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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洗浴中心工作的日子（全） 作者：又壞又不帥
在洗浴中心工作的日子
作者：又壞又不帥
首發日期：2009/04/20
轉自：禁忌書屋
一、入行
９９年我畢業了，學的是國際貿易專業，這個在別人眼裡很熱門的專業畢業
卻很難找到工作，去了不知道多少次人才中心，發出去不知道多少簡歷，卻連回
覆都很少，就這樣過去了幾個月，竟沒找到合適的工作。
那些天我成了人才中心的常客，每逢週二、週五我都到那裡報到，最後自己
都感覺自己皮了，什麼我爺爺屁國貿，都是虛的，最後一次去人才中心我索性把
簡歷都塞給了幾家酒店，做服務員總行吧？
青島的服務員看樣子真的很缺，上午剛剛從該死的人才中心出來，下午就有
家酒店讓我去面試，青島ＸＸ酒店，在去的路上我差點哭了出來，怎麼說我也是
個專科啊，淪落到去酒店當服務員，其實，現在回想起來太正常了，大學生，大
學生算個屁啊！
排隊、填表、面試，總共不到半個小時，我就成了這家酒店的服務員，「你
明天到康樂部報到吧！」人事部的一個娘們很有禮貌的對我說。這就行了？不知
為什麼，我心裡竟然有些成就感，這麼快就可以上班了，我馬上也是一個有工作
的人了，走的時候竟然還朝那娘們鞠了一躬，然後高高興興的走了，像他媽撿了
錢一樣。
這家酒店的康樂部當時其實就兩個部門，洗浴中心和夜總會，而我被分到了
洗浴中心，也就是桑拿部。換好了工服領班就帶我熟悉環境和同事，前面大廳是
迎賓和收銀，後面是休息室，在休息室裡我見到了當時我覺得世界上最漂亮的女
人，白皙的皮膚，小小的瓜子臉上戴著一副精緻的無框眼鏡，和久井法子一樣髮
型，一身大紅色的緊身連衣短裙，前挺後撅的，肉色絲襪，白色的長統靴。
「這是我們的公關部經理——陳燕。」領班說。「你好！」陳燕把手伸了過
來，我趕緊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傻乎乎的說了句：「你好！陳經理。」她的手好
軟好滑，撒謊是孫子，我下面當時就翹了，有這樣的美女一起共事，還幹什麼國
際貿易啊？當時真她娘的天真爛漫，其實陳燕就是那裡的媽咪，第二天我就回過
勁來了，但後來我很長時間都不明白——為什麼這麼漂亮的女人要做這個？
就這樣，我成了該酒店桑拿部的一名小服務員。開始的一個星期內，我對裡
面的所有東西都很好奇，有時還覺得有些害怕，因為後來的很多事都只是在電影
中見到過，現在真的在這種環境中卻很不願相信那是真的。
去洗浴中心找過小姐的人都知道，基本程式都差不多，在你換衣服的時候就
會有人喋喋不休的向你推薦各種服務，介紹小姐，如果你裝作不明白，服務員會
隱隱約約的告訴你是怎樣怎樣，聽得你心癢癢的。我當時就做這種工作——在給
客人掛衣服的同時向他介紹服務。
在開始的兩個星期裡，每次我向客人介紹各種服務的時候，我的弟弟都會不
由自主的翹起來，就像我要去做似的，呵呵，又怕被客人發現，著實讓我難受了
一陣子，然而這種感覺在兩個星期以後就再也沒有了，和客人介紹的時候侃侃而
談，好像商場裡推銷家電的差不多，腦子裡也不再胡思亂想。
但在桑拿部還是有兩個地方讓我心跳加速：一是休息室，二是按摩房。休息
室，供客人休息，做足療的地方，也是陳燕推銷小姐的地方。為什麼這個地方會
讓我心跳厲害？因為休息室裡的背投彩電放的全到是Ａ片，雖然我在上大學的時
候看過不少，但還是控制不住我的小弟弟，加上陳燕，她和客人說話的時候老是
翹著個屁股，讓我想入非非。
按摩房，也就是炮房，它對我的刺激是聽覺上的，小姐放蕩的叫床讓我實在
受不了，在更衣室的服務員是不允許在休息室和按摩房附近逗留的，這更增加了
這兩個地方對我的吸引，所以，有事沒事就到這兩個地方出溜，心裡盼望著什麼
時候能調換崗位，讓我看個夠、聽個夠。
二、熟悉
很快我來到這裡一個多月了，在這一個多月裡，我知道了很多東西，感覺自
己上學的時候就是一表字，只要你有錢，在這裡多漂亮的女人你都可以上，只要
你有錢，你想要什麼服務都可以滿足：雙飛８００，冰火４８０，推油３８０，
後庭５８０，俄羅斯小姐８００。其實，現在看來這些價位是有些高，但在當時
青島還沒有這麼多洗浴中心的時候，我們的生意非常火爆。
我終於如願以償的被調到了按摩房工作，也就是負責那裡的衛生和服務，這
裡共有普通房間十五個，ＶＩＰ套房四個，小姐多的時候達到三十幾個，應該說
在當時的青島是規模比較大的了，生意好的時候十多個房間同時有人在打炮，小
姐的叫床聲此起彼伏，讓我難受了好一陣子，幾乎每天都回宿舍打飛機，想像著
那些小姐的樣子。
可能人受這種刺激多了，就像你經常吃藥對藥物有抗藥性一樣，沒多久，我
就習以為常了，經過按摩房時聽到那些聲音像上學時聽女老師講課一樣沒什麼反
應了，我知道，我已經熟悉這種環境了，那個初來時看到小姐都臉紅的我已經消
失了。
三、陳燕
一直以來，我對陳燕的印象都很好，因為到桑拿部的半年裡，我從沒見過她
上鐘，只是在休息室推銷小姐，因為她長得實在是太惹火了，很多客人都要求：
「做可以，但，是和你做。」每次都是客人自討沒趣。很長時間都是陳燕趴在客
人的耳朵上說了句什麼，幾乎所有的客人就作罷了，因為隔得遠，我一直也不知
道陳燕是怎麼拒絕那些色鬼的。
一天，我在ＶＩＰ外面拖地，看見陳燕和一個禿頭胖子進了房間，我以為是
和客人談什麼，因為經常有些常客不願在休息室多說話。大約十多分鐘吧，陳燕
和禿頭從裡面出來了，禿頭回到了休息室，可能是沒談攏，「小陳，把房間打掃
一下。」陳燕的聲音老是那麼軟綿綿的。
「好。」我答應著。半年了，每次陳燕和我說話我都還激動，不知為什麼，
這點激動一直都沒有消失。我拖著拖布進了房間，還好，雙人床沒怎麼弄亂，就
在我檢查垃圾桶的時候，我愣住了，一隻用完的安全套躺在裡面，是剛才我打掃
房間的時候忘清理了？不對啊！我都打掃乾淨了，很顯然，是那個禿頭用過的。
奶奶的，陳燕居然也做啊？媽的，都她娘的一樣，現在想像自己真蠢，做她們這
一行的都是為了錢，她自己親自上馬又有什麼奇怪的？
後來我從同事那裡得知，陳燕很少上鐘，因為她是提成的，怕耽誤小姐們的
生意，她一般是不做的，但如果碰到些客人真的非上她不可，一千不嘮叨。哦，
原來她每次趴在客人耳朵上悄悄的說的那句話是她上鐘的價格啊，怪不得很多客
人都搖頭呢！也太快了吧，十多分鐘，一千元到手？她娘的，我辛辛苦苦幹一個
月還沒她抽兩根煙工夫掙得多。
那天回到宿舍，我痛痛快快地擼了把，想的是陳燕，真他媽爽，差點叫出聲
來。嘿嘿！
四、當上領班
看來我的適應能力還不錯，在桑拿部工作了八個月後，我竟然當上了這裡的
領班，其實也不是因為我工作能力強，這裡的工作也沒什麼技術含量，嘴甜點、
腿勤點、不該說的不說，關鍵是以前的領班離開了，我前面的幾個老員工也走得
差不多了，我順理成章的當上了領班。
可別小看這個位置，我當服務員的時候就眼紅這份差事了，先不說不用幹活
了，就是給小姐排鐘這活就很爽（排鐘就是來了要小姐的客人，負責去小姐房選
小姐），哪個小姐不想多上鐘啊，但要想上鐘就得先過我這關，我不挑你，你長
得像天仙也沒有用，所以小姐都開始巴結我。
不是吹，當時抽的煙最次的是泰山，但得裝在哈德門煙盒裡，我深知在這個
位置上不能太張狂，因為有很多人眼紅，像我以前一樣。我彷彿成了個老油子，
排鐘的時候捏她們一把、拍下屁股都成了家常便飯，但，在這工作這麼長時間，
說實話，我從沒和小姐上過床，可能是心底還留了點上學時候的單純，覺得我的
第一次不應該給做小姐這樣的女人，雖然我為自己２３歲還是處男感到恥辱，但
還是控制住了，我們每天都會安排一個服務人員和一個技師值班。
就是在桑拿過夜，小姐如果沒地方住也可以住在那，每當我值班，都會有小
姐上來纏我，要我陪她們看Ａ片，其實，意思很顯然，無非是讓我打個福利炮，
排鐘的時候多給她個機會罷了。那時，我很不屑於和關係太近，一是以後工作起
來不方便，二是我覺得她們很髒。
就這樣，在隨後的一年多，我都經受住了Ｎ個小姐的誘惑，現在想想真不簡
單啊！
五、破處
呵呵，看到這個小標題，我自己都覺得好笑，我所說的破處是破處男，也就
是我自己。都說出於污泥而不染，胡他媽說，我雖然經受住了前面Ｎ個小姐的誘
惑，但最終還是沒逃出陳燕的魔爪。當上領班後，和陳燕接觸的機會就多了，加
之在這工作的時間長了，彼此也熟了起來，有時下班了，我們會一起到外面吃烤
肉。
陳燕其實只有２０歲，比我還小，但在我印象裡一直覺得她最少也有２５、
６了，倒不是說她長相老，是因為她在單位裡顯得太穩了。其實想想也不奇怪，
在那種地方，哪能像個毛孩子似的，裝也要裝得像個成年人。
陳燕很喜歡玩，有時候我們吃完飯就去蹦的喝酒，有次在焦點，台上往下扔
毛絨玩具，我為她搶了一個，她竟高興得像個孩子，摟著我的脖子親了我一口。
你一劈腿就一千多，這麼個毛絨玩具就高興成這樣？
後來，瞭解得多了才知道，她父母離婚很早，初中沒上完就在外面玩，２０
歲做這行已經四年多了，做媽咪也有兩年了，竟然沒處過男朋友，也沒有男人給
她送過東西，哪怕一個小小的毛絨玩具。
那晚趕上我值班，已是凌晨１點，最後一波「色鬼」走了，我們就下班了，
沒想到第一次陳燕竟然要在這過夜，說不想回家，我也沒說什麼，讓她到ＶＩＰ
去睡了。
我今天上班晚，下午１點才來的，睡了一個上午一點都不睏，就一個人在休
息室看碟，技師被我打發到樓下去睡覺了。沒一會，陳燕穿了一身男式按摩服和
一雙大拖鞋出來了，笑嘻嘻的跑到我跟前說：「哥哥，我餓了，想吃烤肉。」
混得熟了，也沒以前那種想討好她的勁頭了，「我累了，你吃方便麵吧，吧
台上有。」我說。
「不嘛！你去買烤肉去，回來我給你錢。」說完她朝我臉上親了一口。她的
衣服太大了，不經意間我從她的領子看到了她那對圓圓的胸，真白啊！好久沒反
應的小弟弟瞬間翹了起來。
她發現我在看她，卻也不躲，色迷迷地說：「快去啊！回來讓你看個夠。嘿
嘿！」
「有這種好事？」我說：「騙我你倒楣了。」
「不騙你，快去吧！」她繼續挑逗我。
「好，你等著，很快回來，哈哈！」我拿了件外套飛奔酒店樓下。
不一會我就買了一堆烤肉和幾斤散啤——那是我的最愛。我們在休息室邊吃
邊聊，我知道陳燕酒量不行，就故意多灌了她幾杯，幸虧是幹桑拿的小姐沒什麼
酒量，換了夜總會的還不知道誰灌誰呢！
一塑膠袋還沒喝完，陳燕就臉紅了，瞇著小眼睛戴著個小眼鏡，他奶奶的，
真想撲上去吃了她，但我知道，她怎麼著也是這裡的媽咪，如果她不願意我強來
會很麻煩的，忍了先。
看時候差不多了，我挑逗她：「現在烤肉也吃了，酒也喝了，剛才誰說讓我
看個夠的？」
「呵呵，想看？不能在這，走，到房間去。」她半躺在沙發上說。
「我怕你啊？走！」我知道後面有好事，呵呵，老子非要嚐嚐你這個一千塊
的什麼樣，雖說我也沒嚐過四百的，什麼處男之身，去死！
表面上裝得很鎮靜，其實我心跳得很厲害，可能是覺得要做那種事，老是往
下嚥唾沫，我想當時我的臉肯定很紅，因為我自己覺得臉很熱。
我躺在大床上說：「快脫吧！」
陳燕笑了笑，她笑起來真的很迷人，小鼻子都啾啾起來，還有兩個小酒窩。
按摩服沒什麼釦子，就是一根帶子，一拉就開了，這一拉，她那兩顆飽滿而又白
皙的乳房就徹底展現在我眼前了，說實話，在Ａ片和三級片裡我從見過這麼好看
的奶子，堅挺，圓圓的，關鍵是乳暈都是粉紅色的，不像一般的女人是褐色或者
黑色的那麼噁心，可能是她也發浪的緣故，兩隻乳頭翹得厲害。
「好不好看？」她說。
「好看，真好看！」我咽了口唾沫說。
我們的工服是阿迪的跑步服，比較厚那種，但我的雞雞還是把它撐了起來。
「哈哈！你小弟弟不老實了。」她說。
「這樣都沒反應那是有毛病！」我道。
「呵呵，剛才出去累了吧？我給你按摩按摩吧！」她說。
「你還會按摩？」我明知顧問，「當然了。來，你把衣服脫了，趴著。」
是你送上門來的，別怪老子不客氣了，我麻溜的把衣服脫了，一絲不掛的趴
在床上，我感覺床晃動了幾下，她也把衣服脫了個精光，用她那嫩嫩的小手按著
我的肩，好舒服啊！這手怎麼長的你說。
我正想著，她已經整個身子趴到了我背上，兩個圓圓的東西頂在我身上，女
人體溫真的比男人高啊！感覺暖暖的、滑滑的，我想我當時的心跳能達到每分鐘
１６０，感覺下面好漲。我的天！原來感覺這麼爽啊！以前錯過那麼多真是表！
「你轉過來吧！」她輕輕的說。
我聽話的轉過來躺在床上，她突然騎在我身上，俯下身從脖子開始慢慢地吻
我，鼻孔呼出的熱氣輕吹著我的毛孔，我感覺嗓子好乾，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你很緊張嗎？」她道。
「嗯，我……我是第一次。」我結結巴巴的。
「呵，真的假的？」她笑了。
「不……不騙你，真是第一次。」我繼續結巴。
「那今晚我就讓你爽個夠！」她道。
「……」我都說不出話了。
她的小嘴一路往下滑，快要到雞雞的時候竟繞開了，順著大腿繼續往下啜，
我感覺我的雞巴快要爆炸了，漲得小肚子很難受。
「啊！」她猛地含住了我的雞巴，我明顯感覺自己渾身一陣痙攣，她口中又
滑又暖，軟軟的舌頭在龜頭上旋轉，想過電一樣，這是我以前打飛機怎麼也體會
不到的，但是很奇怪，我卻沒有想射的感覺，於是我問她：「怎麼沒有想射的感
覺呢？」
「呵呵，我還沒爽，能讓你射嗎？」她現在真他媽淫蕩！
這時，她停了，我抬起頭，看她從抽屜裡拿出個雨衣來，拆開放在嘴裡，然
後慢慢地給我穿上。用嘴也行？我知道，馬上要進入實質性的一步了。
她兩腿跨在我身上，用手扶住我的雞巴，慢慢地坐了下去……就這樣，我保
留了２３年的處男之身被一個小我三歲的媽咪給掠走了。在此後的一段時間裡，
我深陷這種縱慾的狀態中不能自拔，一發不可收拾，利用工作的便利，我幾乎上
遍了所有在桑拿部工作的小姐，多的時候一天三個，當時看來，我真的覺得這裡
是我的天堂，可後來，卻讓我體會到了此生再也不想體會的事。
六、俄羅斯小姐
２０００年的青島，洗浴中心有俄羅斯小姐的不多，而恰恰那一年我們增加
了這個項目。來我們這的俄羅斯小姐是一對中年夫婦帶來的，據說是從中俄邊境
上買來的，印象中一個叫那塔沙，一個叫麗沙，另外一個忘了，反正俄羅斯女人
差不多都叫這個。
剛去我們桑拿的那天，我的第一反應就是俄羅斯女人太壯了，個個都跟我差
不多高（本人１８０），藍眼珠子、大粗腿、金黃的頭髮，汗毛很長，都是金黃
色的，看上去離實際年齡差的很大，其實那些小姐也就１８、９歲，但看起來像
２８、９似的。
最要命的是她們身上有股很大的體臭，為了掩飾這種味道，她們都拼命噴香
