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axton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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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的承諾 作者:不詳
我坐在酒吧裡,四男三女。
我是跟著朋友風來的,他剛買了車榮威,把售車小姐娜也給泡了。買了車後就躺在了一起--這個時代什麼東西都發展迅速,且顯得司空見慣平淡無奇。
娜叫風出來一起酒吧喝酒,說還有其他女孩子,於是風叫上我一起。到了這裡才發覺本已是兩男三女的局面,加上風和我,僧與粥的天平瞬間向另一側傾斜。三個女孩子:娜、麗、清。娜肯定是屬於風的。我的目標,只在麗和清之間。剩下的是個什麼狀況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坐在一邊靜靜的看,看男A在那裡唾沫飛濺誇誇其談。
剛剛落座,自然只有從衣著打量開始入手。娜穿著深V領的黑色洋裝,溝若隱若現;清的外套搭在沙發上,穿著高領黑色的薄毛衣,素顏漂亮,是我喜歡的類型;麗的裡面是白色長下擺的衫,外面套著高腰的黑色外套,別有風情。三個女孩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都穿了黑色。我是很喜歡黑色的,好比一張畫,鑲上金色的框子會更加傖俗不堪,但若是被黑色襯底,就立刻有了份量。同樣的道理,一個嬉皮笑臉的人,無論如何會給人以不值得信任的感覺,而一個冷靜沉穩的人,不管怎樣也會讓人覺得不怒自威,儘管兩個人看待人生的態度或許是一樣幼稚,做事的笨拙不相上下。所以,男A自以為是的神情中滔滔不絕的說個沒完沒了,我則靜靜的坐在一邊當一個安分聽眾。
我坐在一旁聽著,聽到他聊起金融危機時看到女孩表情閃出一絲崇拜後,因為接不上話題而自顧自的拿起酒杯小酌;到他聊起韓劇時娜和清兩眼放光跟著一起討論不停。看到此景,我仍一言不發,只是拿出手機,默默的把原來的鈴聲,巴赫的小提琴曲改為一首娃娃音韓國鈴音。手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我調好就將手機重新放回衣袋,繼續聽他們聊天。我的手機什麼時候有來電我也不知道,但我想來電時一定會吸引這三個喜歡韓劇女孩的目光。當男A繼續聊到自己工作的「豐功偉績」,吹得吐沫橫飛,麗接了一句:「那有什麼,上次我也和老總去參加了一個高爾夫俱樂部的聚會,在豪宅中的一場酒會。」麗的話讓我嚴重的陷入了沮喪--看上去打扮別有風情,長相漂亮的麗,卻幼稚到自抬身價去和男A攀比虛榮心。自然我的目標慢慢的指向了話不多,素雅漂亮、黑色高領毛衣的清。
他滔滔不絕的講述這金融危機,然後話題一轉又開始扯到了熱門的韓劇,接著又開始提他工作中的豐功偉績。一開始他獲得了男B、風以及三個女孩子的不同看法和偶爾的反對觀點的禮遇,他聽不進去,據理力爭,嘰嘰呱呱不停妄圖證明自己是對的,結果得到的卻是更為侮辱和貶低性的沉默。我依然不說話,保持沉默,讓男A覺得氣氛更加尷尬。他似乎意識到局面對自己有點不利,開始鼓噪娜:
「我們這四男三女,僧多粥少啊,再叫一個美女來吧。」
「呵呵,你這色鬼,好啊,我就再叫個朋友來。」娜回答得倒也爽快。說完拿起電話就叫一位朋友過來玩。
