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byhu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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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那點事(8)她走了
每個週一都是我的值日,打掃衛生。從小不愛打掃公共衛生的我,還被安排了個值日生組長。大家都在教室裡學習的時候,我拿著個掃帚,拖把,帶著幾個小組員,開始我們的早自習。
大早上的,每個人都是剛被起床鈴喊醒不久,心裡窩著口氣不順,打掃起來也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只見落葉如秋風吹過般狂舞,沙塵比北京春天上空的那些少不了那裡。個個都嘴裡咒罵著,X,打掃個屁啊,拿上好幾萬培訓個日語,還當個清潔工,打掃他們的校園。
確實是啊,每個人拿好幾萬,這個學校吃人不吐骨頭,就這樣,還不捨得請個雇工來打掃校園,硬性安排給我們。
不過,罵歸罵,還是老老實實的幹著,畢竟一個人的力量是對不過一個組織的。況且是管著我們去向的生殺大權的組織。在這點上,希特勒跟馬克思是一樣的,他們都懂得兵跟群眾是他們手下一顆被擺弄的棋子。不同的是,希特勒用的是能力,擺兵。馬克思用的是詐騙,欺騙廣大人民對一種境界嚮往的膜拜。
所以,我向來是鄙視馬克思的。如同我鄙視這個破櫻花學校一般。
課上的生活,不值得我去回憶,不值得我去記錄下那點滴,在我看來,那裡沒有一點精華,就想男人小便的地方,最多的不是出來精華的部分,而是出來廢棄的體液。如同無味的課堂。
不過,今天有點不同。
我們就兩個常備老師,馬氏跟一個梅姐。馬氏是班主任嘛,她的課要有新人-實習生來學習。第一節課,馬氏在我們做2級練習題的時候,轉到我那裡,偷偷告訴我,今天上午第4節課,我期待的人要來聽課,一共三個老師。讓我自己好好表現。
好嘛,這麼點事,就這幾天,我跟張玉潔的事,已經成了全校新聞了。怪不得早上我們親切的風土校長,潘校還用異樣的眼神看我。這並不是什麼好事,流言蜚語的產生,必將導致一股不可扼殺的逆流。
期待了2節課,終於等到潔來了,她跟兩個老師。後面有幾個桌子空著,為此,我還特意搬著我的書跑到最後的桌子。留下一半等著有人來坐。
她們三個一進門,就用日語介紹自己,名字啊,興趣啊,等等的。介紹完,就去後面跟個學生似的找座位。我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巧妙,跟通風報信的人的配合。在我的安排下,後面就三個座位了,另外兩個老師很詭異的推了張玉潔一下,讓她到我的身邊,剩下的兩個老師在一張桌子上。
我激動的像吃了偉哥。眼睛一個勁的盯著她看。窗子裡出進來的微風,吹著她的頭髮,打在臉上。還沒褪去學生稚氣的臉上,雙眼皮點綴著晶瑩的雙眸。揚起的頭髮帶著的飄柔洗髮水的味道,瀰漫在我神魂顛倒的鼻尖上。
馬氏,在津津樂道的講著,眼神不免總是飄到失神的我的這邊。難道沒有我搞笑,課堂就沒氣氛了?
「林雨涵,起來,回答問題。」馬氏要我出醜了。
我哪裡聽得到,完全沉浸在身邊的女人身上了。
「林雨涵,起來,回答問題。」馬氏覺得自己的臉面沒地方放了,語調明顯提高了。
張玉潔偷偷用腳踢了我一下,我恍然回過神來。「什麼?怎麼了,老師。」當全班二十幾個人的眼神都注視著我的時候,我不好意思的站起來。
「你說怎麼了,回答問題。」
我剛想說,什麼問題啊。低頭假裝想想答案的樣子。見張玉潔用筆劃出了一段日語對話,讓我讀。
馬氏看我順利的讀完了,沒話可說了。
「以後記得集中精神,別整天想著隔壁班的小倩還是王祖賢的。」忘了說了,馬氏是個不允許自己吃虧的女人。自己臉丟哪裡就從哪找回來。
全班哄堂大笑,張玉潔也如林黛玉妹妹那樣,手背掩口,抿著嘴笑著。
我坐下,在書上,寫了一句話,「謝謝潔兒忠心救主。」
她笑了笑,在那行字下面回了,「課上采臣務念隔壁倩妹妹。」
原來在我不知道間,我的事情傳的人盡皆知,張玉潔也從別人那裡聽到了很多我的事情。我好想問問我們宿舍前面小院子裡那只流浪貓,知道誰是林雨涵不,知不知道他的事。
中午我的愛好是打乒乓球,頂著個大太陽,享受那種「提,殺」的感覺。而陪我被享受這種感覺的人,劉琦。
琦哥本來屬於不會打的級別,看我整天打的挺歡,就跟我來了幾次。越來越上癮,毫不在乎每天都打零分的事實。球殺過去的時候,來勢兇猛的,就拿著球拍擋在自己的臉上。
哪個男人都希望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表現下,我也是如此的幼稚。給她打電話,讓她出來運動下。木已成舟,所以她沒有拒絕。
一會換上她說大學的衣服,出現在我們面前。我遞過一隻球拍,來,我們打。
張說,「我不會啊。」
我說,「不會我教你,有誰一開始就會說話的?」
琦哥,「別說,還真有開始就會說話的。」
我說,「別跟我打岔,鑽牛角尖。琦哥,我就有異性沒人性一次吧,去準備我們中午的伙食,明天我準備。」