水，還是劣質的，奶奶的，那味道沒法聞，順著風能飄很遠。以至於後來，俄羅
斯小姐一到我們這一層，還沒進門我們就能聞到，「嗯，俄羅斯的來了。」一點
都不帶誇張的。
俄羅斯小姐好像都很簡單，而且很放蕩，最喜歡抓迎面走來的小服務員的雞
雞，搞得我們的服務員每次看到俄羅斯的走過來就趴在牆上，像遇到警察等待搜
查一樣，非常搞笑。
她們聽不懂幾個中國字，但有一個詞她們是最熟悉的，就是「工作」，每次
給她們排鐘，我都喜歡撇著外國人的調說「工作了」，她們就爭先恐後的直奔炮
房。
那段時間我正肆意放縱，但對俄羅斯的小姐，我卻一直不敢嘗試，其實她們
長得很漂亮，波大、臀圓，但卻害怕得上可怕的愛滋，現在想來可能是多餘，但
當時看電視上那麼多外國人都有愛滋病，確實很害怕。
俄羅斯上鐘比較貴，一次８００，但很受歡迎，可能是那些玩夠了中國女人
的色鬼覺得新鮮。其實我倒覺得都一樣，無非她叫床兇一點，在按摩房上鐘我們
在休息室都能聽得見，和大學時看的Ａ片裡差不多叫法。
一般人叫了俄羅斯的都不大會超過二十分鐘（從進房間到出來），可能她們
的床上功夫實在了得。有一次，一位大爺，是我們這的常客，幾乎每星期都來，
而且是一個人來，來了什麼都不做，就是單純打炮、洗澡，他聽說我們有俄羅斯
的，竟然不自量力的叫了兩個（雙飛），也就十多分鐘吧，１６００就扔上了。
結帳的時候我在那想，十多分鐘，他能幹點什麼啊？估計連一個都摸不過來就被
鼓搗出來了。呵呵！
七、東北客
來我們這的大多數是青島人，有時候也能碰到外地的，那就倒楣了，往死裡
弄。
一天，酒店來了四個中年男人，在餐廳吃飯的時候我們就盯上了，因為他們
要了一桌子的海鮮、三瓶酒鬼，我到餐廳的吧台看了看，還沒吃完帳單就已經達
到三千多了，聽口音是東北人，覺得應該是我們的大生意，就派服務員送了四張
免費洗浴券。
可能你覺得我們免費送洗浴是賠了，那你就錯了，想這種情況很少能單純洗
洗澡就走的，不扔上個一千八百的基本上走不了，這四個人看見我們送的免費券
果然很高興，答應吃完飯上去玩玩。
小時以後，四個人搖搖晃晃的上來了，這時，像介紹服務這種活我已經不幹
了，但面對這種大生意，需要我親自出馬，一頓胡吹亂侃後，我知道他們的心裡
開始癢癢了，三下兩下洗完澡就躺到的休息室裡。
那晚，四個人全都要的雙飛全套，每人還做了推油。其實現在的洗浴中心推
油和打炮是在一起的，而我們當時是分開的，推油單獨算一個鐘（３８０），加
上足療、修腳和保健按摩，這四個人的總消費達到了七千多。
前兩天看帖子有幾個夥計被某洗浴中心黑了，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其實我
們這七千多真還不是黑的，每種項目都明碼標價，他們的確都享受了。結帳的時
候收銀說７３６０時，四個夥計眼都不眨，領頭的事個老頭從衣服兜裡掏出個破
錢包來，一厚迭一百的，足有一萬多，連打折都不打就結了，結完以後估計還能
剩二千多吧！
我覺得不能讓他們這麼走了，就上前和那個老頭說：「大爺，我們這裡還有
ＫＴＶ，要不去唱唱歌？」老頭可能被折騰得不輕，還有點虛，說：「算了，下
次吧！」
「大爺，我們這有艷舞，小姐在房間裡給你們跳，很好玩。」我說。老頭一
聽馬上來了勁頭，估計他媽沒怎麼出來玩過，和旁邊的人商量了一下，「好，去
看看！」老頭皮笑肉不笑的說。
我趕緊讓服務員領他們去ＫＴＶ，然後安排小姐，挑了個波大、屁股大的，
沒想到小姐還拿把兒，說不會，我說：「你表啊？進去隨便扭兩下就完了，比你
躺那還省事。」小姐想了想，去了。
我們這房間的艷舞定價是６８０元二十分鐘，挺黑的，估計他們的錢也不是
他們自己的，弄吧！小姐進去後，我讓服務員往裡塞了一桌子酒和乾果，打開音
樂帶上門，讓服務員看好，別溜了。
就這頓折騰，他們又造進去二千多，結帳的時候，錢不夠了，我們很爽快的
給他們打的折，老頭的錢包就只剩幾張單塊的了，連打車錢都沒有了，我從吧台
支了五十塊給老頭，他竟很感激的說謝謝。後來很長時間我都覺得對不起那個大
爺，因為我送他們上車的時候聽他們說要到沙子口，天知道五十元夠不夠。
八、賴子
在那工作的兩年裡，碰到過幾次那種賴子客人，就是那種沒錢還要來窮顯擺
的主兒。
有一次，有四個人拿著三張免費券來了，也不知道他們從哪弄來的免費券。
四個人穿得都像民工似的，但顧客是上帝，再說，有很多到我們這來的人是不能
看穿著的，像前面說的那四個人，穿得都很土，可身上有點錢，所以，我們一般
都不太看重穿著。
可這四個人卻的確是四個很窮的主兒，在浴室裡洗了他媽有半個多小時，什
麼乾蒸、濕蒸、海水浴池沒有不試的，這還算正常；到了休息室，什麼都不要，
就看電視，好說歹說才要了壺茶水（３０），我就覺得這幾個人沒什麼戲了。
因為很晚了，服務員都下班了，我很盼著他們早點走，越這麼想他們還越不
走，有個夥計竟然在沙發上睡著了。這哪行？於是我走過去說，我們要下班了，
這樣那四個窮鬼才極不情願的去更衣室了，要不說這幾個人雜馬（青島話，意思
和齷齪差不多），先穿好衣服的三個人連說都不說就走了，剩下一個老貨結帳。
麻煩來了，他非要給他們免一個浴資，我說：「先生，你們已經有三張免費
券了，就單純洗了個澡，也沒什麼別的消費，沒法再免掉那個浴資了。」沒想到
那個老貨竟然火了，意思是來這麼多人也不給優惠。
要不說，你沒錢就老老實實的，別那麼多毛病，一個浴資４８加３０塊錢的
茶水，一共就７８塊錢，他竟然還讓我給他優惠，各位看官，你們說是不是很滑
稽？於是我很堅決的說：「沒法再優惠了，一共７８元，謝謝。」前面我說的這
些話都是用普通話說的，老貨一看以為我是外地人服務員，很不耐煩地說：「我
不給，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操！還真沒見著這樣的，雖說我自己一個人值班，但我根本不怵，能開這麼
大的洗浴中心我們老闆也不是一般人，於是我用青島話告訴他：「你不給，走不
出去這個門，你信不信？」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人了。
他一看我這麼說，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說：「好好，不跟你嘮叨了。」說
著把錢扔在吧台上，我拿了錢看都不看他就把找的錢扔給了他。
最讓我窩火的是這老貨快走到門口了，嘴裡嘟囔一句：「操！小ＢＩＡＮＧ
的（青島人的口頭罵）。」我當時火噌就上來了，正好吧台上有破洛那，拿起來
就拽過去了，ＢＩＡＮＧ老貨倒也俏，一閃，跑了，廢了老子一瓶酒！
還有一次，也是四個男的，洗完澡後都要了小姐，可有一個鬈毛夥計過了一
會說換換，這很正常，有很多客人可能當時挑的時候離得太遠沒看清，或者小姐
身上有味的，換換很正常，於是就給他換了一個。
沒想到過了十多分鐘，小姐出來了，滿臉不高興，我問她怎麼了，小姐說：
「衣服都脫光了，全身都摸了，又說不要了。」我想了想對她說：「沒事，一會
再說。」就進去問那個人：「哥，再給你換一個？」他說：「算了，不要了。」
我當時不好再說什麼，因為他的那三個朋友都還沒出來。
過了一會，他們要結帳了，我就給他算了一百元，怎麼說小姐都脫了，也摸
了，給一百不過份吧？這四個人可能是由一個人請客，還不是換小姐那個人，人
家很痛快，什麼都沒說，可這老鬈毛夥計不算完了，說：「我什麼都沒做，憑什
麼要一百？」
我說：「哥，小姐都脫光了，你該摸的也摸了，給人家小姐一百塊意思意思
吧！」
「不行不行！不用給！」鬈毛拉著那個結帳的人不讓給。
我接著火了：「你不給，走不出去這個酒店門你信不信？」不過這次這句話
沒起作用，呵呵！
「我不信！」鬈毛說，拽著其他的人就走。可能是我當時說話太氣人了，結
帳那夥計也不管了，跟著就走了。
我一看，這他媽多沒面子，於是叫了幾個服務員，換上鞋，一邊跟著他們往
酒店門口走，一邊用對講機和樓下的保安說：「小王，有四個人在桑拿少給錢了
想走，先攔下！」
這招果然很有用，我們幾個走出門口的時候看見他們的桑塔納被欄在門口，
鬈毛還下來準備開罵，還沒等我們動手，就見走在最前面的保安上去揪住鬈毛的
頭髮一膝蓋就頂地上了，還問我們：「是不是他？」我剛想上去踹兩腳，另外那
三個人也下來了，拉著我說：「小哥，算了算了，他喝大了，算了算了。」說著
掏出一百元塞給我，「不好意思哦，不好意思！」結帳的那個人說。
我說：「哥，我也就看你人不錯，你回去跟他說說，以後出來別這樣！」
「好，好……」那夥計點頭哈腰的坐車裡了，另外兩個人把鬈毛扶起來塞到
車上，那窩囊廢一句話都沒說，四個人開車跑了，估計再也不敢來了。
九、小姐
各位可能會奇怪，怎麼現在才提到小姐？其實，小姐們的事是最多的，各種
年齡的、各個省的、各種模樣的，還有各種叫床動靜的。
我們的小姐一般都在晚上過來，如果沒地方住，可以住再桑拿，一般兩個人
一個房間，也沒什麼事，就是看看電視，這些人整天都不見陽光，我有時都擔心
她們能不能發霉。其實，自從我當上領班以後，小姐們都對我很客氣，甚至說是
巴結，所以基本上我是不會為她們做什麼事的，比如給她們往房間裡送飯（一般
都是方便麵，她們不方便出來，都由服務員送進去）。
有一天，服務員比較忙，小姐打內線來說要吃飯，我一看沒別人，就泡了兩
碗給她們送進去。這個房間裡的兩個小姐是剛來的，還沒上過鐘，但知道我是領
班，可不知道其中一個小姐是不是犯病，我進去的時候她在那練踢腿，穿著我們
的按摩服，他媽還真像練摔交的。
工作時間我一般很少和她們說話，進去放下就準備走，沒想到那個小姐腿還
真流到，朝我頭就是一下，雖說沒碰到的我的頭，但腳尖掠了一下我的頭髮。我
這人很忌諱別人碰我的頭，何況是個女人還是用腳，當時火就上來了，我拿眼瞪
她：「想死你？」
如果當時她說句話，或者「嘿嘿」笑笑也就罷了，畢竟她們是挺無聊的，我
知道她開玩笑，可這傻屄什麼都不說，還用眼睛瞪著我，操！這不是找揍嗎？
先說明一下，我從來都不打女人，之前之後都沒有過，但當時也不知道怎麼
了，加上心裡覺得她們很賤可能，我上去揪住她的頭髮就拽到床上了，另外一個
小姐在床上躺著，被我嚇得噌就躲一邊去了。
那傻屄小姐用手揉著頭皮（估計當時用勁不小）怯怯的看著我，沒剛才那股
牛逼勁了，我瞪她：「操！再看？」嚇得她趕忙把頭低下了，這時另外那個小姐
才緩過神來，過來說：「哥，她開玩笑吶，別上火了。」前廳還有不少事，顧不
上和她們多嘮叨，說了句：「想在這幹就老老實實的，不想幹就滾！」就走了。
其實現在想想，自己當時真他媽的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個男人竟然動手打女
人，這種行為一直令我不齒，直到今天我還很瞧不起打女人的男人，但自己卻曾
經那樣做過。
還有一個印象比較深的小姐是「波霸」，與其說她是小姐倒不如說她是「大
姐」，波霸當時有三十多歲了，具體多大忘了，記得當時她說孩子都上學了。那
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青島本地小姐，來第一天，穿了件緊身大紅露肩毛衣，那對
大胸可以稱得上是「爆乳」了，我記得她那件毛衣都被撐得感覺快開線了，走一
步晃三下，當時我還開她得玩笑說：「大姐，我覺得你不用下面幹活了，上面這
對籃球就夠了。」呵呵！
別看她年紀大，上鐘率卻非常高，可能她那對爆乳幫了她很大的忙，有的客
人竟然可以來了等她，別的都看不上，弄得我一直有種衝動想試試「爆乳」究竟
怎麼個厲害法。但後來聊起來才知道她挺不容易的，老頭癱了，什麼也不能幹，
還有個上學的孩子，家裡挺困難的。
她白天從來不過來，晚上也從不在這過夜，而且走得很早，一般接上一兩個
活就走了，以致我相信她說的是真的，就一直沒碰她，排鐘的時候也盡量先濟著
她來。後來「爆乳」走的時候還給我兩條「泰山」，我也沒要，她也成了我為數
不多的沒上過的小姐之一。
其他的小姐基本上沒什麼深刻印象了，除了一個模特般身材的「東北妹」。
「東北妹」身高大約有１７８、９的樣子，長得很好，大長腿，屁股很圓，小胸
脯也很結實，喜歡穿一身像陳燕穿的那種緊身連衣裙，也穿一雙長統靴，走起路
來很有節奏，有幾分氣質，叫起床來特別兇，不比俄羅斯的差。開始的時候我一
直以為她得有２５、６了，最後才知道她只有１９歲（我看過她身份證），小姐
真的都普遍顯大，估計是生活沒規律的事吧！
「東北妹」也一度讓我產生了「這麼漂亮為什麼要做雞」的疑問，後來我值
班的時候她沒走，聊起來，才知道她開始的時候在東北開了個小服裝點，覺得不
怎麼掙錢，就開了個美容店，是正兒八經的那種，後來和一個常去做美容的小姐
熟了，覺得做小姐掙錢多，先是做夜總會的小姐，只坐台不出台，沒多長時間就
被拉下水了，只要給錢什麼都做，最後還是覺得在桑拿幹掙得多。
我問她，要幹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她說，再幹個三、四年，掙點錢回東北
開個小店，找個老實男人嫁了。其實和「東北妹」這種墮落過程一樣的小姐有很
多，基本上都是這麼回事，在青島的服裝店，有很多是以前的小姐開的，看她們
的穿著的和她們開的店的顏色就能看出來，還他媽像個雞窩。
不知道別的城市的小姐都來自什麼地方，青島的基本上有那麼幾個區域：東
北的最多，然後是安徽、湖南的，再就是四川、貴州等地方的，青島本地的只見
過「爆乳」一個，到現在也沒再遇到過。
十、安全套
安全套在我們那是種十分常用的東西，而且需要儲備很多，小姐和客人做時
用的套都是由我們提供的，剛開始到桑拿的時候，給小姐往房間裡遞套的時候，
心裡老是「撲通、撲通」的跳，甚至在打掃房間的時候看見垃圾桶裡用過的套心
跳也會加速，老想著套的主人是種什麼感覺，這也不奇怪，因為我當時還是「處
男」。其實現在也可以稱之為「處男」——處理了Ｎ個小姐的男人，呵呵！
在和陳燕上床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堅持用套，因為我非常非常害怕
得病，但有一次，我沒經受住一個小姐的誘惑，沒穿「雨衣」就進去了，那小姐
得功夫的確了得，一晚上連做三次，不是我性慾強，我當時幾乎天天都做，根本
沒想過一晚上還能來三次，整個晚上我都躺在那裡不動，全是她在上面忙活。三
次結束後，她竟然還想要，我說：「不行了，被你榨乾了都。」我當時很不明白
為什麼她會有如此強烈的慾望和體力。
因為那個小姐長相和身材都不賴，每天上鐘也不少，完事後她跟我說了一句
