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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真愛無罪 Ⅱ情絲 01-12完 作者:漂流街  
 
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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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愛無罪 Ⅱ情絲 01-12完 作者:漂流街

真愛無罪 Ⅱ 作者:漂流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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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大環境不好一切都比較低迷,加上電腦問題丟了回搞導致本文有些難產
實在抱歉,不過既然第二篇已經開始更新每次更新時間不會相隔太久,這點我可
以保證,還請兄弟們繼續支持拙作。本章無色,還請諸位兄台念在第二篇剛開始
原諒則個,下章一定補上。  

  特別敬告一下誤入本貼的朋友,本文以亂倫為主,標題上已經註明的很清楚
了,若是對亂倫情節排斥的請就此離開,不用費心回帖了,我很願意與狼友們交
流也願意各位指出我的不足,唯獨看到留下句不喜歡亂倫這樣的回帖非常不爽,
看文是自願的應該沒有人逼著您看吧?不喜歡直接退出就好還請高抬貴手不要留
言了,讓我們這些喜歡亂倫的變態在這裡安心分享此中樂趣吧,謝了。
***********************************  

  第一章暮晨晝夜

  美術館外的楓樹葉早已變成深紅色,高大的楓樹從路兩旁伸展開來在頭頂搭
起一個天然的紅色幔帳,地上飄落的樹葉厚厚地蓋住了石板路,腳踩在上面軟綿
綿的。清冷的空氣隨著陣陣秋風吹來,呼吸間一股刺鼻的涼意直衝頭頂,使人精
神振奮的同時也平添一種莫名的傷感。

  媽媽挎著我的胳膊漫步在林蔭道上,夕陽在我們身後拖出長長的影子,此時
的我們看起來究竟像情侶、像夫妻還是像母子連我也分不清了。

  媽媽今天的打扮有些特別,似有若無的大波浪捲發自然優雅地斜分開來,黑
白豹紋圍巾在雪白的脖子上繞了一圈垂在胸前,更增加了一絲野性的味道。黑色
絲絨連衣裙緊緊包裹著飽滿堅挺的乳房和渾圓挺翹的臀部,同色緊身小皮衣中和
了柔媚的同時卻更增成熟女性的獨有魅力。修長圓潤的雙腿上穿著黑色長筒絲襪,
再配上一雙黑色小短靴,這身裝扮與她白皙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使她看起來
越發的性感撩人了。

  胳膊上感受著媽媽豐滿的乳房頂在上面軟綿綿的觸感,鼻中聞著隨風飄來她
身上若隱若現的淡淡幽香,我已然為之神魂顛倒,全身輕飄飄的彷彿失去了重量,
只覺得此刻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以致開始後悔起今天的決定。

  自從發現媽媽箱子裡的那些東西,我的心中就多了一些說不清的感受,這時
我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只瞭解作為母親的媽媽,而作為女人的她,我卻一無所知。

  我不知道她對我隱瞞了多少的過去,一直以來最熟悉也是最親密的人一下子
變得陌生起來了。

  我明白,現在我們的關係已然不再單純,儘管我很迫切的想去瞭解媽媽的一
切,但卻不能像以前一樣毫無顧忌去追問。因為我更希望媽媽可以親口對我講述
她的過去,我想這或許就是一個男人想要完全征服一個女人的心理在作怪吧。

  然而我顯然高估了自己的耐心,表面上我雖然裝作什麼也沒發生,但幾乎每
一刻我都被各種紛亂的思緒包圍著,這種心靈上的疏離感折磨著我,只是短短的
三天就已經到了極限。無奈,我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我決定讓媽媽親眼看看
那副畫。於是我以想買副畫裝飾新居為借口與媽媽一同來到了蔣淑顏家的畫廊。

  眼看著已經來到畫廊門口我卻開始猶豫起來,我也不知道自己怕什麼,總之
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使我就是無法將那扇門推開。

  「怎麼不走了?進去啊!」媽媽見我停下了腳步側頭問道,同時伸出手握住
我的手。

  冰涼滑膩的小手握在掌心,我這才緩過神來兩手捧起媽媽的手一邊用嘴呵著
熱氣一邊道:「不是說了讓你帶手套嗎,怎麼就是不聽話。」

  媽媽甜甜一笑道:「有我兒子給我當手爐還用什麼手套啊。" 頓了頓又回頭
望向身後的街道深有感觸地道:」這裡一點也沒變,景色還是那麼美。「

  我遁她目光回頭望去,只見天邊的晚霞已將整個蒼穹染紅,楓葉隨著微風輕
輕搖曳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陽光也像有了生命一般在樹葉的縫隙間閃爍跳
躍著,眼前的一切都被一種醉人的暖色調包圍著,果然是一副深秋黃昏的美麗景
色。

  然而對於我來說更美的卻是眼前的佳人,此時的媽媽美目遙望著漸漸西沉的
太陽,玉頰上鍍上了一層聖潔的光暈,粉色的唇膏使飽滿的嘴唇更加嬌艷欲滴,
加上這身穿著非但沒有絲毫的妖艷反而更加突出了她精緻細膩的五官,使她看起
來是那樣的嫵媚動人,清新優雅。望著媽媽的臉我不由得癡了。

  媽媽捋了捋鬢邊被風吹亂的一縷秀髮繼續道:「一直以來人們都只以為瀾海
市只有『孤峰望月』這一處景色最出名,其實在我看來至少還有兩處,一處就是
這美術館外的『秋日火楓』,另一處則是『濱海燈帆』,倫倫你看這裡是不是很
漂亮?」

  女人還真的是種感性的動物,任何東西都能讓她們觸景生情大發感慨,不過
我對景色卻全無興趣,反倒是媽媽沉醉的眼神讓我意識到她對這個城市似乎有著
別樣的感情,想想先是她自己在這裡大學畢業,之後連我也在這裡讀完大學,可
以說這裡是多年來我們生活過時間最長的地方了,莫非她的過去就與這個城市有
關?

  「怎麼不說話?」媽媽見我半天不說話問道。

  「呃,是挺漂亮,『秋日火楓』?這都是誰起的名字這麼……」

  媽媽柳眉一豎道:「我起的,不好嗎。」

  我趕忙擺手道:「好好,怎麼會不好,像我媽這種才女真該生活在古代,相
信十里秦淮上要是有你在怎麼也能湊個秦淮九艷,到時候我與你泛舟秦淮也能傳
下個才子佳人的佳話。」

  「要死啊,拿你媽跟妓女比。」有道是言多必失,誰想到我這一番恭維話非
但沒能博得美人一笑,反而挨了一巴掌。

  我自知失言趕忙自己打嘴道:「真該打,我媽怎麼能跟妓女比,我媽明明是
仙女,你是三聖母我是沉香將來還要劈山救母呢。」

  媽媽伸出兩根如蔥玉指輕輕撕著我的臉道:「這張嘴怎麼就這麼貧啊,到底
進不進去了?」

  我知道該來的總是躲不掉的,深吸一口氣堅定地道:「走吧」

  「終於下決心了?」媽媽似笑非笑地著我,眼中滿含狡黠之意。

  被她這一看我又有種被看穿的感覺,心中發虛道:「你……你說什麼?」

  媽媽沒有回答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逕直推門走進畫廊。

  因為天氣的關係畫廊的門窗關得很嚴,見過一次面的老吳慵懶地靠在沙發上,
抱著個大茶杯正一臉愜意嘶嘶地喝著茶,見我們進門連忙起身迎了過來。

  「歡迎光臨,想看點……」一句話沒說完老吳就已呆住了,只顧得瞪大了眼
睛盯著媽媽的臉看,後邊的話再沒能說下去。

  「您好,我是淑顏的朋友,我叫方芷琪。」媽媽大方地笑著迎上去主動伸出
了白嫩的小手。

  我心中不由得暗自佩服媽媽果然會拉關係,上來先表明與店主夫人是朋友,
這下不管買什麼至少都不好意思黑我們了,可見搞人際關係女人天生就比男人強。

  老吳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與媽媽握手道:「您好,您好,是和淑顏約好
了嗎?」

  「沒有,我們自己來的,只是隨便看看。」

  「看,看,請隨便看。」

  看著說話都有些不利索的老吳我心中暗自偷笑,按說老吳這歲數應該已經是
什麼事都處變不驚了,況且雖然我與他只接觸過一次,但是卻還是能感覺出來,
這位老人屬於那種對藝術有著一種宗教式狂熱的人物,除了他執迷的東西很少有
什麼能引起他的興趣。

  然而今天見到媽媽的那一瞬間我幾乎可以肯定這老人家被狠狠地雷到了,想
想卻也是,任誰突然看到天天盯著看的畫作中的女人忽然走了出來也會有不小的
觸動吧。

  我沒有理會老吳的失常只是緊張地開始在牆上尋找著那副畫,可是讓我感到
意外的是那幅畫卻不見了。

  「請問那天我看到的畫怎麼不見了?」我急忙問老吳道。

  老吳這才回過頭來,想了想才道:「你們來晚了,那幅畫是別人放在這裡代
賣的,不久前被一對夫妻買走了。」

  我不禁失聲道:「賣了?」

  老吳點頭道:「是啊,很遺憾。」看了看媽媽又道:「說真的我更希望你們
能買到,不過藝術品收藏也是要講究緣分的,強求不來」

  媽媽看看老吳又看看一臉失望的我道:「你今天到底搞什麼鬼?什麼畫不見
了?」

  我吱吱唔唔地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上次看上一幅畫想讓你看看再買,
誰知道這麼不湊巧被人買走了。」

  我拙劣的謊話顯然騙不了媽媽,在她咄咄逼人的目光下我頓時覺得渾身不自
在開始躲避她的目光,而那邊的老吳卻也同樣在盯著媽媽看,雖說他老人家的眼
中並沒有顯露出什麼惡意,但是那種如看到奇珍異獸的眼神卻也讓媽媽很不自然,
一時間屋子裡三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誰也不說話好不尷尬。

  好在這時媽媽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把我們從這解救出來。

  「淑顏啊,你猜我在哪呢。」媽媽瞥了我一眼一邊打著電話一邊走出門去。

  看著媽媽離開我這才鬆了口氣,雖說今天的目的沒能達到,但我卻不知為什
麼忽然有種輕鬆的感覺。

  「太像了!」老吳望著媽媽的背影歎氣道。

  我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並未接話,反而想到媽媽這一離開正好給我創造了
機會忙藉機問道:「吳老師,您能給我講講關於那幅畫的事嗎?」

  被我這一問老吳滿是皺紋的老臉上頓時顯出興奮之色,就好像遇到了知音一
樣打開了話匣子道:「這個畫家存世的作品雖然不多,但是卻都非常有價值,單
就他的畫風來看我認為他受印象派的影響很深,尤其擅長以光影色彩表達內心情
感,但同時又融入了中國畫中追求意境的元素,所以看他的畫總是讓人有種身臨
其境的感覺,可謂比較獨特的畫法。」

  「存世?他死了?」我對老吳講述的畫家風格興趣不大,倒是一句存世讓我
心中一震……

  老吳歎氣道:「哎,確切的說應該是失蹤了,就像很多英年早逝的傑出藝術
家一樣,沒人再見過他,也許這就是天妒英才吧,有成就的藝術家的生命都是濃
縮的。」

  聽到老吳如此說我心裡真說不清是種什麼滋味,之前我總覺得這個畫家與媽
媽有著什麼關係,在心裡甚至懷疑過他可能就是我的父親。然而對於父親,這個
曾經製造了我並奪走媽媽第一次的男人我心中的恐懼卻多過好奇,以致一直以來
潛意識裡都在刻意地迴避關於他的問題。

  可是如今突然聽說他很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一時間不知是喜是憂,也只能在
心裡告訴自己也許這就是天意,上天並不想讓我知道這個答案。

  「這個畫家叫什麼?那幅畫有名字嗎?」儘管如此我還是忍不住想要瞭解更
多關於這個畫家的事情,不管他是不是我的父親至少他應該與媽媽的過去有關。

  「這位畫家叫孽海,畫的名字叫黃昏少女。」老吳頓了頓又道:「傳說孽海
最傑出的作品也是最傳奇的作品共有四幅,分別被稱作『暮晨晝夜』,你看到的
那副就是其中的暮。」

  「暮晨晝夜?米開朗基羅的雕塑?」老吳的話已經深深勾起了我對這個孽海
的興趣,對於暮晨晝夜我還是有所耳聞的,那是米開朗基羅為美第奇家族的陵墓
所作,分別立於兩位公爵墓前命名為『暮』『晨』『晝』『夜』的四個雕塑,也
是他鼎盛期最後時期的作品。

  我沒想到與那張畫著媽媽的油畫齊名的竟然還有三副,而且這個孽海的作品
竟然敢用大師的作品來命名,看來一定大有來頭。當下繼續問道:「其他三副又
畫的是什麼?」

  老吳似乎很滿意我對歐洲藝術的瞭解,畢竟對一個一竅不通的聽眾,講述者
也提不起什麼興趣來,他點了點頭道:「這四幅作品確實是以米開朗基羅的群雕
命名的,而且你看到的那幅暮應該是孽海藝術成就最高的一幅,傳說這也是他最
後一幅作品。至於其他三副畫的是什麼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是因為見過黃昏少女
的照片所以才能認出,其他三副我也沒見過。」

  我奇道:「怎麼又是傳奇又是傳說的?您為什麼一定要用這些不肯定的字眼?」

  老吳讚許地笑道:「你很細心,我之所以用這種不確定的字眼就是因為這四
幅畫雖然在市面上都有著超高的標價,可荒唐的是幾乎沒有什麼人真正見過,所
以只能用傳說來形容了?」

  「這又是為什麼?難道就因為它神秘?會不會是炒作的結果?」

  「本來我也這麼想,可是當我親眼見到這幅黃昏少女的時候我才真正知道它
的價值,孽海真的是個天才,他已經完全做到隨心所欲地運用色彩傳達感情,就
像梵高一樣他的畫總能讓人產生共鳴,帶人進入他的精神世界。」

  「真可惜,若是當初我先把它買下來就好了。」老吳的話我深以為然,這點
音樂也是可以達到的,比起繪畫作品音樂更能影響人的情緒,所以雖然我不懂繪
畫卻還是能理解一副好作品帶給人的震撼,此時我才真的開始後悔與這幅畫失之
交臂,這個孽海有太多讓我感興趣的事了。

  「我都說了,藝術品收藏不但要看眼力,很多時候也是要看緣分的,你我能
夠見到這幅畫已經可以算是緣分不淺了。」

  「既然這幅畫這麼難得你為什麼不自己收下它。」

  老吳笑了笑搖頭道:「我沒那個福氣,更不想懷璧其罪。而且……」

  「而且什麼?」

  「我總覺得這幅作品有些太過細緻拘謹,看起來有精雕細琢的痕跡,缺少了
那種渾然天成的流暢感。」

  「您的意思是說它可能是贗品?」

  老吳呵呵笑道:「小伙子,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你總是能捕捉到我話裡
的意思。」

  我臉上微微一紅,心想你乾脆直接說我單純得了,這老頭看起來很喜歡這種
引人發問式的談話,總是話說一半留一半等你問他再繼續回答。

  我還想再追問些關於孽海的事情媽媽與蔣淑顏卻已經攜手走了進來,在兩人
身後跟著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看樣子應該就是蔣淑顏的丈夫老陳了。

  不知是否我多心老陳從進屋開始就忙著四處看,對我只是隨意地瞟了一眼連
個招呼都沒打就去找老吳查問畫廊經營狀況了,這個人似乎屬於那種除了工作就
沒有能引起注意的人。

  蔣淑顏見到我的一瞬間眼神中露出了一絲厭惡,但隨即聽說我們要來買畫馬
上換了副笑臉大方地表示可以隨便挑選,價格上只給個成本價就成了,這也使我
再次領略到這位蔣阿姨的兩面派作風。

  我胡亂選了一副普通的風景畫,見媽媽與蔣淑顏兩人忙著嘮家常,那邊的老
陳卻在翻看著賣畫的記錄,一個人實在無趣只好又看起來牆上的畫來,心中卻在
思考著這位叫孽海的畫家與媽媽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關係,孽海顯然不是他的真
名,從媽媽的神情來看她對這個城市肯定有著某種特殊的感情,這又是否與孽海
有關?媽媽不對我提及她的過去又是什麼原因?一時間有太多的疑問理不出頭緒
來。

  「這幅畫什麼時候賣的?」老陳突然提高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怎麼了?」蔣淑顏好奇地探頭問道。

  「沒事,沒事」老陳自知反應過大忙壓低了聲音。

  「老吳,你……你怎麼怎麼不告訴我啊,這副畫你怎麼說賣就賣了?」雖然
他們故意小聲說話但是卻還是沒能逃過我靈敏的耳朵。

  只聽老吳平靜地道:「再有價值的東西若是留不住也白搭啊,別想了,現在
最重要的是盡快把畫出手換現金。」

  老陳搖搖頭苦著臉道:「哎,也對,賣了吧!賣了好,省的煩心!」

  雖然他們沒有明說但是我已經可以推斷老陳一定是在說那副孽海的黃昏少女,
看來在這個領域裡孽海的作品還真的很有名,不然老陳也不會因為沒能留下而感
到惋惜,不過看起來他似乎遇到了什麼麻煩急等著錢用。

  正在這時我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一個一直忽略了的事情,為什麼這
幅畫偏偏會出現在老陳家的畫廊?這只是一種巧合還是有著必然的聯繫?再聯繫
到蔣淑顏與媽媽的關係,我不由得緊張起來。

  「倫……淑顏說一會請我們一起去溫泉山莊泡溫泉,你晚上沒事吧?」媽媽
忽然來到我的身後再次打斷了我的思緒。

  「真是的,這也用得著請示啊,喂,別不給我面子啊,我這人記仇。」蔣淑
顏像是警告般提醒我道。

  聰明女人永遠都知道讓自己的男人在外面表示出強勢遠比自己拋頭露面要好
得多,這點上媽媽可算是深得其中奧妙。一來我知道媽媽一向喜歡溫泉,二來也
很想找個機會問問關於蔣淑顏夫婦的事,即使不直接提及孽海也可以旁敲側擊的
瞭解一下,當即答道:「我沒事,那就一起去吧。」

  蔣淑顏見我答應破天荒頭一次主動對我露出了笑臉,只是那眼神卻似乎在說
「算你識相。」

  媽媽還有些不放心地問道:「我們一起去真的不會打攪老陳嗎?你不是說他
約了客戶嗎?」

  「沒事,他談他的我也只是陪他,你去了還可以陪我省得我一個人無聊。」

  蔣淑顏答道。

  我們居住的瀾海市是個不大的海濱小城,古時稱為「瀾月城」,因城南不遠
有一處孤峰,峰上探出的懸崖好像一個巨大的平台,站在上面可以俯瞰整個城市,
若是天氣好滿月之時崖頂就會撒滿月光,從下面望上去宛如月宮天台,這就是城
中最出名的『孤峰望月』景觀,因此這座孤峰被稱作月崖峰,瀾月城也是因此得
名的。

  溫泉山莊就建在月崖峰山腳下,距離市區四十多公里,建築風格模仿唐代建
築,門窗樸實無華,色調簡潔明快,亭台樓閣假山水榭,曲徑花園無處不彰顯著
大氣。環山而建的建築群最中央的寬大建築乃是主殿,其它各處因山勢而修。主
殿門口的石階兩旁各有九條龍口中噴灑著如霧的水汽,石階上被水汽洗滌得光滑
如玉,遠遠望向後山煙霧繚繞的大小溫泉如星羅密佈,使人疑似到了天宮瑤池。

  老陳與蔣淑顏一起去領更衣櫃的鑰匙,我和媽媽則站在大廳等候。看著老陳
夫婦的背影我不由得又想起來那天窺視到的蔣淑顏與陳亞文的激情畫面,心中暗
想老陳要是知道自己的兒子和妻子做的事不知道會怎樣?

  路上在我的追問下媽媽大致告訴我老陳與蔣淑顏的事情,老陳叫陳鐸,他與
媽媽認識還在蔣淑顏之前,正是通過媽媽的介紹,同樣有過一次不幸婚姻的蔣淑
顏與陳鐸才能夠在一起,而老陳的父親跟媽媽更是舊相識,我現在真服了媽媽了
我要是不問她真的什麼都不說,可是我也只是問到這裡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心
中總是有著一堵牆橫在那裡讓我無法跨越。

  忽然我感覺到兩道溫柔的目光盯在我的臉上,回過頭來正好迎上媽媽秋水般
的雙眸,我詫異地摸摸臉道:「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

  媽媽深情地望著我眼波流轉柔聲道:「你沒有別的問題了?」

  我心中一動,心想這難道是媽媽在對我暗示?看起來只要我肯問她是不會對
我隱瞞的,可是話到口邊轉了一圈卻沒問出來,只是淡淡地道:「沒了。」

  媽媽不易察覺地輕輕歎了口氣輕聲叫道:「倫倫」

  「幹嘛?」

  「把手給我」

  我伸過手去媽媽與我五指緊扣,低頭在我手背上輕輕一吻道:「不管你今天
想做什麼,總之媽媽很高興。」

  「為什麼?」我不解地道。

  媽媽嫣然一笑道:「因為我發現我的小壞蛋很溫柔也很體貼。」

  又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弄得我一頭霧水,心裡琢磨究竟是我不懂女人還是
不懂媽媽?

  女人一切和穿著打扮相關的工作都是件耗費時間的事情,我和陳鐸換好泳裝
都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在更衣室出口等待媽媽和蔣淑顏,因為年齡的差距我們之
間顯然沒有什麼可以交流的話題,只是默默地抽著煙。

  這時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在這個入口處除了我們還有不少男人都在無
聊地等待著,男人們雖然個個滿臉不耐煩,卻都只能無奈地耐著性子等候,而等
來了自己的女人還都要昧著良心假模假式地表示一點也不急,看來男女之間的妙
事還真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啊。

  我自顧自地思考著男女關係,陳鐸卻忙得不可開交,只這一會功夫就接了不
下四個電話,或許這就是這個年齡的男人的通病,工作幾乎將整個生活佔據了,
根本無法好好地享受生活,對他我也只能抱以同情了。

  隨著電話鈴聲再次響起,陳鐸一下變得緊張起來,不再像之前一樣若無其事
地接起電話,而是快走兩步離開我身邊這才接起電話。

  我雖然不想窺探別人的秘密,可是靈敏的耳朵還是捕捉到了電話那邊的聲音
是一個女人,心下暗想莫非老陳有外遇?這可有意思了,不自覺地更加留意起來。

  「你到了嗎?怎麼事先不通知我?我去接你。」陳鐸的聲音明顯比較亢奮,
一改沉穩的作風。

  我雖然心中好奇卻也不好追過去偷聽人家打電話,隨著陳鐸又走遠了一些後
面的內容卻再也聽不到了。

  我正想著是不是找個借口比如找廁所湊上去聽聽,畢竟我已經看了一出後媽
跟義子的亂倫大戲,要是再能偷聽個婚外戀那就全了,正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
忽然從我的餘光中一閃而過,我急忙轉身卻再也尋不到這個身影。雖然只是驚鴻
一瞥,但是我已經確定這個身影正是在足療館遇到的那個身影。

  「這人是誰?怎麼總是出現在我周圍?」

  我要追上去看一看,忽然一陣香風襲來,一隻白嫩的小手一把奪過了我手裡
的煙。

  媽媽俏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皺著眉把煙捻滅,臉色一沉道:「又抽煙,說你
多少遍了,抽煙有什麼好啊,總不聽話。」她身邊的蔣淑顏看看我,臉上露出了
一絲幸災樂禍的微笑,很自覺地迴避向陳鐸的方向走去。

  媽媽雖然知道我有抽煙的習慣,但是卻從始至終都是強烈地反對,我則很自
覺地盡量不在她面前抽,這回顯然是大意了被抓了個現行,只好乖乖地聽著她對
我進行愛的教育。

  「你這些天在公司沒人管著是不是又撒歡了?」

  我低著頭被媽媽數落,心中多少都為這突然的變化感到怪異,剛剛還是嬌羞
溫柔的小情人,現在卻儼然是一副嚴厲母親的姿態,媽媽這種角色的突然轉換還
真讓我一時無法適應。

  我這一低頭視線剛好停在媽媽的身體上,只見眼前深褐色的泳衣下兩團雪白
堅挺的乳房被壓迫得從中間橢圓形開口處擠出一道深深的乳溝,乳肉在泳衣下漲
鼓鼓的肉感十足。動人的小蠻腰和渾圓的臀部勾勒出曼妙玲瓏的曲線,平坦的小
腹下肥厚飽滿的陰丘被泳裝勒緊得鼓鼓的,從邊上的縫隙處好像還露出了兩根陰
毛。豐腴修長的一雙玉腿膝蓋粉撲撲的,白嫩的一雙小腳腳趾俏皮地從拖鞋中探
出頭來。

  看到這一些我心中不由得熱浪翻滾再也顧不上聽她說什麼了,只是貪婪地欣
賞著眼前的美景。

  媽媽注意到了我的眼神臉頰一紅,不自然地兩手抱胸嗔道:「往哪看呢」

  我抬起頭來忙賠著笑湊了過去摟住媽媽的纖腰道:「我不抽了還不行?這也
至於生氣。」

  媽媽用力將我推開嬌嗔道:「躲開我,一身臭煙味。」

  我被她這一推也有點惱了皺眉道:「就這麼點小事不至於吧。」

  「小事?你知道抽煙造成肺癌的幾率嗎。」媽媽見我居然還敢還嘴聲音明顯
提高了。

  這些話立時招致了很多人的側目,雖說平時媽媽數落我不愛洗澡,東西亂扔
都是習以為常的事了,可是現在畢竟是在外面當著很多人,何況我們現在的身份
又應該是情侶,這樣被老婆也好女朋友也好當眾數落實在太沒面子了,我臉上有
些掛不住了不耐煩地道:「行了行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至於嗎,以後別什
麼都管。」

  媽媽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跟她說話,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俏臉通紅地恨聲道:
「我不管?好,等你把肺抽壞了住院我也不管你。」說完賭氣地一把將我推開,
找到蔣淑顏一起向後山走去。

  我裝作滿不在乎地又掏出了一根煙點上,在眾人的目光中瀟灑地抽著,面子
嘛,男人的第一大事,該維護的時候還是要維護一下的。

  還別說我的行為還真招來不少男同胞的的讚許,甚至還有人大聲說了句「夠
爺們!」我笑著抱拳向眾人致敬。

  雖然表面上裝作不在意,其實我的目光一直在瞄著媽媽消失的地方,直到她
扭動著圓滾滾的小屁股消失在林木間這才趕忙追了過去。我心裡很明白面子保住
了下面該是漫長的賠禮道歉了。

  等我穿過樹林已經看不見媽媽的身影了,我剛想邁步向後山走,忽然那個熟
悉的背影又再次劃過眼前,這次我沒等她消失疾走兩步追了上去,那個女人正好
轉過臉來,我終於看清楚了她的臉,不由得一愣道:「李梅!怎麼是你?」

  第二章凝霧濃情

  因為李梅是趙晨的女友,一直遵循朋友妻不可戲原則的我其實並未特意關注
過她,只是李梅走路的姿態實在太有特點了,她雖不是故意擺動腰肢,但因為身
體關節比一般人要軟,所以每走一步渾圓的臀部都會隨著步伐輕柔搖擺,整個身
體也如同按照某種節奏一般隨之律動,給人一種綿軟柔媚之感,彷彿在翩翩起舞,
然而又是那麼的自然,完全沒有搔首弄姿之態,讓男人想入非非的同時又卻能保
持住一份高雅。

  正是這種特殊的走路姿態在不知不覺間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難怪兩次雖
都只是驚鴻一瞥卻依然會讓我有種熟悉感。

  「永倫!你怎麼跑這來了?」李梅見到我也是大感意外。

  「我和朋友一起來的,你呢?自己還是跟趙晨一起?」我邊說邊向後尋著。

  李梅雙眼彎成了兩個小月牙笑道:「別找了,他沒在,這裡和我們公司有業
務往來,我在工作帶著他幹嘛?」

  她天生長了一雙笑眼,平時即使不笑也似眉目含春,如今這一笑起來就更是
嫵媚撩人,再配合她身上那種藏不住的魅感,即使她並非極品美女卻也讓人為之
心動,「媚而不妖」這是我和關勇背後對李梅的評價。

  「對了,上次我在一家足療館裡好像也看見你了。」雖然心中已經有了定見,
我還是忍不住想確認一下兩次是否都遇到的是李梅。

  「哦?哪家啊?」

  「就是商店街對面好像叫什麼天足道的。」

  李梅一聽捂嘴笑道:「呵呵,是嗎?那家足療館也與我們公司有業務,你看
到的可能還真是我。」

  「還傻笑,我還以為你背著趙晨跟人偷情呢,你不怕我給你告黑狀啊?」如
今這個困擾我好一陣的疑團終於解開了,我的心情一好,忍不住跟李梅開起玩笑
來。

  我這一說李梅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嫵媚地瞟了我一眼道:「你告去啊,你看
見我跟誰偷情了?到是咱倆這麼有緣總能碰上可大有偷情的機會哦。」

  我哈哈笑道:「可別,要偷你也找外面的人去,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這
根媚草還是讓別的野兔子來啃吧。」平常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開玩笑開習慣了,見
李梅居然敢還擊,我嘴上自然不肯吃虧。

  李梅嬌嗔著拍了我一下道:「去你的,你才媚草呢!」看了看周圍這才斂起
笑容又道:「好了,不跟你貧了,我現在抽不開身,你待會兒可不要急著走啊,
怎麼說到我的地方我也得好好招待你們一下,不然回去趙晨該說我慢待他兄弟了。」

  我見她急著要走忙道:「不用麻煩了,你有事就去忙吧,我也得去找人了。」

  「沒事,我的事也差不多了,記得一會別急著走啊。」李梅說著就要轉身離
開。

  還沒等她轉過身去一個熟悉而尖銳的聲音大老遠的傳了過來「李小姐你怎麼
還不來?汪總都等急了……哎,永倫,你怎麼在這?」滿臉通紅叼著根牙籤的老
周竟然晃晃悠悠地從拐角處走了出來見到我也是一愣。

  「原來你們認識啊,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到處都能遇到熟人啊。」李梅見
到老周口中雖然如此說著但是臉上的笑容卻顯得有些不自然。

  我一臉錯愕地看看兩人道:「你們……你們怎麼認識的?」

  「永倫,記得別著急走啊,周主管你也別耽誤太久快過去吧。」李梅沒回答
我的話逃跑似的擺動著柳腰走了。

  看著好像做了虧心事的李梅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我忙一把拉住也要跟去的
老周道:「你怎麼在這?」

  老周回過身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道:「看起來李小姐是不打算讓你知道啊,
不管如何這回你可幫了大忙了。」

  「我幫什麼忙了?」我不解地道。

  老周神態自若地道:「哎,這事反正你早晚也得知道,我就跟你說了吧,托
你的關係咱們公司跟李小姐的公司已經談成了合作事項。」

  我更加納悶地道:「合作?咱們做唱片的跟她們有什麼合作可談?」李梅的
公司是搞公關的,只與演藝界有些聯繫,我實在搞不懂她們跟我們這種唱片公司
能談什麼合作。

  老週一邊剔著牙一邊道:「你也知道,唱片業現在不景氣,咱們公司要想有
發展必須多元化,我們之前不就一直在考慮涉足影視界嘛,可是像咱們這種小唱
片公司最缺的就是關係了,正好李小姐她們公司接觸面比較廣,咱們跟她們一合
作今後多出席一些活動,拉點關係這可是咱們求之不得的好事啊。」

  聽完老周這一番話我心中已然有些明白此中關節了。李梅之前曾不止一次提
出希望我幫她去撐場,都被我回絕了,如今看來她是見說不動我索性就以我的關
系直接聯繫上老周了,不然這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又怎麼可能湊在一起?

  「你們是誰先聯繫誰的?」雖然心中已有答案,我還是忍不住想要確認一下。

  老周打了個酒嗝道:「誰找誰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都有各自的需要,這
就就夠了。」隨即又擺擺手笑道:「呵呵,不說這些了,你肯定不愛聽,你只要
配合就好,其他的事都交給我了,回見。」說著帶著一身酒氣晃晃悠悠地向李梅
離開的方向走去。

  老周走了好一會我仍然站在原地呆呆地出神,心裡很不舒服。老周雖未明說,
卻等於已經證實了我的猜測,按說李梅公司與我的公司有生意往來這也沒什麼,
可是她這種越過我直接聯繫老周的做法實在讓我有些接受不了,心裡總是覺得很
彆扭。

  這時一陣帶著涼意的秋風吹過,寒意從我敞開著的浴衣串便全身,對我只穿
著游泳褲的身體輕柔地一陣「愛撫」。我激靈靈打了個冷顫,急忙收起思緒不敢
再多停留,裹起浴衣向後山跑去。

  說來真怪,很多時候你想要找一個人,儘管地方不大卻可能總也碰不上,我
在溫泉山莊前前後後轉了好幾圈,幾乎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沒能遇上媽媽。

  走得有些累了的我被冷風吹得實在有些受不了了,趕緊找了間蒸汽浴室鑽了
進去打算先暖暖身子再說。

  寬闊的浴室內空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四周圍滿了木板釘成的長椅,中間圍
著一個炭盆,裡面一包包的中草藥放在燒的灼熱的石頭上烘烤著,使整個浴室內
瀰漫著一股濃重的中藥味。

  我找了個地方坐下,想把凍得有些發僵的身體舒展開來,看了看覺得溫度還
是不夠,按動了噴霧開關。一陣細如牛毛的水汽鋪天蓋地地撒下來,被炭石一蒸
立時升起滾滾濃霧,一時間溫度急劇攀升,我這才舒服地躺了下來,閉上眼睛開
始回想今天發生的事情。

  這一天下來有太多事讓我費解了,圍繞在我和媽媽身邊似乎一下子多了好多
謎團,有些事就就是這樣,你平常忽視的並非它不存在,而當你意識到的時候它
卻可能已成燎原之勢了。

  想了一會沒有結果,我又不自覺地睜開了眼睛,已經有些薄霧的浴室內此時
的光線顯得異常柔和,抬眼處唐代建築風格的牆壁上掛著一副巨大的匾額,上面
用魏碑刻著「龍朔」二字,水珠正沿著凹處滑落聚集。

  「龍朔!唐高宗李治的年號?」我默默地念叨著。

  剛剛來到這裡我的思路全部被孽海的事情佔據著,這時才回憶起來這裡的每
間浴室、每個溫泉同樣都是以唐朝年號命名的,與足療館如出一轍。

  按照李梅的說法這裡和足療館與她的公司都有業務往來,我不由得有些好奇,
有明清,有唐朝,會不會還有宋元乃至更早?其他的年代又會是做什麼行業的?

  胡思亂想了一陣我的頭開始覺得有些暈沉沉的了,隨著四周的霧氣和滾滾熱
浪的襲來一股倦意上湧,我的眼皮越來越重漸漸的睡著了。迷迷糊糊中我彷彿看
見自己正被熊熊烈火包圍著沒有出路,我能聽到媽媽在遠處叫我,卻偏偏說什麼
也找不到她的身影,急得我四亂轉。

  不知過了多久耳畔傳來了嘈雜的聲音,我睜開眼睛發現眼前白茫茫一片什麼
也看不見了,只能通過聲音判斷出浴室來了不少人,似乎還都是年紀大的。

  我暗呼一聲倒霉,剛才因為太冷看也沒看就進來了,現在才意識到這裡是中
藥蒸汽浴室難怪會招來這麼多老人。我抄起浴袍正打算接著再去找媽媽,忽然聽
見蔣淑顏的聲音傳了進來「這是蒸汽浴室,裡面還有瑪瑙和中藥呢,對皮膚特好,
咱們進去蒸一下吧。」

  「好,我對這些不懂你說哪裡就哪裡吧。」緊接著那最熟悉也讓我最興奮,
天籟般的聲音傳入了耳膜。

  我心中大喜精神為之一振,也不忙著走了,端端正正地坐起身來,心中期盼
著她們最好能過來。因為我知道浴室裡的凳子雖然不少,但是聽聲音此時肯定已
經所剩無幾了,而我剛才是躺著的,一個人就佔了兩個人的凳子,所以她們若是
找不到位置很有可能會過來的。

  等了一會就聽蔣淑顏說道:「你坐這裡吧,我去裡面看看。」看樣子外面可
能還有個空位,我心裡一急,暗想怎麼不是媽媽過來啊?

  「原來你也在這裡啊。」撥開濃霧,蔣淑顏出現在我的面前,看我的神情依
舊是一臉的厭惡。

  我尷尬地笑了笑沒有說話,挪挪屁股讓出更大的地方給她。

  「芷琪,你還是過來這邊吧。」值得慶幸的是蔣淑顏很顯然也不願意跟我坐
在一起,回頭對著霧氣叫起媽媽來。

  我心裡這叫一個激動,對蔣淑顏頓時好感大增,眼巴巴地注視著前方。在我
熱切的目光注視下,媽媽手裡捧著一小瓶依雲礦泉水,如仙女下凡一般分開濃霧
俏生生地出現在我的眼前。

  看到是我媽媽沒有說話把俏臉一沉,轉身對蔣淑顏道:「咱們換個地方吧,
這裡人太多了。」

  蔣淑顏看了看我道:「算了,這時間哪都是人,都沒地方坐,還是先在這湊
活蒸會吧,等人少了再走。」

  這句話是我認識蔣淑顏以來從她口中聽到的最動人的一句,我不禁向她投去
了感激的目光,然而回應我的卻是一個惡狠狠的白眼。

  媽媽沒有說話看樣子像是默許了,待蔣淑顏走進霧氣之後我急忙獻慇勤地又
給媽媽讓了讓地方,她卻連看都沒看我一眼繃著臉向我身邊的空位坐去。

  桑拿房內的木椅子在長時間的烘烤下已經變得非常燙手,媽媽嬌嫩的屁股剛
一接觸椅子就驚呼一聲跳了起來,我看在眼裡雖然極力克制卻還是忍不住「噗嗤」

  一聲笑了出來,隨後馬上意識到不妥趕緊憋住。

  媽媽恨恨地斜睨了我一眼,只好脫下浴袍放在凳子上,自己卻還是不敢坐下
去,我強忍著笑意不敢看她的尷尬表情。

  看著有點幸災樂禍一臉欠揍相的我,媽媽一賭氣索性走過來大模大樣地坐到
了我的腿上。

  她的舉動或許並未摻雜其他的意思,只是源於我們母子平時習慣的親暱和一
些賭氣的成分,然而突然得到如此待遇的我,卻有些受寵若驚,彷彿一下從北風
凜冽的塞外回到了春風拂面的江南。

  聞著媽媽嬌媚豐盈的身體散發出的淡淡肉香,大腿皮膚傳來臀肉柔細滑軟富
有彈性的質感,我更是心花怒放,什麼困惑疑慮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只覺得熱血
沸騰,忘形之下一隻手攬上了她的柔若無骨的纖腰。

  媽媽打開我的手怒道:「別碰我」

  我微微一愕不禁莞爾,心想明明人都坐在我的大腿上居然還說不讓我碰,這
叫什麼道理?當即伸臂再次摟住她,這回媽媽只是象徵性地扭動一下身體,口中
卻還是帶著怒氣道:「幹什麼?你不是不願讓我管你嗎?」

  我心裡明白該哄的時候就得哄,不管老婆還是老媽這都是一樣的,親了一口
她如剝皮雞蛋般白皙光滑的香肩陪笑道:「我錯了還不行嗎,剛才我已經把裡裡
外外都沖了個透,不信你聞聞,再沒有煙味了。」說著把嘴湊了過去,摩擦著媽
媽細嫩的臉蛋。

  「躲開我」媽媽氣鼓鼓地道。

  「媽媽乖,不生氣,不生氣啊。」我半撒嬌半耍賴地不斷在媽媽臉上磨蹭著。

  媽媽被我死皮賴臉磨得有些無奈了,秀眉緊鎖轉過身來戳著我的額頭道:
「你再這麼不聽話看我還要不要你。」

  我可憐兮兮地道:「別啊,沒媽的孩子多可憐啊,你忍心讓我成孤兒嗎?」

  「誰家的孩子像你似的?說你是不是為你好?還頂嘴!」媽媽餘怒未消地繼
續抱怨著。

  我知道不主動承認錯誤今天這事是過不去的,只得伸手發誓道:「我保證,
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

  「行,記得你今天說的,我看著。」媽媽見我改正錯誤的態度良好語氣終於
有些緩和了。

  我忙不迭地點著頭,想了想又道:「不過在人前你怎麼也得給我留點面子吧?

  再怎麼說我也是個男人,被你當著那麼多人罵多沒面子啊。「

  媽媽一聽柳眉又豎了起來斷然道:「我是你媽,當多少人說你還不都是應該?

  有什麼丟面子的?「

  我湊上去輕吻著她的耳垂柔聲道:「誰又知道你是我媽啊?別人可都當你是
我老婆呢。」直到此時媽媽才意識到了我過分親暱的舉動所包含的意思了,微一
欠身想要脫離我的懷抱,卻被我兩隻手死死地抱住,臉蛋一紅只得有些羞怯地繼
續教育我道:「你這孩子總是這麼任性,我平時說你多少次了……唔。」

  看著媽媽嬌媚動人的臉龐,和近在咫尺粉嘟嘟有些濕潤的小嘴,我忍不住湊
上去一口吻上了這嬌嫩的唇瓣,還在強自擺出的母親姿態的媽媽被這一吻話只說
了一半就戛然而止了,整個身體都已經橫躺進我的懷裡。

  我努力用舌頭頂開媽媽的牙齒,待小嘴微啟之時急忙趁勢攻入,尋找著她的
丁香小舌,沒用我多費力氣柔滑的小舌頭就乖乖地伸了過來,任由我吮吸起來。

  在我的熱吻之下媽媽的身子越來越軟,剛剛的強勢被徹底瓦解了,整個人仿
佛已經融化在我的懷裡一般。

  因為身體重心後置,媽媽兩條玉潤白皙的大腿不自覺地分開了,變成騎跨在
我腿上,這個香艷的姿勢更是讓我興奮不已,陰莖慢慢地撐了起來,頂在媽媽的
股溝之間感受著那軟綿綿的豐滿臀肉,異常刺激。

  媽媽有所感覺,臀部輕輕扭動了幾下,摩擦得我的陰莖傳來一陣快感,離開
我的嘴唇媽媽粉嫩的臉蛋貼著我的臉不滿地低聲道:「剛保證完就不聽話了,又
動歪念頭。」

  我小聲叫屈道:「冤枉啊,它可是最聽話老實的,不然抱著這麼個大美人再
不起立致敬那才真是不聽話不孝順呢。」

  媽媽被我的話逗得終於忍俊不止,露出兩個小梨渦「吃」地一聲笑了出來,
在我耳邊暱聲道:「那我還該感謝它了?」

  我們因為怕被別人聽到一直都在用耳語對答,這樣的低語本就讓人聽來渾身
酥麻,如今媽媽這樣軟語溫聲帶點挑逗的語言更是刺激得我心癢難擋,雙臂更加
用力將她柔弱的身子緊緊摟住喘著粗氣道:「那你現在就來感激它吧,這幾天可
把它憋壞了。」

  媽媽沒有回答好似並未聽見我的話,只是閉上了眼,身子有意無意地輕輕蠕
動了了幾下就軟綿綿地靠在我的胸口上。

  棉絮般的水霧在四周翻滾著,微弱的燈光照在霧氣上折射向四方,使整個空
間看起來如夢似幻,叫人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我胸口的肌膚緊貼著媽媽光
滑如綢緞的後背,又是在這樣的溫室內以如此曖昧的姿勢摟抱著,三魂七魄早就
丟了一半,恍恍惚惚地只剩本能了。

  見媽媽沒有抗拒的意思,我的膽子也大了起來,兩隻大手開始撫摸上媽媽柔
嫩光滑的大腿低聲壞笑道:「媽,你是不是上次嘗到甜頭了?還想要啊。」

  媽媽閉著眼俏臉一紅啐道:「呸,誰像你這小色鬼,整天總不想好事。」

  我笑道:「可是你現在這麼挑逗我,一會發生什麼事我可不負責哦。」

  媽媽被我如此一說有些警覺地睜開了眼睛,緊張地看了眼四周道:「這裡是
公共地方你可別亂來,實在不行咱們回去再……」

  她這幅如待宰羔羊的神情立時將我的獸慾推上了頂峰,況且四周被霧氣包裹
著本就讓人有種安全感,這也更增我的色膽,不待她把話說完我的一隻手已經從
泳衣側面滑了進去握住了媽媽一隻堅挺、飽滿的乳房。

  媽媽沒想到我說來就來嚇了一跳,雙手死死抓住了我的胳膊阻止著我的進一
步侵犯,掙扎著小聲求饒道:「好倫倫,別鬧!這裡不行。」

  因為著急加上蒸汽浴室本就很熱,媽媽粉白的脖頸此時已經佈滿了細小的汗
珠,好似露水凝結在豆脂上一般,我看在眼裡胯下的陰莖又為之堅硬了很多,不
自覺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媽媽脖頸上的汗珠,又在她的耳背上輕啄了兩口,無視她
的抗議另一隻手開始順著細如凝脂的大腿肌膚向雙腿之間摸去。

  當我的手來到熱乎乎的雙腿之間時,媽媽大腿一用力將我的手緊緊夾住,口
中低聲討饒道:「好兒子,別鬧了,聽話。」因為她現在必須兩隻手分開來阻止
我,這樣一來就抵抗反而顯得更加無力了。

  我的慾火已經完全被撩撥起來那裡還能收手,湊上去低聲在媽媽耳旁道:
「晚了,現在誰也不能讓我把媽媽你這隻小羊羔放開了,你今天算是遇到壞人了。」

  媽媽掙扎著還想要掙脫我,卻怎麼有我的力氣大,我緊緊摟住媽媽的纖腰,
上面的手已經捏起了挺翹的小乳頭,下面的一隻手則伸進了泳衣裡摸到那已嫩滑
的陰唇。

  媽媽的小穴果然很敏感,我只輕輕一碰觸,她的身體就顫了一顫發出一聲細
若游絲的輕吟,我的手在嬌嫩的肉縫中撫摸著,濕漉漉毛茸茸的穴口漸漸流出濕
滑的液體,我明顯感覺到陰蒂在我的不斷撫弄下逐漸硬挺了起來,更多的液體也
順著我的手指縫流了出來。

  隨著我不斷深入的愛撫,媽媽的抵抗力正一點一滴地慢慢被瓦解掉,身體已
經再難支撐,只得軟綿綿地靠在我的胸口上喘著氣。

  「芷琪,一會你也去辦個貴賓卡吧,以後有機會咱們一起來,省得我一個人
沒意思。」這時蔣淑顏的聲音突然從對面傳了過來。

  「哦……好啊!」媽媽努力使聲音看來平靜地回答著。

  「其實來這裡最好的季節是冬天,外面飄著雪花泡在溫泉裡才舒服呢。」蔣
淑顏似乎沒打算這麼快結束對話繼續道。

  「是嗎……很好啊……」媽媽一邊忍受著我的侵犯,偏偏還要故作鎮靜地和
對面模糊不清的蔣淑顏對答著,她的這個樣子更是在感官上和心理上都對我形成
了最大的刺激。

  蔣淑顏見媽媽似乎並沒有繼續談話的興趣就此沉默下來,這時不知是誰按了
浴室裡的噴霧按鈕,一陣水霧噴了下來,還沒等到地上就被蒸發成熱氣飄散開來,
一時間滿眼霧氣除了眼前的事物什麼也看不見了,我和媽媽彷彿一同到了一個與
世隔絕的白色世界,而我渾身的血液也隨著浴室的溫度開始沸騰起來。

  現在除了懷中的媽媽我已經再看不到別的東西,只有耳中傳來身邊人或低聲
或高聲的對話,依稀還能分辨出有個老人正在口若懸河地在講述著養生之道。

  然而誰又知道就在他們的身邊,正有一個兒子的手伸進了母親的胯下,玩弄
著自己媽媽那濕漉漉的小穴,而這個本想要教育兒子的母親卻只是嬌軟無力地靠
在兒子身上,任由兒子的手在自己美好的肉體上放肆地去探索那本不該是他來觸
碰的地方,卻絲毫沒有抵抗的意思。

  媽媽被我上下其手的撫摸嬌喘聲難以控制地逐漸變大,我怕引起別人的注意
只好放緩了手上的動作,將媽媽的身體重心移到一條腿上,騰出一隻手來從游泳
褲邊上把我早已堅硬如鐵被禁錮多時的雞巴掏了出來,貼上了媽媽白嫩的屁股上。

  媽媽的皮膚遇到我熱乎乎的陰莖,就像被燙到一樣身子驚得一顫,隨即以我
想像不到的速度,慌忙地用小手去抓我的東西。可能是因為水汽和汗液的緣故媽
媽一抓沒能握住我的陽具脫了手,陰莖被她這一撥弄撲楞楞一動,「啪」地一聲
敲打在她的屁股上,嚇得媽媽輕呼出聲。

  看著她慌亂的樣子我不禁失笑道:「很滑吧?」

  因為我這次沒有壓低聲音,所以浴室內每個人應該都能聽見,媽媽瞪著一雙
漂亮的大眼睛扭過頭驚愕地看著我,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我繼續若無其事地道:「沾了水就是很滑不容易拿住,把手擦乾淨再試試。」

  這回不等媽媽開口對面的蔣淑顏卻答話道:「你們拿什麼呢?」

  「哦,我不小心把水弄掉了。」機智的媽媽在最短的時間內急忙找了個理由
搪塞過去,小手卻還是伸到背後握住了我的東西。

  「哦,要不你先給我吧,我手干。」蔣淑顏道。

  我一聽這話忍不住再次笑出聲來。

  只聽媽媽答道:「不……不用了……我拿到了。」說完回過頭來責怪地瞪著
我,握住我陽具的小手晃了晃,那秋水般的明眸裡滿是驚慌和羞憤,粉白的臉蛋
上也是緋紅一片,看到這個眼神我才忽然有些明白,原來她是怕被別人看見我的
東西,完全不是我想的那樣。

  不過雞巴這樣被媽媽柔嫩的小手握著,卻也讓我這個壓抑許久的小兄弟得到
了些許安慰,我一臉得意任由她握著陰莖,又把手伸進了泳衣重新握住那讓我愛
不釋手的圓潤乳房,並悄聲在媽媽耳邊挑逗道:「媽,你還真護食,自己的東西
說什麼也不讓別人拿。」

  媽媽被我這樣一說真的是又羞又窘,攔也攔不是,放手也放不是,扭捏著在
我懷中不知如何是好。

  我忽然覺得這種只有兩人聽得懂的謎語實在有趣,繼續大聲道:「我想回老
家。」

  媽媽聽我又提高了聲音大凜道:「好好的回家幹什麼?」

  我壞笑道:「回去看看生養我的地方啊。」

  這一出口只氣得媽媽狠狠地在我腿上掐了一把,嘴上卻故作鎮靜地道:「等
有空我陪你回去。」

  我又壓低了聲音道:「我現在就要回家。」

  媽媽把臉一板扭過頭來壓著聲音道:「你再胡鬧我真生氣了。」

  雖然她極力想要擺出一副嚇人的樣子,卻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柔媚動人,而
且我撫摸著她陰部的手傳來的感覺卻是她另一張嘴訴說的截然相反的意思。

  我剛想再湊上前去逗逗她,忽然看見面前霧氣中人影晃動,好像正有人向我
們走來。雖然這只是電光火石間的事,但是我卻意識到了此時再要整理衣服只能
搞出動作更加引起對方的注意,只好停下了動作。媽媽也同時發現了危險的靠近,
心有靈犀地與我採取了相同的舉措。

  此刻我的一隻手還在泳衣下面握著媽媽的一隻乳房,另一隻手還停留在媽媽
的雙腿之間,而媽媽的小手也還緊緊地握著我的陰莖,我們就這樣保持著這個動
作靜靜地看著來人,時間在這一刻好像凝固住了。

  第三章危險遊戲

  身體雖然停止動作,我的大腦卻在飛快地運轉著。我已經注意到,在我和媽
媽的左邊是一些外面人拿進來烘烤的浴巾,右邊則是幾件隨意堆放的浴袍,可以
斷定來人的目標必是其中之一。可問題是若他走左邊還好辦,要是他來到右邊,
只要一側頭就可以清楚地看見媽媽握住我陰莖的手,以及我伸在媽媽胯間的手。

  先是在足療館的足交,之後是在公司會議室當著同事口交,現在卻是在公共
浴室的愛撫,回想與媽媽發生關係以來,幾乎每次我們都不是在完全封閉的空間
下進行的,即使在家裡的那次也是大開著窗簾,似乎在這種開放的危險環境下與
媽媽親熱總是能帶來更大的刺激獲得更多的快感,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我竟突然意
識到自己似乎已經迷戀上這種危險遊戲了。

  走過來的是個年輕女孩,看樣子在十七八歲的年紀,身上穿著一件墨綠色的
連體泳衣。這件泳衣的用料真的很節省,款式也非常新穎,只是在胸腹之間用一
個小圓環連接著胸罩和底褲的布料,從正面看過去形成兩個相對的三角形,若沒
有這小小的鐵環連接這簡直就是一件不折不扣的三點式。

  看著女孩剛剛發育成熟的身體半遮半掩地展露在眼前,本就慾火高灼的我陰
莖本能地挺了挺,隨即馬上感到媽媽握住陽具的小手緊了緊似在對我警告。

  在我和媽媽提心吊膽地注視下女孩竟然來到了我們的右邊,這一刻我的心已
經提到了嗓子眼,兩隻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女孩不緊不慢地拿起一件浴袍看看沒干又放了回去,繼續挑選著。我瞪眼看
著這個突然闖入我們世界的女人,心中暗自祈禱著她千萬不要抬起頭來,只要她
一轉身我們就可以馬上把各自的手收回來了。

  媽媽握著我陰莖的小手此時也滲出了許多汗液並有些輕微地顫抖,這時我伸
在媽媽胯下的手上忽然傳來了更加濕熱的感覺,大量的淫水順著我的指縫滲了出
來,媽媽直羞得急忙更加用力地夾緊了大腿。

  我心中暗想:「原來媽媽在這緊張的時刻竟也興奮起來,可見我們母子的感
受是相同的,或許在我們心底都有一種將這種亂倫行為展現給世人的慾望吧。」

  想著想著我忍不住用手指輕輕掃了一下媽媽濕潤的陰道口,引得她身子一震。

  女孩又翻了一會,這才選定一件比較干的浴袍起身離開,可就在她起身轉身
的這一剎那,視線無意地從我們身上一掠而過時,我清楚地看到她的身子明顯地
滯了滯,隨後把頭一低慌忙走進霧氣中去。我心中一緊暗想:「她看見了什麼?」

  隨著這個念頭的升起肉棒也不自覺地抖了抖。

  直到女孩的背影完全消失我和媽媽這才鬆了一口氣,我能清楚地聽見我們彼
此怦怦地心跳聲,溫室的刺激、情慾的刺激再加上緊張的刺激,我和媽媽在這三
重刺激下身體的血液都已經沸騰到了頂點,我甚至感覺到身體有一種酥麻之感,
大腦也有些眩暈。

  就在我剛要將手收回來的時候,媽媽比我的動作更快一步,迅速地拽過一旁
自己脫下的浴袍搭在腿上蓋住了我們的下身。

  她的這個動作簡直讓我欣喜若狂,因為我知道若是她想要就此結束這個危險
的遊戲完全可以立刻起身從我身上離開的,經過了剛才的一場虛驚我想我是不會
繼續用強了。

  可是媽媽並沒有這麼做,她只是用浴巾來遮擋,這個動作無疑是對我進一步
採取行動的縱容,我更加確定她像我一樣被這種刺激的危險遊戲吸引了,現在再
也沒有什麼能將我們分開了,箭已經在弦上不得不發。

  霧更濃了,情也更濃了,像是為了配合我們,人們的說話聲音忽然小了很多,
浴室裡難得地出現片刻的安靜。這種靜謐也使得被蒸汽包裹的我和媽媽更加忘情
了,我們重新回到了這種「與世隔絕」的狀態半晌誰都沒有動,依舊保持著先前
的動作。

  終於我先抽回了手,雙手輕輕托了托媽媽的屁股。讓我很意外的是媽媽居然
很配合地欠起了身子,雙腿微微分開讓我的陰莖能夠停留在她的股間。與媽媽突
破禁忌以來這是她第一次表現出主動的配合,我心中大喜陰莖更是粗大了一圈。

  此時媽媽的泳衣底部已經被我拉向了一邊,飽滿濕潤的陰部已經完全暴露在
空氣之中了,直接與我的陰莖進行著零距離的接觸,這種肉與肉的觸碰使我充分
地享受到了兩性之間真實而美妙的快感。

  媽媽感受到我火熱粗硬的肉棒抵在下體,連呼吸都已經屏住了,雙腿顫抖著,
看樣子想要坐下去卻又有些猶豫。

  手裡媽媽渾圓白嫩的臀部已經滲出了很多汗液,在柔和的光線下整個臀部泛
著瑩潤的光澤,好似一個去皮撥開的水蜜桃。這種只屬於成熟女人的肉感圓臀絕
不是青澀的小姑娘可以比擬的,光是看著就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而一想到這個
美麗的容器曾經一度是我的家園,雖然還沒有真正插入,但是這樣的刺激已然讓
我心情激盪。

  我輕輕挺了下腰,用龜頭分開了兩瓣含苞待放的小陰唇,抵在了溫熱的穴口
上並小心翼翼地摩擦著。此時媽媽的小穴就像呵著熱氣的小嘴一樣,向我的龜頭
噴吐著熱氣,同時塗抹著晶瑩透明的液體,很快我的龜頭就被淫液塗滿變得油光
發亮。

  媽媽手裡抓著浴袍遮擋身體,雙腿一直處於一種馬步的姿勢支撐著身體本就
有些吃力,如今被我這一番摩挲挑逗她的兩條白嫩的大腿已經有些發軟,漸漸癱
軟了下來。隨著她身體緩緩地下落,我的雞巴也在一點一點地進入媽媽溫熱潮濕
的小穴。

  當媽媽身體重新坐回我的懷中時,我那久曠的陰莖終於再次進入了那片溫暖
如春的桃花源,我不由得舒爽地打了個冷顫。而在我插入的一瞬間媽媽的身體也
隨之一顫忍不住輕吟出聲,臉上表情極其複雜,似痛苦似享受,兩隻白白嫩嫩的
小腳也踮起腳尖踩在我的腳腳背上,十個小腳趾奮力地張開又收緊。

  我做夢也想不到這麼多天一直嚮往的地方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進入的,興奮
之下挺動腰部就要開始抽插。

  我剛一動媽媽忙又撐起身體,用力捏著我的大腿低聲道:「先……先別動…

  …太……太大了。「

  媽媽的肉壁因為她繃緊的身體而顯得更加緊窄,陰道壁也隨著她的呼吸不停
地收縮著,緊緊地箍著我的陰莖非常舒服,儘管我很想趕快抽插以得到快感,但
是為了不讓媽媽覺得難受我還是停了下來。

  我知道女人的性器根據身體特點的不同也各有不同,這是天生的特點就如五
官手足一樣,媽媽的陰道屬於那種羊腸形的,儘管已經生過孩子,但是腔膛依舊
狹窄,不管陰道口還是裡面仍然都是同樣窄小,況且多年來媽媽根本就沒做過愛,
小穴對肉棒侵入並非一次性愛就能適應的,不過我想媽媽主要的問題還不是來自
身體而是心理上,這種多年形成的心理陰影遠比身體的適應更難克服。

  「以前我真沒想到媽媽的裡面竟然這麼緊窄。」我刻意分散著她的注意力耐
著性子在她耳畔說道。

  媽媽咬著嘴唇一聲不吭,臉蛋一片紅潤,眉頭緊蹙連眼睛都不敢睜開,抓著
浴巾的小手也已經有些發白了,看樣子不止心理陰影,羞愧和刺激相互的糾纏也
讓她掙扎著。

  我現在只好把注意力轉移到其他地方,捏了捏手中握著的沉甸甸的乳房,那
兩顆小乳頭此時也已經硬硬地立了起來在泳衣上頂起一個小突起,這種勃起時達
到兩厘米左右的性感乳頭也只有哺育過嬰兒的成熟女人才會有,我心中不免為自
己兒時的傑作得意起來。

  手中的桃形蜜臀隨著媽媽的腰塌下去越發顯得挺翹飽滿了,我那露在外面的
一小截陰莖被淫水浸泡得泛著亮光,看著眼前這無比淫靡香艷的美景我繼續在媽
媽的耳邊說道:「還是家裡溫暖。」

  「媽媽裡面……真有那麼舒服嗎?」媽媽終於含羞帶怯地小聲回應我了,聰
明的她顯然也知道分散注意力是緩解緊張最好的方法。

  「只有媽媽的身體才是最美的。」我趕忙稱讚道。

  媽媽聽到我的讚美身體與我靠得更緊了。

  其實我非刻意討好,一個極品女人就像一個寶藏,總是能讓你不斷地在她身
上找到驚喜,今天我才發現媽媽身上的每一個部位都能勾起我的性慾,曾經被她
的一雙小腳沉迷多時的我,今天又為手中這漂亮的圓臀而傾倒了。

  媽媽身材最誘人的地方就是臀乳的形狀,那種巧奪天工的完美弧線真是萬中
難尋,比之蔣淑顏的豐乳肥臀強了絕對不止一星半點。

  此刻我才真正懂得女人的身體性感與否並非以大小而定,而是要看各部位的
比例和形狀,而最重要的就是一定要有某種肉感,就像媽媽這樣,嫩白的四肢瘦
不露骨豐而不肥,每一處卻都肉感十足,不管在觸覺還是視覺上都能讓人心中狂
顫。

  若說穿上衣服的媽媽有著讓人驚歎的美艷和勾人魂魄的風情,卻讓人生出一
種不可褻瀆的感覺,那麼她衣服下面的身體就有著讓神仙也會心動的誘惑力,只
不過恐怕除了我這個兒子沒有人能夠有機會欣賞了,想到這裡我心中不由得又暗
自得意起來。

  浴室裡有人在說笑,有人在低語,有人在談天說地,有人在閉目養神,還有
人正用陰莖插探索著生母的蜜穴……

  等了一會我的頭越過媽媽的粉肩,下巴墊在優美的鎖骨上,眼前就是因為興
奮如胭脂般暈紅了一片的白嫩胸脯,我裸露的胸肌緊貼著媽媽光滑細膩的後背,
在輕微的蠕動下帶來肌膚摩挲的快感。

  「可以了嗎?」我輕聲問道。

  「輕……輕點。」媽媽緊張地道。

  得到媽媽的允許我如獲大赦開始緩緩地抽送肉棒,同時撫摸著媽媽細滑的香
肩、白嫩的大腿,最終停留在飽滿的乳房上,另一隻手仍然停留在媽媽的陰部撫
摸著我們交合的部位,感受著陰唇被我的肉棒帶動翻進翻出。

  手中的乳房隨著身體擺動更加凸顯了份量,我不知什麼時候會再有人突然闖
進來,只知道此刻慾望已經主宰了一切,即使天塌下來也要完成性愛的全過程。

  此時的媽媽就像個高貴的女騎士,烏黑的長髮垂在兩邊,仰著雪白的脖子驕
傲地騎乘在自己兒子的腿上,淫水氾濫的小穴吞吐著自己兒子粗大的陰莖,性感
的肉體有規律地隨著我的抽插優雅地上下起伏著。

  抽送了幾十下,見媽媽雖然秀眉緊蹙,櫻唇微啟卻並未再喊疼,我的動作也
大了起來,同時開始用雙手抓著媽媽圓潤的臀瓣,手指深深地陷進肉裡,嫩白的
臀肉從指縫間被擠了出來。

  從我的角度看下去媽媽白嫩的臀部像是被刨開的果實一樣,柔軟豐滿而多汁
的兩瓣果肉緊緊地吸吮著我的陰莖,時隱時現的肉莖穿梭在兩叢陰毛之間看上去
就像連接我們身體的導管,分不清是屬於她還是屬於我。

  最妙的是媽媽那可愛的菊門像是一張調皮的「小嘴」一樣隨著我的手扯動臀
部而變形,時而俏皮地張開併攏,時而輕輕凸了出來像是發脾氣般地崛起嘴來。

  我忍不住用手指輕輕碰了碰這可愛的「小嘴」,它立刻就像活了一樣縮了回
去。

  「別……別摸那裡。」正在快感與心魔之間掙扎的媽媽感覺到我的動作,急
忙羞怯地阻止了我那不老實的手。

  「媽,你的屁股真美。」我探過頭去討好地讚美道。

  媽媽沒有說話,但是臉上的表情已經不像剛才那般緊張了,柳眉已經舒展開
來,小嘴微張著,看樣子已經慢慢適應了。

  「其實做愛沒那麼可怕吧?」我又趁熱打鐵低繼續說道。

  媽媽閉著眼睛俏臉貼著我的臉細弱蚊聲地道:「不許說話。」

  我知道母親的尊嚴讓她羞於承認,不過卻也證明她正在逐漸走出對性愛的恐
懼,轉而開始享受了,這與第一次的彷徨不知所措,以母愛的寵溺和為愛犧牲的
精神來迎合我的心態已然大不相同了,我心中異常興奮,一波一浪的快感也隨著
蒸汽滾滾而來。

  媽媽在我的抽動下後背開始靠緊我的胸口,這樣一來也使她的整個臀部懸空,
給我製造了更大的抽送行程,我開始加快抽送的力度和速度,但是動作幅度卻還
是不能太大,連呼吸都不能過於粗重,以免肉體碰撞的聲音被人聽到。