琦哥,「真是有異性,沒人性。」然後扭過頭去,衝著張的方向,「老師,你跟他打著,我走了。」二師兄真乖。
張說,「再打一會,一會一起吃吧。」
我想潔兒是客套他吧,沒想到,琦哥立刻剎住了腳步,「好啊,那我看你們打會。」
張玉潔發球是先用手把球往自己檯子上一彈,然後用球拍打反彈起來的球。這樣打,卻讓她樂在其中。
一個很煩人的大舌頭老師 遲小燕,剛吃完飯,她也愛打乒乓球的,要出來看有沒有對手的,結果看到了我跟張玉潔的這一幕。師生打球很正常啊,不正常的就是我跟她的關係。
也不知道是觸動了她的那根神經,就發浪的喊著,「喲,小張,讓林雨涵教你打球呢?林雨涵,你輕點,打疼了小張,你不心疼啊。」
一句話,讓我怒發直立,指著她,「張力太,(他的同居男友,老師)今天沒滿足你嗎?跟個怨婦似的來大街找操啊?自己回去找個玉米瓤摩擦去,少在這髒了眼界。」
張玉潔紅著臉,喊著我,「林雨涵,你怎麼說話呢。」
「遲老師,對不起,別生氣啊,你們打吧,我們走了,去吃飯了。」張玉潔比我明白事理。當時我知道,遲小燕這些話,讓她心裡有多難受。
我們三個一起去外面一個賣 蔥油餅的地方,這裡的蔥油餅是我們這些寄宿生的最愛了。吃著飯,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互相都沒說話。
「遲小燕,怎麼跟個神經病一樣呢。」劉琦打破了沉默。
「她是學校的早期來的,是老師的前輩了。我們以前一個學校過,她的脾氣就是那樣的。」張玉潔符合了句。
「我真想扇她兩耳光。」我脾氣暴躁起來,在愛情面前。
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想過讓遲小燕怎麼丟人,可惜,畢竟抓人把柄要有天時地利人和。可是我不具備。
我與她的日子是那麼的快樂,至少我單方面的虛幻著認為。喜歡看她到我宿舍門口的院子晾衣服,看她在陽光下把衣服伸展開的樣子。
喜歡回憶晾完衣服,就順便在旁邊的蓮藕池旁,跟我玩水的情景。互相把水彈到對方的臉上,然後我勾起食指,在她的鼻尖已一刮,水順著手指滑下來。
生活總是變化的很突然,在我最高興的日子裡,突然就急轉直下。週五的早上六點半,剛跑完早操,我收到一條短信。
「雨涵,我走了,別給我打電話,別給我發短信。以後記著不許吸煙,少喝酒。再見。」
我記得那天天很陰沉,眼前的一切都是哭喪著的樣子。我發瘋了的往車站跑著,一遍遍的撥打著她的手機,「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聽。」
直到我精疲力竭,跪在馬路上。這時我多麼渴望有場大雨下來,好沖刷掉我臉上的淚痕,也好洗掉我心裡的悲傷。
後面的公交車拚命的按著喇叭,怪我擋在路中間找死。我回過身去,3路車。我走上去,投了一張50元的,今天我做一天,不要叫我。
我坐在上次我們在一起坐過的位子,耳朵裡塞著MP3,放著她愛聽的歌曲。頭倚在車窗的玻璃上,眼睛沒有神情的望著窗外。腦子裡重複播放著,你跟我的記憶。
就這樣走了,走的悄無聲息。她走了,帶著我的愛。她走了,永遠不再回來。曾經的歡聲笑語,曾經窗前你的影子,在這夕陽裡慢慢消失。
一天了,我的耳邊響著你喜歡的歌,你的聲音在我的耳邊迴盪著。我曾以為我會永遠守在你身旁,今天我們已經離去在人海茫茫。這是個美麗又遺憾的世界,那些故事還沒講完那就算了,那些心情在歲月中已經難辨真假。記憶被風吹走散落在天涯,幸運的是我曾陪她開放。這是一個不能停留太久的世界,生命就像夏天的花,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
東京,那點事(9)
別人的愛情
我總是在深夜裡無助的彷徨著。瞬間對除煙酒之外所有的事情都失去了興趣。比如女人,運動…
躺在床上,手裡緊緊握著手機,總是怕她突然打過來的電話,因為我接不到而失去她的消息。宿舍裡,也因我如此的心情,大家變的沉默不言。
時間還是一分一秒的走著。我在回想著這些日子來發生這些事情的原因。在我沒有懂得自我找尋錯誤的時候,我很快的把這一些都歸類到遲小燕身上。
遲小燕其人,162的個頭,在女孩裡很難說怎麼著,不是太好的樣子。經常梳著一個鄉村裡16歲女孩那樣的大辮子,卻沒有鄉村女孩那樣的清純。在她的臉上,你永遠都能看出一幅性慾旺盛,卻不滿足的眼睛。本身就黑點的皮膚,再加上黑黑的眼圈,不知道的人,也許會上前輕佻的搭訕,「小姐,什麼價?」
兩支下肢,如同野象般粗壯。唯一的亮點,也許就是她胸前那兩包東西吧。每次打乒乓球的時候,那兩個東西,隨著她身體的起伏,做著規則或者不規則的四向運動,上上下下,左左右右。
人,一旦有了一個目標,整個的精神狀態都是不一樣的。正如此時的我,想著怎樣整死她,心裡無比的亢奮。人是群體生物,一個人的亢奮,往往帶動很多人附和著你的亢奮。
我把這種亢奮稱為「世界盃綜合症」。二十二個人在場上呼嘯著搶那個唯一的目標,場外幾萬,幾十萬,幾百萬的人為這個亢奮歡呼。
有目標了,一時苦於沒有進球的方法。時機在醞釀著。
清晨起床,跑完早操,馬上去上課了。電話響了,不過不是張玉潔的。
「王倩啊,有事嗎?」我很面無表情。
「我不是王倩,我是陳圓圓,她讓我跟你說,想要好好談談。」
「打個電話都不敢,她買電話是用來幹什麼的?你問她有什麼事,沒事就不用談了。」一個男人會很容易忘記他不喜歡的女人。
