胸罩搶回來。

  「咦…」飛梅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只是愣在一旁。

  (哇…難不成有F罩杯?)

  小鐵皺著眉,被比下來心情當然不好,但是怕剛剛的舉動嚇到飛梅。

  「形狀不一,不能亂穿的…」

  小鐵雖然一再強調,飛梅還是不太懂,只好暫時點點頭。

  接著飛梅將纏在腰際的絹布脫下來。

  「妳!妳的內褲呢?」小鐵又吃了一驚。

  「什麼?這件纏在腰上就可以了啊!」

  「妳、妳穿那麼短的裙子,裏面竟然什麼都沒穿!」

  「咦?裙子裏面還要穿什麼?」

  「等、等一下,龍也不是掀過妳的裙子嗎?」

  小鐵想起和飛梅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那時醉醺醺的龍也竟將飛梅的裙子掀開。

  「對呀!那時候真是羞死人了!」

  飛梅雙手摀著臉,左右的搖擺著。

  「那顆,爛芭樂…」

  小鐵氣得咬牙切齒握緊了拳頭。

  這時,龍也剛好哼著歌經過浴室,真是太不巧了!

  「喀拉!」

  小鐵打開浴室的門。

  「啪!」

  一巴掌打在龍也的臉上。

  龍也一下子倒在地上。

  「龍也你幹的好事…」

  「我、我只是和伯父喝酒…我尿急想上廁所…我沒幹什麼好事啊…」

  「妳不是掀過飛梅的裙子嗎?」

  「啊…小鐵…」

  看到赤裸裸的小鐵,龍也趕緊捏住鼻子,他怕鼻血又噴了出來。

  「我問你,飛梅的內褲是什麼顏色?」

  「我不…記得,大概…是黑色吧!」

  「你這隻大色狼!」

  小鐵又朝著龍也的臉踹了一腳。

  「碰!」

  「小鐵,妳、妳沒穿衣服。」

  「呼、呼、呼…」

  氣喘噓噓的小鐵,站在龍也面前。

  這時,同樣也是光溜溜的飛梅,從裏面跑出來。

  「小鐵姊姊,毛巾給妳…」

  看著二個赤裸裸的美女。

  龍也再也忍不住,讓鼻血盡情的噴撒出來。

  「哈、哈、哈。」

  小鐵回過神才知道自己的窘狀,尖叫一聲跑回浴室。

  「啊!」

  「怎麼了?」

  看著小鐵落荒而逃的樣子,飛梅覺得很奇怪,她靠近倒在地上的龍也。

  「龍也先生,這個給你。」

  她將毛巾蓋在龍也的鼻子上。

  「小鐵姊姊…」

  飛梅也往回走進浴室。

  「飛、飛梅的,胸、胸部、好大好大喲!」

  幸福的龍也…不,應該是悲慘的龍也,就這樣昏過去了。

  在浴室裏,小鐵用毛巾包著頭髮,泡在操盆內。

  「那顆爛芭樂,真是無藥可救!」

  小鐵依然憤憤不平。

  「姊姊,還好吧?」

  「妳說誰呀?」

  「龍也先生啊!」

  飛梅玩著泡沫。

  「不用管他,早已經習慣了。」

  小鐵不屑的說著,然後她看著飛梅。

  「飛梅,明天起要開始穿內褲,知道嗎?」

  「啊?」

  「我會讓媽媽幫妳買件適台的內褲!」

  「噗通!」

  飛梅跳入澡內,一把抱住小鐵。

  「哇…我有內褲穿了!」

  飛梅高興的將臉埋在小鐵胸口。

  「那麼高興幹嘛…」

  「除了道真公之外,這是第一次人類買東西給我!」

  「好啦,我知道了,快起來吧!」

  雖然二個人都是女孩子,但小鐵的臉卻紅了起來。

  飛梅完全不在意,繼續跟小鐵撒嬌。

  (好像看到從前的自己。)

  想起自己剛剛到久遠偵探事務所時候,小鐵不禁莞爾一笑。

  「好了啦!快放開我!」

  飛梅眼中閃爍著快樂的光芒。

  「遵命…」

  「唉,既然妳是式,為什麼可以自由行動,告訴我好不好!」

  「嗯…」

  飛梅繃著臉不說話。

  「啊,沒別的意思,只是好奇而已,比如說,從前有個很會使用咒術的人,叫
安倍睛明,只要他一下命令,沒人敢不遵守,聽說在京都的某些地方還有那些死守
著他命令的鬼呢!」

  聽小鐵這麼一說,飛梅才安心的解釋給她聽。

  「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道真公教我唱的歌,可以讓我自由行動吧。」

  「咦…?」這次換小鐵走出澡盆擦乾身體。

  「『東風吹,花清香,無主的梅花莫忘春』這首歌就是道真公教我的。」

  「原來是這樣。」

  「其中『無主的梅花莫忘春』我把它解釋成,引使主人不在也不可忘記春天的
心…春天的心就是要恣意奔放,只要這麼一想。我就可以到處走動了…」

  「哇!妳的主人想的真週到,真了不起!」

  「對呀!我也這麼想!」飛梅露出燦爛的笑容。

  「對了!妳為什麼到這裏呢?」

  「對喔!我…為什麼呢?」飛梅轉轉頭,為什麼要來這兒呢?好像是錢包掉了
。然後呢?後來的事就是想不起來。

  「算啦,想不起來了!」

  飛梅心理打算著只要能待在這兒就好了。

     *           *           *

  小鐵和飛梅在洗澡時,另一方面徹山和苳孕兩人正在起居室商量著。

  龍也藉口到外面吹吹風讓酒意清醒些。

  表面上是這樣,實際上是因為看到小鐵光溜溜的樣子,太興奮了。怕自己克制
不住趕緊到外面冷靜一下。

  徹山和苳孕的談話當然離不開小鐵。

  「噢,老婆。直接和友明說那件事,是不是正中小鐵要害啊?」

  「還說呢!」

  「反正他是個真腸子,我就實話實說囉!」

  「太直接反而會嚇到他。」

  「會嗎?」

  徹山吹吹熱騰騰的茶。

  「龍也好像很喜歡我們家小鐵…」

  「老婆,妳站在龍也那邊?」

  「他人還不錯嘛!」

  「我還是認為友明比較好。」

  「你也幫幫忙,結婚這件事還得先問問她本人的意思吧!」

  「逼不得已時,一定要她奉父母之命成婚!」

  「小鐵從小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主張,你忘了啊?」

  苳孕想起小鐵小時候拿著那把不起眼的短刀處處追趕小貓、小狗的往事。

  不管送她再漂亮的玩具,她還是喜歡那把短刀。

  才五歲的小女孩就讓她耍刀弄槍的確不是件好事,但是畢竟是自己的孩子,總
希望能讓她發揮所長,只好挑選最適合她的方向發展。

  苳孕如此以為。

  「相信自己的女兒吧!」

  一想到明天就要回去東京的女兒,不禁又擔心了起來。

  畢竟是為人父母。

  「自己的女兒才五歲就讓她到外地修行,到了十六歲難得回家一次,又得考慮
關於繼承衣缽的事情,真是父母難為呀…」

  「沒辦法…這是我們的天職!」

  兩人心有所感的相互點點頭。

     *           *           *

  「晚安、晚安…」

  「是你啊,友明!」

  一個人悠哉悠哉走在夜晚的山路上,龍也突然從背後被友明叫住。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龍也一邊轉動脖子問著友明。

  「沒什麼,只是剛好路過。」

  友明笑著走近龍也。

  「我想跟你談談。」

  友明清楚的告訴他來意。

  「什麼事?」

  「麻煩你跟我來一下…」

  「到哪兒…」

  龍也跟在友明身後。

  「友明,你到底要帶我去哪?」

  「就快到了…」

  走著走著,二人來到一片宛如草原的空地。

  「雖然不很寬敞,這兒也可以了…」

  友明轉過身就脫去上衣,開始轉動手臂…

  「來吧!」

  「等、等一下。友明我沒理由要和你交戰!」

  龍也向後退了二、三步,打算制止友明。

  「今天不是我贏,就是你輸!」

  「好吧!稍微比劃一下也是可以!」

  「龍也,要不要打賭啊?」

  「賭什麼?」

  龍他藏在鏡片後的眼神突然亮起了…

  「我贏了,小鐵就歸我。」

  「你輸了呢?」

  「小鐵就讓給你,但是你要帶我去東京。」

  「哈、哈、哈、哈…」

  龍也不禁捧腹大笑。

  「條件開的真好不是嗎?」

  「你怕了嗎?」

  「如果你對復仇業有興趣的話,就自己憑本事進去!」

  「你果然知道?」

  「看你的眼神就知道!」

  「我想試試看…」

  友明張開雙腳。

  「麻煩你了…」

  友明非常認真的樣子。

  「不知天高地厚…」

  「沒錯,我就是這樣…」

  「真煩人…」

  龍也的眼神突然一變。

  「請賜教…」

  友明半蹲著調整氣息。

  「呼…」

  友明的身上冒出陣陣熱氣。

  「現在跟你說什麼你也聽不進去…」

  龍也從和服的袖子裏取出一枚符咒。

  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挾住。

  「南無本尊會界摩剃支天來臨影向其甲守護令給…」

  龍也嘴裏唸著咒語。

  「放馬過來吧!」

  友明跳躍著。

  「去,塞伯拉斯!」

  龍也將符咒往地上一丟。

  「隆!」

  就像要將岩石割裂般,伴隨著轟隆隆的巨響,從地底冒出二隻石犬撲向友明。

  「小意思!」

  友明從二隻塞伯拉斯的縫隙中穿過,跳到龍也前面。

  「龍也,就這麼點小玩意啊?」

  「咻!」

  正當友明一腳踢向龍也側邊時,他的腳不知被什麼東西纏住。

  龍也的短外褂彷彿有生命般的拈住友明的腳。

  「喝!」

  友明使出全力朝被抓住的腳吹氣。

  「咚…」

  一瞬間龍也的短外褂像氣球般的膨脹,最後終於破掉了。

  「算你有二下子,不過所謂的咒術一次只能用在一件事上不是嗎?」

  接著龍也突然消失。

  「歐!」

  友明雙手叉腰秉神以待。

  集中精力探測龍也的方向。

  「你不是被抓住了嗎?」

  友明背後傳來龍也的聲音。

  「後…後面…」

  友明立刻轉身,想要徒手抓住龍也的脖子。

  可是,就在千均萬髮之際。

  一頭塞伯拉斯從友明的頭上一躍而下。

  「嘿…」

  躲避不及。

  友明雙手相疊朝上等候塞伯拉斯。

  「快跑!危險!」

  背後又傳來龍也的聲音。

  「咚!」

  友明的雙手承受塞伯拉斯的重量,一下子他的手臂膨脹成二倍大,身上的襯衫
都爆裂了。

  「呀!」

  「咚!」

  塞伯拉斯一瞬間灰飛煙滅。

  「哈…」

  友明一邊吐氣一邊轉身朝向龍也擺好架式。

  「了不起,御門先生,動作挺迅速的,很難掌握你的形蹤喲!」

  他銳目凝視著龍也。

  「天底下那有人笨到要和像你一樣的炸彈正面衝擊。」

  「你說我是炸彈…?」

  「只要不被炸到就不痛不癢…」

  「可惡!」

  友明一躍而上。

  「小意思,不陪你玩了…」

  另一頭塞伯拉斯朝著友明正面襲擊過來。

  「這種小玩意!」

  友明一拳打在塞伯拉斯的眉間。

  「咚!」

  隨著一聲低沈的響聲,塞伯拉斯化為碎片,就在此時,友明身旁的泥土如噴泉
般的湧上,塞伯拉斯的碎片被一湧而上的泥泉粉碎的一乾二淨。

  「了不起!」

  友明又跳向後方。

  「到這兒就差不多了…」

  龍也說道。

  (糟了!)

