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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影 (1-3) 作者:St.Art
作者:St.Art
2012年/07月30日首發SIS001
(一)
吳治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月光透過薄薄的藍色窗紗映在窗檯上,淡
淡地反射到他眼中。隔著一層木板的另外一邊的床上頭傳來均勻而悠長的呼吸聲,
隔板外的那人睡得很沉。
這幾日的經歷在腦子裡如電影般一遍又一遍地播放,想到那些場景,他更加
興奮了,實在難以入睡,就輕輕爬起身,穿上涼拖鞋,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
而當吳治華帶上門的時候,隔板那頭動了一下,一雙眼睛如暗夜裡鷹隼一般
驟然睜開。看向吳治華離去的方向,猶如實質的眼光彷彿穿透那夯土牆,裹挾著
心神飛到這偏僻山村的上空,俯視著這片貧窮而落後的土地。
月光如水,灑在白石板的院壩裡,吳治華逐著月影轉了兩圈,心情漸趨平和。
遠遠的幾聲犬吠,令這夜色更添幾分靜謐。
他看著自己的影子映在白石板上打出的溝槽上,形狀頗有幾分怪異,彷彿一
個野獸,如此陌生,彷彿這個軀殼裡裝上了另外一具靈魂,侵蝕了以前那個單純
的自己。
吳治華長長地嘆了口氣:「唉……」,抬頭看看臥室的方向,眼神充滿了諸
多複雜的感覺。山村的夜晚是清涼的,這個時候,連蚊蟲都休息了。睡意如夏日
的暴雨瞬間襲來,他心中一陣悵然若失,卻也懶得再去思慮太多,回轉屋中繼續
睡覺。
…………
吳治華今年14歲,下半年九月份就15歲了。他初三剛畢業,考上了縣裡
的高中。當初他拿到通知書的時候,著實讓這個深藏在大巴山裡的小村子歡騰了
幾日。然而,那高昂的學費開始讓他父母煩惱憂慮,殘疾的父親成天坐在輪椅上
嘆氣。
驕傲和高興的感覺也很快伴隨現實的無奈沉到了山下的長灘河裡,大家仍然
繼續著以往的日子。
兩年前,鄉里的包工頭吳天亮來到村裡招工。那年大旱,田裡的裂口都有兩
指寬,大寨水庫的水都已經幹到底,能看到小魚小蝦在淤泥裡面掙扎。
村委會主任潘步仁在水庫邊的村委會辦公室召集村裡的幾十個壯勞力和小夥
子開了個會,叫他們跟吳天亮出去掙錢,不然這日子是過不下去的。
大家猶豫了,於是潘村長叫大家回去考慮考慮,第二天給個回音。
地處大巴山深處的龍石鄉在利州這個落後的縣城裡,位置是最偏遠的。而吳
治華他們所在的吳家寨又是龍石鄉交通條件最差的一個村子,就連大家去龍石鄉
趕場都要走三四個小時。村裡對外交通就是一條三四米寬的碎石路,儘管每年都
要組織村民打碎石修路,但是只要幾場大雨,路面就又被沖爛,泥濘不堪。
鄉里郵局的摩托三天來一次,連班車都是一週才有一班。只有小賣店的老光
棍吳吉祥大概每個月去鄉場上進一次貨,其他的人很少出去,而外面的人也很少
進來,差不多算是與外界隔絕了。吳家寨的人,一般不願意到外面去打工,對大
城市的幻想也就停留在利州城的樣子,更多的不是憧憬而是恐懼。
而面對遇到如此嚴重的旱情,電視裡說的援助僅僅停留在傳說階段遲遲未到,
人們只有靠自己。
那一夜不知道多少人失眠,多少人嘆息!
第二天,吳治華的父親吳永剛來到大寨水庫堰蓋上,看到一大群人圍成一個
弧圈,聽到人群中傳來陣陣騷動和大聲的責問和咒罵。
他迅速走上前,拉過站在人群邊上的大哥吳永德,詢問是怎麼個情況。
「咳……呸!」吳治華他大伯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痰,低聲地罵了兩句,
才拉轉他的二兄弟,眼神斜著看著人群地方向,恨恨地說道:「這個狗日的吳天
亮,趁火打劫,真是昧了良心!」
「大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吳永剛問道。
「日他媽的吳天亮,他叫我們每個人繳兩千的保證金,說連潘村長的兄弟都
交了。」
「兩千?」吳治華的父親嚇了一跳,大聲吼起來。
他大哥連忙把他嘴摀住,低聲說道:「潘村長剛才好說歹說才讓他把保證金
的降到了一千五,這個村長當得……」
「不曉得他收了吳天亮多少好處,呸!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去說他,那我
們必須得交一千五?如果這樣,那我可就不想去了。」
「兄弟呀,你也看到的。就我們今年這個情況,若再不在外面打工掙點錢,
估計年都過不了啊!我們大老爺們好辦,你說老婆娃兒咋辦呢?你們家治華讀書
又得行,以後是要上高中,考大學的,你這個當爹的怎麼辦?再說,眼前這一關,
首先都得過啊!」
「唉……」吳永剛長長地嘆了一聲,「但是一千五啊,還是太多了啊。大哥,
你知道的,土裡能刨幾個錢?那些山貨又運不出去,我們家這麼多年也才存了幾
千塊啊!」
吳治華大伯鬼鬼祟祟地把他兄弟帶到離人群較遠的地方,附在他兄弟耳邊悄
悄說道:「吳天亮不是和我們帶點親戚關係嗎?每次你大嫂張蓮去鄉場上看他二
爹的時候,也順便去吳天亮他們家去耍過幾次,關係還算不錯,所以我們幾兄弟
就只用交五百塊。但是,記著別到處亂說,另外還要勸其他人交這筆狗屁保證金。」
吳永剛這下眉頭展開許多,雖然五百對他而言仍然是一筆很大的數目,但是
總要好很多了。至於說勸其他人交兩千的保證金,鄉里鄉親的,他實在開不了口,
自然假裝沒聽到。吳永剛向他大哥道了謝,請他和大嫂張蓮還有欣欣到家裡來耍。
最終,大部分人湊足了錢,還是跟吳天亮去了山西挖煤,都在一個私礦鑽洞
子。沒成想,快過年的時候,瓦斯爆炸,把一個礦洞的人都埋在裡面。當吳永剛
被人挖出來的時候,兩隻小腿僅帶點皮連在身體上,本就嚇傻了,在醫院的時候
又聽說大兒子治軍死了,當場人就昏了過去。最終除開醫藥費,最終落在手中的
錢也沒有多少了。
吳治華和他媽李金花看到輪椅上的吳永剛時,三個人抱頭痛哭,再想想大兒
子治軍再也看不到了,感覺天都塌了。
但是和其他鄰居一對比,好歹當家的還是回來了,雖然說是廢了,但有個人
坐在那裡,也算有個依靠,心裡都踏實很多了,甚至還有幾分慶幸。
痛苦的人找幸福點,或許就是看看鄰居的苦難罷!
這次礦難後,吳家寨的青壯勞力死得差不多,整個村子多是些老弱婦孺,簡
直成了一個寡婦村。
其後,流言四起:龍石鄉其他村的人都說這個村子中了邪,男人去了就活不
長。而這個謠言漸漸地越傳越開,連縣城都知道有這麼一個寡婦村。
尤其是不久後,吳治華嫁到縣城裡的的小姑吳玉老公得病死了。她被婆婆拿
著掃帚趕出了家門,一分錢都沒有給,還罵她是「掃把星,剋夫命,整個村子的
女人都剋夫。」吳玉不知道受了多大的委屈,回到吳家寨,就時不時的發瘋,四
處亂跑,逢人就說:「我不剋夫,我不是剋夫命……我男人是得花病死的,不是
我,不是我!」
而「吳家寨的女人剋夫,吳家寨不利男性」這個詛咒卻因此而逐漸坐實了。
自那以後沒有人敢娶吳家寨的女人,甚至很多男人都不願意進入這個村子。
吳家寨的人,尤其是吳家寨的女人成了不可接觸者。
這樣,這個缺少男丁的村子與外面的世界隔得更加遠了……
當吳永剛正在為兒子的成才而自豪並為學費而焦慮的時候,他在鄉場上住的
二哥吳永謀突然打電話到老光棍吳吉祥的小賣部,說要和兒子一起回吳家寨。
吳永謀發了財以後就搬到龍石鄉鄉場上賣點小百貨,他平時本就很少回吳家
寨,一向也瞧不起鄉下這些老實巴交的窮親戚。尤其是出了那檔子事情以後,仿
佛或多或少影響到他家吳幺妹的名聲,甚至連他都能感受到鄰居異樣的眼光,因
此就更少回吳家寨了。
他的兒子吳治兵是當地的一個傳奇人物,讀書的時候成績在全縣都名列前茅,
考到北京的大學,然後找了份好工作,聽說畢業沒兩年就掙了大錢,買房買車。
十里八鄉的小孩,都發自內心地崇拜這個名字。而吳治華,則是聽他這位堂兄的
傳說長大,並暗暗以他為目標的。
早上,吳治兵騎了一輛大摩托載著他爸吳永謀來到吳家寨。
一路上,匯聚了十幾條野狗跟在摩托後面狂吠。路邊一群穿著開襠褲的小孩
一邊跟著跑,一邊笑,一邊叫:「狗攆摩托,不懂科學。狗攆摩托,不懂科學
……」
吳治兵聽得一陣煩躁,回頭看狗。沒想到路實在太爛,車輪一滑就摔在地上,
還好反應快人沒受傷,就是把身上弄髒了。吳永謀在後面跳得更快,「刷」地一
下就翻過車,連點泥巴都沒有沾上,順手還把綁在摩托後面的一個大皮箱滑護住
了。
吳治兵心頭無名火起,蹲下去撿石頭作勢欲打,嚇得那大的小的公的母的黑
的花的,一群沒見過世面沒開過眼的野狗「轟……」地一下四散而逃。
一條白底黑斑的小母狗「嗯……」地一聲夾著尾巴逃開,跑到幾十步外的洋
槐樹下,有了安全感。一邊警惕地看著吳治兵的手,一邊「汪汪……汪……」更
加兇猛地父子倆狂吠起來。
吳治兵拿那群野狗沒有辦法,低頭看看嶄新的白襯衣變成泥黃花襯衣,褲子
和鞋上也是泥,問道:「爸,帶紙沒有?」
吳永謀連忙走過來:「早上走得急,沒帶。」
吳治兵聞言,沒多說,從褲兜裡拿出一個大大的、鼓囊囊的皮夾子,掏出鈔
票也沒太計較。就俯身用錢把鞋面擦乾淨,衣服和褲子隨意地把大塊的泥巴刮掉。
一堆人民幣就皺巴巴、髒兮兮地躺在爛泥路上了。
吳治兵感覺差不多了,扶起摩托帶上他爸繼續向吳家寨坪上前行。
「錢,錢哪!」
「都髒了,不要了,走吧!」
不知道為什麼,吳永謀好像對他兒子有幾分畏懼。想說什麼,卻囁嚅著沒再
說出來。只是上車前,偷偷地把幾張紅色的撿起來揣到褲兜裡。
坐在車後面,還是轉過頭死死地盯著那躺在泥濘裡的紅的綠的藍的票子,直
到再也看不見……
「爸,錢髒了,就不要了。你要是缺錢,改天我再給你就是了。」
「髒了就不要,你的錢還不是……」
「嗯……我的錢是什麼?」
「沒,沒什麼!你拿給我們的錢還是夠我們花很久的了……專心開車,別再
摔了。」
……………………
那群起先圍觀的小屁孩「哇……哦……」衝去搶錢,一個穿開襠褲的小孩也
不知面額大小,撿了一張紅皮就高興得跳。正高興,旁邊大點的二胖子一把搶了
過去,然後給了他兩張藍色的。開襠褲調整了情緒正準備哭,卻突然一張變兩張,
於是止住了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笑著繼續去撿錢了。就是不知道,他晚上告訴
父母這件事情的時候,是受表揚還是挨頓打?