  可即使這樣我們身上的汗液和交合處的淫水還是帶出了滋滋的水聲,淫液已
經泛起了白色的泡沫,空氣中除了草藥味還瀰漫著一種女人發情時候的特殊味道。

  「感覺怎麼樣?」瘋狂抽插了一陣我又喘著粗氣湊到媽媽耳邊問道。

  媽媽因為一直在努力克制著自己不叫出來,已經把嘴唇咬白了,這時聽我發
問只是閉著眼仰起了雪白的脖子,抬起一隻白嫩的玉臂素手摀住了我的嘴不讓我
說話。

  在這個比任何語言都誘人的動作刺激下我猛頂兩下又含混著問道:「舒服嗎?」

  「嗯……」媽媽終於以一聲呻吟對我做出了最好的回答,雙手卻仍然緊緊地
抓著浴巾遮擋著我們的身體。

  看到這個小動作我心中不由得佩服起媽媽,她在此時竟然還能分出精力來去
保護我們的身體,不過這也提醒了我,我們現在是在很多人面前做愛,這個念頭
直把我的情慾推上了巔峰,干了二十幾下我覺得很不過癮雙手托著媽媽屁股,借
著胳膊的力量開始加大了抽送的力度,手中熟透了的蟠桃一樣的圓臀被我捧在手
中,汁水四溢的蜜汁被我的的陽具更是抽插得滋滋作響。

  媽媽不敢出聲在我狂風暴雨的動作下她只是緊緊地咬著下唇,小鼻子鼻翼一
張一合呼吸急促。

  霧氣最濃過後自然就會轉淡,我本以為這次也會有人繼續按動開關增加熱氣,
可是沒想到許久都不見有動靜,過了一會霧氣開始有轉淡的趨勢,我也緊張起來
加快了挺動的速度。

  忽然,那邊的蔣淑顏似乎是有所發覺開口道:「芷琪你怎麼了?要是受不了
就出去吧。」原來媽媽的喘息聲已經引起了別人的注意,我急忙放慢了動作。

  「沒事……我……習慣了就好。」媽媽一邊跟好友說著話,身體裡卻被兒子
的肉莖插著,儘管她已經很努力在使聲音平靜,可是那種聲音卻已然不同了。

  蔣淑顏似乎還想說話,發出了一聲卻又收住了。

  我不敢再過激烈,只是緩緩地讓陰莖在媽媽體內蠕動,把手伸到媽媽嘴邊讓
她咬著我的手指以免聲音過大,卻忘記了我的手上此時已經沾滿了媽媽的淫液。

  細嫩柔軟的蜜桃圓臀一下一下地拍打著我的大腿根部,我們的汗液淫水已經
混在一起順著我們的胯間匯聚滴落到地上。

  媽媽被我頂得長髮輕飛,鼻中傳來混合著我們各自身上發出來的性愛氣味,
不知是否我的錯覺此時我忽然感媽媽的穴心似乎有什麼東西輕輕蠕動了幾下,像
只小手一般撩撥著我的龜頭,這感覺立時帶來一波銷魂蝕骨的快感。

  我心中不禁暗想:「莫非這是媽媽的花心?」

  此時媽媽已經有些迷離整個人都失去了重心,全靠我的身體在支撐著,我的
手上也傳來了微微的疼痛,顯然她已經再難忍耐呻吟了。

  「芷琪你的水還有嗎?」隨著蔣淑顏一句話的驟然響起,媽媽先是一悚隨後
身體一僵,雙腿不停顫抖,陰道內一股熱流澆向我的龜頭,我知道她的高潮來了,
停止了一切動作靜靜地等著。

  媽媽抖動好一會這才歪靠在我懷裡喘著氣,身子軟綿綿地靠在我懷裡,好像
一下沒了骨頭。

  我就這樣靜靜地抱著媽媽,粗脹的陰莖仍然停留在她的體內。

  蔣淑顏見媽媽沒有回答又道:「芷琪,你的水還有嗎?」

  我看看懷中嬌弱無力的媽媽,只得替她答道:「都喝完了。」

  「哦。」蔣淑顏聽到答話的是我,沒有再說什麼。

  又過了一會兒我才低聲在媽媽的耳邊道:「是不是已經喜歡上這感覺了?」

  媽媽依舊閉著雙眼,長長的眼睫毛動了動,嘴角上翹露出了兩個小梨渦,抬
起雙臂撫摸上我的臉懶洋洋地「嗯」了一聲。

  得到媽媽的肯定答覆我極有成就感,知道自己終於讓她走出了對性愛的恐懼,
忍不住摟緊她有些激動地喘著粗氣道:「我們誰也不需要,你是我的女人,我是
你的男人,我們母子這輩子只要彼此就夠了。」

  媽媽被我如此軟語溫聲的真情流露說得渾身酥麻,靠在我懷中的身體彷彿被
融化了一般更顯得綿軟無力,聲音甜膩地小聲說道:「倫倫……你……你愛媽媽
嗎?」

  「這還用說,你可是我媽,這世上還有誰能跟你比?」我一時間沒領會她話
裡的含義,邊喘著粗氣邊咬著她珍珠般的小耳垂隨口答道。

  媽媽有些嬌羞地用玉背摩挲著我的胸口道:「我……我說的……不是那種。」

  我看著她又露出這等小女兒神態這才恍然大悟,卻還是明知故問地逗她道:
「那是哪種?」

  「總之……就是……小壞蛋你耍我。」媽媽抬起頭來看到我眼中的笑意立時
知道上當了,揮起粉拳輕輕捶在我的大腿上。

  看著懷中幸福如小婦人般的媽媽我心中暗想:「若我不是她的兒子,有沒有
可能幫她克服這種心結?若我只是個男人那樣她又是否能夠接受我?答案是很明
顯的。」

  霧氣更淡了,我的視線明顯擴大了一倍,在燈光中若隱若現的人形已經依稀
可辨了。我知道不能再等了,雖說能夠讓媽媽走出心理陰影很有成就感,但是陰
莖在母親舒服的小穴中硬挺著卻也實在難受,我看看媽媽有些緩過神來正打算進
行最後的衝刺,偏偏在這時候一個渾身皺皺巴巴,走路顫顫巍巍的老太太捲著蒸
汽老妖下凡般地出現在我們的視線內。

  媽媽見有人來忙支撐起疲憊的身子,恢復到坐在我腿上的姿勢,手中的浴巾
拉得更緊了。

  我們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和公共浴室裡很多親熱的情侶的坐姿沒有什麼太大區
別,唯一不同的也只有我那根連接著我們身體的肉棒了。

  老太太隨意地掃了我們一眼,就一屁股坐在我們身邊的椅子上。媽媽不自覺
地又將浴巾緊了緊。

  老太太瞇著眼睛四處看了看,見附近都是霧氣只能看到近處的我們,她看來
是見怪不怪了,見了我和媽媽這麼曖昧地抱坐著也沒有感到詫異,展開了佈滿皺
紋的笑顏,友善地道:「你們第一次來吧?」

  此刻我心中恨得只想罵人,咬著牙半天不吭聲,還是靠在我的懷裡的媽媽慵
懶地答道:「嗯,第一次來。」

  看著媽媽因興奮而顯得白中透紅的俏臉,我還真佩服起她的鎮定功夫,明明
下面的小穴正被兒子粗大的肉棒插著,而且還是在高潮過後居然還能裝作若無其
事地與人聊天。

  「我說看著眼生呢,這地方我老來,基本上常來的我都認識,沒見過你們,
呵呵。」老太太說著笑了起來。

  我和媽媽只好各自以笑容回應起老太太,只不過媽媽慵懶的笑容很美,我生
擠的笑容很假。

  年紀大的人就是話多,這該死的老太太得到我們友好地回應,非但沒有感激
地立即離開,反而打開了話匣子沒了地與媽媽說起閒話來。

  這樣一來可就苦了我了,陰莖泡在溫熱窄小的小穴內舒爽無比,而且又經過
剛才的一番抽插此時已經處於最亢奮的狀態了,可卻偏偏連一點動作都不能有,
不能增加摩擦來得到快感,只能強自忍耐,我不由得恨由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在
心裡用盡一切最惡毒的語言罵起這個不長眼的老太太。

  老太太並未因我的詛咒而猝死,反而覺得找到了合適的聊天對象,開始跟媽
媽說起了泡溫泉的好處,什麼可以使肌肉、關節鬆弛,消除疲勞;還可擴張血管,
促進血液循環,加速人體新陳代謝,簡直比中醫還博聞廣見。

  看著老妖精又說了一會話我實在忍不住了,開始以最微弱的幅度輕輕地蠕動
起身體來。可是我的動作雖不大,剛剛高潮過後的媽媽還是很敏感,呼吸又變得
有些急促,臉蛋也更紅了,不過好在這是蒸汽浴室,大家都是這幅樣子應該不會
引起別人的注意,我自己寬慰著自己。

  「姑娘啊,你身體不好吧?喘得這麼厲害。千萬別勉強不行就出去吧。」老
太太雖然眼神不好,還是發現了媽媽的異常,好心地提醒道。

  「我沒事……就是有點憋氣。」媽媽一邊回答著,一邊又在浴巾下掐著我的
大腿。

  「哦,那也不能呆太久,蒸一會就得出去轉轉。」老太太繼續語重心長地道。

  「嗯……謝謝您」

  老太太抬起手來看了看表到:「差不多了,我得出去了你們走不走?」

  「不了,我們再呆一會」

  哦,那你們先呆著我出去透口氣,年紀大了更不能蒸時間太長。老太太絮絮
叨叨地一邊說一邊起身離開。

  我見老妖精走了心中大喜,她才一起身我就迫不及待地聳動屁股狂插幾下,
媽媽措不及防發出一聲輕吟,我嚇得趕快摀住她的小嘴,生怕把這老絮叨引回來。

  媽媽貝齒輕咬著我的手指,雙手掐著我的大腿以示對我粗暴行為的抗議,不
過這時候我已經被慾望折磨得快發瘋了再也顧不上其他,一陣更加猛烈地抽插,
直插得媽媽身體如乘奔馬高低起伏,這架勢就好像要把媽媽嬌柔的身體頂穿一樣。

  什麼有人沒人,什麼聲音不聲音,我再也管不了了,只知道再不射出來我非
瘋掉不可,手上媽媽的牙咬得更緊了,腿上也掐得更用力了,我卻全然不顧這些,
只是瘋狂地挺動著腰部。

  或許今天上天是有意跟我作對,就在我瀕臨射精邊緣的時候不知道是誰用力
地咳嗽了一聲,嚇得我急忙停止了動作,手一鬆媽媽整個人也重重地跌進了我的
懷裡。

  媽媽嬌呼一聲,回眸看到我一臉憤恨的樣子忍不住「吃」地一聲笑了出來,
隨即馬上抬起小手摀住了自己的嘴。

  我已經滿頭大汗了,窘迫地喘著氣,心中這叫一個憋屈,媽媽溫柔地抬起手
來擦了擦我臉上的汗水,嬌慵地靠在我的懷裡暱聲道:「倫哥哥,怎麼不動了?」

  就是這一聲嬌媚入骨的「倫哥哥」刺激得我精關一鬆後腰一麻,撲撲撲將滾
燙的精液如數灌入了媽媽的身體,與此同時我霧氣已經稀薄到再難阻擋視線了。

  ***    ***    ***    ***

  溫泉山莊內設有專門供客人食宿的地方,不過這些地方卻是要另行收費並不
包含在門票裡,而且價錢不菲,所以一般只是來泡溫泉的人很少關顧。

  依然是仿照唐代風格的餐廳雖不是富麗堂皇,卻也莊重大氣,不過因為人少
卻也顯得格外冷清。

  李梅果然如約請我們一起吃飯,本來也想叫著蔣淑顏夫婦,可是陳鐸回來後
臉色就很不好看,看樣子應該是與客戶談得不太愉快,李梅也知趣地並未多做挽
留,只引著我和媽媽還有老週一起來到了這間據說是山莊內最高檔的餐廳。

  斗拱之上懸掛的宮燈形電燈透過絹紗光線顯得格外柔和,在這夜色中更增加
了一份古樸的幽靜,白牆紅木分出的隔斷使每一桌的客人都能擁有不受打擾的獨
立空間,我坐在媽媽身邊望著對面談得不亦樂乎大有相見恨晚之意的李梅與老周,
心中難掩地升起一種厭煩。

  李梅的心計讓我始終耿耿於懷,加上對於老周本就沒什麼好感,我本不打算
接受這個邀請,可是禁不住李梅一番甜言蜜語的媽媽卻答應了,這樣一來我也只
好作陪了,不過李梅和老周的談話內容我卻一點興趣也沒有,從吃飯開始我幾乎
就沒怎麼與她說話,這種不滿的情緒我是從來不懂得掩飾的。

  我一邊撥著手中的蝦皮,一邊獨自品味著剛剛的銷魂滋味,不時偷眼看一眼
身邊巧笑嫣然聽著李梅、老周說話的媽媽心中有些七上八下。

  本來我以為已經將她帶出了對性愛的陰影,一切應該會有所轉變了,可是自
從出了溫泉媽媽就沒有再和我說過一句話,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滿腹疑慮
的我很想知道她是怎麼清理乾淨殘留在體內我的精液的,可是自知辦了錯事卻再
不敢去招惹她,只是小心地討好著,把剝好皮的蝦肉放到她的盤子裡。

  媽媽向來不太會剝帶殼的海鮮,以前都是我幫她剝好的,此時有愧於心更是
刻意地討好,把白嫩的蝦仁並排放在媽媽面前的小碟子裡,媽媽看也不看我一眼
老實不客氣地吃著蝦,就好像一切都是應該的一樣,我這個服務生見美人領情自
然更是細心地服侍起來。

  李梅和老周也不光自己談話,不時地也與媽媽交談兩句,可能是剛才有些著
涼,媽媽說話聲音帶了點鼻音,但是這樣有些沙啞充滿磁性的聲音也更添加了一
些誘惑的味道,我在一旁真是心癢難擋,不由得色心又起,擦了擦手在餐桌下面
猶豫了好幾次,忍不住想要摸一摸媽媽穿著黑色絲襪的大腿,可是卻始終沒這個
膽量。

  這時一旁的李梅斜了我一眼提高了聲音對老周道:「今天晚上有個聚會,是
房地產公司主辦的,聽說到會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一些影視公司的大佬也在,
不知道周主任是否有意參加?」

  我察覺到了李梅細微的表情,心想這丫頭終於沉不住氣直奔主題了,能忍到
一頓飯吃完才說出來也夠有耐心的了。

  老周聞言一臉喜色,那張臉頓時就像田里熟過了的番茄一樣,咧著嘴笑道:
「當然願意了,這可是求之不得的啊,要是不麻煩還請李小姐安排一下。」

  李梅看了看我笑道:「這好辦,不過晚上來的都是各界名流,演藝圈中來的
也不少,我想這個機會貴公司也是有好處的,你們旗下的三位大將不知可否賞臉?」

  不得不承認李梅的笑還是很有誘惑力的,她除了那對勾人的笑眼之外,那張
有些偏大的嘴似乎也是專門為這張臉定做的一般,使她的笑容更增嫵媚,讓人越
看越耐看,不過現在我卻是越看越煩。

  「沒問題,沒問題,這點我就可以做主,永倫,晚上一起去啊,回頭我通知
Linda 和Helen ,汪總走的時候已經交代了,這事我可以全權負責。」老周忙著
答道。

  我雖然不善交際,卻也絕非傻子,兩人這一問一答的對話一聽就是事先商量
好的,此時不過是說給我聽,看著眼前這自顧自演著拙劣雙簧的兩人,我心中厭
煩更重沒好氣地道:「你憑什麼為我做主?我不去。」

  老週一愣,沒想到我居然會如此痛快地回絕了,只得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對李
梅道:「嘿嘿,我們這位徐大才子架子比較高,你們熟,還是李小姐來請吧。」

  李梅媚眼一彎歪著腦袋斜眼望著我道:「唷,永倫你還真打算駁我面子是不
是?」

  除了媽媽我還真不怕得罪誰,況且我現在對李梅已經有了芥蒂,火氣也有點
上來剛想一口回絕,忽然感到媽媽在桌下悄悄地拍了拍我的腿,那意思像是在示
意我答應,我雖然一時沒有明白她的意思卻也不願違背她的意願隨即又轉口道:
「能帶家屬我就去。」

  李梅彎著一雙月牙般的眼睛,笑得像朵花一般甜甜地對著媽媽道:「當然能
帶,芷琪姐一起去吧,回頭我把趙晨也叫上。」

  媽媽沒想到我會提出這樣的條件,躊躇道:「我就不去了吧,你們不是去談
公事嘛?」

  我斷然道:「你不去我也不去。」

  「芷琪姐,你還是去吧,不然永倫我可真請不動啊。」李梅膩著聲音求媽媽
道。

  媽媽猶豫著沒有答話,李梅見機忙道:「我當你答應了啊。好,你們先聊我
去記賬。」說完起身向餐廳前台走去。

  老周見李梅起身也忙借口上廁所追著李梅去了,看來他還有什麼話當著我不
方便說,不過我也懶得管他們。

  「剛才為什麼要答應?你也知道我不喜歡這種場合的。」兩人才一離開我就
急著問媽媽道。

  媽媽歎口氣道:「你這孩子就是太獨了,這也是媽媽的錯,以前咱們總是搬
家很少讓你有機會和同齡人在一起所以才這樣,今後你進入娛樂圈就必須要改一
改這脾氣,像這種場合只能對你的工作有幫助最好多去參加。」

  我皺眉道:「李梅這個人太有心計,我不太想跟她有瓜葛。」

  媽媽奇道:「怎麼這麼說?你們關係不是一直很好嗎?」

  我當下就把李梅越過我直接找老周聯繫的事說了一遍。

  媽媽聽完想了想道:「其實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做公關搞人際關係的人就
是這樣,人家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做事不容易,何況這事的問題還在你,要不是你
這麼不合群人家也不會這麼費心去找別人。」

  見媽媽幫李梅說好話我氣鼓鼓地道:「反正我不喜歡這種人,以後你也少跟
她接觸的好。」

  媽媽失笑道:「那我也不能趕人家吧,她可是我們美容院的會員。」

  我一驚失聲道:「什麼?她去了你的美容院?」

  媽媽平靜地道:「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女人都是愛美的,我的美容院在瀾
海市可是很有名的,她去了也很正常的嘛。」

  「她什麼時候成為會員的?是不是你們見面以後?她這人也太有心計了,說
不動我就打算從你這突破。」我憤恨地說著,心中對李梅越發反感了。

  媽媽笑道:「想多了不是,人家早就是會員了,都一年多了。」

  聽媽媽如此一說我這才放下心來,如果這樣李梅應該不是為了拉我特意接近
媽媽的,看來我是有點過敏了,不過這層隔閡是已經產生了我再難像過去一樣了。

  這時媽媽輕輕的兩聲咳嗽打斷了我的思緒,我忙關心地問道:「怎麼了?」

  媽媽素手摸了摸雪白的脖子道:「沒事,可能吃的有點鹹了。」

  我急找服務生端上杯溫水,接過杯子正想要遞給媽媽,卻不小心把袖子沾上
了菜湯,菜湯瞬間就在白汗衫的袖口處洇開了一大片。

  媽媽也顧不得再喝水了,急忙掏出餐巾紙一邊給我擦著一邊埋怨地瞪了我一
眼,她這表情看得我心又癢了起來,看看左右沒人注意我飛快地在媽媽臉上輕啄
了一口。

  媽媽卻沒有理我皺眉低聲埋怨道:「都這麼大的人了還這麼邋遢,油漬最不
好洗了,一會先回去換下來我幫你洗了。」

  我不以為意地道:「這點事也不用在意吧,我自己會洗。」

  「不行,你洗不乾淨。」媽媽堅決地道。

  我忽然心中一動,暗想這算不算是你主動要我回去的?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0-9-28 16:47 編輯 ]
2009-9-29 08: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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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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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華府夜曲

  醒目的紅色情侶床佔據了媽媽房內的很大一片地方,從落地式的穿衣鏡望過
去老舊的皮箱依舊靜悄悄地躺在床下,站在鏡前的我身著一身深黑色西裝端詳著
自己的儀容,媽媽則站在我的身邊溫柔地為我整理著衣服,眼中柔情滿溢。

  回到家媽媽就像變魔術似的又從她的衣櫃中取出了這套男士西裝,湊巧的是
我穿在身上竟然又是如此合體。時隔幾天再次進入這個夢寐以求的房間的我只是
任由媽媽擺佈著,鼻中飄來陣陣熟悉的幽香,腦子裡暈暈乎乎地想著「這算不算
成功了?畢竟是媽媽親自邀請我進來的。」

  「很合身嘛,我還怕你又長了呢。」媽媽看著鏡中的我滿意地笑道,帶著鼻
音的磁性聲音更加柔媚誘人。

  我呆板地動了動脖子道:「穿這衣服還真……真顯成熟。」本想說真不舒服,
可是看著邊上一臉笑意的媽媽又不忍拂逆了她的意思,只好改口。

  媽媽聞言望著鏡中的我,美目中立時被慈愛填滿悠悠地道:「嗯,我的壞小
子真的長大了。」

  回想過去從我懂事以後我們母子在一起就是打打鬧鬧的,媽媽不像媽媽兒子
不像兒子的,全不像一般家庭那樣,可最近與媽媽發生了關係不知怎麼回事我卻
發覺媽媽總是經常習慣性地母性氾濫,這讓我很是費解。為了讓她回到新身份中
去我忙回身抱住媽媽的嬌軀道:「你這算不算引狼入室啊?」

  媽媽柔腰在我懷中掙了掙就不動了嬌嗔道:「我只讓你換件衣服,你別想歪
了。」

  我湊上去在她飽滿的櫻唇上親了一下笑道:「你也要換啊。」

  媽媽扭動著身體想要掙脫我的懷抱,見無法掙脫只好柔聲道:「好了別鬧了,
一會該來不及了。」

  「那就不去了,反正我不喜歡那種聚會。」我又怎麼會讓她這麼輕易地離開
我,雙手摸上了媽媽的屁股,並向下吻起她的脖子,心中暗想「現在必須拿出男
人的魄力來乘勝追擊,這樣才能一舉奪得放心。」

  誰知道媽媽掙了一會忽然把臉一沉道:「剛才的帳我還沒跟你算呢,現在又
來你越來越過分了知不知道。」

  我見她溫怒心裡也是一慌卻沒有停下動作在她耳邊小聲道:「可是你好像很
喜歡我過分啊,在蒸汽房……」

  不等我把話說完媽媽忽然停止了動作冷冰冰地道:「徐永倫,你放不放開?」

  一聽媽媽的口氣我嚇得連忙放開她,從小到大媽媽很少跟我真的生氣,但是
我卻知道只要她直呼我全名的時候肯定是真的火了。

  我本能地就像小時候做錯事一樣低著頭,心中暗自後悔剛才的魯莽,竟然不
知道適可而止見好就收,自以為已經征服了媽媽就開始胡鬧了真是愚蠢啊。

  過了好一會只聽媽媽歎了口氣語氣轉為溫和地道:「倫倫聽話,答應人家的
事怎麼能不算數,何況這事關你的事業,你已經長大了不能總這麼任性,多參加
這種場合才能對你的事業有幫助。」

  我心中納悶怎麼前後反差這麼大,她到底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只得唏噓著
小聲道:「那你先換衣服吧我先出去。」

  媽媽溫柔地看了我一眼喟然歎道:「我看我還是不跟你去的好。」

  我一聽媽媽變卦當下急道:「不是說好了嗎?怎麼又變卦啊,你不去我也不
去。」心想這下壞了媽媽肯定是被我惹惱了。

  媽媽柔聲道:「倫倫,別這麼任性。」

  「我不管,你不去我說什麼也不去。」我一邊說一邊把西服脫了下來丟在床
上,又開始解領帶。不知為什麼一股急躁的情緒沒來由的升了起來,我也感覺自
己的行為有些幼稚,可是卻怎麼也控制不住。

  媽媽見我如此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好吧,我答應陪你去,不過你也要答應
我,我們的關係還是不要公開。」

  我大訝道:「為什麼?」

  其實這次我之所以想讓媽媽一起去,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希望可以讓外界知道
我已經有女朋友了好打破之前的緋聞,也讓老周他們以後別老動不動就拿我和Linda
說事,媽媽這樣一說等於把我的計劃全部打亂了。

  媽媽雙眸一潭春水深情地望著我道:「倫倫,你聽我說,娛樂圈和一般的行
業不同,隨著你的事業發展今後你的一言一行都可能成為媒體的焦點,而現在的
媒體又是無孔不入的,即使沒有新聞它們也會捕風捉影的製造新聞,所以不管從
哪方面考慮,我們的關係都不能公之於眾。」

  說著緩步走到我跟前一邊為我整理著剛剛弄亂的領帶一邊繼續道:「雖說現
在沒人知道我們真實的關係,但是並不代表以後沒人知道,畢竟紙裡是包不住火
的,我們若是不小心些那今後就無法在這社會上立足了。」

  紙是包不住火的這道理我自然明白,而且之前秦峰也曾提過媽媽曾經有過一
個孩子的事,可見已經有人開始瞭解媽媽的過去了,只是我一心想著成為媽媽的
男人,如今好不容易讓她擺脫了對性愛的恐懼,本打算可以名正言順地與媽媽雙
宿雙棲了,如今這樣一來豈不是要大搞地下情了?

  我心有不甘地道:「可是我們不表明關係你還怎麼跟我去參加酒會?」

  媽媽想了想道:「你可以叫李梅或老周安排一下,這種聚會原本就是給人們
交際的,很多人都是互不相識,只要我們不說誰又知道我是做什麼的?」

  我知道肯定拗不過媽媽想想也只能如此了,不過一提到李梅我還是有些不放
心忍不住提醒道:「既然這樣那我們跟人接觸最好還是保持點距離的好,要時刻
留意著身邊的人,像李梅你就最好不要與她接觸太頻繁了,尤其我不在場的時候
最好不要單獨見她,我總覺得她心術不正。」

  媽媽不解地望著我道:「什麼小心身邊的人?最近我發現你總是神神秘秘的,
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我瞥了一眼床下的皮箱,很想對媽媽吐露心中疑慮,可是當我迎上她那雙清
澈如水的大眼睛的時卻又放棄了。眼前的女人不止是我的母親還是我的女人,不
管是兒子的身份還是男人的身份我都該為她撐起一片天,讓她在無憂無慮地生活。

  想到這裡我笑著再次將媽媽嬌軟的身子摟入懷中道:「沒事,我只是怕曝光
嘛,只要能帶著你去怎麼都行,不然打死也不去。」

  媽媽笑了笑沒有繼續追問,寵溺地撫弄著我的頭髮道:「這麼大了還撒嬌。」
隨即噗哧一笑說道:「記得你小時候剛入學的時候說什麼也不肯自己進學校,一
定要讓我在校門口等著,為了這個我連美容院都顧不上了整天就是看著你,沒想
到這麼大了這毛病還不改。」

  我把頭枕在媽媽的香肩上長出一口氣道:「真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徐永倫的
女人是誰啊。」

  媽媽拍了我的後背一下道:「你這臭小子佔有慾真強,難怪淑顏總讓我提防
你。」

  我緊張地抬起頭來道:「蔣淑顏都跟你說什麼了?」

  媽媽笑道:「她說秦峰比你強,讓我最好再多考慮考慮。」

  我一臉無奈地道:「她好像一直不太喜歡我,總是想撮合你和秦峰。」

  媽媽嬌笑道:「我又不是傻子這還看不出來。」

  我也笑道:「不過有些東西秦峰那小子永遠也看不到了。」心中又想起了桑
拿房的香艷畫面,雙手不自覺地摸上了媽媽的臀部。

  媽媽臉蛋一紅打掉我不規矩的手道:「別以為你那小腦袋裡整天想些什麼我
不知道,你沒東西能瞞得過我。」

  我嬉皮笑臉地道:「哪個小腦袋啊?」

  媽媽忽然仰起臉來杏眼微瞇笑意淡淡地望著我道:「你總這麼挑逗我就不怕
真的挑起媽媽的慾望來你滿足不了嗎?」

  我頭一回見到媽媽臉上出現這種似輕佻似嫻雅的表情,臉上被她近在咫尺的
小嘴中如蘭地香氣噴吐著,頓時被迷得頭暈目眩只是呆呆地答道:「我以為女人
都會喜歡所以……」

  媽媽微側著頭看了看我,額前一縷青絲垂了下來,嘴角上翹淺笑款款地道:
「小壞蛋,你很懂得女人嗎?」

  看著眼前如煙似霧精靈般捉摸不透的媽媽,我傻傻地搖了搖頭答道:「懂不
懂女人我不知道,反正我現在越來越不懂你了,你就像有很多面孔一樣,我已經
分不清哪個才是真的。」

  媽媽咯咯笑道:「就是讓你不懂,好了你出去吧,我再不換衣服就真的來不
及了。」說著就往門外推我。

  「你還穿那晚的紫色禮服好不好?」我忙伸著脖子回頭道。

  媽媽嫣然笑道:「小笨蛋,就知道死盯一件,媽媽還有好多衣服你沒見過呢。」

  我連忙讚道:「沒錯我媽穿什麼都好看,不穿更好看。」

  媽媽狠狠瞪白了我一眼嬌嗔著道:「好了快出去吧,人家要換衣服了。」邊
說邊把我推出門外。

  「人家?」這個新鮮刺激的詞立時讓我心癢難擋,忍不住嘿嘿笑出聲來。

  「砰」在我的傻笑聲中門重重地關上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忙拍打著門道:「等一下我衣服沒拿。」

  只見門開了一道縫,一團黑乎乎的東西直撲眼前,當我看清蒙在頭上的是我
的外套的時,那扇意義重大的門又再次重重地關上了。

     ***    ***    ***    ***

  巨大的朱漆木門前兩尊白色大理石獅子威嚴地聳立著,四隻獅眼怒視視著前
方,似在警示著路人不要靠近。門楣的牌匾上用鎏金隸書刻著四個大字「華府會
所」,在射燈的照射下大門更顯得莊嚴肅穆。

  若是單看這個大門還真會誤以為是某座古代王府呢,不過再向兩邊看去卻又
不同,只見黑白灰為主色調的牆壁配上大量的落地玻璃使整個建築透出一種神秘
高貴的氣質,這種將傳統東方建築風格與現代建築的簡約結合在一起而絲毫不顯
突兀的設計一看便知是出自名家之手。

  會所門前是一片非常寬闊的停車場,此時已經停滿了各色轎車,這些車絕大
多數都是罕見的高檔車,很少有低於百萬的,可見車就是一個人身份的象徵這點
絕對沒錯。

  因為路上我接到了一通老周打來的電話,他說無論如何一定要我先不要進去
等他來了再說,還說這是汪總千叮嚀萬囑咐的,所以我把車遠遠地停在馬路對面,
給老周發了一條短信之後就與媽媽坐在車中遙望著會所大門等候。

  「難怪開發商從一開始就揚言要打造什麼頂級住宅區,還特異選擇位置了瀾
海市中心區域,光看眼前這個會所的氣勢就可見其奢華程度,這分明已經昭告世
人這片住宅區是只屬於富人階層的。」我心裡暗暗想著。

  等了一會實在無聊我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媽媽身上,她今晚換了一身湖藍色V
領中腰晚禮服,整個纖柔的腰身都被褶皺的沙質面料緊緊素裹著,讓人總忍不住
想要在那盈盈一握的小腰上摟上一摟。

  除了腰部禮服其他部分的材料用的都是極其柔滑服帖的絲綢面料,這樣則使
得媽媽飽滿的雙峰格外突出,低領的設計更是露出胸前一大片白嫩的肌膚,尤其
那神秘深邃的乳溝更是讓人流連忘返。

  此時媽媽坐在副駕駛位置上雙腿迭放著,亮出腳上穿著的一雙與禮服同色偏
深的高跟鞋,細細的藍色鞋帶映襯著一雙沒有穿絲襪的白嫩小腳更顯精雕細琢,
看得我猛吞口水。

  忽然媽媽向窗外揚了揚下巴道:「倫倫你看」

  這時窗外剛好有車駛過忽明忽暗的光線映在她美麗的面龐上更增嬌艷,而那
雙望著車外的眼中又透出如水一般的溫柔,我只顧得癡癡地看著她卻沒有轉過頭
去,口中喃喃地答道:「嗯,我看著呢。」

  媽媽沒有轉頭,只是抬起手來在我臉上輕輕一推,又向窗外一指,我這才順
著她的手指望向車外。

  前方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奧迪轎車,一個身穿褐色套裝的中年女人站車旁正
與車上的兩個男人說著什麼。我注意到這女人四肢圓潤身材豐滿,全身上下無處
不散發出一種成熟女人的風韻,臀乳比之蔣淑顏似乎還大了一號,最難得的是她
竟然有著和媽媽相近的白皙皮膚,只是長相卻只算清秀普通的很。

  看了一會我沒發現什麼也別之處有些納悶地道:「看她做什麼?這個女人我
不認識啊。」

  媽媽柳眉皺了皺指了指車道:「誰讓你看她了,你看他們。」

  我只好搖下窗子探出頭去再看車上的男人,只見後座的是少年,略顯稚嫩的
臉上皮膚微黝黑卻泛著健康的光澤,駕駛室的男人則長著一張國字臉,樣子憨憨
厚厚的,卻也陌生的很。

  我只看得一頭霧水,暗想:「這三個人非但陌生的很而且也沒有什麼特別之
處媽媽定要我看他們又是什麼意思?」

  這時只聽那男人對女人說道:「行了,你快進去吧,我們爺倆先去買蛋糕,
有什麼事等你回來再說。」

  女人囑咐道:「路上小心開車,別忘了繫上安全帶,最近警察查的嚴。」

  男人有些不耐煩地道:「行了別操那麼多心了。」

  少年探出頭來沖女人道:「媽你早點回來啊,我給你準備禮物了。」

  女人笑著在少年臉上親了一口道:「好兒子,媽一定早點回去。」隨即又對
男人道:「你要加油別去路口那家,他們的油不好,最好去前面的。」

  男人有些無奈地苦笑著搖了搖頭,沖女人擺擺手一打方向盤汽車使進主路,
女人一直站在路邊,直到汽車尾燈消失在車流之中這才整了整衣服,挺直身子向
會所大門走去。

  我不解地問道:「你讓我看什麼啊?」

  媽媽嘴角上翹臉上洋溢著陶醉的表情道:「多好的一家人啊。」

  我一聽不由得啞然失笑,說來說去讓我看的原來就是看這個啊,這一家三口
雞毛蒜皮的事也能讓媽媽有這麼多感觸,看來女人的多愁善感還真是不一般啊。

  正在這時忽然一個念頭鑽進了我的腦海。「媽媽看樣子很羨慕這一家三口,
她心中在想些什麼?會不會是想起了我的父親了?」這個可怕的念頭才一閃現我
就趕忙將它排除出去,現在我最不願想起的就是這個人,好在這時一輛紅色保時
捷駛進我的視野,讓我順利地將思路轉移開來。

  根據我的了解開保時捷的人一般都是性格比較張揚的人,這輛又是紅色的,
看來車的主人一定很有個性。我心裡想著並留意起來,想看看車上下來的是個怎
樣的人。

  汽車駛進會所的停車場,從車中走出一個女人,只見這個女人燙著一頭大波
浪捲發,裸露在外的皮膚呈健康的小麥色,凹凸有致的身材被一身醬紫繡著淺色
桃花的晚禮服包裹著格外醒目。

  她一下了車便昂首挺胸地走了進會所大門,對身邊鞠躬示意的侍應生連正眼
都沒瞧上一眼,看來我的判斷果然沒錯,這個女人還真是那種性格張揚的人。我
本來很想看清她的長相,不過因為角度的關係我沒能看清女人的臉心中不免覺得
有些遺憾。

  媽媽顯然比我看得更清楚,湊到我耳邊道:「這個人好像是楊艷,沒想到她
也來了。」

  我大奇道:「你認識她?」

  媽媽笑道:「她是演員啊,最近很紅的,虧你還是圈內人士連這都不知道。」

  我一聽是演員當下也就不放在心上,不以為然地道:「我是音樂人又不是娛
樂人,沒事認識什麼演員啊。」媽媽撇了撇嘴又指了指窗外道:「好了音樂人,
找你的人來了。」

  說話間就見賊眉鼠眼的老周東張西望了一陣這才神神秘秘地鑽上了我的車。

  才一上車不等我開口老周就一改往日的笑容一臉嚴肅地道:「永倫,今天來
的媒體都是很有份量的,我們得好好利用這次機會,所以狀況臨時有些調整。」

  我心中早就知道他們今天肯定又有安排,懶洋洋地道:「怎麼調整啊?」

  老周看了看媽媽道:「公司希望你可以暫時不要讓你的女友曝光。」

  「為什麼?」我瞪大眼睛道。這已經是我今天第二次說出這三個字了,可笑
的是竟然都是因為同一件事。

  老周正色道:「現在外面對你和Linda 的事情非常感興趣,就現階段來看一
個感情專一的愛情故事遠比三角戀情更有市場,對你們的個人形象也更好,所以
公司還是希望先以你們兩人的關係來炒作點。」

  說完又一臉歉意地轉頭對媽媽道:「方小姐,希望你能理解並配合我們,這
也是為了永倫的事業。」

  媽媽點頭道:「這個我明白,我本來也是這個意思,這樣吧永倫,你自己去
我還是先回去了。」說著就要推車門下車。

  我忙道:「不行,都這麼晚了你一個人走我不放心,再說你又穿成這樣打出
租多彆扭啊。」

  雖說我聽了媽媽的話決定暫時先不公開關係,可是從老周口中說出這一番話
卻難讓我免火往上衝,忍不住想要給他找點麻煩,當即回頭對老周道:「今天無
論如何你也要想辦法讓我……我女朋友進去,不然我也不去了。」慌亂之中我險
些把「媽」字衝口而出。

  老周無奈只好答應我找人安排,我這才一臉不情願地跟他一同走出車門。

     ***    ***    ***    ***

  與大門不同,會所裡面卻是另外一番光景,大廳的穹頂正中心是用玻璃鋪設
的一塊圓形中空區域,抬眼望去似乎可以仰望到夜空,無數細小的射燈照從上面
射下來如水銀瀉地般,彷彿將天上的繁星引進了屋內。

  歐式中庭的大廳兩側是兩面黑色牆壁,涓涓的流水鋪滿了牆面,水流匯聚到
下面的池子裡發出嘩嘩的響聲,清涼濕潤的氣息撲鼻而來。再配上肖邦夜曲的背
景音樂頓時營造出一種如夢似幻的意境使人身心具醉。

  再往廳中望去只見大廳被分成了兩個區域,一個是主會場另一個則是展示區,
用以展示諸多奢侈品。兩塊區域中間則被一個臨時搭建的舞台分割開來,舞台背
景依舊是一扇巨大的九釘宮門,給人一種門內別有洞天的感覺。

  此時三五成群手握酒杯相互交談的男男女女遍佈大廳的各個角落,我只隨便
掃了兩眼就已看出其中不乏一些演藝名流,只是這些人雖然在閃光燈的閃爍下不
停地配合著展露微笑,卻幾乎都是陪伴在那些富豪身邊全無一點往日獨領風騷的
風光。

  看到這裡我心中不由感歎,再紅的藝人在這種場合也不過是個陪襯,說白了
金錢和地位在這世上才是王道,從古至今藝人都只是表面上風光,其實從來沒有
太高的地位。

  這時周難聽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今天來的記者都是主辦方花錢請的,他
們自然不用擔心負面報道,不過這些記者大爺對待咱們可是絕對不會筆下留情的,
所以凡事還是要小心些。」

  我聽得皺了皺眉,這種骯髒的交易是我最反感的東西了。

  老周卻在一邊讚歎道:「你這朋友李小姐還真是手眼通天啊,瀾海從來沒一
下來過這麼多大神,像今天這種酒會沒點關心根本進不來啊。」

  我雖然心中不樂卻也不得不贊同地點了點頭,畢竟主辦方華騰集團是目前國
內最大的住宅開發企業,三年前在瀾海落戶的時候就已經大造聲勢,前些天報紙
上更是刊登著華騰有意要將建在月崖峰上的海月酒店打造成七星級酒店,可見其
實力何其雄厚,像這種大企業主辦的這活動肯定不是什麼人都能參加的,若非李
梅的關係像我們這樣的小公司肯定排不上號,我實在沒想到李梅竟有這麼大的能
量。

  老周見我點頭聲音有些亢奮地道:「今天咱們真是賺到了。」

  我沒好氣地白他一眼道:「人家再大牌也是做房地產的,跟咱們業務面不同,
你這麼興奮幹嘛?」

  老週一臉得意地小聲在我耳邊道:「我剛聽說了昌宇影業並購了CM唱片,今
天兩家公司的高層都到了,你說咱們不是賺到了是什麼?」

  我聽他這麼一說也是一愣,昌宇影業的名字我是聽過的,聽說很多知名的導
演、演員都是他們捧起來的,不過因為是搞電影的所以我一直沒怎麼關注過,至
於CM唱片只要是搞音樂的我想應該沒有人會不知道的,它與天虹唱片是國內兩大
頂級唱片公司,旗下的藝人很多都是天王天後級的。

  像CM這麼大的公司居然也能被人並購這讓我十分意外,終於忍不住好奇地問
道:「今天不是地產業的事嗎,這些娛樂業的人摻和進來幹什麼?」

  老周見勾起了我的興致更加得意地笑道:「這你就不懂了,歷來商界和文化
界都是不分家的,彼此之間相互陪襯各自得利是常有的事,不然你以為那些明星
都是怎麼嫁入豪門的?況且現在華騰集團要在瀾海開發文化園區,很多公司都盯
上了希望能與其合作,今天這樣的好機會他們怎麼可能錯過呢。」

  聽他這一解釋我這才明白老周為什麼會這樣興奮,像他這種靠搞人際關係吃
飯的人認識的人身份越高他們的資本就越大,機會也就越多,要是命好點再懂得
抓住機會是很有可能一步登天的。

  老周說完頓了頓又有些失望地歎氣道:「聽說天虹也有插手意文化園區的事,
可是看這架勢還是昌宇快了一步,不然今天咱們應該也能見到天虹的高層啊,哎
~ 真是可惜啊。」

  我心中只覺得好笑,都說人心不足蛇吞像這話看來真的沒錯,這還沒怎麼著
他就開始因為缺了一個機會而悵然若失了。

  這時服務生端著盤子來到我們身邊,我隨手取了一杯雪利酒,順勢向門口望
去,剛好看見一身黑色晚禮服的李梅正陪著媽媽進入大廳。

  只見媽媽柔軟的藍色裙擺在走動中時貼時分,嬌臀玉腿若隱若現地映出來更
增神秘的誘惑。她們這一進來立時吸引了廳中不少男人的目光,就連服務生都急
忙獻慇勤地遞上酒水。

  遠遠望去媽媽手中的酒杯內正有冰塊輕輕蕩漾著,葡萄酒的紅色光芒映襯著
她白玉似的素手,再配上她清幽淡雅的氣質真是一幅紅酒美人的絕美畫面。

  看到媽媽進來了我心裡也踏實了很多,開始暗自合計著:「我雖然答應不公
開關係卻沒說一定要配合公司的炒作,今天我偏偏盡量少與Linda 接觸看你們能
怎樣?」

  正想著老周忽然捅捅我道:「汪總過來了。」

  我收回目光卻見汪總在一位白衣美女的陪同下正笑逐顏開倒地向我們走來。

  看到汪總身邊的美女我只覺得眼前一亮,這個女孩皮膚粉白細嫩,一張瓜子
臉上大大的眼睛宛如碧湖般清澈無暇,小巧的瑤鼻之下櫻唇鮮紅柔嫩,整張臉看
起來是那樣的溫柔婉約,月白色晚禮服勾勒出曼妙的曲線,禮服下擺呈魚尾狀散
開遮住腳面,加之她的步伐輕盈款步姍姍彷彿足不點地,清純聖潔得好似月光女
神下到凡間一般。

  剛剛看完媽媽的出視,由於覺殘留的原理我很自然地把她與眼前的美女與媽
媽做了一番比較,不由得大感詫異心中暗想:「沒想到這世上居然還有在氣質和
樣貌上都不輸於媽媽的女人,看來我以前真的是井底之蛙了。」

  汪總一見我就親熱地拉住我的手道:「永倫來啦,以前還不知道你有李小姐
這麼好的關係呢,要是咱們早點與李小姐的公司合作,上一張專輯肯定賣得更好,
你可真能沉得住氣啊。」

  畢竟汪總是我的老闆再怎樣我也不能不給他面子,只得擠出個虛偽地笑容准
備說兩句場面話,卻見他身邊的美女已朱唇輕啟以黃鶯般悅耳的聲音道:「徐監
制您好。」

  聽她開口這一說話我頓時驚得膛目結舌,呆望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這個聲
音我太熟悉了,只有Linda 才能發出這樣的聲音。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Linda 屬於那種天生的歌手,她那天籟般的聲音清澈得就
如一汪泉水,純淨地在雲端飄蕩,即使在喧囂中那空靈的聲音也能觸動心靈,當
真是將那份純淨發揮到了極限,這也是為什麼我在她和Helen 兩人中對她更加偏
愛的原因。

  可是我現在卻實在無法把眼前的美女和平日的Linda 聯繫到一起,平時的她
要麼帶著遮住半張臉的大墨鏡,要麼就用帽子把臉遮擋得嚴嚴實實,就連拍攝專
輯封面也總是遮遮掩掩的,加上她為人又低調,除了她的聲音我幾乎對她的人沒
什麼印象,如何能想到她的長相竟一點也不輸於她的聲音。

  汪總見了我的表情也笑道:「沒想到吧,剛才我也大感意外,要不是今天這
個特殊的場合咱們恐怕都還不知道Linda 是個絕色美女呢,看來以前的宣傳和造
型真的做得很失敗啊。」

  我雙眼盯著Linda 口中咕噥道:「沒想到,沒想到,簡直跟換了個人似的。」

  Linda 被我看得臉一紅羞怯地低下了頭,我留意到她一臉紅幾乎連脖子上都
泛起了一片紅暈,目光在粉嫩的脖子上稍作停留就自然而然地滑了下去,來到飽
滿堅挺的酥胸之上。

  Linda 這身禮服的前襟遮擋得比較嚴實,只勉強露出了一點精緻的鎖骨,胸
前兩座漲鼓鼓的小山丘被緊緊包裹在衣服裡面,雖然什麼也看不見卻反而更是容
易引人遐想。

  我的目光一路向下又驚喜地發現Linda 的臀部居然特別挺翹,根據她腰身的
比例我推論裙下的那兩條長腿定然是極為修長的,記得以前聽人說過這種長腿翹
臀最適合從後面站著插進去了,不知道……

  我正滿腦子轉著齷齪的想法老周卻湊了上來一本正經地對我和Linda 囑咐道
:「聽我說,今天這個場合你們要盡可能地表現得親密一些,當然也可以適度地
保持點距離,造出那種欲蓋彌彰刻意掩飾的效果會更好。」

  我根本沒心思聽他周的話,還在用我的「透視眼」猜想著Linda 禮服下面的
風光,估計Linda 是發覺了我在看她身體的什麼部位,雙手擋在兩腿之間交叉扭
結著,臉蛋更是紅得像個大蘋果,那頭低得幾乎都快埋在雙峰之間了。

  注意到她的不自然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忙收起眼神心中卻在納悶:
「最近這是怎麼了,怎麼看見漂亮女人就忍不住探索起她們的『內涵』來了?」

  老周還待向我們解釋今晚作秀的重點,我一來懶得聽他的長篇大論二來為了
掩飾自己的尷尬打斷他道:「Helen 呢?」

  老周向身後看了一眼道:「你別管她,今天的主角是你和Linda.」

  我向他身後看去,只見一身大紅色晚禮服的Helen 正被幾個男人圍住,陣陣
放浪的笑聲飄了過來,看樣子她在這裡還真是如魚得水啊,我心中不由暗自慶幸
幸虧公司沒有安排我與她傳緋聞。

  忽然肩上被一隻帶著香風的手拍了一下,我轉過身來只見李梅俏生生地站在
我的面前,臉上依舊掛著她招牌式的媚笑,上下打量我一番調侃道:「沒想到你
打扮起來還真有幾分姿色嘛。」

  這種平時習慣了的玩笑方式因為今天被她拖進這讓我不自在的酒會聽起來很
是厭煩,我當即把臉一沉道:「我再有姿色也招不來蒼蠅,那像你啊。」

  這話要是平時私下說起大家也不過只是當個玩笑嬉笑兩句也就算了,可是如
今卻當著汪總、老周和Linda 這些外人,繞是李梅也不由得臉上一紅有些掛不住
了。

  汪總察言觀色忙及時打圓場道:「現在我們的人都到齊了,是不是麻煩李小
姐幫忙引見一下貴賓啊。」

  李梅看了我一眼臉上又恢復了笑容道:「不麻煩,走吧。」說完轉身扭動著
她那柔若無骨的腰肢向廳中走去。汪總和Linda 忙跟在後面,我也被老周連拉帶
拽地跟了上去。

  走在李梅身後看著她的屁股在眼前一搖三晃,偶爾裙擺還會陷進臀縫之中,
我心中不由暗想:「不知道這個屁股的質感比媽媽的又怎樣?」剛想到這裡我猛
然警覺起來,我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總是胡思亂想的?以前可從來沒這樣過,
難道在桑拿房不光解開了媽媽的心結,連我自己的慾望也被釋放了?我急忙晃了
晃腦袋甩開這些念頭。

  我們這幾人一起行動其實非常顯眼,一路上我都能聽見身邊的人竊竊私語地
在對我們品頭論足,更有記者不知在那個角落閃著快門,我忽然生出一種錯覺,
感覺我們就像剛入伙的小山賊正要去參拜老大一樣。

  一邊走著老周還不忘記在我耳邊喋喋不休地做著介紹,根據他的介紹我也開
始逐一打量起這幾個人來。

  其實之前我早已注意到大廳的中心位置站著幾個人,這些人總是刻意地與周
圍的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似乎很注重自己的身份從不輕易走動,想來應該是今
晚的重要人物,這時細看之下才發現他們共有六個人,那個穿著艷麗的楊艷也在
其中。

  六人中站在最外側的是一男一女,男的年紀在三十五六之間生得眉清目秀,
看起來溫文爾雅有些書卷氣,讓我頗為驚訝的是那個女的竟然就是剛剛我和媽媽
在停車場看到的女人,與剛才的賢妻良母形象比起來此時的她又多添了一種知性
美。

  通過老周的介紹我知道男的叫穆凡是華騰的副總,他身邊的女人叫黃素芹是
他的得力助手,今晚的活動就是由他們主辦的。

  兩人過去是楊艷和站在她左右的兩個男人,左邊的男人年紀在四十左右,長
得劍眉虎目臉型輪庫分明,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右邊的男人生得齒白唇紅
三十多歲,一看就是那種紈褲子弟,尤其是他還穿著一身純白禮服更是顯眼。

  聽老周說左邊的男人叫費東是昌宇影業的二把手,右邊的叫袁宗清是CM唱片
的太子爺,此外還有一個戴著眼鏡一臉憨笑的胖子一個人站在最外面,卻連老周
也不知道他是誰。

  聽完老周的介紹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專業,這麼短的時間就把重要人物的身份
都調查清楚了可見他是做足了功課的。

  來到幾人近前李梅自然先為我們介紹起今天的主人,作為主辦方的代表穆凡
和黃素芹還是很友好地與我們握手寒暄了幾句,黃素芹說話大方得體讓人覺得親
切,穆凡雖然也是彬彬有禮卻讓人感覺有些不冷不熱。

  介紹完二人李梅又引著我們來到楊艷三人跟前,此時的楊艷手中正握著一杯
香檳站在比較靠近費東的一邊,像是在小聲與他說著什麼,臉卻微微朝向一邊,
紅唇輕輕抿一口杯中的酒,雙眼慵懶地在看著人群。

  她不是那種第一眼美女,但是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和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來的慵
懶媚態卻彷彿能摸到人的心底把所有的慾望都給撩撥起來,直看得我心中一蕩。

  在我觀察楊艷的時候李梅已經為我們和費東、袁宗清相互做了介紹,費東只
是微微向我們點了下頭,臉上連一絲肌肉都沒有牽動,袁宗清則從始至終沒有多
看我們一眼,目光只是集中在大廳中央。

  察覺到袁宗清視線的方向我心中頓時對這個人生出敵意,因為我知道他目光
所及的位置最好的景色只有媽媽。

  「久仰費總和袁公子的大名,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啊。」人家明明對我們
這些人愛答不理,老周卻還是厚顏無恥地說出一句奉承話,我聽了都舉得臉紅。

  或許是被遮住了視線袁宗清收回目光,聽了老周的恭維話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卻不回答,反而衝我和Linda 笑了笑道:「金童玉女果然般配,這個組合將來肯
定有市場。」

  汪總忙謙虛地賠笑道:「袁總過獎了,我們這種小公司的藝人怎麼能跟CM比
啊。」

  袁宗清淡淡地道:「說的也是,你們包裝和宣傳藝人的手法確實太老套了,
而且很多地方也不到位,這麼好的材料若是在我手裡不出半年保證是一線紅人。」

  當著別人的面說就能出這種話可見這個袁宗清平時就肯定目中無人囂張慣了,
我心中對此人更加反感了。

  老周和汪總卻毫不在意,一味地點頭稱是,還說什麼請袁總多多指點,我看
在眼裡深為兩人行為所不恥。

  袁宗清瞥了眼身邊的費東有些陰陽怪氣地道:「現在和過去不同啦,什麼事
都要先請教斌哥和東哥的意見,有什麼你們還是請教東哥吧。」

  我雖然不知道他口中的斌哥是誰,卻能感覺出他和費東的關係絕對沒有到那
種稱兄論弟的程度,他不叫職位單用一個哥字顯得十分怪異。

  費東眼中閃過一絲讓人畏懼的厲芒旋又隱去,依舊面無表情地道:「袁總說
笑了,袁氏父子在唱片界的地位無人可比,公司雖說合併了CM還是你們父子說了
算。」

  從兩人的對話中我感覺這兩家剛合併的公司的高層似乎還有著相當深的隔閡,
本來這也屬於正常的事,可是讓我感到意外的是這個袁宗清竟然會當著我們些外
人的面表露出來,可見其城府並不很深。

  李梅見這二人說話火藥味濃厚忙扯開話題指著楊艷笑道:「這位就不用我介
紹了吧,大家平時在各大媒體雜誌上應該都見過了。」

  楊艷聽李梅介紹自己將胸前的兩座山峰挺得更高了,只是淡淡地對我們笑了
笑,雖然這個笑容很美,我卻能感覺得出這個高傲的女人從心裡根本看不上我們
這些小腳色。

  介紹完幾人李梅最後看了看那位帶眼鏡的胖子以詢問的眼神對著黃素芹道:
「這位是……」看樣子她也不知道此人的身份。

  黃素芹忙過來介紹道:「這位是市委的魏副書記。」

  一聽這個名字我們都是一愣,即使如我般不關心政治的人對這個魏副書記也
都是有所耳聞的,此人雖然剛到瀾海不久卻聽說很有背景,最近更是頻繁地出現
在各種場合,看架勢除了市委書記和市長他幾乎已經穩坐瀾海的第三把交椅了,
可以說是風光無限,沒想到華騰居然這麼大的面子把他都請來了。

  這時我注意到就連費東、袁宗清、楊艷三人聽了黃素芹的介紹臉上也都露出
了詫異的表情,心裡琢磨:「看樣子這三人都不知道這個魏書記的身份,為什麼
華騰請來這麼重量級的人物卻把他晾在一邊呢?」

  魏書記見所有人都望著他隨和地笑了笑打著官腔道:「瀾海市一向都很注重
文化產業發展,如今又榮幸地成為文化產業示範園區,相信在各位企業家的強強
聯手之下今後我市的文化產業發展一定會更上一層樓,我謹代市委市政府恭祝各
位合作成功。」說著舉杯向眾人示意。

  汪總和老周連忙舉杯回敬,完全沒有意識到人家說的強強根本與他們扯不上
半點關係,費東、袁宗清此時也放下了架子圍了過來與魏書記大談仰慕之情。

  這些大佬們說著話,一時間我和Linda 似乎都像楊艷一樣成了陪襯,再看看
汪總和老周兩人像見了活祖宗般地在這些大神面前點頭哈腰一臉諂媚地笑著。

  看著眼前這些虛偽的人我心中感到無比的厭煩,只想能夠盡快結束這個讓人
作嘔的酒會,目光條件反射地又向媽媽的身影尋去,正好瞥見一個大鬍子正在手
舞足蹈地跟媽媽在說著什麼,我立時緊張地伸直了脖子盯著他們。

  好在這時燈光一暗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台上的主持開始說話了,趁著這個機
會我四下看了看這才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地向媽媽身邊蹭了過去。

  昏暗的燈光下我剛湊到媽媽身邊她就目視著前方唇齒不動地道:「這麼多媒
體你還敢過來?讓人看見怎麼辦?」

  來到媽媽身邊我頓時感到一種說不出的輕鬆自在,慢慢呷了口酒道:「沒事,
現在他們眼中只有那些大神對我這小鬼沒興趣。」

  媽媽側目看了看我笑道:「傻兒子,剛才幹嘛總是皺著眉頭?這要拍出來多
難看啊。」

  我瞟了一眼靠近舞台的穆凡等人道:「這些人都不是好東西我煩他們。」頓
了頓又道:「剛才那個大鬍子是幹嘛的?你們說什麼說得這麼興奮?」

  媽媽抿嘴笑道:「又吃醋了?他說他是導演想找我拍戲。」

  我駭然道:「拍戲?你沒答應吧?」

  媽媽偷眼看了看我緊張的摸樣忍不住吃地笑出聲來,又忙用酒杯遮住嘴道:
「你當你媽是傻瓜啊,這種騙小姑娘的伎倆我怎麼會上當,要不是因為他是李梅
介紹的我才懶得搭理他呢。」

  我這才放下心來,但是心中卻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這時穆凡作為主辦方的領導已經開始上台講話了,媽媽看了一眼台上道:
「那個人是不是姓穆?」

  我又是一驚道:「你認識他?」

  媽媽點頭道:「嗯,看著是有些面熟,他是叫穆凡嗎?」

  我一聽她說出穆凡的全名更是驚得合不攏嘴,險些失聲叫出來,還好及時控
制住情緒低聲問道:「你真的認識他?我怎麼不知道。」心裡卻在祈禱千萬不要
說他是我老子,我可不想跟這些人扯上關係。

  媽媽似是自言自語地道:「還真是他啊,他怎麼又回來了?」這時她察覺到
我驚愕的眼神彷彿看穿了我心中的想法,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道:「你緊張什麼
勁啊,他跟咱們都沒關係,以後別亂認親。」

  得到媽媽的答覆我拍著胸口暗叫僥倖,卻還是有些不放心地追問道:「你們
怎麼認識的?」

  媽媽微微把頭湊過來道:「他是蔣淑顏的初戀男友,我對他多少有些印象,
不過他應該不知道有我這麼一個人。」

  我愕然道:「蔣淑顏的初戀竟然是華騰的副總?那她怎麼會不要這個凱子反
而嫁給老陳那個老頭啊?」

  媽媽神色一黯歎氣道:「那時候他們都是十七八歲的年輕人那裡來的什麼副
總啊。」

  我忽然記起媽媽曾經說過蔣淑顏曾經結果三次婚,後來都因為她無法生育而
以失敗告終,此時見媽媽提起蔣淑顏的初戀大有憐憫之意心中暗想:「看起來蔣
淑顏這個女人的身世應該真的很可憐,以致媽媽提起她來總是同情心氾濫,可別
又勾起什麼傷心事來。」

  為了不讓媽媽想起不開心的事情我搖了搖頭假裝一本正經地道:「我不信穆
凡對你沒印象,只要是男人見了你之後肯定天天想著要是能時時刻刻把她抱在懷
裡就好了,多少年也忘不了的。」

  媽媽聽著我胡說八道臉一紅啐道:「又不正經,也只有你這小色鬼才連自己
的媽媽都不放過,你以為別人都像你啊?」

  我笑道:「你和蔣淑顏是同學總會帶著男朋友一起出去玩吧,要換成我只要
看上你一眼肯等會朝思暮想地睡不著覺,把什麼蔣淑顏都忘得乾乾淨淨了。」

  媽媽聽我變著法誇她嫣然一笑道:「他恐怕連一眼也沒見過我,當初我每天
都要回去看我家裡的小壞蛋,那還有時間出去玩啊,都是淑顏給我看照片我才記
得他。」

  我剛想繼續說話忽然發覺有人正向我們這邊走過來,急忙假裝欣賞起展區的
展品,媽媽則舉著酒杯做出一副認真聽著台上穆凡的講話的神情。

第五章 危機四起

  大廳之上眾人目光雖然都注視著台上講話的穆凡,卻還是有些人藉機溜號悄
悄走動,更有些記者忙著抓拍台下眾人反應,我和媽媽都不敢表現得過於親暱,
見有人走來忙各自掩飾,好似不曾相識一般。

  好在來人只是匆匆而過,記者們按了幾下快門也都繼續把鏡頭移回台上,畢
竟他們是拿了人家好處的,雖說拍些名人軼事是他們最期待的,但是卻也不能不
應付幾張活動主題,以便回去寫點歌功頌德的話交差。

  等那人走後許久,見已經沒人再回頭了,我這才悄悄向後挪了幾步,媽媽立
即心領神會地與我一起緩緩倒退著向外移步,直到遠離大廳人群,來到一個比較
偏僻的立柱之後,我們這才停了下來。

  我再次探頭看了看,確認附近沒有媒體的記者,這才拉起媽媽柔軟的小手急
不可耐地道:「咱們回家吧,在這地方呆著我覺得渾身不自在。」

  媽媽嗔怪地白了我一眼道:「怎麼這麼沒耐性,再忍一會兒吧,等你習慣了
就好了。」

  這時穆凡已經講完話,作為策劃方的李梅開始向眾人介紹起酒會的主題,她
的聲音透過麥克風緩緩飄過來,聽在我耳中只覺得透著那麼妖媚,不知為何心中
的不安更加強烈了。

  我看了眼李梅,終於忍不住對媽媽說道:「媽,我總覺得這個酒會遠沒有老
周說的那麼簡單,心裡一直不踏實,感覺好像要出什麼事似的,咱們還是回去吧。」

  媽媽摸了摸我的臉溫柔地笑道:「不錯嘛,還真沒傻到家,這種酒會表面上
的東西和檯面下的確實是兩回事,不過你只要記住既不得罪誰,也不過於親近誰,
跟所有人都保持著那種不近不遠的尺度就可以放心地做你的音樂了。你得明白就
算要搞藝術也不能脫離社會,媽媽希望看著你事業有成,所以你得要盡快學會如
何待人接物。」

  我心中自然明白媽媽是望子成龍心切,當然可能多少也有點希望自己的男人
事業有成的心思,希望我可以處理好人際關係,可是那種不安的情緒卻始終讓我
難以平靜,見她執意要我等酒會結束只得對她直說道:「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
李梅。」說著向台上的李梅揚了揚頭。

  媽媽回頭看了眼台上好奇地道:「李梅又怎麼了?今天你怎麼總是提起她啊?」

  我皺眉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種直覺,覺得她很危險,開始還沒
怎麼樣,現在這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媽媽柔聲道:「又胡思亂想了吧,別把人都想得那麼壞,我覺得李梅這女孩
子還不錯。」

  我見媽媽仍然不把我的話當回事,只好認真地分析道:「可是要說她拉Linda
和Helen 一起來是為了給這些老總當花瓶還情有可原,她現在叫我一大男人來又
是為什麼?」

  媽媽頑皮地笑道:「可能她也看上我兒子了唄,想要幫你介紹些大人物啊。」

  媽媽雖然只是一句玩笑話,我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想起李梅那搖擺的豐碩圓臀
來,心中為之一蕩忍不住向台上望去,口中卻還在辯解道:「別瞎說,她是趙晨
的……」

  就在此時我剛好看見剛講完話的李梅正笑容滿面地站在費東身邊悄聲與他說
著什麼,黃素芹則在她旁邊拿著一張單子向她詢問著,三人一副熟識親熱的樣子。

  霎時間一個念頭像電流一般鑽進我的腦袋,以致話只說到一半我就情不自禁
地瞪大了雙眼,再也說不下去。

  媽媽見我臉現驚愕急忙問道:「怎麼了?」

  我緊張地回過頭來死死地盯著媽媽道:「李梅有沒有單獨約過你?」

  媽媽見我神色凝重側頭想了想,蹙眉道:「是有過兩次,不過最近美容院比
較忙我都沒回應,有什麼問題嗎?」

  得到媽媽的答覆我心中一凜,同時也更加確定了我的想法。

  之前我一直以為李梅只是為了利用我的關係才主動與老周聯繫的,雖然對她
心存芥蒂卻也並未放在心上,只是本能地覺得她心術不正,不希望媽媽與她接觸。
可是就在剛才,因為媽媽無意的一句話讓我聯想起李梅的屁股,從而不由自主地
望向台上,正是這一眼讓我終於意識到一直讓我不安的東西是什麼了。

  從李梅與這些大老闆表現出來的那種親密樣子看,顯然他們早已相識,而她
既然與這些大人物這麼熟悉,似乎沒什麼理由費盡心思地拉上我們這樣的小公司
前來撐場,反倒是我們這些人都佔了她的光,這樣一來我最初認為的她的動機就
無法成立了。

  再加上而剛才媽媽說李梅介紹導演給她,當時我就覺得不對勁,現在仔細一
想,向朋友的女朋友介紹演藝界的人,這本身就很不正常。演藝圈裡面很骯髒這
是眾所周知的,導演更幾乎成了流氓的代名詞,試問又有哪個男人會願意自己的
女人認識導演從而進入這個圈子?

