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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深圳,「鴨」吧今夜無眠 作者:張振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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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鴨」吧今夜無眠 作者:張振華

          
    小說簡介:人名全部用的本人在「鴨」吧的真實藝名。

  

  「鴨」就是男妓,在工作室被稱作先生。

  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

  我(阿楠)和阿明、阿亮、阿貴、阿坤、阿輝、阿淘在妍子的領導下,運營
着一家名字叫做「妍子心理咨詢工作室」的「鴨」吧。

  我們全是剛畢業的大學生,個個帥的連綿羊看了都會發呆,卻演繹了一個近
乎天方夜譚的故事,并制造了當年深圳的第一大案。

  你聽說過口淫嗎?你聽講過雞奸嗎?你能知道富婆是怎樣玩弄帥哥的嗎?好
多的往事,雖是記憶中的則則剪影了,可今天想起依然曆曆在目。

  逝者如斯,能夠僥幸活着的我,想寫下這段讓人蕩氣回腸的故事,以醒來者







  一

  妍子端着一杯深黃色的濁酒遞到我的手上,如外又給我一粒藍色的菱形藥片


  我就像主人喂的一條狗,有着很好的條件反射性。

  我的反射不是高興地搖着尾巴,而是害怕,很害怕的一種。

  因爲我知道那杯酒是特猛的性藥,藍色的菱形藥片是偉哥,在中國叫萬艾可


  喝了吃了再被人掏空過后可不是個滋味,起碼小肚子又要疼上半天。

  我沒有病,性功能很正常;可客人要的是瘋狂和堅挺。

  達不到要求,只有用藥來釜底加薪。

  那酒可以讓男人變的瘋狂,萬艾可更是男人堅挺的中流砥柱。

  有了它,就有了錢,有了錢就有了一切。

  妍子看我有些遲疑,很不高興地罵道,你他媽的羅嗦什麽?這回沒你的虧吃
,是個靓姐,人家已脫好等着你。

  昨天夜裏都給你了,哪還有貨?看起來你是成心想整死我。

  我不滿地嘟囔着。

  妍子眼一瞪,你他媽少給我廢話,白吃了我的豆腐還嫌七嫌八的,什麽你娘
德性!我有些乞求地說,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小肚子還在疼呢!早晨不是多
給你加了一份奶嗎?并且你只要把貨卸了,多少她也說不出什麽。

  去吧!提提精神,加把勁頭,幹死她!妍子在我們幾個男人面前說話曆來很
随便,壓根就不知道羞恥二字怎麽寫。

  不喝那杯酒是不行的,不吃那片藥也是不行的;因爲妍子就在面前看着。

  直到喝淨吃光她才肯離開。

  酒是苦辣的,藥是無味的,進了肚子二十分鍾后就讓人感覺火燒火燎,猶如
肚子裏裝了二十五個小老鼠,真是百爪撓心。

  很快的我面色開始潮紅,心跳開始加速,胸部就像揣着個活蹦亂跳的小兔子
,見頭母驢都想追上去。

  在妍子的再次催促下,我整了整衣服,往兩邊腋窩和脖頸處噴了點「男士夜
巴黎」,拿起一支紅玫瑰,向等我的靓姐房間走去。






  二

  從工作室到二樓宿舍只有二十二個台階,十六米的距離。

  我熟悉的閉上眼睛都不會走錯,因爲我已經在這裏工作了一年。

  我的工作是做先生,被外面人稱作「鴨子」,說白了就是男妓。

  妍子是老板,領導着我們幾個人,她也是我們大家的公共情人;因爲每夜要
求我們其中的一位陪她,她的性欲很強,像皇帝換妃子一樣輪流着臨幸我們,對
她自然是免費的,因爲她是我們的老板。

  她開着一家「妍子心理咨詢工作室」作爲對外的招牌。

  這當然是個幌子,真正的目的是讓我們這些先生接待一些闊太太,用自己的
自然功能讓她們過的更快活。

  走進房間,一位女士正半躺在床上看畫報,身上蓋着毛巾被,雪白的雙肩露
在外面,就像剛從水裏撈出的最后一節小嫩藕。

  看她年齡大概有三十二三歲,頭發染的紅裏帶黑,瀑布一般垂在一邊;櫻桃
小嘴抹的是淡口紅,臉上略施粉黛,腮上搽了淺淺的胭脂紅,配上一雙忽靈靈的
大眼睛,真的像貴妃即将出浴,更像仙女側卧天鵝湖。

  我坐到床幫上,面帶微笑雙目含情默默地盯着她,緩緩地把手中火紅的玫瑰
遞到她的胸前。

  她眼角含笑嘴角上翹地看着我,伸出手接過花兒,眼神轉到花朵上,深情地
吻了玫瑰一下。

  我接過她的畫報放在旁邊,握住她的手。

  她猛地坐起來,把我緊緊地抱在懷中,兩座彈性很好的乳房貼在我的臉上,
沁人心脾的「女士夜巴黎」缭繞着我面部的空間,那是一種讓人舒服的味道。

  我像一只溫順的京巴,找到她紅裏微黑的乳頭,慢慢地吮起來。

  另一只手把玩着那個閑着的乳房,從乳暈上看這位女士肯定沒養過崽子;因
爲乳頭既不大而軟,乳暈不黑且泛紅,乳房彈性好的像剛從冷水裏撈出的涼粉,
顫顫的,飽滿而且雪白,男人看到不流涎水就該去精神病院了。

  她把我抱的越來越緊,并不時地發出呻吟聲,我知道那是被我吮奶刺激的。

  她的手開始解我西服的扣子,能感覺到她已經迫不及待。

  其實來這裏的女士應當說大多是性饑渴者,來的時候就帶着沖動,再被我們
刺激一下,哪有不呻吟之理。

  她把我的西服脫掉,幫我解着領帶。

  我的兩只手依然沒能閑下來,把玩着她的兩個乳房,不停的輕捏着兩個乳頭


  她嬉笑着,假裝嗔怒着,不時的把嘴巴湊到我的香腮上深吻一下。

  她脫我襯衣的時候問我。

  你怎麽長的?實在害人!怪我父母,我也是個受害者。

  嘻嘻!小嘴挺會說的,你應當是個最大得益者,說反了。

  呵呵!長的再帥還不是被你玩于股掌之間。

  你真壞,過會還不知誰玩誰呢!其實我看到你就喜歡上了,真難爲你小子長
,實在太帥了。

  我們沖一下澡再巫山雲雨?真怕洗掉你的一身香氣,我喜歡這種味道,純正
的法國女士夜巴黎。

  好的,那你得把我抱過去。

  當然,總不能讓你抱我吧,感覺你真可愛。

  再可愛也是個苦命女人,沒有錢的時候想錢,有了錢才知道還有更重要的。

  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有了錢就有了一切。

  看我這沒有錢的,還不是來這裏做先生?唉!都是這樣,有錢不知沒錢的難
,沒錢不知有錢的苦,真不知這世上究竟誰過的好?肯定有錢比沒錢好,有錢能
使鬼推磨嘛!我要有錢也不做這。

  不完全對吧!我有錢,可嫁了個老頭子,十天半月做不一次,做的時候也熊
的抬不起頭來,吃偉哥華佛也沒有用,憋的我整天心火攻頭,那才叫心苦呢!不
能在外面找個情人?你這麽年輕漂亮随便在街上拉一個都願意跟你上床,來這裏
真是多花一道子錢。

  錢算個屁,在街上找被老公發現不要了命?我來這裏心理咨詢看病光明正大
,他就是派私家偵探跟蹤也不怕,總不能跟到房間吧!并且門外還有你的老板擋
着,我感覺很保險。

  也是,花錢買個保險,你高!嘻嘻!兩個大光腚,快抱我過去吧!抱起她的
玉體,感覺良好,既不環肥也不燕瘦,加上剛才的性酒春藥開始發作,真不想洗
那勞神子澡,盡快進入她的身體是我迫不及待的。

  她那細膩的肌膚緊貼着我的裸體,軟而不硬的體毛扎的我腰部癢癢的;讓我
不由得想起白老夫子的《長恨歌》。

  春寒賜浴華清池卅溫泉水滑洗凝脂卅侍兒扶起嬌無力卅始是新承恩澤時卅雲
鬓花顔金步搖卅芙蓉帳暖度春宵。






  三

  嘩嘩的流水噴灑在我們相擁的身體上,面對面的緊貼着,四只手來回地撫摸
着對方的肌膚,陶醉在人類原始的歡樂中。

  我們的身體都很幹淨,用不着搓灰,她是富家太太,家有浴房女傭,不可能
髒的;我一天最少陪客人洗上兩遍澡,一點汗鹽也不會留。

  洗澡只是心理作用,讓她感覺我與别人做時粘的體液都被水流沖幹淨,就像
因式分解,雖然還是那個式子,分解了就給人另一種感覺。

  偉哥是真貨,挺管用的,我早已是一炮沖天;藥酒是妍子配的,更是后勁十
足。

  我知道藥酒的配方,妍子不瞞我們,很簡單,就是把鹿茸20克、夜交藤5
0克、淫羊藿50克、菟絲子50克放到一瓶白酒裏,泡上一個星期,每次喝上
一到半兩,保准讓身體精力充沛。

  我的心感覺火熱火熱的,幾乎到了不能忍受的地步,我1.75米的個子比
她高許多,從前面不好進入,于是我轉到她后面,在飛流直下的浴水中,猛地進
入她的身體。

  只聽見她「哎吆」一聲,躬下腰兩手后抻緊緊扒住我的雙腿。

  我天天做這事,其實是不想要的,可恨這性酒春藥燒的我漫天烈火,根本由
不得自己。

  按說這是一種借口,其内在的實質是想掙更多的錢。

  先生不同于小姐,出場費是很高的,每次再少不能低于500元。

  要這麽多的錢是有多種原因的,其一是消費者都來自闊太太,個個有錢;其
二我們都是剛大學畢業沒多久的年輕帥哥,吃的絕對是青春飯,就像夜裏偷偷開
放的昙花,眨眼間青春已逝。

  其三是我們消耗太大,損害身體極爲嚴重。

  鴨子不同于妓女之處在于:前者需要不折不扣地付出,需要整個身心的投入
,需要将一天攝入的所有能量傾囊奉獻,需要集中精力來不得半點分思;后者就
随便得多了,只要自己不想要,可以躺好叉開腿任由他們做,甚至做的同時還可
以磕瓜子看電視讀小說,聽說織毛衣的都有。

  并且也不需要付出,只要做好避孕措施,一天接個十人八人的簡直是小玩;
如果下體耐磨性好,接個二十三十的也不會讓人吃驚。

  我們這些先生則不是,服務對象是上層社會,她們絕對不要僞劣産品,拿什
麽保證質量,只有多吃少出,如外加藥。

  還有如今雞多鴨少,自然物以稀爲貴,價格高點也是意料之中的。





  四

  我的萬丈烈焰熊熊地燃燒着,燒遍我的全身,燒的我激情萬丈。

  我感覺有一種澎湃的涌流,就像滾滾長江東逝之水,更像将出東方的彤彤紅
日,即将從洶涌的水面噴薄而出。

  這時她突然轉身面對着我。

  靠,就像提着一壺甘泉之水僅給我這個渴了八天的旅人半口喝一樣,媽的,
真說不出那是個什麽滋味?我努力壓制住自己的氣急敗壞,提了提肛,咬了咬牙
,問她,熱火朝天的爲什麽猛潑我一盆冷水?你那樣會恍壞我身體的!再好吃的
東西,也不能一口吞到肚裏去,我想慢慢地玩。

  一鼓作氣不也很好嗎?你也理解點男人的心理,突然停了實在太難受,那樣
會讓我陽痿的。

  呵呵!說的多難聽。

  看你硬的如火棍,哪能到那一步。

  其實我有能力過會再來一次,讓我把貨卸了吧!求求你了。

  你說反了,事實是我在求你,花錢求你,我賤對吧?說哪去了,我們是等量
交換,很公平的,直說了我也不是什麽好鳥。

  呵呵!我看你還挺不錯的,我們就算是一丘之貉吧!誰也别說誰,本來不該
問你的姓名,但我怎麽稱呼你呢?就叫我阿楠吧!其實我沒有藝名,這是我的乳
名,敢問大姐的芳名?什麽姐不姐的,叫我阿貞好了,我無論走到哪裏都是站不
改名坐不改姓。

  就這樣,我們抱着聊着摸着,浴水噴灑在雪白的肌膚上,濺起無數的水珠,
在騰騰的蒸氣中,阿貞就像來到人間的仙女,赤裸裸地貼在我的懷裏,兩座顫巍
巍的乳峰堆積在我的胸前,讓我不由得想起兩句詩:「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
暖玉生煙。」

  洗完澡,我重新把她抱到床上。

  阿貞問我會口活嗎?我告訴她這個誰都會,無非就是舔、吮、吸、吹、舌頭
攪、嘴唇拱,像豬拱地一樣,根本用不着學;但我聲明自己從不做這一種服務。

  不過我們工作室的阿坤擅長這一項,他山東大學畢業后,因爲學的是哲學,
冷門不好找工作,于是來到我們這裏做起了先生。

  阿坤長相不是太好,身高只有1.68米,妍子本來不想要他,后來随便問
他一句願意做口活嗎?也許是人餓急了饑不擇食,也許是有自知之明不得不降低
條件;反正他爽快的答應了,并且在試用期表現很好。

  當然,試用的時候肯定要先過妍子這一關,如果把她搞舒服了,其餘的什麽
都好說。

  不過后來讓大家料想不到的是,幾個先生裏,慢慢數阿坤的生意最好。

  妍子常常開玩笑說,阿坤的嘴上功夫比你們幾個人的下面功夫都好。

  我向阿貞推薦阿坤時,她嬉笑着拒絕了。

  她說自己不過是随便問問,順便驗證一下我賤不賤,如果真做口活,就不理
我了,她嫌那種人惡心。

  我笑着說,百貨送百客,蘿卜白菜各有所好,專有人喜歡那項絕活,刺激大
,能滿足。

  更甚的還有人喜歡雞奸呢,就如紅的發紫的那個被人捅了幾刀的歌星**,
專玩處男。

  男人玩男人,那叫雞奸,就像馬克?吐溫筆下的雞奸者。

  雞奸者長着一樣的家伙,不能互補,只有開展口活或者肛交。

  總之,無恥到只差讓對方抱着大腿喊爸爸了,對待那種人,我是從骨子裏看
不起的。

  也許有人會說我是五十步笑百步,但無論怎樣,我是不會做口活的,更不雞
奸。






  五

  阿貞讓我爲她按摩,我和她商量做完再按,她不同意,還說我是個饞貓。

  我心裏真虧,我知道自己的性欲并不強烈,并且天天做的心裏也有些煩,只
是吃了藥喝了酒,就會由不得自己,好像吃了安眠藥不想睡覺也得睡一樣。

  我像一頭發了情的公豬,難受的貼着床邊來回地轉,無論怎樣乞求她,她都
像毫無七情六欲的菩薩,斜躺在床頭朝我發笑。

  我是藥攻的,又不敢對她說出來。

  現今人們都喜歡自然的,像喜歡綠色食品一樣。

  性也不例外,女士歡迎男人的自然爆發,不想要人爲的;如同到市場買菜一
樣,不喜歡藥物助長的,譬如吃避孕藥發大的黃鳝,又長又粗又肥又大,油光光
的好看極了;但就是很少有人買,因爲那是人爲的。

  男人的尤物也那樣,人爲的讓它陽剛萬丈,也會讓客人們感覺又買了假貨。

  我應當無條件服從客人的要求,只有老老實實的爲她按摩。

  對于按摩我還是有些研究的,按摩是我國傳統文化中的瑰寶,它不但五千年
來陪伴着一個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國家,而且随着世界交流的日益廣泛與深入,亦
将對全人類的醫療保健事業作出巨大貢獻。

  我掌握的主要是「意法按摩」,它的診療機制及作用原理是:以生物化學、
分子生物學、生理學、病理生理學、人體解剖學、現代物理學原理爲基礎,輔以
傳統的按摩手法,讓客人感覺按摩后出奇的舒心。

  我首先讓她躺好,盡量放松;然后用手輕捶她的兩條大腿,再捶小腿,捏肩
部,扣胸部;最后點穴,先從頭部點,百會、太陽、頰車、印堂、人中、承泣、
啞門一一點完,然后再點肩井、外關、合谷、丹田、環跳、足三裏等。

  全部點完后,她就會感到筋骨舒展,血氣疏通,渾身舒服極了。

  在她高興無比的時候,我的手在她的大腿部來回地撫摩,輕來輕去,撩的她
淫笑聲聲。

  偷翹起的一根蘭花指,有意無意地摩擦她陰部的敏感部位,使她感覺就像浮
在白雲上,嗲聲陣陣。

  她終于忍受不住,把我拉到了她的身上,開始了猛烈的翻雲覆雨。

  我正值青春年少,陽剛之氣直沖雲霄,加上藥物頂起體内的血氣方剛,一瀉
千裏一發不可收拾猶如東北大慶油田的井噴,使腦海的天空裏霎時炸響一聲驚雷
,鋪天蓋地的暴雨刹那間灑向久渴的禾田。

  阿貞在我猛烈的炮火下也變的完全放開,痛苦密透着幸福的叫床聲跟随着我
的節奏悠長而婉轉,最終在天旋地轉、風雷陣陣中進入高潮。

  「風停雨駐」后,望着身下阿貞的笑臉被我的過夜甘露滋潤的紅光滿面,真
有一種成就感。

  此時的自我感覺,自己好像能夠征服整個世界。





  六

  阿貞問我可以長期和她保持關系嗎?并許諾可以避開老板妍子多給我錢,我
微笑着點頭表示同意;但她的條件是我只能和她一個人做,不能再碰别的女人。

  我于是又搖頭表示拒絕。

  阿貞用失望和不解的眼光盯着我。

  我看你像個老實孩子,怎麽實際那麽淫賤!别的女人就那麽好嗎?阿貞姐,
請不要誤會,我們的人上過這個當的,從我們這裏走的阿強當時也是被闊太太包
的,但玩夠后就炒了他的鱿魚卷,再回來我們老板也不要他了,落得個兩頭空。

  人和人不同,我不會炒你的。

  我不僅想滿足自己的肉體需要,還想找個知冷知熱的男人,能經常陪我聊天
,我一個人也是苦。

  你老公不陪你聊?難道你是他的金絲鳥?要是他的金絲鳥也好了,我雖然和
他年齡懸殊,但也是他明媒正娶的。

  他的原配老婆得癌症死了,七年前我大學畢業后因爲看中了他的錢嫁給了他


  玩了我不到兩年就在外面另找情人夜不歸宿,唉!男人實在沒有一個好東西


  你爲什麽不生個孩子拴住他,男人不顧老婆還要顧孩子的,你也要爲今后想
想,不能只爲錢。

  唉!你哪知老姐我心裏的苦?他都七十多歲了,要了孩子誰養?過幾年他兩
腿一蹬,我帶個孩子怎麽辦?有錢怕什麽?可以找人養。

  他是做什麽的,真的有大錢?能找人養,但他死了我再找男人全家就不貼合
了,那時才會真的難過。

  我想熬死他再找男人生孩子,現在偷吃着避孕藥。

  他是一家大型房地産老總,整天坐飛機天南海北地跑,工作第二,拉關系第
一,不然要不到好的地塊。

  他還能整天不回家?不怕冷落你?你也很可愛讓人憐的。

  他很少回家,無論到哪裏都帶着秘書,那個秘書就是他的小蜜,長的漂亮而
且只有二十歲多一點。

  說良心話,錢還是随便我花的,沒有過問過。

  你也想開點,現在這個社會就這樣。

  我可以答應和你長期保持關系,但不能離開這個地方,離開了我有可能餓死


  也行,等你相信我了再說,以后會經常來找你的,不會煩吧!也請你不要再
把我當成客人,就當你的親姐姐吧!我來只找你,我喜歡你。

  乖乖,讓我把她當成親姐姐,親姐姐哪有和弟弟做這事的。

  不過我對這個可憐的女人印象并不壞,長的漂亮而且大學畢業,落到今天的
地步也夠慘的了。

  有人說窮的最后只剩下錢了,也許就是講的她這種人。

  唉!錢,真它媽的是好東西又害人!對它難以評價。






  七

  結帳的時候,阿貞在樓下交給妍子500元,我知道這裏面有我350,妍
子要提30%的,這是規矩。

  妍子也不容易,一個女孩領着我們幾個大男人,吃喝拉撒都要管,更要爲生
意操心。

  她開這個心理咨詢工作室是有很大危險性的,既要防止警察突然過來檢查,
又要注意目标太大,以防過于張揚,引起官方注意。

  妍子做這種生意很有辦法,她主要采取會員制。

  客人來心理咨詢,她采取循循善誘的辦法開導那些守活寡者要想開,不要太
苦自己,性生活是人生最重要的組成部分之一,缺了就會影響壽命。

  人生苦短,沒有必要爲誰守貞;男人都能在外面花天酒地、醉生夢死;女人
爲什麽不能調節放松一下?男人都能吃喝嫖賭、紙醉金迷,女人爲什麽不能爲了
健康需要開心一下?男人都能舍家棄口、胡作非爲;女人爲什麽不能偶爾麻醉一
下,舒展舒展筋骨?妍子爲了這個工作室嘔心瀝血,從我們的收入中提取30%
也不算多。

  房租、吃飯、招待、日用都不要我們問,晚上還輪流着陪我們睡;其實她陪
我們睡也不一定全是爲了性,控制我們可能是其最終目的。

  男女睡在一起,可以很好的交流思想,培養感情,以后有點小小不然的事情
這些人不至于背后拆她的台。

  妍子也不是深圳人,來自湖南株洲。

  當時湖南師範大學畢業后和男朋友一起來到深圳,來的時候躊躇滿志、意氣
風發,當來到目的地因爲所學專業冷門找不到工作的時候才知道,外面的世界并
不精彩。

  妍子和男朋友是同班同學,學的都是心理學專業,來到深圳才發現所學的幾
乎沒有任何用處。

  半個月也沒有找到工作,后來連吃飯的錢也沒有了。

  兩個人抬頭望天,天空迷惘;低頭看地,大地沉默。

  他們終于明白,生活是艱辛的,并且沒有任何人能夠幫助他們。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心發慌。

  終于斷糧了,沒有了吃的,房租也要交,雙方父母又都在農村,掙錢艱難,
實在無法張口向他們要錢。

  沒有錢就無法生存,小命又不能不要。

  最后只好讓妍子留在出租屋裏,自己到以前不願意去的精神陪護工作室陪人
聊天。

  那是個什麽地方,和我們工作室沒有什麽區别,也是制造「先生」

  的原産地,試想想,那裏能孵出好鳥嗎?妍子的先生叫吳辛勇,兩個人過去
愛的如火如荼,纏纏綿綿形影不離,就像天空的大雁水裏的鴛鴦,在天願作比翼
鳥,在地願爲連理枝。

  就這樣的有情人最終也沒經得起金錢的誘惑。

  在感情和金錢的抉擇中,他選擇了后者。

  事情其實很自然,自從吳辛勇來到精神陪護工作室,慢慢就變的神經兮兮,
像白天出門踩點的慣偷,總給人一種神秘的樣子。

  其實他是逐步地落水了,和闊太太聊天的時候,看到人家的揮金如土和珠光
寶氣,看到人家的奔馳寶馬和保镖女傭,看到人家的穿金戴銀和吃香喝辣,看到
人家的高層住宅和金碧輝煌,看到人家的前呼后擁和鞍前馬后;總之,他的人生
觀和世界觀變了,并且變的不可收拾。

  當妍子發現這一切后,已經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盡管她哭腫了眼睛哭啞了
嗓子,也沒能讓他再回頭。

  感情和現實就是這樣,吳辛勇和一個年輕的少婦聊上后,因爲對方有錢,經
過激烈的思想鬥争后,還是跟她走了。

  妍子后來才知道,那個女人叫阿莉,她的丈夫是台灣人,來大陸開辦企業,
正在如日中天的時候,出車禍一命嗚呼了。

  可憐阿莉紅顔年少,雖繼承了千萬家産,可當家的已駕鶴歸西,留的一腔柔
情無人來讀。

  特别是一到夜晚,凄凄慘慘凄凄,讓人淚水伴天明。

  人總得要活着,活着就不能缺少性,不能缺少性就得要找男人,于是她來到
了精神陪護工作室,名義上是聊天,實際是來物色合适的男人培養感情。

  一個是情窦初開的處男,就算不是處男最起碼也是個少男,一個是思春心切
的少婦,猶如無風的三伏天幹柴遇烈火,哪經得起碰撞,更沒有不燃燒之理;并
且還有阿莉的千萬資産作誘惑,不就犯還他媽的算人?阿莉領着吳辛勇走了,到
了妍子找不到的地方,好在兩個人還算有良心,留給她20萬元和一封信,從此
,吳辛勇在她的目光裏消失了,消失的無影又無蹤。





  八

  妍子揩去淚水,卻不知何去何從,每日以酒澆愁,誰知借酒澆愁愁更愁,最
后竟鬼使神差的也去了精神陪護工作室。

  在那裏,她認識了「鴨」哥阿明,阿明也是一個很帥的小伙子,有1.85
米高,留着潇灑的長發,穿身休閑服魁梧而不顯臃腫,說話做事精幹而不顯羅嗦


  山東中原藝術學校大專班畢業的,來到深圳因爲文憑太低找不到工作而淪落
爲「鴨」子。

  妍子和阿明交往后才知道,這個工作室不過是挂羊頭賣狗肉,實際是爲女性
提供性服務的色情場所。

  他們交往了一段時間后,漸漸地産生了感情。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就是這樣,哪有什麽真正的友誼,男人見到漂亮的女人,
無論說的話怎樣冠冕堂皇,背后想的還總是怎樣把她弄上床;女人見了相中的男
人也差不多,含蓄的背后是想讓男人快點把她弄上床;當然,女人還要多看幾眼
男人腰包裏的錢。

  妍子和阿明如膠似漆后,便各自想法把對方弄上床,并想永遠地弄上床,慢
慢地受用。

  阿明爲了讓妍子不花冤枉錢,經常暗約她到立交橋下的橋墩旁聊天,聊完后
再來個天當被、地當床,在陰影裏因陋就簡地雲雨一番,墊好衛生巾提上褲子系
好腰帶才依依不舍地分手告别。

  不過阿明帶妍子去的次數更多的是高層公寓樓的最頂層,那裏往往是放風機
和水箱的地方,很少有人去,又安靜又幹淨,在地上鋪幾張報紙就可以了,沒有
人來,想怎麽幹就怎麽幹,不必耽心誰能發現,更不必害怕警察來逮。

  高層公寓一般的二十幾層,有電梯,最上面兩層電梯是上不去的,出了電梯
爬上去就是,男女想做苟且之事哪在乎這點力氣,俗說愛情的力量是無窮的,愛
情包括性,性的力量當然也是無窮的啦!上高層公寓最頂層容易,因爲有高速電
梯,很短的時間就上去了,只是進門要費點腦筋,因爲門口有保安,他們要仔細
盤問的。

  不過那也好辦,只要大大方方地告訴他們去幾層幾座幾套找人就可以了。

  找誰?找某某,告訴保安只知道乳名不記得大名,他翻紀錄是翻不出來的,
最后看你穿的漂漂亮亮,不像個盲流或小偷,大折騰一會簽個字還是會放行的。

  只要放行,好事自然就能做上,樂在其中也就不言而喻了。

  后來兩個人熟悉很了,妍子才帶阿明去自己的出租屋。

  以前不太熟悉,妍子不敢把他帶回住處,怕引狼入室。

  如今男人吃軟飯的,坑懵拐騙白吃豆腐的比比皆是,妍子怕阿明也是那種人
,女人就是這樣,無論做什麽事都要比男人多留一手,以防后來吃虧后悔都來不
及。

  妍子更多想到的是,那種地方找好鳥,難呢!不比原始森林裏赤手空拳擒老
虎容易。

  自從妍子和阿明在出租屋裏談情說愛和做愛后,那真是如虎歸山、如龍入水
,就像天空自由飛翔的小鳥,天高任我飛,海闊憑你躍。

  在出租屋裏做愛,那肯定要比外面好的多,有床有被有枕頭,合理運用好了
,不比市場上賣的特制性生活床差。

  那東西太貴,便宜的要上萬元呢,說明書上是說能演變出多少多少姿勢,能
配合多少多少動作;但那都是吹噓多,實際利用率低。

  人就不同了,人天生的具有原始能動性,可以無限的深刻的研究性的變幻的
前無古人后有來者的挖潛,挖出來的東西就是過去三十六個姿勢七十二個動作的
升級版本。

  這升級版本也是因人而異的,譬如阿明,他把以前鴨子和客人過性生活的女
人在下、男人在上,女人前胳膊摟住男人脖子,后腿鈎住男人屁股,女人屁股放
在床幫上,男人站在地毯上,半提着女人幹的這種姿勢進行改進。

  改的很少,也就是讓女人幹的時候别再雙腿鈎住屁股,應當伸直雙腿,起勁
夾住男人,那樣女人的腹部肌肉就會縮緊,陰道也會跟着變緊,做起來和處女的
區别也就只差一層膜了。

  這種改進效果是很好的,男女都很容易達到高潮,特别是那些長期性冷淡的
女人,更是能感覺到青春再現的味道。

  阿明這種聰明的技改是不對外講的,也不傳授給鴨兄鴨弟,留給自己作爲看
家本領,别人滿足不了的客人,他能讓對方心滿意足、臉生紅雲地走出門去,最
后他竟成了工作室的金牌鴨哥。

  他的小改小革起了大作用,老板歡喜自己實惠,于是乎他把原來的姿勢名字
也改了,原來那種姿勢叫做「倒挂金鈎」,現在他改成了「扳倒彩虹」。

  現如今講究保護知識産權,看起來知識産權是有一定魅力的,就如阿明的小
發明,不是産生效益了嗎?