  友明的背後碰到龍也的手心。

  「碰!」

  龍也的氣功直擊友明的背後。

  「!」

  友明一時失去重心跌落地上。

  「嗚…」

  摔個大吃屎的友明喘個不停。

  「不錯嘛!還懂得移轉我的氣功離開你的體內。」

  龍也仍不敢大意。

  「如果那一掌是從正面打來,現我的五臟六腑已成了一堆爛泥了。」

  友明立刻又站起來。

  「換成別人,剛剛那一招就應該玩完了才對!」

  龍也搔搔頭。

  友明呼著氣,再度擺好架式。

  龍也明白此時的友明是越戰越勇。

  「真傷腦筋…」

  龍也皺皺眉頭。

  「友明,我們打平好嗎?」

  「不可能的,御門先生。」

  「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OK!」

  龍也又說了。

  「辦不到!」

  看來友明今天不和龍也分出個高下是不會罷休的。

  「好吧!接下來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喔!」

  「你儘管出招!」

  (喂!小子我可不是在開玩笑的喲!)友明目光仍凝聚在龍也身上。

  「對付你這種初生之犢還真麻煩!」

  龍也從懷中取出一枚符咒。

  「看招!」

  友明朝著龍也的側腹部踢下去。


            第六章 「一往情深…」

  一早天氣就陰沈沈的、烏雲繚繞。

  脊振山的山林中,一處距離鈴木家車程約一小時的地方,成了裏金剛的野營地


  野營地的中央,臨時搭建了一間小屋,連妙就在其中。

  她頭上戴著白色頭巾,身穿黑色袈裟。

  小屋內為咒語儀式所要燃燒的護摩已準備就緒。

  在那小屋之中連妙正結結巴巴的對哞海和阿道坊提及有關友明的事。

  「哞海…阿道坊…我,好像戀愛了。」

  連妙說完沒多久,二人已經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阿道坊開口。

  「連妙小姐,那個男的,實際上就是鈴木徹山的徒弟吧。」

  連妙點點頭。

  (原來你們都知道了…)

  哞海嘴角向下,閉上雙眼,沉默不語。

  「只要留下他,請不要傷害他…」

  「怎麼可以答應妳這種無理的要求?」

  阿道坊低呻了一下。

  (雖然被稱為「今空海」,但終究還是個女人…)

  不可否認的,這是人之常情。

  「我想,你們應該不會答應,果然不出我所料…」

  連妙長聲歎息,視線轉向窗外。

  「連妙小姐,大家還在等妳。」阿道坊催促連妙。

  小屋外一群視死如歸的僧侶,等待著連妙開戰的口令。

  「我知道了…」連妙無力的步出小屋。

  連妙和阿道坊出去之後,哞海睜開雙眼,憤怒的烈火熊熊燃燒著。

  (等著瞧吧…連妙,我不會放過妳的…)

  雖然沒出聲,但殺意已經沸騰起來。

  連妙坐在凳子上,手裏拿著一把細扇把玩著。

  身旁則站立著哞海及阿道坊二人。

  在她面前,大約有三十名的僧侶,穿著和她一樣的服裝端坐在地上。

  連妙環視所有的成員,四周鴉雀無聲,接著她開口了。

  「明天這兒會下雨,我們決定明天行動。」

  每個人都集中精神豎耳傾聽連妙的指令。

  「準備工作不可懈怠!」

  大家仍靜默不語。

  留下這句話連妙轉身走回小屋內。在這兒的僧侶,只要連妙一個命令,他們即
會拋頭顱、灑血的衝上戰場。雖然連妙只是一句短短的指示,但大家依舊不曾遲疑


  「決定明晚出發,大家好好養精蓄銳!」阿道坊宣告解散。

  再過不久,戰爭馬上開始。

  為了空海的遺物,大家可以犧牲生命,生死置之度外。

  (很好,大家都充滿鬥志…)

  阿道坊暗自歡喜著,但另一方面他也注意到了哞海的態度。

  總覺得和平常的他不一樣,有種不祥的念頭閃過阿道坊的心中。

     *           *           *

  對於裏金剛的企圖一無所知的小鐵,正和苳孕坐在廚房的小餐桌前享受悠閒的
午後時光。

  雖然如此,小鐵的心情卻如天空上的烏雲般陰沉沉的。

  小鐵吐了口氣,問起友明的事情。

  「果真要我和友明結婚嗎?」

  「難道妳捨不得御門先生…」

  「拜託,那顆爛芭樂,誰會拾不得他!」小鐵極力否定。

  看見小鐵不承認的樣子,苳孕微微一笑,「那件事就照妳的意思去做吧!」

  「媽媽,你們該不會是想讓我結婚才叫我回來的?」小鐵懷疑著。

  「不,那封信是你爸爸擅自寄出去的。」

  苳孕坦白的告訴小鐵實情。

  「什…什麼?到底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到現在還不告訴我…」

  小鐵愣在一旁。

  「你爸爸有何打算,老實說我也搞不清楚。」

  「怎…麼會這樣…」

  「不過,小鐵,在御門先生面前可不要讓你老爸出糗喔!」

  「結婚這事還是按照我的意思囉!媽媽和爸爸你們希望我和友明結婚嗎?」

  「這麼說來,從頭到尾都是爸爸自己自做主張囉?」小鐵鬆了口氣。

  「話說回來…」苳孕又開始另一個話題。

  「小鐵,妳覺不覺得媽媽變胖了?」

  「還…還好嘛,媽媽的身材還是和以往一樣苗條…」

  「畢竟保持自然體會比較快樂些。」

  「自然體?」

  「人類生老病死是很平常的事…」

  「那是當然的啊!」

  「修行是要靠自己的,只想著自己的事就會變得強勢,為他人著想就一點也強
悍不起來。」

  「那是那一國聖經,怎麼聽的我一頭霧水。」

  「現在的我比以前在師父那兒虛弱很多…」

  「比以前修行的時候還弱嗎?」

  「變得虛弱的我反而比以前的我更強壯了…」

  「什麼跟什麼,媽媽妳說的話太深奧了,我聽不懂啦!」

  「如果沒有自己心愛的人或是重視的人,那麼力量就無法發揮的淋漓盡至…」

  「媽媽,我真的不懂!」

  「力量會依照妳使用的方法而有所不同,那比什麼事都重要,這就是我和阿紮
米師父不同的地方…」

  苳孕如是說。

  「想要變得強悍就要無時無刻保持最佳狀態。」

  就在苳孕想繼續說下去時,飛梅走進廚房。

  「啊…妳們在這兒。」

  「怎麼一回事,飛梅!」小鐵慌張的看著飛梅。

  「瞞著我躲在這裏吃點心!」

  飛梅眼精咕嚕嚕的盯著桌上的蛋糕,吞了吞口水。

  「飛梅,小褲褲還合身吧!」苳孕一邊端給她一塊蛋糕,一邊問她。

  「嗯!」飛梅一轉身撩起裙子,露出她的小屁屁。

  她穿著一件有兔子圖案的內褲。

  「總覺的有些緊緊的。」

  「很可愛嘛!」

  「挺合身的!」

  「嘿嘿嘿,不好意思…」飛梅一把抱住小鐵同她撒嬌。

  「小鐵姊姊,今天晚上一起洗澡好不好!」

     *           *           *

  友明慢慢睜開了眼睛。

  「啊…這裏是…」

  昨兒個夜裏明明和龍他一較高下的…

  但是這會兒卻又看不到龍也的蹤影。

  「睡著了嗎?」

  難不成碰到了猢狸精…

  仔細一看,自己的周圍到處都是稻桿,像是棉被般的將自己的身體包起來。

  「去!」

  友明嘖了一聲從稻桿中爬出來。

  「咱們等級不同不能一起比劃的!」

  龍也站在一旁。

  友明此時,也無心戀戰了。

  「怎麼樣,經過了一晚,腦袋爪子清醒了吧?」

  龍也使個眼色。

  「龍也先生,的確了不起!」

  友明感嘆著。

  「或許是你缺之實戰經驗吧?」

  龍也歪著頭。

  「啊,哈哈哈哈…」

  友明大笑,向龍也伸出右手。

  龍也搖搖頭…

  「我不喜歡和人握手!」

  龍也接著縮縮脖子。

  二人邊走邊聊…

  「我還是想進入復仇集團去磨練磨練。」

  友明若無其事的說著。

  「但是我認為你還是待在徹山先生身邊,會早點出人頭地。」

  龍也雖然這麼說,但友明仍不死心。

  「龍也,不管我功夫再怎麼高強,如果缺乏實戰經驗也是枉然,不是嗎?」

  怎麼回答好呢…?