「這個,你見了她不就知道了嘛。」陳圓圓說。
「她在旁邊是吧,我也不敢說話了,你等等,」我轉身把電話遞給劉琦,「琦哥,找你的。」
劉琦,「誰啊,大清早的。」
我說,「你接了就知道了。」
「喂,你找我?」劉琦結果電話,疑惑的問。
「琦琦,他怎麼這樣啊,不想接電話,就給你了。沒什麼事啊,王倩就是想把他們的事瞭解了。」陳圓圓喊自己喜歡的男人,一向如此噁心。
我說,「琦哥,你告訴她們,就說有事的話,今天中午打乒乓球的地方說吧。」
琦哥原話重複著。然後跟陳圓圓侃起來了。這時,我就不能在這裡插嘴了,我自個往教室走去。
你不想見誰的時候,誰出現。妓女般晃動著爬樓梯的遲小燕出現在我眼前,我不由得眉頭一皺,小聲說了句「騷貨」。
誰知這女人,耳朵這麼好用,立刻甩掉老師的身價,暴跳如雷,「混蛋,你罵誰。」
以前也聽說過 她在大學的事,活脫潑婦一個,沒想到這麼厲害。
「騷貨,去校長室打報告很痛快是吧?是打報告痛快呢,還是找男人痛快?」
我們互相瞪著,等著大的暴風雨的來臨。後面來上課的學生越來越多,沒辦法,我撂下了句「騷貨,等著,你丫的,找死」,就走去教室。
機會還沒怎麼醞釀,但是上天總是照顧有準備的人。學校擴大招生,又新開了個辦公室,目前還沒有主任。這裡的辦公室主任可是肥缺,招生的提成是相當大。所以,大家都想勁辦法爭這塊肥肉。
其實這個缺,候選的就幾個來的比較早的人,剛來的實習教師當然排除在外,前輩教師裡,有幾個都是準備隨學生的制度出國的了。照我推算,遲小燕應該在列。
為了確保自己順利上位,硬是拉著他老公張力太買上東西,大晚上偷偷到校董家去敲門。大學剛畢業就是不行,他們哪知道送禮的學問,買上餅乾,牛奶去賄賂校董給個肥缺。真以為這是過年串門呢。
理所當然的,「小張啊,你跟小遲的心情我理解,我也知道你們很想為學校做貢獻,好吧,我會優先考慮你們的,也不早了,你們先回去吧。」就這樣被打回來了。
張力太是個木頭,只知道一個勁聽老婆話,遲小燕說東,他不敢說西。這種人往往野心不大。所以回來就沒再抱著什麼想法。可是遲小燕不這麼想。是我的就必須是我的,不是我的我想辦法讓它變成我的。可見,慾望強烈的女人多麼危險。
她醞釀著自己的計劃。
中午,劉琦陪著他們打乒乓球,我就坐在背陰的牆角石頭台階上看著他們。聽著歌,吹著風,看著白雲朵朵的藍天,心裡突然很舒服。這好幾天了,心裡終於覺得平靜些了。
四大金剛行動向來是一起的。兩個在前,兩個在後,並且王倩跟王小倩這雙胞胎從來都是對角線的形式。她們過來,知道我眼前,擋住了我的視線。
我說,「王倩,談事情還用得著這場面了嗎?」
王倩,「沒什麼場面,就是給你封信。」
我,「都出來見你了,有什麼不能說嗎?非寫個信?」
王倩沒說什麼,王小倩插上嘴了,「你自己做的事啊,你看看,惡不噁心。真後悔認識你。」
我,「我做什麼事了,就後悔認識我了。你說話怎麼這麼衝啊。好了,信,我也不用看了,我知道怎麼著。再見。」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跟她們說過話。
好久沒提到劉東了。黑蛋這小子,也沒閒的著。每天除了上課記單詞,背語法,除了宿舍就是教室的兩點一線的生活,讓這小子給憋壞了。
他盯上了一位叫劉曉露的前輩,比我們早來這個學校半年。劉曉露跟李小璐的性格很像,清純的可以讓你以為自己成老伯伯了。她有長長的睫毛,眼睛很大,皮膚也很白。的確是個美人胚子,在學校可謂是一呼百應的女人了。不知道黑蛋怎麼想的,竟然就喜歡上了她,想必,以後有愛情的苦果吃了。
劉東本身屬於很悶騷的人,二十二的人了,還沒談過戀愛。在一次廣播體操的體轉運動的時候,把心給轉扭了,身子往右轉,眼睛順著身子的方向飛過去。
在這之後,他告訴我們,我終於也嘗到觸電的滋味了。我們笑吟吟的逗她,觸電舒服嗎?沒點壞腦子吧。
托了一大幫兄弟,幫她打聽劉曉露的電話號碼。在眾兄弟的努力下,他順利得到了劉曉露的電話。一個電話,把劉東高興的不知所謂了。為了犒賞大家,週六晚上請大傢伙去水庫旁邊的露天燒烤喝一頓。當然,有免費的酒肉,大家都叫好。
我們幾個商量,要不要背地裡約劉曉露出來,給劉東個驚喜。想想派楊峰去的話,這個大肚子得把人嚇著。我怕心情低落期把人家惹火了,耽誤了黑蛋的終身大事。派劉琦去,還可能產生三角的東西。最後結果,一致同意還是讓馮磊擔當重任。
馮磊也不知道用什麼法子,順利說服了劉曉露。週六下午,大家在校門口集合,劉東跟我早早的等著。
老遠的就看著,馮磊,楊峰,劉琦跟一個女的往我們的方向走來。
「黑蛋,怎麼還有個女的?」我裝傻。
「不知道啊,不是陳圓圓吧。」劉東說著。
越來越近了,看清對方的臉了,劉東壓低聲音,「怎麼劉曉露也來了,你們不跟我說?」說著,就到傳達室門口,對著玻璃整理自己跟爆炸頭一樣的髮型。
劉曉露穿著條牛仔褲,上身一個日系混搭風格的小褂子,在她身上,顯得很合身。劉東跟劉曉露,兩個人面對面的站著,都紅著個臉,一幅嬌羞的表情。
「黑蛋,別娘們了,我給你們介紹。」馮磊幫他解圍,「你一定認識了,這是劉曉露。」
然後看著劉曉露,「這就是今天的東道主,劉東。」介紹完,立刻閃一邊,抿著嘴,偷笑著。
「你好。」劉曉露很大方的伸出手,看樣子對劉東有點好感。因為劉東的單純?