再聊下去也無果,大家開始搖骰子,划拳。和娜、麗划拳時,我認認真真似乎非常在乎輸贏。跟清划拳搖骰子時,我卻看著清的眼睛保持微笑。
呵呵,我知道。如果你不英俊你就要有才氣,如果你沒才氣你一定要有錢。可我既不英俊,也沒才氣,更沒有錢,所以我只有保持微笑。
沒過一會,清就湊過耳邊輕輕問我:
「你之前怎麼不太說話?不喜歡來這種地方玩?」
「沒有啊,我在聽他說嘛,頭頭是道,說的很好,我只有很認真的聽。」我恭維男A。
「你真覺得他很有談吐?」清表情小有疑惑。
「呵呵,他滔滔不絕,我也插不上嘴。我只有坐著聽,實在無聊了嘛就努力想像一支耗子從他背上滑落,使得他驚慌的扭動身體的刺激場景。」
「哈哈哈哈~~~」清被逗得大笑,旁邊的三男二女看得一頭霧水,我也跟著壞笑。
話匣子打開,我和清聊逛街,聊電影,聊音樂,都是生活之中的小小話題。不逛街,不看電影,不聽音樂的女孩又有幾個呢?酒吧之中,給你的時間並不長,最多一晚上而已。你所需要的工具越少,你所走的路就越寬。這和行車是一個道理,因為在那些狹窄的道路上,上路前先想辦法開小型的汽車才是當務之急。也就是說,聊天一開始題目不要設置太大。
題外話:有朋友看了我寫的東西問我是不是泡良專家,我當然不是。我也很佩服很多泡女孩的專家,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們都是女孩心裡學方面的專家,或是自身條件突出的優秀男人。我呢,兩個都不是。我只是一位瞭解我自己的專家,並盡可能的利用好我自己的優點而已。我從不企圖控制女孩,不同的女孩興趣愛好,性格脾氣是千變萬化的,我沒能耐把握。我只是盡量控制好自己。就好像做市場的人一樣,控制市場是徒勞的,你只能學著控制好自己的倉位,根據你所期望的目標來決定是做長線交易還是短線交易。
我就這樣和清歡快的進行著小話題。樂在其中。
不一會兒娜兒叫來的朋友飄然而至,抬頭一看,居然是--梅!
「如果我25歲時還沒結婚,我就娶你。」
--這是我高一時對梅說的話。
那天和母親吵架,從家裡出來。母親生著氣,一邊叫我滾出去,一邊死拽著我的外套不許我出去。我索性順勢把外套一脫就跑出了門。大冬天裡,我穿著一件薄毛衣在街上走,又冷又餓,身上本來有點錢還在那外套的口袋裡……我並不是離家出走的人,生氣出來,我頂多也就是去姥姥家而已,可家在郊區沒錢坐車去市裡的姥姥家,於是我去找梅。
梅是我的同班同學,平時我倆關係非常的好。那是最流行認乾哥哥,妹妹什麼的,自然她是我「妹」。
她是住校生。在女生宿舍的樓下,梅給我吃的,陪我聊天放鬆心情。我走時,她還拿出自己的紅色大衣給我穿。穿上衣服,一摸兩邊的口袋,左邊是錢和兩個橘子,一棵棒棒糖,右邊是一小卷衛生紙,因為我正被凍的鼻涕不止,不停的用紙擦鼻子。
當時的我感動無比,就說了這樣的話:
「如果我25歲時還沒結婚,我就娶你」。
她說「好啊」--雖然我和她並沒有談戀愛也不是情侶。
高二我轉學去了全省最好的高中。遇到了讓自己動情的女孩,昔日的話語早已成為心底的記憶--記憶而已,並非是什麼承諾,彼此也只是偶有聯繫。高三時她打過一次電話給我,電話中因為她的母親逝世了大哭,我笨拙的在電話中安慰。末了她突然一句「你說過25歲沒有結婚要娶我的,是不是真的?你千萬不要騙我啊。」我顯得更加不知所措更加笨拙,但考慮她母親剛剛去世我說:「當然,絕對是真的。」
而後我們也不在同一個大學,雖然兩所大學都在同一個省。我們沒有再聯繫過,我只是聽一位朋友提到她,說她現在生活很不檢點,過得很亂。其實也沒有多少證據表明她現在過得很「亂來」,只是她和一個高中就出了名的長相很齷齪的混混上了床,之後混混大肆宣揚。通過能和那樣下三濫的人上床,而得出她平時也很「亂來」的結論。既然她生活「亂來」,那「25歲我沒結婚就娶你」更加理所當然的只是回憶而不是承諾了。哪怕我現在剛好25,是兌現承諾的時候了,但一切只當是兒時的笑談而已。