  龍也陷入沉思中。

  他自己也是為了磨練技巧而投身於復仇業之中,所以他了解那種心情。

  「現今在日本的高手們,實際上並不是每個人都曾殺過人。」

  龍也繼續說下去。

  「所以囉,也有一輩子不殺半個人仍然被尊稱為高手的人在。」

  「但是我…」

  龍也制止他。

  「你曾經用你的拳法殺過人吧!」

  龍也自信的問他。

  「…是…」

  友明小聲的回答。

  「我明白,從你的眼神看的出來。」

  龍也點點頭。

  「我的修行還不夠,是吧!」

  「對了,你和我打賭的事還算數嗎?」

  友明吐吐舌頭。

  「我從小就認識小鐵,對她我只有兄妹之情…」

  「那麼,御門先生我先走了…」

  友明告別龍也下去了。

  (確實是在這兒附近碰見那女孩的…)

  走到遇見連妙的地方時,友明停下腳步。

  想著那沉魚落雁的美貌,友明正要離開時有個聲音叫住他。

  「友明先生…友明先生…」

  「咦?」

  友明聽到聲音左右張望了一下。接著,看見連妙正站在樹林之中看著他。

  「連妙小姐…」

  「友明先生,在這兒…」

  隨著連妙的招喚,友明走入樹林裏。

  「為什麼…」

  「噓!」

  正想開口問她為什麼要躲在樹林裏,就被連妙用手指壓住雙唇。

  「被別人發現就不好了!」連妙小聲的回答。

  「妳到底…」

  「往這兒走!」連妙很快的抓起友明的手跑開。

  面對連妙的邀請,友明無法抗拒。

  大概是在鈴木家的背後,靠近大分縣那一邊,有間廢棄的小屋。

  連妙帶著友明進入小屋。

  連妙抱著友明將他壓倒在地上。

  烏黑的秀髮散落在友明臉上。

  「你一定認為我很隨便吧!」

  連妙咬緊雙唇。

  「那次之後,我一直以為我遇見了狐狸精了…」

  友明試著開玩笑想要緩和緊張的氣氛,但連妙卻不為所動。

  連妙悲傷的看著友明。

  「我就是那種隨便的女人…」

  她閉上雙眼,雙唇閉的更緊了。

  連妙抓起友明的手。

  「請你感覺一下這種悸動。」

  她將友明的手心押在自己的胸口。

  裏面什麼都沒穿。

  友明的手觸碰到連妙豐滿的胸部。

  接著傳來連妙激烈的心跳。

  「我不是什麼妖魔鬼怪,你現在相信了吧?」

  連妙凝視著友明。

  「相信…」友明點點頭。

  「我是個女人…你知道嗎?」

  哀愁的連妙貼近友明的身體。

  「欸…」連妙長長的歎了口氣。

  「我想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為什麼?」

  「現在請你什麼都不要問…」

  「…」

  「我有一大群我不能背叛的夥伴。」

  「怎麼一回事,請妳說清楚。」

  連妙搖搖頭。

  然後她雙手挽著友明的脖子,將自己的雙唇貼住友明的雙唇。

  「嗯…」二人的舌頭激烈的纏繞在一起。

  「!」

  友明推開連妙。

  「妳在幹什麼?」他緊緊的看著連妙。

  剛剛連妙不知道放了什麼東西在自己的口中,令他感到全身發麻。

  「妳,到底…?」友明又重覆問她。

  友明的身體確確實實開始麻痺起來。

  「我是裏金剛的比丘尼。」

  「裏金剛?」

  「沒錯,為了奪回弘法大師遺物而來的。」

  「什…什麼…」

  「恐怕,到了明天,鈴木一家人都已成了死屍了!」

  「可惡,你竟敢騙我!」友明咬著牙。

  (御門先生…我太天真了…)

  待他覺悟已經太遲了。

  「但是,我並不想殺你!只想幫你逃過這一劫!」

  「妳別傻了…!」友明的嘴巴漸漸的不聽使喚。

  「請你聽完我最後的請求。」

  「…」

  連妙脫掉身上所有的衣服。

  站在那兒的是一絲不掛的胴體。

  「我這輩子只想當一次女人,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希望。」

  友明使出全身的力氣舉起右手,想要做出最後的一擊,但是他的手卻撫摸住連
妙的臉頰。

  她輕吻著友明的手心。

  然後友明的手貼近自己的大腿中間。

  「啊…」連妙全身感到一陣酥麻。

  連妙握著友明的手慢慢的引導他。

  「嗚…啊!」連妙不禁呻吟著。

  聽在友明的耳裏,那聲音彷彿大鼓一般隆隆的響著。

  明明身體已經麻痺了,為什麼連妙的手指一滑過自己的身上竟會感到有如電流
通過一般呢?

  「啊啊…啊…」連妙單手抓著友明的手指撫摸自己的私處,然後她脫光友明的
衣服,用舌頭舔著友明的脖子、胸口、還有肚臍附近。

  連妙雙手捧著友明聳立的地方,用嘴親吻。

  連妙先舔那裡的細縫處。

  「友明…這我是第一次,如果不能讓你滿意,請原諒!」

  連妙將友明含在口中…

  「滋、滋…」連妙的頭上上下下,將友明在口中旋轉著。

  「嗚、嗚、嗚…」連妙的口中發出聲音。

  友明那裏不用說也己經鼓鼓的。

  「嗯…」連妙吞了口口水。

  用現在這個樣子和自己愛的人結合,到底對不對呢?

  連妙已經無暇思索。

  (難不成,我已經發狂了嗎?)

  連妙此時稍微冷靜一下。

  「親愛的友明,我已經失去理智了…」

  連妙用令人憐愛的眼神看著友明。

  難道他已經不醒人事了嗎…?

  連妙這麼想。

  她所使用的麻藥,可以讓人昏迷一整天。等到事情結束之後,他已經什麼事都
不記得了。

  雖然她明白自己這麼做太過自私了…

  「等到戰爭結束之後,我會以死謝罪的。」

  她告訴友明。

  「在鈴木家的屍體旁邊,你會發現支離破碎的屍首,那個死無全屍的人就是我
。如果你發現了,你可以儘量嘲笑我!因為那是我罪有應得…」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友明高聳的地方抓住,挺起身子。

  然後用另一隻手撥開自己的私處。

  「啊啊…」友朋的刀鋒碰觸她的入口處。

  「啊!」

  連妙雖然想將友明吞入體內,但怎麼就是塞不進去。

  「痛…啊!」

  她痛的不禁叫出聲來。

  還是處女的她,不知道讓自己濕滑的方法,硬是強塞進去,連妙的私處滲出血
絲。

  「嗚、啊、啊!」

  連妙痛苦的吟叫著。

  「嗚…友明…友明…」

  交雜著心痛與身體上的疼痛,在雙重壓力下,連妙忍不住落下抖大的淚珠。

  連妙的眼淚潸然落在友明的臉頰上。

  友明已經失去意識,連妙在他耳邊呻吟著。

  反反覆覆,不知進行了多久,豐盈的快感中,友明的心在哭泣。在達到快樂的
頂點之後,友明沉沉的睡去。

  讓友明離開體內之後,連妙用嘴舔去他身上的污物。

  忍著雙腿之間的刺痛,她將友明身上的衣服穿好,然後就赤裸裸的逃離小屋。

  二人秘密進行的事雖然結束了。但在陰暗的腳落裏卻有個人目睹了一切經過。

  哞海眼露兇光看著友明。

  「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畔海低吟著。

  但是,即使殺了友明,仍然難消他心頭之恨。

  「哈、哈哈…我有更好的方法了。這個男的怎麼可以輕易的就讓他死了呢!」

  哞海接著從懷裏取出一瓶藥。

  他判斷連妙所使用的麻藥種類,然將解藥塞入友明口中。

  「嘿嘿嘿!讓我看看你有多厲害!」

  哞海舔舔嘴巴走了出去。
2012-8-2 18: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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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鐵的大冒險

出版:龍成
作者:MOLITAMIYOWO
OCR:無名


            第七章 「開戰了…」

  「差不多該回江戶了吧?」

  小鐵提議回東京的那天早上正淅瀝瀝的下著雨。

  「等天氣放晴了再回去也不遲!」

  「說得也是…」

  徹山建議小鐵明天再出發。

  小鐵待在自己的房內,望著陰沉沉的天空發呆。

  (有家人做伴真是幸福!)

  不知怎麼的在小鐵內心深處有種溫暖的刺痛。

  「在這兒每天有爸爸媽媽陪我,還有飛梅當小幫手,友明天天都會來報到。然
後晚上,爸爸,可以盡情的和龍也暢飲一番…」

  「怎麼會跑顆爛芭樂…」

  小鐵用力的搖搖頭。

  (不會吧,難不成我…)

  小鐵將龍也的影像否定掉。

  (臉頰怎麼熱熱的…)

  小鐵用手摸摸自己的臉龐。

  (咦?)

  不可思議的,她竟然流下淚來。

  (是下雨的原因?)

  往半山腰望去,可以清楚的看見筑紫平原上正下著毛毛細雨。

  「雨啊雨,有人感謝你,但也有人避之唯恐不及…」

  「小鐵!小鐵!」

  龍也在房間外面叫著發呆的小鐵。

  小鐵擦擦淚水回答他。

  「幹啥?」

  「雖然外面下雨,但我們去散散步好不好?」

  「也好!」

  小鐵與龍也兩人相偕出門去。

  「小鐵,妳真的要回東京去?」

  「啥?你怎麼會這麼問。」

  其實龍也自己想早點回去。

  今天已是第五天了。

  再這樣待著,將東京的事空在那兒也不是辦法。

  自己的事業…雖然搞不清楚哪一個才是本業,但不論是陶藝方面的事,或是復
仇集團的事能不能荒廢掉,龍也漸漸擔心起來。

  (搞了半天,到這兒是為了小鐵相親的事…)

  龍也低著頭。

  (友明的確是個好男人…)

  另一方面,說到自己,每天只會品嘗山珍海味、美酒佳肴。

  再這樣放任體重進步下去也不是辦法,龍也有些不安。

  龍也自己在心中下了個結論。

  (想要追小鐵的話,就得下定決心減肥…)

  但是,一想到這兒龍也就一肚子火。

  龍也將自己和友明相比較…

  從外表看來或許相形見絀。

  「只要是人就會有不一樣的地方不是嗎?」

  不過想想,自己還是滿悲慘的。

  但是換個角度,如果要比較和小鐵的關係,結果就不一樣了不是嗎?

  (小鐵赤裸裸的樣子我不知道看過多少次了…)

  這點就贏友明不少。

  (對了,我和小鐵還上過一次床!)

  龍也想起那夜擁抱著小鐵的事。

  (還有,不久之前又看到沒穿衣服的小鐵…)

  又想到在浴室前被一巴掌打到在地上的事。

  (飛梅的胸部比較大喲…)

  龍也色瞇瞇的想著她們二人光溜溜的樣子。

  「喂!是你叫人家出來散步的,你怎麼心不在焉啊?」

  龍也耳邊傳來小鐵的怒吼聲。

  「哈啥咪,小鐵…妳說什麼?」

  「我叫你幾次了,你都不理我,到底在想什麼呀!」

  小鐵生氣了。

  「啊…我是在想是不是該回去了,要不要讓小鐵留下來的事…哈、哈…」

  「我要回去江戶!」

  小鐵斬釘截鐵的說。

  「這下子,我就沒機會了。」

  「什麼意思?」

  小鐵的眼神突然凌厲起來。

  (慘了!)