  其實這兩個問題本來並不難想到,只是最近我的一顆心全都吊在媽媽身上,
整天腦子都是懵懵懂懂地,別說冷靜分析問題了,能夠記得自己的名字就不錯了。

  然而如今太多的不合理終於讓我警醒了,我把這兩點結合起來再向媽媽確認
之後,終於得出一個可怕的結論。

  李梅的目的根本不是我,而是為了接近媽媽。至於什麼跟我們公司合作這些
可能都只是幌子。

  一時間我只覺得已經發現了一個重大的關鍵,只是一時間卻想不明白李梅接
近媽媽要做什麼,而且她又怎麼知道媽媽肯定會來參加酒會?她好像從來沒有主
動提出過,到現在為止都是我自己要求的,如果李梅真的是有意為之,那麼她的
做法就太高明了,居然能把我的反應全算計進去了。

  媽媽見我皺著眉半晌不語,焦急地追問道:「到底怎麼了?」

  我收回思緒一臉嚴肅地望著媽媽道:「李梅這個人太陰險了,我覺得今天的
酒會是她的陰謀。」

  媽媽不禁失笑道:「我還以為出什麼大事了呢,你這孩子別老疑神疑鬼的,
人家不就是拉你來參加個酒會嗎,能有什麼陰謀?」

  我心中感歎媽媽雖然聰慧,警惕性卻實在有些低,或者是因為女人的直覺都
是用感性當燃料,很少會用來趨勢理性去分析問題吧,當即只好提醒她道:「這
就是我最擔心的,你實在是太容易相信別人了,我怕李梅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接近
你。」

  媽媽不禁莞爾道:「你媽都是一把年紀的老女人了,她接近我幹嘛啊?要說
她是想接近你還差不多。」

  見媽媽還是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我險些衝口而出告訴她我的結論,可是
轉念一想這不正是我該表現的時候嗎?現在我既然已經想察覺了李梅的意圖,雖
說動機尚且不明,但只要我加緊防範,不讓媽媽離開我的視線應該沒有問題的,
李梅又不敢在這種公開場合做出什麼危險的事來,實在沒必要讓媽媽也跟著擔心。

  我不斷在心裡告誡自己要冷靜,現在我是媽媽的男人,我要有擔當有城府,
不能遇到點事就慌慌張張,這樣媽媽永遠會把我當孩子看待。

  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我單手一探用力把將媽媽摟進懷裡笑道:「你要是老
女人那天下就沒有小女人了,別忘了有人可是叫過我倫哥哥的。」

  我很為自己的喜怒不形於色感到驕傲,在這種時候我竟然還能保持這種冷靜,
可見沉穩也並非是什麼難事。

  媽媽被我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東張西望了一會才滿臉通紅俏巧地拍我
一下道:「臭小子,怎麼說著說著話又胡鬧,正經一會兒都不行。」

  我一本正經地道:「兒子抱抱媽媽怎麼算不正經呢?這是最正經不過的事了。」

  媽媽嗔道:「你看你現在哪有一點兒子樣?」

  我湊上去在她耳邊小聲道:「你也不像媽媽啊。」

  媽媽一推我板起俏臉哼道:「怎麼了?我是餓著你了還是凍著你了?你現在
長得這麼結實是誰的功勞啊?」

  我壞壞地笑道:「沒錯,正是你把我養得壯實了,這樣我才能更好地服侍你
啊。」

  媽媽聽我又說這些不正經的話,狠狠地在我胳膊上擰了一把道:「你這可恨
的小東西,越來越沒規矩了,居然開始欺負起媽媽來了。」

  我嬉皮笑臉地道:「別忘了我小時你總是先把我招哭了再來哄,被你欺負了
這麼多年現在也該我報仇了。」聽我提起小時候媽媽終於忍俊不禁抿嘴笑道:
「你提起這個我就想笑,那時你整天伸著個小手在我後邊追著要我抱,不抱你就
使勁哭。」我一臉委屈地道:「我那是餓了要吃奶,你這狠心的媽媽不給我吃我
當然要哭了。」

  媽媽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訕訕地道:「還好意思說,都五六歲了還吃奶?從
小就不是好東西。」

  聽了媽媽的話我只想大笑,此時我才發現真的只有跟媽媽在一起的時候我才
感到最輕鬆自在,心中被一種甜蜜的幸福感填滿,好像什麼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一樣,忍不住湊上去幾乎貼著媽媽的臉深情地道:「媽你真好。」

  媽媽見我靠的太近,呼吸都已經噴在她白嫩的臉上,凝望著我的雙眼柔聲道
:「媽怎麼好了?」

  我壓著嗓子道:「在蒸氣室……」

  媽媽臉騰地一下紅了,在我懷裡用力掙了掙嬌嗔道:「還胡說!」

  看著媽媽既柔媚又羞憤的樣子,我的手掌不由自主地在她豐滿挺翹的臀部上
用力捏了捏。

  媽媽在人前被兒子如此輕薄有些慌張地向廳中望了幾眼,竟然脫口而出威脅
我道:「我警告你,在這裡你要是敢亂來我就叫。」

  我被逗得險些笑出聲來,心中卻是一喜,知道我終於在這一刻掌握了主動,
原來媽媽也有這種因為害羞而驚慌失措的表情,這讓一直處於被動的我終於也揚
眉吐氣了一回,當即繼續柔聲說道:「我就喜歡聽你叫,越大聲越好。」

  媽媽被我摟著整個身體已經軟了,顫聲道:「你這孩子怎麼總沒點正型。」

  我咬著她的小耳垂道:「我真想告訴所有人你是我媽媽,然後在當著他們的
面和你做愛。」我一邊說一邊用身體將媽媽擠在柱子上,胸口貼著兩團柔軟而富
有彈性的乳房,即使是隔著衣服也能感受到它們的厚重感。

  媽媽被我一番廝磨不再動了,只是閉著眼睛一邊軟語輕聲地道:「倫倫,其
實媽媽也不喜歡你跟那些人混在一起,可是你畢竟涉世未深,又幾乎是一夜成名,
加上你這孩子性格本就偏激,媽媽一方面擔心你內心膨脹驕傲自大,另一方面也
擔心你做事不計後果樹敵太多,之所以讓你多參加這種活動,就是希望你能變得
圓滑一點,不要輕易得罪人,你能理解媽媽嗎?」

  可能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媽媽此時俏臉上泛起一層紅暈,皮膚熱熱的更添
嫵媚,靠著媽媽軟軟的身子我心猿意馬地答道:「放心吧,今天我只陪你誰也得
罪不了的。」

  媽媽忽然睜開眼睛奇道:「不是說好了要配合公司做宣傳嗎?」

  我不以為然地道:「我只答應不讓你曝光,可沒說要配合他們炒作,今天我
偏就不與Linda 獨處,看誰能把我怎樣。」

  媽媽掙脫我的懷抱道:「你怎麼能這樣?」

  我還想伸手抱她卻被媽媽躲開了,只得討好地道:「我總不能為個小丫頭冷
落了你吧。」

  我本以為這句話怎麼也能博得媽媽的歡心,誰知到她卻沒有說話,只是俏臉
簾低垂咬著嘴唇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時台上的講話終於結束了,賓客們又開始了自由活動,人們紛紛走向各展
覽區的模特和各種奢侈品,我和媽媽也只好分開。

  媽媽扭頭看了看正在散開的人群笑笑地對我道:「我怎麼會被冷落呢?今天
這裡可有不少男人都很出色,沒準我就能找到一個既成熟又有錢的,到時候我就
不要你這個這毛頭小子了。」

  我知道她又在逗我不屑一顧地道:「這些人哪有我這個兒子情人好。」

  「不見得吧,要比較之後才知道哦。」媽媽說著衝我眨了下眼睛就向廳中走
去,我無法去拉她,更不敢與她一起出去只好躲在柱子後面呆呆地看著。

  只見媽媽舉步輕盈婀婀娜娜地往廳中這麼一走,立刻像磁石一般地吸引了一
眾男人的目光。她只隨意地向對她行著注目禮的男人點了下頭,不到一分鐘馬上
就有被惡狼般的男人們簇擁住了,直看得我咬牙切齒心中憤恨難平,心想怎麼剛
才還說得還好好的轉眼之間就又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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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廳中眾人一邊欣賞著展品一邊相互攀談,觥籌交錯間喝得不亦樂乎,穆凡、
袁宗清等重要人物卻已經不知去向,估計這些有身份的人應該是另有休息場所。

  瞟了眼李梅發現她正忙前忙後地安排著各部門的協調工作,看起來一時半會
還威脅不到媽媽,我當下找了清淨的角落一邊獨自品味著杯中的雪利酒,一邊欣
賞起這些醉生夢死的人們,真有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味道。

  看了一會這些閒人,我的目光自然而然地開始尋覓起在場的女性來,這時我
注意到楊艷、黃素芹已經不在廳中,李梅像個花蝴蝶般地穿梭在人群之中綻放著
她的嫵媚身段,Helen 依舊放浪形隨地在一眾富豪面前搔首弄姿,對這二人我是
全無興趣,最終夠吸引我視線的卻還是媽媽和Linda 兩人。

  人群中的媽媽淺笑如迷舉止優雅,Linda 文雅恬靜含蓄內斂,我忽然生出一
種感覺,只覺得媽媽就像是撒發著萬丈光芒的太陽,無時無刻不在把她的魅力撒
向人間,可是在這強烈的光芒下卻使人總是無法將她看清。而Linda 就像那將清
輝撒向大地的月亮,雖只是靜靜地高懸天際卻使人觀之心境平和忘卻一切浮華煩
躁。

  我在心中把自己見過的其他女性與她二人對比,只覺得在這日月的交相呼應
下,不管是蔣淑顏的豐乳肥臀、還是李梅的媚骨天生、又或楊艷的萬種風情、馬
小玲的潑辣刁蠻、Helen 的風騷放蕩都顯得暗淡無光了。

  遠遠看著兩人我不由得暗想「要是有朝一日能把這日月來個左擁右抱不知道
將是怎樣的一種銷魂滋味?」

  剛想到這裡我急忙抬手給了自己一個嘴巴,暗道:「這是怎麼回事?我今天
已經不止一次地對Linda 動歪腦筋了,難道我真的對她有感覺了?不可能!沒有
人能取代媽媽的位置!」

  「我真的不會喝。」

  這時Linda 那宛如黃鶯般的聲音在嘈雜的大廳中飄了過來,打斷了我的思緒。

  尋聲望去,發現Linda 正被幾個男人圍在中間,一個男人舉著杯子對Linda
道:「Linda 小姐太不給面子,連一杯酒都不肯喝,難道要我就這麼一直舉著?」

  因為今天這種場合經紀人是不會陪同的,Linda 顯然不懂如何應付,神色忸
怩為難地有些不知所措,與另一邊游刃有餘應對自如的媽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看著這些衣冠楚楚的色狼,我不由得皺起眉頭,左右看看見汪總已然沒了蹤
影,老周又忙著跟費東套近乎,而Linda 更是窘迫得臉蛋如霞,眼圈都有點紅了,
扁著個小嘴,羞怯中透著一絲委屈,一副我見猶憐的摸樣,我心中一軟,忍不住
走上前去,搶過男人手中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Linda 一見是我,撲閃著一雙大眼睛,感激中又有幾分羞澀地仰望著我,臉
上的紅潮非但沒有退去反而更增了一些。

  男人見我出來擋酒,臉色一沉譏諷地道:「徐大才子真給面子啊,聽說能跟
你喝杯酒可是不容易啊。」

  旁邊另一人道冷笑道:「人家搞藝術的都清高,哪看得上咱們這些一身銅臭
的人啊。」

  我知道這些富商嘴裡雖然這麼說,其實根本瞧不起我們這些人,不過我也懶
得跟他們爭辯,只是淡淡地道:「各位在女人面是不是太沒風度了?」

  那個男人正要說話忽然遠處閃光燈急閃幾下,幾個男人顯然也不願意自己卷
入桃色風波裡,頓時做鳥獸之散。

  看著這些落荒而逃的傢伙我心中不由得苦笑,暗想:「看來我給Linda 擋酒
這事記者是不會放過了,不知道明天報紙又要怎麼寫了?我最終還是沒能逃過緋
聞的命運。」

  「謝謝」眾人走後Linda 一臉羞怯地小聲道。

  「謝什麼,作為製作人保護你的嗓子是我的責任。」我忽然意識到,這是我
和Linda 認識以來第一次單獨在一起說話,以前和她接觸都是有一大堆的人圍在
身邊的。

  閃光燈又亮了好幾次,我假意尋覓著展品,視線卻最終還是落在媽媽身上,
只見她正微笑著與過來搭訕的男人寒暄著,我心中頓時妒火中燒,心想最好媽媽
也能望過來,不知她看到我和Linda 站在一起會不會吃醋?

  忽然我發現餘光處似有人衝我舉手,忙移目過去,卻見老周站在遠處滿臉堆
笑正舉杯向我和Linda 致意,看得我哭笑不得。

  Linda 看了看老周也一臉無奈地道:「老周還真是精力旺盛啊。」

  我搖頭苦笑道:「公司的人都嫌我脾氣不好不願與我接觸,偏偏就是這傢伙,
總是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看來得找機會給他個下馬威了。」

  Linda 望了我一眼認真地道:「其實你看起來沒哪麼凶,只不過是不會表達
自己罷了。」這一近距離對比我才發現,原來Linda 的身高還真不低,穿上高跟
鞋只比我矮了小半頭,她雖然很容易害羞,但是言談舉止卻沉靜優雅讓人感覺很
舒服。

  我實在不明白這麼害羞的女孩怎麼會選在進入娛樂圈,看了看她一臉認真的
表情我覺得很是有趣,忍不住笑道:「這算不算恭維?」

  Linda 嫣然一笑道:「算是吧。」她在笑的時候長長的睫毛瞇成兩道迷人的
弧線,小鼻子微微皺著,粉嫩的小嘴嘴角輕輕揚起,這樣含蓄靦腆地笑容比之李
梅妖媚的笑顯更加誘人。

  我開玩笑地道:「事先說好不管你怎麼誇我在錄音的時候我可不會徇私啊。」

  Linda 忽閃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道:「其實在錄音棚我反而不怕你。」

  我奇道:「為什麼?」

  Linda 咬了咬嘴唇眼睛都不敢抬起來羞澀地道:「因為那時的你很專注也很
真實。」

  不知為什麼我看著她害羞的摸樣我忽然生出捉弄之心,故意把臉一沉道:
「這麼說現在的我很虛偽。」

  Linda 急忙擺手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她因為皮膚本就粉
白此時一著急本來已經退卻的臉上頓時又升起兩朵紅雲。

  看著她的摸樣我更覺得有趣,繼續板起臉來道:「我知道自己是什麼人,你
們只是礙著我的面子不說而已,其實你們心裡都很討厭我對吧?」

  Linda 真的有些著急了,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彷彿就要流出淚一般急著道:
「我真的沒有這麼想過,你千萬別多心。」

  見她這麼容易認真我也不敢太過分了,趕緊笑道:「這麼緊張幹嘛,我跟你
開玩笑呢。」

  見她還是目不轉睛地望著我,我只得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轉移話題道:「以前
你為什麼總是喜歡把自己包裹起來?」

  Linda 黑白分明的眼睛偷瞄了我一眼,確認我真的沒有生氣,這才認真地道
:「我希望大家能聽我唱歌,而不是因為別的。」

  這句話使我對她頓時更增好感,現在的娛樂圈像這樣的女孩真的很難找了,
笑了笑道:「可是最終還是逃不過像今天這樣製造緋聞?」

  Linda 與我相視一笑,大有種惺惺相惜之感。

  這時我覺得手中端著兩個杯子實在有些彆扭,於是把自己那杯還有一多半的
酒杯遞給Linda 道:「那就讓我敬Linda 小姐一杯,慶祝我們同病相憐。」

  Linda 看著酒杯一臉窘迫地道:「我……我真的不會喝酒。」

  我把臉一沉道:「Linda 小姐太不給面子了吧,難道讓我就這麼一直舉著?」

  Linda 聽了這句話才知道我還在跟她開玩笑,這才噗嗤一下笑道:「你能不
能……叫我的中文名字? Linda這名字是公司包裝的,咱們都是同事這樣叫太別
扭了。」

  「你叫林……」

  一時間我還真想不起來她的本名,急忙乾掉杯中的酒,招呼侍應生過來拿杯
子,藉機掩飾自己沒有記住人家名字的尷尬。

  Linda 臉一紅訕訕地道:「我叫林雨菡,以後你直接叫我雨菡吧,她們都這
麼叫的。」

  雨菡,雨中清蓮,很美的名字。

  聽了人家自報全名我也故作瀟灑地道:「那你也別再叫什麼徐監製了,既然
大家都是同事你也叫我名字吧。」

  林雨菡怯生生地道:「那我叫你徐哥吧。」

  我如今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真實年齡,這樣算起來一直以為跟我同年的林雨菡
還大了我三歲,男人就是這樣死要面子,心裡知道人家比自己大卻被叫哥我立時
虛榮心暴漲有些飄飄然,不過雖然林雨菡聲如黃鸝卻怎麼也比不上媽媽的那聲論
哥哥,那種刺激銷魂的滋味真的直達靈魂深處。

  雖然一直在於林雨菡說這話我的視線卻從來沒有離開媽媽,這時我發現媽媽
身邊的男人都已經消失了,不知道她又用了什麼手段。只見她獨自站在角落裡欣
賞著展品,與我這邊的嘈雜形成鮮明的對比。

  看著靜靜地站在那裡的媽媽,我心中立時生出空谷幽蘭四字。

  一點沒錯不錯,媽媽身上的香味就是那種淡淡的蘭香。

  然而此時我的鼻中聞到的卻是另外一種清淡的幽香,這自然是Linda 身上的
味道,與她的名字一樣美的香味讓人聞了之後有些飄飄蕩蕩,不知不覺間我的胯
下竟然已經硬了起來。我心中暗罵自己一聲:「他媽的,怎麼現在聞到女人的味
道就發情啊,這不成了狗了嘛。」

  不敢再胡思亂想下去,晃了晃腦袋想要把這些淫穢的念頭甩出去,可是這樣
一來那種飄飄然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我只覺得腳下跟踩在棉花上似的,身子晃
晃悠悠仿如置身雲霧之中,心中暗叫糟糕,手裡是省事了腦袋受不了了,看來這
紅酒和白酒還真不能摻著和,以我這點微薄的酒量又喝得這麼猛,不暈才怪呢。

  林雨菡見我站著直打晃忙關心地道:「你怎麼了?」

  我隨口答道:「沒事,讓你電的有點暈。」這時我忽然發現其實這種感覺也
挺有意思的,看什麼好像都在移動,整個人好像已經登入仙界,心底還忍不住一
種喜悅上湧開心得直想大笑,暗暗琢磨著:「難怪人們都喜歡喝酒,這感覺確實
奇妙,不過最好只保持在這種微醺的狀態,再多了就難受了。」

  林雨菡見我身子搖晃,嘴角帶笑,眼神渙散地四處亂看,還跟她說出這樣的
話,粉嫩的俏臉上又浮起一抹嫣紅低著頭道:「我發現你這人還很……很幽默。」

  我雖然在享受著這難得的感覺,卻還是本能地感覺她真正想說的不是這個,
估計她是覺得我沒正經吧,哎~ 媽媽也總是這麼說我,難道我真有這潛力?

  我費了好大力氣才把渙散的視線拉回來,卻又落在了林雨菡白嫩細膩的脖子
上,那粉白的頸部掛著一個銀質的小十字架,眾所周之的那個光著膀子的大鬍子
正令人羨慕地爬在上面,看得我艷羨不已,忍不住開口問道:「你信教嗎?」

  林雨菡見我盯住她的脖子看,羞怯地抬起手來擺弄十字架,點點頭道:「嗯,
我小時候是在英國長大的受過洗禮。」

  我努力地笑了笑道:「你的性格看起來可不像海歸啊。」我雖然很想使自己
看起來不像色狼,可是因為眼皮有些重只能強睜著,嘴角又掛著笑意,不用照鏡
子我自己都能猜到此時的我肯定是一臉猥瑣。

  林雨菡都不敢看我了,只是低著頭玩著她的十字架小聲道:「我媽媽人很保
守,所以對我的教育也很傳統的。」

  我深吸兩口氣,感覺稍微清醒一點這才道:「上次你接到你媽媽了嗎?」好
在我喝得並不多,過了前面那股勁頭,我總算漸漸能克制自己了,說話也平靜多
了。

  林雨菡小嘴一撇露出個無奈的可愛表情道:「她也真是的,來了就知道自己
去玩根本不管我。」

  我笑道:「看來你們感情很好啊。」

  正在這時兩個男人走了過來,一邊對著媽媽的背影指指點點一邊道:「那女
的太正點了,這要是整天能把她壓在身下那才叫一個爽呢。」

  另一個留著長髮,看起來油頭粉面的人道:「我要是能拿下她,保證肏得她
下不了床。」

  前一人道:「你行嗎?」

  長髮男人淫笑道:「不行你來幫忙啊」

  前一人也跟著發出猥褻的笑道:「呵呵,一言為定啊,不過還真沒聽說你榮
經理搞不定的女人呢,最近怎麼樣?又有什麼收穫?」

  姓榮的笑道:「其實這次我在東都也遇上一個女孩,根據我這麼多年的經驗
絕對算是極品了,跟這女人有得一比。」

  「介紹一下吧,你可別……」兩人說到這裡忽然都卻停住了,因為他們已將
發現聽得火冒三丈的我正怒目而視地瞪著他們,兩人莫名其妙地趕忙離開,口中
還低聲說著什麼「小白臉」「這個也算極品」「有機會搞一搞」

  現在我真的開始後悔自己聽力太好了,這種話想不聽都不成。

  林雨菡鄙夷地瞪了兩人一眼道:「別理這些人,都是些無聊的傢伙。」看了
看媽媽忽然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總跟我說話不擔心你女朋友看見會生氣嗎?」

  我看著媽媽的背影苦笑道:「她理解的,你呢?咱們炒緋聞不怕被誤會?」

  林雨菡咬著嘴唇低頭答道:「我也沒事的,我男朋友在英國看不到的。」

  我一種大訝,原來她有男朋友了,之前媽媽還說她對我有好感呢,幸虧我沒
自作多情,不然就真糗大了,雖然說心裡多少還是有點失落,不過這樣一來站在
林雨菡身邊我反而自在了很多。

  這時遠處的媽媽終於向我這邊看了一眼,只是她並沒有露出我一直期待的嫉
妒神色,只是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看到這個笑容我才恍然大悟,意識到自己又上當了。

  媽媽這手真是高明,她若是要我配合老周的工作我是說什麼也不會答應的,
可是如今只是小施手段我立即就自己上套了,看來兒子跟老媽鬥畢竟還是差著一
截,她比我自己還清楚我的脾氣。

  就在我為再次上當感到無奈的時候,臉上洋溢著春花般笑容的李梅眼望了我
們一眼,逕直走了過來,先是淡淡掃了我一眼,然後對林雨菡展顏笑道:「可以
借永倫一下嗎?」

  林雨菡俏臉一紅道:「你們聊,我去拿點水。」說完提著裙擺神色慌張地走
開了。

  李梅看著林雨菡的背影斜睨我一眼道:「看起來你很受歡迎嘛。」

  從李梅向我走來開始我就已經提起了精神,現在的她在我眼中看來腦袋上仿
佛已經生出了兩個小犄角,纖手中握著的杯子也像個三尖叉子,就是不知道屁股
後面不知道有沒有長尾巴。

  屁股……呃,怎麼又想這個了?

  我急忙甩開雜念,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準備應付這個已經讓我有些感到害怕的
女人。

  「我可跟你比不了,怎麼?不用去圍著你那些總們打轉了嗎?」我盡量使自
己看起來很平靜,不讓她察覺我已經洞悉了她的陰謀。

  李梅一隻手搭上我的肩膀嬌媚地笑道:「這話說得可不友好啊,還記恨我呢?」

  要在平時這個動作是在正常不過的了,因為我和趙晨、關勇的關係太好,連
帶著和他們的女朋友也都處的像哥們一樣,所以經常當著兄弟的面跟他們的女友
打打鬧鬧毫無顧忌。

  可是現在卻不同了,聞著李梅身上混合了香水味的酒氣我只覺得身上起了一
層雞皮疙瘩,忙把她的手移開,不冷不熱地道:「我哪敢啊,你的本事這麼大,
我謝你還來不及呢。」

  李梅皺了皺眉道:「我發現你這人真的很不識好歹啊,我這可是在幫你啊。」

  因為有些緊張我習慣性地掏出跟煙點上道:「謝了!」

  李梅見我抽煙忙道:「快掐了,這裡不讓抽煙。」在她說話的同時我已經發
現一個服務生正向這邊走過來,看樣子似乎要對我的不良行為試圖干涉,我惡狠
狠地瞪視著那服務生,直瞪得他猶豫了好一會最終還是沒敢過來。

  李梅在旁邊看得忍不住吃地笑了出來。

  我白她一眼沒好氣地道:「有什麼好笑的?」

  李梅捂著嘴笑道:「你這樣子還真是可愛,知道嗎今天這裡的女人對你的關
注度可是最高的哦。」

  我冷冷地道:「關注我幹什麼?我一沒錢二沒勢力。」

  李梅指了指大廳道:「你看看這裡的人,誰不是追著那些老總轉悠,偏偏只
有你不買賬,還好像生怕別人過來跟你說話似的,我想你的這種桀驁不馴的性格
就是最吸引女孩子的地方吧。」

  我不知道她說這番話是什麼意思,一邊加著小心一邊板著面孔道:「這可不
是優點,不知多少人不待見我呢。」

  李梅那雙勾人的眼睛瞇了起來,手臂再次搭上了我的肩膀,聲音甜膩地道:
「或許你有些衝動莽撞行為也很幼稚,但這卻是最難能可貴的地方啊,連我看著
都心動了。」因為她這次是正面靠過來,我的手臂清楚地感覺到一團綿軟飽滿的
乳房緊緊壓在我的胳膊上。

  我心中打了個激靈,李梅的言行實在太露骨了,先不說她有什麼目的,單就
她是我好友的女人這一點,現在用這麼曖昧的姿勢對我說出這樣挑逗的話就已經
讓我吃不消了。

  我急忙閃到一邊裝傻充愣地道:「謝了,我自己幾斤幾兩我還是清楚,我要
真有這魅力也不至於之前一直單身啊。」

  說實話我已經感到快扛不住了,雖然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很危險絕對不能碰,
可是越是知道危險,越是知道不能跟她有什麼瓜葛,我卻越有一種衝動,我真懷
疑如果現在只有我們兩人我是否還能有定力站在這裡跟她說話。

  李梅柔媚勾人的雙眸死死地著我道:「要我說別人都不懂欣賞男人,知道嗎,
當初我可是先看上你的,要不是你這傢伙不開竅也輪不到趙晨。」

  「我看你是喝多了。」李梅的話越來越過分了,現在已經不是危險不危險的
問題了,在說下去我真怕她會說出什麼讓我難堪的話來。

  李梅忽然咯咯嬌笑起來,指了指正站在酒水台前認真擺弄著飲料的林雨菡道
:「就許你去跟美女搭訕,我就不能調戲帥哥了?」

  我這才知道她原來一直再逗我,氣得冷哼一聲不再答理她。

  李梅笑了一會見我還在生氣,柔聲道:「別生氣了,一會趙晨來了我讓他請
咱們唱歌去。」

  她這一說我才想起來本來說好要來的趙晨遲遲沒有露面,忍不住問道:「趙
晨幹嘛去了?怎麼還不來?」

  李梅笑道:「別管他,他那人就沒有一次準時的。」頓了頓似是隨意地道:
「對了,我正想問你呢,芷琪姐有什麼嗜好啊?」

  一提到媽媽我馬上警覺起來惶然道:「你問這個幹嗎?」剛才被她這一通攪
合險些就此放鬆警惕。

  李梅淺淺地抿了口杯中的紅酒淡淡地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我還是第一
次遇到一點虛榮心都沒有的女人,所以很想知道她有什麼嗜好。」

  我不得不承認,李梅舉手投足間透出的那種渾然天成的嫵媚根本讓人無法抗
拒,她的這種媚態看上去是那樣的自然,絲毫沒有煙視媚行之感,只覺得一切都
是那樣的自然。若是我沒有意識到她的陰險或許真的會生出邪念,可是她的話卻
讓我再次警覺,把臉一沉冷聲道:「你沒事給她介紹導演幹什麼?」

  李梅似是沒有察覺我的語氣,依舊用不緊不慢的腔調說道:「她長得這麼漂
亮不做演員多可惜啊。」

  我看著她這副像是在說一件最微不足道的事情的摸樣,不由得火往上湧低聲
喝道:「你別多事!」

  李梅回眸看了看一臉怒氣的我,媚笑道:「幹嘛這麼凶啊,我是好意。」

  我真的惱了,她越是表現得這樣漫不經心我心中的火也就越大,終於瞪著李
梅聲色俱厲地道:「收起你的好意吧,告訴你要不是因為趙晨我真的一分鐘也不
想看見你,今後你最好少跟我們聯繫!」

  李梅顯然沒想到我會動了真火,更沒想到我會說出這種決絕的話,驚愕地望
著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嫵媚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我正想轉身離開這個可怕的女人,忽然一隻大手搭上了我的肩膀,失蹤了好
一陣的老周居然神出鬼沒地又從我們身後鑽了出來。

  老周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不錯啊永倫,剛才的效果很好,哦,李小姐也在
啊。」

  李梅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扭頭走了,那眼神很是複雜。

  老周莫名其妙地道:「李小姐怎麼了?」

  我沒好氣地道:「別管她,你有事嗎?」反正現在跟李梅已經撕破臉了,我
也不打算跟老周好臉色了。

  老周笑道:「我是來恭喜你的。」

  我一頭霧水地道:「恭喜我?我有什麼可恭喜的?」

  老周神神秘秘地靠過來小聲道:「昌宇的費總好像很看重你,剛才跟我打聽
半天你的消息了,我估計他是有意把你挖到CM去,怎麼樣?你的夢想就在眼前了。」

  我聽得心中還真是一動,畢竟作為音樂人只有進入CM這種大公司才真的有前
途,若是CM真有意挖牆腳還真的很有誘惑力。

  老周似是察覺我心動了,繼續說道:「音樂節不過是個藝術類獎項,不管你
在上面獲了什麼獲也沒有什麼的市場價值,只有像金曲獎、排行榜這類的獎項才
是一個音樂人自身價值的體現,不過這就需要有文化界的大佬在背後支持,如果
你可以成功攀上CM,你的成就肯定是今非昔比,也才能盡情地展現你的才華。」

  老周的一番話確實說到了我的心底,作為一個流行音樂人,沒有人不想證明
自己的價值,這種獎項確實是最好的體現方式,可是問題是我的合約還沒到期,
真要離開似實在有些不仗義。

  老周察言觀色見我已經有所鬆動,這才露出些為難地表情道:「只是……」

  看著這老小子臉上的表情我就知道他還有話說,忙問道:「只是什麼?」

  老周忽然神色凝重地道:「永倫,我說了你別往心裡去啊,全當是一個提議。」

  我失笑道:「你什麼時候變得學會在意別人的感受了?有話你就直說吧,跟
你生氣還不把自己氣死。」

  老周吸了口氣,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這才道:「你知道這個費總一直都有種
藝人癖,像剛才那個楊艷就是先跟了他才被他一手捧起來的,按說他是很少會對
演藝圈以外的女人感興趣,可是剛才他向我打聽了半天你那女朋友的消息,看起
來對她似乎很有意思,我就琢磨你要是能割愛……或許……」

  「放屁!」不等他把話說完我幾乎是怒吼著嚷了出來,全然不顧四周人投來
充滿驚詫的目光。

  每個人都有逆鱗,那是絕對不能碰觸的地方,如今我的逆鱗已經被老周狠狠
地掀起來了,我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所有的憤怒和壓抑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了,那裡還管身邊有多少人。

  「我警告你,誰要敢打她主意別怪我翻臉。」此時的我已怒極,聲音大得滿
場皆可聽見,引得眾人紛紛向我望來,閃光燈更是頻頻閃爍,就連媽媽、林雨菡、
李梅都好奇地向我這邊張望著。

  老周慌張地看看左右,急忙勸我道:「你先別激動,我這不是只是一說嗎,
成不成的好商量。」

  我心中對老周的鄙視已經到了極點了,冷冷地道:「老周,我真沒看出來你
是這種人,告訴你這事就沒得商量。」

  老周被我說得老臉一紅,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你一直瞧不起我,不過我也
不在乎,反正我這人也沒有什麼崇高的理想,只是個世俗人,我只知道人為財死
鳥為食亡,就是這麼簡單,剛才我的提議雖然你很不恥,可是這卻也是最便捷的
方法,就算你憤怒也不能否認我這確實是在為你考慮。」

  我雖然憤怒,卻也有些欣賞老周的坦蕩,至少他這個人敢於光明正大地做個
真小人,並不虛偽。

  話既然已經說到這份上我也不打算再留什麼餘地了,斷然對老周說道:「好,
那我也跟你表明我的態度,我只知道人要從一而終,所謂士為知己者死,我剛出
道就是汪總給我機會大力栽培我的,我不能對不起自己的良心,更不會下賤到靠
女人去換取名利,我只靠實力。現在我這就去找汪總談,今後你們誰別想再拿我
來炒什麼緋聞。」說完扭頭就走。

  我現在真的怕了,老周的話無疑像晴空霹靂將我徹底打醒了,我終於明白,
女人的美麗雖然可以滿足男人的虛榮心,可是卻也更容易惹來別人的覬覦,本來
我還以為只是袁宗清那個色狼盯上了媽媽,沒想到連那個冷面黑心的費東也對媽
媽動了歪念頭,再加上意圖不明的李梅,四周窺視的群狼,我開始意識到正是因
為我的莽撞和任性已經把媽媽拖進了危險,當初真的不該讓她一起來,現在說什
麼這個酒會我也不能再呆下去了。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09-9-29 10:42 編輯 ]
2009-9-29 08: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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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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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面具背後

  「汪總我有事要跟你談。」

  無視廳中眾人異樣的目光,我大步流星地在會所裡一通亂找,終於在展區的
角落裡找到了正在和一位大腹便便的男子說著話的汪總,劈頭蓋臉地拋出一句話。

  汪總先是愣了一愣,抬眼看看一臉怒容的我,有些遲疑地道:「能等一會嗎?」

  我斷然道:「不行,我現在就要跟你談。」

  和汪總說話的那個男子聞言眉頭一皺臉現不悅之色,畢竟能來這種高檔地方
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即使誰和誰真的不和,面子上也都會讓對方過得去,
誰又會像我這樣說話不管不顧。

  汪總無奈地先向對方表示了歉意,這才拉著我的手疾步走到一處無人的角落,
一臉疑惑地問道:「出什麼事了?怎麼這麼急?」

  我雙目直視著汪總的眼睛道:「你還記得當初我簽約時你答應我的話嗎?」

  汪總微微一愕有些不解地道:「記得啊,我答應讓你做自己的音樂,怎麼突
然想起問這個了?」

  我憤憤地道:「當初正是因為咱們理念一致我才決定簽約的,可是最近公司
的一些行為實在讓我無法接受了。」

  汪總皺了皺眉道:「永倫,這個問題咱們回去再談好嗎?」

  我沉聲道:「不行,我現在就要你的答覆。」

  汪總見我語氣如此強硬,無奈地歎了口氣,拍著我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
「我知道你對老周最近的做法很不滿意,也對我今天的言行很瞧不起,可是我又
有什麼辦法?商場如戰場,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

  我冷哼道:「這些骯髒的交易我已經知道了,剛才老周對我說費東想要讓我
用女人換得進入MC的資格。」

  汪總聽我說完苦笑著緩緩搖頭道:「沒有這麼簡單。」頓了頓抬頭仰望著穹
頂的圓形玻璃窗,臉上現出深思的神色,徐徐地道:「當初我也和你一樣,躊躇
滿志地想要做一番事業,還發誓絕不和這個圈子裡的人同流合污,可是現實永遠
是殘酷的,只要你還想活著,不管多崇高的理想在現實面前也要低頭,你以為我
今天來只是為了拉關係炒緋聞嗎?那只是老週一廂情願的想法,其實我今天來是
想求這些大佬可以放我一條生路。」

  我大訝道:「放你一條生路?什麼意思?」

  汪總頹然道:「昌宇收購了MC之後為了擁有更多的實力與天虹唱片抗衡,開
始不斷蠶食我們這些小公司的生存空間,現在唱片市場本來就不景氣,在這樣的
環境下我們已經是舉步維艱了,現在再被他們如此打壓簡直就是雪上加霜啊。」

  我皺眉道:「難道你跟他們談判就能放過你?」

  汪總歎氣道:「其實我也知道這都是徒勞的,不過既然你朋友李小姐給我創
造了這樣一個機會,我就想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去跟他們談談。」

  雖然我心中也知道這種上門求饒的做法根本是無濟於事,但是因為公司的好
壞也決定著我的事業和理想,於情於理我都不希望它真的被人打垮,心中難免也
有點希望對方真能大發善心地網開一面,忙關心地追問道:「結果如何?」

  汪總苦笑道:「還是老樣子,依舊是原來的條件。」說到這不自然地瞥了我
一眼。

  從他的眼神中我本能的感覺到這個條件應或許與我有關,心中一凜問道:
「什麼原來的條件?」

  王總神色嚴正地望著我道:「以前你從來不過問公司的事,我也希望你可以
專心創作不想讓你分心,不過就眼下的發展看早晚你會知道的,今天我索性就告
訴你吧。」

  我見他神色凝重立刻提起精神等著他說出什麼。

  只聽汪總說道:「還記得那天半夜老周他們去找你回來開緊急策劃會嗎?」

  他這一說我立即回憶起我和媽媽一起參加她大學聚會的那天夜裡,在我家的
小區裡我和媽媽本來很有機會來次「初吻」的,正是老周、張傑、付偉三人壞了
我們的好事,這事直至今日我還記憶猶新,忙點頭道:「當然記得。」

  汪總道:「那時候公司的處境就已經很不妙了,我們當時就是想要破釜沉舟,
希望可以靠著音樂節拼一把,所以才緊急召開了策劃會。」

  之前我一直不知道公司為什麼突然一下子緊張起來,當時一門心思只想著媽
媽對別的事情哪裡還有閒情去關注,此時聽汪總一說,似乎從那時開始公司就已
經被昌宇打壓了,難怪會讓老周大半夜去叫我回去開策劃會。

  汪總繼續說道:「誰知等到你不負眾望地拿獎回來沒過多久,昌宇的人就來
找我,他們說可以放我一馬,卻必須要我將你、Linda 、Helen 三人的合約賣給
他們。」

  我心中一驚失聲道:「這怎麼行!你沒有答應他們吧?」此時我對費東、袁
宗清這些人已經厭惡透頂,真是避之恐遲,我的合約要真到了他們手上,那還得
了。

  汪總一臉憤恨地道:「當然沒有,他們提出這樣的條件根本就是個絕戶計,
那時你們可以說已經是公司的支柱了,沒有你們不用別人來打壓公司也完了,既
然不同意是死,同意也是死,我就想還不如拚上一拚呢。」

  我忙點頭道:「不錯,他們想要逼死咱們也沒那麼簡單。」

  汪總道:「迫不得已我才想到動用一切力量,甚至不惜製造緋聞,只求能將
你們迅速捧紅提高你們的身價,這樣他們覺得買走你們的合約得不償失可能就會
放棄,只要有你這個音樂神童在,今後肯定能創作出好的作品,他們即使打壓我
們也無法將我們逼上絕路。」

  我聽他如此一說心中一寬,汪總這人平時雖然不苟言笑,但是從第一次我去
公司應聘開始,我們就談了很多對於音樂的見解和理想,我能感覺得出來他也是
個真心熱愛音樂的人,這才下決心與他一起實現心中抱負,可是後來他和老周等
人忽然策劃什麼炒作我當時真的很不痛快,今天見了他的言行更是胸中憋悶,此
時得知事情的經過這才釋然。

  汪總看看我神色如常,忽然有些尷尬地道:「我這樣可能太自私了,畢竟對
於你們的發展還是到CM去更好。」

  我胸口一熱不假思索地道:「汪總你放心,只要你不向他們妥協,我絕不離
開公司,他們是大公司怎麼了?我就不信咱們拿出好的作品他們還能不讓咱們賣
出去。」

  汪總拍著我的肩膀有些激動地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永倫,我向你
保證,如果公司可以順利地度過難關,我就把5%的股份給你,今後你就是是公司
的股東。」

  我搖頭道:「這我無所謂,只是你最好約束下老周,別讓他做得太過分了。」

  得知汪總也是有苦難言我也多少對他理解了一些,畢竟說到底他也是個商人,
不能像我一樣只專心做音樂,在那些大鱷面前汪總不過是個小腳色,不得不看人
家的臉色的。

  不過此時我卻有種身心俱疲的感覺,對商場的事情更是厭惡到了極點,只想
快點逃離這個地方,可是現在就酒會還未結束,我不能明目張膽地拉著媽媽離開,
那樣暴露在媒體之下就太顯眼了,只能先把她叫出來商量一下怎樣離開。

  離開汪總後,我劉目四顧,在一個展台後面找到了媽媽,遠遠地我給她遞了
個眼色,轉身推開一個偏門,順著一條員工通道走了出去。

           ************

  通道內有一個防火梯,看樣子該是通向會所樓頂的,我此時只覺得一種壓抑
的情緒充斥內心,很想到一處開闊地去,自然而然地沿著陰暗陡峭的樓梯走了上
去。

  狹長的樓梯內只能容下一個人行走,兩邊黑漆漆的牆壁壓將下來彷彿要將我
吞噬一般,我急忙加快了腳步,一路小跑著衝向屋頂,只想盡快擺脫這種壓迫感。

  終於走到了樓梯的盡頭,推開緊閉著的大門,隨著一陣涼風襲來,眼前豁然
開朗,空曠的天台靜謐如水,深邃的夜空裡繁星閃爍,一輪明月高懸天際與發著
柔和光芒的圓形天頂交相呼應,遠處樓宇靜靜聳立,燈火闌珊的城市彷彿繁星的
倒影一般散佈在大地上。

  隨著清新空氣進入肺中,我的心情也為之一振,深呼吸幾口氣,胸中鬱結的
情緒這才得到緩解。緩步走到天頂旁邊,透過玻璃低頭俯瞰大廳中那些衣冠楚楚
卻醉生夢死的人,我這才覺得自己真的從這些骯髒的人群中抽離了出來。

  晚風輕輕吹過來,拂亂了我的頭髮,我有些暈沉沉的腦子清醒了許多,開始
分析起今晚的事來。

  根據老周剛才的話我推想李梅和費東他們很可能有著某種秘密關係,若說她
的目的是幫助費東這些色鬼找女人是大有可能的,畢竟李梅兩次出現的場合都是
那種曖昧的地方,只怪我一直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以致把媽媽推倒這樣一
個危險的境地,看來我做事還真的欠缺考慮,今後無論如何也不能再這樣魯莽任
性了。

  想到這裡我忽然想起了汪總的話,覺得這事似乎有些問題,據汪總所說昌宇
似乎早就打算要買走我的合約了,這樣一來老周所說的用媽媽跟費東嗜好又是怎
麼回事?莫非這個冷面鬼想要一石二鳥不成?

  「剛才怎麼發那麼大的火?」我正想得出神,忽然身後一個溫柔甜美的聲音
飄了過來,打破了夜的寂靜。

  我回頭望去,只見交剪雙臂的媽媽正巧笑倩兮地站在樓道口望著我,淡淡的
月光映在她的臉頰上,那晶瑩粉膩的肌膚比之白玉還要剔透,我不由自主地轉身
走了過去,拉住媽媽柔膩滑軟卻有些冰涼的小手,心中只是想著,這個女人我的
媽媽,是世上最親的人,無論如何我也要保護她不受傷害。

  「其實也沒什麼,還是因為炒作的事。」媽媽真的就像有一種魔力,只要她
在我身邊我的情緒就能穩定下來,剛才煩躁的情緒此時都已漸漸遠去,連說話都
變得平和了。

  媽媽聞了聞我身上的酒氣秀眉微蹙道:「又逞能了吧?不會喝酒就別喝,還
學人家英雄救美,等回去頭疼看誰管你。」她雖然口中責怪,語氣中卻充滿了愛
憐關懷,讓我心裡一甜。

  我苦笑道:「我這回又被你算計了,你這麼看著我去跟Linda 鬧緋聞就真的
一點也不吃醋?」

  媽媽眼中再次浮現狡黠的神色,掩口笑道:「我要是有Linda 這麼個兒媳婦
其實也不錯啊。」

  我知道她又在逗我,乾笑兩聲道:「恐怕這回你的直覺不准了,人家Linda
可是有男朋友的。」

  媽媽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道:「是嗎?」

  看著她又露出這誘人的表情,我忍不住走上一步想要抱住她,媽媽卻又退回
了陰暗裡,因為樓梯太過陡峭我怕她因為躲我摔倒,只得隔著一道門道:「你兒
媳婦叫方芷琪就是你自己。」

  媽媽搖搖頭眼波一轉嫣然笑道:「我可不要你這個不成熟的壞小子。」

  看著媽媽嫵媚動人的神情,我只覺得她的一顰一笑都在牽動著我的心弦,心
中更加害怕她會被人搶走了,忙收起笑容一臉嚴肅地道:「媽,咱們還是快走吧,
現在已經很多人盯上你了,這些人都是心懷鬼胎,我怕再呆下去真會出事。

  媽媽見我忽然如此此認真也斂起笑容追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我現在哪裡還敢逞什麼英雄裝什麼男子漢,當下如竹筒倒豆子般地把我對李
梅反常行為的分析,老周來給費東當說客,與汪總的談話,以及我對這幫色狼的
擔心都對媽媽說了。

  媽媽一直咬著指甲認真地聽著,等我說完她才一邊思索,一邊道:「所以我
不想跟你參加這種活動,就是怕招來麻煩,這些人到好辦,要是萬一……」說到
這裡又不說下去了。

  我焦急地道:「不管什麼萬一了,總之咱們先回家吧。」

  媽媽躊躇地道「即使要走也要等人酒會散了再走吧,現在就我們兩個出去太
顯眼啊。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媽媽的擔心了,她還是怕被媒體抓到,擔心我們的身份被
人發覺。

  「既然這樣那就不如躲在這裡,只要不下去想必那些人也使不出什麼手段來,
等人開始散了我們混在人群中一起走這樣就沒問題了。」我提議道。

  媽媽點了點頭,略一思索又道:「你覺得李梅接近我是為了費東他們?」

  我點頭道:「李梅的目的可能就是想把你騙出去,我猜想她的職業有可能就
是個高級的皮條客,你想她的公司有業務往來的那些地方,不是足療館就是溫泉,
哪個地方也不是正經地方,所以我斷定她們就是在拐騙婦女。

  媽媽不禁失笑道:「還皮條客、婦女呢,這都是什麼詞啊。」

  我皺眉道:「你別笑,我認真的。」

  媽媽忍著笑道:「好好,我認真,那你說李梅做的這些事趙晨知道嗎?」

  我搖頭道:「趙晨那小子我瞭解,他看著精明其實比吳勇、馬小玲強不到哪
去,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整天就知道玩,以李梅的心機要有什麼事背著他,涼
那傻小子也看不出來。」

  媽媽白了我一眼嬌俏地道:「明明自己也是這樣,還說人家是沒長大的孩子,
你打算怎麼辦?」

  我斬釘截鐵地道:「惹不起咱們還躲不起啊?從今天起咱跟誰也不接觸,你
每天去美容院都由我來接送,平時出門我也半步不離,我就不信你這麼深居簡出
的那些人還敢明搶。」

  媽媽嫣然一笑道:「那你不真成了金屋藏嬌了?」

  跟媽媽在一起我真的覺得非常的輕鬆,終於出聲笑道:「我這是金屋藏母。」

  媽媽忽然幽幽地歎了口氣,柔聲道:「要是真的一點也不跟外界接觸,你的
工作怎麼辦?」

  我不以為然地道:「我相信只要有實力一定會成功的,你也相信你兒子吧,
我肯定養得起你。」

  媽媽淺笑道:「你就打算把媽媽藏一輩子?」

  我一臉誠摯地道:「別說是一輩子,再有幾輩子都不夠。」

  媽媽看了看我認真的表情,忽然又掩口笑了出來。

  我眉頭一皺道:「我都快急死了,你怎麼一點也不著急?還笑得出來。」

  媽媽笑道:「有我兒子保護我,我還用著急嗎?」

  我歎氣道:「可是我怕啊。」

  媽媽笑盈盈地道:「怕什麼?」

  我焦慮地道:「怕你被別人搶走,怕我沒能力保護你。」

  媽媽笑道:「小醋罈子,那你可看緊一點,要是有更出色的男人說不好媽媽
就真的變心了隨時都可能跑掉哦。」

  我心中一急踏上一步道:「不行,誰敢碰你我跟他拚命。」

  媽媽垂下了眼瞼,長長的睫毛煽動著,聲音甜膩地道:「我也不能總在你身
邊吧,媽媽也得找一個愛我的人啊。」

  我急道:「還用找嗎?這不就在這嗎?」

  媽媽抬起頭來假裝看了看左右道:「在哪?我怎麼沒看到啊。」

  我雖然明知她在逗我,可是不知怎麼搞的,心裡就是不爭氣地起急,指著自
己的鼻子嚷道:「我啊。」

  媽媽見我著急的樣子,終於咯咯地笑出聲來,一臉促狹地看著我笑道:「你
怎麼了?」

  看著媽媽秀麗絕倫的臉上露出宛若少女般的頑皮笑容,娉娉婷婷地站在門口
全身上下又無處不散發著那種成熟女人的風韻,我心裡撲通撲通一陣亂跳,只想
把眼前人緊緊抱住,可是她站在這樓梯口我又夠不著,只得一臉焦灼地道:「媽,
你能不能先出來一下?」

  媽媽眨了眨眼笑道:「好好的出去幹嘛啊?」

  我雙眼好似要噴出火來急道:「你出來就知道了」

  媽媽津了津鼻子搖頭道:「外面冷,我穿的少,不出去了。」

  我急忙脫下自己的外套道:「我給你外套。」

  媽媽見我真的脫衣服不再逗我了,終於邁出了門檻,可她才剛探了下頭,我
一抖外衣把她整個人裹了進去,緊緊地抱在懷裡。

  媽媽嬌呼一聲拍著我的胸口道:「你瘋啦,被人看到。」

  我緊緊抱著媽媽,生怕她會丟掉一樣說道:「不管了,我受不了了,再繼續
下去我非打人不可。」

  媽媽笑著在我耳邊輕聲道:「剛才是誰擺出一副情聖的樣子來著?」

  聽到這句軟語溫聲的話我簡直是茅塞頓開,原來剛才我和林雨菡說話時媽媽
都看見了,再對比她如今的言行已經不完全是母親對兒子了,她在改變,只是我
一隻沒發現,想到這裡我興奮地順手把門關上反鎖了,低頭端詳著媽媽清麗絕倫
的面容,深情地道:「媽,你真美。」

  媽媽嘴角露出兩個小梨渦,嫣然一笑,抬起纖纖玉指戳著我的鼻頭道:「這
哪像個兒子該說的話。」不管什麼樣的女人被人誇獎美麗也是很開心的,媽媽盡
管這麼說還是忍不住笑意溢滿,那言行也早已不像媽媽對待兒子了。

  走出陰暗的樓梯媽媽也被這屋頂的迷人夜色吸引了,回頭仰望了一會星空,
忽然回眸對我笑道:「在這裡看夜景也挺美的。」

  她的背後是繁星點點的夜空和燈火闌珊的城市,在這秋日靜夜裡站在樓頂觀
看到此景按說確實很美,然而媽媽這回眸一笑卻讓我覺得滿天星辰無邊夜色霎時
間全部黯然無光失去了色彩,摟著她的盈盈一握的纖腰我柔聲說道:「瀾海三景
我覺得還缺了最重要的一個。」

  媽媽靠著我的肩膀聲音彷彿從鼻腔中擠出來一般道:「什麼啊?」

  我低下頭低小聲道:「芷琪回眸。」

  媽媽噗嗤一笑,揚起俏臉沒有說話,紅潤的芳唇微微動了動,我心領神會地
低頭吻了上去。

  我們深情地吻著,除了彼此的心跳和嘴唇發出的聲音再無其他聲音,除了兩
聲女人的呻吟聲……

  沒錯!就是女人的呻吟聲!

  這種聲音的穿透力是最強的,尤其是在這萬籟俱寂的屋頂,在這樣旖旎靜謐
的夜晚,這兩聲呻吟聽在耳中真是充滿了誘惑,使人產生無盡的遐想。

  有過一次偷窺經驗的我已然對這種新奇的刺激極為敏感了,我不知道自己是
不是對這東西上癮了,當下興奮地離開媽媽豎起耳朵急匆匆地尋聲找去。

  媽媽顯然不如我的聽力敏銳仍未發覺,不解地問道:「倫倫你找什麼?」一
邊說一邊跟著我走了兩步。

  忽然她也聽到了這個聲音,急忙停住腳步訕訕地道:「別找了,被人看見了。」

  如今已經把擔心的事告訴了媽媽,我們又躲在這樣一個無人能找來的屋頂,
我早已不像剛才那般懼怕了,再經過媽媽一番溫柔的安撫情緒也穩定了,此時聽
到這麼刺激的聲音我哪裡還肯停下。

  在我專業的耳朵指引下,很容易地在圓形玻璃天頂旁尋到一處突出地面一尺
多高的水泥台,聲音正是從它四周的通風口傳出的。

  我蹲下身子,扒著條形的通風口俯瞰下去,只見這是一間被單獨隔開的包間,
看那位置應該就在下面大廳的隔壁,房間裡到處分佈著或高或矮的東西,因為蓋
著黃綢緞,燈光又實在昏暗我看不清這些是什麼,只看得清被燈光照亮的一小片
區域。

  古色古香的燈飾茶几卻配了一個歐式的白色大沙發,沙發上此時正有一對激
情相擁的男女,兩人上身都穿著衣服,下身卻都赤裸著,男的坐在沙發上正面向
著我,女的則跨坐在他的身上背對著我。

  不用回頭,只看女人一身醒目的醬紫桃花禮服和小麥色的皮膚,我已然知她
正是楊艷,而讓我有些意外的是,那個男人並不是與楊艷有著公開關係的費東,
而是MC的袁宗清。

  我心中納悶:「老周說楊艷不是跟費東搞在一起嗎?怎麼現在卻跟袁宗清這
小子又有一腿?」

  媽媽低頭看了一眼急忙收回目光,紅著臉道:「別看了,這是人家的隱私。」

  我把耳朵貼在通風口上,用極低的聲音道:「噓,聽得很清楚。」

  通風口本來就很攏音,在屋頂這麼靜的環境下就顯得更加清晰了,媽媽也知
道我們聽下面的說話清楚,若是我們聲音太大下面也同樣會聽見我們的聲音,只
好不出聲地蹲在我旁邊。她嘴上雖說不看,但在我的慫恿下卻還是忍不住好奇地
湊過俏臉,向下張望著。

  從我們的角度剛好看見袁宗清的肉棒在楊艷的小穴內抽送著,兩人的淫液此
時已經泛起了白色的泡沫。

  看著這幅淫靡的畫面,我自然地伸臂將媽媽摟在懷中,一隻手不不由自主地
伸過去握住她的一隻飽滿結實的乳房。

  媽媽扭了扭身子就不再反抗了,我更加興奮了,頓時覺得這種帶著媽媽做壞
事的感覺真是無比的新鮮刺激。

  這時就聽下面的袁宗清喘著粗氣道:「起來騷貨,替哥好好舔舔。」說著拔
出了陰莖。

  陰莖一抽離出去,楊艷的小穴立刻就露出一個黑黑的洞,隨著她變換了姿勢
洞口緩緩地閉合,還未等它完全合上禮服裙子已經將它們全部遮擋起來,我心中
不由暗呼可惜。

  楊艷乖乖地跪在袁宗清身前,也不管那根陰莖上還摻雜著兩人的愛液,櫻唇
微啟含住了陽具上下套弄起來。

  自拍或偷拍在各方面的品質都比AV差得遠了,然而它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它
的真實感,和那種偷窺別人隱私的刺激感,所以才有這麼多人癡迷此道,如果被
偷窺的是你認識的人,那樂趣就更大了。

  食髓知味的我此時已經完全沉浸在這種偷窺的快感之中,陰莖不斷在胯下膨
脹變大,而連AV都沒看過的媽媽卻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呼吸急促地睜著大眼睛
紅著臉,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袁宗清撫摸著楊艷的臉蛋,像在愛撫著自己的寵物一般,淫邪地笑道:「好
吃嗎?」

  楊艷吐出油亮亮的龜頭,抬起臉來媚眼如絲地淫蕩笑道:「袁總的雞巴是最
好吃的。」說完又迫不及待地把陰莖放進嘴裡,彷彿那是世間最美味的東西,以
致她連片刻都不想離開。

  袁宗清滿意地笑道:「你這小妖精還真是夠騷,看樣子費東沒少調教你啊。」
一邊說著一邊低下頭掀起了楊艷的禮服裙子。

  醬紫色禮服被完全掀了起來,這樣一來到真便宜我了,楊艷小麥色渾圓飽滿
的屁股完整地呈現在我的眼前,褐色的屁眼和微微張開的陰戶正對著我蠕動,那
兩瓣小陰唇像兩扇小小的門戶一般左右分開,上面因淫液的滋潤顯得潤澤光亮。

  袁宗清的兩隻大手在兩瓣光滑的臀肉上一陣猛力地搓揉,楊艷的屁眼和小穴
在他的揉捏下更是時開時合彷彿在向我打著招呼。

  媽媽這時忽然悄聲嘟囔道:「真……真不要臉。」看來她也被楊艷的放蕩震
撼了。

  其實不止媽媽我也一樣感到震撼,我萬分沒想到與楊艷第二次見面她竟然是
以小穴和肛門對著我的,更沒想到這個高傲的女人居然如此下賤,被人騷貨、妖
精的罵著還能微笑地回答。

  雖然這種露骨的淫詞浪語我並非第一次聽到,不過與蔣淑顏母子近乎變態的
行為不同,眼前兩人的身份卻是另一種刺激,剛剛在大廳相見時候的印象此時仍
然停留在腦海中,在這種對比之下我更是看得熱血沸騰,心臟怦怦狂跳,肉棒已
經堅硬如鐵地在胯下支撐起了一個小帳篷。

  楊艷用嘴套弄了一會,吐出袁宗清的雞巴,一邊舔舐一邊斷斷續續地道:
「費總……就在外面……你非要……在這裡搞……要是他……」

  袁宗清恨恨地打斷道:「我更希望那個暴發戶能親眼看著我肏你,這樣我才
有快感。」聽起來他對費東似乎有著很深的怨恨。

  看著兩人放蕩的行徑,我的雞巴硬得實在有些難受了,忍不住隔著衣服在媽
媽柔軟的圓臀上摩擦起來,媽媽有所感覺用屁股拱了拱我嗔道:「壞東西!」也
不知道是在說我還是我下面的東西。

  我聽得心中一蕩,正想要採取進一步的行動,楊艷忽然又吐出袁宗清的龜頭
說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

  「清哥,你是不是看上那個方芷琪了?」

  我和媽媽的身子都為之一震,對望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驚恐和不解,
我實在納悶他們怎麼知道媽媽名字的?

  袁宗清捏著楊艷的臉蛋笑道:「你怎麼知道的?」

  楊艷把費東的陰莖擺在自己的臉上一邊摩挲著一邊道:「看剛才你在大廳中
的眼神我就知道了啊,何況你也問過李梅那小妖精啊。」

  我這才知道原來袁宗清是從李梅最終得知媽媽的名字的,不由得心中更加憎
恨這個可惡的女人了,不過看著楊艷說起別的女人卻一點不吃醋我心中有些奇怪,
這兩人究竟是什麼關係啊?

