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四合院
 
» yajayaj: 退出 | 短消息 | 控制面板 | 搜索 | 幫助

RSS 訂閱當前論壇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標題: 東京,那點事 作者:漂在東京  
 
babyhuai
金牌會員
Rank: 6Rank: 6



UID 48425
精華 0
積分 110
帖子 135
閱讀權限 100
註冊 2010-1-30
狀態 離線
東京,那點事 作者:漂在東京

東京,那點事(1)

陰暗的宿舍空調呼呼的聲音,傳統的上下鋪,依牆靠著,破爛的門洞開著,中午的光也只是在到到門口1米的地方,依舊散發著霉臭的味道,混著床底下臭襪子,爛內褲的味道,走廊裡,一個人都沒有,整個大樓也只有104房間還在說這話。
黑東子抓著我們睡了2年的鐵架子床,用力的晃著,聽著風燭殘年的 吱吱聲,回過頭來,有點感慨的對著桌旁的我,頹然說道,這就是我們呆了2年的地方…
過來坐下吧,我也鼻息一酸的回他說,喝完這瓶,咱該上路了…
風蕭蕭兮易水寒,如荊軻般悲壯的兩個,抓緊剩下的兩瓶泰山啤酒,對著瓶口往嘴裡灌,不知不覺的,酒瓶見底了,兩個人淚流滿面…
我站起來,拖著行李 ,走吧…我們沒有回頭,我們也不敢回…
初來乍到
昨晚剛打完工,累了個夠嗆,因為怕新面試的店裡給我打電話,就把震動改成鈴聲放在耳邊,抱著被子好好睡個白日覺。
朦朧中聽到手機在響,想都沒想,抓起手機放在耳朵上,「莫西莫西」
「他媽的,你來日本還入鄉隨俗了?」知道是黑東子的破烏鴉嗓子,不禁微怒道,「靠,我在睡覺,沒事亂打什麼電話,還以為店裡給我打電話呢。」
「你媽的,大白天睡個屁,滾起來,跟我說會話。」
提起黑東子,人如其名,本人比較黑,不過還沒有黑到晚上不如果他不剛開露出牙就找不到他人的程度。一次班裡去KTV,每人點一首歌,輪到他了,他來了首讓人鬱悶到死,以至於成了班裡2年笑柄的 阿杜的,《離別》。
「黑黑黑黑黑的一切」,烏鴉樣的黑,烏鴉樣的沙啞,悲劇了。
想起他的烏鴉聲音,我笑起來了,怎麼了,「還沒找到工作?」
「沒啊,我要找到工作還跟你在這瞎掰。他媽的小日本,拒絕人的理由真他媽操蛋,剛才我打了個電話,給一個拉麵店,那個JB店長一聽說是男的,立刻回電話說,我們不找男的,要找女的服務員。這本來沒什麼,更操蛋的是,我讓李露打電話給那個店,小日本竟然又說我們不找女的,只招些能幹重活搬東西的男生…」
「呵呵,被日本人給耍了是吧,你知道我被耍了多少次啊。別看我現在有工作,那是我用盡九牛二虎之力弄來的。」
「草,主要是連面試機會都不給啊,」聽他牢騷吧,讓誰碰上也夠鬱悶的。剛來日本,語言不好,誰也不愛用啊。
「還是你們東京好,機會多,到耍幾次,他看你可憐了就可憐你,收你了。」
「行了,別抱怨了,跟仇人討碗飯吃,哪有那麼容易的。你牢騷的時間,再打幾個電話試試多好。」其實我是在困得不行了,趕緊找話收線睡覺啊。
你睡吧,我繼續征戰山梨去。
我跟他,一個去了東京,一個跑到山梨,宿舍的其他兄弟,岡山的,廣島的。算是打入敵人各個區域了。
說說我的工作,日本的快餐連鎖,吉野家。在新宿。晚上十點開始的。
聽店長說,今晚是個中國的女前輩帶著我干,教教我怎麼點單接客的。我在滿懷期待著跟中國人干,以為可以聊天,可以磨洋工來著…
晚上九點半,我早到了三樓更衣室。點著煙,看著那些對現在來說很簡單的菜單。
怎麼9點50了,那中國女孩還沒來?正想著,聽到門開了,很小巧的女孩,可是臉上的妝卻讓人看不清原來的模樣…
我有點狐疑的跟她打招呼,「你好,我是林雨淵,從今以後請多多指教。」
她帶著日本式微笑的跟我說,你好,我叫陳,我先換衣服,一會店裡找機會聊。
呵呵,好啊,那我先下去了。她在換衣服,我也不好在那裡,時間也到了,就跑下去了。
沒想到,3分鐘後,她出現在大堂了,看到我驚訝的表情,笑著,「驚訝什麼啊?」
「你也太快了吧,怪不得這麼晚來。」
「換習慣了,」剛才沒仔細看,總覺得妝太濃了,現在一看,發發現五官很端正的女孩,「你剛來日本?」
「是啊,才來一個月,」先套套近乎,「所以什麼都不懂,希望姐以後多幫我啊。」
「嘴挺甜的啊,家哪的?」她笑起來很好看,慢慢熟悉了的笑容不再那麼僵硬。
「我山東的,姐,你東北的吧?還未請教…?」發現見了女孩就油腔滑調的還是改不了。
「是啊,大連的。未請教啥啊?」
「姐的芳名,年方幾何?你只告訴我你是陳」我們完全沒在乎旁邊的客人,店裡就我跟她兩個工作的。不管不顧的侃起來。
「陳晶晶,今年24了,老了。」有點自嘲的笑著,「一會下班換一下電話號碼。」
我知道,我肯定跟她會有故事發生…


東京,那點事(2)
早上8點下了班,因為要急著趕電車,也沒跟她多說幾句,就匆匆的往學校趕。在圖書館裡睡了一個半小時,迷迷糊糊的拖著夜工後遺症的身子走到三樓的三班日語教室。
學校,是個很微妙的地方,你能在這裡得到很多想要的東西,比方說,知識,證書,包括愛情,學生年代的朋友。
在我料想今天要好好利用日本平整的課桌,想想今天周公跟我下棋誰會贏…
「林君,下面要進行小測驗了,」老師那張用臭鞋打都不變形的臭臉,嘴角輕蔑的抽動著。
壞了,沒有筆了,這怎麼辦啊。我有一癖好,出門上課都不帶提包,背包等的。總覺得空身行走,無拘無束,方便自在。無助的左右看著,用無助的目光看著周圍,「兄弟,有筆嗎?」這才注意他手上,什麼都沒有,試題擺在桌子上,跟我一樣,尋找著能助他一筆之力的鄰桌…
這神情讓我想起,我們幼兒園的時候,小A買了支大雪牌的雪糕,然後他身邊就會有小B小C小D等的,眼巴巴的在看著,如果小A想拉點小人氣,就會讓小B或者小C嘗一口。當然小孩子怎麼會想到這些。
還好,他鄰桌的答題速度不錯,很快就填完,送佛送到西,借筆也順便把答案一起借來了。「兄弟,給你用下,看我的吧,速度抄吧,別全一樣就行,馬上收了。」
下課,我們做到一起,遞給他一支煙,「哥,今天多謝了啊,怎麼你也不帶東西來的?」
他沒有推讓的接過煙,含在嘴裡,「帶個包多囉嗦啊。」
就這樣,一個共同點,成了當時的朋友,我們就是那麼的直率。。。
他比我大2歲,宋慶剛,原來就住在我樓下。(寫到這裡,平靜一下,這個人成了後來篇幅不少的人物。)
吃過飯,大家都在聊打工怎麼樣,見面無非三句話,
「今天打工嗎?」
「怎麼還沒去打工?」
「有什麼好工作嗎,介紹下吧?」
對於這種話題,向來插不上嘴,不過說起打工,我想到了她,陳晶晶,挺親切的大連美女。想到這,我忍不住給她打了個電話。
「晶晶姐,在幹什麼呢?」怎麼想到女人,說話都有點軟。
「在準備一篇報告,學校催著交呢,怎麼了,該不會是問我工作的事吧?」滴水不漏破綻的聲音。
「那這樣啊,我不打擾你了,你先趕報告吧。我沒什麼事。」
「那好吧…」怎麼有點意猶未盡的感覺?
這樣平靜的過了三個月,也沒覺得發生些什麼。
有天在跟店長聊天,這個四十多,離過兩次婚的老男人對我說:最近表現不錯,好好幹啊。
「有女朋友了嗎?」早就聽說日本人就愛往這方面談。
「沒有,店長難道要給我介紹?」我調侃的說。
「我們店的陳不行嗎?她每次都提到你…」不知是不是該感激店長,我竟然從沒感覺到陳晶晶的事情,雖然自己有過想法。
「當然不行啊,她應該有男友了,況且,我有點帶不出門去。」其實我還是裝著無所謂的樣子,嘴裡反駁著。
桌子上的手機響了,打開一看,是她的,問我,周天有沒有時間,約我到她家。
臉刷的下紅了,長這麼大了,還是第一次被女孩子邀請。
店長好像看出了什麼,色迷迷的給我伸出小手指,「還說沒有女友?」
我憨憨的跟他笑笑,跟他解釋不清楚。
我走出休息室,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給陳晶晶打過電話。剛把聽筒放到耳邊,在想著自己要說什麼的時候,那邊就接了,一時還真不知道要說什麼,話筒裡有那麼3秒的沉默。
「怎麼了啊?短信收到了嗎?」感覺她說完這句話,就好像能把自己給害羞死似的。
「嗯,收到了,」其實女孩主動了,很多事情我倒真沒法跟她說了,「那個,那個週六晚上我在居酒屋打夜工,怕是不方便過去啊。」挺無奈的拒絕了人家的主動,卻讓我陷入了一個深思。
其實,我很喜歡著一個女孩 ,她在中國。
想到她時,我總是想到一個畫面。一個清純溫柔的小女生,走在筆直的,兩旁長滿法國梧桐的大街,腳下調皮的踩著被秋風打落的梧桐葉子,輕盈的如同蝴蝶般。然後,你看的如癡如醉的時候,從她背後,大喊,「月兒,」,她依舊帶著笑容的臉,轉向你,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彷彿有道電流通過全身,你飛快的向她飛奔而去,牽起她的手,幸福在那一刻得到詮釋。任由木葉紛飛,打在肩上…
很快,我開始陶醉了。其實陶醉的最直接的危害就是讓我陷入一種思念。


東京,那點事(3)櫻花學校的日子
高中畢業後,很如願的沒有考上大學。如願,當然,我認為大學只是我人生中的禁忌…不過,這事可把媽媽給愁壞了。一個單親母親拉扯大孩子不容易,從知道成績那天開始就以淚洗面了。
「媽,別難過了,不喝牛奶的孩子也照樣長大啊。」我無奈的說。
「你還敢說,整天就知道玩了,」我媽確實是氣壞了,「你要好好學的話,能考這個樣?」
我沒有敢在說什麼…
「明天到你舅舅那裡去,看看他們幫你安排點出路吧,」徹底上了心的媽媽真的沒辦法了。
「哦。」
在舅舅家呆了三天。第一天,什麼都不讓我干,也不讓我出去玩,就老老實實的看著家裡的弟弟妹妹們跑來跑去,無憂無慮的打鬧著。
「人要永遠不長大該多好…」歎著氣的功夫,舅舅回來了。
「明天去櫻花學校學日語去吧。」
櫻花學校,早就聽過的,算是貴族學校了。國內學日語,直接出國的。
可當時我是一點主見都沒有,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不知道將會怎麼走下去,就老老實實的聽長者之言吧。
一個月沒上過學的人了,又重新被強制送進了「托兒所」。這裡其實是問題少年少女的世界。一群家裡有錢的闊少,小姐們,跟我一樣的被國內的教育模式給刷了下來,整天在家裡比齊天大聖鬧天宮還混亂的鬧騰著。家長們就合計著,要不讓孩子出國鍛煉鍛煉去?
想必為母的一方,「你個老不死的,你狠心把自己的心肝寶貝給送出去啊。」然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咱家阿寶,這麼大了,還沒受過什麼苦呢,你怎麼敢一下子就把她送那麼遠呢?你要敢讓他出國,我跟你沒完。」
「你怎麼就這麼死心眼呢,我這不是為了孩子好嘛,讓他出去鍛煉是好事啊。你看現在這樣,連個蔥花炒雞蛋都不會,你指望他以後幹點什麼?」我猜想這位父親狠抽一口煙,「咱孩子就是被你從小給慣的。你別管了,這事交給我了。」
一個這樣的學校發生的事情那是相當的讓你振奮的。就這樣,我這個未開化的小孩,也在以後的經歷中汲取著人生中的滴滴營養VC。
第一天去,就立刻在半個小時內把我送進了教室,剩下我舅舅在跟老同學,那個校長聊著。
19班,進門把我嚇壞了,不小的教室怎麼才3個人,其中一個還是老師。
「你是新來的吧?先做這吧。」用手一指她旁邊的第一排靠牆的桌子。
其實我由於某些原因,導致無比討厭教師。所以她說什麼,我也沒回她。惹的她臉色變的不怎麼樣了。
一下課,就跟那兩位師哥開始聊起來了。我性子挺爽朗的,沒怎麼著,就混熟了。本19班的大師兄是一直到最後都是最小的 劉濱。二師兄就是後來基本跟全班男生都睡過的 劉琦。
在此,先打住一下。這個都睡過的意思呢,還不能普通的歸類到男同裡。
隨後的一個周呢,陸續的來著學生,有時一天來3個,有時來5個的。
週一,一個班級正式成立,23個人。剛開始嘛,還都亂糟糟的,背個「あいうえお」比要殺了他還難。
在此介紹下宿舍成員,
老大-二師兄,對男人有想法,卻在最後被女人給誘姦了。
峰哥,楊峰-一個兩百斤的哥們卻住在我的上鋪。讓我每天都在考慮的一個關乎性命的大事,岌岌可危的床板會不會在我睡熟了後掉下來,囧…
黑東子,劉東-一個超愛混論壇的哥們。當然混論壇的哥們裡有相當一部分都是悶騷型的,他屬於此類。
理論哥,馮磊-我相信大家侃侃而談的理論在他這裡都是九牛之一毛,不過如此偉大的辯手,在兩瓶啤酒後笑了。
還有我,還用介紹嗎?一個追求理想,追求愛情的浪漫主義感性的人。不過,感性的愛好文字的人,往往愛好美女…