  龍也發覺自己說溜嘴時,已經太遲了。

  「龍也難不成你也在幻想空海的遺物?」

  「沒…沒那回事…」

  「竟趁我不注意!」

  小鐵惡狠狠地瞪著他。

  「…對…對不起…」龍也結結巴巴。

  「你給我聽好,龍也!」

  「是…是…」

  「空海的遺物長什麼樣?」

  小鐵一把抓住龍也的胸口。

  「那…那個…我…」

  「給我老實招來!」

  「小…鐵…不…不能…呼吸…了…」

  看到龍也兩眼翻白,小鐵這才鬆手。

  「喂、龍也,你沒事吧?」

  龍也上氣不接下氣的。

  「我…根本沒看到。」

  「什麼?」小鐵瞪大了眼睛。

  「我找遍了妳家每一個角落,就是沒發現有那種玩意…」

  「嘿嘿嘿,你可不要騙我喔!」

  「沒騙妳,我都找過了…」

  「找不到嗎?」

  真的沒有嗎?小鐵雙手交叉歪著頭思考著。

  「啊…啊!」龍也誇張的嘆口氣。

  「什麼事?」

  「看來是不能輕鬆的回去東京了…」

  在龍也及小鐵的周圍,大約有十名僧侶將他們團團圍住。

  「小鐵,妳打算怎樣?」

  「真討厭,走到哪兒都有麻煩!」小鐵鼓著臉頰看著龍也。

  龍也站到小鐵身後。

  兩人剛好背靠背。

  「龍也,你又打算怎麼辦呢?」

  「不要問我,我也不認識這些和尚!」

  「攻啊!」

  「啊啊啊!」

  和尚們齊聲出動攻向二人。

  小鐵閃避一人的攻擊,另外一拳打在另一人身上。

  「是來奪取空海的遺物的?」

  龍也一邊閃避敵人一邊問小鐵。

  「這下麻煩了!」

  「沒錯…」

  小鐵靈活的扭轉身子,一腳踢中正要用錫杖毆打龍也的和尚。

  「謝啦!小鐵!」龍也搔搔頭。

  他一邊閃躲敵人,一邊用鐵扇加以反擊。

  「小鐵!」

  「幹嘛?」

  「再下去沒完沒了囉!」龍也一說完,「南無面尊會界摩利支…」一邊唸著咒
語一邊將符咒投擲到和尚身上。

  不一會兒,和尚們慢慢的站起來,竟開始互相攻擊起來。

  沒想到會變這樣,和尚們嚇的落荒而逃。

  龍也用符咒變成的傀儡追了出去。

  「就交給他們吧!」龍也拍拍手。

  「龍也好捧喔!」

  「啊,沒什麼!」龍也笑笑。

  (至少我也有可取之處不是嗎?)

  「龍也,下一匹人馬又來了!」

  小鐵所指的方向,有數個身高超過三公尺的大石人正朝這兒走過來。

  「哇…龍也,那也是傀儡的一種嗎?」

  「沒錯,只不過那種有生命的假人比較稀奇些!」

  「為什麼?」

  「指揮那種怪物的方法並不多。」

  「如果是你,會怎麼做?」

  「我才不會用那種S、P、P的東西咧!」

  「S、P、P…?」小鐵不太懂。

  (S、P、P和假人怎麼扯得上呢?)

  「既沒腰身,連一點美感都沒有!」

  「喔…」小鐵張大嘴愣在一旁。

  「那種沒格調的玩意,我才不放在眼裏!」

  龍也嘀咕著。

  「好吧!這兒就交給你,我趕回去家裏看看。」

  小鐵不一會的就跑開。

  「啊、小鐵,等我呀!」

  任憑龍也呼叫,小鐵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好,就讓我一個人對付你們!」龍也雙手交叉想了想。

  「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一轉眼龍也就朝著小鐵的反方向跑掉了。

  假人們腳步迅速的,隨後追趕著龍也。

     *           *           *

  「老爸,你沒事吧?」

  小鐵揮動月山將假石人劈成兩半。

  「對付這種三腳貓,一根手指頭就綽綽有餘了…」

  假石人一一的被打碎。

  「喝!」

  徹山朝站在自己右邊的假石人的膝蓋橫踢過去。

  「硿!」

  假石人的膝蓋裂開,接著身體就零零散散的碎落下來。

  「太遜了吧!」

  徹山嗤之以鼻的笑著,繼續尋找下一個獵物。

  在這兒的後方,房子的正面,苳孕將白色的纏頭巾繫在眉上,手持長刀揮動著


  苳孕的對手是一群僧兵。

  苳孕獨自一人對付三十人左右的僧兵,腳步不曾移動過,應該說是她將迎面攻
來的僧兵推開。

  因為她不想殺人。

  (可能的話,不要枉殺生靈…)

  所以她只用長刀的刀柄來痛打僧兵。

  但是僧兵們,不管再怎麼被打,跌倒了又再朝著苳孕攻過來,嘴裏唸唸有詞,
好像是又是關於空海的遺物。

  「咚!」

  又一具假石人應聲倒地。

  徹山轉身回頭朝苳孕的方向望去。

  「老婆,妳那邊情況怎樣?」

  「已經解決了,不用擔心!」

  苳孕回答。

  「老公,別管這兒,小心你那邊!」

  苳孕指向徹山的西面。

  「嘿嘿,不怕死的又來了!」

  徹山嘴裏唸著。

  總長約二十公尺左右巨大的假石人正慢慢的朝這兒過來。

  「這些人不要命了!」

  「我看他們不搶到空海的遺物是不會罷手的!」

  苳孕、徹山二人相互照應。

  而飛梅在一旁也沒閒著,只見她一會兒丟石頭,一會兒又去扯敵人的衣服用力
向後拉,相當努力。

  苳孕叉開雙腳站著不動,眼睛瞪著那群憎兵。

  憎兵畏懼的不敢輕舉枉動。

  「你們聽好,快點離開!否則我一揮動大刀就讓你們各個人頭落地!」

  「哇─」

  一名僧兵胡亂的揮舞刀子朝苳孕殺過來。

  「咻!」

  苳孕的長刀刀光一閃。

  「啊…」

  那名僧兵的身體從左肩起被斜劈為兩半。

  「下一個!」

  苳孕目光如炬,怒視著僧兵們。

  「畜牲…」

  又一名僧兵飛躍過來。同一時刻,二名僧兵分別從苳孕的左右放出弓箭。

  「伯母!」

  飛梅打算撲向弓箭保護苳孕。

  「飛梅,不要亂動!」

  被苳孕這麼一喊,飛梅嚇得馬上蹲下。

  苳孕的長刀先是撥開右方的弓箭,然後朝著迎面而來的僧兵砍下去,最後一躍
而上躲過左邊飛來的弓箭。

  短短不到三秒的時間。

  「哇!伯母妳好厲害喲!」

  飛梅蹲在地上旁邊拍手叫好。

  「咻!咻!」

  苳孕揮舞著長刀。

  「看來你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只好這麼做了。」

  「一個一個殺掉太浪費時間了!」

  僧兵們按兵不動。

  不管怎樣,只要向前衝,就只有死路一條。

  他們雖然明白,但卻又不能掉頭就跑。

  「你們的首領真是殘酷,明知道這兒是個火坑,卻要你們一個一個往下跳。」

  「閉嘴!」

  又一人攻過來。

  「啪!」

  該名僧兵的身上噴出大量鮮血。

  「一刀砍下去心臟分成兩半,這種死法對你們而言比較不那麼痛苦吧!」

  只要衝出去就一命嗚呼,僧兵們吞了吞口水。

  「好死不如賴活著!」

  苳孕的眼中漱漱地流下淚來。

  她不去擦拭眼淚只是靜靜的握著長刀。

  「歐…」

  又一人、再一人。

  屍體在苳孕面前層層疊起。

  只剩下十名僧兵了。

  每個人都怕的打起寒顫,牙齒格格作響。

  「阿恩烏恩哭恩巴恩阿恩烏恩搜巴嘎…」

  其中一名僧兵一面唸著咒語一面朝苳孕旁邊攻進來。

  「喂!奉勸你不要使用咒語!」

  苳孕斜眼看著他。

  「閉嘴!即使是阿紮米的弟子也敵不過我的咒語。薩坦奇阿…卡…!」

  深紅色宛如蛇一般的光芒,從僧兵的手中竄起,攻向苳孕。

  「哈、哈、哈、妳等死吧!」

  「喝!」

  苳孕單手放出氣功擋住紅光。

  紅光在苳孕面前停下然後又朝著僧兵的方向打回去。

  「啊啊…!」

  辟辟啪啪的聲音響起,僧兵的身體立刻支離破碎。

  嗚呼哀哉。

  「看!不是警告過你,使用咒語會死的比較痛苦!」

  苳孕輕鬆應付著。

  (就連那怪物也來了!)

  隱隱約約的可以看見巨大的假石人。

  (照這速度,不用十分鐘就會到達…)

  苳孕思考著要如何對忖那龐然大物。

  即使是徹山,想要粉碎那怪物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另一方面,徹山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他身旁小型的假石人打壞。

  接著小鐵朝著那巨大的假石人飛奔過來。

     *           *           *

  樹林中的小屋。

  連妙坐在小屋的正中央發功。

  「阿恩歐恩搜巴卡…阿恩歐恩卡…哈恩…搜巴奇…」

  阿道坊和哞海在連妙前面燃燒著護摩。

  「啊…!哈啊…喝、喝!」

  連妙雙手激動的結印。

  「誒…」

  連妙定住不動。

  「呼…」

  連妙的肩膀垂下,喘口大氣。

  「連妙小姐,妳還好吧?」

  阿道坊擔心的看著連妙疲備的身子。

  「最後的咒語完成了…」

  連妙站起來,卻搖搖晃晃站不穩。

  阿道坊立刻上前扶住她。

  要讓那些高達二十公尺的假石人走動,的確要耗費相當多的體力,最後的咒術
結束後,連妙已經一臉蒼白。

  「待會,千萬不能讓護摩熄了!」

  她踉踉蹌蹌的走著,將水咕嚕咕嚕的大口灌下。

  從口中溢出來的水,滴在她的脖子上。

  「呼!」

  連妙開口問阿道坊。

  「現在情形如何?」

  「好像陷入一片苦戰。」

  「真的…嗎?」

  連妙無力的躺了下來。

  「冰毛巾給妳…」

  阿道坊將毛巾擰乾交給她。

  連妙的上半身滿是淤血烏青,她用毛巾擦了擦身上的刀傷。

  這就叫做「式返」。

  也就是當自己送出去的式,被打倒之後,所受的衝擊會回應到施咒者身上。

  真是害人害己!