「你,你好。」劉東結結巴巴的,往日的開朗在女人面前都沒了。
「我們走吧?」我說著。畢竟不能讓他們兩個眼瞪眼看一個晚上啊。一路上,我們4個男的,故意走在後面,讓他們兩個在前面。慢慢的,他們開始有說有笑了。
馮磊說,「黑蛋控制局勢的能力還不錯啊。」
楊峰附和著,「是啊,畢竟在我們宿舍,有理論,還有林先生劉先生親身示範過。」
時間6點,我們到了號稱 「西門第一野攤子」的露天燒烤。一個個店家看著有客人來,都陪上比親爹來了還高興的笑臉,各位兄弟,來我們這吧,這又便宜又實惠。
隨後,我們跟著他們兩個找了個位子坐下。一點五平方米的那種四方小燒烤桌,我們4個人很一致的做到了一起,留下一面給他們兩個做。
「老闆,先上一桶扎啤,50塊錢的羊肉串。」楊峰是個愛吃愛喝的主。「今天非把黑蛋吃窮了。」
東京,那點事(10)
酒剛一上來,楊峰就迫不及待的開始從壓力桶往外倒,全然不顧壓力產生的啤酒沫。端起一杯,表示自己先嘗嘗什麼味道。
大家沒有理他,都採用毛主席爺爺的理論指導方針,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這裡的人們,誰也不是善輩,80隻羊肉串,瞬間就被分配下鄉了。知情下鄉,哪有那麼容易回來,好了就是鄉組織間的借調。
劉東從楊峰那裡強行借調了大約有20只,很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劉曉露的盤子裡。
楊峰不悅了,「這還沒成的,就這麼護犢子了。胳膊肘怎麼亂拐呢,小心回宿舍收拾你。」話雖這麼說著,臉上笑得像春光燦爛豬八戒一樣。
同樣,這句話,劉東也很受用,自己不能把這種話挑明了,只能借他人嘴來說最合適,正好,楊峰趕上了。心一樂,跟楊峰繼續套套近乎,「峰哥,今天也多謝你安排了。來,咱哥倆先走一個。」
楊峰舉起杯子迎著,「這事,你不用謝我。你還是多謝馮磊吧,是吧,劉曉露。」
楊峰這小子,挺會折騰人的,話題一轉,立刻上了劉曉露身上,當然喝酒的任務也被轉移到馮磊身少。高,果然是久經酒場的胖子。
劉曉露一扭捏,翹著蘭花指指著馮磊,酸酸的說,「他說幾個從日本回來的前輩要給我們講講一些事情,誰想到你們忽悠我。」
馮磊見事以敗露,舉起杯子,「好了,什麼都不說了,今天托黑蛋的福,大家聚到一起就是緣分,來,干了。」
3斤的杯子,我剛喝到一半,感覺兜裡的手機震動,馬上停下來,正好喘口氣,手往外掏手機。
「林,你別耍賴,你看女的都拿著大杯子喝著,你好意思停下來。」平常喝酒不說話的劉琦,奇了怪了。
「好,好,我不跟咱不喝酒的琦哥計較。」低頭一看電話,我像全身觸電般的清醒冷靜了很多。伸出手指,噓一比劃,「是她給我的電話。」
眾人領會的點點頭,劉曉露有點疑惑的看看我,然後嘟囔著,「誰的電話,這麼激動?」我沒有理會她,深吸一口氣,緊張的按下接聽鍵,「喂,你好。」
「喂,我是張玉潔。」還是令我心曠神怡的聲音。
「哦…」突然,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有點氣憤,不聲不響的走了,打電話也不接。
張說,「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生我氣了?」
我,「不敢,不敢生老師的氣。」現在想想當時我怎麼跟個小孩子一樣。
張,「你那邊挺吵的,你在哪裡?」
我,「在陪朋友出來吃飯。」
張,「少喝點酒,不要吸煙。」
說到吸煙,我談了談手裡的煙灰,用力吸了一口,圈起食指,一個優美的弧形,煙頭劃過夜空,遠遠的落在角落裡。
我,「沒有吸煙呢。前些日子為什麼不理我?」
這又輪到她開始沉默了。
我,「新工作怎麼樣,還適應嗎?」
張,「嗯。」
我,「自己在外面,沒有人照顧你,要記得小心點。陰天的時候,就帶把傘,早上別不吃飯。晚上別 加班太晚了。」我跟一個父親一樣,小心的叮囑著。她在我心裡,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小女孩。
她在那邊應和著我。聲音有點哽噎。
張,「下個周就是二級考試了,你好好複習日語。」
我,「我沒有報二級的,沒事。」
張,「沒報名就不學了?你有點上進心好不好。」
她沉默著。突然,告訴我,「我以前就給你報了二級了,在濟南考區。一會我給你把准考號發給你。濟南見。」
原來她是想著我的。給我報了二級,對我太好了。不過,我有點黯然神傷起來,世上這麼多世俗,我們衝不破的。難道我跟她注定就是分開的?
「林哥,她是為了你離開的。你要明白,她不想耽誤你一輩子。」馮磊開導我。劉東在旁邊跟劉曉露解釋著,突然劉曉露小聲的問劉東,「他就是林雨涵?」劉東點點頭。
「我很欣賞你的勇氣,聽人說過你們的事。以前總以為這些事在小說偶像劇才有的,沒想到,真的就存在在我們周圍。」劉曉露帶著欣賞的眼神。
「你只知道這種愛情的浪漫,可你不知道這種愛情下兩個人要承受的苦。」我喝完杯子裡剩下的半杯酒。「來,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劉曉露,「我不怎麼會喝酒,但是今天見證了這偉大的愛情,我今天也喝。」