那些小孩撿起錢,也不管上面還粘著很多稀泥巴,全部揣到褲子包裡。然後
在搶錢的二胖子帶領下,跟著前面的摩托沖了。追了一會兒沒追上,興高采烈地
回家表功去了。
……………………
車子停在吳永剛院壩裡的時候,吳治華和他媽推著輪椅上臉都笑開了花的吳
永剛。
「二哥、治兵,貴客臨門,快坐快坐!」
「金華,還呆在這兒幹什麼,快去泡茶,快去快去!」
吳治華和他這個二爹還有堂兄不太熟,感覺略很不自在,就跟著神情有些激
動的母親李金花進屋去泡茶。
吳治兵嘴上和三爹寒暄著,眼睛斜斜地瞟到李金花的身上。
李金花四十來歲,長相還算不錯,但是已經發福身材有點走樣,胸部有點下
垂,腰也開始變粗,曲線不太明顯了。
「治兵啊!」吳永剛還沉浸在貴客臨門的欣喜當中,叫了聲侄子。
「嗯?」吳治兵從評頭品足中回過神來,「三爹,你說!」
「聽說你在城裡找了大錢了啊,真是有本事,是我們吳家的驕傲!」吳永剛
一拍輪椅的把手,滿面春風,彷彿看到吳治華將來也會達到這個程度:「我們家
治華也在向你學習,他今年也考上了縣高中!」
「治華,治華過來!」吳永剛把躲在屋裡和他媽一起泡茶的吳治華叫出來,
吼了一聲:「看到二爹和兵哥回來,咋也不打個招呼呢?一天就知道悶起躲在你
媽褲襠裡,這沒出息的熊孩子!」
「哈哈……」大家聽到這句粗話哄堂大笑,氣氛開始融洽起來。
「治華很能幹嘛!」吳治兵表揚了一句,要摸吳治華的頭。
吳治華的腦袋下意識地一偏,躲開了堂哥的手,然後尷尬地笑了笑:「二爹
好,兵哥好!」
「二哥,這回你們回來是?」吳永剛試探性地問道。
「哦,這個事情……」吳永謀有點為難地看了兒子一眼。
「三爹,我們到屋裡去說,爸,你也一起來吧!」吳治兵推著他三爹進了堂
屋。
三個人進屋,吳治兵順手把門關上,屋裡一下就暗了下來。吳永剛準備拉電
燈,吳治兵說:「三爹,不用了,我們擺幾句龍門陣。」吳治兵把吳永剛輕輕推
倒背對窗戶的位置,自己坐在了正位,吳永謀坐在他兄弟旁邊扶著輪椅。
吳永剛眉頭一皺,卻沒說什麼,心裡開始琢磨這二人的來意……
外面的笑聲被牆隔開,漸漸有些飄渺的感覺,吳治兵沉默了片刻,然後沉聲
地說道:「三爹,你是我除了爸媽最親近的人,這件事情也不瞞你。我在外面犯
了點小事,得在你們這裡住一段時間。你知道的,大爹和治勇去了以後,就大媽
和欣欣兩個女人在家,幺媽家裡也是,我去也不方便……」
「犯了什麼事?」吳永剛剛問出口,又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故意壓低聲音說
道:「不管犯什麼事情,到了這裡,就是到了家。外面那些人,沒幾個好東西。
他媽的!」他想到了什麼,又彷彿是表決心似的補充了一句:「治兵啊,大侄子,
到了這裡,你就別考慮那麼多了,好好耍一段時間,等風頭過了以後再說。但是
……」
「但是什麼?」吳永謀問了句。
吳永剛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這個,現在什麼都要用錢,吃點肉都貴得不
得了!咳……」
吳永謀一聽這個,說道:「哦,這個啊!是我們疏忽了,永剛啊,你看每個
月出五百塊的生活費,夠了嗎?」
吳永剛聽了,心中安息,五百塊不是小數字了,那些村幹部的工資也就比這
多一點。吃飯不就是多一雙筷子,熱天睡覺連被子都不用多準備。
他正準備同意,卻聽吳治兵說:「不行!」
吳永剛心裡一驚,面色沉下來,「我說,治兵,你什麼意思?」
「五百塊,現在頂個什麼用?」吳治兵皺了皺眉,然後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說
道:「兩千吧,每月兩千!」吳治兵斬釘截鐵地定了。
吳永剛眼睛瞪得好像家裡那頭黃牛,嘴巴大大張開能放下一個鵝蛋。兩千塊
對於外面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對他們就是半年的積蓄啊!當年給他的賠償,藥費
手術費以及術後護理,早就沒剩多少了,所以這才為吳治華讀書而焦心。
一聽吳治兵說每個月給兩千,那兩個月就是四千,半年就是一萬二,一年就
是兩萬……吳永剛在凳子上不大坐得住了,臉上堆著笑,搓著手說道:「不用,
不用那麼多,再說自家親戚吃碗飯,還說什麼錢不錢的。嘿嘿……」
吳治兵用手指頭輕輕敲著茶几,看著他三爹的表情,心底一笑,說道:「三
爹,生活費還是要給的,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次要住多久,再說,治華不是還要讀
書嗎?這錢就當是我的生活費和給他的學費吧!」
「這個,這怎麼好意思呢?太多了,實在太多了!」吳永剛自從出事以後,
還沒有今天這麼開心過:「治兵啊,在三爹這裡,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想什麼
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這裡,就是你的家!」
吳永謀對他這個弟弟一陣鄙視,心裡想:你當然巴不得多住些日子,真是沒
見過錢的鄉巴佬!要不是吳家寨現在沒人敢來,而且錢來得……哼哼!
「三爹,那這件事情就說定了,不過,對外面可要守口如瓶啊!」
「自然,那是自然!我就說你來度假的,其他的連李金花都不說!」
「三媽到是無所謂的……」吳治兵拿出兩千放到吳永剛手上,說道:「這點
意思是這個月的,三爹,你點點?」
「不用,不用!」吳永剛在指頭上吐了點口水錢數,一邊說著話,數下來還
多了兩百,就又數了一遍,果然是多了兩百。手抖了一下,抽出兩百塊,對吳治
兵說道:「治兵啊,多了兩百,……」
「三爹,你拿著吧,就當是見面禮!」
吳永剛連忙把錢揣到懷裡,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頭盤算這個學費算是有著
落了。
吳治兵就推著吳永剛出去,剛到門口,就聽這為三爹大吼了一聲:「治華,
你這熊孩子,幫你兵哥把箱子搬到他房間去!」
他說完對吳治兵笑道:「這孩子,一點都不盯不到事!」
…………
這時,他大媽張蓮帶著女兒吳一欣,幺媽張素芬帶著女兒吳秀麗和吳秀梅,
牽著小姑吳玉也過來了。一大家子人,就在院壩裡吃著瓜子花生擺龍門陣。一些
鄰居,聽說來了吳家來了顯客,也過來湊熱鬧。
失去親人的痛苦早就在辛苦勞作中被磨滅了,只是偶爾夢中驚醒,卻是心痛
如絞。
張蓮四十多快五十歲了,死了男人以後,家裡家外的活兒全是一個人包了。
常年的勞作讓她身材保持得還算好,就是經常風吹日曬的,皮膚顯得黝黑,眼角
的皺紋也有點密。
山清水秀的地方出美女,而這個窮山惡水的地方卻也出了很多美女,這點讓
吳治兵甚為奇怪。幾個堂妹越發水靈了,還有小姑,雖然有點痴痴傻傻的感覺,
但外表上也是一枝花。聽說小姑以前在城裡傍了個有錢人,結果男人出去亂搞,
得了梅毒後沒有在意,不多久就死了。她婆婆明知道兒子是怎麼回事情,不好對
外說,剛好碰到吳家寨的事,就硬賴他小姑剋夫,以挽回顏面。
吳治兵看到,他小姑怔怔地盯著一個地方,眼神散亂,睫毛卻長長的撲簌簌
地眨著,皮膚沒有平常農家人那麼黝黑,白白嫩嫩的,臉頰上有些潮紅,有種病
態的美感,兩個大大的酒窩更襯得她多出幾分嫵媚。
小巧可愛的吳秀梅藏在姐姐吳秀麗旁邊,在後面不時發出「吃吃吃……」地
笑著,嘴裡嗑著瓜子,和姐姐說著小話兒。她偶爾眼神向堂哥吳治兵飄去,卻發
現堂哥正在打量著她,小女孩卻是不怕,昂著頭和堂哥對視著。不過少女心事雖
說難料,那捏著瓜子顫抖的手卻是出賣了她內心的緊張情緒。
姐姐吳秀麗十八歲了,看到自小的偶像出現在面前,雖說是堂哥,卻沒有怎
麼接觸,感覺就是個陌生男人,偏偏這個堂哥長得又這麼帥,不由得她心裡「撲
通,撲通……」跳個不停。偶爾周圍的人一陣大笑,她感覺在嘲笑她似的,臉
「刷」的一下變得通紅,連忙將頭低下死死盯住自己腳面,腦袋都快埋到胸前的
兩乳間了。
兩姐妹長得很像她們的媽媽張素芬,只是吳秀麗已經是個標準的大姑娘了,
個頭高高的發育得很好,胸前兩座山峰聳起簡直要將月白色的襯衣前襟崩開了。
她才十四五歲的時候,村裡就不知多少青年人流著口水追求她,結果全部見了閻
王,身體的美好只有留給自己了。而妹妹吳秀梅身體還沒有長開,樣子小巧玲瓏
的,美麗中透出一種青梅的稚嫩和酸澀。
吳治兵在打量著這些親戚的時候,斜對面的吳治華卻也在偷偷地觀察著這個
就沒見過幾次的堂哥,心裡隱隱地覺得威脅,甚至有點妒忌:就是這個堂哥,是
自己從小到大的榜樣,以後,我一定得超過他!
吳治兵對著堂弟點點頭,和善地一笑。吳治華竟然感到有點受寵若驚,心裡
罵了自己一句沒出息,卻又非常享用堂哥對自己的這種看重。只得說,人是一種
奇怪的動物。
在外面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吳治兵見慣了各種人物,對這些山裡的質樸卻又
有幾分狡黠的親戚和鄰居,尤其是大部分都是些未見過世面的女人和老人,自然
有很多種結交辦法。
很快,大家都對這個小夥子熟絡而親近起來,感覺就像多年的朋友一樣。幾
個鄰家小妹和吳治兵有說有笑,吳秀麗竟然有點氣惱,恨這些朋友重色輕友,但
是,畢竟是自己的堂哥,不能像這些外人那般。
吳秀梅歲數小,就沒有那麼多忌諱,抱住吳治兵的胳膊問東問西,歪著脖子
斜看堂哥的臉龐,深邃的眼睛裡透出的都是帥氣,身上散發出淡淡的男人香,完
全不像那些小屁孩一股子奶臭。
吳秀梅越看越歡喜,眼睛裡都快冒出星星,青春期的小女孩,開始做著白日
夢了……
「對了,我來得匆忙,也沒有給大家帶什麼有用的東西。」吳治兵突然說道。
「不用了,你來,我們大家都很高興了。大嫂,你說是不是?」吳永剛連忙
回答道。
張蓮也附和著說道:「是啊是啊,你來了,我們大家都開心……」
「對了。」吳治兵轉過頭對吳永謀說道:「爸,去把我包裡的禮物拿出來!」
「那個密碼是多少?」吳永謀走了兩步,又走到吳治兵身邊輕聲問道。
吳治兵對附耳過來的父親悄悄說了幾句,然後,吳永謀就進去拿東西了。
不多時,吳永謀就抱著一大堆吃的,玩的,用的東西出來。到場的人,見者
有份。親戚還好說,那些鄰居看還有禮物收,一個個更是笑逐顏開,心中對這個
小夥子人的好感又增加幾分。
吳秀梅正拿著亮閃閃的發夾對著同村小女孩炫耀:「我哥給的,漂亮吧?想
要不?想要就去叫哥哥……」
一聽這話,一群小女孩就向吳治兵擁去。
「治兵哥哥……」
「哥哥……」
「哥……」
這幾個小姑娘奶聲奶氣地發起嗲來,一個比一個厲害。
吳治兵雖久經胭脂陣,但還是被這一群十來歲的小姑娘鬧得狼狽不堪,只好
一一再補發點小禮物。
吳治兵找了個背人地方又分別給大媽張蓮、幺媽張素芬各拿了幾百塊錢,說
是一點心意。當然,二人又是各種拒絕,差點沒打起來。吳治兵沒有辦法,只好
把錢強制性地往她們懷裡方。但是趁著把錢塞到兩位嬸娘懷裡的時候,彷彿不經
意卻又故意地碰了碰甚至輕輕抓了下那非說的胸部。
張素芬倒是沒什麼感覺,張蓮的臉卻一下就紅了。
到最後,她倆禁不住吳治兵還在懷裡亂摸,只好笑納了,卻連連感謝道:
「這怎麼好意思?治兵啊,你來就來嘛,還拿啥錢嘛!這太不好意思了!」
當吳治兵給小姑吳玉表達心意的時候,吳玉什麼都沒說,只是眼睛裡閃過一
絲清明,又很快黯淡下去,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
那些撿了錢的小孩回家一報功,家裡大人聽說來了這麼一個有錢人,急急往
吳永剛家裡趕。
中午吃過午飯,人們要回去睡午覺,漸漸都散了。
吳治兵也頗感疲乏,就到給他安排的臥室裡睡會兒。
堂屋裡,留下幾個人圍著一張大大的黑漆八仙桌擺龍門陣,村長潘步仁和吳
永謀吃著油酥花生米,喝著小酒,聊起小時候的事情。那時,他倆還有其他村子
裡的小孩一起逃課,到長灘河炸魚、抓螃蟹,去吳家寨山上觀音廟裡放火炮炸菩
薩……只是,很多兒時的玩伴,都死在了煤窯裡,不由得又是一陣感嘆。
倆人是兒時的玩伴,共同話題很多,真是越聊越起勁。
旁邊村裡的婦女主任沐紅笑眯眯地陪著他們,時不時地搭上一句,將二人的
興致調得更高。
潘步仁的老婆劉露有些困了,坐在一邊打了個哈欠,潘步仁斜著瞪了她一眼,
吼了一聲:「你個死懶東西,就曉得打瞌睡,還不滾回去!」
劉露尷尬地笑笑也沒說什麼,站起身搖著滾圓的大屁股就風擺楊柳地走了出
去。
潘步仁的弟媳婦王玉秀和女兒潘盼坐在一邊無聊得發呆,沒有看到正主,心
裡感覺欠欠的,眼睛不時往往吳治兵睡覺的屋子飄去。潘盼還好,王玉秀卻為女
兒以後的生活存了點別樣心思,雖說現在女兒還小……
「我說,老夥計啊,你們家治兵這兩年在外面是真出息了啊!」潘步仁喝了
點酒,拖著大舌頭說道。
「哪裡哪裡!」吳永謀假裝客氣,不過神情頗為自得,轉眼間彷彿想到什麼,
卻真有點頹唐了。
「應該,應該找大錢了吧?」潘步仁睜著一雙發紅的金魚眼泡盯著吳永謀。
「沒有,也就是在外面混唄!」吳永謀還是打著哈哈。
「老朋友,你呀,你!又沒有誰找你要錢,何必這麼客氣嘛!」
「哈哈……算起來,還是找了一點小錢,治兵他在外面也不容易!」
「那是,那是,出門在外什麼都得靠自己是很不容易!」潘步仁得到想要的
答案,心中開始暗暗盤算。
…………
那邊幾人在各說各話,這邊卻是另一番風景。
吳治兵在床上酣睡,而小堂妹吳秀梅卻趁人不注意偷偷摸摸地也溜了進來。
院壩外面老李子樹上的知了不知疲倦「吱……嗯啊……吱」地叫著,呆立在
牆角的老電扇「吱呀……吱呀」地慢慢轉動配合著。木板床上掛著白色的蚊帳,
上面打了好幾個大小不一的補丁,卻洗得乾乾淨淨,甚至隱約還能聞到一股薄荷
的清香。
床上鋪了一床竹涼蓆,邊緣都有些破裂了。床頭擺了一個放衣物的柏木方凳,
比床略矮,面上的紅色油漆不知道是哪年刷上去的,漆面都已經破裂如蛛網密佈
了,那紅色的油漆也不再鮮豔,而是顯出一種如血液凝固般的暗紅。
吳秀梅半個屁股靠在凳子上,用手撐著下頜傻傻地看著沉睡中的堂哥。小女
孩痴痴地想:堂哥可真帥啊,怎麼都看不夠呢!臉型過於秀美,眉毛如劍入鬢給
整張臉增添了幾分的英武之氣。長長的睫毛就像姐姐的一樣好看,挺直的鼻樑,
嘴唇輪廓很有曲線感,在嘴角處稍稍向上翹,連睡著都帶著一種似笑非笑的戲謔。
我好想親一下啊!