話，我差點昏過去，這傻屄躺在我懷裡一本正經的說：「我有愛滋病。」我當時
的感覺就是全身的血都往頭上湧，噌的坐起來，喊了句：「你真的假的？」
「真的。」她很鎮靜的說了一句。
我，我當時真想撲上去掐死她，「我幹你娘！」我罵她，「你故意弄我？」
我繼續道。
這時候她「噗哧」一下笑了，說：「我騙你的，看把你嚇得。」她雖然這麼
說，但我還是不敢相信，說：「你媽的，能不害怕嗎？你到底有沒有那病？」
她笑了笑說：「我得不上那麼高級的病，逗你玩吶！」
我舒了口氣，說：「去你媽的，如果是真的，我非弄死你！」嘴上這麼說，
但心裡還是沒底，心想一定要去檢查檢查。
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怎麼了，回到休息室就覺得那兒有點痛，當時我的確很恐
慌，覺得可能真的惹上病了。現在想想很可笑，就算真的被傳染了也不可能那麼
快有反應啊！可那時不知道，就決定明天一定去醫院檢查檢查。
其實，後來我瞭解到，就算是愛滋病攜帶或者感染都不可能那麼快就檢查出
來，至少要在一個月以上，被那傻屄嚇得我又去醫院檢查了好幾次，而且還換了
不同的醫院。前兩次我不相信自己沒事，醫生還罵我：「你還盼著得病啊？」估
計他一定覺得這個人很傻逼，但我要的就是他這句話。
那小姐第二天就讓我想辦法讓她滾蛋了，媽的嚇死老子了。從那以後，無論
看上去多乾淨的女人，我都堅持用套，想想那傻屄小姐還真幫了我。
十一、服務員
看見這個標題，大家可能會感到奇怪，你不是早已經當上領班了嗎？再說，
服務員又什麼好寫的？錯，其實，在我們那的服務員還真不老少來。
自從我當上領班以後，我就特別留意新來服務員的表現，想看看他們是不是
和我當初一樣，呵呵，其實很搞笑，我發現在我後面來的服務員的好奇心比我還
強。
有一次，我到按摩房拿東西，路過ＶＩＰ的時候，看見一個來了沒幾天的小
服務員趴在門上聽小姐叫床，看見我過來了，趕忙裝作沒事一樣在那擦地，小臉
紅紅的，我就裝沒看見。都瞭解，這種事我當年也幹過，瞭解瞭解！
裝沒看見是可以，但我要讓他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因為，如果讓客人發現
他在打炮的時候外面有人偷聽，會投訴我們的，操！到時賴我們讓他陽痿了怎麼
辦？能連小姐錢都收不回來了。
於是我過去拍拍他的肩膀，不鹹不淡的說：「小李，幹活的時候千萬不要影
響客人休息，知道嗎？」小孩可能猜到我什麼都看見了，臉更紅了，說：「知道
了，領班。」
像這種剛剛到社會上工作的小孩，肯定對很多東西都很好奇，何況是在我們
這種地方，其實，從側面警告他一是為了不影響客人，二是要他們知道，在這幹
活，多做事，少說話，不該看的不能看。這也是為了他們好。
記得有一次，有個客人像個混混，在更衣室裡換衣服，可能這傻逼的雞巴長
得有點特別，小而且包皮，脫了衣服基本上就看不到雞雞，只能看見一叢毛毛，
可能在更衣室服務的小服務員覺得挺好笑的，就不自覺的笑出了聲，雖然聲音很
小，但還是被那混混聽見了。
我覺得他自己的雞巴長成那樣肯定自卑了不是一年兩年了，看見一個小服務
員都笑話他，當時就火了，上去就把那小孩踹倒了，嘴裡還罵罵咧咧的，不是我
們一個勁地拉著他陪笑臉，估計那孩子能被那「小雞巴」跺死。所以，幹我們這
行的，最好有多奇怪的東西或事都當沒看見，否則真容易惹禍上身。
在我們桑拿，只有一個崗位可以有女服務員存在，那就是休息室，別的地方
全是赤條條的「人蟲」，所以，酒店招聘過來的女服務員都被安排的休息室。面
對這種「希罕貨」（說希罕，是因為除了小姐，我們再也沒有女員工了，而小姐
們服務員又不常接觸），他們都很殷勤，給小曼辦事腿也離索，但即使這樣，我
們的休息室女服務員還是經常換。
因為什麼吶？是這樣的，我們休息室裡是兩台落地大背投，除了可以看衛星
電視以外，大多數時間都是在放三級片或者Ａ片，男服務員基本上沒什麼，有的
也像我當時一樣，時不時的溜達過來看兩眼，而女的就不大一樣了。
記得有一次剛來了一個中專生，正趕上那幾天ＶＣＤ壞了，所以基本上看的
都是衛星電視，「中專生」很開心，還對我說，她的工作太好了，每天都可以看
「鳳凰衛視」，我當時暗想：『小樣，等ＶＣＤ修好了，讓你看更刺激的！』
說實話，我長那那麼大還從沒見過女孩看Ａ片是什麼表現（除了小姐），那
天我真的見識了，那小曼的臉一直紅倒脖子根，一晚上低著頭，但還有聲音啊，
又不能把耳朵堵起來，和我說了幾次要走，我說：「那哪行啊？這是上班啊！」
當時我竟然還禽獸不如的想：『她下面會不會濕了，想回去手淫啊？』
但我真的想錯了，第二天小曼連招呼都沒打就不來了，一個星期的工資也不
要了。她的走讓眾男服務員鬱悶了好一陣子，可能他們也在想，自己的工作是不
是真的很齷齪。好在酒店的人力資源部有不少儲備「人才」（要知道我們酒店在
青島的規模不小），前面的小曼走了，不幾天就會有「新人」到來，就這麼走了
來、來了走，也不知換了多少。最後還真來了個不怕死的，在這一幹就是一年，
這次，我沒留給眾服務員機會，她成了我當時上過的唯一一個不是小姐的女人。
這小曼當時也只有２０歲，染著一頭黃毛，好像在別的酒店做過幾個月的服
務員，長得說實話一般，但不難看，上她是因為從她來第一天我就發現她的咪咪
不小，對了，一直沒說，別人有「處女情結」，而我卻有「巨乳情結」，呵呵！
還有一點是，「小黃毛」的眼睛裡透出一股子騷來，也不知是我的錯覺還是被她
的咪咪吸引判斷失誤，反正覺得她很好上手，後來發現我的感覺是正確的。
「小黃毛」的確挺騷，也很好上手，加上我是領班，她來我們桑拿工作不到
一個星期就被我上了——不是處女，而且在床上非常瘋狂，喜歡女上勢。
「小黃毛」讓我最喜歡的一點是：她的性和愛分得很清楚，「和你上床不代
表我喜歡你，那是因為我想要。」這是她的原話。第二天她可以裝作什麼都沒發
生過，繼續上班，繼續工作，這正是我想要的啊！
看到這您可能會奇怪，你他媽幾乎一天上一個小姐，怎麼還會喜歡長相一般
的「小黃毛」？這您就不知道了，我當時雖說上過不少女人，但沒有一個是「良
家婦女」啊！雖然「小黃毛」也挺騷的，一個星期就搞定了，但心裡的感覺是不
一樣的，這點我也說不明白。
而且，和「小黃毛」做可以在宿舍裡，也可以過夜（我租的房子），但小姐
就不可以，不是不行，是我不想讓那些小姐知道我的住處罷了，麻煩。所以，自
從「小黃毛」來了以後，我還真「冷落」（用這個詞是不是挺無恥的？呵呵）了
不少小姐。
在和「小黃毛」的Ｎ次做愛裡，有一次有必要寫一下和大家分享。
有一天，我下午上班去得早，竟然沒幾個人來，就到員工更衣室去換工作服
（因為女員工少，我們男女用一間更衣室，輪著換），正當我脫得只剩小褲衩的
時候，「小黃毛」一下闖了進來，她可能以為來得早，裡面不會有人，進來看見
有人，竟「啊」的叫了一聲，仔細一看是我，就笑了，說：「你先換吧！」說完
就想走。
我一看有這種美事，就一把將她拽到懷裡：「小樣，嚇老子一跳，不補償一
下？」小黃毛還裝正經：「討厭！快上班了，來人看見不好。」我哪管那麼多？
三下兩下把她的褲子扒了，在更衣廚拿出個套套上，從後面硬生生的捅了進去，
搞得她直叫喚，這使我更加興奮。
那種感覺不知道有沒有朋友體會過？在一個小小的更衣室裡，偷偷摸摸的，
隨時都會有人闖進來，你必須速戰速決。不知為什麼看到她的褲子褪到一半在腿
上，我有種在強姦她的感覺，所以幾分鐘就洩了，雖然時間短，但巨爽！
說來也挺險，我們剛提上褲子收拾好，就進來個小「猴頭」（服務員），東
張西望的，我瞪了他一眼，出去了。再看看那「小黃毛」，頂著小紅臉出來了，
『你他媽原來也知道臉紅啊？』我想。
十二、小哥
先解釋疑下「小哥」這個詞，「小哥」在青島有著和別處不同的含義，大多
數情況是指那些「疑似」黑社會成員的人；當然還有一種情況，在青島，無論比
你大還是小的男性，你都可以喊他「小哥」，似乎這兩個字都不代表年齡大小。
有在洗浴中心工作過的朋友可能會知道，像洗浴、夜總會這樣的場所總是和
「小哥」分不開的，有兩種意思：一是，你需要「小哥」來給你看場；二是，別
的道上的「小哥」也會來找你的事。同樣，我們也脫離不了這些人。
有的朋友可能會認為「看場」是真的在那看著，當然這種情況是有的，但大
多數時候，所謂看場的人是不在現場的，都是場子出了事才會過來，起碼我們這
是這樣的。
我們這看場的幾位「小哥」是老闆的關係（具體什麼關係我從來不打聽），
他們很少來，一般都四、五個人，一個月能來個三、四次，洗個澡、聊聊天就走
了，頭型都是那種「馬蛋子」（在青島意思是光頭或者很短的頭髮），每個人都
有紋身，龍啊虎的，他們在更衣室換衣服的時候比較有趣，脫光了以後，感覺就
像在開「動漫展」。
這些人也不大愛說話，一個個板著個臉，開始不熟的時候我都不敢看他們，
後來比較熟了感覺這些人還不錯，經常和他們討論一下Ａ片什麼的。呵呵！
在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沒「麻煩」過這些小哥，以致讓我懷疑「養」著他
們有什麼用，因為他們來的所有消費都是免的，至於別的費用我就不得而知了。
後來發生的事，讓我明白我的這個想法原來很愚蠢。
別看我前面說的自己有多牛多牛，其實，有很多事情是要請示老闆的，有很
多決定是他定的，我只不過執行罷了。記得，有個東北小姐長得一般，身材還可
以，但要命的一點是她身上有狐臭，而且很重，雖然她用了很多化妝品掩飾，但
還是很難聞。
她好像名字叫「點點」，當時來的時候我就對這個「點點」印象不好，因為
長得不怎麼樣不說，主要是她說話很「屌」，還淨有些臭毛病，比如要求有住的
地方，還要每天都洗澡，其實她提的這些，滿足她沒問題，可看不慣的是她的表
情，想做婊子還要假乾淨那樣兒讓我很反感，但我又不能說什麼，老闆同意她留
下，我只能給她安排。
在我們這，一般都會給新來的小姐多幾個上鐘的機會，一是為了讓客人有新
鮮感，二是照顧新來的。我當時覺得點點可能長得不怎麼樣又那麼屌，是不是活
很好啊？那也行啊！在我們這不乏那種長相一般但上鐘率很高的小姐，比如前面
說的「巨乳大姐」，所以開始的那幾天我給點點排的種就多一點，想看看她到底
什麼水平。
可沒想到一連五天，不下二十個客人都不要她，有的是要了馬上就換了，一
個星期她只上過一次鐘，還把客人好噁心，出來和我說：「小哥，和她做還不如
和我老婆做爽。」我問他怎麼回事，那人說：「躺在那像條死魚，讓她在上面還
不情願，不斷地催我快點快點！」
我知道這樣的情況的確很上火，沒辦法，只好陪著笑臉給那人打了個折。這
還不算，更氣人的是我說了那個點點幾句，她他媽還一肚子不高興，說那客人毛
病多。
我操！人家給錢了，沒要求找你幹嗎？懶得理她，我把情況和老闆說了，意
思是讓她滾蛋行了，可老闆不同意，因為快過年了，不少小姐都回家了，剩下沒
幾個，但客人卻一點都不少，小姐就不太夠。沒辦法，只能這樣。
在後面的那一個星期裡，我就不太愛給點點排鐘，太得罪客人，半個月後我
們給小姐發工資（我們半個月一開錢），那個點點才提了一千多點，要知道，在
我們這差不多的小姐最差半個月也能七千到八千，好的一萬多，從這就能看出她
有多爛了。可這傻屄竟然朝我們老闆發火，意思是不給她多安排，故意讓她少掙
錢，我一看這不是陰我嗎？
其實老闆是知道的，別以為他什麼都不管，我怎麼排的他大體有數，於是老
闆就沒怎麼搭理她，和她說：「想幹就幹，不想就幹拿了錢趕緊滾！」那點點倒
他媽也牛逼，說了句：「你們給我等著！」就走了。
我們老闆本來想直接上去閃她的，可覺得是個ＢＩＡＮＧ的小姐，也沒怎麼
的，倒也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可沒想到過幾天我們老闆接到了個電話，是個東
北男人打的，意思是讓準備一萬塊錢，他們晚上過來拿，很明顯是那個點點找了
幾個東北人來找事。
老闆說：「沒問題，你們過來吧！」遇到這種情況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
其無，雖說現在吹牛逼的人多，但還是防著點好，於是就給那幾個小哥打了個招
呼，晚上過來。
當時印象很深，剛６點多，我們那幾個小哥就來了，一共六個人，穿得很滑
稽，清一色黃色軍大衣，我還奇怪，以前都是一身黑，死充黑社會的，怎麼今天
都改口味了？後來才知道，他們帶了兩把五連發和幾把砍刀，那也是我第一次見
真傢伙——看上去很舊，拿在手裡很沉，用張破報紙包著。
六個人一晚上沒閒著，一會到酒店門口看看，一會又回來坐那聊天，一直到
了１２點多，以為他媽不會來了，可１２點半剛過，還真來了幾個不知死的，因
為我們提前和保安說好了，讓他們注意打車來的幾個東北男人和一個小姐（把點
點的樣子大體說了），所以一有差不多這樣的幾個人來就通知我們。
前面幾次都不是，這次是真的，我是在酒店大廳裡看到那一幕的，記得當時
一輛出租車上拉了三男一女，三個男的個頭都很小，那個女的就是點點。確認是
他們後，我們的人分兩撥走了過去，那幾個人剛下車，見了我們的人他們可能知
道了，可晚了，兩支搶已經頂上了，出租車以最快的速度溜了，剩下那幾個倒楣
孩子。
他們可能沒想到有這架勢，嚇得都抖擻，我們的人踹到就跺，一陣忙活，連
女的帶男的都趴在地上沒有人形了，然後讓保安給打了個車，把那幾個人弄到車
上，扔了五十塊錢讓司機送到醫院去。
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和《古惑仔》裡差不多的場面。過了那晚，
那幾個人包括那個小姐再也沒什麼消息，我們那幾個小哥在我們那住了一個多月
後也撤了。滑稽的是，後來我才知道，那兩把槍裡面他媽根本沒子彈。
十三、賭場
看到這個標題大家可能覺得我跑題了，其實不是的。具體哪一年我在這不想
透露了，那時青島的賭場比較多，而且基本上是公開的，幾乎每個酒店都有，最
常見的是「龍虎」，我們酒店也不例外，而且賭場那邊和我們桑拿是有聯繫的，
在那邊「消費」（其實就是輸錢）到一定的數目會贈送我們的洗浴券和其它的服
務或者房間，所以我比較注意那邊的情況，沒事的時候就願意過去看看。
其實之前對賭場也不上一點印象沒有，畢竟這方面的影視作品太多了，但從
來沒有親眼見過更沒有親身到過那種地方，所以當我第一次進去的時候，東張西
望的，像他媽土老冒一樣。
那地方大約有四、五百個平方吧，地上鋪的是綠色的地毯，有幾張大台，隱
約記得有「龍虎」、「百家樂」、「２１點」等，每個大台後面都站一溜穿馬甲