  妍子和阿明沒有沉醉于床上的上天入地之中,他們都是知識分子,是有一定
遠大的理想和報複的,他們想發展,想擁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阿明做先生也是一種無奈的權宜之計,只想無論幹什麽得暫時在深圳立住腳
,立住腳才能再圖發展,人都是這樣,爲生存實在難擇手段,更難以理智挑揀,
并且很多的事情是不以個人意志爲轉移的。

  所以做鴨子也就能夠自己原諒自己了,其實自己如果不願意原諒自己,還有
誰能夠原諒呢?人生苦短,就這麽幾十年,猶如天空的流星,不活的輕松點,還
有什麽意思。

  阿Q的精神勝利法就不錯,先以自己的理解方式來取得心安理得,也算是一
種變相的滿足吧!經過商量,妍子和阿明准備各出一半的股份開一家自己的「鴨
」吧,由妍子來管理,阿明招聘先生和拉客,利潤最后平均分成,日常開支納入
成本。

  如今的戀人或者說情人已完全不同于老一輩,收益和支出都分得明明白白,
甚至連一起外出吃飯也實行AA制,沒結婚就到公證處公正婚前财産,活的好好
的就讨論如何進行對方一旦死亡后的财産分配。

  現今的社會就這樣,看不慣也得看,現實的如同一斧頭砍到骨頭,不信你就
試試!開「鴨」吧首先要起個好名字和選個好地點,經過反複論證,名字就起「
妍子心理咨詢工作室」。

  因爲妍子在大學裏是學習心理學的,這樣起名正和她所學專業對口,并且闊
太太們缺少了性就要心急火燎,心急火燎就要患上程度不同的心理疾患,或者産
生各種心理障礙,只要是心理的毛病,就要找心理醫生咨詢,妍子正好适合。

  這些女人,說明白了就是缺少男人滋潤患的病,只要說服她和鴨子來上幾次
,大多都會好的,沒有什麽難治之處。

  選擇工作地點主要聽阿明的,他有實際經驗,知道開在哪裏好。

  阿明建議,工作室不要開在繁華地段,闊太太們更喜歡閉塞少人的地方,畢
竟找鴨子不是件光彩事,雖然有心理咨詢打掩護,但多少心裏還是有些虛的。

  俗說心中沒有鬼,不怕鬼敲門;關鍵是現在心中有鬼了,肯定要怕鬼敲門的


  經過觀察斟酌,阿明決定把工作地點選在市區南部的南華屋村,緊挨着深圳
河,往南就是香港。

  交通也很方便,緊靠着華強南路,往北不遠就是濱河大道,再往北是深圳主
幹道之一深南路。

  周圍住了不少香港搬來的住戶,有的先生在香港上班,太太在家裏操持;有
的是香港有錢男人在内地包養的二奶,像金絲鳥一樣在南華屋村買房養着,十天
半月的抽時間來一趟歡樂歡樂,然后扔些錢拍腚走人;空留那些寂寞怨姐在籠子
裏苦守孤燈,在思想逐步解放的今天,再靠那些手淫、自慰工具等,已遠遠不能
滿足青春似火的身體需要,滿足不了就可能出現心慌氣短、有氣無力、厭食厭世
或者抓耳撓腮,出現這些症狀過去不好意思說出口,現如今可以找心理醫生,可
以被定爲心理疾患,或者植物神經系統功能紊亂,再或者幹脆叫做神經官能症。

  無論病的深淺,只要找到妍子,這位心理學專業的高才生就有辦法引導她到
床上治療,可以想像的到,用陽剛如火無堅不摧的青春少男作主藥,哪有治不好
之理!就算是真有病,和夢中的白馬王子經過床第之歡后也會病去七分、容光煥
發。

  最后選定的是一座兩層小樓,樓下兩大間門面,樓上是四室三廳的套房,全
部裝修完好,很适合做工作室。

  這座小樓原先租給一個台灣商人的,他鬥膽在裏面養了兩個小蜜,上半夜跟
這個睡,下半夜換那個摟,百年如一日,夠潇灑快樂的;但他料想不到的是,一
槽不能拴倆驢,一山不能容二虎;兩個女人争風吃醋,互不相讓,商人一離開,
兩個人暫用居室作戰場,直打的衣不遮體、亂發飛揚方罷休。

  等到商人回來,公說公的理,婆說婆的理,搞的商人不知向誰好,最后實在
收拾不了殘局,又怕出了人命,幹脆收攤子走人。

  黃鶴一去不複返,此地空餘黃鶴樓。

  留下的小樓,自然而然就成了妍子領導下的「鴨」吧啦!只是那個商人能否
想到,這小樓明夜又東風,再不是那兩只母鶴了,換成了一群公鴨子。

  原來是鶴鳴九臯,聲聞于天;現在卻是鴨鳴四方,淫光普照。






  十

  「妍子心理咨詢工作室」終于開張了。

  阿明也跳槽過來,并帶回一個鴨哥阿亮,小伙子長相肯定很帥,不然阿明不
會讓他來,他是遼甯人,畢業于丹東廣播電視大學,1.82米的個子,在精神
陪護中心也是紅的發紫的先生,特别是有一口好嗓子,唱起歌來很好聽。

  試想如果做愛前唱上一首情歌,或者唱上一首淫蕩的東北二人轉,直唱的客
人春心搖動、淫意綿綿,那時再猛插敵后、前推后拉,效果肯定很好,肯定很受
客人歡迎。

  結束后再來一首搖籃曲,或者一首催眠曲,讓客人得到放松和休息,下次就
是天上下手榴彈她們也會來的。

  我是中國礦業大學畢業的,叫阿楠,學的是工商管理,和阿明是親戚,他母
親是我親姑媽,我應當稱呼他表哥。

  我畢業沒多久,還沒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他就打電話讓我到深圳來,說這裏
到處鋪滿了黃金。

  因爲是我的表哥,所以我很相信他。

  來到他身邊,什麽也不讓我做,天天好酒好菜的招待,很讓我過意不去,我
畢竟是無功而受祿。

  和表哥在一起的幾天裏,他天天開導我:吃是真精,穿是威風,不吃不穿是
憨熊。

  我也想吃好的和穿好的,可錢從何來?表哥又開導我要想得開,人生要奮鬥
,要敢于走别人沒走過的路,要敢于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要敢于挖空心事走捷
徑;否則,要想發家致富就會是幻想,要想有成就比登天還難。

  退一萬步講,即使有錢了,也已是人生百年鬓毛衰了,那時還有什麽意義?
我仔細斟酌,他說的話還滿有道理,況且又是我的表哥,摸黑說他也不會害我,
肯定是爲我好;于是我就聽從了他的安排。

  第一次阿明給我找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客人,胖胖的,滿月臉,染着黃毛,耳
朵上墜着好多的飾品,戴着一付鑲金邊眼睛,手上戴着鑲珠寶的兩個戒指,穿的
衣服我不認識牌子,是外文,料子看起來像澳毛的,一看就知道是個貴婦人。

  讓我來爲她服務,實在有些受寵若驚。

  我在大學裏沒有談過女朋友,當時不是不想談,實在因爲我們系女性太少,
工商管理系大多是男性報考,女性一般敬而遠之,因此,系裏那些鳳毛麟角的女
生自視爲雞群裏的鶴,羊群裏的驢;以爲是高人一等的,把自己當成公主和小姐


  但沒多久還是個個名花有主、如影相随。

  我就慘了,在系裏雖然被評爲第一帥哥,卻因爲老實無能、不能主動,被人
理解爲不憨即傻、底上無能。

  說良心話,我上面的嘴無能,行動無能,這個我完全承認;要說我下面無能
,實在冤枉。

  我自己的事我知道,哪個夜晚我的那家伙不硬的仰望天空?幾乎定期的每星
期都要無目标的實彈射擊,射的褲頭裏一塌糊塗,只是我羞于對外表明罷了。

  由于我的硬度太高,又經常朝氣蓬勃,甚至連上課的時候也會一炮沖天,所
以也就可憐了我的那幾個廉價褲頭,每次都是先爛前面的那些地方,像個幼兒的
開裆褲,伏天也不用裝空調了。

  如今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最后我落得個孤身只影、形影相吊也就在情理
之中了。

  可阿明卻讓我爲那個久經沙場的成熟女人去服務,唉!女人衣服裏的東西,
我一沒有見過,二沒有摸過,絲毫臨床經驗也沒有,究竟讓我往哪裏弄?好在那
個女人能夠主動,不像我們系裏的女生那樣假,人家三下五除二就把我的衣服脫
的一幹二淨,羞的我捂住私處不敢抬頭,像一枚呆瓜傻傻的不知所措的無限窘迫
的站在她的面前。

  那姐姐更是追風趕月、乘勢而上,自己赤條條的把一絲不挂的我摟進懷裏,
像千年的冰河開了凍,萬年的沙漠遇了雨;又是咬又是扭又是掐的,癢的我哼哼
唧唧,手都不知往哪裏放。

  我原先以爲女人都是矜持的,都是含羞扭捏的,哪知道她媽的會是這樣?她
把我咬完扭完掐完,順勢拉到了她的身上。

  男女做苟且之事,我還是懂的,女人的生理解剖結構,上學時生理衛生裏也
講過,唯一缺乏的就是實際經驗。

  可惜這個時候沒有老師指導,我的那家伙只知道大概位置,不像美國總統克
林頓有衛星定位系統,因此,半天也沒找到正确的經度緯度,難道真像陶淵明的
桃花源洞那樣難找?我因找不到目标急的粗喘籲籲、香汗肆溢,她卻在下面不急
不燥,笑眯眯眼盯盯地瞅着我,像欣賞一幅圖畫。

  我陡生心怨,難道是在笑話我?難道像我們系裏的女生那樣小瞧我?媽的,
以爲老子性無能嗎?今天你就是處女,也得過你的關!可她又不是處女,那就更
好通過了,但我卻是個處男,并且不折不扣,一點也沒有偷工減料,不論與誰都
是腳踏實地。

  我想她不處我處,反正有一處,有一處就不那麽容易。

  只是我這個人從上學開始就有鑽研精神,無論遇到什麽困難都沒有氣餒過,
一直是一往直前、所向披靡,何況你今天是一個極易通過的過來女人,這一點要
再把我難住,我還能算個男人?我私下裏想,找不到洞穴的原因可能是被茅草蓋
住,在茅草稍往下處進攻准沒有錯。

  于是乎我及時調整目标,對准茅草下處,在沖鋒号還沒有響起時,就像戰場
上的英勇戰士,不顧一切地沖了過去。

  只聽見兩聲「哎吆」,異口同聲。

  她被我頂的用手捂着下身連叫「我的媽哎!」

  我被她撞的切牙扭嘴、連連發籲。

  我恨恨地想,媽的,一個大号的老女都這麽難弄,要換上處女看起來我是沒
有戲了。

  難怪系裏的女生都看不上我,也許我真的有病,那就是功力不足。

  可仔細一想那些女生又是怎麽知道的,連我自己也是今天才知道呀!媽的,
實在奇怪!難道她們有過目眼,能隔着褲子看我個一清二楚?女客人疼完之后上
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心裏高興臉帶笑意地對我嗔怒。

  看起來你他媽的還真是個雛?我原先以爲你小子在裝,爲什麽不早點說?你
讓我說什麽?我弄不好,實在對不起,你再換人吧!呵呵!你小子真逗,就說你
是個處男呀!我怎麽好意思說那?哎!大姐,進不去是不是因爲我有病?哈哈!
你小子讀書讀傻了,連畜生不用教都會,你卻傻冒兒一個。

  嘿嘿!那怎麽辦?還能怎麽辦?過來,大姐教你!乖乖!還是她管。

  牽着我的尤物,就像老駕駛員手裏的方向盤,熟練的半夜不用開燈也下不了
路基。

  在她的指引下,聽她的命令,當她說聲慢慢的用勁時,我心慌意亂的克制着
自己的激動,輕松滑順地直抵黃龍。

  呵!真他媽的舒服……長這麽大,也沒嘗過女人的腥味,身下的雖然老點醜
點,可她畢竟是個女的。

  男人要什麽,歸根結底要的還是那一點,閉上眼睛管她媽的醜俊,能用就行
,只要不憋的難受,管她媽的老嫩。

  我是個貨真價實的童男子,哪經得起她這樣折騰,不一會,我就要彎弓射大
雕了。

  她實在是個老手,似乎知道我什麽時候要卸貨,就在我火山即将噴發的那一
刻,她竟猛的把我翻到一邊,立即坐起來抓住我的家伙用嘴猛吸,強烈的快感立
馬彌漫了我的全身,那洶涌的精華瓊漿,一滴不跑的全進了她的肚。

  我想,乖乖,她肯定變态,難道就是靠喝這長胖的,真讓人惡心。

  我有些不解的問她,想知道她爲什麽要這樣做。

  不嫌髒?和每個男人做愛都這樣?去你的!我哪是那種人,你别以爲我變态
,我很正常的。

  那你爲什麽要這樣?我頭一次知道有人喝這。

  傻瓜!還不因爲你是個處男,處男肯定都是幹淨的,況且剛才又洗的澡,怎
麽能說髒呢?怎麽說也不是喝的東西,我每次弄到褲頭上都嫌髒。

  小乖乖!喝了童男子的精華一生都會順的,這裏好多人都這樣講。

  我從做愛開始,還是第一次遇到童男子,今天我真有福氣。

  我無言以對,更無法評價她的對錯,只感覺這世風已是江河日下,處女不好
找,處男也難找了。

  以至于某些人期盼帶處的男女,卻不願意珍惜自己的昨天。






  十一

  阿明讓我叫妍子嫂子,那時他倆已确定戀愛關系,每晚他們都睡在一起,阿
明已基本不接客,因爲妍子吃醋,一般不讓他接,業務大多都放在我和阿亮身上


  生意慢慢得好起來,我和阿亮已開始忙不過來。

  要知道先生不同于小姐,一般一天接兩個就夠受的了,那些客人是花了大價
錢的,不會輕饒了我們,既不讓我們一氣呵成的做完,也不讓我們停下來歇歇,
就這樣不停地變化着動作交換着姿勢的幹,直到「燈枯油盡、趕盡殺絕」方才罷
休。

  我們倆接不完,妍子催阿明趕快想辦法找人。

  先生不是太好找,首先要自願做,還要有這方面的理想和能動性,不能讓人
在后面趕着走。

  但最重要的是長相和談吐,長的一定要帥,必須用酷斃了作爲标准,談吐要
優雅,能夠口吐蓮花才好呢!文憑最少也得是大專畢業,年齡在25歲左右。

  這樣的男孩實在難找,總不能在大街上見人就問:你願意做妓男?那樣人家
要打嘴巴的。

  如果運氣好了撞上便衣警察,還可能把你弄到号子裏洗洗晦氣呢。

  所以找起人來實在不容易,并要小心翼翼、精打細算。

  妍子找到我和阿亮,要我們也想辦法,看看有沒有合适的親戚朋友,如果有
,先騙來再說。

  我就是被騙來的,因此我不願意再騙别人,并且我的親戚朋友裏也沒有合适
人選。

  我的親戚有一大半阿明都熟悉,并且也是他的親戚,如果來了看到我們倆都
做這,真不知能有什麽想法,會不會把這要命的消息傳回家鄉去,真要那樣,我
們還有什麽臉面去見江東父老。

  難道還要我們學習「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

  的莽夫項羽?我們即使自刎于烏江,也沒有項羽那樣的好名聲啊!阿亮就不
同了,他是遼甯的,典型的東北大漢,畢業于丹東廣播電視大學,就自己一個人
,有點天不怕地不怕的味道,他願意介紹自己的朋友來,以報阿明的知遇之恩。

  阿亮說到做到,很快就打電話叫來了阿輝,阿輝是阿亮的朋友,1.78米
的身高,長的威猛動人,有一種讓人敬而遠之的冷酷美,畢業于沈陽音樂學院,
學指揮的,剛畢業沒多久,在家裏經常打電話要阿亮幫他在深圳找工作。

  阿亮這鳥落得個順水人情,于是一個電話把他叫來了。

  有人說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個個是色鬼,人人是黏膠。

  這一點暫不争辯,但張口讓誰去做「鴨」子難說有幾個會答應。

  所以直接的讓阿輝去做先生,可能會把事情辦砸;但阿亮自有辦法,阿輝來
到的第二天,阿亮就把他以接風洗塵的名義帶到有小姐的飯店。

  大大的酒盅,三圈六巡過后,不勝酒力的阿輝就辨不清東西南北中。

  阿亮給小姐使了個眼色,小姐馬上就心領神會地把阿輝扶到自己的居室。

  先親后摸,真不知道有哪個男人能過這酒后美人關。

  所謂的坐懷不亂那都是古人柳下惠的事,和當今的我們沒有什麽瓜葛;并且
用今天的标准來衡量,那家伙應是個标准的性無能者,否則偉哥賣給誰,他那樣
的人都不買,誰還買?在阿輝半夢半醒之間,小姐就把他的衣服脫了個精光,又
在他的半推半就中,小姐主動的和他又打波又打炮又打飛機的。

  兩個赤身裸體的家伙,蛇一樣的糾纏在一起,燃燒起來哪還顧的上旁邊有人
沒人。

  另一張床上阿亮正摟着小姐不亦樂乎地用數碼相機拍照片,拍的當然是阿輝
和小姐的性交鏡頭。

  晚上他們沒有走,各自摟着小姐睡覺,半夜阿輝醒來喝水,才知道自己昨晚
的墜落,看着另一張床上阿亮摟着小姐心安理得的睡,稍有些安慰。

  不久阿亮也醒了過來,兩個人都睡不着,兩個小姐還在沉沉的睡,死豬一樣


  阿輝有些不能理解,想問阿亮爲什麽帶他到這裏來,還想知道幫他找了什麽
工作。

  阿亮坐了起來,斜靠在床頭上,眼睛死盯着早已關死的門,一言不發。

  阿輝有些膽怯,但還是小聲地問。

  我們這樣合适嗎?我以前只和女友同居過。

  怕什麽?你那是東北,這裏是深圳,人他媽的活一生,不幹女人有什麽趣?
深圳都這樣嗎?别管都不都這樣,在這裏錢是爹,爹是龜孫。

  手中一旦沒有錢,他媽的沒有誰拿你當回事。

  在這裏什麽最掙錢?你安排我做什麽?能做什麽?深圳就是這樣,女的賣逼
最掙錢,男的日逼最掙錢,想通想不通都是這樣。

  男的怎麽也能掙錢?今天我們不花錢?女的能做雞,男的可以做鴨,就是陪
闊太太睡覺。

  我到底做什麽?能直接的告訴我嗎?我都是個鴨子,你能做什麽?我們要有
效利用自己的帥哥優勢,識時務者爲俊傑,不能一棵樹上吊死。

  那樣要毀人一生的,我不會那樣做。

  阿亮不再說話,重新躺下摟着小姐睡覺,一直到天明。

  起來吃了早點,阿亮付了自己的嫖資和酒菜錢不告而别。

  阿輝想付款走人手裏錢卻不夠,給阿亮打電話關機。

  他知道這是阿亮有意整治他,沒有辦法,只好和老板娘商量着暫用手機抵押
方才脫身。

  回到工作室找到阿亮,想借點錢把手機贖回來,阿亮理也不理。

  阿輝很苦惱,厚着臉皮向妍子借錢,被妍子狠罵了一頓也沒借來,并且還要
斷他的伙食。

  阿輝來的時候還是借的路費,父母爲了供他上學早已家徒四壁,并且來的時
候以爲有工作幹,有工作就有錢,所以也沒帶多餘的錢來,更讓他放心的是,這
裏有他的表哥,況且還是表哥讓他來的。

  沒想到以前和藹可親的表哥來到深圳也變的不近人情。

  阿輝私下裏想,手機不要了也不能去做鴨子,老一輩都是本分人,不能在他
這一代壞了名聲,并且做個男婊子也實在無法接受。

  兩天后,妍子果然斷了阿輝的口糧,并毫無商量餘地的把他趕了出去。

  這就是深圳,深圳就是這樣無情,它是社會主義的特區,特區就不同于内地
,人的思想也不同于内地,這裏不相信眼淚,這裏不養閑人,這裏更不要想做婊
子還想立貞節牌坊的人。

  阿輝孤獨地走在深圳寬闊的大街上,不知何去何從,回家回不了,工作找不
到,實在不知明天怎麽辦。

  自從在沈陽音樂學院畢業后,就沒有順心過,在大學裏學的是指揮,畢業后
哪有人讓他一個毛頭小子來指揮。

  托親戚求朋友,也沒能找個專業對口的工作。

  讓他和農民工一道去幹粗活,那不是白上了幾年大學嗎?阿輝越想越傷心,
傷心的想哭,可在這裏别說你哭,即使死也沒人當怎麽回事,大不了火化車來了
免費拉走作無名屍一燒了事。

  阿輝又想,無論表哥怎樣,走了也應當給他打個招呼,事情也不能完全願他
,不聽他的話他當然要生氣,還是回去見一下他吧!來到阿亮面前,阿亮一聲不
吭,只是冷酷地瞧着他。

  阿輝感覺好像自己做錯了事,磕磕巴巴地說,我來向你告别的,想回家。

  也好,路費准備好了嗎?沒有。

  沒有怎麽走?我也沒有錢。

  我先撿垃圾,賣夠路費再走。

  我看你是個十足的笨蛋,滿地錢不拾。

  我不想那樣做。

  那好,我不勉強你,看看這些照片吧!你還以爲自己是什麽好東西?你前面
走我后面就把照片寄回你家裏,以免你回去把我也說出來。

  阿輝不敢再說話,仔細翻看着阿亮給他的好多照片。

  裏面全是他和小姐亂搞的鏡頭,其淫穢程度簡直讓人不堪入目。

  阿輝無法再看下去,心中很是生氣,以前不能理解表哥爲什麽帶他去找小姐
,也無法理解爲什麽拍那些讓人看了惡心的照片。

  現在卻完全明白了,原來一切都是表哥定好的,設好的圈套等着他鑽。

  他氣的雙手有些顫抖,可不敢發作出來,因爲這是深圳,不是自己的家門口
沈陽。

  但他還是想問清,究竟想怎樣?于是他盡量保持克制,頓了幾下才問阿亮。

  我要不聽你的呢?要明白我是你表弟,無論怎樣你都沒有理由害我。

  你一直沒聽我的,就因爲你是我表弟,所以我才幫你,說我害你太虧良心,
我是爲你好。

  做鴨子能是好事?傳出去就沒臉見人了,那是條死路。

  你說的太重,這是深圳,只有我倆知道,我們都做,誰也不會說出去,這一
點你放心。

  說這是條死路,簡直笑話,鴨吧興起來多年了,沒見誰死,相反的是先生們
都活的很好。

  你爲什麽要逼我?還要寄照片。

  再說一遍,我沒有逼你。

  寄照片是因爲你知道我的太多,回去肯定要說出去。

  我采取一容俱容、一焚俱焚的方法你也應當理解。

  這樣說我必須得做了,就不能放我一馬?做不做由你,至于我怎麽做也由我


  哎!沒辦法,我就先做着看吧!但那些照片一定要全部銷毀和删除。

  這樣做才是我的好兄弟,其餘的你放心好了,下午我給你買個新手機,那個
舊的不要了。

  阿輝從此正式地走上做先生之路。

  接的第一個客人是個女花痴,那女人什麽都正常,就是天天想讓男人和她辦
事算是個缺點。

  她老公是個教師,天天忙的圍着學生團團轉,回到家往往累的只有喘氣的勁
,沒有上床辦事的勁;偏偏那女人什麽都能忍,就是不能忍受沒有男人的洗禮。

  規律就是這樣,越吃不上哪樣東西越想吃,越撈不到哪樣東西越想要。

  最后沒有辦法就紅杏出牆,堤内不足堤外補,家花不香野花香。

  俗說沒有不露光的籬笆和不漏風的牆,只要做了,早晚要傳出去的。

  并且那花痴女人越來越膽大,最后竟敢明目張膽的把男人往家裏領,被老公
逮住是理所當然的,離婚也是理所當然的。

  花痴女人本來就沒有工作,離婚后更是單身自由、如魚得水,想和誰睡和誰
睡。

  但她娘家是個大家族,實在容不得她胡作非爲,因爲那樣太丢人。

  她姐姐是個有錢人,家産上千萬,姐姐大多疼妹妹,但有錢卻幫不了她這個
忙,雖然帶她看醫生,請巫師,單方用了一大堆,卻治來治去不見什麽效果。

  后來聽說妍子心理咨詢工作室治病效果好,因此姐姐出錢把她送了過來。

  至于如何治療以及治病過程,她姐姐肯定是不知道的,只是放心的交給妍子
,随她怎麽治吧!