沒有想到,五、六年沒有相遇,今天卻在這裡再見面。
梅在三個女孩中間坐下。娜一一介紹,梅依次打招呼,似乎不認識我一樣。但從彼此長相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來推斷,我又覺得她不可能不認得我。
大家繼續猜拳喝酒,我努力保持微笑,梅的表情也沒有什麼不正常,且和那個男A打得火熱。我有一搭沒一搭和大家聊著話題,或喊著十五二十,心中卻失了先前的鎮定。心中反覆想著,梅還記得認識我嗎?一定認識!那她還記得當初我的承諾嗎?不記得最好,畢竟現在我能給她什麼呢?什麼都給不了。就算記得了,我也什麼都給不了,不如不記得,還免去許多尷尬。
可她真的不記得了嗎?那時我們的友誼,我們的年少時光。那一面灰色的校園圍牆下是我倆的身影。還有學校旁邊山上凜冽的風,像是要把我們都吹走,吹到一個兩小無猜似乎是不用思考的世界。高二我要轉學時,我寫紙條給你說:我們站立在分離的邊緣,但什麼都不會影響我們的感情,妹,25歲沒結婚我就娶你。梅回紙條給我說:你這樣說,讓我覺得我們似乎一起經歷過生死,我會慢慢等到你25歲的。
而現在,現實的社會中,我們是否互相走的太遠?
表面鎮定,心中翻騰。酒拳之間,梅似有意似無意的遞給我一根棒棒糖,讓我想起當初大衣口袋裡的棒棒糖,更讓我心亂不已。和大家拳拳敗退,酒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我起身去洗手間。
從男洗手間出來,我站在洗手池前不停的用冰冷的水敷臉,頭有些暈,心裡最終還是因為梅似乎陌生人一般的表現而隱隱看到難過。抬起頭,卻從鏡子裡看到梅就站在身後。轉過身來,梅笑瞇瞇的走近我。
我輕輕用手捧住她的臉,認真的問:
「你不記得我了?」
梅甜甜一笑:
「我當然記得。」
我馬上用唇印上她的唇。是酒後大膽?還是對她這時才「承認」記得我,我要用舌在她的小口中肆虐一番來做懲罰?我不知道。
梅只是雙手環住我的腰,口中迎合著我。身後不知有幾次有人路過走入洗手間,我們的唇都沒有分開過。
過了好一會兒,恐上洗手間太久朋友怪責。我才和她分開,整理整理胸前因為摟抱緊貼在一起亂了的衣衫後,回到朋友中間。
大家言談歡笑,也沒有人對我和梅去了半天洗手間有什麼猜測。相比之前我心情大好,話也比之前多了起來,言語和男A男B開始了針鋒相對。
男A談起酒吧裡正在唱歌的歌手很酷,打鼻環且手腕上戴了幾十個金屬手鏈彰顯個性。我不在乎的笑到:他僅僅在穿著上標榜自己的個性和非傳統,那被傳統學者認為是一種廉價標籤而已。
男B談論起他們熟識的某某很不錯,剛畢業一年而已現在就月薪過萬。我淡淡一笑依然禮貌的表達自己的不屑:他的職業性質來看,收入取決於他的努力,而不是決策質量。哈利波特的作者不用為每一位讀者寫一本書,書可以由印刷廠成批的印刷,烤麵包的師傅卻做不到。
儘管因為梅而感到開心的我有點得意忘形。可誰讓一開始男A的誇誇其談就讓女孩子們有了不太好的印象。縱使我言語稍顯刻薄卻也獲得了女孩們的一致稱讚。
清稱讚我到
「你說的真有意思,你都可以去出書了。」
「是嗎?那我的書最多只能賣出五本。包括我的父母、我自己、我的前女友和你。」
我含蓄的表述了自己沒有女友,並暗示把清劃為家人及女友一類親密的範疇。我發揮的越發自如起來。在座的都笑成一片。或許只有男A臉色不好吧,但我之後根本沒再注意過他的臉色。我自顧著發揮,大家則在談笑間喝酒。清不時跟我表現出親暱的動作,梅毫不在意,但我認為我心裡和梅是有著一份默契的,並暗自為之高興。