我冷笑著。真是幼稚的小女孩啊,她怎麼能跟張玉潔比。
酒一杯杯的下肚,頭也開始昏昏沉沉的。這個時候,唯一能做的就是上廁所。偌大的一個野攤子。就是沒有廁所。中國這公共設施也太差了。
劉曉露小聲的問劉東,「這哪裡有廁所,我想去。」
劉東醉眼朦朧的向南邊很遠的黑黑的牆角望去,「這裡只有那裡可以。」
劉曉露看了看,黑的什麼都看不到,心裡膽怯著,不敢去。
劉東,跟我走,我陪著你。
楊峰很會開玩笑,「黑蛋,那裡本來就那麼黑,你要去了,誰還能找到你?」嘿嘿一笑,「還是我去吧,你看,」伸著自己的胳膊,「又白又粗的,誰會看不到。」
劉東走到楊峰的身後,象徵性的踢了他一腳,「去你的。」陪劉曉露往黑暗裡走去。
「你說,黑蛋能成不?」劉琦向來很關心這些事情。
「我看沒酒不行。峰哥,看看咱還有多少,要不就再來一桶。」馮磊這招純粹就是直搗黃龍嘛。
「好,再弄桶,盡量我們幾個多勸劉曉露喝酒,明白嗎。」楊峰也是個色狼,不過只是為了兄弟。
「你們這狐朋狗友,這不是害人家小姑娘嘛。別弄出什麼事來啊。」我擔心的說。
「你是不是覺得沒對你家張玉潔用,你覺得不平衡?…」
「別吵了,他們回來了。」劉琦打斷了楊峰的話。
只見,黑蛋牽著劉曉露的手,慢慢的回來了。一個黑手,一個白手,本來不是太黑的劉東,這下可好了,活脫成了一個挖煤的。
「你們還挺快的。」我說著。不知道他們明不明白我的意思。是去廁所快,還是牽手快。看來他們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絕招。想想以後來日本,日本小姑娘應該有的受的。
「劉曉露,我們又要了一桶,我們幾個今晚一定要喝出來。」酒場上,楊峰還是比較會把握局勢的。
「啊,還要喝啊。我喝不了了。」劉曉露抱怨道。
「劉東,問問人家小露還想吃什麼菜,再點幾個。」我也希望黑蛋能成。就像父母望子成龍一樣。朋友也一樣,都希望他們能有好的歸宿。
大家七嘴八舌的聊著,才幾個小時的時間,環境造就的,彷彿劉曉露已經是劉東的女友了。每上一道菜,黑蛋就很紳士的拿一雙筷子先給劉曉露的盤子裡裝滿。
劉曉露開始還推讓,不用給她夾,她自己就可以,後來慢慢的接受了這菜來接盤的局面。我們大家覺得有戲了。同時也詫異,一個女人怎麼這麼容易就接受男人的慇勤,還是不認識的。
我們幾個分別輪流給黑蛋跟劉曉露敬酒,以恭喜認識了個朋友的名義。女人一旦喝高了,就分兩種,一種是酒後乖巧可憐型的,一種是潑婦瘋狂型的。很不幸的是,劉曉露屬於後者,瘋狂型。
她看劉琦不喝酒,就嚷嚷著,要讓劉琦把酒都補上。一會,又讓馮磊跟劉東他們喝交杯酒,鬧騰了一會,自己主動跟馮磊喝起來。理由是,馮磊用騙的方式把她帶出來。
馮磊吧,平常喝酒就兩瓶啤酒的事。兩瓶過後就開始兩眼放光了。他沒想到一個嬌小的山東女孩這麼能喝。跟他干了三大杯扎啤。
這三大杯之後,自己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想去接杯啤酒跟她繼續拼。剛站起來,就整個人下去了,讓我們以為他站在一個下水道蓋上,整個人都下去了。低頭一看,他抱著杯子,躺在桌子底下,來,干,喝,不醉不歸。
劉曉露看馮磊喝到桌底下,高興的拍拍手,還不如自己喝的多,大笑兩聲,毫不羞澀的鑽到劉東懷裡開始睡。劉東被楊峰害的夠慘,抱著劉曉露當枕頭就睡了。
剩下我們三個收拾爛攤子。楊峰從桌子底下把馮磊拖出來,把他放在背上。我跟劉琦分別架起劉曉露跟黑蛋,往回撤。
從燒烤攤到學校大約 二十分鐘的路。這裡還截不到出租車。就自認倒霉吧,一個人一個 獵物往回背。
劉曉露在我右手邊,我的手環過她的背,渾身軟軟的。手很不小心的正好搭在她的胸部,感覺硬硬的。她身上女人專用的香水的味道撲鼻而來。我藉著路燈下的微弱的光,仔細看著這個女人,還真的是眉清目秀的,雖不如張玉潔,但也是個美女。身體不知不覺中有了反應。看著她的嘴,嘴裡不知道嘟囔著什麼,齒白唇紅的,很想把自己的嘴湊上去。
晚上的冷風一吹,我一個激靈,這是兄弟喜歡的女人,真是要酒後亂事嗎,我自己掐了掐自己的腰背的肉,疼痛也讓我清醒了很多。我不敢再去看她,盡量屏住呼吸。
在楊峰背上的馮磊,突然一個掙扎,說要吐。嚇的楊峰,立刻把他放到一邊,拍著他的背,還好早跟我說了,要不然今天我就糗了。馮磊蹲在路旁的綠化帶,一個勁的吐著。
旁邊的路人,有些晚上健身結束的中老年人,從我們身邊經過,一個個跟自己的同伴發表著對我們幾個年輕人的意見,你看現在的年輕人,喝那個樣幹什麼。女孩子也不知道注意自己的形象。
我們三個清醒的互相笑了笑,無奈的搖搖頭。拉起馮磊來,繼續走。
不料,馮磊一推楊峰,不用,不用背我,我很清醒。你看,我先給你們走個直線,讓你們瞧瞧。
「酒精把腦子燒壞了?」我笑著問
「看看他要幹什麼,楊峰,你跟著他。」劉琦有點擔心。
馮磊在前邊走著他所謂的直線,此直線,幸虧沒開車,也幸虧沒用在百米跑上。否則警察叔叔跟田徑裁判會發瘋的。
他回過頭來,半睜半閉的眼睛看著我們,你們看到了嗎,我不光走直線,我還能跑直線。你們信不信?然後很誇張的把頭低下來,看著我們。
「信,我們都信。」楊峰說著。真怕他要做什麼瘋狂的舉動。