的男女服務員，戴著白手套，記得有幾個小曼長得還真不賴。
在這裡玩吃、喝、抽都是免費的，最普通的吃的是方便麵，如果你是ＶＩＰ
會有炒菜，喝的是可樂或者礦泉水，抽的是開了包的「泰山」煙（泰山當時在青
島買３０元左右吧，記得）。
有的朋友可能會覺得，賭場這麼「慷慨」？那不沒幾天就造窮了？錯，這點
費用可以說隨便一個賭徒輸的錢就給包了，聽說有的酒店的賭場抽的煙還是「中
華」。
要說最受歡迎的還應該算「龍虎」，人多的時候都擠不進去，賭徒們手拿幾
個籌碼，到處找地方往裡擠。「龍虎」受歡迎的原因我想大概是它的玩法太簡單
易懂，就是翻撲克牌，台子上有「龍」和「虎」的圖案或者字，發牌小姐旁邊有
個小板子，上面有很多正方體的小塑膠塊，可以活動的，塑膠塊的三個面上上刻
有「龍」、「虎」、「鶴」（和）三種字，結束一局就翻一個，用來記錄上次開
牌的結果，以供賭徒們參考。
玩的時候，發牌小姐先從發牌器裡取出兩張反扣著的牌，分別放在她旁邊的
「龍」和「虎」裡面，等賭徒們下注，然後你就可以把籌碼放在台子上的「龍」
或者「虎」的圖案裡。這時服務員會喊：「離手！」然後你必須把手拿開，如果
你押中了，會得到兩倍於你押的籌碼（不包括抽水），輸了就什麼都沒了，很簡
單。
可能你會覺得你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贏（你和眾賭徒的想法一樣），是，在
某一晚，你可能的確是贏了，而且可能很多，但在某一時段，比如一個月內，你
絕對是輸的，那些開賭場的人能開得起這買賣就不怕你贏。
記得有一次，一個夥計，當晚的手氣出奇的好，一晚上贏了十三萬，離開的
時候都不敢自己走（他贏那麼多，肯定有輸紅眼的），最後打電話叫了七、八個
夥計過來才敢出去，結果第二天晚上來就全輸進去了，而且還借了別人的錢。
賭場的生意非常興隆，晚上可以到４、５點甚至通宵，在那讓我見識了什麼
是「扔錢」，幾萬塊錢不一會就沒了。賭場的興旺也帶動了我們桑拿的生意，那
段時間來的賭徒很多，都是那種輸了錢來洗個澡倒倒手氣的人。
我一直以為賭場這麼大膽的公開營業，怎麼沒人管啊，難道是警察叔叔們不
知道嗎？後來發生的一件事讓我知道他們根本就不管，因為當時非常普遍。
記得有一次，從外面衝到酒店很多警察，還是戴頭盔、拿衝鋒槍的那種，進
了酒店就直奔賭場去了。我當時正好剛在那溜達了一圈準備走，差點沒被那場面
嚇死，二、三十個「頭盔」衝了進去，我還以為發生什麼事了。
和我們一樣，他們那也有「小哥」，只見過了一會，警察們從裡面架出幾個
「小哥」來，其中有一個好像是「小哥」的頭頭，有點牛逼，嘴裡喊著：「怎麼
了？怎麼了？有本事弄死我來！」沒想到，為首的那個警察（拿把手槍）用槍把
照「小哥」的「馬蛋子」就是一下，說：「嫩媽了個屄，再嘮叨？」
「小哥」不說話了，用眼瞪著那個警察。「卡」又是一下：「看什麼看！嫩
媽了個屄的，給我銬起來！」隨後，所有的「小哥」都被帶走了，剛才都被嚇傻
了的賭徒們都楞在那，一個個跟傻逼一樣，看沒人管，不一會就又繼續「龍虎」
去了。
後來才知道是有人報「１１０」說在那有人持槍鬧事，估計是同行使壞吧！
第二天「小哥」們就被放了回來，他媽的根本沒他們什麼事，最倒楣的卻是那孩
子，白白挨了兩下子。
十四、女朋友
有的朋友會覺得，像我這樣的人有什麼必要找女朋友，能找到女朋友嗎？呵
呵，在桑拿工作的第二年我就找了個「非小姐」的女朋友。看見這個詞是不是很
搞笑？因為我平常接觸的女人大多是小姐（小黃毛除外），能找個「良家婦女」
實在不是很容易。
因為我們經常到酒店的餐廳和單間去瞭解客人的情況，為的是看看有沒有能
現在消費的客人，所以就和餐飲部的服務員有接觸。次數多了，我就瞅上一個當
時只有１８歲的小曼，中專畢業，１米７的個頭，長相還行，體型不錯，但波不
是很大，有些氣質，聽說小的時候練過一陣舞蹈。
開始不認識的時候，她走起路來昂首挺胸的，老用下巴頦指人，有點拒人千
里之外的樣子，在別人看來追起來有些難度。因為我長得不算矮，所以對這種高
妹比較感興趣，於是決定擺平她。
其實，很多情況下你的感覺是錯的，「高妹」雖然外面冷漠，但沒想到她內
心狂熱，熟悉了以後發現她很幼稚，加上我當時大小是個領班，所以搞定她基本
沒花多大力氣。
從明確關係到和她上床好像用了一個月吧（可能有的朋友覺得沒什麼了不起
吧）。說實話，和「高妹」Ｈａｐｐｙ（我們倆之間做愛的暗號）並沒覺得有多
爽（先說明一下，她不是處女），在床上很平淡，和有的小姐根本沒法比，但我
就是喜歡她那整天牛逼哄烘的樣，白天在酒店裡誰都不正眼看一下，而到了晚上
卻被我騎在胯下，那種感覺很過癮，彷彿你征服了一頭母野獸，呵呵！（是不是
有點變態？）
其實再往下寫，可能有很多朋友會罵我是畜生，但都是過去的事了，都無所
謂了。
在我們酒店，如果你是這的一員，你都可以到酒店的任何一個部門，即便你
沒事也可以找出點事來去你想去的部門看看，唯一我們桑拿部不行。這是酒店老
總開全體會議時特別強調過的，可能是我們裡面的那點事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
所以我們部門就相當「神秘」，曾經有不少在別的部門的朋友為了上我們那看看
而請我吃飯，呵呵！
恰恰老總的這點規定幫了我大忙，記得和「高妹」好的時候，我下班晚，她
就等我一起走，但卻只能在我們門口的大廳裡等，而我在裡面無論做什麼都不必
擔心會被她發現。前面說過「高妹」有些幼稚，但她看見我們那整天有小姐出出
進進的也不免對我有些懷疑，曾經問過我多少次，和那些小姐有沒有一腿，我當
然不能把我那些鳥事告訴她了。有時她在外面等我下班，我卻在裡面快活，現在
想想當時真是禽獸不如，但後來發生的事讓我後悔當時應該再狠些。
在我和「高妹」交往不到半年時，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媽的她和一個廚師勾搭
上了，因為餐飲部和後廚接觸得還是比較多的，開始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知道這
事，因為工作的時候我雖然會到餐飲部溜達，但畢竟還有桑拿的事，不能整晚都
在那，加上他們搞得的確挺秘密，直到後來那廚師為了她不在我們酒店做了，他
的一個同事才偷偷的告訴我。
發現我知道了他們的事後，「高妹」竟然很平靜的承認了，並正式提出和我
分手，還他媽不要臉的說什麼我陪她的時間太短。這點我承認，我們幾乎沒有公
休，而且一般都是晚上２、３點甚至更晚下班，白天還要睡覺，哪有那麼多時間
陪她？而那我爺爺雜種廚師就不一樣了，他們和餐飲一個點下班，正好在一塊。
但這他媽也叫理由嗎？我也沒和「高妹」濟著嘮叨，但那小子卻不能放過，
因為感覺自己太窩囊了，於是找了幾個不是「小哥」冒充「小哥」的孩子把那小
子結結實實給收拾了一頓。從那以後，「高妹」也徹底和我翻臉了，接著就辭職
了，到現在也沒有消息。跟「高妹」結束以後，在那工作的兩年多裡，我再也沒
找過女朋友。
十五、當上主管
在和「高妹」分手以後，雖說所謂愛情失利，但「事業」卻還真他媽蒸蒸日
上。本來，我們這是不設主管這個位置的，但經過近兩年的「錘煉」，我對這個
行業可以說是非常上手了。因為老闆在別的地方要開新店，不得不把很多以前他
親自要做的事下放給我做，把我提升到主管的位置也是為了攏住我的心。
可千萬不要小瞧這領班到主管的變化，因為老闆要忙活即將新開的店面，我
在那基本上什麼都可以拍板，當然了，還是給別人打工，但重要的是收入上的變
化有了質的飛躍。先不說工資漲了接近一倍，要命的是，老闆給我制定了提成政
策，就是根據小姐的上鐘量給我提成。
有的朋友可能會問，你們桑拿不是屬於酒店的一個部門嗎？的確如此，在名
義上，我們是歸酒店管理，但其實我們和酒店之間屬於合作關係，這也是我們和
其它部門不一樣的地方。我們的利潤和酒店是有分成比例的，當然具體怎樣分，
那不是我關心的事情。老闆給我制定的提成政策也只是我們之間的事，和酒店沒
有任何關係。
自從有了這種提成制度後，我的收入在當時看來絕對屬於高薪，好的時候一
個月竟然能達到六萬多，最差也不低於三萬。有的朋友可能會覺得我在吹牛逼，
我大體說說是怎樣做到的。
其實自從我們有俄羅斯小姐之後，我們那的名聲就很大了，每天來的人都很
多，有時連更衣櫥都緊張（我們一共有三十多個更衣櫥吧），加上有了提成制度
以後，我更加賣力地推銷我們的服務，做得時間長了，也多少知道客人的口味，
回頭客就很多。另外我還施行了會員卡制度，在今天看來，這種銷售策略實在太
平常了，但在當時，我敢說青島沒有幾家想到這一點。
根據會員的消費金額來積累積分，達到一定的分數就會享受到一定的折扣或
者服務贈送，有點像現在「移動」搞的積分制度，所以只要辦了卡的客人想洗浴
基本上都會到我們這來。而且，我的積分制度還制定了介紹新客戶辦卡的話會更
多的分數累計，就這樣，老客戶不流失，新客人又源源不斷，所以，生意出奇的
好。
這邊利潤的猛增也使新店的裝修比預期的還要高檔，老闆當然高興，他基本
上就不太費心這邊，對我的高提成也不吝嗇（其實他掙的才是大頭）。
除了收入的大幅提高，當上主管以後「臨幸」小姐也更加方便，呵呵！在我
們這，幾乎每個小姐來，我們都要「試鐘」，所謂「試鐘」就是體驗一下小姐的
活怎麼樣，這麼一說大家肯定就明白了。
有人會問，你以前不是也不缺小姐嗎？但這不一樣，一是我現在的位置是主
管，相當於這的頭。二是小姐如果想在這留下就必須要過我這關。你想，小姐在
「幹活」的時候能不賣力嗎？他媽的讓我還見識了不少以前沒體驗過的服務。
比如「沙漠風暴」（也不知道這他媽是誰想出來的名字），就是小姐口裡含
上跳跳糖（想必大家應該都吃過吧）給你做口活，我操！那感覺簡直沒法用文字
形容。這種服務最後成了我們的招牌服務，現在有很多洗浴中心還保留著這種服
務，估計體驗的人還是不少吧！所有這些也是我當時一直沒有找女朋友的原因，
哪有那麼多「精」力啊？
其實，我在桑拿的這段時間裡，當上主管以後才使我真正知道這一行應該怎
樣做，以前做的那些原來很膚淺，充其量只能算「小學生」。
今天下午我看到有的朋友說：「樓主這樣是不是構成組織賣淫罪了？」這個
問題我從當上領班那天起就明白了，如果被抓，判個三、五年不成問題。但當時
我覺得，我只是個小領班，給別人打工的，再說，我們酒店還有老闆和各路「神
仙」的關係都處到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所以，後來就沒有太擔心這一點。
但當上主管以後，我又重新思考了這個問題：
１、現在我們這大多數時候只有我在場，老闆很少來，如果被抓「現行」，
我肯定是跑不了，而老闆完全可以說他什麼都不知道。
２、現在的小姐都是我來「試鐘」，對她們的管理由我來做，很有可能得罪
某些小姐（像點點那樣），被她們陰了（舉報）就很麻煩。
３、本來我做領班的時候拿的是死工資，而現在我是有提成的，也就是說小
姐「幹活」的收入是有我的一份的。
４、老闆有另一個店面，如果我出事，他完全可以把所有的東西都推在我身
上，甚至放棄我們這邊的店面。
所有這些我都必須認真考慮，錢掙得再多，出事後是無底洞，有什麼用啊？
弄不好在裡面蹲幾年，可以說我這輩子就沒什么指望了。說實話，當上主管後，
我每天都在想這些問題，有時感覺很害怕，同時也在思考怎樣降低「風險」。
當了主管幾個月，看現在的經營情況趨於穩定後，我就開始實施我降低「風
險」的策略：
１、不再允許小姐待在桑拿裡面，更不允許她們在這過夜，沒有活的時候全
部呆在客房（我們在客房有四個標間），有客人叫小姐的時候，從客房往這調，
盡量減少小姐待在桑拿的時間。
２、小姐上完鐘以後，讓服務員馬上打掃房間，將安全套扔到酒店外面，沒
有用過的套全部統一放在很隱蔽的地方。
３、休息室不再播放Ａ片或者「三級」片，因為現在沒有必要用這個來吸引
客人。
４、減少小姐的數量，新來的小姐都要出示身份證，並複印留低（為的是讓
小姐想和我們翻臉的時候好好掂量掂量），禁止她們在空閒的時候到酒店各處走
動。
５、除了老客戶或會員外，對新來的客人不再主動讓服務員推銷小姐，讓服
務員仔細觀察新客人的神情和談吐，盡量不讓客人參觀我們的內部情況。
其實這些根本不可能使我們這一點都沒有風險，只能使這種風險降低一點，
也能減少一些當時我心裡的恐懼。
另外，我還想辦法提高了普通服務員的工資，盡量減少更換服務員的頻率，
並且讓他們減少和酒店服務員的接觸，不再住在酒店提供的宿舍，另外租房供他
們入住。在服務員中挑出一個頭腦機靈的小孩做「領班」，將排鐘和小姐的日常
管理交給他做，每天我都晚去早走，減少待在桑拿的時間。
所有這些都是我針對內部做的，除此之外，我還利用我現在的職位認識了一
些各方面上的朋友，包括一些「小哥」，讓他們時不時地給我提供一點和我們的
「安全」有關的消息。
也就是從那時起，我有些厭煩這種生活，每天的心理壓力都很大，在瘋狂掙
錢的同時也在尋找機會徹底擺脫這一行業。但事實上卻沒這麼簡單，俗話說：拿
人家的手短。我在這掙了不少銀子，想痛痛快快的離開不是件簡單的事。
我曾經找我們的經理談過我的想法，可這個老油條不冷不熱的一番話讓我渾
身直冒冷汗，他說：「你走可以，但你能保證能把這裡的事情都忘了嗎？嗯？如
果你忘不了，我可以幫你。」操！表子（青島話的意思是傻子的意思）都知道這
話是什麼意思。
當時的我雖說認識了幾個混子朋友，但我深知這些人幫不上我，我才在這個
行業混了幾年啊？我們老闆卻可以說是這一行的祖師爺了，什麼白道黑道的「神
仙」認識一大幫子，惹毛了他，我不敢往下想。
從那以後，我再沒有跟他提過這事，心裡卻在暗暗的找機會擺脫這令我神魂
顛倒的行業。
我們老闆的新店很快就裝修完畢，接下來是招聘各級負責人和服務員，這些
工作也基本上是由我來完成的。其實，招聘的環節本來是沒什麼好說的，但我想
說的是我當時的想法：因為我當年是應聘來的，是在應聘了很多單位失敗後「自
暴自棄」或者說賭氣做了這一行，所以，我很想看看兩年以後來應聘的人都是什
麼心態的。
我們的招聘非常正規，先是在報紙上刊登了招聘廣告，同時在人才中心租了
攤位。其實，在報紙上打廣告，一是為了招聘人員，二是為了讓更多的人知道我
們的洗浴中心即將開業，而在人才市場招聘是我強烈要求的（老闆覺得沒什麼必
要），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就是想到人才市場去招聘，可能我當時也是在