每天都很期待上外教的課,一個個像圍觀畸形怪胎樣的用蹩腳的怪胎語言跟他們聊天。我主要期待在課上可以好好放鬆下不用考慮背東西的因素。所以鬼子教的40分鐘就如同吃個拉麵般的還沒嚼兩口就吃完了。
下課,到走廊上站在窗前,幾個人聊天。那種感覺很好的。隨著站的次數多了,我發現隔壁18班的窗前,也有2個女生 固定的站在那裡,每當我出現的時候。
從二師兄那裡,我知道她們是一個小組,號稱恐怖的「四大金剛」。不過,說實話,恐怖是有點恐怖,不過,有個女孩 王倩 還是不錯的,只是在當時惡劣的條件下,你也不得不說好。
這個神經的學校,居然學著高中生們,做廣播體操。畢竟畢業了嘛,自己的心理上 就高了一截,總覺得我們這些比高中生們要開化不少。
人真是千奇百怪,果不其然的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我們這個培訓點裡居然有操神,棟哥,(已經忘了大名了)這是我們絕對沒有想到的。太感謝了,無聊的廣播體操時間,有了新的看點了。
俗話說,溫飽思淫慾。有了操神可以看,當然要看美女的是吧。這樣做才不愧應徵了這個學校的學生精神宗旨。細細數著有哪些美女,自己心裡都留下個目標,以後一定要追上哪個,或者上了哪個的。當然,我們也就看看的份。床上伺候她們的事,在一段時間內還沒我們的份。
晚上,打水回來剛準備洗腳,黑東子來開門,「小林子,你完了,怎麼惹上四大金剛了,在外面等你呢,讓我來叫你。」小子淫笑著。
平常沒打過交道啊,就是窗口放風的時候打過招呼的。我狐疑的以為難道黑蛋騙我?「哦,我洗完腳著,讓她們等著。」
「隨便你。待會真有什麼事可別後悔。」黑蛋繼續淫笑著,他淫笑起來,臉擠成一團。黑米做的粽子樣的。
出門倒洗腳水,發現四大金剛的老四,張盈站在門外。名字很盈,她卻一點都不輕盈的樣子,153的個子,從現在來看的話,就活脫一個鳳姐,不過 當時鳳姐還沒被眾所周知。
「人家找你,你讓我等這麼久,怎麼這麼沒禮貌啊。」她有點發怒的樣子。
「我還以為是開玩笑呢。」沒想到,她們有什麼事會找到我。
「給你,」她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封疊成心形的信,「拿著,是王倩讓我給你的。」
「嚇死我了,我以為你給的呢。」我取消這她。
「你這人怎麼這樣,人家給你送信,你還諷刺信差,找打是吧。」
隨之,一個瘋婆子,趕著一個趿拉著拖鞋的男生,送一樓跑到三樓,又從三樓跑到一樓。
回到宿舍,幾個如惡狼般的看著我,「找你幹什麼了?難道連張盈那樣的你也不放過?」
「你真是靠死了,自己去廁所解決不是更好?」
「去你們的,精蟲溢腦了?瞎喳喳。」做床沿上,靠著被子,掏出信來,半天沒拆開,嘴裡嘟囔著,「寫個信,還整的跟送軍事情報似的,開都開不了。」
話一出口,我就意識到壞了。
「信,什麼信?拿來看看。」這是胖哥楊峰說的。
他立刻跳下床,近2米高的床上蹦下個二百斤重的龐然大物來,真叫人害怕。他趴我身上,摁著我,馮磊抓住我的手,黑蛋跑過去,搶信,男同二師兄則指揮大局。
黑蛋搶到後,立刻跑到牆角,很輕易的打開了。這有經驗的老手跟新人就是不一樣,開封信就能看出送過多少,收過多少。
「林:
不知道可不可以這樣喊你。
每天在窗前遇到你,也每天期待著遇到你。
一個人望著遠處的群山,聽著你跟他們侃侃的笑話,發現好想單獨聽你給我講上一個中午的故事。
…………
明天中午,午休時間教室見,可以嗎?
倩」
如此之類的話。
眾舍友開始調侃我,調吧,反正我又不去。


東京,那點事(4)
第二天上課,我還在心裡忐忑,該不該去呢。去了怕被人笑話,不去呢,還覺得那個小女孩還不錯。糾結中,時間過的很快啊。一下課,大家都跑去食堂,去搶他們從來都覺得很難吃的東西,因為只准學校食堂賣飯。
「走,賤貨,吃飯去啊。要不就打球去。」二師兄劉琦嚷嚷著。
「就你那身脂肪,一個星期不吃飯也餓不死,著什麼急啊?」可能他忘了昨晚的事了。
「你真的要等王倩?」劉琦笑起來,眼睛瞇成一條線,戴著副黑框眼睛,霎時可愛。
我看了看他,沒說什麼,走到教室的窗前,看著遠處打乒乓球的地方,少了我的身影。
「琦哥,要不你先去吃,說不準馮磊現在還在開小灶,炒小菜呢,你陪他去?」我試探著問著。
「算了,我陪你吧。省的你一個人尷尬。」琦哥什麼時候這麼好了?這種事都陪我?難道喜歡男人的他,目標成我了?
不行,不行,我一直喜歡女人啊。我在狐疑著。

「咚,咚,咚」有人在叩教室的門。肯定是她們了。
「我去看門。」說著,琦哥拉開了門。「你們都來了啊?」顯然,琦哥很驚訝。
只見四大金剛矗立門前,不過,每個人都是笑盈盈的。
但是納悶的是,我還沒驚訝的,怎麼皇帝不急太監急了?
才不到一分鐘的功夫,張盈對王倩的同胞胎妹妹王小倩說,「走,咱們先走吧?」
「別啊,一起聊會吧,人多熱鬧。」我明顯的是有點緊張。要知道活了二十年了,還從沒單獨跟女人一起這麼近。雖然旁邊有琦哥跟四大金剛的陳圓圓。

五分鐘後,我明白什麼事了。原來昨晚張盈送信的時候,先見到了琦哥。只是琦哥深藏不露,裝作陪我的大義凜然的態度,讓我感激涕零之時,原來開小灶的是琦哥,順便拉我陪他。
陳圓圓從包裡難處她帶的便當,拉著琦哥到一旁的桌子上,開始神秘去了。
剩下我跟王倩,大眼瞪小眼,當然我的眼不大,她的也沒大到哪裡去,還是,小眼瞪小眼的,不知道說什麼。

僵持了一會,還是我先打破了沉默,「你跟你妹妹長的好像?」真是句廢話,雙胞胎嘛,無所謂了,總比沉默好。
其實有種男人是話匣子一拉開,就再也關不上了。恰好,我正是這種。
事情總有讓人驚異的一面。喜歡男人的琦哥,怎麼這會跟陳圓圓的走到一起。而且安保工作做到沒有一個人知道。看兩個人吃飯的樣子,我突然想逗他們。

「王倩,你還沒吃飯吧。」還沒等她回答,我就繼續說,「你等我下,我給馮磊打個電話,讓他給我們帶點飯來。」
「咱總不能光看著吳三桂跟陳圓圓郎情妾意的,完全不顧還有別人在呢。」我調侃著琦哥。
顯然琦哥是陶醉在一種假幸福中。所謂假幸福,就是剛剛開始進入戀情的人,總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連吃飯的時候,彷彿嚼的每一口都是對方純潔的嘴唇一般。

王倩是那種沒話的女孩,如果周圍沒人能主動跟她說句話,她絕不會主動說一句話。好處是,這樣的女孩,如果做了女友的話,絕對不會給你戴綠帽子。不好的是,以後見面就相當於跟一個充氣娃娃在一起逛街,吃飯,上床。

救星來了。馮磊提著4袋貌似很香的飯來了,「剛讓食堂的師傅炒的,還把琦哥的火腿腸用了,先斬後奏吧。」
琦哥一聽說著他的名字,立刻從陳圓圓的溫柔鄉里走出來,「竟然不跟我說,拿來我先嘗嘗。」
對於琦哥今天的德行,我直接感覺是楊峰跟琦哥換了胎,怎麼完全變了調呢?難道這就是愛情的功力。只是聽人說,愛情讓聰明的男人變愚蠢,讓愚蠢的男人變神經。果然不錯,眾人實踐的真理。
平常 十分鐘吃頓飯,今天竟然5個人吃了一個半小時,愛情還有一功效,就是會讓時間變慢…


我想,這就是戀愛了?不是戀愛都是要男的追女的嗎?怎麼一頓飯就有個女友了?這個瘋狂的學校開始讓我瘋狂的懷疑人生的愛情觀。自己期盼了很久的愛情就是一頓飯。

從此以後每晚,下晚自習後,我的另一大任務就是送王倩從教學樓走到女生宿舍。不到300米的路上,比阿姆斯特朗在月球行進的時間還長。
然後送她回宿舍,迅速以箭步速度,跑到校門口小賣部,提上一捆啤酒,加上3塊錢的花生米。這是我們宿舍不成文的夜生活了。每天晚上等學校領導級別幹部帶著手下用吳孟達式精神查完房,我們104的活動就開始了。
活動是我們的,卻不是琦哥的。據傳,琦哥4歲的時候,被一個叔叔帶到酒桌前,叔叔說,「來,小琦啊,這是糖水啊,嘗嘗?」眾七大叔八大舅們哈哈大笑,髒乎乎的小手拿起啤酒瓶子,往嘴裡灌,喝了三口,張張嘴,「呸,跟尿似的,叔叔,你騙我,以後我不理你了。」
所以我們喝酒,琦哥就在旁邊,「你看看你們這些傻瓜,喝什麼不好,非喝尿,還花錢的。」
「你就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吧。不敢喝就別跟我們裝啊。」我們5個人盡情的惹著他。

後來,才知道,出國了,就各自四散天涯,想喝酒的機會都沒了。


東京,那點事(5)號外,她來了
楊峰這胖哥,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有比我們先知道的消息。我懷疑準是每次都背不過單詞,被逼到辦公室裡,在班主任大臀女人馬老師的辦公桌上寫單詞的時候,利用自己偉大的間諜權威,紛紛把具有美帝國主義傾向的老師們的無聊全給搬來了。
我們是該說他八卦呢,還是感謝他給我們了防止學校各次突擊檢查的準備時間。
這次就謝謝他了,只是當時我並不知道。
「林啊,還有幾瓶酒,來,你先把這一瓶干了,我給你這色狼個特別消息。」胖的擠成一團的臉上就光看到咧著個嘴露出的牙。
「不幹,憑什麼我喝了大家共享了。」其實我還是挺想知道的。
「那好吧,你喝一杯。畢竟這種色狼消息是針對你的。當然是你賺便宜了。」這個胖子,就是想把我灌倒,我算是明白了。
「好吧,一杯就一杯,我就為了大家勉為其難了。」貌似很大義凜然的。
「好,林哥就是林哥,厲害。」馮磊這奸笑的樣子,不過他的奉承還真挺好用。心裡美滋滋的。
「現在說吧,死胖子。。。」
「我要說了,大家聽好了。」像什麼大事要發生了一樣。
「別磨蹭。我算是知道你是為什麼這麼胖了。」還是馮磊在奚落這個八卦男人。
「好吧。明天,我們學校要來8個實習女教師,都是大3的專科剛畢業。比咱大不了多少的。據20班班主任說,她同學也來,都是些挺漂亮的女孩。所以,大家有膽子的就努力,沒膽子的就看著有膽子的努力吧。」胖子的話,終究帶著猥瑣男的想法。
「搞女實習教師 ?」黑蛋驚訝了。不過他驚訝的話,讓我們很難以置信。「誰敢啊?誰有能力,我頂他。我不喜歡重口味。」
眾人面面相覷的看著,琢磨著什麼。突然,胖子說,「今晚養精蓄銳。明天去看美女去。」
桌子也沒收拾,沾枕頭就睡。不過貌似有一半以上是在假裝睡覺,他們都不想收拾殘渣剩菜。
八位美女實習教師果然來了。廣播體操結束後,就我們104一宿舍的5個傢伙站在操場上。看著兩輛普桑進了學校。
「呵呵,挺有譜的,普桑接人了。」楊峰總愛鄙視我們學校的摳門。
車剛停穩,就聽我們敬愛的校長,一個煙台棲霞的潘校長,操著極其濃重的棲霞話,「你們幾個,過來幫忙搬行李。」
「潘校,求之不得。」一個個淫淫的笑著。他們直接過去,拉開笨重的普桑後備箱蓋子。「老師們東西不多啊。」這話標準一廢話,八個老師,兩輛普桑,那麼點的後備箱能裝多點東西。「楊峰,你就別屁了,快搬吧。」琦哥比較正義。
我在第一輛的車後門,手一拉,「坐了一路車,辛苦了。慢慢下,小心啊。」故意跟這些剛畢業的大學生們開著樂。
第一位老師下了,我向裡看到了坐在中間的那個女孩。這一看讓我呆住了。
我曾以為跟王倩的那樣是叫做愛情,牽著她手,如同牽著男人的手一樣,看著她的眼睛就像,兩個毫無相關的人互相瞪著對方,心裡還會暗罵道,「他媽的,看什麼看啊。」
我從沒找到過眼神可以如此有感覺的人。我從沒有過被電到的感覺。可是我錯了。
一汪清澈的眼睛,雖不大,但是水靈,真如同雨後出浴的芙蓉般,清新。白裡透紅的皮膚,猶如吹彈可破。
我手扶著門,彎著腰,看呆了。也許,她注意到我的失態了,伸出手來,笑著對我說,「你好,我叫張玉潔,以後會在這裡工作。請多多指教。」
她的笑很有魅力,月牙般的嘴角上揚著,潔白的牙齒整齊的像排列的珍珠般。
「你好,我叫林雨涵,不過是這裡的學生,也許以後你會到我們班,那就多指教吧。」我沒有敢伸手,我怕我碰到她手會失態。
我全然不顧旁邊的人的所在,一心的在她身上純潔的想像著。
她下了車,我才發現她的身材。一米六三左右的身材,有著筆直纖細的腿,一雙普通的高跟鞋,在她腳上也顯得熠熠生輝。
我意識到從小到大從沒有過的像被雷劈到一樣,全身上下神清氣爽的感覺。當自己正在做的事情被推翻的時候,你會在鬱悶中找到一點感覺,一種不孤獨的感覺。瞬間,我明白了獨孤求敗,哥白尼,他們。一個是想改變現在自己勝利的想法,尋找新的努力目標,一個是他辛辛苦苦的觀點得不到人家的欣賞。
我是他們的第三人。