「對,對,我們都信。」我跟劉琦都說著。「老老實實跟我們一起走吧。」
馮磊來勁了,「既然你們信,那我就表演給你們看。你們看好了啊。」說著,就跑起來,速度比平時快多了。酒精起了興奮劑的作用。不一會,我們找不到他了。
他應該沒事吧,我們看這裡跟學校就這一條路,直著走就到了,也沒多想。
「峰哥,你幫我把劉曉露抬著,我去看看馮磊。」我不敢跟一個女人這麼近了,況且還是酒後。
我把劉曉露交給楊峰,點根煙,「都跟黑蛋這樣多好,醉了 就老老實實的睡。」抽了幾口,遞給楊峰剩下的半支,我就慢跑著去找馮磊去了。
我跑到校門口,看到周圍沒人,看來是自己回去了。我坐在校門口等著他們四個。無聊之時,翻看著短信,果然,一條來自張玉潔的短信,寫著我的准考證號,考試地點。末了,一句話,林雨涵,其實我很喜歡你。
其實,我知道你喜歡我,因為我喜歡你。我在自言自語著。眼睛有些濕潤。我等你這句話好久了,知道嗎,張玉潔。
「你不是去看馮磊了,怎麼自己坐這幹什麼。」劉琦拖著黑蛋,跟楊峰劉曉露過來了。
「你看著黑蛋女人,我去買煙。」楊峰把她往我身上推。
「我買就行了,你看著他吧。」我推脫著,不想讓這個女人挑起我的慾望。
「不用,我還買別的呢。」
「好吧。快點。學校大門快關了。」我沒辦法,接下了這渾身酒氣跟香氣的女人。
我跟劉琦往宿舍走去,像兩個獵人一樣帶著自己的戰利品。開門的時候碰上潘校。
「你們又出去喝酒了?還帶著女人。我看看是誰?」潘校對學生喝酒向來是不管的,因為這不是高中大學,只是所培訓機構。他看看這個女孩,劉曉露,他認識的。
「你們趕緊把她送回自己宿舍。」
「哦。知道了。潘校,先別鎖學校大門,還有人沒進來。」我想起楊峰來。
「到點就要關門,誰也沒有特殊條件。」潘校向來很固執。老輩子的認真思想根深蒂固。「行了,你們回去。」
我們無奈的回去。因為不知道劉曉露的宿舍在哪,就把她一起帶到了我們的宿舍,一個狼窩。
拉開宿舍門,第一眼便看到馮磊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衣服跟內褲都扔在地上。「速度很快嘛,剛才還興奮的跑直線,現在就渾身不掛的在床上打呼嚕。
「好了,你給他們收拾下床鋪。我去看看楊峰。」我跟琦哥交代著。開始給楊峰撥打電話。
電話沒人接,買包煙也夠時間了。難道被潘校扣在校門口了?我這樣想著,就往外面走去。校門前,也沒人,就潘校在跟傳達室的警衛聊天。門是已經關了。
我隔很遠,等著。不大的校園,一個人都沒有,難道去上網了?這時,電話響了,「我在傳達室後面的柵欄那裡,你過來給我遞東西,我爬進來。」楊峰向我求援。
我們小心翼翼的,不過二百多斤的人,在鐵架子的欄杆上,動靜是很不小的。像一頭熊一樣,牢牢的抓著欄杆,往裡翻。
後面一束光射來,打在正要往裡面翻的楊峰身上,「楊峰,有大門不走,爬什麼牆啊。」這時楊峰退也不是,進也不是,褲襠還正好卡在欄杆上的箭頭上。這場景很是好笑,我很是後悔沒有戴相機拍下來。
「先下來,跟我去我宿舍。」聽說最近為了防止學員出去喝酒,鬧事或者被鬧事,學校要抓典型。誘餌自動送上來。
我提著東西,忐忑的回到宿舍。見劉琦趟在我的床上。劉曉露在劉琦的床上,劉東睡自己的。不過,劉琦跟劉東的床是並排連在一起的。所以現在劉曉露相當於跟劉東在一張雙人床上。
「你真大膽啊,讓他們在這一張床上。」我擔心劉東半夜酒醒了不老實。
「沒事,他醉成那樣。」他瞅了瞅劉東,「不會有什麼事的。」
「但願吧。」
我翻了翻楊峰給我的塑料提袋,很重,一看,一把啤酒跟一大袋花生米。我自己打開一瓶,嚼著花生米,全然不顧楊峰此時死活。我把劉琦拉起來,兩個人嚼著花生米,我把楊峰爬牆的事情告訴他。很奇怪的,他也不為楊峰擔心,只是覺得一個熊一樣的男人爬牆很搞笑。我們吃著吃著,就聽到黑蛋翻身的聲音。這小子把自己的左腳跟左手全搭到劉曉露的身上。兩個人臉對著臉。
我們看著情況不行啊,就跟劉琦用九牛二虎之力把黑蛋這小子的手腳從人家身上拿下來,把他的身子轉回正常姿勢。可我們剛回去他就又把手腳放上。
「隨他去吧。」我無奈的說。
劉琦,「你說一個女孩家怎麼這麼容易就跟人家出去呢,平常也很多追她的,怎麼就沒事。」
我,「這事很難猜測,你要說她早知道消息,說不準早就喜歡上黑蛋了,或者,說不準她是個欲女呢。」
我們兩個閒聊著,大約半個小時,楊峰垂頭喪氣的回來了。
東京,那點事(11)
好久沒見楊峰能這樣沒精神,像霜打的茄子。
「怎麼了,連潘校的進攻都頂不住。」我想逗他笑笑。
「哎,這頓酒喝的,賠了夫人還折了兵。」順手奪過我手裡的煙。聲明下,這煙就是他買的,物歸原主,只是我那根抽了一半了。他也不嫌,奪過去,叼在嘴裡大口大口的吸著。
才兩口就吸到煙蒂了,在我這的時候還有三分之二。可見胖子的肺活量不是一般。
「老潘,我不怕啊,怕的是我爸。剛才老潘真他媽的狠,守著我跟我爸撂下了一句話,明天來學校一趟,處理下楊峰的問題。」我看楊峰橫肉包著的小眼睛裡透著恐懼的眼神。看來他爸是個恐怖的人物。
「我買的酒呢?拿出來,寧做飽死鬼,不做餓死骨。喝,今晚喝個夠。」肺活量大了就是胸襟大?我該理解為樂觀呢還是理解成不知死活呢?