  病人來了后,妍子也是動了一番腦筋的,并不是交給先生們随便治。

  先是從她的生理狀況到心理狀态進行分析,這種病一般有兩種原因,生理原
因或者心理原因,生理原因大多是腦垂體或者腎上腺出了問題;如果真是那樣,
大醫院的醫生應當能夠檢查出來,在大醫院裏沒有治好,說明本身就沒有器質性
病變或者說是占位性病變。

  那麽就可以用數學排除法來推測,這個女人的病肯定是心理性的,是心理性
的妍子就有辦法。

  治療這樣的病人并不能只用心理開導,還要先滿足她的性需求,就像治療吸
毒者一樣,千萬不能立即掐斷他的全部毒品,可以讓他越吸越少,慢慢戒斷。

  治療花痴者卻不能死搬硬套,應當給予她足夠的性生活,在她完全滿足后,
再在她的不情願下用幾個先生強行地輪奸她,直到做的她身心俱疲、哭爹叫娘才
停,然后再由妍子從思想上開導她,讓她感覺性生活可怕,被男人玩弄不是個好
滋味,那樣她就會慢慢好的。

  花痴女人交給阿輝后,阿輝看看這女人長相還算可以,心想既來之則安之,
管他娘的三七二十一,日了再說。

  還沒等阿輝動手,花痴女人就上來幫他脫衣服,并且是急不可奈那一種。

  阿輝有些吃驚,心想:乖乖!深圳女人真他媽的厲害,改革開放改的連這裏
的女人都像色狼了。

  兩個人扒光脫淨后,連澡也不洗,立馬就進入狀态,都是老手,輕車熟路,
用不着探索研究,駕輕就熟地直搗黃龍。

  管她是深淵溝壑?管她是龍潭幽洞?反正不要錢,辦了還給錢,回頭想想也
不是什麽孬事。

  阿輝雖然不再是處男,可攻擊力并不小,上天入地,翻雲覆雨地折騰一番,
直累的大氣呼小氣喘的兩眼直翻,待到山窮水盡、精枯力竭后方才罷休。

  可那花痴女人似乎意猶未盡、翻身再戰。

  直驚的阿輝目瞪口呆、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這特區的女人特的這麽狠?都把男人當成了公豬?花痴女人騎到阿輝的
身上,鳳在上龍在下的從頭再來。

  那女人也是久經沙場的風月老手,雖然動作翻新不了幾樣,可耐久性不是一
般男人能夠承受得了的,最后擺弄的阿輝虛汗直冒、甘拜下風,不得不落荒而逃







  十二

  阿輝剛走,阿明進來接着再戰,倒提着花痴女人的雙腿,老鷹捉小雞般的輕
松自如,挺起自己早已磨好的快槍,對准十環勇猛地射擊。

  阿明膀大身寬、威武雄壯,鋼槍銅彈地真打實戰,沒有半點軍事演習的虛假
,更沒有憐香惜玉和身下留情,不顧一切的前堵后追,直戰的花痴女人滿身汗滴
、四肢伸展、不願再動。

  阿明走了,我又在妍子的安排下撲到了花痴女人的身上,不急不燥地進入慢
慢的和她磨,胸下她雪白的雙乳跟随着我的節奏晃動着,像兩個吹足了氣的皮球
漂浮在微風驟起的水面,顫顫的,蕩蕩的。

  二十分鍾后,我改成慢抽猛送,送的時候用足勁頭,抵達根部再左右晃動,
狠的有點掘地三尺的味道。

  半個小時后,她已沒有一絲回應的動作,像個沒有生命的橡皮人,只是帶有
溫度的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我怕搞死了她,還沒有高潮就鳴金收兵,到妍子那裏謊報軍情貨已卸完。

  我剛走,吃過藥喝過酒攢足勁頭的阿輝又進去前赴后繼。

  男人一旦用了藥,藥攻心,心壯膽,就是他媽的身下放頭死豬也能治的它滿
地跑,何況身下是個風韻猶存的多情少婦。

  在阿輝的深鑽細掏下,那女人已開始承受不住,張口求起饒來。

  阿輝也不管她求饒不求饒,繼續猛推快拉,等到心滿意足、燈枯油盡時,花
痴女人已是滿面淚水、渾身顫抖。

  阿輝下來阿明又上去,阿明下去我又上來。

  三個吃了藥已變的沒有人性的畜生在妍子的合理調遣下,把花痴女人整的死
去活來、哭爹喊娘。

  等我抽出自己的尤物時,發現她的下身已像處女一樣,流出絲絲的血迹。

  都走后,妍子才進來,拿了兩粒抗生素遞給花痴女人,并端着不熱不涼的白
開水放到她的手上,勸她吃下去,以防感染出了纰漏。

  等到藥沒水盡,妍子才慢慢地開導她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天天想賺女人的
便宜,哪裏哪裏的女人被男人搞死了,哪裏哪裏的少女被男人強奸后殺害了,哪
裏哪裏的少婦被男人玩弄后挖去了雙眼。

  說的例子有鼻子有眼,直吓的花痴女人兩眼發直、呆若木雞。

  第二天,妍子不顧花痴女人能不能接客,依舊讓我們三個人輪戰。

  不過已改成輪戰一遍,就那樣也把那女人搞的見了我們就怕,最后變成哭罵


  我們也不管她怎樣,日完再論。

  其實她的哭罵反而助長了我們的勁頭,男人就是這樣,喜歡欣賞女人被玩弄
時的痛苦表情,那樣感覺刺激。

  一個星期后,花痴女人已變的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就如同一朝被蛇咬,十
年怕草繩一樣,見了男人就渾身哆嗦、退避三舍。

  妍子不再讓我們碰她,開始給予她心靈的安慰,并幫她調養身體、改變精神
狀态。

  慢慢的,她好了起來,完全像一個正常人,見了我們也不再害怕,并報以羞
澀的微笑。

  我們也感覺很欣慰,她終于領會了大家的苦心用意。

  在我們這裏總共住了十天,花痴女人已不再花痴,病完全好了。

  她姐姐來接她的時候,不僅付清了治療費用,還送給我們一塊燙金大匾,上
書:華佗再世,妙手回春。

  我想,華佗算什麽,他真的再世,也不可能治好這樣的病。

  他既沒有這樣的醫術,也沒有這樣的手段。

  給予我慰籍的是,我們鴨子也能拯救某些病人的靈魂與體魄,真是我以前實
在想不到的。






  十三

  我本來是找不到人的,我不想騙人來,更不想學阿亮采用卑鄙的手段強迫别
人就範。

  但阿亮找人來了,阿明也帶來了阿亮,只有我沒能完成任務,雖然妍子沒說
什麽,但多少也有些不好看。

  可有句諺語說,賴猴子順腚崴,有福自來。

  我就屬于那一種。

  有一天阿貞又來找我,風前雨后的肯定要聊些無聊的話題。

  阿貞問我這裏還需不需要鴨子,并告訴我有人願意到這裏來,長的還挺不錯
,也是個大學生。

  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好事,我暗想,我他媽的還真有福氣,天上掉下餡餅,
又偏偏砸到我的頭上。

  阿貞釣到這個鼈是很可笑的,昨天她開車到郊外散心,她喜歡偏遠的地方,
喜歡看不到人的地方,那樣會覺得空氣清新,會覺得世界惟我獨尊。

  正在她遠眺前方、心曠神怡的時候,一個人已悄悄地站在她的旁邊,手裏拿
了根棍子。

  當阿貞發現身邊突然有一個人時,也被他吓了一跳。

  待阿貞鎮定下來,那家伙吞吞吐吐的向阿貞發話。

  我要打劫,識相點。

  不就是要錢嗎?都給你。

  阿貞掏出身上所有的錢。

  不要這麽多,夠我路費和吃飯就行了。

  你這個人還挺怪的,爲什麽不都拿走?我只是缺路費回家,并不想犯罪。

  說起來你還是個好人?阿貞笑了。

  我多少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來這裏找不到工作,不得不回家,可又沒有路
費。

  但我沒想傷害你,沒有錢你就走。

  那你手裏拿個棍幹什麽?保護自己。

  呵呵!你真逗。

  把錢拿走吧!都給你。

  我真不要這麽多,夠路費就行。

  他扔下了棍子。

  請你看着我,看我手裏是什麽?阿貞說這話時,手裏已拿起一把小手槍對准
了那個打劫的家伙,吓的他撲通跪倒在地,連呼「大姐饒命」。

  阿貞命令他把衣服全部脫光扔在一邊。

  那家伙不得不照辦,并吓的有些魂飛魂散。

  阿貞讓他不要害怕,老老實實躺到衣服上就會沒事,也不會把他送往公安局


  那家伙很老實的躺到了自己脫掉的衣服上,眼瞅着阿貞,迷惘的看着她,不
知道她究竟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阿貞把手槍放回衣袋,不緊不慢的自己脫起了衣服,直到脫的一絲不挂。

  那家伙看着阿貞美麗的酮體,驚的目瞪口呆、似在夢中。

  阿貞像下凡的仙女一樣,輕輕地飄到了他的身上,說确切點是騎到了他的身
上。

  阿貞是何等樣人,她本身就是個性饑渴者,今天這家伙自動送上門來,并且
長的又好,還是個年輕的帥哥,能不拿下他嗎?好在這帥哥也不是個什麽意志堅
定者,半路打劫碰個自動獻身的美女,如果不過兩招那不是三輩子憨熊嗎?今天
财色雙收,實在是上幾輩子吃齋行善傳到他這一輩該豐收了。

  一個是琅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暇,在這個沒有人煙的偏僻野外,狂縱不羁
地野合一場,是再美妙不過的事了。

  情天恨海裏遨遊一場,兩個人不舍得分開依舊緊緊地抱在一起,毫無邊際地
聊着。

  阿貞憐香惜玉地說,我真舍不得你走,幹脆别回家了,我幫你找工作。

  那好,我能幹什麽呢?我在四川農業大學剛畢業,沒有技術專業也不好。

  也是的,農業在深圳實在是個冷門。

  不過還是有辦法的。

  有什麽辦法說說看?我說了你不一定願意做。

  大姐您是個好人,一定不會害我的,說吧!我幹。

  做鴨子幹嗎?阿貞說完瞅着他笑。

  做鴨子?是做烤鴨還是做鹹水鴨?可以幹的。

  呵呵呵!小東西,是做這個鴨子。

  阿貞一手抓住他的陽具,邊擺弄邊說。

  我暈,你說點正經的不行嗎?我真想有個工作,只要能掙錢,幹什麽都行,
大姐您千萬要幫我。

  我就是給你說正經的,鴨子就是男妓,做嗎?都幹些什麽呢?就幹剛才我們
幹的,又舒服又掙錢,會美死你的,呵呵!幹!反正比搶劫和回家好。

  那你叫什麽名字,可以告訴我了嗎?大姐就叫我阿貴吧,好記。

  好的,阿貴弟弟,你先跟我走,上車吧。

  阿貞暫時把他安置在旅館,囑咐他不要亂跑,聯系好工作就來接他。

  阿貴很聽話,不停地點着頭,連聲道謝。

  我聽完阿貞的叙述,都有點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樣的好事輪到我的頭上
,真是太高興了,過會告訴妍子,她肯定很高興。

  爲了報答阿貞的熱心,我不讓妍子知道,狠狠地幹了她一通,但速度很快,
以防妍子突然上樓來,發現后不好解釋。

  我偷偷地幹,這樣阿貞就可以不用交費了。

  可阿貞并不在乎錢,離開的時候反而扔給我一千元,她說今天雖然幹的時間
短,可我卻很賣力,搞的她很舒服,沒有高潮也滿足。

  阿貞走后不久,就帶來了阿貴,我把第一道關。

  小伙子站在我的面前,高高的個子,肯定多于1.8米,濃眉大眼、桃腮玉
面、身材略瘦,雖然有點女人氣,但長的還是滿恬靜,見了人有點羞澀,真不知
他怎麽有勇氣成爲搶劫犯,好在他不傷害人,又不要太多的錢财,良心還算不壞


  但從另一個角度講,連吃和路費都沒有了,他這樣做雖然絕對是錯的,但也
能夠讓人理解。

  我好心歡喜,有這麽一個奶油小生,我們工作室的生意肯定會更上一層樓。

  于是我馬上領他去見妍子,阿貞在房間等我們。

  同樣地走過二十二個台階,來到妍子的面前,粗略的向她介紹一下阿貴。

  妍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幾遍,問了他的學曆,并和他交談了一會,滿意地
點了點頭;并高興地誇我會辦事,同時安排阿明多做些菜,中午喝酒慶祝慶祝。

  我也很高興,雖然不想表什麽功,但最起碼把妍子安排的任務完成了。

  現在我們工作室已有四名帥哥,生意肯定會更好。

  客人就是這樣,先生越多她越來,那樣有挑揀頭。

  開這工作室就如同賣東西,俗說的貨賣大堆嘛!




十四

  觥籌交錯,衆賓歡也。

  中午阿貞也沒有走,我們七個人圍坐一堂,喝的東倒西歪方才罷休。

  妍子不知道阿貴和阿貞已經有了一手,席間老是色迷迷盯着他看,搞的阿明
坐卧不安,明顯地看出他在吃醋。

  好在阿明有些涵養,沒有當人面發作出來。

  阿貞奸了阿貴一次,說給我聽時多少我也是有些不自然的,先不說吃醋不吃
醋,最起碼讓我感覺她髒了;雖然她已不是只和我一個男人好過,我暗想,她再
找我幹時就不能答應的那麽利索,剛才的一次算是獎賞她,她畢竟帶人有功。

  喝完酒吃飽飯后,各自回自己的居室。

  阿明回來就躺到床上屍體一般地挺着。

  妍子給他倒好水,并蓋上毛毯,以防他凍着。

  阿明的鼾聲漸漸地響了起來,很均勻,聲音也不大。

  滿屋的酒氣早已彌漫開來,不過妍子自己也喝了,已一點也聞不出來。

  妍子輕手輕腳地走出居室,關好門。

  一走一歪地來找我和阿貴,我們正在閑談,阿貞也在跟前,旁若無人地說笑
着。

  妍子問我房間給阿貴准備好了嗎?我告訴她還沒有,酒醒了再准備也不晚。

  她有點不高興,說我做事太拖拉,讓我這就去准備,一切治好后來喊她檢查


  我只有遵命,讓阿貴和阿貞他們先聊着。

  不過阿貞這個人很有眼色,看到老板不太高興就找了個理由走了。

  屋裏只剩下妍子和阿貴,他們山南海北地聊了起來。

  阿貴上來還多少有些拘束,沒多會兩個人就如同老友相聚,有說有笑的了。

  妍子雖然沒結婚,不過比過來人還過來人,有阿明那樣的情場老手來調教,
再好的閨女也能讓他調成婆。

  我把爲阿貴准備的房間收拾好后,鋪好被褥,放全日用品就來喊妍子去檢查


  她和阿貴一起去的,讓我先休息,說他們在那裏先談一會話。

  我靠,這讓我休息了,剛才爲什麽把我支派地像個店小二?慢一會都不耐煩
,像要童男處女急于辦事似的,真他媽的不是個東西;我心裏偷偷地罵到。

  妍子把阿貴領進屋子,關上門二話不說就脫他的衣服,那速度快的好似油門
踩到了底,把阿貴驚的像個煮熟冷透了的燒雞,傻乎乎的不知自己是該順從還是
該反抗,站在那裏好似美國那個半島上的自由女神,只能任他的老板自由了。

  阿貴心裏也想通了,反正被阿貞搞過了,再被妍子搞一回也無所謂。

  就像開了苞的處女,有一次就不在乎第二次。

  何況以后就正正式式地做鴨子了,這次全作免費實習吧!妍子把阿貴脫的一
幹二淨后才脫自己的,等到兩個人滾在一起時,阿貴早已是紅日正當午、圓月正
中天,哪還容的妍子在那裏裝淑女,老馬識途地一竿子到底,直攪的這個女老板
「娘哎」一聲,立馬抱緊了阿貴的腰。

  妍子看到阿貴如此地駕輕就熟,失望地問他,你他媽的不是個童男子。

  我什麽時候給你說的自己是個童男子,現在的大學生無論男女哪個不是先開
處后畢業,特别是女生,不揭了她的印是不能讓她走出校門的。

  呵呵!你小子說話真逗,我原先還以爲你是個處男呢!只能是處男的爹了,
下輩子吧!你等好。

  哈哈!越說你胖你越往下拽,用點勁,狠一點,我不滿足。

  哎!我沒敢用足勁,怕你受不了。

  女人哪有受不了的?敗下陣來的都是你們男人?快點,别光說話。

  阿貴不再說話,一心地用勁沖鋒。

  正在他倆不亦樂乎的時候;「砰」的一聲悶響,門被人踹開了,阿明氣急敗
壞地走了進來,抓住兩個人身上蓋着的毛毯,猛的拉起扔到地上。

  對着床上兩個還趴在一起的男女大吼:無恥!阿貴哪見過這種場面,吓的立
馬歪在了一邊,從妍子體内帶出的東西滴滴灑灑地弄了妍子一大腿,又粘又腥,
氣的妍子猶如逃出鐵籠子的母獅,立即站起來抓住衣服,大聲吼道,



  阿明,你混蛋!你有什麼權利管我?我不是也讓你玩花癡女
人了嗎?你是女人知道嗎?玩花癡女人也是因為你一時找不到人才不得不讓的,
你以為我知你的情?你他媽的早就是個爛貨,比我睡的人多了。

  奶奶的,你一點理都不講,給我帶了綠帽子還怪我,走著瞧,我明天就接客


  我看你敢?小心老娘我半夜砍死你。

  走,穿上衣服跟我回去,到外面說。

  妍子雖然嘴上很硬,可她畢竟沒有道理,還是乖乖地穿上衣服跟著阿明走了
出去。

  臨出門時,阿明用歹毒的眼睛狠狠地瞪了阿貴一眼,然後猛地帶上門,身後
傳來「砰」的一聲響,比剛才進門聲音小多了。

  阿貴灰溜溜地穿上衣服,有些不知所措,把床上妍子流的東西用衛生紙搽淨
,收拾好床鋪出門去找我,見到我後嚇的有些語無倫次,等我明白事情的經過後
,笑的我前仰後合,心想在這個鬼地方爭風吃醋,簡直如三歲頑童。

  想在這裡保持冰清玉潔,那不是如同想從染缸裡撈出白布嗎?唉!要他媽的
真想潔身自好,就別在這裡呆,有本事到中南海謀個職位去?我安慰阿貴不要害
怕,不是在外面,和女人搞在一起不定個強姦就定個通姦,這裡他媽的是不日白
不日,日了不白日,她得給我們錢,當然得把老闆妍子除外,日了她自然是白日
的。

  我雖然安慰阿貴不要害怕,但我也有點害怕他們鬧過了頭,我們這些人畢竟
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飛不了他也蹦不了我,因此,大家擠在一條船上更應當
同舟共濟、齊心協力,不應當為了點小事而斤斤計較,況且他們一個是我表哥,
一個是我未來的表嫂,能不管嗎?樓上沒有他們,聽到樓下有人正在爭吵。

  我小心地走過去,那二十二個台階我比平時多用了一倍的時間,來到一樓,
我沒有靠近他們,更沒有說話,想看他們到底爭執些什麼,清楚了我再插話。

  看阿明說話已顯出明顯的底氣不足,他說不過妍子;既然說不過人家就別吃
醋,沒有理再沒有詞,那就真的難做人了。

  可阿明並不那樣做,而是口口聲聲要妍子給他開綠燈,讓他也來接客。

  真不知道他是想掙錢,還是想痛快。

  妍子杏眼怒睜,狠拍了一下桌子說,我看你敢。

  你要和別人胡搞我就接客,你要老老實實的我就不接。

  我是和他胡搞嗎?我是想攏住他的心,讓他給我們出力。

  那也不能和他睡覺,哪個男人也不能容忍你這樣做。

  不就是睡一會嗎?身上少一點了嗎?你小心眼。

  我睡也沒少啥,為什麼攔我。

  男人能和女人比嗎?男人做多了會把身體搞毀的。

  他們還是沒完沒了地吵,誰也說不出個裡表來,都氣的橫鼻子豎眼的。

  我輕輕地走上前去,先勸阿明,說嫂子不讓你做是疼你,換別的老闆你不做
還不行呢,別把人家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接著又勸妍子,讓她以後注意點,攏人心可以採取別的方式。

  兩個人在我的勸說下,慢慢的心平氣和了。

  我趁機把阿明拉上樓,又偷偷地勸他,別再和她爭了,想幹也能偷偷的啊!
她總不能老跟著吧。

  阿明輕輕地說,時間長了不干真他媽的難受,光整她一個女人長了缺乏新鮮
感,整天心裡憋的慌。






  十五

  阿明平時還是撈不到接客,妍子把他盯的很緊;不過他是不能失業的,每天
買菜做飯打掃衛生洗衣曬被都是他的,這些活也把他忙的團團轉。

  接客都是我們四個人的,各有特色,我和阿亮善談,能把客人哄的高高興興
,阿輝和阿貴功夫好,又是後來的,遇到醜女人老女人都讓他們接,客人多的時
候靚姐也能輪到他們。

  阿貞雖然搞過一次阿貴,但自從阿貴來到我們這裡,她就再也沒有碰過他。

  阿貞給我的解釋是,她不喜歡阿貴。

  我不太相信她的話,不喜歡為什麼要搞他?阿貞說當時感覺刺激好玩,並且
以為他是個童男子。

  做完才知道,還是和我在一起好。

  我暫且不論她的真假,阿貞經常來找我玩倒是真的,她說自己平時很無聊,
能和我聊天就感覺很好,後來我們很少做,即使做也是她把我開車帶到野外,在
莽莽的蒼野裡,鋪上帶來的毛毯,放情恣意地做愛,也別有一番心情。

  在野外我們是不擔心安全的,因為阿貞有一把小手槍,外表是不銹鋼的,很
靈巧可愛,她說是老頭子買來給她防身的,只要外出,她就槍不離手。

  我問阿貞為什麼不喜歡阿貴,奶油小生很受老女人歡迎的,每次來了年紀大
的都是先選他。

  阿貞說她一看見阿貴就覺得像個人妖,特別是他留了長髮後。

  我聽了直想發笑,人家哪是什麼人妖,上了床功夫才好呢。

  一天阿貞又來找我玩,我們也沒有正事,山南海北的亂聊。

  阿貞說她的老公昨天下午來了,夜裡想和她做一次,卻怎麼也抬不起頭來,
想吃偉哥又怕影響心臟,醫生說心臟病人不能吃偉哥,吃了會有生命危險,正巧
他老公有心臟病,一夜美意,就這樣被黑暗沖的一乾二淨、煙消雲散。

  我問她,你老公不能做找的情人怎麼辦?她說那女人會口活,同樣能把老家
伙搞的舒舒服服。

  我又問她,你不能也做口活嗎?她氣的掐了我一下說,你惡不噁心?我是那
樣的下賤女人嗎?正在我們聊的熱火朝天時,另一個房間傳來了爭吵聲。

  我和阿貞慌忙出去查看,原來是阿貴在和一個老女人吵鬧。

  我敲開他們的門,問阿貴到底怎麼一回事。

  阿貴說,她要我做口活,我不同意她就吵罵,一點道理也不講。

  我聽了也感覺為難,這樣的事以前也遇到過,但好好地勸一下對方,一般都
能平息下去;可今天聽這個老女人的口氣好像很強硬,恐怕不是多太好商量。

  但不管怎樣,我想還是有棗無棗打一桿吧!於是,我客客氣氣地說,大姐,
我們這裡不提供這項服務,,您想,現在疾病這麼多,做口活很威脅健康的,請
能夠理解我們的苦衷。

  我這個人也不是不講道理,你們既然收了我的錢,就要全方位服務,就要滿
足客人的正當要求,口活是每個「鴨」吧都開展的,我也沒有專門難為你們。

  我們工作室剛開沒多久,服務項目還有待增加,今後有了就告訴您好嗎?或
者再免費補給您。

  你當我是三生兩歲的小孩那樣好哄?服務項目現在就可以增加,往後推沒有
個時候,你們多少也要講究點職業道德,別做了鴨子就一點臉不要!乖乖!她說
的話真讓人難以理解,按她的邏輯應當是做口活就要臉,不做口活就不要臉了。

  看她那一臉老相,日她也是看錢的面子。

  儘管她年紀不小了,可我們也不敢稱呼她阿姨,要知道這些人最怕別人說他
們老,恨不能讓你叫她小妹妹。

  我們對待她這一類人,說話更要小心翼翼。

  哪個不是有錢有勢的大款,她們往往是越醜越有錢有勢,試想想,有錢的男
人是不會找這些人做小蜜的,她們無非是些大老闆沒發跡前的原配或者富甲一方
的自創業者,手裡掌握著錢和權,在一定的圈子裡幾乎可以呼風喚雨,這些人是
絕對惹不得的。

  惹了她們,輕了讓你關門走人,重了讓你缺胳膊少腿,再不服氣要了你的小
命還讓你找不到人。

  深圳這個地方藏龍臥虎,最好是誰也別惹,忍氣吞聲地掙了錢走人,在這裡
做孫子換地方做爺爺,那才是英雄本色。

  因此,我想還是別惹她這樣的人,把這個難踢的皮球交給妍子踢吧。

  我讓阿貴去叫妍子,看她有什麼好的辦法沒有?我想妍子也許有好的辦法,
她畢竟是老闆,畢竟還有阿明幫她出謀劃策。

  並且妍子比我會說話,學心理學的,會往人心裡踢,見風使舵更是她拿手好
戲,這點小事讓她應付肯定不算難事。

  妍子快速走了過來,滿臉含笑地先向老女人陪禮道歉,並不厭其煩地向她解
釋我們工作室沒有這項服務,同時主動提出退回收取的所有費用。

  以前我們都是先和客人做,完事後再收取費用。

  後來生意好了,老闆才決定先收錢後服務。

  這次卻因為先收了錢才要全方位服務的,也確實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有苦沒地方去說。

  沒想到老女人軟硬不吃,非得要人對她開展口活服務不可,氣的妍子有怒也
不敢發,有火更沒地方放,只有干憋在心裡。

  妍子已經有些說重話了,想作最後的努力,可那老女人依舊抓住死理不放。

  你不要來回的對我講,講什麼都沒有用,你們應當和別的工作室一樣,收了
錢就應當全方位服務。

  老女人說這話時已經有些明顯的不耐煩,並且咄咄逼人。

  大姐您實在難為我,他們都不願意做,讓我怎麼辦?妍子說這話時已顯的可
憐兮兮。

  我不過問你們內部的事情,反正人家怎樣您就怎樣,我看這種要求並不過分


  不是我威脅你們,只要敢不做,就別怪我輕了舉報你們,重了叫人來踏平這
個地方;要知道,我也不是誰想怎麼耍就怎麼耍的。

  大姐,手活也不錯呀!我們的先生一個一個的都有一套拿手的手活,絕著呢
!包你舒舒服服的。

  別給我扯棉花,並不是我有意難為你們,我也有我說不出去的苦衷,其實我
們都是女人,也可以不妨說一下:我從為閨女開始就性冷淡,無論男人怎樣用功
都不管事,說來也怪,後來發現只有口活才能讓我達到高潮,你也知道,女人長
期不達高潮會憋一肚子火,會心裡不舒坦,會憋成病的。