吳秀梅突然回過神來,臉「刷」的一下就紅了:我這是在想什麼呢?他可是
我堂哥啊!
突然,吳治兵動了動,頭朝這邊一偏,彷彿隔著眼皮咋注視著她麼。嚇得可
憐的小秀梅身子一矮就想往床下躲去,可他就偏了偏頭然後沒有再動。或許是騎
車太累了,有點打鼾。
吳秀梅重新坐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心裡卻有點想笑,自己這是發花痴
哪!
這時,她是直接面對吳治兵了。或許是心虛的緣故罷,她感到堂哥雖然雙眼
緊閉,卻彷彿在盯著她一般,全身都有點微微發燙,心底有些發怵。想躲開,卻
又怕驚動了床上的人。她有點如坐針氈了,心想要是堂哥看到我在這裡問我坐什
麼,我該怎麼回答呢?哎呀……真是苦惱!要是姐姐在就好了,對了,就說姐姐
找他好了,嗯,就這樣說。
心裡把藉口想好了,吳秀梅就坐穩重新打量起來,忘了剛才看到哪裡了,又
得重新看起,還好,堂哥是怎麼看都不厭的。
夏天的中午還是很容易讓人困頓,吳秀梅望著望著,不知道怎麼就趴在床沿
上睡著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昏昏沉沉中,她就感到有人把自己抱到了床上,
然後,她就像窩在姐姐懷裡一樣,順勢就抱住了那人的腰。大熱的天,卻也不怕
熱。一陣陣有節奏的涼風扇到臉上,彷彿沒那麼熱了,是姐姐在自己打扇吧?
一隻溫柔的大手在臉上輕輕掠過,把幾縷被汗水粘在一起的頭髮從臉上理到
一邊。吳秀梅身子一動,左手向下一滑,碰到一處堅硬的東西后停下了,半睡半
醒中也渾不在意。
而那隻大手卻不由得顫抖了一下,就停在了吳秀梅的臉上。
看著那青澀的臉龐,猶豫了很久,而時間彷彿凝固般。少女的體香一陣陣地
傳到鼻腔中,刺激著大手主人的神經。那手動終於行動,就在那一瞬間,外面那
讓人煩躁的知了叫聲再也傳不進這個房間了了!那隻手輕柔地握住吳秀梅停留在
那處堅挺上的小手,多麼柔嫩的感覺啊!
有多少年沒有吃過這青梅了呢,都已經記不得了,好像那時自己也才這麼大
點吧?
吳秀梅順從地跟著那隻大手隔著短褲握住那處堅挺,然後一上一下地滑動,
過了沒多久,彷彿那人覺得這樣不夠舒服,將堅挺的物件從寬鬆的短褲裡放了來。
吳秀梅覺得握住了一個粗糙而巨大的肉棒,一下醒了過來。但是她卻不敢睜眼,
她知道這個不是姐姐了,姐姐只有胸前的柔軟,卻沒有這樣堅硬的東西。稍一回
想,對了,我不是在堂哥臥室裡嗎?難道,難道是堂哥?
吳秀梅心裡一陣緊張而又期盼:是堂哥的那個東西嗎?好大,好硬,好熱啊!
我還以為男人的東西,都是像那些小孩一樣的小小短短細細的一根呢!原來是這
樣的,可是,可是,我身體為什麼這麼軟?心兒跳得為什麼這麼快?他發現我醒
了嗎?
滿臉滾燙髮紅的吳秀梅內心正在天人交戰,而吳治兵另一隻手卻已經悄無聲
息地摸到了她的胸前。
吳秀梅感覺有如雷劈:啊!堂哥摸到我胸部了,我可沒有姐姐那麼大的胸啊,
他要是嫌棄我的胸太小小,可怎麼辦呢?心裡在叫:「堂哥,別摸,別摸那。改
天讓你摸姐姐的,姐姐的胸部又大又軟,別摸我的啊!」卻終究不敢叫出聲來,
怕外面的人聽到,最怕卻是堂哥發現她已經醒了。
那小小的胸部比桃子也大不了多少,連胸罩都免了,那隻大手的兩隻指頭輕
輕地捏住桃子尖尖上的凸起,感覺到了整個身體的顫慄。大手的中指和無名指夾
住小筍尖,又用手肚壓在整個胸部上面揉捏著。懷中的小人兒身體開始緊繃,頭
上的汗水像吳家寨山上的無情泉一樣湧出來,堵都堵不住了……
吳秀梅此時也說不清自己的身體此時是發僵還是變軟了,反正是很無力,卻
又是那麼的舒服,比姐姐摸自己的時候舒服多了。原來,摸胸部也可以這麼舒服
的。但是,對於胸小的自卑感,還是讓她在心裡祈禱那隻討厭而又討喜的大手早
點離開。
終於離開了,吳秀梅心中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卻不想,那隻大手離開胸部以
後,卻往下滑去,摸到了自己的小腹,然後,伸到了裙子裡面。她覺得很奇怪,
為什麼要摸我尿尿的地方呢?我怎麼有點想要尿尿的感覺?
終於受不了,吳秀梅睜開眼睛,對吳治兵說道:「哥哥,那裡好髒的啊!」
「小妮子,哥哥早就知道你醒了,還在那裡裝睡呢!」吳治兵有點尷尬地停
了下來,然後說道:「那裡不髒哦,哥哥很喜歡,你讓我摸嗎?」
「……」
「讓嗎?」
「嗯……」
「喜歡嗎?」
「我喜歡哥哥摸我!」吳秀梅很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吳治兵伸進裙子裡面的手,隔著內褲輕輕地揉搓著,另一隻手卻放開,讓吳
秀梅自己動。沒想到,一個小女孩居然會這麼快就有生理反應,內褲前面很快就
濕了,吳治兵用手指挑開內褲邊緣,就這樣一下摸到了光滑的陰戶。稀稀疏疏幾
根小絨毛被手拂過,就服服帖帖地趴在了皮膚上,而吳秀梅受了從未有過的刺激,
激靈靈地打了個寒戰,渾身冒起一層雞皮疙瘩。
吳治兵手探玉門,柔嫩的小穴已經很濕潤了,許是發育還未成熟的緣故,那
顆小豆豆還只是深藏在兩處褶皺交匯處,並未露頭,幾經搜尋還是沒有找出來。
食指準備進入,小穴入口處極窄,剛進去不到一個指節,吳秀梅已疼痛難忍。吳
治兵只好換成小指,這次還順利,進到約莫一個指節的位置,有了一層隔膜阻擋,
卻不敢使力再深入,就在這個範圍內用手輕輕抽送。
「啊……嗯……嗯啊……」從未經人事的吳秀梅哪裡受得了這個,想忍卻總
有幾聲忍不住,開始輕輕呻吟起來。
直到陰道里水出如湧,洞口也稍微打開了一些,吳治兵才換做無名指繼續在
那層薄膜以外的範圍內抽插。
天氣越來越熱,那台老電扇依舊不緊不慢「呼呼……」地吹著風,仍能給身
體帶啦幾分涼意。
吳秀梅已完全沉迷在快感之中,嘴裡的呻吟聲都已經有些控制不住,偶爾還
會重重地喘息幾聲以免被外面的人聽到。雙手緊緊地摟住堂哥的身體,指甲都有
些陷入到那薄薄衣服下的肉裡了。
她不敢動,不能動……
吳治兵將堂妹的白色的棉質小內褲輕輕地脫了下來,順手放到褲兜裡,然後
將自己的褲衩也脫掉,薄薄的毯子掩住這羞人的一幕。
毯子裡,吳秀梅屁股下面的涼蓆上已經濡濕了一大片。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正在賣力地舔吸著那帶著處女清香的汁液,舌頭偶爾伸進那已稍稍打開的洞口,
「滋溜……」一聲,貪婪地飲一口如瓊漿玉液……
那黝黑粗大的下體早已經躍躍欲試,吳治兵在堂妹耳邊輕聲說道:「妹妹,
我要進來了喲?」
「哥哥,輕一點,你的那個……那個東西太大了,我好怕!」吳秀梅羞澀地
說道,然後牽起毯子遮住臉。
「妹妹,別怕,我會輕輕的!」
吳治兵將那根對堂妹而言太過巨大陰莖抵到洞口,試探著輕輕往裡面一插。
「啊……」吳秀梅捂著嘴悶聲叫了一聲,眼淚都流了出來,另一隻手拚命把
吳治兵下身推開一定距離。
「妹妹,很疼嗎?那我只在門口活動,不進去了……」吳治兵有點無奈地退
出到洞口。
「哥……你可千萬別再進去了,真的好疼啊!」吳秀梅心有餘悸地說道。
吳治兵只好在洞口和大腿根部小範圍內進進出出,雖說並不過癮,但好在洞
府緊窄仍能讓他銷魂。
經過幾百次輕柔地抽插後,吳秀梅發下門戶處那條巨龍好像又大了一圈,而
身上的堂哥好像肌肉有點緊繃,抽送的頻率驟然變快,然後,一股熱浪衝入身體
中,激得渾身一陣顫抖,就癱軟在床上,半晌都不能動彈……
云收雨散戶,吳治兵愛憐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堂妹,畢竟只是個十三四歲的小
姑娘,未經人事,這還只是在洞口處摩擦,就有些受不了,若真是深入進去,那
還不知道是怎樣一副光景呢!他俯身而下,在吳秀梅的額頭點了一下,又親了親
滿是潮紅的臉蛋,最後深深地吻了那兩瓣紅潤水嫩的嘴唇。
「妹妹,好好休息會兒吧,你別怕,應該沒人看到的。我先出去了。」吳治
兵起床,穿上衣服和褲子,卻沒有將那條小內褲還給堂妹。
吳治兵走了出去,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堂屋裡,吳永謀和潘步仁已經酒勁上腦,說話都不太清楚。而沐紅喝了幾杯
酒以後,臉上也帶著幾分紅豔,雖是三十好幾的人了,但是皮膚仍然嫩得像小姑
娘的一樣。
吳永剛自從手術以後,精神不太好,去睡午覺了,只讓堂客在外面陪客。吳
治華吃完午飯,就被同村的幾個同學叫出去,不知道哪裡野去了。
沐紅也有些醉意地退了席,坐在一邊,紅著臉看著吳治兵,眼神頗為曖昧,
彷彿知道了些什麼,卻也沒說什麼。
潘盼趴在母親王玉秀懷裡,睡得正香。
……………………
吳秀梅下午起床後,悄悄溜了出去。只是她回想起那時情景,時而嘴角一翹
露出笑容,時而眉頭一蹙顯出懼意。
吳秀麗看出妹妹神不守舍,就質問道:「剛才去哪兒了,到處都找不到你,
去做什麼了?」
吳秀梅低頭說道:「沒去哪兒,就找人耍了會兒!」
「和誰呀?」吳秀麗追問道。
「是兵哥……哦,不是,不是兵哥!」吳秀梅剛說出來,馬上又反悔了。
「兵哥?你和他很熟嗎?找他耍?」吳秀麗聽到妹妹竟然找堂哥玩兒去了,
心裡竟隱隱有些醋意,語氣不由嚴厲起來。
「沒什麼,沒什麼,就是聽他講故事啊。嗯,對!就是講故事!」吳秀梅想
好了藉口,情緒逐漸穩定,說話也不再猶豫。
「講故事?」吳秀麗狐疑地看著妹妹,然後在吳秀梅身上吸了吸氣,發現妹
妹身上好像有股奇怪的味道。那味道讓她覺得有點奇怪,又有點喜歡,自己好像
以前在哪裡聞到過。
「就是講故事啦,要不,姐姐,改天我讓他也給你講故事?」吳秀梅想起一
些有趣的場景,有些想和姐姐一起分享。
「你讓他講,他就講?兵哥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能聽你這麼一個小丫頭片子
的話?我才不信呢!」吳秀麗心口還是有些泛酸,但是聽妹妹願意讓她和堂哥走
近點,話雖不善,語氣卻明顯軟了下來。
「姐姐,相信我,兵哥很好說話的……」吳秀梅說完就跳著跑開了。
吳秀麗看著院壩裡房子的輪廓在向外移動,光陰隨著陽光而流逝,逐漸有些
望得發痴了……
(二)
吳家寨是這個村子的名稱,也是這個村子所在大山的名字,又特指她的山峰。
吳家寨村子的人大部分居住在吳家寨半山腰的坪上,其他地方零星分佈有些
住戶。
吳家寨山峰有個小小的觀音廟,裡面有個四十來歲的女神仙。她平時也做農
活,若是遇到觀音菩薩過生或者其他什麼節慶就兼職當廟祝,偶爾也跳大神驅邪,
以補貼家用。
…………
太陽下山,吳永剛家裡請客。
村長潘步仁下午留下沒走,其他幾個親戚也全部到齊,甚至連吳家寨山上的
老祖母也被請了下來。吳治兵對這位一向好強而和幾個子女住不到一起的祖母並
不太熟悉。祖母六十幾歲的人,挨著吳治兵大媽居住,現在身體很好,自己做農
活養活自己,幾乎沒有給兒女們增加任何負擔。
吳治兵向祖母表達了自己的祝福,當給她錢的時候,老祖母一點沒有猶豫就
收了。可沒過多久,吳治兵就發現她把錢分給了媳婦和女兒。問她,就笑笑說:
「他們有用!」
吳家寨是真的很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酒席間的歡聲笑語,觥籌交錯,不足
言說。
吳秀梅在人群中如穿花蝴蝶,只是偶爾和堂兄的眼神接觸卻一觸即退,低著
頭用小碎步躲到姐姐背後。
吳秀麗看妹妹一直狀態不對,但是又不知為什麼,便在一旁冷眼旁觀。
房間裡的熱鬧是吳永剛很久都沒有感受過的了,心想:這個大侄子還不錯,
帶了錢來解決了自己的燃眉之急,還給我帶了人氣。這個家,冷清多久了啊!