時間不早,酒勁剛好。
走出酒吧站在門口。風摟著娜,清則緊挨著我站在我身邊,其他男A,男B,梅,麗站在一起。
風問吃宵夜去嗎?大家連連擺手說剛才喝了個飽,撐死了,啥也吃不下。各自回家算了。說罷清一下子挽住了我,似乎一會兒無論去哪,她都跟著我。男A則自告奮勇的送梅,梅幾乎沒有多想就答應了。分配完畢,各自走人,清拉著我走,我卻有點愣,看著梅。梅輕輕一笑說:
「還不走?留下來小心我賴著嫁給你哦?」
「呵呵,那我走了,我們下次再約出來聚。」
我再次強裝鎮定,盡可能的保持風度說出這一句話,轉身和清離開。
酒店,我一個「大」字形躺在大床上,因為喝酒頭有些暈。
清在洗澡,浴室傳出淅淅瀝瀝蓮蓬頭的水聲。性慾和衝動讓我最終和清還是來到了酒店。我擔心著清可能私交和梅很好,如果和清共度一夜,若傳到梅耳中,那一定大大的顛覆了梅年少時對我的看法。可酒精和情慾又在對我說,管那麼多做什麼呢?誰知道男A是否送梅回家,也送到了酒店裡去了?或許現在兩人正在雲雨之中。
我呸!我罵自己。自己克制不住,卻把梅想成那樣!
可畢竟在大學的時候,梅的口碑就不那麼好了呀?
心中的天使和魔鬼又開始交鋒起來。我不斷的為自己找借口,找理由,同時反覆猜測現在梅到底在做什麼。
直到清用兩隻手把頭髮攏在自己腦後,一絲不掛的從浴室走出來站到我面前時,我停止了一切思考……
清坐在我身上瘋狂的挺動。我也配合著她。這是她的手機響了,而我正好噴薄而出。我伸手拿了床頭的手機遞給她,然後大口的喘氣。
清坐在我身上接電話:
「你不回來了呀?我一個人在家都睡不著,好無聊。」是梅的聲音!原來她們合租房子的!
「呵呵,我不回來了,回去再說。」我很擔心清說這話時,梅是否會聽到她的喘息聲,可就算聽不到,難道又猜不到嗎?
「呵好,那你玩開心點喲,拜~」
掛了電話,清哧哧的嬉笑,說你好厲害哦,剛才抽出來居然還能射到我的臉上。
我面無表情的躺著,我只是想著,或許以後,我都不會再去面對了,無論是梅,還是年少的回憶。
不一會兒,清側臥,靠著我睡著了。我困意十足,卻思緒萬千,不知是在睡夢之中,還是現實裡面。
夢中的彼岸沒有繁花,天堂也沒有大門,我要渡河卻浸濕全身,我在敲門卻毫無回應。梅突然出現,走到我面前,撫摸著我的一對灰黑的翅膀,笑笑的說:
「讓我感謝你,贈我空歡喜」
我無言以對。
「哥你騙人,我哄了自己這麼久,還是睡不著,你騙人騙到自己妹妹這裡來啦?沒良心,回去你要著打。」
是,話語一片混亂。我已開始不能分清夢與現實,我亦不能確定這是不是我故意的。也許我就是故意的,說誰誰愛逃避,其實最愛逃避的人就是我。可這話是我自己說的,還是梅說的,又或是清說的呢?
猛然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扭頭看看身邊的清。
美麗的清,不再說話,不再睜眼,連呼吸都變得輕柔,睡得香甜。
而我再也睡不著。把手臂從清的身下抽出。翻開包,拿出iPod戴上,播放著輕柔的音樂,許飛的《那年夏天》。背對的清,雙手交叉環抱自己,蜷縮一團,希望在音樂中舒緩心情,再而深陷睡眠。
完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0-3-4 14:31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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