  大姐您也真夠可憐的,可我們的先生都剛學干,還不會口活,把錢退給您是
否可以再找一家?想惹我生氣是不是?說直了看上你們就是因為新開的,其餘哪
家我沒去過?女人也想玩新鮮的,他們不會我來指點,有什麼難的?反正都要學
,不然還想在深圳混,其實我家老公性功能也很好的,我出來為的就是你們做口
活。

  那--好吧!我做一下他們的思想工作,您別急,先在這裡等一會。

  妍子說完下了樓,我和阿貴也跟著下去了。

  坐在沙發上,妍子先動員我們倆學做口活,我不吭聲,阿貴卻急紅了臉,說
什麼也不同意。

  接著再來回地動員我,我很生氣,起身要打背包回家,妍子才慌忙地勸住我
,說再另想辦法。

  阿輝和阿亮看起來也不會有戲,和他們閒聊的時候就聽他們說過,無論怎樣
都不做口活,因為那樣太容易傳染上疾病,掙兩個錢搭上小命就不值了;並且他
倆現正在接客,也沒有時間侍候老女人。

  可不給她做口活又不行,這樣的變態女人實在惹不起,有錢有勢的,壞主意
多的是,就是最簡單的出去給110撥個電話,也夠我們嗆的。

  要知道,一旦被警察盯住,今天逮不住你有明天,明天逮不住有後天,總有
一天要被他們抓住的。

  面對這樣的女人,實在沒有好的辦法,看起來只有和阿明商量了,妍子思量
著,看他能不能做,這個工作室畢竟有他的股份,並且他前兩天哭著喊著的要接
客,這不是機會來了嗎?妍子雖然有些不捨得把自己的男友讓出去,可捨車保帥
的道理還是懂得,這不是救場嗎?救場如救火呀!阿明出去買菜了,應當該來了
,雖然離菜場不是太遠,可妍子還是急的拷他的手機,讓他快點回來,說有要事
相商。

  阿明急急慌慌地趕回來,問妍子有什麼事?妍子說到樓上告訴他,並先點了
他一下,說是好事。

  樂得他沒搽汗就往樓上跑,還不停地叫妍子也快點。

  兩個人進了自己的單間,阿明急地問究竟是什麼好事,說別再賣關子,不然
就要急死了。

  妍子含著無奈的笑斜瞅了他一眼,心想男人真是豎不起的口袋,做不了畫的
狗皮,給個大棒當針使,無奈地搖了搖頭說,現在需要你救場,給你開恩,去接
客吧!老婆真好,在街上我就奇怪,今天太陽怎麼從西面出來了?別給我耍貧嘴
,要有個思想準備,她年齡大了,看起來是個老太婆。

  您開恩就不錯了,老點就老點吧!閉上眼一個味。

  看你那德性,噁心!她還要為她做口活,不做不行,否則就舉報我們。

  乖乖!這樣的活給我?虧你想的出來?打死我也不幹。

  沒辦法,你知道的,我也捨不得你接客,可不滿足她我們就要關門走人,她
並不是嚇唬我們,出去給110撥個電話就可以了,至於後果你比我清楚。

  那怎麼辦?看看他們幾個誰願意做,我們可以多出錢。

  你當老闆的都不願意,還指望別人嗎?難道讓我去?看你說的,唉!打死我
不去,打不死就得去了……這才是我的好夫君,救場如救火啊!去吧!過去狠狠
地幹,整死那個老娘們。

  阿明猶如一條叼了個豬膀胱的老狗,先是歡喜後是憂,早先還以為真有什麼
好事輪到他呢!心想妍子一旦開恩,肯定要給他安排個漂亮、年輕、乾淨的客人
,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呀!可最後卻給他弄個這樣的女人,實在寒心無奈!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1-10-3 18:20 編輯 ]
2011-7-10 00: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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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阿明走進房間,老女人還算客氣,招呼他一起沖澡。

  看起來這個女人大概有五十歲左右,論說這樣的年齡應當是兒孫繞膝、安度
晚年的季節,可如今的社會已不能用老眼光看待新問題。

  生活好了,養尊處優,自古就說窮了思歹心,富了思淫心,這是自然界規律
,誰也出不了這個圈子,你不思淫心,只能說你還不富貴,你看如今有錢有權的
,無論男女,有幾個好鳥?哪個不他媽的慌著編籠織網、鑽窟打洞地想逮個靚鳥
,來個老牛吃嫩草。

  枯木逢春、老樹開花是他們人生第二春的理想和追求,是他們臆淫中的美妙
天國,是他們蓋棺定論前的最高境界。

  女強人在眾人面前,往往大有呼風喚雨、指點江山的味道,可在自己喜歡的
男人面前,同樣是嗲聲連連、無病呻吟。

  可憐的阿明好長時間撈不到開外葷,撈一次還貪了個這樣的角色,只能願上
輩子沒有燒高香,這輩子沒有吃齋飯,別的還能願誰呢!願他媽的陳水扁、小布
什還有拜鬼的小泉,能解決問題嗎?阿明把一身衰肉的老女人抱到衛生間,放開
水龍頭恣意的沖刷,特別是兩個人的私處,互相給對方搓洗著,唯恐洗不淨,恨
不能連對方的腸子也掏出來翻洗一遍。

  要知道那可是馬上就要進口的東西,不乾淨能入口嗎?於是乎打了三遍香皂
,上了兩次沐浴液,直洗的那東西黑裡透紅,紅裡泛紫,紫裡露白。

  去了香精氣,一點他媽的老湯子味也聞不到,看起來改變原始面貌還是比較
有辦法的,真應了他娘的日本鬼子的一句廣告語:車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豐
田車。

  上了鋪,老女人的老姿勢架好,雙腿蜷起,適度外叉,屁股下還墊了兩個大
枕頭,專等著阿明「口是心非」。

  阿明在心裡皺了皺眉頭,心想看在倆錢的面子上,即來之、則安之,就他媽
的來一會「開天闢地」

  吧!反正豁出去了。

  阿明雖然沒做過口活,可年輕人腦子靈、眼睛活,心有靈犀、無師自通,根
本用不著老女人好為人師,主動地跨到她身上,來了個倒騎驢,不用加鞭,趴下
就啃。

  木子美小姐寫的《遺情書》裡的那套口活動作,已是當今業內人士的規範口
活規程,吃這行飯的,沒有幾個人不知道。

  退一萬步講,就是從來不知道木子美,想也會想出那些大概的動作,無非就
是舔、吮、咬、攪,別的花樣也都是哄錢的,沒有實際利用價值。

  無論是誰,只要能想出這些動作,再願意到深圳來,再願意做先生,再願意
做口活,那就離富貴只差往口袋裡裝錢了。

  阿明這小子不做則已,一做還真像回事,無論哪套動作都有些味道。

  老女人更像伊拉克前線的美軍老牌指揮官,鎮定自若、胸有成竹,指揮起阿
明來更是深入淺出、游刃有餘。

  阿明雖然年輕,但也堪稱風月場中的老情種,把玩起女人的那部位,當知哪
個地區是重點照顧的貧困區,有重點有局部,不讓任何偏遠荒涼地區有意見更是
他的拿手好戲,直搗鼓的老女人喊爹叫兒地浪叫。

  這阿明也沒捨得虧著自己,拱撞的是半臉淫液,一鼻子亂毛。

  只可惜他不知道剛才阿貴已經和老女人「小試牛刀」了一次,那水漫金山的
淫液裡有沒有阿貴的精美華章還無從得知,更不清楚這瓊漿玉液到底是兩個人的
珠聯璧合,還是三個人的桃園三結義?也許老女人是最清楚的,可她慣用瞞天過
海的戰略戰術,哄一下阿明這樣的呆種,那還不是拿牛刀殺小雞。

  老女人不愧是情場大玩家,幾十年的老功力薄積後發,真是一發不可收拾。

  用毛主席他老人家的話說,這叫做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阿明連拱帶撞、吹拉彈唱地足有半小時,直搞的老女人實在不撐,這才指揮
著阿明掉轉槍口,開始言歸正傳。

  只可憐阿明半年不吃葷,一次葷死人,也不管他娘的老女少女,只要是女就
行,心裡面所有積蓄的,褲子裡所有窩藏的,甚至連銀行裡的也一併倒出去。

  這種聚合之力,說猶如原子彈爆炸那是誇張,最起碼也不能比東斜西毒、南
帝北丐中神通裡的南帝一燈大師的一陽指差到哪裡去。

  唉!管他媽的是一陽指還是農村包圍城市,總的講都是他們兩個不知廉恥的
狗男女的事。

  我還是和阿貞漫無邊際地聊著。

  妍子鎖上外門,氣的也不做堂了,上樓來找我們,路過阿明和老女人的房門
口時,有意無意地駐足聽了一會,不聽還好,一聽更是生氣。

  那好似豬拱地的嘖嘖聲簡直讓她噁心的直想吐,因為她能想像的到那聲音來
自何處,那不是阿明的上嘴和老女人的下嘴對接共演的二重奏嗎?有這麼一回,
將來還怎麼再和阿明接吻,還怎麼再在一起吃飯,還怎麼再願意瞅他的臉,還怎
麼再願意牽他的手,還怎麼……老女人終於被阿明加工到高潮,心滿意足地提上
褲子走了。

  阿明並沒有高興起來,累的像個趴在水田里的病牛,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樣
子,好似被人剔了骨抽了筋,起也不願意起來,臉往上直盯著天花板,慢喘著粗
氣,行屍走肉一般。






  十七

  自從阿明和老女人開展了一次口活後,妍子再不願意和阿明接吻,吃飯的時
候也離他遠遠的,晚上睡覺以前兩個人都在一頭,現在也在兩頭了。

  阿明夜裡心血來潮時想歡樂一會也大都被妍子拒絕。

  這在以前是不可想像的,過去都是妍子催著阿明快點爬上來,現在卻是妍子
皺著眉頭把他推下去。

  陰陽兩重天,相差簡直是天壤之別,氣的阿明罵妍子是白眼狼、昧良心。

  阿明想,是你妍子求我去救場,是你求我去做下賤的口活,是你讓我像豬一
樣去死不要臉地啃那老女人的下身;而如今你卻嫌我髒,這還有天理嗎?你那不
是想做婊子還想讓人給你立個貞節牌坊嗎?妍子越來越犟,一口好氣也不給阿明
,最後乾脆與他分床,還不讓他接客,憋的這傢伙腰都在偷偷地變粗。

  終於有一天阿明忍受不住,夜裡偷偷爬到妍子的床上,想再來次百年好合時
,被惱羞成怒的妍子一腳踹到了床下,摔的半天爬不起來。

  俗說愛能生恨,恨能生毒;於是,阿明自然而然的惡向膽邊生,怒從心頭起
,氣急敗壞地像頭正在交配卻被人強行拉下來的非洲犀牛,那脾氣暴躁的就是火
車也拉不回頭。

  妍子還不當回事地在床上睡不著裝睡,阿明已是猛的站起來,抓住她不分輕
重地很揍一頓,直打的妍子像山路拐彎處的餓狼在淒慘地嚎叫。

  阿明打完後並沒有和她算完,然後拎起她的兩條腿強行掰開,貪夢地做起了
口活。

  心想,你他媽的不是嫌我髒嗎?也讓你嘗嘗口活的滋味。

  妍子雖然挨了一頓打,身上雖然還在疼,可那口活就像他媽的麻醉劑,不僅
身上不疼了,還全身舒服的不得了;心想,乖乖!難怪老女人非讓人給她做口活
,原來是這般滋味。

  妍子一動不動,任由阿明胡作非為,其實想反抗也是徒勞的,她一個柔弱女
子怎能抵擋住威猛高大的阿明。

  早晨,妍子起來想找阿明算賬,卻到處找不到人,最後在書桌上發現一封阿
明留給她的信。

  阿明走了,果斷地離開了這個地方,阿明在信裡向妍子道歉自己的粗魯,並
說自己實在是不得已而離開,還談到和妍子的緣分並沒有盡,心裡依然地愛著她
,過一段時間還會來找她,股權先由他的表弟阿楠代理等。

  其實表哥走的時候是給我打過招呼的,我當時再三地挽留,無奈他去意已決
,誰也無法留住他。

  表哥走的時候說,有事情可以和他手機聯繫,他準備到別的地方發展,也許
那樣大家都好。

  我無法再說什麼,只覺得自己有些憂傷,並倍感孤獨和寂寞。

  阿明走後,妍子變的很少說話,拷阿明手機也不回,有什麼事都是讓我和妍
子聯繫,他們之間漸漸失去了聯絡,也沒見阿明來找過她。

  當然,阿明也沒來找過我,只是和我手機聯繫,問我一些工作室的經營狀況
,別的也不再談什麼;後來我們通話的次數已是越來越少,但一直沒有中斷過。

  工作室他應得的紅利都是我幫他存到他的卡上,因此也就沒必要見面,只是
我很想他,畢竟是我的表哥。

  妍子從阿明走後變的很憂鬱,常常的獨自在一邊掉淚,不知她心裡究竟怎麼
想的。

  但她問過我好多次,阿明到底還回不回來?我無從回答,只能說我也很難聯
系到他,更見不到他,不知他究竟在做什麼。

  妍子變的開始有些神經質了,並常常的夜不能寐,有時在睡夢中驚醒後坐起
來哭泣,哭的傷心欲絕、如泣如訴,讓人為之心酸。






  十八

  阿明一走,最讓妍子難以招架的是做飯買菜等等,方方面面的都要她來管,
很是棘手。

  特別是有些事情沒有人能夠商量商量,也真難為她了,一個過去飯來張口衣
來伸手的女孩子,現在卻要操心這些人的衣食住行及工作,實在勞累。

  不過妍子慢慢的和我商量起事情來,有些為難的都要和我說一下,讓我幫著
出些主意。

  阿明離我們越來越遠了,有時幾個月都不和我們聯繫,妍子更是聽不到他的
任何消息,我只是定期把他的紅利打到他的卡上。

  他的手機號也變了,連我也聯繫不上他,找我有事時他都用公話打我手機。

  他在外面混的怎麼樣我也不知道,更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阿明走後,我們收客人錢的時候都要說明一下沒有做口活的先生,為此走了
不少客人,但也是大家沒有辦法的事。

  妍子也曾動員我們開展這個項目,但沒有人願意響應,都說現在疾病太多,
傳染到身上後悔就晚了。

  更何況做起來要用嘴,俗說病從口入,那樣肯定很危險的,沒有人願意做也
就在情理之中了。

  妍子沒有了男人滋潤,明顯的缺少昔日神采飛揚的風度,漸漸變的有些萎靡
不振。

  我看在眼裡,急在心上。

  在不知不覺中關心著她,無形中替她分擔了好多憂愁。

  阿亮和阿輝看我們走的近,有些忌妒;特別是阿亮,有意無意地說些風涼話
,實在讓人討厭。

  他感覺自己來的早,阿明走後男主人公應是他的才對。

  阿輝是他的朋友,處處維護著他,以前被騙的惡夢早已被忘卻,如今兩個人
又打的火熱,像一個娘生的,難分彼此你我。

  為此妍子很苦惱,她也不敢得罪他們,畢竟先生太難找,一旦走了,工作室
的生意馬上就會暗淡下來。

  說實在的,他們倆也確實能夠撐著半邊天,使我們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

  特別是阿亮,做先生時間長了,很有經驗,很會哄闊太太們高興。

  有一次,一個叫英子的少婦和先生吵完架來到我們工作室尋求心理治療,無
論妍子如何開導她,也沒能解開她的心結,依然悶悶不樂,並有自殺的慾望。

  後來妍子實在沒有好的辦法就把她交給了阿亮,想做最後一次努力。

  阿亮果然不辱使命,充分利用了自己的巧舌如簧,從宏觀到微觀縱著分析,
從人生觀到世界觀橫著解剖,然後大講人活著的意義及死去的悲哀;特別是說到
死亡,他先從聖經的角度去講,然後從佛教的角度深辟,最後竟扯到伊拉克和阿
富汗這兩個國家處在水深火熱中的婦女,直說的英子淚水漣漣,願意再活下去。

  這些問題聽起來複雜,其實說起來很簡單,無論哪一部哲學,也不管是唯物
的還是唯心的,都是勸人行善、珍惜生命。

  就連萬夫所指的falun功,也不敢赤裸裸的去勸人死。

  阿亮看到英子精神穩定後,又循序漸進地講起人生的幸福感。

  阿亮說,人只所以感到幸福,是因為得到了滿足,那麼什麼叫做滿足呢?他
認為眼前比較現實的是物質滿足和精神滿足,物質滿足是客觀的,是可定義的;
而精神滿足定義就廣泛了,廣泛的沒有天涯海角,因此只能以事淪事。

  於是阿亮問英子目前精神方面有哪些不滿足。

  英子已聽的心服口服,看到阿亮在問她,於是滴水不漏地倒出了心靈深處的
悲哀。

  我的先生是一個局長,有很多錢,也隨便我花,這年頭都興貪污受賄,再加
上吃回扣,所以也不必我多說,你是明白的;因此,在物質方面我是完全滿足的
,並且非常滿足。

  只是他太花了,花的簡直明目張膽。

  他局裡的打字員是個剛來的漂亮女大學生,沒多久兩個人就粘上了,現在竟
在外面租房子公開同居了,你說他也實在太不要臉了吧!並且我們年齡還都不到
四十,什麼時候是個頭?嗚嗚嗚……也別難過,現在社會就這個樣子,從根子裡
爛了,不是哪一個人所能左右的,並且男歡女愛也是人類的自然屬性,應當理解


  還有,你攔他又攔不住,倒不如欲擒故縱,隨他去算了。

  我也知道說了白說,他根本不聽我的,只是我實在嚥不下這口氣,哪個女人
也不能容忍自己的老公在眼皮底下摟人家睡。

  現在我們有一個可愛的女兒,學習成績很好,我也不忍心離婚傷害孩子。

  唉!我真不知道自己應當怎麼辦,心想死了算了。

  我想大膽地說些自己的看法,您如果認為不妥就全當我沒說。

  是這樣的,我本人認為人的一生幸福包括很多方面,其中性生活應當佔有很
大一部分,其實把性生活作為幸福的基礎更貼切點,如果沒有滿意的性生活,也
可以說幸福就會大打折扣,為什麼獨身容易生病,為什麼光棍生活消極,就是這
個道理;像高樓大廈,基礎都沒有,哪來的高層。

  所以我們的生活要想幸福,就要自己設法打理,他找女孩睡,你管不著,你
生氣,是因為你心裡不平衡,我想你可以平衡一下,那樣肯定會好的。

  你是說我也去找個男人來睡,那傳出去還有臉見人?男人不要臉可以,女人
不能不要臉?如果你認為能傳出去,你就不要找,我感覺可笑的是,為什麼要傳
出去呢?大家都不說,就不會傳出去。

  譬如我們工作室,也提供服務慰籍女性脆弱的心靈,但從沒有傳出去。

  英子不再說話,沉默著。

  阿亮看到火候已到,走上前去輕輕地抓住她的手,深情地看著她,確信她沒
有反抗後,順勢把她抱在了懷中。

  阿亮年輕漂亮、善解人意,英子無力拒絕他的青春魅力,被他入侵是理所當
然的,也是甘心情願的。

  自從老公在外面有了相好的,他們就很少過性生活,即使過,也過的心裡疙
疙瘩瘩,總有一種說不清的無形障礙堵在心頭,因此她好久沒有達過高潮,心裡
老感覺有一種沒來由的無名業火,經常無頭無腦地爆發,搞的老公離她只能愈來
愈遠了。

  今天卻不同,和阿亮在一起一點心理障礙也沒有,再加上小伙子的騰騰慾火
,直燒的她快感陣陣,高潮衝起。

  兩個人相繼吐完喝淨後,緊緊地貼在一起,阿亮動一動身,英子就慌地抱住
他的屁股,怕他把那玩意動出了圍城。

  這人間情感有幾種,譬如綿羊交配後,公羊跟著母羊轉寸步不離也應當算一
種。

  從哲學的界面來理解,應當是生物的本來屬性,是難以定義的概念。

  如果硬性地說它不道德,只能講這是一家之言,是形而上學。

  不過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今天,也只能任人評說了。

  圍城出不去,阿亮就沒法下來,趴在她身上也不是什麼好滋味,因為阿亮趴
的人多了,也就沒有多少激情可感受。

  英子卻不同,好久沒有這種新婚之夜的感覺了,實在不捨得讓它出來。

  這就好像錢鍾書老先生的《圍城》,裡面的想出去,外面的想進來,只能說
各懷鬼胎吧!人生沒有不散的宴席,總是要分開的。

  英子臨走的時候問妍子,多少錢?妍子說,給500就可以了,歡迎你常來


  英子笑了笑,看了一下牆上的掛鐘說,謝謝!我明天還來,爭取早日康復。







  十九

  一天,阿明突然打來電話,說他在深圳人民醫院泌尿科住著,讓我去看他一
下,反覆地重複著說想我了。

  我很吃驚,不知表哥得的什麼病,怎麼住到那個鬼地方?俗說有什麼都別有
病,缺什麼都別缺錢。

  這阿明到底怎麼了?聽他口氣好像病的不輕。

  於是我急火火地打出租車直奔醫院而去,走的時候也沒告訴妍子。

  好不容易找到泌尿科,見到阿明後我幾乎認不出來他,他胖的臉已變了形,
標準的滿月臉,動作遲緩。

  看到我來,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說起話來很是吃力,再也看不到夕日的青春
活力。

  他動了動手指,示意我坐下來,原來他連抬胳膊的力氣都沒有了。

  究竟得的什麼病這麼重?我心裡想。

  阿明斷斷續續地說,你來了就好,我想你了,別害怕我的模樣,是用大量激
素造成的。

  我的眼淚怎麼也控制不住,立即噴泉般湧出。

  我抓住他浮腫的手,哭著問他。

  哥哥,你怎麼了,究竟得的什麼病?為什麼到現在才對我說?唉!我的病不
能好了,早給你說又有什麼用。

  原來也沒有什麼感覺,一次早晨起來眼睛突然看不見了,臉也腫的不成樣子


  來醫院檢查後竟是腎衰竭,也就是平常說的尿毒症。

  這種病很難治,腎移植沒有腎源,只有靠透析來維持生命。

  那把我的腎移一個給你吧!早聽說一個腎就可以活。

  況且我姑姑就你一個孩子,你一定要活下去。

  不然他們怎麼活呀?別說傻話了,你身體好好的,要珍惜。

  我就是移一個腎臟,也很難長久的活著,慢慢還要衰竭的,並且還要終生服
藥,我不能掙錢了,用什麼買藥?並且生活質量也不盡如人意。

  我還年輕,那樣受的罪太長了。

  至於兩個老人,你以後多關心他們一些,我不能盡孝也是沒辦法的事,拜託
了。

  哥哥,你不要灰心,一定能治好的,我會幫你的。

  說這話時,我的眼淚滴落在他的手上。

  你是我的好弟弟,別費心了,一定幫我照顧好兩個老人,別讓他們太傷心;
另外你掙些錢就改行吧,這種行業對腎不好,不能長干,我就毀在這上面。

  以前也知道這樣做毀腎,可一直認為哪這麼巧輪到我身上,唉!還是輪到了


  哥哥,你一定要挺住,我們會救你的,會看著你好起來。

  此時我說的我們,是指我和妍子。

  我想妍子是愛他的,不會見死不救。

  她還好吧!我夢中的一個女孩,只是我們沒有緣分。

  她還可以,只是從你走後,好像得了抑鬱症,變的好孤獨,經常向我打聽你


  一滴青淚悄悄地從阿明的眼角滑落下來,他不再說話。

  我揩去淚水,去找他的主治醫師,想問清他目前的病情。

  我想目前的科技如此發達,好多絕症已不是絕症,阿明的病應當也能治好。

  他的主治醫師很友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長的精瘦而幹練。

  見了我就責怪說,你來的也太晚了,這麼重的病人惟獨他沒有家人陪護。

  我告訴他我是阿明的表弟,也是剛剛知道的,他的父母遠在千里,目前還不
知道。

  醫師同情地點了點頭,還沒等我張口問,他就說,這個病人目前很危險,隨
時都有生命的危險。

  我心情沉重地說,先透析保住他的命,然後尋求換腎的方法可不可以?醫生
直截了當地說,他不僅腎衰竭,血液也有問題,是很凶險的血惡網,幾乎沒有什
麼治療手段,勸你趕快告訴他的父母,再晚就怕來不及了,他已昏迷過兩次,都
被我們及時地搶救過來。

  唉!多好的小伙子,這麼重還想著家人,實在是可惜了。

  醫師說完搖著頭惋惜地離去,獨留我呆呆地站在走廊裡,不知所措。

  這時我的手機響起,打開一看是妍子的電話,她問我跑哪裡去了,現在有老
客人在等我。

  我像突然從夢中驚醒一般,告訴她我正在醫院,正在阿明的身邊,看起來他
要不行了,正愁的不知怎麼辦好。

  妍子聽完後,急的問清我地址就掛了電話。

  我接著給阿明的父母--我的姑父姑姑打電話,讓他們快點來深圳,務必坐
飛機來。

  我沒有瞞他們,說阿明的病很重,不然就來不及了。

  接電話的是我的姑父,聽我講後好半天那頭都沒有聲音,最後問清地址只說
了句「好吧」就掛了。

  我知道他此時的心情,肯定很驚愕很傷心,很到難以說話的地步。

  姑父姑姑也不容易,都是普通工人,就這一個孩子,含辛茹苦地把他養大,
真不知道他們怎樣來面對這殘酷的現實。

  我和阿明的家遠在山東,不在一個城市,但我們兩家的關係很好,爸爸就這
一個妹妹,也就是阿明的媽媽,我的姑姑;爸爸從小就疼她,經常打電話問寒問
暖。

  阿明在山東中原藝術學校大專班畢業後就來了深圳,在這個一腳都能踩幾個
本科生的城市裡,想找一份如意的工作實在太難,最後走上這條不光彩之路也讓
人不難想像。

  妍子來到醫院,我正在門口等她,見了我就拉著往泌尿科跑。

  來到阿明的床前,他已睡著,我們沒有驚醒他。

  妍子看著阿明浮腫的臉龐,無聲地滴著淚水。

  一對攜手拚搏的情侶,相聚相散在悲歡離合裡,相互的牽掛和幽怨,此時都
滴滴在心頭,讓人有幾多感慨和感傷。

  護士小姐進來巡視,開門的聲音把阿明驚醒。

  他看到妍子正在床前流淚,也跟著激動起來,淚水又一次從他的眼角滑落。

  妍子躬身抱住阿明,嚎啕大哭,長時的相思,滿腹的話語,多麼想在他的面
前傾訴。

  妍子淚如泉湧地問阿明,為什麼讓我現在才知道?我也想你,一直想回去,
可是我病了,想治好後去找你,可是病越來越重,看起來,我已經走不出這個醫
院了。

  能的,一定能的,有我在你就會好,我不能沒有你,你走後我很後悔,我知
道我錯了。

  唉!兩個人,說不上誰對誰錯。

  我做的也過分,我也後悔,來生我一定好好對待你。

  我不要來生,我只要現在的你,好好的配合醫生,出了醫院我們就結婚,我
們回家,不在深圳呆了。

  我好不了啦!我知道自己的病,來生我們做夫妻吧!到時我去找你。

  我走後,你要好好的活著,掙些錢幹些別的吧!這實在不是個正當職業,我
如果不做這個,現在可能還很好。

  我聽你的,你好後我就關門,我們一起走,你會好的,一定會好的。

  阿明說了一會,已累的無力再說話。

  我和妍子站在他的面前,傷心的對望著。

  我想,上天為什麼這樣對待這一對可憐的情侶,他們還年輕啊!因為做了鴨
子就這樣懲罰他們嗎?第二天早晨,阿明的病情進一步加重,說話已經很困難。

  我和妍子一夜都沒有睡,特別是妍子,哭了大半夜,臨到早晨才被我勸住。

  看到阿明病到這種程度,已有些六神無主。

  阿明醒來後,斷斷續續地向我們安排後事,他讓我們給他父母一筆錢,多少
都行,也算給老人一個安慰。

  他自己手裡的錢已經不多,大部分交了醫藥費。

  以後工作室的股份由我來繼承,讓我好好配合妍子管理,掙些錢就走吧!不
要貪心不足。

  無論阿明說什麼,我們都點頭答應,面對一個生命之燈將要熄滅的人,我們
有的全是沉痛。

  中午,阿明已進入彌留之際。

  我很焦急,姑父姑姑怎麼到現在還沒有來,是不是買不上機票,還是有別的
原因。

  打他們手機,不通,我想他們可能在飛機上,因為飛機上是不讓開機的。

  下午,姑父姑姑來到醫院,我的爸爸媽媽也跟著來了,他們放心不下妹妹妹
夫,也放心不下我,所以一起來了。

  此時的阿明已經不能說話,看到自己的父母,只是不停地流淚。

  他一定有好多話要給父母講,卻已無法表達了。

  姑父姑姑怎麼也沒想到兒子的病能這麼重,當時從家裡走出去的是一個生龍
活虎的帥小子,如今卻變成了這副模樣,怎麼也難以接受。

  特別是姑姑,拚命地哭喊著她的兒子,想把他的生命呼喊過來。

  可阿明已漸漸失去意識,面對著眾人斷腸般地哭喊,變的已經無動於衷了。

  午夜,阿明終於離開了這個世界,離開了他愛著的和愛著他的眾人。

  黃泉的路上,不知道他是否還能回首,回首再看一眼他身邊的斷腸人,再看
一眼依然牽著他雙手的妍子,再看一眼哭的死去活來的父母,還有涕淚橫流的我
……深圳的天氣很熱,熱浪裡透著讓人心煩的潮氣。