那被招聘的原因吧！
原以為到人才市場招聘不會有多少人來應聘的，因為人才市場畢竟是各種企
業或工廠招聘的地方，像我們這種娛樂休閒場所來的很少，而洗浴中心我更是唯
一一家。可招聘當天的場面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們的攤位前非常火爆，《聘人
員報名表》最後都不夠用，呵呵！
當然，我對這次招聘也很認真，回去後，我仔細看了每個人的報名表，沒想
到還真有幾名大學學歷的人，除此之外還有不少中專畢業的孩子。看著這些報名
表，我的心情很複雜，這些人，這些剛剛走向社會的人，他們會知道他們即將從
事的工作是怎麼樣的工作嗎？他們會知道他們即將面對的職業和他們心目中的職
業相差多遠嗎？我想，他們大多都不知道吧！
後面安排的面試我也非常認真，和每個人都有不少於五分鐘的談話，可能是
我自己是大學生的緣故吧！參加面試的四個大學生全部被錄用了，幾個中專生除
了一個表現很「屌」的以外也全被錄用。所有面試的人我都一一握手告別，這樣
做我是有我的想法的，有很多人的手都很細膩，可以說他們之前根本就沒做過什
麼重體力勞動，我要看看這些人在中心開始階段的繁重衛生清理工作中能不能堅
持下來。
開業首期工作人員總共５４人，分三班倒（新店是２４小時營業的）。其中
除了七、八個以前做過這行業的以外，剩下的全部是沒有一點工作經驗的小孩，
這也一直讓我很擔心，一點工作經驗都沒有會不會再開業沒幾天就堅持不下來當
了逃兵？那樣勢必會影響我們的營業。可後來他們的表現讓我很放心，除了兩個
人主動提出辭職的，所有人都留了下來，這其中的原因後面我再敘述。
招聘結束後的工作就是培訓了，由於老闆急著開業（距離當時只有十天），
廣告已經刊登了開業日期，開業當天邀請的人員也都接到了通知，也就是說，只
有十天，十天之後不管這幫毛孩子什麼樣都必須站在各自的崗位上。
各位可能覺得，你們那破行業有什麼好培訓的啊？不就是遞遞毛巾、給人換
換衣服、倒倒水、拿拿煙什麼的。親愛的朋友們，如果你真這麼想，那就大錯特
錯了，要培訓的東西很多，先不說那些站姿、走姿、手勢和迎客的禮貌用語，單
是一個套浴包括的項目和每個項目的解釋，就可以讓那些什麼都沒經歷過的小孩
背上半天。
大家知道嗎？有很多東西一旦你親身經歷過了，讓你敘述一遍是很簡單的，
但關鍵是你從來沒經歷過甚至沒聽說過的東西，讓你詳細地敘述一遍就沒那麼簡
單了。而且，我要求他們在解釋服務項目的時候不能像我教給他們的那樣背書似
的講，要求自然幽默。呵呵，這真的不簡單，因為我們的行業裡的有些項目是不
能說得太露骨的，很多時候都需要服務員幽默的帶過，讓客人自己去想。
除此之外，需要培訓的項目還有很多，比如：怎樣迅速熟練地鋪好房間的床
單，怎樣用托盤給客人上物品，怎樣給客人擦鞋，怎樣給客人掛衣服，怎樣給客
人推薦酒水，怎樣解決客人提出的問題等等，太多了，幸運的是，各種技師的培
訓不是我的事情（由老店的技師負責），要不，別說十天，一個月也未必夠用。
經過十天的艱苦訓練，除了有一兩個笨得要命的，其他人都沒什麼問題了，
就這樣，我們的新店如期開業，雖然累得老子半死，但看看那幫孩子都是我親手
培訓出來的還真有些成就感。呵呵！
寫到這，有必要簡單的說說我們新店的規模，在招聘服務員之前我只去過新
店一次，那時還沒裝修好，只是覺得場面不小，和原來的店沒法比；等裝修完畢
後，我第一次去的時候著實嚇了我一跳。
新店的富麗堂皇和奢侈看得我像個「老把子」（青島話是土老冒的意思），
僅僅大廳的面積都快趕上老店總面積的三分之一了，地面是白色的天然大理石，
打上臘後感覺像站在冰面上一樣；大廳中央上方是一個大得誇張的水晶吊燈，他
媽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個燈泡，前台足有７、８米長，外面全包著大理石，前台後
面的牆上是我們洗浴中心的名字，紫色磨沙，黏在有射燈映襯的玻璃上；大廳兩
側有兩組真皮米色沙發和兩個大理石茶几，對面的牆上掛著４６吋等離子電視。
男賓更衣室也非常豪華，地上是仿紅木的木地板，二百多個更衣櫥的門鎖全
部是感應智慧鎖，牆上有兩個３７吋的等離子電視，還有一面牆是ＶＩＰ會員的
專用衣櫥（洗浴用品可以寄存），門口有兩個消毒櫃用來給按摩服消毒殺菌。
其實，最豪華的還要算浴室，浴室地面全部為暗紅色糙面花崗岩，三十多個
水溫自動調節的淋浴噴頭、三個沖浪浴池、五種蒸房、八張用來搓背的按摩床；
女賓浴室還增加了五個坐式淋浴噴頭，帶有鏡子的台面。
和大廳相比，休息室顯得很人性化，五十多張沙發床，最前面是一個投影電
視和兩個背頭彩電，每張沙發床都有單獨的耳麥，客人看電視和休息是不受干擾
的。
在休息室外面還有一個商務和用餐區，有幾組布藝沙發和茶几，牆上有幾台
小的等離子電視（老闆真他媽喜歡電視），中間是一個大的自助餐台，旁邊是個
小型網吧，有五台可供上網的電腦。
過了用餐區是按摩房，和老店沒什麼大的區別，共有十個普通房間和五個帶
有沖浪浴缸的ＶＩＰ房間，還有五個帶有麻將桌的小套間。所有的吧台電腦全部
為液晶電腦顯示器，領班的收銀員都配有帶耳麥的對講機。整個中心分為上下兩
層，大廳面街的一側是落地玻璃窗和感應式旋轉門。
我自認自己去過不老少洗浴中心了，可還真沒見過像我們新店這樣豪華的，
我也很佩服我們老闆的眼光和膽量，這樣的檔次在今天看來也是比較高級的。當
然，這都是用銀子壘起來的，前面說的老店賺的錢大部份都用來裝修新店，真的
沒令我失望（他媽的，其實和我沒什麼關係）。
剛才說，開業後只有兩個服務員主動辭職了，剩下的５２個人都留了下來，
而且後面幾乎每天都有來應聘的。我曾經問過那些剛剛畢業的學生：「開業前的
培訓和衛生清理那麼累你們沒想離開過嗎？」要不說現在的孩子志氣比我當時高
多了，他們說：第一次來到中心看到這種規模和豪華他們就傻了，他們不知道一
個洗澡的地方竟然可以這樣奢華，他們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來消費，等他們
有錢了也要來這種地方瀟灑。
我，我真有點瞧不起當年的自己，從來沒想過等自己有錢了也來這種地方當
「大爺」。他們還覺得，在這麼高檔的地方工作很自豪。操！我知道這是說給我
聽的，不用兩天他們就知道自己幹的是什麼工作了，自豪個鳥？
新店開業以後的生意異常的好，一是新店的確上檔次，技師和小姐也是從老
店裡挑選過來的；二是老店將一些會員客戶推薦到了新店也增加了一部份客源。
其實，老一代的洗浴中心講究的是技師的技術和小姐的質量，而新一代的洗
浴中心更多的是豪華的裝修的宏大的規模。在新店，正兒巴經來洗澡的客人的比
例比老店要高得多，許多人把洗浴中心當成了除了酒吧和夜總會以外新的休閒場
所。
所有這一切也曾經給我造成了一個錯覺，就是覺得自己真的成為了一個正規
休閒場所的管理人員。可是黑的畢竟是黑的，就像《無間道》裡的劉德華，無論
你在警察局裡待多久你還是黑社會。
後面的事情有一系列的巧合，也就是這些巧合改變了我的生活狀態，甚至說
改變了我的人生。
自從新店開業以後，我就很少到老店去了，每個月只去個一兩次看看那邊的
狀況。那邊有一個主管和一個領班，都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小孩，雖說生意沒有以
前好了，但還是不錯的。
其實也很奇怪，很多客人很「念舊」，雖然新店什麼都好，可他們去過幾次
後還老是去老店玩。我問過其中幾個，他們說：「你們的新店是很好，可就是人
太雜，去了怕碰見熟人。」我知道他們的意思，因為前面說過，新店有很多是去
單純洗澡休閒的，也就是說有很多「正經」人去那裡，這些老客人就是不願意碰
到這些他們不想碰到的「正經」人，這樣說不知道大家是否明白？接著說我的那
一系列巧合吧！
第一個巧合，２００Ｘ年Ｘ月Ｘ日（我把日期模糊化，希望大家理解），我
的一個朋友，幾年沒見的朋友，說剛從新加坡回來，在電話裡非要請我吃飯，本
來那天晚上我是有事的，但禁不住他死拖硬拽，還是答應了。巧的是他選的酒店
就是我們老店所在的酒店，吃飯的時候說了些什麼就不在這囉唆了，無非是這小
子到新加坡開始怎麼怎麼難，後來掙了點錢之類的。
那晚我們喝了不少，兩個人都有些醉意，吃完後我說：「我們有個店在這，
可以去看看。」這小子一聽，眼睛馬上亮了起來。其實我知道，他是個標準的色
狼，估計在新加坡也沒有大陸這麼便宜的小姐，肯定他媽的憋得這小子夠戧，於
是，我們就去了我們的老店。
我的那兩個小弟見我帶了朋友過來當然不敢怠慢，立馬給安排了兩個波大屁
股翹的。說實話，我那時已經對這些東西不是很感興趣了，一是夠了，再一個是
我當時真把自己當成正經的管理人員了。
在房間裡我什麼都沒做，一邊做按摩一邊和小姐聊天，問了問她生意怎麼樣
和那兩個小弟的表現（這也是我經常問他們的事），主要是看那兩個小孩經濟上
有沒有問題，其它的我就不怎麼管了。
我們的房間在我朋友房間的隔壁，由於中間是用簡單的裝修材料隔開的，隔
音不是很好，整整一個鐘，那小子就沒安生，把那個小姐搞得哭天搶地的，我在
那邊一個勁的苦笑：「真是久旱逢甘露啊！」
出來後，我問他：「小哥，折騰得不輕啊？」他拍著我的肩說：「老兄，不
瞞你說，我好幾年都沒這麼爽過了。」
完事後，朋友說有事要走，本來我也想一起走的，可喝得的確有點大了，讓
服務員把他送上出租車，我自己進蒸房去醒酒。出來後，我躺在休息室休息，就
在這時聽見大廳裡有人吆三喝四的，我還以為有人來找事，過去一看，好傢伙，
十多個戴大簷帽的人民警察，說執行公務，要找負責人。
其實當時我要是裝作客人也就沒什麼了，但這種面子我見過不少，以前經常
有警察來「執行公務」，就是走走過場。我怕那兩個小孩應付不了，就過去說：
「我是。有什麼事？」領頭的看看我說：「你是經理？我們懷疑你們這有賣淫嫖
娼行為，要搜查。」說著拿出一張搜查令來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當時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一是，這幫子人我都沒見過。二是，他們有搜查
令是有備而來。
還好，他們來得不早不晚，正好前面的客人剛剛走，後面的還沒來得及要小
姐呢！
我心裡想：『操！牛逼什麼，一會你們就瞪眼了。』心裡這麼想，但嘴上卻
不能這麼說，「沒問題，我們一定配合。」我說。
領頭的看了我一眼，喊了句：「搜！」於是十多個人就像尋寶一樣在店裡搜
了起來。前面我都說過，無論用過的和沒用過的套我都作了妥善處理，就是防這
一手，心裡想：『今天讓你們連根毛都搜不出來，看你牛逼什麼？』
在他們搜的時候，我趁機趕緊給老闆打了個電話，老闆沒說什麼，問沒什麼
問題吧？我說應該沒有，接著他就去打聽這次到底是什麼名堂，為什麼連他都不
知道？
約莫過了十多分鐘，那十來個人氣乎乎的出來了，我就知道是因為沒找到什
麼上火了。我也不說什麼，問了句：「哥，還有什麼要配合的？」看來這幫子人
真是立功心切，竟然讓我們把吧台所有的抽屜都打開，非要找出點什麼不行。
我心裡暗笑：『操！難道抽屜裡能藏個小姐不成？』沒辦法，人家說打開那
就打開吧！吧員哆哆嗦嗦的（後面大家就明白他為什麼哆嗦了）把抽屜打開了，
當翻到最後一個抽屜時，我傻了，抽屜裡放著一堆碟片！不用說大家也知道什麼
碟片了。
我當時非常納悶，這些東西我早就吩咐服務員扔了，怎麼會在這裡呢？後來
才知道，那吧員也他媽是個小色狼，沒有機會來真的，就靠看那些東西發洩。我
操！我當時就想把那小子生吃了。
領頭的像發現寶藏一樣拿了出來，放在我鼻子低下說：「媽了個逼的，這是
什麼東西？嗯？」我自然沒什麼可說的，就瞪著那小子吧員，他當然明白我的意
思，趕緊說：「那是我自己……我自己……留著看的，不……不是這裡的。」
那些警察不是表子，他們當然知道這玩意是用來幹什麼的，既然別的沒抓到
現行，弄點這個回去也算沒白來。拍完了照以後指著我們四個人說：「你，你，
你，你，給我帶走！」就這樣，我們四個人被帶到了派出所。
在派出所，我趁他們不注意時偷偷的和那三個小孩說：「這些東西抓到了沒
辦法，別的東西沒抓到現行，他們沒法把我們怎麼地，打死也不能說別的事，否
則我們都死得很慘。」在平時，我都給他們貫徹過這種意思，他們也知道，如若
構成組織賣淫不是幾個月能出來的。所以，他們對我的意思都心領神會。
接下來的事情不用多講，無非就是質詢什麼的。由於別的沒有抓到，只是找
到幾張碟片，在質詢了兩晚一天後結果就出來了：我們四個分別被處以行政拘留
十天的處罰，原因是：傳播淫穢物品。其實這個處理在平常來說應該算比較重的
了。
後來才知道，當時全市組織大清查，嚴打「黃賭毒」，幾個區的警力互換，
行動之前沒有幾個人知道，我們就恰好趕上這麼個１３點，不是老闆在外面使了
力氣，估計十五天都算少的了。老闆由於當時沒在現場，再說畢竟不是什麼大不
了的事，他又有些門路，罰了他幾萬塊錢了事，我們四個當晚被帶到了看守所。
這就是我所說的第一個巧合，正好他媽那天我朋友請我吃飯，又正好是在我
們老店所在的那個酒店，又又正好我那天喝多了沒和他一起走，又又又正好那小
逼孩吧員沒把那些碟子帶回家，就這麼幾個正好湊成一晚上的巧合，我就被帶進
了我這一生再也不想去的地方。
第二個巧合。
當晚，我們「到站」以後，由於老闆事先打了招呼，我們有幸可以四個人呆
在一個號裡。
一直到那時，我才知道，我手底下那個主管對這些東西很熟悉，他曾經因為
打仗來過這種地方，剛到那時就和我說：「哥，沒事的，這地方我熟，沒人敢動
你。」我當時他媽哪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沒辦法只有死充了。
領完了「住宿」用品之後，我們被帶到了６號還是８號房間了，忘了，反正
那數字挺吉利的。一個房間五張上下床住十個人，我們一到就算「客滿」了。進
門的時候那六個人有的在打撲克，有的人在睡覺，管監走後，一個在床上躺著的
「馬蛋子」站起來走了過來問：「怎麼進來的？」我說：「打仗！」之所以沒說
那件事，是因為第一怕被人笑話，二是怕受欺負。
馬蛋子聽了後不陰不陽的說：「媽了個逼的，和我說話先叫哥！」說著就想
掄起拳頭搗我。主管沒令我失望，噌的一下擋到我前面和馬蛋子說：「嫩媽了個
逼，別嫩娘的些毛病昂，都他娘的在所來待了好幾晚上，都媽的一肚子火，差不
多就行了！」
（這裡可能很多朋友看不明白，是正宗的青罵，意思是：都在派出所裡待了