  袁宗清一臉惋惜地道:「可惜她是那個姓徐的小子的女朋友,這樣還真有點
麻煩了。」

  楊艷哼道:「不就是個做音樂的小子嘛,他還敢跟你爭女人?他的合約明天
就到你手裡了,到時候你想要收拾他還不是輕而易舉的嗎?」

  楊艷此言一出我真是聽得遍體生寒,剛才汪總不是還說要誓死不妥協嗎?怎
麼我的合約明天就會到他的手上?當下忙支起耳朵細細聽著下面二人的對話。

  袁宗清似乎想起什麼有趣的事哈哈大笑道:「要說這汪海洋也真是個人才,
不但眼力好會挖掘新人,而且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這幾個新人給炒了起來,
要不是這樣即使他今天摸上門來也沒有這什麼討價還價的籌碼,就他那破公司白
給都沒人要,只不過這樣一來劉斌就要破費了,哈哈。」

  費東笑得很開心,而我的心卻涼了半截,剛剛燃起的慾火也都被澆滅了,原
來汪總的炒作並非像他說的那樣是為了拚死一搏,只不過是為了把我們的合約賣
個好價錢,如此看來他剛才之所以跟我說那一番話,不過是怕MC私下與我接觸,
以便他可以順利地賣掉我的合約。

  回憶起剛才汪總帶著我和林雨菡一起與幾人見面,這時再想來那根本就像牲
口販子讓買家看貨一樣啊,虧我剛剛還在推心置腹地要跟人家同舟共濟,這回真
是讓人賣了還幫著數錢呢,若不是我無意間的偷窺瞭解了他的陰謀,可能直到合
約被賣掉還不知道呢。

  我只覺得汪總的虛偽狡詐簡直比之老周的真小人嘴臉還要可恨得多,一時間,
被欺騙、被背叛的羞辱、委屈、憤恨全部湧上心頭,氣得我渾身不住發抖。

  這時媽媽溫柔的手臂環上了我的肩頭,輕聲在我耳邊低語道:「倫倫別怕,
社會就是這樣的,你不算計別人就要被人算計,以後咱們多留點心眼也就是了。」

  聽著媽媽軟語溫聲的安慰,我更覺得心中委屈,一頭紮在媽媽懷中,緊握著
她柔軟的雙手,只想痛哭一場。

  下面的楊艷還在繼續說道:「我聽說劉總用了好多手段打壓汪海洋,那毛頭
小子和黃毛丫頭真的那麼值錢嗎?要你們這樣費心。」

  袁宗清沉吟道:「要說能力這幾個新人確實是難得的人才,尤其是那個徐永
倫,他的創作才華是很有潛力的,只不過卻也沒必要下這麼大本錢,劉斌這人城
府太深,他葫蘆裡買的什藥我實在搞不清楚。」

  頭枕在媽媽溫暖的懷裡,耳朵卻在留意著下面的一舉一動,我光顧著想李梅
的陰謀了,卻沒想到我早已經在別人的算計之中,這些奸商爾虞我詐的較量我們
卻成了任人擺佈的棋子。

  我以為自己已經夠成熟,處事也夠冷靜了,可是現在看看,在這些大鱷面前,
我不過是個任人愚弄的棋子而已,我知道我再也不能渾渾噩噩地過了,現在不單
我的愛情、親情告急就連事業都已經岌岌可危了。

  我知道自己必須盡快振作起來,打起所有精神來以便應付可能隨時出現的敵
人,不管他是權貴還是高官,只要膽敢打媽媽主意的,我拼上命也要保護她,可
是我又是否真的有這個實力和這些強敵周旋?我心中一片迷茫。

  楊艷忽然媚笑道:「清哥你想不想上方芷琪?」

  聽她這話嚇得我雙手緊緊抱住媽媽的纖腰,彷彿若不這樣她就會被人搶走一
般。

  袁宗清奸笑道:「當然想了,那娘們神態這麼勾人誰不想上啊。」

  楊艷嫵媚地笑道:「那我這就讓你如願,你想用什麼姿勢肏她?」

  袁宗清捏了捏楊艷的臉蛋淫笑道:「幸虧有你這個裝什麼像什麼的小妖精,
我要從後面肏. 」

  楊艷換了個姿勢,四肢著地翹著溜光水滑的屁股,自己用兩手掰開臀瓣,淫
穴菊洞齊張,回頭媚眼如絲地對袁宗清笑道:「我是方芷琪……我是個騷屄……
我欠人肏……清哥您想幹我的那個洞啊?」

  袁宗清興奮地兩手抓住楊艷的屁股,雞巴猛力一挺插進楊艷的小穴,悶聲道
:「方芷琪……我肏死你……讓你再勾引小白臉……好好嘗嘗我的大雞巴吧。」

  楊艷興奮地叫道:「哦……好哥哥……用力地肏我的騷屄吧……我方芷琪就
是讓千人騎萬人肏的騷貨……快用你的大雞巴肏我吧。」

  見兩人口中說的原來是這麼個可笑的上法,我總算鬆了口氣,仔細看了看楊
艷說話時那眉宇間的神態還真與媽媽的影子,只是她沒聽過媽媽說話無法學出媽
媽那種獨有的韻味,不過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迅速地抓住一個並不十分瞭解的
人的某些神態特徵卻已然不易,可見她的演技還是很出色的。

  這兩人顯然不是第一次玩這種角色扮演的遊戲了,不過因為這次扮演的人是
我的媽媽,我心中雖然有些憤怒,小腹卻也傳來一陣燥熱,不由自主地抬眼看著
媽媽的臉,心想媽媽什麼時候能親口對我說出這種話就好了。

  媽媽睜著驚愕的大眼睛,看著一個女人被人從後面插入,嘴裡卻喊著自己的
名字,還說出如此淫蕩的話,嘴唇都咬白了,俏臉飛紅,身子也在瑟瑟發抖。

  我的臉貼在她軟綿綿的胸脯上,聞著她的悠悠體香,看著她因呼吸而不停起
伏的酥胸,終於忍不住伸手抓住了眼前聳動的肉峰。

  媽媽身子一震,低聲嗔道:「壞小子,聽別人這麼說你媽你還……」

  她的話還沒說完,我的手已經從晚禮服的下擺伸了進去,順著滑溜溜細嫩如
瓷的大腿向上摸去,我不知道自己為何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會升起這種慾念,或許
我只是想借此來確認媽媽只屬於我一個人吧。

  手掌只在豐臀上稍作停留,中指就已滑進臀縫之中,隔著薄薄的絲質內褲手
上只覺得一陣濕熱,原來媽媽那下午才做過一次的小穴此時又已經再次泛起淫春
潮,連內褲都已被洇濕了一片,看樣子她真的被我激發了性慾。

  我激動地在她耳邊吐著粗氣道:「媽,你也興奮了,是不是……」

  這回媽媽沒有等我把話說完,低下頭來用櫻唇封住了我的嘴。

  身後的秋月圓如玉盤,霜輝撒滿大地,天台上彷彿披上一層銀白色的外衣,
我們母子蹲在這個天台之上相擁深吻,漸漸已然忘記了身外之物。

  然而就在這時,通風口下面傳出了開門的聲音,只聽一個厚重低沉的男聲說
道:「我說到處找不到你,原來跑這裡快活來了。艷艷,你可真行啊,已經勾搭
上MC的太子爺了,是想要往唱片業發展了還是打算嫁入豪門啊?」

  我和媽媽不約而同地停下了動作,又重新向通風口望去,只見端著酒杯的費
東正走進房來。

  現在外界都知道楊艷是費東的女人,如今看到自己的女人跟人偷情,以費東
的地位來看這可以算是奇恥大辱了,看樣子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心中暗想:
「這對偷情的野鴛鴦估計有麻煩了。」

  楊艷被當場撞破姦情,臉上也難掩慌張之色,費東卻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隨手把門關上,再把手中的酒杯放在茶几上,雙眼就緊緊鎖住袁宗清繼續冷冷地
道:「只是以後做這些事最好記得鎖上門。」

  袁宗清初見費東闖進來臉上也顯出了驚慌之色,不過這神色卻是稍縱即逝,
隨後就他就鎮定地笑了笑,中指猛地插進了楊艷的肛門。

  楊艷猝不及防嬌呼一聲,嗔怪地回頭看了袁宗清一眼,身子卻沒敢亂動。

  袁宗清的手指一邊在楊艷的肛門裡轉動著一邊平靜地道:「外面都傳說費總
有藝人癖,這小騷貨這麼淫賤,費總肯定沒少下功夫吧?」

  費東面無表情地道:「是啊,要不是最近忙我還真打算把她送去島上培訓一
下呢。」

  楊艷一聽了嚇得身子一顫,臀瓣一縮將袁宗清的手指夾了進去。

  我心中正好奇地想著島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楊艷聽了會如此懼怕?這時只見
袁宗清卻抽出了手指,在楊艷的屁股上抹了抹,對費東稱讚道:「果然是財大氣
粗,竟然捨得花錢去島上調教女人。」隨即又一臉邪笑地道:「不知道費總今天
又看上了誰?我猜一定是那兩個小歌星吧?」

  聽袁宗清這麼一說我心中似乎有些瞭解,看起來似乎有個什麼島只要花錢就
可以調教女人的,而這三個顯然都知道,楊艷的恐懼卻也引起了我更大的興許。

  費東神情看不出一點憤怒之色,依舊冷冷地道:「那兩個新人都是很有前途
的,我勸你最好先不要打他們的主意,劉總特意交代過不想新簽的藝人就……」

  他的話還沒說完袁宗清就哈哈大笑著打斷道:「不錯,像費總這麼有品位的
人怎麼會看上那些黃毛丫頭,難不成和我一樣也是看上那個叫方芷琪的女人了?
我剛才可聽見你向那個馬屁精打聽呢,不過那女人雖然也是個騷貨,只是似乎更
喜歡吃嫩草,像你這種恐怕不合口味。」

  媽媽被人如此下流地說著臉更紅了,我心裡卻在想:「看來費東果然早就對
媽媽有意了,連袁宗清都聽到他跟老周打聽媽媽的消息了。」想著想著我不由自
主地喃喃地重複著袁宗清的話:「合口味……」

  媽媽聽我居然還重複袁宗清的話,生氣地在我臉上輕咬一口,低聲道:「不
合口,臭煙味。」看到她這輕嗔薄怒的表情我也只能無奈地苦笑了。

  這時只聽費東不接袁宗清的話茬繼續道:「這幾個新人是劉總指定要的,囑
咐我要注意保護新人,至於那個女人我只是想確認一下她的身份,沒有別的意思,
你最好也不要打她的主意。」

  聽費東如此一說我和媽媽都是一愣,之前我的一切分析都是建立在費東看上
媽媽的基礎上,可是如今看起來我的合約他們早就志在必得了,費東又似乎對媽
媽並無興趣,莫非真是老周是誤會了費東的意思?可是費東又要確認什麼呢?李
梅的動機豈不是又變得不明確了?一時間我只覺得頭暈腦漲,所有本來捋順的思
路一下子又變得混亂起來。

  忽然袁宗清放聲冷笑道:「保護新人?可笑!圈裡的規則誰都知道,想出名
就得遵守遊戲規則,更何況你費總居然談保護新人?就怕是到時候又都成了你的
玩物吧。」

  費東淡淡地道:「這不光是劉總的意思,令尊也是這意思。」

  袁宗清看起來還是很怕他老子的,一聽費東提起他老子立即改口道:「放心,
只要大老闆交代的我一定遵從,不過以前常聽人說費總是個風流的主,只要是想
紅的明星不跟費總有點關係那是絕對混不出頭的,可是現在看看,連李梅那樣的
小妖精在你面前搔首弄姿的,搞得你七上八下可是你都不敢下手,可真是讓我失
望啊。」

  一聽他提起李梅,我急忙又打起精神聽下去,只見費東臉上終於有些動容了,
他似乎是在強壓著怒火,吸了口氣道:「你別激我,你我都知道今天我們不是來
鬥狠的。」

  袁宗清忽然在楊艷的乳房上狠狠地捏了一把,楊艷「啊」地一聲叫了出來。
袁宗清這才滿意地笑了笑道:「說起來我還應該好好感謝那個李梅呢,要不是她
的搭橋我也得不到艷艷。」

  我能聽出袁宗清從一開始就在刺激費東,可是他卻始終沒有放開楊艷,保持
著躲在她身後的姿勢,這也說明他並非不怕,只是表面上卻要表現出鎮定,不願
在女人面前輸了臉面,同時又在扯東扯西地引開費東的注意力。

  袁宗清的挑釁終於奏效了,費東怒視著他道:「我知道你看不慣我,也對公
司合併很有意見,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昌宇收購了MC這是符合我們各自利益的,
你們父子現在還是大股東,董事會上是有決策權的,你最好不要因小失大。」

  袁宗清陰陽怪氣地道:「我怎麼敢看不慣你啊,道上的兄弟誰不知道,得罪
了東哥是不會有好下場的,或許明天我就會暴屍街頭也不一定呢。」

  之前見到費東的時候我就有一種感覺,覺得這個人根本不像個普通的商人,
此時聽袁宗清的口氣這個費東果然不是單純的商人,很有可能跟黑道有什麼關聯。

  費東似乎被觸動了軟肋,終於忍耐不住了,眼中凶光暴閃,我雖然是從外面
望下去的卻還是感到一種強大壓迫感,與剛才的冷冰冰不同,此時的費東簡直像
換了個人似的,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狠勁。

  袁宗清看來也被嚇到了,身子不由自主地在楊艷的身後縮了縮,緊張地道:
「你別亂來,我要在這裡出事劉斌不會饒過你的。」

  費東似在強壓怒火,頜骨咬得都突了起來,雙拳緊握胳膊都在輕微地顫抖,
看起來他對那個什麼劉斌還真的很忌憚。

  袁宗清見費東雖然動怒卻隱忍著,臉上再次現出得意之色,可是顯然他也不
敢再刺激費東了,閉著嘴不再出聲,楊艷趴在地上怕得兩腿都有些發抖了。

  「碰」

  就在這時門第二次被推開了,李梅居然在此時風風火火地推門闖了進來。

  「啊,對不起,我只是看看舞台……」

  突然闖入的李梅赫然發現袁宗清正托著楊艷光溜溜的屁股呈交合的姿勢,費
東又站在前面怒視著二人,情知不妙見機到很快,忙著就要離開,可是費東卻比
她快了一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拖了進來。

  李梅驚呼道:「費總您幹什麼,快放開我,好痛啊。」另一隻手奮力地想掰
開費東的手,可是就她那點力氣卻如何能掰得動,任由她如何掙扎費東仿如鉗子
般的大手動都沒動一下。

  費東瞪視著袁宗清惡狠狠地道:「你不是說我不敢上她嗎?現在我就上給你
看。」說著猛地抓過李梅就要解她的衣服。

  李梅驚慌地道:「我男朋友已經來了,他就在外面,費總您別這樣。」

  此時不止李梅驚慌,連我也驚得瞪大了眼睛,我本以為李梅和費東是一夥的,
可是看現在這形勢卻完全不是我想的那樣,費東和他背後的那個什麼劉總非但沒
有表露出對媽媽有意,似乎還有保護我的意思,這讓我更加費解了。

  聽李梅的話趙晨已經來了,可是他來了又能怎樣,他如何跟這些人鬥?我心
中對李梅此時已經很反感了,料想費東也不過是跟袁宗清賭氣而已,應該不敢真
的強姦她,這樣讓李梅吃點苦頭我卻也很樂意看到。

  袁宗清顯然料想不到費東真的發起狠來,竟然要強姦李梅,不過這樣一來他
卻也擺脫了窘境,當即煽風點火地道:「你這小妖精,那個傻小子怎麼可能降得
住你?一會看了費總的傢伙你就會愛死了。」

  費東雖然在解著李梅的衣服,雙眼卻一刻也沒有離開袁宗清和楊艷,只把二
人看得毛骨悚然。

  袁宗清似是為了引開費東的注意力,戲謔地對李梅道:「都說嘴大陰門大,
不知道李經理是否真的如此啊。」

  李梅用盡全力在阻止著費東,卻聽費東咬著牙道:「你要不想衣服被扯壞就
最好不要動。」

  這話果然管用,李梅不再像之前般拚命掙扎,費東三兩下就把她的黑色晚禮
服拔了下來,露出裡面蕾絲花邊的黑色內衣褲,因為穿晚禮服大腿上沒有穿絲襪,
兩條光滑白皙的大腿緊緊併攏不留一點縫隙,李梅仍處於自由狀態的一隻胳膊緊
緊地擋在胸前,那兩團白嫩的乳房被她的手臂一壓更加顯得肉感豐滿了。

  我這是第一次看見李梅的身體,心中不得不讚歎這個女人真的是媚骨天生,
即使在如此的驚惶恐懼中她的嘴角也是自然地微微上翹,雙眉雖然緊蹙眼角卻依
舊彷彿帶著笑意,這使她看起來雖然在拚命抗拒,卻給人一種半推半就的媚態,
不管神態還是身體都勾起人的慾望。

  李梅帶著哭腔求饒道:「費總我求您了,不要這樣。」

  費東一臉猙獰地罵道:「你再他媽廢話老子活刮了你那小白臉。」說完單手
反擰李梅雙臂,另一隻手抄起沙發上楊艷丟在一邊的內褲塞在李梅嘴裡。

  這回我有點相信費東是玩真的了,雖說李梅讓我反感,可是她畢竟是我兄弟
的女友,難道真看著她被人強姦?可是若不這樣我又能做什麼?我的懷中現在還
有一個說什麼也不能有閃失的女人啊。

  就在我以為一場強姦大戲就要上演的時候,無巧不巧門外又傳來了一男一女
的聲音。

  只聽女的道:「別,讓人看見,先進去再說。」

  男的笑道:「有什麼關係,這種地方有人看見也不敢亂說,你這騷貨竟然帶
著這種東西來參加酒會,我哪裡還忍得了。」

  女的聲音扭捏地道:「不是我要帶的。」

  男的淫蕩地笑道:「我知道,要不是為了你這騷貨我才不願來這地方湊熱鬧
呢。」

  兩個人的聲音由遠及近,正向房間走來,包括我和媽媽在內,所有人都屏住
呼吸盯著那已經敞開的門。

  在我們的注視下兩個人影終於出現在了門口,竟然是魏書記一隻手攔著黃素
芹的腰,一隻手抓著她的一隻豪乳,黃素芹兩手推著他的胸口,二人進入房間也
沒想到這裡已經有了這麼多人,都一臉驚愕地愣在那裡不動了。

  霎時間房間內三男三女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看著彼此,袁宗清和費東爭女人,
楊艷和人偷情,甚至費東意圖強姦李梅都算不上什麼大事,可是如今魏書記的好
事被他們撞見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饒是費東四人都是經過風浪的,卻也難免
不知所措地呆在那裡,空氣彷彿都凝固了。

             第七章  命運之門

  沒有人肯動,也沒有人肯發出聲音,耳邊除了徐徐的風聲和從大廳內傳出的
音樂,就只能聽見我和媽媽的心跳聲,我們此刻都已忘記了呼吸,只是瞪眼看著
這極富戲劇性的一幕。

  「幾位還真會找地方,這麼大的會所偏偏都選在這裡。」

  似乎還嫌場面不夠熱鬧,就在眾人尷尬的對視中,房間陰暗的角落裡忽然傳
出了一個男聲,從一個黑漆漆的屏風後面居然晃晃悠悠地又走出一個人來。

  因為房間太昏暗,此前誰都沒有注意到,更沒有想到在房間的角落裡居然一
直藏著個人,一時間包括我在內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尋聲望向那個人影。

  那人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懶懶散散地走到燈光下,我這才看清他的臉,此
人居然是穆凡,只見他跌跌撞撞地走了兩步就一屁股跌進了沙發裡,也不管身邊
仍光著屁股呈交合姿勢的楊艷與袁宗清兩人,只是一臉倦容地閉上了眼睛,好一
會都沒有說話。

  這時我忽然注意到,在穆凡垂下的左臂之上正繫著一根橡皮帶,突出的靜脈
上隱隱約約似有一點血跡滲出,心中恍然,原來這傢伙正在注射毒品。

  這下可好,屋裡現在又多了個人,變成四男三女,這些人有競爭對手,有合
作夥伴,有官有商,有女藝人有女經理,然而此刻他們卻都將自己最不堪的一面
展現出來,此中尷尬可想而知。

  穆凡不說話也沒有人說話,魏書記放開了黃素芹,他那張肥胖的大臉不知是
因為喝了酒還是別的什麼緣故,紅得好像豬肝一樣。

  過了好一會穆凡才悠悠地動了動脖子,微睜著眼睛緩緩說道:「本來我是不
想壞了各位的好事,只想清清靜靜地等你們離開,可是看樣子我再不出來各位都
不好下台了,作為這裡的主人看來也只能由我來為大家解開這僵局了。」

  他頓了頓喘了口長氣,這才雙眼迷離地繼續道:「幾位既然都是不期而遇,
那麼依我看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各自的事情進行下去,當我們每個人的把柄都握在
對方手中的時候,那麼我們大家也就都安全了,你們說呢?」

  幾人聞言都先是一愣,之後費東和袁宗清對望了一眼,似乎在這一瞬間二人
已經達成了某種共識,楊艷因為垂著頭我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李梅仍是一臉驚
慌地喘著粗氣,雙乳高低起伏,黑色胸罩襯托得兩個豐滿的乳房更顯白嫩,魏書
整了整衣服背起雙手,臉上的神情慢慢恢復了平靜,看不出是喜是怒。

  穆凡見眾人沒有反應,懶散地向黃素芹招了招手道:「黃經理,過來吧,讓
大家看看真實的你。」

  黃素芹聽他一說身子一顫,白皙的臉蛋頓時刷地一下升起一片紅暈,低著頭
咬著薄薄的嘴唇不發一言,卻也不敢走過去。

  穆凡淡淡地道:「怕什麼?又不是第一次了,你什麼時候學會矜持了?快過
來。」

  黃素芹似乎很怕穆凡,咬著嘴唇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緩步走到穆凡身前站
定。

  穆凡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快把衣服脫了,你不需要這些東西。」

  黃素芹粉頸垂得更低了,似乎內心掙扎了好一陣,這才慢慢地抬起有些顫抖
的手,開始解起衣服扣子。

  紐扣一個一個地被解開,褐色套裝的上衣和裡面的白色襯衫向兩邊一分,露
出從脖子到肚臍的一段白嫩肌膚,裡面竟然連胸罩也沒有,兩顆圓滾滾的乳房各
自展露出一半優美的弧線,交織出一道深深的乳溝。

  這個女人雖然長相普通,也上了些年紀,眼角都已經有了魚尾紋,但是這一
身白皮嫩肉卻真的讓人看了垂涎欲滴,尤其她的一對豪乳,不管是尺寸還是形狀,
看起來都讓人覺得有些費解,按說蔣淑顏的乳房可以算不小了,可是絕沒有黃素
芹這般堅挺,我幾乎可以斷定這對乳房是後天加工過而成的。

  雙眼盯著黃素芹初雪般白皙的胸口肌膚,我心中不禁暗自想著:「要是拋開
尺寸,估計媽媽的這對天然美乳絕不比她的形狀遜色,最關鍵這可是貨真價實的
真品啊。」想著想著我的手不由自主地在媽媽胸脯上旋轉起來,媽媽像是知道了
我的心思,尖尖的指甲狠狠地掐在我的手背上,我痛得只好把手收了回去。

  隨著外套和上衣滑落地上,當黃素芹那一對白嫩的肉彈巨乳完整地出現在眼
前的時候,我更是驚得瞠目結舌,只見在她兩顆高高突起的乳頭上居然各自夾著
一個一寸大小的乳夾,黑黑長長的乳頭被夾子夾得向上翹起,那形態看起來很像
勃起的陰莖,我這時才回想起她和魏書記進門的時候曾經聽魏書記說起「怎麼帶
著這樣的東西?」這時一經應證才明白他指的是什麼。

  還未等我從驚詫中緩過神來,在穆凡帶點威脅的目光逼視下,黃素芹又屈辱
地低頭蛻掉了短裙,她的下身依然沒有穿內褲,除了緊緊併攏的大腿上那肉色的
絲襪,就只看見雪白之中一叢呈倒三角形向上生長著的黑亮陰毛,而最奇特的是
在她的陰部上似乎還覆有一片黑色的條狀物,遠遠望去很像一條黑色的衛生。

  穆凡懶洋洋地伸手到黃素芹的胯間摸了摸,抓住那黑色的東西用力一拔,只
聽「波、波」兩聲,黃素芹情不自禁地整個人一哆嗦,雙腿彎曲,一隻手緊緊捂
住下身,臉上表情似痛苦似享受,好像還帶著一絲失落。

  穆凡把那東西舉在手中晃了晃,我這才看清,原來那是連在一條黑色橡皮帶
上的假陽具和肛門塞,只是這兩根東西實在粗得有些誇張,幾乎都超過了歐洲人
的尺寸。

  我實在無法想像黃素芹這樣外表賢淑的女人身下是如何插進這樣的東西的,
更不知道她帶著這一身的「裝備」剛才進門的時候是怎樣若無其事地與老公和兒
子告別,又與外面的一眾賓朋寒暄的,強烈的反差感讓我覺得有些口乾舌燥,渾
身燥熱。

  穆凡捏了捏還留有黃素芹淫水的假陽具,這東西居然很軟,被他的手指一捏
馬上縮成了只有兩指粗細,隨著他放開手又彈了起來恢復原狀。

  穆凡慢慢悠悠地道:「各位不要驚訝,這東西就像握力器一樣,只是用來鍛
煉性器的,只有經常鍛煉陰道內壁的肌肉和肛門的括約肌,它們才不會變得鬆鬆
垮垮,肏起來才更舒服。」他看了看李梅又看看楊艷笑道:「李小姐和楊小姐若
有興趣我也可以每人送你們一件。」

  兩女雖聞言都低下了頭不敢再看他那雙失神的眼睛,在這個變態面前她們似
乎也失去了往日那種面對男人時表現出來的鎮靜和從容。

  「啪啪」兩聲脆響,穆凡大力地拍了拍黃素芹肥白的屁股笑道:「我在這個
熟貨身上沒少花錢,不過卻也真是物有所值,魏書記就非常喜歡她的淫蕩勁,各
位今天既然都是客人,不妨一起享用一下這騷貨如何?」

  聽他如此一說我心中有些明白了,看樣子穆凡應該經常用黃素芹款待魏書記,
所以二人在進門之前才會有那樣的一番對話。

  穆凡說完又捏了捏黃素芹圓潤豐盈的大腿道:「怎麼還站著?你忘了自己是
什麼了?」黃素芹哀怨地望了穆凡一眼似是在求饒,但是在這個癮君子懶散的目
光注視下她最後還是紅著臉屈服地趴在地上。

  與楊艷的姿勢不同,黃素芹的雙腿不是以膝蓋支撐地面,而是以腳掌撐地,
兩腿盡量彎曲到高度與前肢齊平,這使得她肥白的臀部更加高高抬起,成熟女人
的性器官一覽無餘地展現在眾人面前,她那柔軟的腰肢則最大限度地塌了下去,
同時她還仰起修長白皙的脖子,一對沉甸甸的巨乳在身下隨著急促的呼吸輕輕晃
蕩著。

  看著一身白皮嫩肉的婦人以這樣怪異的姿勢趴在地上,我沒來由地生出一陣
亢奮,只覺得現在的黃素芹真的好似一條皮膚光潔的母獸,而不再是個女人了。

  穆凡坐在沙發上,一邊像對待寵物般地從頭到臀撫摸著黃素芹白嫩的皮膚一
邊感歎道:「這身皮無論手感還是觸感都是相當出色的,現在像這樣皮色出眾的
母狗可不好找了。」說著把一根手指插進了黃素芹的陰道內,黃素芹馬上條件反
射地屁股一緊,夾住了穆凡的手指。

  穆凡讚道:「不錯,果然更緊了,一個快四十的女人能有這麼緊湊的肉穴,
這可都是平時鍛煉的結果啊,相信你老公一定愛死你了吧?」

  黃素芹被他這樣當眾像對待牲畜一樣,羞得根本抬不起頭來,只是沉默不語,
穆凡卻又熟練地打開茶几下面的一個小抽屜,從裡面掏出一個紅色的項圈,繫在
了黃素芹的脖子上,又用一根繩子在項圈的紐扣上扣好。

  一邊做著這些動作穆凡一邊說道:「你的兒子或許還不知道,他端莊文靜的
好媽媽是一個多麼淫蕩的女人吧?就在他上學的時候,他的媽媽卻正躺在體育室
裡劈開大腿,任由他的同學們肆意地肏弄著他出生的地方,就連班裡最受欺負的
男生也都在他媽媽的騷屄裡射出過精液。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09-9-29 10:43 編輯 ]
2009-9-29 08:4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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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每天回到家裡她的媽媽第一件事就是要先衝進浴室,洗乾淨身體裡殘留的
精液,再帶上肛門塞和假陽具,一邊為兒子做飯一邊鍛煉著自己下面的兩個肉穴,
這一切不過是為了讓男人在肏她的時候能夠獲得更大的滿足感。」

  黃素芹被他說得緊閉雙唇眼中含著屈辱的淚水,翹起的雪臀抖個不停。

  穆凡讓黃素芹轉了個身,似乎故意在向眾人展示著她的身體,繼續說著:
「你的丈夫或許不知道,就在他外出工作的時候,他賢惠的妻子卻被人當做禮物
送給了一群流氓,任由這些人將她成熟性感的肉體當做洩慾工具,他還不知道每
天他的妻子上班的時候都是怎樣被人灌腸後捆綁在大理石柱上,成為辦公室內的
一件裝飾品。」

  黃素芹終於忍不住求饒道:「別……別說了,求求你!」在燈光的照耀下,
我似乎看見幾滴晶瑩的液體正順著黃素芹的陰道口滴落到地上。

  穆凡滿意地牽著黃素芹站在眾人面前,用命令的口吻說道:「來吧,告訴大
家你是什麼。」

  黃素芹低著頭沉默不語,急促的呼吸使她濕潤的陰部和緊湊的肛門都在頻繁
地收縮著,就像內心的掙扎一樣。

  穆凡對黃素芹和藹地笑了笑道:「怎麼了?又不是第一次見生人了,快給大
家介紹你自己啊。」

  黃素芹垂著頭支支吾吾地就說不出話來,白花花的屁股不停震顫著。

  穆凡忽然笑容一斂冷冷地道:「難道你今天也希望被整晚拴在路燈下,任由
流浪狗前來侵犯嗎?」

  黃素芹嚇得身子一顫,立即仰起頭來大聲叫道:「我……我是條最淫賤的母
狗!」她的聲音雖然充滿屈辱但是聽起來卻又好像帶著一絲興奮。

  看到這裡我心中不禁想著:「眼前的女人真的還是剛才那個精明幹練,穿梭
在上流社會中的女經理嗎?人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反差?」

  這時忽然楊艷「啊」地叫了一聲,回頭嗔怪地瞟了袁宗清一眼,估計被黃素
芹這種變態行為刺激得那小子插在她穴內的肉棒又有了變化了。

  我收回目光側頭看看懷中臉蛋通紅,咬著下唇,瞪著大眼睛,一臉驚愕的媽
媽,只覺得燥熱感更加強烈了,忍不住又用雞巴在她豐滿的臀縫之間磨蹭起來,
這回媽媽只是喘著粗氣卻並未反抗。

  穆凡好像很滿意,邪邪地笑了笑,蹲下來用手指在黃素芹濕漉漉的陰唇上不
斷地磨蹭,直到整個手掌都被愛液浸透,這才抬起手來舔了舔手指上的粘液悠悠
地說道:「成熟女人淫水的味道總是格外的濃郁醇香,這醉人的芬芳聞起來是那
樣的誘人。」說完把手放在黃素芹的臉前搖晃著道:「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分泌出
這些東西?你在乞求什麼?」

  黃素芹顫抖著聲音道:「我……我希望被男人又粗又硬的雞巴肏進我的騷屄
裡。」

  穆凡大笑著跨坐到黃素芹的腰上,雙手捧著她肥白的肉臀用力地揉搓著,使
臀肉變換著形狀,又低下頭把臉貼在黃素芹雪白的肥臀上摩挲了一陣,忽然露出
滿口森森的白牙,狠狠地咬了一口,黃素芹痛得「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穆凡伸出了舌頭在紅紅的牙印上舔舐了一會,又用鼻子猛吸兩口,一臉陶醉
地道:「這具肉體是多麼的迷人啊,她的每一處肌膚都在訴說著飢渴,它們太需
要男人的滋潤了。」

  說完又用手猛地扒開黃素芹的兩瓣臀肉,指尖輕輕佻著她蠕動的菊花道:
「告訴大家這是什麼。」

  「這是我的……」

  「快說!」

  「這是我的屁眼。」黃素芹屈辱地說道。

  穆凡仰起頭來,對眾人笑道:「大家看到了吧,這個騷貨發情了,她渴望著
男人的侵犯,這就是慾望。」拍拍黃素芹的屁股道:「過去跟魏書記打個招呼。」

  黃素芹翹著肥白的屁股,狗爬到魏書記身前,仰起頭道:「魏書記您好。」
她的人雖然爬過去了,但是脖子上的鏈子卻還在穆凡手中,從我的角度看不到黃
素芹的臉,卻藉著燈光看到她那顏色有些偏深的菊門和陰部正在同時收縮著,仿
佛這句話是從這兩張嘴發出的一樣。

  魏書記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別過頭去不敢看黃素芹,而我卻覺得心跳加
速,忍不住伸進媽媽的禮服內撫摸著她細膩的大腿。媽媽抓著我的手回瞪一眼以
示抗議,我低下了頭,將鼻子貼在媽媽粉嫩的脖頸上用力地聞起來,果然如穆凡
所說,一股濃郁的女人香味衝進鼻子,使我整個身子都像著起火來一樣,不過除
了這種刺激還有一種安逸的感覺,使我覺得充滿了安全感。

  媽媽被我這一聞急忙縮起脖子,連耳朵根都紅了,生氣地轉過臉,抬起一隻
白嫩的小手用力掐住我的耳朵優雅地旋轉了一圈,我不敢出聲,卻痛得張大了嘴
急忙雙手作揖以示討饒。

  房中除了仍然面沉似水的魏書記,其他人已經被這一系列的變故徹底震撼了,
穆凡又讓黃素芹轉了個身,站在魏書記的腳邊,這樣看上去真的很像主人與一條
母狗站在門口。

  此時燈光直射到黃素芹那張風韻猶存的清秀面龐上,我一邊揉著漲紅的耳朵
一邊看著下面,忽然發現正有一滴晶瑩閃光淚珠從黃素芹的眼角滑落,而與這滴
淚不相稱的卻是她細長的丹鳳眼中閃出的興奮神光,真不知道她此刻究竟是恥辱
多一些還是興奮多一些。

  我已經被這些刺激的畫面搞得有些情慾高漲難以自拔了,好在此刻我不用再
像上次偷窺一樣獨自忍耐了,我可以一邊磨蹭著媽媽誘人的身體一邊上下齊手以
解身體的飢渴,媽媽開始還掙了幾掙,後來實在不厭其煩也就不再阻止我放肆的
動作了。

  現在屋中最難堪的恐怕就要算魏書記了,他是最後一個進來的,之前幾人發
生了什麼事他一點也不知道,但是自己的事卻讓大家都看到了,只見他咳了咳卻
並未說話,只是走進門來回身將門鎖了,這下才終於杜絕了再次有人闖入的危險。

  穆凡看看魏書記輕鬆地笑道:「魏書記不用緊張,剛才費總和袁總正在談判,
我很不湊巧地聽見了,袁總不小心搞了費總的女人,可巧的是在袁總用話刺激費
總的時候,李經理闖了進來,呵呵,費總因為遷怒所以正打算強姦李小姐。」這
些事他說來是如此的平靜,彷彿只是在說著家長裡短一般。「

  魏書記聽了臉色果然稍微好了一些,我猜這感覺應該就像一個人發現自己赤
身裸體地站在人前的羞愧尷尬,而當他發現其他人也都是一樣一絲不掛的時候也
就不覺得有多難堪了,只是他的身份與這些人不一樣,所以還是不能完全釋然。

  穆凡提高了聲音繼續說道:「大家做的事既然都是見不得光的,那我們何不
將各自的秘密一起曝光?這樣我想對誰都好。」

  說著他深吸一口氣,瞇縫著眼睛從楊艷開始依次數道:「傲慢、嫉妒、暴怒、
貪婪、暴食、色慾、懶惰!」最後一下落在自己身上,聲音變得低沉帶著點蠱惑
的腔調道:「七宗罪分為表層情緒和深層惡行,而我們在場的幾位不正好每人代
表了一種表層情緒嗎?這只是單純的巧合還是天意?

  人類本能裡就存在著獸慾,這是我們的天性,是上天賜予我們的禮物,然而
每時每刻我們卻都要被道德、禮教所束縛,被恥辱、羞愧所約束,不得不將這種
天性壓抑起來,直到它不斷地扭曲膨脹無處發洩,最終不是將自己毀滅就是毀掉
別人,為什麼我們不能將這些慾望釋放出來呢?我們完全可以拋開一切束縛,好
好地享受一下這種發洩罪惡的快感,各位意下如何?「

  穆凡這個變態顯然是吸毒之後有些神志不清,說出的話都是讓人匪夷所思的,
可是我細品之下卻覺得他的話又似乎有含有某種深意。

  房間裡安靜了片刻,顯然每個人都在衡量著其中的厲害,我想這些人都知道
今天的事若是就此結束,那麼難免彼此心中都會留下一個疙瘩,現在或許只有穆
凡這個看似荒唐的提議可以解開這個僵局了。

  第一個反應的還是費東,他當先就去扯李梅的胸罩,李梅慌張地單手護胸掙
紮著叫道:「不要,費總不要啊。」

  可以說費東的這個做法很明智,他是想當著魏書記的面強姦李梅,把自己的
把柄主動交出去,不要讓對方對自己心存忌憚。

  袁宗清見費東行動了,也馬上領會了他的意圖,立即離開楊艷,光著屁股,
挺著個雞巴站了起來,搶上前去動手手幫助費東的忙。看來這小子也明白只有大
家都上了同上一條船才不用擔心有人會鑿沉它。

  李梅估計是想到今天自己肯定難逃厄運了,眼角終於滲出淚花,哭喊著叫道
:「別,別在這裡,這裡是舞台,一會兒門就開了。」

  被她這一嚷費東和袁宗清都是一愣,還真的停止了手中的動作。

  李梅慌張地指著房間的一面牆大聲道:「這個房間是酒會的最後環節,這扇
門後面就是大廳,當曲子結束的時候隨著主持人的話語這扇門會自動打開,那時
候這裡的珍品將會被拍賣,所有的善款都將送到慈善機構,這是我們設計的最後
高潮。」

  她因為害怕費東、袁宗清沒聽明白就動手,幾乎是一口氣將這番話說了出來,
我這時才回想起剛剛進入大廳的時候確實看到了舞台的背景是一扇九釘宮門,沒
想到這扇門居然是活,竟然是通向這個房間的。

  穆凡低頭從地上撿起李梅進屋時掉落的一張流程表念道:「最後環節隨著『
C 小調第五交響曲』結束,大門緩緩打開,放噴霧,燈光轉暗,貴賓上台宣佈拍
賣開始。嗯,很不錯的創意,以貝多芬的『命運』作為揭幕前最後的曲子確實很
有新意。」

  他看了看身邊蒙著黃絲絨的幾個檯子道:「李小姐在今天的活動上果然是煞
費苦心,保密工作也做得非常不錯,我剛才還納悶怎麼搬進來這麼多東西呢,原
來最後的驚喜點在這裡,實在不枉我們花大價錢請貴公司來策劃。」

  頓了頓又道:「只不過李小姐的設計卻選的實在不是地方,你可知道這間房
間一直都是我們款待貴賓的地方嗎?」

  李梅梨花帶雨地哭道:「我真不知道,穆總,時間不多了,我看咱們還是趕
快先把展會佈置好吧。」

  穆凡不理會李梅,繼續用低沉的聲音對眾人說道:「音樂本身就是根據自然
界的律動而誕生的,人的心跳、鳥鳴蟲叫、雷聲海潮,自然界無處不有這種律動
的存在,所以聽到舒緩的音樂可以安定情緒,聽到嘈雜的聲音使人煩躁,若說音
樂是直通人類靈魂的東西真的一點也不為過。

  命運交響曲相信大家都聽過,四個樂章大約有三十多分鐘的時間,我看我們
不妨就以這首曲子為限,看看在大門敞開之前是否能夠徹底釋放完自己內心最深
的慾望和情緒,慈善家們你們意下如何啊?「

  這個提議太瘋狂了!我幾乎肯定穆凡是個百分之百的瘋子,正常人是不會提
出這樣的建議的。

  穆凡見幾人又猶豫起來繼續用蠱惑的聲音說道:「楊小姐的影迷和眾多崇拜
者,黃小姐的同事、李小姐的男友及朋友,兩位老總的朋友、商業夥伴、各界名
流都在外面,這是多麼充滿刺激的一件事啊?當這扇門打開的時候一切都會迎來
一個新的高潮,讓我們在音樂中與地獄同鳴,一起進入高潮吧!」

  這個穆凡真的是太變態了!我在心中再次喊道。

  穆凡也不理會仍在猶豫不決的幾人,自顧自地走到角落裡,按動了一個開關,
這時大廳中的音樂在包間內同步響起來,剛好上一曲轉入尾聲,片刻的停頓之後
那熟悉的四音符敲門式的動機就像號角般響了起來。

  「各位,命運在敲門了!」

  隨著貝多芬在第一樂章的開頭寫下的警語從穆凡口中說出,音樂聲也逐漸被
他加大,最後蓋過了屋內一切聲音,連身在屋頂的我和媽媽也感受到耳鼓被震得
呼呼直響。

  不知是受到了音樂的感染還是被穆凡所蠱惑,費東雙目凶光暴閃,粗暴地一
把拉過李梅,猛地將她整個人按倒在了茶几上,袁宗清很默契地光著屁股騎跨在
了李梅身上使她動彈不得,那根還帶著他和楊艷淫液的雞巴卡在李梅豐滿的雙乳
之間,他的一隻手用力桎梏住了李梅的雙手,另一隻手熟練地解開了李梅的胸罩,
這樣一來費東只要專心對付李梅不斷蹬踹的兩條白嫩大腿就可以了。

  命運交響曲第一樂章就在李梅的驚懼和反抗中拉開了序幕,我瞥了一眼旁邊
的玻璃穹頂,此時廳中眾人已經熱落,正在禮貌地舉杯相互攀談著,然而只有一
門之隔的另一區域雖然播放著相同的音樂,人卻在做著不同的事。

  李梅在掙扎中一隻黑色高跟鞋已經蹬掉,另一隻雖然仍然掛在肉感的小腳上,
卻也已經晃悠著有些搖搖欲墜了。

  費東的力氣果然驚人,他粗暴地雙手用力一撕,李梅的黑色蕾絲內褲就被扯
了下來,之後他又抄起李梅兩條肉感十足的大腿用力一分,李梅的整個陰戶就大
敞揚開地暴露在燈光下了。

  透過燈光我不自覺地對李梅的陰戶多留意了幾眼,只見她的大陰唇看起來是
那樣的肥厚飽滿,就像兩個並在一起的腰子緊緊夾住兩片貝肉,我還是第一次見
到這樣飽滿的大陰唇。

  驚惶不安的敲門式動機就像李梅此刻的神情一樣,激昂有力勇往直前的第一
主題的氣勢似乎要衝破一切阻礙,我不由自主地跟著念道:「我要扼住命運的咽
喉,他不能使我完全屈服。」

  費東在最短的時間內脫掉了褲子,挺著怒張的陽具,分開李梅的陰唇毫不憐
香惜玉地猛插了進去,李梅痛苦地張大了嘴叫了出來,可是聲音卻淹沒在音樂中。

  袁宗清則趁機往前一錯身,屁股坐在李梅的乳房上,雞巴用力地插進了李梅
張開的嘴裡,袁宗清之前說的沒錯,李梅的嘴真的不小,竟然在插進雞巴的同時
連睪丸都塞進去了一些,李梅口中塞滿袁宗清的陽具,嫵媚的眼角淌下兩串痛苦
的淚珠。

  李梅顯然並沒想到這些人竟然都選擇了這個房間,作為今晚的策劃人她巧妙
安排的同時卻沒想到也是在作繭自縛,我雖然與李梅有了嫌隙,但是她畢竟是我
兄弟的女友,眼睜睜看著她被人強暴我心裡還真有些不是滋味,同時卻又感到一
種莫名的興奮。

  不自覺地側目看了眼玻璃穹頂,我竟意外地在人群中找到了趙晨的身形,這
小子正在與人舉杯示意,而他的女友卻正在僅一牆之隔的地方被兩個男人用雞巴
貫穿著身體,我心裡更難受了,可是這時候我又能做什麼?這些人不管是誰也不
是我這樣的小角色可以應付的,何況此時我懷裡還有一個即使捨去了性命也要保
護的人,我更不能讓她有半點危險,我的內心開始掙扎起來。

  隨著優美、抒情的第二主題響起,楊艷也站了起來,扭擺著嫵媚妖嬈的身體,
像一條紫色花斑毒蛇一樣纏繞到魏書記身上,一邊用光滑的大腿摩挲著魏書記的
腿,一邊伸出纖纖五指去解魏書記的褲子。

  在音樂和暴力強姦的刺激下,魏書記終於露出了本來面目,淫笑著大手伸到
楊艷的屁股上,掀起她的裙子揉捏起楊艷挺翹的屁股蛋。

  楊艷溫柔地幫魏書記脫下了褲子,小手抓起魏書記已經硬邦邦勃起的肉棒,
像逗狗一樣地衝著黃素芹晃了晃,嘴中不知道說了句什麼,黃素芹就乖乖地爬了
過去,狗叼骨頭似地叼起魏書記的肉棒吮吸起來,穆凡則微笑著把手中的繩子遞
給了魏書記,還拍了拍黃素芹的頭以示讚許。

  魏書記在黃素芹的口交下興奮地仰起了臉,隨即一抖手中的狗鏈抽打在黃素
芹的身上,黃素芹立刻乖巧地轉過身子,翹起了屁股主動地掰開了自己兩瓣肥白
的肉臀。

  魏書記單手扶著黃素芹的屁股,挺起肉棒只在肛門上稍一停留,後腰用力一
挺插了進去,同時雙手拉緊項圈使黃素芹的頭高高抬起。這時的魏書記看起來就
像個騎士,一邊向回收緊繩子一邊挺動臀部,楊艷則在後面推動著魏書記肥胖的
屁股。

  音樂中命運的動機再次闖入,進門前的那一幕與眼前的景物開始交替在我腦
海中閃現。

  老公關心的臉龐。

  魏書記的大肚皮與黃素芹屁股瘋狂撞擊產生的一波波肉浪。

  兒子天真的笑臉。

  兩顆夾著乳夾隨著身體不停晃動的的碩大乳房。

  我不知道那對等著黃素芹回去過生日的父子此刻是否想像得到自己賢惠的妻
子,溫柔的母親正像條母狗一般地趴在地上,任由男人肆意抽插著肛門,臉上還
滿溢著淫蕩享受的神情。

  穆凡那個瘋子似乎也很享受眼前的一切,坐進沙發裡陶醉地閉上雙眼,手指
著虛空,跟著音樂節奏開始指揮,只從他這幾下我就可以看出這傢伙對音樂是個
行家,只不過此刻他指揮的卻不止是音樂。

  看著眼前瘋狂淫亂的大戲上演,我只覺得這些人都像失去了理智一般,瘋狂
得只剩下獸慾。

            ***    ***    ***    ***

  夜更深了,星空下的城市燈火依舊,卻不知道在如此美麗的星空下還有多少
慾望正在被釋放。

  命運交響曲還在耳邊迴盪,房間的淫靡不斷刺激著我的神經,「命運,什麼
是命運?沒人能做出解答,同時也沒人能否認它的存在。」

  心跳隨著音樂的節奏不斷加快,我的血液開始沸騰了,在音樂的震撼下慾望
已經燃燒到了頂點,帶著慾火的眼睛側目去看媽媽,卻正好迎上她春水般的雙眸。

  不用任何語言,我們幾乎是同時站起身來緊緊擁抱住對方的身體,我低下頭
尋到了媽媽那微張的紅嫩小嘴吻了下去,媽媽盡力地踮起腳尖仰頭回應著我的親
吻,一雙雪藕似的胳膊纏上了我的脖子。

  此時的媽媽雙眼微閉,長長的睫毛不住顫動,柔軟紅潤的嘴唇被我吻得滋滋
作響,滑軟的小舌頭主動地與我的舌尖糾纏著。

  這一個纏綿激情的長吻不知吻了多久,我們的雙手都瘋狂地撫摸著對方的身
體,與那次媽媽徹夜不歸後的擁抱不同,這次我們的動作是那樣的瘋狂,那樣的
激烈,當熱吻再不能緩解我們心中的情慾之時,自然只能借由其他方式尋求更大
的滿足。

  我讓媽媽扶住玻璃天頂,撩起她的晚禮服下擺,緩緩向腰間推了上去,因為
腳上蹬著高跟鞋,媽媽的上身頓時彎出誘人的曲線。

  湖藍色的裙擺如紗簾般緩緩捲起,穿著藍色高跟鞋的粉白腳踝、光滑白皙的
小腿、豐盈結實的大腿、穿著玫瑰色蕾絲內褲渾圓白嫩溜溜的的臀部,一一浮現
在我的眼前。

  雖然黃素芹的皮膚與媽媽一樣白皙,但是我敢肯定這種手感絕對不同,我的
手像撫摸著最偉大藝術家的作品一樣,緩緩地從腳踝一路摸上去,只覺得入手處
滑嫩溫軟,尤其兩瓣豐滿的臀肉,摸起來好似奶凍一般,稍微一碰觸就會輕輕震
顫,我的心也跟著蕩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媽媽羞怯地咬著嘴唇,嬌聲喘息道:「倫……媽媽……我……好癢……」此
時的她已經不知道該用怎樣的稱呼了。

  我將媽媽早已被蜜汁滲透的內褲輕輕捲了下去,停掛在膝蓋上,這樣她因為
無法把腳張開,閉合著的兩瓣肉臀緊緊夾著粉嫩的陰戶,小陰唇像貝肉一般緊貼
在一起,中間閃著晶瑩的蜜汁。

  我湊過鼻子聞了聞,鼻中立時充斥著濃重的女人香,媽媽敏感的身子也為之
一顫。我雙手緩緩掰開了光滑的臀肉,我發現媽媽柔軟的陰毛只生長在陰戶部位,
菊花和大陰唇兩邊都很乾淨,極其嬌嫩可愛,兩瓣小陰唇隨著我的手微微分開,
裡面的粉紅色嫩肉正如桃花帶露般地向我打著招呼。

  捧著媽媽柔軟豐滿的圓臀我愛不釋手地一邊撫摸一邊左親右親,每親一下,
菊門就如小章魚嘴般地一張一合,我看得有趣,更是故意地吮吸得滋滋作響,媽
媽羞怯地嬌喘道:「倫倫……別……別這麼大聲……會……會被人聽到的。」

  我笑了笑,舌尖探出輕佻菊花門,媽媽臀部一緊羞怯地推著我的腦袋,小穴
中的淫水卻已經順著光潔的大腿流了下來,劃出一道亮晶晶彷彿蝸牛爬過的痕跡。

  我忍不住了,三兩下解開褲子,掏出粗大的陰莖抵在媽媽綿軟溫熱的穴口磨
蹭著,媽媽身子漸漸支撐不住只得蹲下身子雙手撐在玻璃上,十根玉蔥般的手指
被下面的燈光一照得宛若透明的白玉。

  音樂進入了高潮,我腰部用力一挺整根肉棒插了進去。媽媽「啊」地一聲嬌
呼,粉頸高高揚起道:「輕點倫倫。」

  我的陰莖插進媽媽的粉穴,只覺得比下午在溫泉的時候還要熱,裡面的溫度
真好像要把我的肉棒融化了一般,我舒爽地低吟道:「媽,怎麼這麼燙啊,你的
裡面就像著了火一樣。」

  媽媽回過頭潔白的牙齒似乎快將紅唇咬破了,火辣辣的雙眸惡狠狠地瞟了我
一眼道:「你要是……敢再胡說八道……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

  我看著她這副樣子忍不住捉弄地笑道:「那你快叫倫哥哥啊。」

  媽媽呼吸加重,不得已張開了小嘴幫助呼吸,嘴裡卻倔強地道:「不……不
叫。」

  因為晚禮服是連身的,所以我只能隔著衣服抓住媽媽的雙乳,抽出了雞巴在
穴口旋轉著道:「叫不叫?」

  見媽媽咬著嘴唇就是不回答,我忙又挺動肉棒插了進去,媽媽呻吟著道:
「啊……臭兒子!……壞兒子!」

  我知道媽媽執拗的個性,她要是不肯叫那是不管我怎麼挑逗也無法讓她開口,
也就不再逼她,只是趴下身子在她耳邊一邊挺動臀部一邊道:「媽……爽不爽?」

  「好……好兒子……再快點……媽媽好舒服」

  媽媽終於嬌喘著說出了一句讓我欣喜若狂的話,我抄起媽媽一條白嫩的大腿,
使她三支著地,臀部立時像充足了電的馬達一樣瘋狂地篩動起來。

  媽媽臉蛋紅撲撲的,穿著高跟鞋的小腳隨著我的動作一搖一晃,混合了我們
母子二人的液體一滴一滴地落在玻璃上,滴在那些社會名流,富商高官的頭頂上,
此刻我感覺就如同在大庭廣眾下與媽媽做愛一般,那些虛偽的人全部被我們踩在
了腳下。

  這時候若是有一盞明亮的燈照上來,只要有人仰起頭來一定可以看到,在下
面那些人眼中神聖不可侵犯的美女,正翹著雪白的屁股趴在他們的頭頂上被自己
親兒子的粗大陰莖貫穿著,然而偏偏這些人就是沒有一個肯抬起頭來,加上下面
的射燈作為掩護,身在燈後的我們卻是最安全的。

  漫天星辰為穹頂,萬家燈火為幕帳,高雅豪華的會所大廳為地毯,幕天席地,
在如此開放的地點,和如此特殊的人,做著如此特殊的事,此刻我才真正體會到
什麼叫天人合一。

  如果說溫室內是與世隔絕的小,如今卻是融入天地的大,我和媽媽在這一刻
真的是水乳交融,我第一次聽到她毫不掩飾地呻吟出聲,如果說之前媽媽多少還
有一些對性愛的恐懼,那麼此刻我相信她終於徹底放開了自己,將身心都沉浸到
了這種禁忌刺激的快感中去。

         ***    ***    ***    ***

  我和媽媽疲憊地停止了動作,斜靠在玻璃天頂上相擁而喘,大廳內那扇九釘
宮門早已打開,沒有任何意外,在打開門的時候房間內的一切都恢復了平靜,回
到人群中的穆凡等人早已恢復了常態。

  作為主辦方,穆凡和黃素芹並肩站在台上,年輕的女主持人正在對他們進行
著採訪,穆凡依舊風度翩翩,溫文爾雅地說著話,不時的幽默語言逗得台下傳出
陣陣笑聲,黃素芹在一邊靦腆地掩口笑著,那神態端莊文雅氣質高貴,讓人無論
如何也無法和「母狗」這兩個字聯繫到一起。

  李梅手裡拿著麥克風正在翻看著流程單,白淨的臉蛋上有些暈紅,嫵媚的雙
眼彎著,嘴角掛著一絲笑意,黑色晚禮服下應該已經沒有了內衣,怎麼看都不像
一個剛剛被人強暴過的女人。

  楊艷依然站在費東和袁宗清之間,只是現在她已經變成了挎著二人的胳膊,
三人看起來親密無間,大方地讓媒體拍著照,魏書記則站在人群的最前排,緩緩
拍著手,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使人覺得異常親切。

  我一臉錯愕地扭頭看看下面的大廳,幾乎無法相信剛剛發生過的事情都是真
的,這一切簡直就像南柯一夢,瘋狂過後卻不留半點痕跡。

  忽然懷中一聲輕吟,我忙回過頭來,低頭看看懷中的媽媽,此時的她臉蛋仍
然滾燙,渾身骨鬆筋軟地癱在我的懷裡,挺翹的鼻頭上掛著細細的汗珠,豐潤紅
嫩的嘴唇囁嚅著。

  我親了親媽媽的額頭溫柔地道「咱們一次比一次大膽,不知道下一次會不會
在街上啊?」

  媽媽慵懶地抬起一隻雪白的手臂,指尖輕輕在我嘴唇上劃過嬌嗔著道:「你
這小流氓,什麼地方都敢亂來。」

  我笑道:「休息夠了嗎?這裡風大別著涼了,咱們還是先起來吧。」

  媽媽秀眉微蹙有些撒嬌地呢聲道:「媽媽一點力氣也沒有了,頭暈暈的,你
再多抱媽媽一會。」

  我雙手環住媽媽的纖腰道:「媽,你這是又到高潮了,剛才舒服嗎?」

  「嗯……」媽媽懶懶地回了一聲。

  「實在太巧了,這麼多人居然都選在一個地方。」見媽媽不回答我自言自語
地說道。

  媽媽沒有睜眼只是動了動身子嘟囔道:「你真的認為這只是巧合嗎?」

  我愕然道:「什麼意思?」

  媽媽津了津鼻子道:「其實你仔細想想,現在看起來似乎每個人都掌握著對
方的弱點,可是真正的贏家卻是穆凡,他們賄賂官員的事本來就沒人敢說的,他
現在這麼做不但幫書記解了圍,而且還把兩家公司的二把手卻全拉上了他的船,
強姦這事說大就大說小就小,這兩個人如今已經進入了他的利益圈子這裡面的得
失你看不出來嗎?」

  我不由讚歎道:「媽你真聰明,連高潮後都比我清醒著時候看得明白。」

  媽媽噗嗤一下笑了,嬌俏地抬眼白了我一眼道:「是你這小子太懶了,從小
就不愛動腦子。」

  我笑了笑道:「這裡面太亂了,你現在還希望我多參與嗎?」

  媽媽點頭道:「看來我們今天真的來錯了,只是李梅實在太可憐了。」

  我卻想起剛才袁宗清和楊艷玩的扮演遊戲,恨恨地道:「這個姓袁的竟然敢
這麼說你,早晚我要收拾他。」

  媽媽笑道:「劉總好像真的很看重你啊。」

  我冷哼道:「什麼看重我,一定又是個看上你的色狼。」

  媽媽嘟著嘴嗔怪地道:「誰也沒你色,你看看被你弄得,待會我怎麼下去啊?」

  此時的媽媽靠在我身上,晚禮服的裙擺還卷在腰間,嬌嫩的陰部一片狼藉,
乳白色的精液順著雪白豐盈的大腿緩緩向下流著。

  我撿起媽媽的內褲道:「沒辦法,先湊合擦擦吧,我先去拿衣服,一會兒咱
們從後門走。」

  我們等了好久,媽媽才在我的攙扶下慢慢地站了起來,等到下樓梯的時候她
整個人更是靠著我的身體,幾乎是被我托著小蠻腰抱下去的。

  媽媽不敢直接進入大廳,一走出樓梯間就紅著臉鑽進了衛生間,我將沾滿我
的精液和媽媽愛液的內褲塞進兜裡,心裡想著媽媽此時裡面可是真空的啊,這種
刺激頓時讓我腹下又是一熱。

  酒會已經漸漸散去了,陸陸續續已經有人開始離場,我隨意地掃視著豪華的
大廳,林雨涵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在了,汪總一臉諂媚地隨在袁宗清身邊點頭
哈腰,好似他們是久違的老朋友一般,老周自覺地擔任起了門衛的職責,慇勤地
主動為各位老總遞衣服開門。

  Helen 小鳥依人地陪在之前與汪總聊天的那個富商身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
微笑,楊艷挎著費東的胳膊,兩人像走紅地毯一般昂首闊步正向廳外走去,李梅
依舊盡職地帶著滿面笑容周旋在賓客之間,與剛才的掙扎驚慌簡直判若兩人,從
她雪白的脖子上看到一絲紅痕跡提醒著我,剛才發生的並非幻覺。

  這時李梅忽然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只是冷冷地瞟了我一眼,就轉身去與別人
寒暄了,我知道如今跟她是徹底翻臉了,搖了搖頭去取了媽媽的衣服,獨自站酒
水台旁邊等著媽媽從洗手間出來。

  「怎麼了?你怎麼招惹我老婆了?」忽然一隻手搭上了我的肩膀,趙晨熟悉
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回過頭看著趙晨那張有些玩世不恭的臉,我心裡實在很複雜,這小子根本不
知道他的女朋友剛剛被兩個男人輪姦了,現在李梅的體內甚至可能還存留著男人
的精液呢,我忽然有種錯覺,覺得趙晨的頭上微微的在放著綠光,忍不住回頭看
了看李梅的背影,一語雙關地對他道:「你老婆很能幹啊。」

  趙晨衝我搖了搖頭,臉上露出苦澀笑容道:「女人啊,很多事時候我真搞不
清楚她們想些什麼。」

  遠處的李梅注意到我和趙晨站在一起,遠遠地瞪了趙晨一眼,那眼神真好像
刀子一般,瞪得這小子直打冷顫,我有些納悶看看趙晨又看看李梅問道:「你們
今天是怎麼了,你老婆對你的態度怎麼這麼不友善啊?」

  趙晨哭喪著臉摟著我的肩膀道:「何止不友善,她現在恨不得吃了我,哥們
最近真是太背了,想來獻個慇勤拍個馬屁沒想到卻拍到了馬腿上,她剛把我臭罵
一頓,怪我沒告訴她就來了。」

  我心中一動問道:「她沒請你一起來?」

  趙晨頹然道:「她要真請我就好了,我這可是來專程賠罪的啊,女人的情緒
化啊。」說著也不管手邊誰放的半杯紅酒,仰頭一飲而盡。

  因為之前李梅邀請我和媽媽的時候曾說過要讓趙晨一起來,如今卻聽趙晨這
樣一說,我頓時覺得此事大有蹊蹺,急忙追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又因為什
麼鬧彆扭?」

  趙晨尷尬地撓了撓頭道:「哎,這事說來也怪我,上次她瘋著心拉我去幫她
收了幅畫,後來我因為急著想收塊漢玉,可是手裡缺錢,所以看看有人出高價賣
畫就把畫出手了,誰知道她知道了大發雷霆,之後就一直沒給過我好臉色。」

  我一聽此話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一把抓住趙晨的肩膀警覺地道:「你買的是
什麼畫?」

  趙晨愕然地望著我道:「你小子怎麼了?怎麼突然也好這個了?」

  我知道自己有些失態,稍稍平靜了一下道:「呃,也沒什麼,只是最近忽然
對油畫有些興趣,你買的是什麼?名作嗎?」我現在可不想讓趙晨看出什麼破綻,
到不是對他不信任,只是怕他無意間把一些信息透露給李梅,那樣我就被動了。

  趙晨不以為然地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名畫,只是一個傳得比較邪乎的畫家
的作品,而且是從私人畫廊買的,你幹嘛?瞪什麼眼啊?」

  我的神經再次被挑撥到了,脫口而出道:「別廢話,你們買的是不是孽海的
黃昏少女?」

  趙晨奇怪地看著我道:「哎,你怎麼知道的?莫非真對收藏感興趣了?」

  得到趙晨肯定的答覆我只覺得胸口好像被重錘狠狠擊了一下,眼前金星亂冒,
李梅和孽海的事情居然牽扯到一起了,這是我最不希望發生的事了。

  「看看你這副表情,要是有一天你這個女朋友離開你,你還不瘋了?」

  「哎呦,這麼自信?若是人為的呢?」草原上與李梅那次無意間的對話霎時
間迴盪在耳邊,以前很多沒有仔細想過的事情一宗一件地浮現出來,各種信息不
斷在腦中重組著,我一邊整理著思路一邊問趙晨道:「當初提議給我介紹女朋友
的是不是李梅?」

  趙晨沒有察覺我神色的失常,笑了笑道:「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了?不錯,
最初提起的是她,你也知道她就是這麼一人,喜歡給人做媒,況且我們也都覺得
你是該找個女人了,所以大家就一起策劃了給你相親的計劃,誰知道你小子竟然
金屋……。」

  「還有那次提議一起去郊遊的也是李梅吧?」我已經漸漸捕捉到了問題的關
鍵,打斷趙晨的話繼續問道。

  「是啊,怎麼了?」趙晨終於察覺了我神色不對詫異地看著我道。

  我總算理清了思路,我和媽媽的關係之所以能有突破就是由那次相親開始的,
而草原的郊遊則是最大的推動力,恰恰這兩件事都與李梅有關,她這兩次不知道
目的行為成了我和媽媽關係轉變的最大契機,難道這只是巧合嗎?

  李梅與孽海的畫、蔣淑顏夫婦、費東、袁宗清以及形形色色的人都在我的腦
海中一一閃現,我只覺得頭暈目眩混亂不堪,一直以來我都並未留心過的事如今
看來卻似乎並非完全的偶然,它們之間彷彿都有著某種說不清的聯繫。

  雖然現在我還不清楚這裡面究竟有什麼關聯,但是那種不安感卻變得越來越
強烈了,彷彿有某種看不見的東西正在一步一步地向我靠近,就像一張無形的網
已經漸漸將我整個生活籠罩其中。

  「哥們,你今天可太不正常啊,臉色也不好看,是不是哪不舒服啊?」趙晨
見我眉頭緊鎖低頭不語關心地道。

  看過了剛才的一場大戲之後,此刻的我對人性的多重性和陰暗面已經有了新
的認識,知道每個人都不能只看其表面,抬頭看了眼趙晨,我不禁心中暗想:
「他在此事中會扮演什麼角色嗎?」

  我仔細地想著關於趙晨的各種信息,他和我從大學時代就是死黨,他父親是
做期貨生意的,算是比較早一批經商的,家裡底子很厚,趙晨從小就喜歡古董,
畢業後也在做這些,這小子性格隨便愛玩,沒什麼責任感,但是對我還是很夠意
思的,怎麼想他都沒有對我不利的理由。而李梅與趙晨認識的時間幾乎與我認識
李梅的時間相似,依稀記得他二人當初是在球場相識的。

  忽然,想到這裡我好像抓住了什麼,腦中一直模糊的影子漸漸清晰起來,我
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著趙晨,直把他看得渾身發毛地道:「你是不是喝高了?怎
麼神經兮兮地?我告訴你啊,這裡可是高檔的地方,你可別跟吳勇、馬小玲那兩
口子學啊。」

  我不理趙晨的話盯著他,一字一句地道:「你和李梅交往多長時間了?」

  雖然此刻我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卻還是想聽他親口說出來,希望可以有一個
與我心中所想不同的答案。

  趙晨往後退了一步,像是怕我會咬他一樣,這才沒好氣地道:「你有病啊,
當時不是你也在場嗎?」

  「我問你時間!」我終於失去了耐性抓著他的衣服嚷道。

  趙晨被我嚇懵了戰戰兢兢地道:「差不多有一年了吧,到底怎麼了?」

  得到趙晨的確認我的腦袋嗡地一聲,耳邊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清楚了,所
有事終於聯繫到一起了,一年左右的時間,李梅成為趙晨的女友和成為媽媽美容
院的會員,這兩件看似毫不相干的事幾乎在同一時間發生,若是我的推論不錯,
李梅這個女人就太可怕了,她很有可能在我們身邊潛伏了整整一年之久,而我至
今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麼。

  此時的我真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太多超出我能理解的東西已經讓我產生了
深深的恐懼感,好奇心固然使人有探索事情真相的慾望,但是過多離奇的事情若
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卻也使人懼怕。

  我現在已經不想知道孽海的事情了,我只希望他可以遠離我的生活,可是這
個人卻像幽靈一樣正在一步一步向我靠近,或許我不該去探索,潘多拉盒子裡面
的東西是什麼誰也說不好,我想我該遠離這些,只要媽媽在我身邊這就夠了。

  一時間我只覺得整個大廳內草木皆兵,丟下一頭霧水的趙晨,衝向剛剛從衛
生間走出來的媽媽,一把拉起她藉著混亂急匆匆地從後門溜了出去。

             ***    ***    ***    ***

  外面確實有些冷,廣場中心的噴泉被燈光打上五彩斑斕的顏色,小區裡出來
散步的人已經陸續向家中走去,遠處亭子裡還有人在談笑著,不時間卻飄來絃樂
之聲,真是一派歌舞昇平的景象。

  因為我的車停放在會所正門對面的便道上,所以我和媽媽必須從小區的側門
穿出去。媽媽身上穿著白色皮草外套,柔軟的皮毛襯托著她嬌美的臉蛋更顯艷麗,
此時她正雙手環著我的一隻胳膊,整個人的重量幾乎都靠在了我身上,而拉著媽
媽的柔軟小手的我卻在低頭想著心事。

  按說李梅該知道以我和趙晨的關係,今天她謊稱趙晨會來這種事是瞞不了我
太久的,只要我一察覺不對之前的很多事情就都穿幫了,就她之前的行為看,既
然能隱忍一年之久,她應該是個心思異常縝密之人才對,為什麼現在卻讓我察覺
了?究竟是什麼讓她如此迫不及待?

  那幅畫!我險些叫出聲來。

  通過對李梅之前行為的對比,我終於發現了李梅最近反常的地方,之前她與
我的關係一直都是那種若即若離的,從來沒有刻意接近過,而正是在我看到孽海
的那幅畫的前後李梅開始頻繁地接觸我們了,雖然我不確定她比我看到畫要早多
久,但是我可以肯定正是因為那幅畫的出現讓她失去了耐心,這是目前最好的解
釋。

  命運在敲門了!