  阿明不能久留這個熱浪燎人的世界,很快化作一縷黃煙,飛往他也不願意去
的天國。

  殯儀館的午後陽光炙人,無事的知了在不停地恬噪,讓人感覺時間與空間都
已錯落顛倒,在這錯落顛倒中阿明冷漠地走向那遠古的塵囂,走向長亭古道,走
向萋萋芳草,走向我的夢中。

  我抱著阿明的骨灰盒,偕同父母姑父姑姑坐上飛機,踏上回家的斷腸路。

  臨走前,妍子流著淚給了阿明的父母十萬元。

  水流千條歸大海,風吹落葉總歸根。

  阿明終於回到了他的故鄉,只是不知,他的魂魄如今在哪裡……






二十

  阿明葬在了一片青蔥欲滴的山坡上,那裡環境優美,處在青山綠水間,可以
遠眺南國,可以望遠天涯,可以從藍天白雲中找尋夢中的深圳。

  深圳雖然是讓人斷腸的地方,可離開了依舊讓人魂牽夢繞;就如我回鄉這幾
天,雖然只短短的幾天,我就急的如坐針氈。

  擔心我走後妍子一人如何支撐,生意會不會下滑,阿亮和阿輝聽不聽話,阿
貴會不會因為沒我陪他聊天而感覺寂寞。

  我決定盡快返回,臨走的時候,爸爸媽媽極力挽留,特別是媽媽,拉著我的
手,哭泣著千叮嚀萬囑咐。

  我知道,父母實在害怕我像表哥阿明一樣去了再也不能回來。

  我告訴他們,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那不是我們所能左右的,所以
對於阿明的去,不要再傷心,那是命運。

  同時告訴他們,我各個方面都會注意的,讓他們儘管放心好了。

  我終於飛回深圳,妍子親自到機場接我,出口處,她看到我後像久別的戀人
,快速走過來抱住我的脖子熱淚直流,我知道她是在為阿明的離去而悲傷。

  在她的天空裡,阿明的離去使她感覺塌了半邊天,缺少了寄托與依靠。

  阿明後來雖然不在她的身邊,可在她的思想裡依舊認為他會回來。

  她有希望啊!如今卻全失去了。

  我們回到工作室,在她的居室裡,開始商討今後的打算。

  妍子有些心灰意冷,大概因為阿明的離去。

  我給她鼓勁打氣,決心振作起來,讓生意更上一層樓。

  其實當前我們的生意很好,客人也很多,並且實行了會員制,因此安全也有
了保證。

  會員制主要是客人和我們都能得到好處,她們能夠得到優惠和良好的服務,
我們能夠得到穩定的客源。

  實行會員制我們得到最大的好處是她們能夠給我們介紹好多客人來,這樣不
至於在外面太張揚,以免被警察發覺。

  吃過晚飯,我們依舊推心置腹地談著,最後的難題是如何能夠控制住阿亮和
阿輝,阿貴因為阿貞的關係與我很友好,也很聽妍子的話。

  阿亮和阿輝就不同了,阿輝聽阿亮的,阿亮聽阿明的,自從阿明走後阿亮就
不太聽妍子的調遣,好在他還以為阿明會回來,因此不敢太囂張。

  如今阿明到了另一個世界,阿亮肯定會有所動作,當然還會帶著阿輝。

  我們沒有實力趕他們走,除非我們不準備干了。

  夜裡,妍子沒有讓我回到自己的房間。

  有激動,有男女原始的引力,更多的應是我們相互的精神依賴。

  我們已在一輛戰車裡,成了一個戰壕的戰友,我們會無形中一致對外。

  妍子和我一夜無眠,中途拋卻所有的煩惱,乾脆轟轟烈烈地幹一場。

  她雖然不是處女,但也閒置了好長時間,俗說閒長的寡婦如閨女,她自然會
讓我感覺很好的。

  我雖然是個沙場的久戰老將,可我回了老家,時間雖短,可這短短的時間裡
也積攢的夠她一餐。

  我畢竟年輕,畢竟青春如火,畢竟容易迴光返照。

  結束後,我們緊緊相擁,親切的就像一個人,她柔軟的肌膚讓人摸著手感特
好,修長的雙腿纏繞著我,像白蛇傳裡的白娘子,更像青純如水的小青。

  兩條白皙的胳膊緊摟著我的脖子,千嬌百媚、萬千柔腸全部毫無保留的潑灑
在我的胸前。

  阿亮果然如我們所料很快的跳了出來。

  他首先提出把原來的收入由三七開改成二八開,他認為那樣更公平,並直截
了當地說,如果不答應他的條件就和阿輝一起走人。

  其實阿亮此時還不知道我已繼承了阿明的股權,如果知道更會作亂的。

  妍子很無奈,如果答應了他的要求,工作室就沒有多少利潤可言,最後非得
關門走人不可,不答應也不好,他們如果真的走了,我們更不好辦,真是進退兩
難。

  我更沒有好的辦法,根本不能與他們直接對話,否則衝突起來連一點迴旋的
餘地都沒有,那樣會把事情辦的更壞。

  晚上,妍子去找阿亮談。

  先是東扯西拉,根本不談正事,全是聊些無關緊要的瑣事。

  聊的兩個人一會哈哈大笑,一會前仰後合,根本就看不出一點矛盾的跡象。

  夜裡,妍子沒有走,摟著阿亮溫存。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就是這樣,來一場暴風驟雨是不會讓人驚訝的,如果沒有
反而讓人認為不正常。

  一般情況男人的脾氣都藏在下身的不可見人處,等到噴完洩淨他就老實了,
說話也知道讓人了,特別是與女人,更是溫柔的如同小綿羊羔。

  趴在女人的肚皮上,他絕對不會起浪的。

  妍子是過來人,深知男人的軟肋,因此勸說也就選擇在這個難逢的機會裡。

  妍子說,我現在想開了,為誰守貞呢?痛快一會是一會,以後我就輪流跟你
們睡。

  那好啊!我早就想睡你,只是不敢提出來,你畢竟是老闆,還有阿明盯著,
朋友之妻不可欺的。

  現在為什麼敢欺了,是不是因為阿明不在了?妍子說這話是明顯的一語雙關


  哪裡哪裡,只是我不忍心看著你一朵鮮花空開在無人的廢墟中,無人欣賞無
人憐的。

  唉!我早就看出你是個好男人,長的帥而且心腸軟。

  謝謝你!其實我還真是那樣的人,以後我會更好的對待你。

  我想給你算筆帳,你看我們工作室有多少開銷吧!房租、稅收、水電、吃喝
、辦公費用等等,每月下來可不是個小數,看我從你們的收資中提了不少,實際
上七去八去的也就所剩無幾了,你們要真二八開,我就要虧損關門了。

  老闆,你可真經不住開玩笑,哪能把我的話當真,我不過是隨口說說,開個
玩笑罷了。

  呵呵!我哪裡當真了,我早就知道你是開玩笑的。

  以後要好好地支持我,生意好了,大家都好。

  阿輝的思想工作你來做,讓他安心的幹。

  這個你不要問了,他絕對聽我的,以後我們都會好好的配合你,只是阿楠那
小子讓人看了不太舒服。

  為什麼?他招惹你們了嗎?還是別的原因?論說他也挺好的,只是我們實在
看不慣他的那副媚態。

  你是說他對我?呵呵!各人有各人的處世習慣,都寬容點不更好嗎?好的,
我聽你的,以後不和他作對。

  妍子就這樣把這件看起來非常棘手的事情擺平了,只是她付出了身體。

  我知道,她實在無奈,她並不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阿明離開工作室的日子
,她依然潔身自好。

  只是阿明走出生命的圍線後,她的精神支柱沒有了,把我拉進她的懷抱也應
在原諒之中。

  可跟阿亮睡就只能說是她的無奈了,一個女人,不利用自己的天然優勢,別
的還有什麼可用呢?除非她同意關門走人,否則就不會有別的路好走。

  那阿亮也不是個好鳥,還沒蠢到不見兔子就撒鷹的地步,因此,光靠空嘴說
白話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如同小偷牽羊,牽一個是牽,牽兩個也是牽,因此就不如把一窩都牽了。

  人們都懂這個道理,妍子肯定也懂,所以,她後來乾脆輪著陪我們睡,一夜
換一個,從我開始排,下面是阿亮、阿輝、阿貴。

  就像學校裡的值日學生,按部就班,一點也不會錯。

  睡的效果肯定是很好的,特別是阿亮和阿輝,變的比好人還老實,阿貴更是
服服帖帖的,我就不用說了,這裡有我一半股份,肯定會竭盡全力的。






  二十一

  做先生久了,也就有了好多經驗,也就會使奸耍滑節約材料了。

  我們就是這樣,好比製造業,節省了原材料,就可以用省下來的再造產品,
自然可以多賺錢。

  我們接客也可以用這個原理,只是我們節省的是精液,不是什麼能給人看給
人摸的產品。

  具體操作是這樣的,和客人做的時候自己掌握好時機,說可笑點這也是個技
術活,當自己即將要達高潮的時候,馬上別動並開始分思,把熱火朝天的思想轉
移出去,要知道抑制狂洩就如同剎車,不會能夠立即剎住的,連剎自剎也會射出
一部分,最好是能夠射一半留一半。

  這個時刻雖然很難掌握,但熟能生巧,練長了自會。

  我們先生做的多,自然就有機會練,並且天天和女人在一起,多少也變的麻
木了,不像久旱的小伙子那樣激情,因此剎車的時候也容易剎住。

  剩下的一半自然就可以留給下一個客人了,有時客人也會抱怨我們給她的太
少,但我們會解釋,告訴她們天天接客,哪有多少貨卸。

  一般她們都能夠理解,也不好意思去鬧。

  但有一條是要努力掌握住的,那就是無論怎樣都要盡量讓她達到高潮,否則
她不會滿足的,不滿足就可能鬧情緒,那樣也就有了麻煩。

  過去我們白天一般只能接兩個,晚上包夜一個,當然包夜的不是太多,因為
客人回家不好向老公交代,或者怕別人說徹夜不歸而影響名譽。

  後來我們有了這項技術後,就可以多接兩個,也就可以多收入700元錢,
工作室也可以多收入300元,這樣雙方都合適,客人也說不出什麼。

  因為此項發明使我們的收入直線上升,這應當感謝阿貴,是他發明的。

  當時他一天接了四個,我們都很驚奇,還以為他的身體有特異功能。

  妍子很有心計,晚上陪他睡覺的時候問出了真實的原因。

  第二天,妍子就興高采烈地告訴我們其中的奧妙,大家心照不宣地記在心裡
,來了客人就默默地練。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多學多練,自然會出真功夫,並有達到
爐火純青的可能。

  接的客多了,掙的錢也多了,但也有不盡如人意的地方,那就是所有需要做
口活的客人都給推走了,因為阿明走後,這些人給再多的錢也沒人願意做。

  所以,妍子一直想找一個願意做口活的先生,哪怕工作室少掙點。

  因為工作室如同百貨店,掙錢不掙錢,就看你貨全不全。

  俗說,說曹操,曹操到。

  還真有這麼一件喜事,並且是突然來臨的。

  那就是阿坤加入到我們這個大家庭來,他的到來很戲劇性,並且有些可笑。

  事情是這樣的,那天我正和阿貞及妍子在樓下大廳裡聊天,進來一位蓬頭垢
面的年輕人,長相一般,個子只有1.68左右的樣子,雖然不醜但也不漂亮,
樣子倒是有些狼狽,好似一條剛從水裡面爬上來的狗。

  眼睛明顯的深陷,面色無光,一臉病容。

  進來後怯生生地問我們,要不要人?看他那副模樣,肯定接不到客人。

  我沒有說話,妍子毫不客氣地說,不要人。

  那青年有些粘,可憐兮兮地說,他已經兩天沒吃飯了,實在找不到工作,才
一家一家地問,並許諾說,只要有飯吃,做什麼都行。

  妍子已經有些不耐煩,連連下著逐客令。

  那青年顯然有些害怕,慢慢地往門外退著,大概想我們也許會突然開恩。

  阿貞沉不住氣了,忽然趴到妍子的耳朵旁低聲說了幾句。

  妍子呵呵地笑著,說試一試吧!我問她試什麼?妍子說問他一下願不願意做
口活,願意就留下來。

  我想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願意就讓他走。

  於是我馬上跟出去,把他叫了回來。

  他聽到我叫他,顯得很驚奇,好像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沒有直接說讓他做先生,而是先叫他上樓,想在樓上談。

  他把簡單的行李放在樓下,跟著我來到樓上。

  我先讓他把臉和手洗淨,並遞給他點心吃,說吃了再說。

  小伙子很聽話,也許是真的餓極了,一聲不吭的默默吃起來。

  在他吃的同時,我慢慢給他講目前深圳太難找工作。

  他好像很有同感,邊吃邊點頭。

  看他那誠懇的樣子,我都有些想發笑,於是我正式地問他,你是哪裡人?我
是甘肅的,叫阿坤,青海大學畢業,社會科學系的,專業不好,來這裡半個月了
也沒找到工作,別說回去的路費,連飯都沒得吃。

  我叫阿楠,山東的。

  唉!在這裡大學生狗屁都不是,我是中國礦業大學畢業的,學的工商管理,
來這裡還不是幹這。

  你在這裡做什麼?看這房子裝修很氣派的啊!直說吧!我在這裡做先生,就
是人家說的鴨子。

  鴨子是做什麼的?能說明白點嗎?呵呵!你難道真不懂?就是陪女人睡覺掙
錢。

  阿坤驚的手拿著點心懸在半空中,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我於是笑著慢慢地開導他,把阿明開導我的那一套重新講給他聽,讓他慢慢
的接受。

  也許是我的三寸不爛之舌起了作用,也許是阿坤實在走投無路,總的講他最
終答應了。

  但我給他講的時候多加了一個條件,也就是必須同意做口活,並引誘他說,
我們幾個人也做的。

  還反覆的告訴他,女人那地方洗乾淨和嘴一樣,權當接吻算了。

  阿坤完全同意後,我高興的下樓告訴妍子。

  妍子聽後眉開眼笑,慌忙拉著阿貞說,趕快幫我趁熱打鐵培訓那傢伙,以免
他過會反悔了。

  阿貞嬉笑著和妍子一起上了樓,我在樓下值班,等著新舊客人來。

  來到阿坤面前,妍子一掃剛才的冷漠,客氣地招呼他先看錄像。

  打開DVD後,荒淫無度的香港三級片立即顯現在三個人的面前。

  裡面的男女赤身裸體的糾纏在一起,花樣百出,動作怪異,特別是那男女口
活,互相地吮著舔著,那個甜勁就像是在吃蜂蜜。

  阿貞喜歡說話,邊看邊給阿坤講解,還不時的和他開著玩笑。

  阿坤羞的一聲不吭,臉紅紅地跟著看。

  妍子感覺差不多的時候,自己先把衣服脫淨,讓阿坤也脫了,牽著他一起到
衛生間洗澡。

  阿貞識趣地關上門下樓來找我玩,並笑嘻嘻地說,樓上馬上就要幹起來。

  一個小時後,妍子面生紅雲地走下來。

  笑著說這小子還是個雛呢!肯定沒玩過女人,不然不會找不到地方。

  阿貞呵呵地笑著,我卻笑不出來,因為妍子的話讓我想起了自己的當初,真
覺得阿坤可惜了,讓我們又培養了一個流氓和不知廉恥者。

  阿貞笑著問妍子,他口活怎麼樣?妍子嬉笑著說,很好,還是口活過癮,難
怪那些人要做口活的,確實舒服。

  阿貞又問,那就把他留下了?妍子看了我一眼說,就留下他吧!我微笑著點
頭表示同意。






  二十二

  我喜歡郊遊,阿貞常常帶我到野外踏青,或者月光朦朧的夜晚,或者寂寞無
人的黃昏,或者倦怠慵懶的下午,或者夏日涼爽的早晨。

  我們把車停在田頭,信步走在田間的小徑上,一種微妙的感覺便會翩然而至
,使我處於那種亦真亦幻、忘喜忘憂的境界。

  我想,也許是我醉了,也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事實上更多的時候,使人醉的並不一定是酒,而是某種環境,某種心情。

  這一段時間還是比較順利的,阿坤的加入使我們的生意更好了,來的客人幾
乎沒有走掉的,這小子特聰明,看看錄像就什麼都學會了,甚至可以說青出於藍
而勝於藍。

  生意好,我們的收入也高了,我的股份紅利也分的多,自然讓我高興。

  我想,能這樣順順利利地幹一年,收入就會很可觀。

  可以用這筆錢回家買套房子娶妻生子,以後好好的生活。

  既可以減輕父母的負擔,也可以使生活過的好一點。

  這是我的願望,我希望能夠實現,更希望超越。

  從另一個側面講,我想這也是我的悲哀。

  錢畢竟是個燙手的東西,多少人為了它傾家蕩產,甚至把生命也搭進去。

  就如同某些貪官被「雙歸」後所講,弄的錢再多最後還不是一日三餐,並沒
比別人多吃和多穿,落得個深陷囹圄才悔不當初,可惜一切都晚了。

  我想,我是不是這種人?我的下場會是很慘還是很好,我都無法知道這一切


  也許又應了古人一句話,不到黃河不死心。

  當然,我有更多的理由,我更想說的是,芸芸眾生中,有幾人能做到「不以
物喜,不以己悲」,從而永遠心思清明,與錢絕緣?每個人都會說,錢乃身外之
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可真正的放在自己身上,也就再無豪言壯語、自甘清
苦了。

  我們畢竟都是凡人,都有一顆凡心,真正的身臨君境,也就都願自做寡人了


  阿貞看我在沉思,問我在苦思冥想什麼。

  我笑了笑,並不言語。

  阿貞問我敢打槍嗎?我說沒有打過。

  她掏出自己的袖珍小手槍,對著一棵樹扣動了扳機,只聽見一聲悶響,面前
的小樹竟被子彈射穿了,驚的我瞠目結舌。

  她把槍遞到我的手上,讓我也來一槍。

  我接過手槍仔細地看著,這把槍很漂亮,比國產六四式還要小,明顯是進口
的,上面的外文字母我也不認識,更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產的。

  現今武器走私猖獗,特別是雲南邊境,偷運來的各種槍支多如牛毛,在深圳
這個地方,幾千元錢就可以買一支,子彈十元錢一發,要多少都有。

  當然,買這東西也不是光明正大的,在大街上是絕對買不到的,一定要靠熟
人介紹才願意賣給你,並且不許講價,賣主說多少錢就是多少錢,過來看中哪一
把裝進口袋付了錢就走人,不能磨磨蹭蹭,更不許問這問那,因為這是道上規矩


  我拉上槍栓,對著一棵大樹瞄準,咬緊牙關,狠了狠心扣動扳機。

  只感覺槍口猛的往上一抬,子彈在頃刻間出了膛。

  我心驚膽戰地前去尋看那棵樹被我射中了沒有,可我和阿貞找遍了剛才瞄準
的那面,也沒發現被射中的痕跡。

  我自嘲地笑了笑說,你是巾幗英雄。

  阿貞笑的前仰後合,然後抱住我的脖子就親。

  我也回親她一下,輕輕地說,槍還沒上保險呢。

  她這才收斂起放肆的動作,接過槍上了保險,裝進了自己的口袋。

  地上衰草如煙,給人一種萋萋滿別情的感覺,如果沒有美女的陪伴,我會感
覺這個世界如此的淒涼。

  阿貞讓我躺到草上,並表現出特別的一臉壞笑。

  我開玩笑地說,你當我是阿貴,還想強姦我嗎?她呵呵地笑著,把我壓在了
她的身下。

  我們都是天天縱慾過度的人,很少再有激情。

  可阿貞還是在我的身上不停地晃動,並用腿有意地摩擦我的私處。

  我畢竟年少精旺,哪經的起她一個漂亮女人的挑逗。

  不一會就弄的我頂起了自己的褲門,好似被單子下面放了一個雞蛋。

  我有點求饒似地說,別這樣,我真的無貨可卸了。

  阿貞深深地吻著我,然後貼著我的耳朵說,這麼美麗的景色,不做愛你不感
覺太可惜了嗎?我說,回去做也可以呀!阿貞輕輕地笑著,罵了我一聲傻瓜說,
小東西,和在家裡能是一樣的滋味嗎?我有些不解,心想在哪裡都是那些姿勢和
動作,難道在這裡就能翻出什麼新花樣?我雖然有不同的看法,但我不再說話,
任她怎麼做吧!看她能出多少故事。

  絲絲微風吹來,夾雜著泥土的芳香。

  遠處的奶場傳來幾聲牛哞,和阿貞的咯咯笑聲相應和。

  我想,阿貞也許是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吧!她慢慢的為我脫著衣服,解
開了我的外罩,襯衣被她往上推過了乳暈,褲子更被她乾脆拽到了腳踝處。

  此時的我,真的是滿園春色關不住,一支紅杏出牆來。

  我覺得自己彷彿躺在水邊,靜看無邊的潮水澎湃著湧過,心兒如洗過一般,
空靈、寧靜。

  愜意的浪花在我的身上跳著輕盈曼妙的舞蹈,我亦隨之欣然、悠然……「蒹
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身邊的波濤翻湧著,似乎捲起千年不散的水之情懷。

  阿貞說這野外做愛別有一番風趣,我感覺還真是這麼回事,特別是屁股下被
草扎的癢癢的,阿貞又在上面晃個不停,好似非洲的黑女人做愛那樣,總喜歡龍
在下鳳在上,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阿貞微微的呻吟聲如漣漪的水波,像已過萬重山的輕舟,現實的搖蕩在我的
心間。

  我也有「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時候,我知道在水一方是一絲文明的感傷,能
夠依稀朦朧地看到,一個個殘破的心,在滔天巨浪旁無奈地訴說著……在水一方
,是一抹人生的滄桑。

  烏江岸邊,霸王自刎,赫赫楚國亦隨之煙消雲散;赤壁灘頭,微見幾星淒絕
殘火,如血的江水默默送走了八十三萬亡靈;運河堤畔,楊柳青青,那江水把隋
煬帝送到了江南,卻也流盡了隋朝的氣運……在水一方,注定是一種超然;在水
一方,注定是一種從容;在水一方,注定是一種灑脫;在水一方,注定是一種高
遠;在水一方,注定也是人生一曲悲壯的輓歌……正在我們翻雲覆雨的時候,我
的手機驟然響起,它響的實在不是個時候,突然間就截斷了我們的巫山雲雨,只
可惜不能高峽出平湖。

  我氣急敗壞地打開手機,一看是妍子打來的,心中的氣立馬就消了八成,我
明白妍子肯定有急事,否則她不會這個時候打來。

  妍子急急地告訴我,說阿亮被人扣住,讓我快想辦法前去解救。

  並告訴我阿亮被扣在濱河新村,她在村前的濱河大道等我。

  我馬上告訴阿貞具體情況,她氣的大罵阿亮活該,自己倒霉還要影響別人的
好事,真是豈有此理。

  我說不管什麼原因都要去救他,一來我是半個老闆,二來我們都綁在一起,
真正地鬧到警察局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阿貞說我們高興完再去也不遲,她騎在我的身上意猶未盡。

  怎奈我這個人沒有宰相的心胸,心裡實在裝不下大事,一點小事都會讓我如
同熱鍋上的螞蟻,更何況這件事直接牽扯著我的個人切身利益。

  因此任憑阿貞風情萬種,我也無法熊的起來。

  男人不似女人,不想做的時候根本熊不起來,熊不起來就不能做。

  女人則不同,不想做也能做。

  所以平時只聽說過男人陽痿,而沒聽說過女人陰痿,也許就是這個道理。






  二十三

  我起不來,阿貞就無法做,自然一肚子怨氣。

  無可奈何地提上褲子,披上外罩上車走人。

  我們此時的位置在深圳醫院北面,到濱河新村要穿過整個深圳。

  一上紅崗路,阿貞就把車子當成了飛機開,也許是她想讓我快點到,也許是
她憋著一肚子火沒處發,把多餘的精力都放在了油門上,總之,我們的座車風馳
電掣般前躥。

  來到泥崗路環島,車子稍微減速,迅速拐了過去。

  我嚇的慌忙提醒阿貞,小心電子警察,我們超速了,一旦拍上照要扣分的,
有錢買不來分,到時麻煩。

  阿貞不屑一顧地說,別怕,我有個朋友是大隊長,他們不會為難我的。

  我心想原來是這樣,否則她不會這麼大膽,深圳這個地方本來交通很嚴的,
不過在中國這塊地盤上,有錢可以辦事,有關係更可以辦事,權和利一直都是緊
密結合的,誰也不能讓它們分家。