吳家寨的酒桌上的風氣是頗為彪悍的,每個人都要來敬酒,就連村裡的婦女
主任沐紅也過來喝了兩輪。
吳永剛很高興,也喝了兩杯,由於身體不好就去睡了,外面都是李金花在招
呼著。
其實也不用招呼,幾乎所有的人都在找人拼酒,這一輪輪的下來,大家都有
點喝高了。
當然,這裡面清醒的人還是有的,比如說小賣部的老光棍吳吉祥。
他聽吳永剛說:「吉祥,再去拿兩瓶白酒來和搬兩件啤酒來。」就高興得直
搓手,然後對著兒媳婦黎雨吼道:「沒聽到剛叔叫拿酒嗎?快去!」
「兩件啤酒,我一個人怎麼搬得動嘛?」黎雨往外走,嘴裡卻抱怨著。
「叫你去,就麻溜點,搬不動,就叫兩個小崽子跟著一起!」
黎雨叫上表弟胡二娃和馬枴子,幾人一起去抬酒,村子山上山下的,但是主
要聚居點還是相對比較集中,來去也要不了幾分鐘。
吳治兵很久沒喝這麼多了,他在外面學的一些技巧也堪堪應付這個場合,所
以微醺卻並無大礙。再加上他的酒量本就不錯,當年剛畢業,為公司談業務,一
個人喝了快兩瓶白酒卻連座都沒起,讓對方公司老闆在鑽到桌下去以前把合同簽
了。
那個老闆後來對吳治兵是讚不絕口,幾番交好,最後竟然連他的一個小情婦
也被吳治兵拐了去。
吳治兵藉著兩分酒意,走出房門,將喧囂留在身後。
月光下,院壩外面,菜地邊的老李子樹下彷彿有個人影遠遠地蹲在那裡。
吳治兵搖頭笑了笑,沒有去多事。
吳家寨的廁所和豬圈一般都是連在一起的,他到廁所放了水,不由得打了個
冷戰,感覺舒服多了。
吳治兵出來以後,發現那樹下那人還在打干噦,聽聲音彷彿是個女的,猶豫
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只見那人長長的頭髮蓋住了頭臉,她一隻手撐著旁邊的樹幹,另一隻手拿著
紙巾擦拭嘴角的污穢,突然聽到背後有腳步聲,忙轉過身抬頭一看,尷尬地說道:
「是……是治兵啊,我今晚喝多了點,別笑姐姐啊!」
「沒,沒事……我也喝多了,準備找個地方吐一下……」吳治兵發現是剛和
他走了兩圈的沐紅,怕她不好意思,也裝出一副醉醺醺的摸樣,「就是廁所裡豬
味兒大,所以才出來……」
「農村地方,豬圈當廁所,條件簡陋。治兵,你就將就一下。」沐紅解釋道。
吳治兵裝著醉腔:「紅姐,你真是海量,今晚把我灌狠了啊!」
「呃……啊……」沐紅又狠狠地吐了幾口涎水,才止住那種嘔吐的慾望。
「兄弟,讓你見笑了……」沐紅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尷尬地說道。
吳治兵連忙扶著沐紅的腰,說道:「紅姐說什些什麼?你不是把我當親人,
能喝這麼多酒?有什麼好見怪的,只是覺得親熱才是。」然後「呃」地一聲,轉
過頭打了個酒嗝,扶著那棵彎脖的李子樹,感覺要吐的樣子連打了幾個干噦。
沐紅連忙給他拍拍背,用手上的紙擦了下吳治兵的嘴角,這才想起是自己用
過的。她看吳治兵彷彿沒有意識到,將紙悄悄背到後面扔到菜地裡,沒再說什麼。
吳治兵並沒有多醉,這點小手腳自然看得清楚,卻沒說其他的,只是道謝:
「紅姐,多謝了!」穩了穩身體,扶住沐紅,說道:「紅姐,走!咱姐弟再喝幾
杯,三爹又叫人抬了兩件啤酒和幾瓶白酒。」
沐紅連連搖頭,說道:「算了,算了,我可是不行了,幺兒在家睡覺,我可
得回去……呃……回去看著。」
吳治兵看沐紅站都站不太穩,就說道:「正好,潘村長厲害,我也不去和他
們喝了。紅姐,看你有點腳軟,我送你回去吧,正好認認門,下次好來拜訪你!」
「這個……這不太好吧!這麼晚了,而且你也喝得有點多……」沐紅有些猶
豫,可是一邁腿差點跌倒,便不再堅持。
「好吧,治兵,就麻煩你了。我家在大寨水庫那邊,稍有點遠……」
二人也沒有給裡面的人打招呼,走出院子。
吳治兵走在左邊,用右手從後面圈住沐紅的腰,肩上搭著沐紅軟綿綿的手。
月光照在青石板的小路上,泛著銀白的光,映出倆人跌跌撞撞的身影。
近處水田裡青蛙「呱……呱」叫得正歡,和著遠處池塘熱鬧的蛙鼓,一片和
諧,好一曲山村夜曲!
吳治兵心裡也逐漸平靜,那座城市和那裡面的人們彷彿離自己經很遠很遠了!
而那個唸著他的小堂妹,卻連一絲念想的餘地都沒有。
偶爾有蛇在捕食,和諧的樂曲隨著一聲淒厲的「呱呱」聲便戛然而止,只剩
一陣雜亂恐懼的叫聲……
由於有了一個依靠後精神放鬆了,沐紅沒走多久就靠在吳治兵身上,連腳步
都不大拖得動了。
他們到了一個叫「馬騾包」的土丘,土丘上立著一株四人合抱,樹冠覆蓋幾
丈方圓的油桐樹。
吳治兵把沐紅扶著,說道:「紅姐,休息一下!」卻沒有得到回應,看起來
是睡著了。
這個地方是到鄉里趕場的必經之地,可能人們經常在這裡休息,馬騾包下放
著一塊表面平整的大方石,被人坐得光滑發亮了。
吳治兵抱著沐紅坐下,將她斜斜地靠在身上。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多麼清新的味道,很久都沒有聞到過了。那個奮鬥了
這麼多年的城市,晚上是連月光都看不到的,除了燈光就只有人影了。龍石鄉場
上連棵行道樹也沒有,一過車就捲起很多灰,白天都是灰濛蒙、霧障障的,也沒
有這麼清新的空氣。而這裡,父親的老家,自己的老家,一切都是這麼幹淨!
對面山上的燈光星星點點,在月光下顯得很是暗淡……
山風拂面,一陣清涼。
吳治兵低頭看看靠在身上的沐紅,t恤寬大的圓領裡面兩座山峰的黑黢黢的
影子若隱若現。
吳治兵順手捏了一把,奶罩比較硬,沒有什麼手感。
「嗯……啊」沐紅被這一捏,就在吳治兵身上扭動著蹭了一下,然後沒有動
靜了。
吳治兵看到這種情況,心思開始活泛起來,也顧不得清風明月了。他隔著衣
服,在奶罩上方遮不住的地方摸了摸,很柔很軟,手感很好。
又捏了幾下,始終覺得隔了一層東西,不太過癮,就從沐紅衣服領口裡伸了
進去。
「好大,好大的奶!」吳治兵經歷過如此多的女人,卻也不禁感嘆,他的手
掌只能蓋住北半球部分。他用手抓住一隻大奶,使力揉搓起來,那大小適宜的乳
頭在手心滑動帶給人動人心魄的肉感……
沐紅迷濛中睜了下惺忪醉眼,不知道看清沒有,嘴裡含混地說道:「嗯…
…嗚……別鬧了!啊……啊!嗯……」無力地推了下吳治兵的手,沒有推動,
就又睡著了。
吳治兵摸得性起,解開那大小簡直可以裝下籃球的奶罩,掀起t恤下襬。
兩隻顫巍巍、大得驚人的乳房就這樣突兀兀地彈了出來,在皎潔的月光下泛
出淡淡的聖潔的光輝。
那一刻,在強烈的視覺衝擊下,吳治兵不由狠狠吞了幾下口水,看得有些發
呆了。
那對乳房,雖然巨大但並不下垂,乳溝和肉彈的南半球部分處在陰影之中,
更為那巍峨山峰增添幾分險峻氣勢。
沐紅被掀起衣服,感覺有些涼意,往下拉拉衣服,卻終究是徒勞,嘴裡「咕
噥……」了兩下,手便軟綿綿地垂下去。
此時,吳治兵將沐紅扶正,一隻手用力地揉搓著一隻豪乳,一隻手握住另一
尊大奶的肉球,像擠牛奶一樣擠壓揉捏著。嘴裡含著一顆已經膨大的乳珠,舌尖
在乳暈處畫著圈,偶爾使力一吸,就聽到沐紅「嗯……」的一聲嬌喘……
身後梧桐樹上的鳥兒不知被什麼驚起,「唧唧……啁啁……」叫了兩聲,引
起不遠處山林裡的鳥兒和鳴幾聲聲,隨後又逐漸平息了。
吳治兵停了下,警惕地看看四周,了無人蹤……
一下萬籟俱寂了,就剩下吳治兵放肆地蹂躪那對巨大白嫩的玉筍,和吸奶的
「嘖嘖……」聲。
不知何時,沐紅把雙手無力地圈住吳治兵的頸項,將他的頭按在自己兩乳上,
嘴裡不受控制地發出各種誘惑人心的喘息。
彷彿月兒怕羞,拉過一片烏云遮住臉,天地暗了下來。
沐紅的酒已經醒了幾分,輕聲尖叫了一聲:「治兵,是你?我還以為……」
當她用手摸到吳治兵下身那根昂然而立的巨大陽具時,便再也說不出什麼,
僅僅發出一聲嘆息:「唉……」
吳治兵吃奶正歡,突然聽沐紅說了句:「你吃夠了吧?該我了哦!」
然後頭被沐紅輕輕推開,陽具從褲子裡被掏了出來,然後被一隻柔嫩的手扶
著進入到一個濕熱的空間,受那一下刺激,不由舒服得叫了一聲。
「啊……」
沐紅早就有些動情了,含著那直抵喉底小舌的陽物,吞吐著。時不時地用丁
香小舌繞龜頭打個圈,或者用雙唇緊緊鉗住冠狀溝,用力一吸,彷彿要將開始吳
治兵對她的輕薄還回來一般。
吳治兵舒爽得幾乎叫出聲來,卻還有心用手梳理著沐紅的長發,揉捏肉肉的
耳垂,間或撫摸光潔的後背……
「治兵,摳我的,摳我的逼!」沐紅停止了口交,俏生生地站在吳治兵面前,
帶著命令的口吻說道。
吳治兵將沐紅的長褲脫到膝蓋下,順手將內褲也拉了下去。一股成熟婦人的
淡淡腥臊味就衝入到鼻腔。由於他喝了酒,卻並不覺得這味道噁心,反而更加興
奮,用手摸著那濕噠噠的陰戶。淫水都已經流到大腿處了,手掌摸過去,一片滑
膩不堪。
中指毫無阻隔地插到那不斷緊縮擴張的陰門,裡面非常濕滑,於是將無名指
也跟了進去,用指甲在陰道內壁褶皺處輕輕地刮弄。
沐紅爽得渾身發抖,嘴裡毫無顧忌地呻吟著,終覺得手指不夠止癢,於是拖
著褲子,扶正雞巴坐到吳治兵懷裡。
「滋溜……」一下,雞巴盡根而入。
這下,真的美了……
吳治兵懷裡的婦人在興奮得上下起坐。而他卻毫不費力,肆意地玩弄著沐紅
的奶子,偶爾在乳頭上狠狠一擰,令懷中之人驚呼連連。
也不知沐紅起坐了幾百下,本來酒醉的人體力就弱,這下終於虛脫了。
「治兵……我來不起了,還是你來,嗯……我吧!」沐紅坐在吳治兵大腿上
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每當雞巴在陰戶裡顫抖一下,她的身體也跟著打個寒顫。
「好!」吳治兵也不多說,將沐紅扶起,用後入式插到那已不堪撻伐的陰道
裡。由於褲子並未全部脫下,而只是褪到小腿,沐紅的大腿張開幅度有限,大腿
根部的嫩肉緊緊地夾著陰莖。
吳治兵扶住沐紅的腰肢,每一下的衝擊都全力而入,雙重的刺激讓他精關開
始不穩。又狠狠地抽插了幾百下,而沐紅被按倒在石頭上,他準備將精液注入到
那吞吐不停的的陰道里。
突然,在油桐樹後面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啊,啊,啊……」然後是長長的
喘息。吳治兵受了一驚,雞巴馬上軟掉並從陰戶裡退了出來,抬頭一看,一個不
高的背影向遠處躥去。
沐紅嚇了一跳,凝視著向遠處狂奔的影子,仔細辨認是哪家的小孩。村子裡
半大小子還挺多,最後還是沒有認出來。
這時,兩人內心惴惴不安,氣氛也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沐紅強忍心中驚懼,說道:「治兵,你,你迷姦了我!」
「紅姐,你好美,我實在有些受不了,才不由自主地……」
「好了,好了,都被你嗯……那個了,就別說那些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吳治兵問道:「你還能走嗎?」
沐紅感覺小腿在不停打著閃閃,無奈地說道:「恐怕不行……」
「還是我來幫你吧!」吳治兵扶著沐紅,問道:「紅姐,剛才那個背影,你
認出是誰沒有?」
沐紅穩定了下心神,安慰他道:「我沒有認出!不過沒事的,別管他,一個
小屁孩懂什麼?」
吳治兵默然,扶著沐紅往她家裡走。手卻沒閒著,伸到衣服裡揉捏著那對大
奶,搞得沐紅嬌羞不已。
終於到家,吳治兵在外面,沐紅走進她兒子臥室,發現小孩睡得正香,就躡
手躡腳地退了出來。
當沐紅關上門出來,門外的吳治兵一把將她抱住,貪婪地吮吸著她的嘴唇,
並將舌頭粗暴地伸入到她口中。
「嗯……嗯……」沐紅推開吳治兵,恨了他一眼:「死相,要死啊,我兒子
就在裡面!」
「紅姐,我愛死你了,剛才也沒有射出來,我這裡七上八下的……」
沐紅打開自己的臥室,裝出氣憤的樣子說道:「那也得到我的房間來吧,那
麼色急,你又不是沒有女人!」
門一開,吳治兵就抱起沐紅走了進去,後腳跟將門「砰……」地一聲關上,
嚇得沐紅在他胸上狠狠一擰。
此刻,吳治兵哪裡還管得了那麼許多,撩開蚊帳,將沐紅扔到床上。將自己
的衣服褲子一脫,然後將沐紅的外褲和底褲一扯,將那根沒有吃飽的雞巴直戳戳、
兇狠狠地捅到那早已飢渴難耐的騷穴裡。
「咿……呀……」一聲,這一進入就令沐紅爽到云端。
吳治兵的陽具頗為長大,抽插時,往往抵到子宮頸上,卻停不穩,朝旁邊一