  穆凡剛才念的話再次迴盪在我耳邊,我真的感覺到了,現在不止李梅和孽海
事情,明天我的合約就要到袁宗清的手裡了,進入MC不知道是福還是禍,太多太
多的事情給我造成了很沉重的壓迫感,讓我幾乎窒息。

  忽然媽媽停住了腳步忽然拉住了我,為我把整了整領帶,摸著我的臉道:
「別總皺著眉頭,笑一下很好看啊。」我看著媽媽柔情似水的雙眸,感受著這溫
馨的動作和語言,只覺得一股暖流淌進了心田,彷彿一切陰暗都在慢慢融化,離
開了會所,所有危險似乎都已經遠去了,眼前只有我最愛的媽媽。

  我忍不住抱住她的纖腰深情地道:「我看以後你還是不要跟我出來了。」

  媽媽被我突然一抱有些站不穩,向後退了一步笑道:「怎麼了?怕媽媽被搶
走?放心吧我心中只有我的小笨蛋。」

  她這一向後退高跟鞋正好踩進了路邊的草地,剛剛澆灌過的草坪上濕漉漉的
很滑,媽媽一隻腳打滑直向泥濘的土地上歪去,我急忙向前扶住她的身子,也跟
著踏入了草地,泥巴頓時弄得我們滿腳都是,本來就有些潔癖的媽媽馬上皺起了
眉頭一臉不高興。

  看了看媽媽有些溫慍的表情,我衝著噴泉一使了個眼色道:「我們去洗一洗。」

  媽媽看看四周道:「不好吧,要讓人看見了多不好啊。」

  我笑道:「那咱們就小心點,來吧。」說著拉起媽媽的手向噴泉走去。

  噴泉中心是三層雕刻成浪花形的噴泉塔,最上面站在貝殼中剛剛誕生的維納
斯俯瞰著下面,彷彿在歡迎著我們的到來,從貝殼中湧出的水逐層向下蔓延形成
三個水簾,最終匯聚到下面巨大的花瓣形水池內。

  我和媽媽各自拎著自己的鞋,彼此攙扶著小心地上了池台,沿著不到一尺的
邊沿向噴泉走去,此時的感覺又讓我回想起那個晚上,不過現在卻要開心的多,
媽媽可能是第一次跟我這樣瘋玩,心情也很好,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玉足輕移
低著頭小心地向前走著。

  看著滿臉笑容的媽媽,我的心情也為之一暢。

  「小心點。」我扶著媽媽試圖讓她可以把腳伸到水池中去,怎奈水位太低怎
麼都不行。媽媽又嘗試了幾次見始終夠不到水面,有些失望地道:「算了吧,回
家再說吧。」

  我低頭一看她白嫩纖秀的小腳上被泥巴弄污的地方已經干了,形成一層土污,
嚴重地破壞了這雙腳的美感,此時連我都覺得這是暴殄天物,又怎麼會讓美人失
望呢,一把將媽媽橫抱起來,在她的驚呼聲中抬高她的一雙玉腿伸到上面噴泉的
水簾中去。

  媽媽被冰涼的泉水一澆忍不住了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我也再顧不上有沒有人
發現,只要能讓她開心別的我才沒興趣去理會呢,我也故意多探進去一些讓水簾
澆上她的小腿,媽媽驚叫著忙向後收腿,兩隻白嫩的小腳緊張地蜷了起來,整個
人緊緊扒著我的肩膀。

  正在這時突然一片白光閃爍,「卡嚓」一聲快門響,我和媽媽都被嚇了一跳,
我身子一歪媽媽半邊身子頓時被噴泉澆了個透。

  「該死的狗仔隊,你怎麼樣?」我惡狠狠地瞪了眼那個逃竄進樹叢的狗仔,
忙問懷中的媽媽。

  媽媽嚇得花容失色,半邊身子已經濕透了,幾縷沾了水的長髮貼在臉上,看
著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卻還在問道:「倫倫,他們會不會登報啊?」

  「也許吧,不過這要看照片質量如何了,先別管這個你別凍著。」說著我脫
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媽媽緊緊抓著我的手臂道:「先別管我,快去把照片搶回來。」

  我搖搖頭道:「追不回來的,他們這些人跑的比兔子還快,你身上都濕了別
著涼了,還是先回去吧。」我實在擔心媽媽被冷水澆得受了涼,也不理她的反對
抱起她回到車上,開車向家裡駛去。

  一路上媽媽緊閉著雙眼,臉色煞白,一開始我還以為她只是受到驚嚇,可是
漸漸我卻發現不對勁了,她連嘴唇都變得慘白。

  我一邊開車一邊焦急地道:「媽,你怎麼了?你跟我說說話。」

  媽媽臉色白得嚇人,迷迷糊糊地道:「我沒事,你快去把照片拿回來。」之
後頭歪向一邊不動了。

  我帶著哭腔嚷道:「媽你別嚇我,你醒醒!」急打方向盤直奔醫院開去。

                               (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09-9-29 10:47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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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漂流街

2010/02/02首發:SIS、文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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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09年已經過去了,因種種原因導致半年未曾更新,每次回來看到兄弟們
對真愛無罪的熱情回覆感動的同時也深感內疚,雖說我一再強調本文絕不TJ卻還
是進宮轉悠了一圈,幸虧敬事房事務繁忙又得好友阿羽鼎力相助總算得以出宮只
得了個錦衣衛的身份了事,在此春節之際漂流終於趕在大限到來之前奉上更新,
祝眾友新年發財大吉大利!
***********************************



            第八章情絲糾結(上)

  太陽像個發光的怪獸正緩緩地從地平線上爬起來,清冷的晨光從窗外斜灑
進來漸漸佔據了整間急診室,潔白的床單很快被淡藍色的牆壁映上一層幽怨的
青色。

  守護在病床前的我此刻心中就像被滾油煎炸一樣,被陰霾籠罩了一夜的心
失去了夜晚的保護正無助地暴露在陽光下,同時胸口一團黑壓壓的東西沉甸甸
地堆積在胸口幾乎使我窒息。

  眼前的媽媽憔悴的俏臉毫無血色,嘴唇更是慘白得嚇人,一條雪藕似的手
臂上插著的點滴針管看了更是觸目驚心。

  我茫然無助地捧著媽媽一隻柔軟冰涼的小手在自己臉上不斷摩挲,心裡不
停地祈禱著,管它什麼神什麼佛只要能讓媽媽趕快醒過來哪怕讓我折壽來作為
交換我都心甘情願。

  我已經這樣坐了一整晚,媽媽這一病倒我只覺得整個天都塌了下來,六神
無主下腦子再也無法去思考其他的事情,什麼即將到來的危機,什麼李梅的陰
謀統統都被拋到腦後去了,此時此刻我只覺得若是媽媽有個三長兩短,我連活
著都再沒了意義。

  雙眼盯著媽媽因為針頭的刺入而顯得有些紅腫的手背,我的心痛如刀絞。
通過醫生我已經瞭解了媽媽本身就有貧血的毛病,這次是因為在缺氧的情況下
做過劇烈的運動,之後又遇到連續的外寒入侵,再加上一時驚嚇這才忽然暈厥,
只要好好調養一段時間應該就沒事了,可是得知這些的我卻頓時陷入到深深的
自責中去。

  其實早在第一次約會的時候發現媽媽的手很涼我就該更多地關心她的,可
我非但忽視了,之後還在蒸氣室那樣肆無忌憚地對她。晚上見到她說話的聲音
不對我也該注意到的,她當時肯定已經感覺很不舒服了卻還是因為我的任性強
撐著去參加那個酒會。此後我不但變本加厲地在屋頂上讓媽媽著了涼,還要帶
她去噴泉沖什麼冷水,我就是這樣不斷地被慾望牽著鼻子走,任性地只知道滿
足自己的慾望,一次、兩次直到把媽媽弄病了。

  以前我總是希望媽媽可以把我當作男人對待,可自己卻總像個長不大的孩
子在媽媽面前任性撒嬌,完全不顧及她的感受,相比她給我的,我得到的實在
太多了而付出的卻又太少。

  而最讓我無法忍受的是我們母子相依為命二十多年了,我居然如此粗心,
根本不知道媽媽有貧血的毛病,據醫生的話這毛病其中一種可能是就是因為生
產時大出血留下的後遺症,瞭解了這些我才明白為什麼這些年來媽媽總是特別
容易睏倦,總是手腳冰涼,這都是因為生我才造成的啊,我真是個混蛋。

  我心中越想越悔,越想越覺得無比的內疚,眼淚在眼眶裡不停打著轉,握
緊的拳頭上青筋暴露,指甲幾乎刺進肉裡,卻無法為我減輕半點痛苦,當即忍
不住抬起手來狠狠扇了自己兩記響亮的耳光以洩心中的懊悔。

  這時日頭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漸漸升高,同時也將窗外稀疏的樹陰投了進來,
斑駁的樹影正爬過窗檯慢慢吞噬著屋內原本的純潔,明暗對比下使那些陰影看
起來是那麼的陰穢可憎。

  不知是被我的動作驚擾還是感到了光線的變化,媽媽長長的睫毛不經意地
動了動,我心中大喜急忙湊上前去輕聲喚道:「媽,媽,你醒了?」

  媽媽聽到我的呼喚先是輕輕的皺了下眉頭,睫毛微微地顫了幾下,過了好
一會兒才緩緩睜開眼睛,迷離的眼神先是看了看四周,確認了自己身在何處,
這才將視線的焦點匯聚到我臉上的兩個掌印,用綿軟無力的聲音道:「倫倫你
幹什麼?」

  這宛如天籟般幾乎細不可聞的聲音,就好像斷絕了幾個世紀一樣,當它再
次在耳邊響起的時候,我再也抑制不住壓抑一夜的情緒,眼淚奪眶而出哭著撲
了過去,緊緊地抱住她柔弱的雙肩,將她的俏臉緊貼在自己的胸口上,恨不得
能把她整個人裝進身體裡去好好溫暖,口中只是語無倫次地哽咽道:「你終於
醒了,嚇死我了,我……我真怕你一病不起呢!」

  媽媽慵懶地在我懷中哼了一聲,笑著抬起一隻能動的小手輕輕摸了摸我的
胸口道:「小傻瓜,媽媽只是有些頭暈,以前也總是這樣的,又不是什麼大病,
幹嘛這麼緊張啊?」

  我聽她這樣說心裡更覺得難受忍不住哭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你這樣
的,萬一你真出點什麼事,我也活不下去了。」

  媽媽聞言抬起一隻手來,為我輕輕拭去臉上的淚水,溫柔地笑道:「小傻
瓜,媽媽沒事的。」

  我臉上滾燙的熱淚被她冰涼的小手輕輕拂過,好像春風拂過了漫天的烏雲,
終於使一絲陽光照進我的心裡。

  為我擦乾眼淚抬眼見病房沒有其他病人,媽媽拍了拍身邊的病床道:「來,
倫倫,坐到媽媽床邊來。」為我擦乾眼淚抬眼見病房沒有其他病人,媽媽拍了
拍身邊的病床道:「來,倫倫,坐到媽媽床邊來。」

  我依言站起身來先為她在身後墊了個枕頭,又把被我弄亂的被子塞好,這
才斜倚著坐到床上,又再次將媽媽的嬌軀摟在懷中。

  我低著頭用臉貼上媽媽的臉頰,那如凝脂般的肌膚依然嬌嫩細滑,只是略
顯冰涼,我心中更加憐惜忍不住輕輕親了親媽媽的額頭。

  媽媽抬起一隻白皙的小手,寵溺地摸著我的臉頰,呼吸間一股如蘭般的淡
淡清香襲來,霎時間浸入我的心田,使我緊繃了一夜的神經由得為之一鬆,仿
佛在海上久經風雨的小舟,終於駛回了溫馨的港灣。

  只聽媽媽輕聲說道:「怎麼了?這麼怕媽媽死掉啊?」

  我急啐道:「呸!呸!呸!胡說什麼!什麼死不死的?」

  媽媽有些頑皮地「噗味」一聲笑了出來,蜻蜓點水般地在我唇上吻了一下
道:「好,我不胡說,我知道我的倫倫關心我。」說完這句似乎有些累了閉上
雙眼就那樣任我抱著。

  我雙手環繞著媽媽盈盈一握的柳腰,感受著她嬌弱溫軟的身子靠在胸口的
溫度,低下頭去剛好可以看見她近在咫尺的俏臉,一雙烏黑濃密的睫毛偶爾輕
顫一下,挺翹筆直的瑤鼻在陽光裡更是宛如白玉雕琢,微微上翹的嘴角此時正
溢滿了甜美幸福的笑容,那種既成熟而又帶著一絲純真的美態真是讓我愛憐得
心中發狂,只想用整個生命去呵護疼愛,卻再生不出半點邪念來。

  這一瞬間我心中忽然有種明悟,原來我所有的慾望都只是外在的表現,是
一種無法表達的感情宣洩,我對媽媽的感情其實早已在不知不覺間超越了自己
的認知,那是一種血肉相連難以分割的感情,它不僅高於親情也早已超越了愛
情,在人類所能擁有的感情裡實在已經達到了極致,我的生命中真的再也無法
離開她了,那怕是片刻也不行。

  我們母子就這樣靜靜相擁著沐浴在晨光之中,不一會身上就被陽光曬得暖
洋洋的,而我心中的陰霾似乎也因這旖旎的清晨、潔淨的病房、還有胸中那絲
絲的柔情而消散了,樹蔭雖然還在屋內擴大卻已經不像剛才那樣充滿著侵略感,
我只覺得此時什麼事都已經不再重要,只希望這一刻能永遠停住。

  過了好一會媽媽才柔柔地在我懷中道:「倫倫,我們搬家吧!」

  「……」

  我沒有說話,心頭卻不由的一沉,頓時從剛才那片刻的柔情愛意中被拉回
到冰冷的現實中,那團揮之不去的陰影又重新凝聚起來。

  其實由於媽媽的甦醒使我一直懸著的心得以放了下來,頭腦已經漸漸清醒
了過來,很多事情這時早已在腦中有了一個清晰的脈絡。

  回想當初我提議要媽媽與我假扮情侶出現在媒體前的時候,她就顯得很慌
張地一口拒絕了,之後又總是一再地擔心被媒體曝光,那時我還以為她是因為
害怕我們的關係被人發現才如此謹慎,而昨天看到媽媽得知被偷拍時的反應,
再聯想多年來我們總是輾轉在個城市之間居無定所的生活,我心裡已經隱約地
猜到這些年來她應該一直都是在逃避什麼人,如今她顯然是害怕自己的照片曝
光之後會將這些人引來,所以才會再次提出要搬家。

  可是雖然心裡明白,但在這個時候關於媽媽的過去這個話題對我來說實在
太過敏感,它太容易引出一個我現在最不想提及的人來。一時間我實在不知道
該說些什麼,只得靜靜地等著聽她後面的話。

  媽媽見我許久不答繼續說道:「我想如果我們把美容院和房子都賣了,再
加上咱們這幾年的存款應該夠你的違約金了,你沒必要勉強自己,到時候咱們
離開瀾海到一個新的城市去繼續做你想做的事吧。」

  我鼻子一酸摟緊媽媽道:「這怎麼行,美容院可是你這麼多年的心血啊。」

  媽媽溫柔地笑了笑抬眼望著我道:「傻孩子,媽媽的心血只有你啊,你才
是媽媽的一切。」

  我低頭看著她的美麗臉龐,望著那如潭水般清澈而深情的雙眸,頓時生出
一種無力感,嘆了口氣搖頭道:「違約金我們是還不起的,都怪我當初沒有多
想上了汪總的當,簽下的這個合同若是過幾年我的名氣大些或許會負擔得起,
現在對我們來說這無疑是個天文數字,況且如今你兒子雖然還不是很出名,這
張臉卻除非易容或逃到國外,否則走到哪裡都還是會被那些無孔不入的狗仔隊
認出來的,我們又能往哪逃啊?」

  媽媽聽我這麼一說不禁黛眉微斂躊躇著道:「那怎麼辦啊?以你這孩子的
性格根本沒辦法勉強去做自己不願做的事,現在你既然已經明白了事情背後的
交易今後又怎麼受得了?」

  我實在不想媽媽在此時還為我耗費心力地去想太多東西,故作不在乎地笑
道:「放心吧,你兒子現在已經長大了,我不會再任性了,今後我會儘量學著
圓滑一點,只要為了我媽我什麼都能做。」

  媽媽揚起俏臉盯著我看了好久,那雙眸中好似蒙上了一層霧氣,卻又垂下
頭去幽幽地嘆道:「可惜媽媽這個負擔太重了,我真怕你負擔不起。」

  繼草原之後這已經是媽媽第二次提起自己是個負擔了,但此時我卻再也不
會有片刻的猶豫,我的心裡很清楚我必須拼盡全力抓住眼前的幸福,那怕有再
多的阻礙也絕不會再放手了,當下斬釘截鐵地道:「背不起我也要背著,死也
不放。」隨之更加用力地摟緊了媽媽。

  媽媽把臉埋進我的懷裡許久沒有出聲,身上更軟得好似沒了骨頭一般,不
一會我的胸前就感到了一片溫熱的濕痕。我又讓她哭了。

  我心中一熱忽然下定決心道:「媽,我們結婚吧!」

  「你……你說什麼?」媽媽猛地仰起臉來,睜著一雙噙淚的大眼睛驚愕地
望著我道。

  見媽媽沒有立即答應,而是一臉的驚懼,我胸中頓覺一股莫名的恐懼蔓延
開來,急著說道:「怎麼了?幹嘛這個表情?我這是在向你求婚啊,我不是說
了嘛,我要讓你嘗到一個女人應該享受到的一切幸福,盡我的一切努力讓你嘗
到愛的滋味,從追求你開始,與你戀愛,在適當的時候向你求婚,雖然現在還
是有些倉促可是我已經等不急了,媽你嫁給我好嗎?」

  媽媽慌亂地推開我搖頭道:「不行,現在真的不行了,萬一……」

  「沒有萬一,現在再沒有什麼能將咱們分開了,我就是要娶你。」不等她
說完我猛地抓住媽媽的雙大聲說道。

  如今已經隱現的各種危機越來越讓我感到不安了,一種本能讓我只想緊緊
抓住媽媽,而媽媽的猶豫和回絕更是讓我心中的陰影更加凝重,沒來由的憤怒
頓時像燎原的烈火燃燒起來。

  媽媽任由我抓著雙肩撇過臉望向窗外,如梨花帶雨的俏臉上淚痕未乾語氣
卻出奇平靜地道:「你真的認為我們現在還能這樣安靜地過下去嗎?」

  這句話無疑像一盆冷水當頭澆了下來,把我一時間燃起的所有憤怒和衝動
全部澆滅了。不錯,現在的情況可以說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我們想要平靜地生
活,別人會給我們這個機會嗎?

  「其實你心裡早就覺得不對了是嗎?你只是故意在我面前裝作不在意。」

  我輕輕鬆開了媽媽,像洩了氣的皮球頹然坐在床邊終於將憋在心裡好久的
話說了出來。

  此時樹蔭已經佔據了大半的房間,剩下未被侵佔的角落還在做著最後的抵
抗,我不由自主地向未被佔據的地方挪了挪身子,重新回到牆壁的陰影中。

  媽媽輕嘆了一口氣,溫柔地拉過我的手道:「或許這就是命吧,該來的怎
樣也躲不掉的,自從你決定進入娛樂圈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我們早晚會被人
找到的,只是沒想到竟然這麼快。」

  「媽……你究竟……在躲避什麼人?」

  雖然現在我很不願提及這件事,卻知道有些問題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正
如媽媽所說該來的躲是躲不掉的,我努力鼓起勇氣抬眼望著媽媽,問出了早就
悶在心裡很久的話。

  媽媽沉默了,靜靜地仰起臉來,光線映在她嫻靜優雅的玉容上,使她整個
人看起來雖然身在此處卻又如此遙不可及,彷彿隨時都可能離我而去一樣,我
心中一緊不由自主地反握緊她的手道:「你知道這個問題是無法迴避的,有些
事情你遲早是要說給我聽的不是嗎?你一直獨自守著這麼多秘密已經太辛苦了,
現在就上我替你分擔一些好嗎?」

  媽媽美目回顧,凝望著我的臉,雙眸中蘊含著無限的慈愛和溫情柔聲道:
「看來我的小壞蛋真的長大了,知道要為媽媽分擔了,其實媽媽並不想瞞你什
麼的,只是我不願意你被這些煩心事困擾,雖然我不懂怎麼做個好母親,可我
一直都在盡我所能地去學著做一個好媽媽,我只希望你能像其他的孩子一樣健
康快樂地成長,可以每天過得開開心心的,可是我一直都沒能做好……還讓你
……」說著兩行清淚又滾下了下來。

  看著淚眼盈盈如梨花帶雨的媽媽,我心疼不已急忙憐惜地站起身來一邊為
她抹去臉上的淚痕一邊動情地道:「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你給了我一切,我比
世界上任何的孩子都幸福,從現在開始我要做你的男人,什麼事我都會替你擋
住的。」

  媽媽哭著搖頭道:「不行了倫倫,現在真的不行了,之前我以為只要我們
小心些就不會被發現,現在看來我們可能真的走錯了。

  我大聲打斷她道:「我們沒錯!難道你還希望咱們能重回母子身份嗎?
我告訴你這已經不可能了,從我們邁出那一步開始就已經注定無法回頭了。」

  「可是這樣可能真的會遭到報應的。」媽媽有氣無力地道。

  「即使天打雷劈我也不後悔,不就是個袁宗卿還有費東嗎?我就不信他們
還能無法無天了,大不了我現在就去報案,他們再厲害也不敢公然將你搶走吧?」
不知媽媽是不是受此前的影響,居然開始篤信起因果報應來,甚至開始退縮了,
我的情緒頓時徹底失控了幾乎是怒吼著嚷了出來。

  媽媽急忙抓住我的手向外面看了看,確認並未有人聽到這才嗔怪地白了我
一眼。

  我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卻還是無法撫平胸中的憤慨,只是低著頭喘著粗
氣,房間內我最後的叫喊仍然迴蕩在耳邊,聽起來卻顯得那樣蒼白無力。

  媽媽津了津鼻子等了一會,見我的情緒平息了一些,這才用柔和平靜的聲
調說道:「倫倫,你想得太簡單了,雖然我也想不明白這些人要做什麼,可是
總覺得他們不會只是為了得到我,你想想,對於這些人來說女人只不過是附屬
品而已,他們的地位足以讓他們擁有任何女人了,根本犯不上為了我花這麼大
的力氣啊。」

  我聽出媽媽話中有話,抬起頭來不解地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另有目的?」

  媽媽避開我的目光道:「一時間我也想不出來,只是個猜測。」

  我敏感地察覺媽媽隱瞞了什麼,忙追問道:「這會不會與你一直躲避的人
有關?」

  媽媽搖頭道:「不會的,倫倫你別多想了,可能是你太在意了,事情也許
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

  「可是李梅呢?她可是在咱們身邊整整潛伏了一年啊。」見媽媽又在迴避,
我心中惱火竟然脫口將此前的推測說了出來。

  「潛伏了一年?什麼意思?」媽媽驚訝地望著我道。

  我自知失言卻知道話既出口已然無法收回了,只得含糊不清地嘟囔道:
「我……其實那天買床回家時我偷偷打開過你的箱子。」

  媽媽聽了嘴角微微揚了揚道:「這個我早知道了」

  我大訝道:「你知道?」

  媽媽似嗔似笑地抬起纖纖玉指輕輕在我額頭上戳了一下道:「小笨蛋,女
人放的東西有沒有人打開過是瞞不了的。」

  我一臉茫然地道:「那你為什麼一直裝作不知道?」

  媽媽攸地斂起了笑意,一瞬不瞬地望著我的眼睛道:「我在等著你問我。」

  在媽媽黑白分明的雙眸注視下我心中的某個角落彷彿無所遁形地被她看了
個透,只覺得渾身上下很不自在,急忙避開她的目光沉聲道:「我問了你會說
嗎?」

  媽媽神色一黯垂下眼簾喟然嘆道:「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終於還是又回到了這個問題上,那是媽媽的傷疤,也是我的心結,
此時此刻我實在不想去碰這個禁區,可是它卻偏偏擺在這裡已經容不得我們再
去避開了。

  我小心翼翼地問道:「李梅會不會是你擔心的那些人派來的?」

  媽媽淡淡地道:「不會的,若是他們早知道咱們在這裡不可能等上一年再
動手的。」

  「他們是誰?」我鼓起了所有的勇氣終於問了出來,也做好了一切準備接
受那最可怕的答案。

  誰知媽媽卻把話鋒一轉道:「咱們還是不要去想這些了,我們最好永遠也
不要遇到他們,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李梅與我的擔心無關,你為什麼說她在我
們身邊潛伏?」

  見媽媽又要轉移話題,我心中一股無名火起,頓時失去了打啞謎的耐心,
一咬牙索性直截了當地問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假扮情侶的事嗎?」

  媽媽被我這突如其來的問話有些弄懵了奇道:「當然記得?幹嘛突然說這
個?」

  我也不知道在跟誰賭氣,發洩般地一股腦地把之前我對李梅種種行為的推
測和分析都說了出來,只略去了關於畫的部分。

  媽媽柳眉緊鎖地聽著一語不發,直到我把話都講完了才道:「如果真像你
說的那樣,可為什麼李梅會這麼不小心?她如果真的能夠在我們身邊潛伏一年,
那麼她就不該做的這麼明顯啊。」

  我心中暗讚媽媽的聰明,她的話正如我當初的分析一樣,沉默了好一會,
我才深吸一口氣道:「還記得我帶你去蔣淑豔家的畫廊嗎?」

  「當然記得啊」

  「其實那次我是想讓你去看一幅畫。」

  媽媽一副早已心知肚明的表情道:「我就知道你這小壞蛋平白無故的要賣
什麼畫肯定有問題,你要帶媽媽去看什麼畫?」

  我盯著媽媽毫無戒備的雙眸一字一句地道:「黃昏的少女」

  「嗯?」媽媽聽了只是有些好奇地看著我,她的這個反應讓我大感意外,
我還以為她聽到這個畫的名字會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呢,誰想到她竟然如此平靜,
好像第一次聽到一樣,莫非我猜錯了?她並不知道有這樣一幅畫?

  「那副畫的作者叫孽海!」我繼續說著,同時更加緊張地注視著媽媽的表
情。

  媽媽歪著頭想了想道:「孽海?這名字真怪。」

  我大訝道:「怎麼?你不認識孽海?我還以為……」之前我的所有猜想都
是建立在孽海可能是我父親上的,而如今媽媽卻並不知道這個名字,這一下將
我之前的種種推測全部推翻了,雖然如此我心裡卻感到了一種輕鬆,或許一切
都只是我自己胡思亂想的也不一定,心中不禁又生出了希望。

  「我應該認識他嗎?你……」

  媽媽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話只說了一半就矍然地望著我道:「你想說
什麼?」

  見到她這個反應我心中不免又是一寒,剛升起的幻想瞬間破滅了,我知道
我終於還是碰觸到了那根一直橫在我們母子之間的界限,也知道現在就是最好
的機會,只要我再前進一步或許媽媽心中最後的禁地也將被我打開,但是我卻
始終提不起勇氣,我實在害怕那個失敗的後果。

  此時窗外升至中天的太陽正傲慢地俯瞰著芸芸眾生,像是在彰顯著自己的
強大,卻將更多的陰暗堆進了這小小的急診室,讓我再沒有可以躲避的空間,
風聲透過窗縫吹出噓噓的哨聲,像是預示著某種可怕的東西正一步步向我逼近。

  「李梅有沒有可能……是……我……父親……派來的人?」我終於斷斷續
續地將心中壓抑了太久的話說了出來,心跳也隨著開始加劇。

  媽媽身子一顫道:「不會的,他……」

  「他是誰?」我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聲音是從什麼地方發出來的,這三個
字就像有著自己的生命一樣,未經過大腦的指派就貿然地私自蹦了出來,以致
我自己都被餘音震住了,不敢抬起頭來。

  病房內出奇地靜,我似乎感到空氣都在我身邊凝結了,正隨著在晨光裡舞
動的灰塵散落下來。

  過了一會媽媽長長地出了口氣,整個人像是放鬆下來道:「你終於問出來
了,倫倫,你知道嗎?媽媽一直都很期待你問卻又很害怕,這樣真的很難過。」

  媽媽的平靜再次出乎我的意料,本來我以為她會因為我提到這個人兒失去
控制,又或是像上次一樣大哭一場,沒想到她竟然是這種如釋重負的樣子。

  「你爸爸叫宋文桀。」

  在毫無半點徵兆下,媽媽甜美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二十年來我第一次聽
到這個名字,心中那個影子也終於有了一個具體的名字。

  我離開病床,來到窗前,藉著眺望窗外掩飾著自己的內心,瀾海市乾淨整
潔的街道盡收眼底,風中被吹動的旗幟獵獵作響,整個城市像是一個陌生的世
界,我強壓著胸中一陣陣翻滾的情緒道:「你們……是在瀾海認識的?」,
「嗯!」

  媽媽只是淡淡地答了一聲,我卻好像聽見自己的心在這一聲中崩裂的聲音,
她不願多提父親我心中更難受了,我知道一個人若是心中有創傷,如果還能經
常提及,那麼傷口早晚會癒合的,可是若是她二十年始終不提這才是最要命,
這證明她早已將這傷痛深埋在心底,根本無法癒合的。

  此時我已經可以斷定父親在媽媽心裡的位置很可能一直都超過我,甚至她
可能只是把我當成了某種對父親的寄託,她真正愛的人從始至終都只是這個宋
文桀,這個我最不想面對的事實終於被擺在了眼前,我的心像是被那團東西扭
曲著痛得連整個內臟都在翻滾。

  房間內每一片陰影彷彿都化作了那個人,他無孔不入地正在侵蝕著我和媽
媽的空間,又像是在嘲笑著我的渺小,我只得逃避似的轉過身來我雖然心中淒
苦卻還是忍不住問道:「他……他是個怎樣的人?」其實話一出口連我自己都
感到無比的驚訝,在這個時刻我本以為自己會對這個從未謀面的父親懷有很深
的仇恨,可是我卻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對他生不出恨意,甚至還有一種想要更
多地瞭解他的衝動。

  媽媽優雅地抬起頭來,美眸望著窗外又像是望向遠方的某一處,幽幽地道
:「你們的性格截然相反,他很熱情,就像一團火,不管有什麼感情就直截了
當地表達出來。

  風吹動著樹梢在陽光裡輕輕搖曳著,彷彿回到了某個我不瞭解的清晨,一
切都已遠離我,只有媽媽的聲音還在耳畔。

  「他的心中充滿了對生活的熱情,那個年代即使每個人都為名利所累,可
是他卻不一樣,他總是帶給人激情,他教會了我很多東西,也給我打開了通向
另一個世界的大門。」

  提到這個人媽媽臉上流露出的表情是那樣的陌生,眉目間溢滿了一種我從
未見過的甜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這一刻眼前的媽媽好像脫離了她的實
際年齡,如一個天真的少女一般無憂無慮地沉浸在陽光下,她是那樣的迷人卻
離我如此的遙遠,我拚命努力想要掩飾內心的情緒卻怎樣也無法掩飾不安緊握
的雙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媽媽發現了我的變化,如夢初醒地回過神來,探身抓住我的手道:「小時
候你也曾追著我問關於你爸爸的事,本來我打算等你長大一些再告訴你的,可
是隨著你年齡的增長,你卻並不像當初哪麼熱衷這件事了,是你自己在迴避這
件事。別否認,媽媽說過你沒有什麼可以瞞過我,我太瞭解你的性格了。」

  我輕輕靠了過去,雙腿像沒了支撐一般癱軟地跪在地上,將頭埋進媽媽溫
暖的懷裡想說些什麼卻一個字也擠不出來,渾身的力氣彷彿一下被人抽走了。

  媽媽抱著我的頭柔聲道:「你不願別人分享媽媽是不是?」

  我無力否認卻也不想承認只能保持沉默。我不知道自己對父親是出於一種
什麼樣的感情,嫉妒是肯定的我對於他奪走了媽媽的初戀確實耿耿於懷,但而
對於媽媽的第一次卻也無奈,畢竟這是我出生的前提,雖說他給媽媽造成了很
大的心理障礙,還拋棄我們母子這麼多年,按說我該恨他才對,可是為什麼我
卻偏偏對他恨不起來?我越來越不懂了。

  我心中即覺淒苦又覺得不甘,像是在做著最後的抵抗,過了好一會我才試
著輕聲問道:「他是不是死了?」

  「沒有!他沒死!」媽媽聞言像受了驚的小鳥一樣猛地將我從懷中推開,
仰起臉來,表情是那樣的倔強決絕。

  我坐在地上心口猛地一陣絞痛,彷彿正被什麼東西拉扯著,好像為了肯定
什麼結果似的,跳起來大聲嚷道:「他死了,他一定是死了,其實你一直都在
騙自己!」

  「啪!」

  媽媽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抬起手來扇了我一記耳光,因為她的動作過大,
帶動點滴瓶也跟著搖晃起來,霎時間我和媽媽的動作都靜止住了。

  二十年了,媽媽從未動過我一根指頭,卻為了一個可能已經不在的人打了
我,她自己也被自己的行為驚住了,呆呆地看著我,一時間我們都不知所措地
望著彼此一語不發。

  我望著媽媽,媽媽似乎是在忍耐著貝齒咬著嘴唇閉上了雙眼,從長長地睫
毛邊上兩顆晶瑩的淚珠抖落下來。

  眼前的她真的讓我有種懼怕的陌生感,一直以來她都是那樣的優雅那樣的
從容,不管什麼事情似乎都不會讓她慌張,即使是我們母子關係陷入低谷的時
候她也只是表現出傷心和難過,而眼前的她卻是那樣脆弱又是那樣倔強,讓人
心中憐惜不已,我忍不住低下頭道:「對不起。」媽媽靜默了好一會才道:
「倫倫,媽媽永遠是你的,沒有人可以將我從你身邊帶走的,不管今後發生什
麼,你要相信我。」

  聽著她的話我忽然覺得這是多麼荒唐可笑的三角關係,我居然成了父母之
間的第三者,我痛苦地道:「會不會孽海是他的化名?」

  媽媽警覺地睜開眼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我只覺得心力交瘁再也不想去抗拒什麼了,有氣無力地道:「因為他可能
替你畫過一幅畫,就是那副黃昏的少女。」

  我明顯感到媽媽的身子一顫,忙抬起頭來,卻見她的整張臉一瞬間白得嚇
人,瞪著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道:「你說什麼?」

  被她這個表情嚇得我真的有些害怕了唏噓著道:「因為我看到的那幅畫中
的少女穿得就是和你皮箱裡一樣的衣服。」

  聽了我的話媽媽像是中了邪似的也不管手上還插著點滴管,一把抓住我嚷
道:「這幅畫現在在哪?快帶我去看看。」說著就掙紮著要下床。

  我怕她把針頭碰掉,急忙按住她道:「這幅畫後來被李梅買走了,根據我
的推測李梅應該正是在看到這幅畫之後才展開了行動,後來當她得知畫被趙晨
又賣掉之後更是不顧一切地想要接近你了,所以我才會猜測李梅的目的是你。」
媽媽從來沒有露出過這種慌亂的表情讓我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她……她為什麼要這畫?倫倫我想找李梅談談。」

  「好的,不過要等你身體好一些,我陪你一起去。」

  「不對,應該找老陳,我要去找老陳。」媽媽根本不理會我的話卻在自顧
自地掙紮著要從病床上爬起來。

  我只得耐心地勸道:「你現在身體很虛弱,哪也不能去,我答應你,等你
好了我陪你去好嗎?」

  「不行!我現在就要去!」媽媽一邊說一邊撕著手上的膠布,要將點滴針
管拔出來,看著近乎瘋狂的媽媽,我甚至開始懷疑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否還是我
那聰慧嫻雅古靈精怪的媽媽了。

  我猛然撲了過去,用力將她按倒在床上,媽媽像發了瘋似的掙紮著,我心
中雖然很痛卻還是用力壓著她。

  見始終無法掙脫媽媽死命地一口向我手上咬去,手上傳來一陣劇痛,可是
這種痛卻遠沒有心中那撕心裂肺的感覺來得強烈,至此我已經明白,媽媽的心
並沒有完全對我敞開,她的過去、我的父親還有是什麼樣的經歷讓她對除我以
外的所有人抱有這麼強的戒心?這些都是我無法瞭解的,我究竟要怎樣才能讓
她完全滿意,我真的不知道了。

  過了好久媽媽的身子才在我懷中慢慢癱軟下來,她看著我手上幾乎滴出血
來的牙印,嗚嗚地哭了起來,我只得抱緊她的身子,誰知這樣反而讓她哭得更
加傷心了,整個身子都開始抽搐。

  媽媽放聲痛哭著,那淒淒慘慘的哭聲彷彿在訴說著無情無盡的委屈,一個
堅強而充滿魅力的女人,就這樣在自己兒子的懷抱中徹底崩潰了,哭得像個孩
子一樣,每一聲都像一把刀子在刺痛著我的心,我也不由自主地隨著媽媽的哭
聲落下淚來媽媽蜷縮起雙腿將被單緊緊抓在胸前哽嚥著哭道:「倫倫,媽媽不
想隱瞞你……可是我……我現在心裡好亂……你給我些時間好嗎……。」

  我知道此時的媽媽已經方寸大亂,她再也無法用倔強和堅強來掩飾內心的
脆弱,在我面前再也無法擺出母親的身份了,我終於用最殘忍的方法將她最後
的防禦卸了下來,看到的卻只是一顆赤裸裸劃滿了傷痕的心。

  「你不說我就不問了,我們躲開,只要我們倆不再和任何人接觸就好。」

  我再摟緊媽媽道。

  現在我知道任我如何努力也無法替代那個曾經給我生命的人,我情不自禁
地想著「難道這是命運嗎?就像穆凡說的,沒有人可以抵擋命運的洪流。」

  命運交響曲彷彿又一次地在耳邊迴響起,穆帆瘋狂而扭曲的臉在眼前浮現,
我急忙甩開這些低頭在媽媽頰上輕輕一吻道:「答應我不要自己去做什麼,等
你身體好些了,我們一起去面對。」

  「嗯」媽媽一邊抹著淚一邊答應著。

  第一次媽媽在我面前表現出這種乖巧的姿態,這個曾經讓我期盼了無數次
的時刻卻遠沒有我想的那般動人,卻感到了身上的擔子更重了,我在心中暗暗
地對自己說著:「我不逼你,我給你時間,我會試著讓你忘記過去,試著佔據
那個位置,作為男人不是兒子。」

  其實現在還有一件事讓我很在意,那就是秦峰當初曾經對我說過媽媽曾經
有個兒子的事,只是現在我真的不想再刺激她了,我想還是過兩天再說吧。

  這時一個小護士手裡拿著個點滴瓶推門走了進來,見到我和媽媽抱在一起
哭,尷尬地笑了笑,搖了搖手中的藥瓶道:「對不起,不過該換點滴了。」

  我尷尬地站起身來,媽媽也有些羞澀地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整理著衣服,對
眼前這個小護士我印象很深,記得當初我抱著媽媽衝進醫院的時候就是她幫我
的,事後她還對我大加讚賞。

  我回身對媽媽道:「我先去辦理住院手續。」媽媽點了點頭,我推門剛要
出去。忽然一個年輕人冒冒失失地探頭進來道:「護士,我的藥呢?」

  害得我緊張地急忙又退了回來。

  「出去!」那個剛才還看起來還很靦腆的小護士卻頭也沒回地大喝了一聲。
嚇得那小子蹭地一下蹦了出去,連我也不由自主地跟著閃了出去,門關上的同
時傳來病房內媽媽破涕為笑的一聲和小護士一串銀鈴般的格格笑聲。

  年輕人和我對望一眼,也不禁笑了出來,我實在沒有想到在現在這種情況
下自己居然還能笑的出來,無奈地搖了搖頭向醫院的住院處走去。

  見識了媽媽剛才的情緒失控我真的害怕了,生怕一個不留神她自己跑出去,
要是有個好歹那後果我可想都不敢想啊,現在我只能先把媽媽安排在醫院裡,
這樣不但能阻止外界的接觸也能很好地保護她。

  等一切手續都辦好,也安頓好了媽媽,我正準備回去取些衣服,路過走廊
時剛好看到一個角落裡,那個小護士叉著腰對剛剛那個冒失小子訓道:「你怎
麼又來了?」

  那小子嬉皮笑臉地道:「當然是因為我病了。」

  小護士杏眼圓睜地道:「一週連續三次住院,你有癮是不是?」

  那小子賊兮兮地打量著小護士道:「誰讓這裡風光這麼好呢,太吸引我了。」

  小護士臉一紅嗔怒道:「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胡鬧我就找警衛來。」

  話雖如此語氣上卻比剛剛柔和的多了。

  那小子抬起一隻胳膊道:「好好,可是我得換藥啊。」

  小護士瞪了他一眼道:「老實在這等著。」說完就氣呼呼地走了。

  我看著那小子,他也正好向我這邊看過來衝我眨了眨眼,我想笑卻再也笑
不出來了,低頭走出了醫院。

  推開醫院的大門,陽光刺痛了我徹夜未眠的眼睛,凜冽的秋風迎面猛撲過
來,我不由自主地拉了拉衣領,抬頭仰望著湛藍的天空就像對著那個從未謀面
的那個人,胸中忽然生出一股韌勁,暗道:「不管你們有怎樣的過去,難道能
比得上我們母子二十年相依為命的感情嗎?不管你是叫孽海還是宋文桀,我都
不會把媽媽交給你,不管是誰儘管來好了,除非我死否則絕不會讓你們動媽媽
一根毫毛。命運!我一定要戰勝它。」


  *********************************

PS:本章不得已分成兩部,只待事後再行合併,好在年假還有些時日定,漂流
定當盡快奉上更新以報眾位兄台對本文的厚愛。

(順便向版主大大討個人情,還望各位處理崔文帖時能高抬貴手,從寬發落有
些回覆實在是看得我心疼啊。)

  *********************************
2010-2-2 19: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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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大大的更新蛮高兴的,前段时间我还因为TJ了呢,
2010-2-5 09: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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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n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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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到浓时总是痴,妈妈把最宝贵的东西给儿子,儿子把身慰母也是情到浓时‘肏母屄’啊!哈哈!
2010-2-10 19: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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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v18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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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下)至 第十章

作者:漂流街



              第九章情絲糾結(下)

  汽車引擎的聲音惱人地在耳邊嗡嗡作響,空調正努力地改變著車內的溫度,
很快車窗上就蒙上了一層霧氣,外面的世界頓時變得模糊不清了,我忙用手擦出
一片地方卻也沒能阻止住遮擋一切的霧氣,不一會兒前擋風玻璃就落淚搬地流成
一片,我也只能「淚眼迷濛」地看著外面。

  瀾海市最大的特點就是前一秒還晴空萬里,下一秒可能就會昏天黑地地下上
一場暴雨,只是往日雖有風雨卻從未像現在這般誇張,不知道是季節越來越無常
了,還是這個城市有著獨特的個性,總之現在它正在接受著一場罕見狂風的洗禮。

  眼前被狂風吹斷的樹枝,散落地上的玻璃碎片,彷彿都在預示著末日的臨近
,街上稀疏的行人因為狂風的關係費力地低頭前行,頑強地與自然之力做著卑微
的抗爭,我則像個超脫於這塵世之外的觀者,冷漠地看著一切。

  車內改變了溫度的同時也使空氣變得有些稀薄,我長出一口氣,不自覺地抬
眼看了看已經刮得日月無光的天空不禁想著「若是真有上帝,此時它會不會也正
悠閒地坐在雲端,看著想要努力抗拒命運的我而發出戲謔的微笑呢?」過去的二
十四小時可以說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一天,這一天對我而言彷彿經過了幾個世紀之
久,極度的大喜大悲過後,此刻我身體裡的所有能量似乎都已被耗盡,已經不知
道自己是否能夠挺過這場風暴。

  雖然現在媽媽一切都順從著我的安排,但是那張曾經豔若桃花的俏臉上總是
掛著的笑容和自信卻都已消失,她的整個人彷彿一下遁入了冰雪之中,整天都是
恍恍惚惚,再難復見到那梨渦淺笑的美態,每想及至此我就不由得心中泛起一陣
淒苦。

  其實從離開醫院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後悔了,我後悔自己的一時衝動,後
悔不該將關於孽海的事說出來,這一下子就將我和媽媽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感情
推到下了萬丈深淵。可同時我心裡卻更清楚,不管是那時患得患失的不安,還是
現在這萬念俱灰的無奈都是我所無法承受的,我想即使一切重新來過恐怕結果依
然如此。

  努力甩開那些因天氣引發的惱人情緒,我一邊翻看提包裡的東西一邊對照著
離開醫院之前媽媽親手寫給我的清單以免有所遺漏。

  書、換洗的衣物、洗漱用具、還有……衛生巾?

  這下壞了!我對照著單子看了一遍,赫然發現上面竟然還有這東西,心中不
由得為難起來,我一個大男人要是進商店去買這東西還不讓人當成變態?照現在
這狀況要是被拍到指不定又要被怎麼寫呢。

  有心不去買,卻也知道這東西對女人來說的重要性,何況此時此刻不管怎樣
也不能在此時拂逆了媽媽的要求,只好自己安慰自己「既然她連這種東西都肯讓
我替她去買了,這就說明她已經開始把我當成她的男人。」雖說這話連我自己都
難以相信,卻好過一個人在這裡胡思亂想,當下放下手剎硬著頭皮開車向超市而
去。

  就在我駛離停車場之時,忽然注意到反光鏡裡什麼東西閃了一下,我敏感地
急忙向後看去。

  果不其然,此時離我的車不遠處正停著一輛黑色的捷達,就在我回頭的一瞬
間捷達車內又有一個光點閃了一下,不用想我也知道這準是相機的閃光燈。

  「沒想到這麼快這幫狗仔這麼快就跟上了,還如此明目張膽!」不過我此刻
實在沒力氣去和他們玩什麼捉迷藏了,願意跟著就讓他們跟著好了,只是一會兒
回醫院的時候應該想辦法把他們甩開才行,免得暴露了媽媽的行蹤。

        ***    ***    ***    ***

  「您好我來幫我女朋友買……」不好不好,這樣聽起來就像個受氣的小男人。

  「您好我來幫我媽買……」更不好,哪有人幫老媽買這東西的?

  無視狗仔們的追蹤,我卻站在小區附近的超市門口犯起了難,轉悠了好幾圈
也不敢進去,腦子裡拚命地編織著各種藉口,很快在這寒風凜冽的初冬時分頭上
竟然升起一層細細的汗珠。

  「徐……永倫,你怎麼在這?」正在我急得團團轉的時候,身後忽然飄來一
抹輕柔乾淨的聲音。

  「雨菡」我聞聲猛地轉身,發現林雨菡不知什麼時候俏生生地出現在我身後。

  我一見是她急忙向左右看了看,確認沒有公司的其他人這才放下心來。

  今天的林雨菡裡面穿了件淺粉色的高領毛衣,軟軟的毛領襯托著她白中泛紅
的皮膚更顯的嬌嫩,大大的墨鏡招牌似的遮住了大部分臉蛋,挑染成酒紅色的長
發從額頭兩邊柔順地垂了下來,短款白色皮草外套使她整個人看起來俏麗而不失
優雅,下面及膝的花格泥子長裙蓋住了曾經讓我想入非非的長腿翹臀,而足下一
雙帥氣的棕色小馬靴更為她平添了一絲俏皮。

  跟我打過招呼之後,她的臉也跟著紅了起來,還真是應了那句未語人先羞。

  本來我只是想偷偷回家拿兩件衣服就走的,誰知竟會在這裡碰上她了,不過
想想也正常,誰讓我們住的小區只隔一條街呢。

  我正想跟林雨菡寒暄兩句趕快閃人,猛然間想起此時我們可正暴露在狗仔們
的「槍口」之下啊,這要是拍到些什麼被媽媽看見……一念及此不容多想,急忙
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這位尚且不清楚狀況的的大小姐拖進了超市。

  「幹嘛啊?」林雨菡跌跌撞撞地隨我進了超市,一臉茫然地問道。

  我將她拉到一個角落低聲道:「我正被狗仔跟著呢,你還敢在門口跟我說話
,想上明天的頭條不成?」

  「是嗎?」林雨菡整了整被我拉皺的外套,側頭向門外望了道:「既然知道
有人跟著你不快走還站那幹嘛?」

  「我……這個……我女朋友住院了……我想……幫她賣點東西。」我像是被
人抓到最難堪的事情,頓時打起了結巴。

  林雨菡把大墨鏡推到了髮髻上,露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好奇地望著
我道:「既然是買東西,那怎麼不進來啊?」 

  「這個……那個……」在她清澈如水的目光逼視下,我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了,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林雨菡瞥了我手中的清單一眼,又看了看一臉窘迫的我,雙眸閃過一絲瞭然
的神色,不易察覺地牽了牽嘴角道:「是不是要買女人的東西?」。

  我地連忙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心中也深深感激她的善解人意,不用我把那
些尷尬的話說出來。

  林雨菡靦腆地笑了笑,又急忙抱用手遮了嘴,大方地道:「說吧!要買什麼
?我幫你。」

  「這個……那個……」其實我現在真的巴不得有個女人可以幫我去買那些東
西呢,只是這事要真拜託起人卻實在難以啟齒。

  「怎麼了?」

   要說女人這種動物還真是怪啊,離得遠了她對你仰視,可一旦稍微拉進些
距離她對你的態度馬上就會改變,不知是不是因為那次在酒會上的談話,此時的
林雨菡再不像之前工作時那般對我又敬又怕了,她顯然第一次見到我這樣窘迫的
樣子,居然一改往日的羞澀饒有興致地追問起來。

  見話已經說到這份上我知道再要搪塞下去就顯得矯情了,索性硬著頭皮把媽
媽寫的單子遞了過去。

  林雨菡輕輕接過單子低頭看了看,雖然已經心中有數但當發現了我圈出來的
一行字時,粉嫩的臉蛋還是「騰」地又升起兩片紅暈,以細若蚊聲的聲音道:「
什麼牌子的?那種類型?」

  「啊?」

  被她這一問我頓時傻了眼,當下目瞪口呆傻傻地道:」這東西還分那麼多?
」在這之前我可從來沒想過買衛生巾還要分什麼牌子類型的。

  林雨菡看到我臉上這有些誇張的表情,反倒不再害羞了,忍不住「噗嗤」一
聲笑了出來,儘管她馬上為自己的失禮道著歉,並且努力地強忍著笑意,可是在
我看來她那兩雙笑眯起的眼睛怎麼看都像只頑皮的小貓,毫無半點道歉的覺悟。

  這一來剛剛顯得有些尷尬的氣氛雖然一掃而空,可是我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
威信恐怕也蕩然無存了,我有些無奈地想著。

  我正想著再說些什麼找找面子,林雨菡再次展現了她的善解人意,輕輕拉了
拉我的衣袖,大大方方地道:「你還真是大男子主義啊,平時肯定很少陪女朋友
逛街,走吧,一樣買一種就好了。」看著她一邊克制著,一邊抿著嘴走在前面,
我也只好無奈地跟了過去,心中暗嘆「今天真是衰到家了,以後在她面前恐怕再
難擺製作人的威嚴了。」

        ***    ***    ***    ***

  「對了,貧血需要補血啊,你不帶點雞湯嗎?」幾分鐘後林雨菡手裡拿著兩
小包自己用的衛生巾,毫無戒心地忽然轉過頭來,對著一臉尷尬提著一大袋各種
衛生巾低頭緊跟在後面的我說道。

  此時的我真是臊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從林雨菡遞給我第一包衛生巾開
始我就覺得整間超市裡所有遇到我的人都投來了一種看變態的目光,要不是怕更
被人誤會,我早就拿衣服把這堆要命的東西裹起來了。

  聽林雨菡忽然說起補品,我這才想起來,是應該讓媽媽好好補補了,也正好
可以藉機找東西把這些該死的玩意蓋住,當即忙不迭地點頭道:「對對,我這就
去買,哪裡有雞湯?」說完開始東張西望地找了起來。

  林雨菡不禁莞爾道:「你第一次來超市啊?雞湯這裡怎麼可能有賣?」

  「啊?那上哪弄去?」 

  我想我今天肯定是丟人丟到家了,以前我怎麼想像不到自己居然會有這麼蠢
的時候,或許真的像歌裡唱的那樣,女人生來就是感性的動物,而男人大半都是
生活的侏儒吧,不管一個男人有多少成就,一旦遇到居家過日子這種瑣事無論如
何是比不過女人的。

  「算了,外面買的不乾淨,你買隻雞我幫你燉吧。」

  就在我搜腸刮肚地為自己近乎白痴的行為找著理由的時候,林雨菡又說出一
句讓我跌破眼鏡的話來,我當即繼續將白痴進行到底地瞪大眼睛一臉驚愕地望著
她道:「你還會做飯?

  這回我的表情讓林雨菡也感到有些意外了,她歪著頭好奇地打量我一番道:
「做飯是很難的技巧嗎?至於這麼大驚小怪嗎?難道你女朋友不會做飯?」

  媽媽確實不會做飯,以致我從小就沒有把做飯這種事和女人劃上等號的習慣
,所以剛才會如此驚訝,可話一出口我就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再怎麼說我
也不該在別的女人面前暴露媽媽的短處啊,於是急忙掩飾道:「不是,不是,只
是會做家務的藝人很少,我有些驚訝罷了。」隨後想了想又道:「今天已經夠麻
煩你的了,再要讓你幫著燉雞湯就太不好意思了,我看還是算了吧,我自己去買
。」

  「不麻煩,反正我也要吃飯的,你晚上過來拿就是了。」我本來不想在這個
時候節外生枝的,可是不知為什麼林雨菡充滿善意的幫助讓我有些不願抗拒,雖
然此時我知道對誰都不該信任,可就是沒有任何要防範她的覺悟。

  就這樣在林雨菡的幫助下我買了雞,又眼巴巴地看著她拎著東西走出超市,
開車離開,過了好一會兒才回到了自己的車上。

  我不敢直接開往醫院,只是在自家小區周圍轉著圈,從後視鏡中可以看到狗
仔隊的車果然一直跟在後面,我暗笑這些人實在不夠專業,這樣明目張膽地跟蹤
又怎麼會不被發現?

  在一個路口趁著黃燈閃爍我故意放慢了速度,卻在變燈的一瞬間猛地加油成
功地甩開了黑色捷達,之後急打方向盤開進了自家小區。

  在小區門口我停下車回頭望瞭望,黑色捷達隨後跟來卻被門衛攔了下來,我
忍不住戲謔地從車窗裡伸出手去打了個中指,加油從小區的另一個門開了出去。


       ***    ***    ***    ***

  「你聽說了嗎?昨天夜裡那個演員楊豔被人送進來了,身下還插著一根棒球
棍呢,那裡流著好多血啊。「

  「誰這麼變態啊?」

  「聽說她好像是得罪了黑社會。」

  「不是吧?我聽說她是和遠洋海運的老總緋聞才出的名,現在怎麼又和黑社
會扯上關係了?。」

  「你聽的都是多少年前的緋聞了?那是她剛出道時的事,現在她早靠上影視
公司的大老闆了。」

  剛剛回到醫院我就被告知媽媽忽然發起了燒,一聽媽媽病了我心中焦急萬分
當即疾步向病房走去,路過走廊時剛好遇見兩個偷懶的小護士,她們正一邊看著
週刊,一邊正在議論著八卦新聞。

  我心中正在納悶「楊豔怎麼會被人搞得這麼慘?莫非是費東干的?」兩個小
護士注意到我走了過來馬上住了口,馬上停了口其中一個趕緊將手中的週刊藏了
藏,可是這個動作卻正好欲蓋彌彰地引起了我的注意,我雖只是驚鴻一瞥,卻還
是看到了週刊頭版碩大的幾個字眼。

  「黃金組合轉投新東家,金牌監製移情別戀,秘密情人曝光。」因為一直憂
心著媽媽的事,我幾乎把被狗仔偷拍這事給忘了,沒想到還真被刊登了出來,心
中一急三步並作兩步沖上前去一把搶過週刊細看。

  只見主標題下面就是那張我扶著媽媽在噴泉洗腳的照片,照片雖然不是很清
楚只拍到了媽媽的一個側面,但是正對著鏡頭的我卻是五官清晰可辨。

  看到這裡我頓時緊張起來,不知媽媽看到了沒有?將週刊扔給兩個驚魂未定
的小護士就急匆匆地向病房跑去。

  病房內還是那個見過幾次的小護士,此時她正認真地填寫著病歷卡,見我推
門闖了進來,眉頭一皺馬上把食指放在唇邊示意我噤聲,這才輕聲道:「輕點,
剛打過退燒針,睡著了。」我聞言忙輕手輕腳地關上了門,這才小心翼翼地來到
媽媽的床前。

  床上的媽媽緊閉雙眸正沉沉地睡著,本來有些蒼白的臉此時好似硃砂滴落雪
中般暈開了兩團紅暈,幾點細細的汗珠正從她凝脂般的肌膚上滲出來,使得她那
如桃花初綻的容顏更加顯得嬌媚動人惹人憐愛。

  小護士填好了病歷卡正準備出去,媽媽忽然動了動,柳眉微蹙,嘴裡開始輕
聲夢囈著什麼,小護士站住了腳回身又低頭來到媽媽床邊查看,我則急忙俯下身
子愛憐地輕撫著媽媽的額頭安慰道:「別怕,別怕,我在這。」媽媽似乎是聽到
了我的聲音輕輕扭了扭脖子,一滴晶瑩的汗珠頓時順著她修長白皙的脖頸緩緩滾
落,最終凝聚在鎖骨中間白嫩的低窪處,只見她的臉色緩了緩,忽然小嘴裡清楚
吐出兩個字。

  「文桀!」

  這兩個字頓時就像是晴天霹靂「轟」地一聲在我耳邊炸開,跟著我只覺得身
子一震,心口猛地收縮了一下,整個身體僵在那裡動也不動,我萬萬沒想到第二
次聽到這個名字心裡居然會這樣的痛。

  聽著仍在睡夢中的媽媽念出這個人名我之前的一切幻想都在瞬間破碎了,我
終於瞭解了這個人在她心裡有多重要了,儘管我是這樣的不情願。

  小護士抬頭看了我一眼,發覺我神色的異常,馬上很知趣地收起病歷卡轉身
走出了病房。

  眼看著小護士關上了房門,過了好一會兒我才強壓下胸中不停翻滾的情緒,
儘量使聲音顯得平靜些,這才在媽媽耳邊柔聲道:「別怕我在!」可能是因為剛
打了退燒針的關係,媽媽現在有些神志不清,嘴裡呢喃著開始說起胡話來。因為
她的聲音實在模糊,我不得不低下頭去,將耳朵靠在她的唇邊這才聽清她在說些
什麼。

  「文桀你在哪?……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嗎?」聽著媽媽再次提起這個人,
我的眼睛裡漸漸泛起了潮濕,那熱乎乎濕膩膩的東西伴隨著心痛和委屈在眼眶裡
不停打著轉。

  我的猜測也再次得到了肯定,之前我就一直想不通為什麼媽媽明明在逃避著
什麼人,最終卻還是選擇在瀾海這麼危險的地方定居,如今看來她對瀾海的依戀
正是因為這裡留下了很多她和那個人的回憶,所以即使帶著我東奔西走地過了這
麼多年,最終卻還是忍不住回到了這裡,她還是在期盼著可以在這裡與那個人重
逢啊。

  我一邊咬牙強忍著不讓它們掉下來,一邊把一隻手伸進被子,握住媽媽的一
隻小手,另一只胳膊跨過去緊緊抱住了她的肩膀,讓她可以感到一種安全感,這
才壓著嗓子低聲答道:「別怕,我就在你身邊。」

  媽媽像是聽到了我的話,雖然連呼吸都顯得有些無力,卻還是迷迷糊糊地在
我懷中呢喃道:「我為你生了一個兒子……他長得好像你……你一定會喜歡他的
……」

  牙齒已經被我咬得咯咯直響,卻還是倔強地不讓自己哭出來,眼前的媽媽睡
得像個嬰兒,臉上純真的笑容讓人無法去聯繫到她的實際年齡,我甚至可以想像
她夢到了什麼,這不得不讓我心中被嫉妒的火焰煎熬著,真想大聲喚醒她。可是
雖然心中痛苦不堪我卻實在不忍打擾她這難得的美夢,或許這些年來她就是靠著
偶然在夢中與那個人的剎那交匯才能支撐到現在吧?

  現在我已經清楚在她心中的那個人真的是無人可以替代的,唯一可以用來安
慰自己的只剩下她在這時還能想起我了,雖然這個身份……

  只見媽媽動了動小嘴,斷斷續續地繼續說著「你還記得嗎?你說過要帶我去
新的世界……要到塞納河……盧浮宮……還要在香榭麗舍大道……看大瀑布……

  我默默地摟著媽媽,聽她語無倫次地說著這些在我出生前和某人許下的諾言
,眼淚在眼眶中打著轉,只覺得時光彷彿慢慢地跟著媽媽的夢囈倒流著,懷中的
媽媽彷彿變成了畫中的少女模樣,我的眼前漸漸模糊成一片,只是嘴裡茫然地應
著:「當然記得,我怎麼會忘記呢?等你病好了我就帶你去。」

  「他們都說你死了……可是我不信……你一定還活著……像你這樣的人……
是不可能死掉的……我們……」媽媽說話的聲音越來越模糊了,到後來已經再難
分辨,而這時裡我心裡最後的防線也徹底崩潰了,眼淚再也克制不住終於滾了下
來我卻沒有一點感覺。

  我就這樣靜靜地守在媽媽身邊一動也不想動,只感覺什麼東西正從我身上一
絲一毫地溜掉。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外面夜幕再次籠罩了大地,我這才輕輕放開媽媽的身
子,稍稍活動了一下已經僵麻的四肢,小心翼翼地為媽媽蓋好了被子,探手摸了
摸她的額頭。

  燒已經退了,此刻的媽媽睡得很甜,長長地睫毛不知什麼時候彎了起來,粉
粉的小嘴嘴角微微上翹帶出下顎兩個淺淺的小梨渦,想必正做著一個很美的夢吧?

  低頭看著媽媽甜美安逸的睡姿,我的心底不由溢出一絲欣慰,彷彿只要能換
來這個甜美的笑容,即使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值得,忍不住低頭吻了吻她白嫩的臉
頰,眼裡噙著淚悠悠地道:「你放心吧!只要你心裡還有我,不管是什麼身份我
都不在乎,你想要我做兒子,我就一輩子做你的好兒子,你想找他,即使走遍天
涯海角我也會陪你找到。」

  說完我輕輕站起身來,將手提袋放在床頭的椅子上,小心地掩上房門走了出
去,我知道作為男人這個房間已經沒有了我的位置了,現在我僅有的身份只是兒
子。

     ***    ***    ***    ***

  初冬的陽光雖然不是很足,可到了中午卻還是曬得人有些倦意,幾滴清水順
著我尚未擦乾的頭髮上流了下來,很快被圍搭在肩上厚厚的羊絨毛巾吸乾了,我
半眯縫著眼睛慵懶地斜倚在林雨菡家的廚房門口,吹了一夜冷風的身體終於漸漸
暖了起來。

  昨晚我失魂落魄地離開醫院,拖著疲憊的身軀不知道該去哪裡,只是漫無目
的地在大街上開車兜著圈,都說哀大莫過於心死,我不知道心死是不是那種感覺
,只覺得一口氣悶在胸口怎麼也吐不出去,於是就打開了所有的車窗,想讓凜冽
的寒風幫我帶走所有煩惱,可惜卻事與願違地只感到了更加凍徹骨髓的寒意,就
這樣一路看著路燈開了又關,直到中午才莫名其妙地摸到這裡來。

  其實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來這裡,或許只是想找一個地方可以暖暖身
子。好在林雨菡對我昨晚的失約隻字未提,見到雙眼通紅渾身瑟瑟發抖的我更是
沒有追問任何事情,只是在得知我到現在還滴米未進後,催著我先去洗了個熱水
澡之後就忙著為我做起飯來。

  因為媽媽不會做飯,所以我從來沒有真正見識過美人洗手作羹湯的美景,才
洗過澡我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林雨菡是怎樣做飯的,在我心中這個年代的
女孩,尤其又是藝人怎麼想也和下廚沾不上邊啊。

  眼前的林雨菡站在一塵不染的廚房裡,蓬鬆柔軟的高領毛衣映襯著她吹彈得
破的臉蛋,粉色的花格圍裙緊緊素在腰間,更顯得胸部肉感十足,苗條的身材越
發浮凸有致。

  因為挽起了袖子林雨菡兩條粉藕般細嫩的小臂頓時成了最吸引人的地方,她
的肌膚本就白皙,而且天生就泛著一種淡淡的粉紅,偏偏此刻那兩段玉臂上沾滿
了水珠,看起來鮮嫩細滑得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而那雙因為沾了水而顯得
有些發紅的小手正像兩朵蓮花一般上下翻飛,頓時就連最為庸俗不過的鍋碗瓢盆
在她手中似乎都成了極為雅緻之物。

  直到此刻我才發現原來女人做飯的時候竟然是這般美麗,看著看著不由得有
些痴了,眼前的人影彷彿變成了媽媽。

  林雨菡一直被我盯著看,開始還像模像樣的洗菜、淘米、切菜可是時間一長
漸漸開始有些手忙腳亂了,好幾次還險些打翻東西,她終於忍不住紅著臉轉身嗔
道:「你先去客廳休息一下吧,開飯了我再叫,你站在這裡我都不知道該幹什麼
了。」「啊,我幫你吧。」我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有些不好意思
地急忙挽起袖子就要去幫忙。

  林雨菡聽我說要幫忙,因為手上有水只好用後背向外擠我,嘴裡說著:「不
用!不用!這不是你們男人能幹的事,你去看看電視就好了,我自己可以的。」

  誰知她這一推,豐滿的翹臀剛好碰觸在我敏感的部位上,我倆都過電般一顫
,林雨菡急忙向前一躲想要避開和我的尷尬接觸,我也向後閃去卻不小心碰到了
不知什麼瓶子,頓時眼前升起一團刺鼻的粉末,右眼不知被什麼迷住了辣得我打
了個噴嚏。

  我本能地想要去揉眼睛林雨菡趕緊阻止我道:「千萬別揉,是胡椒,越揉眼
睛越疼。」我一聽強忍著眼睛裡火辣辣的疼痛不敢再碰,淚水卻止不住地直往下
淌著。

  林雨菡迅速關掉火,也不管地上灑的東西,三兩下擦乾淨手,輕輕靠近我的
身體墊起了腳尖,小?地撥開我的眼皮,朱唇微微嘟起緩緩地吹了起來。

  我微眯著一隻眼,看到外面的陽光映照在她粉白細嫩的臉頰上,就像抹上了
一層淡淡的胭脂,在這樣的跕離下靠著她香軟軟的身子,我幾乎可以聞到從她身
上傳來一股帶著熱量的淡淡香氣,而從她小嘴中吹出的微微氣流讓本來沙痛難忍
的眼睛也沒那麼難過了,心口也為之怦怦亂跳。

  忽然間某種熱量在我胸中燃燒起來,一股很強烈地慾望使我想要將眼前的美
女攬入懷中,熱吻那柔潤的櫻唇。

  我正想探過手去攬住林雨菡的小蠻腰,一副熟悉的畫面忽然浮現在腦海裡,
我猛地一下醒過神來,正是那個夜晚我與媽媽也有過這樣的接觸,或許正是這種
若即若離的感覺讓我不自覺地陷入其中有些意亂情迷了,一想到媽媽我急忙閃躲
著離開了林雨菡。

  林雨菡見我閃開雙手停在空中,愣了一下隨即俏臉一紅臉,有些尷尬地退了
一步道:「你去洗一洗吧,沖乾淨了別留在眼裡。」我急忙轉身逃也似地向洗手
間跑去。

  冰冷的涼搴撲在臉上,我的這才平靜下來頓覺愧疚無比,媽媽現在明明還躺
在醫院,在這個時候我居然會對別的女人生出邪念,真是該死!