「你們回去上課吧,跟你們班主任說我讓你們幫東西。」看吧,人的權利是在這時彰顯的。潘校的名號真的很響亮。
在潘校的照顧下,我們5個可以大搖大擺的走進教室。八卦的人永遠管不住自己的嘴。胖子楊峰又開始宣傳了。「剛才我們幫著給新老師搬東西去了,林這小子,跟沒見過女人似的,盯著人家一直看。」
我瞪了胖子一眼,別說了。在教室裡,我們說話總不是最有權利的人。最有權利的那個目前在講台上。一旦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點撼動,便發動自己的粉筆之戰或者是口令之殤…
「啪」,我們的大臀班主任用她極為優美的馬氏拋物線,準確無誤的令粉筆頭空降到楊峰的額頭。「楊峰,你在說話就給我出去站著。五十音圖都背一個星期,你還好意思聊天。」
眾人竊喜,他喪氣的撓撓頭。我在嘿嘿的笑著,有點看熱鬧的意思。
「林雨涵,你還幸災樂禍的,」感覺她的憤怒要來了。再大的暴風驟雨也要挨過去。
叮叮叮,下課了。時間在幫我。
「下課了,那你跟我去辦公室。」看來她覺得自己的臉面掛不住了。
我給她個台階吧,「哎喲,我美麗可愛的班主任啊,下不為例好不好。」
「不行,跟我走。」命令的語氣越來越強了。是福是禍?是禍躲不過了。還是走吧。
出門老老實實的跟在班主任後面,跟個犯了什麼大錯樣的孩子,我是無辜的。走到18班的門口,正好我那個不算女友的女友王倩走出來。這次丟臉丟大了。她一如既往的無任何表情的看著我,然後看了看我那馬氏主任。
我向她無奈的搖了搖頭。我竟納悶,她竟然笑了,雖然是輕微的扭動嘴角,但是已足以讓我驚奇了。
顧不得她是為什麼笑了,我就跟著走到辦公室。老老實實的進門就開始自我申辯,「老師啊,你看我想那些添亂的人嗎?不過就是突然引起了某一點的共鳴。忍不住笑起來了。」
突然我身後傳來了,甜的讓你想化了的聲音,「林雨涵?你怎麼惹老師生氣了?」不用想,這不熟悉但是甜美的聲音,出了剛來的張玉潔還有誰。
「哎,不小心違反課堂紀律,惹到美麗的班主任了。這不,不原諒我了。是吧,美麗的班主任大人。」在這個學校,還真的經常跟老師這樣開玩笑。
「人家張老師才來,你怎麼就認識了?挺神通的啊。」馬氏疑惑的問我。
「搬東西就是去搬的行李,所以我就跟張老師有了這美麗的邂逅。」真大膽了。不過一說到「邂逅」,張玉潔竟然害羞的臉上出現一抹紅暈,低下了頭。
「好了,我找你也沒事,就是想跟你說,這次單詞測驗,滿分。看剛才把你嚇的。不過,以後不可以對老師說話這麼大大咧咧。」馬氏說完最後句,還故意看了看張玉潔,很意味深長的樣子。
從此以後,我經常跑辦公室了,故意為了一道題,或者說找老師談心等,各種各樣的理由,為了看一個身影。
縱是那
中午,張玉潔沒有急著吃飯,我去看到了她在,「張老師,怎麼不去吃飯?」
「我今天值班,沒辦法啊,一會給他們打個電話讓他們給我帶份吧。你吃了嗎?」張老師,跟個小妹妹似的,好可愛。她抬起頭來看我的時候,真的想吻她。吻她水靈的眼睛,粉嫩的臉蛋,櫻桃的朱唇。
「我沒吃,我這就去買,你吃什麼啊?不用麻煩他們給你帶了,我現在就去了。」一定要抓住跟她在一起的機會。

我們把她的辦公桌收拾下,幾個菜撲在桌子上,整個辦公室瀰漫著飯菜的味道,或許還有兩個貌似小情侶的問道,這個不得而知吧。
吃完飯,她不小心的把一粒飯留在了嘴角,「別動,」我手一伸,另一隻手抓住她的一隻手,「別動啊,嘴上有粒飯,我給你拿下來。」
「不用,我自己就行,」單純害羞的聲音讓人很是心動,「你放開我啊,我自己拿。」
「不行,不許動。」我用力把她摟住,真的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然後把她的頭放在我的胸膛。她像個小兔一樣,嚇的臉都白了。我看著她,她也驚恐的看著我。我從她美麗的瞳孔中,看到了我的倒影。也許,我瘋了。
我慢慢的低下頭,手心的出汗,用力的把她抱在懷裡,吻上了那片柔軟,可人的唇。她的睫毛在顫動,臉頰已是緋紅。
突然,她使勁所有力氣把我推開。說「你幹什麼,怎麼這樣啊。」
接著就扭過頭去不再理我。發現她發脾氣的樣子也很可愛。
「這是我的初吻。」我故作委屈的說。「對不起,我一時糊塗了。」
「你快走吧,一會別的老師就來了。到時候就說不清道不明瞭。」她把我往門外推。我雖然不捨得,但是還知道這個名聲的問題。就知趣的回了宿舍。大家還都在睡了。可我哪裡還睡得著。躺在床上,看著被峰哥壓的彎曲的床板,回想著剛才的那一吻,我高興的笑起來,覺得自己整個身體無比的亢奮。
抓起手機,給她發了一條信息,「玉潔,今天中午,非常抱歉。但是我是喜歡你。從那天我們見面的那時開始,你便開始出現在我的心裡,走不出去。如果時間再來一次,我想我還會再次吻你,不會後悔。」
從那以後,我不敢去辦公室了,怕見到她。但是心裡還很想見到她。人的矛盾心裡,總是在陷入愛情後變得更深刻。
每天就是短信聊著,上課我也等著手機嗡嗡震動的聲音。是不是拿起手機看看有沒有她的短信,每次的結果都是一樣,沒有,以至於我在懷疑手機是不是出問題了。
便拿過劉琦的手機,「琦哥,拿手機來我試試。」琦哥應該很能理解我此刻的心情。雖然很難界定他的感情方向。不過可以想像,不管是同性還是異性,至少現在,他會牽掛一個人。每次的測試也很正常。我開始失望,恐慌。我急切的想聽到她的聲音。
「喂,玉潔,我是林雨涵。」開頭結束後明顯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聽這聲音,好像不再生我的氣了。
「你還生我氣嗎?」
「別提那事。你再提我不高興啊。」
「這麼說就是不生氣了。那好。不過,這幾天給你發短信怎麼不理我呢。還有平常你也躲著我。哪有老師躲學生的?」呵呵,這社會,貓見了老鼠嚇得跑,因為。。。感情。
「沒有躲,這幾天挺忙的。實習要有考評的,所以在忙著備課。」
我覺得她應該喜歡我,從第一見面搬行李的時候的眼神可以感覺到了。
「周天,我想帶你爬這裡最有名的山。有時間吧。」我正式發起了攻擊了。
她沉默了一會,可能是在做心理鬥爭吧。「看看吧,今晚上我給你回復。」
「好的。」天啊,我竟然做到這一步了。看來戀愛是不用教的。怪不得人類這樣進化,超過其他物種幾萬倍的速度。他們在愛情,人類的繁衍上向來是無師自通的原因吧。
宿舍的人開始看出端倪了。一個個跟我套幾乎。無非是想知道我跟實習老師進行到什麼地步了。馮磊,黑蛋,楊峰,這幾個悶騷型的傢伙。
記得理論性的完美化身,馮磊,為了驗證他一段時間最新的愛情理論,「不能讓眼前的愛情延誤了前進的道路」這句話,愣是在我們晚上打牌的時候,說了句「你們先別摸牌,等一下。」抓起電話,「喂,小薇,我覺得我們這樣不合適,互相耽誤對方,不如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
然後就把電話掛了,「來,繼續摸牌。該誰出誰出。」
愣是讓我們幾個見識了什麼是「甩妻新人類」,你說,楊峰,黑蛋,我,想找個好女人找不到,人家一個電話就解決了,自己劃入我們行列。
「你丫是不是有病啊,多傷害人家啊。」黑蛋打抱不平。其實我覺得黑蛋的意思是,這麼好的女孩不要給我啊,看我單身的。
「你們別管了,這些事很難說的。打牌吧。」
我們知道,我們抓著撲克娛樂的同時,有個女孩在抱著電話哭呢。

晚上,收到一個電話,是個陌生號碼,我一驚,因為回事張玉潔用別的電話給我打的。滿心歡喜的平靜心跳後給她回撥過去。
「喂,你給我打過電話?」
「嗯,」這聲音不對啊,她不是這個聲音的。
「請問,你是哪位?」
「我,王倩。」
「怎麼了,這麼晚還打電話?」
「我想問…我想問…這幾天怎麼不理我了?」
「我…」
「今天晚上我在教學樓門口等了你很久,知道要熄燈了,我才回去的。」聽到電話那頭開始抽泣起來了。
「你怎麼了,先別哭,改天跟你好好說好吧。不早了,早休息吧。」我很怕女孩哭,更何況是這樣的女孩,人家對你動了情,如果再表示接受了,那該如何收場。

現在我倒真的有點不知所措了,該如何是好。我躺在床上,沉思著,手習慣性抓口袋掏煙,沒了,「黑蛋哥,給我扔給煙。」
12點了,我跟黑蛋點著煙,坐在宿舍門口的小公園,誰都不說話的抽著。好像都在想著什麼。
「你打算怎麼辦?」黑蛋先開口了。「我見你整天為了那個老師,魂不守舍的,從沒見你這樣過,知道你是真的喜歡上她了。可你覺得你們可能嗎?」
我深吸了一口煙,「我也不知道啊。現在就想跟她在一起。」
突然他笑了笑,表情不再凝重,「那你的倩女幽魂怎麼辦?采臣還沒考取功名,就不理小倩了?」
「她其實還好說點,頂多就是四個女人,像金剛般的傳傳我的行為。如果我拒絕了她,也許一天後,所有的人包括老師都知道我現在在追她,張玉潔。」
「誰的手機在震動?」黑蛋問我。
「不是你的嗎,我的沒帶,在屋裡。」我立刻反應過來,這是手機在桌子上的震動聲。扔掉煙頭就拉開宿舍門,箭步般衝進去。
電話屏幕亮著,一個未接電話,一條短信。名字寫著張玉潔。


東京,那點事(6)
我心裡激動著,可是我卻不敢點開短信,我怕她拒絕我。傻乎乎的抓著手機,緊緊的握在手心裡。我的女神啊,給我這個機會吧。偷偷的愛你一個月了,這一個月,貌似比我的一生還要長,你的一舉一動都牽在我的心裡。
我還是點開了。「林雨涵,謝謝你的邀請。我還是覺得這樣影響不太好。對不起。」
一個「對不起」,猶如五雷轟頂般犀利的震撼了我的神經,我僵在那裡,心裡不知道什麼滋味。懦弱的像人生失去了目標一樣。愛情的威力真的不是我們凡人可以想像得到的。
外面明月高懸,灑下的銀霜陰冷的灑在我的身上。此情只能天上有,人家哪的幾回嘗?能碰到讓自己如此深愛的女人,真的是我的幸福吧。
黑蛋在後面拍拍我的肩膀,遞過瓶經典的北京紅星二鍋頭,「兄弟,得了,我還藏著兩瓶,今晚慢慢喝吧。」
酒,一醉解千愁,特別是感情的傷。
我擰開蓋,跟他碰了碰瓶子,「劉東,還真謝謝你。」這句平平常常的話,透漏著無盡的悲涼。我一仰頭,跟渴的要死般的一口氣灌起來。至今我還記得我那不是喝酒,那是飲牛。
劉東一看這情景,趕緊拉著我的胳膊,把瓶子從我嘴裡奪,兩個人拉扯著,等他把瓶子拉下來,酒也沒有了。他打著冷月光的圓場,「我還沒喝,你自己就喝了,真不夠意思。」
扭頭看了看我,「如果你真的喜歡她,就跟她說清楚。你們現在的情形畢竟不同。她是老師,你是學生,雖然不教你。」
52度的酒跟啤酒就是不一樣,剛喝完,就開始感到暈了。黑蛋說什麼,我也聽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他是在勸我。
我拿起手機,撥了她的號碼,聽著電話裡的嘟嘟聲,她開始出現在我的腦海裡。
接通了,那邊傳來甜美卻朦朧的聲音,應該是已經睡了的樣子。「喂,林雨涵,這麼晚了,還沒睡啊?」
「我想你。張玉潔,我喜歡你,你知道嗎?」我根本就是在答非所問。我也不知道她在說什麼,耳朵裡嗡嗡的響著。我又開始說胡話了,其實這種胡話也只有在醉酒後才敢說出來,「你知道嗎,我從你一開始踏入學校的門口,命中注定我已經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你。每天都想像著你的影子,每天都在教學樓門口站著,大家以為我在玩,其實我是在等你。只是為了多看你一眼。」
「你怎麼了啊?是不是喝酒了?」她有點焦急了。
「我跟你出去不過是想製造我跟你單獨在一起的時間,因為跟自己喜歡的人能在一起,那是很高興,幸福的事情,可是,你怎麼拒絕呢。」明顯,我開始哭泣。
可悲的男人,為了一個沒說過幾句話,一個月裡在一起的時間超不過一天的女孩,在孤獨冷清的月光下,哭訴著,我相信這是大愛。這種愛,也許不會持續很久,也許就在兩個人開始後的幾天就會消失,也許在上床後開始冷淡,但是,現在的愛,會是銘記一生的愛。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真的希望你給我那點跟你在一起的時間。算我求你了,潔,可以嗎?」我開始卑微。
月光下的樹葉斑駁的陰影跟我的身影交雜的混在一起,是那麼的突兀,蒼白的臉上,帶著淚珠與痛苦。一雙沾滿著為愛而泣的眼睛後面,可以看到它主人為愛的堅定。不過,他應該注定會痛苦一生吧,因為他打不破世俗。
「好的,周天早上去吧。」
我是不是喝多了出現幻聽了?「什麼,你說你答應去了?」我開心的破涕為笑。
「不過,我打算帶著另一個老師一起。」
不管怎麼著,只要她去了就好啊。「行,怎麼都行,那周天早上了啊,說好了的。」


這個週五,我早請了假下午提前回家。回家準備一下衣服啊,吃的啊,調節下心情啊。當然一直是高興著。說陷入感情的人是傻子,一點都沒錯。一會痛苦,像是天要塌下來,世界末日要到了,一會比久旱逢甘霖,金榜題名都高興。
去請假的時候,也饒有興致的跟班主任馬氏調皮了。我捂著頭,拉開辦公室門就「哎喲,老師,你看我頭疼,好難受,今下午可以早回去休息下嗎?」
「怎麼,又頭疼了,怎麼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頭疼呢?」馬氏在欺負我,言語上。
「是啊,沒辦法,廠家只給一部分人研製了烏雞白鳳丸,針對另一部分,沒有人道性的考慮。」順著你來吧。
「行了,別裝了,知道你們都想請假,剛才咱班裡有好幾個請了的,反正今下午不講課,早回去也好。」接著,刷刷刷,小圓珠筆一揮,多麼雄偉的幾個字,就謄寫到了我的請假條上。我笑了笑,謝謝老師啊,真的是大恩大德了。
張玉潔一直在笑著看我的一舉一動。我扭過頭,盯著她的眼睛看著她,她看著我。從那眼神裡,我看到了一點別的東西,一種讓我可以回味一生的神情。可就那麼幾秒鐘,她就慌張的低下頭,不敢再看我。
「那老師們,我先走了啊。謝謝了。」