好幾個晚上，很上火，別沒事找事。在青島人看來，我這個解釋有點多餘昂。）
馬蛋子一看我們有四個人，也怕吃虧，就沒再嘮叨什麼，說：「操！娘了個
逼，都老實點行了。」
其實後來我才知道，和馬蛋子一起進來的還有兩個人，他們三個也是打仗進
來的，還有四天就到期了。在我們來之前，這個號一直是由他們控制，剩下的那
三個，兩個是賭博進來的，還有一個小孩是小偷，都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人（廢
話，罪大惡極就不止進這裡來了）。
由於我們和那三個都是青島人，再加上他們看我們四個也不是什麼善茬兒，
第二天，他們就和我們稱兄道弟了，大家一起吃飯一起打撲克，相處還很融洽。
說到這，大家可能會問，哪有什麼第二個巧合啊？馬上就講：在那兩個賭博
的老大哥裡面有一個人是我們老店的常客，姓楊，和我非常熟悉，我叫他楊哥，
是做貿易的，很喜歡玩「龍虎」，自己開了個公司，有些銀子，玩完龍虎喜歡到
我們那洗澡，但從來不找小姐，就是在休息室看電視什麼的。
由於我是學貿易的，慢慢地和他熟悉了，每次他去我都在休息室陪他聊天，
又加上我對龍虎還有些了解，就非常談得來。除了在店裡聊天，我們還經常在外
面喝酒唱歌什麼的，他就是我前面說的不願意去新店的主兒。
從當上領班以後一直到在那裡面相遇，我們認識了也有一年多了吧，我的情
況他基本上都知道，經常嘮叨我說：「你做這個真屈了，一個洗浴中心你都能想
出這麼多門道經營，幹貿易肯定不成問題，何況你還是學貿易的。」
開始的時候，我覺得人家那是客套話，就沒當回事，後來我真想去他那幹的
時候，我這又脫不了身了。
楊哥開始見是我們進來了也挺吃驚的，像見了親人一樣，呵呵！在我們把馬
蛋子搞定以後就和我們聊了起來，原來，他比我們早進來五天，是在一家玩龍虎
的地方被抓的，本來覺得沒什麼，也就是罰點錢了事，可沒想到也趕上嚴查，罰
了好幾千不說，還被弄了個治安拘留十五天，任憑外面的哥們怎麼使勁都沒用，
最後還是被帶到這來了。
本來他還想說什麼，可始終沒說。楊哥和我的關係沒說的，我對那三個小弟
說：「好好照顧楊哥。」
四天後，馬蛋子他們走了，走之前還要了我的電話號碼，說出去時告訴他一
聲，來接我，我應付了過去。我知道，我和這樣低級的還在馬路上打仗的小混子
沒什麼好聯繫的，我們不是一路人。
他們走後楊哥才說，他剛進來的時候受了馬蛋子他們不少欺負，朋友帶給他
的錢被他們都訛走了。
說到這裡有的朋友會問，在那裡面要錢幹嗎？我解釋一下，在看守所裡有個
小賣部，裡面有方便麵、礦泉水、煙、各種罐頭和一些小零食之類的，如果你吃
不慣號裡的飯，每週兩次可以統一到這裡來買你所需要的東西。看上去是挺人性
化的吧？其實是為了掙我們這些人的錢，小賣部裡的東西比外面要貴出兩倍，但
沒辦法，愛買不買。
在這還可以簡單的說說號裡供應的飯：早餐是一大桶苞米麵粥、幾個黑不溜
秋的饅頭，外帶幾塊喉死人的辣菜頭（喉的意思是鹹）；中午是一大桶菜，運氣
好能飄著幾塊大肥肉，菜無非是土豆或者白菜、蘿蔔之類的，隨便剁把剁把，扔
進鍋裡用水煮煮，飯還是幾個和早上一樣的饅頭，晚上的和中午基本差不多。說
實話，朋友們，這樣的飯我吃上一兩頓沒什麼，可要是天天吃、頓頓吃，我承認
我受不了。
楊哥也是一樣，本來可以拿那些錢買點好吃的，可全被捲走了，只能和大夥
吃那些東西，而且還因為不愛聽馬蛋子他們的話而被閃耳光，在我們去之前受了
不少罪，現在才明白他當時見了我像見了親人一樣一點都不奇怪。
我說：「楊哥，你怎麼不早說呢？我們讓那小子把錢還給你，也讓他受受那
罪。」楊哥說：「算了，沒多少錢。再說你們來了以後他也沒敢再怎麼樣，我不
想招惹這樣的小混子，免得以後麻煩。」我想想也是。
其實，說實話，在那裡面吃的方面基本沒受什麼罪，我讓朋友給我帶進來三
千塊錢，買的東西整整堆了一床底，難受的是沒什麼事幹，每天除了睡覺、吃飯
就是打打撲克什麼的。那時晚上看《新聞聯播》是我最珍惜的時間（裡面有個小
電視，每天可以看半小時電視），以前看一些書上說失去自由多麼多麼的痛苦，
我都不屑一顧，覺得就是有自由你又能到哪去啊？可在那裡的十天我深深的體會
到自由的珍貴，也許沒有這種經歷永遠體會不到吧！
這十天雖然難過，但我和楊哥的關係又近了一層，他說了好幾次，出去以後
一定要好好謝謝我，還說讓我到他那去幹。我嘴上答應著，心裡想：『出去再說
吧，外面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呢！』
２００Ｘ年Ｘ月Ｘ日，是我滿十天的日子，我們可以離開那個鬼地方了。要
走的時候，我跟楊哥緊緊地擁在一起好長時間，我看見楊哥的眼睛有些濕潤。
他說：「弟兄，嫩哥我真要好好謝謝你，但在這裡不行，等我出去，我們好
好坐坐，只要我能幫上你的，你儘管說。」
我說：「楊哥，你話說到哪裡去了？我不圖你幫我什麼，咱們聊得來，是緣
份，出去再說，小弟先走了一步了。」（其實我們應該是同一天出來的，他比我
晚幾個小時。）
我們四個收拾了從外面帶進來的衣服什麼的，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看守所的大
樓（據說不能回頭的）。在院子外面，老闆已經等了很長時間，見我們出來，從
車裡出來拍著我的肩膀說：「讓你受苦了，先回去好好洗個澡，然後我們出去吃
飯。」
我說：「哥，沒什麼，他們沒找你什麼事吧？」
老闆說：「我也到派出所待了兩天，說了說情況，沒什麼事了。」
我知道，他說得輕鬆，不是他的朋友幫忙和錢的作用，他絕對沒這麼好過，
再加上有我們幾個做替罪羊，這事也就這麼過去了。
我們先繞到派出所把暫扣的東西拿了出來（手機、手錶、錢包什麼的），然
後回到了新店。在淋浴下面，我沖了很長時間，也想了很多，水從頭上流下來，
我低著頭，想自己這幾年究竟都得到了什麼？金錢？女人一樂？我從一個剛剛畢
業的毛頭大學生，變成了一個對什麼都漠不關心、只想著掙錢的油子，到底我得
到的多還是失去的多？
其實到後來，我做得並不開心，每次，我看到那些新來的服務生對新工作充
滿憧憬的眼睛，我都感到不安，這些天真簡單的小孩，很快就會變得和我一樣，
甚至最後……唉！還有，這種沒有安全感的生活讓我心理壓力很大。
經歷這次，我反而覺得放鬆了不少，彷彿感覺這種懲罰可以彌補一些我的罪
過，但是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即便是能彌補我表面上的錯，也彌補不了我心
裡的愧疚。這使我下定決心逃離這個地方，逃離這個行業！
晚上的飯吃得很豐盛，酒也喝不少，老闆說了不少話，基本上是很感激我，
懂事之類的。我知道他的意思，無非是說我口緊，沒有惹什麼麻煩。這個我非常
明白，我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也知道有什麼後果，多說別的對他對我都不好。
但嘴上卻不能這麼說，我只能說：「哥，其實是我做得疏忽，這次給你添了
不少麻煩，沒有你幫著，我沒有現在，以後讓弟弟幹什麼沒得說。」
老闆聽了當然很高興，從包裡拿出Ｘ萬塊錢來，說：「不用急著回去上班，
我放你半個月的假，你好好出去玩玩。」說著把錢放在我面前。這是什麼意思我
也明白，第一是安撫我，讓我出去玩玩散散心。第二是讓我休息休息，盡量不在
青島，過了這一陣再說。
我說：「哥，你這是幹嗎？謝謝你給我的假，但錢絕對不能要！」說著我把
錢給他放回了包裡。老闆看我堅決不想要的樣子，也沒再洋機我（意思是沒和我
客氣）。
忘了說那三個小弟了，領班和主管又回到老店繼續幹活，每人給了點錢。那
小吧員讓我們老闆開除了，本來老闆還想找人再收拾他一頓的，因為害得他前後
賠進去Ｘ萬塊，又到派出所裡待了兩天，非常上火。我勸老闆：「算了，他個小
孩，不懂事，開了算了，別逼他逼得太急再惹出什麼事來。」老闆聽了覺得有道
理，就這麼算了。
其實，我挺喜歡那小吧員的，中專生，學的是酒店管理，在老店一年多一直
幹得不錯，本來想把他弄到新店幹來著，可沒想到出了這麼個事，也挺可憐的，
再弄他一頓我實在看不下去，正好認識個同行在別的店，就介紹他到那去做了。
本來我是真想出去玩玩，但最終還是沒出去，第一是我連個對象都沒有，一
個人出去也沒什麼意思，最重要的是，我想和楊哥好好聊聊，我知道這應該是我
跳出這個行業最好的機會。那時，我非常佩服古人說的話：「塞翁失馬，焉知非
福」，用失去自由的十天換來這麼個機會，如果能成我覺得也值了。
沒幾天，楊哥就給我打電話讓我出來吃飯。前面我說過，以前就和楊哥挺熟
的，也經常一起吃飯什麼的，可聊的大多是玩啊、賭啊什麼的，不大聊他公司裡
的事情。這天，他找了家比較清靜的酒店，在包間裡，我們倆聊了一晚上，那一
晚可以說是我這一生的一個轉折點吧！
楊哥的公司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二十多個人，是一個正規的進出口公司，
既有出口又有進口，進口的主要是各種木材，出口的則是高檔實木傢俱，除此之
外還做一些別的產品的貿易，有自己的加工廠，應該說不是那種純粹的空手套白
狼的皮包公司，是有實體的。公司是楊哥和一個很好的朋友兩個人的，楊哥佔大
股，是公司的董事長兼總經理，他的朋友基本上不在公司，就像只入股而不參與
經營一樣，只管年底分紅。
楊哥喝了不少，說：「兄弟，別看我整天又玩又賭的，但我對公司的經營還
是有一套滴。開始的時候，我在一家國營傢俱廠幹業務員，媽的，累死累活一個
月不過開了千八百的，後來廠子完蛋了，我就自己幹。那時候，你不知道啊，我
們兩個人在居民樓裡辦公，除了一個電話、一個傳真、一台電腦，什麼都沒有，
我用了六年的時間，公司搬到了青島最好的寫字樓，無敵海景，有個自己的小加
工廠雖說不大，但機器可都是進口的，媽的上百萬一套的流水線啊！
我也就是從一年前才開始這麼玩的，以前我根本不是這樣的，每天只想著公
司的活，連週末都不休息。最近我想通了，錢這玩意，如果攢著不花，都他媽是
廢紙！」
我知道楊哥喝得有點多了，說：「哥，以前弟弟沒聽過你公司的事情，今天
我真的對你要刮目相看了，打心底裡佩服你，真的。」
楊哥笑了笑說：「老弟，沒什麼好佩服的，你一樣可以。知道我為什麼願意
和你聊天嗎？你知道嗎，我去過的洗浴中心還有玩的地方不老少了，也認識不少
像你這樣的小頭頭，但沒有一個我和他們單獨吃過飯的。為什麼？第一，不對我
撇子（不對性格的意思）。第二，我還沒見過一個像你這樣把一個他媽洗澡的地
方管理得這麼頭頭是道的。
你知道，我管理公司時間長了，有個習慣，不管去什麼單位，我都喜歡觀察
那裡員工的素質和能力。就說你們的老店，小服務員一個個都很有禮貌和眼使兒
（眼力架的意思），老是能想到你心裡去，我去了幾次就知道我喜歡喝什麼，喜
歡一次性的浴衣，連他媽的我洗澡淋浴的溫度都知道，你說我能不順心嗎？這些
你都不知道吧？嘿嘿，但這是你的功勞啊！沒有你平時的調教，就那些小屁孩知
道啥啊？」
我笑笑說：「呵呵，這些我還真不知道來。」我嘴上說不知道，可哪能不知
道啊？從楊哥第一次去我們那裡，我在休息室和他聊天很長時間之後，我就覺得
這個人將來可能能幫到我。
他走了以後我就馬上給服務員開了個會，告訴他們：「這是我一個很重要的
客人，所有的人都給我瞪起眼來。下次來，給我記住他喜歡喝什麼、喜歡什麼樣
的按摩、喜歡哪個技師、洗澡喜歡涼還是熱、喜歡看哪個頻道，記不住的都用本
子給我記下來。」
楊哥說對了一半，這些人這麼做是我調教出來的是對的，只是我沒想到，當
時的精心調教，今天會真的幫到我。
楊哥又說：「老弟，你說我們是不是有緣？操！連他娘的進看守所都在一個
號來，呵呵！要不是你，後面那十來天不知道還要受多少罪呢！當時我帶進去的
錢都被那幫子鬼孫子弄走了，吃你的、喝你的。來，我也不給你多，這一萬塊錢
算你哥謝謝你的！」說著楊哥把一迭錢塞到我手裡。
我什麼也沒說，拿起楊哥的包，拉開拉鍊，把錢給他放了回去，說：「哥，
你這樣就有點瞧不起嫩弟弟了昂，裡面那些事都是弟弟應該做的，如果換過來，
當時後去的是你，你是不是也這樣做？為這麼點事你這樣就沒意思了昂。」
楊哥沒說什麼，點了點頭，拍了下我的肩膀，說：「好兄弟，來，乾了！」
我知道他說得差不多了，該我進入正題了。我給楊哥點了根煙，說：「哥，
弟弟不想在那幹了，你能不能麻煩給找個地方？」
楊哥哈哈一笑說：「操！他娘的，以前我就想讓你跟我幹，看你好像很不捨
得那地方似的，我就沒再提，今天終於忍不住了？呵呵，找什麼地方？跟我幹行
了，嫩哥保準虧待不了你！」
我知道他會這麼說的，但我還要給他再打個預防針，我說：「哥，我很想跟
你發展，我早就求之不得，但我做這一行做了這麼長時間，學的那點東西都忘得
差不多了，我知道幹貿易英語絕對得好，可我現在他媽的英語也忘得可能連高中
生都不如了。」
楊哥笑了笑，說：「我知道，沒問題，有嫩哥在，你只要不是文盲就行。哈
哈！」他說完，我們都笑了。
我端起酒杯，拽了句「ｃｈｅｅｒｓ」然後一飲而盡。這杯酒，可以說是我
有生以來喝得最舒服、最爽的一杯酒。後面楊哥又說了些有關玩的東西，我就沒
什麼心思聽了，一邊附和他一邊在想，下家是搞定了，現在重要的是怎麼搞定上
家，也就是我的老闆了。
我前面說過，我曾經和我老闆提過一次我想辭職的事情，可他根本不同意，
那時主要是害怕我把他的事抖出去。但這次再提我覺得是不一樣的，因為上次的
事我被抓了進去，可我什麼多餘的都沒說，事後他給的錢我也沒要，所以我覺得
這次他應該會同意的。可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
休息了幾天以後，我就去上班了，店裡的事情就不多說了。一天，我看我們
老闆心情還不錯，就和他說：「哥，今晚有空吧？想和你說點事。」
老闆說：「沒什麼事。怎麼了？」
我說：「晚上一塊吃飯的時候再說吧！」其實我知道，當我說完這句話的時
候，老闆應該是猜到我想和他說什麼了，這樣也好，好歹他有個思想準備。
晚上，我定了家酒店，在包間裡，幾杯酒喝下去之後我說：「哥，我跟你幹
了這麼長時間，你很照顧我，我也學會了不少東西，真的，真要好好謝謝哥！」
說完我端起杯子說：「這杯是弟弟我敬你的，我乾了！」
老闆說：「弟，說這些幹嗎？不照顧你，我能當你大哥嗎？今天是不是有事
啊？」
我知道他明知故問，說：「哥，我不想幹了。你先聽我說，當時畢業找不到
什麼工作，誤打誤撞幹了這一行，多虧大哥你照顧，我才有今天，其實我很滿足