  其實即使我再遲鈍開始的時候或許還不明白,可是到了現在又如何感受不到
林雨菡真的像媽媽說的那樣對我是有情的呢?這種感覺不需要誰去說明,那種旖
旎的氣氛只要稍有經驗就會明白,只是我一直不敢也不想承認罷了。媽媽一直說
我的性格總是不願面對問題,看來果真如此。

  我開始有點後悔當初不該接受林雨菡的幫助了,更後悔不該莫名其妙地到這
裡來,這樣一來無疑使我們之間的關係更加曖昧了,現在我的腦子非常清醒,以
我現在的情況和林雨菡在一起無疑是干柴烈火,若是在此時一個把持不住做出什
麼事來,那媽媽……

  想到這裡我馬上收斂心神暗自提醒著自己:「徐永倫啊徐永倫,你可千萬別
犯錯,太多的前車之鑑擺在那裡了,咱是人不是狗,不能見一個就搞一個,待會
兒吃玩飯就走,以後儘量別招這姑娘。」我雖有了覺悟,知道不能再和林雨菡有
過多的接觸,但她的廚藝卻讓我不得不對她刮目相看。

  只見不大一會功夫一桌熱氣騰騰的飯菜就擺在了我的眼前。

  腰果蝦仁、西芹百合、香菇油菜還有一小碗雞絲蛋羹,清淡的菜色一如她的
人一般淡雅清素。

  雖說倉促間只弄了一些尋常的家常菜,卻已然讓我這第一次吃到家中的飯菜
的人感動異常了,這絕對不是價錢的問題,而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家的溫暖,我手
捧著熱騰騰的米飯甚至有種想流淚的衝動。

  已經飢寒交迫的我實在難當美食的誘惑,也顧不得那些客套了,一邊低頭猛
往嘴裡扒拉著飯,一邊含混不清連連稱讚著林雨菡的手藝。

  可這位林大小姐對我的稱讚卻像是半句也沒有聽見,也不見她吃什麼,從始
至終她都只是單手托著香腮雙眸呆呆地凝望著虛空,時而貝齒輕咬下唇,時而用
筷子挑起幾粒米飯緩緩送進小嘴,不知腦子裡在轉些什麼念頭。

  我深知女人的心思是猜不得的,尤其是眼前的這個女孩更是不能亂猜,該沉
默的時候就得學會沉默,當下也不再多說什麼只一心一意地悶著頭繼續跟飯較勁
,可憐一桌精緻的飯菜被我這粗人風捲殘雲地吃了個乾乾淨淨。

  終於吃完了這頓有些沉悶卻極為可口的午飯,林雨菡斷然拒絕了我要忙刷碗
的請求,獨自鑽進廚房忙活起來,我也覺得身上似乎又恢復了些活力,一個人在
客廳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想快點離開,可又實在不想讓人家覺得我把這裡當成
了飯館,百無聊賴下只好假模假式地欣賞起這間公寓的格局合佈置來。

  林雨菡住的公寓和我一樣同是公司安排的,她這套房面積不是很大卻是上下
兩層的複式,客廳中除了掛在牆上的十字架和桌上的聖經,並沒有太重的洋派的
味道,反倒是古色古香擺放著文房四寶的書案,以及堆滿各種小玩意和玻璃器皿
的多寶格更具中國的古典特色。

  這個姑娘真的有些與眾不同,單看這房間的佈置,別說是藝人就是普通女孩
子也大不一樣,真有點古代大家閨秀的閨房,因為一層沒有臥室,我料想臥房應
該在二層,雖說有些好奇卻也不方便去看。

  隨便轉了幾圈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我正想著找個什麼藉口告辭,忽然發現在房
間的角落裡擺放著一架古箏,我的專業雖然是音樂卻對民樂並不擅長,當即有些
好奇地高聲問道:「你還會彈古箏?怎麼以前沒聽你提起過?」
 
  林雨菡忙完了廚房的事,一邊擦著素白的小手一邊走進來,有些羞澀地道:
「小時候學過,不過彈得不是很好,不敢在你面前獻醜。」

  我笑道:「你想得太多了,其實我對民樂並不擅長的。」

  林雨菡來到古箏旁邊,低著頭一邊輕撫著古箏一邊幽幽地道:「小時候我最
怕媽媽叫我練琴了,總是想方設法地逃課,可是隨著年齡一天天地長大,卻發現
還真的越來越離不開它呢,每當我心中鬱悶又或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只要彈
上一曲彷彿就能紓解胸中之苦。」說著指尖在琴絃上輕輕一劃,頓時一陣空靈悅
耳的琴聲傳了出來。

  林雨菡站在琴旁,烏黑濃密的睫毛彎彎地翹著,朱唇微啟兩縷髮絲輕垂下來
半遮玉容,白皙的小手配上古樸的木色更顯得晶瑩剔透,我忽然覺得此時的她是
那樣的柔媚可人,大有些出塵脫俗的味道,同時我也深深被剛剛這種有別於西洋
樂器的清雅空靈的聲音所吸引,它似乎真像林雨菡說的那樣有種能讓人的心情和
情緒為之舒緩的魔力,當即脫口道:「彈一曲好嗎?」
 
  林雨菡抬頭向我凝眸一望,只淺淺一笑就小心地將古箏挪了出來,緩緩地坐
下,又慢慢地拿出一個小盒子輕輕打開,認真地帶起了指甲。

  我這才想起彈古箏是要帶假指甲的,本來我只想聽聽這種民樂的曲調,卻沒
想竟然會這麼複雜,雖然覺得自己的提議有些突兀,卻覺得再要阻止就顯得太過
矯情了,也只好擺出一副專業的姿態,故做認真地準備聽琴。

  帶好指甲,端坐琴旁的林雨菡又輕輕捲了捲袖子,露出兩截粉白細嫩的手腕
,稍微調了調琴的位置,纖纖玉指輕掃琴絃,撩撥出一串輕快悠揚的琴聲。

  旋律輕柔舒緩,曲調是那樣的清新剔透,彷彿一朵清蓮緩緩露出水面一塵不
染,連我這對民樂知之甚少的人,也聽出來這首曲子乃是一曲非常有名的《出水
蓮》。

  側目望著窗外暖暖的陽光,恍惚間我彷彿已置身於一片平湖之畔,眼前淡淡
的水波隨風輕輕蕩漾開了,時有蜻蜓點水而過,留下串串漣漪,在一片輕搖曼舞
的荷葉之中一位身姿婀娜的綵衣仙子正踏波而來,娉娉婷婷地俏然端坐湖面,那
面容依稀就是林雨菡的摸樣。

  從前天開始我就沒有睡過覺,都是靠著一口氣在強撐著,如今媽媽暫時安定
下來了,又在午後聽到這樣清新乾淨的曲子,聽著琴聲我不由自主地靠進了沙發
裡,頓時覺得眼皮發沉,不一會竟然沉沉睡去。

  琴音繚繞,弦聲陣陣,朦朧中我的靈魂彷彿放下了凡間的一切就這麼輕飄飄
地隨波蕩漾,在輕靈悠揚的一曲聲中早已疲憊不堪的身體和心靈都得到了最好的
休息,直睡得酣暢淋漓。

  當我再次睜開眼時,窗外天色已暗,屋裡也開了燈,我發現自己是平躺在沙
發上,身上還蓋了一個小毛毯,而我的鞋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脫了下來,整齊
地碼放在地上。

  正在伏案寫字的林雨菡聽見我的動靜回眸一笑道:「你醒了?」「對不起我
竟然睡著了。」我急忙起身找鞋子,為自己的失態感道歉。

  「沒事,看來你最近是太累了,雞湯我已經給你裝好了,這裡還有一碗你自
己也喝點吧,照顧病人先要把身體弄好,不然兩個人都病了就不好了。」林雨菡
邊說邊站起身來,從桌上蓋著的保溫壺內倒出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送到我的面前。

  我急忙起身接過雞湯。望著手中黃澄澄漂著濃郁香味的雞湯,上面正漂著幾
粒深紅色的枸杞,兩手傳來的溫度一路沿著血液彷彿流進了我的心裡,第一次感
受到被媽媽之外的人這般照顧的我感激地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為了掩飾心中的
不平靜,我故作瀟灑地靠近寫字檯旁,向桌上望了一眼道:「你還會書法?」

  林雨菡急慌忙搶在我的身前用紙蓋住自己的字道:「我亂寫的。」我見她這
麼緊張也不敢再去窺探人家的隱私,乾笑兩聲開玩笑道:「嘿嘿,我估計公司要
是知道你還有這一手張傑就該失業了。」「你今天接到公司的通告了嗎?」林雨
菡沒理會我的冷笑話,一邊收拾著紙筆一邊問道。

  經她這樣一問我才想起我的手機好像一直忘在車上了,難怪一直沒被電話打
擾,掩飾地喝了口雞湯答道:「我現在哪裡還顧得上這個啊,光跑醫院就忙不過
來了」。

  林雨菡收拾完紙筆雙手抱胸輕輕靠在寫字檯前道:「嗯,聽說新老闆今天要
所有人去公司報到,我想他們也不會不通知你的。」她這個無意的動作立刻將兩
個本來就肉感飽滿的胸脯擠得更加豐滿挺實,雖有毛衣包裹卻也難擋誘惑,我才
看了一眼生怕被林雨菡發現我目光的方向趕忙低下頭去假裝喝湯。

  我一邊吸溜吸溜地喝著雞湯一邊道:「雨菡,你能再幫我個忙嗎?」林雨菡
眨巴著一雙大眼睛有些詫異地望著我道:「你說吧,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幫你。」

  我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低下頭道:「我現在實在走不開,如果有人問你就說沒
見過我好嗎,我和我女朋友現在出了點問題,需要一點時間處理一下。」林雨菡
好奇地問道:「你們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這麼快就出了問題?」這句話頓
時又勾起了我對這短短一天的回憶,心中頓時一陣刺痛。

  「啊,對不起我並無意打聽你們的私事。」林雨菡見我臉色不對急忙道歉道。

  此時此刻面對著善解人意的林雨菡我感到一種久違的溫暖,不知為什麼忽然
有一種想要向誰傾訴的衝動,壓抑了太久的情緒好像終於找到了宣洩的地方,情
緒有些激動地脫口說道:「如果有個人你很愛她,可是她心裡卻還有另外一個人
,不管你怎麼做都無法取代他的位置你該怎麼做?」

  林雨菡茫然地睜睄一雙大眼睛望著突然情緒失控的我,沉默了良久似乎是這
才神色一暗低下頭來輕輕地道:「我會祝福他們。」

  「嘿,不是這樣的,如果那個人不在了呢?這是她心中的傷你明白我的意思
嗎?」見她這幅表情我才意識到自己是多麼的愚蠢,這些話我實在不該向她提起
的,只好畫蛇添足地繼續解釋著。

  林雨菡長舒了口氣,側過臉望向一邊,略帶幽怨的雙眸低垂著悠悠地道:「
既然心中有傷,那就要慢慢去暖,要知道愛是要慢慢給的,如果太急又或太激烈
的感情同樣也會變成鋒利的刀子割傷彼此。」她口中雖然回答著我的問題,但卻
更像是在自言自語,望著她被白熾燈鍍上一層冷光而顯得些淒美的側面輪廓,不
知怎的我竟想起了李白「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的詩句。

  她這副樣子真的讓人忍不住很想把她摟在懷中好好疼愛一番,與這個溫柔賢
惠的女孩相處越久,她身上那難得的品質就越讓我為之心動,可是我卻更清楚對
於她我也只能停留在心動的階段。

  我知道她誤會了我剛才的話,本想要再解釋一下,可一時間卻實在找不到措
辭,只得乾笑兩聲道:「呵呵,這話說的好像很有哲理,看樣子你似乎對感情的
事很在行啊。」 

  林雨菡不再理我,轉過身將裝著雞湯的保溫瓶小心地放進一個小巧的布袋內
遞到我手裡,淡淡地道:「是啊,我是過來人,給你些建議還是可以的,別的我
就幫不上忙了。」 

  我一看人家在下逐客令了,不好意思厚著臉皮再待下去,接過布袋只好嘴裡
客套地道:「那我今後可要多向你這個老師請教了。」

  林雨菡眼簾低垂輕聲道:「你快去吧,雞湯冷了就不好喝了。」說完轉過身
軀繼續望著窗外,只留給我一個苗條的背影。

  「謝謝。」我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生澀地擠出兩個字。

  林雨菡沒有轉身只是背著我點了點頭,使我無法看到她的表情。

         ***    ***    ***    ***

  樓坐在汽車的駕駛室內,我忍不住又抬眼望瞭望林雨菡家依然亮著的窗口,
在後悔自己魯莽的同時心中也在想著「這真的是個好女孩,尤其在這個圈子裡能
遇到這樣的女孩就更是難得了,若我心中沒有媽媽或許真的會和她……

  剛想到這裡我急忙讓自己的思路剎車,有些暗自慶幸地想著「還好我們的關
係是發乎情止於禮的,我想我和她應該也僅此而已了。」就在這時一陣電話鈴聲
毫無預兆地響了起來,驚得我心臟猛地一跳,條件反地忙亂地一通亂找,終於在
角落裡找到了被遺忘很久的手機。

  「喂」「你小子跑哪去了?怎麼也不接電話啊,我給你打了一晚上。」我氣
喘吁吁地才接起電話,那邊立即傳來趙晨熟悉而焦急地叫嚷聲。

  一聽打電話的是趙晨我不由自主地想到起了李梅,心裡一凜,再聽他的語氣
似乎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不禁緊張地問道:「出什麼事了?」

  趙晨著急地道:「吳勇讓人打了,聽說斷了兩根肋骨,現在正在東都的醫院
呢,他不讓告訴馬小玲,我現在正要過去呢,你去不去?」

  「什麼?吳勇讓人打了?」要是以前聽到這個消息我肯定二話不說放下手裡
的事立刻趕過去,可是現在媽媽住了院我卻決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啊,於是我有
些抱歉地道:「我……真不巧芝琪也住院了,我得在醫院照顧她。」

  「哎,怎麼什麼事都趕一起了?這麼說你去不了了?好了我不跟你廢話了,
我得先去定機票,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敢動我兄弟。」

  「好,到了記得給我打電話。」

  「嗯。」

  趙晨雖然口中沒有責怪,可是我能聽出來他的語氣中還是帶著一絲不滿的,
也難怪以前不管什麼時候我們三個都是共進退的,可是我現在實在是顧不上這些
了,而且我也相信有趙晨去了應該能處理的,他老子黑白兩道都認識點人,他以
前也在外面混過只要不是什麼背景太大的人物應該罩得住的。

  等等。

  這時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趙晨去了,那李梅呢?

  不好!

  我這才意識到由於我的疏忽,剛才很可能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把媽媽住院
的情況透露給李梅了,雖說我現在還不能確定趙晨是否參與了,但是媽媽住院的
情況若是被李梅知道了誰知道這個神通廣大的女人是否能查出地址?

  真是大意啊!

  我深為自己的粗心懊惱,急忙加大油門駛出了小區。

  就在我的車剛要駛出大門的時候,忽然眼前一輛米黃色的賓利打橫攔在了我
的車前,害得我急踩剎車,頭重重地撞在方向盤上。

  我剛探出頭想大罵,賓利的導車窗卻緩緩地搖了下來,費東面無表情的臉從
車窗探出來冷冷地道:「想找你可真不容易啊。」





                                        
              第十章 蓮韻琪華

  窗外不知何時又下起了雨,呼呼的大風狂嘯著捲起雨水漫天亂舞,打得玻
璃發出一陣陣雜亂的?啪聲。

  伴隨著暴雨的降臨整個天地彷彿也遁入到一片渾濁不清的空間裡去了,會
議室雖然燈火通明,但在這無際的陰霾中卻顯得那樣孤立 .儘管心中有萬般的
不情願,我還是被費東「客氣」地請回了公司,直到此時我才發現自己竟是如
此脆弱渺小,連自身己都已淪落到任人魚肉的地步,又談什麼保護媽媽呢?

  當初的那些豪言壯語在這一刻都變成了最幼稚的空話,靜靜地坐在會議室
那張舒適的老闆椅上,我只覺自己就像個等待伏法的死刑犯,一種絕望中的無
力感伴隨著窗外的暴雨滾滾襲來,壓得我幾乎窒息。

  百葉窗外急匆匆的人影不斷劃過,耳邊則是此起彼伏的電話鈴聲,猶如納
斯達克交易所般喧囂的人聲更是充斥在每個角落,這種有些異常的繁忙景象使
整個公司都被不安和焦慮所籠罩著。

  導致這種現象的原因其實並不難猜,如今公司已經被併購了,第一個要面
臨的問題肯定就是裁員,為了不在這種金融危機的大環境下丟掉飯碗,在等待
新老闆訓示之前每個人都在拚命地找事忙碌著,以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

  然而,這種帶點表演性的行為顯然都是徒勞的,我雖然獨自坐在會議室內,
卻還是通過窗戶看到一個又一個被費東召見後的同事抱著箱子黯然離去,融入
到不斷擴充的失業大軍中去。

  看著昔日的同仁一個個地離開,此時的我卻連一絲應有的憐憫都之情都難
以升起了,一個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掌握的人還要去關心別人豈不荒唐可笑?

  輕輕撫摸著寬敞的寫字檯桌面,我心中不由得一陣酸楚,這個位置我曾是
那樣的熟悉,不久之前我和媽媽還在這裡玩著那既驚心又刺激的遊戲,而現在
卻……

  一想到這裡我有些疲憊地將整個身子深深地藏進椅子裡,閉上了雙眼,想
要排除一切惱人地雜音,可是不覺間林雨菡中午的那一曲「出水蓮」的餘韻卻
開始在腦中縈繞起來。

  不可否認,有那麼一刻我是真的對那個女孩動了情,甚至心中也曾閃過一
個念頭:「我和媽媽的這段孽緣或許真的已經到了該結束的時候了,反正她心
裡真正愛的人永遠不可能是我,何不乾脆接受早與我情愫暗生的林雨菡呢?這
樣我們也許可以回到正常的母子關係中去,再也不用如此糾結了。」

  可是,這個念頭只要一升起,我的心就會傳來一種痙攣般陣的絞痛,媽媽
的一顰一笑和那眉目間不經意流露出的萬種風情就會立即浮現眼前,從內心深
處頓時生出一股力量,痛苦地掙紮著,說什麼也不肯放手。

  我想也只有真正品嚐過的人才能體會出那種禁忌之戀所帶來的動人滋味是
何等的震撼銷魂,它就像罌粟花一般,至美的誘惑中暗藏著無藥可解的腐骨之
毒,但卻讓你義無反顧地沉迷其中,哪怕明知會永墜火獄卻不願得到救贖。

  晃了晃有些發木的頭,我忙點上一根煙,強行打斷了紛繁的思緒,緩緩踱
到落地窗前,透過窗子呆呆地望著外面在暴雨不斷沖刷下一片霧濛濛的街道,
努力平復著情緒。

  這些天來我已經被太的多意外事件搞得失去了思考其他事情的能力,深深
地陷入到與媽媽之間那似是永遠也無法解開的情感糾葛中去了。

  我很清楚自己的最大弱點就是太容易被情緒所左右了,這雖然對於搞創作
的人是個優點,但是在現在這種危機四伏的處境中,衝動和不理智卻也會給我
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如今雖說我是被費東強擄過來,但卻也正好為我創造了一個可以靜下心來
好好捋清思緒的機會,我必須儘量克制自己的情緒,並保持理智的清醒,因為
只有這樣才有可能在強敵環伺的環境中找到自保的辦法,只要能保護了媽媽的
安全,其他的問題是可以留待日後再慢慢解決。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又慢慢地吐出,白色的煙霧連帶著鬱鬱的情緒緩緩
地被我從肺裡強行擠了出來,煙頭上的紅光乍然既逝使得玻璃上瞬間映出了我
的臉卻很快又被暴雨吞噬了。

  從不擅長邏輯思維的我硬逼著自己將此前發生的事開始逐一在腦中梳理起
來,並試著根據事情的輕重緩急進行著分析。

  其實說起來目前讓我最擔心的既不是李梅也不是費東,而是孽海的那幅畫。

  因為在我看來即使李梅再神通廣大,要想僅憑我洩露給趙晨的消息去找到
媽媽也是需要時間的,畢竟瀾海雖然不算什麼大城市卻也有七八家醫院,真要
一間一間找起來僅憑一下午的時間是很難辦到的,所以只要我盡快處理好這邊
的事趕過去應該還不會出什麼問題。

  至於費東這邊我也早就想好了,比起媽媽的安危來其他事真的不算什麼了,
大不了以後我不再堅持,他們要什麼音樂我就做什麼,僅當個用來餬口的工作
就是。

  而袁宗清對媽媽有興趣,費東打聽媽媽的事情,雖然我還不確定他們的目
的是什麼,但是正如媽媽所說,以他們的身份地位實在沒有可能只為了一個女
人做出太出格的事,大不了以後我儘量避免媽媽與他們接觸的機會就是了,所
以這事也不是目前最迫切需要解決的。

  可是孽海就不同了,暫且不論他是不是我的父親宋文桀,單從《黃昏的少
女》這幅畫出現的時間看,似乎到目前為止發生在我身邊的一切事情都是從它
出現之後開始的,它就像一隻隱藏在我背後的魔手,不知不覺中將我的生活徹
底改變了,可我偏偏卻對它一無所知,這點實在太可怕了。

  從李梅之前可能潛伏在我們身邊一年而絲毫沒有引起我的察覺,再到她後
來一系列的激進行為來看,顯然她是因為什麼事有些自亂陣腳了,這才讓我察
覺到其中的不妥,而算一下這個轉變的時間點卻剛好是在我看到那幅畫的前後
發生的,這難道只是巧合嗎?

  另一方面,那幅畫出現的地點我覺得也是有些名堂的,我還記得對媽媽說
出畫的事時她就曾哭著說要去找蔣淑豔,後來又改口說要去找老陳,從這點上
看首先媽媽是應該知道有這樣一幅畫存在的,其次她至少認為蔣淑豔或老陳該
是知情人,而且從當初老陳在得知畫被賣掉後流露出惋惜的表情看,也驗證了
他也確實知道有這樣一幅畫存在。

  再對照之前媽媽所說她與老陳結識還在蔣淑豔之前的話,由此我判斷畫和
我的父母乃至老陳家一定有著什麼重要的聯繫。

  想到這裡我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麼,心中有些激動不禁暗想「會不會那
幅畫正是某人選在一個特殊時間放在一個特殊地點,以便讓某些特殊的人看到,
最終使看到畫的人採取行動?」

  我承認這種想法是受了《基督山伯爵》中的情節影響,但是卻也是我現在
所能想到最合理的一種可能了,一個復仇者在讓所有人都感到恐慌的同時達到
復仇的快感,這很合理。

  而且如果這個猜測成立,那麼李梅沒準就是第一條被驚起的蛇,也只有這
樣才能解釋她為什麼會做出後來那幾近冒失的行動,而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
正是因為李梅的行動媽媽才會鬼使神差地被我拉去了會所從而引發了這之後的
一系列事情,所以我本能地將這個可能存在的幕後黑手當成了毀了我整個生活
的罪魁禍首,一心想把這個人挖出來。

  「這個人會是誰呢?」

  「難道就是孽海本人?」

  「那麼還有誰可能是他想通知的敵人呢?」

  一時間李梅、費東、趙晨、老周、汪總、老陳、蔣淑豔這些人的臉開始不
斷在我腦中交替出現,雖說我已經有了一個自認為很合理的解釋,並努力試著
想要將這些人和事串聯起來,可是任我如何絞盡腦汁卻再無半點頭緒。

  「我他媽究竟被捲入到一件什麼事中去了?」我猛地一捶桌子,憤憤地想
著。

  「怎麼了,又有什麼心事?」

  就在我想得入神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同時一隻大手重重
地拍在我的肩膀上,驚得我身子一抖,手裡的煙頭掉落地上。

  我猛地回身,正好迎上張傑滿懷熱情的大臉,一見是他我頓時惱火地嚷道
:「你屬貓的啊?走路怎麼不帶一點聲音?想嚇死人啊!」

  張傑一邊抱歉地為我拍打身上散落的煙灰一邊笑道:「我剛才有敲門的,
是你想得太投入沒聽見。」

  我拍了拍身上憤憤地道:「你差點嚇死我。」

  張傑陪著笑道:「幹嘛這麼緊張?你該不用擔心裁員啊。」

  看著張傑那副貓見到耗子般躍躍欲試的表情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因
為我太清楚這小子的毛病了,每當他看到誰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立刻就像發
現了兔子的獵狗一樣,屁顛屁顛地跑過去興奮地做起免費的心理醫生來,看現
在他的表情顯然今天我今天已經成為了他的獵物。

  雖說我並不認為張傑會和我的事扯上關係,此時也真的很想找個人來聊聊,
但是也實在不敢把心中那驚世駭俗的煩惱對別人說起,只得隨口應付道:「你
怎麼看待初戀?」

  我沒頭沒尾地突然拋出這麼一句讓張傑和我自己都不由得為之一愣。

  他是沒想到我竟會在這個關係到公司命運的時刻獨自琢磨著感情問題,而
我則是驚訝自己本來只是想敷衍下張傑隨便找個藉口,卻沒想到竟把心裡隱藏
的話說了出來,原來我最放不下的依舊還是媽媽與宋文桀當年的感情。

  我心中暗怪自己不長進,正想找個什麼說辭來解釋一下,張傑卻只略微詫
異了一下,就一本正經地靠在寫字檯邊上,像個詩人般地比劃著說道:「初戀
啊,它就是一種最珍貴的青澀果實,每個人都有機會得到,只不過卻因機遇不
同,有些落地生根,有些只能消散風中,但前者會退色,後者卻能留下終生無
法磨滅的烙印。」

  說真的我並沒奢望從張傑那裡得到什麼有用的建議,剛才也純粹是說走嘴
才問出了那句話,可是細細品味著他有些神經兮兮的話我忽然有種被點醒的感
覺。

  此前我一直的心結就是媽媽遲遲不肯對我說出父親的事,即使明明知道危
機四伏她卻仍然把這秘密留在心中,而現在我終於有些瞭解媽媽的感受了,那
個宋文桀很顯然是第一個走進媽媽心裡的男人,正因為他是媽媽無果的初戀,
所以才會讓她這麼多年始終無法釋懷。

  如果說之前媽媽不對我提起父親是不想我從小生活在陰影之下,那現在很
可能正是因為我們的關係變了,她正不知該如何處理與我的這段孽緣,偏偏又
聽到了那個人的消息,一時間舊愛新歡、母子、父子、初戀情人的糾結在一起,
這或許就是我們一家人糾纏著陷入死結的根源所在吧。

  我心裡雖然明知這一切根本無從改變,但是又有哪個男人不希望完全佔有
自己深愛的女人呢?尤其當這種感情超越了界限的時候就更加迫切地想要佔領
對方全部的心而不願她還有所保留了。

  想到這裡我頓覺心中厭煩無比,沒好氣地對張傑道:「既然這樣那你還寫
那麼多這個情那個愛啊的給誰看啊?乾脆以後只寫初戀得了。」

  張傑一臉無辜地看了看我道:「我說你抬什麼槓啊?我只說初戀很美,又
沒說它就無敵了好不好,愛情有很多種的,當然還有比初戀更動人的,你今天
有什麼邪火啊?怎麼衝我來了。」

  一種永遠無法戰勝對手的失落感讓我心情非常煩躁,堵著氣哼了一聲道:
「初戀不是最吊嗎?還有什麼比它更動人?」

  「真愛啊!」張傑笑著擠出兩讓我毛骨悚然的字來。

  我這才意識到上了這小子的當,他純粹是為了勾起我發問好讓他有機會繼
續高談闊論,看著他一臉得意的欠揍表情我鄙視地斜瞪了他一眼,扭過頭去懶
得再理他。

  張傑見我一臉不屑急忙拉我道:「你別以為我胡說八道,我說真的。」

  我白了他一眼道:「你神經病。」

  張傑真急了,他這人有一個很優良的品質,就是不管什麼事不跟人辯出個
子丑寅卯來絕不會不罷休,當即擼胳膊挽袖子認真地對我道:「永倫,你聽我
說,我真的不是跟你開玩笑,我想只要有過經驗的人都有體會的,其實初戀的
時候我們並不懂得什麼是愛情,很多情況下都是把自己的幻想與真實中的人混
淆了,那段感情之所以青澀難忘就是因為它太乾淨了,同時也加入了太多我們
自己的想像,但它注定只屬於虛幻。」

  聽著張傑的話我的心像被什麼東西敲了一下似的砰然而動,猛地抬起眼望
著他。

  張傑見引起了我的注意更來了勁,一如既往像個哲人般手舞足蹈地道:
「但是當有一天你突然清醒過來的時候就會驚訝地發現,現實中的那個人與自
己腦海中的人竟然會有如此大的區別!這時候你的心是空的,空曠到讓你感覺
不到自己身體的重量,彷彿整個人都會隨著一陣風被吹起來一般。」

  耳中聽著張傑帶有蠱惑性的話,我的心怦怦亂跳,已經漸漸被陰霾籠罩的
心中彷彿又現出一絲光明,有些興奮地想著:「媽媽對宋文桀的愛會不會也摻
雜了太多自己的幻想呢?以致她不肯放棄虛幻接受現實,而是大膽地獨自將我
生下?」

  這個想法很合理也很誘人,我一把拉住張傑的胳膊激動地道:「你繼續說,
那真愛又是什麼?」

  張傑呲牙裂嘴地掙脫快被我掐紅的手臂,皺著眉頭看了看我道:「你幹嘛
啊,說話就說話用這麼大力想動粗啊?」

  我忙賠著笑臉道:「誰讓你的話這麼吸引人呢,是我不對,你快繼續說。」

  張傑像看怪物似的上下打量我幾眼,又站起身來與我保持了一段安全距離,
這才繼續說道:「真愛與其他的感情不同,它是世間最珍貴的奇葩,根本是可
遇而不可求的,不管時間還是空間錯一點都會擦身而過,所以很多人即使窮其
一生也沒有得到真愛的可能。」

  我贊同地點了點頭口中喃喃地道:「還有對象。」

  「對!還有對象!大才子果然有慧根,一點就通。」張傑報復性地猛地拍
了我一下,再次將我手中的煙灰震落。

  可我卻像沒有感覺到,只是茫茫然地望著虛空,心中忽然有了一絲明悟
「或許在最開始的時候媽媽只是將我當作可以相依為命的一個生命,在她生命
最孤獨脆弱的時候宋文桀留下的唯一精神寄託。

  可是,隨著我年齡的增長,那種從最初就摻雜了少女對愛情憧憬的產物,
會不會有機會為轉化為真愛呢?而我,從懂得感情的那一刻起,就已經無法擺
脫對媽媽的愛,我們得到了擁有真愛的機會,卻為何有著那樣的身份?中間又
隔著這樣的一個人,這份愛似乎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罪孽深重天地不容啊。「

  「你今天沒事吧?今天怎麼總神遊啊?」張傑發現我有些出神忙關心地問
道。

  我掩飾地笑了笑道:「我沒事,看樣子你真的是個情感專家,肯定很瞭解
女人吧?」

  雖然到目前為止這都還只是我自己的推測,可是與張傑的一番交談卻將我
一直以來的心結解開了,心情輕鬆了不少。

  張傑笑道:「呵呵,我不是說過嘛,男人永遠別想真的弄懂女人的心思。」
隨後他又指了指自己的頭道:「因為我們這裡的構造與女人是不同的,何況感
情問題有時候連女人自己都搞不懂。」

  我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張傑忽然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道:「光顧得瞎聊了差點把正經事忘了。」

  我奇道:「什麼事?」

  我知道張傑這人一旦正經起來要談的肯定是工作上的事,只是不知道他選
在這個敏感的時間有什麼事和我談。

  張傑皺著眉道:「其實我早就想和你說了,就是關於你給Linda 做的那張
新專輯的主打歌。」

  我更加納悶地道:「穿越禁區?那歌怎麼了?」

  張傑嘆氣道:「你之前給我的DEMO我聽了很多次,說真的,我頭一次感到
很難去填好一首歌的詞。」

  我大訝道:「怎麼會這樣?」

  一直以來我和張傑的合作都是很默契的,他總是能恰如其分地用文字來表
達我曲子中的意境,還從來沒聽他抱怨過填不出詞來,今天聽他突然這麼說讓
我很是意外。

  張傑苦著臉道:「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麼編的這首曲子,那種旋律充滿了
躁動的慾望,我每次沒有聽完我就忍不住要去找女人來發洩一下才行。」

  聽他如此一說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些天的鬱悶情緒也為之一懈,看
來張傑真的是我的知音,當初我在創作這首歌的時候心中可是對媽媽充滿了無
限的慾望,卻不得不拚命壓抑,所以自然而然地將這種慾望完全融入音樂中去
了,難怪他會有這樣的感覺。

  自己的作品得到了知己的肯定我心情大悅,笑著拍了拍張傑道:「沒關係
哥們,你慢慢寫吧,我相信你的,若是連你都寫不出來我想就不會有人寫出來
了。」

  張傑一臉無奈地嘆氣道:「但願吧。」

  我們正說這話會議室的門忽然開了,經理秘書通知我去見新的老闆,我的
心一沉,但轉念一想該來的遲早會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積極面對,我還真不
信費東他們敢把我怎麼著,最多也就是給我來個下馬威,於是定了定神跟著來
人走了出去。

  然而讓我意外的是,此前每個人都是被叫去見副總費東,我卻被告知劉斌
要親自接見我,聽到這個消息我心中頓時有些發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兇狠
的費東都沒有讓我如何懼怕,可是只是聽著劉斌的名字我就感到一種莫名其妙
的壓迫感。

  不覺間已經來到了劉斌房門口,秘書敲過門對裡面說了一聲就轉身離開了,
我有些緊張地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汪總本來寬敞明亮的辦公室現在只開了一盞檯燈,使房間看上去顯得有些
陰森,寫字檯後一個中年男人正躲在陰影裡左手支著頭,右手在桌面上輕輕敲
擊著,眼神望向虛空,似乎連我進屋都沒有發覺。

  藉著有限的光線我努力打量著眼前這個人。

  很意外,劉斌並非如我想像般是個比費東更加兇狠的漢子,他有著一張近
乎完美的英俊面孔,臉型輪廓如大理石般硬朗,兩道劍眉直插鬢邊顯得英氣十
足,高挺的鼻樑寬厚筆直,嘴唇薄厚適中。

  最讓人難忘的是他那一雙深邃的眼睛,那漆黑的瞳孔就像兩個看不見底的
黑洞,彷彿能隨時將人吸進去一樣。

  「劉總!」

  我見劉斌許久都不開口,只得低聲叫道。

  劉斌這才向我看來,頓時我感到兩道有如實質的目先從頭到腳把我打量了
一遍,這種眼神讓我產生了巨大的恐懼感,就像在草叢中忽然發現一頭雄獅的
目光一樣。

  如果說費東的眼神給人的感覺是不怒自威的兇狠,那眼前的這個劉斌的眼
神就是那種讓人從心底不自覺地心升起一股寒意的深沉。

  我本來想要拿出點氣勢來,可是卻發現在這個人面前任何努力都是徒勞的,
他彷彿可以將我整個人看穿,只好小心翼翼地道:「劉總您找我?」

  劉斌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抬手示意我坐下,這才拿起手裡的一張紙仔細看
著,我想那應該是我的資料吧。

  為了掩飾心中的膽怯我忙掏出一根煙點上,這樣至少使我看起來顯得沒那
麼緊張。

  劉斌沉默了半晌才沉聲道:「徐永倫,23歲,你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要更
年輕一些啊。」

  我心裡一緊沒敢開口,因為我知道在這個問題上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露出任
何馬腳的,可是以我的閱歷和城府想要瞞過眼前這個看起來深不可測的人顯然
太困難了,深知言多必失的我只好故作鎮定地抽了口煙,只淡淡地「嗯」了聲
算做回答。

  劉斌看了看我,繼續說道:「你是個孤兒,後來被徐氏夫婦收養,可是自
從你開始上學後就沒有再回去看過你的養父養母,可以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

  劉斌調查過我的身世這本在我的意料之中,但聽他問起我還是忍不住心跳
加速,此時我知道不能再玩假深沉了,我必須得盡快找一個合理的解釋,在這
個男人面前可是容不得我露出任何破綻的。

  我故意把語調轉冷,淡淡地道:「因為我不希望別人知道我有那樣的一對
父母。」

  此話說完我沒敢抬頭,生怕任何不經意的小動作都引會起劉斌的懷疑。

  好在劉斌似乎很滿意我的回答,讚許地道:「嗯,這樣很好,為了你的前
途最好還是不要讓外界知道你曾在鄉下生活過,今後公司也會對你的身世進行
重新包裝。」

  聽劉斌如此說我才長出了口氣,暗想自己可能是有些多心了,劉斌之所以
問起這件事可能只是擔心我的身世會影響到今後的發展。

  劉斌見我沒有說話靜默了一會兒,忽然笑了笑把資料丟在桌上,從桌上的
煙盒裡抽出根煙,一邊用煙輕輕敲擊著桌面一邊懶洋洋地道:「我知道你是個
聰明人,我也很喜歡和聰明人說話,那樣會省去很多的廢話,索性我就直說吧。」

  劉斌點上煙頓了頓繼續道:「我覺得你很有才華,也很有潛力,若是加以
培養以後肯定會有很大的成就。」

  我剛想謙虛兩句卻被劉斌抬手阻止了,只聽他繼續說道:「我準備讓你進
入公司亞洲區的創作團隊,並讓你有獨立的工作室,這樣今後你就可以盡情地
施展才華和抱負了,只要做得好公司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沒想到好事降臨的如此突然,我太清楚劉斌話中意味著什麼了,因為昌宇
之前就已經將MC唱片併購了,如今劉斌對我這麼說那就等於說我一下子就成為
了國內頂級唱片公的製作人,一直以來的夢想就這樣輕易地實現了,儘管我強
自克制,臉上卻還是忍不住露出喜色。

  劉斌見我喜形於色忽然神色一轉又道:「不過……」

  我還未從激動中緩回過神來,劉斌的兩個字頓時讓我心裡一跳,暗忖「來
了,天下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剛才給我開了那麼大一張支票,不可能沒有條
件的。」

  劉斌拿起打火機在手裡把玩著道:「在你與公司正式簽署新合同之前,我
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我警覺地道:「什麼條件?」

  劉斌沒有馬上回答,深邃的雙眸直視著我的眼睛,一股無形的壓力頓時鋪
天蓋地向我湧來,讓我有種想逃的衝動。

  只聽劉斌一字一句地說道:「離開你現在的女朋友!那個叫方芷琪的女人!」

  本來我預想的或者他也會說出讓我用媽媽來交換什麼的,卻萬萬沒有想到
他竟然提出的是這樣的條件,忍不住脫口問道:「為什麼?」

  劉斌一瞬不瞬盯著我,冷冷地道:「你沒有提問的權利,你只要回答肯或
不肯。」

  他的眼神此時異常地兇狠,使他說出的話顯得那樣不容質疑。

  「不可能!」

  在劉斌強的的壓視下我終於還是沉不住氣了,幾乎是叫喊著發出了否定的
聲音。

  劉斌聽到我的回答微微愣了一下,眼神卻開始緩和下來,嘴角也溢出了一
絲笑意,吐出一口煙,有趣地打量著我道:「沒想到你的回答竟然這麼幹脆。」

  說著他站起身來,在辦公室踱了幾步,最後停在我身前,拍了拍我的肩膀
親切地道:「我不相信你們之間真會有什麼感情,小子,不要被女人的外表迷
惑,一個徐娘半老的女人實在不值得你以前途作為賭注,你要知道公司的所有
安排可都是為了你好。」

  他此時的語氣開始有些江湖味了,因為之前聽過袁宗青與費東的對話我到
並未感到意外,只是心中的怒火卻難以平息,憤然道:「這是我的私事,誰也
無權干涉!」

  劉斌搖了搖頭,聳聳肩道:「那真的很遺憾,本來我還打算跟你談另外一
件事的,看來你肯定不會有興趣了。那麼好,從現在起,到你的合約滿為止,
你的任何作品都將無法發表。」

  聽著劉斌的話我的心猛地向下一沉,整個身子也像墜入了冰窖一般。

  對於任何一個從事藝術創作的人來說未來五年注定所有作品都無法面世,
這可是最痛苦的事了,「雪藏」這令每個藝人都感到恐懼的可怕字眼居然就這
樣降臨到了我的身上。「

  劉斌見我神色黯然又拍了拍我的肩膀像個長者般語重心長地道:「年輕人,
你要明白,任何偉大的感情在現實面前都會變得脆弱無力,你慢慢就會發現愛
情其實是多麼的不堪一擊,況且以你的才華今後絕對不會少女人的,你就真的
不想聽聽我另外的條件嗎?或許你聽過之後會改變決定也不一定哦。」

  望著劉斌那雙深邃的眼睛我的腦子開始急速運轉起來,因為就在這一瞬間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之前汪總就說過,劉斌一直費盡心機地想要買斷我們的合同,那時我就懷
疑過他的動機,而此時他的做法似乎正好對此做出瞭解釋。

  就像行裡不成文的規定一樣,包裝藝人的身世、全面管理藝人的私生活甚
至是個人感情問題也要公司認可,一旦藝人不願服從就以雪藏來要挾,好好殺
殺新人的銳氣,這樣今後藝人就可以乖乖地聽從公司的安排了。

  這一切本來再合理不過了,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不會多想,可這兩天我所經
歷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偏偏它們之間還總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這讓我逐漸
養成了一種將不自覺地將事物聯繫起來思考的習慣。

  此時我忽然想到了另外的一種可能,會不會劉斌此前的種種行為,包括今
天和我的談話都只是為了掩飾他的真實意圖?或許他的最終目的只是為了逼我
離開媽媽,這才是他真正的意圖!

  可又是又是什麼樣的動機才會讓他不惜花費如此巨大的力氣,又繞了這麼
大的一個彎子呢?看來我真的不該這麼快就回絕,還是應該先聽聽他還有什麼
事要和我談,這樣才能掌握更多的信息。

  我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淡淡地道:「另外的事是什麼?」

  劉斌凝望了我一會,忽然笑了起來,他輕輕地將一口煙吐在我的臉上道:
「別以為你想什麼我不知道,我會和你再談這件事的,不過那要在你真心想要
與我合作的時候。好了,在你想好之前你手邊的工作還是先停下來吧,這樣可
以讓你更加專心地思考。」

  我憤怒地瞪視著劉斌,心中卻感到了深深的恐懼,這個人真的太可怕,剛
才我只是一瞬間的猶豫竟好像被他洞察了,虧我還天真地想著與他虛與委蛇呢。

  劉斌冷冷地道:「你不用拿這種眼神看我,更不要妄想和我玩無間道,除
了答應我的條件並真心與我合作你沒有其他的路可走,即使你打算隱忍五年也
沒用,因為不管今後你做什麼我都一定會趕絕你的,不信你就去試試。」說完
也不管我的反應,轉身到辦公桌上拿起電話撥了起來。

  我呆呆地站在那裡,劉斌打電話說了什麼我完全沒有聽到,只覺得已經深
深地陷入他的魔掌之中,任我如何掙扎也無法擺脫,這個人彷彿能看透我的心,
可以預先堵住我一切反擊的可能。

  我真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狠狠地揍他一頓,但是卻也明白這樣做只能給自
己招來更大的麻煩,只能握緊拳頭咬著牙瞪視著眼前這個可恨的男人。

  劉斌到是很有耐心,打完電話他就重新坐回老闆椅中,一邊悠閒地吞雲吐
霧一邊靜靜地看著我,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戲謔,那是野獸捕獲到獵物後的神
情。

  時間就在我們彼此的對視中流逝著,直到門被猛地被撞開,一臉怒容嬌喘
吁吁的林雨菡出現在面前我才回過神來。

  此時的林雨菡裡面穿了一身黑色的緊身衣,外面隨隨便便套了一件白色的
絲質上衣,低低的圓領露出胸口一大片白裡透紅的粉嫩肌膚,高聳堅挺的雙乳
擠出一道引人遐想的乳溝。

  打散的波浪長發被隨意地在腦後盤了一下,幾縷凌亂的發絲輕輕垂下來帖
在她帶著兩團紅暈的俏臉上,雪白修長的頸部倘自流著晶瑩的汗珠。

  她的這身打扮更顯腰肢纖細,酥胸翹臀曲線傲人,看樣子她不是在進行塑
身訓練就是在排練舞蹈,我有些納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以致她這麼不顧形
象地衝了進來。

  劉斌顯然對林雨菡的突然闖入很不高興,皺了皺眉淡淡地掃了一眼情緒激
動的林雨菡道:「你們以前的老闆沒教過你們起碼的禮貌嗎?連敲門都不懂。」

  林雨菡瞥了眼呆立在原地的我,回過頭攥著小拳頭氣鼓鼓地對劉斌道:
「我想知道為什麼突然停了我的專輯。」

  聽她這麼一說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劉斌剛才的電話是打給下面人的,內
容自然是通知所有人將我的專輯停掉了,我沒想到這傢伙真是說做就做,頓時
被氣得火冒三丈惡狠狠地瞪著劉斌,恨不得咬他幾口才解恨。

  劉斌無視我的目光只是冷冷地對林雨菡道:「這些事輪不到你來管,你只
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夠了。」

  林雨菡大聲道:「為什麼?」

  劉斌似乎不願多做解釋有些不耐煩地道:「你既然是公司的簽約歌手,就
要好好地聽從公司的安排,哪來那麼多為什麼?」

  林雨菡攥著小拳頭,一雙杏眼瞪得老大,小臉憋得通紅,有些激忿地大聲
道:「做了這麼久,突然說就停掉了我的專輯至少應該讓我知道原因吧?」

  劉斌皺著眉道:「原因很簡單,你原來的監製不適合這項工作。」

  林雨菡聞言扭頭看向我,黑白分明的雙眸中帶著關切與疑問。

  這樣的目光讓我很不自在,我刻意地避開與她目光相對,只是淡淡地點了
點頭也不知算是回答還是什麼。

  林雨菡見到我的反應默默地把頭低了下頭去,長長的睫毛低垂著,潔白整
齊的牙齒輕輕咬著下嘴唇,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想了一會林雨菡忽然仰起臉,堅定地對劉斌道:「如果不讓徐監製來製作
我就不與其他人合作。」

  聽到這句話我的心裡一暖,卻馬上覺得不妥急忙道:「這不行,你……」

  不等我把話說完劉斌似乎是被激怒了,冷哼了一聲呵斥道:「這算什麼?
你這是在表示要與徐監製共進退嗎?我現在沒耐心聽你們互表忠誠,既然如此
接下來的五年兩位就專心地的去做好那張穿越禁區吧,至於是否發行就看我的
心情了。」

  我急忙對林雨菡道:「這是我個人的事,你沒必要牽扯進來。」

  林雨菡沒有理會劉斌搖了搖頭對我道:「我做事不喜歡半途而廢,穿越禁
區我們只錄了一半,我一定要完成它。」說完她不再多看劉斌一眼,拉起我的
手氣沖沖地走出了辦公室。

  ***    ***    ***    ***

  暴雨仍在瘋狂地對城市進行著清洗,彷彿要將人類留下的痕跡徹底沖刷乾
淨一樣,出於安全的考慮紅綠燈轉換的時間有些偏長,這樣一來自然造成了路
面的擁堵,也因此形成了幾條名副其實的光流車河。

  看了看前方被雨水扭曲成不規則光斑的信號燈,我有點緊張地道:「別靠
這麼近好嗎?」

  因為當初我是被費東強拉上車的,所以現在只好先搭林雨菡的順風車回家,
等取了車再趕去醫院。

  可自從坐進林雨菡的紅色甲殼蟲,我就發現這位林大小姐開車的風格簡直
可以用彪悍來形容,尤其在路口等變燈的時候她總是喜歡與前面的車保持著非
常近的距離,在這樣路況極差的大雨天裡我不由得一路提心吊膽,終於還是忍
不住出聲提醒。

  「可是旁邊那輛車總要插隊。」林雨菡顯然餘怒未消,嘟著小嘴氣鼓鼓地
道。

  我看了看身邊一輛錯走了轉彎線的汽車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時信號燈變了,車流開始緩慢地運動起來,紅色甲殼蟲則在林雨菡的駕
駛下踉蹌著一步一步向前猛躥。

  我更緊張了,急忙道:「不如你讓他插進來吧,這樣太危險了。」這句話
一出口我才覺得似乎有些齷齪,不好意思地看向林雨菡。

  好在她並未發現什麼不妥,一雙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前方,兩隻白嫩的小
手緊緊抓著裹著厚厚絨毛的方向盤認真地道:「不行,絕對不能縱容這些不遵
守規矩的人。」說著身子不自覺地前傾,兩顆飽滿的胸肉幾乎已經壓到方向盤
上。

  我不知道她說的是旁邊的汽車還是暗指劉斌,剛剛領略了這個比我還大一
些的小女生身上那倔強的一面,此時再看她開車的架勢,我不由得心中暗嘆:
「看來我看女人的眼光還真不是一般的差啊,她實在並非我一直認為的那種乖
乖女。」

  這時我們已經來到了路口,前方的剎車燈忽然一滅,林雨菡猛地一踩油門,
車子轟鳴著發出一聲怒吼向前急竄,我則被重重地甩到靠背上。

  天啊!我頓時覺得腹中翻江倒海,中午吃過的美餐險些又再還給這個美女。

  直到過了紅綠燈,甩脫了那個不識趣的插隊車林雨菡的車速才開始平穩下
來。

  一路上我們幾乎沒有什麼交談,因為經過了剛才的事我實在不知該對這個
在我危難的時刻挺身而出的姑娘說些什麼,這使得車上的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又走了一段我注意到林雨菡總是不時地看一眼放在身邊的手機,為了打破
略顯些尷尬的氣氛我好奇地問道:「怎麼?你在等電話?」

  林雨菡撇了撇小嘴有些無奈地道:「嗯,我媽媽也真是的,都好幾天了也
不說給我來個電話,唉,以前是她擔心我,現在倒好反過來我要天天為她操心
了。」

  我勸慰道:「或許她和朋友玩得太開心了吧,你也別擔心,她又不是孩子
應該會照顧自己的。」

  林雨菡點了點頭道:「其實我也知道自己是瞎操心,只是我和媽媽一直都
像姐妹一樣無話不談,像這次這樣來了連見我一面都沒有就自己跑去玩還真是
第一次,我只是有些不習慣。」

  我從來不善於會安慰別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沉默了一會兒為
了不讓氣氛再次冷掉,只得轉移話題道:「其實你今天真的有些魯莽了,要知
道五年的時間也許不是我創作的黃金期,可是對於一個偶像歌手來說五年的時
間意味什麼你清楚嗎?」

  林雨菡濃密的睫毛下一雙美麗的大眼睛靜靜地直視著前方,粉嫩的嘴角微
微向上翹了翹,一臉輕鬆地道:「這不是很好嗎?反正我一開始就不想做什麼
偶像。」

  此時車窗外昏暗的光線透過向下流淌的雨水投設在她光滑如玉的臉蛋上形
成了幾道斑駁的光影,這使她美麗的臉龐看起來透出一種流動的美感。

  我不由看得有些痴了,心中頓時生出一種錯覺,彷彿這是我第一次真正看
清這個女孩,同時一股暖流也在這天昏地暗的暴雨中於心中流淌開來。

  我有些感動地想說些什麼,卻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措辭,最後只能生硬地
擠出四個字:「雨菡!謝謝!」

  林雨菡不知是被我看得,還是因為被我直呼了名字,俏臉微微一紅,有些
羞澀地道:「其實你也不用謝我,我能體會你的感受。」

  我有些愕然地道:「我的什麼感受?」

  林雨涵皺了皺可愛的小鼻子,長長的睫毛眯成兩道迷人的弧線,轉過頭來
像個小貓似地衝我笑了笑道:「不要總是愁眉苦臉的樣子,這世上又不是只有
你一個人是不幸的,很多人都是在單親家庭長大的不是也都活得快快樂樂嗎?」

  聽她如此一說我心中不禁莞爾,原來她一直以為我是在為這事不開心啊,
這女孩還真是一廂情願的可愛。

  林雨菡一邊開著車,臉上溢出一絲恬靜溫柔的笑容繼續地道:「其實呢,
我小的時候我也曾為自己是單親家庭而不開心過,可是後來媽媽經常帶我去做
彌撒,在教會辦的孤兒院裡我認識了很多的孤兒,那些孩子可都是父母雙亡的
啊,可是你在他們身上卻找不到一點孤單落寞的影子,他們總是那麼的陽光,
那麼的積極地感染著身邊的每一個人。」

  「哦……原來這樣,我說怎麼感覺咱們這麼投緣呢,原來都是……家庭不
完整。」

  我本想說都是單親,可忽然意識到我的資料上寫的是孤兒,急忙改了口。

  同時心裡也覺得更加溫暖了,畢竟見識過那麼多奸險之輩之後忽然受到這
個樣一個善良溫柔的姑娘的關心還是很欣慰的,於是我也沒有解釋的意思想著
就讓她這麼認為好了。

  林雨菡並沒有察覺我話中的不妥,點了點頭道:「所以我很理解你為什麼
性格這麼偏激,聽說你雙親都……」說到這裡急忙打住滿臉歉意地道:「對不
起,我不該提起這事的。」

  我不以為然地笑著擺了擺手道:「沒什麼,這我早不放在心上了,林雨菡
嫣然笑道:」我還擔心會不小心觸動你的痛處呢,這樣就好了,那能給我講講
你小時候的事嗎?說真的我一直很好奇是什麼樣的環境才造就了你現在的性格,
難道你的養父母對你不好嗎?「

  我剛想開口腦中個卻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她怎麼忽然和我聊起了身世?」
我此時早就成了驚弓之鳥神經異常敏感,一念及此頓時心生警覺,又不由自主
地開始聯想下去。

  我記得好像自從酒宴之後林雨菡就總是「很巧」地出現在我身邊,並且一
再讓我為之心動,使得我和她之間漸漸產生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關係,
我則早在不知不覺中把她當成了除媽媽之外唯一的知己,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要
在她那裡得到些安慰,卻從不曾對她生出半點防範之心。

  可是就在這樣敏感的時刻她偏偏與我聊起了身世,雖說她表現的是那樣漫
不經心,但見識過李梅的手段又和受過劉斌赤裸裸威脅的我不由得心中疑雲大
起,終於對這個女孩有了戒心。

  林雨菡見我久久不答好奇地道:「怎麼了?是不是我又說錯了什麼?」

  我急忙道:「沒什麼。」隨即小心地轉移話題道:「其實要說好奇我更對
你感到奇怪,你說自己也是單親家庭這讓我真的很意外,因為你看起來似乎並
沒有留下什麼心理陰影啊,」

  林雨菡更加燦爛地笑道:「那是因為我一直都覺得人活著不能總是想著那
些自己沒有的東西的,而要去感激自己所擁有的,只要你能時刻保持著一份感
恩的心神會恩賜你的,雖然我們比別人缺少一份感情,但是我們卻可以把這些
缺少的感情加倍放在另一個人身上,你說是嗎?」

  側頭看著林雨菡明亮澄淨的雙眸我心中又疑惑了,如果說她現在是在演戲,
那這丫頭的功力恐怕還在李梅之上了,李梅雖然心計很深卻從一開始就讓我有
了戒心,可現在我明明已經對她產生了懷疑卻總是忍不住想要去相信她說的每
一句話,並且怎樣也無法想像她此前的靦腆矜持都是裝出來的。

  林雨菡終於察覺了我的異樣,扭過頭來不解地道:「你覺得不對嗎?」

  我急忙掩飾地道:「沒有,我只是覺得你現在看起來就好像一個傳教士。」

  林雨菡咯咯地嬌笑道:「我要真是傳教士那我就要想些辦法引導引導你了,
省得你整天總是這麼憂鬱。」

  我不禁詫然道:「我看起來很憂鬱嗎?」

  林雨菡一邊笑一邊促狹地看我一眼道:「那你就不要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
樣子了,認識這麼久了我還沒見過你的笑容呢,你笑一個好不好?」

  我真有些無奈了,常聽人說女子與小人是近則不遜遠則怨,看來古人誠不
欺我,林雨菡對我的態度就是最典型的列子,如今她已經開始敢拿我調笑了,
看樣子我再也別想找回那個對我又敬又怕的小丫頭了。

  摸了摸鼻子我有些尷尬地解釋道:「其實我也不是那麼憂鬱的人,只是在
生人面前我……我不太習慣。」

  林雨菡不經意地抿了抿薄薄的嘴唇,臉蛋有些緋紅地輕聲道:「我們……
現在應該不算生人了吧?」

  她的話聽起來是那樣溫柔甜膩,我心中也不禁為之砰然而動,之前我或許
因為無心他顧不曾考慮過我和林雨菡之間的關係,可此時卻又如何聽不出這已
經是這個靦腆的姑娘最大限度的暗示了?我現在很清楚,經歷了之前的這麼多
事,此時只要我有一句正面的回答我們的關係馬上就會向前邁出一大步。

  可是,我真的不能!

  不管是從哪方面考慮我都不能!

  我沒有回答,這樣一來卻怎麼都像是默認了什麼似的,使得車內的氣氛更
加曖昧了。

  咬了咬牙,我一狠心很冷淡地沉聲道:「其實我們也不是很熟,所以你以
後真的沒有必要再這樣幫我了,我們畢竟只是同事而已。」

  我的話一出口林雨菡如花般燦爛的笑容頓時凝在了臉上,很快那笑容就像
雪花落入水中一般消散得無影無蹤了,只見她美目神色一黯,勉強地笑了笑道
:「是啊,我們又不是很熟我幹嘛幫你啊,你也別多想了,這只是我自己的決
定和別人沒關係,你用不著這麼急著撇清關係。」

  「……」

  我沒有再說什麼,我知道就在我那句話出口的一瞬間我就已經斬斷了我們
二人剛剛升起的一點情愫,從這一開始我和她真的徹底劃清了界限。

  雖然理智上我認為自己做的很對,但是心中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種很
深的內疚感,使我不得不暗罵自己的沒用,為什麼在李梅面前就可以那麼決絕,
對著林雨菡卻怎麼都狠不下心呢?