發現見不到她的日子真的好難受啊。就我跟媽媽在家。外面下著不小的小雨,電視裡放著無聊的節目。我一直跟她發著短信。
「家裡就我跟媽媽,好冷清啊,外面還下雨。好想你在這裡呢。」
她回信速度還是可以的。「你就知道瞎想,好不容易回家,好好陪陪你媽媽。」
其實她也想回家吧。可是家遠,跟其他的老師一起留宿了。
「可是我既想陪她又想陪你。你在哪裡呢,難道窩在宿舍裡沒出去?」
「陪她們去買了件衣服,下雨了,沒辦法就回來了啊。」
「我要見你。今天我要陪著你。」我怎麼這麼衝動?
抓起摩托車的鑰匙,就往外跑。不管媽媽怎麼攔著,我想著魔一樣,衝進夜幕的雨裡。
如果說我不孝的話呢,我很不信服,但是那晚,我確實不孝,為了愛著的女人。
從家到學校大約四十分鐘的路程。晚上還是雨天,嗖嗖的風跟雨交加著打在臉上,衣服上,冷的我一個勁的打顫。想想,馬上能見到她了,值了。路上的水在車輪間被帶起甩出去的刷刷的聲音,跟耳邊呼呼的風聲,車燈前射出的大頭強烈的光照著的一道道雨滴,彷彿,整個世界只有我一個人。在省道上,拐過一個彎,再走一公里路就到學校了。我心裡越來越激動,根本顧不得冷不冷,雨不雨的。路上沒什麼車輛,行人,手裡的油門也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加上了速度。
突然前面有個三輪農用車逆向行駛。就在我的眼前。沒有打開車燈。其實跟本就沒燈,平常的農用車很少有配件齊全的。
他看到我了,我也看到他了。幾十米的距離,我感覺到死亡的臨近了。時間不容多想,緊張的一霎那,求生的本能,讓我用力向右拐,他努力往北打著方向盤。也算反映及時了,我的肩膀撞著三輪唯一的走反光鏡,車失去了平衡,我斜斜的跟著摩托車飛了出去。我跟車在地上滑著,竟然沒有想到自己會怎麼樣下去,竟然沒有想到養大自己的父母,一個念頭閃過,如果我死,希望在死前,能見到她。
三輪車裡的人跳下來,跑到我身邊,我感覺到他的腳步聲越來越清,臉上的雨也不再冰涼,摩托車的燈光也暗到一點亮光都沒有了。我失去意識了。
開三輪車的人用力把我搖醒了,是個三十多的人,一邊哭著一邊說,小兄弟,你別睡著啊,求你啊,我還有 老媽跟孩子呢。小兄弟,你別死啊。
我一掙扎,感覺也沒什麼大事,只是很虛弱。我沒有理他,掙開半跪在地上的他的懷裡,不顧他的阻攔,什麼這樣危險啊,去醫院之類的。踉蹌著,拚命推起倒在地上的摩托車,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絕雨而去。他不知道,動情的人是不要命的。
這年代,在沒人的街上出了車禍,能碰上這樣的人還是好的,人家知道不絕塵而去,也知道讓你去醫院,不像現在的大娘倒在大街上,沒人敢扶一把。
剩下的路,我不知道怎麼過去的,只是很短的路程。渾身的骨頭像要碎掉一般。我很奇跡還記住了張玉潔的宿舍,也記得當我敲開她宿舍門,滿臉雨水站在她臉上時,她眼裡那驚訝跟感動的淚珠。
我一把抱住她,哪管周圍古板腐朽的老師們,這個世界,是你跟我的。這次她沒有掙扎,有點心疼的責備我,「下著雨,怎麼還來了?」
我仔細的看著她,看著這個沒有一點瑕疵的臉上,知道了什麼是為了女人不要命了。「因為,我想見你了。」
「明天就能見了,還差這一會嗎?」她已經沒有牴觸的情緒了。「你額頭怎麼擦破了?還有衣服也全是泥?」
呵呵,我用吻堵住了她的嘴,把她推到門後面,把門關上。我們十指相扣,把手放在她的腰後,她的身體是那麼的軟,她的皮膚是如此的光滑,我瘋狂的把她抵在門上吻著她。這個吻,讓我所有的傷都值了。
我的手開始游移,在她的身體上。


東京,那點事(7)
吻像雨點般的落在她的臉和香頸上。手不住的在她的背上撫摸著。呼吸越來越急促。體溫也越來越升高起來。體內積蓄了22年的火山岩,開始迅速的順著地表的裂縫往上攀升,馬上就要噴薄而出。我騰出左手來把門插上,右手同時把她夾在懷裡,她沒有反抗。像收到驚嚇的小綿羊般溫順的在我懷裡待命。
我把她輕輕的放在床上,像惡狼般撲到她的身上,兩隻魔爪急切的把她的上衣脫掉。 兩隻眼睛像聶風入魔道樣的直直的看著她胸前的雙峰,因緊張而上下起伏,臉蛋也紅撲撲的像蘋果般有種想咬一口的衝動。
我不知道瘋狂了多久,就是沒有辦法解開她的褲子,我筋疲力竭的倒下躺在她溫暖帶有她的體香的床上。她用胳膊支撐著半坐起來。向我搖搖頭,跟可愛的小獅子一樣。我知道,她是在告訴我,不要。
「早點睡吧,明天早上不是還要去看日出嘛。」她關上燈,趴在我的胸膛上,很溫柔的說。這種夜晚怎麼可能睡得著呢,如此緊張的夜,我看著她激戰過後,紅撲撲的臉蛋,上面點綴著的兩顆寶石般清澈晶瑩的眼睛。
「討厭,你看什麼啊,趕緊睡覺,這是老師的命令。」
「請問老師,我不遵守可以嗎?」
我雙手緊抱著她,一個翻身,便被我壓倒在身下,我用火熱的雙唇堵住了她剛要不滿的嘴。我的手放到她的雙峰,那裡不是很大,可以說成有點小,一隻手剛好可以握住。不過,她那雪白柔滑的雙峰,在這夜裡如同富士山山頂的積雪般散發著誘人的光。我像孩子般吮吸著富士山山頂的雪,那一刻是那麼的親切。
我的手摸遍她上身每一寸肌膚,光滑的讓我的手指都有了慾望。在小腹上打了兩個轉,慢慢向下部滑去。我感覺到她的緊張在發抖著,她雙腿緊閉著。我沒有辦法繼續前行。抬起頭,像個失敗的孩子一樣無助的看著她。她那清澈的眼睛裡沒有一絲雜念,清澈的足以讓我的慾火開始漸漸熄滅。
「不要,我們不能這樣。」無辜的聲音,讓我覺得我現在開始有了罪惡感。
「可是我想得到你。」實話實說其實有時比甜言蜜語更能征服對方。
她沒有回答我,緊咬著嘴唇,淚水開始在眼睛裡打轉。優柔的讓人想要好好的愛撫這可人的小女孩。
我放棄了。慢慢的從後面抱著她。好吧,睡吧。
她淚汪汪的眼睛扭過頭來看著我,突然親上我的嘴,告訴我,謝謝你的愛。

早上3點,我們出發了。稍微梳洗打扮了一下,就出發了。半夜三點,還真是夜色朦朧啊,又加上昨夜下過雨,不由得打了幾個寒顫。昨晚以後,她明顯的跟我走的進了,這種沒有人的時候,我牽著她的手,她也不再掙扎拒絕,而是緊緊的抓住我的手,倒像是怕我跑了一樣。雨雖停了,但是霧氣這麼大,怕是今天的日出是看不成了。
我盯著她,「咱怎麼辦啊,昨晚忘了訂下出租車,這個點沒人拉啊。」失敗,第一次約會啊。我真是個沒用的男人。
「要不,你騎著車,載著我吧。」
「你不怕冷?」
她使勁點點頭。為了讓我確信她不冷,「你摸摸看,你的手還不如我的手熱呢。」
好單純的傻老師啊,這樣你怎麼能鬥得過這些櫻花的閻王小鬼們啊。「好吧,那你回去帶幾件衣服,山上冷。」

她坐在我身後,忽忽的風,從我們身旁而過,穿過早上濃濃的霧氣,我們踏著帶著泥土的青草香,在山下的田野間慢慢駛過。
我把她的手放在我的腰上,勸她早上霧氣著涼,趴在我的身上。一對戀人早上踏霧而來,追尋著陽光的沐浴,時間像慢鏡頭一般,把我們慢慢的定格在那裡。我心蕩漾著。
山上的風確實不小,加上石板的台階上的水還沒有干,給她披上一件外套,緊緊的抓著她的手,慢慢的牽著她往最高的山峰邁去。
兩個人依偎著,努力到了峰頂。時間4點。天空被陰雲遮擋著,我們無奈的對視了一下,笑著,「今天可能看不到日出了。」
「沒關係,陪我看會天吧。」我們找了塊平整的大的青石板,我拂去上面的土,跟她坐在那裡。我脫下外套,披在我們兩人的肩上。共同取那麼一點點的溫暖。
「我快要走了。」突然沉默著的她冒出了一句。
「什麼?走?去哪?為什麼要走?」一連串的疑惑,掩飾不住我心裡跟臉上的惶恐,她要去哪?
「家裡給我安排了一處離家近的工作。」
「什麼時候?」
「一個周了。」她看到我要生氣,聲音越來越小。「我不想瞞著你,也不敢早告訴你。我怕你不理智。」
是啊。她是為我好。一個老師在這裡跟學生搞的不清不楚的,還不被眾人的唾沫給淹死,說耽誤學生學習,傷風敗俗等的惡毒的話。
潔要離開我了,我心裡一涼,掏出根煙來就點上。剛吸第一口,手裡的煙不見了。我看到她拿著煙,跟幼兒園的孩子拿著老師的粉筆樣的,蹲在青石板旁邊的積水前,沒有規則的劃著。
「啊,我的煙啊。」煙,沾水後,立刻鬆散的折斷在水裡了。
好可愛的女孩啊。「以後,不許抽煙。記住了沒有。要不然以後我不理你了。」

「以後不許吸煙,記住了沒有。」好多年以後,當我點起煙,我就想到這句話,對不起,潔,我還是沒有戒掉,答應你的事,沒有答應。

奇跡終究沒能發生在現實生活中,日出沒有出現。不過,我們都沒有失望,因為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是最幸福的。我帶著她轉便山上的每個角落,山上的每個角落記下了我們曾經在一起的影子。

下山去,我們把車放下,一起去商場買東西。發現,她從來不要求什麼,化妝品也不用。就推著車子,在百貨區轉,買些平常吃的,喝的。走到女性專區,我在想,我是該紳士的問她,我進去嗎,還是我什麼都不說,進去或者等著。
看著我突然不說話了,她轉過身,笑咪咪的,手在我的腰上掐一把,「你在瞎想什麼?又開始色了。」
「我在想,潔兒,用什麼的用品呢。要不要我給你推薦點啊。這方面我可是很在行的哦。」我故意氣她。
「你討厭了你。走,抓緊走,我什麼都不需要。」呵呵,她不想讓我知道。
「走,我給你找瓶蜂蜜,以後如果特殊時期肚子疼,用熱開水喝蜂蜜就好。」專家是吧,我也覺得自己是。
一天,很快就結束。買完東西,一起吃完飯。下午了,又要開始返校了。從商場直達學校,有趟三路車。上車前,我翻遍錢包,就沒有零錢了。
「你等等,我去換錢。」
她拉住我,「我早換好了,剛才吃飯的時候。」
車上都是各個高中跟我們學校的返校的學生,人群大軍裡,我跟她順利搶到了兩個座位,只是最後的那一排,靠左的位子。
我手裡覺得少了些什麼,她上車的時候就掙脫了我的手,只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吧。當然那時的我,根本沒想到這些,抓著她的手,緊緊的。這次她真的嚇的臉紅了,手一個勁的往後拽,「可是我不會放開,永遠。」
她無奈的只好用剛買的日用品的袋子擋在手上。恐慌的她,埋怨的瞪著我,我笑嘻嘻的,潔,我想高調的讓全世界知道我喜歡你。
「你瘋了。做事怎麼不考慮一下。我沒走是為了誰?我走又是為了誰?」她真的生氣了。
我把頭看向窗外,手慢慢的鬆開。
對不起。我用手機短信發了一條。她拿起手機,笑著說,就在你身邊還發短信。
我的手機震動了,--沒關係,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們的感情並不符合這個年代。
她狠狠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這一眼,告訴我將要發生的事情。只是我沒有敢考慮。愛情,其實跟喝酒很像的。你喝起來,越喝越想喝,越想喝就越覺得好喝,越覺得好喝就越要喝。該適可而止的時候,反而停不下來了。當你從第一個酒嗝出現的時候,就應該要知道,自己到量了。同樣的,愛情走了。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0-7-22 10:06 編輯 ]
2010-7-21 20:22#1
查看資料  發短消息   引用回覆  向版主反映這個帖子 回覆 頂部
 
babyhuai
金牌會員
Rank: 6Rank: 6



UID 48425
精華 0
積分 110
帖子 135
閱讀權限 100
註冊 2010-1-30
狀態 離線
東京,那點事(8)她走了


每個週一都是我的值日,打掃衛生。從小不愛打掃公共衛生的我,還被安排了個值日生組長。大家都在教室裡學習的時候,我拿著個掃帚,拖把,帶著幾個小組員,開始我們的早自習。

大早上的,每個人都是剛被起床鈴喊醒不久,心裡窩著口氣不順,打掃起來也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只見落葉如秋風吹過般狂舞,沙塵比北京春天上空的那些少不了那裡。個個都嘴裡咒罵著,X,打掃個屁啊,拿上好幾萬培訓個日語,還當個清潔工,打掃他們的校園。

確實是啊,每個人拿好幾萬,這個學校吃人不吐骨頭,就這樣,還不捨得請個雇工來打掃校園,硬性安排給我們。

不過,罵歸罵,還是老老實實的幹著,畢竟一個人的力量是對不過一個組織的。況且是管著我們去向的生殺大權的組織。在這點上,希特勒跟馬克思是一樣的,他們都懂得兵跟群眾是他們手下一顆被擺弄的棋子。不同的是,希特勒用的是能力,擺兵。馬克思用的是詐騙,欺騙廣大人民對一種境界嚮往的膜拜。

所以,我向來是鄙視馬克思的。如同我鄙視這個破櫻花學校一般。


課上的生活,不值得我去回憶,不值得我去記錄下那點滴,在我看來,那裡沒有一點精華,就想男人小便的地方,最多的不是出來精華的部分,而是出來廢棄的體液。如同無味的課堂。

不過,今天有點不同。

我們就兩個常備老師,馬氏跟一個梅姐。馬氏是班主任嘛,她的課要有新人-實習生來學習。第一節課,馬氏在我們做2級練習題的時候,轉到我那裡,偷偷告訴我,今天上午第4節課,我期待的人要來聽課,一共三個老師。讓我自己好好表現。

好嘛,這麼點事,就這幾天,我跟張玉潔的事,已經成了全校新聞了。怪不得早上我們親切的風土校長,潘校還用異樣的眼神看我。這並不是什麼好事,流言蜚語的產生,必將導致一股不可扼殺的逆流。



期待了2節課,終於等到潔來了,她跟兩個老師。後面有幾個桌子空著,為此,我還特意搬著我的書跑到最後的桌子。留下一半等著有人來坐。

她們三個一進門,就用日語介紹自己,名字啊,興趣啊,等等的。介紹完,就去後面跟個學生似的找座位。我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巧妙,跟通風報信的人的配合。在我的安排下,後面就三個座位了,另外兩個老師很詭異的推了張玉潔一下,讓她到我的身邊,剩下的兩個老師在一張桌子上。

我激動的像吃了偉哥。眼睛一個勁的盯著她看。窗子裡出進來的微風,吹著她的頭髮,打在臉上。還沒褪去學生稚氣的臉上,雙眼皮點綴著晶瑩的雙眸。揚起的頭髮帶著的飄柔洗髮水的味道,瀰漫在我神魂顛倒的鼻尖上。

馬氏,在津津樂道的講著,眼神不免總是飄到失神的我的這邊。難道沒有我搞笑,課堂就沒氣氛了?