滑就衝到陰道底部肉壁上。花心給了陽具一個著力點,他就有意往那處柔中帶剛
的地方衝刺,幾番衝撞,那子宮頸上的口子竟然隱隱有張開的趨勢。奈何,沐紅
並非在生育期,花心可並非如此容易進入的。龜頭在宮頸口碰撞,偶爾被銜住一
個小頭,吳治兵脊椎下端一涼,差點就要洩身。他可不願意如此快丟掉,就將陽
具抽出,捏捏龜頭下冠狀溝,朝下扯扯陰囊,那股洩意才逐漸平息下來。
沐紅卻是不耐了,奈何小嘴被吳治兵用舌頭堵住說不出話來,只好拚命將壓
在身上的那副健碩身體往自己身上拉,急不可耐地將那個巨大陽物向自己的淫穴
裡牽引。
吳治兵差點丟身,這次不敢馬虎,做了幾下深呼吸,才不緊不慢地將陽具插
入已淫水肆虐的肉洞中。
由於開始喝了酒,他有點性急,這下穩穩情緒,用「三淺一深一磨」之法,
將那身下的婦人插得是眼波如早春之水,面紅如三月之花,口中發出淫聲浪語。
尤其是那三次淺插以後一次猛攻,撞著花心就到了肉壺底部,然後扭動屁股
在那壺底反圈一磨,令那婦人的尖叫聲都變得沙啞。
沐紅的心神彷彿在云間自由翻滾,一下又彷彿墮入地獄受著烈火油鍋之煎熬,
她就像在無數次死去活來中經歷一次次的輪迴。
但是所有的輪迴,她不願涅槃,只想就這樣死去。
「治兵,治兵,操死我,操死我!快!快點!我不要活,我不要活!都給你,
全都給你!」她拚命地想控制吳治兵的節奏,可惜那個人彷彿一點都不懂憐香惜
玉,就在上面以自己的節奏做著活塞運動。
吳治兵牙關緊咬,說道:「我會的,今晚就是來操死你的……」
吳治兵在乳波臀浪中,忘記了所有,一心只想用雞巴將身下的婦人的肉穴干
穿。
「紅姐,我還想操你,以後每天都要讓我操,讓我操!」
「好,你想怎樣就怎樣,我是你的了,什麼都依你。」沐紅只想讓身上的壞
人更快些,此刻什麼都依從:「我從來沒遇見過這麼大的雞巴,也沒遇到像你這
麼猛的男人。快點啊……都給我,射給我,把我射穿,我要你用濃濃的精液把我
的逼射穿!」
「你是騷屄嗎?」吳治兵在又一次深插的時候,戲謔地問那身下婦人。
沐紅本就有七八分酒意,又被插得葷七素八,哪有什麼理智:「是,我是騷
屄,我等了這麼多年,就是等你來把我的騷屄插爛,等你來把我的騷屄射穿……」
「既然你是騷屄,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你不知道我專搞騷屄嗎?」吳治兵有
點惡狠狠地說道。
卻見他「啵……」地一下將雞巴從肉壺裡抽出,讓沐紅身體驟然空洞,難受
得要死,然後迅速地將頭埋到婦人兩腿之間。
「治兵,不要,我要你的雞巴,不要嘴巴,給我雞巴……」沐紅帶著哭腔求
道。
「別急啊,紅姐,我先給你的騷屄一點爽頭。」吳治兵用舌尖舔舐著那顆勃
起的陰蒂上,舔得沐紅肚腹一陣起伏,然後就用牙齒鉗住,用力一咬。
「啊……」的一聲,一股淫水就噴射到了他的臉上,他還沒來得及擦,一股
又一股淫水接連噴出,直到噴了五次才止住,吳治兵的頭和身體被這幾股清泉澆
濕透了。
沐紅卻哭出聲來,她的陰蒂很敏感,在快高潮的時刻被這麼一咬,受疼痛的
刺激,頓時止不住,體液如潮噴了出來。
當第一二次的時候,她爽得已無法用任何言語形容,將吳治兵的頭按在自己
的陰門上。但是到第三次沒停,第四次還沒停的時候,心裡卻恐懼起來,難道自
己就要這樣射到死。雖然說是想被操死,但是死亡的感覺真正來臨時,卻是如此
可怕。
沐紅沒想到,自己三十幾歲的人了,居然還會像小孩一樣哭鼻子,一邊哭一
邊拍打吳治兵:「你壞,治兵,你太壞了!你把姐姐差點操死了!」
吳治兵邪邪地一笑,「你自己說是騷屄的,我不是成全你嗎?」說完,將雞
巴又插了進去,沒想到,這個時候沐紅的陰道已經完全痙攣了,太過狹窄。陽具
才進去三分之一,沐紅就全身顫抖著止住他,不讓再進去。
「治兵,別搞了,別搞了!我受不了,太難受了,想要死一樣,我真的受不
了……」
吳治兵的體力遠遠大於身下婦人,稍一停頓,卻是猛地將身體一送,雞巴又
全部進入。
「啊……啊……不要了……」沐紅哭著想推開身上強壯的男人,但是身體裡
那種極爽極癢的感覺讓她又噴射了出來。
「治兵,我真的要被你操死了!我不想來了,你快射了吧!」婦人再也無力
掙扎,只好苦苦哀求。
「那好,紅姐,我就射給你這個騷屄!」吳治兵感覺陽具就像在一個嬰兒手
中死死捏住一樣,進退不自如。於是,他將陽具稍稍往外一拔,那陰道一下就松
開了,彷彿盼望他早點離開一般。
吳治兵也是射意十足了,又抽插了幾十下,抱住沐紅那碩大緊實的屁股兇猛
而快速地抖動著,直到將所有的精液射到那玉壺中,一滴都不剩……
……………………
「治兵,你太厲害了,今天把姐姐差點操死了?」沐紅躺在床上不能動彈,
眉目含情地盯著打開燈後穿衣的吳治兵。
「今天還不算什麼,只要你喜歡,以後更厲害的都有!」吳治兵一邊穿衣服
一筆那回頭看著床上眼神能擰出水來的沐紅。
「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就不要臉了,以後你都得給我,好不好?」沐紅有些
羞澀地說。
「好,這個我肯定能滿足你,但是……」
沐紅追問道:「但是什麼?」
「那你的相好怎麼辦?」吳治兵調笑道。
「相好?什麼相好?」沐紅呆了一下,好像想到什麼:「哦,你說他喲?」
「哼!難道你真的有什麼相好?」吳治兵臉色一下不好看了,其實想想也是,
三四十歲的女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齡,老公又死了,怎麼會沒有相好?哪
怕是根老屌,那也能止癢啊!
沐紅撒嬌道:「那,那我以後不和他好就是了。我只給你,治兵,別生氣嘛!」
吳治兵還是有點好奇地問道:「你的相好到底是哪位?」
「不告訴你啦……」
「說,不然,哼哼,大刑伺候……」
「是潘步仁,潘村長……」沐紅生怕吳治兵生氣,馬上補充道:「可是他一
分鐘就射,軟綿綿的雞巴怎麼能和你的比?治兵,你是我見過最棒的,嗯……操
得我死去活來的……」
吳治兵看著沐紅的模樣,不知道打著什麼壞主意。他坐到床邊,在沐紅的大
奶上捏了一把,然後拍了拍她的屁股,將嘴湊到沐紅耳邊:「紅姐,你的屁股沒
被誰操過吧?」
「呸!那個髒地方,誰會想要呢?」
「你告訴我有沒有就是了!」
「沒有,啊?莫非你想要那裡?」
「是啊,你不知道三扁不如一圓,操屁股就當過年?」吳治兵壞壞地將指頭
插到菊穴口,輕輕往裡頂了頂,很緊,繼續說道:「紅姐,我最喜歡操屁股了,
你會給我嗎?」
「不會疼吧?」
「開始有點疼,進去就好了。」
沐紅猶豫道:「這個……」
吳治兵將指頭用力往裡一戳,霸道地說:「你不是說什麼都聽我的嗎?我就
是要你的屁眼,你就說給不給?」
沐紅吃痛,連連回答:「好,給,給你!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但是,你
得輕點。」說完,看到吳治兵又有點鼓起的下身,驚奇地問道:「治兵,你不會
還想來吧?姐姐我來不起了,腰都要斷了,實在來不起,改天吧!」
吳治兵看著疲累過度的陽物想要強打精神勃起,結果還是不行,只好搖搖頭
說道:「好吧,紅姐,改日!」
「噗……還改日呢?治兵,你小子太壞了!」沐紅用手指點了一下吳治兵的
胸膛。
「亂想什麼呢?紅姐,現在你是我的女人了,記得不能再讓潘村長那條老狗
搞你!」
「嗯,好嘛,我都聽你的。但是,工資你給哦!」
「什麼工資?」吳治兵詫異地問道。
「我在他手下幹事的嘛,你說什麼工資?」沐紅白了男人一眼。
兩人在床正在打情罵俏,又休息了一陣。卻聽到院子裡傳來腳步聲,連忙閉
上嘴。
有人踉踉蹌蹌地走到沐紅臥室門口,「砰,砰砰,砰……」拳頭砸門的聲音
都是有氣無力的,帶著酒意的叫門:「小紅開門,開門啦,小紅……」
當二人穿好衣服打開門,發現一個人坐在地上靠著牆已經睡著了,腦袋耷拉
在門框上,嘴角一坨白色的污穢,還嘟囔著什麼「紅……」。
「是潘步仁!」吳治兵認出臥倒在地上的人,對沐紅笑了笑,說道:「他喝
了酒,就知道往老情人這邊跑,看來是把你家作他家了啊!」
沐紅覺得有點難堪,沉默了片刻,說道:「那現在怎麼辦?」
「我把你送回來了,乾脆好人做到底,把姦夫也送回去吧!紅姐,你說呢?」
「呸!」沐紅有些羞澀,啐了吳治兵一口:「什麼姦夫,說得那麼難聽!」
她看到潘步仁的樣子,說道:「那也只好這樣了,你一個人搬得動嗎?」
「喝醉了的人像死豬一樣,我可搞不定啊!當然,像你這樣的美女,再多幾
個我都沒問題,可惜是這個老東西。再說了,我也不認識路啊!」吳治兵調笑道:
「紅姐,我倆一起吧!你帶路搭把手就行。」
「也是啊,那好吧!」沐紅貌似有些懼怕去潘步仁家,略有些勉強應承下來。
兩個人好不容易將潘步仁背到家,潘步仁的老婆劉露看到是吳治兵和沐紅,
彷彿猜到他男人在幹什麼,臉色就有點晦暗。
三個人七手八腳地把潘步仁放到床上,劉露對吳治兵連聲道謝,熱情無比。
但是對沐紅的態度卻是冷冷的,鼻子裡還輕哼了一聲,若不是有吳治兵在,
估計更不會給什麼好臉色。
「治兵啊,麻煩你送我們老潘回來,嬸子該怎麼感謝你呢?」劉露看著吳治
兵,臉上帶著笑意。
吳治兵在家的時候,就聽父親吳永謀給他講過吳家寨的一些情況,知道關於
潘步仁,潘大村長的一些故事。
潘步仁現在五十幾歲,二十郎當歲就開始當村長,一直在任上從裡沒有下過。
他對上面把歷任書記、鄉長屁股舔得舒服,逢年過節該打點的絕對不馬虎,
下面又和老支書關係搞得好,讓老支書多休息,費心的事情他來就是了。村裡的
會計、婦女主任之類的都是他安排的,每個月除了開會什麼事都不做還有那麼幾
百塊錢,這筆收入對吳家寨的人而言也不錯了。
在吳家寨,是他一個人說了算,什麼退耕還林的款子,救災的物資和錢,征
地的補償費,他幾乎是樣樣過手撈一大半。
村裡的人沒有幾個不罵他的,但是又都得罪不起,於是見面又得討好他。
潘步仁是個芝麻綠豆大點的小貪官,可在吳家寨,他說的話那是頂用的。他
結婚晚,是三十來歲的時候才娶的劉露,那時在四里八鄉也算是一枝花了,還到
城裡上過班,見過世面的。結果結婚以後,一直都沒懷上孩子,七彎八繞才打聽
到劉露以前是在城裡一家高級洗浴城工作的……孩子估計是懷不上了。
他聽了,立即覺得自己頭上綠光閃閃,心裡頓時鬼火冒三丈。
劉露當初要嫁給己,還把他心裡樂開了花。他雖然撈了點錢,不過吳家寨就
這麼大個地方,又能撈多少?想想劉露這麼一個美人,嫁誰不行?卻選擇嫁到這
麼一個窮鄉僻壤,自己不是帥哥又沒多少錢,真是撿了個寶!結果竟是這麼個原
因,原來妓女從良從到自己這裡來了。
他對外沒多說什麼,也沒選擇離婚,不過平時對劉露非打即罵。
他不說,倒也沒人去過問這些。只是村裡來了這麼個可人兒,令那些年輕人
平白地羨慕嫉妒,也不濕了多少人的春夢。
可是潘步仁天天這樣不把劉露當人,村子裡的人也就知道了原委。看到劉露
的慘樣,人們只有同情並沒有什麼歧視,那個工作想開了也就那樣,只要上岸了
還是好人嘛!
村裡人對潘步仁的態度可完全不同,明著幹不敢,背地裡有幾個憐香惜玉的
年輕人給鄉政府寫了封匿名信,說潘步仁家庭暴力之類。
於是,一次潘步仁在鄉里開會,被鄉長留下談心,說什麼:家庭要和諧,工
作才能開展,再說你那個老婆還是很漂亮的嘛……
他回來後對劉露的態度仍然惡劣,可也沒有再打罵了。但是,耳朵尖的鄰居
總是能聽到潘步仁在夜裡辦事的時候,吼著:「賤貨,賤貨!操死你……」
日子久了,大家也就習慣了,只要不是自己的親人,誰管別人床頭說什麼呢?
潘步仁和弟弟潘伐人在一個大院子,潘步仁住個三層小樓房,潘伐人住旁邊
的平房。
潘步仁他從小的強勢直接導致潘伐人成了個窩囊廢,什麼事情都唯唯諾諾。
潘伐人娶了門堂客叫王玉秀,可沒過多久就被他哥偷了去,村裡人說潘盼就
是潘步仁的種。潘伐人知道後,鬧了兩次,然後就連屁都沒再放一個,只是每天
緊緊地盯著自己的堂客。
潘步仁為了方便,便在那年幫兄弟交了兩千塊,讓吳天亮帶走了,讓那條命
也永遠地留在那邊,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對自己這唯一的兄弟有幾分愧疚感?