  我們兩人就這樣保持著沉默,安靜的車廂內再也沒有響起別的聲音,耳旁
只傳來汽車行駛在積滿雨水的路面上發出唰唰的聲音,此時的我尷尬地只盼著
能快些到家。

  或許是因為車內空調太大了,我感到渾身燥熱將外套脫了下來扔在後座上。

  然而似乎是為了驗證相對論,在這之後我只覺得這條並不算長的路此時就
好像永無止境一般,怎樣也走不完了。

  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那樣侷促我只得遊目四顧看著窗外幾乎已經無法辨識
的風景,忽然反光鏡裡一輛白色面包引起了我的注意。

  這輛車似乎從剛才就一直跟著我們,只是因為一直在想著別的事情我和林
雨菡誰都沒有注意到,此時想起來確實經過好幾個轉彎的路口這輛車都不遠不
近地吊在我們後面。

  林雨菡這時也注意到了,她看了眼反光鏡柳眉一蹙道:「我們好像又被人
盯上了,會是記者嗎?」

  我今天的心情真的是糟糕透了,狗仔隊於這時出現頓時將我壓抑許久的怒
火點燃了,我恨聲說道:「除了他們還能有誰?你到前面路口把我放下吧。」

  林雨菡看了看窗外愕然道:「現在?我看還是算了吧,咱們就讓他們跟著
也沒關係,反正他們又不敢怎樣,等……」

  我不知是跟自己還是和別人較勁,總之一股無名火燒得我心中異常煩躁,
不等林雨菡把話說完怒吼著道:「靠邊停車!」

  林雨菡被我這聲吼嚇住了,乖乖將車停在路邊,一臉驚愕地看著我道:
「你要幹嘛?」

  我不答她話,氣沖沖地推開車門迎著身後的白色面包車大步走了過去。

  面包車見我攔住了去路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傾盆的大雨鋪天蓋地澆灌在我的身上,雖只短短半分鐘不到我的渾身上下
就已經被澆透了,雨水順著我的臉上流下我卻渾然不覺只是惡狠狠地盯著眼前
的面包車。

  此時的我和白色面包車看起來就像在鬥獸場中的鬥牛士與公牛一般,緊緊
地盯著彼此隨時準備沖上去做殊死的搏鬥。

  情緒在對持中不斷攀升,車裡的人似乎是怕了我遲遲沒有動靜,這時我仿
佛感到一切的憤怒都找到了宣洩口,大踏步地向面包車走了過去。

  來到車前,我用力地敲了敲駕駛室的玻璃,正等著對方搖下窗子,忽然側
門「嘩啦」一聲打開了,從門裡「噌噌噌」竄出來四五個人,迅捷地將我圍在
了中間。

  看著眼前這幾個橫眉立目身上帶有刺青的男人,我暗叫一聲不好,看這陣
仗絕對不像狗仔,可是此時再想要抽身卻已然來不及了,幾個人已經將包圍圈
逐漸縮小到幾乎貼在我的身上。

  我雖然過去也曾與趙晨、關勇有過些打架的經驗,但是本能的直覺卻告訴
我這些人與我此前遇到的都不同,他們是真正的黑社會,從這些人身上散發出
來的那種兇狠的殺氣我就能感覺出來,他們是那種真的敢將人置於死地的亡命
徒。

  「你們……想幹什麼?」我雖然想儘量使自己保持沉著冷靜,聲音卻還是
不自覺地有些發顫。

  在我正面一個一臉橫肉的光頭又走上一步,都快將臉貼到了我的臉上,一
雙野狼般的眼睛惡狠狠地逼視著我,嘴裡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臭氣,冷冷地道:
「沒事,只是想請徐先生去談談生意。」

  「我……我不認識你們……沒什麼可跟你們談的。」

  我再也沒辦法強裝鎮定了,畢竟以我的年齡和閱歷實在沒遇到過這樣的事,
用力推了一把擋在前面的光頭想要離開。

  可是這時在我兩邊一個臉上被一條長長的刀疤貫穿了面部的漢子,和一個
鼻子上訂著鼻環染著一頭黃髮的男人,迅捷地一左一右各自擰著我一條胳膊將
我制住,同時身後一人將一個牛皮紙紙口袋套在我的頭上。

  「綁架!」

  眼前一黑我的腦子裡只想到了這兩個字。

  不等我做出下一個反應脖頸後面便被人用重物狠狠地砸了一下,我全身一
麻整個身體頓時癱軟下來。

  與以往從電視上看到的不同,我並沒有就此昏迷過去,而是四肢再無半點
力氣,被人架著上扔上了車。

  這時我聽到林雨菡高聲叫著:「你們是什麼人?你們要幹什麼?唔……」

  沒多久一個軟綿綿的身子就壓在了我的身上,臉上被幾縷垂下的發絲弄得
有些發癢,從髮絲散發的淡淡清香我知道林雨菡也被綁了上來。

  臉頰貼著冰冷的車廂我的腦子裡劃過了很多畫面,最後心中卻只凝住了一
句話。

  「難道醫院一別將成為我和媽媽的永別了?今後沒有我在身邊她會怎麼過?」
  

[ 本帖最後由 18v18v 於 2010-8-20 21:11 編輯 ]
2010-8-20 21:0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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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犬飼淫母

    乍逢巨變的我整個腦子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被人扔進面包車之後我的
嘴裡就被塞入了一塊破布,乾燥而帶著油膩的破布長時間撐在口中使我直想嘔
吐。

    此時我身上的雨水已經慢慢匯聚到身下,與車上嗆鼻的污垢混在一起形成
一片污濁的泥水,被泥水侵透的紙袋濕膩膩地貼在臉上非常難受。

    然而因為座椅後的空間本就十分狹窄,我的四肢又痠軟無力,再加上身上
又壓著一個大活人,一時間我根本動彈不得,只能趴在濕滑的車板上,任由車
子將我帶往不知名的去處。

    不知被誰打開的車窗外,一股股帶著雨水的冷風呼嘯著灌進來,而我單薄
的襯衫也早已被雨水澆透,再持續受到寒風的吹襲只覺得渾身上下冰寒透骨,
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漸漸連牙齒都冷得開始打顫。

    可能是感受到了我的顫抖,本是側躺在我身上的林雨菡忽然扭了扭身子,
目不見物的我只感到她軟綿綿的身體在我背上奮力地調整著姿勢,那對堅鋌而
彈性十足的乳房在我的背上緩緩移動,所過之處我的身體就像被春拂過一般蕩
起一片漣漪。

    當林雨菡終於將身體調整到完全趴在我的背上,她這才停了下來,靜靜地
喘著粗氣,我甚至可以通過後背感受到她怦怦的心跳,而隨著她略顯粗重的呼
吸一股淡淡的女兒體香也被送入我的鼻中。

    我實在沒想到這個善解人意的姑娘的內心竟是如此的純真善良,即使明明
知道自己也正身處險境卻還在想著去用身體來幫我取暖,此時她溫軟的肉體不
僅給我的身體帶來了溫暖,她的這個舉動更讓我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暖流。

    我當初居然還曾懷疑過她的動機,想到這裡我只覺得慚愧不已眼眶不禁有
些濕潤,費力地動了動身子以示感激,雖然幅度很小卻已經是我現在唯一可以
傳達感情的方式了。

    林雨菡似乎是讀懂了我的意思,輕輕把頭靠在了我的肩上,幾縷髮絲垂在
脖子上,癢癢的。

    我們誰都沒有再動,就這樣靜靜地相互依偎著,雖然此時看不見彼此的臉,
但是我卻覺得這一刻與林雨菡已經融為了一體,血液正通過我們的身體接觸將
溫度相互傳遞,將寒意漸漸驅離。

    不知又過了多久,車子終於停了下來,林雨菡被人拖了出去,離開我的身
體的時我聽到林雨菡鼻中悶哼著發出聲音,顯然嘴也被人堵上了。

    我心中焦急擔心那些人會對林雨菡不利,卻苦於身體痠軟,想要掙紮著站
起來都做不到。

    這時兩個人拎著我的胳膊將我提了起來,架著我的身子一腳高一腳低地向
前走去。

    目不見物,口不能言,我昏天黑地被架著走了一陣,依稀感覺似乎上了幾
節台階又穿過了一條長廊,最後進入了一個電梯。

    因為這之一路上自始至終就只有開關門和電梯的聲音,所以我始終無法判
斷究竟被帶到了什麼地方。

    直到電梯門「叮」地一聲打開,耳邊飄來一陣卡拉OK伴唱下的難聽的歌聲,
我這才猜想自己應可能是被帶到了某個娛樂城之類的地方。

    被人架著腳下虛浮地踩在軟綿綿的地毯上又走了一陣,周圍再次安靜下來,
架著我的人終於停下了腳。

    隨著開門的聲音一股濃烈的煙草味伴隨著妖嬈的樂曲聲撲面而來,我被人
猛地一把推進門去,重重地跌在地上。

    這一下直摔得我七葷八素,連五臟六腑都彷彿被摔碎了。

    耳中聽見屋內嘈雜的聲音裡,不時還傳來女人放浪的笑聲和麻將牌「嘩啦,
嘩啦」的聲音。

    通過聲音我推著這間屋子裡應該有不少人在,可是我的到來似乎並沒有引
起任何人的注意,就連音樂也沒有停下的意思,各種混合了的聲音仍在繼續著。

    倒在地上的我還沒從這一下狠摔中緩過來,忽然肚子上傳來一下猛擊,我
頓時痛苦地蜷起身子,胃裡劇痛無比,乾嘔出幾口唾液卻被嘴中的布又擋了回
去。

    緊接著一頓更加兇狠的拳打腳踢像暴雨一般開始招呼在我的身上,我只得
掙紮著提起仍有些發麻的雙臂拚命護住頭部要害將整個身子縮成了一團。

    這一頓暴打遍及了我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從皮肉到骨頭彷彿都在重擊下痙
攣抽搐著,疼痛的火焰很快就將我的身體吞沒。

    打直到我已經再也感覺不出身上哪裡疼痛,身子就像一塊丟在地上的香蕉
皮般軟趴趴地攤在那裡,這時才聽到有一個聲音大聲道:「好了!」

    隨著這個聲音,打我的人住了手,屋內的一切也都靜了下來。

    躺在地上我的全身上下都在抽搐著,此時就連呼吸都已經變成了最辛苦的
事,因為隨著每一下胸腔的起伏都會牽起一陣難忍的疼痛。

    隨著腳步聲的臨近,我感到有人來到了我的身前蹲下了身子,口裡的破布
終於被拽了出去。

    破布一離開我就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這時頭上忽然一輕,牛皮紙口袋被
人一把扯掉,強烈的射燈頓時刺得我趕緊緊閉起了眼睛。

    這時一個人猛地一把抓住我的頭髮將我的頭提了起來,一邊拍打著我的臉
一邊笑道:「歡迎徐大才子光臨啊,我的兄弟們招呼不周真是怠慢了!」

    我勉強睜開眼睛,眯縫著眼打量著這個蹲在我面前的人。

    只見這是一個身材壯碩的中年男人,圓圓的大腦袋圓圓的臉,幾乎沒有下
巴就那樣直直地戳在掛著條大金鏈的粗壯脖子上,再配合著他曬得黝黑的肌膚
怎麼看都像個頂著個籃球腦袋的半獸人。

    我沒有理會這個人,本能地瀏目四顧向四周看了看,這才發現這個房間相
當的寬敞,是那種足可以同時容納50人聚會的超級豪華套間。

    套間內除了巨大的液晶電視屏所在的主要區域之外,還有一個類似演出台
的微型舞台和一個酒吧區,大廳中間擺放著一個巨大的三角鋼琴,與鋼琴相鄰
處還有一個張電子麻將卓,此時正有四個人在專心地打著牌。

    除了打麻將的人,此時房中就只有主區沙發上坐著的七八個因為燈光過於
昏暗而看不清面部的男女,這使得整個房間顯得非常空曠。

    我的目光最後落在沙發上人,發現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或在吞雲吐霧或在舉
杯對飲,而在他們各自身旁都有一個穿著妖豔的女人如蛇一般纏繞在身上,期
間或有男人用手在這些女人的身上摸上一把,頓時引得女人發出陣陣淫蕩的笑
聲。

    在這些男女的腳邊某個角落裡似乎還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因為那邊的光
線實在太暗一時間我也看不太清楚那是什麼。

    「啪!啪!」

    我正想看看那團黑乎乎的東西是什麼,蹲在我身前的中年男人忽然掄開臂
膀左右開弓狠狠地扇了我兩記耳光。

    我頓時覺得天旋地轉雙兒嗡嗡作響,臉頰熱辣辣地疼,口內頓時泛起了腥
甜的味道,血水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只聽中年男人聲色俱厲地罵道:「找他媽死啊,老子跟你說話你敢看別處!」

    身後不知道誰又狠狠地踹了我一腳罵道:「你他媽不想活了吧?彪哥問你,
也敢不吱聲?」

    這一腳踢只得我後腰好似折斷一般,不禁痛哼出聲,扭過頭去瞥見踢我的
人就是那個抓我上車的光頭。

    看著我一臉痛苦的表情,蹲在我面前那個叫彪哥的男人卻忽然笑了,他沖
著我身後的光頭罵道:「阿豹,你小子他媽斯文點行不行?人家可是文化人,
禁不住你那大腳丫子,用手招呼就好。」說著又抬起了蒲扇大的巴掌。

    我怕再挨打急忙用手護住了臉,沙啞著嗓子道:「你們把我綁來到底要干
嘛?」

    彪哥一見我開了口,立即滿面堆笑地用手擦了擦我嘴角的血,然後又在我
身上把手上的血跡擦乾淨,這才樂呵呵地道:「不做什麼,只是想請你這個大
音樂家為我們這些粗人談談鋼琴,解解悶。」說著一揮手,之前的那個刀疤臉
和黃毛立即一左一右將我架了起來,三步兩步來到鋼琴旁,被叫做阿豹的光頭
則抬起琴蓋,用力地將我的兩隻手按在琴鍵上。

    我驚恐地看著彪哥,只見他踱著小步緩緩走到我的跟前,從身後的腰裡掏
出一把明晃晃的短柄斧子,一邊用斧子尖剔著指甲縫一邊問那光頭阿豹道:
「彈鋼琴需要用到幾根手指?」

    阿豹粗聲粗氣地道:「不知道,不過看電視上好像十個都要用。」

    彪哥點了點頭,隨手把斧子遞給阿豹道:「嗯,那我們就看看少了一根還
能不能彈!」

    我心中一驚急忙攥緊了拳頭,卻被抓住我的兩人強行掰開,狠狠地壓在琴
鍵上。

    阿豹接過斧子猛地一揮,我大叫著閉起了眼睛。

    只聽「鐺」地一聲巨響,好好的鋼琴頓時被砍掉了四五根琴鍵,飛起的木
屑濺射在我的臉上火辣辣地痛。

    我顫抖著睜開眼睛,看了看發現自己的十根手指還在,頓時雙腿一軟後背
一片冰涼,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

    阿豹似乎很是滿意斧子的鋒利,這回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用力地按住按
手中的斧子高高舉起。

    此時我早已驚得魂飛天外,但腦子裡卻忽然靈光乍現,大聲喊道:「讓劉
斌出來,我有話說!」

    阿豹淡淡地笑道:「老子不認識什麼劉斌,我只知道今天你得留下幾根手
指頭。」說著猛地向下一揮斧子。

    我嚇得緊閉雙眼聲嘶力竭地嚷道:「那叫費東出來!」

    我的聲音在空曠的包間內迴蕩著,許久都沒有其他聲響,等了好一會兒我
才戰戰兢兢地睜開了眼睛,發現阿豹手裡的斧子正停在半空中,他則遲疑地看
向彪哥似乎在等著他的示意。

    看到阿豹的表情我暗自慶幸這一注總算是押對了,不由得又出了一身冷汗,
也跟著回過頭緊張地望著彪哥,此時我毫不懷疑這些人是真的想要砍下我的手
指,並非只是作秀那麼簡單。

    彪哥這時也在看著向沙發那邊,過了一會只見從陰影裡慢吞吞地站起一個
人來,等那人的臉出現在燈光下我才看清那人正是費東。

    此時我已經無暇去想費東把我押送回公司後什麼時候來了這裡,只是目不
轉睛地盯著他,因為他此時的一句話就將決定我是否還能保持肢體的完整。

    只見費東叼著根煙,步履悠閒地走了過來,我這才注意到在他手裡還牽著
一根鏈子,鏈子那頭正好拴著那團黑乎乎的東西。

    隨著費東的靠近那團東西也被他牽扯著站了起來走出了陰影,我才看清原
來那竟然是一條黑色的大丹犬。

    費東的臉上依然陰沉著沒有任何表情,而他牽著的那條黑犬冷森森的雙目、
白燦燦的獠牙、還有那腥紅如血的舌頭都無疑對我的心理造成了極大的衝擊,
在我的眼中眼前這一人一狗就像是從地域走出的使者一般。

    「東哥!」

    彪哥、阿豹同時敬畏地叫了一聲。

    費東懶散地揮了揮手,阿豹收回了斧子和彪哥一起退到了一邊,架著我的
兩個人則將我的身體轉了過來,正面對著費東。

    費東叼著煙一邊低頭撫摸著黑狗的頭,嘴裡一邊含混不清地道:「看樣子
我還真有點小瞧你了,本打算說先給你點教訓再談的,沒想到你這小子還挺上
道,這麼快就猜到我身上了。」

    我承認我有時候是很單純,但是我絕對不是傻子,直到這時我早已想明白,
若真是綁架的話人質只是籌碼,對方的主要目的是錢,完全沒有必要大費周折
地先將我這個「肉票」修理一頓,這些手段的作用很明顯不是出於報復就是出
於警告。

    結合一下我最近可能得罪的人自然不難想到劉斌和費東身上去,雖說我這
也是臨危之時的賭博,卻總算押對了寶。

    只不過我實在沒想到他們的反應會這麼的快,劉斌剛剛才在公司和我談完,
費東就立即對我動手了。

    到了這一步已經由不得我不屈服了,我很清楚即使再強撐下去除了換來更
多的皮肉之苦結局不會有任何改變,在這些人面前我根本就像只螞蟻,沒有任
何迴旋的餘地的,現在除了向他們妥協實在沒有其他路可走,至少表面上我不
能再逞強了。

    我喘息著道:「如果只是想教訓我你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服了。」

    費東冷哼一聲道:「斌哥沒有說錯,你這小子確實是個聰明人,不過有一
點你卻沒有說對,給你些教訓只是我個人的決定,斌哥並不知情。」

    說著他一把抓住我的頭髮將我的臉提起來,猛吸一口手中的煙又一口噴在
了我的臉上,嗆得我咳嗽不止。

    只聽費東惡狠狠地道:「我就說斌哥對你們這些小崽子太他媽仁慈了,馴
獸不能總喂食,適當的教訓是很有必要的。」他提起大手捏著我的腮幫子道:
「來吧,金牌製作人,我帶你去看出好戲。」

    說完費東給彪哥遞了個眼色,彪哥馬山招呼架住我的兩個手下,將已經連
站立都困難的我半拖半拽著向門口走去。

    這回除了牽著狗的費東、黑胖子彪哥以及架著我的黃毛與刀疤臉再沒有其
他人跟隨。

    被人挾持著跟在費東的後面我不知道他還有什麼可怕的手段對付我,但是
看到費東出來我卻更加確定他肯定還是衝著之前劉斌與我所談的話題而來的,
我不得不承認我之前真的把這些人想得太簡單了,以「雪藏」要挾只是他們用
在檯面上的手段,在檯面下肯定還有很多手段是我不曾領教的。

    只是直到現在我心中仍然不解的是,劉斌千方百計要我離開媽媽究竟有什
麼企圖?難道他與媽媽是相識的?

    這個念頭才一升起就被我趕緊打斷了,只因任何對媽媽的猜忌在我看來都
是褻瀆,我絕不相信聖潔如女神的媽媽會和這些黑社會有扯上什麼關係。

    出了豪華包間,穿過一條鋪著厚厚紅地毯的狹長走廊,又轉過一個彎我被
帶到一處有著厚重隔音門的房間前停住了。

    不等費東吩咐,彪哥按下了門旁的電鈴。

    等了好一會,房門才費力地擠開了一道縫隙,一個人探出頭來。

    看到那人的臉我立刻認出他正是在酒宴上見過一次的穆凡。

    此時的穆凡身上穿著一套深藍色粗麻布的連體工作服,光著兩雙大腳丫子,
手裡還拿著一把濕漉漉的小刷子,看樣子正在洗刷什麼東西。

    穆凡抬起他那雙彷彿總是睡不醒的眼睛看了看我們,對我這個一臉傷痕的
半熟人一點都沒有感到驚訝,只是懶洋洋地道:「怎麼這麼快就過來了?你們
先坐下等會吧,我得先給狗洗完澡。」說完轉身又進了房間。「

    在費東的帶領下我們一行也跟著進入屋內,可是一進房間包括我在內的五
個人都不禁被眼前的景象驚得愣住了。

    只見這間包廂和剛才那間的大小相仿,佈局也基本一致,不同之處只是這
裡缺少了麻將桌和鋼琴,取而代之的則是陳列於房間各處的雕塑品,從菲狄阿
斯的雅典娜神像到米開朗基羅的大衛再到羅丹那並未完成的地獄之門,雖說都
是仿品,但是在這樣的一個地方乍然見到如此多世界著名雕塑的仿品確實讓人
覺得有些古怪。

    然而,儘管如此這些很不合時宜地擺在這裡的雕像卻也並沒有使我的目光
過多地停留,因為此時就在包間的正中央放著一個盛滿水的巨大澡盆,而盆裡
此刻正犬趴著一個全身赤裸,皮膚嫩白如玉的女人,才一進門這個女人頓時將
我們所有人的視線吸引過去。

    只見那女人一頭烏黑長發被高高地盤在腦後,修長的脖子努力地向後仰著,
豐盈嫩白的四肢費力地撐在盆中。

    因為抬起了腳跟,只以腳掌在澡盆中支撐著身體,同時又要盡力與手臂保
持高度一致,這就使得那女人不得不曲著雙腿,背部彎成了一道極其性感的弧
線,纖腰最大限度地壓下去,使得肥碩白皙的臀部高高地翹了起來。

    受角度的影響,我的目光最終集中在女人那正對著大門,雪白渾圓如滿月
般的大屁股上。

    只見兩瓣肉感十足的白嫩臀肉中間一叢烏黑亮澤的陰毛茂盛如同雜草,蚌
肉般嬌嫩鮮豔的小陰唇在厚實飽滿的大陰唇中間微微吐出,股溝間如菊花盛開
的粉紅肛門正隨著呼吸一收一縮好似活了一般。

    看著眼前這香豔刺激的一幕我們這些人都被徹底震撼了,一時竟忘了進門,
就那樣傻呆呆地站在門口發愣,最後還是費東第一個反映過來招呼著我們走了
進去。

    隨著走進門來變換了角度,我這才注意到此時在那女人的嘴裡還叼著一條
栓狗用的鏈子,鏈子的一頭則系在她脖子上的紅色項圈上,在女人一身白皙細
膩如錦似緞的肌膚襯托下,那條紅豔如血的狗鏈更加顯得明豔動人。

    我雙眼緊緊盯著這一身白淨的皮膚,不由得心中感嘆,黑髮如墨,白膚似
雪,幾處朱紅點綴其間,眼前的這一具絕美肉體真的好似一副生動誘人的山水
畫,絕對可以將所有男人的慾望都調動起來,連我這個自身難保且遍體鱗傷的
人也都不由自主地感到腹中燥熱難耐。

    等我被人拖著來到正面這才終於看清了那女人的面容,原來她正是那個曾
在會所見過一面的女經理黃素芹。

    此刻的黃素芹清秀白皙的臉蛋上掛著幾滴水珠,略高的顴骨泛著一片紅暈,
細長的眼角邊淡淡的魚尾紋更增成熟女人的獨特魅力,豐而不肥的身體無處不
散發著熟婦的風韻,白嫩的四肢圓潤豐盈,一對顫顫巍巍的肉彈豪乳絲毫沒有
受到地心引力的影響而下垂,反而隨著她有些急促的呼吸前後挺動著散發著勃
勃生機,深紅色的兩顆乳頭就像奶油布丁上的櫻桃般紅豔誘人,與那脖子上的
項圈遙相呼應。

    望著澡盆中叼著狗鏈一臉羞臊強忍著屈辱感的黃素芹,不知為什麼我腦中
忽然閃現出那晚她身穿褐色套裝,端莊文雅地與丈夫兒子告別的賢妻良母形象,
隨後又閃過那位精明幹練氣質高貴又充滿知性魅力的女經理形象,不管那一種
都與她現在的樣子形成了極大的反差,最大限度地刺激著我的神經。

    看到我們五人一狗走了進來,黃素芹的身子顫了顫,兩條圓潤的大腿本能
地彎曲著放下屁股,想要坐進盆裡隱藏起陰部。

    穆凡一見黃素芹蹲下身子,忙從腰後抽出一條細細地皮桿鞭子,疾走兩步
過去「啪」地一聲打在她肥白的屁股上,喝道:「站好」

    皮鞭打在嫩肉上的聲音在這隔音效果非常好的屋子裡顯得格外清脆,黃素
芹吃痛地身子一顫,不得不再次抬起了屁股,依舊保持著犬趴的姿勢,纖腰努
力下塌,使得那兩顆形狀完美的巨乳加突出。

    穆凡這才滿意地對費東道:「隨便坐吧,再等我一會兒就好。」說完走到
牆邊擺弄了一些什麼,因為角度的關係我並沒看到他按動了什麼。

    費東畢竟城府比較深,加之在會所又親眼目睹過穆凡調教黃素芹,所以只
在一開始的時候略顯驚訝,隨後就依然保持著那招牌似的死人臉坐到了沙發上。

    黑胖子彪哥一看費東坐下也一屁股坐在了他旁邊,插著兩隻大手,那雙看
起來人畜無害的小眼睛卻賊溜溜地在黃素芹的一對豪乳打著轉,臉上掛滿了淫
蕩萎縮的笑容。

    然而架著我的黃毛和刀疤臉可就沒這倆人那般從容了,他們看樣子是第一
次見到這種香豔刺激的場面,直瞪著兩雙牛眼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的黃素芹,
鼻孔一開一合地開始喘起了粗氣,連身下的褲子都漸漸支撐起了小帳篷,一時
間竟都忘了坐下就這麼架著我傻呆呆地站在原地。

    黃素芹似乎真的很怕穆凡,經過這一鞭之後,雖然白嫩的屁股上已經暈開
了一條誘人的粉紅鞭痕,她的臉上也因羞愧屈辱而更加蘊紅,身子卻再不敢亂
動了。

    忽然,我注意到黃素芹的雙眼像是發現了什麼猛地睜大,呆呆地盯著房間
裡的一面牆,眼中頓時也溢滿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悲傷中帶著羞愧,淒
涼中帶著興奮。

    我心下好奇不禁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這才發現就在這個房間內的小舞台區
牆面上,竟然有一塊如背景板一般的大落地玻璃,玻璃那邊可以清晰地看到相
鄰包廂內的一切。

    只見隔壁包間內有三個打扮十分痞氣的少年正在歡快地唱著歌喝著酒,竟
然誰也沒有對這邊多看一眼。

    我頓時明白這塊玻璃應該是那種經常用在超市防盜的單面鏡子,看樣子穆
凡剛才按動的按鈕應該與這面玻璃有關。

    穆凡撫摸著黃素芹光潔的皮膚頭也不抬地道:「這個包間裡的很多設備都
是經過精心設計的,在你們之前還沒有第三個人來過,若不是今天情況特殊我
也不會擅自做主破這個列的。」

    費東冷哼一聲道:「這裡恐怕就是耿總偷看他老婆和人約會的地方吧?」

    穆凡笑了笑不置可否,我卻心中疑惑,雖然我不知道費東口中的耿總是誰,
但是聽他的話似乎這個耿總大有綠帽情節,以至還專門弄了個房間來偷窺,看
來這幫有錢人私底下的生活還真不是一般的變態啊。

    然而當我的目光落在那邊包一個非常眼熟的少年身上時,心裡卻也不由得
為之一震,原來其中一個身材壯碩皮膚黝黑的少年竟然就是我在會所門前見過
的黃素芹的兒子。

    難怪黃素芹會有如此複雜的表情,如今她正像牲畜一般被人命令著赤身裸
體地站在澡盆裡,而自己的兒子卻與她僅僅隔著一道玻璃,這種幾乎是當著親
生兒子被人凌辱的感覺所引起的恥辱與羞憤對她心理的打擊肯定很大,這樣比
起來被我們這幾個不相關的人看著卻也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我注意到黃素芹整個身子都開始顫抖起來,引得盆內水波蕩漾響起了嘩嘩
的聲音,而她一雙細長的杏眼則是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兒子。

    穆凡這時隨手搬過一個小凳子坐在黃素芹身邊,用手裡的小刷子沾了沾旁
邊一桶滿是肥皂泡沫的水,開始用刷子往黃素芹雪白的身上打起肥皂來。

    毛刷子不斷在黃素芹光滑的肌膚上搓揉著,漸漸升起了一團團肥皂泡沫,
在水和肥皂的塗抹下黃素芹象牙般白嫩的皮膚如同上了一層透明釉,再經過室
內的燈光反射,頓時使她那成熟性感的身體來起來就像一條白瓷燒製的裸體雌
獸令人垂涎不止。

    因為知道隔壁屋的少年就是黃素芹的兒子,我看著眼前的畫面更加有種異
樣的刺激感,同時我也想起了在醫院聽到兩個護士間的對話,她們說楊豔身下
插著一根棒球棍被送了進去,看樣子真的可能是費東所為,像他們這些有錢的
大老闆私底下肯定都在玩著各種變態的遊戲,只不過費東更對藝人感興趣而穆
凡卻獨愛良家婦女罷了。

    穆凡一邊不斷往黃素芹赤裸的身體上撩著水一邊說道:「怎麼了?在你兒
子面前就不敢被人看了?別忘了你只是條淫賤的母狗,害羞那是人類的表情,
你是不懂得這些的。」

    頓了頓他又用毛刷子搓著黃素芹的乳房道:「你看你的乳頭都挺起來了,
是不是已經開始興奮了?其實你很希望你兒子可以看到現在的你對不對?你希
望他看到你淫賤的樣子,這才是他一直敬愛的母親,這才是真實的你,看看這
個曾經哺育過他的乳房如今是多麼期待人來安撫,看看這身漂亮的騷肉是多麼
細滑誘人,看看這多汁的肉穴是多麼的飢渴啊。」

    隨著穆凡的動作和下流語言黃素芹的身子顫抖得越來越劇烈了,我清楚地
看見她那兩瓣肥厚的陰唇裡已經分泌出亮晶晶的愛液。

    在坐的幾個人聽了費東的話也明白過來其中的一個少年竟然是黃素芹的兒
子,這使得他們也興奮起來,就連冷著臉的費東也興致勃勃地看著穆凡的表演。

    忽然,只聽「滴答」一聲,黃素芹雙腿一緊一滴愛液點落盆內。

    穆凡見了哈哈大笑,用手摸了摸黃素芹的陰唇,然後用食指和中指插入到
黃素芹的陰道內攪動了兩下,這才將沾滿淫液的手指舉給我們看道:「你們看,
這母狗又發情了,沒想到只是洗個澡她都能濕成這樣。」

    我們都清楚穆凡其實並非真的想與誰對話,他只是在用語言刺激黃素芹,
只見他說完之後又寵愛地雙手捧起了黃素芹的臉,一邊搓揉著一邊道:「素素,
你是不是又想被肏了?你放心吧,今天就要離開了,我肯定讓你爽個夠。」

    黃素芹咬緊狗鏈一聲不吭,緊緊閉上了雙眼羞得再不敢睜開,穆凡歡快地
一邊吹著口哨一邊用毛茸茸的刷子開始在黃素芹的陰部上快速地打起肥皂來。

    黃素芹濕乎乎的陰唇很快就被搓得通紅一片,她羞愧地緊咬著狗鏈,雙頰
嫣紅如血,就連脖子上都已經泛起了紅色,雖然她不敢吭聲呼吸卻變得越來越
急促,整個身體也隨著穆凡手中的刷子抖動得更加劇烈。

    費東這時忽然指了指黃素芹又指了指蹲在他腳邊的大丹犬斜睨著我道:
「看到了嗎?你要明白,不管是在這裡還是在外面,你就像這兩條狗一樣,只
能任我擺佈,我可以成就你也可以毀掉你,一切都只是舉手間的事。」

    我憤怒地盯著一臉囂張的費東真恨不得生食其肉,但經過了這頓毒打卻再
也不敢表露出來,只得又咬緊牙關屈辱地底下了頭,此時的我忽然感覺似乎可
以體會此刻黃素芹的感受了,那種屈辱與悲憤的心境竟有幾分雷同,區別只是
我卻無法體會她那種莫名的興奮罷了。

    「嗯……哼……嗯嗯……」

    終於,在穆凡的不斷刺激下黃素芹再也忍不住開始發出了悠長的呻吟聲。

    穆凡這才停下手滿意地看看嬌喘不止的黃素芹,拿過一條大浴巾,一邊為
她擦著身子一邊回頭對費東笑道:「不一樣哦,你的那條是公狗我的這可是條
會說話的母狗。」

    說完他竟真的像抱寵物一樣,彎下腰一隻手從下面用力地抓住黃素芹的一
只乳房,另一隻手則從屁股後面張開五指托住黃素芹的陰戶,拇指甚至還插進
了肛門,費力地把黃素芹整個人橫著提了起來。

    我沒想到穆凡看似瘦巴巴的身子居然還有這麼大的力氣,黃素芹雖然身材
並不臃腫但是畢竟也是一個成熟婦人,身上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脂肪的,就單看
那豐乳肥臀怎麼也有些份量啊,穆凡竟然可以用這樣奇怪的姿勢將她抱起來。

    只見穆凡滿臉通紅憋著一口氣急急兩步走到沙發前將黃素芹橫放在茶几上,
這才開始喘息起來,而在這個過程中黃素芹訓練有素地依舊保持著挺胸、塌腰、
提臀的姿勢,在離開澡盆的時候雙手甚至自動蜷成了狗爪形。

    我實在有些費解,穆凡究竟用了什麼手段才將這個女人調教得如此下賤,
以致甘願任其凌辱至此,又或者這個女人身體裡本就有一種受虐的傾向,就像
蔣淑豔在陳雅文面前表現的那樣。

    一想到蔣淑豔我忽然腦中一動,想起媽媽曾經說過的一句話,記得當初在
會所的時候媽媽就曾經提到過穆凡是蔣淑豔的初戀男友,可是因為當時我的全
部心神都用來提防李梅了,所以對此並未在意過,如今這一將兩個女人對比頓
時使我後背一涼,那種被什麼無形的力量掌控的可怕感覺又出現了。

    這時可能是為了看得更清楚,架著我的刀疤和黃毛不用吩咐,自覺地拖著
我一起也坐到了沙發上,我們五個人就這樣並排坐著,像欣賞寶物般地看著近
在咫尺的黃素芹。

    說真的,在天台上遠距離偷看和此時近在咫尺地欣賞真的是完全不同的兩
種感覺,黃素芹的皮膚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白皙得好似牛奶一般晶瑩剔透,除
了頭上和陰部全身上下居然找不到一根汗毛。

    穆凡將黃素芹放下後連喘了幾口粗,這才從工作服的前面口袋裡掏出一小
瓶藥液打開了蓋子。

    黃素芹見他拿出瓶子立即一臉惶恐地求饒道:「別……求你了……不要…
…唔……」

    穆凡哪裡跟她廢話,一隻手托起黃素芹的下巴手指用力一捏,黃素芹被迫
張開了小嘴,穆凡就像對待牲口一樣粗暴地將一整瓶藥液灌了下去。

    藥液傾瀉而出灌進黃素芹的嘴裡,只嗆得她連聲咳嗽,隨後不知為何像是
崩潰了一般將頭埋進雙臂裡趴在桌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我心中納悶,不知道穆凡喂她的是什麼東西,竟會讓她如此恐懼,不禁向
被穆凡投在地上丟著的空瓶。

    這時玻璃瓶標籤上面的一行日文頓時引起了我的注意,雖說我並不懂得日
文,但是這種設計成LOGO的商標卻像圖畫一樣卻很容易記住,我敢肯定在什麼
地方見過這種標誌的藥,只是一時間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正在我努力回想在哪裡見過這種標誌的時候,穆凡又從茶几下的抽屜裡掏
出了一盒類似裝防曬霜的扁圓形瓶子,打開盒蓋沾了些白色的膏體像給汽車打
蠟一般開始認真地在黃素芹的身上塗抹起來。

    這時的黃素芹只是悲傷地低頭痛哭,彷彿身體已經不屬於自己只是任由穆
凡隨意擺弄著。

    聞著微微散發著有些甜膩香味的藥膏,再看著穆凡那副認真的表情,我頓
時生出一種錯覺,只覺得他此刻根本是在為自己心愛的寵物狗梳理皮毛,完全
無法想像他做的這些事是在對待一個活生生的女人,一個還在的母親,一個男
人的妻子。

    認真地在黃素芹的每一寸肌膚都塗抹一遍之後,穆凡用力一按,將黃素芹
的臉貼在了茶几上,這下黃素芹就只能跪在茶几上高高翹起屁股了。

    黃素芹一邊哭著一邊哀求道:「別……別抹在裡面好嗎?……求求你……
別抹在裡面。」

    穆凡根本不去管她說什麼,抬起一隻大腳踩在了黃素芹的臉上讓她再也無
法開口。

    穆凡的髒腳丫踩在黃素芹白淨的臉上,使得她的整張臉都變了形,無法合
攏的嘴巴被擠得張了開來,順著嘴角流下的口水很快與先一步到達茶几表面的
淚水混成了一灘擴散開來。

    穆凡一手捧著黃素芹白花花肉呼呼的大屁股,一手將瓶子裡裡只剩下不到
一半的膏體全部扣了出來,開始在黃素芹的肛門與陰部上塗抹起來。

    烏黑的陰毛沾染了乳白色的膏體立即帖服在大陰唇的兩側,就如同兩瓣白
嫩臀瓣中央沾滿花粉的花蕊一般,立增一種淫靡的美感。

    為了讓藥膏塗抹得均勻穆凡四指併攏,開始用力地在黃素芹的屁股溝內搓
揉起來,快速搓動的手指就像耕地的犁一般不斷將黃素芹的大小陰唇翻開,很
快整個陰部就變成紅彤彤的一片了。

    隨著穆凡手上搓揉速度的加快,黃素芹開始尚且還能保持姿勢低聲哭泣,
漸漸卻開始由哭泣變成了嬌喘,隨後又傳成了低低的呻吟,白嫩的皮膚也泛起
了紅暈,微高的顴骨和修長的脖頸間更是嫣紅如血。

    看看藥膏瓶子上同樣看起來很眼熟的標籤,再看看不斷蠕動身體嬌喘呻吟
的黃素芹我這才意識到,這些膏體和剛才的液體很可能是有著刺激情慾作用的
春藥,這時我終於想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這種標誌。

    記得當初剛從日本回來的時候老周為了討好我就曾送過我一盒春藥,那藥
的標籤與穆凡拿出的是同一個牌子,只不過我的與這兩種不同是藥片罷了。

    穆凡將最後的一些藥膏沾在兩根手指上,伸進黃素芹的陰道里攪動起來,
發出「滋滋」的水聲,引得黃素芹舒服地不停扭動屁股,那樣子真的像極了一
條發情母狗。

    坐在沙發上看著面前的茶几上一個渾身赤裸的白嫩婦人搖擺著屁股呻吟叫
春,就連明知道此時身處險境的我都忍不住血脈噴張,一柱擎天了。

    黃素芹呻吟的頻率隨著穆凡快速抽動的手指忽然加快且變得高亢起來,穆
凡知道她要高潮了,突然停住了手,微笑地站起身來看著她。

    穆凡的突然停手,只急得黃素芹身子一抖,再也顧不得保持姿勢,急忙伸
手向自己的陰唇和胸部摸去以便可以使快感持續。

    穆凡見狀毫不留情地抽搐插在腰上的皮鞭「啪」地一聲打在她肥白的屁股
上,又猛地一拉狗鏈將她的頭拉開。

    黃素芹被他這一打一扯,身體失去重心四腳朝天地仰躺在茶几上,在慣性
的作用下整個身子就如同翻了殼的烏龜一般轉了個圈,但她卻早已不顧一切雙
手只是在胯下迅猛地抽插自己的陰道搓揉自己的陰蒂。

    此時一臉春情的黃素芹已經渾然忘我,只舒服得雙眼迷離嘴角甚至都流下
了一條亮晶晶的涎液,嘴裡語無倫次地不斷地浪叫著:「好舒服……啊……真
的好舒服……啊……我受不了了……好癢……好癢……」

    穆凡皺了皺眉用皮鞭猛抽黃素芹的雙手,黃素芹吃痛地抬起手來,穆凡趁
機抬腿一腳踩在黃素芹紅豔豔的肉穴上,將她的身子制住,這才有些遺憾地搖
頭嘆道:「這條狗訓練的還是不夠啊,不給她帶上東西還是控制不住自己。」

    穆凡黑乎乎的大腳丫踩在黃素芹濕得一塌糊塗地陰部上,她無法再用手去
刺激自己的身體只得在穆凡腳下拚命蠕動屁股,渾身瘙癢難耐卻得不到刺激,
只得用雙手不停在自己的上半身亂摸,一對巨乳幾乎將她十根纖細的手指深埋
進去,白嫩的乳肉從指縫中被擠了出來。

    黃素芹不斷搓揉著自己的雙乳,那對寸長的大乳頭在她的指縫間撲棱棱地
捉起迷藏來。

    穆凡雙眉一挑有些惱火地一把將黃素芹的身子掀翻過來,繼續踩在她赤裸
的後背上,黃素芹掙紮著想翻過身來,穆凡索性一屁股坐在她身上。

    黃素芹此時陰戶大開雙腿呈M 形趴在茶几上,像極了一隻被扒了皮的白嫩
青蛙。她一邊在穆凡屁股下面掙紮著一邊用帶著哭腔的聲調浪叫道:「好難受
啊……我好癢……好熱……我快受不了了……求你饒了我吧……。」

    見識了這種藥的威力我不由得為之咋舌,難怪黃素芹會怕成這樣,這還只
是剛剛用了藥,按說藥性應該還沒有完全化開,真不知等到藥性完全發作會是
什麼樣子。

    穆凡完全不理會黃素芹如何掙扎呻吟,只見他慢悠悠地從茶几下的抽屜裡
拿出了一條製作得非常逼真的狗尾巴。

    與我在AV裡見到的不同,這根通體烏黑亮澤,毛茸茸的狗尾不是連接在肛
門塞或假陽具上,而是連接在一根尖端呈龜頭狀中間凸起,剖面為C 字型的中
空管子上的。

    穆凡一邊掏出兜裡的一盒潤滑劑低頭給黃素芹的肛門做著潤滑,一邊獻寶
似地對我們解釋道:「母狗的尾巴一定要用她自己的體毛來做才完美,這條尾
巴可是我特意從這條母狗的身上剃下來做成的,費了很多功夫啊。」

    黃素芹粉嫩的肛門經過剛才的一番搓揉本就已經有些潮濕了,現在又被穆
凡抹上了潤滑劑,更加顯得晶瑩濕潤粉嫩誘人,肛門口隨著黃素芹的哭喊呼吸
不斷蠕動收縮,就像在招呼誰來進去一探究竟一般。

    穆凡將一根手指伸進黃素芹的肛門轉了轉得意地對我們道:「怎麼樣?這
母狗的屁眼漂亮吧?裡面可緊了,都夾手。」

    彪哥看到這裡忍不住伸出大拇指讚道:「穆總我真服了你了,你是怎麼把
這娘們調教得這麼聽話的?教教我吧,回頭我也養上一條。」

    穆凡嘆了口氣搖頭道:「唉,還是不行啊,這母狗還有一件衣服始終拔不
下來,所以今天才想讓你們幫幫忙。」

    彪哥拍著胸口道:「穆總你放心吧,東哥都交代給我了。」他一指抓著我
的兩個人道:「我這倆下都是好身手最好的,身體也都很壯實一會兒保證肏得
這娘們爬不起來。」

    抓著我的兩個小子聽了彪哥的話,興奮地雙手抓得更加用力,痛得我直咧
嘴。

    穆凡笑了笑沒有說話,忽然「噗」地一聲將狗尾的尖端猛地插進黃素芹的
肛門,黃素芹毫無準備吃痛地揚起了修長的脖子,喉嚨裡發出一聲如歌似泣的
低吟。

    我強忍著胳膊上的劇痛,有些不解地想著:「此時的黃素芹身上明明已經
空無一物了,穆凡怎麼說還有一件衣服呢?」

    就在我納悶的時候穆凡已經旋轉著將狗尾下的管子緩緩插入了黃素芹的肛
門,直到外面只留下一小段這才停手,從這段露在外面的管子可以清楚地看到
黃素芹被撐開的菊門內那黑洞洞的直腸。

    穆凡插好後又調整了一下尾巴的位置,這才滿意地停了手,一臉自豪地拍
了拍黃素芹的屁股道:「怎麼樣?漂亮嗎?」

    此時眼前一身白皮嫩肉的黃素芹屁股上就像長了條高高豎起的黑色狗尾,
尾巴隨著她急促的呼吸還在微微地顫動真如活了一般,我不得不佩服起這個變
態的奇思妙想了,能以女人自己的頭髮製作尾巴這個點子虧他想得出來。

    看著看著我不由自主地抬起眼看向那邊的房間,只見黃素芹的兒子正在與
兩個少年喝酒打鬧,一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樣子,心中不禁泛起一股說不清的
滋味,心想若是那個男孩知道就在一牆之隔的地方,他的母親就像一條牲畜一
樣跪在桌子上任由幾個人男人肆意凌辱取笑又會做何感想呢?

    這時我身邊的黃毛和刀疤臉興奮地大口大口地吞著口水,卻礙於在兩位老
大身邊不敢放肆,可握著我胳膊的雙手卻抓得更緊了,頓時痛得我有種骨頭要
被捏碎的感覺,剛剛升起的慾望連同感慨一起消散得乾乾淨淨。

    黑胖子彪哥顯然也有點坐不住了,他伸著個大腦袋湊上去,粗糙的大手狠
狠地在黃素芹的屁股上抓了一把嘴裡大讚道:「這熟貨真他媽嫩,捏著都感覺
能滴出水來了,你哪兒找來的?」

    穆凡沒理他,一邊撫摸著黃素芹光潔白皙的皮膚一邊得意地對費東道:
「怎麼樣費總?這身白肉還有看頭吧?要知道在這母狗身上我可是花了大錢的,
每個月光皮膚護理就要花掉好幾萬啊,你那條比得了嗎?」

    費東依舊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摸了摸身邊大丹的皮毛,換了
一隻翹著的腿。

    為黃素芹裝上尾巴之後,穆凡又低下頭從茶几下面拿出四個SM專用的皮質
手銬腳銬來,一一為黃素芹帶起來。

    手銬是那種將整個手掌和腕部呈拳狀包裹起來的亮漆皮手套,上面還有一
個可以扣合的小掛鉤,腳銬也是同樣材質卻只是如護腕一般包住腳踝的皮環,
上面也有掛鉤。

    黑色發亮的皮銬戴在黃素芹白皙的手腕腳腕上,尤顯得黑白分明,特別是
她那雙白嫩的腳丫看起來更是肉乎乎的引得人食指大動。

    戴好手銬腳鐐穆凡站起身來猛地一把揪住黃素芹的頭髮將她從茶几上拖到
地下,黃素芹為了支撐身體只得雙手雙腳撐地。

    她嗚嚥著哭道:「你放過我吧……我不行了……我身上好熱啊……」

    穆凡像是根本聽不懂她的語言,跨在黃素芹的身上,雙腿緊緊夾住她的腰,
一手提起她的屁股,一手再次像變魔術似的從茶几下的抽屜裡拿出了一個繫著
根繩子的頓頭鐵鉤。

    穆凡回身將黃素芹的頭髮用繩子栓緊,用力地向後拉使得她的頭部最大限
度地向後仰著。

    黃素芹痛得尖叫一聲:「啊!」

    穆凡無視黃素芹的痛呼,又把鐵鉤的一頭沾了些她陰道里流出的淫水以做
潤滑,冰涼的鐵鉤碰到紅潤的陰道壁,刺激得黃素芹打了個冷顫,纖腰一挺,
兩瓣肉臀不由自主地加緊,微微張開的小陰唇如河蚌般縮了回去。

    穆凡微笑著強行扒開黃素芹兩瓣圓潤肥膩的臀肉,小心地順著狗尾露出的
一小段凹槽插進肛門內。

    直到此時我才明白為什麼那個肛門塞似的狗尾會做成C 字剖面的管狀,原
來是為了插入鉤子用的,不禁再次深深地佩服起穆凡的想像力。

    穆凡將繩子鎖緊拴好,這才把露出在外的鉤子連同狗尾一起,全部推進黃
素琴的肛門。

    這下黃素芹就只能保持著高高仰頭的姿勢,趴在地上再也無法站起身來了,
因為只要她一旦想要試著低頭或者站起來,插在肛門上的鉤子就會被頭髮上的
繩子拉緊,使她不得不更加努力地抬高屁股,這樣一來不管她怎麼動,腰部都
是保持最大限度地下塌,難怪此前見到她的犬趴姿勢會如此誘人,原來都是拜
這身奇妙的裝備所賜。

    為黃素芹穿戴完畢穆凡一臉驕傲地看了看他的寵物,對我費東笑道:「好
了,今天就你們幾個來嗎?」

    費東終於開了口,他沉著聲音道:「我怕人多不太好,就只帶著這麼幾個
人過這邊來了。」

    穆凡有些興奮地道:「那就是說還有別人嘍?」

    費東點頭道:「是,還有幾個兄弟和在那邊和姑娘起膩呢。」

    穆凡嘿嘿笑道:「這樣啊,幹嘛不叫來一起玩啊,我這齣戲是人越多越精
彩的。」

    費東道:「如果你需要我讓人去把他們都叫來。」

    穆凡眼珠一轉急忙擺了擺手道:「不用,不用,反正我也正想溜溜狗呢,
不如我帶著我的狗和你們一起去請觀眾來吧。」

    費東看著一臉興奮的費東也被這個變態弄得有些無奈了,他搖了搖頭沖彪
哥幾人擺了擺手就率先起身牽著大丹向外走去。

    彪哥和架著我的兩個人也緊跟著站起身來。

    穆凡一見我們起來了急忙牽著黃素芹的狗鏈急跑兩步跟上費東,只拉得黃
素琴踉蹌著四腳並用急爬過去,白皙的脖子上頓時勒出一道紅印。

    來到門口穆凡伸出手來衝著費東促狹地笑道:「你那條也讓我幫你牽吧」

    費東看著這傢伙一臉猴急的樣子,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無奈的笑意,將大丹
的鏈子遞了過去。

    穆凡接過鏈子和黃素芹的鏈子放在同一隻手裡,還故意把黃素芹往回拉了
拉,使得她的身子和大丹靠的近了些。

    大丹似乎對身邊這個外形奇特皮膚光滑又無毛的同類非常感興趣,友好地
湊過去聞了聞黃素芹的身體。

    公狗鼻子上粗重的呼吸噴在黃素芹雪白的屁股上,只嚇得她急忙向旁邊閃
去,怎奈脖子上的鏈子卻被費東猛力一拉,又被拉了回來。

    穆凡在黃素芹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一記,喝道:「快走!」說完就牽著兩條
狗當先走出房間。

    這一路我雖然仍是被人架著,但是已不如之前般四肢無力了,勉強踉蹌著
被跟在後面,看著前面一黑一白,一公一母兩條狗並排爬著,只覺得非常滑稽
可笑。

    走在最前面的黑狗似乎是因為有了同伴心情很好,腳步歡快地左右亂跳,
甩得兩顆垂在下面的睾丸晃晃蕩蕩很是扎眼。

    而緊緊跟在後面的黃素芹卻顯然沒它這般快活,她爬行的速度自然趕不上
真狗,甚至也比不上人的步行速度,如今又保持著這個奇怪的姿勢,加上渾身
燥熱更是走得異常辛苦,但是為了不被費東手裡的皮鞭打到,屁眼上插著狗尾
巴的黃素芹只能四肢並用奮力地往前爬著,沒走幾步那如奶凍般光澤的皮膚上
就已經泛起了一層細細的汗珠。

    因為身體扭動的幅度很大,黃素芹那條高高翹起的黑色狗尾在她肥白光潤
的屁股上簌簌亂顫著,越發顯得逼真生動,尾巴下面那緊閉著的兩瓣大陰唇中
間,卻可以清楚地看到鮮貝般的小陰唇則泛著一汪水光。

           ***    ***    ***    ***
    回到之前的包間,那個險些砍下我手指叫做阿豹的光頭已經不在了,打牌
的人也都不再繼續,整個屋內煙霧繚繞,所有人都圍坐在茶几上的一個大盤子
周圍,有人點著打火機,有人擺弄著水煙袋。

    當我們這一行走進房間時所有人都傻了眼,不管男女都停下了手裡的事目
瞪口呆地抬頭望著黃素芹。

    全身赤裸通體雪白的婦人和一條渾身黝黑的大丹犬並排爬進來的畫面顯然
讓他們非常震驚。

    「穆總……這……這女人是干什麼的?」有個膽大的女孩好奇地抬頭問穆
凡道。

    穆凡拍了拍黃素芹的頭笑道:「這條不是女人,是母狗。」

    「可是這明明……」女孩不解地質疑道。

    黃素芹這一路爬過來顯然累得夠嗆,她張著嘴正在喘著粗氣,忽然見到一
個穿著妖豔的女孩好奇地指著自己發問,只羞得滿臉通紅本能地想要低頭,卻
忘了後面肛門內插著的鉤子,屁股猛地一抬繩子拉緊,她吃痛地皺起了眉又把
頭仰了起來。

    穆凡鬆開黃素芹的狗鏈緩緩走到麻將桌旁道:「這真的只是條母狗,不信
你可以試試看。」說著從麻將桌上拿起張牌丟在門邊道:「素素,去把它撿回
來」

    黃素芹紅著臉,雙眼已經眯成了一條線,正在強忍著已經遍佈全身的瘙癢
燥熱,聞言求饒地抬頭看了看穆凡。

    穆凡面容一冷,高高揚起了手中的鞭子,黃素芹一臉只得無奈地晃動著狗
尾巴慢慢爬到門口,來到麻將牌前她張開嘴想要叼起牌,卻翹著屁股半天怎麼
也低不下頭去。

    看到這個畫面頓時引得屋內的人哄堂大笑。

    穆凡搖了搖頭走過去為她稍稍鬆了松肛門與頭髮連接的繩子,鼓勵地拍了
拍她的屁股,黃素芹的眼角已經流下了恥辱的淚水,卻是一咬牙屁股高高抬起
張嘴將地上的牌含住,又奮力地爬到穆凡身邊,將牌吐回到穆凡手裡,引得幾
個小姐連連拍手叫好。

    女人的好奇心天生就比男人強烈,幾個女孩此時都對這個被稱作母狗的生
物產生了濃厚的性趣,紛紛圍攏過來,蹲下身子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起來。

    「你看她後面插的」

    「皮膚真好。」

    「怎麼這麼不要臉啊?」

    「看這下面濕的。」

    這些女孩或許都是為了錢在出賣自己的身體,但是她們卻依舊保持著人的
身份,而眼前的黃素芹平時雖是身份高貴經常出入上流社會的女助理,此刻卻
只是條下賤的母狗,當她赤裸著身體爬進來又搖擺著尾巴去叼起麻將牌的時候,
房間內的所有人顯然已經真的從心裡上不再將她當做一個人來看待了,不知出
於何種心理這些女孩開始熱衷於逗狗這件事了。

    費東和彪哥知道這肯定又是穆凡的調教手段,誰也沒有阻止的意思,樂得
在一旁看著穆凡的表演。

    「穆總,它會叼鞋碼?」這時之前那個最先開口的女孩站起來,端著酒杯
搖搖晃晃地來到穆凡身邊,一臉媚態地把手搭在他凡的肩膀上,笑盈盈地說道。

    穆凡沖女孩笑了笑道:「你要不要試試?」

    女孩童心大起,彎下腰去將腳上穿著的金色高跟鞋脫了下來提在手裡,翹
著一隻小腳對穆凡道:「真的可以嗎?」

    見穆凡點了點頭,女孩一臉興奮地用力將高跟鞋扔出去,嘴裡喊道:「狗
狗,快去撿回來!」

    黃素芹卻沒有動只是乞求地看著穆凡,淚水已經順著腮邊流了滿臉。

    穆凡雙眉一挑道:「怎麼這麼不聽話?」

    黃素芹一見穆凡發怒有些慌了,急忙晃蕩著一對豪乳,翹著肥白的屁股搖
著尾巴爬過去。

    盯著女孩丟在地上金色的高跟鞋,黃素芹的淚水滾滾而下滴落在地毯上,
她緊閉雙眼恥辱地慢慢張開了嘴,兩排潔白的牙齒咬住了攜帶。

    女孩見了拍手大笑道:「快,快叼過來!」

    黃素芹羞憤欲絕的表情此時似乎刺激著每個人的慾望,男人們也跟著開始
興奮地叫罵起來。

    「騷屄快叼過來!」

    「賤狗快點!」

    「欠肏的浪貨趕緊叼過來!」

    黃素芹緊緊咬著女孩的鞋,在男人們的謾罵聲和女人們的羞辱聲中一步一
步地爬到女孩的身邊,將鞋放在女孩腳邊,只逗得那女孩咯咯直笑,她把腳穿
進鞋裡,摸了摸黃素芹的頭道:「你還真是條聽話的好狗狗。」

    穆凡這時又皺眉呵斥道:「素素,你忘了什麼?」

    黃素芹身子一顫,隨即再次緊閉了雙眼,一臉絕望地伸出了粉紅的舌頭,
舔起女孩的腳背,女孩頓時發出放蕩的笑聲,忽然又把小腳又從鞋子裡抽了出
來,伸到黃素芹嘴邊。

    黃素芹只得繼續舔著女孩的腳丫,一根一根腳趾頭,從腳趾縫到腳後跟完
全舔了一遍。

    看著這一幕屋內眾人立即連聲叫好,大笑不止。

    等黃素芹將女孩的腳舔遍之後,穆凡這才微笑著走了過來,讚許地摸了摸
她的頭,又伸手從她的口內掏出粉紅的舌頭,用手指玩弄起來,就像在把玩一
件心愛的玩具。


    ********************************
   
    PS:最近忽然發現一個問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本文開始變成了每章
必過萬了,而且大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我這個壞習慣實在不太好。
    好友碎羽曾揶揄我說:「現在說保持更新還有人信嗎?」這話真是讓我汗
顏啊,不過我想今天之後應該可以挽回些顏面了吧,但願回覆不再如上一章般
冷清了~~

(罪惡進行時,下週五繼續!章名暫不預告了,以免又有人亂猜,不過味道更重)

    ********************************
2010-8-28 02: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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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薩德尼斯

  包廂內的其他燈光都已熄滅,空曠的房間頓時被一種幽冥般的昏暗所吞噬,
房中的那些雕塑此時僅剩下一個個模糊不清的黑影,看上去就像來自地獄的使
者,靜默地矗立在周圍。

  那個不大的小舞台此時已經成為了整個房內唯一的焦點,十幾盞射燈透過
玫瑰色的遮光片將舞台區罩上了一層朦朧的光暈。

  光影交織的舞台上,一個身穿深藍色粗布工作服的男人身邊犬趴著一個渾
身赤裸的白嫩婦人,在這妖豔的暖色光源下,眼前這一人一狗看起來就像渾身
散發著魅惑光環的淫邪魔物,而僅隔一道鏡牆的包房內,幾個少年卻成為了舞
台最奇妙的活背景,使得眼前的景象更加顯得詭異淫靡,卻也使人心底的慾望
不自覺地跟著蠢蠢欲動起來。

  將眾人請回來之後,穆凡先讓大家各自就坐,他則把黃素芹的鏈子拴在小
舞台上,又是調試光線又是擺弄設備地忙活起來。

  經過之前一系列的運動,此時黃素芹身上的藥性終於開始全面發作,她雙
眼迷離,櫻唇微張,鼻翼煽動,成熟秀氣的臉上泛起一片春紅,然而她卻只能
強忍著渾身上下滾滾襲來的燥熱,痛苦地不停搖擺著肥碩圓潤的屁股,扭動著
豐滿性感的身體,兩條渾圓豐盈的大腿緊緊併攏不斷摩擦著陰部,若非肛門鉤
拴在頭髮上此刻她早已無法保持那個誘人的姿勢了。

  黑暗中打火機的火苗簇簇地發著黃光,咕嚕咕嚕的水聲中一股股的白色煙
霧填滿了插上管子的玻璃壺,台下長沙發上的男女俱都一臉陶醉地東倒西歪,
耳鬢廝磨間口中呢喃著一些根本無法分辨的語言。

  我在一旁只看得心驚膽顫,雖然是第一次見,我卻也大致猜到了沙發上的
這些人都在幹什麼,怎奈身體受制無法動彈,我也唯有儘可能地屏住呼吸以免
將那些可怕的毒煙吸入體內。

  黑暗中的費東忽然沉聲道:「別大驚小怪的,這樣又吸不到。」

  聽他如此一說我才有些放心,但是心中卻還是很害怕,要不是身邊兩個人
將我死死地抓住,我早就掙紮著跑出去了。

  「帥哥要不要來點啊?」

  不知什麼時候一個軟綿綿的身子,忽然帶著一股香風忽然撲進了我的懷裡,
一個女孩一手摟著我的脖子,一手拿著個充滿煙霧的玻璃壺,聲音甜膩地說道。

  「走開!」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像擺脫洪水猛獸一般一把將女孩推
開大聲說道。

  女孩被我一推跌回座位,口中恨恨地罵道:「哼,不識抬舉!」

  見我將女孩推開一個男人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我的面前,攥起青筋暴露的拳
頭怒道:「你他媽活的不耐煩了吧?」

  我見男人說話就要動手本能地想要向後躲閃,卻被兩邊的人死死按住。

  這時就聽費東的聲音呵斥道:「好了,都別鬧了!」

  看來費東在這些人中的威信還是很高的,他這一聲呵斥那人憤怒地瞪了我
一眼卻連吭都沒吭一聲就乖乖地退回到座位上。

  費東扭頭看了看我,有些不耐煩地向台上指了指對眾人道:「都給我好好
看戲!」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費東剛才那看向我的眼神中似乎比之前要柔
和了一些,雖然依然是面無表情卻少了些壓迫感。

  這時台上的穆凡已經將一切佈置妥當,他正蹲下身子將黃素芹手腕腳腕上
的掛鏈用鎖一一固定在地板上凸的鐵環上,這樣一來黃素芹就完全失去了對自
己身體的控制權,只能面對著鏡牆手腳與地板連在一起,高高地翹著屁股扭動
身體,可是任她如何掙扎卻再也不能碰觸自己的身體了,就連連併攏大腿摩擦
陰部都已做不到了。

  我呆呆地看著台上,此時黃素芹那被肛門鉤高高提起的渾圓肥臀,遠遠望
去像極了世界地圖上剖開的地球形狀,不過那顏色卻要誘人的多,只見深凹進
去的股溝中挑出一條秀髮製成的黑色狗尾,狗尾下那遍佈恥丘的烏黑陰毛圍繞
在大陰唇周圍,頓開的兩瓣小陰唇中玉珠般的陰蒂亮澤瑩潤,在黃素芹一身如
雪肌膚的襯托下真是萬白叢中一抹黑毛,亂草中央一線紅,黑白紅三色在黃素
芹的身上被展現得可謂淋漓盡致,這畫面更是美豔絕倫。

  而她那雙豐盈圓潤的大腿此刻正盡力地彎曲著,腳後跟高高提起,腳趾用
力地抓緊地面,白皙的腳背上隱隱露出幾條淡淡的青線,穿過雙腿之間可以清
楚地看到那單手難以把握的一對沉甸甸的豪乳上,兩顆深紅色的乳頭高高挺起
漲紅飽滿盈實如成熟的堅果。

  我又看了眼背景的透明玻璃後,發現黃素芹的兒子正與朋友有說有笑地不
停打鬧,而鏡牆這邊他的經理母親卻全身赤裸,身上帶著淫具光溜溜如同母畜
一般趴在地上發春,此情此景真是荒淫至極卻也更增誘惑,我甚至看到了躁動
的慾望正在空氣中翩然起舞。

  沙發上的男人看到這裡開始變得不安分起來,有些人毛手毛腳地在身邊的
女孩身上亂摸著,彪哥更是誇張地一把將之前讓黃素芹叼鞋的女孩抱在腿上,
一雙大手伸進女孩的雙腿之間扣弄著,引得女孩浪笑不止。

  將黃素芹鎖好之後穆凡一手拎著皮鞭,一手拿著個麥克風,很紳士地鞠了
個躬如司儀般地對眾人道:「先生們,女士們,演出現在正式開始。」

  台下已經開始神志迷亂的眾人立即放縱地高聲歡呼叫好舉杯致意。

  我被挾持在黃毛和刀疤臉之間,只能木然地看著這一屋的瘋子,此前我早
就認為穆凡這個人的腦子是有問題的,現在更加確認了這個想法,所以現在不
管他的行為和語言再如何誇張都已經不能讓我覺得驚訝了,反到是費東的行為
卻讓我感到有些詫異。

  從我見到他開始我就留意到了,這傢伙一直都靜靜地坐在一邊逗著他的狗,
儘管屋內的人都是他的手下,但是他卻始終和其他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而且
不但桌上的毒品一點也沒動過,就連那些女孩似乎也都很怕他,沒有誰敢去他
身邊獻媚。

  我有些狐疑地在黑暗中尋找著費東的臉,卻剛好迎上他望過來的兩道冷冰
冰的目光,頓時心中打了個寒噤,忙又把視線移回台上。

  小舞台上的穆凡正有的沒的說著一些開場白,看起來到真像一個有模有樣
的滑稽的司儀。

  因為穆凡所站立的位置就在黃素芹的屁股旁邊,在內外兼施的性藥催情下
已經情慾高漲的黃素芹正慌張地四處找尋著。忽然,她翹著屁股痛苦地掙紮著
向穆凡垂在身側的一隻手靠了過去,濕漉漉的肉屄頓時在穆凡的手背上磨蹭起
來。

  穆凡正在站在台上口若懸河地說著話,忽然發現手上冷不丁被黃素芹用肉
穴偷襲也是有些意外,他愣愣地抬起手來看著上面沾染的淫水一臉茫然。

  看到如此情景台下的男女頓時歡聲淫笑起來。

  穆凡臉色一變劍眉一挑掄起鞭子狠狠地抽在黃素芹泛著淫水的肉屄上,只
痛得她哀號一聲雙腿顫抖,雖然不敢再用陰部磨蹭穆凡的手,卻急得嘴裡發著
略帶哭音的淫浪吟聲。

  穆凡來到黃素芹的臉前,低頭托著她的臉笑罵道:「你這騷貨怎麼這麼不
長進?以前教你的今天怎麼全忘了嗎?」說著又一鞭抽在她白花花的肉體上,
頓時又增一道醒目的鞭痕。

  清脆的皮鞭抽打赤裸肉體的聲音,在房間內緩緩迴蕩就像最好的催情劑,
使得那些神迷意亂的男女一個個心癢難耐,開始擁抱著廝磨起起來。

  黃素芹完全不再理會穆凡說什麼,儘管挨了兩鞭卻還是趁著穆凡來到臉前
的機會把臉埋進穆凡的褲襠,用紅撲撲的臉蛋隔著褲子磨蹭起來,狗尾巴隨著
她的動作一顫一顫,那摸樣像極了一條對著主人搖尾乞憐的母狗。

  穆凡一臉無奈地對大家道:「這母狗一發起情來就是這樣不管不顧,讓各
位見笑了。」

  他的話頓時再次逗得屋內眾人大笑不止,彪哥更是把懷裡的女孩裙襬往上
一掀,兩手抓著她稚嫩的屁股,嘴裡大叫道:「我看這騷屄也是忍得辛苦,不
如你就發發慈悲狠狠肏她一頓得了,要是嫌累我可以代勞啊。」

  彪哥懷中的女孩聞言嬌嗔道:「喲,彪哥您可真無情啊,人家還坐在這呢
您就這麼說,您可別忘了那可是一條母狗啊。」

  彪哥捏了捏女孩的臉蛋淫笑道:「莉莉,你這小騷貨什麼時候也學會吃醋
了?放心吧,老子自然是先喂飽了你的小浪屄再去肏那母狗。」

  我直到此時才知道這個讓黃素芹叼鞋的女孩原來叫莉莉,看著她年歲不大
卻已經懂得如何恰到好處地挑逗男人了,我真的發覺自己以前引以為榮的那些
歡場經驗簡直連學齡前都不如,高等妓女的手段絕非我這一路掙扎求生的貧民
所能體會的。

  此時台上的黃素芹鼻孔一張一合地喘著粗氣,清秀的臉上溢滿了汗珠,滿
臉含春地把臉埋在穆凡褲襠上,用舌頭和臉不斷隔著褲子磨蹭著穆凡的陽具,
如飢似渴地失聲叫道:「給我……給我……快給我……我……我受不了了。」

  看到黃素芹這幅春情媚態我總算完全見識了那些藥的威力,我敢斷定這藥
不止能催情而且還能迷亂人的神志,不然任她多麼淫蕩的女人也不可能像現在
這般瘋狂飢渴,我當初竟然還想過要給媽媽下這藥,如今看來還真該慶幸那一
夜沒有犯下這個錯誤啊。

  穆凡一臉笑意地彎下腰將麥克風放在黃素芹的嘴邊道:「黃經理,剛才我
沒聽清,你可以大聲點告訴我們給你什麼嗎?」

  「雞巴……求求你……給我根雞巴……我要雞巴……快給我根雞巴啊。」
黃素芹已經徹底瘋狂了,再也不去顧及什麼廉恥了,一邊狂叫著一邊把雪白肥
嫩的屁股上下左右拚命擺動,甚至將幾滴掛在陰唇上的愛液都被甩得濺到了地
上。

  穆凡卻不緊不慢地撓了撓頭道:「這個就比較難辦了,這裡雞巴確實不少,
不過要找到合適你的還真的不多了,可以告訴我們你要雞巴幹什麼?」

  「肏我……快用雞巴肏我……不管是誰……快點肏我啊……屄裡好癢啊…
…我受不了了。」黃素芹早已顧不得去想這是穆凡在用語言刺激她,搖擺著身
子幾乎是哭著叫了出來,兩顆肉彈巨乳更是誇張地上下甩動著。

  穆凡只是淫邪地笑了笑,就不再去理會苦苦掙扎的黃素芹了,他從舞台一
角拿出了兩台架好的DV,一台對著黃素芹的臀部,一台則對著她的側面,之後
又拿出一個SM專用的皮質頭套將黃素芹的整個頭罩住,只留下眼睛、鼻孔和嘴
巴,這才走到旁邊的調音台前打開了音響,同時跳舞專用的閃燈也被開啟了。

  一時間屋內光線頻繁閃爍,眼前的一切時隱時現,音質極佳的環繞音響裡
低沉的樂聲開始在房間內迴蕩起來。

  聖潔空靈的基督教聖歌緩緩在四周響起,彷彿一下將眼前這片充滿罪惡的
空間帶入到另一個神秘清靜的世界裡去,人的心也跟著為之一靜。

  低沉的男聲彷彿就在耳邊用拉丁語吟誦著:「讓我們靜靜前進,以基督的
名義,阿門。」

  重低音將一段節奏感非常強烈的旋律送出,使得音樂更加豐富的同時也如
鼓槌一般,一下下地敲動著人的脈搏,我感到連心臟彷彿也不由自主地隨著音
樂的節奏跳動起來。

  「我們將在天使與,孩子們的群體中找到信徒。」

  悠揚的吟唱聲彷彿從天際緩緩飄落下來,如雨似露地安撫降著我不安的心
靈。

  我很快就分辨出這是英格瑪最經典的那首《Sadeness》,迷夢般的旋律,
天籟般的音符,似乎在一瞬間就將房間內的一切污穢淨化了。

  穆凡一臉肅穆地在樂聲中緩緩走到舞台中央,此時的他看起來既不邪惡也
不滑稽,我可以感受到他同我一樣是真的被樂曲所感染著並沉浸其中的,我無
法解釋為什麼,只能說是一種直覺,屬於音樂人特有的直覺。

  突然,頭頂一束強光將穆凡的整個身子照亮了,眼前的他雖然還是身穿那
藍色的粗布工作服,但是在這猶如天堂光般的燈光下,在迷幻神秘的樂聲中,
他的整個人彷彿沐浴在神的聖潔光芒中一樣,看上去都是那麼純淨、聖潔。

  屋內的眾人此時也真的開始被穆凡的舉動和樂曲代入到某種奇妙的情境中
去了,所有人都開始安靜下來默默地注視著舞台。

  只見穆凡手中拎著一條皮鞭,動作非常緩慢優雅,就像他身體的每一個細
胞都已在這一刻化作了音符。

  他隨著樂曲輕輕舒展身體,雙臂緩緩伸平,慢慢地攤開一隻手掌。

  在這種緩慢的節奏中我不禁產生了一種錯覺,彷彿時空交錯下我們都被帶
回了中世紀的歐洲。

  這時聖潔的吟誦聲繼續唱道:「光榮之門前揚起你的臉。」

  悠遠的吟唱聲中,穆凡清瘦的臉頰隨著聲音高高揚起,彷彿沉醉於宗教儀
式中的虔誠信徒。

  「而誰將是那榮耀的國王?」

  空寂飄渺的男音吟唱下的聖歌顯得既神聖又莊嚴,深邃的排簫彷彿直通入
靈魂深處。聽著這靈動的節奏,我的靈魂好像也正在慢慢飄地出體外,不停上
升旋轉,沉浸在悲憫仁慈的靈光之中。

  「薩德,說吧!」

  「薩德,給我吧!」

  隨著兩聲性感誘惑如夜鶯般悅耳的女聲在耳邊響起,那充滿了神秘的魅惑
旋律乍然將我從虛空中拉了回來。

  穆凡好像受到召喚一般,忽然迅猛地揮動皮鞭,狠狠抽在黃素芹雪白的屁
股上,皮抽打在嫩肉上的清脆聲音與黃素芹高亢的慘叫打破了之前的莊嚴卻又
與音樂的節拍及其吻合,令人懷疑這本就是音樂的一部分。

  鞭聲如樂,叫聲如歌,皮鞭開始不斷抽打在黃素芹身上各處,與音樂中渾
然天成地融為一體,攜手演奏出一曲邪惡的誘人旋律。

  盯著台上因手舞足蹈臉部已經明顯扭曲變形的穆凡,我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腦中猛然間浮現了一個名字。

  薩德侯爵!