了，真的。可我覺得我最近壓力越來越大，尤其上次，要不是沒抓到現行，我這
輩子就毀了，說實話，我真很害怕了。哥，再說，我本身是學貿易的，和我們這
行一點都不搭界，我真不想一輩子就幹這個了。哥，你能不能再照顧弟弟一次，
讓我走吧？」
老闆抽了口煙說：「弟弟，我知道你想走，上次你說了以後我沒同意，我就
知道你心早不在這了。上次的事你的確做得有腦子（就是做得對的意思），給你
錢你也沒要，嫩哥我都記在心裡了。你說的不用擔心，後面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
了，前兩天我又請我那幾個夥計（朋友的意思）吃了個飯，以後絕對沒這事了，
放心吧！」
我知道老闆會先留我的，我也知道，如果我留下，收入肯定會比以前還高，
但我現在看重的不是這些，更重要的是我害怕有機會掙錢沒機會花。
想到這裡，我喝了口酒說：「哥，你對我太好了，弟弟都知道，可我已經心
思很長時間了，真的不想幹了。不過哥你放心，通過這次事你也能看出來，我不
是那種不會來事的人，我明白自己該怎麼做。」
老闆笑了笑，說：「既然你主意拿定了，我也和你說說我的想法。對，上次
你的確很會來事，不該說的一句沒嘮叨，這些我那些夥計都告訴我了。但你想過
沒有，如果這次你什麼都說了，最倒楣的應該是你吧？嗯？我雖然會有些麻煩，
可總要比你好搞定吧？我說句不好聽的吧，這次你這麼做，一大半是為了你自己
吧？」
聽了這話，我知道老闆沒什麼耐性了。
他點了根煙，繼續說：「我說得沒錯吧？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知道，錢不
是那麼好賺的，對吧？話既然說到這來了，我就直說了吧！上次你什麼都沒說，
可我不敢保證你不幹了以後什麼都不說吧？」
我剛想說話，老闆接著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是不是要說，你和我又沒
什麼仇，表了才那麼做。我知道，你不用說了。實話告訴你吧，我這人誰都不相
信，到時候再出了事，你不在這幹了，我找誰去？」
聽到這，我只覺得後背直冒冷汗，我明白他的意思，無非就是怕我不幹了以
後，那些以前他得罪過的人會找我，給我點好處陰他；還有就是怕再出了事，警
察找到我把所有的事都抖摟出來，而我完全可以說自己什麼都沒做。
（這裡面可能有很多朋友不明白，只要我不在那做了，再出事時不在場，基
本不會有我什麼事，就算有也很好搞定。）
我自己心裡明白，我絕對不會像他所說的那麼做的，可是一旦一個人壞事做
多了，就誰都不敢相信，總覺得身邊每一個人都有可能出賣他。我知道，現在就
這麼一條路了，就是繼續在這幹下去，一直到出事被抓或者老闆栽了。老闆的話
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我沒什麼好說的，心裡卻非常上火，媽的，難不成還死在這
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
老闆也不再說什麼了，他站起來，夾起包，走的時候撂了句：「你再考慮考
慮，考慮考慮。」
我也不知道哪來的膽氣，沒好氣的說了句：「不用考慮了，就這麼地吧！」
老闆在門口愣了一會，什麼也沒說就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守著一桌子的菜。
可後來沒想到就是我最後那句話，差點毀了我。
有的朋友會奇怪：你怎麼那麼死心眼？你離開青島就是了，他還能天涯海角
的追你不成？
這個問題我不是沒想過，我不走有三點：
一、我是國際貿易畢業，但畢竟只是個專科，畢業幾年又都幹這一行，學的
東西早就扔得差不多了，在外地人生地不熟，可能除了幹老本行，沒有別的機會
做別的正經行業了。
二、楊哥對我不錯，公司也很有希望，又正好對我的專業，我覺得在這裡幹
會有些發展。
三、我是個不願意離開家鄉的人，家人都在青島，我受不了一個人在外地生
活。
正當我為難的時候，事情就像曲折的電影情節一樣出現了非常的大轉折，讓
我經歷了莫大的痛苦和折磨。
和老闆談完後，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在新店上了幾天班之後，我和老闆說，
我想出去玩玩，請了幾天假。
要走的前一天晚上，我把車子停在新店門口，把鑰匙扔給保安讓他去把車洗
了，第二天開到我的住處，我就回家收拾東西去了。
誰知道就在我回家以後，事情發生了。先說當時發生的情況：我走了以後沒
幾分鐘，我們老闆開車回家，走到他家附近的一條小路的時候，忽然從路邊衝出
五、六個人來，把車攔下，把我們老闆砍了，車的玻璃也被砸爛了，被人送到醫
院後全身縫了四十多針，腹部被捅了兩刀，還折了兩根肋骨。只聽聽這些就知道
那些人下手非常狠，幾乎要廢了他。
我是第二天因為保安沒給我送車，打電話到店裡，店裡的服務員不知為什麼
支支吾吾的，一再問才知道的。我正想去醫院看看，這時楊哥打電話來找我去喝
茶，我就把這事說了。
楊哥問：「弟，你們店裡的人沒打過電話給你嗎？」我說：「沒有啊！」
楊哥說：「我預感不大好，你千萬別去醫院，馬上到我家來。」我也忽然反
應過來，馬上打車去了楊哥家。
到了楊哥家後，楊哥說：「操！我覺得不對，昨天晚上到現在為什麼沒都沒
給你打電話啊？我隱約感覺你們老闆以為是你幹的！昨天晚上還沒來得及找你！
怕你跑了連個電話都不打。」
我聽了楊哥的話突然咯登一下（因為我和老闆談辭職的事全都告訴他了）！
當時腦子就一片空白，聲音都抖擻了：「哥，我操！壞了，怎麼辦啊？」
楊哥說：「你別慌，我怕你會吃虧，先找個地方躲躲吧！」
我說：「我要是躲了，那不更證明是我幹的了嗎？」
楊哥說：「你表了？那幾個人打完全都跑了，你又怎麼能證明不是你幹的？
你們經理認識那些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媽的，在找到那些人之前不先弄死你啊？
到時候你肯定挨上了，而且會挨頓大的。最後就算他們知道不是你幹的，你和誰
說去？不是白白挨上嗎？先躲了，也許過幾天等警察抓著那些人了，你也就沒事
了。」
我覺得楊哥說得也有道理，說：「那好吧，我回去拿上東西就走！」
楊哥說：「我看你真表了，你現在回去不是自己送上門去嗎？你帶夠了錢就
行了，什麼不可以買啊？沒有我這有先給你點。」
我想想也是，說：「不用了，謝了！哥，那我就先走了，等弟弟回來再好好
謝你！」
楊哥說：「你也不用走得太遠，去濟寧吧，那裡有個我很好的朋友，他會給
你打電話的。」
從楊哥家出來，我直接打了個車，和司機說：「去濟寧！」那司機高興得不
行，我肯定那是他這輩子接的最遠的活了。
很快我就出了市區，上了高速，回頭看看遠去的青島，心裡非常難受，我還
會回來吧？什麼時候回來呢？在車裡我幾乎是躺在了座椅上，看著飛快往後退的
護欄，心想：人原來可能會在預期的時間通過預期的地點，但，通過的目的卻不
同。如果不發生這些，我也將通過這條高速路，可那是我自己開著車，目的是去
散心，而這次……
濟寧我以前是沒去過的，比我想像中的要遠些，出租車飛快地在高速路上馳
騁，一直以來我坐出租車都是習慣坐在後面的，除了安全以外，因為我不喜歡和
司機說話。這次我同樣坐在了後面，司機幾次想和我聊天，我都沒搭理他，只是
靜靜地看著窗外廣闊的田野，不知道到了濟寧會怎樣，也不知道要在外面待多長
時間，甚至……我不敢再想。
在接到楊哥的短信以後我就把手機關掉了，我幾乎是蜷在座椅上，感覺非常
無助，這種結果是我幾年前進入這個行業的時候怎麼也想不到的。想著想著，不
知不覺地竟然睡著了。
「……小哥，小哥……」迷迷糊糊聽到司機喊我，睜開眼一看，天都黑了。
司機說：「小哥，到濟寧了，你看你去哪我送你過去。」
我說：「不用了，我在這下車就行。」
付了車費，我在濟寧邊上下了車，找了個公用電話，按照楊哥短信上的號碼
給他的朋友去了電話，讓報亭的老闆說了說我的位置，楊哥的朋友說十分鐘後過
來接我。沒過多久，就看見一輛「雅閣」停在了我面前，我知道是楊哥的朋友到
了，就上了車。
楊哥的朋友叫程ＸＸ，比我大不少，於是我就喊他程哥。程哥是楊哥以前單
位的同事，廠子垮了以後也自己出來做了，由於以前負責濟寧市場，就在濟寧開
了公司，現在做得也不錯，估計和楊哥的關係很不錯。
程哥把我帶到了濟寧ＸＸ酒店，之前都登記好了。
到了房間裡，程哥說：「老弟，嫩楊哥和我說了，你是他很好的朋友，有點
事來濟寧幾天，讓我照顧照顧，具體的什麼事他沒說我也不打聽。在這你儘管放
心，有什麼事找我好了，楊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我說：「程哥，這次麻煩你了，弟弟會記著你的。」
程哥笑笑說：「沒什麼麻煩的。還沒吃飯吧？走，一起去吃點。」
我說：「不了，程哥，我現在還不想吃，不麻煩你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
小弟以後還要麻煩你呢！謝謝了。」
程哥也不和我客氣，說：「那好，這酒店一樓有餐廳，想吃可以下去吃。」
說著，他把車鑰匙掏出來遞到我面前說：「這車你現先用著。」
我把他拿鑰匙的手推了回去，說：「哥，謝謝，謝謝，不用了，我在這人生
地不熟的，開車也不知道怎麼走，我要是出去打車就行。」
程哥說：「那好，我先走了，有什麼事給我電話。」
送走了程哥，我想：怎麼好意思再麻煩楊哥的朋友呢！楊哥已經幫了我不少
了。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每天都在酒店裡待著，第一次感覺到一個人獨處的時候竟
然這麼難過，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也不知道青島那邊到底怎麼樣了。楊哥囑咐
過我，不要給店裡的任何人打電話，最好連青島的人都不要聯繫，可我最終還是
沒聽楊哥的話，因為我的心裡太難受了，晚上經常做惡夢，感覺自己隨時有可能
崩潰，於是在濟寧待到第五天的時候，我忍不住給我前面說的那個主管打了個電
話，覺得他跟我那麼久，應該沒問題。
在電話裡他說：老闆派人找我都找瘋了，我住的地方也有人在裡面住著，車
也被拿走了。而且更糟糕的是，警察也在到處找我，老闆雖然沒有報案，可當晚
去了１１０、１２０什麼的，他又傷得那麼重，警察哪能不管？
可老闆並不急於讓警察找到我，因為他知道，警察若找到我，可能就被判個
幾年和賠些錢，不會有什麼皮肉之苦，如果被老闆先找到了就不一樣了，後面的
事情一件不會少不說，之前肯定會被打殘廢的，他受了這種氣怎麼會就那麼算了
呢！
我沒敢告訴主管我在哪，事情這麼嚴重，我不敢隨便相信任何人。他對我說
的這些，其實也料到一些，如果老闆真的認為是我做的，肯定不會放過我的，媽
的，他不狠也幹不到現在這樣。
當時我心裡想的竟然是盼望警察叔叔趕緊破案，我想我這輩子再也不會像那
時那樣對警察叔叔有那麼高的期望。哦，還忘了說明一點，我當時一直是在外面
租房子住的，父母的住處從來沒和任何人說過，開始幹的時候是住集體宿舍，沒
必要讓他們知道。後來，我覺得讓店裡的人知道我家的住處沒什麼好處，今天看
來這個決定是對的。
還有一點很幸運就是，當時去應聘的時候因為考慮到青島市內幾個區的戶口
比較好找工作，我做了個假的身份證複印件，上面的家庭住址是假的，而且都被
拆遷了，所以我不擔心他們能找到我的家。事後證明我有意無意做的這些對我幫
助很大。
知道了那邊的情況之後，雖說心裡沒那麼難受了，可卻有巨大的恐懼包圍著
我，有時服務員收拾房間時不經意的一個眼神都令我害怕，在房間裡感覺隨時有
人衝進來抓我。我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折磨，於是我決定出去轉轉。
濟寧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出了酒店門，我像個白癡一樣不知道去哪好，
不經意間看見有家飯店的名字叫「微山湖全魚宴」，突然想起來離濟寧微山湖很
近，心裡對自己安慰著說：『操！來了濟寧不能不去微山湖看看啊！』於是打車
直奔微山湖公園。
在海邊長大的我沒想到湖竟然也可以這麼大，我找了家小飯店，就在湖邊，
吃飯的桌子都擺在外面，不小心就能掉到湖裡面。我胡亂點了些服務員推薦的特
色菜，要了一捆啤酒，自己喝了起來。
人在不開心的時候原來真的很容易醉，幾瓶下肚後我就感覺有些暈，站在湖
邊，看著一望無際的湖水，腦子裡什麼都不願意想。原來湖大了也可以有浪，湖
水一次一次的拍打著岸邊，我突然覺得好像站在了青島的海邊，只是沒有那鹹鹹
的海草的味道，不知不覺的，竟然有眼淚從眼裡滑了出來，順著臉頰嘩嘩的往下
淌。
可笑的是，我當時居然想到了一些電影情節，以前看電影的時候，我看見演
員連眼睛都不眨，眼淚就可以嘩嘩的往外流，我一直都覺得是假的，而現在，沒
想到人在極度悲傷和無助的時候流淚是這麼的簡單。
我的這些舉動把小飯店的人嚇了一跳，他們都很緊張，一個小服務員走過來
說：「哥，你小心點，這裡的水很深的。」他們還以為我想幹什麼呢！我可從沒
那麼想過，雖然不知道接下來會有多凶險，可這幾年在社會上的歷練，我可不會
像那些電影裡的傻子那樣想不開呢！媽的，怎麼又往電影情節上想了？
我把剩下的酒喝完，搖搖晃晃的在湖邊找了一家小旅館，躺下後很快就睡著
了，那也是我在外面的那些日子睡得最香的一晚。
第二天，我給程哥去電話，想找他喝茶聊聊天，我太悶了（我在濟寧買了張
當地的電話卡）。
電話接通後，程哥在電話裡幾乎是用喊的說：「你去哪了啊？我往酒店打電
話沒人接，去了酒店發現你一個晚上都沒回來，也沒退房，你上哪去了？」
我這才想起來沒給程哥去個電話說自己來微山湖了，於是連忙給他賠不是，
說：「哥，真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我現在在微山湖呢，在酒店裡待悶了，出
來走走。」
程哥的下一句話讓我的心猛地一顫，他說：「今天早上楊哥來電話說，你老
闆知道你在濟寧了，正派人來找你吶！你是不是在濟寧碰到認識你的人了？」
我聽了這話後很慌張，說：「沒有啊！我在這裡哪有認識的人啊？我從來沒
來過這，楊哥是怎麼知道的啊？」
程哥回答我：「你老闆的一個小弟和楊哥關係不錯，他也覺得你不敢做這樣
的事，是他告訴楊哥的。」
程哥說的那個老闆的小弟我認識，雖說不是什麼正經人，但人還算仗義，是