當然,那兩千塊吳天亮轉手就還給了他,其他人的保證金,兩人也二一添作
五給分了。
村子裡成年男人死了七七八八,勞動力少,收入也就少,潘步仁撈錢變得困
難了。但是他偷人卻更加方便,也不知道在多少人家的床頭奮戰過。
而這個因縱慾過度而顯得比實際年齡了老得多的男人,現在如死豬一般躺在
床上,鼾聲如雷。
劉露聽潘步仁又開始磨牙,訕訕地說道:「我家老潘喝了酒就打鼾,還磨牙!」
吳治兵答道:「呵呵,人胖了是有這個問題,也沒什麼的。」
他一邊和劉露說著話,一邊打量這個從良多年的女人。劉露四十幾了,看起
來還是三十來歲的樣子,皮膚和身材保養得很不錯,就是頸紋略有點出賣年齡。
他們到的時候,劉露還在睡覺,穿著一條天藍色絲質睡衣。隔著睡衣胸部的
兩個凸點若隱若現,偶爾一彎腰,吳治兵眼尖,就看到兩隻木瓜在胸前搖晃。屁
股很大卻是渾圓挺翹,一點都不下垂,更顯得腰肢纖細,完全不像四十幾歲的農
村女人。
吳治兵今晚有些失態,盯著屁股發呆:若是站在後面,一手攬著小蠻腰,一
手拍打著那雪白粉嫩的大屁股,然後雞巴就在那洞裡不緊不慢地抽插,該是多爽
的一件事情……
一直被冷落在一邊的沐紅看到吳治兵這個樣子,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重重地
咳了一聲,將吳治兵從幻想里拉回。
劉露卻彷彿很享受這種目光,聽到沐紅在旁邊打岔,狠狠地瞪了一眼,對她
做了個嘴型彷彿在說「賤貨」。
沐紅拉過吳治兵的手,說道:「治兵啊,已經很晚了,我們回去吧。你累了
一天,你也該回去好好休息了。」然後,彷彿是賭氣一樣,還幫吳治兵整理了下
衣服,作出一副熟悉而親密的模樣。
劉露對沐紅面帶不屑,又笑著對吳治兵說道:「小兵,早點回去吧!明天嬸
子給你做點好吃的,感謝你送你叔回來。」說完對著吳治兵眨眨眼,一股說不出
的成熟婦人的嫵媚。當然,她並沒有邀請一起送潘步仁回來的沐紅。
「好的,我一定來!」吳治兵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心中在想:這專業的就是
專業的,拋給小媚眼都可以把人迷昏,雖說歲數稍大了點,但是風韻猶存,真是
風騷入骨啊!
劉露把二人送出院子,沐紅在前面,吳治兵跟在後面。
臨分別時,劉露說道:「小兵,記得明天一定要來啊!我家盼盼也想和你這
個大人物多交流交流呢,你不知道她多仰慕你!」
「什麼大人物哦?混口飯吃罷了!」吳治兵實打實地回答,劉露卻認為他是
在謙虛。
「別謙虛了,我們村,甚至我們鄉誰不知道你啊?哪家小孩不把你當偶像?
不多說了,你早點回去,記得明天早點過來!」
「一定的,一定來!」吳治兵停下腳步說道:「嬸子,你別送了,回去睡吧!」
說完,他扶著劉露的胳膊,不讓她再送。那手卻順勢從身體曲線滑到屁股上,
輕輕拍了拍就拿開。
劉露有些難為情,說了句:「路上小心!」便轉身走回屋中,關上門背靠著,
一顆心劇烈跳動著,彷彿能將潘步仁驚醒。
她看了一眼在床上打鼾的男人,又側耳聽聽逐漸遠去的聲音,用手按在胸上,
輕輕地關上燈。
…………
吳治兵又把沐紅送了回去,兩人之間感情好像又深了一點,分別是沐紅竟然
有點依依不捨。
回到院子,大家都已經睡了。只有堂屋燈還開著,三媽李金花還在裡面等著。
她看到吳治兵回來,不由地打了個哈欠,迎上來說道:「治兵回來了,你爸
已經睡了,你也洗洗睡吧。」
吳治兵有些不好意思,沒想到三媽會等到這麼晚,應了一聲,然後解釋道:
「三媽,我去外面轉了轉,老家的夜色很美,在外面很難看得到。又送潘村長回
去,擺了會兒龍門陣,讓您等久了。」
「沒有,沒有,就是太晚了,你三爹和我都有點擔心!」李金花朝自己臥室
方向看了一眼,眼睛有些黯然。自從吳永剛手術以後,精神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三媽,那我洗個臉就去睡了,你也去睡吧!」吳治兵說道。
「嗯!」李金花朝自己房間走了兩步,然後停下,轉過身對吳治兵說道:
「治兵啊,我說……」
吳治兵問道:「三媽,什麼事?」
「那個……沐紅,你還是少來往,她和潘村長……」李金花說了這句話感覺
有些不好,然後補充道:「也沒什麼啦,早點睡!」
吳治兵看到三媽已經有些臃腫的身影,心裡卻是有些暖意湧動著。
洗漱完畢,吳治兵來到他的臥室,卻聽到隔板那頭有人在床上不斷翻身,想
起是堂弟吳治華在那邊睡覺。
他把這一天的事情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有些意外、有些欣喜,又有些自責。
但是,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讓他很快拋開了那些負面情緒,無論對錯好壞
做了就做了!
在吳治兵快要入睡的時候,隔板處突然傳來幾聲敲擊,然後一個聲音幽幽地
傳來:「兵哥,我看到你和紅姐那個了!」說完,就聽到「咚咚咚」的腳步聲跑
到床上,那邊就再也沒有聲音傳來了。
吳治兵這才知道,那個人影竟然是治華這小子,也不知道他半夜三更的跑到
馬騾包去幹嘛?他本就對這些無所謂,更不會被一個小孩自己先顯得怯懦的話而
影響心情,很快就沉沉睡去!
如水的月光在屋頂冰涼的黑瓦上流動,彷彿一個溫柔的情人在愛撫著這片土
地……
(三)
吳治華在綺思中輾轉無眠,而隔壁的堂哥睡得深沉。
同一片月光下,在不遠處的房子裡,吳秀麗和吳秀梅兩姐妹說著悄悄話……
次日,早飯的時候,吳治兵發現吳治華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雖然他心裡清楚,但還是問道:「治華,你怎麼了?」
「沒,沒怎麼。」吳治華卻不知道為何不敢直視堂哥的眼睛,彷彿是自己在
偷情被人發現一般。他想克服這種情緒,可一抬頭,看到堂哥坦然的眼神,不由
得洩氣,只好繼續低頭喝稀飯,拿起一個饅頭狠狠地咬了一口以發洩心中對自己
的不滿。
看到堂弟拿饅頭賭氣,吳治兵笑笑,然後在吳治華耳邊悄悄說道:「那個事
情,你知道了也沒什麼的,男人嘛,很正常的!要不,有機會哥哥帶你去開開葷,
你去嗎?」
吳治華的臉一下就紅了,快速地喝了兩口米湯,卻嗆到氣管裡,咳了兩聲,
差點噴出來。
李金花看到兩兄弟在說悄悄話,然後吳治華被嗆著,問道:「治華,怎麼了?」
「沒,沒什麼,兵哥和我開玩笑呢!」
吳治兵坐回自己的位置,笑著對三媽和三爹說道:「我說給治華找個女朋友
呢!」
「那可好!」吳永剛知道侄兒在開玩笑,附和著說道:「治華,以後你的女
朋友就靠你兵哥了哦!」他跟著笑了兩聲,卻猛地一陣咳嗽,他不知道今年是怎
麼了,只感覺身體越來越差,平時都不能有大的情緒波動,而且嗜睡,一點精神
都沒有。
坐在一邊的吳永謀看著他兄弟,隱隱有些擔憂。
李金花心裡早就有了陰霾,看到男人咳得那麼厲害,連忙過去拍了拍背,好
不容易才把這口氣理順。
吳永剛平復了急促的呼吸,對著吳永謀說道:「二哥,沒事的,我的身體就
這樣了。那年在洞子裡估計也傷了肺,這腿也是斷的,還有……」他彷彿想到了
什麼:「二哥,叫你多耍幾天,你也不。昨天才來,今天就要回去,是不是瞧不
起兄弟啊?」
「老三,你說什麼呢?」吳永謀說道:「這次治兵過來,你們安置得這麼好,
我也就安心了。更何況,就今天有班車,不然又得等好幾天。」
「這個倒也是哦。」吳永剛沒有再多勸說了。
李金花去廚房又端上一小筲箕饅頭,對吳永謀說道:「二哥,其實你多耍兩
天,然後讓治兵騎車送你也可以嘛!」
「這可不好,我送他,他送我,那不就沒完沒了!」吳永謀還是堅持,「再
說家裡事情多,治兵他媽一個人怎麼忙得過來。幺妹兒一天到晚在外亂晃,就知
道和人打牌,打牌又全是個輸。唉!」
「二哥,吃飯,吃飯,其實幺妹兒還是很乖的!」吳永剛說道。
吃完早飯,太陽爬得老高了,幾個人站在大寨水庫下面的馬路邊等車。
吳治兵將父親拉倒一邊,說道:「爸爸,你知道,我犯的事情,也不知道在
這邊要躲多久……」
吳永謀四處看了看,說道:「你小聲點,不說出去,這邊沒誰知道。以往鄉
場上要超生的,怕被抓住流產,很多都是往這山裡躲貓貓,也沒有聽誰被抓到過。」
吳治兵接著說:「這個我知道的。那事情說大也大,說小也可以小。」他話
鋒一轉,說道:「可是,爸,你回去要對媽好一些,她雖然有時候做事糊塗,但
是畢竟是我親媽。」
吳永謀有點不耐煩,皺了皺眉頭:「知道,知道了!」
吳治兵壓了壓嗓子:「爸爸,幺妹那件事情,就我們三個人知道,家醜不可
外揚。我也給幺妹辦了招呼的,叫她別在外面嚷嚷。我說的話,她還是要聽的!」
吳永謀一下覺得老臉沒出擱,訕訕地說:「這個,這個……那不是我喝了酒,
一時糊塗嘛!」
「爸,我不管你是一時糊塗還是早有預謀,我們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經發
生了。你也就別想太多,但是,你以後得對我媽好點。其他沒什麼,我就這個要
求。」
「好吧,我知道了!」吳永謀知道輕重,長長嘆了口氣對兒子服了個軟。
班車終於到了,司機看到只有十幾個人,嘴裡罵罵咧咧的,對他售票的堂客
說道:「就撿了這十幾個人,早知道再晚幾天才來。要不是每次政府都要補貼幾
塊錢,怕又要虧本了。吳家寨這個村子真是越來越沒法跑了……」
一行人看到車子遠去了,才慢慢往回走。
吳治兵帶吳治華去吳吉祥的小賣部買點東西,李金花去地裡掐點蔥苗說中午
做抄手,吳家寨叫做包面。
兩兄弟到了小賣部,吳吉祥還在睡覺,櫃檯上是黎雨在守著。
黎雨的男人死了這兩年,她年紀輕輕的居然沒有離開村子也沒改嫁,真是讓
人費解。
吳治兵前一晚喝酒去了,也沒顧得上細看,今天正好借這個機會多看了兩眼。
黎雨談不上多漂亮,但還算是耐看,再加上平時都守著小賣部很少去做農活,皮
膚比那些農婦要白得多,又增加了幾分看點。他看了幾眼,就沒有再多打量,買
了東西交了錢準備走人,不過目光不經意地一瞥,發現吳治華看黎雨的眼神很熟
悉,那是餓狼盯著獵物時的眼神。吳治兵不由好笑,莫非是昨晚看了自己的現場
版,這個兄弟的情慾被惹起來了,想想自己當年,這個年齡倒也算正常。
吳治兵拍了下堂弟的頭,笑罵道:「走了!」
吳治華覺得被人窺破隱私,很不好意思地抬腿就往外走,邁過門檻的時候差
點跌一跤。後面正在找錢的黎雨彷彿見慣不怪了,「哈哈」大笑起來,吳治華羞
得要死,朝家一陣快跑,直到逃出視線。
吳治兵笑著說道:「黎雨,治華好像喜歡你呀?」他把黎雨找的零錢輕輕地
推了回去,示意不用找了。
「也許是嘛,治華和我表弟胡二娃是同學,幾個半大小子經常跑到我店裡來,
也不買東西,就斜著眼睛偷看。」黎雨說著也覺得有趣,「呵呵」地笑了起來。
吳治兵卻發覺黎雨笑起來比平常好看得多,一愣神,發現原來是因為她笑起
來兩個酒窩顯出幾分可愛的緣故。
他輕輕地舔了舔嘴唇,然後告別離開了。
黎雨或許是因為多收了錢,心情變得比較好,又想起表弟和那幾個小子看她
的神情,心中一陣羞澀而得意。
吳治兵走出去,在不遠的地方看到吳治華在等他,這小子還在尷尬的情緒中
沒有出來。吳治兵笑嘻嘻地說道:「治華,你好像快滿15歲了吧?」
「嗯!」吳治華回答道:「沒幾天就15了。」
「還在不好意思呢?」吳治兵緩解一下氣氛:「也不小了,男人喜歡女人,
很正常的嘛!別不好意思了,我在你那個歲數都不知道有多少個女人了呢!」
吳治華一聽這個,興趣被提了起來:「兵哥,你說的不是真的吧?」
吳治兵開始說教了:「男人天生就該愛女人,雄性動物就是應該征服更多的
雌性,只有窩囊廢才守著一個女人呢!這是造物主決定的,大道理就不和你多講。
你也不小了,以後有機會就上,別猶豫就是了!」
「這個……」對吳治華而言,這些道理他卻還沒聽過,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治華,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呢?」
「沒,沒有!」吳治華訥訥地說完這句,腦海裡卻突然冒出班上幾個女生清
純美麗的模樣,他上課的時候就經常想過把這幾個女同學一下帶到個秘密花園做
愛做的事情,開後宮的幻想也不知晚上讓他擼過多少把。想完幾個女同學,黎雨
和潘盼的模樣也浮現在出來,以前沒發現,那小模樣兒還真是不錯。最後,一個
熟悉的人影竟然也浮現在腦海,他嚇了一跳,不敢再想。
吳治兵看到他嘴裡說不,眼神卻散亂,表情也很古怪,便摸了下吳治華的頭
說道:「別想了,有什麼不好承認的呢?找個機會,我帶你去開葷,別一天到晚
打手銃,對身體可沒什麼好處!」
「沒,沒呢,我才沒有……」吳治華更加尷尬了,連連無力地否認。
半路上,遇到馬枴子,他是吳治華的同學,原名叫馬彬,但是大家都喜歡叫