「好,喝,喝完這一捆再睡。」我舉杯跟胖子灑脫一下。
「你們真小氣,買酒就不知道買兩瓶可樂?」劉琦不喝酒,對此豪邁的英勇就義沒有他的份很是抱怨。
「好了,你就將就著喝水吧。」我給他指了指旁邊的暖壺。
我們三個酒水配著,東扯西扯著。男人跟男人在一起的話題,絕對少不了女人。不管是去談生意還是聚會,所以每個城市的高級的不高級的酒店,街邊,都少不了明娼,暗妓。只是鬱悶的是,這次的女人對象,又是她,張玉潔。
「兄弟,你的女人到底怎麼回事啊?你看這黑蛋馬上就成了,才剛認識的,手都牽上了。比你效率高啊。」胖子在女人問題上完全忘記了剛才被潘校訓的事。
「你看不出,這小子天天愁的就差白頭了,相思苦大於任何苦。」劉琦略有醒悟的貌似很懂,因為沒到週末,都有兩天見不到四大金剛的陳圓圓。
「行了,咱不提她了吧。我知道她是為了我,才離開學校的。」我怕大家提她,勾起令我傷心的美好的回憶。
其實美好的東西都是帶著痛的,在享受美好的時候,不小心就會被痛所傷害。這是自然界的定律。不是嗎?河豚的肉很鮮美,但是它卻有劇毒。罌粟的花很浪漫,吸食罌粟,會讓你沉浸在迷失的幻覺中,可是,我們的生命也會被它奪走。
如果能活在迷失的幻覺中,我何嘗不想迷失在裡面呢。在幻覺裡可以每時每刻的看著她,牽著她的手,在薰衣草盛開的花叢中奔跑…
人生美好的事情不過如此。
「好了,不提你女人了,我們都看出她對你好來了,知道她是個好女孩,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福分得到她了。」劉琦看我失神了,拍拍我的肩膀。
「剛才我從老潘的宿舍出來,看到遲小燕從隔壁的王董的宿舍出來,邊走邊整理衣服,頭髮亂亂的。」楊峰又有爆料了,從這一點可以知道八卦的不只是女生,要不為什麼狗仔隊都是男人呢。
「那個女人能做點什麼,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劉琦很坦白的點破。
「琦哥,如果以後你老婆半夜12點在領導的屋子裡,你會怎麼想,怎麼做?」楊峰看了我一眼,然後問劉琦。
劉琦沒有說什麼。不過答案我們應該很清楚。
「12點了衣冠不整的從王董的宿舍套房出來,這個點沒什麼好事。」我把著酒,眼光望向前方,嘴角露出很可怕的冷笑。
一看表,兩點了,我提議,「咱把這酒喝了,睡吧,明天你爸來了,你要一身酒氣,那不是找抽嘛?」
宿舍裡6張床,5張鋪,劉琦是鳩佔鵲巢,害的我只好睡床板子了,我起身看了看劉東跟劉曉露,看他們睡的挺熟的樣子。就準備睡了。
可是躺下後,大腦暈乎乎的,一團亂,張玉潔的身影不是出現在我的腦海。趁著酒勁趕緊睡覺才好啊。
突然一個黑影過來,拍拍我的肩,嚇的我從床上坐了起來。好熟悉的香味,跟我帶劉曉露回來時的香氣一個味道。我摸過眼睛戴上,站起來,盯著她的眼睛,你不是睡覺嘛,怎麼起來嚇人了。
「我要喝水。」劉曉露揉著眼睛,跟個傻妞一樣。
「喝水也非喊我起床,你沒看還有別人嘛。」我小聲嘟囔著。把她扶到床板上坐著,「你等等,我給你倒去。」
宿舍沒有女人留宿過,沒想過要準備備用的日用品。沒辦法,我只好拿我的杯子,給她把水冷好了,端給她。「給,都冷好了。」
「謝謝。」兩隻手捧著杯子,兩隻眼睛瞅著我,像看咱國寶熊貓似的。
我假裝沒發現的,把頭扭過去。「你快喝完了,睡覺吧。」都睡了一覺了,你不困我困啊。這才是我想說的話。
「嗯。」還是那樣注視著我,突然噗嗤笑了,「發現你是個好人。」
「什麼?」我懷疑我聽錯了。
「林雨涵,你是個好人。」她盯著我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重複給我聽。
「小點聲,大家睡了。」我在想,這女人喝酒真喝多了。
她手敲敲床板,「好硬啊,你睡這?」很驚奇很疑惑的樣子。
「是啊,你睡在劉琦的地方,劉琦這個豬,又睡我那,現在我只能睡這了。」我照實說。只是越來越不懂她眼神了。看的我亂亂的。這不是作孽嘛。
「劉曉露,你快去睡吧,我也困了。」說著,我就要躺下。
「你起來,你起來啊。」她拉起我的手,拖著我。我條件反射般的把手抽回來。自己再次做起來。「去把我睡的被子拿過來鋪這裡。」
「我不用,我太睏了,困起來,水泥地我都能睡。謝謝,你快回去吧。」我真不想她做在我身邊,萬一一會有個人起來上廁所,或者嘔吐,這不是說不清道不明瞭。
她回去了,看我不聽她的。不一會,抱著一床被子回來了。一把扔在我身上,嬌聲嬌氣的跟我說,「你先起來一下,我給你鋪。」
「不用了,謝謝,我自己來就好了,你把睡的給我了,自己別著涼了。」說完了,我就躺下睡去了。
早上醒來,頭疼欲裂,應該是昨晚喝酒過多的原因。一起身,身上蓋著劉琦的毯子。我向劉琦的床看去,發現劉曉露已經走了。
我也沒有多想,只是覺得以後不能跟她走進了。拿起牙刷就去洗涮了。
才刷到一半,就聽後面有個女人在喊,「林雨涵,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我滿嘴都是牙膏的轉過身,刷著牙,看著劉曉露提著一大包豆腐腦,油條跟餡餅,含糊的跟她說,嗯,睡不著了。
「那我先把飯放下,你刷完了,趁熱吃。」小女人般的,成結婚過家家了?