「林雨涵,起來,回答問題。」馬氏要我出醜了。

我哪裡聽得到,完全沉浸在身邊的女人身上了。

「林雨涵,起來,回答問題。」馬氏覺得自己的臉面沒地方放了,語調明顯提高了。

張玉潔偷偷用腳踢了我一下,我恍然回過神來。「什麼?怎麼了,老師。」當全班二十幾個人的眼神都注視著我的時候,我不好意思的站起來。

「你說怎麼了,回答問題。」

我剛想說,什麼問題啊。低頭假裝想想答案的樣子。見張玉潔用筆劃出了一段日語對話,讓我讀。

馬氏看我順利的讀完了,沒話可說了。

「以後記得集中精神,別整天想著隔壁班的小倩還是王祖賢的。」忘了說了,馬氏是個不允許自己吃虧的女人。自己臉丟哪裡就從哪找回來。

全班哄堂大笑,張玉潔也如林黛玉妹妹那樣,手背掩口,抿著嘴笑著。

我坐下,在書上,寫了一句話,「謝謝潔兒忠心救主。」

她笑了笑,在那行字下面回了,「課上采臣務念隔壁倩妹妹。」

原來在我不知道間,我的事情傳的人盡皆知,張玉潔也從別人那裡聽到了很多我的事情。我好想問問我們宿舍前面小院子裡那只流浪貓,知道誰是林雨涵不,知不知道他的事。



中午我的愛好是打乒乓球,頂著個大太陽,享受那種「提,殺」的感覺。而陪我被享受這種感覺的人,劉琦。

琦哥本來屬於不會打的級別,看我整天打的挺歡,就跟我來了幾次。越來越上癮,毫不在乎每天都打零分的事實。球殺過去的時候,來勢兇猛的,就拿著球拍擋在自己的臉上。

哪個男人都希望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表現下,我也是如此的幼稚。給她打電話,讓她出來運動下。木已成舟,所以她沒有拒絕。

一會換上她說大學的衣服,出現在我們面前。我遞過一隻球拍,來,我們打。

張說,「我不會啊。」

我說,「不會我教你,有誰一開始就會說話的?」

琦哥,「別說,還真有開始就會說話的。」

我說,「別跟我打岔,鑽牛角尖。琦哥,我就有異性沒人性一次吧,去準備我們中午的伙食,明天我準備。」

琦哥,「真是有異性,沒人性。」然後扭過頭去,衝著張的方向,「老師,你跟他打著,我走了。」二師兄真乖。

張說,「再打一會,一會一起吃吧。」

我想潔兒是客套他吧,沒想到,琦哥立刻剎住了腳步,「好啊,那我看你們打會。」


張玉潔發球是先用手把球往自己檯子上一彈,然後用球拍打反彈起來的球。這樣打,卻讓她樂在其中。

一個很煩人的大舌頭老師 遲小燕,剛吃完飯,她也愛打乒乓球的,要出來看有沒有對手的,結果看到了我跟張玉潔的這一幕。師生打球很正常啊,不正常的就是我跟她的關係。

也不知道是觸動了她的那根神經,就發浪的喊著,「喲,小張,讓林雨涵教你打球呢?林雨涵,你輕點,打疼了小張,你不心疼啊。」

一句話,讓我怒發直立,指著她,「張力太,(他的同居男友,老師)今天沒滿足你嗎?跟個怨婦似的來大街找操啊?自己回去找個玉米瓤摩擦去,少在這髒了眼界。」


張玉潔紅著臉,喊著我,「林雨涵,你怎麼說話呢。」

「遲老師,對不起,別生氣啊,你們打吧,我們走了,去吃飯了。」張玉潔比我明白事理。當時我知道,遲小燕這些話,讓她心裡有多難受。

我們三個一起去外面一個賣 蔥油餅的地方,這裡的蔥油餅是我們這些寄宿生的最愛了。吃著飯,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互相都沒說話。

「遲小燕,怎麼跟個神經病一樣呢。」劉琦打破了沉默。

「她是學校的早期來的,是老師的前輩了。我們以前一個學校過,她的脾氣就是那樣的。」張玉潔符合了句。

「我真想扇她兩耳光。」我脾氣暴躁起來,在愛情面前。

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想過讓遲小燕怎麼丟人,可惜,畢竟抓人把柄要有天時地利人和。可是我不具備。


我與她的日子是那麼的快樂,至少我單方面的虛幻著認為。喜歡看她到我宿舍門口的院子晾衣服,看她在陽光下把衣服伸展開的樣子。

喜歡回憶晾完衣服,就順便在旁邊的蓮藕池旁,跟我玩水的情景。互相把水彈到對方的臉上,然後我勾起食指,在她的鼻尖已一刮,水順著手指滑下來。


生活總是變化的很突然,在我最高興的日子裡,突然就急轉直下。週五的早上六點半,剛跑完早操,我收到一條短信。

「雨涵,我走了,別給我打電話,別給我發短信。以後記著不許吸煙,少喝酒。再見。」

我記得那天天很陰沉,眼前的一切都是哭喪著的樣子。我發瘋了的往車站跑著,一遍遍的撥打著她的手機,「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聽。」

直到我精疲力竭,跪在馬路上。這時我多麼渴望有場大雨下來,好沖刷掉我臉上的淚痕,也好洗掉我心裡的悲傷。

後面的公交車拚命的按著喇叭,怪我擋在路中間找死。我回過身去,3路車。我走上去,投了一張50元的,今天我做一天,不要叫我。

我坐在上次我們在一起坐過的位子,耳朵裡塞著MP3,放著她愛聽的歌曲。頭倚在車窗的玻璃上,眼睛沒有神情的望著窗外。腦子裡重複播放著,你跟我的記憶。


就這樣走了,走的悄無聲息。她走了,帶著我的愛。她走了,永遠不再回來。曾經的歡聲笑語,曾經窗前你的影子,在這夕陽裡慢慢消失。

一天了,我的耳邊響著你喜歡的歌,你的聲音在我的耳邊迴盪著。我曾以為我會永遠守在你身旁,今天我們已經離去在人海茫茫。這是個美麗又遺憾的世界,那些故事還沒講完那就算了,那些心情在歲月中已經難辨真假。記憶被風吹走散落在天涯,幸運的是我曾陪她開放。這是一個不能停留太久的世界,生命就像夏天的花,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



東京,那點事(9)


別人的愛情


我總是在深夜裡無助的彷徨著。瞬間對除煙酒之外所有的事情都失去了興趣。比如女人,運動…

躺在床上,手裡緊緊握著手機,總是怕她突然打過來的電話,因為我接不到而失去她的消息。宿舍裡,也因我如此的心情,大家變的沉默不言。

時間還是一分一秒的走著。我在回想著這些日子來發生這些事情的原因。在我沒有懂得自我找尋錯誤的時候,我很快的把這一些都歸類到遲小燕身上。

遲小燕其人,162的個頭,在女孩裡很難說怎麼著,不是太好的樣子。經常梳著一個鄉村裡16歲女孩那樣的大辮子,卻沒有鄉村女孩那樣的清純。在她的臉上,你永遠都能看出一幅性慾旺盛,卻不滿足的眼睛。本身就黑點的皮膚,再加上黑黑的眼圈,不知道的人,也許會上前輕佻的搭訕,「小姐,什麼價?」

兩支下肢,如同野象般粗壯。唯一的亮點,也許就是她胸前那兩包東西吧。每次打乒乓球的時候,那兩個東西,隨著她身體的起伏,做著規則或者不規則的四向運動,上上下下,左左右右。

人,一旦有了一個目標,整個的精神狀態都是不一樣的。正如此時的我,想著怎樣整死她,心裡無比的亢奮。人是群體生物,一個人的亢奮,往往帶動很多人附和著你的亢奮。

我把這種亢奮稱為「世界盃綜合症」。二十二個人在場上呼嘯著搶那個唯一的目標,場外幾萬,幾十萬,幾百萬的人為這個亢奮歡呼。

有目標了,一時苦於沒有進球的方法。時機在醞釀著。


清晨起床,跑完早操,馬上去上課了。電話響了,不過不是張玉潔的。

「王倩啊,有事嗎?」我很面無表情。

「我不是王倩,我是陳圓圓,她讓我跟你說,想要好好談談。」

「打個電話都不敢,她買電話是用來幹什麼的?你問她有什麼事,沒事就不用談了。」一個男人會很容易忘記他不喜歡的女人。

「這個,你見了她不就知道了嘛。」陳圓圓說。

「她在旁邊是吧,我也不敢說話了,你等等,」我轉身把電話遞給劉琦,「琦哥,找你的。」

劉琦,「誰啊,大清早的。」

我說,「你接了就知道了。」

「喂,你找我?」劉琦結果電話,疑惑的問。

「琦琦,他怎麼這樣啊,不想接電話,就給你了。沒什麼事啊,王倩就是想把他們的事瞭解了。」陳圓圓喊自己喜歡的男人,一向如此噁心。

我說,「琦哥,你告訴她們,就說有事的話,今天中午打乒乓球的地方說吧。」

琦哥原話重複著。然後跟陳圓圓侃起來了。這時,我就不能在這裡插嘴了,我自個往教室走去。

你不想見誰的時候,誰出現。妓女般晃動著爬樓梯的遲小燕出現在我眼前,我不由得眉頭一皺,小聲說了句「騷貨」。

誰知這女人,耳朵這麼好用,立刻甩掉老師的身價,暴跳如雷,「混蛋,你罵誰。」

以前也聽說過 她在大學的事,活脫潑婦一個,沒想到這麼厲害。

「騷貨,去校長室打報告很痛快是吧?是打報告痛快呢,還是找男人痛快?」

我們互相瞪著,等著大的暴風雨的來臨。後面來上課的學生越來越多,沒辦法,我撂下了句「騷貨,等著,你丫的,找死」,就走去教室。

機會還沒怎麼醞釀,但是上天總是照顧有準備的人。學校擴大招生,又新開了個辦公室,目前還沒有主任。這裡的辦公室主任可是肥缺,招生的提成是相當大。所以,大家都想勁辦法爭這塊肥肉。

其實這個缺,候選的就幾個來的比較早的人,剛來的實習教師當然排除在外,前輩教師裡,有幾個都是準備隨學生的制度出國的了。照我推算,遲小燕應該在列。

為了確保自己順利上位,硬是拉著他老公張力太買上東西,大晚上偷偷到校董家去敲門。大學剛畢業就是不行,他們哪知道送禮的學問,買上餅乾,牛奶去賄賂校董給個肥缺。真以為這是過年串門呢。

理所當然的,「小張啊,你跟小遲的心情我理解,我也知道你們很想為學校做貢獻,好吧,我會優先考慮你們的,也不早了,你們先回去吧。」就這樣被打回來了。

張力太是個木頭,只知道一個勁聽老婆話,遲小燕說東,他不敢說西。這種人往往野心不大。所以回來就沒再抱著什麼想法。可是遲小燕不這麼想。是我的就必須是我的,不是我的我想辦法讓它變成我的。可見,慾望強烈的女人多麼危險。

她醞釀著自己的計劃。



中午,劉琦陪著他們打乒乓球,我就坐在背陰的牆角石頭台階上看著他們。聽著歌,吹著風,看著白雲朵朵的藍天,心裡突然很舒服。這好幾天了,心裡終於覺得平靜些了。

四大金剛行動向來是一起的。兩個在前,兩個在後,並且王倩跟王小倩這雙胞胎從來都是對角線的形式。她們過來,知道我眼前,擋住了我的視線。

我說,「王倩,談事情還用得著這場面了嗎?」

王倩,「沒什麼場面,就是給你封信。」

我,「都出來見你了,有什麼不能說嗎?非寫個信?」

王倩沒說什麼,王小倩插上嘴了,「你自己做的事啊,你看看,惡不噁心。真後悔認識你。」

我,「我做什麼事了,就後悔認識我了。你說話怎麼這麼衝啊。好了,信,我也不用看了,我知道怎麼著。再見。」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跟她們說過話。



好久沒提到劉東了。黑蛋這小子,也沒閒的著。每天除了上課記單詞,背語法,除了宿舍就是教室的兩點一線的生活,讓這小子給憋壞了。

他盯上了一位叫劉曉露的前輩,比我們早來這個學校半年。劉曉露跟李小璐的性格很像,清純的可以讓你以為自己成老伯伯了。她有長長的睫毛,眼睛很大,皮膚也很白。的確是個美人胚子,在學校可謂是一呼百應的女人了。不知道黑蛋怎麼想的,竟然就喜歡上了她,想必,以後有愛情的苦果吃了。

劉東本身屬於很悶騷的人,二十二的人了,還沒談過戀愛。在一次廣播體操的體轉運動的時候,把心給轉扭了,身子往右轉,眼睛順著身子的方向飛過去。

在這之後,他告訴我們,我終於也嘗到觸電的滋味了。我們笑吟吟的逗她,觸電舒服嗎?沒點壞腦子吧。

托了一大幫兄弟,幫她打聽劉曉露的電話號碼。在眾兄弟的努力下,他順利得到了劉曉露的電話。一個電話,把劉東高興的不知所謂了。為了犒賞大家,週六晚上請大傢伙去水庫旁邊的露天燒烤喝一頓。當然,有免費的酒肉,大家都叫好。

我們幾個商量,要不要背地裡約劉曉露出來,給劉東個驚喜。想想派楊峰去的話,這個大肚子得把人嚇著。我怕心情低落期把人家惹火了,耽誤了黑蛋的終身大事。派劉琦去,還可能產生三角的東西。最後結果,一致同意還是讓馮磊擔當重任。

馮磊也不知道用什麼法子,順利說服了劉曉露。週六下午,大家在校門口集合,劉東跟我早早的等著。

老遠的就看著,馮磊,楊峰,劉琦跟一個女的往我們的方向走來。

「黑蛋,怎麼還有個女的?」我裝傻。

「不知道啊,不是陳圓圓吧。」劉東說著。

越來越近了,看清對方的臉了,劉東壓低聲音,「怎麼劉曉露也來了,你們不跟我說?」說著,就到傳達室門口,對著玻璃整理自己跟爆炸頭一樣的髮型。

劉曉露穿著條牛仔褲,上身一個日系混搭風格的小褂子,在她身上,顯得很合身。劉東跟劉曉露,兩個人面對面的站著,都紅著個臉,一幅嬌羞的表情。

「黑蛋,別娘們了,我給你們介紹。」馮磊幫他解圍,「你一定認識了,這是劉曉露。」

然後看著劉曉露,「這就是今天的東道主,劉東。」介紹完,立刻閃一邊,抿著嘴,偷笑著。


「你好。」劉曉露很大方的伸出手,看樣子對劉東有點好感。因為劉東的單純?