  來到紅嶺北路,我們的車子輕盈地飛馳在快車道上,前方的車子被我們無情
地甩在背後,頃刻間便無影無蹤了。

  穿過筍崗和深南路,在拐往濱河大道的時候,差點撞上迎面而來的寶馬上,
好在阿貞的車技特高,能夠及時地剎住車子,沒有把我的這條小命搭上。

  來到濱河新村不遠處,看到妍子正在向我們揮手,我們過去下了車,問妍子
究竟怎麼回事,她說自己也說不清楚,現在無論什麼原因都得趕快救人。

  我問她怎麼得到的消息,妍子說是阿亮的老相好通知的,並告訴了詳細的地
址。

  我們來到關押阿亮的地方,這是一座漂亮的三層小樓,阿亮被關押在二層樓
上。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傢伙悠閒地躺在走廊裡的籐椅上,看到我們來立即警惕地
站了起來,厲聲地問我們做什麼的。

  我和阿貞沒有說話,妍子大聲地說,我們來要人的,你最好能夠識相點,否
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我知道妍子的策略,如今都是大膽的嚇唬小膽的,像程咬金耍板斧,先來三
下子再講。

  只可惜這老傢伙也是個江湖中人,從小就不是個省油的燈,黑道白道闖蕩這
麼多年,什麼樣的鳥沒見過,哪能被我們兩句話嚇住。

  只見他嘿嘿乾笑兩聲,兩排黃牙切了切,眼瞪的黃鼠狼蛋一般,大聲地咆哮
道,你們趕快給我滾蛋,不然我就叫你們有來無回。

  我們不理他那一套,不緊不忙地走上樓來,站在老傢伙的面前。

  妍子說,說說什麼原因吧,大家都是道上混的,歷來井水不犯河水,我們要
沒有那個彎肚子,也不會吃這個鐮刀頭,誰也嚇唬不住誰,講個條件吧!我這人
從來都講道理,是你們的人欺侮到我的頭上。

  他竟膽大包天跑到我家和我老婆睡覺,你們說我能嚥下這口氣嗎?我們做的
是業務,這要怪你老婆,我們的先生尊重客人的意見是沒有錯的,這是行業規矩
,我看你是個聰明人,你應當明白。

  這麼說給我帶了綠帽子還怪我,真是豈有此理,我看你們今天來不是解決問
題的,是想鬧事的。

  樓上老四老五,下來收拾他們。

  老傢伙剛說完,樓上果然下來兩個凶神惡煞般的傢伙,每人手裡提著一把大
刀片,來到跟前凶巴巴地看著我們,等著老傢伙的命令。

  聽老傢伙剛才一說,我倒想起來了。

  阿亮有一個相好的叫丁虹,很有錢,男人是深圳南部的黑社會小頭目,有一
定勢力。

  我早聽阿貞講過,那個丁虹最好別惹,不然要出麻煩的。

  所以我專門告訴過阿亮,最好和那個女人斷掉,她的老公不是個好人,以免
惹是生非。

  看起來阿亮沒有聽我的,竟膽大包天隨女人回家睡覺,試想想那不是找死嗎
?更要命的是聽說那個黑社會小頭目是個變態的傢伙,喜歡和男人雞姦,聽起來
都讓人噁心,真不知道阿亮有這麼大的膽去惹他。

  看起來這個老傢伙就是那個黑社會小頭目了,真是百聞不如一見,看這個家
伙就不像個好人,一雙色迷迷的眼睛專掃男人的臉,真是變態到家了。

  我們三個人並沒有害怕,都目光炯炯地狠盯著老傢伙。

  他也許欺侮我們人少,並且看到又有兩個女的,所以如此的囂張。

  妍子說,你少給我來這一套,究竟想怎麼樣,說?我把阿亮留這裡一個月,
虧待不了他,一個月後你們來領人,少一根毫毛我負責,你們看行嗎?肯定不行
,這要影響我們生意的。

  你最好識相點,把他放了,從此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媽的,說話也不嫌屁打牙,你們說算就算了,也不睜開眼看看這是在哪裡?
你個狗娘養的說話文明點,否則老娘我把你扔出深圳,我們也是吃飯長大的,不
是讓人嚇唬大的。

  你今天老老實實的把人交給我沒事,不然我讓人踏平你的住處。

  呵呵!你有本事多叫幾個人來,還想嚇唬我嗎?告訴你吧!一個月後來領人
,別的一切免談。

  阿楠、阿貞,我們走,回去讓人來踏平他。

  妍子其實已沒有任何辦法,只有說大話給自己壯膽,我也沒有能力對付他們
三個人,並且他們手裡還拿著刀,一個人都可以打我們仨,看起來硬的肯定不行
了。

  我想還是跟妍子回去吧!回去再想辦法,俗說天無絕人之路。

  正在我們轉身準備回去的時候,老傢伙好像迴光返照般說,你們帶阿亮走也
可以,但得把這個小伙子留下來,這叫做一換一,誰也不吃虧。

  妍子聽後氣的大罵,真難為你他媽想的出來。

  我們不再理他,繼續往前走準備下樓。

  老色鬼突然三步並作兩步躥到我們前面,聲嘶力竭地把我們攔住說,走,沒
那麼容易吧!以為我這是超級市場,想來來想走走,走可以,把這個小伙子留下
,阿亮隨你們處置。

  我知道,這個變態狂肯定又看上我了,於是想讓阿亮把我換下。

  這時那兩個傢伙也跟了上來,看起來今天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我在老家的時候就被周圍鄰居評為帥哥,來到這裡也是大家公認的第一先生
,所以老傢伙看到我後打歪主意也不會讓人驚訝。

  正在我左右為難的時候,阿貞突然躍起一手抓住老傢伙的衣領,另一隻手緊
緊地握著小手槍頂著老傢伙的腦袋,壓低聲音威嚴的對他說,快把阿亮放出來,
不然今天就要了你的命。

  老傢伙怎麼也沒想到我們會來這一手,嚇的哆哆嗦嗦,不停地提示著阿貞,
讓她小心槍支走火。

  那兩個傢伙卻有點不買賬,罵罵咧咧地過來想砍阿貞。

  也許他們不相信那是把真手槍,還以為是嚇唬他們的呢!只見阿貞果斷地對
天鳴了一槍,嚇的三個傢伙猛一哆嗦,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阿貞又重複一遍,讓他趕快把阿亮放出來。

  老傢伙不敢怠慢,馬上命令那兩個狗東西立即上樓放人。

  阿亮終於從第三層下來和我們一同下了樓,老傢伙被阿貞逼著和我們共同走
向座車。

  那兩個傢伙被留在了樓內,大家做的都是違法的事情,所以也沒人敢去報案


  我來開車,等大家都進了車內,阿貞才命令老傢伙不准回首往前走。

  我猛轟油門,放下離合器後車子像箭一樣射了出去。

  濱河新村到南華屋村並不遠,我們從濱河大道拐向華強南路,很快就來到自
己的住處。

  阿亮有些驚魂未定,目光呆滯地跟妍子上了樓。

  阿貞和我在樓下聊天。

  我心存感激地對阿貞說,今天多虧了你,不然我也走不掉了。

  其實我也不想多管工作室的事情,要知道那老傢伙也不是什麼好惹的鳥,只
是他今天實在過分,竟敢阻攔你,我只有一拼了。

  你為什麼對我這樣好?從我這裡可沒得到任何實惠。

  呵呵!怎麼說呢,因為我喜歡你吧!我這種人對你不配言愛,如果時光能夠
重來,我願意以一個純潔的女孩身份嫁給你。

  我也不是什麼好人,時常我很苦惱,怎麼為了錢走到這一步?一樣的心情,
我也不是為了錢落到這一步嗎?唉!有得總有失,只是後來才發現失去的太多,
也可以說失去了一生。

  如果走的是另一條路,我現在肯定是正帶著孩子丈夫快樂的生活。

  為什麼不要個孩子呢?你年齡也要大了,有了孩子你的精神肯定會好的多。

  讓我怎麼說呢!一是他沒那個能力,二來要了孩子他早死了只剩我們孤兒寡
母的怎麼生活?唉!就這樣慢慢地混吧!過一天是一天。

  我很同情你,也很喜歡你,以後就把我真的當你的弟弟吧!小傻瓜,我一直
把你當成自己的親弟弟,不然我來冒險救你嗎?還有那個老傢伙肯定不會善罷甘
休,我回去後還要找人給他打招呼,把事情擺平。

  我聽了阿貞所講的話,感覺很動情,我是個獨生子,當然高興有個姐姐,因
此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緊緊地把她抱在懷中。

  這次抱她不同以往,是發自內心的,是不由己而迸發的。

  我深深地吻著她,深情地叫了一聲姐姐。

  阿貞高興地應著,小鳥依人般伏在我的胸前,幸福的淚花隔著衣服浸到了我
的胸肌上……






二十四

  妍子把阿亮帶上樓後,顯得很是生氣。

  厲聲責問他如何把事情搞的這樣糟,差點把整個工作室連累了。

  阿亮頭也不敢抬,無聲的淚水滴落在光潔的木地板上,不知道是因為屈辱,
還是因為自責。

  妍子看到他一個大老爺們如此的傷心,稍微緩和了一下口氣,再次問他,究
竟是怎麼回事?我原來有一個老相好叫丁虹,過去都是在工作室或野外做,這次
她說老公出門幫別人要賬去了,因此我跟他回了家。

  在她家裡正做著的時候,她老公突然回來了。

  那他為什麼扣下你不讓回家,還說什麼虧待不了你,真讓人難以理解。

  他是個變態狂,是個喜歡玩弄男人的惡棍。

  男人和男人能怎麼做?真是不可思議。

  阿亮沒再回答,因為他實在說不出口。

  屈辱的淚水湧泉般滴落著,但卻無法洗刷掉夢魘般的記憶。

  那是他被老男人逮在床上的情景,當時他嚇的手足無措,赤身裸體的在床上
瑟瑟發抖。

  丁虹被老男人踢了兩腳趕到了另一間房子裡,和老男人一起回來的兩個傢伙
先把他狠狠地揍了一頓,直打的他站都站不起來。

  然後老傢伙脫掉自己的衣服,老鷹捉小雞般把他按在床上開始了雞姦。

  先是抓住他的陽具淫笑著盡情地玩弄,那個熟練勁簡直能氣死洗頭房的老妓
女。

  明白人不用細講,一看就知道這個老東西是個變態狂,並且是個無師自通的
傢伙。

  這個披著人皮的老東西不僅手法老道,更絕的是他還會口活,竟守著兩個同
來的傢伙把阿亮的那玩意噁心的放進口中,像吃巧克力一樣來回地溜。

  異性在一起做起口活來還勉強地能說過去,也似乎能讓部分粗通生理學的人
理解。

  這同性做起這樣的事,對變態者來說也許是一種享受,對另一方正常者來講
可能就生不如死。

  老東西把阿亮恣意的玩弄,阿亮在三個人的面前只有忍辱含垢,不敢有絲毫
地反抗。

  老東西變態已經幾十年了,以前的妻子離他而去,後來娶了個如花似玉的丁
虹只把她當成花瓶擺在那裡,不僅一次也不和她來事,甚至連碰她一下都感覺厭
惡。

  兩個人從結婚當天就分床睡覺,所以逼的丁虹到外面去找。

  說良心話老傢伙也有一定的度量,無論丁虹怎樣找男人他也沒有干涉過,只
是這回見到阿亮有些例外,因為阿亮長的太帥了,女人見了他動心,變態的男人
見了他也同樣動心。

  既然老傢伙喜歡阿亮,那又為什麼揍他呢?因為老東西畢竟走過的橋比我們
走過的路多,吃過的鹽比我們吃過的米多。

  他肯定明白,那阿亮不狠揍兩下他能願意就範嗎?能老老實實地任他玩弄嗎
?能像他把玩自己的傢伙那個法把玩嗎?老東西恬不知恥,先把阿亮渾身舔了個
遍,接著又讓阿亮舔他的。

  阿亮不肯,旁邊的兩個傢伙抽出皮帶狠抽他,聲稱如果不聽話就打死他。

  阿亮也明白,在這個地方真的把他打死,還真的是白死,拉到野外扔了誰知
道。

  阿亮沒辦法,被他們打的暈頭暈腦,於是就在糊里糊塗中把老傢伙的玩意按
著老東西的指示放進了自己的口中。

  至於是什麼滋味,也只有阿亮知道了。

  老東西抓著阿亮的頭髮前後晃動他的頭顱,以此尋求更強烈的刺激。

  阿亮的淚水灑落在老傢伙的雙腿上,晶瑩剔透而又略顯渾濁。

  這本是一個很美麗很舒適的夜晚。

  白天的悶熱剛剛退去,地上沒有那種熾熱的餘溫。

  天上還掛了不少星星,為這個孤獨的夜晚憑添了不少浪漫的氣氛。

  要命的是,還有一絲絲涼風。

  這種風會讓人感覺到一絲絲涼意,但絕對凍不死人。

  阿亮就是這種光景,無論怎樣,都不會讓他死的。

  等到老傢伙的玩意被阿亮的口活撩撥的稍有硬度後,他又別出心裁地開始了
肛交。

  阿亮這小子雖然也是個花中浪蝶,可還從來沒被別人這樣侵犯過,更沒有被
別人肛交過,如果從肛門的角度去講,他和處女沒有什麼定義上的區別。

  這次他也真慘了,被老東西無情地破了肛處。

  阿亮的肛門像處女膜一樣嬌嫩,經不起老傢伙的來回折騰,沒幾個回合就被
摧殘的像處女的初夜,滴滴鮮血順著大腿內側慢慢地流……阿亮雖然被解救回來
,可他身體及心靈所受到的傷害應當是永遠的,是一生難以忘卻的。

  每個人都有無法忘記的事情,無情的記憶會像細沙一樣穿過一個人的靈魂,
它更會像古代囚徒臉上的刺字,不僅是客觀存在的,更是一個難以丟失的惡夢。






  二十五

  阿輝被騙來之後,在工作室一直比較低調,工作也比較勤勤懇懇,各方面表
現尚可。

  剛來的時候,和阿亮走的比較近,因為他們畢竟是朋友。

  阿輝雖然是阿亮騙來的,可他並不恨阿亮,因為干的時間稍長,他就發現這
確實是個好工作。

  吃的好,穿的好,收入高,還被女人眾星拱月般追捧著,那是何等的愜意。

  不過阿輝在這些人裡還是比較吃虧的,因為來的老女人和醜女人都讓他接,
我們挑剩的才能輪到他。

  好在他人老實,表面上沒有什麼怨言。

  再加上妍子定期的臨幸他,被窩裡哄的他不知東西南北中,哪還讓他有找事
的理由。

  我們幾個人裡,活力最大也是阿輝。

  自從推廣了射一半留一半的技術後,錢雖然急速地遞增,可我們的精力畢竟
有限。

  和客人在一起,是可以射一半留一半,但時間必須達到她們的標準,否則她
們會提出非議的。

  我們的時間是有的,可身體不允許,試想想趴在女人的身上一刻不停地工作
,這個剛走那個又來,誰能撐住。

  我們畢竟不是鋼打的,是肉體之軀,是有有限精力的人。

  我們受不了,又想多掙錢,究竟怎麼辦呢?後來妍子找到一個老中醫,給我
們開了個好的藥方,專門補腎強精。

  我們抓來藥泡在酒裡喝,很是管用,只是這藥有個缺點,也就是它只管讓人
慾望大,卻不能讓我們的下身徹底硬起來。

  好在妍子不恥下問,又到大醫院的泌尿科討教,人家教給它吃西藥偉哥就行
了,別的也不需要什麼。

  妍子回來後搞了個中西醫相結合,沒想到效果出奇的好。

  於是我們再不受女人的氣,無論她們的性慾多強,心癮多大,我們都能輕鬆
地滿足,有時甚至對方滿足不了我們。

  就這樣,妍子把我們幾個慢慢都給變成了西門慶。

  其實來的客人也不比潘金蓮淫心小,她們自認為花了錢的,所以會拚命地要
;況且我們都是年輕漂亮的帥哥,大家又初次相識,無形中會增加她們的貪心不
足;但只要有藥,我們就能戰到最後,可我們卻笑不到最後,因為結束後會很難
受的,特別是小腹部,會疼上很長一陣子。

  不過都是為了錢,當看到白花花的銀子到手,也就眉開眼笑、忘記一切了。

  交往當中,阿輝認識了一個叫丁艷的女人。

  這個女人一臉病容,弱不禁風的樣子。

  可她卻經常光顧我們這個地方,特別的是她只找阿輝一個人,並老縮在他屋
裡不出來。

  他們究竟幹了些什麼,誰也不知道,況且我們在工作中是互不干涉的,也可
以說是各自為政。

  阿輝越來越不像話,可以說有些目中無人了,並且誰的話也不聽。

  再後來連客也不願意接了,只和丁艷在屋裡關上門到黑才出來。

  我和妍子都很生氣,這樣會影響我們生意的。

  於是妍子讓阿亮勸他,誰知他連阿亮的話也不聽,依舊我行我素。

  但他有個優點,就是無論誰說他吵他都低著頭傾聽,一句也不辯駁,隨你怎
麼說。

  明顯的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我們一時竟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一天客人來的實在是多,我們根本接不過來。

  阿輝還是在他的屋裡不出來。

  他這樣不接客,工作室是最吃虧的,他一個人佔著個房間,還要白吃白喝。

  不僅不能從他身上得利,還要每天為他貼錢。

  因此,妍子實在是氣不過,不得不前去敲他的門。

  可任憑妍子怎樣敲門也沒有人開,妍子心想難道裡面出什麼事了,因此她很
害怕,於是慌忙找到我。

  我聽說後又喊來阿亮,一起前去把門撞開。

  屋裡阿輝和丁艷死人一般躺在一張床上,喊也喊不應。

  桌子上有沒抽完的海洛因,還有帶著明顯燒痕的金箔紙。

  看到這一切,我們全明白了,他們原來在吸毒,並且吸的劑量很大,不然不
會昏迷不醒的。

  阿亮走到阿輝面前,抓起他的衣領照臉猛煽了他兩巴掌,一點情面也沒留,
打的的確實實在在。

  只見阿輝的臉上瞬間起了多道紅紅的指印,猶如肉案上的排骨,一根一根的
非常清晰。

  可那阿輝就像沒感覺一樣,只是努力睜了一下眼睛,看了阿亮一眼馬上又吝
嗇的合上,繼續睡他的覺。

  我們也沒有任何辦法,因為阿輝還能睜眼,說明他不會有什麼問題,因此也
就沒必要送他們去醫院,只能等他們慢慢地醒來。

  我們一起退出去把門關上,然後各自做自己的事,不再過問他們。

  不過我的心情一直比較沉重,因為我知道人一旦吸了毒,就很難戒掉,如果
戒不掉的話,就只有把他趕走。

  說實在的,如今先生難找,我們真捨不得讓他走,可不讓他走,又會成為我
們的累贅。

  因此,這件事實在讓我們前後為難。

  阿輝醒來後,什麼話也不說。

  幾個人圍著他說爛了舌頭,他還是一聲不吭。

  氣的阿亮又要上去揍他,幾個人慌的忙上前拉開。

  特別是妍子,實在想挽救他,運用自己掌握的心理學,苦口婆心地勸說他。

  談古論今,舉出好多的例子,以血淋淋的事實警示他,想讓他回頭是岸。

  可他就像個鐵做的公雞,連半個屁也不放給你聽。

  讓人真的沒有辦法,他左右不開口,就是神仙來了又有什麼辦法呢!我們並
沒有急著攆他走,想讓他能慢慢改過來。

  可他不僅不領情,反而明目張膽的抽起來。

  他的煙癮很大,一天要抽兩克,上午一克下午一克,這個劑量在深圳已經是
非常大的了。

  因此,開銷也是非常大的,深圳這個地方,一克海洛因要賣到三百多元錢,
也就是說,阿輝一天要抽掉七百多元。

  他不接客,就這樣坐吃山空,以前掙的那點錢能撐幾天不完?真是讓人可恨
可氣而又沒有辦法。

  阿輝抽海洛因的時候,先是把它捻成粉面,然後放在金箔紙上,一手拿著,
一手用火機在金箔紙下面燒,等到白粉化作一縷黃煙的時候,馬上張開血盆大口
猛吸。

  如今抽海洛因都是這個辦法,再也不用解放前的什麼大煙槍、香油燈之類的


  這種抽法是非常浪費的,錢就像流水一般無聲地飛去。

  沒有錢或者說錢很少就可以換個法,也就是平常說的打靜脈針。

  所謂的打靜脈針,其實很簡單,就是把海洛因直接放到蒸餾水裡溶化,然後
用針管抽了往靜脈裡注射。

  打靜脈針省就省在所用劑量少,一般一克可以供四次或者八次注射,至於具
體注射多少,這要看你的煙癮有多大,抽的時間越長,需要注射的也就多。

  靜脈注射雖然省,但要冒很大的風險。

  遠說共用針頭可能傳染艾滋病或者肝炎之類,其實這種可能性很小,因為沒
幾個人願意共用針頭,試想想海洛因都能買的起,誰還在乎幾個針頭針管錢。

  近說靜脈注射的副作用確是眼睜睜能看得到的,也就是導致靜脈硬化。

  海外來的海洛因一般都很純,特別是金三角過來的,純度都是四個九的,注
射它應當好的多;可是那些可惡的毒品販子買到手後就摻假,二道販子拿到貨接
著再摻,最後到消費者手中的就有些面目全非了。

  這半真半假的東西注射到體內,直接的後果就是導致血管硬化,臟器受損等
等。

  深圳的毒品有很多種,最常見的應是海洛因,也就是人們平常所說的白面或
者白粉;其它的就是嗎啡、度冷丁、K粉、冰毒、搖頭丸等等。

  種類繁多,並且層出不窮,實在讓人目不暇接,只能各取所需了。

  其實說真的,我也是吸過毒的人。

  有一次一位客人和我做過後,拿出白粉抽,我問她是什麼,她說自己在做一
會神仙。

  她抽完後又拿出一包讓我試試,於是我也學她一樣趴在金箔紙上猛吸那黃煙


  抽完過了一會,馬上就感覺頭暈的很,一點也不想站,當我睡到床上的時候
還感覺天在旋地在轉,身體好像飄在雲層上。

  但我可以說那種滋味並不好受,一點也不舒服,並不是某些吸毒者所說的猶
如神仙。

  是的,我不知道成了神仙到底是個什麼滋味,但我感覺成了神仙一定得舒服
才對,可那抽完白面的滋味並不舒服啊!吸毒後有一點我是承認的,那就是人們
所說的一日吸毒十年想毒。

  這的確是個事實,我就有這種感覺,說真的到今天為止我只吸過一次,可每
談到毒品的時候還是想它,還想再試試那種滋味,這也就是平常所說的成癮吧。

  這就像喝酒一樣,喝完後並不舒服,可等醒了酒過後又想喝。

  至於如何不走上吸毒的道路,這就要看個人的修養及自控能力了,自己沒有
意志去戒,靠誰都是徒勞的。

  我從那次吸毒後,就果斷的再也不吸了,後來無論那個客人如何勸說我,我
都堅決不吸。

  我知道那實在不是一件好事,爸爸媽媽好不容易把我拉扯大,如果成為一個
癮君子,他們會傷心死的。

  阿輝不聽勸說,已到了讓人不能容忍的地步。

  妍子和我及阿亮商量後決定趕走他,不能讓他再在這裡不拉屎佔個廁所。

  解鈴還需繫鈴人,阿亮把他騙來的,還需阿亮把他攆走。

  阿亮也對阿輝失望極了,非常爽快地接受了這個裡外不討好的任務。

  阿亮上來還是比較客氣的,勸說阿輝自覺地走吧,不然等妍子發話就不好了


  阿輝依舊是那種燒不熟煮不爛的架勢,任憑你怎麼說,就是不理你,簡直是
讓誰看了都一肚子氣。

  阿亮終於有一天忍不住了,抓住阿輝狠狠地揍了一頓。

  阿輝終於走了,並且走的無影無蹤,誰也不知他到了哪裡。

  和他一起吸毒的丁艷也同時失蹤,她家裡人還到工作室問了幾次,沒找到人
也就不來了。

  阿輝走固然是一個好事,可他走的時候卻把阿亮的存折全偷走了,有二十多
萬,更讓人傷心的是他知道阿亮的密碼,偷走存折後立即到銀行取走了所有的存
款,攜丁艷遠走高飛了,去了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等到阿亮發現存折少了,去銀行報失的時候,早已為時已晚。

  阿輝肯定不會回家的,因為在老家很難買到毒品,買不到毒品對他來說就無
法生存。

  阿亮為此很惱火,辛辛苦苦掙的那些錢竟被他席捲而空,同時阿亮也很後悔
,當時他們倆關係特鐵,阿亮怕自己把存折密碼忘了,於是就讓阿輝幫著記。

  現在好了,存折竟成了他的。

  阿亮實在嚥不下這口惡氣,於是在往阿輝家打了幾次電話找不到人的時候,
終於冒著被追查巨款來源的風險報了案。

  警察來勘察調查了一陣子,確定是阿輝偷走的,別的也沒多問就走了。

  阿亮也沒有什麼辦法,只是天天地生悶氣。

  別說抓不到阿輝,即使抓到了,他這種吸毒者還能把錢給你放銀行存著?吸
毒是個無底洞,再多的錢也會變成縷縷煙霧飛上天。







  二十六

  阿輝走後,工作室還剩四個先生:我(阿楠)、阿亮、阿貴、阿坤。

  阿亮變的有些暴躁,妍子為了安慰他,主動拿出兩萬元錢給他作為補償,我
和阿貴、阿坤也各捐出一萬,這樣阿亮才慢慢穩定情緒。

  我們五個人精誠團結,終於又走上正軌,開始好好地掙錢。

  我們這些人,生意最好的應數阿坤,因為客人最需要的是自己達到高潮。

  阿坤會口活,當然佔有很多優勢。

  特別是那些久經風月的老女人,感覺遲鈍,神經麻木,做了半天還要問你到
底放進去沒有,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