這女人怎麼這麼自來熟啊。心裡想著,拉開門,「昨晚睡的好嗎?」我問她。
「還行,第一次在男生宿舍過夜。」她很興奮的樣子。
「還好,我們這個狼窩光能喊,不能做。」要是能做,那還了得,現在坐著桌子旁邊吃飯的還能是她?不過,那時的我們還真沒這麼開放。
「我把他們喊起來吃飯。今天不上課,不跑操,真爽啊。」伸了個懶腰,去拍他們4個人的床,「起來吃飯了。」
都睡的跟死豬似的,沒人理我。
「我餓死了,能先吃嗎?」一晚上全是被酒給撐著,現在快餓扁了。
「嗯,我們先吃,隨他們吧。」劉曉露貌似很高興沒人起床來吃。
我狼吞虎嚥的吃著,完全不顧吃相。人在關乎生存的時候,基本的底限就蕩然無存的。吃下東西去,胃裡舒服很多,抬頭剛要說真好吃的時候。劉曉露一點都沒吃,只是一個勁的看著我。
「你怎麼不吃啊?是被我的吃相嚇到了嗎?」
「我不餓,我看著你吃就好了。」劉曉露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的眼睛。「我喜歡看你吃東西的樣子。」
「你買的,然後自己撈不著吃,多顯得我們沒有待客之道啊。多少吃點,早餐很重要。」我很擔心一些事情的發生。
「好吧,我聽你的。」說著,拿起一個餡餅,掰開一半,心不在焉的吃著。
我速度吃完了,坐到我睡的那個床板上,想著給張玉潔打個電話。天不助我,手機欠費停機了。
「那個,你先在這裡玩著,我出去轉轉。」我說完就走。
「別走啊,要不你帶我一起去。我一個人看著他們都睡覺,多無聊,很尷尬的。」她哀求著我。我沒法拒絕的表情,如何是好。
「那我就在門口的蓮花池這裡站站,那你也一起出來透透氣吧。」我說著,沒有什麼表情的。六點多的院子裡,帶著晨露,帶著早上特有的清香,讓人心曠神怡。坦白說,自從張玉潔離開後,我就沒來過這個院子,雖然跟我宿舍門口只有3米之隔。
故地重遊,是否有別樣的感受。是,物是人非。花草依舊,潘校平日裡打理的小菜園也生機勃勃,蔥,葫蘆,南瓜,都有。不知誰洗的衣服還搭在院子上裡晾衣繩上。我走上前去,細細的嗅著味道,妄想著能從這裡找回一點她的影子。可發現這只是徒勞。
劉曉露不動聲色的站在我身後,看著我的一舉一動,什麼都沒說。只是眼神裡流露出一絲羨慕跟嫉妒的神情。她看我坐到蓮花池邊的水泥台階上,就也跟著做過來。
「跟我講講你的故事好嗎?」她側著頭看向我。
「我?我有什麼故事?你從哪看出我有故事來了?」我沒好氣的反問她。習慣性的掏出煙,點上,輕輕的吐著煙圈。
「不是說的不吸煙嗎?昨晚你們幾個在宿舍裡吸煙,要熏死人了。」她一改語調,很溫柔的跟我說話。
「呵呵,不吸煙?誰說的?」我還是不想說太多。
「張玉潔。」她很斬釘截鐵的說出這三個字,讓我很是震驚。我看著她,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想知道些我的故事,不知道她從誰那裡得來些內幕。
「對,不吸煙。」我低下頭,把煙像張玉潔那樣捏著煙頭,在蓮花池裡晃來晃去,不一會煙便吸水斷開,煙絲像不斷線的回憶般絲絲縷縷的落下去。我沒有忘記。從兜裡掏出打火機,握在手裡,用力的甩了出去,再見,哥們。
劉東,馮磊他們陸續醒了,拉開門,看我兩在院子裡,便衝我們喊,你們在偷情啊。幾個人輪流刷完牙,吃著女孩買來的飯。
「我們沾了黑蛋的光了,這年頭,終於能起床就吃到飯了。」馮磊樂呵呵的,沒有昨晚那走直線的衝勁了。
「吃完飯做什麼?」劉東問我。
「我?沒事幹啊,要麼上網,要麼看看書,寫寫東西。」
然後黑蛋又問劉曉露的意見,劉曉露表示沒意見。然後劉東決定拉著馮磊跟劉琦帶著劉曉露去逛街。男人是很不喜歡逛街的,但為了滿足女孩的愛好,劉東決定挑戰自己的極限,拉上兩個男人作陪。順便挑戰自己的錢包,因為要以請馮磊劉琦吃肯德基為補償。
一會把他們送走了後,我就跟楊峰靜靜等著審判他的人物,楊老爸的到來。楊峰做在床上,平常很多話的人,現在一句話都沒有,很焦慮的歎著氣。
「你就這麼怕你爸?」我納悶的問他。
他用力的抓著自己本不多的頭髮,抬頭看看我,「你不知道我爸。」
他爸原來是個有黑社會性質的人,從小的教育就是棍棒政權。不揍你,你絕對不成器。不打你,你決定是孬種。讓楊峰從小就留下了心理陰影。
說曹操,曹操就到。剛說到他爸,他爸找到宿舍,進來了。一米八左右的人,如果說楊峰胖,那他爸那就是胖的祖宗了,像熊一樣的強壯。往門口一站,從門口照進來的光全被擋住了,屋子瞬時黑了下來。
頭的旁邊射過來的光,讓我們看不到他的臉。這陣勢,讓我心裡顫動,怪不得楊峰害怕。連我這只見過一次的都覺得恐怖。
「楊峰,你又看啥了?」奇怪,這麼強壯肥碩的人竟然說話挺溫和的。
楊峰低著頭站在床邊,什麼都沒說。
我看這樣,也算人家的家事,想出去,又覺得連招呼不打就太沒禮貌了。想想就硬著頭皮,「叔叔,你好,我是楊峰的同學。」
「哦,你好,你好。你是楊峰同學,楊峰沒給你們添麻煩吧。」陰沉的臉上,瞬間變成和藹可親起來。
「不會,楊峰人很好,對我們很照顧呢。平常有什麼事都是我們靠他幫忙。」我看到楊峰向我使了個眼色,流露出很感激的樣子。
「叔叔,您別太埋怨他,誰也犯過錯的。」說著,我往門邊移動,「叔叔,我先出去了,您跟楊峰聊著。」
「好的,好的,一會回來,我帶你跟楊峰出去吃飯啊。」跟江湖中人一般。
我就差沒雙手合拳,一個正字步,久聞前輩大名,未想到今日一見,竟然同是性情中人。江湖有道是,英雄不問出處。然後我滄海一聲笑,前輩,晚輩有個不請之請。
哎,但講無妨。
今日與前輩甚是投緣,晚輩想與前輩交八字,做個忘年之交。
好,來。
然後我們同唱 滄海一聲笑。
想著這些,我分明是占楊峰便宜嘛,平白無故的自己想著成了他叔叔。不知道他老爸怎麼收拾他。我還是先走為妙。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0-7-22 10:07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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