「你,你好。」劉東結結巴巴的,往日的開朗在女人面前都沒了。


「我們走吧?」我說著。畢竟不能讓他們兩個眼瞪眼看一個晚上啊。一路上,我們4個男的,故意走在後面,讓他們兩個在前面。慢慢的,他們開始有說有笑了。

馮磊說,「黑蛋控制局勢的能力還不錯啊。」

楊峰附和著,「是啊,畢竟在我們宿舍,有理論,還有林先生劉先生親身示範過。」


時間6點,我們到了號稱 「西門第一野攤子」的露天燒烤。一個個店家看著有客人來,都陪上比親爹來了還高興的笑臉,各位兄弟,來我們這吧,這又便宜又實惠。

隨後,我們跟著他們兩個找了個位子坐下。一點五平方米的那種四方小燒烤桌,我們4個人很一致的做到了一起,留下一面給他們兩個做。

「老闆,先上一桶扎啤,50塊錢的羊肉串。」楊峰是個愛吃愛喝的主。「今天非把黑蛋吃窮了。」



東京,那點事(10)


酒剛一上來,楊峰就迫不及待的開始從壓力桶往外倒,全然不顧壓力產生的啤酒沫。端起一杯,表示自己先嘗嘗什麼味道。

大家沒有理他,都採用毛主席爺爺的理論指導方針,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這裡的人們,誰也不是善輩,80隻羊肉串,瞬間就被分配下鄉了。知情下鄉,哪有那麼容易回來,好了就是鄉組織間的借調。

劉東從楊峰那裡強行借調了大約有20只,很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劉曉露的盤子裡。

楊峰不悅了,「這還沒成的,就這麼護犢子了。胳膊肘怎麼亂拐呢,小心回宿舍收拾你。」話雖這麼說著,臉上笑得像春光燦爛豬八戒一樣。

同樣,這句話,劉東也很受用,自己不能把這種話挑明了,只能借他人嘴來說最合適,正好,楊峰趕上了。心一樂,跟楊峰繼續套套近乎,「峰哥,今天也多謝你安排了。來,咱哥倆先走一個。」

楊峰舉起杯子迎著,「這事,你不用謝我。你還是多謝馮磊吧,是吧,劉曉露。」

楊峰這小子,挺會折騰人的,話題一轉,立刻上了劉曉露身上,當然喝酒的任務也被轉移到馮磊身少。高,果然是久經酒場的胖子。

劉曉露一扭捏,翹著蘭花指指著馮磊,酸酸的說,「他說幾個從日本回來的前輩要給我們講講一些事情,誰想到你們忽悠我。」

馮磊見事以敗露,舉起杯子,「好了,什麼都不說了,今天托黑蛋的福,大家聚到一起就是緣分,來,干了。」

3斤的杯子,我剛喝到一半,感覺兜裡的手機震動,馬上停下來,正好喘口氣,手往外掏手機。

「林,你別耍賴,你看女的都拿著大杯子喝著,你好意思停下來。」平常喝酒不說話的劉琦,奇了怪了。

「好,好,我不跟咱不喝酒的琦哥計較。」低頭一看電話,我像全身觸電般的清醒冷靜了很多。伸出手指,噓一比劃,「是她給我的電話。」

眾人領會的點點頭,劉曉露有點疑惑的看看我,然後嘟囔著,「誰的電話,這麼激動?」我沒有理會她,深吸一口氣,緊張的按下接聽鍵,「喂,你好。」

「喂,我是張玉潔。」還是令我心曠神怡的聲音。

「哦…」突然,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有點氣憤,不聲不響的走了,打電話也不接。

張說,「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生我氣了?」

我,「不敢,不敢生老師的氣。」現在想想當時我怎麼跟個小孩子一樣。

張,「你那邊挺吵的,你在哪裡?」

我,「在陪朋友出來吃飯。」

張,「少喝點酒,不要吸煙。」

說到吸煙,我談了談手裡的煙灰,用力吸了一口,圈起食指,一個優美的弧形,煙頭劃過夜空,遠遠的落在角落裡。

我,「沒有吸煙呢。前些日子為什麼不理我?」

這又輪到她開始沉默了。

我,「新工作怎麼樣,還適應嗎?」

張,「嗯。」

我,「自己在外面,沒有人照顧你,要記得小心點。陰天的時候,就帶把傘,早上別不吃飯。晚上別 加班太晚了。」我跟一個父親一樣,小心的叮囑著。她在我心裡,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小女孩。

她在那邊應和著我。聲音有點哽噎。

張,「下個周就是二級考試了,你好好複習日語。」

我,「我沒有報二級的,沒事。」

張,「沒報名就不學了?你有點上進心好不好。」

她沉默著。突然,告訴我,「我以前就給你報了二級了,在濟南考區。一會我給你把准考號發給你。濟南見。」

原來她是想著我的。給我報了二級,對我太好了。不過,我有點黯然神傷起來,世上這麼多世俗,我們衝不破的。難道我跟她注定就是分開的?


「林哥,她是為了你離開的。你要明白,她不想耽誤你一輩子。」馮磊開導我。劉東在旁邊跟劉曉露解釋著,突然劉曉露小聲的問劉東,「他就是林雨涵?」劉東點點頭。

「我很欣賞你的勇氣,聽人說過你們的事。以前總以為這些事在小說偶像劇才有的,沒想到,真的就存在在我們周圍。」劉曉露帶著欣賞的眼神。

「你只知道這種愛情的浪漫,可你不知道這種愛情下兩個人要承受的苦。」我喝完杯子裡剩下的半杯酒。「來,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劉曉露,「我不怎麼會喝酒,但是今天見證了這偉大的愛情,我今天也喝。」

我冷笑著。真是幼稚的小女孩啊,她怎麼能跟張玉潔比。


酒一杯杯的下肚,頭也開始昏昏沉沉的。這個時候,唯一能做的就是上廁所。偌大的一個野攤子。就是沒有廁所。中國這公共設施也太差了。

劉曉露小聲的問劉東,「這哪裡有廁所,我想去。」

劉東醉眼朦朧的向南邊很遠的黑黑的牆角望去,「這裡只有那裡可以。」

劉曉露看了看,黑的什麼都看不到,心裡膽怯著,不敢去。

劉東,跟我走,我陪著你。

楊峰很會開玩笑,「黑蛋,那裡本來就那麼黑,你要去了,誰還能找到你?」嘿嘿一笑,「還是我去吧,你看,」伸著自己的胳膊,「又白又粗的,誰會看不到。」

劉東走到楊峰的身後,象徵性的踢了他一腳,「去你的。」陪劉曉露往黑暗裡走去。


「你說,黑蛋能成不?」劉琦向來很關心這些事情。

「我看沒酒不行。峰哥,看看咱還有多少,要不就再來一桶。」馮磊這招純粹就是直搗黃龍嘛。

「好,再弄桶,盡量我們幾個多勸劉曉露喝酒,明白嗎。」楊峰也是個色狼,不過只是為了兄弟。

「你們這狐朋狗友,這不是害人家小姑娘嘛。別弄出什麼事來啊。」我擔心的說。

「你是不是覺得沒對你家張玉潔用,你覺得不平衡?…」

「別吵了,他們回來了。」劉琦打斷了楊峰的話。


只見,黑蛋牽著劉曉露的手,慢慢的回來了。一個黑手,一個白手,本來不是太黑的劉東,這下可好了,活脫成了一個挖煤的。

「你們還挺快的。」我說著。不知道他們明不明白我的意思。是去廁所快,還是牽手快。看來他們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絕招。想想以後來日本,日本小姑娘應該有的受的。


「劉曉露,我們又要了一桶,我們幾個今晚一定要喝出來。」酒場上,楊峰還是比較會把握局勢的。

「啊,還要喝啊。我喝不了了。」劉曉露抱怨道。

「劉東,問問人家小露還想吃什麼菜,再點幾個。」我也希望黑蛋能成。就像父母望子成龍一樣。朋友也一樣,都希望他們能有好的歸宿。


大家七嘴八舌的聊著,才幾個小時的時間,環境造就的,彷彿劉曉露已經是劉東的女友了。每上一道菜,黑蛋就很紳士的拿一雙筷子先給劉曉露的盤子裡裝滿。

劉曉露開始還推讓,不用給她夾,她自己就可以,後來慢慢的接受了這菜來接盤的局面。我們大家覺得有戲了。同時也詫異,一個女人怎麼這麼容易就接受男人的慇勤,還是不認識的。

我們幾個分別輪流給黑蛋跟劉曉露敬酒,以恭喜認識了個朋友的名義。女人一旦喝高了,就分兩種,一種是酒後乖巧可憐型的,一種是潑婦瘋狂型的。很不幸的是,劉曉露屬於後者,瘋狂型。

她看劉琦不喝酒,就嚷嚷著,要讓劉琦把酒都補上。一會,又讓馮磊跟劉東他們喝交杯酒,鬧騰了一會,自己主動跟馮磊喝起來。理由是,馮磊用騙的方式把她帶出來。

馮磊吧,平常喝酒就兩瓶啤酒的事。兩瓶過後就開始兩眼放光了。他沒想到一個嬌小的山東女孩這麼能喝。跟他干了三大杯扎啤。

這三大杯之後,自己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想去接杯啤酒跟她繼續拼。剛站起來,就整個人下去了,讓我們以為他站在一個下水道蓋上,整個人都下去了。低頭一看,他抱著杯子,躺在桌子底下,來,干,喝,不醉不歸。

劉曉露看馮磊喝到桌底下,高興的拍拍手,還不如自己喝的多,大笑兩聲,毫不羞澀的鑽到劉東懷裡開始睡。劉東被楊峰害的夠慘,抱著劉曉露當枕頭就睡了。


剩下我們三個收拾爛攤子。楊峰從桌子底下把馮磊拖出來,把他放在背上。我跟劉琦分別架起劉曉露跟黑蛋,往回撤。

從燒烤攤到學校大約 二十分鐘的路。這裡還截不到出租車。就自認倒霉吧,一個人一個 獵物往回背。

劉曉露在我右手邊,我的手環過她的背,渾身軟軟的。手很不小心的正好搭在她的胸部,感覺硬硬的。她身上女人專用的香水的味道撲鼻而來。我藉著路燈下的微弱的光,仔細看著這個女人,還真的是眉清目秀的,雖不如張玉潔,但也是個美女。身體不知不覺中有了反應。看著她的嘴,嘴裡不知道嘟囔著什麼,齒白唇紅的,很想把自己的嘴湊上去。

晚上的冷風一吹,我一個激靈,這是兄弟喜歡的女人,真是要酒後亂事嗎,我自己掐了掐自己的腰背的肉,疼痛也讓我清醒了很多。我不敢再去看她,盡量屏住呼吸。

在楊峰背上的馮磊,突然一個掙扎,說要吐。嚇的楊峰,立刻把他放到一邊,拍著他的背,還好早跟我說了,要不然今天我就糗了。馮磊蹲在路旁的綠化帶,一個勁的吐著。

旁邊的路人,有些晚上健身結束的中老年人,從我們身邊經過,一個個跟自己的同伴發表著對我們幾個年輕人的意見,你看現在的年輕人,喝那個樣幹什麼。女孩子也不知道注意自己的形象。

我們三個清醒的互相笑了笑,無奈的搖搖頭。拉起馮磊來,繼續走。

不料,馮磊一推楊峰,不用,不用背我,我很清醒。你看,我先給你們走個直線,讓你們瞧瞧。

「酒精把腦子燒壞了?」我笑著問

「看看他要幹什麼,楊峰,你跟著他。」劉琦有點擔心。

馮磊在前邊走著他所謂的直線,此直線,幸虧沒開車,也幸虧沒用在百米跑上。否則警察叔叔跟田徑裁判會發瘋的。

他回過頭來,半睜半閉的眼睛看著我們,你們看到了嗎,我不光走直線,我還能跑直線。你們信不信?然後很誇張的把頭低下來,看著我們。

「信,我們都信。」楊峰說著。真怕他要做什麼瘋狂的舉動。

「對,對,我們都信。」我跟劉琦都說著。「老老實實跟我們一起走吧。」

馮磊來勁了,「既然你們信,那我就表演給你們看。你們看好了啊。」說著,就跑起來,速度比平時快多了。酒精起了興奮劑的作用。不一會,我們找不到他了。

他應該沒事吧,我們看這裡跟學校就這一條路,直著走就到了,也沒多想。

「峰哥,你幫我把劉曉露抬著,我去看看馮磊。」我不敢跟一個女人這麼近了,況且還是酒後。

我把劉曉露交給楊峰,點根煙,「都跟黑蛋這樣多好,醉了 就老老實實的睡。」抽了幾口,遞給楊峰剩下的半支,我就慢跑著去找馮磊去了。

我跑到校門口,看到周圍沒人,看來是自己回去了。我坐在校門口等著他們四個。無聊之時,翻看著短信,果然,一條來自張玉潔的短信,寫著我的准考證號,考試地點。末了,一句話,林雨涵,其實我很喜歡你。