  我們累的吁吁氣喘,聽了又好氣又好笑,感覺自己忙了好長時間卻全做了無
用功,真是讓人哭不得笑不得,沒一點辦法。

  阿坤就不同了,用嘴和舌肯定力度要大的多,並且也要靈活的多,這活計也
是越做越有經驗,越做越得心應手。

  阿坤說,以前他要很長時間才能讓客人達到高潮,現在最快的幾分鐘就能搞
定。

  只要找準敏感地帶,一鼓作氣地狠狠刺激,客人就會在沒命的呻吟中很快進
入高潮。

  有好多客人要求並不高,只要能讓她達到高潮,就會高興地掏錢走人,並不
需要你再用那玩意加工她。

  這無形中就保住了自己的好多精力,有精力就可以多掙錢,因為我們工作室
客源一直是有保證的。

  阿坤雖然掙的錢很多,但沒有人嫉妒他,因為幹那下賤的活是受人瞧不起的
,以至於連我們也在心裡嫌他髒。

  後來妍子找好多的理由不跟他睡,吃飯的時候也離他遠遠的。

  阿坤自己也有覺察,所以平時也很自覺,我們的日常用具他從來不碰。

  終於有一天,阿坤明顯地感覺身體不適,讓妍子陪他到醫院檢查。

  經過抽血化驗,又做了B超,發現他得了重度肝炎,並且是特難治療的丙型
肝炎。

  阿坤住院了,我們幾個人一起去看望他。

  發現他情緒低落,心灰意冷的,沒一點青春的朝氣。

  我們鼓勵他振作起來,用精神戰勝疾病。

  他的眼圈開始潮紅,告訴我們他真的後悔了,他說醫生告訴他這種病主要是
接觸別人體液或者血液傳染的,他想自己來的時候身體好好的,肯定是在做口活
時傳染的。

  來的客人多,什麼人都有,魚龍混雜,怎麼區分得了誰有病誰沒有病。

  我們找到醫生瞭解這種病的愈後情況。

  醫生說,這種病是無法治癒的,只能控制病情,保護肝功能盡量正常。

  並且這種病將來很容易轉成肝硬化和肝癌,而且轉化率很高。

  還有這種病的治療費用很高,要一生用藥,沒有幾十萬甚至上百萬是無法解
決問題的。

  我們無言以對,只有默默地為阿坤祝福。

  阿坤的病情時輕時重,反覆了好多次,最後還是被高超的醫術控制住。

  我們稍微放鬆一點。

  接著又住了一段時間,等到病情完全穩定,才辦出院手續。

  出院那天,我們所有的人一起去接他。

  妍子買了一束好大好漂亮的花,高興地遞到他的手中。

  阿貞開著車,一路說著笑話,一車歡聲笑語地回到工作室。

  中午妍子叫飯店送了好多的菜,一起歡迎阿坤出院。

  可在吃飯當中,大家都有意無意地迴避者阿坤,凡是他的筷子夾過的菜,別
人就不再夾,後來大家乾脆都不吃了,弄的一場午宴不歡而散、特別尷尬。

  阿坤看到自己已被大家視作瘟神一般,非常傷心,於是決定辭職回家。

  我們也沒有太多的挽留,但我們感覺阿坤的離開使我們非常的傷感和失落。

  我們畢竟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同甘共苦、肝膽相照,簡直親如兄弟。

  而今他病了,我們卻這樣對待他,連我們自己也感覺心寒。

  難道真的如人們所說,朋友只能有福同享,不能有難同擋。

  阿坤走的時候,我們每人送給他一萬元錢。

  火車站分手的時候,我們幾個人都哭了。

  也許是為阿坤的無奈離去而哭泣,也許是為我們不可預知的明天而傷心……
阿明死了,阿輝跑了,阿坤今天又走了,我們呢?我們明天能怎麼樣呢?我感覺
非常的茫然。

  仰望著湛藍的天空,太陽還沒有出來,但燦爛的光芒已燒燃了天際,傲然聳
立的水泥森林,全鍍上了霞的亮邊。

  而幾縷淡霧也染了色在其間搖動,更添一層迷幻。

  因為太陽正在上升,光色陰著忙做富有層次的變換,使得這新興的城市更煥
發出蓬勃的生氣。





  二十七

  我們幾個人還是坐著阿貞的車子回去的,回去的路上,妍子一直在哭。

  我安慰她,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都是沒有法子的事,下面大家都努力做
好就行了。

  阿貞也跟著勸她,說錢也掙的不少了,以後生意差一點也無所謂,干一天是
一天吧,實在不行就改行做別的,天總無絕人之路。

  妍子說並不是哭這些,她傷心從開業到現在為什麼一點也不順,一個一個的
怎麼就這樣都走了。

  回到工作室,大家都悶悶不樂的各回自己的房間。

  阿貞來到我的居室,隨便的斜躺到床上,招手示意我做在她的身邊,然後長
出一口氣,告訴我,你該離開這個地方了。

  我問她,為什麼?你看你們這些人,一個一個的在出事,我實在擔心你。

  不過巧合罷了,我一不吸毒,二不做口活。

  究竟怕什麼呢?我不想讓你做下去,我總感覺還要出事,你雖然不是我的,
但我已經不能沒有你。

  不過請你放心,我不會糾纏你的,哪天你要感覺已經討厭我,就說一聲,我
會立即離開你。

  我從沒有討厭過你,相反的你一天不來,我還感覺少什麼似的。

  可是,下面我們還能有什麼事出呢?至於出什麼事,誰也不知道,只能等出
來了再說,可那時已經晚了。

  我有時想不通,你在這裡一直幹著,究竟為了什麼?是不是戀這些女人?你
說哪裡去了。

  說實在的,我想再多掙些錢,以後一旦沒有掙錢的門路,這些錢也可以支撐
一陣子。

  原來你是為了錢,這樣吧!我給你二十萬,沒有任何附加條件,你別再幹這
了。

  說真的,你不愛惜自己,我還捨不得呢!我不能要你的錢,我要自己掙。

  這麼長時間都過來了,我還怕什麼呢?唉!你按自己的想法辦吧!我還是天
天來保護你。

  其實並不是我吃醋,不知為什麼,我一直擔心你。

  我不再說話,單手托著腮默默沉思。

  說心裡話,我也很喜歡阿貞,她不僅長相漂亮,而且更善解人意。

  對我一直非常好,幾乎每天陪著我。

  當我接客的時候,她就在樓下陪妍子聊天,從沒有什麼怨言,更不爭風吃醋


  我們倆也常常的在一起做愛,但她每次都付錢,並且一分不少。

  她有一個特點,來這裡只找我,和別的先生連天也不聊,更別說和別人做愛
了。

  有時妍子和她開玩笑,說你也試一下別的先生,和阿楠可不是一個味。

  她總是婉爾一笑,並不多說。

  晚上,阿貞走後,我獨自躺在床上,心裡亂糟糟的,怎麼也靜不下來。

  妍子臉色灰暗地走了進來,說今天晚上跟我睡。

  我點頭表示歡迎,並掀開被子讓她進來。

  她沒有馬上進來,而是先為我脫衣服,直到把我脫的一絲不掛才開始脫自己
的,她的衣服都扔在了桌子上,並理了理頭髮,照了兩遍鏡子才鑽進我的被窩。

  其實我今天一點都不想做,因為沒那份心情,我在想著好多好多的事。

  妍子進來就趴到我的身上,小聲地告訴我,什麼也別想了,我們今天晚上好
好地幹一場,讓美好的性生活把一切煩惱趕跑。

  我想也是,有這麼多煩惱幹什麼呢?一點用也沒有,什麼問題也解決不了。

  倒不如按妍子說的辦,好好地幹她一場,權作苟且偷生了。

  我們倆終於放下所有的煩心事,一會她在上一會我在上開心地幹著。

  我們深深地吻著,一會她的舌頭在我的嘴裡一會我的舌頭在她的嘴裡互相地
絞著。

  我們忘記了一切,我們感覺已經走出了這個煩心的世界。

  第二天,阿貞沒有來。

  第三天,阿貞還沒有來。

  我感覺奇怪,並放心不下,於是我打她的手機。

  我問她為什麼不來,並幽幽地說,我想她了。

  其實我說的是實話,兩天不見還真的想她,我感覺也有些離不開她了。

  她說這兩天和老公吵架了,並且爭執的是原則性的問題。

  我請她說清楚什麼問題,她說見了面再說。

  不一會她就開車來到我的面前,面色不好,眼睛紅紅的。

  我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未語先淚,抱著我用哀求地語氣說,你跟我走吧!到一個誰也不認識我們
的地方去,我要為你生孩子,我要照顧你一生,我有的是錢……嗚嗚嗚!我輕輕
地拍著她的背,問她為什麼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拿出手絹揩了一下淚,
慢慢的向我說起。

  原來她的老公開發房地產發財靠的是行賄、偷稅、漏稅,特別是要地的時候
,更是大包大包地送錢。

  現在中央突然嚴查偷漏稅行為,以防萬一被查出,她老公準備帶她移居加拿
大。

  我說是個好事啊!那裡風景優美,幅員遼闊,到那裡享清福多好。

  她氣的輕輕咬我的耳朵,說,我到那裡就真的成了他籠中的鳥了。

  其實我想離開他,不然我的一生就全完了。

  我今天想好了,我們倆一起移居美國,他找不到我們。

  錢我也準備好了,他雖然有十幾個億,但我也掌握著一千多萬,並且我還有
二百多萬美元,到那裡一時也夠我們花的。

  我說,要跟你走我又成了你的籠中鳥了。

  她問我到底走不走。

  其實我想跟她走,可我走了妍子又怎麼辦,我一走這個工作室可就真的垮了
,我實在有點不甘心。

  我說過一段時間吧!到時我跟你走。

  她不同意,說再晚就來不及了。

  我只有說那就你先走吧!四個月後,阿貞辦好出國手續飛往美國,送她的時
候,她說在那邊等我。

  我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為她祝福……






二十八

  阿貞走了,阿貞的老公卻沒能走開。

  因為他沒能通過財務審計,他的事情終於東窗事發。

  宣判的前夕,阿貞念及舊情,從美國打電話來讓我代她去宣判現場,再看一
眼她曾經的老公。

  阿貞心中應當最清楚她老公的罪行,最終的結局她也許早已料到。

  否則她不會到美國去的,因為那裡沒有她的朋友,更沒有她的親戚,她去應
當是為了安全,或者說為了她手中那些錢的安全。

  我懷著一種複雜的心情,看在阿貞的份上,還是去了。

  並且和妍子一道去的,因為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妍子。

  她和阿貞的關係一直不錯,聽說了這件事心情也很沉重,並願意和我一道去


  宣判那天,我和妍子打的早早地來到現場,靜靜地等著宣判。

  我們不認識阿貞的老公,但我們知道他叫辛建亞,是深圳一家房地產的老總
,到時只要念他的名字就知道是他了。

  然後聽清楚宣判的內容回去給阿貞打個越洋電話就算完成了任務。

  觀眾在陸續地上場,我們站在最前面。

  這是深圳的體育館,能容納很多人,在觀眾越來越多的時候,犯人開始陸續
上場,威武的武警戰士威風凜凜地押著犯人。

  我和妍子搜尋著有可能是辛建亞的犯人,主要是找年紀大的,就在我們仔細
尋找的時候,我和妍子幾乎同時發現阿輝和丁艷也在犯人行列,並且背後的牌子
上被打了個大大的紅叉。

  我們很是吃驚,這可是死刑犯才有的待遇,阿輝到底怎麼了。

  我急忙給阿亮打電話,並說明情況,讓他快到這邊來。

  他在電話裡冷冷地說,他早知道了,逮住阿輝沒幾天警察就找他核實丟錢的
事情。

  他說阿輝是因為販賣毒品被逮住的,並且把偷的錢全在雲南邊境買了毒品,
來到深圳推銷時被警察放的線人舉報了。

  我聽後問他為什麼不對我們說,他說無論怎樣阿輝是因為受他騙才落到今天
的境地,他失去的僅僅是錢,阿輝失去的卻是生命,所以他也感覺愧疚,更不敢
到宣判現場去面對阿輝。

  我無言以對,掛上手機呆若木雞地等著宣判。

  我知道,法律規定販賣海洛因達到五十克就可以槍斃,而在雲南邊境每克才
六十到八十元,偷阿亮的那些錢再加上自己的能買多少吧。

  我想,阿輝用那麼多的錢來買貨,肯定是活不成了。

  我們終於心事沉沉地找到寫著辛建亞名字的犯人,他的罪名是組織黑社會殺
人、行賄、偷漏稅,背後也插著打了紅叉的牌子。

  我只聽阿貞講過她老公行賄和偷漏稅,從不知道他組織黑社會,更不知道他
殺人。

  這個時候我才明白,阿貞為什麼也有槍,丁虹的老公為什麼再不敢找我們算
舊帳,辛建亞有那麼多錢為什麼還要往外國逃。

  看起來阿貞也不是個簡單的女人,最起碼是一個非常精明的女人。

  不然她不能這麼容易抽身,並且抽的如此完美。

  她不願意和老公一起去加拿大,就是個很聰明的決定,否則,她也會走不掉
的,也許會站到這些犯人的行列裡。

  但不管怎麼講,阿貞對我確是一往情深,我明白,她已深深地愛上了我。

  只是她的年齡比我大好多,我雖然愛她,但愛的彷徨。

  宣判大會開始了,原來熙熙攘攘的會場頓時變的鴉雀無聲,大家都在注意聽
著宣判內容。

  政法委書記先講一些深圳的當前治安形勢,又講了不少大道理,最後發一通
威,明顯是嚇唬那些正在犯罪沒被逮住或者準備犯罪的人。

  這些東西我們都不願意聽,只想聽我們關注的人究竟犯了哪些罪,最後的結
果聽不聽也無所謂了,因為我們都已知道。

  宣判辛建亞的時候,我們在仔細地聽。

  他原來從年輕的時候就是個稱霸一方的地痞流氓,後來成立了黑社會性質的
小組織,用流氓手段得到一批工程項目,有了錢開始進入房地產領域,和同行競
爭靠的是打人和暗殺,剋扣工人的工資,對地方領導進行賄賂,偷稅漏稅等等,
他的特別之處是心狠手辣,殺死殺傷多人,造成極壞的社會影響,不殺不足以平
民憤。

  我聽後,也感覺這樣的人該殺。

  不過,這傢伙對阿貞還是比較好的,對她一直是百依百順,所以阿貞對他的
宣判一直關心著,看起來他們之間多少還是有些感情的。

  但我想想也感覺後怕,我和阿貞的事如果真的被他知道,那我就死定了。

  只是他自以為稱霸一方,在他的地盤誰有膽量給他戴綠帽子,但他沒有想到
,色膽是能夠包天的。

  宣判阿輝的時候,我和妍子抱在了一起。

  我們明知道他會被判死刑,可當我們聽到他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時,還是心
驚得很,妍子緊緊地抱著我,我一手摟著妍子一手向阿輝來回地揮手,阿輝終於
看到了我們,但他卻不能說話,也無法與我們交流。

  實在讓人想不到,我們會在這個地方生離死別。

  我們三個人都熱淚長流,往昔的恩恩怨怨早已隨風飄走。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亡,其鳴也哀。

  阿輝此時是否還在忌恨我們,假如我們不攆走他,假如阿亮不騙來他,假如
他有一個好的工作……如今,已沒有假如;有的,只是我們馬上就要在此永別,
就要走向兩個世界。

  我們這些大學生,本是父母的希望,如今讓白髮送黑髮,阿明父母那斷腸的
哭聲,依舊迴響在我的耳畔。

  這些年大學擴招,一批又一批畢業的學生走向社會。

  名牌大學的,有社會背景的,家庭有錢的等等,他們都能找到工作。

  我們這些二流大學的學生,也同樣辛辛苦苦讀那麼多年書。

  畢業了,在家鄉找不到工作,只有抱著美好的願望走進大城市。

  來到後才知道,大學生在大城市狗屁都不是,可又偏偏千軍萬馬都在擠這根
獨木橋,都想有一份好的工作。

  找不到也苦苦地熬著,不願意回家。

  因為走的時候父母那殷殷期望的目光讓我們無法回去面對。

  我們大多是獨生子一代,老人含辛茹苦地供我們讀書,為的是有朝一日我們
有出息了來回報他們。

  我們找不到工作,我們掙不到錢,我們拿什麼來回報父母。

  特別是這深圳,在公交車上無意踩了一個人,不是個博士生就是個碩士生,
最差也是個大學生。

  這麼多人,我們到哪裡去找工作,更何況我們這些二流大學的。

  最後的結果,找不到工作,也不願意回去,於是我們就成了城市的邊緣人。

  我們總不能餓死,為了生存,只有不擇手段,或者幹那些大家都不願意做的
工作。

  這些人裡,有些走的太遠。

  阿輝就是其中一例,我們都是先生,為什麼獨他被拉上刑場,這也只能願他
沒有好好把握自己。

  可我感覺更重要的是不要遇到壞人,俗說近墨者黑、近朱者赤。

  阿輝走到今天,他自己占主要原因,但如果沒有阿亮和丁艷,也許他還在好
好地生活著。

  我知道阿輝父母就他這一個孩子,卻不知道他父母今天來還是沒來。

  假如來了,又是何種心情呢?阿輝在那邊,我們在這邊,猶如天堂和地獄,
只是我們不知道,哪個應算天堂,哪個應算地獄。

  阿輝走了,也許是解脫了。

  我們這些活著的,明天究竟會怎樣呢?阿明、阿輝、阿坤會不會是我們明天
的縮影?我在宣判現場,哭著給阿貞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辛建亞被判死刑,並且
立即執行。

  她在電話那頭也哭了,她哭的可能是一份舊情。

  我哭的卻是自己不可預知的明天,因為看到了阿輝的今天,就想到了自己的
明天。

  阿貞問我為什麼哭泣,我說阿輝也被判死刑立即執行了,還有那個丁艷。

  她在電話裡哭著懇求我,讓我趕快去美國吧!她在那邊為我作經濟擔保。

  我只是哭泣,沒有回答……




二十九

  我和妍子失魂落魄般地回到工作室,看到阿亮、阿貴都在關門接客。

  我們在樓下聊,我問妍子,以後怎麼辦呢?是關門走人,還是重整旗鼓?為
什麼要關門,我準備再招人,也就是你說的重整旗鼓吧!我感覺我們老是出事,
我害怕他們的昨天就是我們的明天。

  諸葛亮說過,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就看我們的運氣了,但我們要好好的努力。

  唉!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好,走一天是一天吧!其實我和你想的一樣,不過我
們扔了這個還能做什麼呢?也是的,真關了門我也不知道明天能做什麼。

  我只是害怕別出什麼事,我倒不怕,只是爸媽就我一個孩子,有了事他們會
承受不了。

  我也是獨生女,來的時候父母阻攔,為了男友吳辛勇還是來了,誰能想到會
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但我想了,反正是下水了,努力掙多點錢回去孝敬父母,也不惘來一趟深圳


  我也有這種想法,想靠自己掙一些錢作為資本改幹些別的,最起碼要干個正
當行業;因此,我沒有答應阿貞去美國,我也怕被別人包起來,不想做籠中鳥。

  其實你們也滿合適的,阿貞應當算個好女人,並且她是真心愛你的,一生肯
定會對你好。

  還有她的年齡也比你大不了幾歲,現今正時興大閨女找小女婿,我看你就成
全一回阿貞吧!其實我也喜歡她,只是在這個圈子找對象總感覺實在有些滑稽可
笑,並且我走了父母怎麼辦,還有我可憐的姑姑姑父,阿明離世,真不知他們怎
麼過的。

  唉!我們獨生子這一代做什麼都難選擇。

  當年毛老爺子要是能聽馬寅初的人口論,也不至於讓我們來承擔人口爆炸的
後果了。

  現在還說什麼呢!說什麼都晚了,我們努力把握自己吧!現在應當考慮怎樣
找先生過來。

  我們也沒有合適的親戚或同學,明天我倆乾脆去勞務市場上找,先把對方騙
來再慢慢做他的思想工作,你看行嗎?唉!也只有這個法了,明天就按你說的辦
吧!第二天吃完早飯,我和妍子一起來到勞務市場,在裡面像獵犬一樣搜尋著目
標。

  熙熙攘攘的人群,雖然像罐頭裡的沙丁魚一樣擁擠,可找一個理想的目標還
真不容易。

  做先生的標準應當是很高的,臉盤要長的好看,身高要適中,身材要修長些
,氣質要良好,談吐要優雅,文憑本科最好,但起碼得是個專科。

  找這樣的人也真不容易,可降低標準又會影響生意,為此我們也感覺裡外為
難。

  我們也看上幾個,可一交談就感覺不行,不是聲音難聽就是沒有素養。

  可會說的又長的不好,俗說高才無美女;我這時想再加一句,就是俊才無帥
哥。

  功夫不負苦心人,我們終於降低標準湊湊合合找了兩個。

  問我們過去做什麼工作和月薪多少,妍子騙他們說做些文字工作,如外再陪
客人聊聊天就可以了,月薪3000元,可以先發。

  這麼好的工作和待遇在深圳是不太好找的,一般新畢業的大學生待遇也只是
1400-1800元,農民工就更少了,大多是八九百元每月。

  找到這麼好的工作,兩個小伙子很高興,快快樂樂地跟我們回到了工作室。

  到了地方,妍子先以幫辦臨時居住證為由收回了他們的身份證,接著以試用
一周為由拖著不發薪水。

  在這一周裡,只要能把他們拖下水,就什麼也不愁了。

  妍子先讓阿亮和阿貴陪他們聊天,有意無意地影響著他們的人生觀,就像邪
惡的falun功一樣,先從精神上控制一個人,然後再慢慢地深入,達到全部
地控制。

  兩天後,我再找他們聊,給他們講如今應當響應鄧老爺子的號召,向錢看,
發展才是硬道理。

  我開玩笑似的把向前看改成了向錢看,一字之差,意義就不同了。

  向前看是給人以希望,另一個向錢看是讓人為了錢可以不擇手段,可以徇私
枉法,可以假公肥私,甚至可以殺人越貨。

  我還開導他們,應當趁現在年輕,及時地吃幾年青春飯,手裡有了錢什麼都
好辦,現在證明一個人的能力用什麼,就是用錢來證明;你看人家美國日本多氣
勢,還不是因為有了錢,我們中國人怪多,可我們貧窮,好多留學生到了國外都
不敢說自己是大陸人,有點良知的說自己是香港台灣人,忘祖的乾脆說自己是日
本人,這一切是為了什麼,還不是因為我們沒有錢。

  因為說自己是大陸人別人就瞧不起,不願意與你沾邊,輕了怕你借錢,重了
怕你偷錢,甚至怕你殺人搶錢。

  所以我們這年輕一代應當做什麼,應當拚命掙錢,應當不惜一切地掙錢,好
讓那些外國孫子們瞧得起我們,同時我們也為國家爭了光。

  我是在做他們的思想工作,扯的亂七八糟,連我自己都覺得可笑,簡直說的
有些牛頭不對馬嘴。

  可做思想工作就得用這個笨辦法,扯的亂亂的,讓他們理不出個頭緒,最後
也就跟著你只認錢了。

  如果一個人只認錢,就會變的不要臉,一旦不要臉就什麼都好辦了。

  你想想,臉都不要了還有什麼不好辦的。

  我苦口婆心地說了兩天,接著是妍子來攻。

  可她一出面就沒有好勢頭,還沒等她講話,就有一個人好像看出了苗頭不對
,哭著鬧著死活不願意在這裡呆。

  沒有辦法,我們也不敢來硬的,只有還給他身份證攆他滾蛋。

  還剩一個,妍子連哄帶勸的終於把他弄上了自己的床,先讓他嘗一下玩女人
的快樂,然後扔給他三千元讓他感覺幹這錢來得真容易。

  這個小伙子終於上鉤了,我和妍子都很高興,我們的釣鱉成功率達到50%
,怎麼能不高興呢?妍子在他正式接客前為他起了個藝名,因為在這樣的場合直
呼真名會讓人感覺渾身不自在,會有一種不安全感。

  小伙子原來叫程濤,於是就改叫他阿濤。

  並教了他一些床上功夫,還有一些如何讓客人盡快達到高潮的要領。

  其實這些本就是動物界無師自通的東西,明白人一點就會,也用不著像學數
理化那樣費腦筋。







  三十

  我們的工作室自從來了阿濤,又開始走上正軌,開始了波瀾不驚的日出日落


  日子一天天的往前延長,我們的錢也在日積月累。

  阿亮自從被丁虹的老公雞姦後,一直耿耿於懷。

  可從那次事件過後,丁虹再也沒有來。

  不知是阿亮還在想著丁虹,還是他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總之,一有客人
來他就打聽丁虹的消息。

  那次事件過後,丁虹的手機就不通了,他連一點她的消息也得不到。

  人就是這樣怪,越是迷越想知道。

  就這樣,阿亮總是不厭其煩地打聽著。

  終於有一天,阿亮遇到了丁虹的熟人,當他問起丁虹的情況時,那人歎了一
口氣說,丁虹的丈夫得艾滋病死了,丁虹得沒得也不知道,反正她走了,至於到
哪裡去了誰也不知道。

  阿亮聽後很是吃驚。

  他想起和丁虹的丈夫肛交的事有些魂飛魂散,他清楚地記得當時肛門被那個
老傢伙搞出了血,現在看起來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阿亮很是著急,扔下還沒有滿足的客人,就垂頭喪氣地前往防疫站驗血。

  出租車上,阿亮的大腦幾乎處於空白狀態,兩手在微微顫抖,目光鎖定前方
,卻看不見前方的東西。

  他在想:老天還能不能開恩再給他一次活的機會,家裡沒有姐妹兄弟,父母
只他一個孩子,如果出了問題,父母怎麼活啊!他還想,自己從小在周圍鄰居眼
中是個長相最帥的孩子,又聽話愛學習,常常被周圍鄰居羨慕的很。

  如果真被傳染上病,那還有何臉面再見家鄉父老。

  出租車前方有人橫穿馬路,司機來了個緊急剎車,猛烈的慣性使阿亮從胡思
亂想中驚醒過來。

  他付了車費,有氣無力的向防疫站走去。

  按程序登記身份證號碼,聯繫電話和暫住證地址以及職業等等,根本無法寫
假的,除非證件是假的。

  然後是抽血檢查。

  細心的工作人員特別小心翼翼,戴著雙重手套如臨大敵般按著程序一步一步
地操作。

  殷紅的鮮血被抽到針管裡,變的發黑髮暗。

  阿亮想,看那血液的顏色,自己就不像個乾淨身子。

  工作人員告訴他,一個星期後來取化驗單,那時結果就出來了。

  阿亮眼光迷茫地看了工作人員一眼,然後點頭表示知道了。

  阿亮用一隻手壓迫針眼進行止血,然後拖著沉重的步子回到工作室。

  阿亮變的陰沉沉的,什麼話也不說,更不把自己抽血的事說出去。

  阿亮等待著防疫站的回音,等待著化驗的結果,像等待千年後的夢想一樣著
急,只是不一樣的心情。

  在等待中,阿亮想起了父母,想起了親人,想起了朋友。

  面對眼前的凡塵濁浪,擁有朋友,也就擁有了一份溫柔、純淨,和最令人難
忘的景色。

    生活裡需要割捨許多許多,需要在利益、人格中選擇,需要與靈魂抗爭,還
需要像孩子一樣地笑對貪心和利慾,笑對愚昧和無知,然後為了人生去打拼,去
努力……無法想像這一切離開朋友的相攜,會是一種怎樣的心境,於是,感恩的
心會隨潮汐泛起……在這自感漫長的等待中,阿亮的精神幾乎要垮掉。

  他恨,恨這個社會,恨所有健康的人。

  阿亮不是愚蠢的人,他能想到,能想到自己無論如何都逃不過這一劫。

  他更恨那個已經死去的變態狂,如果不是他把自己搞的鮮血淋漓,能得這種
病嗎?在與客人的性生活中,雖然有一部分不讓他帶套,但那還有不被傳染的希
望,而經過血行播散式傳播,那可幾乎是100%的中獎率。