  但是有一人可以避開這危險,那就是御門龍也。

  他會在自己送出去的式倒下的一瞬間,讓衝擊回來的「式返」打到他的變身身
上,這種方法似乎連妙還不知道。

  「去攻擊御門龍也的十個人,全軍覆沒。好像是中了御門的咒術而自相殘殺。


  「真可憐…」

  連妙傷心的低吟著,她尚未緩和下來。

  遍體鱗傷的連妙,恐怕連骨頭也是傷痕累累,不愧是視死如歸的咒語。

  「御門龍也在那之後呢?」

  「沒、沒發現。」

  「真人不露像…」

  哞海站起來這麼說著。

  「派去鈴木家的二十個人,也都全軍覆沒…」

  「還有呢…」

  連妙的額頭上汗如雨下。

  「小型的假石人大約還有十座,不過遲會被消滅的,那只是時間的問題。」

  阿道坊追加一句。

  「太快了…吧!」

  (比計劃中快太多了…)

  連妙擔心著。

  最後的咒語雖然已成功發出,但要成形還要花一些時間。

  連妙躺在地上,全身的力量已經虛脫,她不斷的深呼吸,企圖壓制住慌亂心跳


     *           *           *

  這時候的小鐵已靠近巨形假石人旁。

  「哇!了不起…」

  小鐵不知不覺佩服起來。

  (這麼大的傢伙,走起路來挺遲頓的嘛…)

  她故意跑到假石人的前面,吐舌頭扮鬼臉。

  「勾歐…」

  不知道是叫聲,還是岩石移動摩擦的聲音,假石人發出嘎嘎的聲音,一拳朝著
小鐵捶下去。

  (嗨!快一點!)

  小鐵一躍而上躲開假石人的攻擊。

  兩人相隔只差一寸的距離。

  「哇!這樣下去不行喔!」

  假石人比小鐵想像中還要靈敏。

  就在此時,馬妮荳出現在假石人背後。

  「馬妮荳!」

  馬妮荳抓起假石人的後腦勺,用力的往地上敲打。

  「咚…」

  小鐵的身體彈了起來。

  「哇…好棒喔!」

  小鐵現在才見識到馬妮荳的力量。

     *           *           *

  在鈴木家,已將敵人攻擊的碎片全部收拾乾淨。

  苳孕和徹山在起居室內一邊喝著茶,一邊吃著御飯糰。

  「咦?那是什麼?」

  嘴裏咬著飯糰的飛梅,發現了馬妮荳。

  「伯母,妳看!」

  她指向馬妮荳。

  「哇…這個更了不起了!」

  苳孕看著馬妮荳。

  比剛剛看到的巨形假石人還要大上二倍。

  「伯母,我出去看看!」

  (小鐵姐姐應該也在這兒才對!)

  飛梅心想非去幫忙不可。

  (但是…這情形,和那個時候一樣…)飛梅想起在太宰府天滿宮時的那種感覺


  「啊,對了,我來這裏,就是為了要找這種感覺的來源!」

  此時,飛梅終於想起自己該做的工作了。

  原本飛梅就是為了阻止出現在關門海峽的怪物而來的。

  「小鐵姊姊!」

  飛梅在上空呼喊著小鐵。

  「飛梅,我在這兒!」

  被馬妮荳摔在地上的假石人,上半身凹陷在地裏一動也不動。

  小鐵戰戰競競的跳到假石人的後腦勺。

  「死了沒?」

  小鐵用力踩了幾下。

  沒反應。

  「小鐵姊姊!危險!」

  不知道是不是搞錯了,飛梅竟然朝馬妮荳飛去。

  「咦…?在搞什麼?」

  小鐵不可思議的看著天空。

  不知為何,飛梅會對馬妮荳大呼小叫。

  小鐵站在底下,被雨水的聲音阻擋,根本聽不見她在講什麼。

  「出現在關門海峽的就是妳囉!」

  飛梅浮在馬妮荳的面前,雙手叉腰瞪著馬妮荳。

  (妳是誰?)

  馬妮荳不耐煩的看著飛梅。

  「妳好大的膽子,竟然擅闖道真公的結界,現在又出手打小鐵姊姊,我絕不饒
妳!」

  飛梅頂著濕淋淋的頭髮鬼叫鬼叫著。

  (妳的姊姊是它囉?)

  馬妮荳指向假石人。

  「沒錯!」

  飛梅只看到站在假石人身上的小鐵。

  「妳姊姊真差勁!」

  「誰說的,姊姊是世上最可愛的人!」

  很明顯的二人根本牛頭不對馬嘴。

  底下,小鐵拚命的叫著,只可惜雨下的太大,她們二個根本聽不到。

  「真糟糕!馬妮荳和飛梅不知道在說什麼?」

  小鐵手遮著雨,抬頭向上看。

  飛梅從背包中取出一本滿是虫蛀的古書。

  然後連續地翻著。

  「咦…有了有了!」

  「幹什麼?」

  馬妮荳不耐煩的問飛梅。

  「讓妳瞧瞧我的厲害!」

  「就憑妳?」

  飛梅不理會馬妮荳,嘴裏開始唸唸有詞。

  「沙沙…」

  只聽到雨聲。

  「咦?」

  什麼事也沒發生。

  「奇怪…難道我唸錯了嗎?」

  「怎麼啦?」

  馬妮荳雙手交叉在胸前看著飛梅。

  「妳等一下!」

  就在此時,周圍燃起火花。

  「咚!啪啦啪啦…」

  「碰!」

  下雨的傍晚,夜幕己漸漸低垂。

  在這時竟有如此盛大的煙火可看。

  「哇…好漂亮喔!」

  馬妮荳看著自己周圍的煙火,覺得好佩服喔!

  「不、不對了啦!」

  飛梅想像中,應該從地上竄起一把大火,把妮荳燒為灰燼,沒想到卻變出一堆
煙火來。

  (道真公,請賜給飛梅力量…)

  飛梅雙手合十。

  一心一意的祈求道真公賜給她力量。

  「好!再來一次!」

  接著她又開始翻動那本古書。

  小鐵在下面擔心的看著飛梅。

  「到底發生什麼事,怎麼會有煙火呢?」

  「叩叩叩…」

  小鐵腳下的假石人突然動起來。

  假石人雙手撐地,想要站起來。

  「啊!」

  小鐵急忙跳下來。

  「等、等、等一下!」

  假石人雖然趴著,卻奮力的想攻擊小鐵。

  『咻!』

  假石人的手心追著小鐵。

  哇!

  小鐵左右閃避。

  馬妮荳注意到了假石人的行動。

  「先解決妳這小傢伙!」

  馬妮荳追著飛梅,雙手嗖嗖地轉動。

  飛梅被馬妮荳雙手轉動所造成的旋風,吹的像片片雪花飛滾,完全無招架之力


  「啊!救命啊!」

  飛梅大聲呼叫。

  「糟了!」

  小鐵看到飛梅被打的唏喱嘩啦,不禁著急起來。

  「好!」

  小鐵轉身往回走。

  朝著假石人飛奔而去。

  『嘎叩叩叩…』

  假石人也不干示弱。

  但小鐵終究比它利落敏捷多了。

  她先跳到假石人身上,把它當作墊腳石,朝著馬妮荳一躍而上。

  「不要啊!」

  飛梅尖叫著。

  眼看著飛梅就要被壓扁了。

  「住手!馬妮荳!」

  小鐵急忙制止她。

  馬妮荳停下來,另一隻手接住小鐵。

  「哈!好險喔!」

  小鐵示意飛梅過來。

  「飛梅,她是自己人!」

  「什麼?」

  飛梅呆住了。

  她實在不敢相信。

  「還好我及時制止…」

  就在小鐵驚魂甫定時。

  假石人已朝馬妮荳的腰部撞上去。

  『碰!』

  馬妮荳應聲倒下。

  假石人趁勝追擊,跨騎在馬妮荳身上,不停的毆打。

  馬妮荳立刻反擊,單腳反踢過來。

  『咚!』

  這回換假人被踢的遠遠的。

  此時龍也站在馬妮荳身旁叫著小鐵。

  「馬妮荳,放我下來。」

  馬妮荳點點頭。

  「龍也,你那兒怎麼樣了?」

  「不知道對方是誰,不過很明顯的他們的目標是為了空海的遺物。」

  「一定是這樣。」

  看著馬妮荳和假石人之間的搏鬥也能猜出個一二。

  (這邊應該告一段落了吧!)

  「飛梅妳和馬妮荳一起,不要亂跑!」

  飛梅點點頭。

  「龍也,我爸媽呢?」

  龍也點頭示意他們安然無恙。

  「妳父母為了守護空海的遺物,寸步不離的守在家中。」

  「說的也是。」

  或許這就是宿命吧!

  小鐵現在更能清楚明白父母所擔負的重責大任。

  「我在妳家周圍已經佈下了石兵八陣,妳儘管放心!」

  龍也笑咪咪的,好像很滿意自己的做法。

  「什麼?石兵又跟石頭有關係了…」

  「…」

  龍也無言以對。

  「那、那個可是中國有名的軍師諸葛孔明發明的陣仗耶!」

  「諸葛孔明好像很有名的樣子…」

  「先不管這些,現在只要是不安好心的人想要接近妳家,簡直比登天還難!」

  「嗯!龍也。想不到你也有派上用場的時候。」

  龍也鬆了口氣。

  「小鐵,妳還是老樣子,嚇我一跳…」

  「真沒用!」

  小鐵的態度有些不耐煩。

  「戰爭還沒結束呢!那個操縱假石人還有僧兵的高手還沒露面咧…」

  小鐵和龍也立即馬不停蹄的跑回去。

  (更厲害的好像在後頭…)

  龍也的背脊不禁涼了起來。


            第八章 「即使你是弓…」

  『卡鏗卡鏗!』

  鎧甲與鎧甲互相擦撞的聲音。

  偶爾還聽的到馬的嘶叫聲。

  友明屏氣凝神,藏匿在樹梢上。

  身上的麻藥尚未完全退去。

  (一兩天之內不會清醒…)

  連妙雖然這麼說過,但友明注意到,從在小屋發生那件事之後才不過幾個小時
,為什麼這麼快就能醒過來呢,連他也覺得不可思議。

  友明看到下方的異樣突然呆住了。

  「到底有多少人?」

  他正數著鎧甲武士的人數。

  盔甲下可看到骷髏頭,難道是惡靈?