其實,我知道你喜歡我,因為我喜歡你。我在自言自語著。眼睛有些濕潤。我等你這句話好久了,知道嗎,張玉潔。


「你不是去看馮磊了,怎麼自己坐這幹什麼。」劉琦拖著黑蛋,跟楊峰劉曉露過來了。

「你看著黑蛋女人,我去買煙。」楊峰把她往我身上推。

「我買就行了,你看著他吧。」我推脫著,不想讓這個女人挑起我的慾望。

「不用,我還買別的呢。」

「好吧。快點。學校大門快關了。」我沒辦法,接下了這渾身酒氣跟香氣的女人。

我跟劉琦往宿舍走去,像兩個獵人一樣帶著自己的戰利品。開門的時候碰上潘校。

「你們又出去喝酒了?還帶著女人。我看看是誰?」潘校對學生喝酒向來是不管的,因為這不是高中大學,只是所培訓機構。他看看這個女孩,劉曉露,他認識的。

「你們趕緊把她送回自己宿舍。」

「哦。知道了。潘校,先別鎖學校大門,還有人沒進來。」我想起楊峰來。

「到點就要關門,誰也沒有特殊條件。」潘校向來很固執。老輩子的認真思想根深蒂固。「行了,你們回去。」

我們無奈的回去。因為不知道劉曉露的宿舍在哪,就把她一起帶到了我們的宿舍,一個狼窩。

拉開宿舍門,第一眼便看到馮磊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衣服跟內褲都扔在地上。「速度很快嘛,剛才還興奮的跑直線,現在就渾身不掛的在床上打呼嚕。


「好了,你給他們收拾下床鋪。我去看看楊峰。」我跟琦哥交代著。開始給楊峰撥打電話。

電話沒人接,買包煙也夠時間了。難道被潘校扣在校門口了?我這樣想著,就往外面走去。校門前,也沒人,就潘校在跟傳達室的警衛聊天。門是已經關了。

我隔很遠,等著。不大的校園,一個人都沒有,難道去上網了?這時,電話響了,「我在傳達室後面的柵欄那裡,你過來給我遞東西,我爬進來。」楊峰向我求援。

我們小心翼翼的,不過二百多斤的人,在鐵架子的欄杆上,動靜是很不小的。像一頭熊一樣,牢牢的抓著欄杆,往裡翻。

後面一束光射來,打在正要往裡面翻的楊峰身上,「楊峰,有大門不走,爬什麼牆啊。」這時楊峰退也不是,進也不是,褲襠還正好卡在欄杆上的箭頭上。這場景很是好笑,我很是後悔沒有戴相機拍下來。

「先下來,跟我去我宿舍。」聽說最近為了防止學員出去喝酒,鬧事或者被鬧事,學校要抓典型。誘餌自動送上來。

我提著東西,忐忑的回到宿舍。見劉琦趟在我的床上。劉曉露在劉琦的床上,劉東睡自己的。不過,劉琦跟劉東的床是並排連在一起的。所以現在劉曉露相當於跟劉東在一張雙人床上。

「你真大膽啊,讓他們在這一張床上。」我擔心劉東半夜酒醒了不老實。

「沒事,他醉成那樣。」他瞅了瞅劉東,「不會有什麼事的。」

「但願吧。」


我翻了翻楊峰給我的塑料提袋,很重,一看,一把啤酒跟一大袋花生米。我自己打開一瓶,嚼著花生米,全然不顧楊峰此時死活。我把劉琦拉起來,兩個人嚼著花生米,我把楊峰爬牆的事情告訴他。很奇怪的,他也不為楊峰擔心,只是覺得一個熊一樣的男人爬牆很搞笑。我們吃著吃著,就聽到黑蛋翻身的聲音。這小子把自己的左腳跟左手全搭到劉曉露的身上。兩個人臉對著臉。

我們看著情況不行啊,就跟劉琦用九牛二虎之力把黑蛋這小子的手腳從人家身上拿下來,把他的身子轉回正常姿勢。可我們剛回去他就又把手腳放上。

「隨他去吧。」我無奈的說。

劉琦,「你說一個女孩家怎麼這麼容易就跟人家出去呢,平常也很多追她的,怎麼就沒事。」

我,「這事很難猜測,你要說她早知道消息,說不準早就喜歡上黑蛋了,或者,說不準她是個欲女呢。」

我們兩個閒聊著,大約半個小時,楊峰垂頭喪氣的回來了。



東京,那點事(11)

好久沒見楊峰能這樣沒精神,像霜打的茄子。
「怎麼了,連潘校的進攻都頂不住。」我想逗他笑笑。
「哎,這頓酒喝的,賠了夫人還折了兵。」順手奪過我手裡的煙。聲明下,這煙就是他買的,物歸原主,只是我那根抽了一半了。他也不嫌,奪過去,叼在嘴裡大口大口的吸著。
才兩口就吸到煙蒂了,在我這的時候還有三分之二。可見胖子的肺活量不是一般。
「老潘,我不怕啊,怕的是我爸。剛才老潘真他媽的狠,守著我跟我爸撂下了一句話,明天來學校一趟,處理下楊峰的問題。」我看楊峰橫肉包著的小眼睛裡透著恐懼的眼神。看來他爸是個恐怖的人物。
「我買的酒呢?拿出來,寧做飽死鬼,不做餓死骨。喝,今晚喝個夠。」肺活量大了就是胸襟大?我該理解為樂觀呢還是理解成不知死活呢?
「好,喝,喝完這一捆再睡。」我舉杯跟胖子灑脫一下。
「你們真小氣,買酒就不知道買兩瓶可樂?」劉琦不喝酒,對此豪邁的英勇就義沒有他的份很是抱怨。
「好了,你就將就著喝水吧。」我給他指了指旁邊的暖壺。

我們三個酒水配著,東扯西扯著。男人跟男人在一起的話題,絕對少不了女人。不管是去談生意還是聚會,所以每個城市的高級的不高級的酒店,街邊,都少不了明娼,暗妓。只是鬱悶的是,這次的女人對象,又是她,張玉潔。
「兄弟,你的女人到底怎麼回事啊?你看這黑蛋馬上就成了,才剛認識的,手都牽上了。比你效率高啊。」胖子在女人問題上完全忘記了剛才被潘校訓的事。
「你看不出,這小子天天愁的就差白頭了,相思苦大於任何苦。」劉琦略有醒悟的貌似很懂,因為沒到週末,都有兩天見不到四大金剛的陳圓圓。
「行了,咱不提她了吧。我知道她是為了我,才離開學校的。」我怕大家提她,勾起令我傷心的美好的回憶。
其實美好的東西都是帶著痛的,在享受美好的時候,不小心就會被痛所傷害。這是自然界的定律。不是嗎?河豚的肉很鮮美,但是它卻有劇毒。罌粟的花很浪漫,吸食罌粟,會讓你沉浸在迷失的幻覺中,可是,我們的生命也會被它奪走。
如果能活在迷失的幻覺中,我何嘗不想迷失在裡面呢。在幻覺裡可以每時每刻的看著她,牽著她的手,在薰衣草盛開的花叢中奔跑…
人生美好的事情不過如此。
「好了,不提你女人了,我們都看出她對你好來了,知道她是個好女孩,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福分得到她了。」劉琦看我失神了,拍拍我的肩膀。


「剛才我從老潘的宿舍出來,看到遲小燕從隔壁的王董的宿舍出來,邊走邊整理衣服,頭髮亂亂的。」楊峰又有爆料了,從這一點可以知道八卦的不只是女生,要不為什麼狗仔隊都是男人呢。
「那個女人能做點什麼,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劉琦很坦白的點破。
「琦哥,如果以後你老婆半夜12點在領導的屋子裡,你會怎麼想,怎麼做?」楊峰看了我一眼,然後問劉琦。
劉琦沒有說什麼。不過答案我們應該很清楚。
「12點了衣冠不整的從王董的宿舍套房出來,這個點沒什麼好事。」我把著酒,眼光望向前方,嘴角露出很可怕的冷笑。
一看表,兩點了,我提議,「咱把這酒喝了,睡吧,明天你爸來了,你要一身酒氣,那不是找抽嘛?」

宿舍裡6張床,5張鋪,劉琦是鳩佔鵲巢,害的我只好睡床板子了,我起身看了看劉東跟劉曉露,看他們睡的挺熟的樣子。就準備睡了。
可是躺下後,大腦暈乎乎的,一團亂,張玉潔的身影不是出現在我的腦海。趁著酒勁趕緊睡覺才好啊。
突然一個黑影過來,拍拍我的肩,嚇的我從床上坐了起來。好熟悉的香味,跟我帶劉曉露回來時的香氣一個味道。我摸過眼睛戴上,站起來,盯著她的眼睛,你不是睡覺嘛,怎麼起來嚇人了。
「我要喝水。」劉曉露揉著眼睛,跟個傻妞一樣。
「喝水也非喊我起床,你沒看還有別人嘛。」我小聲嘟囔著。把她扶到床板上坐著,「你等等,我給你倒去。」
宿舍沒有女人留宿過,沒想過要準備備用的日用品。沒辦法,我只好拿我的杯子,給她把水冷好了,端給她。「給,都冷好了。」
「謝謝。」兩隻手捧著杯子,兩隻眼睛瞅著我,像看咱國寶熊貓似的。
我假裝沒發現的,把頭扭過去。「你快喝完了,睡覺吧。」都睡了一覺了,你不困我困啊。這才是我想說的話。
「嗯。」還是那樣注視著我,突然噗嗤笑了,「發現你是個好人。」
「什麼?」我懷疑我聽錯了。
「林雨涵,你是個好人。」她盯著我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重複給我聽。
「小點聲,大家睡了。」我在想,這女人喝酒真喝多了。
她手敲敲床板,「好硬啊,你睡這?」很驚奇很疑惑的樣子。
「是啊,你睡在劉琦的地方,劉琦這個豬,又睡我那,現在我只能睡這了。」我照實說。只是越來越不懂她眼神了。看的我亂亂的。這不是作孽嘛。
「劉曉露,你快去睡吧,我也困了。」說著,我就要躺下。
「你起來,你起來啊。」她拉起我的手,拖著我。我條件反射般的把手抽回來。自己再次做起來。「去把我睡的被子拿過來鋪這裡。」
「我不用,我太睏了,困起來,水泥地我都能睡。謝謝,你快回去吧。」我真不想她做在我身邊,萬一一會有個人起來上廁所,或者嘔吐,這不是說不清道不明瞭。
她回去了,看我不聽她的。不一會,抱著一床被子回來了。一把扔在我身上,嬌聲嬌氣的跟我說,「你先起來一下,我給你鋪。」
「不用了,謝謝,我自己來就好了,你把睡的給我了,自己別著涼了。」說完了,我就躺下睡去了。

早上醒來,頭疼欲裂,應該是昨晚喝酒過多的原因。一起身,身上蓋著劉琦的毯子。我向劉琦的床看去,發現劉曉露已經走了。
我也沒有多想,只是覺得以後不能跟她走進了。拿起牙刷就去洗涮了。
才刷到一半,就聽後面有個女人在喊,「林雨涵,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我滿嘴都是牙膏的轉過身,刷著牙,看著劉曉露提著一大包豆腐腦,油條跟餡餅,含糊的跟她說,嗯,睡不著了。
「那我先把飯放下,你刷完了,趁熱吃。」小女人般的,成結婚過家家了?
這女人怎麼這麼自來熟啊。心裡想著,拉開門,「昨晚睡的好嗎?」我問她。
「還行,第一次在男生宿舍過夜。」她很興奮的樣子。
「還好,我們這個狼窩光能喊,不能做。」要是能做,那還了得,現在坐著桌子旁邊吃飯的還能是她?不過,那時的我們還真沒這麼開放。
「我把他們喊起來吃飯。今天不上課,不跑操,真爽啊。」伸了個懶腰,去拍他們4個人的床,「起來吃飯了。」
都睡的跟死豬似的,沒人理我。
「我餓死了,能先吃嗎?」一晚上全是被酒給撐著,現在快餓扁了。
「嗯,我們先吃,隨他們吧。」劉曉露貌似很高興沒人起床來吃。
我狼吞虎嚥的吃著,完全不顧吃相。人在關乎生存的時候,基本的底限就蕩然無存的。吃下東西去,胃裡舒服很多,抬頭剛要說真好吃的時候。劉曉露一點都沒吃,只是一個勁的看著我。
「你怎麼不吃啊?是被我的吃相嚇到了嗎?」
「我不餓,我看著你吃就好了。」劉曉露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的眼睛。「我喜歡看你吃東西的樣子。」
「你買的,然後自己撈不著吃,多顯得我們沒有待客之道啊。多少吃點,早餐很重要。」我很擔心一些事情的發生。
「好吧,我聽你的。」說著,拿起一個餡餅,掰開一半,心不在焉的吃著。
我速度吃完了,坐到我睡的那個床板上,想著給張玉潔打個電話。天不助我,手機欠費停機了。
「那個,你先在這裡玩著,我出去轉轉。」我說完就走。
「別走啊,要不你帶我一起去。我一個人看著他們都睡覺,多無聊,很尷尬的。」她哀求著我。我沒法拒絕的表情,如何是好。
「那我就在門口的蓮花池這裡站站,那你也一起出來透透氣吧。」我說著,沒有什麼表情的。六點多的院子裡,帶著晨露,帶著早上特有的清香,讓人心曠神怡。坦白說,自從張玉潔離開後,我就沒來過這個院子,雖然跟我宿舍門口只有3米之隔。
故地重遊,是否有別樣的感受。是,物是人非。花草依舊,潘校平日裡打理的小菜園也生機勃勃,蔥,葫蘆,南瓜,都有。不知誰洗的衣服還搭在院子上裡晾衣繩上。我走上前去,細細的嗅著味道,妄想著能從這裡找回一點她的影子。可發現這只是徒勞。
劉曉露不動聲色的站在我身後,看著我的一舉一動,什麼都沒說。只是眼神裡流露出一絲羨慕跟嫉妒的神情。她看我坐到蓮花池邊的水泥台階上,就也跟著做過來。
「跟我講講你的故事好嗎?」她側著頭看向我。
「我?我有什麼故事?你從哪看出我有故事來了?」我沒好氣的反問她。習慣性的掏出煙,點上,輕輕的吐著煙圈。
「不是說的不吸煙嗎?昨晚你們幾個在宿舍裡吸煙,要熏死人了。」她一改語調,很溫柔的跟我說話。
「呵呵,不吸煙?誰說的?」我還是不想說太多。
「張玉潔。」她很斬釘截鐵的說出這三個字,讓我很是震驚。我看著她,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想知道些我的故事,不知道她從誰那裡得來些內幕。
「對,不吸煙。」我低下頭,把煙像張玉潔那樣捏著煙頭,在蓮花池裡晃來晃去,不一會煙便吸水斷開,煙絲像不斷線的回憶般絲絲縷縷的落下去。我沒有忘記。從兜裡掏出打火機,握在手裡,用力的甩了出去,再見,哥們。