他馬枴子。枴子在吳家寨是男性生殖器的意思,而女性生殖器叫做起碼子,也不
知道是怎麼得名的。
馬枴子給吳治兵問了聲好,然後把吳治華拉倒一旁,說了幾句悄悄話,就見
吳治華不停地往堂哥的方向看,就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
隨後,吳治華把吳治兵送到家裡,說有點事情,讓兵哥在家好好休息。
吳治兵就看到他和馬枴子還有那個胡二娃碰了頭,三個人鬼鬼祟祟地走遠了。
吳治兵在院子裡轉了一圈,沒有昨天的熱鬧,大家的生活回到正軌,農活不
會因為來了個客人而減少,人們該幹嘛還得幹嘛。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已經過了很多年,而在吳家寨還會這樣延續下去
很多年。
吳永剛本來精神就不好,頭晚喝了點酒,吃完飯就又去睡覺了。
吳治兵把買的東西放下,打開電視,裡面新聞正在播一起特大搶劫案告破,
那頭目被當場擊斃,小嘍囉全部被抓,但是被搶的錢卻沒有找到。幾個馬仔招供,
錢全部在老大那裡保管,還沒有分給他們就被打死了,現在也不知道錢在哪裡。
但是,老大好像在哪所大學裡有個小情人,他們也只見過一面,那女孩其他資料
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吳治兵瞳孔一縮,然後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新聞還沒播完,李金花就背著菜回來了,手裡拿著一大把小蔥,背篼裡背著
兩個包包白,水嫩的萵筍,還有幾個包青翠外衣的包穀,下面有其他什麼菜就不
大看得清楚了。
吳治兵連忙上前提背篼,幫李金花把東西卸下來。
李金花聽到吳永剛的鼾聲,對堂侄說道:「治兵,麻煩你了!你三爹的身體
……唉!」
「三媽,沒事的。」吳治兵一邊幫著把菜從背篼裡取出,一邊說道:「再說,
治華現在長大了,馬上讀高中,再上大學,找個好工作,娶個漂亮媳婦兒,你也
可以享福了。」
「呵呵,希望有這麼好!」李金花聽到說他兒子,心裡的難受很快就消散了,
但是一想到以後兒子的學費,又開始犯愁了。她看了一眼吳治兵,張了張嘴,卻
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吳治兵知道龍石鄉很多小孩初中沒畢業就去做事了,大人都覺得讀書沒什麼
用,本地教育水平差,絕大多數學生都考不上大學的。平白浪費學費,還不如早
點去掙錢,娶門堂客好早點抱孫子。但是,這個並不影響大家對真正能讀出來的
孩子報以很大的敬意,彷彿考上大學的孩子也承載了自己的希望,人總是這麼矛
盾。
吳治兵閒著也是閒著,給李金花搭把手,擺擺龍門陣,時間打發得很快。
李金花說割一點腊肉,把八仙桌旁邊的長條凳搬到掛肉的轉角屋,吳治兵幫
著掌板凳。由於天熱,再加上吳家寨的男人本來就少,因此除了講究一點的男人,
大部分上點年紀的婦女都不穿奶罩。
吳治兵抬頭一看,伴隨李金花割肉時身體的抖動,胸前兩團嫩肉彷彿波浪搖
擺,從薄薄的花襯衣的紐扣之間看到小半個乳球晃蕩。當他看到黑紅的乳頭時,
不由得大大地吞了一口口水。
由於農村的洗浴條件一般都比較簡陋,大多數女人平時都是睡前用水抹一下
身體,那下體的味道卻是不容易洗掉。
李金花站在條凳上,下體就在吳治兵的鼻子下面,薄薄的褲衩遮不住那股淡
淡的尿騷味,直衝到吳治兵的鼻腔。
吳治兵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短褲下面就自然地搭了個涼棚。
李金花把肥瘦的肉都割了一塊,被吳治兵扶下凳子的時候,不小心看到那已
經高高搭起的涼棚,不由得臉一紅,將胸前的衣服緊了一緊。
李金花抱怨道:「不知道治華這倒霉孩子跑哪裡去了?一上午連個人影都看
不到。」
「他和幾個同學出去玩了,剛剛給我說了一聲的。」
「哦……」兩人邊說,一邊穿過轉角屋,打開小木門走進灶屋。
灶屋的光線不太好,幾縷陽光從屋頂的玻璃瓦射了下來。
光束中,無數的灰塵像一個個小惡魔一樣在狂舞著,彷彿在無聲地吶喊著。
吳治兵看得有點發痴了,感覺自己就是其中一粒不安分的灰塵,時而在陰影
中藏匿,時而在陽光下瘋癲。
但轉眼間,他心裡便安定下來:是的!我就是應該這樣,若不瘋魔則不成活。
窩窩囊囊,憋憋屈屈地活一輩子,還不如痛痛快快去死,哪怕是無聲的叫喊,我
也要在心底發出自己的嘶吼。
那一瞬的光景,就永遠凝固在吳治兵的記憶中。他習慣性地隨時給自己鼓勁,
因為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洩氣,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會消失在這世間。
吳治兵跟著李金花在廚房幫忙,看著三媽剁肉時,那兩個肉彈抖動得更加厲
害,也頗為賞心悅目。在包抄手的時候,他經常會假裝不小心去碰一下李金花的
手,偶爾捏一下那肥嚕嚕的手背。但是,都會被李金花輕輕地拍一下,然後推開,
不過偶爾下意識地往案板下堂侄的下身一瞟,頓時滿臉緋紅,迅速地捏攏抄手皮
以掩飾內心的不安。
吳治兵看到三媽的脖子都紅了,不由得又吞了下口水。突然像拿定了什麼主
意似的,走過去把灶屋的小木門關上,然後一下將李金花從後面抱住,兩隻手死
死地圈住那略有點粗的腰肢。
李金花大吃了一驚,手裡還沒包好的抄手都掉到地上,卻害怕吳永剛聽到而
不敢叫出來。她拚命地掙扎,壓低聲音說道:「治兵,你這是干什麼?放開,快
放開!」
可任她如何掙扎,吳治兵都毫不放手。
而李金花在聽到吳治兵在她耳旁說的一句話後,便停止了掙扎,而內心卻更
為惶恐。那句話是:「三媽,只要你聽我的,治華以後的學費,我就包了!」
就是這一愣神的光景,吳治兵的右手已經死死地握在那高聳的乳峰上面不停
地揉搓。
「不要啊,治兵,我是你三媽啊!」李金花還在做著最後的內心鬥爭,希望
侄兒能夠將她放開。乳房上傳來的陣陣快感,讓她覺得恐懼,感覺自己掉進村子
裡那口漆黑的八角井裡。不停地向下,不停地向下掉,井裡冰冷而黑暗,她不知
道什麼時候才能到底……
吳治兵此刻已經完全忘記了廉恥,或許在他的字典裡就沒有這兩個字,更可
能是這兩個字早已被更換成了「快樂」。快樂,只要自己快樂!
他看到李金花沒有再掙扎,只是緊緊閉上眼睛,乏力地顫抖。欺負人的感覺,
讓他更興奮了。他將李金花推到灶台後面,那有個燒鍋時坐的小靠椅。他坐下,
將李金花順勢拉倒懷裡,右手仍然在使力揉搓著那團美肉,左手卻向那大褲衩裡
伸了進去。
李金花的耳垂被吸舔著,自從出事以後,她和吳永剛幾乎沒有什麼性生活。
這個年齡的女人,身體異樣敏感,她全身的力氣彷彿被抽空了,現在只剩下一具
肉體等待著判罰。
當吳治兵的手指伸進那個濕漉漉的肉穴時,李金花好像醒了過來,又開始使
力掙扎:「不行!不行的,治兵,我求求你,放過我吧!」她的聲音帶著哭腔,
又好像是自己做錯了事情般,苦苦哀求著:「治兵啊,真的不行,你三爹還在那
邊呢!」
「三爹睡著了……」吳治兵既然已經開始,萬萬沒有停下來的可能,將手指
繼續在洞裡摳撓著,直到那肥嫩的陰戶越來越濕。
他拉下李金花的大褲衩,將兩隻肥肥的大腿分開,然後把已經堅挺無比的陽
具放了出來,決定先把生米做成熟飯。
「撲哧」一聲,那根碩大的雞巴就完全按進李金花的肉穴裡。
進入那一瞬間,李金花就像傻了一樣,然後不動也不再掙紮了。
吳治兵將陽具放進去以後,卻不太方便抽插,只好先養在肉穴裡的淫水中,
那一緊一縮地感覺也足夠舒爽。他右手繼續彎到三媽胸前,左手在下面揉捏著陰
蒂。
「三媽,動起來吧!」吳治兵帶著命令的口吻說道。
李金花還是沒有動,儘管身體的反映越來越明顯,可這想想都駭人的事情竟
然發生在自己身上,她的神智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
吳治兵玩弄了一會兒那豐腴的身體,見三媽還是沒有反應,開始不耐煩起來。
於是,他抱住李金花肥實的屁股,托起放下……
這樣做了幾十次以後,他累得不行,就站起身,把李金花正面扳過來。
吳治兵這才看到他三媽雙眼緊閉,已經淚流滿面,無聲地抽噎著,秀麗的臉
蛋些有些泛紅,那種舒服和痛苦的感覺扭曲了她的面部,看起來又幾分楚楚動人。
由於吳治兵還沒有順暢地進入,他此刻無心憐惜,只想將精液注入到三媽的
體內。他重新坐下,讓李金花張開雙腿坐在他懷裡,陽具在她坐下的那一刻順勢
插入。他用嘴唇含住李金花的乳珠,兩隻手托著臀部,一下就好用力多了。
他又托舉了幾十下,上面的婦人終於輕輕活動起來,開始是幅度很小地起坐,
逐漸幅度變大,直到吳治兵可以完全不再用力。
李金花沒有再流淚,眼睛也睜開來,看吳治兵的眼神複雜之極,而臉上兩條
淚痕逐漸乾涸,更顯出幾分動人的媚態。
吳治兵一手捏弄肥碩而有彈性的臀肉,不時用指頭輕輕插到菊穴中,引得李
金花開始壓制不住呻吟聲。
當神智從新回到李金花身體,彷彿已然認命。她一邊壓制著巨大陰莖在體內
抽送帶來的快感,一邊帶著點哭腔說道:「治兵,你……你先前說過的話可要算
數!」
吳治兵在乳頭上用力地吸了一口,再拍了一下屁股,肯定地說道:「當然,
只要你都聽我的,我說過的自然算數!再說,現在你又是我的女人……」
李金花恨恨地說:「胡說八道什麼呢?我怎麼會是你的女人……」
「哈哈……」
「三媽,你下面的洞這麼緊,是不是很久沒有和三爹做過了?」吳治兵看著
在眼前騎坐著的嬸娘,淫邪地說道。
「是……是有點久了!」李金花面對這個魔鬼,開始泛起無力感,心神也逐
漸失守。
吳治兵問道:「那你平時是怎麼解決的呢?」
「一天到晚忙得很,哪有心情想那些髒事情!」李金花回答。
「你這個歲數,俗話說的如狼似虎的年齡,怎麼會不想?三媽,騙人可不好!」
吳治兵在乳頭上用牙齒輕輕一嗑。就見李金花「嗯……」的一聲,用手緊緊抱住
侄兒的頭,將上身伏在他肩上不停地抽搐著。
吳治兵知道這很久未經夫妻之事的嬸娘,估計有些吃不消這個刺激,而陰莖
被那蜜穴裹得很緊,彷彿有個嬰兒的小嘴在拚命吮吸著。
直到這一股快感過去,李金花的雙手逐漸放開。
吳治兵一直坐在凳子上,感覺這個姿勢太過被動,仍然不太好操作,就站起
身來。如那晚和沐紅一樣,讓李金花將手撐在椅子上,他用後入的方式將陽具插
入那濕的一塌糊塗的陰道。
這下他可以完全放開手腳,不時在那豐臀上拍一巴掌,一個紅色的五指手印
就清晰的在白白的屁股上顯現出來。
一牆之隔的屋外菜地裡,知了在樹上不知疲倦的振翅而鳴。
從玻璃瓦鑽進的一縷陽光移到了灶台邊,移到了李金花的背上,吳治兵將她
上衣向上撩開,那白皙的後背就泛著柔和的亮光,他頓時覺得有點發呆了。
而李金花此刻已經不再刻意壓制,伴隨每一次抽插,開始發出聲來:「嗯
……啊……」可是心中始終有恐懼,有愧疚,她只會從喉嚨深處和鼻腔裡發出呻
吟來。
一個姿勢再好,做得久了也會疲倦。吳治兵對李金花說道:「三媽,你趴到
案板上去!」
李金花沒有再拒絕,走到案板邊,然後順從地趴在上面,手臂上粘了些灰面,
長長的頭髮散落在案板的抄手皮上。
案板比凳子高得多,這次有點從下往上插的感覺,吳治兵沒有用任何技巧,
就是簡簡單單抽送,每次都全力以赴,將陰莖狠狠地插入淫水滴答的肉穴中再猛
地拔出。
房間外知了的「吱吱」聲,房間裡「啪啪」的水花聲,一時竟相映成趣……
吳治兵像條發情的野狗一樣,抱住她三媽的後腰,奮力而不知疲倦地抽插著。
他的頻率越來越快,而李金花的叫聲也越來越大。
正當吳治兵達到高潮快要射出的一刻……
「吱呀」一聲,灶屋的那個小木門打開了,整個房間一下亮了起來。
當李金花驚恐地回頭,吳治兵也詫異地轉過身時,陰莖離開玉門,那一刻,
一股濁白的精液噴射而出,全部灑在李金花白花花的大屁股上,順著股溝流到屁
股縫裡,流到大腿上。
門口一個推著輪椅中年人,指著這對姦夫淫婦,「你,你,你們……」
吳治兵和李金花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
吳永剛看到在老婆的屁股上,他親侄子的精液順著大腿流下,終於受不了這
巨大的打擊,眼前一黑,嘴裡噴出一口鮮血,昏了過去。
「永剛,永剛……」李金花尖叫著撲了過去。
吳治兵把雞巴又擼了兩下,將精液全部擠出來,才穿上褲子緩緩走過去。
「三媽,你褲子都不穿上,不怕被人看到嗎?」
「啊……」李金花又是一聲尖叫,連忙跑過去將灶台後的褲子撿起穿上。
而吳治兵走過去幫吳永剛擦乾淨嘴角的血跡,並回頭對李金花說道:「急火
攻心,昏過去了,沒事的,等會就好了!三媽,你把地上的血跡擦一下。」
「哦!」遇到大事,女人往往不知所措,需要別人來指揮。
李金花把地擦乾淨,走過來,看到面如金紙的吳永剛眼皮動了動,連忙往後