  (對方竟然能讓死了千百年的人復活…)

  友明不禁打了個寒顫。

  總數大約三萬。

  以友明所在為中心,成圓形擺開陣。

  剛好在友明的正下方,隱隱約約有個青白色的物體發光。

  友明等待時機好查明對方的真面目。

  這青白光難不成是這些鎧甲武士的大將?

  (大概正在甦醒過來之中…)

  等他完全活過來之後,免不了又是一場大戰了吧!

  「儘管如此,這人數多的未免太不尋常了些!」

  友明注視著鎧甲武士。

  不久青白光消失了。

  「結束了?」

  「是誰?是誰?是誰在呼叫我?」

  青白光熄滅之後,出現一位身騎白骨馬的鎧甲武裝。

  「我是正五位下能登守平教經,我是教經。」

  他大聲的吼叫。

  周圍士兵的促擁聲,讓山林為之震動。

  整座山震盪起來。

  「去!」

  友明跳離杉樹樹梢。

  (得趕緊找到發出這咒語的人不可,難不成是連妙…)

  伴隨鎧甲的擦撞聲,武士開始前進。

     *           *           *

  「連妙小姐,妳沒事吧?」

  阿道坊摸摸她的背部,連妙依然氣喘噓噓。

  「好像開始了…」

  連妙痛苦的呻吟著。

  「沒錯,馬上就要開戰了…」

  「只要不讓護摩的火滅掉,他們就會繼續戰鬥下去。不管徹山、苳孕他們工夫
如何高強,也敵不過地獄來的三萬大軍。」

  眼看勝利在望,連妙放心的重重地歎口氣。

  「哼!妳想的美!」

  聲音是從屋頂傳來。

  「誰!」

  阿道坊揮起長刀。

  『咻!』

  友明閃躲過長刀的刀鋒,轉身即站在阿道坊的背後,往他身後敲下去。

  這一拳直穿透阿道坊的肺部。

  『咚!』

  阿道坊應聲倒地。

  「放心,他只是兩三天之內不會醒來!」

  此時哞海恰巧不在屋內。

  「連妙,快把護摩熄滅,解除咒語…」

  友明注視著護摩。

  「不過…」

  他一腳踢向連妙。

  『啪!』

  連妙竭盡全力向後閃躲。

  只見她上氣不接下氣非常痛苦的樣子。

  她的頭巾散落下來。

  「快點!」

  友明突然感到一陣暈眩,是藥性尚未完全解除的關係。

  但是他沒停下來。

  「為什麼要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憔悴的連妙氣喘噓噓的問他。

  「你、你不是已經昏過去了,為什麼會到這兒來?」

  她的眼神痛苦不堪。

  「這…我也不太清楚…」

  話還沒說完友明又感到一陣頭昏眼花。

  就在一剎那間。

  『鏗!』

  哞海用錫杖刺破窗戶上的玻璃,直接穿透友明的胸部。

  「呵呵!」

  友明被刺中後滾落地上,無意間將護摩踢到牆壁上。

  (右邊的肋骨被扯出來了!)

  友明壓著胸口。

  「噗!」

  友明的口中噴出鮮血。

  「呵呵呵,肋骨刺進肺裏了!」

  哞海舔舔舌頭,笑的很邪惡。

  「下一個,換妳了…」

  哞海將坍塌的護摩踢向連妙,火花零零散散的溶在連妙身上。

  只見她動也不動,惡狠狠的瞪著哞海。

  「呵呵,好恐怖喔!那麼生氣的樣子,白白糟蹋了妳那美麗的臉蛋。」

  「閉嘴!哞海!」

  「哼!告訴妳,給這傢伙喝解毒劑的人,就是我!」

  哞海笑的很得意。

  接著他一步一步慢慢靠近連妙。

  「什麼空海的遺物嘛,對我而言什麼都不是,在我心理關心的只有妳連妙一人
而已。」

  「…」

  「從小時候開始,我沒有一天不想妳的,身體上、心理上都只想著妳一人而已
。」

  哞海用錫杖指著友明。

  「奪走我這小和尚的心的人,竟然是妳今空海!」

  「哞海…」

  「跟隨妳這種淫婦真可恥!」

  『鏗!』

  錫杖刺入地面。

  「哞海…你…」

  連妙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哞海,你是不是弄錯了…」

  「閉嘴!妳和這傢伙幹的好事,從頭到尾都被我看的一清二楚。」

  一說完,哞海即雙手結印。

  「卡─」

  (縛綁咒…)

  連妙馬上就知道哞海的目的,只可惜她卻無力反抗。

  「再怎麼厲害的術士,弄到像妳這樣精疲力竭,也起不了什麼做用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毛巾塞入連妙嘴裏。

  「把妳的嘴巴塞住,妳就不能唸咒語了…」

  他又將連妙腰間的細繩解開,把她的雙手反綁在後面。

  「嘿嘿嘿,手綁起來了,我看妳怎麼結印。哈哈哈,平日高高在上的今空海連
妙,終於落到我手中了!」

  哞海高興的狂笑。

  他抓起連妙扔到地上。

  無招架之力的連妙只能任憑他擺佈。

  「啊…嗚…」

  友明忍住身上的劇痛。

  「你…你這小子…」

  哞海驚訝的看著友明。

  「竟然沒死?」

  哞海拿起長刀,舔舔舌頭。

  「多謝你幫我解決阿道坊,接下來換我送你上西天!」

  『咻!』

  長刀在空中亂舞。

  「先將你的頭砍下當坐墊!」

  長刀的刀鋒已瞄準友明砍下來了。

     *           *           *

  脊振山上的雨越下越大。

  雨停還要經過一段時間。

  但是也因為下雨的關係,原本就漆黑的山路上,現在就連自己的腳也都看不見
了。

  黑暗籠罩整座山。

  小鐵和龍也躲在暗處,正在觀察鎧甲武士的一舉一動。

  「咦…到底是何方神聖?」

  鎧甲武士正慢慢的朝半山腰上的鈴木家進軍。

  徹山先生他們有石兵八陣保護,應該沒有危險…

  (到是我們這兒須要幫助…)

  龍也道出自己的心聲。

  「算啦,光想也沒辦法解決!」

  小鐵站起來拍拍身上的髒污。

  「那,小鐵妳打算怎麼辦?」

  龍也睜大眼睛。

  「讓我去領教一下他的本領!」

  小鐵從樹叢中站起來,鎧甲武士一發現她,立即改向她走過來。

  「我出去一下。」

  彷彿出去買東西似的,小鐵神色自若的跳入敵軍陣營之中。

  小鐵左右揮舞月山。

  武士被月山砍的東倒西歪,啪啦啪啦的崩塌掉。

  可是不怕死的他們,仍前撲後繼的攻擊小鐵。

  到底要砍掉多少人才能停手呢?

  小鐵剛開始還在心中默數著,但到一半她就放棄了。

  只能大致上感覺有一百多人、二百多人、甚至更多。

  鎧甲武士似乎也厭煩了老是被砍的局面,他們以小鐵為核心,從遠處開始層層
包圍過來。

  「呼、呼、呼…」

  就連小鐵都有些吃力了。

  龍也跑到她身邊。

  「小鐵妳還撐得住嗎?」

  龍也用盡所有的符咒,但終究不敵為數眾多的鎧甲武士。

  呼叫出來的塞伯拉斯,身上到處都是刀傷,只怕撐不了多久。

  『轟!』

  天空中轟隆隆的,不知是什麼在吼叫。

  黑暗的空中弓箭如雨般降下。

  「糟了!」

  能否擺脫這密密麻麻的弓箭雨,龍也擔心的背脊都寒了起來。

  往旁邊一看,小鐵似乎很難過的樣子。

  龍也心想:(即然如此,至少要和小鐵一起渡過死前的最後一夜…)

  突然間,二人的上頭的弓箭雨不下了。

  抬頭一看,是馬妮荳單手為他們遮住弓箭雨。

  「太好了,馬妮荳,妳來的正是時候!」

  小鐵放心的吐了口氣。

  馬妮荳的出現讓鎧甲武士的戰意沸騰起來。

  『嗚嗚嗚!』

  鎧甲武士的怒吼聲彷彿地震一般。

  原本停止不動的武士又朝著小鐵、龍他、馬妮荳開始進攻。

  「小鐵姊姊!」

  飛梅躲在馬妮荳的腋下發抖。

  「這些是什麼怪物啊,好恐怖喔!」

  「飛梅,快點飛回去媽媽那裡,快逃!」

  「可是…可是…」

  「不用管我們,快逃!」

  「小鐵,這下不好了!」

  到底要逃到哪裡去呢!龍也看看四周到處都被團團包圍住了。

  「難道這是鶴翼之陣…」

  雖然曾聽說過,但龍也自己也未曾親限見過,所以他並不是十分確定。

  所謂的鶴翼之陣,就是像鶴的翅膀展開一樣,將敵人殲滅的陣形。

  看來,重頭戲上場了。

  (該不會是偶然遇上的吧!)

  龍也搔搔頭。

  就在他們一籌莫展之際,鎧甲武士突然停止不動了。

  「發生什麼事?」

  一定是有人潛入敵軍陣營,破壞咒語的進行。

  龍也腦海裏此時浮現友明的樣子。

  (但是,為什麼武士沒消失呢?)

  龍也覺得事有奚竅。

  「小鐵,趁現在先撤退再說…」

  龍也叫著。

  「什…什麼…」

  龍也抓起小鐵的手,強拉著她跑開。

  馬妮荳和飛梅也立即跟上。

  「龍也,你快放手啦,好痛耶!」

  「小鐵…」

  「龍也你幹嘛那麼擔心啊,真奇怪!」

  欲殺出重圍的他們,不管跑到哪兒,靜止不動的武士還是在他們面前。

  (到底是什麼人在做怪?)