劉東,馮磊他們陸續醒了,拉開門,看我兩在院子裡,便衝我們喊,你們在偷情啊。幾個人輪流刷完牙,吃著女孩買來的飯。
「我們沾了黑蛋的光了,這年頭,終於能起床就吃到飯了。」馮磊樂呵呵的,沒有昨晚那走直線的衝勁了。
「吃完飯做什麼?」劉東問我。
「我?沒事幹啊,要麼上網,要麼看看書,寫寫東西。」
然後黑蛋又問劉曉露的意見,劉曉露表示沒意見。然後劉東決定拉著馮磊跟劉琦帶著劉曉露去逛街。男人是很不喜歡逛街的,但為了滿足女孩的愛好,劉東決定挑戰自己的極限,拉上兩個男人作陪。順便挑戰自己的錢包,因為要以請馮磊劉琦吃肯德基為補償。

一會把他們送走了後,我就跟楊峰靜靜等著審判他的人物,楊老爸的到來。楊峰做在床上,平常很多話的人,現在一句話都沒有,很焦慮的歎著氣。
「你就這麼怕你爸?」我納悶的問他。
他用力的抓著自己本不多的頭髮,抬頭看看我,「你不知道我爸。」
他爸原來是個有黑社會性質的人,從小的教育就是棍棒政權。不揍你,你絕對不成器。不打你,你決定是孬種。讓楊峰從小就留下了心理陰影。
說曹操,曹操就到。剛說到他爸,他爸找到宿舍,進來了。一米八左右的人,如果說楊峰胖,那他爸那就是胖的祖宗了,像熊一樣的強壯。往門口一站,從門口照進來的光全被擋住了,屋子瞬時黑了下來。
頭的旁邊射過來的光,讓我們看不到他的臉。這陣勢,讓我心裡顫動,怪不得楊峰害怕。連我這只見過一次的都覺得恐怖。
「楊峰,你又看啥了?」奇怪,這麼強壯肥碩的人竟然說話挺溫和的。
楊峰低著頭站在床邊,什麼都沒說。
我看這樣,也算人家的家事,想出去,又覺得連招呼不打就太沒禮貌了。想想就硬著頭皮,「叔叔,你好,我是楊峰的同學。」
「哦,你好,你好。你是楊峰同學,楊峰沒給你們添麻煩吧。」陰沉的臉上,瞬間變成和藹可親起來。
「不會,楊峰人很好,對我們很照顧呢。平常有什麼事都是我們靠他幫忙。」我看到楊峰向我使了個眼色,流露出很感激的樣子。
「叔叔,您別太埋怨他,誰也犯過錯的。」說著,我往門邊移動,「叔叔,我先出去了,您跟楊峰聊著。」
「好的,好的,一會回來,我帶你跟楊峰出去吃飯啊。」跟江湖中人一般。

我就差沒雙手合拳,一個正字步,久聞前輩大名,未想到今日一見,竟然同是性情中人。江湖有道是,英雄不問出處。然後我滄海一聲笑,前輩,晚輩有個不請之請。
哎,但講無妨。
今日與前輩甚是投緣,晚輩想與前輩交八字,做個忘年之交。
好,來。
然後我們同唱 滄海一聲笑。

想著這些,我分明是占楊峰便宜嘛,平白無故的自己想著成了他叔叔。不知道他老爸怎麼收拾他。我還是先走為妙。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0-7-22 10:07 編輯 ]
2010-7-21 20:22#2
查看資料  發短消息   引用回覆  向版主反映這個帖子 回覆 頂部
 
babyhuai
金牌會員
Rank: 6Rank: 6



UID 48425
精華 0
積分 110
帖子 135
閱讀權限 100
註冊 2010-1-30
狀態 離線
东京,那点事(12)那年我们分开



他们该逛街的逛街,挨训的挨训,就剩下世上最闲的我瞎转悠。一个人没什么事干,在整个教学楼,宿舍楼挨着转悠,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如果穿上身警服,我就成保安了。现在的保安都没我这么认真。
大半天的时间,把整个校园的角角落落摸了个遍,包括从哪里爬墙最容易都给摸好了。这个时候如果杨峰来请教我,再爬墙的话,哪还有这么多事。
校园里偶尔有稀稀拉拉的周日留宿学生,一个个都类似热情的打着招呼。无聊的周末,是在不知道干什么好了。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教师宿舍。女生宿舍的一楼。阴暗的走廊,发霉的衣服,所有学校宿舍的通病,包括女生们的宿舍。
走廊的尽头,109,一个熟悉的房间。我站在门前,回想着曾在这屋里发生的一切。心里一时沉闷。以为还会有故人在。想着,如果我抬起手,敲敲门,开门的是她?我有幻想症。深吸一口气,还是走吧。
刚转过身,听到门吱的开了。我急切的回头一看。失望的表情跃然于脸上。张玉洁的好朋友,夏芸老师端着刚吃完饭的碗,准备去洗刷。
她看到我,没有很惊讶,“林雨涵?没回家吗?”
我强打起精神,冲夏老师笑了笑,“没有回去。不想回家。”我们那个年纪,也许就这样吧,家是最温暖的,但是我们只有在受伤的时候才会想到温暖的家。
“你是来故地重游?进来坐坐,我去刷碗,一会回来。稍等我会。”夏老师是个很好的人,对学生好,对朋友好,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如果拿她跟那个我厌恶的迟小燕比的话,我想夏老师可以算是天使,迟小燕就是恶魔。
我老老实实的听她的话,走进这还残留着张玉洁味道的屋子。我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细细的观察着紧紧八平方米的小宿舍。门口边的桌子,桌子边的柜子,柜子边的床,依旧没变的布局。床头上,依旧用小红绳系着张玉洁喜爱的小熊。
我看着小熊发呆。夏老师回来了,看我失神在那里,没说话。放下手里的碗筷。坐在床沿。抓起床头桌子上的樱桃,“还在想呢。人走了。给,洗好了的。”
很叛逆的我,在夏老师面前,一点脾气都没有。像亲切的大姐姐一样。我伸出手,抓了几颗,“谢谢老师。”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们的事情,夏老师很清楚。只是我很想知道张玉洁现在的情况,却不知如何开口。
“那…”我有点紧张。第一次想要跟别人谈自己的内心。想从夏老师这里打听消息。却放不下心里的屏障。
“你想说什么?”夏老师觉察到我的失态,“是不是想问张玉洁现在怎么样?”
我点点头,然后充满希望的望着夏老师的眼睛。希望能从她眼睛里读出点什么。
“她很好啊。”很淡然的回答。
“这就完了?能详细点吗?为什么总是不理我呢?”我很不甘心的问着。
“可能是刚去公司,什么都不懂,时间很紧张吧。”我觉察到夏老师在故意遮掩什么。
“夏老师,你就告诉我些详细的事情吧。你不会也想我整天这样行尸走肉的活着吧。难道喜欢一个人就不行吗?”我觉得很委屈。那时的年纪还体会不到爱情是生存在生活里。
夏老师直视着我的眼睛,问我,“你知道张玉洁为什么不在这里工作吗?”
我能猜到一点。我看着夏芸,这时的夏芸不再是老师的身份,完全一个好友的姐妹。
“她怕影响你的学习,她也怕在这里大家对你们的风言风语。”夏芸这时,声音大了一些。“她走了,最希望的是,你能考上日本的好大学。不要辜负她的期望。”
我很纠结的低下头。
“据说,她给你报名了二级,是吧。”夏芸没等我回答,就接着说起来,“报名的网站在几秒钟都被挤爆,为了给你报名,她等了一个中午,自己却没法报名。”
我有点哭的冲动,眼圈里的泪水在打着转,我努力睁着眼睛,不让它掉下来。突然我觉得我的爱很自私。让一个女人去承受那么多,还一味的想要去索取爱情的回报。
好像这世上,所有的爱情,总是有一方在索取着,另一方在默默的承受着,而索取的一方,却浑然不知。

我浑浑噩噩的走出了109宿舍。回头看着门上的号码牌,我笑着,笑着哭。爽子说过,笑能止住眼泪。可是今天我发现他的歌迷惑了我。笑止不住眼泪,它与眼泪同在。
回到宿舍,杨峰父子已经走了,我扑到床上,抱着被子,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很久没有这样哭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谁知那是未到伤心时呢?
或许哭了,就能忘记了。可是为什么要忘记呢。这是最美好的回忆,也许还不是回忆,这并没有结束。

等我哭到醒来,太阳已经早落到山下。逛街的也回来了。宿舍里依旧凑齐了5个人,其中杨峰被刘晓露替代了。
她们几个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的被子。
“你干什么了?不会我们才走了半天,你就想念我们 了?”一向很搞笑的冯磊明白为什么,想逗我开心。
“是啊,我在回忆你昨晚走直线呢。”避重就轻的回答,我自以为很巧妙。
刘晓露走到我眼前,晃了晃,看我没啥反应,又来回走了几圈。“唉?这人怎么呆了?看我刚买的衣服怎么样?”原来是让我看她衣服,我还以为干什么呢。
“不错,黑蛋的眼光很好。矿井下,不开探照灯,没人把你当女人。”黑蛋比较黑,所以喜欢的衣服也是黑色主调。
“没劲。”她闷闷的退回去,自己坐在那里。黑蛋凑上去,跟她套近乎。
其实刘晓露穿黑色的衣服不错。挺有一种味,说不出来的味。黑色丝袜,黑色的小罗兰裙子。在她身上挺合适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表扬不出来。女人是要夸的,没人欣赏的女人是寂寞的,如同没女人喜欢的男人。


我总想躲着刘晓露,也许是因为那说不出的味道。“我去楼上复习了。有人给我安排了任务,考二级。”说着,没理他们就走了。
“你还吃饭不?”黑蛋在后面喊了句。兄弟不错,还记着我吃不吃饭。
“你怎么这么好?又要请我?”我扭头回去,刘晓露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不知道他们三个看到了没有。
“这里有人说,你不吃,大家都不用吃了。为了我们,还是帮帮忙吧。”黑蛋别有用心啊。亏我一阵感激。
“你们刚回来,先休息下,我自己上去待会。一会你们饿了叫我吧。”

教室里,就我一个人。突然发现,我很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心不在焉的拿起单词书。怎么用心都看不下几个字。随便翻着,毫无规律的。
静不下心来,把书往桌子上一扔。从书里掉出一张卡片,类似于书签那样的。上面用很娟秀的字体写着,好好看书,把单词背好,二级考试单词很重要。
这字,我认识,是张玉洁的,没错。原来她走前,一切都安排好了。我又哗哗的翻开语法的笔记,第一页上,就是她在上面写的,语法好了,才能把单词串联起来。
我曾以为她走了,原来,她一直在我身边,没有离开。我相信她告诉我的话,济南见。为了见面,我也要把努力。想到这里,心情豁然开朗起来。
爱情的效力如同小叮当的记忆铜锣糕,让我看的每个单词,都在心里,很清晰的样子。


背到差不多的时候,刘琦,黑蛋,冯磊带着刘晓露上来了。他们看来是饿了,走了一天的路。我主动提出去吃饭。他们见我心情大好,都很诧异,林雨涵是不是得了分裂症?一时喜一时悲。
我看着他们疑惑的眼神,呵呵的笑笑,今晚上吃什么?
刘晓露依旧是无所谓,大家也表明什么都行。看来是把决定权交给我了。我带他们去这近处一个做 啤酒鸡 很不错的店去。
狼吞虎咽的解决完温饱问题。这次,刘晓露没表现出什么,看来是我多疑了。心情得以释然,生活是如此的美好。
温饱完了,思淫欲。大家讨论吃完了,去哪里玩。我首先说,我打算回学校看电影。因为自己常备碟片在学校,学校里也有日语的。黑蛋为了狼欲,非要去KTV。
为了兄弟的爱情,我放弃看电影。不料,刘晓露不干了,非要说回去看电影。说是去KTV太吵了。无奈,女人面前,男人永远是最小的。

我们在教室里,翻出我最爱的电影《独自等待》,想让大家一起分享,放在放映机旁边。黑蛋自告奋勇,去安装碟片。回来奸诈的笑着,看来他是不达目的不甘心啊。
不出所料,不一会就开始放日本恐怖片《午夜凶铃》。四个男生,一个女生,在关着灯的教室里拉着窗帘,看恐怖片,应该没什么害怕的吧。他们不知道,我最害怕恐怖电影。可是为了面子,省的给人留下我的把柄,坚持看着。
每次电影的音乐一惊一乍的时候,我总是心里一颤一颤的。自己从后面搬着椅子慢慢往前移。他们都在前面。
我看黑蛋跟冯磊、刘琦边研究着剧情,变津津有味的欣赏着这种日本变态的恶心电影,完全没顾黑蛋旁边的女人。刘晓露,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抓着椅子的底板。
我就在纳闷了,黑蛋你个蠢货,放恐怖电影不就是为了好好表现你作为男人的伟大勇敢吗?怎么完全进入到电影里了呢。
我拍拍刘晓露的肩膀,她吓了一跳。“你没事吧,不敢看的话,我们换个电影。”突然发觉这样对个小女孩有点太残忍了。
她勉强的摇摇头,“没事,看吧。是我非要来看电影的。”

这时,刘琦的电话响了,在桌子上放着,震动的声音很大。这小子,为了学日语,还把彩铃设成《午夜凶铃》的电话铃声。
刘晓露吓得“啊”叫一声,扑到我身上,紧紧的抱着我。
他们三个人反应过来,眼神迷惑的看着我。
2010-7-24 10:21#3
查看資料  發短消息   引用回覆  向版主反映這個帖子 回覆 頂部
   

查看積分策略說明快速回覆主題
標題:   (可選)
選項:
禁用 URL 識別
禁用 Smilies
禁用 Discuz! 代碼
使用個人簽名
接收新回覆郵件通知

           [完成後可按 Ctrl+Enter 發佈]

  可打印版本 | 推薦給朋友 | 訂閱主題 | 收藏主題  


 


本论坛支付平台由支付宝提供
携手打造安全诚信的交易社区   Powered by Discuz! 4.1.0 Licensed  © 2001-2006 Comsenz Inc.
Processed in 0.032043 second(s), 14 queries

所有時間為 GMT+8, 現在時間是 2022-2-19 16: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