一閃。
「有什麼好怕的?」吳治兵看了她一眼,又掐了掐吳永剛的人中。
「唉……」吳永剛長長地呻喚了一聲,睜開眼一看,是那對姦夫淫婦,氣得
差點又暈過去。
「永剛……」李金花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是輕輕地怯怯地叫著男人。
「你,你們,唉……」吳永剛驟然遇到這種事情,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永剛,是我,我不知道……」李金花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也不知道該說
什麼「金花呀,我也知道,這兩年是苦了你!但是,你也不能和治兵啊,他,他
是我親侄子啊!」吳永剛竟然以為是李金花耐不住寂寞去勾引侄子。
「永剛,不是的,不是的……」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抬頭看看站在一旁的
吳治兵。
「三爹,這事不怪三媽!」吳治兵終於開口,李金花才松了一口氣。
「你也知道,我們都懂,這兩年,你的確苦了她!」吳治兵接著說道:「她
一個女人,既忙外又忙內,還得照顧你,生活上又沒有個安慰。」
「唉!」吳永剛垂下頭去,放在大腿上的拳頭緊緊地捏住又鬆開捏住又鬆開。
「今天,是我主動的,你別怪三媽,實在要怪,就怪你的身體,怪命運吧!」
吳治兵冷冷地說道。
吳永剛狠狠地看了吳治兵一眼,卻發現堂侄一點都沒有退縮的意思,他反而
畏懼了,垂下眼睛。
「永……永剛……」李金花走到吳永剛面前,低聲說道:「是我不好,都是
我不好!我對不住你,我不要臉……」
吳永剛聽到這話,無名火又翻滾起來:「本來就是你,就是你是不要臉!」
然後,伸手就準備打。
「三爹,你打一下試試!」
這一生冰冷的警告,竟然發揮了作用,吳永剛舉起的手又垂了下去。
「天啦,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你,你們……」吳永剛指著面前的兩人,顫
抖著說不出什麼來。
「三爹,既然事情發生了,你也已經看到了,你就說想怎麼辦吧?」吳治兵
就像一個精明的商人,準備討價還價。
「發生這種醜事,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你說,你說,我以後怎麼出去
見人啊?」
「三爹,你不說,三媽不說,我不說,我們都不說,有誰會知道呢?再說也
沒什麼不好見人的,這種事情,吳家寨多了去!」吳治兵淡淡地說道。
「唉……」吳永剛居然不能鼓起勇氣和侄子對視。
「永剛,治兵,治兵說以後治華的學費……」李金花想起什麼,說道:「讀
完大學的學費他都包了……」
「真的?」吳永剛精神一震,眼睛滾圓直勾勾地盯著吳治兵。
「是的,我是這樣和三媽談的!」吳治兵輕描淡寫地說,心裡升起的那種優
越感轉瞬變成恥辱的感覺。他想起以前在人前裝孫子,胃喝得出血時,別人看他
的眼神來。
過了良久,吳永剛看向李金花的眼神竟然變得前所未有的溫柔起來,彷彿在
說:「幹得好!」
「金花,你也別哭了,這件事情也不能怪你。當然,也不怪治兵。」吳永剛
用儘量平緩的語調說道:「治兵,你只要兌現承諾,這件事情我也就不再說什麼
了,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吧!而且,以後……嗯,你也知道我的身體,的確是
苦了你三媽……以後,只要你倆都願意,你們想怎樣,就怎樣吧!」說完這句,
他奮力推轉輪椅向外而去。
李金花聽完這些話,嘴裡不知所謂地說著:「不,不是的……」,想幫忙推
輪椅,被吳永剛拒絕了。
吳永剛以不容置疑地口吻說道:「金花,剛才的話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以
後你聽治兵的就行了!」他就像把自己老婆賣了個好價錢以後,怕買主不高興一
般。
李金花看著男人離她越來越遠越來越遠,而心彷彿在被人用一把鈍刀在慢慢
割下一樣。一個從未見過世面的農村婦女,突然遇到這種事情,倉促間她不知道
該如何處理,只是伴隨那輪椅的遠去,她的心也漸漸碎裂成片。
吳治兵看著那向光門移去的矮矮的身影,竟然有些悲涼之意。他心裡感到幾
分難過,略有點後悔了。
過了不久,吳治兵定了定神,拉過還在哭泣的李金花,抱在懷裡,輕輕拍了
拍她後背。
吳治兵在耳邊輕聲說道:「沒事了,三媽,沒事了!」
「嗚嗚……」李金花止不住淚水,想推開吳治兵,卻又沒有力氣,只好在那
懷裡哭了起來。
吳治兵等李金花情緒安定下來,安慰道:「三媽,你也別想得那麼嚴重,這
種事情既然發生了,三爹也沒有辦法。而且這事對治華好,實際上對三爹也好。
他會原諒你的!」他又補充道:「當然,我做得是有點仗著臭錢欺負人。不過,
當時不是看到你身體,我情不自禁嗎?再說了,你也舒服不是嗎?」說完,又在
白嫩嫩的胸部上抓了一把。
「呸!」
「三媽,以後該怎樣還怎樣,三爹也是一時說的氣話,他不會遺棄你的。」
「那以後,我們不要再來了,好不好?」李金花帶著可憐的神情看著侄子。
「這個……這個,恐怕不行!」吳治兵說道:「你知道,現在讀大學得要多
少錢?」
「可是我不想來了……」李金花有點絕望地說道。
「那好吧,以後我儘量去找別人。但是,我要是想來,你可不能拒絕我!」
李金花看吳治兵也有點妥協了,也知道完全拒絕而把人得罪死了的話,那今
天這次估計也就白做了,錢在他手上,以後想怎樣還不就怎樣,只有順著心意來
吧。
她在心底哭泣著:「為什麼,為什麼我們這麼窮?為什麼窮人就得這樣被欺
負?還得心甘情願地被欺負!」
李金花擦乾眼淚,繼續做飯……
中午吃飯的時候,吳治華發現氣氛很不對,母親眼圈是哄哄的,父親臉色是
慘白的。而堂哥顯得瞌睡懨懨的,沒什麼精神。
幾人各懷心思地吃過午飯,沒過多久就聽到外面有個小女孩的聲音:「吳三
叔,吳三叔……」
李金花正在洗鍋碗,圍著圍裙,走出去一看,說道:「盼盼啊,你快過來,
站在太陽底下做什麼呢?」
吳治華在屋裡看電視,聽到是潘盼過來了,連忙跑出去。
潘盼問道:「三姑,治兵哥哥在不在?」
「哦……治兵,他在的!」李金花回答道。
吳治華還以為是找他的,聽到這話有些失望。潘盼和他年齡相仿,不過成績
不太好,早就沒有讀書了。
吳治兵聽到有人說話,本來打算吃完飯睡會兒午覺,還是打起精神出去。
面前一個小姑娘,紮著馬尾辮,十四五歲的樣子,顯得稚氣未脫。小姑娘,
隨便打扮一下都會顯得好看,這是上了歲數的人怎麼化妝也趕不上的。只是吳治
兵心裡一比較,覺得再過幾年,成年以後潘盼應該還是沒有吳秀梅和現在的吳秀
麗漂亮。
「盼盼,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潘盼看到吳治兵出來,笑著走向前去拉住吳治兵的手,說道:「治兵哥哥,
大媽叫我請你晚上去吃飯,說感謝你昨晚送大爹回來。」
「哦,這件事情啊,我知道,昨晚說好了的嘛!這麼大的太陽,又讓你跑一
趟,你大媽也真是的。」
「治兵哥哥,今晚你一定要過來哦!」潘盼笑著說完,又對著李金花說道:
「三姑,吳三叔呢?」
「你三叔最近身體不太好,睡午覺去了!」
潘盼走到吳永剛門口,從門縫裡往裡面望瞭望,對李金花說道:「三姑,天
氣太熱,你讓三叔多注意身體。」
李金花從裡間拿出兩個大蘋果,塞到潘盼手上,又把昨天沒吃完的奶糖和瓜
子揣了些在她口袋裡。然後摸著潘盼的頭,說道:「真是個乖孩子,我家治華要
是能有你這麼懂事就謝天謝地了。」
吳治華在一旁彆扭著,不滿地說道:「媽!……」
潘盼將蘋果放到吳治華的手上,說道:「才不是呢,治華成績那麼好,以後
是要干大事情的人!就像治兵哥哥一樣,這是我爹說的。」
吳治華聽到誇獎,有點不好意思,低下頭去。可不知道為什麼腦海裡卻突然
冒出今天上午和馬枴子、胡二娃他們一起看的那本書裡的情節來。而他變成了裡
面的男主角,裡面的女主角一會兒是黎雨、一會兒又變成潘盼,某一霎那潘盼的
臉竟然定格為他母親的容顏,嚇了一大跳,努力停止胡思亂想,而那絲綺念卻像
開了閘的洪水再也止不住。
潘盼又說道:「三姑,大爹也叫你們一起過去的,他說昨晚挺麻煩你們的。」
「盼盼,潘村長客氣了,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我們就不去了,你三叔身體
不好,我得在家裡照顧他呢!」
潘盼朝裡又看了一眼,無奈地說道:「吳三叔身體這樣,那只有等以後身體
好點了再說吧!」
然後看了一眼吳治華,說道:「三媽,那叫治華晚上過去吧!」
「行!」李金花看了一眼兒子,感覺他有點躍躍欲動的樣子,就說道:「治
華,晚上和你兵哥一起,免得他喝多了酒找不到回家的路,潘村長的酒量可是很
大的!」
吳治華心裡暗暗高興,對潘盼一笑,答應了一聲「好」就不再說話了。
「治兵哥哥,晚上早點過來喲!」潘盼看著吳治兵,又看了看吳治華,說道:
「還有治華。那你們中午休息下吧,我還得回去睡會兒懶覺呢!呵呵……」
看著潘盼走遠的背影,李金花喃喃道:「多好的姑娘啊,也不知道是誰能有
福氣娶到她!」
吳治華雖沒有說話,但是感覺母親好像另有所指。
而吳治兵卻在一旁點頭,讚道:「的確是個好姑娘,很懂事。」
李金花卻嘆了口氣:「可惜呀,生在我們村,估計以後連婆家都不好找,難
怪她媽現在都那麼著急了。」
吳治兵卻不是很贊同這個觀點:「走遠點就好了!」又對痴痴地看著潘盼消
失方向的吳治華說道:「治華,要不你長大後娶了她吧!」
「兵哥,說什麼呢?」吳治華一陣大囧,一溜煙地跑到自己房間去了。
「哈哈……」李金花和吳治兵一陣大笑,從吳永剛的房間卻傳出一聲嘆息:
「唉……」
二人相視無語,想到現在的境況,李金花一陣茫然,默然地回去繼續洗鍋碗……
…………
吳治兵一覺起來,走到外面,不覺太陽已西,屋頂挑簷的影子已經移過了那
棵老李子樹。睡了午覺,他的精神好了很多,想起劉露那有彈性的屁股,不禁對
夜晚有些期待起來。
而吳治華其實早已睡醒只是不想起床,中午精神恍惚中,不由得又打了一把
手銃。在鬧鐘和想像中的那幾個人親熱交纏,而最後他竟然是射入了母親的身體。
他感到很苦惱,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卻又不知道該去問誰,他煩惱而恐懼著。
而一想到晚上可以看到潘盼,卻也頗有些熱望了。
他一聽吳治兵出了房門,裝作剛睡醒的樣子,也走去問好:「兵哥,下午好!」
吳治兵看了一眼吳治華,笑嘻嘻地說道:「治華,你中午在那邊把床搖得嘰
咕嘰咕地做什麼呢?」
吳治華鬧了個大紅臉,低聲說道:「沒,沒做什麼……」
「我知道,是在想潘盼吧?中午看了人家小姑娘,然後上床就擼了?哈哈
……」吳治兵假裝沒看出吳治華的尷尬,繼續說道:「治華,你喜歡小姑娘,要
我幫你不?」
「兵哥,你……」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男孩子嘛,都有這個階段的,釋放了就好了!」吳治
兵看了看天色,對堂弟說道:「也差不多了,可以過去了,不然等會你的小潘盼
又要過來請。說起來,還感覺我們架子很大一樣。」
「什麼我的潘盼嘛?兵哥,別亂講!」吳治華羞得只敢看著腳背,心裡卻對
這個兵哥有了好感和信任,以前那種莫名其妙的妒忌和敵意已經煙消云散了,進
而隱隱希望堂哥能幫他得償所願。
「潘盼妹妹,黎雨姐姐……」吳治兵調笑道:「你小子,喜歡的人還不少嘛!
說說,還有誰?」
吳治華心事被挑破,面紅耳赤卻說不出話來,在堂哥面前卻根本無法否認,
彷彿那雙眼睛能看透他內心最深的慾望,要是他看出我還對我媽有那種壞心思
……天啦!吳治華已經不敢再想下去。
「傻小子,去給你爹媽打個招呼,我們走啦!」吳治兵輕輕拍了下堂弟的頭,
說道:「如果今晚有機會,堂哥幫你!」
李金花叫吳治華晚上別喝酒,早點回來,看好兵哥。
二人踩著夕陽下的斜影……
路邊一群回家的鴨子「嘎嘎」地從身邊飛跑而過,大寨水庫裡幾隻白鷺在嬉
戲起舞,水面泛起金波粼粼,讓人不覺沉醉,偶有兩隻錦鯉躍起,打碎這片波光。
二胖子騎在一頭大水牛背上,拿著一根柳枝輕輕地揮舞,看到吳治兵兄弟倆,
熱情地打了個招呼。他可是因為吳治兵,得了家裡大大的獎勵,鹹鴨蛋兩個。
兄弟二人在路上擺著龍門陣,越發熟悉起來,感覺有些親近了。
繞過大寨水庫,掩映在一片蒼翠的楠竹林裡的兩角青瓦小樓出現在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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