  龍也低吟著。

     *           *           *

  哞海揮動長刀正朝著友明的頭砍下的那一剎那間,連妙突然撲到友明身上替他
擋住。

  「喝!」

  哞海及時住手。

  但刀刃已在連妙身上劃下一刀淺淺的傷口,鮮血從她的腰際噴出。

  「連…妙…」

  已呈現彌留狀態的友明看著連妙挺身相救。

  她溫柔的看著友明。

  那種眼神和他昏迷過去之前看到的一樣。

  友明的意識消失在黑暗之中。

  「!」

  (友明…你不能死…)

  連妙心理吶喊著。

  「哼!妳竟然這麼保護這個男人!」

  哞海抓起她的頭髮向後扯。

  拖到小屋的中間後,他將身上的袈裟褪去。

  「這傢伙待會再剝他的皮、喝他的血、啃他的骨!」

  哞海舔舔舌頭,將連妙身上的衣服撕掉。

  連妙的身體赤裸裸的呈現出來。

  側腹部的鮮血還一直在流。

  「差一點內臟就要飛出來喲!」

  連妙現在連舉起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友明死了…)

  精疲力竭的橫臥在地上。

  「呼吸困難嗎?」

  哞海將她口中的毛巾拔出。

  「不過,更難受的還在後頭咧,因為我的東西太大了!」

  哞海脫掉褲子,將吊在兩腿之間的那話兒緊貼在連妙嘴邊。

  她咬緊牙死也不開口,但哞海強壓住她的下顎關節,將那話兒塞進她嘴巴裏。

  「來吧,讓我爽吧!」

  哞海壓著她的下顎關節,抓著她的頭前後擺動。

  『滋、滋…』

  連妙口中發出濕滑的聲音。

  「喔…就是這樣,太好了!」

  哞海激烈的扯動她的頭。

  時而深、時而強,不停的抽動自己的東西。

  如此強塞之下,連妙的嘴角裂開滲出鮮血。

  哞海的東西太大了。

  哞海的那話兒時而深入連妙的喉嚨。

  「嗚…嗚…」

  有股灼熱的液體從連妙的胃裏反芻上來。

  「再來!」

  哞海一邊抓著她的頭一邊挺著自己的腰向前。

  「呵呵呵,妳看看,整根都塞進去了喲!」

  哞海狂笑著,仍不停的朝著她的喉嚨深處猛抽送。

  「嗚…」

  連妙的臉已經變形。

  『滋滋…』

  哞海慢慢的從她口中拔出來。

  連妙胃裏的液體吐了出來。

  為了今天的咒術,她從昨天起就沒吃任何東西。

  胃酸吐的滿地都是。

  「咳、咳…」

  連妙難受的咳嗽。

  「哈哈哈,真爽!」

  聽到哞海邪惡的笑聲,她再也忍不住了,連妙咬住舌頭。

  (反正友明已經死了,我也不必再受這種污辱了…)

  但是卻被哞海及時發現。

  他又將毛巾塞回她嘴裏。

  「妳死了,我爽什麼?」

  哞海一邊笑著繼續說下去。

  「我要把妳的舌頭拔掉,雙手砍下,拿來當我的慰安婦,直玩到妳死為止。」

  他抓起她的下顎面朝著自己的臉。

  連妙瞪著已經喪心病狂的哞海。

  「呵呵呵,還有意識在,太好了,要是昏過去了就不好玩了。來,再讓我爽一
下吧!」

  哞海一屁股坐下。

  然後抓住連妙的雙腿,呈大字形打開。

  連妙一被抬起來,立刻牽動傷口,鮮血又不停的滲出來。

  哞海打開她的雙腳,將自己的嘴巴湊了過去,然後…開始舔她的私處。

  哞海的舌頭硬是塞入那緊閉的花蕊。

  緊閉的花蕊一被撬開,就赤裸裸的呈現在眼前。

  「連妙,妳那兒好漂亮啊!」

  哞海盡情的舔著她的私處。

  『滋、滋…』

  連妙聽到從自己下體傳來的聲音,轉過頭去看著友明。友明一動也不動。

  (啊…友明你已經不是這世上的人了…)

  連妙心理這麼想時。

  「嗚…」

  友明口中傳出呻吟聲。

  (他還活著…)

  以為已經死掉的友明,沒想到他竟然還活著。

  連妙的眼淚漱漱的流了下來。

  不是因為疼痛,不是因為悔恨…只因為友明還活著,連妙的眼淚克制不住的流
了下來。

  「!」

  連妙全身起雞皮疙瘩。

  哞海的舌頭竟侵入自己的體內。

  『滋、滋…』

  哞海口中發出的聲音,越來越激烈。

  (啊…友明…我已經撐不下去了。)

  連妙閉上眼睛。

  「好了,差不多可以了…」

  哞海將她平放在地上。

  然後用手抓住自己的東西,瞄準連妙的私處。

     *           *           *

  「哈、哈、哈…已經可以了吧!」

  龍也擦擦額頭上的汗水。

  他站立的地方是塊高台,可以環視四周。

  那也是石兵八陣的中心地點。

  高台下的一大片森林,就是剛剛與鎧甲武士交鋒之處。

  但是現在黑鴉鴉的什麼也看不見。

  這裡的反方向就是鈴木家。

  「夠了!龍也,快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小鐵好像生氣了。

  (不管妳再怎麼生氣,只要妳平安無事就好…)

  龍也不理會她,自己嘀咕著。

  「小鐵,妳認為敵人為什麼會停下來?」

  「我也不清楚…一定是下咒語的那個人,肚子痛跑去上廁所了吧!」

  「…」

  龍也不知該說什麼?

  打起精神來,朝剛剛的路走去。

  雨已經停了。

  皎潔的月色從雲端透出,照亮整片山林。

  「!」

  小鐵嚇一跳。

  放眼看去,到處都有鎧甲武士埋伏。

  「哇…怎麼會這樣…?」

  「咒語還沒完全解除!」

  龍也自言自語。

  「他們之所以不會完全消失,肯定是敵軍內部出事了!」

  「什麼跟什麼呀!飛梅妳聽的懂嗎?」

  小鐵看著飛梅。

  飛梅搖搖頭。

  「就連我也不知道,現在只能說,只要馬妮荳還沒消失,小鐵就還有危險!」

  「對喔…!馬妮荳就是為了保護我才會出現的…」

  小鐵抬頭看看馬妮荳。

  馬妮荳坐在地上,單手撐在地上休息。

  四周警戒仍不敢怠慢。

  「嗯,馬妮荳的確是為了這個原因而來的樣子。」

  龍也喘喘氣,看著前方。

  『卡、卡、卡…』

  馬蹄聲。

  騎著白馬的鎧甲武士停在小鐵的正前方。

  也就是在石兵八陣的入口處。

  武士和小鐵之間隔著蒼翠的森林。

  武士抬頭看著小鐵。

  「我是正五位下能登守平教經是也。」

  聲音迴盪在寂靜的山谷間。

  「就是你這小子,讓我看到我最憎恨的源氏!」

  小鐵嚇的目瞪口呆。

  「那個怪叔叔在說什麼?什麼是源氏啊…」

  「難道是平家的人…」

  (讓這些死人復活的術者為何偏偏挑上平家呢…?)

  龍也在心裡琢磨著。

  壇浦大戰之後,平家的遺族被源氏追殺到九州折磨至死,所以他們對源氏恨之
入骨。

  (原來這些是有計劃的安排…)

  「你們的人都死了嗎?為什麼不回答我?」

  教經繼續罵下去。

  「你這小和尚用的大刀,就是源氏所使用的大刀吧!」

  「咦?」

  小鐵看著月山。

  的確,這就是源義經所使用的大刀。

  小鐵的師父阿紮米,是所謂鞍馬流的古武道的繼承人,而鞍馬流的開山始祖,
正是源義經。

  而這把月山正是小鐵的師父傳受給她的。

  「開山始祖的大刀…」

  「小和尚,如果你不會使用這把大刀做戰,就把它交給教經吧!」

  「你作夢!」

  小鐵生氣的回答。

  (唉呀…真傷腦筋…)

  龍也搔搔頭。

  「把它獻給教經,或許還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

  「什麼,夠了,我受不了了!」

  小鐵氣的直跺腳。

  「想要我把月山交給你,下輩子吧!還有你,從剛剛開始就小和尚、小和尚的
叫不停,你眼睛瞎了啊,我可是貨真價實的女人耶!」

  「哈!哈!哈!是嗎?那妳證明給我看。來,跳一段脫衣舞如何!」

  「啊!我受夠了!我要把你這賤骨頭打碎,撒到糞坑裡去!」

  「就憑妳?我倒要看看妳要怎麼打敗我!」

  「臭死人!爛死人!」

  小鐵已經抓狂了。

  「跳脫衣舞的妓女,只要妳能取下我的項上人頭,我們就立刻從黑暗中消失,
哈、哈、哈…」

  教經大笑著揚長而去。

  「夠了!龍也,我一定要把那賤骨頭拿來當標本…」

  (他剛剛說的…『從黑暗中消失』…)

  難不成剛才只是來打聲戰前的招呼…龍也嘀咕著。

  「小鐵,或許有辦法了!」

  「什麼辦法?」

  「剛剛那名大將說過,只要在戰前取下他的首級,他就撤兵。」

  「那又怎樣?」

  「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龍也你別拐彎抹角的,快說清楚到底要怎麼做?」

  「只要取下那傢伙的首級,大家就得救了。」

  「這樣的話,我立刻去將那個標本的頭摘下來!」

  「等一下,還是請妳爸媽過來幫忙。」

  (只憑我們這些人是不夠的。再加上,對方想要攻破石兵八陣也要花上一段時
間。)

  龍也牽著小鐵的手返回家中。

  在月光的照射下,鎧甲武士已經一齊出動。

  接下來,就是新的戰局了。是奪取空海遺物之戰,也是平教經向源氏的復仇之
戰。

     *           *           *

  『卡鏘、卡鏘…』

  哞海豎起耳朵,聽到從小屋外傳來鎧甲的擦撞聲。

  『啊…』

  接著又是一聲慘叫。

  (是看守小屋僧兵的叫聲…)

  哞海扔下連妙,朝著窗戶的縫隙看出去。

  一大群的鎧甲武士正朝著小屋過來!

  「咒術失敗了嗎?」

  哞海驚覺起來。

  『鏘鏘…』

  小屋的玻璃被武士敲碎,武士咚咚的敲著牆壁。

  「怎麼會這樣?這間小屋不是有結界保護嗎?」

  哞海慌了手腳。

  「對了…護摩…」

  支撐咒術和結界的不正是護摩嗎?現在護摩熄掉了,待在這兒只有死路一條。

  哞海瞄了一下門外,剛好沒有武者的蹤影。

  (就是現在!)