  這一刻我彷彿在穆凡身上看到了那位臭名昭著的位法國侯爵的身影。

  「讓我們繼續前進,以基督的名義,阿門」

  隨著聖歌再次響起,歌詞中的每一個字都在震顫著我的靈魂。音樂聲中,
彷彿從地獄深處開始飄出一聲聲用法語低吟的天問:「薩德,說吧!」

  「你究竟在找什麼?」

  「是錯誤中的正確,還是罪惡中的美德?」

  「薩德,說吧!邪惡的真理來自何處?」

  「你的宗教是什麼?你的信仰在哪?」

  「既瀆神焉,乃瀆人焉!」

  「薩德,說吧!血腥的快意來自何處?」

  「沒有愛的樂趣?」

  「人的信仰裡不再有感情了嗎?」

  「薩德,你是淫邪的,還是神聖的?」

  不斷加重的吟語彷彿魔鬼正在一步步地逼近,黃素芹混合了哭聲、慘叫、
以及痛苦的飢渴的哀號漸漸已經與音樂再難分離。

  望著眼前打破神聖光環的穆凡,我只覺得再沒有哪首歌比這首更能表現出
這個集變態與藝術為一體的男人了,他就像個地獄走出的魔鬼,此刻他就是薩
德的化身!慾望與理智在同一個身體裡扭曲著,魔性與神性在同一個軀殼內掙
紮著。

  隨著音樂中女人的嬌喘聲響起,沙發上的人早已忘記了去看什麼節目,紛
紛站起身來如同被勾走了魂魄的行尸一般,歪歪斜斜地向小舞台靠了過去,就
連抓著我的兩個小子也不由自主地湊了過去。

  音樂和畫面配合下的感染力果然很強大,此時我只覺得身體裡那屬於最原
始的罪惡慾望開始蓬勃翻滾,血液中那難以忍受的躁動飢渴上竄下跳,渾身上
下每一個細胞都在掙紮著想要擺脫束縛。

  我雖渾身痠痛,卻也早已忘記了自己的處境,只想繼續看著這出由瘋子導
演的變態大戲還會帶來什麼刺激,渴望讓他帶領著一步步走下深淵。

  當一曲完結之後,圍在台邊的男女一個個都已經衣衫不整了,女的袒胸露
乳,搔首弄姿,男的敞胸露懷,抓摸揉捏,眾人或是相互摟抱著接吻調情,或
是饒有興趣地撫摸幾下黃素芹赤裸的身體,又或是瘋狂地隨著音樂擺動身體,
時隱時現的一張張臉上掛滿了放縱的笑容,每個人都極盡所能地釋放著心底的
慾望。

  但儘管在如此的瘋狂放縱中,在穆凡的示意下卻仍然沒有人去光顧黃素芹
那早已春水氾濫的陰部,只急得她翹著屁股亂蹭,忽明忽暗中我看到隨著她急
促的呼吸那肉肉的小屄就像個小嘴般一張一合地到處尋覓著可以果腹的食物,
兩條大腿上在稍縱即逝的強光照射下顯現出一道濕痕一直延伸到了腳踝,我仿
佛隱隱聞到空氣中似有一種淡淡的腥味。

  女人喘息聲與鬼叫般的嘶鳴聲中,同為英格瑪的Find Love 悠然響起,彪
哥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脫光了衣服,顫著一身肉膘挺著根粗長黝黑的雞巴站在
了黃素芹的臉前,油亮的龜頭往前一挺大聲叫道:「騷娘們,你不是想要雞巴
嗎?老子現在就發發慈悲,給你嘗嘗。」

  見到此情此景圍在台下的那些男女頓時高聲叫好,而那個叫莉莉的女孩更
是隨著音樂搖擺著小蠻腰跳起了脫衣舞,立即引來又一陣刺耳的尖叫。

  黃素芹一見彪哥粗大黝黑的雞巴顫顫巍巍地挺在臉前,頓時臉現喜色如獲
至寶地探頭一口含住彪哥的龜頭,隨後就急不可待地將整根陰莖吞入口內,雙
眼眯著陶醉地吮吸起來。

  莉莉此時已經將胸罩解下來在指尖狂甩,挺翹的乳房也隨著她的動作如同
兩隻小白兔一般上下蹦跳著,其他女孩見了也尖叫著紛紛效仿起來,甚至有人
開始脫起身邊男人的衣服來。

  舞台上的彪哥雙手抓著黃素芹的頭,滿意地大笑道:「還真他媽是賤貨,
都饞成這樣了,肏!口活還真不錯。」

  莉莉似乎對黃素芹非常感興趣,她脫得只剩下了一件粉色的絲質小內褲,
卻提起一直光著的小腳,讓身邊的男人扶著站在黃素芹身後,五根小腳趾俏皮
地輕輕撩動著黃素芹的兩片小陰唇,嘴裡放浪地笑道:「這騷屄真浪,你們快
看,出了這麼多水,都夠我洗腳的了。」

  彪哥看著莉莉放浪形骸的樣子開始喘起粗氣,他讓黃素芹吮吸了一會兒就
抽出了雞巴,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一把將莉莉拖到一邊。

  一見彪哥離開立刻有人補上他的位子,站在讓黃素芹面前讓她繼續口交。

  莉莉見彪哥的大手抓住自己嫵媚地一笑,非常優雅地輕輕將內褲捲著脫了
下來掛在腿彎處,翹著圓圓的小屁股,用肉乎乎粉嫩嫩的陰部慢慢磨蹭著彪哥
的龜頭。

  彪哥此時哪還有心情和她調情,他兩隻大手用力一抓莉莉的屁股,挺著雞
巴就插了進去,直戳得莉莉嬌呼著揚起了脖子。

  在這群魔亂舞的房間中只有我和費東分別坐在沙發的兩頭,就像兩個地獄
的看門人。

  慾望在這個空間內再無遮掩,置身其中的我忽然覺得再難將這裡和多年以
來自己所認知的世界聯繫到一起了,眼前的一切雖然無比刺激卻顯得那樣的陌
生,不知不覺中我已經有些無法分辨現實與虛幻的區別了,眼睛漸漸有些迷茫,
視線越過人群落在了角落裡時隱時現的一個雕塑。

  那是裝在另一面牆上呈兩扇門的石雕,羅丹的著名作品地獄之門的仿品。

  在這充滿性慾的靡靡之音中,在這飢渴放縱的喘息聲中,盯著那紀念碑式
的石雕我的口中不由自主地默默唸著:「從我這裡走進苦惱之城,從我這裡走
進罪惡之淵,從我這裡走進幽靈隊裡。」

  門縫中彷彿有種什麼力量正吞噬著我的靈魂,要將我徹底吸進去一樣,在
門上雕刻的那些像征著各種罪惡的浮雕如同活了一般在向我招手。

  這時幾聲放浪的淫叫將我的視線又拉回到台上去,只見黃素芹在幾乎嘗遍
了每個男人的雞巴之後,卻沒能得到應有的刺激早已變得瘋狂了,她翹著如滿
月般圓潤的屁股,肉屄收縮著發出痛苦的哭叫聲:「肏我啊……求求你們誰來
肏我啊……我不行了……快來肏我……嗚嗚嗚……求你了……肏我吧……快點
肏我吧……癢得不行了……誰來肏我啊……屄裡好熱好癢啊……」

  這一聲聲露骨而淫蕩的叫聲漸漸感染著台下的每一個人,他們開始變得更
加放縱起來,只一會兒的功夫沙發上、地毯上、茶几上三三兩兩地已經遍佈交
合的男女,群P 大戲如決堤的洪水一般一發而不可收拾,只有費東仍然一臉倨
傲地坐在角落裡看著我,嘴角掛著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

  被男人壓在身下摟在懷裡的女孩一個個開始肆無忌憚地高聲尖叫,男人粗
重的呼吸聲與之呼應著,在音樂的襯托下間中不時穿插著黃素芹母狗發情般的
兩聲哭叫:「肏我啊……誰來肏我啊……」

  穆凡繼續跟著節奏抽打著黃素芹的身體,每打一下必然有人叫好,每叫一
聲必然有人呻吟,看樣子此刻場中所有人都已經從心裡再也不將黃素芹看做一
個女人了,眼前看到的彷彿就只是一條擁有人類軀體下賤卑劣的低等生物。

  我根本無法想像,人類竟然能對同類做出如此事情,完全將歡樂建立在別
人的痛苦上竟然會有快感產生。

  穆凡一臉興奮地抽打著黃素芹赤裸的身體,雖說現在可能已經脫離了他最
初的劇本,可是這傢伙似乎很滿意現在的效果,他抽了一會兒就又回到調音台
前忙碌了起來,見我和費東坐在遠處的沙發上忽然衝我們笑了笑,轉動了某個
按鈕,抬頭向著我門面前的液晶電視指了指。

  我扭頭看向屏幕,發現之前播放MV的巨大電視屏幕此刻已經變成了黃素芹
濕潤肉穴的特寫,在巨大的液晶電視裡,那不停蠕動著水汪汪紅豔豔一開一合
的肉穴被放大了幾十倍,彷彿一個巨大的肉洞要將我吞進去一般,好不怪異。

  這時舞台上的彪哥已經走到了黃素芹的身後,他猛地一挺腰,被避孕套緊
緊包裹著粗長油亮的雞巴隨著音樂的節奏整根沒入黃素芹的肉穴之內。

  黃素芹久曠的陰道終於得到那渴望已久的雞巴的填充,直舒服得高高揚起
脖子發出一聲震撼無比的浪叫,幾乎將樂聲都壓了下去。

  這聲嘶吼彷如久旱的大地的終逢甘露降臨一般,久久迴蕩在包間內,也將
所有人的慾望都推上了一個新的高點。

  彪哥的大手一邊興奮地猛力拍打著黃素芹的屁股,一邊挺動屁股,粗黑的
肉棒一下接一下地猛烈地肏著黃素芹的肉穴,使得那根翹起的狗尾巴被他頂得
瑟瑟顫抖。

  只聽彪哥咬牙切齒地叫道:「母狗,爽不爽啊?老子今天讓你佔點便宜,
狠狠給你來兩下。」

  「好舒服啊……大雞巴肏得好舒服……快用力肏我……再用力點……我要
死了……」

  黃素芹放蕩地叫得正歡快,迷離的雙眼微微睜開卻赫然發現對面房間裡他
的兒子忽然站起身正向鏡子這邊走來。

  陶醉中的黃素芹一眼看見自己兒子走到面前頓時身子一僵,高亢的叫喊聲
戛然而止,杏眼圓睜地抬著頭呆呆盯著對面的房間。

  不止黃素芹感到驚恐,就連坐在沙發上的我也不由心中一驚,暗想「難道
這面鏡子可以看過來嗎?」

  屋內的人看到這裡也都更加興奮起來,一個個甚至停下了動作瞪大雙眼盯
著隔壁房間的少年。

  穆凡此時就展現出他作為一個優秀DJ的能力,音樂聲被他漸漸轉小了,房
間內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就在我們這些人的注視下,男孩在鏡前站定攏
了攏頭髮,接著開始對著鏡子揉起眼睛來,看樣子是眼睛裡進了東西。

  原來只是虛驚一場,所有人都不禁鬆了口氣,我卻又有些失望。

  黃素芹懸著的心雖然也放了下來,然而此時母子兩人的臉僅僅隔著一塊玻
璃,望著眼前臉上稚氣未退的兒子,她這個媽媽卻全身赤裸地被綁在地上,陰
道內則被一個粗野的黑社會用肉棒瘋狂地侵犯著,這種彷彿被親生兒子在身邊
觀看的感覺即使是經過穆凡調教的她也終於無法忍受了,她雖然慾火焚身卻開
始拚命控制起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敢再讓自己叫出聲來,恥辱感終於在這一刻
完全回歸了。

  彪哥抬眼望著鏡牆那邊的少年,哈哈大笑道:「小子,看他媽什麼看?老
子肏你媽呢,你媽的小屄緊著呢,又濕又熱夾得老子的雞巴可舒服了,你一定
沒試過吧?」

  聽著彪哥下流的叫罵聲黃素芹恥辱的淚水再次順著頭套雙眼的位置淌了下
來,她一邊拚命忍耐著身體燎原的慾火一邊低吟著緊閉雙眼,再不敢睜開。

  彪哥見黃素芹始終強忍著不再叫春大破口罵道:「騷屄快叫啊,想讓老子
肏你就告訴你兒子你有多爽,快給老子叫兩聲聽聽。」

  在自己親生兒子面前被彪哥猛肏的黃素芹緊咬著嘴唇閉上了雙眼拚死忍耐
著,再也不肯讓自己發出放蕩的聲音,薄薄的嘴唇都快被她咬破了,她卻仍在
掙扎。

  彪哥惱了,叫過兩個手下強行扒開黃素芹的眼睛。

  無奈地被然強行拉開眼皮的黃素芹,強忍著肉穴內被粗大滾燙的肉棒填充
的快感,一邊流著淚一邊悲傷地望著站在眼前自己的兒子,只是隨著彪哥的動
作從鼻子裡發出一聲一聲的哼聲。

  「哼……嗯……哼……哼……哼……」

  彪哥繼續拍打著黃素芹的屁股道:「怎麼樣騷貨?老子雞巴夠大吧?肏得
你爽不爽?」

  「哼……哼……哼……嗚嗚……嗚嗚……嗚嗚嗚……」黃素芹忍耐了一會
在強烈的恥辱感下她終於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嘿嘿,夠能忍的,我就不信在你兒子面前就讓你叫不出來。」

  惱羞成怒的彪哥見黃素芹如此倔強,一招手對那幫手下道:「都他媽先別
玩了,過來排好隊,給我輪流肏這騷屄,今天誰把這她肏叫喚了老子請他溜一
個星期的冰。」

  彪哥的手下一聽都大聲叫好,一個個挺著雞巴站在黃素芹的兩邊,那些女
孩們也來了興致,一邊幫男人帶套子一邊滿臉春情地發出陣陣淫笑,等著欣賞
接力大賽。

  彪哥一看眾人已經就位,大叫一聲道:「準備開始了,騷貨!」

  話音剛落他就開始瘋狂地挺動臀部,粗如兒臂的大雞巴打樁般地全進全出
在黃素芹的陰道內瘋狂抽插起來,在碩大的龜頭不斷刮磨下黃素芹紅嫩的陰道
壁也跟著翻進翻出。

  龜頭帶出的一股股的淫水很快就泛起了白色的泡沫,而在彪哥粗壯的大腿
則猛力撞擊在黃素芹的肥白的屁股上發出劇烈的「啪啪」聲的同時帶起一波波
的肉浪。

  黃素芹失神地翻起了白眼,長大著嘴巴「啊……啊……」地發出因拚命壓
抑而有些嘶啞的叫聲。

  彪哥迅猛地連肏了兩百多下見自己的速度稍微有些變緩,馬上抽出了雞巴
站在一邊喘息,身邊一個手下立即補了上來。

  七八個身壯如牛又剛剛吸食過毒品的黑社會就這樣輪流休息,排著隊瘋狂
地猛肏著黃素芹的浪穴,時刻保持在肏她的人都是最猛烈的。

  在這些人幾近瘋狂的摧殘下,黃素芹終於在第二輪開始的時候發出一聲驚
天動地的悲鳴,她一邊哭著一邊放聲大叫,壓抑的慾望頓時如江河決堤傾瀉而
出。

  彪哥見黃素芹終於屈服也得意地縱聲大笑起來,他替換了手下的位置,一
邊狠狠抽插一邊問道:「騷屄!爽不爽啊?當著兒子被人肏感覺如何?」

  黃素芹沒有回答,只是一邊縱聲長嘯一邊放聲大哭,早已不知身在何處了,
那聲音也已經失去了人聲。

  這時隔壁房間裡黃素芹的兒子好像終於揉出了眼睛裡的沙子,抹著眼睛正
要轉身回到座位,忽然他側了側耳朵又站住了,像是聽到了什麼聲音。

  穆凡一見急忙很配合地轉動開關停止了音樂,房間內幾對男女也察覺出了
異樣開始如看電影般盯著鏡牆那邊,此時耳中聽到的就只有一下下肉體碰撞的
拍擊聲,以及黃素芹發狂般的叫喊,那一聲聲近乎悲鳴的叫聲彷如穿透了一切
阻擋向四周擴散開來。

  「子健你幹嘛呢?」

  隨著一個男孩對黃素芹的兒子說了這句話,隔壁的聲音忽然從天花板上清
清楚楚地飄了下來,屋內的人都不免一愣,隨即不約而同一臉驚愕地看向穆凡。

  我也隨著眾人向穆凡望去,只見這個變態正優雅地微笑著從操控台某處收
回了手指,看來這間房間竟設計有可以任意控制接收另一間聲音的系統。

  我不禁駭然地想著「真不知道這間房的設計者是出於怎樣的目的,竟然做
了這麼多的手腳。」

  這時只聽隔壁房間內黃素芹的兒子回身對夥伴道:「我好像聽見有女人叫
春的聲音。」

  兩個半大小子一聽這話頓時像炸了裹似的,呼啦一下興奮地圍攏過來,一
起把耳朵貼在玻璃上。

  聽了一會其中一個小子興奮地笑道:「真的唉,聲音還挺大呢。」

  黃素芹伴著哭聲的呻吟仍在繼續,雖然她已經很努力地在克制,怎奈此時
強烈的藥物早已使她喪失了自控能力,一旦被摧毀了防線就再難壓抑下去了。

  另一個男孩淫淫地笑道:「不知道是哪個騷屄被人肏得發浪呢,這動靜還
真不小。

  黃素芹的兒子不吐了吐舌頭道:「好傢伙,這叫聲也太嚇人了吧,跟殺豬
似的」

  之前的男孩一拍黃素芹的兒子道:「興奮了吧?要不要哥們也幫你找個小
姐來,好破了你這處男之身」

  另一人男孩也打趣著道:「對,對,就找現在叫的這個怎麼樣?對待童子
雞就要這樣的騷屄浪貨最好。」

  黃素芹的兒子笑罵著給了兩人各自一拳道:「滾蛋,你們倆還不是一樣的
童子雞。」

  之前的男孩一臉自豪地笑道:「嘿嘿,告訴你我倆現在還真不是了,還記
得你跟你那個黑社會的老大去廣州那次嗎?那次我們上了個蒙著眼睛的騷屄,
就在咱們學校的體育室我們十多個人一起幹她,那叫一個爽。」

  另一個男孩也興奮地道:「可不是嘛,那騷貨的身材別提多誘人了,你沒
趕上真的虧了。」

  黃素芹的兒子聽著兩個夥伴的話也不禁興奮起來,一臉怨氣地道:「肏,
真他媽倒霉,早知道我不去了,這事你們怎麼也沒跟我提起過?」

  之前的男孩拍拍他道:「兄弟不是怕你知道了後悔嘛,不過沒事,聽那天
那男的說了以後還會帶那騷屄來的,到時候你在就行了。」

  聽著幾個男孩的對話其他人還沒有什麼,但是我卻心中為之一顫,因為我
還依稀記得當初穆凡在華府會所調教黃素芹的時候曾經提到過一句,說在她兒
子上學的時候,他的媽媽卻正躺在體育室裡劈開大腿,任由他的同學們肆意地
肏弄,就連班裡最受欺負的男生也都在他媽媽的騷屄裡射出過精液。

  今天結合這幾個孩子的話看來這事居然是真的,黃素芹的兒子還不知道他
身邊的兩個好友都已經實實在在地肏過他的媽媽了,只是原來這小子當時也沒
有乖乖去上學,而是和黑社會混在了一起。

  我扭頭看了看一臉得意的穆凡心裡只感到無比的震撼,這個長得眉清目秀
一臉斯斯文文的傢伙怎麼會如此變態?可以說在見到他之前我根本就想不到這
世上還有這樣的人存在,他竟然可以完全將人類的尊嚴踐踏在腳下且以此為樂
地享受著,這傢伙還是人嗎?

  穆凡注意到我在看他,衝我很紳士地一笑,提高了聲音道:「各位,看來
我們現在不止有場內觀眾,還有場外的觀眾了,我們不妨就給這幾個小夥子看
些更刺激的吧。」說著又走到調控台前擺弄起來。

  這次穆凡按下按鈕之後很久我都沒有發現哪裡有變化,其他人也和我一樣
有些納悶,不解地看著穆凡。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穆凡笑著沖隔壁指了指。

  又等了一會,忽然隔壁屋內一個少年驚喜地指著電視屏幕叫道:「快看,
是毛片」。

  幾個少年一聽立即圍攏上去,透過玻璃我們也看到對面的電視上同我們這
邊一樣也正顯示著黃素芹被彪哥猛肏的陰部特寫畫面。

  「我操,這地方怎麼還放毛片啊。」一個少年兩眼瞪著屏幕搓了搓手激動
地道。

  「估計是誰不小心放了放錯了吧。」另一個少年自作聰明地解釋著。

  「不對,看這畫面好像是自拍的。」之前的少年道。

  「原來這女的被人綁在地上了。」穆凡忽然切換了一下攝像機的畫面變成
了黃素芹的側面,尚且不知道片中的女人就是自己母親的少年驚訝地說道。

  「這屁股真他媽性感,我都挺了。」

  「這身材看著跟那天咱們肏的那騷屄真像。」

  「不會就是她吧」

  「快看這好像也是個KTV 包房,不會就是隔壁的人在玩自拍吧?」

  幾個少年盯著屏幕開始議論起來。

  這邊彪哥又插了幾十下似乎有些不願給一幫小孩子表演AV,他抽出雞巴離
開黃素芹的身子,穆凡很專業地趕緊又把畫面切換成了黃素芹臀部的機位,並
用遙控器將鏡頭拉遠,這樣一來頓時將黃素芹的浪穴清清楚楚地展現在她自己
兒子的面前。

  黃素芹的兒子盯著電視裡母親的陰部猛吞了口口水讚道:「這屄真他媽肥
啊,看著就很耐肏. 」另外兩人讚同地用力點著頭。

  黃素芹聽著自己的兒子和同學肆無忌憚地用最此下流的語言評價著自己的
身體,精神終於底崩潰了,就連最後保持的一絲神志也已經喪失,她狀若瘋癲
地高聲大笑道:「哈哈……哈哈……是啊傻兒子……你的媽媽就是這樣一個下
賤的女人……哈哈……你媽媽就是個浪屄……就是個騷貨……誰都可以肏的騷
貨……我根本沒資格做你媽媽……我對不起你和你爸爸……嗚嗚……嗚嗚」說
完又大哭起來。

  看著被折磨得又哭又笑的黃素芹,我懷疑她是不是已經瘋了,擔心地又看
了眼隔壁,見幾個少年並無異狀,這才確認他們是無法聽清這邊的聲音的。

  穆凡似乎很滿意黃素芹的表現,長出一口氣,伸手向費東示意一下。費東
點了點頭,放開了手中的狗鏈,拍了拍壯碩的黑狗,大丹犬立刻興沖沖地搖晃
著尾巴衝到黃素芹高高翹起的屁股後面。

  彪哥和他那些光著屁股的屬下一見趕忙各自拉著個小姐閃到一邊去。

  黑狗湊到綁在地上的黃素芹身邊,先是在她肥白的屁股上聞了聞,然後就
伸出了血紅的長舌頭猛舔黃素芹汁水橫流的肉屄。

  帶著毛刺的狗舌頭從肛門掃過陰戶,再經過毛茸茸的恥丘,最後像找到了
寶貝一般停留在陰道內壁,「呱呱」有聲地似乎想要舔光黃素芹的所有淫水,
怎奈它越是舔得凶經過春藥刺激的黃素芹陰道內分泌的淫水卻像打開了水閘的
大門一般源源不斷地流下來,直舔得黃素芹一邊擺動屁股一邊放聲浪叫。

  大丹舔了一陣,胯下紅豔豔的陽具漸漸鑽了出來,很快就挺立著在胯下晃
蕩起來,黑狗忽然猛地竄上了黃素芹的後背,兩條前爪搭在她的雙肩上還沒找
到位置就開始猛挺屁股。

  黃素芹看樣子對獸交還是心有餘悸的,被大丹撲在身上她忽然驚得清醒過
來,拚命掙紮著想要甩脫大狗,怎奈她雙手雙腳都被鎖在地上,也只能不停擺
動著肥碩的屁股卻無法躲開,但這已經足夠使黑狗無法進入了,只見紅紅的狗
陰莖猛力地到處亂戳,紅色帶著彎鉤的狗鞭戳在黃素琴白嫩的屁股上,頓時出
現一個個如漣漪般的肉窩。

  穆凡一見黃素芹躲避,繞過鏡頭走了過去,只讓一隻手探進畫面,抓著黃
素芹的頭套道:「讓它肏,不然我就讓你兒子看看他母親此時此刻的表情。」

  黃素芹絕望地大叫一聲:「不要!」隨後就聲淚俱下地痛哭著停止了擺動
身體。

  黑狗又戳了幾下,終於找對了地方,隨著黃素芹的一聲慘叫,通紅粗長的
狗陰莖深深地沒入她的肉穴之內,大丹找對了地方立即開始瘋狂地擺動屁股,
那快過人類幾倍的速度頓時將黃素芹肏得嗷嗷大叫。

  隔壁房間的那個叫子健的少年,與夥伴一起興致勃勃地看著電視畫面上由
自己親生母親主演的人獸大戰,甚至還難耐地開始隔著褲子手淫起來。

  強烈的羞恥感使黃素芹幾乎昏迷,在大狗插入的一瞬間她最後的一點屬於
人類屬於母親的尊嚴終於被打破了,她縱聲大叫著,那聲音聽上去已經完全失
去了人聲,在這種人類根本無法達到的頻率肏動下,那聲音根本來不及經過口
腔,就直接從喉嚨深處被擠了出來連成一連串的哀號,空氣裡動物身上的腥臊
味和女人分泌物的特有味道混在了一起,聞起來刺激著每根神經。

  屋內所有的人看到這現場版的瘋狂人獸交配都已經獸慾狂瀾,或三人一組
或兩人一組就在黃素芹悽慘叫聲的伴奏下瘋狂做愛,此起彼伏的肉體拍擊聲很
快響成了一片,彪哥更是興奮地雙手抓著莉莉的兩隻腳踝半蹲著猛插猛抽,那
兇狠如野獸的摸樣比之舞台上的黑狗竟然毫不遜色。

  我不知那位魏書記如果看到自己曾經插入的地方現在居然裝著一根粗長的
狗陰莖會做何感想,更不知大黃素芹的老公如果知道給自己帶上綠帽子的竟然
是條公狗會有何感想,我只發現自己居然也越來越興奮了,若不是渾身疼痛恐
怕早已忍不住沖上去加入他們了。

  穆凡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打開了音樂,在殘忍暴虐的性交之中,一段疾風驟
雨般的電吉他忽然響起將罪惡狂躁的氣氛推至頂點,掙扎中的慾望就像掙脫牢
籠的猛獸一般嘶吼著跳躍出來,又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將屋內所有人的理性和廉
恥徹底吞沒,肆無忌憚的尖叫聲此起彼伏,毫無羞恥的肢體動作層出不窮,一
副人間地獄的景象躍然眼前。

  然而,當聽到這段極其熟悉的旋律響起時,我卻如遭雷擊地雙目圓睜,沸
騰的慾望猛然間被澆滅了,一臉驚恐地地看向台上的穆凡。

  因為,這正是我創作的那首還未填詞的穿越禁區。

  穆凡見我驚懼地看著他,忽然拿起手中的麥克風微笑著用沙啞的嗓音吟誦
道:「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慾念之火。我的罪惡,我的靈魂!」

  聽著穆凡用魔鬼般的聲音吟出薩德的名句,我的心徹底沉了下去,就連靈
魂彷彿也開始徹底沉淪了,我從來沒想過自己的這首曲子竟然會被人如此詮釋,
而它又是那般的和諧,將我內心深處的慾望裸裸地展現在眼前。

  「放縱吧!呻吟吧!叫喊吧!在性愛的歡愉中讓我們一起感受天堂的味道!」

  似乎是受到的穆凡的蠱惑巨型犬喘息著更加瘋狂地擺動起臀部,像馬達一
樣的速度中粗紅的狗陰莖不斷攻擊著黃素芹的肉穴,此時的黃素芹已經癲狂,
快感刺激得她雙眼翻白,喉嚨裡發出如母狗發情般的叫聲。

  強壯有力的公狗瘋狂地擺動後腰,猛烈的撞擊使得黃素芹身如篩瀝地顫抖
不已,性感豐滿的身子在公狗猛烈的肏動下劇烈搖晃,兩個豐碩的乳房誇張地
上下翻滾甩動,「呱呱」的水聲和「啪啪」撞擊肉體的聲音與那情不自禁的叫
聲混成了一片。

  耳中聽著由我親手創作的樂曲被重新編曲之後,在如夢似幻的電子樂演奏
之下,我只覺得四肢冰涼幾乎忘記了身在何處,眼前的黑狗彷彿化作了我罪惡
靈魂的化身。

  「原來我的內心竟是如此的瘋狂殘暴!」

  或許在開始的時候我還對眼前這些人充滿了鄙夷與憎惡,但這一刻我的心
中卻在想著:「若說這些人是罪孽深重的魔鬼,那麼我這個亂倫者又與他們有
什麼不同呢?我們不過是以不同的方式發洩著慾望罷了,根本沒有本質的區別。」

  角落裡羅丹的地獄之門彷彿已經打開了,我只覺得它在靜靜地吞噬著我的
靈魂,將我帶入到淫邪罪惡的深淵中去,周圍看到的只剩下無邊無際的空虛與
黑暗。

  我不知道這場獸交是何時停止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隔壁的鏡牆再次看不
到那邊的景象了,當我恍恍惚惚的靈魂回到軀殼的時候,就只看到射精後的黑
狗興奮地站在黃素芹身邊吐著舌頭搖著尾巴喘氣,彷彿在向人們炫耀著它對這
個雌性的征服。

  黃素芹已經被鬆開了手腳癱軟倒在地上,而她從黑色頭套內露出的兩隻眼
睛此時卻像見了什麼最恐怖的東西,直勾勾地望著門口,那眼神讓我看得也不
由得心中發寒,急忙也向門口望去。

  只見此刻大敞的門口正並排站著兩個人,一個就是那個曾差點砍下我手指
的光頭阿豹,而站在他身邊的則是黃素芹的兒子。

  那個叫子健的少年看到屋內的糜爛景象整個人都呆住了,最後目光卻集中
在癱在地上的黃素芹身上。

  黃素芹一動不動仰頭盯著自己的親生兒子,忽然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掙扎
著將身體縮成了一團,緊緊護住自己裸露的乳房和仍在向下流淌著狗精液的陰
部。

  屋內的人都是知道這少年與黃素芹兩個人關係的,看到子健進來了,男人
們不禁興奮地更加賣力抽插著,女人則高聲浪叫。

  在一片淫亂的叫嚷聲中穆凡微笑著走到門邊招呼道:「快進來吧小兄弟,
別在門口傻站著。」

  子健顯然有些拘謹,他先把門關好,這才在啊豹的帶領下,戰戰兢兢地走
了進來。

  黃素芹這時全身緊緊貼服在地面上,連腦袋都埋在雙臂之間,盡最大可能
地減少著自己在兒子面前暴露的肌膚。

  阿豹走到費東跟前道:「東哥,這是我小弟子健,子健這就是東哥,那位
是穆總!」

  子健規規矩矩地向費東和穆凡一一行了禮,費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穆凡
則很友好地走上前去,摟著少年的肩膀道:「別怕小兄弟,過來吧。」

  帶著子健坐到少發上穆凡指了指那些呈交合狀的男女對少年道:「怎麼樣?
以前沒見過這場面吧?」

  子健臉上一紅靦腆點了點頭。

  穆凡笑道:「沒關係,以後有的是機會,見多了就習慣了。」說著頓了頓
又道:「其實呢,今天把你叫來我是有事想讓你幫忙。」

  子健顯然之前已經被阿豹教育過了,聞言馬上一臉堅定地點了點頭道:
「穆總您說吧,豹哥交代的事我一定辦好。」

  穆凡讚許地點了點頭道:「我聽阿豹說你雖然年紀不大但身手不錯,挺能
打的,所以一會我想讓你幫我送趟貨。」

  子健點了點頭道:「我明白!」

  穆凡看著他稚嫩的臉促狹地笑道:「你不想知道送的是什麼嗎?」

  子健看了眼阿豹道:「這……我知道規矩,不該打聽的我不會亂問的。」

  穆凡親熱地一摟少年的肩膀呵呵笑道:「沒事,這回的事可以告訴你,我
想要你們幫我押送的就是她!」說著一指趴在台上的黃素芹。

  「送……她?」少年有些驚訝地向黃素芹看了看。

  我注意到當穆凡說出那句話的時候黃素芹的整個身子都僵住了。

  穆凡點了點頭道:「不錯,就是她,其實剛才你在那邊應該都已經看到了,
她是我訓練的牝犬,只是因為這邊的條件有限無法再做進一步的調教,所以我
打算把她送去一個更何時的地方繼續訓練,不過可能路上會有些麻煩,所以需
要幾個兄弟在路上照料一下,你願意嗎?」

  子健顯然有些意外,又看了看阿豹,見他點頭這才結結巴巴地道:「沒…
…沒問題。」

  穆凡笑著又掏出了那把刷子交到了子健手裡道:「很好,鑑於這一路上都
得由你來照料她飲食和清理工作,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就得和她好好培養感情,
你現在就去好好幫我把這條母狗清理乾淨吧,我可不希望她這麼髒地被運走。」

  子健接過刷子傻了眼,乾瞪著趴在那邊的黃素芹白嫩嫩肉乎乎的身子看了
半天就是不敢過去。

  阿豹推了他一把催促道:「去啊,怕什麼。」

  子健這才緊張地向黃素芹走去。

  趴在台上的黃素芹感覺到兒子的靠近,驚恐地手腳並用向一邊爬去,卻被
見機極快的阿豹一個箭步沖上去揪住了脖子上的狗鏈。

  黃素芹顫抖著身子,整個人恨不得鑽進地板裡,奮力地想要掙脫出去,無
奈穆凡的力氣卻不是她能抗衡的,直勒得白嫩的脖子上一片鮮紅也沒能逃脫。

  子健的手顫顫巍巍地向黃素芹的屁股上摸去,黃素芹本能地急忙閃開兒子
的手。

  穆凡怒喝道:「素素,不許亂動!」說著疾步上前一把抓在黃素芹的頭套
上,黃素芹生怕穆凡此時將頭套摘掉,嚇得再不敢亂動。

  穆凡抬起頭對少年道:「她叫素素,不過你也可以直接叫她母狗或騷屄都
行。」

  少年紅著臉點了點頭。

  「你覺得我這條母狗怎麼樣?」穆凡繼續問道。

  「還……不錯。」少年不知是沒見過這麼多黑社會老大,還是第一次這麼
近距離地接觸一個赤裸的女人,神情始終顯得很侷促。

  黃素芹從始至終都儘量不使自己的屁股對著自己的兒子,更不敢發出一點
聲音,兩隻手臂更是緊緊抱住了兩隻乳房。

  穆凡一見她這幅模樣眉頭一皺,兩條腿夾在黃素芹的腰上,雙手捧起她的
屁股提高,調整角度正對著少年道:「躲什麼?讓這個小兄弟好好看看你的騷
屄。」

  黃素芹將整個頭都埋在穆凡的雙腳之間再不敢抬起來,手臂卻被他反擰在
身後鎖在了一起。

  我此時已經摒住了呼吸,看著子健顫抖的手緩緩向自己母親白嫩的屁股伸
了過去,心中想著不管黃素芹此前被穆凡調教得如何下賤馴服,在親生兒子面
前這樣暴露陰部看來也是無法接受的,或許這就是穆凡口中所說的那最後一件
衣服吧?

  子健可能之前真的從未接觸過女人的身體,以致他黝黑稚嫩的臉上此刻又
是緊張又是興奮。

  當著我們這些男男女女,兒子的手終於摸上了母親玉潤光潔的屁股,黃素
芹全身的肌肉都已經繃緊了,她努力地想要移動屁股躲開兒子的手,卻被穆凡
用力地制住了。

  子健摸了兩下終於放開了膽子,開始在媽媽的屁股上肆意撫摸起來,又搓
又揉卻不敢真的去摸向陰部。

  穆凡抬起臉笑道:「怎麼樣?手感還不錯吧?」

  子健羞澀地點了點頭道:「嗯,挺滑的」

  「大膽地摸吧,沒關係的,我為她做了全身永久性脫毛,這是這條母狗最
出色的地方就是這一身白皮嫩肉了。」穆凡鼓勵道。

  子健聽了更興奮了,兩隻手開始在媽媽的後背上不斷撫摸,甚至還伸手到
下面去握住了那對曾經哺育過他的豐滿乳房。

  穆凡淫蕩地笑著,忽然掰開黃素芹的臀肉道:「你看這條母狗的屄怎麼樣?」

  子健看了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這顏色真漂亮,怎麼會這麼鮮嫩?」

  穆凡得意地道:「這個自然是經過處理的,你試著把手伸進去看看吧,裡
面更好。」

  黃素芹聞言口中嗚嗚地哼著,拚命搖擺屁股以示抗議。

  子健這時有些為難地看了看黃素芹的陰部卻沒有動手。

  穆凡有些好奇地道:「怎了?」

  子健指了指道:「有點髒,她剛被狗肏過。」

  穆凡一聽哈哈大笑道:「不要緊,不要緊,你拿著這個幫她清理乾淨。」
說著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個看起來像小了幾號的刷奶瓶用的刷子遞到子健的手
裡。

  子健接過刷子一手掰著自己媽媽白嫩豐肥的屁股,一手小心翼翼地將刷子
一點一點費力地擠進那曾經生出自己的陰道內,忽然抬起頭來對穆凡道:「哈,
這母狗的屄還真緊啊,不好插。」

  此言一出屋裡的人頓時哄堂大笑,彪哥更是被刺激得發著狠一邊猛力地干
了莉莉兩下一邊大吼一聲:「爽死老子了,這他媽真是最刺激的好戲。」

  穆凡一臉滿足地笑著對眾人道:「這條母狗的慾望目前還只停留在表層,
而真正的色慾應該在精神上的,所以很快我會把它送到一個好地方去,等從那
裡回來,她就再也無法擺脫這種慾望了。」

  我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兒子拿著刷子,像對待牲畜一樣當著這麼多
人清洗著自己親生母親的身體。

  空氣中散發著雌性動物發情的分泌物味道,與汗液、精液、酒精、煙味混
在一起使我只想嘔吐,我的頭開始有點眩暈了,強烈的刺激和亢奮雖然使我渾
身血脈噴張,但人類尊嚴被踐踏至此卻已經超出了我所能承受的範疇,我彷彿
看到的再不是人間景象,而是置身在充滿慾望的煉獄之內,放眼望去四處只有
亂舞的群魔。

  當一切結束之後,穆凡讓人推進一個下面裝有輪子高僅一米的黑色鐵籠子,
他把仍然一身裝備的黃素芹和費東的大丹犬一起趕了進去,還在籠子裡面放了
一個食盤一個水盤,鎖住了籠子。

  黑狗可能是因為和黃素芹有了合體之歡,此時早已將身邊這條皮膚光滑的
同類歸為了自己的伴侶了,它把黃素芹壓在身下,一邊用舌頭清理著自己的身
體,還不忘了友好地幫黃素芹也舔上兩下。

  黃素芹跪趴在黑狗的懷裡扒著狗籠子,悲傷哀怨地抬眼看著自己的兒子,
看著這一幕我眼中的彷彿已經不再是黃素芹母子而變成了我和媽媽,那恐怖的
畫面只讓我肝膽俱裂,痛不欲生。

  穆凡最後又給籠子套上了透氣的黑罩子,這才推著籠子在彪哥等人的陪同
下與黃素芹的子健一起離開了。

  他們走出去之後我還依稀可以從敞開的房門聽到從過道里傳來的對話聲。

  只聽彪哥的聲音道:「你打算把它們送到哪去?」

  穆凡的聲音道:「送到可以讓它們活的更像狗的小島去,等回來的時候一
切就都更加完美了。」

  子健的聲音道:「那是什麼地方?有多遠?」

  穆凡大笑著道:「那裡是天堂,也是地獄,在另一個半球。」

  彪哥已經變得微不可聞的聲音問道:「這麼遠路上要是拉了怎麼辦?」

  「放心吧,狗都可以自己清理自……」最後的聲音徹底消失了。

     ***    ***    ***    ***

  人去房空,洞開的大門雖然不斷將新鮮空氣帶進屋來,但是房中那令人作
嘔的污濁味道卻久久無法散去,剛剛的那一幕人間罪行和那一曲地府魔音仍然
不斷地在我的眼前耳畔徘徊,揮之不去。

  空空蕩蕩的包廂內就只剩下我和費東兩個人,我們一直就那樣靜靜地對坐
著,很長一段時間誰也沒有開口。

  我不知道費東給我看這一出變態大戲究竟目的何在,現在的我既不想問也
沒有力氣去問,疼痛的身體在喧囂過後就像散掉一樣,根本不想有任何動作,
甚至連呼吸都覺得很麻煩,而自覺已經變得污穢不堪的靈魂更是讓我對自己產
生了極度的厭惡感,我就這麼靠在沙發上仰頭望著天花板一動也不動。

  可以說今天費東和穆凡聯手給我上了一課,如果說在華府的時候是我自己
無意中窺探到了人性陰暗的一面,從而讓我開始對一直以來的世界觀產生了質
疑,那麼今天費東就是用最粗暴野蠻的手段,穆凡用最邪惡的方式徹底將我天
真的幻想打破,赤裸裸地將真實的世界擺在了我的面前。

  過了一會兒,穆凡踏著輕快的步伐獨自走了回來,他連看都沒有看我們一
眼,一進門就徑直走到小吧檯前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然後坐在遠離我們的吧
台椅上,就像剛做完了一件非常愜意的事情一樣,輕輕搖晃著杯中的冰塊,不
時還舉起酒杯對著燈光看看,彷彿在這個小小的杯子之中已經包含了整個天地
間的哲理,以至讓他如此專注地研究著。

  「怎麼樣?這齣戲好看嗎?」又靜默了一陣費東終於開口道。

  「你們這些變態,早就不應該歸為人類了。」我仍然仰著頭,有氣無力地
道。

  「叮」

  費東點了根煙,輕蔑地哼了一聲道:「我只能說你太無知了,這世界可不
是只有你看到的那些,在檯面下,在最私密的地方,像這樣的遊戲不知道還有
多,而且我敢說很多可能都比這更精彩更刺激。」

  我懶得再和他說話,只是靜靜地望著天花板,那不斷隨著燈光變幻的色彩
使我的腦子更加暈眩了,眼皮也越來越重,我有些疲憊地閉上了雙眼。

  只聽費東吐了口煙繼續道:「小子,別以為什麼事都只會出現在戲劇裡,
現實生活遠比你們那些藝術世界精彩的多,這世上只有你想不到的就沒有人做
不出來的。」

  我不想反駁他,也無力反駁,因為即使他不說這番話在經過了這麼多事之
後也由不得我再天真地活在自己的烏托邦裡了。

  我勉強支起眼皮看了看費東淡淡地問道:「你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才讓我
看這齣戲的?」。

  費東慢悠悠地抽著煙,過了一會才不冷不熱地答道:「那倒不是,今天只
是碰巧,穆總拜託我找些人幫他訓狗,正巧我想教你一些生存法則,所以就順
便請你看了一出免費的大戲。

  我憤怒地抬起頭盯著費東道:「我不需要你來教我,我懂得怎麼生存。」

  費東冷笑一聲道:「小子,別嘴硬了,你根本不懂,如果你能像你的老闆
汪海洋一樣識趣就不會落到今天這地步了,你根本不明白,所有違反了生存法
則的人都將受到最嚴厲的制裁,那後果絕對不是你這毛頭小子能承受得起的。」

  「那你們這麼做就不怕被制裁嗎?」我咬著牙問道。

  費東得意地大笑道:「哈哈哈哈,問的好,不過很遺憾,我們是制定規則
的人,所以不受任何規則的制約。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有人告訴過我,若想
不受規則制約那就要去做那制定規則的人,我現在告訴你這感覺真他媽的好,
你只有真正體會過才能知道它有多秒。」

  看著一臉得意的費東我有些激動地大聲道:「將人類的尊嚴肆意地踐踏,
這就是你們的法則嗎?如果是這樣我寧可永遠學不會這種法則。」

  費東有些動怒了,他劍眉一挑罵道:「別他媽跟我裝高尚,你自己又好到
哪去了?你把那女的帶去會所難道就真的沒有別的想法?」

  費東的話讓我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茫然地看著他道:「你什麼意思?」

  面對著我這個絕對的弱者費東終於懶得再擺商人的架子,匪氣十足地揮揮
手道:「少他媽裝糊塗,其實你也想找個機會用那女的攀上顆大樹,只是你沒
成功,現在反倒拿這事來跟斌哥談上條件了,我太清楚你們這些貪婪的小子想
要什麼了,無外乎就是錢和權這兩樣。」

  「你胡說八道!」我坐了起來怒吼道。

  我真的被費東激怒了,他此時的話每一句都是對我人格的侮辱,而且他居
然還誹謗我要拿媽媽去做什麼交易攀附權貴。

  這回費東很意外地沒有發火,只是冷冷地看著我道:「被說到痛楚了是嗎?
你要真在乎她幹嘛不一直金屋藏嬌?你明知道那種女人最能勾引男人的佔有慾,
卻還帶她出來不是有目的是什麼?」

  聽著費東的話我的身子一震,又頹然地坐進了沙發,心中暗想「是啊,我
為什麼要帶媽媽出來呢?不管她之前隱藏了什麼秘密,她都已經平平安安地帶
著我度過了20年啊,可最後卻偏偏為了我使她身處險境,這不正是我那貪婪的
慾望和罪惡的虛榮在作祟嗎?」

  費東見了我的表情彈了彈煙灰悠悠地道:「其實你也不用覺得羞愧,追求
金錢和權利一點都不丟人,因為它們的確是好東西。」

  我再也沒有力氣去與和這個自以為是的傢伙爭辯什麼了,只是木然地坐在
那裡,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般。

  這時費東從茶几上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要不是看你小子還有些原則,
我他媽才懶得和你說這麼多廢話呢,現在你應該明白了吧,該是你的自然是你
的,不該是你的你耍什麼伎倆也沒用,做人不能太貪婪。」

  費東顯然是誤認為我沒有答應劉斌的條件是想要以此為籌碼換取更多的東
西,對此我已經不想多做解釋了,因為這些對我而言已經毫無意義了。

  費東的話音剛落,那邊正自斟自飲津津有味地喝著紅酒的穆凡搖忽然高聲
道:「你錯了!」

  穆凡的突然開口讓費東也有些意外,他斜睨著穆凡不解地道:「你在跟我
說話?我怎麼錯了?」

  穆凡端著杯子抿了一口,這才邁著悠閒的步子緩緩踱了過來,懶洋洋地道
:「他要的既不是錢也不是權。」

  「哦?那你說是什麼?」費東看樣子對這個變態的想法也很有興趣好奇地
道。

  穆凡一邊晃著杯子一邊低頭湊近我的臉道:「他要的是佔有。」

  看著穆凡近在咫尺的臉,我渾身一凜,汗毛都豎了起來,不由自主地向後
挪了挪身子。

  穆凡緊緊盯著我的眼睛道:「其實今天這場演出完全是你給我的靈感,而
我今天最期待的觀眾也正是你,那首曲子我編得如何?徐監製!」

  我現在從心底對穆凡已經產生了一種恐懼感,在某種意義上對他甚至比對
費東和劉斌還要害怕,此時被這個變態如此近距離地盯著看,我心中不禁有些
發毛唏噓著道:「什麼……什麼靈感?」

  穆凡臉上擠出一絲淫邪的笑容沉聲道:「通過你那一曲我已經讀懂了你心
中的一切,在你的心中無時無刻不在訴說著不滿和強烈的嫉妒,你想要得到一
個女人,想要更多,可是你顯然並沒有成功,於是你憤怒,你發狂,你不滿,
你沮喪,你想佔有,而且是絕對的佔有,我說的對嗎?」

  穆凡每說一句我的心口就像被重錘敲擊了一下,等到他的話說完我已面無
血色,額上冷汗涔涔,身體如墜冰窖。

  我不由自主地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反覆問著自己「我究竟要的是什麼?我究
竟要的是什麼?」

  我沒想到穆凡通過一首曲子不但讀出了我心底潛藏的慾望,竟然還能將我
剖析得如此透徹,這個變態就像個能夠洞悉一切的魔鬼一樣,他可以直接看進
我的內心深處,就連我心裡最陰暗的角落彷彿都已經被他看得一清二楚,不過
他的一番話卻也讓我第一次真正地開始面對自己。

  正如穆凡所說,多年以來我總是對各種事情不滿並習慣性地把責任推給別
人,自從和媽媽的關係改變之後更是一遇到問題就像鴕鳥一樣把頭埋起來,而
且很容易就被嫉妒憤怒等情緒所控制。

  媽媽雖然並非傳統意義上的賢妻良母,很多事情她也確實不太懂得去做,
但是不能否認,這些年來她依然用自己的方式,用她嬌弱的肩膀為我遮擋了一
切風雨,使我無風無雨地度過了20年。

  但是在慾望的唆使下我卻一點一點地將媽媽心中的那扇門撬開,最後又用
她對我的親情愛意作為武器,用最殘忍的手段將那個本是堅強聰慧的女人多年
以來賴以支撐自己的精神支柱徹底摧毀。

  如今一旦失去了溫室的保護,我才真正明白做為一個男人與做一個男孩的
區別究竟有多大,若想讓一個女人可以小鳥依人地依偎在身邊原來並不是只有
享受軟語溫聲那麼簡單,還需要真的可以扛起一切責任,需要有足夠的能力去
保護她並為她撐起一片天。

  而我呢?無力保護媽媽不說,還一再地讓她傷心難過,而我一直標榜的所
謂愛情其實對於媽媽來說只不過是個最沉重的負擔,我能帶給她的從來就只有
傷害而已,想到這裡我只覺得萬念俱灰,了無生趣。

  此時穆凡的話仍在耳邊繼續說道:「其實女人都是一樣的,只要你有絕對
的實力,再調教得方,她們早晚都會像條聽話的狗一樣蜷伏在你的面前,你不
要以為黃素芹是被強迫的,我從來不會強迫別人,我只是引發了她自身的慾望,
女人這種生物天生就有受虐傾向,只不過一直被羞恥掩飾了起來,一旦被釋放
你就會看到她們驚人的一面。

  而男人則天生帶有魔性,就像剛才的那個男孩,如果他當時知道趴在這裡
被人凌辱的女人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我敢保證若是在沒有人發現的情況下他
依然會看完這場表演,而且會更加興奮,這就是我們心底最深處隱藏的慾望,
就是我們心中的薩德!

  不要再壓制自己的本性了,你其實和我擁有同樣的靈魂,你的音樂已經說
明了一切,你必須明白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限制淫慾,擴大與增強慾望最好的方
法就是試圖予以限制。「

  穆凡蠱惑的聲音一點也不亞於音樂對我的衝擊,它正一點一滴地腐蝕著我
的靈魂,此時我真的覺得自己和他一樣,就是個最邪惡的魔鬼。

  「如果你真的只是因為一個女人而與斌哥作對那就更加愚蠢了,因為那個
女人根本就是一條冷酷的毒蛇,當她背棄你的時候你會追悔莫及的。」費東見
我被穆凡的一番話說得臉色煞白,也改變了之前的想法,藉機提醒我道。

  聽費東居然將媽媽說成是毒蛇,我忍不住憤怒地抬起頭道:「不可能,她
永遠也不會背棄我!」

  費東看著一臉憤慨的我,居然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他搖了搖頭起身走到
我的身邊坐下,拍了拍我的肩膀道:「看來你還真是個天真的孩子,竟然會這
麼信任她,你或許還不知道其實那個女人有很多事情都在隱瞞著你。」

  「什麼事?」雖然之前我在聽到劉斌說要我離開媽媽的時候就感覺到這些
人的目的不單純,但是親耳從費東口中聽到關於媽媽的事,我心裡還是緊張不
已,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

  費東看了眼坐在一邊一臉事不關己的穆凡,探過身子壓低了嗓子,用只有
我能聽到的聲音道:「根據我們的瞭解,那個方芷琪很可能生過一個孩子。」

  怎麼回事?

  費東此話一出口我頓時被驚出了一身冷汗,這已經是我第二次從別人的口
中聽到關於我的事了,與此同時一個一直被我刻意遺忘的人忽然鑽了出來。

  秦峰!

  那個第一個對我說出媽媽曾有過一個孩子的人,難道他並不是唯一知道我
存在的人?

  費東看著我驚慌失措的樣子陰陰地笑道:「沒想到吧?你一直那麼在意的
女人其實根本不像你想像的那樣完美,她是只邪惡的毒蠍,根本不值得你如此
保護。

  「你……你們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我都能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發顫。

  費東冷冷地道:「這你不用管,總之你只要明白我的話是千真萬確的就夠
了。」

  「也許……也許芷琪只是怕我多心,我想如果真有這事她以後也一定會告
我的。」我明白費東對我透露這個信息的目的是為了動搖我對媽媽的信任,盡
力做出最正常的反應。

  費東對我的反應並未起疑,只是皺了皺眉道:「沒想到你這小子還真是個
痴情種子,那麼我就不妨再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我現在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真不知道費東還會再說出什麼
讓我心驚肉跳的話來。

  「如果我告訴你這世上根本沒有方芝琪這個人,你會怎麼想?」

  「你說什麼?」我再也無法假裝平靜了,幾乎完全忘記了身上的疼痛,從
沙發上跳了起來。

  費東抬眼看著我冷冷地道:「我們已經調查過了,方芷琪的一切身份都是
假的,所以我才說這個女人對你隱瞞了太多的東西。」

  我呆呆地盯著費東一時之間方寸大亂,雖然此前我心中早已清楚媽媽身上
有很多事是我不知道的,但是費東的話對我的震撼卻還是太大了些,畢竟我活
了整整20年今天居然有人告訴我我媽的身份全是假的,連名字都不是真的,這
讓我怎麼接受的了?

  費東站起身來把我按回到沙發上道:「現在有興趣聽聽我們的條件了嗎?
也許你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穫。」

  我面無表情地坐在沙發上,心裡雖然翻起滔天的巨浪面上卻未敢表露出來,
過了初聞此事的剎那驚愕,我已經迅速逼著自己冷靜下來,腦子也開始飛速地
旋轉起來。

  我在心中暗自分析著,雖說媽媽的身份有假這事聽著確實使我震驚,但是
如果仔細去想,媽媽本來一直就在躲避著什麼人,那就沒有理由使用真實身份
的,所以帶著我隱姓埋名這也並非奇事。

  反倒是之前費東說的什麼帶我來看這齣戲只是個巧合,還說什麼劉斌對他
今天做的事並不知情此時我卻再也無法相信了。

  暫且不論剛才那場變態大戲對我的衝擊遠比之前的暴力手段要大的多,單
從劉斌找我談話開始再到現在費東再次提出條件來看,這一系列看似巧合的事
件背後其實卻暗藏著對一個人從身體到精神的徹底摧殘,我想任何人在經過這
一連串的刺激之後應該都已屈服在這些人的淫威之下了。

  而隨著接觸的增多我卻已經漸漸開始看清了費東的性格,他這個人做事夠
狠必要的時候也懂得隱忍,但是他絕對不是一個善於思考的人,他只是一個善
於執行命令的人,像之前他說的關於什麼規則的話我就幾乎可以肯定應該是出
自劉斌之口的,這麼看來今天針對我的這一系列的手段就更加不可能是這個粗
人想得出來的,只可能出自劉斌的安排。

  只是到目前為止我卻還不知道這個劉斌的動機是什麼,他能下這麼大的功
夫又是利誘威懾於我,又是調查媽媽的,而聽費東的語氣他對媽媽顯然也並無
好感,那麼他就肯定有什麼非常重要的目的,此前因為我的一時情緒波動被劉
斌有所察覺,這才沒能套出他想讓我離開媽媽的目的,而此時卻是個非常好的
機會。

  比起莫測高深的劉斌和充滿邪惡智慧的穆凡,費東這個人要簡單的多,也
直接的多,如今他肯定是認為我已經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了,不然也不會為了
動搖我和媽媽之間的信任把這麼多信息透露給我,只可惜任它劉斌千算萬算卻
也算不到我和媽媽的真實身份其實是母子,不管媽媽對我隱瞞了什麼,也不可
能動搖我對她的信任,這也是我目前的唯一優勢。

  所以一旦冷靜下來我的心中就開始想著,或許我可以從費東的口中套出更
多信息來,等到我見了媽媽再把這些東西告訴她,相信以媽媽的聰明一定能比
我掌握更多的東西的只是費東雖然好對付一些,穆凡卻幾乎有著不亞於我的敏
感神經,在他面前我還真不敢大意。想到這裡我悄悄地撇了眼坐在旁邊的穆凡,
見他只是專心地在品著杯中的紅酒,似乎對我和費東的交談毫無興趣,看到他
的這幅神態再結合剛才費東故意壓低聲音不想讓穆凡聽到他的話,我才放心下
來,根據我的初步判斷穆凡目前與費東他們的關係很可能還只停留在合作層面,
至少在對付我這件事上穆凡即使被要求參與卻也知之有限。

  於是我藉著傷痛身子疲乏,又靠進了沙發裡假裝有氣無力地苦笑道:「你
說吧,都到了這地步哪裡還有我選擇的餘地?」

  果然費東的嘴角不易察覺地翹了翹,看樣子他已經認為在他們的各種手段
下我是真的屈服了,只見他忽然神色一凜沉聲道:「我要你完全掌控那個女人!」

  聽著他的話我雖然還是控制不住心口亂跳,卻盡力裝作賭氣地道:「費總
您恐怕太抬舉我了吧,像我這樣無權無勢的小人物,只有被人控制的份,又用
什麼去控制別人呢?別告訴我用感情,我想費總應該不是個會談論這事的人吧。」

  費東對我話語中的情緒並不在意,他只是笑了笑看向了穆凡。

  穆凡似乎覺得很嫌麻煩地皺了皺眉道:「要想控制一個人很多時候不見得
需要權勢,還有別的方法。」說著他走到茶几旁,從下面的抽屜又拿出了一個
小瓶子擺在桌上。

  我認出這個瓶子就是穆凡曾經給黃素芹灌下的那種催情藥,不禁愕然地望
著穆凡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穆凡一臉平靜地道:「你剛才應該已經見識過了,這種藥除了能催情其實
最大的作用就是迷亂人的心智,只要有人服用了它,在一定時間內人會變成一
條只渴望性交的瘋狗,在慾望的驅使下一切束縛都將被打破,展現出最真實的
自我。」

  「為……為什麼給我這個?」儘管我已經猜到了答案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問
了出來。

  「給你的那個女人服下吧,只要連續服用幾天你就可以徹底地征服她了,
到時候我會幫助你的,如果你願意,我也可以把她調教成一條聽話的母狗,如
果你想獨佔她,我也會讓她變成只聽命於你一個人的最忠實的性奴。」穆凡的
語調依舊不緊不慢,就好像一個售樓處經理正在向客戶做著最普通的講解。

  「可是……這……這藥只要給她服用過一次……等她清醒之後豈不是就會
被發現?又怎麼可能再下第二次?」我儘可能地尋找著這件事的漏洞,以便更
多地掌握他們的應對之策。

  穆凡這時開口道:「我自有方法讓她求著你給她藥」說著他又從口袋裡拿
出一個手指大小裝滿透明液體的小瓶子遞到我手裡。

  「這是什麼?」我好奇地看了看手裡這個更小的瓶子道。

  「你以前或許沒見過,不過我肯定你聽說它的名字。」穆凡說著靠得我更
近了,他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繼續道:「它的學名叫做甲基苯丙胺,也就
是俗稱的冰毒!」

  費東此言一出只我覺得渾身如遭雷擊,手中的小藥瓶頓時像個燒紅的烙鐵,
手一鬆將瓶子掉在了地上。

  費東冷笑著低頭撿起瓶子道:「不用這麼緊張,這東西沒有那麼可怕,只
要你知道它的厲害,不去碰它,它反而會給你帶來意想不到的好處。」

  將藥瓶輕輕放在桌上,費東這才繼續說道:「這種液態冰毒無色無味,你
可以把它和那種春藥混在一起,下在她的食物或水中,然後與她做愛,藥物會
讓她性慾亢奮,道德感下降,到那時你就會看到那個看似高貴孤傲的女人的另
一面了,有我給你的藥在即使事後她清醒過來也再難抗拒那種欲仙欲死的美妙
滋味了,反而還會主動要求你給她吃藥的。」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費東的話只讓我覺得毛骨悚然,直到這時我才
清楚劉斌的全部手段,原來之前他對我說什麼讓我離開媽媽,不過是先用利誘
來動搖我對媽媽的感情,這之後費東又用暴力的手段讓我明白他們的實力有多
強,而最後給我看了穆凡凌辱黃素琴的表演則是為了引發我的慾望,此時見時
機成熟了才由費東說出他們的真實目的,我實在不知道媽媽和這些人之間究竟
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以至他們竟然想到要用毒品這樣恐怖的手段來控制媽媽。

  我驚恐地看著費東道:「究竟是怎樣的仇恨才讓你們對一個女人動用如此
殘忍的手段?」

  費東的口氣再次轉冷道:「這你就沒必要知道,我只能告訴你斌哥要的就
是那個女人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為了這個我們不惜任何手段,如果有人阻礙了
我們,那麼他就會成為我的敵人,我會不擇手段毀掉他,那滋味會讓你後悔為
人的。」

  他頓了頓又道:「所以你最好盡快下手,因為我們恐怕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了,我會隨時監控你的進展。」

  我試探地問道:「你們有這麼厲害的手段為什麼不自己動手,卻要費勁力
氣讓我下手?」

  費東有些不耐煩地道:「因為這件事如果由她身邊最親密的人來做,更能
達到我們預期的效果,而且若非迫不得已我們也不想使用暴力手段,不過如果
你不能在我們規定的時間內動手,必要的時候我們也只好好自己來做了,不過
真的等到了那時候,恐怕你的安危我也不敢保證了。」

  說完他又提醒我道:「小子你最好別耍什麼花樣,如果你想跑路就不妨試
試看,不過我得提醒你最好時刻注意點,最近瀾海的風水可能不太好,諸如車
禍天災等意外可能會隨時發生。」

  我沉默了,如今我已經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天真了,其實我早就已經
無法帶著媽媽安全地離開瀾海了。

  費東再次將兩個瓶子都塞在我的手裡道:「不要再有什麼顧慮了,只要你
肯聽話,乖乖的跟我們合作,在辦完我們要做的事之後或許我們會考慮把她交
還給你,並且到那時劉總開出的條件依然奏效,這整件事上你並沒有吃什麼虧。」

  說著他看了穆凡一眼又俯下身子悄聲在我耳邊道:「你難道不想擁有一條
真正屬於自己的母狗嗎?」

  費東帶著煙味的口氣吹在我的臉上,只讓我覺得遍體生寒,一想到有一天
媽媽會被人像對黃素芹這般的凌辱,我就覺得膽顫心驚,在這一刻我終於在做
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雖然倉促間想好的這個計劃成功幾率不是高,但是卻是
我目前唯一的希望。

     ***    ***    ***    ***

我再次被套上了頭套,這次待遇卻比來的時候要好了很多,是坐在車內的,然
而我的心情卻比來時更加沉重了。

  我不知道媽媽有怎樣的過去,更不知道她與劉斌之間有什麼仇恨,我只知
道現在我必須盡快回到媽媽身邊去,有太多事我要聽她親口告訴我。

  當我確認已經被釋放之後這才將頭套打開,這時我發現自己竟然被放在了
林雨菡的車內,此刻她就坐在駕駛位上,被人反綁著雙手,用膠布堵著嘴,正
睜著一雙驚恐的大眼睛看著我。

  車窗外肆虐了一整天的暴風雨終於停了下來,遠方魚肚白色的天際已經現
出了一線曙光,清晨的光線在暴雨過後使人內外皆寒,原來我們已經被帶走了
整整一夜。

  林雨菡的甲殼蟲停放的位置早就不是我們當初停車的地方,顯然是後來被
人挪了地方。眼看著遠方白色金盃消失在視線之外,我才咬著牙抬起手來,勉
強幫林雨菡鬆了綁,摘掉她嘴上的膠布。

  林雨菡的嘴才被打開就慌張地看著我道:「他們打你了?」

  我摸了摸腫脹的臉頰,沙啞著聲音道:「我沒事,你怎麼樣?他們沒有難
為你吧?」

  林雨菡搖了搖頭道:「沒有,我被他們帶到一間KTV 包房,他們一直綁著
我的手眼睛也被蒙著什麼也看不見,我當時真的很害怕,後來還有人想要……」
說道這裡她臉蛋一紅,羞澀地低下了頭。

  我知道她的意思,但見她並沒有被人強姦的跡象,點了點頭道:「我明白,
後來呢?他們怎麼又放過你了?」

  林雨菡這才紅著臉繼續說道:「後來有人說我是被費總看中的,之後就沒
有人再理我了,再後來被帶回這裡看著你被送了回來。」

  我心中大致明白了一些,看樣子這些人要找的主要還是我,林雨菡只是因
為跟我在一起才被一起抓了,因為費東的那些手下都知道他有藝人癖所以自然
沒有人去難為她。

  得知林雨菡沒有因為我而受到傷害,我也懶得再去多問什麼,痛苦地擺了
擺手道:「開車吧,咱們還是先回去再說。」

  林雨菡吃驚道:「那怎麼行?他們都把你打成這樣了不能就這麼算了。」
說著趕緊掏出手機道:「我們趕快報警!還有叫救護車!」

  「不要!」我一把奪過她的手機喝道。

  「為什麼?」林雨菡一臉愕然地望著我道。

  「我……不相信警察。」

  此時外面的天色已經逐漸變得明亮起來,我心中暗想,其實對付黑暗的最
好方法就是把它拉入光明裡,在陽光中一切陰暗都將消散。



                (情絲篇完)

 ********************************
  PS:紅心和回覆是碼字唯一的燃料,交流是最好的激情催化劑,為了能夠
盡快讓本文完本還請諸位慷慨相助,若是始終相顧無言漂流就唯有淚千行了。

  鑑於黃素芹母子已經被我這個喜歡榨乾一切女配角的邪惡導演簽約為
另一部尚在醞釀中的文章的主角,所以本章之後這兩個人物就可以領盒飯回家
了。

  至本章情絲篇完結,下周繼續更新《孽海篇》第一章,琪琪該出場了。

       (註:原定的第三篇名《傾城》改為第四篇名)
 ********************************
2010-9-4 01:3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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