楊哥老婆的妹夫。
我突然間沒了主意，說：「那怎麼辦？」
程哥說：「算了，正好，你別回酒店了，趕緊從微山湖那邊打個車走吧！」
我說：「那好，我知道了。謝謝哥了！」
程哥接著說：「老弟，嫩哥就也就能在濟寧幫幫你，別的地方我就幫不了你
什麼了，你自己看著辦吧！注意安全，保重啊！」
掛了程哥的電話，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該死的，腦子裡竟然又出現
了電影情節：一個人跑路，他的弟兄對他說：「大哥，千萬別回來，現在白道黑
道都在找你！」我操！看來藝術還真是來源於生活，以前打死我都不會想到這句
話會用到我身上啊，可現在他媽的用在我身上再恰當不過了。
我在路邊買了張山東地圖，沒別的辦法，只能在地圖上找個地方先躲躲了。
之所以買山東地圖，是因為我壓根就沒想過出省，我覺得如果出了省，不但離家
更遠了，而且可能會更加無助。可我沒想到的是，這張地圖卻陪伴了我很久，我
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只能算是我地圖上的第一站：泰安。
離開濟寧沒有離開青島那麼難受，而替代這種難受的卻是恐懼！
泰安給我的感覺比濟寧要好，整個城市顯得很有氣勢，可能是有座泰山的緣
故吧！我找了家不大不小的賓館住了下來，這次我吸取了在濟寧時的教訓，沒有
和任何人聯繫，雖然我很想知道青島那邊的情況。
我盡量不出去，整天在房間裡除了吃飯就是看電視，幾乎每天都失眠，常常
在半夜的時候被惡夢驚醒。說實話，我還真的不是很怕警察找到我，甚至有些想
去「自首」（雖然他媽的不是我幹的），因為被警察找到無非是質詢、調查之類
的，我根本就沒做什麼，也不會問出什麼東西。
可是經歷了上次的事之後，我對派出所非常反感，雖說只有４８小時，可這
４８小時卻是非常難熬的，你幾乎不可能睡覺，詢問一遍又一遍，警察也是換一
撥接一撥的。何況這次比上次的事情要大很多，估計會受更多罪，可即使這樣，
也比被老闆找到強得多，這個我不用說大家也能猜得到吧？
在泰安待了十幾天之後我又先後去了日照、濰坊、淄博、荷澤，奶奶的，幾
乎山東的城市我都去過了，每個地方待幾天後我就又跑到別的城市。
看到這大家可能會奇怪：幹嗎要換那麼地方去，你的老闆有那麼大能耐嗎？
我想說的是，我不知道我老闆有沒有這麼大的能耐，可在我給他工作的那些日子
裡，老闆經常可以從各個不同的城市找到欠他錢的小孩（至於怎麼欠的錢就不用
多說了）。
記得有次有個孩子買老闆的二手車，本來說兩個星期內把錢交上，可那倒楣
孩子玩「毒」一時沒有錢給，就開著車跑了，去了江蘇南通。他以為出了省就沒
什麼事了，可沒過一個月，就被老闆派的四個小哥給逮了回來，在回青島的路上
就被打得不成人形了。
因為車被那孩子賣了玩那玩意了，回來根本還不上錢，最後沒辦法，家裡人
想盡辦法湊了十幾萬才算把事了了。當時每次想到那小孩的慘樣我就渾身抖擻，
像我這樣的事，估計被幹殘了也很正常，所以我寧願多花些銀子，在這些城市之
間來回「逃竄」。
事後證明我這樣做也是對的，老闆當時的確在發瘋一樣的找我，據說還和那
些小混混說，誰找到我，我的那輛車就是誰的。我操！我半條命的價值生平第一
次和一種物品的價值劃上了等號。
２００Ｘ年Ｘ月Ｘ日，是我那些天最興奮最開心的一天。那是我在荷澤待的
第十天，一大早，我正準備收拾東西去煙台，楊哥給我來電話說：那天暗算老闆
的其中一個人被警察叔叔抓到了，正在派出所呢，估計很快其餘那幾個也會被抓
到，讓我不用再換別的地方躲了，老闆的人也不再找我了，我可以準備準備回青
島了，回來他再和我細說。
你們不知道接到楊哥這個電話我有多高興，就像你做了個很恐怖的惡夢，正
當你無法逃脫時，突然夢醒了，你發現一點事都沒有的時候，覺得自己好幸福，
那只是場夢。我當時就這感覺，想想自己可以回家了，我竟然忍不住在房間裡大
笑了好長時間，像個表子一樣，呵呵！
第二天，我坐火車從荷澤回到了我離開了兩個多月的青島，又聞到了那熟悉
的氣味。我沒有和別人聯繫，直接去了楊哥家裡，楊哥看到我說：「弟弟，你瘦
了。」我聽到楊哥這句話後，眼淚又「嘩」的湧了出來。
楊哥走過來摟住我的肩膀，說：「好了，兄弟，沒事了，沒事了。」我明顯
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劇烈地顫抖，想忍住不哭，可是不行，眼淚一個勁地往外
流。
楊哥等我平靜下來後說：「我派人去派出所打聽了一下，那天晚上那幫人是
一個東北小姐和她的相好找的（這個東北小姐我認識，在我們老店裡做過）。」
因為一些事，我們老闆欠著她兩萬塊錢沒給，她走了以後認識了個小混混，
成了那種男女朋友。小混混一聽有這樣的事，當然要在女朋友面前威風一下，就
找了幾個人，在我們店門口盯了好長時間，等我們老闆單獨出來的機會。他也知
道我們老闆的厲害，所以不敢在白天的時候下手，那天晚上黑燈瞎火的正是個好
機會，我們老闆就出事了。
本來很容易聯想到是她做的，可過去時間太久了，誰能想到那麼長時間的事
還記在心上啊！加上我當時他媽的說了那句氣話，於是一系列倒楣的事就輪到了
我頭上。
其實這樣的情況很難抓到的，錯就錯在那小混子不該貪財上了，聽說當時老
闆把手包放在副駕駛的座位上，其中一個人打完了順手把包拿走了，後來這個人
吸毒被警察抓了，在他住的地方搜出來這個包，才知道是他們做的。像這種級別
的混子，只要抓到一個，別的就都跑不了，我回去的第二天，所有的人就都被抓
獲了，當地的派出所還算立了一大功。他媽的，我這些天過的什麼日子，誰會知
道我也是受害者？
過了幾天，我回到我住的地方，幾乎成了間空房子，能拿走的都拿走了。坐
在沒被搬走的沙發上，我心裡很不是滋味：難道做了這些年就這麼個結果嗎？一
大半積蓄買的車也沒了，房子裡的東西也沒了，這些天在外面也花了不少錢，我
他媽還剩什麼了？以往，老闆一口一個弟弟叫著，媽了個屄的出了事，連自己的
老窩都什麼沒剩下。
操！什麼我爺爺屁弟兄，全都是為了利益的利用！這些年，我替他掙了多少
錢，每天新店、老店裡的現金收入，我拼了命分到才是九牛一毛！現在還全都飛
了。唉，報應，真的就是報應！
其實這些原本就不屬於我！也就是自己的幾件衣服還被留著，是不是只有這
個才原本就是我的？這樣也好，自己心裡可以平衡點，這樣的我就乾淨了。很多
時候不是你說你乾淨了，你就真的沒有干係了，還是要和老闆見上一面的，事情
算是一個結果也要讓所有的主角都可以最後對話。其實我很想要去見他，但心裡
還是有些緊張。
第二天，我買了點水果去他家，老闆真的傷得不輕，雖然出院了，可還是包
得像個木乃伊似的，身上、腿上都纏著繃帶。看到我來了，老闆也沒怎麼吃驚，
可能他知道我回來了吧！
我坐在他的床邊說：「哥，真沒想到會這樣。現在好些了吧？」
老闆的脖子還不是很利索，木木的說：「唉！我也沒想到會這樣。沒什麼大
礙了，再有一個多月就差不多了吧！」
我說：「哥，希望你能明白弟弟我為什麼在外面待了那麼長時間，希望哥明
白。」
老闆的態度讓我很吃驚，可能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整天在床上躺著也會想很
多事情，他說：「兄弟，你哥我在社會上這麼多年，當然明白，換了我也會和你
那樣做的。這些天，我也在想，做人其實不能做得太絕，你當時說得對，像我們
這樣的人誰能保證每天都平平安安的，我怎麼也覺得有些夠了呢？弟？」
老闆的這番話讓我的心平靜了不少，我覺得我可以跳出這個該死的地方了，
但嘴上卻說：「哥，這次的事別多想了，是那幫人不張眼，敢找你麻煩，以後不
會了。」停了停，我接著說：「哥，以後我就不能再跟著你幹了，小謝和小陸他
們（那個主管和領班）腦子挺靈活的，老店新店都能給你頂起來，以後有用到弟
弟的地方你儘管開口，我絕對不多嘮叨一個字。」
老闆看著我說：「嗯，大哥知道你小子不只是幹這行的料，以前嫩哥委屈你
了。我也不死留你不放了，你幹別的一定也沒問題的。你的車放在我樓下，你拿
走吧！以前的事，哥對不起了。」
我說：「哥，別，車子你留著，你這次的事多少和我有些關係，我很過意不
去，這些東西本來就是你的，你留著好了。」
我說這些並不代表我大公無私，誰他媽不知道車是好東西，這些天在外面，
我充份知道有輛車是多麼重要，可我不能要。先不說老闆是不是真心實意給我，
就算是真的還給我我也不要了，這樣近乎一無所有反而讓我覺得好受點。
話說回來，老闆現在的話我哪敢全信，他在社會上這麼些年，早變得事事都
惟利是圖，變得比誰都現實，以前就經常用些真真假假的話來敲打我，我早就不
吃這套了，那些東西既然被拿走了，我就沒想再要回來。
呵呵，老闆接下來的話，你們就知道我說的是對的了。
他拍了拍我的手說：「好弟兄，好，那些東西我不會動的，你什麼時候要就
什麼時候來拿，記得常到店裡來看看。」
我，我還回來拿？還回來看看？去死吧！這輩子我都不會進那裡半步了！
從老闆那裡出來後，我真的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可我知道，我沒有真正的
「安全」，老闆沒那麼簡單完全相信我什麼都不胡說，所以，我決定從我走的那
天起，以前的事情不對別人多說半個字。
楊哥那裡隨時都可以去的，於是我回家待了一個多月，也好久沒這麼陪陪老
爸老媽了。所有的事情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在外面這麼多年也早養成了個習慣，
就是對家裡人報喜不報憂，父母只覺得我平平安安的就好，何必讓他們知道那麼
多呢？
沒有多久我就正式到楊哥的公司裡上班了，一直沒有大白天起來這樣早，在
太陽光下面掙錢感覺就是不一樣，呵呵！
可笑！我像剛畢業的菜鳥，看誰都是前輩，整天接觸的事和人完全不一樣，
自己連說話的樣子也開始謙虛了，沒有人知道我過去是長在陰暗潮濕牆壁上的壁
虎。
有的時候看見同事白襯衣、深色領帶，拿著一疊疊Ａ４稿紙，幾年前的自己
一直想要的就是這樣啊！學的專業早忘得差不多了，還好，有楊哥在，大家很熱
心的，沒教多久，安排我的工作就上手了，也沒覺得有什麼難的。其實能在晚上
習慣走路的人，大白天的走路不會滑倒，我也一直是這樣肯定自己的能力。
現在寫下前幾年的我，是想告訴給所有的年輕人，其實生活有的時候精彩，
充滿激情，甚至絢爛，但是那些都是瞬間——就像一年裡你又能看見幾次美麗的
彩虹和太陽雨？其實有一份可以養活自己的工作，收入還行，有個愛自己的人在
你身邊關心你，或者有個你愛的人讓你牽掛，每天起床、吃飯、上班、下班、看
電視、上網，很平常——我也就是一個很平常的男人，也到了而立之年，走在路
上，與你擦肩而過，我們對視好像很熟悉。知道嗎？在網絡裡我們相互關注……
感謝所有看我帖子的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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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言：
開始的時候，我很看不起那些小姐，覺得是好逸惡勞的一群，可後來，接觸
得多了，知道她們每人都有自己的不幸。出賣肉體也是一種交換，看似簡單，往
那一躺就行了，但很多朋友不知道她們還出賣了一種東西——靈魂。
單是出賣肉體，世界上哪個女人都能做到，但是為什麼只有這些人做了這一
行？因為只有她們被逼或者自願地出賣了靈魂。所以後來，我對小姐的看法發生
了一些轉變（當然，這裡面的確有些「賤」得不要臉的那種）。
自從我當上主管後，前面說過，全部住客房（除了安全方面的考慮，也想提
高她們的住宿質量），吃飯也告別了方便麵，我吩咐服務員，每天到吃飯的點，
到餐廳取餐（提前訂好的），費用是每人每餐三塊錢，這對她們來說簡直就和免
費一樣；身體不舒服的可以提前請假休息，台錢按時發放；禁止服務員接受小姐
送的錢或物品，更禁止領班和服務員佔小姐便宜甚至發生關係，如若發現重罰。
其實當上主管的後半期，我都很少碰她們了，一是自己的確也有些夠了，二
是為自己的安全考慮。因為之前聽說在別的洗浴中心的一個同行，小姐因為對台
費的結算不滿意，偷偷留下了她和那夥計辦事時的避孕套，要挾他要告他強姦，
搞得那小子很麻煩。所以更多的時候，我只是和她們聊天，最多也就是做個「冰
火」什麼的，對完事後所謂「證據」的清理也很在意。
我所做的這一切，其實不單單是為了小姐本人，我還沒有那麼偉大，畢竟當
時怎樣掙錢是第一位的，我告訴她們，在我們這，生活條件不用擔心，台費的提
取也不用擔心，但是，必須要對客人服務好，各種項目，如果客人點了，就必須
做到位，推油就是推油，不能在奶子上抹點油隨便推推就算了，全身推完到客人
射精必須做夠一個鐘的時間，做冰火的物品必須齊全。
有的朋友可能看過相關的帖子，有「冰火九重天」什麼的，其實大多數人根
本抗不住，當然，如果小姐的確按照步驟來，你一直都很爽但沒有想射的感覺，
但幾乎沒有小姐有那麼好的「職業道德」，都是想讓你早點射出來完事。所以在
我們那，我也不規定什麼「九重天」，就是「五重」，但這「五重」一定要得到
位，少一樣如果接到客人投訴，小姐都會被罰錢。
還有就是打炮，可能有的朋友體會過，一般就是完事以後，不管到沒到鐘，
小姐就一扭屁股走了，然後你洗完出來結帳就行。但當時我對她們的要求是：完
事後，如果不到鐘，你不能主動要求出來，在那陪客人聊天，如果客人想離開，
那是可以的。
這樣做，開始的時候有的小姐不滿意，覺得浪費她們的時間，說有那個時間
可能會又上別的鐘。但事實上不是這樣的，因為小姐服務好，完事後繼續陪你聊
天，她的手是不老實的，呵呵，很多人都忍不住再弄一次，那可是要另外收費的
哦！即使當時客人沒有再做，但做得好的小姐都是有回頭客的。
所以後來，我的這點規定小姐也都願意，因為她們嚐到了甜頭。其實，提高
服務質量在當時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在我當主管的後期，青島的洗浴行業越來
越「繁榮」了，競爭也越來越激烈，都紛紛推出一些新的服務，沒有過硬的「業
務」水平馬上會被淘汰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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