  在這等待的一周中,阿亮把所有的恨,所有的痛,所有的煩惱,所有的絕望
,全部集中到他的陽具之顛,再加上那無堅不摧的狠勁,開始了瘋狂的報復。

  他不願意帶套,或者中途偷偷的把套扯掉,對客人暴風驟雨般的猛烈進攻。

  他想盡辦法的把客人下身搞破,然後讓帶菌的精液沾上去。

  實在攻不破的,他會在客人進入高潮的時候把自己鋒利的指甲刺進對方肩部
的皮膚裡,然後邊道歉邊用舌頭舔那出血的傷口。

  他以前從不做口活,這個時候也放下了王子的傲慢,主動的為客人進行全方
位服務。

  他會在客人舒服的忘乎所以的時候,把對方的陰唇輕輕地咬破,然後陪禮道
歉,說著實在喜歡對方的謊話。

  就連與妍子的長夜纏綿中,也一改往昔的文面風度。

  主動的提出為她口活服務,直到把她搞的見血為止。

  阿亮幾乎瘋了,他想讓全世界的人們都傳染上艾滋病。

  真的那樣,他也就心安理得了。

  一個星期在漫漫的煎熬中過去,阿亮幾乎沒有勇氣去防疫站拿化驗結果。

  他感覺這個時候特別需要朋友,需要一個能夠傾訴衷腸的朋友。

  他感覺自己特別的孤單,特別的可憐,特別的無助。

  他想和陽光的碎片一起飄落在大地上,擁有一份暖心的記憶。

  他想在絢爛的投射下,時而閃爍著一絲光亮的,是曾經度過的無拘無束的開
心笑聲,是充滿關愛的輕言細語,是煩躁時一字一句的指責,是痛心時相對流下
的淚滴……他感覺漫漫人生長路,一切都會隨風而去,總有一些東西,要深深刻
進心海深處,那就是恆久的情誼!他這時就想擁有這種情誼。

  阿亮來到防疫站,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工作人員並沒有馬上把化驗報告單給他,而是讓他稍等一會。

  這時阿亮已感覺事情不妙,腿已經開始打顫,雖然來的時候已有思想準備,
但畢竟抱有一絲幻想。

  現在,看起來一絲幻想也沒有了,就變成了絕望。

  這時來了四個工作人員,很委婉地問他工作情況,問他都接觸哪些人,問他
現在身體狀況怎樣。

  他的嘴唇已經在哆嗦,舌頭在發硬,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工作人員看到他這種情況,也不再多說。

  這時一輛轎車停在門口,司機按了兩下喇叭。

  其中一位工作人員說,小伙子,不要緊張,走吧!我們陪你一起去你的住處
及工作單位,教你一些預防疾病的措施,別的也沒有什麼。

  請上車吧!你坐在前面。

  阿亮這時兩腿僵硬,兩手發顫,根本無法走路。

  早先在女人森林裡縱橫馳騁的英雄氣概早已蕩然無存,後來報復女人的那個
使壞勁頭更是不知去向。

  其中兩個工作人員不得不架著他走向車子。

  來到工作室門前,工作人員又把阿亮架到室內椅子上坐下。

  這時我和妍子正在核算帳務,看到這麼多人來到工作室很是吃驚,因為我們
不知道他們來做什麼的。

  其中一位工作人員向我們作了自我介紹,然後問誰是領導。

  我指著妍子說,她是我們的老闆。

  那個工作人員要和妍子單獨談談,於是他們一起上了樓。

  阿貴和阿濤還在接客,好在都縮在自己的屋裡,外人並看不到什麼。

  樓下的三個工作人員和司機隨便走動看看,他們並沒有上樓。

  阿亮呆若木雞地坐在椅子上一聲不吭。

  我裝作若無其事地溜到樓上,輕輕地敲開阿貴和阿濤的門,告訴他們外面來
人了,催促幾人趕快休戰並打掃戰場。

  妍子和那個工作人員從樓上下來後,又一起到樓上各個房間轉了一圈,然後
背著我們和妍子說了一會,接著就上車走了。

  他們走後,妍子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哭泣。

  我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妍子也不說,阿亮死人一般坐在那裡,好像什麼都
沒聽見和看見。

  妍子哭了好長時間,起來後把我拉到樓上。

  在我房間,她把工作人員交給她的報告單拿給我看。

  看完報告單我才知道,阿亮已被艾滋病毒感染,是個標準的艾滋病毒攜帶者


  這時呆若木雞的已不僅是阿亮,我也在那裡驚的一動不動。

  我當時就想,不僅我們這個工作室完了,我們這些人也全完了。

  因為妍子在輪換著陪我們幾個人睡,我們幾個人都是鏈條關係,一個感染,
就可能全軍覆滅。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1-10-3 16:57 編輯 ]
2011-7-10 0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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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一

  第二天,我和妍子、阿貴、阿濤一起去防疫站抽血檢查,並咨詢艾滋病防治
知識。

  聽他們講解後才知道,艾滋病病毒的醫學名稱為「人類免疫缺陷病毒」(英
文縮寫HIV),它侵入人體後破環人體的免疫系統,使人體發生多種難以治癒
的感染和腫瘤,最終導致死亡。

  人體感染艾滋病毒後,並不是馬上就能化驗出來,因為還有個窗口期。

  其實所謂的窗口期,也就是從受到艾滋病病毒感染,到體內產生出艾滋病病
毒抗體的這一段時間。

  工作人員還介紹,在窗口期,艾滋病病毒感染者的血液檢測查不到艾滋病病
毒抗體,結果呈陰性。

  窗口期的長短個體有差異,在2周到8周,一般為8周,只有極個別人的窗
口期長達36個月(但這種機會萬分之一都不到)。

  在感染過程中,首先出現的是病毒RNA,這是可以用PCR的方法檢測出
來,之後出現的是IgM抗體,使用雙抗原夾心法即可以檢測出來,然後出現的
是IgG抗體,使用間接法可以檢測出來。

  聽完工作人員的大體介紹,我們才對艾滋病毒有些初步的瞭解,過去只知道
這種病是絕症,並且認為離自己非常遙遠,所以對其知之甚少。

  抽完血之後,我們懷著沉重的心情回去,一路無語。

  來到工作室後,看到阿亮正在翻看買來的好多關於艾滋病的書籍。

  我們誰也沒有說話,一人一本的抱起書看。

  經過仔仔細細地閱讀,我開始明白感染艾滋病毒和艾滋病患者是有區別的,
艾滋病病毒感染者是指已經感染了艾滋病病毒,但是還沒有表現出明顯的臨床症
狀,沒有被確診為艾滋病的人。

  艾滋病病人指的是已經感染了艾滋病病毒,並且已經出現了明顯的臨床症狀
,被確診為艾滋病的人。

  二者之間的相同之處在於都攜帶艾滋病病毒,都具有傳染性。

  不同之處在於艾滋病病人已經出現了明顯的臨床症狀,而艾滋病病毒感染者
還沒有出現明顯的臨床症狀,外表看起來跟健康人一樣。

  從艾滋病病毒感染者發展到艾滋病病人可能需要數年到10年甚至更長時間


  我明白這些後,心情稍微好些,因為我知道即使被感染了,也不能馬上死亡
,下面還有時間可以好好地活。

  通過看書,我還知道,在艾滋病毒感染期可以通過治療來延長艾滋病的出現
,那樣也就可以延長生命。

  也就是說,阿亮現在已經需要治療。

  在這一周的苦苦等待裡,我們開始準備收攤子不幹了。

  能賣的全賣了,能拿的都打到包裡。

  等到報告單下來,不管感染與否,都要各奔東西了。

  剛過了三天,不知什麼原因我的前列腺炎突然犯了,真是不找個時候,難道
是突然缺女人慌的?以前也得過,但沒疼這麼很。

  這次病的很重,連小便都感覺困難;並且小腹部墜疼個不停。

  撐不住,我不得不去住院治療。

  來到醫院住在了泌尿科,我想好好的治療一番,治好後好回家。

  這種病不太好治,很難治療徹底,常常的犯。

  其實這種病是我們的職業病,因為精液的主要組成部分是前列腺液,經常射
精,就要經常使用前列腺,長了就會造成這種疾病。

  妍子、阿貴和阿濤輪流地來看望我,阿亮是不來的。

  妍子說,他每天都在打聽哪裡治療艾滋病療效好。

  我問妍子打聽到了嗎?她說他打聽到兩個地方,一個是美國,另一個是泰國


  美國簽證困難,並且費用太大,泰國好些,不僅簽證好搞,路程也近,費用
相對也低的多。

  我問大概得多少錢,妍子說能有效控制大概得一百萬左右人民幣。

  我吃了一驚,不由得說了句,哪去弄這麼多錢?妍子沒有說話,在默默地沉
思。

  一周後,他們三個人一起去的防疫站,報告單全是陰性,也就是說我們這些
人中沒有人被感染。

  我聽說後非常激動,感謝上帝又給我一次生的機會。

  只是我很擔心妍子,頭些天阿亮有意把她的下體搞破,想把她也傳染上,如
果她真中招,現在應當處於窗口期,還必須八周後再檢查一次,那時如果沒感染
才能讓人放心。

  其實不僅妍子需要再檢查,我們也應當再檢查一次,我和阿貴、阿濤也可能
處在窗口期,並不能說真正安全了。






  三十二

  幾個人把工作室全部處理好了,準備等我一出院就各奔東西。

  我的病治療效果良好,醫生說再住兩天就出院,因此,大家想一起走,畢竟
在一起同患難一場。

  我也想好了,自己出院後去美國找阿貞,她一個人在那裡太可憐,她是一個
好女人,年齡也不是我們之間的障礙,如果這一生和她相守,我也沒有什麼遺憾
的。

  我們畢竟都已是過來人,並且我還是死了一回又活過來的。

  阿亮終於來看我了,精神依舊凝重。

  大家一個不缺地聚集在我的病房裡,商討著自己明天能夠做什麼。

  我說出院後去找阿貞,爭取完成自己的愛情之旅。

  阿貴和阿濤說準備兩個人合股在深圳開一家電腦專賣店,好好的經營,過上
正常的日子。

  妍子說準備回家陪陪父母,從讀大學到現在就沒正式的陪過他們。

  我笑著說,還是女孩知道疼父母,我只知道越跑越遠。

  我鼓勵阿亮豎起生活的勇氣,抓緊治療,盡量把病毒控制在安全範圍,以防
出現艾滋病症狀。

  阿亮說,他準備馬上前往泰國治療,那裡能夠有效控制病毒複製量,使帶毒
者長期存活。

  我說那是個好事啊!你不要再在這裡等我,趕快動身去吧!越早越好,最起
碼心裡踏實。

  阿亮說現在資金不夠,以前存的些錢都被阿輝偷走了,自己手裡只有最近掙
的一點錢。

  我想了一會對妍子說,阿明的那股錢我不要了,留給阿亮治病吧,大家畢竟
朋友一場。

  妍子爽快地答應了,並說回去就給他。

  阿亮還是吞吞吐吐的,似乎有話想說而又不能說。

  我說大家都是從一個戰場回來的戰友,都共同經過了死亡的洗禮,沒有什麼
不能說的,有話儘管直來直去地講。

  阿亮說,他感覺這些人裡落得最慘的就是自己,死去的已沒有任何痛苦,活
著的人裡就他有病,這種病實在是讓人生不如死,可人的本能又不願去死,並且
自己還是個獨生子,死了父母會活不下去的;所以他想好好的治療。

  我說應當這樣,那就抓緊去泰國。

  阿亮接著說,自己實在湊不夠錢,跟著妍子幹這麼長時間,落個一身病,無
論從法還是從理,妍子都應當出一部分錢給予支持。

  我把目光轉向妍子,等著她說話。

  過了好長時間妍子才說,我本來想把錢都給你的,可你那天有意把我的下體
弄破,我可能也被你感染了,只是現在還處在窗口期,驗不出來。

  等些天驗出來了,我也要去治療的。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那時還不知道自己有病,怎麼能說我有意傳染給你?你
不要狡辯,你做的事明白人一看就知道。

  我沒做虧心事,也不怕誰看。

  我給你打工,職業病就應當你做老闆的給治,這到哪都能說過去。

  那等我檢查沒事後再說吧!其實我也沒有多少錢,給阿明父母十萬,給阿坤
兩萬,我手裡也所剩無幾了。

  你手裡究竟多少錢,我們是能算出來的。

  我也不是訛詐你,大家都應當憑良心做事。

  你說檢查後再給,到時我去哪裡找你?那不是騙三歲小孩嗎?憑良心就不應
當有意傳染給我,你說不是有意的,為什麼以前不這樣做?你說不知道自己有病
,為什麼知道去檢查?我不與你爭辯,這錢你到底拿還是不拿?說一句就行了。

  妍子不再說話,手托著腮在那裡靜靜的。

  我也不好說什麼,找不到開口的話題。

  局面顯得非常尷尬,病房靜的掉針都能聽見。

  為了打破難堪的局面,阿貴說,馬上就要分開了,阿楠的病也好了,我們晚
上一起去酒店撮一頓吧!阿濤也跟著說,是個好主意。

  阿亮很不高興地說,你們去吧!我這個病人不能奉陪。

  說完起身離開,連個招呼也不打。

  我說醫生不讓我喝酒,也沒法過去。

  其實我不是不贊成,也不是不能去,我怕我們在那裡花天酒地的,阿亮會更
傷心。

  晚上他們三個陪我在病房裡吃的,不像過去吃飯那樣有說有笑,個個心事重
重的樣子,吃完飯向我告別一聲就都回去了。

  晚上阿貞打電話來問我病情怎樣了,我說馬上就出院,並告訴她我準備出了
院就去美國找她,和她好好地過一輩子。

  阿貞聽了很高興,說她一定回大陸來接我,讓我等著她,她今天就去申請簽
證,很快就會辦好的。

  我心情舒暢地答應著,心想去了也能過幾天安穩的日子。

  在這裡整天擔驚受怕的我實在過夠了。

  馬上就能和阿貞見面了,我反而更想她。

  想她的時候,把她的聲音回味了千遍萬遍,把她的名字默默讀了千次萬次,
拿起電話許多回,終沒有觸摸按鍵,真的怕驚擾她。

  總感覺她就在身邊,能給我帶來春風的吹拂,雨露的滋潤。

  希望默默地、輕輕地牽著她的手,點亮我生命的火焰。

  她的呼吸,是我心頭情感的躍動;她的心跳,是我思維的每一根神經;無論
風霜雨雪她都能讓我輕裝前行,因為我知道,她時刻在我的的後面……





三十三

  春天來了,河水緩緩地湧動著,草和花兒的淡香徐徐散在風中,流光交錯,
餘味悠長。

  落滿在心裡層層的塵埃,已被陽光款款地洗去,思緒浸淫於清爽的意境裡,
在翩然輕舞。

  我想在這和煦的春風裡,能有一個良好的開端。

  我想飛到美國去,重新翻開自己人生的另一頁……陽光斜照在我的臉上,在
這個美好季節的美好早晨裡,我想清理一下心情,換一個活著的面貌。

  正在我思緒萬千的時候,走廊裡傳來醫生呼喊護士趕快搶救的嘈雜聲。

  我有些好奇,於是走出病房想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來了三個病人,搶救室裡人來人往,旁邊的人說是一女兩男,還有好多警察
走來走去。

  我站在門外往裡看,發現那女的上衣和妍子的一樣,於是心裡驟然緊張起來
;我馬上撥打妍子的手機,關機。

  又打他們三個人的手機,都沒人接聽。

  我立即感覺頭開始變大,呼吸開始急促。

  恍惚中,我幾乎是衝進急救室的。

  急救床上睡的正是妍子、阿貴和阿濤三個人,醫生已經停止搶救妍子和阿貴
,正在努力地搶救阿濤。

  我抓住妍子和阿貴僵硬冰冷的手,嚎啕大哭。

  妍子和阿貴的頭部面部全是早已凝固的血,頭部有明顯的被擊痕跡,面容卻
很安詳,顯然是在不備中或者睡夢裡被殺害。

  但讓人奇怪的是,妍子和阿貴都下身裸體,陰部已被人用刀割掉,非常得恐
怖。

  妍子的陰部已看不到,連上部陰毛也被割走;阿貴的陰莖和陰囊也被割走;
阿濤的我看不到,他正被醫生護士團團地圍住搶救。

  我想,他們幾個被送到泌尿科也許就是因為被割走了生殖器的緣故吧!眾人
看到我的舉動後大吃一驚,但他們還是在努力地搶救著阿濤。

  我開始明白,阿濤至少目前還沒有死,否則醫生會停止搶救的。

  這時快速走過來兩名警察,他們把我架到另一間沒人的病房,急切地詢問我
,你認識他們這些人嗎?認識,他們都是我的朋友。

  他們是做什麼的?為什麼被殺害你能知道嗎?我們都在妍子心理咨詢工作室
做事,我想這件事應當是阿亮干的,他和妍子有矛盾。

  謝謝你,請稍等一下,我讓我們局長過來,他在外面。

  問我的那個警察走了出去,另一個警察看著我,一聲不吭。

  我很緊張,剛才那個警察問我他們是做什麼的時候,我就想,說還是不說,
我也怕說出來引火燒身。

  可我又一想,他們連生命都丟了,我還怕什麼呢?最起碼我現今還在好好地
活著,從良心上也應當把知道的全說出來,爭取配合警察早日破案,以慰亡靈。

  並且我還想,萬一阿濤被搶救過來,我不說他也會說,最終警察還會知道我
們都做了些什麼。

  不一會,來了好多警察,把我團團地圍住。

  一個年齡大的溫和地對我說,小伙子,不要害怕,我是局長,請你如實地告
訴我你知道的一切,破了案會給你記功的。

  我知道這件事一定是阿亮干的,否則他也會被抬回來。

  他因為錢和妍子有矛盾,並且他是個艾滋病毒攜帶著,對生活有些絕望。

  你認為他現在能到哪裡去?有他的照片嗎?或者描述一下他的長相。

  他好久沒有回家了,現在患了重病又殺了人,他一定很想見到父母;還有他
殺人一定是為了錢,有可能他在取錢而準備前往泰國治病。

  他的照片我有,是我們工作室全體人員的合影,我的行李都在工作室裡。

  謝謝你,陪我們一起去拿好嗎?我在警察的陪伴下,回工作室取回了我們全
體人員的集體照,指著其中的一位告訴他們這個就是阿亮。

  警察們如獲至寶,小心翼翼地把照片裝進公文包。

  工作室裡我們的行李被翻的很亂,他們幾個人的存折和身份證都被偷走,我
的從住院開始一直帶在身邊,小心翼翼地保存在自己的貼身口袋裡,所以沒有丟
失。

  我想就是有了存折和身份證,也不一定就能取出錢來;因為他沒有密碼,除
非報失再用身份證取。

  但無論怎樣,阿亮殺人都是為了錢,既然為了錢,就暫時不會離開深圳,他
會做最後的努力。

  於是我把自己的分析全部告訴了警察。

  那個自稱為局長的人聽了我的分析後,當著我的面就調動警力全市搜索阿亮
,並把阿亮的詳細長相告訴了他們,最後補充一句,說阿亮的照片複印件馬上就
會發下去。

  我面對當今警察的辦案效率,不由得肅然起敬。

  我和部分警察一道,回到醫院,來到阿濤的病床前。

  妍子和阿貴已被拉走,阿濤還沒有醒過來;但醫生說他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
,他之所以沒有死,並不是阿亮手下留情,而是他那一錘擊的稍偏,從而使阿濤
沒有走進鬼門關。

  我取出自己的錢,為阿濤交足了醫藥費和押金。

  我不再吝嗇錢,我同情他們,我更慶幸自己能夠躲過這一劫。

  夜晚,阿濤依舊昏迷不醒,但他呼吸均勻平穩,我想他也許能夠活過來。

  夜裡我一直陪伴在阿濤的身邊,有兩個警察也在守著我們。

  搶救室的門關的很嚴,兩個警察坐在門邊,我如果出去必須向他們匯報,不
知道他們出於什麼目的。

  夜很深沉,人更深沉。

  我和兩個警察都在靜靜地坐著,誰也不說一句話,就這樣在靜靜的沉默中等
著黎明地到來。

  我一點也不困乏,滿腹的心事實在是亂如麻。

  我很傷心,昨天還在談笑的朋友今天怎麼說沒了就沒了呢?也許真像歌中所
唱,人生就是一齣戲……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救命的呼喊聲。

  只見那兩個警察迅速拉開門衝了出去,我也緊跟其後跑到了走廊裡。

  發現那呼救聲正來自我住的病房。

  那間房子有兩個床位,原來只住我一個人,昨天又住進來一位,是個中年人
,得的是膀胱炎。

  我沒有和他聊過,因為我一直和警察及阿濤在一起,只是今天回房拿東西才
見到他。

  警察先衝進去的,我跟在後面開亮了燈。

  看到那個病人滿身鮮血死死地抱著一個人,兩個警察正幫著制服他。

  我也上去幫忙,那個傢伙很有勁,我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牢牢地按在地
上。

  其中一個警察掏出手銬把他反銬起來,然後抓著他的頭髮把他提起往門外推


  這時我看清了那傢伙的臉面,讓我無比吃驚的是這個人正是阿亮。

  我馬上告訴警察,這個人正是你們找的那個殺人嫌疑犯阿亮。

  他們聽我說完很是驚愕,馬上又給阿亮上了一副手銬,並立即用手機呼叫局
領導。

  這時醫生護士也跑過來救治那個被傷害的病人,整個科室忙的一團糟。

  我很後怕,我知道阿亮這次肯定是奔我來的,是想連我也殺死。

  但讓我不解的是,為什麼到現在才來,為什麼不殺他們接著就來殺我。

  難道是突然想起我答應給他的錢還沒有拿到手,或者精神已經變態,乾脆來
個趕盡殺絕。






  三十四

  不一會眾多警察打狼一般趕了過來,把個走廊圍的水洩不通。

  他們緊緊地抓著阿亮,真是讓他插翅難飛。

  然後留下幾個警察,前呼後擁的連我一起帶往了局裡。

  在審訊室,局長大人親自上陣,讓我再認一遍阿亮,看到底是不是他。

  我感覺有些可笑,我們天天吃在一起住在一起,難道隔一天就不認識他了。

  我沒有回答局長的話,我只是直截了當地問阿亮,你也太狠了點吧!為什麼
殺了他們三個還要再過來殺我?人都要有良心,我是答應給你錢的。

  我如果沒有良心昨天晚上就來殺你了。

  那你為什麼現在又想起來要殺我。

  我在銀行裡因為沒有密碼取不出錢,報失又怕被逮住,所以乾脆一不做二不
休連你也殺了,反正我有病也活不多久。

  局長看我們對了一會話,不再說別的,讓另一警察把我帶到留置室,說是過
一會再來問我一些具體事情。

  我不同意,我說先讓我到阿濤那裡去吧!我好擔心他。

  經過請示局長,他們同意了我的要求。

  在阿濤的身邊,看他一副昏迷不醒的樣子,我很傷心。

  我們這些來自五湖四海的姐妹兄弟,本來在一起快樂地工作與吃住,錢也不
少掙,工種既快樂又輕鬆,為什麼最終落得個死的死傷的傷?雖然我還算好,可
我的精神已經傷痕纍纍了。

  警察坐在門口依然不說話,我卻早已潸然淚下。

  我回憶著我們這幫先生還有老闆。

  妍子從一個單純的女大學生,到失去寶貴的生命,有著讓人又憐又愛又恨的
坎坷過程。

  她本來是個受害者,最後又做了個害人者,最終害了自己,落了個魂飛花落


  她帶著同樣是天之嬌子的我們,奮發拚搏,雖然一時也殺出一條血路,可這
些人裡,究竟誰有了完美的結局。

  阿明、阿輝、阿貴是斯人已乘黃鶴去;阿坤疾病纏身而無奈地回家;阿濤生
死未卜,即使活下來也已殘疾;阿亮肯定是死路一條;最後獨留僥倖活下來的我
在這裡孤獨地傷心。

  此時我想振聾發聵地問世間,究竟錢為何物?是否同樣讓人生死相許。

  我們這些天南地北的單飛客,要經幾回寒暑?難道是,歡樂趣,離別苦,錢
中更有癡兒女?真的是這樣嗎?時光在悄悄地流逝,我猶在夢中。

  我好傷心,我好想流淚,我有好多的話要對人說,此時我又能對誰說。

  我想起了我的阿貞姐,也只有她能夠聽我傾訴。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她的電話。

  我在大洋的這一邊,她在大洋的那一邊,聽到我的聲音後問我在做什麼?我
只有哭泣,不知怎麼回答。

  在她的再三追問下,我告訴了她這裡的實況。

  電話裡,當她聽到妍子也已走進另一個世界,她也哭了。

  她和妍子後來成為了朋友,朋友的離去,她固然要傷心。

  她在電話裡反覆地叮嚀我,要我一定堅強,她會很快的來接我。

  阿濤終於醒了過來,他沒有癡呆,阿亮那一錘沒能傷及他的大腦,只是把他
咂昏了。

  他問我自己究竟怎麼了,為什麼住在醫院裡,我無法回答。

  看起來他還不知道所發生的事情,更不知道自己已成了去勢之人。

  這時警察看他醒來不失時機地向他問話,可一問他卻三不知,他只能回憶起
睡覺前的事情。

  他們那天從我這裡回去後,在工作室樓上,阿亮因為再次向妍子要錢兩個人
發生了劇烈的衝突,爭執中誰也不讓誰,阿亮在暴怒中要打妍子,被阿貴和阿濤
及時地制止了。

  後來大家各自回房睡覺,以後的事情阿濤再也不知道了。

  我已經能夠想到,樓下工作室有各房門的鑰匙,那是備用的,以防誰把鑰匙
忘到房裡而開不開門。

  那些鑰匙阿亮也是知道的,他肯定是拿了那些鑰匙在大家都睡熟的時候下的
毒手。

  阿濤的病情很重,頭部倒是很快的好了,只是他的下體實在是個麻煩事。

  窮凶極惡的阿亮把他的生殖器割下後帶走扔進了下水道,等到找到後發現已
經壞死,根本無法再植。

  也就是說,阿濤從此成了受人瞧不起的太監。

  甚至連小便都得蹲下去,再也不能像往昔一樣站著解。

  阿濤的身體殘了倒還好些,更為棘手的是他的精神殘了。

  他自從知道自己的情況後,簡直是痛不欲生。

  他堅決不願意再活下去,正滴著的鹽水被他拔掉扔到了旁邊。

  我很同情他的遭遇,把我的所有存款全部取出來交到他的手中。

  我經過這次劫難,已經看破了紅塵。

  人的一生,要那麼多的錢究竟能幹什麼?當失去健康甚至生命的時候,錢也
就失去了它的全部意義。

  是的,人人都愛財;但君子愛財,應當取之有道。

  不能不擇手段、不計後果地去搞,那樣即使擁有了錢,也會後悔自己失去的
更多。

  阿亮把工作室的整個運營經過全說了出來,並講了自己的殺人動機。

  可無論他的理由如何充分,他畢竟作下了通天大案,最終被判了死刑並立即
執行。

  行刑的那天,沒有人能夠為他送行,也沒有人願意去為他送行。

  我因為組織賣淫罪,並且非常嚴重,本來應判四年,但考慮到幫助破案有功
,被從輕判決勞教兩年。

  可憐的阿濤因為病情嚴重,允許保外就醫。

  所有的錢款,收歸國庫。

  勞改農場的天空雖然和外界一樣的藍,可那裡卻是另一個世界,一個與世隔
絕的世界。

  我進去了,我卻很坦然,因為我的心已死。

  夢中的阿貞終於姍姍來遲,接待室裡,我們相擁而泣,她已經無法再把我帶
走。

  她哭泣著說,兩年後,我一定來接你。

  我只是哭泣,並沒有答應,因為我在想,兩年後,漫長的兩年,難道我們的
思想都不會變化嗎……

    【完】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1-10-3 17:08 編輯 ]
2011-7-10 00: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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