  哞海光著下半身,衝出屋外。

  『咻!咻!』

  弓箭瞄準逃跑的哞海,萬箭齊發。

  被弓箭射中的哞海,成了刺蝟。

  「救、救、救救我,拜託,救救我…!」

  鎧甲武士一擁而上,亂刀齊下。

  「啊…」

  不一會兒,哞海的心臟被陶出來。

  連妙用地上的長刀解開繩索,取出塞在嘴裏的毛巾。

  「哈、哈、哈…」連妙氣喘噓噓。

  「…友明…」連妙抱住友明的頭。

  「…友明…」抖大的淚珠滾落臉頰。

  她用自己腹部流出的鮮血,在周圍劃了一個圓圈,如此一來,就不怕鎧甲武士
的攻擊。

  然後她用雙手按著友明的胸口,拚命的唸咒。

  「阿恩烏恩誒恩…搜巴奇…阿恩…烏…烏…烏…阿恩烏恩誒恩…」

  連妙啜泣的太厲害了,導致咒語無法順利進行下去。

  但是,連妙還是不停的繼續重覆唸著咒語。

  (至少要先將胸口的鮮血堵住…)

  「友明…我就是拚了命,也要保護你…」

  她不斷的激勵自己越來越模糊的意識,竭盡全力搶救友明。


  
            第九章 「血染的紅…」

  「走!」

  小鐵凝視著下方的敵人,鼓起勁。

  「小鐵!」

  龍也拍拍她的肩膀。

  「這個給妳…」

  龍也遞給她一條白布。

  「這個?」

  龍也以行動代替回答,將白布綁在頭上。

  小鐵也學他將布纏在頭上。

  然後,轉向身後。

  「飛梅,妳要好好守護這個家!」

  飛梅點點頭,擔心的看著小鐵…

  「小鐵姊姊!」

  「不要擔心,等我收拾他們之後,馬上就回來!」

  小鐵笑著說。

  『咚…』

  從鎧甲武士的右側傳來爆炸聲。

  只見全身被火焰包圍的馬妮荳,橫掃千軍。

  就在同一時間,左側傳來武士的慘叫聲。

  是徹山和苳孕的進攻吧!

  「走,小鐵,進攻吧!」

  小鐵和龍也一齊衝上山。

  小鐵揮舞著月山砍殺敵人,龍也將地上殘留的假石人再生闖入敵人的陣營。

  鎧甲武士的人數急速遞減。

  右邊有馬妮荳、左邁有徹山、苳孕夫妻抵擋,還有一堆鎧甲武士在石兵八陣裡
迷了路。

  或許是將敵人分散的計劃奏效。

  (鶴翼之陣的兩翼被切斷後,只要再往裏面進攻,士兵的數量就會越來越少…


  但是,敵軍的陣營中心沒那麼容易就能到達。

  (不愧是平教經…)

  確實是歷史上的征戰高手,如果平時多讀一點書的話…

  (或許就知道他們的弱點在那了…)

  龍也不慌不忙的想著。

  「喝!」小鐵用月山橫劈武士。

  2~3個武士立刻崩解。

  「哈、哈…」

  就連氣息都亂掉了。

  「呼…」

  小鐵一不注意。

  背後一隻弓箭呼嘯而來。

  『啪!』

  龍也坐在假石人身上,用石頭將弓箭彈開。

  小鐵飛奔到龍也身邊。

  龍也打開小鐵給他的水壺,大口大口的灌下去。

  「哈…復活了。」

  一邊說著,一邊環視四周。

  「龍也,敵人的數量減少不少了。」

  「嗯,就快到敵人的中心了。」

  「龍也,他們的大將跑哪兒去了?」

  「多虧馬姬荳和徹山先生他們幫忙,敵人中央的防守已經越來越薄弱了。」

  龍也用手遮著看著前方。

  月光下。

  紅色的旗幟隨風飄揚。

  「啊!小鐵,就在那裡!」

  小鐵看著龍也所指的方向。

  確實有紅色的旗幟立在那兒。

  「龍也,為什麼你那麼肯定在紅色旗幟那兒就是他們的陣營中心呢?」

  「錯不了的,教經就在那旗下。」

  龍也握緊拳頭。

  「走吧!」

  小鐵跳下來。

  像旋風一般的飛奔出去。

  (沒時間了。)

  龍也看著小鐵。

  「假石人只剩下三個了…那些人可真難纏啊!」

  龍也擦擦額頭上的汗水。

  「走!」

  假石人快速的向前邁進。

  龍也隨後追著小鐵。

  (未免太簡單了些…)

  龍也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跑到小鐵身旁。

  「小鐵!等一下,等假石人跟上再走!」

  『碰!』

  龍也聽到身後傳來笨重的聲音。

  一回頭…

  三個假石人整個掉入大洞中。

  只露出上半身,蠕動著。

  「是陷阱。」

  (糟了,果然中計了。)

  龍也發覺時…

  已經太遲了。

  四周的弓箭萬箭齊發。

  (這下躲不掉了!)

  「小鐵,看來只好…」

  「突擊!」

  小鐵加快速度。

  二人拚命的向前跑。

  只要衝出這片樹林…

  就能到達森林外的那片空地上。

  二人的正前方,深紅色的旗幟在飄揚著。在其正下方,教經就在那兒。

  「啊─」

  小鐵重新擺好架式。

  教經騎著馬向前走了幾步。

  「不錯,還能殺到這來。」

  因為他是骷髏,所以根本不知道他是何表情。

  「龍也,就快結束了!」

  小鐵咬緊牙關。

  「小鐵,我看,可沒那麼簡單喲!」

  仔細一看,教經的四周埋伏的武上紛紛出現。

  「我說的沒錯!」

  能也呼口氣。

  相繼出現的武士將他們團團圍住。

  「完了,被包圍住了。」

  龍也嘆口氣。

  「龍也,讓我來!」

  小鐵從丹田發出宏量的聲音。

  (從那來的精神?)

  龍也好奇的看著小鐵。

  普通人被如此大軍層層包圍之下…

  不管是誰都有了受死的覺悟,但不知為何小鐵的眼中為何閃爍著光芒?

  「沒辦法了。」

  龍也話畢,小鐵就跑了出去。

  不…

  應該是跳了出去。

  『咻─』

  無數的弓箭瞄準小鐵發射。

  但是小鐵的動作比弓箭還要迅速。

  「南無本尊會界摩利支天來臨影向其中守護令給…」

  龍也跟在小鐵身後不斷的唸著咒語。

  龍也的後方及左右兩側的地面裂開。

  泥上有如噴泉一般的噴灑出來。

  泥泉如漣漪般慢慢擴大。

  『碰碰碰…』

  被泥泉噴到的武士紛紛碎裂。

  (好!接下來換正前方了。)

  正當龍也又拿出一枚符咒時…

  一隻弓箭射穿他的右手。

  「啊!」

  回頭一看…

  是教經騎著馬發射的弓箭。

  「這種距離都能射中…」

  龍也壓住傷口呻吟著。

  如果他的臉上有長肉的話…

  (現在一定笑的很得意吧!)

  龍也低吟。

  小鐵切入正前方的敵陣之中。

  揮舞著月山砍殺敵人。

  一會跑、一會跳。

  在武士之中利落的跳來跳去。

  小鐵怎麼樣就是不會被弓箭射中。

  在著地的一瞬間…

  又立即揮舞月山。

  小鐵很有節奏的跑跳著。

  弓箭雨又下了。

  重覆了五~六回之後…

  小鐵出現在教經面前。

  距離教經只有數公尺之遠。

  「呼、呼…」

  小鐵喘噓噓的怒罵教經。

  「滾回地獄去吧!」

  「哈哈哈,妳有辦法就來殺我吧!」

  教經踢了一下馬腹向前衝出。

  拔起大刀就朝小鐵砍下。

  『鏘…』

  月山和大刀擦撞出火花。

  小鐵用力的頂回教經的大刀。

  「喝─」

  小鐵刺向教經的腹部。

  教經定住不動讓小鐵刺中。

  「看招!」

  教經的大刀很快的砍下來。

  小鐵一躍而上朝他的上半身劈下去。

  「啊─」

  『鏘…』

  但是這一擊卻被教經抵擋住了。

  教經手拉著韁繩看著小鐵。

  「不不,這不一樣!」

  教經自言自語的笑著。

  「你…你在笑什麼?」

  「我想起來了,我曾經在什麼地方領教過妳那把大刀。」

  「…」

  「是九郎,就是拚命追殺我的九郎判官義經!」

  「什麼?」

  「壇浦之戰的千仇萬恨,今天我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教經又狂笑起來。

  「你這老妖怪!」

  教經又笑著說。

  「快交出你的人頭吧!」

  (哼!自大的傢伙!)

  小鐵氣的咬牙切齒。

  下一個攻擊。

  恐怕教經會集全身的力量做出致命的一擊。

  小鐵沒自信能否接住那一招。

  (怎麼辦?)

  小鐵的背後汗如雨下。

  「呼─」

  小鐵深呼吸。

  逃也是死。

  戰也是死。

  這樣我寧可選擇戰死。

  小鐵覺悟了。

  然後無意識之間~

  她將月山收回刀鞘。

  她低下身來,又再一次深呼吸。

  她打算用自己最厲害的戰法和教經一決勝負。

  「覺悟吧!」

  教經騎著馬。

  小鐵手中,即無月山,也無戰馬。

  什麼都沒有…

  在這,只有她自己,和一個敵人…

  在這最重要的時刻,守護最重要的東西…

  一這麼想…

  小鐵感到全身充滿力量。

  她突然想到自己體內的東西。

  『卡卡卡…』

  教經騎著馬奔跑過來。

  教經的大刀如閃電般快速的朝小鐵砍下來。

  在那一剎那間。

  小鐵跳到正前方。

  不知被什麼巨大的力量飛彈出去的小鐵。

  教經的大刀下電光一閃。

  如果說教經的大刀是電光。

  那麼小鐵就能將電光切斷!

     *           *           *

  「媽媽,原來所謂的守護,就是要靠自己的力量啊…」

  後序「纏繞…」

  「哈─」

  好大一個哈欠。

  小鐵坐在久遠偵探事務所內伸懶腰。

  「嗯─嗯─」

  飛梅就在小鐵身旁睡的好香甜。

  戰爭之後…

  友明和連妙被救回一命。

  當他們被救出時,兩人已奄奄一息。不知道為什麼,友明胸前的傷口竟癒合起
來。

  明明肋骨已刺穿肺部的…

  就連醫師也覺得不可思議。

  (友明真是個不錯的人…)

  (我所喜歡的人有…爛芭樂、馬妮荳、飛梅…怎麼都是一些怪胎呢?)

  龍也在小鐵心中,好像也算是一種怪物吧。

  小鐵玩弄著飛梅的頭髮。

  「哇!」

  飛梅突然跳起來。

  「怎麼了?」

  「…啊,沒關係,我有穿內褲…」

  一說完,飛梅又倒在小鐵懷裡。

  又在說奇怪的夢話了,小鐵竊笑著。

  事情結束之後…

  小鐵問過母親那個連龍也也找不到的空海的遺物。

  「我也沒見過…大概,是空海的情書吧!」

  媽媽偷偷告訴她。

     *           *           *

  季節正在從春天轉換到夏天之中。


               【全文完】
2012-8-2 18: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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